【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利欲场> 第一章 值班 窗外的大雪已经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张为康从小就喜欢下雪天，甚至也不讨厌雨天，因为这样的天气能给人特别多的空间和时间去思考问题，人也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会让浮躁的身心，有一点奢侈的享受。特别是现在，窗外寒冬飞雪，办公室里却是温暖如春。对面墙上的空调毫不吝啬的喷吐着温暖，地上的暖风机也开到了最大功率。张为康坐在办公桌边，舒服的仰躺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欣赏着外面的雪景，心里充满了平安喜乐。就在一个月前张为康还在平远市国税局的招待所里干着临时工。 总台接待算是酒店里的高级工种了，除了一天要站立八个小时以外，其他的结算工作也算作是脑力劳动了。可是他，一个已经毕业了三个月的大学生，即使是农业院校的大学生，却是分分钟备受煎熬。特别是几天前得知大学的死党胖子和刘长山，也在平远市找到了稳定的工作，张为康更是对未来失望透顶。幸好，在他快绝望的时候，四处为他的工作奔波的小叔叔给他带来希望。就是现在的清河区职业学校，要招聘老师，在相关关系的努力下，把潜在的竞争对手减少到了最低，好像只有两个人。基本的程序是试讲，试讲通过以后应该就差不多了，那边给了两个星期的准备时间。机会来了就要把握住，张为康辞掉了酒店的工作，尽管那里还有几个女服务员和他暧昧不清，张为康自己这样认为，也许是自作多情。总之，张为康毅然决然的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试讲的准备当中。在哥哥的单身宿舍里，张为康对讲稿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修改，对试讲的每一个环节都作了精心的准备，而且给哥哥反复预演了多次，直到张为勇失去了耐心为止。试讲的过程很顺利，从听课老师的表情看，张为康觉得试讲效果和他感觉的一样成功。学校的办公室主任，让他回去等通知。 这一等就是两个星期，等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是一种不死不活的感觉，悬空着，让你干什么都没有心情。到最后，他只想等一个结果，哪怕这个结果是拒绝。就在张为康快绝望的时候，那天下午，哥哥张为勇给他带来了好消息，学校通知他后天报道，这让张为康终于体会到了心花怒放的感觉。直到现在，张为康仍觉得还没从当时的感觉中彻底走出来，决一切恍然在梦中。想到这里，他不禁下意识的看看了看桌子上的电子日历：1997年12月16日，上午9点40分，星期六。 这才让他心里更踏实了一些。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他赶紧拿起电话，“你好，清河区职业学校招生办”。“张为康，我是王丰霞，今天天不好，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值班吧，估计今天去的人也不多，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好的王老师，我自己能行”，张为康赶紧答应。王丰霞是单位里的打字员，兼着学校的出纳，是学校前年毕业的中专学生，因为打字速度快，又是清河区人，多号和领导沾点关系，所以就留校了，但还是临时工。王丰霞一直对这几天的值班有意见，因为其他人都到海南旅游去了，这个时候是学校招生的时候，所以就留下她和张为康值班。海南这时候还温暖如春呢，想象着他们在海南的旖旎风光里尽情的吃喝玩乐，而且还是五天啊！想想她就生气。张为康没什么心理不平衡的，毕竟自己刚来嘛！刚来就得小心谨慎，张为康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就连刚才的王丰霞，他都叫王老师。虽然王丰霞只是学校的临时工，年龄比自己还小两岁。确定了今天就自己一个人，张为康大为放松，这才拿出烟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刚到新的单位，张为康很是小心谨慎。学校连他算在内，一共16个人。除了临时工王丰霞比他小两岁，其他人都比他大，最小的也比他大5岁，都结婚有小孩了。 所以张为康见了谁都恭敬的喊“＋＋老师”，包括王丰霞也不例外，先进门为大嘛！更别说抽烟了，虽然有好几个同时抽烟都挺凶的，自己还是得忍住。闲着无事，张为康给胖子和刘长山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情况，并约好了下个周末聚一聚，不过得他们出钱。胖子和刘长山很是高兴，想想以后又可以在一起吃喝玩乐了，三个人都很兴奋。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又得解决吃饭问题了。 这几天，张为康都是在对面的市场上买着吃，虽然有点吃腻了，但是也只有这里比较便宜了。等到发了工资，得自己开伙做饭了，长时间在外面吃也不是办法。 这个时候，外面的雪已经不是很大了，只是有零星的雪花随风打在脸上，但是天还是很冷！学校的对面，穿过马路就是市场。 这个市场是清河区西部一个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清河区位于平远市的西部，清河区是以农业为主的区，学校的西面不远就是平远市的西外环路，再往西，就是郊区了。其实这个市场就是附近的一个农村村委发展起来的，叫王村市场，它主要面向西部的广大农民，平时人特别多。现在，由于天气的原因，市场上比较冷清，低矮简易的商铺房顶被皑皑白雪所覆盖，而地上由于过往行人的踩踏，已是泥泞不堪，早失去了雪的原白，房顶屋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种反差让喜欢雪张为康觉得有点心痛，就赶紧在市场的入口附近买了几个煎包，匆匆赶回了办公室。下午还是没有人来咨询报名，除了天气也是因为今年的招生刚开始的缘故。清河区职业学校的办学很有特色，它的主业是干部培训和职业培训，由于这一块不是常年进行，就形成了学校师资的闲置，在前任校长的努力下，1994年申请了一个五年一贯制的办学体制。中专三年，毕业随本人意愿或者就业，或者转入大专部继续学习。中专部是全日制三年，实际在校学习两年，最后一年实习；大专部主要面向社会招生，采取的是函授教育，在职学习，每年上完一定的学时，通过考试两年以后毕业。 这几年的招生形势挺好，特别是大专班，政府机关的好多人想来拿学历，每年的招生人数都在500人左右，对这个小单位来说，是一笔很大的额外收入，因此，学校的福利待遇相当好，每月的现金福利比政府财政发的工资都多，除此以外过年过节还有节日费，每年还有两次旅游机会。在当时来说，确实很好的单位。晚饭照例还是到市场买点应付了事。初冬的天已经黑的比较快了，刚到6点天已经全黑了。看门的李大爷已经把院门锁好了。张为康知道，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他还有李大爷夫妇三个人了。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不到八点，张为康就准备回宿舍睡觉了。 这几年，张为康养成了一个习惯，睡觉前一定要看会书。 这几天，他正在看得一本书是余秋雨刚出的散文集。余秋雨是近几年挺火的一个作家，好多书评家，都把他看作是一个近年来少有的文化大家，张为康看了他的散文觉得不以为然。余秋雨的文笔、知识积累是没得说，但是张为康读余秋雨的散文老觉得他是在做作，余秋雨骨子里就是一个小资！他没有文化大家的大气，有点哗众取宠的感觉。不过他找的老婆确实挺漂亮的，说明人家勾引美女的本事一流。宿舍太冷了，张维康看了也就两三章，就忍不住钻被窝了，这是对付冷得最好办法！尽管晚上睡得特别早，早上还是起不早。胖子就曾经笑话他真是一个猪，也难怪，大学四年他的表现真得很像猪，上午四节课一般能睡上三节半，整天睡眼惺忪。以至于，在毕业的留言册上，一个女生，一个张为康对之有强烈非分之想的美女这样评价他：“在我的记忆中，你总是睡眼惺忪，精神不振。使我一度怀疑你文学创造的灵感在这种情况下最为充分……”张为康也对自己的嗜睡有点深恶痛绝，高中三年要不是上课经常打盹，耽误了不少课，特别是理科，也许自己也就不会在一个小县城读了四年的农业大学了。幸亏，出了单身宿舍就是办公楼；幸亏早上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张为康这样想着，推开宿舍门，看门的李大爷已经把门口的雪扫干净了。“坏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没有抓住”。张为康为自己的懒惰懊恼。同时也在暗暗埋怨院子太小了，连自己老家的院子都比这个大。不过，李大爷虽然扫得差不多了。一堆堆的雪还需要合并一下，张为康用铁锹把散乱的雪堆，都堆在了几棵大树底下。一阵忙活，头上已经开始冒热气了。“嗬，张为康，挺勤快啊，扫得挺干净啊！” 王丰霞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跺着鞋子上的雪，一边搓着手。“王老师来了”，张为康赶紧打招呼，顺便注意了一下王丰霞今天的打扮：一件及膝的长款大红色羽绒服，鲜艳的红围巾，还带着口罩，仅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简直是全副武装。“看把这孩子冻得”，李大娘心疼地说。“李奶奶，我们进去了”。王丰霞跟李大娘说着，就往办公室里跑。张为康一直对王丰霞对李大爷李大娘的称呼感到好笑，整个学校的同事，就她自己叫爷爷奶奶，那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要叫自己叔叔。张为康忍不住笑。“你笑什么啊？还是这屋里暖和啊！” 王丰霞边说边脱外套。要是和自己熟悉的人，张为康肯定得和她讨论一下刚才的辈分问题，但现在他还是忍住了。王丰霞脱下外套，摘掉围巾，才露出了本来面目：高大丰满的身材，用一个词形容最准确，那就是“壮实”；丰满的脸颊，饱满的嘴唇，五官也还匀称但是看着要比一般的女孩子大上一个号；丰满的胸部即使在厚厚的棉衣下也显得气势磅礴。以至于张为康老不由自主地往上面瞄。也不怪张为康，怪就怪这目标也太大了！还有她的身高，也让张为康觉得特别自惭形秽。王萌的身高大约172，加上穿着高跟鞋，得接近180，这让只有号称170的“三等残废”张为康为之气夺。幸亏张为康会自我安慰，用张为康经常自夸的话来说：自己虽然个子不高，但精华全在脸上，再怎么说也是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啊！直到三年后，张为康再也不敢夸自己唇红齿白了。“真是气人，他们在海南多舒服啊！不带我们去就算了，这么冷的天，还让我们值班，真是讨厌。” 王丰霞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抱怨。有人研究过穿衣服的习惯和人的性格之间的关系。喜欢穿红色衣服的人，性格直爽、热情活泼。看来用在王丰霞身上最合适了。张为康也喜欢这种性格，活泼开朗，不做作，没有心机，和他们交流一点也不费劲。但是对她的抱怨，张为康心里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最不应该这样想，因为自己毕竟刚来，才刚来就摊上这样的好事会让人心里不平衡的，对自己不好；相反，应该主动承担一些额外的工作，比如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啊，吃点亏对新人是好事。“还会有机会的。” 张为康这样安慰王丰霞，也是在安慰自己。“对啊，他们肯定会给我们买点好吃的带回来。” 想到这里，王丰霞又开心起来了。因为这几天一直是张为康自己值班，王丰霞把账本、票据都留给了他，让他自己收钱记账。张为康整理了一下，把它交给了王丰霞。看着不多的钞票在王丰霞白皙、浑圆而又修长的手指下翻飞，张为康居然也有了一点赏心悦目的感觉。 这女孩子，优点还是蛮多的嘛！“挺好，一切无误。不错啊”，王萌带着一点惊讶。张为康笑了一下。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了话题。张为康本身是个慢热的人，只有熟悉的人他才能放得开。王丰霞坐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想早回去，下午也不来了。于是对张为康说：“我回家了，下午也不过来了，你自己待着吧！明天星期一他们就回来了，等着跟他们要好吃的。” 说完，把自己的行头装备好，给张为康作了鬼脸就走了。张为康乐的清闲。自己想了想明天大家都回来的情况，觉得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大家也不会给一个刚到新单位不到两个星期的新人带什么礼物。只是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工作分工，他现在是分在了教研室，学生们已经放假了，这学期也结束了，临时安排自己代课也不太可能，安排课也应该到明年了，看来就等着老师们放假回家了。 第二章 借用 第二天早晨，张为康很是和自己斗争了一会儿，8点前就离开了自己温暖的被窝。今天不用在招生办值班了，他就直接去了二楼教研室，这是给他安排的部门。教研室一共三个人，主任杨绍华，手底下两个兵，洪皓，加上新来的张为康。一般办公室卫生都是小兵负责，可教研室不一样，办公室的卫生由主任杨绍华全权负责，洪皓基本上是甩手不干。张为康来了以后，解救了杨绍华，而且办公室的卫生上了一个大台阶。张为康一般的程序是，先开空调暖和着，等杨绍华他们来了，屋里也缓和了；然后脱地，擦每个人的办公桌；然后打水，把两个人昨天的茶水倒掉。 然后，张为康就坐在办公室看着报纸，等两个人上班。杨绍华8点半之前一定会到，洪皓可就没准了，如果上午有课，基本上8点半能到，如果没课，9点也是他，10点钟也是他。 今天也是这样，杨绍华还是正点准时来到办公室。看着杨主任进来，张为康赶紧站起来，“杨主任来了。” “坐着，小张来的挺早啊！” “我不是家近吗？” “是啊，家近方便啊！给你包椰子粉，从海南给你带来的，这几天你可辛苦了！” 杨绍华，把一包椰子粉放在了张为康的办公桌上。“谢谢杨主任，您想得太周到了。” 张为康慌忙站了起来，一脸感动得看着杨主任。杨绍华对张为康的表情很满意，一包椰子粉在原产地买也不过两块钱，但对于一个刚到单位不几天的新同志来说，拉拢人心的作用还是相当的明显。杨绍华今年45岁，整整比张为康大了两旬，身高有180，体重也得200多斤，方脸阔耳，一脸的富态。给人的感觉特别的踏实，至少张为康觉得是这样。一会儿，洪皓也来了。刚进门，就笑着问杨绍华：“怎么样杨主任？昨天晚上没有小姐骚扰，总该休息好了吧！” “你们这两个小子，整天不干好事，装小姐打骚扰电话！” 杨绍华实际上是在解释给张为康听。原来洪皓和一楼招生办的王华文装成拉皮条的晚上给杨绍华他们打骚扰电话，骚扰的他们够呛。大家正在哈哈笑着，办公室的刘主任进来了。先给杨少华他们说了一通海南的旅行见闻，才对张为康说，李校长找他，让他到校长办公室。校长室的门半掩着，张为康还是轻轻的敲了敲门，“进来”。李校长抬起头，看到进来的是张为康，又示意他把门关好。关上门，张为康拘禁的向前走了两步，“您找我啊，校长？” 李校长挪了挪屁股，以一种更舒服的姿势往皮椅上仰了仰，顺手向后拨了一下头发，使他那宽大的额头更突出的显示了出来。“小张啊，这段时间忙，也没来得及找你谈谈话，怎么样还适应吧？有什么困难吗？” 李校长是浑厚的男中音，听起来很让人心里舒服，也许是这种关怀的语气更让人舒服。“挺好的。” 张为康还是挺拘禁，声音很小。“不要紧张嘛！坐下。 今天找你来一是问问你适不适应情况。再一个，有个工作要安排给你。 今年我们学校要评选市里的先进图书馆，要把图书室2万多册藏书重新登记整理，20天之内就要完成。时间紧，任务重。宋老师年纪大了，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过去帮帮她，还有我们几个中专生，趁着放假，让她们过来帮忙，你和宋老师领着她们，争取按时完成任务，一会儿你就去找宋老师，看她怎么安排，怎么样？” “没问题，李校长”，张为康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啊，还有件事，你把这个东西拿回去。” 说着，李校长拿出一个信封，“告诉你叔叔，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你刚参加工作不容易。” 张为康一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不傻，这个信封里的东西肯定是前段时间为他工作的事送给李校长的。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拿回来呢？“不……不行，侯校长”，张为康有点着急。“拿回去，你好好工作，比什么都强”，李校长一幅不容置疑的口气。张为康揣摩着领导的口气，好像不是客套。张为康只好迟疑的收下了，也就在这一霎那间，张为康的眼睛有点湿润了，觉得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 这一切都被李校长看在眼里，“出去吧，小张，以后好好干！” 张为康对李校长的印象一直比较好，源于一次聚餐。 当时，张为康注意到，校长的面前摆着两双筷子，吃饭的过程中，他始终是用一双筷子把菜夹到自己的盘子里，而用另一双筷子吃饭。回去一问洪皓才知道，李校长有肝炎。通过这件事，张为康认为校长是一个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负责的领导。 第三章 包围 回到办公室，张为康把要去图书室帮忙的事，告诉了杨绍华和洪皓。“去吧，学校工作一盘棋，到哪里也是工作。” 杨绍华解释说。洪皓则用同情的眼光看了一下张为康，这让张为康有点疑惑。图书室在一楼的最里头，从外向里依次是招生办、总务处、教务处。图书室有南北两个房间，一间办公室，对面是一个大的书库，书库的旁边是一个阅览室。张为康走到图书室的时候，宋承瑛正在打着电话，看到张为康进来，她跟电话那头说了声再见，然后放下电话，就对这张为康叹气：“让这帮孩子坐在这里干这种枯燥的活，真难为她们了，因为这个，我们还专门找的女孩子。本来安排她们五个人寒假这几天尽量完成，人从来就没有来齐过，就是来了也干不了多少，还得我整天哄着她们。 这不，我刚刚给她们打了电话，要她们今天必须过来。 这不有得辛苦你过来帮忙！” 宋承瑛是一个快50岁的中年妇女，个子不高说话细声慢气。“您别客气，宋老师，您告诉我怎么做吧？” 宋承瑛就把图书馆的藏书情况，这段时间的工作完成情况以及如何整理详细地告诉了张为康。张为康一听就明白了什么情况，但是宋老师还在不停的说，看来人上了岁数人容易变唠叨，特别是女同志。学校图书馆共有藏书2万多册，以前一直采用的旧的分类方法，现在要依据新的图书分类索引方法重新登记整理。前期大量的工作主要是在卡片上登记每本书的书名、作者、出版社、页数等，还要根据图书分类标准来编号分类。 这只是最开始的第一道程序，下一步还要把卡片插在书的后封皮上，最后入库。确实够繁琐的，前段时间于瑛带着孩子们主要在做第一道工序，大约登记了5000本左右，也就是说还有四分之三没有完成，而时间顶多只有一个月了，时间比较紧，任务也比较重。“小张啊，咱们两个主要是督促她们抓紧干，这些孩子一眼看不住，就玩去了。” 宋承瑛又叹了口气。“不着急，我写字很快，我和她们一起干，你在旁边监督着我们就行。” 说完，张为康就找了个靠门口的地方坐了下来。坐下来，张为康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办公室。整个办公室，现在到处是一堆堆的书，有已经登记完的，有没有登记的，都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办公室的中间，是两排桌子，旁边是横七竖八的几张板凳，看来这就是学生们工作的地方了。张为康拿出跟随自己多年的钢笔，拿起书就登记起来。于瑛这个时候忙着给学生分配任务，把一定数量的图书放到每个座位的旁边，要求她们每天必须完成这些，才能回家。但这个规矩，也往往流于形式。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张为康已经登记了10多本，看着卡片上龙飞凤舞的笔迹，张为康觉得非常满意。宋承瑛这个时候也瞟了他一眼，惊讶得说：“小张，你的字写的这么好啊！想你们这么大的年轻人，可没几个写字好的了。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写得字就跟蛆爬得一样！” 张为康就说，现在大家慢慢的都用计算机打字了，真正写字的机会都没有了，也不用写得太好。宋承瑛就说：“这倒也是，我儿子就是学计算机的，他也这个观点。” 张为康就顺便问了问他儿子的情况。宋承瑛的儿子在滨海大学计算机系读大三，滨海大学计算机专业在全国是很有名的，张为康就不住的夸奖于瑛的孩子，高兴的宋承瑛忍不住地笑。张为康的字主要是受父亲的影响，父亲不仅钢笔字写得好，毛笔字写得也很好，村里无论公事、私事都找他父亲写，特别是每年年底，写对联的都排着队。一开始主要是父亲自己忙活，后来张为康也偷偷的替父亲写，一开始多少有点差距，但农村人一般看不出怎么样，到了后来，每年放假回家，写春联就成了张为康自己的事了。就在这会儿，楼道里传来了一阵女孩子的欢笑声，有一个清脆的女声已经传到耳朵里了，“宋老师，我们来了。” “肯定是杨敏这个丫头”，宋承瑛苦笑了一下，这个杨敏是这帮孩子的头，也是最调皮的一个。奇怪的是，外面又没了动静，张为康正在纳闷。突然，伴随着一声“大”，一个穿着浅白色羽绒服的姑娘一下子蹦到了张为康的桌子跟前，跟张为康来了个四目相对，张为康立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混合着口鼻喷出的气息迎面扑了过来，更要命的是这一声“大”带来的唾沫星子也喷到了脸上，有的还似乎溅到了他的嘴唇上。真把张为康吓了一跳，但是看起来这个小姑娘被吓得更厉害，她“啊”了一声就跳到了同伴的旁边，紧紧地抓住了同伴的衣服，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哈哈，还想吓宋老师呢，反而被别人给吓着了”，旁边的两个女生笑话她。“杨敏，别闹了，这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张老师，来帮咱们干活的”，宋承瑛笑着对三个人说。杨敏这会才稍微定下神来，在一边一点也不客气地看着张为康，眼神中带着一点恚怒。张为康这才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女生，好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啊！一头齐肩的长发，乌黑又有光泽，白皙光滑的脸庞略微冻得有点发红，更显得白里透着红。淡而清晰的弯眉下面是黑漆明亮的眼睛，小巧挺拔的鼻子，嘴角因为生气向旁边牵扯出一条美丽的弧线。杨敏气呼呼的拉着两个同伴坐下，而且杨敏还故意的坐在张为康的对面，张为康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城市里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刁蛮呢？张为康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个邻居的小女孩跟着爸爸到了平远市，一年不到，回家过年的时候就变了个人，整天对张为康颐指气使的，一下子就有了大城市的优越感。 这让张为康从下就对城市的女孩子有点敬畏。相比起杨敏，另外两个女生没有这么优越，看她们的打扮气质，应该就是清河区西部农村的。 第四章 榜样 “杨敏啊，今天咱们的任务是每人200本，写不完不准走。怎么样啊邵红，小冰？” 宋承瑛开始给她们定任务。“没问题，张老师不走，我们也不走，是不是啊，邵红、宋小冰？” 说完，杨敏看着张为康。“那是当然了，写不完我也不能走，你们也不能走啊！” 张为康接招。看着他们较劲，宋承瑛笑了，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杨敏她们的速度马上就提上去了，三个人相互监督着鼓励着，最起码也得比这个年轻老师快！杨敏还不时地打量张为康的那边的情况，看着他那不紧不慢的样子，丝毫没受自己这边的影响，好像没把她们放在眼里，这让杨敏有点抓狂。自己得坚持下去，杨敏这样给自己打气。但偏过头去看看邵红宋小冰，她就有点泄气，那两个人速度已经明显的慢了下来，还明显的有点烦躁。可对面的年轻老师，年纪也打不了她们几岁，怎么就那么能坐得住呢？看着他一直不慌不忙，有条不紊，有时还拿起自己写的卡片，摇头晃脑，干得还挺开心。张为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的好笑。也不能怪她们，这项工作本身就是很枯燥的简单劳动，别说她们小孩子没有定力，就是自己时间长了，也得调节调节。张为康故意伸了个懒腰，“还真有点累呢！给你们出几个脑筋急转弯，看你们能不能答上来，答上来就说明你们聪明，打不上来，就说明你们……我就不说了。但是我有个要求，你们答题的时候，不能放下手里的工作，因为这样才能看看你们能不能分心二用，这也是聪明的一种表现啊！” 张为康也不管她们答不答应。就自顾自说开了：“第一个题是抢答题。什么东西天气越热，它爬得越高。” “温度计”。杨敏小孩心性，早把前面的“恩怨”忘记了，抢先答道。“回答正确。 这个题目是演习，不能说明问题，下一个正式开始。” “切”。张为康话音刚落，就招来了三个女生的不屑。“第二个题，谁天天去看病”。看来这有点难度，三个人都在边写边思考。终于这次是宋小冰想起来了，“是医生”。“嗯，你们还不是太笨！” “切”，又招来了三个女生的集体不屑。一时之间，老师和学生们之间的慢慢熟悉了起来。相互之间，话题也多了起来，双方从生活到学习谈了很多。三个小姑娘开朗活泼，张为康也愿意和她们说笑。她们也觉得这个年轻老师有意思，懂得东西也多，说话也有意思，边说边干也没有觉得累。宋承瑛在一边看着也不时地跟着他们笑，她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起来，年轻真是好啊！于瑛心里感叹着。她也不由得欣赏张为康的亲和力，心里也接纳了这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也对以后他们男老师和女学生之间一些出格的话题不以为意，年轻人嘛！午饭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宋承瑛安排她们几个去买饭，标准是每人不超过4元钱，学校报销。于瑛说自己血糖高，就要青菜米饭；张为康想反正就是凑合着吃，就说随便，你们买什么我吃什么。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几个人每人手里提着两个方便袋就回来了。先给了宋老师的青菜米饭，杨敏把方便袋递给张为康的时候，脸上忍不住笑。张为康不明所以，打开看就只有三个馒头。难道让我干吃馒头，张为康心里有点郁闷，这几个女生，逮住机会就整他！正寻思着呢，杨敏说话了：“张为康，不……张老师，菜没给你买，你要愿意吃我们的就和我们一起吃，不愿吃我们的就干吃馒头吧！” 说完，三个人嘻嘻的笑着。张为康看看了看她们摆在桌子上的饭，没有菜！除了馒头，就是一些炸火腿肠、炸豆腐皮、炸鱼片的东西，上面抹的是一层酱，还有辣椒之类的东西，张为康知道这叫做麻辣烫。学生们最喜欢吃这个了，张为康在大学里也经常吃这个东西。 这时候，宋承瑛说话了，“你们这帮孩子就爱吃这些垃圾食品，这些炸的东西不健康、也不卫生！还让张老师也吃这个！” 说完，她同情的看着张为康。张为康挨着杨敏坐到她们桌子上，“没办法啊，总得填饱肚子啊，要不下午没法干活了！唉，可惜只能吃这些垃圾食品了！” 张为康装作满脸的痛苦。三个女生听了都在开心的笑，杨敏更是笑得像朵灿烂的花朵。张为康是在肚子里笑。不一会儿，张为康已经“苦着脸”吃下去一半的麻辣烫了，本来想看笑话的三个女生这才恍然大悟，后悔不迭的抓紧和张为康抢着吃，杨敏边吃边嘟囔：“吃！吃！撑死你！” 旁边于瑛也在笑。张为康看逗得她们差不多了，自己三个馒头也已经吃完了，张为康舔了舔嘴唇，有点意犹未尽，算是刚刚吃好吧。于是，张为康坐在一边看着她们吃饭，三个女孩里面杨敏是最漂亮的一个，可能因为是市区的缘故吧，发育比较好，身高有165左右。邵红和宋晓兵让人一看就是小女孩，个头比较矮，穿着也很普通，模样也还周正。张为康这在打量她们，邵红和宋小冰单纯没觉得什么，杨敏就不一样，杨敏老觉得这个张老师在看自己，不觉就有点害羞，就偷偷的看了张为康一眼。没想到这会张为康正盯着桌子上的饭菜看呢！杨敏觉得自己真是有点自作多情，定了定神，才恍然大悟：这个年轻老师是不是没吃饱啊！当时她们买饭的时候就考虑给张为康多买了一个，没想到他还是没吃饱。想到这里，她故意留了半个馒头，大声说：“我吃不下了，还剩半个馒头呢？你们谁还吃？” 邵红和宋小冰摇头不吃，杨敏就转向了张为康，嘻嘻笑着：“张老师，你吃了吧！我们不能浪费啊！” 张为康脸一红，看来这个丫头看出自己没吃饱了。“是啊，不能浪费啊！” 张为康接了过来，看了杨敏一眼，杨敏眼里在笑。看着年轻的老师吃着自己吃剩的馒头，杨敏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她的脸在发烧。下午又来了两个学生，一个叫郑明俏，一个叫郑永娟，郑明俏长得白白净净的，郑永娟看起来挺文静但是皮肤比较黑。两个女孩子看到年轻的老师跟她们一起干活，她们都觉得很新鲜，边干活边问张为康一些八卦的东西，比如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啊，有没有女朋友啊？今年多大啊等等，在得知这位老师只有21岁，只比她们大4、5岁，她们更是高兴，觉得这个老师和她们也没有多大差距，说话也更加无拘无束了。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快下班的时候，她们数了数自己的劳动成果，张为康有370多本，杨敏有260多本，邵红宋小冰也都超过了200本，加上宋承瑛和后来的两个学生，完成了1400多本。简直是史无前例，于瑛心里挺高兴，夸赞了她们一通，就让她们回家了。宋承瑛这才对张为康说：“今天有你在，小姑娘们都不觉得累，比守着我这老太婆强多了，看来还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嗬嗬！” 张为康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接下来的几天，大家说说笑笑，边干边玩，进度也不慢。就是学生们经常觉得烦躁，张为康就给她们猜谜语、出脑筋急转弯、说一些自己在大学的趣事来给她们调剂。经过几天的熟悉，张为康对登记书目已经很是得心应手了，他觉得这项工作不仅能够练习书法，碰到自己喜欢的书，张为康一般就先借下来，晚上回到宿舍看。 所以张为康丝毫不觉得枯燥。看着这位年轻的老师这份态度，几个学生都很佩服。特别是故灵精怪的杨敏，更是被张为康的专注和认真深深地吸引，每次当自己一烦躁的时候，看看张为康坐在对面专注的样子，杨敏立刻就会觉得心平气和，时间长了一不看一眼张为康，心里还老觉得空荡荡的。 第五章 倾心 这几天里，其他同事也来看这里的热闹。总务处的老牛也是李校长的司机就经常来，看着几个女学生和张为康有说有笑的样子，就在一边羡慕，时不时地说些不尴不尬的话。 这让张为康觉得很讨厌，本来和学生们很纯洁的交往，竟然被老牛说成是艳福不浅，张为康也就不搭理他，自己忙自己的工作。老牛就转而和宋承瑛还有几个学生说笑。其实，张为康本来就对老牛没什么好感。自己刚来报到的时候，宿舍由老牛安排，明明学校有好多空着的席梦思床，可老牛居然就让他睡木板床，而且那床根本不**啊：一张木板架在两条凳子上。还有宿舍门，里面根本没有插销，关不死门。 这让张为康心里很生气，但是他当时没有说话。还是上次哥哥来看他，硬是拉着他到对面市场买了张床。门倒是不用太着急，一个男同志晚上倒也不怕什么。来的最多的算是王丰霞和李珊颖，两个人是一个办公室的。李珊颖是单位的会计，长得娇小可人，和王丰霞站在一起对比比较强烈。李珊颖来的时候会给张为康说说现在他的工资的情况，李颖说大概可以拿到500多块钱。说到这里，宋承瑛就会和李珊颖感慨地说，她们的工资是怎样从几十块钱涨到现在的，然后就说张为康，你们多好啊，刚毕业就拿到这么高的工资。听她们这一说，张为康自己也觉得挺幸运的。有时候王丰霞也和洪皓一块来。洪皓是学生们的任课老师，教她们会计和计算机。几个学生和他都很熟，和他有说有笑的。洪皓没三句正话，就开她们的玩笑，因为杨敏最漂亮，所以洪皓老针对她，一会问杨敏谁谁又给你写情书了，谁谁又给你递纸条了，说的杨敏脸通红，特别是守着张为康，杨敏有点着急，差点快哭了。宋承瑛一看赶紧把洪皓给撵了出去，说他不忙帮忙就算了，还老来添乱。洪皓和王丰霞就笑着出去了。看着杨敏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张为康就安慰她说，别人给你写情书只能说明大家喜欢你，可没表明你喜欢他啊！洪老师和你开玩笑的！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在安慰她，这样杨敏才好受多了，也不过一会儿，就又说又笑了。其他同事也偶尔过来，但一般就是公事公办，顶多问问进度怎么样了，然后对他们的工作表示敬佩。最奇怪的是隔壁教务处的一个中年女同事，叫辛乐清，是个很泼辣的女同志。看年纪比宋承瑛稍小几岁，按理说俩个人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但是在张为康看来，两个人却客客气气的，一点也不很熟的样子，倒是见了张为康显得很亲，嘘寒问暖的。 这让张为康很奇怪，不过他也没多问。 这天是星期五，宋承瑛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周末加班，就和张为康商量，张为康说：“这几天完成了大概有8000本左右，还有一万本左右，下个星期要完成，任务也比较紧，再说后面的工作还有很多，我们还是尽量往前赶吧！” 宋承瑛也是这么想的。快吃中午饭的时候。宋承瑛告诉了这几个女生，几个女孩子当然不开心，都在厥着嘴唉声叹气，杨敏哭丧着脸说：“俺和同学约好了出去玩呢！这下没戏了，咱能不能不加班啊？” 说着看着宋老师的脸，可惜于瑛比任何时候都严肃。一看怎么也不行了，杨敏眼睛转了转，问：“张老师是不是也加班啊？” 宋承瑛给了杨敏一个肯定的答复，杨敏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几个女生要出去买饭了。邵红说，张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吧，也可以喜欢吃什么自己买。宋承瑛跟着来了一句，今天咱们大家都去。几个女生挺高兴，一伙人说说笑笑着就往外走。杨敏他们几个前面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张为康和于瑛走在后面。前几天下的雪昨天就已经全化了，路面又恢复了往常的状况，路面上的车也开始飞快起来。学校对面的这条路，是贯穿平远市东西的交通要道，过往车辆非常繁忙，路口也没有红绿灯。一行人等了半天才刚到马路中间，又得停下等西边过来的车。过马路就是行人和机动车的博弈，人抢一点，机动车就会慢一点。杨敏就想赶在右面的开来的车前跑过去，可没注意到斜刺里一辆车加速冲了过来，情况很危险，幸亏张为康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杨敏拽了过来。汽车呼啸而过，伴随着邵红她们的尖叫声，于瑛更是吓得的脸煞白。杨敏觉得自己被一支强有力的手拉了过去，定下神一看才发觉自己正趴在张为康的肩膀上，自己的额头就碰在了张为康脸颊上，脖颈上感觉到的张为康粗重的呼吸。因为事发突然，张为康直接就把杨敏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杨敏的额头碰得自己脸颊生疼，连带着杨敏的短发都甩到了自己的脸上，有几根甚至到了自己的嘴里，胸前倒是软软的比较舒服。 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都没有时间去多想。趁着前面没车，张为康就这样半抱着杨敏，赶紧到了马路对面。大家都喘了口气，两个人也很自然的分开了，只是杨敏的几根头发居然还在张为康嘴里，这个时候两个人才觉得有点尴尬，旁边的人倒是没觉得什么。邵红她们围着杨敏，便说边拍着胸口，语无伦次的说：“吓死我们了，吓死我们了！幸亏张老师拉了你一把！” 杨敏回过神来，也有点害怕。宋承瑛和张为康也在安慰她，“没事了”。听着她们说话，杨敏一直有点恍惚。直到吃完饭，杨敏才缓过劲来。仔细想想刚才的经过，最让杨敏心跳居然是哪只强有力手和在她脖颈上热乎乎的气息。那只手拉得自己生疼，甚至现在胳膊上还有感觉，脖颈上的气息却让自己痒痒的。杨敏在回味着这两种感觉，不自觉的朝张为康看去，而对方正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杨敏觉得一阵温暖，这次是心头有点痒痒的！一下午的时间，大家都在故意和杨敏说笑，张为康也比平常多讲了几个笑话，可杨敏总是低着头只顾自己登记卡片，只是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张为康和几个学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直到临走的时候，杨敏也不像以前一样咋呼着走了，只是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也早早的收拾了准备到平远市人民广场跟胖子两个会合。坐在公交车上看外面的华灯初上，心情和两个月前明显的不一样了，这个时候张为康觉得自己整个平远市都是属于自己的，哪怕这个城市还没有自己为之奔波、可以停靠的港湾。 第六章 尴尬 人民广场坐落在平远市的市中心，等到下了车，这里已经是灯火辉煌了。在约好的地点，张为康见到了那两个家伙，刘长山满脸的笑意，朝着张为康胸口擂了一拳，胖子还是像往常一样叫了他一声“骚比”，张为康眼睛有点湿润，朝着他们挥了挥拳头，三个人大声地笑了。三个人边走边说，都在感慨：真没想到大学时代的死党，毕业后能在同一座城市生活。 今天胖子请客，在选地方的时候，三个人一致同意就在路边的小摊吃饭，这样才能吃的舒服，吃的无拘无束，最终他们到了附近一个回民开的烧烤摊，吃烤羊肉串。 这还是张为康第一次吃烤羊肉串，看起来胖子和刘长山已经比较熟悉了，两个人熟练的叫着各种烤串。炉子里的炭火一闪一灭，还有烤出的羊油滴在木炭上，滋滋的响声，都让张为康觉得兴奋舒服，这让张为康多年以后还是记忆犹新。虽然天气比较冷，三个人还是要的啤酒，但还是像往常一样，一人一瓶对着嘴吹。三个人酒量最大的是胖子，刘长山仅次之，张为康最多两瓶，喝的急一点话，十有八九会吐。 这天晚上，三个人回忆着大学的往事，憧憬着美好的将来，捧得酒瓶咣咣得响。张维康已经不知道吐了几回了，幸亏他喝多了脑子还清醒，知道自己明天还得加班，连续向胖子和刘长山哀求了好多次也和自己斗争了好多次，两个人才同意放他走，走的时候已经没公交车了，胖子还没忘记塞给张为康50块钱，让他打车回去。回到学校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幸亏李大爷给了张为康一把大门钥匙。开门的时候，张为康还是没忍住在门口的大树旁哇哇的吐了一阵，也算是给它上了点营养。进了宿舍，在明亮的灯光下，张为康才发现胸口上、裤子上都是呕吐的污秽，张为康顿时觉得有点恶心，直到把浑身上下脱了个干净，钻到被窝里才觉得好受些。 这一晚上就没再醒过，就连频频出现的尿意都被他硬生生的憋在了睡梦中。杨敏晚上倒是早早得上了床，可是一静下来，脑子里全是白天的场景，但是转来转去的大多都是自己被张老师紧紧的拉住拥在胸前的场景，还有耳边感受到的年轻男子的炙热的气息。一想到这些，杨敏就觉得脸红心跳，心里竟然期盼这场景一再出现。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直到12点才睡着。早上杨敏醒的也很早，却丝毫没有没睡好的疲乏感，反而有点兴奋，确切地说是一种期待。杨敏他妈正在厨房忙着给杨敏煎水饺，杨敏伸头看了一眼，“妈，给我多煎点，我带着中午吃，不想在外面买着吃了，外面的饭不卫生。” “现在知道不卫生了，以前说你多少遍了就是不听！” 杨敏他妈很高兴女儿的转变。“我听，我听，以后我每天都带着妈给做的饭！” 杨敏抱着她妈，在厨房里撒娇。“去，去，别在这里了，弄得一身的油烟味！赶紧洗脸、梳头。” 杨敏她妈用肩膀把女儿往外挤了挤。杨敏扮了个鬼脸就跑了出去。直到她妈喊了三遍，杨敏才从洗手间出来。“漂不漂亮，闻闻脸上香不香？” 杨敏跟她妈开着玩笑。“当然漂亮了，也不看是谁的闺女！哎，赶紧吃吧，吃完叫你爸起床。” 杨敏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小盘水饺，赶紧让她妈把中午的给装起来。自己跑到爸爸卧室门口，大喊了一声：“懒猪，起床！” 也不管她爸爸听没听见，拿起饭盒就往外面跑。杨敏有自己的小心思。 今天的煎饺是给张老师带的，她必须加快速度，要不然到学校可就凉了。急匆匆的到了学校，看看办公室还没开门，张老师住的最近都还没过来，肯定还在睡觉呢！杨敏心想：“又是头懒猪，叫他起来！” 杨敏打开办公室，先开了空调，然后把饭盒拿出来。兴冲冲的就往外面跑。杨敏知道她的张老师就住在后面的平房第三间，杨敏就在外面喊，没想到喊了几声，里面没动静。杨敏就推了推门，没想到门一下子就开了，把杨敏吓了一跳。探头看了看，床上鼓鼓囊囊的，肯定还在睡觉，杨敏小姑娘心性一起，就想过去掀他被窝。杨敏蹑手蹑脚地把饭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慢慢地走到床前。杨敏还稍作了下准备，她准备着等下掀开被子，能让张为康彻底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外面这么冷，突然没有了暖和的被窝，嘿嘿，杨敏忍不住想笑。伴随着杨敏口里一声“大”，张为康光赤溜滑的身体一下子就毫无遮掩的裸呈在了杨敏的眼前，最要命的是张为康的下身因为众所周知男性生理的原因，正在坚硬的一柱擎天，甚至还在不停的晃动，肯定是刚才掀被子的时候扯动的！张为康其实在杨敏喊的时候就有点意识了，但是他还是不习惯让自己接着清醒过来，甚至当他觉得身上一凉的时候，他还想拉过被子来继续躺着，可当他摸不着被子的时候，就突然意识到了，猛一睁眼，正看到杨敏正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张为康赶紧把被子胡乱的盖在了身上，这个时候杨敏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双手捂住脸赶紧背过了身去。张为康一脸的尴尬。“你这个人睡觉怎么一点衣服都不穿呢！睡觉连门都不关！” 杨敏声音里带着哭腔，后悔的不住跺脚。张为康也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整个房间一时间静悄悄的。张为康还是躺在床上不敢动，不由自主地看着杨敏直直的站在床前，两条修长的腿因为紧张绷得笔直，可能是穿着棉衣的缘故，两条腿之间没有一点缝隙，臀部也显得特别的丰满。 这个时候，张为康觉得心头有一点麻酥酥的感觉，竟然有冲上去抱着她的冲动。但他很快就忍住了，得赶紧让杨敏走了。“杨敏，对不起，你……你能不能从柜子里帮我把衣服拿过来”，本来张为康想说“你走吧”，可是杨敏还是站着没有动静，话到嘴边，张为康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杨敏这时候也逐渐平静了，可她没想到张为康这个时候居然说的是这样的话，不由得一呆，随即便有点恨恨的。可是，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衣柜边，看着地上堆着的臭烘烘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杨敏从乱糟糟的衣柜里找出了一身秋衣秋裤，想了想，一咬牙又从旁边拽出了一条内裤，飞快的转过头，扔给了张为康，接着就跑出了门。 第七章 暧昧 张为康躺在床上愣了会儿，好好想了一下，觉得这纯粹是意外，杨敏和自己开玩笑也没有错，要是自己穿着内衣裤睡觉的话，就没有刚才的事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穿好衣服下床，才看见桌子上水饺，显然是杨敏专门给他带过来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 杨敏的脸颊红得发烫，也奇怪这个时候到没有那么气恼了，又想起张为康那乱糟糟的衣柜，和那件恼人的内裤，杨敏不由得“呸”了一声。等张为康进来的时候，杨敏已经面无表情了，俏脸一本正经的，似乎罩着一层寒霜。张为康讪讪的朝着杨敏笑了笑，把饭盒递过去，“对不起啊，杨敏。” 杨敏还是面无表情，张为康只好把饭盒放到杨敏的桌子上，尴尬的坐在了自己的桌子跟前。自从张为康一进来，杨敏的心就不住地“怦怦”的跳，脑子里一直告诉自己要若无其事，不要紧张。装作不停的在卡片上写着，只是写的什么只有天知道了。空气中一时充满了尴尬，办公室里静极了。直到邵泓她们进来，杨敏勉强朝她们笑了一下。宋小冰看到杨敏居然老老实实的在工作，不由得大感意外：“快来看快来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杨敏居然成了乖孩子了！” “不对啊，杨敏你这是写的什么啊，一个书名居然写了四遍！你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邵红夸张把手放在杨敏的额头上，恍然大悟的样子，“嗯，是有点发烧啊！” 几个人大声地笑了起来。杨敏有点羞恼的作势打他们，眼角忍不住朝张为康偷看了一眼，张为康正在有点紧张的看放在桌子角上的饭盒。杨敏赶紧侧身有意的挡了挡。张为康赶紧和几个女生打招呼，夸她们来的都挺早，于老师都还没来呢！咱们都做好工作了很长时间的样子，让于老师看看。几个女生赶紧各自收拾好，准备进入工作状态。张为康又朝桌子角看了一眼，已经被杨敏藏了起来，他不由得松了口气，看了杨敏一眼，没想到正迎上了杨敏讥诮的眼光，张为康有点尴尬，又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肯定是刚才给冻得！这让杨敏心里有点胜利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于瑛也来了，看到这几个孩子正忙着干活，心里也挺高兴，嘴上不停的夸奖着她们，几个人都快乐着笑着，只有杨敏笑得有点不太自然。 这个上午，杨敏都表现的心事重重。于瑛说是不是昨天的事吓着了，杨敏说没事。几个人又说起了那天的惊险，几个人都说好险，幸亏张老师眼疾手快。邵红说：“张老师岂不是杨敏的救命恩人吗？” “是啊，那杨敏你是不是得以身相许啊！” 另外一个女生也挺调皮。本来她想逗逗张老师的，没想到杨敏杨敏现在对这个话题现在是最敏感了！杨敏的脸腾的红了，脑子里也在想这个问题，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肯定是永远忘不了这个人了！杨敏在这里患得患失，张为康也在尴尬。说实话，张为康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女孩子，她漂亮活泼，开朗大方。可是张为康对自己的这种喜欢很难上升到两性之间的爱意。每个人对美好的事物都有爱慕喜欢之情，但是这种喜欢很多都不能成为升华为爱情，这里面还要受到很多世俗和其他条件的影响。比如，自己喜欢杨敏，又喜欢宋小冰，自己总不能对这两个人都有非分之想吧！另外还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道德底线，自己怎么都算是她们的老师，在校的师生恋时要受人唾骂的，特别是未成年人，虽然两个人年龄相差不是很大。很快就要吃中午饭了。于瑛看杨敏状态不好，就说不让杨敏去了，大家给他带回来。杨敏坚持说自己没事，自己要出去放放风。大家也就没再坚持，邵红提议让张老师贴身保护杨敏，张为康不好说什么。奇怪的是，杨敏也没有反对。他不知道，杨敏心里甚至还有点期待，对自己的这种期待，杨敏觉得有点兴奋，心里甚至还有点麻酥酥的感觉。她自己不知道，这种少女的情窦初开，是那么的美好和强烈！那怕等待她的是永远的痛！自从这天起，就逐渐的就形成了一个习惯：每逢出去买饭，张为康杨敏就要走在一起，张为康永远是站在杨敏的左侧。张为康有时会不自觉地用手拉着杨敏的胳膊但偶尔会无意识的拉着杨敏的手、有时会轻轻的推一下杨敏的后背但偶尔会无意识的挽着杨敏的腰。 这些都让杨敏觉得有一种幸福在慢慢的流淌，在悄悄的蔓延。很多时候，在着汹涌的车流中，杨敏都会被张为康小心车流的专注的目光所陶醉，忘记了所有的危险。在她的眼中，张为康不高大，甚至刚比自己高一个额头，可是他身上流露出来气质和从容却让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卑微，相反的却让自己深深的为之吸引。两个人在不断的交往中增加着默契。 这种慢慢产生的感觉也让张为康很是慌张，也很是迷恋。张为康觉得自己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这个小姑娘都读的那么的准确，而自己也越来越注意杨敏的一颦一笑，可是自己真的不可以啊！而杨敏也似乎在体谅自己的尴尬，她总是会让自己不难堪的感受到这份温馨，但是却又让它无处不在。比如杨敏从来不会在除星期六、星期天的日子给张为康带好吃的，从来不会在办公室里肆无忌惮的注视着张为康，她给张为康的感觉是一种不知不觉地兴奋，润物细无声。张为康在深深地享受着这种纯洁的爱恋，她像罂粟花香味一样让人欲罢不能，但却是一种慢性毒素！ 第八章 庆功 在大家的努力下，图书整理工作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段时间，张为康和几个学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取得了学生们对他的尊敬，张为康那种专注而坚持的气质，给这些年轻的学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邵红和宋小冰曾经当着杨敏的表达了对张为康的爱慕，这让杨敏很警惕。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包括对一些生活、人生问题的探讨和交流，宋承瑛觉得张为康除了能吃苦、有毅力，还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她毫不吝惜的表达了对张为康的喜爱，甚至守着其他一些老师的面，让张为康认她做干妈！这让张为康有点不知所措，虽然没有公开叫，但是私下里大家都知道于瑛是他的干妈。李校长在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来看了看工作的进度，对他们做了表扬。并表示到全部结束的时候由于瑛和张为康代表学校好好的款待一下五个女生，也算作是庆功宴了。李校长最后在对面的书库单独和张为康说了几句话，问张为康对电脑、电器之类的熟不熟。张为康不敢谦虚，硬着头皮说差不多。没想到这一次不谦虚地说法，让他在这次图书检查以后，变成了学校的“高级电工”。学校的图书馆顺利地通过了市里的检查，并获得了先进称号，这一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宋承瑛和张为康商定，在星期五晚上搞一个庆功晚宴。而就在这天，办公室的刘主任通知张为康到电教室交接。电教室原先是刘成为负责，在张为康来之前不久，刘成为刚刚被提拔任命为学校办公室主任，副处级。本来张为康对这些级别就有点懵懵懂懂，他对学校办公室主任作为副处级，更有点迷糊了。还是洪皓给他做了解答。原来，平远市作为滨海省的省会享受副省级待遇，所以平远市的五个市区也是比下面的县城高半级，而职业学校作为一个特殊教育部门又享受的是副区级，所以它的办公室主任反而是副县级也就是副处级。在张为康还没来之前，刘成为已经在电教室的岗位上干了八年。按照刘成为的话说，抗日战争打了八年，我就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八年。最惨的是，这个职位是虚的，是没有级别的，在区人事局是没有正式的部门编制的，是自己设的，所以只能干活，没有待遇。张为康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杨主任和洪皓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深的同情。在听了刘成为对电教室的具体工作的描绘后，张为康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电工了。电教顾名思义就是电化教学，可在这里所谓的电化教学就是（一）维护几个教室里的扩音设备以背老师讲课使用；（二）负责四楼礼堂的音像功放得正常使用，随时准备各类会议的使用；（三）利用电教室的vcd播放影片，通过闭路传输到各个教室；（四）其他相关电器。张为康虽然觉得这个工作不像教学一样正统，但是应该还能够学到东西，而且这里有学校全部三台电脑里的其中之一，配置在当时是最好的586，还有录音机、电视机、影碟机，这可都是现代化家电啊！而且，刘成为还透露了一个消息，侯校长准备让张为康负责校团委的工作，这可是后备干部的摇篮，现在是刘成为负责，换句话说就是要把原先属于刘成为的工作全部接过来，这也给了张为康很大的希望，下一步自己是不是可以照着刘成为的路一步步走下去呢？张为康对新的工作很是兴奋。刘成为最后走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说：“电教室很好啊，可以一个人一个办公室，这可是校长待遇啊！” 整个过程，张为康觉得刘成为丝毫没跟自己隐瞒，说话的口吻就跟对一个年轻小兄弟一样亲热，这给张为康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说搬就搬。张为康来了就两个月，根本没什么可以搬的，从教研室拿了自己的脸盆毛巾就算是搬了家。说是“家”，一点都不为过，就在这个办公室的三年，它和“家”的功能完全没有两样。“家”不外乎两个功能，做饭和睡觉，这个办公室，张为康给它赋予了更为丰富的内容。电教室在三楼，三楼有两个办公室，另一个是中专部。剩下的三间都是教室。“等开学以后，这层楼上没有一点安静。” 中专部的梁老师给张为康介绍。梁老师是全学校最好的人，这是洪皓的评价。洪皓很少给人这么高的评价，起码比起对刘成为，这个评价是绝对的高多了。确实，当张为康在拜访三楼的邻居时，梁老师对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坐在他对面的主任曾多河就虚伪多了，曾主任说话从来只说三分，剩下的让你来体会。让你体会的这些东西大多是一些阴暗面，属于可以意会而无法言传的，等你真的体会出来了，他就会说一句：“记住，这可不是我说的！” 这句话是曾多河的口头禅，这是张为康后来给他总结的，这让大家深以为然。在中专部待了一会儿，差不多就是晚上庆功的时间了。张为康和宋承瑛打车到了清河区广场附近的东岳大酒店，这座酒店在清河区算是档次很高的了，在平远市也比较有名。 这个时候才五点多一点，酒店门前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大大小小的各色车辆。幸亏于瑛提前订了房间，要不然还真不好找地方。是个小房间，布置还可以，一个可以容纳8人的圆桌，关键是还有卡拉ok，看来今天这些小姑娘得狂欢了一晚上了。不到五点半，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就进来了。杨敏看到房间里的卡拉ok就高兴得拍着手跳了起来，几个人也都高兴的互相看着。于瑛看着她们也高兴得笑了起来，小房间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加上房间的暖气，让人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杨敏率先把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粉色的高领毛衣，显得脖颈挺拔修长，美好的身材更是展露无疑，粉色的灯光掩映着她娇艳的笑脸，张为康不由得看痴了。杨敏白了他一眼，让张为康很是尴尬。另外几个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一时房间里满是五颜六色，宋承瑛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宋承瑛招呼她们坐下，于瑛作主陪，张为康作副陪。杨敏一屁股就坐在了于瑛的旁边，还故意搂着宋承瑛的肩膀发嗲：“俺喜欢和于老师挨着！嘿嘿！” 便说还有意无意的朝张为康旁边看了看。郑明俏挨着杨敏坐下，邵红坐在了于瑛的另一边，宋小冰坐在了张为康的一边，还故意开玩笑的说：“俺喜欢和张老师挨着！嘻嘻！” 说这还往张为康身上靠，张为康忙往一边躲，宋小冰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坐在张为康另一边的郑永娟忍不住抿着嘴笑，张为康就看到了她一边脸上的酒窝，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张为康心里一动：“这个小姑娘也很漂亮，和杨敏各有千秋，现在可能年龄小。长大了肯定是个美女！” 杨敏表面嘻嘻哈哈，可是一直在留意这张为康，看到张为康看邵红和郑永娟的眼神，心里就觉得有气，心想一会非得灌醉你。每人80元的标准，让几个学生大呼“**”，就连张为康也有点乍舌。宋承瑛笑着说：“前段时间大家都很累，这是学校犒劳你们的。我和张老师不喝酒，你们还是学生也不能喝酒，今天你们就甩开腮帮子吃，吃完了愿意唱歌的唱歌，愿意跳舞的跳舞。” 这让杨敏的下一步行动落了空。大家就使劲吃了起来，这里面数张为康吃得最多，杨敏就笑话他：“张老师，你这么能吃，我看着和某种动物最像了？” 说完，另外几个女生就笑了起来。“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张为康说，“我从今天早上就一直没吃饭，就等这一顿了！你们下次学着点！” 几个女生包括于瑛都笑了起来，杨敏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一时之间，大家全部放开了。起码，学生再也不把张为康当老师了。等大家笑完了，宋承瑛正儿八经的跟她们说：“你们小孩子应该该多吃，你们年轻人吃得多说明身体好，你们别看张老师个子不算高，可身体肯定很强壮！” 几个人听这话，都没什么。可杨敏听了，脑子里禁不住想起了那天早上的情形。自从那天以后，杨敏老是觉得好奇，为什么张为康个子不高，可那东西怎么就那么大呢？一想起来，杨敏的脸上就忍不住发烧。 今天晚上自从于老师说完这句话，杨敏就时不时地偷看张为康的吃相，就忍不住想起张为康下身的坚强，她觉得自己从小腹到心口麻酥酥的，忍不住悄悄夹紧了桌子底下的双腿。张为康不知道自己男人的吃相，正勾起了杨敏的少女情怀。几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杨敏他们跃跃欲试准备唱歌了。宋承瑛看到这种情形，就对她们说：“我先回去，你们在在这里玩，张老师陪着你们，但是一定要早点回去，特别是邵红你们四个家远更得早走。” 张为康赶紧对她说：“您早回去吧，我看着她们九点之前让她们都回去！” 第九章 示爱 几个人把宋老师送下了楼，便一溜烟的回到了房间，整个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少了宋老师大家都放开了，邵红和宋小冰争着唱歌，都是爱呀恨啊的一些流行歌曲，两个人合作了一首任静和付笛声的《知心爱人》，郑明俏和郑永娟坐在前边沙发上深情的附和着，而一开始喊得最凶的杨敏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张为康的身边，也在的附和着轻唱，而桌子底下的脚尖却在不老实的轻轻踢着张为康的腿。感受着腿部的摩擦，耳边是少女的呢喃，鼻端呼吸着如兰的气息和阵阵的少女幽香。 这些都让张为康感觉飘在了云端，张为康在云端里不断的挣扎，可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着落。只有那个地方是例外，硬得让自己难受。张为康不顾一切的抓住了少女的手，这只手温软滑嫩，让自己的坚硬一下子找到了归宿，可就在这一霎那，自己却忍不住不停的抖动，小手也在不停的抖，张为康忍不住喊：“杨敏杨敏！” 周围的几个女生都在诧异的转过头去看自己，满脸都是鄙夷的表情。 这让张为康悚的一惊，直从云端里摔了下来，掉在了冰凉的湖水里。张为康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一看，窗前洒满了一片阳光，原来是个梦，但接着张为康就发现自己梦遗了！内裤凉凉的湿了一片。其实当时的情形确实让让张为康一霎那之间产生了蓬勃的**，张为康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她，杨敏正沉浸在歌曲的优美旋律中，美丽的睫毛，朦胧的眼神，白皙光滑的脸上一层淡淡的绒毛，在灯光的侧影下散发着少女的圣洁，本已经发育成熟的胸部从侧面勾勒出了优美的曲线。张为康想自己应该在没失去理智之前，马上离开。刚动了动，杨敏就察觉到了，接着一根柔若无骨的手指就按在了张为康的手背上，紧接着就被掐的一疼，杨敏愤怒的看着他，感觉刚才两个人坐在一起氤氲的感觉全被他破坏了。张为康只有尴尬的坐着，杨敏的手术夫的放在了张为康的手背上，而张为康却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好不容易等她们唱完了，张为康赶紧站起说：“好了大家该走了，不早了，人家酒店也要关门了！” 几个女生不同意，非得让张为康唱一个，张为康没办法说：“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到时候你们笑喷了可别怨我啊！” 几个女生都笑着说，不怨你。结果看到张为康摆出的造型，她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只见他微微往下蹲着身子，曲着腿，两只胳膊尽量的自然下垂，脑袋稍往后倾，摆着往前走，活像只鸭子，更像只大猩猩，而且还唱着：“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咿……”几个女生笑着弯下了腰，杨敏也捂着肚子“哎呀哎呀”的不敢大声笑。张为康来回走了两圈，杨敏和郑永娟弯着腰过去拉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好了，张老师，张老师，我们服了你了！” 张为康对自己的这个保留节目很有信心。他个子不高但是人长得不瘦，仔细一看还有点比例失调，比如他的上身要比下身长，这也是矮个子人的通病，但是他的胳膊却比一般人长，手也大也长，还有一个不合比例的大脑袋。当然底下还有一个不合比例的粗长东西，这个别人就不知道了。小时候，他很为自己的这些特征感到苦恼。有一段时间他比较瘦的时候，脑袋更是显得巨大，直到他上了学，大家才明白了，怪不得人家聪明呢，你看人家脑袋这么大，能不聪明吗！几个女生笑肚子疼了，还是意犹未尽，但看着张为康不容置疑的表情，不得不结束。出了酒店刚好8点，还有公交车。张为康安排了一下，邵红和宋小冰是一个村的，郑永娟和郑明俏也是一个村的，这样她们就一起回家了。杨敏家就在学校的东面不远，这样张为康可以顺道送她回去。等看着邵红和郑永娟他们上了车，已经是八点半了，这个点基本上没有公交车了，因为公交公司规定一、四季公交最后一班车都在八点半。张为康决定还是等一会儿，看能不能等到最后一班车，没想到等了15分钟，还是没戏。他回头看了看在后面一直不作声的杨敏，这个丫头居然笑眯眯的一点都不着急。杨敏在平远长这么大了，对公交公司的职业道德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时候能等上才怪呢？这正是杨敏想要的效果，杨敏心里甚至还在高呼公交公司万岁呢！这样自己就能和张为康多待一段时间了。张为康一看不能等了，就对杨敏说：“走，咱打车回去！” “哎幺，张老师挺奢侈啊！好象你还没发工资吧！从这里到学校就三站路，走着也回去了！” 张为康也不想打车，三站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既然杨敏愿意走着回去，倒也正和张为康心意。杨敏看见张为康同意了，心里忍不住的高兴。脸上却带着不得不如此的表情。深冬的晚上，虽然马路两旁依旧灯火通明，但路上行人却很少。张为康还是习惯性的走在杨敏的外面，这后来成了张为康的习惯，只要和女孩子一起走路，不管是谁，张为康总要站在最外面。 这让不少女孩子对他增加了好感。杨敏很是享受张为康的这种体贴。虽然张为康的话不多，可走在一起却让杨敏觉得很踏实。两个人就这么走着，一时之间也没有话说，两个人好像都记起了那天早晨时的尴尬。可是却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杨敏的一声喷嚏，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可能是刚刚从温暖的房间出来的缘故，张为康也觉得自己有点凉。但他还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杨敏。杨敏犹豫的看了一下张为康，张为康说：“穿上吧，我不冷。 今天晚上我吃得多，热量也多。再说了我皮糙肉厚，搁冻！” 杨敏“噗哧”笑了一下，把张为康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带着张为康的体温杨敏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温暖的外套上还混合这张为康身上特有的男子气味，杨敏紧紧地裹了裹，让这气息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时间在这种情况下走得特别快，马上就要到杨敏居民楼的巷口了，已经离家很近了，但是由于是小巷，里面没有路灯，张为康还是坚持往里面送了送，直到能看见自己家的灯光了，杨敏站住了，“谢谢你，前面就是了！” 杨敏低着头，轻声地对张为康说。张为康“哦”了一声，伸手去接杨敏递过来的外套，突然觉得杨敏的眼光有点异样，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呼吸也有点粗重。张为康有点诧异，这时就听得杨敏低低的声音：“张老师，我喜欢你！” 声音虽然低，但在张为康德耳朵里却不啻一声惊雷，张为康猛地一呆，拿外套的动作就凝固了，还没等张为康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的脸上突然一凉，杨敏突然亲了张为康一下就跑开了。 第十章 工资 张为康失魂落魄的回到学校，也没上办公室，就直接去了宿舍，坐在床上发呆，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忧是喜。像杨敏这样活泼开朗、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可以说是好多男人钟情的对象，就像张为康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和那个女孩子能够走到这一步，更别说像今天晚上一样的示爱了，这对张为康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可是现在两者的关系，却不容许张为康坦然地接受。他必须在道德和**之间做出选择。张为康想的脑袋都疼了，索性睡觉吧！没想到在梦里自己终于没有忍住，居然犯了大错误。起床后，张为康还是为自己找到了可以高兴的事，就是自己有独立的办公室了而且还有电脑，张为康马上兴奋起来了。简单洗了把脸，张为康就上了自己的办公室。先给胖子、刘长山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下午到这里来玩。胖子有事来不了，张为康就给刘全新、张德胜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玩。他们两个是张为康初高中同学，他们两个是同村，而张为康的姥姥家也是这个村，张为康和他们邻村。三个人在初中高中可是干尽了坏事。但是，他们三个却同时考上了大学，这在当时也引起来附近的轰动，大家都说这三个家伙平常不好好学习怎么就考上大学了呢？那谁谁学习这么刻苦，还不是回家种地了。张为康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三个人都是同年的，最巧的是三个人都是阴历11月份的生日，张为康最小，张德胜最大，但相差了不到十天，又同时考上了大学。但是张为康知道，他们三个能考上除了有点小聪明，再就是有点运气了，要不然他们三个都是考上的三流院校。张为康是本省的农业院校，刘全新是本省东部的一所城市大学，张德胜在平远市的一所评价最差的建筑大学。趁着他们没来，张为康打开了电脑。电脑是ibm的，奔腾2处理器，256内存，10g的硬盘，操作系统是最新的win97。 这在当时是配置算很好的了，张为康心想可不能让这台电脑浪费了，得好好学习一下电脑知识。三个人到下午两点左右，才陆陆续续的来到。张德胜和刘全新一见张为康就骂骂咧咧的打招呼，刘长山则叫“**”，三个人一看就乐了，都不是外人。四个人开始打升级，打到四点钟，张德胜直说没意思，提议大家打麻将。他这一提议，大家都兴奋了，刘全新当即跑到外面市场上买了副麻将。张为康一开始有点担心，但想到今天周末，没人来，再把门关死，拉上窗帘打开录音机听着歌，外面肯定不知道。 这一打就打了个天昏地暗，一直打到第二天中午，几个人简单吃了点饭，就分头走了。张为康回到办公室躺在沙发上就睡，直到办公室的电话铃响，张为康打了个激灵，接起电话来，是财务室的李珊颖让他到财务室去一趟。张为康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一觉睡到了星期一，这幸亏是自己一个人一个办公室。张为康赶紧把麻将装起来，把满地的烟头扫到门后，拉开窗帘，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胡乱洗了把脸，这才出了办公室。原来是自己的工资单下来了，是农行的存折，每月17号发工资，直接发到卡上。张为康看到工资单上的1200块钱，心里就一阵激动。李珊颖看了他一眼，“别太高兴了，这是两个月的工资！不过你也沾光了，你是12月10日参加工作，上半个月参加工作，就按一个月发，要是下半月参加工作就是半个月了，现在1月18日，所以是两个月的工资。” “谢谢王老师。” 张为康还是很激动，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拿到正经八百的工资啊～“不用谢，请客就行！” 王丰霞逗他。“行啊！中午的饭我给你和王老师买！” 张为康慷慨得说。“嗬，市场上的破饭就能打发我们啊！这样吧，你现在就给我们到市场的西南角，那边有一个卖烤鱿鱼的！请我们吃鱿鱼吧！” 李珊颖也在挤兑他。“也得有我的啊！” 洪皓正好进来。“真是馋人腿长啊！李珊颖笑话他。张为康说了声没问题，就出去买了。果然有个卖烤鱿鱼的摊，还拉着招牌，上面写着“西部第一铁板烧”，牌子挺大，可张为康一看那字可就没法看了，歪歪扭扭的，比小学生写的好不到哪里去。站在旁边等的功夫，张为康就对老板表示了自己的看法。老板满脸烟灰火气，抬起头看了看他，瓮声瓮气地说：“小兄弟，你要是给我写个招牌，比对面那家门头的字好，以后你来吃鱿鱼，我免费！” 张为康扭头看了看，对面是一家卖酒水的，叫“茂昌酒水”，书法一般情况，只是人家是镌刻在木匾上的，金色溜边的，所以显得有气势。张为康就对老板说：“行，等回头我给你写一幅，你要觉得可以就裱一裱，看看怎么样？” 张为康本来要了10串，老伴一听这话，豪爽的说：“行，小兄弟，就冲你这个态度，我送你两串！” 就这样，张为康10块钱买了12串。回来的路上，张为康还顺便买了毛笔、墨汁和宣纸。回到财务室，张为康还没放下，几个人忍不住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张为康吃了两个，味道确实不错。大家边吃边聊，张为康感觉和他们几个熟悉了不少，主要也是年龄差不多的缘故。但张为康觉得自己恐怕很难达到他们之间的随便程度，洪皓张嘴闭嘴就是“颖颖”“霞子”，李珊颖和王丰霞动不动就是“死洪皓”，李珊颖也就罢了，可王丰霞以前可是洪皓的学生啊！张为康有点佩服，脑子里不禁想起杨敏和自己了。发了工资，张为康最想告诉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了。拨通了电话，那边响起了父亲熟悉的声音，这让张为康很激动。听到张为康拿到工资了，父亲在那边乐得笑了起来，张为康仿佛又看到了父亲熟悉的笑容。 这回母亲该放心了，自己没找到正式工作前，母亲整天心事重重的，晚上睡觉都睡不好。放下电话，张为康眼睛湿润了。张为康的父母是典型的中国农民，父亲初中毕业后一直在村里干会计，每个月工资不到100块钱，而要供养着张为康和张为勇两个大学生很是吃力。幸亏，90年代初期，家里地多，粮食价格又高，加上亲友的帮助，总算撑到大学毕业。张为康的哥哥去年通过考试，考取了平远市公安局的公务员，现是市中车管所民警。张为康今年总算是解决了工作，老两口才算松了口气。想到这些，张为康在心里说，一定要好好工作，不能对不起二老。像昨天打麻将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能在单位搞了。 第十一章 兴趣 等到心情平静下来。张为康把整个办公室好好打扫了一下。在桌子上铺上宣纸，活动了下手腕，挥毫写下了“西部第一铁板烧”七个隶体大字。虽然好久没写毛笔字了，但是张为康对这几个字还是很满意。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吧，张为康又用自己惯用的字体又写了一幅，心想一并送给那位爽快的老板吧！中午到市场买饭的时候，张为康找到老板本来想让他看看，可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张为康只好给他说了一声，就把两幅字放在了一边。下午张为康闲得无聊，就到四楼转了转。四楼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大礼堂，看来是开会用。还有三个大房间，两个房间摆着一台台的电脑，是学校的微机室。第三间居然是乒乓球室，里面摆放着一张标准的乒乓球桌，这让张为康惊喜万分，这可是张为康的最爱啊！张为康赶紧下楼到中专部了解情况，原来曾多河和杨绍华是学校的高手，其余的包括洪皓、吕华文、刘成为都是乒乓球爱好者，他们几乎每天都打。 这让张为康很是郁闷，前几天光顾着干活了，连这个自己都不知道。曾多河看张为康兴奋的样子就问他是不是打得不错啊，张为康说还行啊，曾多河就说看来是谦虚啊，一会我们打打。好不容易等到四点半，张为康就听到有人上楼了，他也赶紧上去。里面几个人正在换衣服，张为康一看就有点晕。打得好不好张为康不知道，可一看人家这全副武装，张为康就觉得不简单，除了运动服以外，每个人都有自己专用的球拍。再一看杨绍华和曾多河打球，跟专业队差不多啊，两个人弧圈球拉的那个转啊！这一看张为康就彻底没脾气了。张为康别说不会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拉弧圈的，尽管自己还是院系的高手。等张为康上去，借的洪皓的球拍，21分制，被杨绍华打了个21：3，好像还是手下留情，再和洪皓、刘成为稍微弱一点的，基本上是不过10。经过这次以后，张为康不住的告诫自己，做人要低调啊！什么玩意在中国都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啊！看着张为康沮丧的表情，杨绍华安慰他：“你基本功比起洪皓他们强多了，只是有一些技术你不如他们，只要常打多琢磨，慢慢你就和我们差不多了！” 曾多河听了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到第二天，张为康就到市场上买了个球拍。以后张为康跟着他们几乎是天天打。还有十几天学校就要放假了。 这让张为康觉得挺高兴，没想到工作了，照样还有寒暑假。而且这几天因为是快放假的缘故，平时基本上没什么工作，整天就是呆在办公室里。学校安排他明年教学生市场营销学和打字课。市场营销倒没什么，关键是打字，需要用五笔，张为康从来没用过五笔，只好现学现卖了，五笔字型口诀背诵容易，关键是得练习拆字，幸好办公室有电脑，所以张为康趁着快放假没事练习五笔打字。 第十二章 恋爱 这天上午，张为康正在头昏脑胀的坐在电脑跟前练习拆字。有人来敲门，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邵红和宋小冰，两个人见到张为康，做了个鬼脸就进来了。原来，图书馆还有点零碎的工作，于瑛打电话让她们来帮忙，两个人忙完了就来看看张为康。张为康迟疑了一下，就问她们：“杨敏怎么没来？” “你还说杨敏呢？自从那天吃饭回来，杨敏就病了，都快两个星期了，现在还是不太好！” 宋小冰说，“于瑛老师刚才还给杨敏打电话来，张老师你也不打电话问问人家！” 张为康赶紧向她们问了杨敏电话，心里不自禁的有点着急，听这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张为康也没听到耳朵里。好不容易等她们走了，张为康赶紧拿起电话准备给杨敏打电话，刚拨了几个号，张为康忍不住又放下了，打还是不打，张为康犹豫了。张为康心里在痛苦的挣扎，杨敏的病肯定和自己有关系。他似乎能够想象到杨敏漂亮生动的小脸正在被感情和病痛折磨得一点一点的模糊。犹豫了半天，感情终于战胜了理智。“喂”，当电话的那头传来那熟悉而又明显虚弱的声音时，张为康感觉自己心里猛地一紧，揪心的痛，张为康觉得自己的心被这一声“喂”击成了无数的细小碎片，自己本来就不牢固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垮了。“杨敏，我是张老师……”“张老师！你……”本来急促的声音，变成听筒里的哽咽声。电话那头，杨敏惊喜交集，忍不住泪水哗哗流了下来。杨敏那天晚上从酒店出来就有点冷，张为康虽然给了她外套，但是没管用，回到家，虽然家里暖和，杨敏还是觉得冷，但是她正心情澎湃呢，也没有在意。一直到躺下了，还是没有恢复平静的心情，想着刚才在楼下的场景，杨敏心里一会儿是幸福的期待，一会有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会被张为康看轻的。整个晚上，杨敏就这样思前想后，患得患失，搞得自己心力交瘁，到了半夜就觉得浑身酸痛，迷迷糊糊的，早晨就起不来了。杨敏妈给她一量体温，39度多，就赶紧给她吃药打针，反反复复一个星期才刚刚退烧，但始终就是病恹恹的。 这中间于瑛老师给她打过电话，可是自己最想听见的声音始终没有，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于英老师知道自己病了，他肯定也知道了。杨敏忍不住在心里恨张为康，自己因为他感冒，他却无动于衷。杨敏也在恨自己，恨自己不自重。 这几天，杨敏床上的小布熊算是遭殃了。杨敏动不动就拿它撒气，把它从床上扔到地下，从地下踢到墙角。杨敏也在给自己打气，以后再也不理张为康了，杨敏发誓自己看他一眼就是地上的小狗熊。可没想到，一听到张为康的声音，自己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还是哗哗的泪流成河。“杨敏，是我不好，害的你感冒。” 张为康尴尬的说。“张为康，我……我想你。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我就是…”杨敏哽咽着。“我，我……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老师也喜欢你，可是……”张为康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别哭了，女孩子哭多了就会变丑的！”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杨敏在偷偷的笑，脸上还挂着泪珠。“病了就得多喝水，多休息，心情舒畅才能好得快！” 张为康觉得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你得每天都得给我打电话，你得请我吃麻辣烫……还有你得给我买个小狗熊，不，大狗熊！” 杨敏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气力，说话又快，思路又清晰。张为康有点懵，心说情绪转换的也太快了吧！“好，好！” 还是得赶紧答应。 然后张为康就不咸不淡的和杨敏说着话，告诉她自己搬到三楼电教室了，和他们的教室挨着，以后说不定还要给他们上课等等。说了好一会儿，估计杨敏情绪差不多了，张为康才说：“要不我隔几天给你打电话，一天打一次太不方便了，再说别让你爸爸妈妈知道了啊！” 杨敏一听就不高兴了，说她家里平时没人，爸妈都上班了。张为康好说歹说，杨敏讨价还价，最后张为康答应再给她买个小布熊，然后明年再给她送生日礼物，这才了事。放下电话，张为康嘘了口气，满脑子里还是杨敏调皮可爱的俏脸，张为康觉得心里甜蜜蜜的，特别的高兴。临近放假，正是各个单位发年货的时候。学校每年从不发鸡鸭鱼肉的，就发钱。 这几天，李颖动不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到财务室，而且还都是没好气的语调，好像别人欠她东西，让下来还账一样。可下去以后，发给他的就是几百到一千，都让张为康很惊喜。问李颖发的是什么钱，李颖告诉他是取暖费、补助、过冬买大白菜钱等等，问多了李颖就嗔怪他：“给你钱你就拿着，问那么多干嘛！” 李颖的这种口气，让张为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很需要，因为每一次都是单位发钱发物的时候，张为康在心里说：“让她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第十三章 洗脑 过了小年，单位放了年假。张为康的小叔前几天给他打电话，让张为康在回家之前，跟他一起去到他同学家答谢一下，这个同学在他的工作问题上起了很大作用。张为康只知道小叔的这个同学也是平远市昌平县人，和张为康他们是一个镇的，他们同学关系都很好，其他的不是很清楚。约好的是晚上八点钟左右。张为康随着小叔来到了一片小区，位置在清河区职业学校的东面不远，小区看起来不是很高档，楼也比较旧。叔叔告诉他这是市委机关宿舍，在最后面一栋楼三单元401，小叔让张为康记住了。两个人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张为康的小叔叫了声“嫂子”，张为康赶紧跟着叫阿姨。女人说了一声“是如刚啊！” 就让进了屋。张为康小叔进屋坐在了中间的沙发上，张为康坐在了他叔叔的旁边，欠着身子，两条腿支撑着身体的全部重量，明显的比他叔叔探出半个身子。“别紧张啊，小张，这里没外人！” 女人笑着说。叔叔看了看侄子的姿势，也笑了。张为康这才有点放松，迎着女人的方向看了看，不敢细看，凭感觉是个端庄秀丽的女人。就听着他们说话，知道小叔的同学叫黄玉成，今天晚上临时有事不在家。女人就抱怨说，黄玉成天天不在家。小叔就解释说，领导嘛！身不由己。小叔又转移话题，问孩子的情况，女人说明年中考，男孩子调皮不好好学习，还不知怎么样呢？小叔又安慰了几句，就进入正题了。小叔拍着张为康的肩膀说：“今年这孩子的工作，得多亏了玉成。我家大哥早就让我给找工作，你说我在企业里哪能给他办得了啊！真是得好好谢谢玉成！” 说着，小叔拿出一张卡，“这是家里大哥的一点心意，让我专门感谢玉成的！你一定得收下”女人听了，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和小叔推让了一下就收下了，就说：“如刚，你真是客气了，你又不是外人，都是自己的孩子，我们做长辈的给他们铺路搭桥是应该的，早晚我们还不是得靠他们！” “对啊，就是这样啊！嫂子，以后家里有什么需要跑腿干活的你就给为康打电话，让他过来干活，就当自己的孩子使唤就行！“张为康小叔赶紧说。“行！家里有时候还真缺这么个劳动力。你是不知道黄玉成啊，家里什么事都不管，买米买面，换煤气罐从来不伸手，以后我就叫为康来。为康啊，一会你给我留下电话，到时候阿姨找你可不准偷懒啊！” 女人还真没把他们爷俩当外人。张为康赶紧使劲点头，看看小叔，小叔很高兴，似乎满意这个结果。又寒暄了几句，两个人才告辞离开。出了小区门，爷俩边走边谈，聊了很久，对张为康触动很大。张为康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张为康的小叔是他们村里的第一个中专生，1982年中专毕业后就分配到了平远市机械厂。在当时，到工厂当工人是最有前途的，工资高，地位高。小叔的成绩是班里最好的，而黄玉成的成绩只能算作中等，分在了市委组织部。十几年过去了，中国的政治经济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变化之大让很多人都无法预测。用小叔的话来讲就是，人没有前后眼。张为康的小叔在五年前凭着出众的业务能力和良好的人品，顺利的竞争上了机械厂分管财务的副厂长同时兼任财务科长，掌握着全厂的财务大权，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当时只有32岁，可没想到企业的效益开始每况愈下，工资常常是几个月发不下去。 这也是当时整个中国国有企业的通病，怎么办？只有改革，现在的机械厂正在面临改制。所谓的改制就是私人买断或者承包，即使像小叔这样厂领导也要在一夜之间转变成为私人老板卖力的打工者。而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原先工资虽少，但是却是稳定增长，而且权力逐渐被人们所重视。黄玉成从去年被提拔为平远市市委组织部二处的处长，一下子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而这时候，原先两个同学之间的关系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谈到这里，小叔告诉他：“假如，再过两年，甚至一年，甚至是机械厂改制完成，你工作的事就没有现在这样顺利了！” 听得张为康悚然心惊，难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改变这么快吗！小叔接着说：“这个世界变化越来越快了，人也是一样！” 小叔最后告诉张为康：“要想让你自己的这个世界不变，或者让这个世界不断的变好，只有自己不断的变化，向更好处变化！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小叔望着张为康的眼神里充满着无限的期望。多年以后，张为康在自己失望彷徨时、在自己踌躇满志时，脑海里都会无比清晰的记起小叔灼热的眼神。 第十四章 初吻 得准备一下回家了。参加工作的第一年回家过年，意义特殊，除了给父母带钱回去，还得买些年货。张为康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有同村两个人离家外出打工。甲因为害怕坐车麻烦，回家从来只带钱，不带东西，他觉得只要给钱了不是什么都有了吗！可是每次回家，当把钱给父母的时候，父母脸上总是没有预料到的高兴。乙回家之前，总要在当地买一些瓜子啊、卫生纸啊、油盐酱醋啊之类的毫不值钱的东西，每次都是要好几个兜。 这让甲看不明白，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家里都有。可是直到有一天，父母问他，你的工作单位是不是不好啊，你看人家乙的单位多好啊，连卫生纸都发，村里人都羡慕。甲这才明白，有很多东西是金钱不能代表的。 这天上午，张为康就到市场上采购了一番，也没忘了给杨敏买了个大布熊。回到办公室，就给杨敏打电话。告诉她给他买好了新年礼物，限令她20分钟过来拿，否则过期不候。杨敏有点着急，还想说什么，张为康就坏笑得放下了电话。张为康惬意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桌子上的大布熊，想到杨敏见了它的样子，脸上就不自禁的挂着微笑。正在想着，办公室的门“呼”的一声被推开了，杨敏喘着气，带着一阵风就进来了，看到了桌子上的大布熊，眼睛里放着光。看来病全好了，张为康心里说。“好漂亮啊”，杨敏紧紧地抱着大布熊，让张为康很希望自己这儿能变成这只狗熊啊！“颜色我也挺喜欢，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光！” 杨敏不停的拍着熊头。令张为康郁闷的是杨敏直到现在也没有看他一眼，这让张为康觉得有点失落。其实杨敏不是故意不看他，而是有点害怕见他，经过了那天晚上的事，虽然这几天差不多天天都要通话，杨敏还是担心自己见了张为康会不知所措，只能用这样夸张的表情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她的脸紧紧地埋在小熊软软的绒毛上，这样让她觉得安全、踏实。张为康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走到杨敏的跟前。看不见杨敏的脸，只能看见她白皙光滑的脖颈，甚至能够看到脖子上的青色的血管，一动一动的。张为康忍不住慢慢的凑过了嘴唇，但他还是忍住了，朝那里轻轻呵了口气，杨敏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张为康就看见杨敏雪白的脖颈上立即泛起了一层密密的小疙瘩，皮肤也由白变红，甚至连整个耳朵都红透了。杨敏紧张的把小熊越抱越紧，手指因为用力也变得微微泛红。张为康心里一阵感动，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对自己这样敏感过。张为康试着把杨敏的手指一个个的掰开，杨敏故意挣扎着不让她掰开。杨敏的手润滑柔腻，让张为康心里麻酥酥的，就想着要是永远掰不开多好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敏可能也累了，也或许感觉到了什么，就顺手放开了布熊，但两只手接着就捂住了脸。张为康本来想继续掰她的手，可是突然想到办公室门还没关，脑子里打了个激灵：万一让人看到怎么办啊！他赶紧回过身把门带上。没想到这个举动，把杨敏吓慌了，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心想张老师要干什么啊！等张为康再走到她面前，耳边听到张为康的喘息声和扑面而来的强烈的男子气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口中不住的呢喃：“张老师……张为康，不要，不要！” 接着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感觉在不住地往下滑，“完了，完了！” 她心里说，就觉得整个身心完全的放松了下来，就想彻底倒在对面的人的怀抱里。可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一直坠落，坠落，怎么还没到那温暖的怀抱呢！杨敏突然就清醒了过来，立即就想自己怎么这么不自重呢！人家好像根本没有那意思。张为康回到杨敏跟前，就发现杨敏不对劲，听不清楚杨敏嘴里说什么，只听见说“不要，不要”，接着就看到杨敏身体就要瘫在地上，张为康赶紧拉住了她，这时候杨敏变成了半跪在地上，姿势特别的尴尬。杨敏拉住张为康的胳膊顺势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把张为康推倒了一边，眼睛里含着泪，绝望的喊道：“我恨你，张为康！” 说着就往门口跑。张为康直接就傻了，脑子里瞬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完了完了，以后怎么办！” 瞬间万念俱灰。杨敏这时候几乎接近疯狂，办公室的门一下没打开！就这会的功夫，张为康立即清醒了，赶紧过去就抱住了杨敏，杨敏还是哭着喊着“我恨你！放开我！” 在张为康怀里极力扭动。张为康这时候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死死的抱住杨敏，不让她在这种状态下跑出去。看着杨敏梨花带雨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身体剧烈的在自己上来回摩擦，张为康突然就有了一种罪恶的念头。两个人终于分开了，杨敏的脸通红，几丝乱发被汗水打湿了成缕紧贴在额头上。张为康也有点精疲力竭，两个人半拖半抱的倚在了沙发上。杨敏害羞的把脸躺在张为康的怀里，平静下来想想，自己还是很尴尬！就期望着张为康能说点好听的话让自己开心点。张为康此时的心情挺复杂，有对这种感情美好向往，但更多的却是未来的不确定性的担忧。走一步说一步吧！张为康这样安慰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杨敏安抚好。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张为康说了第一句话，“第一次亲嘴的感觉真好，你呢？是不是第一次啊！” 等了好长时间，等来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杨敏又羞又气，小拳头使劲擂张为康的胸口。“小敏……”听到这称呼，杨敏心里甜甜的。禁不住“嗯”了一声，可是张为康又没下文了。杨敏忍不住抬头看他，张为康正在坏笑着，眼光不住的看她的嘴唇，杨敏心里不觉得一荡。“你张开嘴，我看看你的舌头，为什么那么好吃啊！” 杨敏更羞更气，又在张为康身上敲了一会儿，但是整个身体却放松了下来。张为康这才轻声地对杨敏说：“小敏，对不起，今天是我太冲动了。其实，我自从见到你第一眼就很喜欢你，可是老师怎么能喜欢学生呢？” 说到这里，张为康脸上现出很痛苦的表情，“可是今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说完，又叹了口气。说实话，张为康真的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张为康这番话把全部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让杨敏很感动。杨敏心里清楚，今天要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在先，可能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杨敏虽然是年龄小，但也知道师生恋的双方都要背负别人的闲话，别的不说，就连父母那里都过不了关。激情过后就是无尽的烦恼，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张为康一会儿说：“小敏，你以后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孩子……我们的事，你，你还是得想清楚。你现在还是孩子，还没有定性！我不应该对你那样，说实话是我害了你！不过，我会对你负责任的，我会等你到毕业工作以后，这段时间我不会再……再像今天这样，我不会打扰你的！如果你找到更好的，就把我放弃，我不会怨你！” 张为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里有点轻松。杨敏眼里含着泪，却笑着说：“不行，你占了我便宜，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慢慢的折磨你！我这一辈子就跟着你，你上哪儿我就跟到那儿！” 张为康不由得一呆，这似乎是自己心里想要的结果，自己是真的喜欢杨敏，老师和自己的学生结婚，这种例子也很多，何况两个人之间年龄相差也不大。可是以后的时间还长，就算自己能等到那一天，杨敏也不一定！又或者杨敏做到了，自己呢？少年时代的爱情毕竟靠不住！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张为康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又轻松了起来！张为康忍不住握住杨敏的手，杨敏害羞得看着他。一时间觉得天地时间都霎那间凝固了！良久良久，两个人才回过神来。杨敏明亮的眼珠转了转，“那以后我总不能叫你张老师了吧！” 张为康说，那你觉得怎样叫亲，你就怎么叫呗！不过不要守着外人乱叫啊！再一个咱得约法三章，现在咱们的关系不能叫家里父母知道，要公开的话，等到你工作两年以后。杨敏撅了噘嘴同意了，她知道这对他们俩个都好。张为康告诉杨敏，自己明天就回老家了。杨敏接着就问，家里有没有电话。张为康骗她说没有电话，再说咱们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打电话了，咱们忍一忍吧！明天就要分开了，杨敏对张为康特别的依恋。张为康拍了拍她的头，安慰她，顺手给她理了理头发。杨敏的头发软软的黑黑的，发际之间干净清爽，脸上皮肤又滑又腻，因为刚才哭泣的缘故，眼角有点红，张为康有点心疼。看着杨敏一张一翕的鼻翼是那么的精致，红唇贝齿，让张为康又想起了刚才的疯狂，心里禁不住痒痒的。杨敏看到了张为康脸上的异样，自己也忍不住脸红了。张为康不由得看痴了。杨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嘴唇颤抖着，期待着。张为康忘情的吻了下去，没有了疯狂和粗暴，有的只是温柔和爱恋。吮吸着少女的甜香口液，软玉温香，张为康又迷失了。 这一次给了杨敏无尽的温柔，和刚才完全是两种感觉，和风细雨，极尽缠绵，杨敏感觉真的是到了棉花堆里，双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整个身子直向往下滑，这一次遇到了强有力的拥抱，舒服的让人再也不想醒过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个人才分开。杨敏害羞的捶了张为康一下：“坏蛋！” 一时间，办公室里温暖如春，风和日丽。张为康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多了，两个人中午饭都没吃，索性就不吃了。张为康催着杨敏回去，杨敏依依不舍。张为康说，我送你回去。杨敏眼睛一亮说，你不害怕别人看见啊？张为康想现在办公楼上没人，只有传达上的老大爷在，应该没事，再说有时候事情是越描越黑，反而不如光明正大的，显得底气足。带着给杨敏买的玩具熊，张为康一直送杨敏出了校门，校园里没有一个人，李大爷夫妇可能也出去了。 第十五章 回家 处理完所有的事，也已经到了腊月27日了。哥哥那边由于工作性质特殊，得大年30才能回去。虽然没买多少东西，张维康还是觉得不轻快，车站在平远市的最东面，清河区在最西面，光市区这段路也得一个小时，幸亏昌平县作为平远市的一个县，路程不是很远。好歹挤上了去镇上的班车，一路颠簸，要经过两个收费站，接近两个小时才能到家，昌平县虽然称作是全国百强县，但发展情况只能算作一般，张为康在车上这样想。到了村头，已经是5点多钟了，天已经擦黑了。张为康一路上和熟人打着招呼，对方一般会说：“回来过年了”，眼睛就会不自觉地看张为康手里提的东西。参加工作第一次回家，张为康还是显得很谨慎，就害怕乡里乡亲说他大学生，成了城里人，看不起农村的老少爷们了！所以张为康见了谁，该叫啥叫啥。进了家门，家里坐了不少人，都是让父亲给写对联的，因为他们觉得今年张为康回家晚，怕来不及。 这会儿一看张为康来了，都高兴得说，小康来了，可好了，让他写。张为康扫了人群一眼，看到了父亲和母亲压抑着的热切的目光，张为康一下子觉得心中充满了幸福。把东西一放，拿起笔就写了起来。旁边的人就在啧啧称赞，说小康的字是越来越好了，比他爹的字强多了。父亲就在旁边高兴得笑：“我教出来的，就得比我好才行！” 母亲在旁边笑话他，一点也不谦虚。写了几幅，差不多该吃饭了，张为康父亲就发话了：“大家伙子回去吧，明天再来啊！” 大家一看不早了，就都散了。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张为康父母笑呵呵的看着张为康笑，眼里说不出的高兴。张为康拿出2000块钱，递给父亲。张为康父亲高兴得合不拢嘴：“家里有啊！” 但还是笑着拿过去了，张为康母亲眼睛里溢着湿润：“好歹俺和你爹都盼着你们行了！放心了！” 张为康也有点想哭，但是忍住了，说：“我们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为康上午给爷爷家、姥姥家扫了屋，自己家里帮着蒸馒头、炸菜，下午就给村里人写对联。很快就到了大年30，这一天哥哥张为勇回来了。下午小叔叔一家三口也回来了，他们住在爷爷家。张为康父亲兄弟姐妹五个，张为康父亲老二，上面有个姐姐，下面兄弟两个，妹妹一个。小叔叔最小，在平远市工作了十几年，但是每年过年都得回老家，这是他们家的传统。张为康奶奶去年去世，让大家很心痛，奶奶是最疼张为康的，可是没有等到张为康孝敬，这让张为康一直耿耿与怀。张为康的二叔是镇上中学老师，家里两个女孩，小叔家里一个女孩。就张为康弟兄俩个，这在农村的传统中是有很重大的责任的。 今年的除夕，张为康全家过的最高兴的一年。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说说村里的新闻，谈谈孩子们的工作，老两口乐呵呵的。工作是都解决了，工作也挺好，下一步老两口就盼着两个人找对象，谈恋爱，结婚了，这可是人生的大事。用张为康他娘的话讲：“你们结了婚，有媳妇疼，我们才放心了！” 张为康弟兄俩个听着都不说话。张为康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杨敏，但是这能算女朋友吗？将来能修成正果吗？都是很大的未知数。张为勇倒是谈着一个，可也不确定。张为康弟兄俩个有共同的优点，都是一样的国字脸，天庭饱满，地格方圆，浓眉大眼；大本学历；工作稳定。但是也有共同的缺点，就是个子矮，张为康号称170，张为勇号称175。身高是现在的女孩子最注重的外在条件之一，你的内在条件再好，也得外在条件通过了才能知道啊！特别是张为康，更有点自卑，他经常愤愤不平的想，为什么人家弟弟都比哥哥高，我怎么就比哥哥矮呢？按理说，同样的遗传，我的生活条件比哥哥好，为什么我就不比哥哥高呢？两年以后，他才找到答案。 这是后话。大年初一就是拜年了。农村的拜年很热闹。一般以一大家子同一辈分的为单位，比如张为康，堂兄弟妹有5个人，而父亲那一辈的堂兄弟们比较多，再往上推还有。 这叫做没出五服，就是说往上数五代是一个爹。 这样算的话，张为康这一帮兄弟姐妹有25人，所以他们就分为两帮，男的一帮，女的一帮。张为康这一帮兄弟们有18个，这18个人年龄差距最大30岁，18个人说到哪家都去哪家，呼啦啦的一帮子人就特别的壮观，看得都让人羡慕，大家都说，你看人家这一大家子。其实人多往往导致不团结，在这由于血缘关系有的也比较远了，现在大家在一块也就是个形式。 今年这帮子人因为有了在平远市工作的张为康张为勇弟兄俩各的缘故，格外的受人关注，确切地说是张为康兄弟俩人受人关注，走到哪家，都是被关注的焦点。一般大家就会问，在那里工作啊，工资多少啊，有对象了吗？其他人就有点不自在，结果到了明年就剩下血缘关系比较近的六个人了！从大年初二开始，就比较程序化了。初二，女儿回娘家，张为康一家子就上姥姥家。初三，就走姑家。张为康两个姑姑，就得走两天，就到了年初五。哥哥初五回平远值班，家里就剩下张为康自己了，因为这几年上高中读大学和小时候的伙伴走就疏远了，也玩不到一块去了，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想到自己初十才上班，就有点闷，也有点想念杨敏那小姑娘。幸好，张德胜和刘全新两个人过来玩，三个人聊天吹牛，打发了一天的时间。 第十六章 甜蜜 好不容易到了初八，张为康在家里实在呆不住了，就赶一早的班车回了平远。回到学校，跟看门的李大爷夫妇拜了个晚年，就上了三楼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看时间，上午十点钟左右，杨敏父母应该不在家。听着电话里等待的“嘟”声，张为康忍不住有点激动。“谁啊？”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里才传来了一个女生慵懒的声音。“我—我是大灰熊，小红帽在家吗？” 张为康瓮声瓮气地，故意拖长了声调。“大灰熊？大灰熊是谁？” 电话那边女声听起来有点清醒，声调也变了，显然不是杨敏。张为康一听就傻了，赶紧说：“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 接电话的其实是杨敏的表姐，这几天一直住在杨敏家里。电话铃响了老半天，杨敏也清醒了，就问，“谁啊？” “谁！谁知道是谁？说是大灰熊，找小红帽，神经病！肯定是打错电话了！” 杨敏“咯咯”的笑了起来，“大灰熊，小红帽，这人……”杨敏突然停住了笑，“大灰熊！” 杨敏突然明白了，她“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得去找他！可是仔细想了想，杨敏决定还是给邵红她们打个电话一起去，这样谁也看不出来。可是没想到，表姐居然先看了出来，杨敏在洗漱间忍不住的后怕，心想幸亏把表姐搞定了。表姐疑惑的看着她，再看看杨敏床头的玩具熊，忽然就明白了！“噢！” 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真的是大灰熊啊！是不是啊，小红帽？” 表姐取笑着杨敏。杨敏羞红了脸，“哪有啊？谁知道是谁啊？” 说着，杨敏赶紧又钻回了被窝。“好啊！我看你不说！” 表姐说着把手伸到了杨敏的被窝里呵她的痒，杨敏忍不住笑，也起来呵她的痒，一时间，满室春光。等两个人有点精疲力竭了，都躺在了床上。表姐问：“死丫头说吧，是个什么样的毛头小男生？你要不老实交待，等舅舅舅妈他们回来，我再让你交代！” “姐，你别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爸，我求你了！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他们啊！” 杨敏没有办法。杨敏躺在床上，从过马路的惊心动魄，到送她回家的温馨，谈到他的幽默风趣，诚实淳朴，让杨敏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里。知道了“大灰熊”居然是杨敏的老师，又听了杨敏的描述，杨敏表姐多少有点放心，但最后嘱咐她，现在你们条件还不成熟，一定要把握分寸。最后表姐一脸严肃地说：“还有件事一定要记住，作为女孩子一定要守住自己，要不然将来吃亏的是自己！” 这句话说得杨敏脸红心跳，心里不禁想：“表姐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说起来还挺有经验的！”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就只敢想想，说是不敢说的！终于说服了表姐，杨敏一阵轻松。趁着表姐在洗漱的功夫，杨敏抓紧给张为康打电话。听着张为康在那边“喂”了一声，杨敏捏着鼻子说：“是大灰熊吗？” “小敏！是你吗？” 听着张为康在那边有点激动地声音，杨敏觉得很受用。忍住笑，杨敏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小敏，也不是小红帽，我是专打大灰熊的猎人！下午我就去打你这只大灰熊！” 说完，杨敏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张为康说了声“小坏蛋”，接着迟疑了一下说：“来的时候注意学校有没有人！”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张为康觉得有点刺激，想到能很快见到杨敏了，想着她那柔软的腰肢，醉人的唇舌，张为康心里麻酥酥的。在办公室里激动地来回走了几圈，才觉得自己肚子饿了，这个时候外面没有小商小贩，没地方买吃的。幸亏来的时候，张为康他娘让他带了好几个馒头和一些香肠炸菜之类的，让张为康吃的香甜可口。很快吃完了，杨敏还没来。张为康打开电脑心不在焉的练习着五笔，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初恋时的感觉。那还是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坐在他的斜后排有一个圆脸的，扎着两条马尾辫的女孩，张为康觉得非常得漂亮，就经常的侧过头去看她，有时候会碰见女孩的目光也朝她看过来，慢慢的两个人的眼神就有了交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张为康只要看她一眼，就觉得心里暖洋洋麻酥酥的特别的舒服，他觉得对方肯定也是和他一样，因为每一次的目光接触，张为康都觉得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而且几乎每一次自己的眼光看过去，总会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神等着他。即使下了课，两个人也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偷偷的你瞟我一眼，我瞄你一眼，有时候张为康连撒尿也憋着不去。那段时间，这简直就是张为康的精神食粮。少年时代的感情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特别是张为康，兴趣转移特别快，干什么事总是不能坚持，这是张为康后来自己总结的。一段时间后，张为康又把心思放在了自己的一个新同桌身上，这个同桌长得白白净净，手也长得特别的好看，张为康总是想，能用什么办法把这双手握住摩挲呢？这后来成了张为康的一种情结，女孩子漂不漂亮，有没有感觉，首先要看手。有的女孩子看着挺漂亮，可手指粗笨，骨节粗大，甚至冻红肿，张为康都要给她减掉七分，如果满分十分的话。总之，圆脸的女孩再看过来，就很难捕捉到张为康的眼神了，不仅如此张为康甚至有点厌倦了，逐渐的这段眼神之恋就结束了。到了初二下半年，女孩转校了，后来这所学校当年只有张为康、刘全心、张德胜考上了县一中。而这个女生在另一个学校复读了一年，这一年张为康在刘全新、张德胜的鼓动下，心血来潮，给这个女孩写了封信，没想到女孩立刻给他回了封热情洋溢的信，一下子把张为康吓着了，又好长时间没给她写信，不久就听说这个女孩中考又没考上，又复读了一年才考上县一中，这个时候张为康已经是高三了，因为一直以为是自己导致人家又复读了一年，所以他非常愧疚，以至于在学校里偶尔碰倒，张为康也是吓得赶紧跑路了事。现在想想，真是够丢人的。但是自从这件事以后，张为康老是怀疑自己兴趣容易发生转移，所以对任何比较长远的事情都比较担心会变，包括对待杨敏，他也害怕到最后出问题的很可能是自己。但是不管怎样，就是现在，他在心里无比热切的盼着能够见到杨敏。终于听到有敲门声，张为康赶紧起来开门。门外却不是杨敏，是同样年轻的邵红，“过年好，张老师！” 邵红笑得像朵花，张为康勉强挤出了笑容。接着是第二张年轻的脸，是宋小冰，“过年好，张老师！” 同样年轻的声音，这回张为康有点高兴，因为他期待着还有第三个。终于等到第三个人出来了，还是那张俏脸，只是更加的圆润了，还是那头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抚摸的柔亮黑发，张为康的眼睛变得从没有过的热切。可是那人儿却从来没有过的一本正经：“张老师，给您拜个晚年！” 只有“张老师”这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张为康听出了不情愿。张为康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杨敏，意思是说她们怎么也来了。杨敏开心的“哼”了一下，故意嘲笑的看了他一下，昂着头就进来了，心想就是不给你机会。 这让张为康心里痒痒的，却又不敢下手。 这时候邵红看见了开着的电脑，抢着就坐下了，“我先来，你们等着！” 张为康疑惑的看着杨敏，杨敏用狡黠的眼光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张老师，我们准备用你的电脑练习一下五笔，可以吗？” “邵红已经都抢了过去了，还有说不行吗？” 张为康无奈的说。三个人看着张为康的表情，都开心地笑了。杨敏更是向她们做了个鬼脸，手上摆出了胜利的姿势。一台电脑有点少。邵红在练习，宋小冰坐在她的旁边看，杨敏站在她们后面，不时地和她们讨论，偶尔转个头去看看坐在办公桌旁的一脸苦笑的张为康，心里说，这个笨蛋。嘴上却说：“张老师，你过来看看这个字怎么拆？” 张为康无奈的走过去，站在杨敏的旁边，告诉她们应该怎么拆，“果然是这样拆！张老师你真厉害！” 邵红和宋小冰大惊小怪的喊道。“那当然，要不然我怎么当你们的老师啊！” 邵红和宋小冰没异议，倒是站在一边的杨敏，白了他一眼，眼里却满是妩媚。看的张为康心里又是一荡，可随即脸上就做出了痛苦的表情。刚想离开，觉得一只滑腻的小手，轻轻握住了他手，张为康激动地看了杨敏一眼，杨敏脸上不动神色，却夸邵红说：“没想到你挺厉害的嘛！” “那是！” 邵红也不谦虚。张为康嘴上也附和着，心里却体会着那种心意相通的感觉，不知不觉反握住了杨敏的小手，侧眼看了一下，杨敏的俏脸红了。张为康忍不住故意的用手指轻挠杨敏的手心，很快杨敏的手心就潮湿了。再看杨敏，眼波流转，似乎要滴下水来，胸口也在不停的起伏。张为康心念一动，突然朝她的脖颈哈了口气，接着松开手退了回去。杨敏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邵红两个人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还有蚊子呢？这么冷的天！” 杨敏说得有点心虚。“屋里空调太热了呗！” 宋小冰鄙视她。杨敏松了口气，恼怒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笑。 第十七章 惊变 初十一上班，大家互相拜着晚年问好。张为康在中专部办公室聊天的时候，就听到了李校长要走的消息，这让张为康感到突然，隐隐觉得对自己似乎有点不利。看他们的脸色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原来在他们到海南旅游的时候，就都已经知道了。张为康不禁有点黯然，心想自己毕竟是新人，这么重大的消息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看来要被他们认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不过张为康倒也不担心，新人到一个单位总是这样吗？同事关系到也不能苛求太多，因为他们早晚都会面对竞争，这也正常，最关键的是自己要从此以后做一个有心人，要多听多思考！因此张为康就努力的听他们议论，知道李校长下个星期到人大任副主任，也算是高升了，张为康也替后校长高兴。李校长下个星期到人大任副主任，接替他的是清河区辖区某个办事处的党工委书记，是一个叫陈青的女同志。大家言语之间好像对这位女领导有点看法，主要是对她以前的工作方式、工作思路有不同意见，但是大家说起来也都很谨慎。李校长在临走之前开了个全体会，主要是宣布了给一些同志解决了多年没有解决的个人问题。首先是李校长的司机牛大海，解决了正科，职务是总务处副主任；再一个是宋承瑛，解决了高级职称，据说她在省里任职的老公也起了很大作用；再一个让好多人有点惊讶，就是张为康，被安排担任团委的组织委员。用杨绍华的话来讲，下一步就按照办公室刘成为的路子走下去了。刘成为是学校最年轻的副处级领导干部，今年才32岁。杨绍华的话，让张为康心里有点踌躇满志的感觉。正月十四的晚上，全体人员到附近的山里人家大酒店聚餐，名堂叫做欢送欢迎会，即欢送李校长，欢迎陈校长。晚宴上，全体人员都到了，张为康数了数，不包括侯校长，总共16人。李校长动情地跟大家一一干杯话别，大家也轮流去敬李校长和陈校长，轮到张为康的时候，李校长给柳校长作了介绍：“这是刚来的小张，工作挺踏实！” 陈校长笑着看了看张为康说：“小伙子长得挺秀气，看起来跟大姑娘似的！” 张为康脸刷的就红了，不好意思地看着陈校长，就注意到了陈青眼角的鱼尾纹，心里想：“这陈校长也得四十多了，不过年轻的时候肯定挺漂亮！” 一会儿，陈校长反过头来敬大家，大家都客客气气的。 然后，在快结束的时候，陈青说了一句：“明天元宵节，单位也没什么事，大家就不用上班了！李主任，您看怎么样？” 陈青礼貌的询问侯校长。李校长哈哈笑了，说：“以后单位可是你当家作主啊！我一个外人没什么意见！再说，我要有意见，大家就对我有意见了！” 大家都笑了。 第十八章 猜谜 第二天元宵节了，元宵节也是中国人的一个传统大节。但是城市和农村却是有很大的不同，这一天，城市里的工矿企业，机关事业各个单位照常上班。而在农村，只有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才算真正过完。在张为康看来，这个节日还是得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过，才觉得有意义。 所以，他一早就给哥哥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有什么安排。张为勇犹豫了一会，才说自己晚上有安排，看那样子看来确实拖不开身，张为康只得作罢。就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这小子正好没事，就约好了晚上到人民广场看灯会，那儿离他单位也近。还得等胖子下班，张为康闲着没事，就给杨敏打了个电话。 这几天上班，杨敏几乎每天都要给张为康打电话，小妮子春心动了，就想每天都能见到张为康，就算见不到，也得听得到对方声音。打电话次数多了，杨敏就抱怨张为康老是自己主动给他打，他从来不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就恨恨得抱怨天下的男人得到了的东西就不珍惜了！每次搞得张为康都得说，这不刚想给你打，你就先打过来了！这一次是绝对的主动了，张为康心想。果然，杨敏拿起电话就很高兴，张为康就给杨敏说了今天的安排，杨敏一定要去看灯会，非得跟着去，张为康说不方便，杨敏就在那边撅着嘴不高兴，张为康只好转移话题，跟她说着软绵绵的情话，直到说得自己心尖不住的颤抖，那边的杨敏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张为康才赶紧放下了电话。张为康和胖子两个人在附近一家新疆人开的饭馆，要了一盘新疆大盘鸡，一盘辣炒土豆丝，十来串烤羊肉，辣得嘶嘶哈哈的。张为康辣得不轻快，不得不多喝了一瓶啤酒，吃完饭出来，已经是满脸通红，只觉得嘴唇辣得还在哆嗦。两个人趁着酒兴，张牙舞爪的直奔人民广场。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可广场上却是人山人海。张为康和胖子两个人的意图很明显，哪里人多，哪里的女孩子漂亮往哪里钻。两个人找到一处所在，人特别的多，还都围着好像看什么东西，两个人从一群女孩子旁边挤了过去，惹得周围的女人忍不住的皱眉。原来这里是猜灯谜比赛，有奖品的。一共有五关，奖品不能重复领。每一关有5个灯谜，第一关过了奖品是一个手电筒；第二关过了是本影集；第三关是只钢笔；看到第四关的礼物，张为康眼睛亮了，是只大的玩具熊，款式跟杨敏的完全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但两个要是放在一块，肯定就是情侣熊。看到这个，张为康也没看后面的奖品，就抓紧参加了下一轮比赛队伍，这一轮六个人，心想无论如何得比别人先通过第四关。比赛开始了。第一关五个灯谜，是猜成语，分别是“七仙女嫁出去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初一离家除夕回”“偷竹子”，答案分别是“六神无主；不同凡响；满载而归；做贼心虚”张为康赶紧写了下来。抽空看了看其他人，只有一个穿黑条绒外套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好像全部猜出了，看来她的目的也不是这只手电筒。第二关是字谜，张为康最拿手的就是猜字谜，很快他把答案全写了下来。第三关是猜地理名称，更容易，很快过关。除了刚才那个马尾辫女孩，其他人还在第一关徘徊呢！第四关，稍微费了点功夫，但还是比刚才的女孩快了一点点。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张为康把全部答案，交给了工作人员，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玩具熊。 这时候，张为康才看了看第五关的奖品，是一个随身听，要是过了第五关就有随身听了，这可不便宜，不过自己最想要的还是玩具熊。张为康高兴的朝着胖子打起了胜利的姿势。 这个时候马尾辫也答完题过来了，看着张为康手里的玩具熊，眼睛里有点不甘。其实她最想要的也是这个玩具熊，没想到被张为康领先了一步，而且看来张为康的最爱也是这个玩具熊，但她还是想试着和他换一下，“对不起，我能拿这个随身听换你的玩具熊吗？” 张为康惊讶的看着她。“你不吃亏的！” 女孩提醒他。看着女孩子文静秀气的脸带着诚恳的表情，张为康忍不住心动，但一想到杨敏那开心的笑脸和放光的眼睛，张为康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你一个男孩子要个玩具熊有什么用啊？哪有男孩子喜欢这个的呀！” 女孩在激他，可脸上却声色不动。看着这个女孩子步步紧逼，却有丝毫不动声色，张为康不由得在心里竖了大拇指。 这时候，胖子也过来了，这小子看着女孩子漂亮就想出卖张为康。张为康忍不住笑骂道：“死胖子，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我这可是送给我女朋友的，人家可不是我女朋友！啊—”张为康故意把最后一个“啊”拖长了音。“可惜！可惜啊可惜！” 胖子显得很惋惜的样子。看着这两个家伙明显在捉弄自己。女孩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张为康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想回去。胖子不让他走，让他到自己那一起睡。想想明后天周末也没事干，还不如和胖子在一起舒服。 第十九章 鏖战 胖子住的是单位的宿舍，是个两室一厅的单元房，同宿舍的家伙平时都是出差在外，大部分时间就胖子一个人，很方便，比张为康又潮又冷的平房宿舍强多了。第二天，胖子叫了刘全新和刘长山，四个人又是接近两天的麻将。每次打牌，输得最多的肯定是张为康，因为每次打牌最后熬不住的都是他，熬不住又不让你睡，只能撑着陪他们玩。每次都折磨得张为康够呛。和他们比起来，张为康觉得自己有两个很大的劣势，一是精力不如他们；二是运气不如他们，就这样能不输吗！有人曾经做过研究，大凡有成就的人，首先是精力旺盛的人，再者就是运气特别好的人，有的两者都具备，有的两者具其一。 这让张为康对自己的将来有点担忧。到了第二天下午，张为康实在撑不住了，大家就散了，临走张为康当然不能忘了自己赢回来的玩具熊。本来想在公交车上打个盹，可上了车以后，尽管困得要命，但反而一点都没有像打瞌睡的意思。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好想有一个停靠的港湾！回到办公室已经快六点了。坐在沙发上，张为康才觉得无边的睡意袭来。办公室开着空调暖和和的，张为康索性把一床棉被抱了上来，打开沙发，在上面睡了起来。直到听见楼道里的喧闹声，张为康才醒来。突然意识到，今天是中专生开学的日子。从今天起，学校的将进入陈校长的时代了，侯校长将成为一段历史。果然一会办公室刘成为通知，下午两点开全体会。上午学生放学的时候，郑永娟、郑明俏来跟他打招呼，邵红宋小冰也过来了，叫张老师和他们一起去买饭，张为康有点顾忌，但还是答应了。走到二楼正好碰到王萌李颖和洪皓，张为康一看正好就摆脱了她们几个女生，跟着洪皓他们去买饭。李颖说咱们买烤鱿鱼去，张为康这才想起不知道给老板写的两幅字怎么样了，也正好过去看看。去市场的路上都是三三两两的学生，见到他们都跟洪皓打招呼，看来洪皓在学生们当中威信还是挺高的。路上也碰到了杨敏，杨敏走在一帮女生中间显得特别的突出，只是看着有点郁郁寡欢，看到张为康后眼睛突地亮了一下，但是接着就带上了冷漠的表情，等走到跟前却笑脸盈盈的跟洪皓打招呼，这让张为康有点奇怪：要避嫌也不用对我这样啊！走到烤鱿鱼摊前，张为康就看到了自己的两幅字。两幅字都裱好了，一幅挂在了店门口正上方，“西部第一铁板烧”是张为康的自创体，你别说这么一裱，还真有气势！另一幅字就放在了烧烤摊旁边，是隶书体。看来是充分利用了，张为康心里挺高兴，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字这样一裱居然还挺像模像样的，看来啥东西都得讲究包装啊！鱿鱼摊看起来生意很好，人挺多，也有好多学生。学生们看到老师来了，就主动给老师们让出来了。烧烤摊老板看见给他写字的年轻人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一把就拉住了张为康的手，一只油手拍着张为康的肩膀，“小兄弟，你写的字真好，比他们的都好。自从咱把招牌挂上以后，生意好得不得了！” 老板便说边拍着张为康，搞得张为康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一脸的尴尬！老板一看张为康这样子，立刻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在身上搓了搓，“今天你和老师们要多少我请多少！” 说着吩咐旁边的伙计抓紧给老师们每人烤五串。接着又对洪皓他们说：“不够再烤！” 洪皓他们这才回过神来，惊讶的对张为康说：“你挺厉害啊！这些字都是你写的？” 张为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板接着又说：“字好坏我看不出来，别人说好，我就挂上了。关键是自从我挂上，这生意是出奇的好，你看旁边那些人，生意越来越差了！” 说完咧着嘴哈哈的笑。张为康赶紧说：“不是我的字的原因，关键是你的鱿鱼新鲜，烤得好吃！” 老板一听更高兴了，接着告诉旁边的伙计，每人再烤两串！这下子几个人算是吃撑了。李颖说，咱们几个人今天跟着张为康沾光了。洪皓则说：“以后学校再写大字，就再也不用老金了，每次写都得找几个女学生给她碾墨，裁纸，还半天写不出来，光跟女学生腻歪了！” 李颖和王萌两个人抿着嘴笑。接着几个人就在讨论下午要开什么会，洪皓说：“你们没见今天来了新同志了吗？肯定是介绍新人啊！” 果然，下午的会主要就是介绍了一下新来的两位同志，都是柳校长从原来单位带过来的，一个是司机小李，看起来得30多岁了；另外一个是去年毕业的大学生，叫陈学军，比张为康大一岁，学法律的据说还考出了律师证。大家不禁多看了他俩眼，这人差不多有180，平头，小眼睛，国字脸，上面分布着不少的痦子，嘴挺小。看到他的嘴，张为康不禁想起了“樱桃小嘴”这个比喻，用在他这里还是比较的恰当。据说，这样的男人比较能说，后来确实也证明了这种说法。小李安排在总务处，意味着老牛必须得交车了；陈学军安排在中专部。 然后，女校长强调了一下开学的注意事项，无非就是班主任抓紧，任课老师好好备课等等。 第二十章 教学 张为康这学期两门课，一门课是96级的微机打字，另外一门是97级的市场营销学。96级只有一个班，就是杨敏、邵红他们所在的班，她们这学期是在校的最后一学期，下半年就要出去实习了。其实他们从第一学期就开始学习计算机，这半学期主要是练习微机打字，把她们的打字速度提上去，以有利于她们的就业。 这些中专生就业的主要行业是传呼台打字和商场超市服务员，有个别的会到邮政或者电信等比较好的部门，所以打字速度快慢与否直接关系到她们毕业以后能不能到较好的就业单位。 这个班有93个人，因为就业的针对性比较强，所以基本上全是女生，男生只有7个人。张为康一开始以为女生应该比较好管理，可星期二第一次上课，他就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些女生都是初中的劣等生，有的甚至是问题少女，上课老在下面搞小动作，周围几个女生上课说话特别多，每次上课基本上都得用一半的时间来维持课堂纪律，相比起来那几个男生反而老实多了，这让张为康挺郁闷。但是最让张为康头疼的是杨敏，第一次上课她居然在课堂上旁若无人的和别人说话，明显的是挑衅张为康，这让张为康好好检讨了一下自己，最近没招惹她啊！97级两个班，每个班50人。由于人少，而且是去年的新生，相对好管理一点，而且张为康上课气氛也比较轻松，讲课也很生动，第一次课下来，学生们就喜欢上了他。可让张为康最头疼的就是杨敏他们班怎么办呢？这天，张为康就把邵红和宋小冰叫到了办公室，了解了解情况。可她们光笑不说话，张为康就纳闷，结果她们说，张老师你也不用管，我们就这样，其他老师上课也差不多，因为大家都等着毕业呢，都不想上课了！张为康苦笑着，让她们把杨敏叫过来。邵红眨了眨眼说：“杨敏开学这几天一直不高兴，你别说她太狠了啊！” 邵红以为张为康对杨敏上课的表现不满，要兴师问罪了。一会儿杨敏进来了，顺便把门稍微关了关，留了条缝，张为康一看她这举动就挺高兴：真是个懂事的姑娘。可没想到，杨敏一脸冰霜地问：“张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为康一看她这样，倒吓了一跳，心想难道小姑娘兴趣这么快发生了转移，对自己没感觉了，心里就觉得很苦涩。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慢慢的感觉本来挺亮堂的办公室怎么就越来越灰暗了呢？“你要是觉得我们……我，不合适的话，不喜欢……我，也用不着在课堂上跟我对着干啊！” 张为康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杨敏突然就流泪了。 这下把张为康吓着了，更不知所措了。“你说，星期六星期天你上哪去了？我打电话你不在，来找你也不在，晚上也没回来。你知道人家多担心吗？” 杨敏小声急促的委屈的说了一通。原来是这样啊！张为康松了口气，赶紧给她解释这两天干什么了，并保证下次不这样了。说完，张为康从书厨里拿出了玩具熊，说：“你看，我给你赢的礼物，有人用随身听和我换我都没有换！” 杨敏看着玩具熊眼里放着光，却说：“你傻啊！不换随身听！” 张为康有点委屈，“我看这个熊和你的是一对情侣熊，才赢下来的！” 杨敏脸红了一下，“谁和你是情侣熊啊！” 杨敏眼睛里晶莹的泪珠还没擦去，海水般的眼波里已经满是笑意。张为康忍不住就想亲吻那美丽的眼睛。“对了，我马上就有传呼机了，想我的时候你就呼我，这是号码，不过你得等到星期六，人家还没给我呢！” 张为勇买了手机，就准备把传呼机送给张为康。“谁想你啊！你想的美！这个玩具熊先放在这里，等哪天我过来拿走！” 说着擦了擦眼睛就走了。邵红看着杨敏眼睛红红的走了进来，忍不住和其他同学说：“哎呀，你看，新来的张老师都把杨敏给熊哭了！” 说完赶紧过去安慰杨敏。杨敏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带着委屈。到后来，张为康想出了一个办法。把93个人分成三批，去机房练习打字，剩下的人在教室练习拆字，这样边学边练，学生学习也有针对性，效果也挺好。中专部的曾多河和教研室的杨绍华在定期检查学生的打字成绩后，发现学生们的打字成绩比以往年同期提高了好多，而且这种办法也使课堂纪律得到了很大改善。于是专门开了个教学研究会肯定了张为康的做法，并准备在以后的教学中大力推广。张为康也在此时向学校建议，能不能提高机房的配置，这样学生的成绩提高更快，几个领导听了以后都没说话，他们都明白，要提高配置是需要花钱的。没办法，只能随坏随修了。维护计算机的工作是洪皓负责，洪皓的水平确实高，看似很大的问题，到了他手里就简单了，而且也毫不吝啬的教了张为康好多计算机方面的知识。 第二十一章 洪皓 洪皓是滨海师范大学计算机系92级的大专毕业生，来到学校后又自学了会计，而且96年考取了滨海大学的mba，明年就要毕业了。 这让张为康挺佩服，也就不自觉的跟他比较的亲近，两个人的关系逐渐的密切了起来。但是杨绍华和曾多河却对洪皓毁誉参半，用杨绍华的话来讲，洪皓这小子是个老油条，特别会偷懒。每次上课，只要张为康也没有课，他准到电教室来偷懒，每次问他不用上课啊？他就会毫不在乎地说，让学生们做作业呢？然后，两个人要么聊天要么玩游戏，张为康和他也放得开，于是两个人就经常是抽得一屋子的烟。张为康也从洪皓这里了解到了不少单位的逸闻趣事。洪皓经常品评学校的管理和人员的是是非非。张为康发现洪皓说闲话的重点基本上是放在了刘成为和吕华文身上，因为他们三个年龄是最接近的！另外，洪皓看问题比较偏激，特别是对单位的一些人事安排，比如对刘成为去年提拔为办公室主任就很有看法，整天在张为康面前说刘成为的一些糗事。通过和洪皓的接触，张为康感觉他很有才华，思维很敏捷，但对待洪皓的一些牢骚，张为康觉得只能辩证的看，不能一概接受。他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也或多或少的受了洪皓的影响，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把他们看作是一类人。后来，陈学军也加入了他们。陈学军这个人接触时间长了也不错，说话也挺幽默，也是根烟枪。但是洪皓总是提醒张为康不要和他说得过多，毕竟他是陈校长带过来的人，有些话很难免会传到陈的耳朵里。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往往是他自己说到激动处什么也不顾忌了。张为康感觉一切都步入正轨了。工作、感情、生活平淡而又执著的向前进。自从张为康给烤鱿鱼的写了招牌以后，通过这个老板，市场上好多个体商户都来找张为康求字，除了看重张为康的书法外，更多的生意人看重的是张为康的字带来的财运，好多个体户商家挂了张为康的字以后，生意出奇的好，而做生意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点。甚至有市里的酒店找张为康写字，居然开价500元，张为康在兴奋之余，也有点不以为然，他认为这是随着国家经济的不断发展而必然出现的结果，人们的收入水平不断提高乐，消费也必然要跟上去了。而且在今年，随着福利分房制度的不断取消，在平远市也逐渐出现了房地产开发企业，出现了商品房，但是由于大家还没有从原先福利分房的习惯中走出来，还没有习惯自掏腰包买房子，所以房地产业只是小河才露尖尖角。有需求就有供给，这也说明了老百姓确实富了起来。自从有了传呼机，张为康的业务也忙了起来。同学之间动不动打个传呼叫去凑局。使用频率最高的还是杨敏这丫头，动不动就说“我想你”，或者问“你想我了吗？” 好在现在基本上天天见面了，但亲热的机会少了，更多的是眼神的交流，比如杨敏经过办公室门口总要往里面望一眼，张为康上课总也有意无意的往杨敏身上瞟，这让俩个人的心距离更近了。 第二十二章 成年 6月20日96级的学生们就离校实习就业了，这一期大部分人员都是到了传呼台，杨敏邵红郑永娟三个到了电信，还有几个人到了邮政，但都是签合同，工作极不稳定，而且工作比较累。杨敏她们有时候上晚班的话，晚上九点以后才能回来。工作快一个星期了，杨敏给张为康打电话总说很累，更难受的是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 这个星期六，杨敏告诉她妈要上晚班，下午五点背着鼓囊囊的包就出门了。她在附近买了点吃的，就到了学校。学校这会儿没人，杨敏轻手轻脚的上了三楼，做贼似的轻轻敲着电教室的门，一边还紧张的注意中专部办公室的门。好容易等到张为康把门打开了，杨敏“噌”的就闪身溜了进来。看到进来的是杨敏，张为康又惊又喜，赶紧把办公室门关死。其实也不用这么紧张，陈学军刚刚确定关系在外地读研究生的女朋友放暑假回来了，这几天两个人整天关着办公室门在一起腻歪，几乎就把办公室的沙发当成床了。张为康都见怪不怪了。“快给本小姐打点水洗洗脸，热死了！” 杨敏说着，把手里的食品袋放到桌子上，把背上的包扔在了沙发上。张为康站在一边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觉得杨敏真是上天恩赐给自己的礼物，这样的美好可爱。特别是杨敏弯腰洗脸时身体勾勒出的动人曲线和领口若隐若现的丰满让张为康觉得血脉贲张。“哎呀，你这人毛巾都馊了，也不知道洗洗！” 杨敏拿着毛巾往张为康脸上抖了抖，只得给张为康在脸盘里涮了几把。杨敏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这口气，就像妈妈说她和爸爸，她不自觉地笑了。看着杨敏打湿的几缕头发调皮的附在额头上，张为康走过去轻轻的把它拢到了耳后，顺便捏了一下杨敏秀气的耳朵，杨敏嗔怪的甩开他的手，走到桌子边端起张为康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倚在了沙发上，口中说着“真舒服”，就闭上了眼睛。看着杨敏颤动的睫毛，张为康走过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顺势坐在了旁边，握住了杨敏的小手，轻轻的摩挲着，也闭上了眼睛。杨敏睁开眼看了他一下，朝他那边又挪了挪，接着又闭上了眼。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不说话，耳边倾听着的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不知不觉，天已经渐渐的黑了，办公室里也越来越暗，两个人谁也不想去开灯，就想这样永远的坐下去。张为康心里就在想，在以后的喧闹人生里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平静安详。终于，杨敏的肚子率先咕咕叫了起来。两个人同时睁开了眼，互相看了一下，满眼的笑意。杨敏拿出事先买好的饭菜，两个人就吃了起来。杨敏不时地把菜夹给张为康。两个人边吃饭边聊天，杨敏叽叽喳喳的给张为康说着单位里工作上开心地和烦恼的事情，张为康就在一边微笑着听着，不时地表达一下个人的看法，看得出来，刚参加工作的杨敏很兴奋，热情也很高。吃完饭，杨敏就打开电脑玩。张为康站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把鼻子凑到杨敏的头发上享受的头发里的香气，同时少女身上特有的阵阵幽香从领口不断的飘入他的鼻间，慢慢的飘进了大脑皮层，那里开始兴奋了。 康康，你知道吗？过了今天，我就满18岁了！” “18岁了，好啊！那不就成年了吗！成年了好啊！成年……”张为康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已经成大人了，那不就意味着自己能够……张为康兴奋的搓着手。杨敏看着激动的张为康，脸上也在发烧，却嗔怪的拿小手刮着张为康的鼻子。张为康动情地抓住了他的柔滑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来回摩挲着，看着杨敏水汪汪的眼睛，那里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了。张为康情不自禁的环绕住了杨敏的小蛮腰，嘴凑向她的耳朵边说：“那我送你个成年礼物吧！” 杨敏本来以为真的有什么礼物呢！结果又被张为康噙住了双唇…… 第二十三章 新人 学校东邻的区法院搬走，李校长在的时候就操作把法院的两座楼要过来，在陈青校长的进一步努力下终于划归了学校。学校把中间的院墙拆除，连成了片，校园面积整个扩大了一倍，还建了个篮球场，这让男同志们比较兴奋，以后有活动的场所了。学校的人员也将有比较大的变动，据说陈校长决定，招聘大学生扩充学校师资。但是这一决定其他人颇有微词，因为招进来的大学生很难解决正式编制，就意味着这些人的工资就要用学校的自有资金解决，那么学校老师们的福利就会受到很大影响。经过一段时间的争论，到了七月下旬还是进行了较大声势的招聘。招聘分两个环节，笔试和面试。招聘那天一共到了300多人，由此可见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形势是如此的严峻。最后筛选了60人参加面试，最后从这六十人中间选出了4个人，三女一男。就在大家觉得告一段落的时候，陈校长亲自把关，又专程从驻平远市的高校，招聘了四个研究生，两男两女，全部是不好就业的历史专业，好专业的在当时就业还不成问题。 这让洪皓义愤填膺，不住的大发牢骚：“招了一堆“屎”，有什么用？“张为康就在一边笑。整个的人才招聘，张为康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他整天忙着如何提高学生的打字成绩，还有97级的教学，再说像他这样的刚毕业参加工作的老师又怎么能有资格评聘新老师呢？主要是学校中层以上干部参与较多，而陈学军却参与整个招聘工作的全程，包括联系学生，通知学生笔试面试时间，整个笔试面试过程的组织，都是他的工作。洪皓开他的玩笑说：“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陈学军就有点嗫嚅着不好说话，让张为康奇怪挺能说的一个人怎么就没话说了呢？虽然张为康没有参与招聘，但是有洪皓和陈学军在，他还是了解比较清楚。洪皓的谈话的重点是发牢骚。陈学军的谈话的重点是哪个女学生漂亮，而且说起来小眼色迷迷的。从他口中知道，有一个长得挺漂亮，是唯一的大专生，有一个长得一般，但是身材丰满，另外一个长得还可以，但是典型的平胸，那个男生也一般，个子不高。说到这里。陈学军还调笑张为康：“这小子个头比你高一点，也是三等残废，我看你们的竞争力差不多。 这么些女同志，你可得走到前面，你想追哪一个，告诉我和洪皓，我们给你创造机会！” 洪皓也来了精神：“对！好的咱先挑，剩下的再给别人！” 张为康也笑着说：“你们别瞎操心了，我得看看再说！” 三个男人在一起好好意淫了一番。男人之间的话题往往说着说着就到了女人身上，从女人身上说开去，再从女人身上结束。七月下旬，97级在校中专生，95、96、97的大专生也都结束了考试。眼看着就要放暑假了。 这天办公室刘成为通知上午10点开会，张为康顺便问了一句开什么会，是不是要放假了。 这段时间，因为原先两个人之间的工作交接接触比较多，刘成为顺理成章的成了张为康的分管领导，加上刘成为也很随和，张为康和刘成为也很熟了。刘成为笑着说：“放假就先别想了，今天的会对你可是个好机会。是学校单身青年相亲会，你可得抓住机会啊！” 张为康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旋即一想，这又是新同志介绍会了。等下去一看，果然如此。会议室稀稀拉拉的坐了不少人，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但大多是不认识的。张为康还没仔细看，宋承瑛在里面喊他：“为康，坐这边来！” 说着拍了拍旁边的空座，自从一次开玩笑，宋承瑛对别人说张为康是自己的干儿子以后，对他就特别的亲，有时候让张为康挺尴尬。比如现在，张为康脸就红了，特别是这么些不认识的人在这里。坐下以后，张为康才瞟了一眼这些人，不禁恍然大悟，原来是新招来的老师，新同事。 这些人也在注意他，张为康心里不自觉有点优越感：“怎么我也是比他们早参加工作一年啊！应该算老同志了！总算有人得恭恭敬敬的叫张老师了！” 张为康心里一阵得意。但他老感觉对面有道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好长时间，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目光接着就转向别处了。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好像有点面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脑子里想到“面熟”这个词，张为康不禁想起了大学的一个同学，满脸的青春痘，这家伙只要是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信誓旦旦的告诉别人：“这是我老乡！” 到了最后，大家数了数全学校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生，都是他的老乡。想到这里张为康忍不住脸上挂着笑，这时候于瑛看见了就笑话他：“张为康，想什么了，猪八戒想媳妇了吧！” 李珊颖王丰霞她们正好进来，听见了就哈哈的笑，李珊颖笑着说：“不是猪八戒想媳妇，我看是张为康想媳妇了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又把张为康闹了个大红脸，忍不住看了看刚才的女孩子，女孩子嘴角有点上翘，看来是忍住了笑的样子，眼睛里也有笑意。张为康心里一动：这个女孩子眼睛真亮啊！一会儿主要领导都进来了，陈青校长清了清嗓子：“今天这个会，有两项主要内容，一是给大家介绍前段时间刚招聘来的大学生和研究生；再一个是安排一下下学期的招生工作。” 说完就让新同志作自我介绍。 这个时候张为康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看仔细了。三个女大学生，先是杨文丽，是滨海大学计算机专业，脸圆圆的，模养也算周正，稍微有点胖，觉得有点拖沓，看来就是陈学军口里的比较丰满的了；接下来是孙晓梅，是平远市轻工业学院计算机系的大专生，应该是陈学军所说的长得挺漂亮的那个，脸蛋是挺漂亮的，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但是张为康总觉得他的面部长得比较的呆板，一点也不生动，远不如接下来的这个眼睛特别明亮的女孩子给张为康的感觉好。 这个女孩子叫潘筱晨，是滨海省经贸大学会计专业的，想起陈学军的描述，张为康特别瞄了一下她的胸部，确实比较平，仅有一点的起伏，但是牛仔裤配着紫色的长袖体恤，整个人显得干净、清爽；接下来是个男生，说话声音高亢，一点都不怯场，是滨海师范学院法律专业的，叫车川胜。接下来是研究生，两个女研究生各有特点，一个面目清秀，但活脱脱的一个假小子，短发，衣服就是简单的黑白配，滨海师范近现代史专业，叫孙明明；另一个瘦高个，一头短黄头发，就跟营养不良似的，小眼睛，说话时经常能让人看到红色的牙龈，叫李真为，是学美国史的。 这两个女研究生，找对象都有点麻烦，张为康心里忍不住替她们着急。两个男研究生，一个是滨海大学哲学系的，叫滕世文，看年龄得30多了，据说在滨海省某个地区的乡镇教过学，后来又考上的研究生；另一个叫丁学成，也是滨海师范的，研究比较文学的，头发卷卷的，他说完以后，陈青补充了一句：“小丁是回民，大家以后注意维护民族团结啊！” 大家都笑了。原来也不都是一堆“史”啊！看来是以讹传讹，张为康心里想。陈校长又给新同志介绍了一下老同志，当介绍自己是农学院毕业的时候，张为康忍不住有点心虚脸红。接着陈校长开始进入正题：“同志们，今年咱们学校可以说是变化很大啊！从基础设施到师资队伍都是历年来最好的。我们争取了法院的办公楼划归我们学校，同时又从各大高校引进了大学生研究生共计8人，基本实现了学校教师队伍的年轻化和高学历化，我们学校可以说又站到了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上。希望同志们能够同心同德，团结一致把学校的各项事业推向一个新台阶。 所以经过校党委研究决定，今年我们要扩大中专班、大专班的招生规模，希望大家能够高度重视，大家应该把它当成一项政治任务对待，同时它和我们每个人的切身利益也有很大关系。招生好，我们福利就好，招生差我们福利就差！下面请办公室刘主任安排一下招生的值班宣传和分工情况。” 除去校长24个人分了六组，从星期一一直到星期六，从下个礼拜，也就是8月2号开始，这就意味着大家的假期被拆得七零八落了。最惨的还是财务室的李颖和王萌，因为要收钱，只能和这个假期耗上了。新来的同志先不安排科室，但是宿舍要先安顿好。小平房住不下，大家连上张为康就全部搬到了法院的楼上三层办公室，学校统一给买的床、衣柜、写字台、脸盆脸架。房间的标准是研究生两间，本科生一间，基本上都在阳面，研究生的另一间是在阴面。张为康房间正对着三楼楼梯，左邻是陈学军，再往左都是男同志。右邻是潘筱晨，再往右是女同志，最右边是厕所只有一间，男女共用，随时关门。 第二十四章 重逢 第二天搬家时，陈校长要求其他同志上去帮忙，洪皓等人就很有意见，但还是上去了。杨绍华、曾多河、梁涛、洪皓、吕华文他们几个也就只给张为康帮忙，忙完了几个人在张为康的新宿舍里聊天，全然不管外面的男女新同志。张为康看着明亮的房间，禁不住感叹说：“终于告别了阴冷潮湿的小平房！” 吕华文就说他：“你算幸福的了，我和刘成为当年在底下的小平房一住就是六年啊！孩子都是在里面出生的！” 洪皓就说：“行啊！你这也算是沾了新进人才的光了，要不为什么不早让你搬进来啊！” 杨绍华和曾多河笑着不说话。张为康隐隐的就觉得自己的处境挺尴尬，自己说是新同志吧，比不上刚来的这些人，说是老同志吧，比不上洪皓他们，别到最后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了啊！一会大家就转移了话题。吕华文打量着房间，看着房间的东墙，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哎，你们看这根暖气管子和隔壁可是通着的，张为康，你小子幸福啊！” 大家都过去看了看，是有根暖气管道。法院搬走的时候都把暖气拆了，就剩下东墙上的暖气管口了。大家都不理解的看着吕华文。洪皓哈哈的笑着：“张为康以后你可以和东面的女同志来个枕边夜话了！”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杨绍华别有深意的看着张为康，“小张，你可得抓紧犯错误啊！” 大家都哈哈的笑。等他们都走了，张为康爬过去仔细看了看那根管子，竟然看到了隔壁潘筱晨的房间，她的房间里凌乱的摆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张为康心里不禁有个龌龊的想法，他找来了一团纸把自己这边的管口给堵住了。心想假若隔壁潘筱晨发现这根管子，看看不透光的话也就不会管它了，那这样自己不就可以随时……想到这里，张为康奸诈的笑了笑。同时想起得把西墙的管口也得堵上，可不能让陈学军这个家伙知道。等一切收拾停当，张为康忍不住高兴的说了一句：大功告成！喜滋滋的准备下楼去收拾平房。刚出房门就看到隔壁的潘筱晨正在费力的从下面拖着一个大箱子上楼，看来是挺沉，她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水，脸颊上也灰一块白一块的，但眼睛里却满是倔强。看到这神情，张为康觉得似曾相识，但也顾不得多想了，赶紧跑下去，二话没说就把箱子给扛了起来。潘筱晨先是一怔，然后就默默的跟在了张为康后面，张为康气喘吁吁的把箱子放到了潘筱晨房间的地上，心里还在想：身体真是不行了，想当年干农活的时候，扛着满满一袋粮食上平房都没事，就这个箱子才上了一层楼，就累成这样了。看着走进来的潘筱晨却说：“潘老师，这么重的东西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扛得动呢！还有吗？我帮你！” 潘筱晨看着他就有气，心里说：“你倒好，他们几个都帮你把东西扛上来了就走了，现在我也扛得差不多了，你倒装好人！” 又想起他和他同学在广场上那坏坏的笑，更觉得他不是好人。张为康这个人记人特别没记性，他不知道眼前这女孩子就是广场上猜灯谜要跟他换奖品的。只觉得这人怎么自己帮她了，脸上好像没有感谢的表情呢？不过他倒以为，这是刚才搬这个箱子把她给累傻了。就又说了一遍：“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潘筱晨咬了一下嘴唇，指着地下的东西说：“这件放衣柜上面，这箱子放到床底下，这先放到桌子上，还有床，挪到西墙根……”张为康一听这口气，心想这女孩看来刚才真累傻了，怎么对人这个态度，没办法，自己刚才都说了，那就干吧！张为康最高兴的还是潘筱晨把床挪到了西墙根，这样就方便自己偷窥了！他卖力的按照潘筱晨的吩咐把床推倒了西墙根，把刚才最沉的箱子放到了床底下，把另一个箱子踩着凳子放到了衣柜上面。就剩下最后一个箱子了，要把它放到桌子上，箱子比较轻，张为康放到上面刚想说话准备走，没想到箱子放反了，箱子盖自己开了，里面有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就掉了下来。“你……”张为康看着这位女同志要着急，嘴里说着对不起，赶紧弯腰拣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就往箱子里塞，眼睛还注意看潘筱晨的表情。没想到看到的是潘筱晨喷着怒火的眼睛，“你，你……”潘筱晨指着张为康手里的衣服突然捂住脸蹲在了地上。张为康一看自己手里的衣服也傻了，自己左手拿着一件女士内裤，右手抓着一件乳罩。张为康吓得赶紧丢在了地上，又想怎么给人丢到了地上呢？想捡，又不敢。张为康满脸尴尬，手足无措。 这个时候，潘筱晨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睛里依然喷着火，死死盯着张为康一字一句的说：“请你出去！” 这时候，张为康想死的心都有，赶紧落荒而逃。直到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刚才的内裤好像是有卡通图案，胸罩好像是粉色的。不过他又想自己不过是无心之失吗，犯得着这样严厉吗！ 第二十五章 冤家 下午的时候，张为康的小叔给他电话，告诉了他一件事。原来是黄玉成的小孩下学期就要升初三了，但是学习成绩不是很理想，想让张为康趁暑假期间给他辅导一下。小叔说，你抓紧给他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安排时间。最后小叔嘱咐他，一定得好好辅导，张为康也知道这是个机会。就抓紧给市委组织部的黄玉成打电话，接通了电话，问清楚了是黄处长，张为康突然就有点紧张，但他努力使自己的表达显得清楚。黄处长说了说他孩子的情况，张为康把自己暑假的值班安排给黄处长说了一下，黄玉成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就大体定在了每周二、四的晚上七点和周六、周日的上午，从下周开始，如果有什么情况再联系。放下电话，张为康手心里湿濡濡的。想想自己虽然在大学里学习不怎么样，但是初中高中的课程可是很好的，特别是数学和英语，数学经常拿满分，英语成绩在班里始终名列前茅，在大学英语还过了六级，辅导初二的学生应该是绰绰有余，只是自己工作后的这个暑假过的是很紧张了。 这两天，新招聘来的同志也基本上已经到位了。因为都是外地的，只能住在单位宿舍，所以一到晚上，校园里就热闹了起来，只是他们还没有安排科室，办公楼上还是比较安静，但是宿舍楼上的三层就很热闹了。大家都是年轻人，相互之间熟悉的也快，因为都在一层楼，男女之间也比较熟。只是张为康，因为经常在办公室，见了他们也就是点点头，特别是潘筱晨，见了面总是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这天星期六，张为康领着胖子和刘全新到这边宿舍楼上参观，走到楼下，正好遇到滕世文往宿舍搬东西，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东西很多，还有几件家具，女人脸上明显有点犯愁。张为康心想，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不能看着不管啊！就招呼了胖子和刘全新一块帮忙，滕世文还有点不好意思，但看到这么些东西自己一个人实在弄不上去，只好说了声谢谢。 这四个男同志都是身壮力不亏，不多会就全部搞定。滕世文很感激，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可心里却记得了张为康的好。几个人在门口寒暄的时候，正好潘筱晨出来，朝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是张为康还有那天的胖子，心里就有点恼，就又退回去了。胖子看到了，急忙跟张为康说：“刚才那个小妞，是不是那天在广场上见到的那一个！” 张为康这才猛然醒悟，连说“怪不得，怪不得！” 晚上吃完饭，张为康、胖子、刘全心，又叫上了陈学军，四个人准备在张为康房间里开战。为了不弄出声响，张为康在桌子上铺了厚厚的毛毯，确信在外面听不到动静了，几个人放心的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但是麻将碰撞的声音还是比较清晰，这可苦了隔壁的潘筱晨，怎么睡都睡不着，有心捶那边的墙，既害怕让张为康知道这宿舍不隔音胡思乱想想入非非，又害怕隔壁这帮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调笑自己，于是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不禁骂着张为康：真是流氓习性！本来想不打了，可陈学军来了劲，非要继续战斗。几个人到外面买了早饭吃了，一直打到下午两点多才散，张为康照例又是睡觉。潘筱晨好不容易等他们都散了，就想趁下午睡会觉，可刚躺下就听到隔壁张为康隐隐约约的呼噜声，声音传过来虽然不大，但是在潘筱晨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刺耳，要搁在平时也没什么，可是人有时就会钻牛角尖，越烦躁越觉得这声音刺耳。潘筱晨气急了，拿起本书就砸墙，希望张为康能醒过来，可张为康接近两天没休息了，这点动静哪能把他吵醒啊。潘筱晨又不好意思跑出去敲他的门，气的在床上乱翻腾。直到晚上困极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最可怜的是明天一早她还要招生值班。第二天一早，张为康被尿憋醒了，急惶惶的去厕所。正好碰见潘筱晨也出门，就觉得潘筱晨眼圈好象黑黑的，张为康也没多想，赶紧进了厕所。潘筱晨也是急着要上厕所，张为康先进去了，她只好在门外等。哪知道张为康积攒了一夜的存货，居然持续了一分多钟，可在外面等着的潘筱晨看来却好像过了有10多分钟，而且听着哗啦啦的声音持续不断，更让自己憋得难受。更可气的是张为康出来的时候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肯定自己的脸上已经是憋得通红了。她来不及生气，赶紧进去了，里面一股热烘烘的尿骚味，潘筱晨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好像只要碰见这个人自己就没有好事。 第二十六章 对弈 自从知道了潘筱晨就是那天广场上的女孩后，张为康心里就没有了对待新同事的客气了，老想着捉弄她，只不过她不和自己一块值班。张为康和刘成为、滕世文三个人一组，安排在星期二。 这次招生值班，比以前力度大了不少。除了在招生办值班以外，还要把宣传牌搬到大马路上，宣传人员做到桌子跟前，给前来咨询报名的作讲解。 这天张为康三个人坐在马路边给前来咨询的作讲解，一天下来，确实吸引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还当时就缴了报名费。除了工作，三个人就是没事聊天了。刘成为问了滕世文的一些情况，原来滕世文今年已经29岁了，前两天刚刚结婚，媳妇是老家的一个老师，和滕世文是同事。乡镇上工资太低，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不过500块钱，逼得没办法，滕世文就考了研究生。现在虽然工资待遇提高了，但是下一步两口子两地分居也很麻烦。说着，滕世文的眼里隐隐的也有点忧虑。刘成为就安慰他，车到山前必有路。中午吃完了饭，呆在马路上也很闲。刘成为就问两个人会不会下象棋，滕世文眼睛一亮，说会下，张为康平静得说会下一点。张为康也比较爱下象棋，原先初中高中放假没事，就在村头和老头下棋，基本上没有对手，张为康就觉得自己水平应该挺高了。没想到上了大学，就是自己宿舍的老四，经常杀的他丢盔卸甲，整个大学四年始终是处于下风。再加上前段时间打乒乓球，越让张为康觉得在中国作为国粹的乒乓球和象棋真可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所以他就比较谦虚。刘成为兴冲冲的拿了副小的磁铁象棋，就像笔记本大小，刘成为笑了笑说：“没收的学生的！” 真没想到，刘成为的起瘾还这么大！先是刘成为和滕世文对战，张为康旁边观战。两个人水平相当，张为康觉得应该和自己差不多，两个人下棋都很稳。刘成为走棋思考时间比较长，显得深思熟虑，但是有点瞻前顾后。滕世文走棋思考以后，比较果敢。最后，滕世文险胜。接着张为康上来跟滕世文对战，张为康思维敏捷行棋速度较快，虽然有时候一步棋不当容易陷入被动，但是张为康往往会有奇招妙招，化险为夷，最后还是张为康轻松取胜。接下来跟刘成为对弈，张为康反而显得有点急躁，主要是刘成为走棋太慢，他就有点着急，不住地说你怎么下棋这么慢啊！下象棋最忌心浮气躁，结果到最后一着不慎，被刘成为将死。接下来，滕世文又被刘成为斩落马下。张为康上来以后，吸取上盘教训耐心与之周旋，到了中盘，刘成为就举手投降了。以后的时间，张为康以赢为主，刘成为和滕世文胜负各半。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张为康下午吃完饭，就准备到黄玉成家去辅导功课。说好的七点钟，张为康不到六点半就到了，害怕时间有点早，就在楼下逡巡了一阵子，直到差不多六点四十了，才上去敲门。 第二十七章 （1） 这次开门的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子，长得挺清秀的，礼貌的叫了声：“哥哥好！” 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同志，看到张为康进来就站起来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小张坐过来。” 看来这就是黄玉成了，张为康赶紧叫黄叔叔，又朝旁边的女人叫了声阿姨，女人就笑着看他。“黄晨，给哥哥倒水啊！这孩子有点腼腆。” 黄玉成招呼儿子给张为康倒水。男孩红着脸给张为康倒了水，张为康端过来有点紧张的喝了一口。“好，这就算拜师酒了！” 黄玉山笑着说，就问张为康工作的情况，最后说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清河区那边的朋友不少。 然后才介绍孩子黄晨的情况，中间黄晨她妈也不断地插话。张为康就明白了，黄晨现在初二结束了，开学以后就是初三了，但是这孩子数学成绩不理想，就想让张为康把以前掌握不好的部分给他复习复习，然后把初三的数学提前学一学，这样不至于开学以后，学习太吃力了，也争取把学习提高个档次。黄玉成说：“为康，就辛苦你了！” 张为康赶紧说：“我一定尽力！” 又简单说了几句话。张为康和黄晨就到他房间去了。黄晨屋里收拾得挺整洁，看来是他妈妈给收拾的。张为康问黄晨上学期数学有哪里不明白，感觉哪个地方掌握得不好。黄晨挠了挠头，也没说出哪里不行。张为康就说，你拿出你的作业本我看看，看看你那些题做错了。黄晨依言拿出作业本，张为康注意到家长签字一栏写着“李素玉”三个字，笔迹挺清秀。张为康这才知道黄玉山的爱人叫李素玉，又看了看黄晨的错题情况，发现真正因为不会做错的很少，大部分都是由于粗心造成的。张为康就把那些可能理解上有问题的部分，挑出来重点给黄晨讲了一下。李素玉中间给他们到了次水，趁着她倒水的间隙，张为康才敢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位阿姨，身材又点清瘦，梳着马尾辫，模样端庄，看着比黄玉成要稍大一点，一幅居家女人的模样。星期四的晚上，张为康按时过去了。黄玉成不在家，李素玉有点抱怨的给张为康说：“你黄叔叔是整天不着家，黄晨的学习从来都不管，每次开家长会，家长签字都是我的事！” 张为康就说黄叔叔他太忙了。李素玉还是中间给他们倒水，倒水的时候一弯腰，张为康无意从松垮的上衣里看见了李素玉白花花的**，甚至连**也看得清清楚楚。张为康脑子里的血一下子就涌了上去。接下来，眼前老是那晃来晃去的**，心想看样子应该比杨敏的要软要大。 这样脑子一走神，有几个地方差点就讲错了。张为康赶紧定了定神。通过这两天的辅导，张为康发现黄晨这孩子脑子挺聪明，但是有两个较大的缺点，一个就是粗心大意，另外一个就是不自信。于是在辅导的过程中，张为康就特别的注意鼓励他，让他按照自己的思路用心解答。另外在讲解题目的时候，张为康还让黄晨注意总结方法，特别是同一类型的题目，大体都有一定的模式，当这种模式不管用的时候，再考虑用别的思路。星期天上午再去的时候，黄玉成还是不在家。在黄晨房间里辅导了一会儿，李素玉招招手把张为康叫到了客厅。两个人坐下来，李素玉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张为康有点不大敢看她，今天李素玉穿着一件小碎花的吊带连衣裙，整个肩膀都露在了外面。李素玉看他的样子心里就有点想笑，也很高兴自己在这年轻人眼里还有点魅力。李素玉问的是黄晨的学习情况，张为康就说：“晨晨这孩子挺聪明的，给他讲题一点就透，上学期成绩不太好是学习方法上的原因。” 哪个母亲都愿意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李素玉高兴得听着，眼睛里放着光。“但是有一点，我说了阿姨不要生气！” 张为康看着李素玉。“你说就行，快说！” 李素玉急于想知道。“黄晨有点不自信。我想这可能和您平常教育他的方法有关！我建议您在一些具体的学习方法上不要太过强迫他，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方法。您认为对的好的可能对他不合适！” 张为康一口气说了下来，不给李素玉生气打断他的机会。李素玉笑眯眯的，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曲线，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小细纹，“我听你的！”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对孩子管得太多，这样对孩子不好，特别是男孩子。听她这么说，张为康心里松了口气。临到中午，李素玉坚持把张为康留下来吃午饭。从这开始，只要是星期六、星期天，中午饭都是在黄玉成家里吃。李素玉做饭很好吃，开始还是李素玉让着张为康吃，后来都是张为康自己狼吞虎咽的和黄晨抢着吃，而李素玉就在一边高兴得看着。 第二十七章 （2） “看今年的招生情况，今年中专生有可能招到250人，到时候最少也得设3个班，幸亏咱们今年招了不少大学生，要不然就忙不过来了。” 腾世文今天有事没过来，刘成为跟张为康聊着，“中专班不好管理，都是中考淘汰下来的，上课难，班主任管理更难。” “是啊！” 张为康深有体会。刘成为看着他：“为康，咱们两个关系不错，我给你个建议，你不要跟别人说啊！” 张为康赶紧一幅感激诚恳的表情看着他。“中专班的班主任，最好不要干，最好是担任大专班的班主任。你听我的，不会吃亏的！” 刘成为郑重的看着张为康，张为康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刘成为欲言又止，“这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谢谢刘主任，我听你的！” “不要告诉别人啊！” 张为康用力点点头。刘成为说，咱们下棋。下午的马路上骄阳似火，但是树荫下还是挺惬意的，特别是能在刘成为思考的功夫看看马路上的美女，更是一种享受。 这会儿，张为康就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女孩白色的短裙，绿色体恤杉，颜色鲜明亮丽，婷婷的向这边走来，看起来很美好的样子，等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潘筱晨，只是今天的打扮特别漂亮，张为康就捅了捅正在琢磨棋的刘成为。刘成为顺着张为康的眼光看过去，就啧啧地说：“你看潘筱晨一打扮还挺漂亮的吗！” 两个人就远远的看着潘筱晨边说边笑。潘筱晨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们了，张为康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知道，甚至现在看他坏笑得样子都觉得理所当然了，可没想到办公室的刘主任好像也在坏笑，就有点慌。她哪知道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是饱藏色心呢？好歹等到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刘主任才恢复了常态，但是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张为康还在满眼笑意的盯着自己看，她不禁有点愠怒。潘筱晨跟刘成为打着招呼，几乎看都没看张为康一眼。但是，张为康却近乎放肆的看着潘筱晨，他现在特别喜欢看到这个女孩生气倔强的样子，这种心理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变态。等潘筱晨走开了，张为康还在盯着她的后背跟刘成为说：“潘筱晨今天是不是去相亲了，穿得挺漂亮吗！” 张为康说话的时候故意压低声音，又确保潘筱晨能够听得见。刘成为也故意夸张地说：“哎呀，那你不是没机会了！” 说着笑了起来。潘筱晨听见她们笑，脸腾的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这一分神，没注意到脚下的一块凸起的石头，毫无防备的就摔倒了地下。张为康看着潘筱晨和刘成为说笑，眼看着潘筱晨一下子就摔了过去，甚至摔得是尘土飞扬。张为康吓了一跳：这下子摔的够结实的！潘筱晨动了动，想爬起来，可被摔的七荤八素的，而且又穿着裙子。想到裙子，潘筱晨还暗骂了自己一句活该，不就去参加同学的婚礼吗，穿什么裙子啊！刘成为一看，赶紧一推张为康，那意思抓紧啊，这么好的机会！张为康马上跑了过去，他倒不是抓机会，倒是看热闹的成分居多。张为康事后想象觉得自己真是挺卑鄙的。不管张为康心里怎么想，等到了跟前，还是拉住了潘筱晨的胳膊使劲往上拽，潘筱晨这才顺势起来，眼睛里忍着泪，一只手捂着膝盖。张为康看着潘筱晨满身都是土，额头和脸颊上也沾了不少，就忍不住地想笑，可看着她眼圈含泪，就没笑出声来。潘筱晨一看他这表情，就忍住了眼泪，忿忿地看着他，接着愤怒的眼光又转向了张为康的胳膊，张为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正紧握着潘筱晨的上臂，而且有一只手位置还比较靠上，似乎碰到了那里软软的腋毛，张为康赶紧松了手。潘筱晨心里一阵悲苦，眼泪不由得滴了下来。 这时候，刘成为也过来了，一看潘筱晨的样子，赶紧说：“张为康，先扶着潘老师到这边坐下！” 潘筱晨觉得自己现在实在没法走，只得任由张为康扶着坐下了。刘成为关心地问了问，说以后走路得小心点。张为康就附和说：“是啊！特别是过马路的时候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听着张为康说话，潘筱晨就有气，心里不住地骂他无耻，脸上却不动声色。一只手不停的揉着膝盖，看他们下棋。感觉到潘筱晨身上散发过来的少女幽香，让张为康忍不住想起刚才潘筱晨上臂的柔软光滑来。 这一分神，不由得昏招连出，被刘成为斩落马下。潘筱晨看着张为康这几手臭棋，忍不住撇了撇嘴，就想羞辱他一下。就故意称赞刘成为：“刘主任，你的水平真高，看高手出招真是一种享受！” 刘成为很高兴：“怎么潘老师也是高手啊！咱们来一盘？” “哪里啊！我的水平哪能和您比呢？高手和庸手过招是一种折磨，我就不折磨您了。要不我跟张老师下几盘，您给指导指导！” 潘筱晨谦虚着，引诱张为康上钩。张为康一听乐了，这潘筱晨从头到尾没说自己下棋臭，可从头到尾就看不起自己，想和自己比划比划。于是也不动声色的说：“好啊！不过呢，既然是比赛，咱就得有点彩头！这样吧，谁输了谁今晚就请客，而且必须得在东岳大酒店请，刘主任是裁判，到时一块参加！” 还没等刘成为说什么，潘筱晨先清脆的答应了一声“好”。第一局比赛开始。张为康绅士的摆了“请”的姿势说“女士优先”。潘筱晨嘴角动了动，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潘筱晨摆出的是当头炮，最普通的开局法。但是张为康丝毫不敢怠慢，因为此开局法看似普通，但是最让人摸不到对手的风格，张为康严阵以待。可没想到，潘筱晨几步棋走下来，全是“拼棋”，“动不动就跟自己“对子”。让张为康很意外，这小妮子对自己是苦大仇深啊！想和自己同归于尽啊！张为康不为所动，到了非拼不可的时候，也是赚一个或着两个再“死”。 这样，到了中盘潘筱晨就举手投降了！张为康心想，毕竟是女同志啊！容易失去理智啊！也就存了轻视之心。没想到第二局，潘筱晨摆了个“盘头马”，攻势凌厉，等到自己发觉，已经迟了。张为康苦苦坚持，本想等潘筱晨失误，扭转战局。没想到，潘筱晨思路清晰，愈加凌厉。张为康只得缴械投降。刘成为也大为惊奇。张为康忍不住看了潘筱晨一眼，对手面如止水，竟是从未有过的沉着。张为康不禁暗暗叫苦，这次是栽了。第三局张为康就比较谨慎，双方下的时间比较长。张为康本来想从心理上压倒对方，没想到潘筱晨还是挺沉得住气，张为康不禁有点气馁。一时疏忽，被吃了个马。赶紧集中精力，终于也杀了她个炮。到最后，双方形势都很紧张，张为康设了个套，准备让她来个“突然死亡”，可没想到潘筱晨是将计就计，马上就要形成“马后炮”了。张为康汗水涔涔的下，心想难道自己就这样被一个女流之辈斩落马下，传出去太丢人了吧！这时候潘筱晨说话了：“不就是顿饭吗？值当的紧张成这样吗？” 张为康听见她说话，忍不住抬头看她。潘筱晨也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张为康突然说：“这棋肯定有解，想故意扰乱我！” 果然，张为康看出了端倪，一下子反败为胜。潘筱晨一下子傻了眼，就怪自己忘了不去说话干扰他了，但也不禁佩服张为康的心智。刘成为也抬起头来，不停的说：“厉害！厉害！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真是后生可畏啊！” 张为康则高兴地说：“刘主任，我们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刘成为却为难的说：“今天晚上我岳父岳母来，你嫂子还指望我做饭呢？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说完，还故意给张为康使了个眼色。刘成为一说去不了，张为康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晚上还得给黄晨辅导功课呢！就赶紧说：“那我们明天吧！” 说着，心虚的看着潘筱晨。“不行，必须今天，过期不候！” 张为康的表情全落入了潘筱晨眼里。“潘老师，你的腿行吗？你看你今天摔了跟头还得请吃饭，多不好意思啊！再说，你还没发工资，再说刘主任不能参加，再说……”张为康一下子想了好几个理由。“发没发工资是我的事，刘主任我以后再请。你呢，过了今天就休想！” 潘筱晨冷静干脆的说。张为康咬了咬牙，说“好”，心想，大不了我给玉姨打电话请假，今天非吃穷你。刘成为看着俩个人逗嘴，就有点羡慕，叹了口气说：“年轻真好！不过你们两个可不要打架！好好的过二人世界啊！” 潘筱晨脸红了红，还是那副冷静理智的表情。回到宿舍，潘筱晨脱下裙子，生气地把它踢到一边，坐到床上呲牙咧嘴的揉着膝盖，就不自禁的觉得自己怎么一遇到张为康就这么倒霉呢！想想平时接触的男孩子，哪一个在自己面前不慌慌张张的，自己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怎么也是才女啊！可偏偏就是张为康老是让自己乱了阵脚，平时自己的聪明才智也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就觉得自己还真不如他聪明，但还是觉得不服气，总有一天要让他难堪。想起今天晚上还要请他吃饭就头疼，今天中午和同学吃完饭，肚子就一直不舒服，这样也好，等吃饭的时候就看着他吃，看得他心里发毛！ 第二十八章 请客（上） 东岳酒店的一层全部是零点，整个一层设计的特别的别致。正对酒店门，是一扇三米多高的窗格卷帘屏风，上面雕刻着当代书法名人的墨宝，是**的沁园春雪。但是上面却丝毫没有雪的意思，反而被从屏风顶垂下的几枝常青藤掩映的绿意盎然。大厅里面也是被大小高矮不一的类似屏风间隔的错落有致，虽然就餐的客人不少，但丝毫没有普通餐厅的喧哗。 这样的环境让人不由得约束自己，也变得附庸风雅起来。张为康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更关键的是这个位置比较静，周围的几桌不远不近的散落着，既让人感觉不到四周的压迫，又不至于让人感到特别的孤独。 这和张为康的性格有关，生活中虽然离不开俗世的的纷扰，但是必须要有自己独处的空间。在这样的环境里，能让人感到特别的平静。潘筱晨还没到。张为康有点无奈，请客的还没来，客人先来了，好像这位客人多少天没吃饭一样迫不及待。临出门的时候，潘筱晨非要张为康自己先过来。看来这姑娘还是要避嫌啊，张为康这样理解。好在喝着酒店免费的茶水，看着路边不时经过的美女，张为康倒也真没觉得闷。整整等了一个小时，快七点半了，才看到潘筱晨在门口向里张望，张为康赶紧朝她挥手。看着潘筱晨从层层的屏风中辗转走近，张为康就觉得好像是清晨踏青的少女从田野巷陌向他走来，好像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一时之间不觉得呆了。看着张为康平静近乎呆傻的样子，丝毫没有等的不耐烦的样子，潘筱晨就有点失望。直到潘筱晨坐下，张为康才缓过神来，“带了多少钱过来，刚刚我磨了一个小时的刀，你要再晚刀更快！” “随便！” 潘筱晨脸色平静。“好啊，反正到时候把你留在这里应该够了！” 张为康边说，便招呼服务员过来。“姑娘，有什么特色菜？” 张为康的习惯叫法，因为他老觉得叫“小姐”，现在这个称谓不雅，叫“服务员”吧，又显得太板。“我们有麻辣龙虾……”“麻辣龙虾啊……”张为康一边思忖着，一边看潘筱晨的脸色。可惜，潘筱晨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还是算了吧！人家才参加工作，别宰人家了。张为康就是嘴硬心软。“麻辣龙虾啊！算了，最近有点上火，还是让她点吧！” 张为康没给服务员继续介绍的机会。潘筱晨心里一阵高兴，正和她的心意。“就来个豆腐羹和酸辣汤吧！” 潘筱晨很少到这么高级的地方来，心想这么简单的菜即使菜单上没有也该做得出来吧！张为康一听就有点晕了，整了半天就是豆腐汤啊！不由哭丧着脸说：“怎么也得来个西红柿炒鸡蛋吧！” 服务员“扑哧”一声乐了，潘筱晨也笑了，就像冰山解冻，“那就再来个西红柿炒鸡蛋！” 服务员笑完了，还是撇了撇嘴。张为康看见了，不由得把气撒她身上了，“撇什么嘴啊！怎么！你这里厨师是不是不会做啊？” 等上菜的功夫，张为康就没话找话：“哎！像你这样的在你们班里算不算才女啊？” 潘筱晨眼睛一直望着窗外，看都没看他一眼。“我给你讲个笑话！” 张为康面对没有非份之想的女孩子特别放得开，接着他就讲开了：“从前，有个老员外有三个闺女。老大是秃子，经常头痒得没抓没挠的。老二是脓鼻子，一会儿不擦，鼻涕就会流到嘴里。老三是个烂眼圈，除非冬天，蝇子常常象蜜蜂一样，在她眼前乱翁翁。别看她们长得丑，机灵劲儿方圆几十里都闻名，一个个早就找到了如意郎君，老员外视为掌上明珠。” 潘筱晨听着直皱眉头，心说真恶心。可张为康不停的在讲：“有一天，老员外请仨未过门的女婿作客。老伴下厨，家无外人，陪客的事，仨宝贝女儿就当仁不让了。 几位分宾主坐定，美味家肴陆续端了上来。酒至三巡，女婿们已有几分醉意。有谁知，扑鼻的香味陆续引来了一个个不速之客，在老大头上、老二、老三面前飞来飞去。老大的秃疮痒得无法忍受；老二的鼻涕都快过了“河”；老三眼圈上的蝇子快遮住了视线。但，为了顾全大局，谁都没敢“越雷池一步”，干出非礼之举。 “是可忍，孰不可忍”。在这紧急关头，老大急中生智，说，我给大家讲一个稀奇事助助兴吧。 各位自然没意见。“听说南阳有头牛，头上长了七只角，这儿一只、这儿一只、。” 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头皮上比划，以解头痒之急。老二受姐姐启发，灵感随之而来，说，我也听到过一个稀奇事，有一天，一个侠客看见天空飞过一行雁，随即搭弓射箭，一箭一个、一箭一个，十几只一个没剩。一边说一边作拉弓射箭的动作，鼻涕随之被擦得干干净净。老大老二的精彩故事，听得大家目瞠口呆。老三姑娘一看也明白了，急忙扇动着手说，不信、不信、不信，蝇子全被赶走了。“刚说完的功夫，菜就上齐了。潘筱晨本来想喝点汤熨帖一下肠胃，可让张为康讲的这个笑话一阵阵的反胃。可张为康就跟没事人一样，稀里呼噜的喝着汤。真是个猪！潘筱晨在心里骂道。好容易等那阵恶心劲下去了，就把汤盛到小碗里慢慢的喝，喝了不几口就觉得对面的张为康在看他，心里没来由的就有点紧张。张为康喝一阵，就停下来歇歇，故意盯着潘筱晨，就看着潘筱晨白皙灵巧的手拿着象牙色的汤匙，一勺一勺很淑女的往嘴边送，偶尔还会嘬起嘴唇轻轻的吹两下，一时靓手红唇，张为康不禁就觉得有了美好的意境。就在张为康倾心欣赏的时候，不意间听见一声“卟”的不雅的放那个气的声音，在餐厅安静的环境里特别的明显，而且显然就是从潘筱晨那边发出来的。张为康疑惑的看着潘筱晨。 第二十九章 请客（下） 潘筱晨那羞成红布的脸和几乎就要钻到桌子底下的样子，让张为康顿时就明白了。而这个时候周围食客的眼光就看向了这边，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捂住鼻子了。张为康赶紧举起了手，不好意思地朝周围说：“对不起，不好意思，对不起！肚子有点不舒服！” 张为康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男同志挺身而出的好！女同志出现这种情况虽然比较难堪，可是作为他们的男伴更难堪：怎么找这样的女人啊，没眼光！这样与其都难堪还不如男同志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来好。潘筱晨真是恨死自己了，真丢人！幸好，张为康还算个男人，揽到自己身上了。可是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张为康跟前抬起头来啊！潘筱晨心里不由得一阵悲鸣。她尽量的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万幸的是，张为康这个时候没有一点要取笑自己的意思，要不然自己真不想活了。其实张为康内心里已经笑翻了天，但他告诉自己必须得忍住。女孩子面皮薄，以潘筱晨的性格，自己哪怕露出一点点地笑意，很难保证对方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来。张为康低着头还是呼噜噜的喝汤吃菜，估计大家见他现在这样，也不会惊讶刚才他会发出那不雅的声音了。他看起来本身就是那样的人嘛！“大酒店档次就是不一样，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居然也这么好吃。就是太少了，汤也不够喝的！” 张为康故意开着玩笑，缓解着气氛。潘筱晨第一次从心里感激他。 这时，服务员过来了。张为康疑惑的看着她，难道要驱逐他们出门或者要收取空气污染费？服务员微笑着对他说：“先生您好，刚才有位先生给您送了两个菜，一个是麻辣龙虾，一个是拔丝山药。” 张为康有点不明白，谁啊？正看到吧台有人跟他打招呼，仔细一看是黄玉成。张为康赶紧站了起来就想过去，黄玉成在那边笑着做了个下压得动作，意思是你坐着吧！黄玉成今天晚上跟着部长宴请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中间下来送人，正好从张为康旁边经过，当时张为康正死盯着对面的女孩呢！看起来是女朋友，留意了一下他们点的菜，心里就有点好笑：“这小子真抠门，就请女孩子吃这个！” 就顺便给他们点了两个菜，还专门点了个拔丝地瓜，心想女孩子爱吃这个。 这一下子就给足了张为康面子，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虽然不是自己心爱的杨敏，也让他的虚荣心大为膨胀。他也不禁暗暗佩服黄玉成拉拢人心的本事，看来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绝不是偶然的，而且一定能够走得更远，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吃得差不多了，张为康毫不避讳的打了个饱嗝，更让周围人认定了刚才放屁的肯定是这小子，就连潘筱晨也不禁怀疑刚才到底是不是自己放的，自己怎么跟这么庸俗的人在一起呢！潘筱晨早就吃不下了，就等着张为康表态走了，刚想起身准备到吧台结账，没想到张为康朝不远处的服务员喊了一句：“姑娘，结帐！” 张为康从口袋里掏了一百块钱，准备结账。潘筱晨也掏出了钱包，但她没有张为康动作快。但服务员笑眯眯的看着她们：“刚才黄处长已经给你们结了！” 张为康疑惑的看着她，服务员解释说：“黄处长是我们的常客，他在这里是签单的，刚才他特别嘱咐算到他们那一桌上。” 张为康明白了，心说：**！真是**！让这样的**来得更猛烈些吧！不过倒省了自己一百块钱，还在女孩子面前树立了自己良好的男人形象。确实，张为康准备结账的动作，让潘筱晨感动了一下，这个人还是挺体谅人的，以前自己是不是对他有偏见啊！张为康想破头也不会想到潘筱晨正在检讨以前对自己的恶劣态度。只觉得潘筱晨这会儿不说话，肯定还是受到刚才情绪的影响，看她都有点精神恍惚了。张为康本来走在她的前面稍快一点，看她这种情况，就下意识的走在了她的外面，害怕来往的车辆万一碰倒她可就麻烦了。潘筱晨有点奇怪，这人怎么就走到自己的旁边了，是不是有再打什么坏主意。就侧脸看了她一眼，却看着张为康正紧张路边来回的车辆呢！这更让她大为感动，居然还这么细心。张为康这边看她情绪不高，只好开导她：“其实人只要吃五谷杂粮，都难免会有尴尬事。美女也是人啊！也不例外啊！我就不信女孩没个闹肚子的时候！你们女生宿舍关起门来还不是和男生一样！我们都明白！” 潘筱晨听了有点哭笑不得，但这个时候她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搭腔。张为康突然想起了什么，认真的对潘筱晨说：“你放心，我不会把今天晚上的事说出去的！”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潘筱晨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心想今天真是颜面尽失，忍不住的愁容满面。自己懊恼了半天，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端着脸盘出去洗刷，忍不住看了隔壁一眼，张为康还没回来。刚才下车的时候，张为康自觉地让潘筱晨先走，自己慢慢后面走。想想张为康今天晚上的表现，除了回来的路上有点话多以外，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完美。潘筱晨忍不住叹了口气。熄了灯躺在床上还是久久不能入睡，猛然想起隔壁张为康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觉得心里有点不安，不会路上有什么事吧，按说这会儿也该早回来了。张为康、车川胜他们几个最近迷上了玩红警。车川胜、滕世文他们借着在招生办值班的机会，整天玩红警，都以能打几个残酷的敌人为豪。张为康也有点上瘾，就在自己办公室的电脑上装了红警。因为不能上网，就跟电脑打。跟电脑打，就没有什么战略可言了，就是比手速了，只要手快应付的敌人就多。一段时间下来，大家水平都差不多了，随机打七个残酷的敌人基本上没问题了，又觉得没意思了，就商量着哪天到网吧联网大战。潘筱晨回了宿舍，张为康就到了办公室，准备操练一会儿。 这一操练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等回到宿舍就快11点多了。听着隔壁有了动静，潘筱晨心里一宽。 第三十章 交往 年轻人在一起容易彼此熟悉。就算是张为康这样性格有点内向慢热的人，不到一个暑假和新同志之间就很随便了。特别是新来的同志没有办公室，家又不在本市，晚上的时间确实无聊，又因为张为康的办公室一应设备俱全，慢慢的就成了男男女女活动的据点。最开始是李真为看到了电教室是个好地方，就自己来看电视，有时候也带了vcd来看。就李真为的长相，一点也引不起张为康的兴趣，张为康几乎把她看作是同类，有时候张为康脱衣服了，看见李真为大呼小叫的，才意识到原来有个异性在屋里。 所以张为康对李真为一点都不客气，经常和她开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这个时候李真为就会说：“张为康你别没数，就会拿着你姐姐开心，小心点等俺老公来了，拿手榴弹砸你！” 第一次听李真为这么说的时候，张为康还有点纳闷，怎么就出来老公了。仔细一问，才知道，李真为比自己大四岁，而且女生上了研究生以后，就准备着找对象了，就害怕万一年龄大了、学历高了，没人要。李真为在研三快结束的时候，终于和一个军人确定了关系。从此以后，张为康看着玩笑快过头的时候，就自己解围：“哎呀！可不能太过分了，要不然我这可是破坏军婚啊！可了不得！” 李真为这个时候就会小眼睛向上一翻，嘴角上翘，微微露出红色的牙龈，一幅“你知道就行的”的样子。 这时张为康就忍不住想，她男朋友也不知道怎么跟她接吻，要是一亲嘴就得和红色的牙龈亲密接触，不知道该多么影响情绪呢！后来，杨萍也经常和李真为一块来看碟。只要杨萍一来，陈学军肯定也会凑过来，站在她们旁边絮絮叨叨的没话找话，李真为就会在旁边撇嘴，说陈学军影响他们看电影。陈学军就会嬉皮笑脸的搬个凳子故意挨着杨萍坐下，一块看，边看还边给张为康打眼色。张为康觉得不理解，杨萍长得还算可以，按照陈学军的话来讲，确实挺丰满，但是上半身丰满还可以，可是下半身要是太丰满了可没什么美感了，因为张为康经常见到杨萍裙裾下面露出的粗壮的小腿，还有点黑。反正这两个女人，引不起张为康一点的歹念。陈学军就会痛心的批评张为康太不厚道了，为什么看人老看别人的缺点呢？张为康就会反驳他说，这叫光棍眼里不揉沙子，谁让你已经不是光棍了呢！张为康对自己这点还是比较满意，总能一眼把女人的优缺点抓住。后来，在和潘筱晨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张为康就忍不住往潘筱晨的胸口上瞧，难免引来潘筱晨的白眼和魔抓。潘筱晨一般和孙明明一块来，两个人有个共同的特点，眼睛都很亮，让人感觉都很聪明，而且两个人来了从来不会多说一些废话，就是安静的看电视或者看电影。张为康大多数情况下很喜欢这种气氛。人越多，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在这个时候观察人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很有旁观者清的味道。碰到自己喜欢的电影，张为康也会跟他们一起看，但是基本上好多电影在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就看过了，除非是新电影或者经典的影片。比如王家卫的《东成西就》，张为康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遍，每次看都会让他笑得天翻地覆。当然有时也会心烦，张为康就到楼下转转，或者到中专部和陈学军几个男同志，侃回大山，听陈学军说一些黄色段子，陶冶一下情操。 第三十一章 洗衣 这天晚上，张为康一看八点多了，估计没人会来了。就在办公室铺上纸，准备写两幅字，参加10月中旬滨海省的一个书法大赛。大赛要求，要用两种字体准备两幅书法作品参赛。张为康先用自己常用的字体，写了副**的《沁园春雪》，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词，每次一读这首词，总会让他有一种登高望远，俯瞰一切的气势，心境也会豁然开朗起来。写完最后一笔，张为康只觉得心中无比的舒泰。另一幅字是用隶书写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张为康最喜欢的格言，也一直被他当作自己的座右铭，大学的时候好多同学笑话他，说他口气太大，还把自己当个什么人看！张为康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成不了伟人，也不期望会有多大的成就，但是只要自己将来能够福及自己的亲人朋友，这样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看着自己的两幅字，张为康很是满意。正在欣赏着，孙明明推门就进来了，后面跟着潘筱晨。假小子就是假小子，门都不敲，直接就进来了。“咦，今天这里没人啊？” 孙明明疑惑着。张为康有点哭笑不得，好像自己不是人一样。潘筱晨笑了一下，孙明明没有发现自己的语病，看着桌子上的两幅字，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哎呀！这是你写的！” “怎么样？还拿的出门吧！” 张为康也不谦虚。潘筱晨眼睛亮亮的看着张为康。张为康看着她们崇拜的目光大言不惭地说：“厉害吧！连我都佩服自己了！” “行了，你就臭美吧！” 孙明明笑话他。潘筱晨看了张为康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两幅字，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一手。张为康伸了个懒腰，把桌子上的字画小心的收了起来，放在抽屉里，把桌面收拾干净。对两人说：“你们在这玩吧！我得回宿舍洗洗衣服了！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对了，不准翻看私人东西啊！” 孙明明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张为康刚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得多借几个盆子，这样能洗得快些，就说：“用一下你们的洗衣盆吧！” 两个人刚过来，都不愿再回宿舍拿盆了。张为康就说把你们钥匙给我，我自己拿。刚说完，孙明明凌厉的目光又过来了，说怎么着，你小子思想有问题啊，想到女生宿舍干什么啊，我们要丢了东西怎么办，据说现在有人挺变态的，专偷女生宿舍的衣服什么的。说的张为康有点好笑，他懒洋洋的说：“你们难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偷吗？” 边说边往两个人的胸部瞄。“要死啊！孙明明一脚就揣了过来。张为康笑嘻嘻的闪身就走。潘筱晨说，算了吧，给你钥匙！看着潘筱晨的大度，张为康再三的以人格保证，拿了盆就出来。潘筱晨自从上次两个人从酒店回来，从心里对张为康的态度几乎是有了一个大转弯，但是表面上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刚才张为康开口借盆子，潘筱晨心里就像这个家伙还不知道有多少衣服要洗呢？又听说把钥匙给他去拿盆子，潘筱晨也没有多大的在意，要是在以前，潘筱晨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等张为康走了以后，潘筱晨对自己的这种心理很是惶恐。孙明明的宿舍是两间，她用布帘子隔成了内外两间，里面什么样张为康没敢看，但是外间那叫一个乱啊，比张为康的房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张为康心想，怪不得不让自己进来呢！和孙明明的房间比起来，潘筱晨的房间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境了。印着卡通图案的粉色的窗帘，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床头上倚着一只淡黄色毛茸茸的玩具狗，天蓝色的床单纤尘不染，房间里还有淡淡的幽香。张为康都不敢多待，拿了盆子赶紧走。等潘筱晨她们回来的时候，楼道里一溜排了六个洗衣盆，场面煞是壮观。孙明明笑着说：“你这是一年不洗衣，一洗穿一年啊！” 潘筱晨也抿着嘴笑。“我这不是好不容易跟你们借了盆子嘛！得充分利用啊！哎，给你们钥匙。以后再借你们洗衣盆，我就不打招呼了，我配了你们房间的钥匙。不过晚上你们睡觉的时候得小心了！” 张为康开着玩笑。“嗨，那多麻烦，今天晚上我和潘筱晨的房间你随便挑，随时进来就行，只要你敢！” 孙明明毫不在乎。假小子作风就是大胆的！“你就算了吧，上你那睡？我还不如找陈学军一块睡呢！不过潘筱晨那边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张为康大言不惭地说。潘筱晨听了登时脸通红，不过看来倒有三分薄怒，七分害羞。孙明明听了二话没说，过去就给张为康掀翻了两个盆。张为康赶紧告饶：“姐饶命啊，俺错了还不行吗！俺好不容易洗好的！” 但还是备不住被孙明明又掀了一个盆，“这是替筱晨掀的，你小子太没大没小了！” 孙明明恶狠狠的说。张为康赶紧低头哈腰的说好话。潘筱晨嘴里蹦出了两个字：“活该！” 第三十二章 成绩 暑假结束前的一个星期，张为康给黄晨的辅导也到了尾声。经过一段时间学习，李素玉发现黄晨的数学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这还是次要的。给黄玉成两口子带来的最大惊喜是，黄晨看起来明显的自信了，甚至对学习以外的问题也能发表一些个人的看法了，让黄玉成两口子又惊又喜，两个人不仅对张为康的能力刮目相看，同时也感激。黄晨也私下里对他爸爸妈妈说过，为康哥哥的水平比他们的老师都高，因为张为康教给他的是学习的方法和思路。看着黄晨一天天的提高，张为康也很欣慰。他认为除了黄晨自身的智力基础优越以外，最关键的是让他找到了学习的兴趣，特别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想方设法的解决各种数学难题是对他的最好鼓励。同时，也让张为康对当前的这种填鸭式的学校教育感到忧虑。张为康始终认为大多数孩子的智力基本上是处在同一水平上，没有太多的天才，也没有太多的智力低下的傻子，那么为什么有的孩子成绩就好，有的孩子就差呢？有两个最主要的原因，一个是好的学习方法，另一个就是努力学习坚持学习的毅力。作为青少年，毅力都比较差，那么最关键的就是学习方法了，好的学习方法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在给黄晨的辅导中，他就经常给黄晨灌输这种思想，让他在学习的过程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经过这段时间下来，张为康发现黄晨的学习有了很大的提高，用张为康的话来说就是开窍了。 这很了不得，黄晨一旦开了窍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在班里成绩飞速上升，顺利考上了重点高中，后来考上了北大的经管学院，这是后话。 这是最后一次辅导，张为康给黄晨带了件礼物，是一本英汉双语词典。当他把礼物拿出来的时候，黄玉成两口子很高兴，对父母来讲只要能促进孩子学习的都能让他们从心底里高兴。同时，张为康还给黄晨说了一句话：“只要你从现在起，每天牢记十个单词，把这本英汉词典上的全部单词都记住了，那你考托福出国都没问题了！” 黄晨这时已经对张为康很是崇拜了，就按照他说的坚持了下来，到了高二他的英语已经是全年级的第一了，等到他坐在了美国加州大学的课堂上，不由得深深地感激他的为康哥哥给他带来的奇迹。晚上，李素玉做了丰盛的晚餐，黄玉成也推掉了应酬，四个人共进晚餐。没有过多的客套，黄玉成就问起了那天晚上的女孩是怎么回事，张为康脸一红，解释说就是普通同事，没什么。李素玉就接过了话题说，有合适就抓紧吧！黄玉成也说，那天晚上的女孩不错啊，看眉眼应该挺聪明的！女人在这种问题上一般比较专长，李素玉就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张为康说，既然大多数人都要结婚，那就趁早结，既然都得要孩子，那就趁早要！听到这里，黄玉成笑着说，这是你阿姨著名的“两个既然论”，张为康点点头，深以为然。但是，找对象结婚总得有条件才行，这年头没房子谁跟你结婚啊！特别对自己的条件，张为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自己工作稳定，但是刚刚170的身高，就让女孩子望而却步，就好像找工作一个样，漂亮的外在和高学历都是敲门砖，没有这些连进一步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哪怕你的内在和能力是如何的高。不过张为康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实践证明，只要给自己展示的机会，还是能够获得青睐的！就这个问题，大家讨论了半天，最后，李素玉拍着自己丰满的胸脯保证，一定得给张为康找个好的。 第三十三章 战争 快开学了，几个人策划已久的联网红警对战终于开始了。几个人吃了中午饭，就找到了附近的一家网吧，找老板给连接上了，就开始了。张为康和滕世文一伙，陈学军和车川胜一伙。一上来，张为康建了矿场，就带着自己的原始兵力出发了，车川胜正全力造战车工厂开足马力生产武器装备呢？没想到张为康的部队一上来就把自己的大本营给灭了，在快速游戏模式下面只能接受失败的现实。 紧接着张为康又把部队开到了陈学军的地盘，陈学军在车川胜的提醒下严阵以待，但是很明显的张为康的微操作明显的高于陈学军，几个回合下来，同样的步兵坦克，张为康还剩下一辆坦克和两个解放军战士，陈学军只能眼看着张为康的一辆冒烟的坦克和两个解放军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横冲直撞，更可气的是，张为康竟然准备最后炸毁大本营，要慢慢的玩死他，陈学军只得骂骂咧咧的直接退出游戏。张为康在“哇哈哈”的狂笑，滕世文也刺激他们：“我都还没动手呢，你们就完蛋了！” 张为康火上浇油：“杀鸡焉用宰牛刀啊！” 车川胜和陈学军气得哇哇大叫，叫嚣着抓紧开始。同样的招数不能再使了，张为康的坦克刚到陈学军的大本营附近就发现陈学军已经严阵以待了，张为康赶紧退了回来。陈学军在得意地笑，你小子太没数了，还想故伎重演。网吧的速度极慢，一点也不像单机版那样飞快，往往等兵营、矿场、战车工厂建起来以后，就没钱了，只能在慢慢的等，这个时候就看谁开矿快，挣钱快了。张为康带着坦克四处闲逛，走到一处灌木丛中，张为康留下了两辆坦克，这里是陈学军采矿车的必经之地。同样，他也在车川胜的地盘附近藏了两辆。自己在大本营里专心出兵，把自己的兵力三个一群，五个一伙采取卧倒式散布在建筑物的周围。 然后，张为康就发牢骚：“这红警联网怎么这么慢呢，你看这采矿车比蜗牛还慢！抽根烟歇歇！” 说着给陈学军仍了根烟过去。车川胜也在那边骂：“草他娘的，太慢了！” “怎么没钱了！我操，我的采矿车呢！” 车川胜在一片灌木丛中发现了张为康的两辆坦克，“卑鄙！太卑鄙了！把我的矿车给干掉了！” 陈学军也发现自己的矿车被干掉了，骂骂咧咧的取消了自己正在生产的坦克，转而生产采矿车，又发现剩余的钱不够生产一辆采矿车，只好忍痛把兵营卖了！然后大举兵力找灌木丛中的两辆坦克报仇，没想到滕世文乘虚而入，他赶紧回防，等赶走了滕世文，基地里已经是浓烟滚滚，可是陈学军也不敢修，还怕花钱啊！当务之急得先把矿车造出来！ 陈学军不由得悲号一声：“俺想好好的打红警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张为康和滕世文哈哈大笑。车川胜那边也不好过。看到自己的矿车被干掉，他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不动声色的把所有兵力都集结起来，准备给张为康的基地来个致命一击。大队人马在路上遭到了灌木丛里藏着的解放军士兵的袭击。红警里面站着的步兵战斗力不强，可是一旦趴下了，火力是相当的惊人，等自己把这些步兵消灭干净了，自己的人马已经牺牲了一半。车川胜恶狠狠的重新集结，又浩浩荡荡的开向张为康的基地，可到了门口一看，整个基地里到处是三五成群的解放军，车川胜倒吸了口冷气，俺的个娘啊！敢情这家伙重装备一辆都没生产，就造兵了！自己这一下子算是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了。但他嘴上却讽刺张为康：“什么年代了，还搞人海战术！” 张为康得意洋洋地说：“我就不信小米加步枪干不了你的坦克大炮！这可是被我党我军的实践证明了的！” 车川胜也急了，“草！我和你拼了！我坦克碾死你们！” 张为康率领着部队四处逃窜，但总是抽空打它几梭子，别看这几梭子，不一会儿车川胜的坦克就冒了烟，慢慢的就开始一个一个的爆炸了。车川胜也狠，拼了命就想把张为康的大本营给打爆，眼看着张为康的大本营开始冒烟，他不禁得意洋洋的叫唤：“我就不信搞不死你！” 可没想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了”gameover”的字样，仔细一看大本营被张为康的两辆坦克给打爆了！原来张为康在和他周旋的时候，趁他后防空虚，两辆坦克就结果了他！车川胜心里那个恨啊！收拾完了车川胜，剩下了苟延残喘的陈学军。张为康和滕世文互相看了一下，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狡黠。两个人也不去进攻陈学军，都一个劲的生产坦克，等差不多了，两个人使了个眼色，大批的坦克轰隆隆的就杀了过去。陈学军那边还存了侥幸心理，想抓紧制造战机呢？一看基地周围黑压压的坦克就傻了眼。车川胜早就在一边让他趁早认输重开，说：“我都败了，就你那水平还不抓紧投降！” 这让陈学军有点恼火：“你厉害，你倒先完蛋了！” 心里想我就偏不投降，这样直到被张为康和滕世文满满的折磨死为止。车川胜哈哈大笑，“你这不是犯贱吗！非得让人家强奸致死才开心！” 陈学军铁青着脸不说话。张为康和滕世文互相看了一眼，心说，下一步这仗还有法打吗？还没怎么打呢，内部先分裂了！果然第三局，张为康和滕世文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去攻打车川胜，陈学军故意拖拖拉拉，等到援军过去的时候，车川胜那边已经”over”了。两个人又输了，车川胜这时候没说话。第四局开始了，车川胜心里憋着一口气。 这几盘下来，能使得阴招都用上了，大家都老实了，开始抓紧时间生产，建得差不多了大家就得开始互攻了。张为康采取的战略是不停的骚扰，动不动就派飞机过去空袭，还配合着地面进攻。气的陈学军哇哇直叫。车川胜好像就认准了张为康，不断的去骚扰他。逼得张为康不停的造防空和地堡，在造防守之余，张为康动不动派狗去骚扰车川胜，往往是车川胜的大队人马过去了，才发现原来是只狗，不管吧，张为康有时候就派了几辆坦克来骚扰，一看对方人多就跑，人少就打，也把车川胜给惹得心烦。好不容易等到了决战的时候，车川胜和张为康，滕世文和陈学军捉对厮杀。张为康一上来就先用优势空军炸毁了车川胜的飞机场和雷达。车川胜一看，心想不管了，拼吧。全部的作战坦克就冲上来了。就在这时，张为康的部队也堪堪到达，两个人就进行了互拆运动，就看谁拆的快了，车川胜一看自己的兵力明显占优，心里就有点得意。看到突破了张为康的防守后，心想我慢慢的玩死你。 张为康突破防守以后就剩下两辆坦克了，车川胜看着两辆坦克在攻自己的大本营，就有点好笑，心想你这两辆坦克边打我边修，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爆啊！就准备把张为康所有的建筑物全部拆掉，再来干掉他的大本营。等大军围住了大本营，车川胜傻眼了，张为康的大本营被两层围墙为着，用坦克和步兵根本很难打开缺口，而自己这时候已经没有空中力量了，心想坏了，抓紧班师回朝，救自己的大本营。 没想到，张为康的两辆坦克这个时候已经升到三星级了，等自己的部队刚回到半路，游戏又结束了！车川胜欲哭无泪。那边也有了结果，滕世文毫无悬念的干掉了陈学军。四个人又打了几局，基本上车川胜和陈学军输多胜少。直到晚上八点多种，几个人才回到学校，车川胜喋喋不休的抱怨陈学军，认为要不是他自己单对单，早干掉他们两个了，就是干不了张为康怎么也能把滕世文干掉。陈学军怒极反笑，鄙视地说：“是啊是啊！” 张为康和滕世文就在旁边笑。车川胜又提出要跟张为康比比，用单机版，看谁在同样的情况用时最少。张为康说：“单机版我肯定打不过你！算了吧，不打了！” 车川胜哈哈笑着，又转向滕世文：“老滕，怎么样，咱俩比划比划？” “别，别，我肯定不行！” 滕世文也摆着手。“那陈学军肯定更不行了，那就不用比了！” 说完夸张的笑了起来。张为康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争强好胜啊！他不知道，同龄人之间的竞争这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四章 开学 开学以后，车川胜等人分了科室。车川胜在一楼教务处，孙晓梅在一楼招生办，滕世文和丁学成在新成立科研处，两人分别为正副处长，李真为在教研室，杨萍中专部，孙明明在办公室，潘筱晨在财务室顶替了王萌的出纳工作，王萌则专职打字。 这样的安排让洪皓等人有点愤然，“这样我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全部被人家掌握了！” 张为康心想，有那么严重吗，能监视我们什么啊！最让洪皓感到不平的就是王萌，现在彻头彻尾变成了单位里的蓝领工人。 然后，三个中专班的班主任分别由车川胜、孙晓梅、陈学军担任，张为康则担任了98级大专班的班主任。洪皓事后告诉他，算他明智。新学期，张为康不再担任中专班的打字课，由孙晓梅和杨平担任，会计课由潘筱晨和洪皓担任。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年轻人心里充满了热情和憧憬。但是，后来第一次发工资，他们才发现自己和其他人有所差别，而且这个差别让人感到特别的沮丧，好像被人从头上浇了一瓢凉水。原来他们的工资是从学校财务室领到的，而不是像张为康他们一样是到银行定期打卡，后来问清楚了，原来自己是没有编制，只能依靠单位自收自支，而不是像老同志一样，区财政全额拨款。大家顿时有点惶惶然，车川胜直接就去找了陈校长，反馈回来的意思是，要全部解决编制有一定困难，但是早晚都会解决，只是时间的问题，希望大家安心工作。确实，四个研究生已经全部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本科生了，大家看到了希望。潘筱晨因为在财务室，是最先知道自己没有编制的。她一直就不懂什么是编制，在她的印象中只要参加工作了，大家不都一样吗？李颖同情的看着她，告诉她：“没有编制，只能和学校签合同，由学校发工资，干得不好随时就得走人，而且要是换了领导，学校很可能就会和你们解除合同。不过，只要陈校长在这里一天，你们都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 潘筱晨这才知道，原来进了事业单位也不意味着就是铁饭碗，旱涝保收啊！她突然想到了张为康，就问：“张为康有没有编制？” 李颖说：“有，他是去年侯校长在的时候，带着编制来的，据说是市委组织部的关系。” 潘筱晨心里就有点悲哀，像张为康这样农学院毕业的只要有关系就能解决编制，而像她这样重点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就没有正式编制，也不由得对张为康有点鄙视，在她印象中，像这类靠关系进来的应该都没有什么真才实学，顶多就像张为康这样有点小聪明。可后来，通过一段时间的教学以后，她才发现张为康的教学水平在年轻人当中是最高的，是对学生最有责任心的，甚至和老同志比起来也一点不差。几乎每个学生都和张为康很好，张为康的课堂纪律是最好的。能让这些调皮捣蛋的中专生安分守己的听一堂课，潘筱晨知道这是多么难，她有几次被学生气得都快哭了，而杨萍和孙晓梅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去上课，她们说，给这些中专生上课简直就是受罪。洪皓最近是越来越松散了，每天8点半上课，他都得9点多才来，来了到课堂上讲一会儿就让学生做作业，然后就在张为康的办公室里聊天玩游戏。更多的是对学校的管理发牢骚，对陈青说三道四，说一些陈青原先在办事处的一些糗事。客观来讲，洪皓的看法不是没有道理，这也是其他老同志的看法，但是从洪皓嘴里说出来就特别的偏激，甚至有较大的煽动性，张为康虽然有警觉，但是还是或多或少的受了影响。洪皓包括其他同志的看法基本上集中在几个方面，一是陈青明显的对自己招来的新同志关爱有加，对老同志不待见，再有陈青校长逢人就说自己招来了人才云云，那就是说原先的同志根本就不是什么人才，根本没法和新来的大学生比了；再一个是学校中专生大专生学费收入大部分都用来支付新同志的工资，这势必会减少大家的福利待遇；其实说到底，还是陈青的这些动作侵害了大家的利益，大家肯定会有意见。到了后来，洪皓和吕华文私下直接就称呼陈青“这娘们”怎么样怎么样了。 第三十五章 本质 不管怎么样，年轻人在一块比较容易沟通，不长时间学校里气氛就很活跃。特别是车川胜，性格外向，很快就跟男女新老同志比较熟悉了，见了王萌和李颖居然直接称呼“萌萌”“颖颖”，而这种称呼以前只有洪皓和吕华文他们两个开玩笑的时候叫过，而张为康一直称呼“王老师”“李老师”，这让他很是自叹弗如。车川胜这样称呼，得了陈学军的心意，陈学军立马就改口了，更把范围扩大到了“萍萍”“晨晨”“明明”，后来发现“晨晨”和“明明”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这才作罢。但是从此30岁以下的同事之间，都比较的随便了，甚至有时开一些出格的玩笑，包括滕世文也加入进来了。张为康也很喜欢这种气氛，他的性格慢热，相互之间只要熟悉了，他也放得很开，而且他思维活跃，脑子反应也快，闹腾起来比起车川胜、陈学军他们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要是从王萌李颖他们手里接过什么东西的时候，张为康总会故意的顺带摸一下她们的手，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这个时候，李颖一般就会板起脸来，反手打他一下，嘴里嗔怪道：“竟然敢沾你姐姐便宜！” 王萌呢，则是吃吃笑着说：“流氓！” 那表情好像很乐意被人占便宜似的，这个时候洪皓在旁边就会也摸一下，旁边再有起哄的，王萌才会有点恼火。 这里面只有张为康敢跟孙明明开玩笑，往往孙明明会用冷酷的眼光直直的瞪着他，但张为康老觉得她的眼神时装出来的，这时候他就会嬉皮笑脸的逃走，孙明明也奈何不了他。车川胜有点不服气，凭什么就张为康敢摸老虎屁股啊！有一次，他居然有意无意的把手放在了孙明明的肩膀上，张为康就觉得他有点过分，果然，孙明明冷冷得看着他，说了一个字，“滚”。车川胜脸上有点挂不住，还想作势把手放上去，孙明明马上又说：“我说让你滚，你没听见？” 车川胜者才讪讪的走开。从这以后，吓的张为康也不敢和孙明明开玩笑了。潘筱晨则是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男同事开他的玩笑，她总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任何地反映，时间长了也没人和她开玩笑了。但是张为康却知道，她们女同志在一块，潘筱晨也挺疯，有好几次张为康看见她和李颖、孙明明在一起又打又闹，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潘筱晨只要看见张为康和王萌李颖她们开玩笑的时候心里就不舒服，特别是看到张为康故意摸她们的手的时候，就特别的生气。心想，他如果要是敢对自己这样，自己不打他耳光才怪。潘筱晨对自己的这种感觉很是惶惑，她可以无视其他人对自己的无礼，但是绝对不允许也不会原谅张为康对自己的不尊重。幸好张为康从来都没对她有过什么越礼的言行，反而对她非常的客气，这又让潘筱晨心里又隐隐的有点失望。张为康心思缜密，从小就会察言观色。他开玩笑很会选择时机，要看场合，起码得三个比较熟悉的人以上；要看对方的心情，要选择心情好的时候下手；要看对方的年龄婚否，性格；还要看跟自己的关系如何。否则的话，就绝对不适合开玩笑。在张为康眼里，李颖已经结婚四五年，脾气也比较随和，只要心情不是太坏，可以适当的开玩笑；王萌性格开朗，大大咧咧，有点没心没肺，虽然没有结婚，但只要不是太过，都没有问题；孙明明接触虽然不多，但是张为康觉得两个人互相了解都很深，也不会太难为自己；李真为更别说了。而孙晓梅和杨萍，张为康是提不起兴趣。潘筱晨就比较复杂了，她个性独立，自尊心强，千万不要轻易得罪她，要不然反应会强烈的，再加上前几次的接触，张为康觉得她很认真，平时冷静理智，还是别和她玩这些把戏了吧！于瑛对张为康最近的表现有点痛心疾首，但她也找到了原因，认为就是洪皓、车川胜、陈学军他们把一个老实孩子带成了这样。王萌和李颖也深以为然，因为在车川胜他们没来的时候，张为康还恭恭敬敬的称呼自己老师呢，怎么突然就转变了，而且变本加厉了呢！肯定是被他们给影响的。每次大家说到这里，张为康总是一幅无辜的样子。潘筱晨就会在心里不屑的撇嘴：他也能算老实孩子，睡觉的时候可能稍微老实一点吧！而陈学军和车川胜就会在旁边极力说明，张为康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张为康就笑着不说话。孙明明则在旁边一针见血的指出：“江山易改，禀性难矣！这是本质问题！” 潘筱晨则在心里偷笑。 第三十六章 矛盾 自从学校新建了篮球场，大家的户外运动也轰轰烈烈的开展了起来。老同志、新同志，以前会打的，不会打的，打得好的打的差的，只要喜欢就都参与了进来。张为康乒乓球篮球都喜欢，往往两边都兼顾。虽然身材不高，但是张为康的定点投篮很准，控球能力比较强，弹跳好，抢篮板的时机把握也好。在大学的时候就是班级篮球队的主力，有一年还是系队的主力替补。由于个子不高对方球员对他的盯防就比较松懈，只要出现空位，大部分球都能投进，所以他一般上场就是作为奇兵。现在单位的篮球水平不高，所以张为康算是打得比较好的。假小子孙明明经常也会参与进来，她的主要目的是锻炼身体，但是有女同志参加球场上的气氛就不一样，特别还有潘筱晨这样的气质美女在旁边观战。车川胜表现得就异常的兴奋，经常把张为康给顶出去，身体对抗张为康明显不是对手，更别说孙明明这样的女同志了。张为康在场上也有点担心，孙明明被人给撞坏了，就告诉她小心点，不要往里面跑。张为康时不时给她传传球，让她在场上不至于太清闲，孙明明倒也不辜负他的好心，投篮还是比较准，但是车川胜上来一干扰就不行了，但整体来讲还是不错的。最让张为康恼火的是陈学军，全场数他个头最高了，篮板抢不到，只会把球挑出来，从来没有牢牢控制篮板的时候，还让车川胜抢断了好几个。最让人哭笑不得是，好不容易抢到了后场篮板，居然投错了篮筐，进了乌龙球，一时成为学校的笑柄。没办法，输给了车川胜一伙。车川胜得意洋洋，不住的笑话陈学军的乌龙球。陈学军脸上就有点挂不住，就忍不住骂了一句：“滚你妈的！” 车川胜肯定不愿意了，更别说在两个女同志跟前了。眼看着两个人就想动手，大家赶紧把两个人拉开了。张为康费尽的拖住了陈学军，直到把他拉上三楼办公室，陈学军还在骂：“这王八蛋，我早就想揍他！你要不拉着我，我早揍死他了！” 张为康对他们两个矛盾多少有点耳闻，就故意引他话：“人家不就是刚才笑话了你两句嘛！至于吗？” “康，你不知道啊！这小子太争强好胜了，可你争强好胜也不能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啊！” 陈学军一直和张为康处得很好，他和洪皓一样，称呼张为康都很亲近。原来，车川胜和陈学军的矛盾由来已久。那次一起去打红警，车川胜就把失败的责任推到了陈学军身上，认为是陈学军的水平太臭才导致了他们的失败。后来，陈学军和车川胜他们同为中专班的班主任，相互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学校每个月都要评选卫生先进、纪律先进班集体，相互之间的不可避免的有竞争。而车川胜争强好胜的性格太过强势，非要处处比陈学军和孙晓梅他们优秀才行，不只陈学军连孙晓梅都对车川胜有意见，甚至连班里的学生在车川胜的高压下苦不堪言。最近一段时间，学校里有一件跟外单位的房产纠纷案件，车川胜没来的时候一直都是陈学军负责，后来陈青校长觉得两个人都学法律，一块处理可能更周到些。没想到，车川胜处处想要显示自己比陈学军的法律功底厚实，在陈青面前直接驳斥陈学军，而且一点面子都不留，车川胜曾经当着柳校长的面这样说陈学军：“陈学军，这个问题你懂不懂啊？你还是律师，竟然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这样直接的贬低，估计任何有修养的人，都很难接受，更不用说陈学军了。而且有些法律上的问题只能是有不同的看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难说谁对谁错。车川胜的这个特点，学校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对他也颇有微词，甚至杨绍华和曾多河都曾经和他正面冲突过，包括一个办公室的辛乐清也对他很是不满。主要是车川胜从来不服从他们的工作上的指导和管理，甚至有点敌对的情绪。张为康、洪皓、滕世文、丁学成他们几个也有点看不惯车川胜这样，但是因为和车川胜之间没有过多的工作接触，也就没有正面的摩擦。陈学军恨恨得说，早晚要给车川胜点颜色看看。在这些问题上还是洪皓跟张为康谈得比较深。洪皓就跟张为康说：“咱就等着看热闹吧，反正都是领导的红人，说到底两个人就是争宠呗！陈学军也不是什么好鸟！” 张为康队最后一句话有点疑惑，洪皓就神秘的告诉他，据说陈学军这小子对学生又点色。王萌曾经听到有几个女生私下说，陈学军老是朝她们的胸口看，而且还有意无意的碰她们。 这些情况后来得到了证实。陈学军总是色迷迷的跟张为康说谁的胸大啊，谁的屁股大啊，甚至告诉他哪个女学生对自己有好感啊等等。洪皓就说：“作为男人，你看看想想也就算了，可别真动手啊！毕竟咱们是老师啊！真闹大了，不好收拾。” 张为康不禁忐忑的想起了杨敏来，幸好她参加工作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能发生什么样的事。 第三十七章 牵恋 杨敏听说张为康当了大专班的班主任，就接着报了名继续上大专。 这样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张为康在一起了。只是大专班只有周末上课，一个月也才有两个周末4天的时间。大专班的学生大部分已经参加工作，就是利用周末业余的时间学习。学员以清河区机关事业单位的居多，也有为数不少其他区的生源，可以说遍布平远市的五个市区，学生年龄从17岁到50岁之间不等。和中专班主任日常琐碎的管理不同，大专班就比较轻松了，毕竟学员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作为班主任还有一定的权利，就是要根据学员到课情况作为年底考评的标准，如果到课率低的话，班主任完全可以有权取消学生的学籍或者降低他们的平时成绩，因此学员们对班主任比较尊敬。 这也是当初刘成为建议他当大专班班主任的原因。但是张为康有点不自然，因为大多数学员年龄都比他要大，甚至有的已经担任了一定的领导职务。张为康丝毫不敢摆架子，只要是年龄比他大的，他都非常的客气，加上他为人比较随和。学生们也比较维护他，上课之前或者下课以后大家都会跟他打声招呼，或者在他办公室里坐会聊聊天，有时候赶上吃饭的点了就非要请班主任吃饭，但张为康一般会拒绝，一个是怕形象不好，再一个是因为他不太喜欢参加这样的场合，再说他的酒量也不行。也有不少学员拖了熟识的人来请客，请他多关照，这种情况除非万不得已，张为康也不会去。杨敏也作出一幅很尊敬班主任的样子，下课以后都会在张为康那里磨蹭半天，中午时间不能呆时间长了，有好多学员都在，杨敏只能离开。到了下午放学，大家都急着回家了，这才能和心爱的人单独待在一起，但是也不能太晚了，因为到时候整个办公楼的一到三层都会有其他住校的老师来回出入，别的不管就单单三楼隔壁中专部办公室就有两个人很难躲得开，更别说晚上时不时到电教室串门的精力旺盛的青年男女了。 这让张为康很郁闷，一方面难解相思之苦，另一方面又害怕被人发现遭人诟病。杨敏也满怀幽怨，本来见了张为康更多的时候就想说说话，互诉一下衷肠。结果每一次都像偷偷摸摸的，谈情说爱都觉得时间奢侈，更多时候就是把门关死以后两个人就喘着粗气抱着啃在了一起。每一次都把张为康搞得欲火中烧，杨敏也钗横发乱、衣衫不整、媚眼如丝，很不好过。经常是好半天两个人才能从熊熊欲火中冷却下来。 这让张为康觉得自己的意志力在逐渐的下降，心想说不定哪天就坚持不住了。杨敏也害怕，她觉得自己的底线在一步步的放宽，抵抗力在逐渐的消失。可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却像吸毒一样，让两个人乐此不彼，欲罢不能。终于有一次，两个人本来已经平静下来了，突然外面有人敲门，张为康有点紧张，杨敏也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敲了几下后没了动静。两个人刚松了口气，没想到陈学军在外面边敲门边问：“康，在吗？” 张为康还是坚持着没开门，门外面陈学军嘟囔着走开了。杨敏捂着胸口，笑着悄悄的大口喘气，张为康看着她潮红的面颊，湿润饱满的嘴唇，不断起伏的胸口，突然间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就冲到了头顶，杨敏看着张为康的眼睛里也有了热切的期盼。张为康长长的十指深深的插进了杨敏柔软的秀发深处，捧住了她的头。看着张为康眼睛里的狂热，杨敏不由得有点慌乱，而这点慌乱却恰恰点燃了张为康心头的火焰，他附下头向着那团温润深深地吻了下去，杨敏不由自主地热烈迎合起来，比刚才更加的猛烈和狂野。 杨敏爱怜的抚摸着男人的头发，用一种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的声音说：“康康，不怪你，我愿意……你这样。你，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 张为康重重的点了下头，心里略有点轻松。张为康屏住呼吸，用颤抖的双手把杨敏的裙裤拉上，下身又变得坚硬胀痛，但他努力平静了下来。他扳住杨敏裸露的双肩把她扶坐在了沙发上，杨敏秀美的**顿时颤巍巍的挺了起来，杨敏不由自主地把双手环抱在了胸前，满脸的羞意。张为康不由得看呆了，又忍不住抱住她拥吻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像和风细雨，软玉温存。经过了刚才的狂风暴雨和撕心裂肺的疼痛，杨敏深深的沉浸在了这无边的温柔中。两个人终于分开了，杨敏**着上身倚在了张为康宽阔的胸膛上，张为康把脸埋在了杨敏亮泽柔软的秀发中，深深地吸了一口，闭上眼睛陶醉的享受着。“坏了，几点了，我得回家了！” 杨敏突然从张为康的怀里坐了起来，胸前的双峰不住的颤抖，杨敏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没有穿上衣，忍不住打了张为康一下：“都怪你！” 说着赶紧穿上了衣服，张为康就在旁边坏笑着欣赏着，趁她不注意偷偷摸几下，把杨敏气的不住的噘嘴。张为康拉开窗帘，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只有对面的居民楼散落的亮着灯。张为康看了下表，已经是8点多了，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适应了黑暗也用不着再开灯了。杨敏站起身来才觉得下身还有点疼痛，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嘴里“哎吆”了一声。张为康赶紧走过去扶住了她。两个人这才从幸福中醒过来，都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万一怀孕怎么办？杨敏忍不住拍打着张为康：“都怪你都怪你！” 张为康也禁不住地懊悔。“怎么办啊？” 两个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杨敏这方面的知识还不如张为康知道得多。张为康终于想到了办法，他让杨敏在办公室等着，自己偷偷的溜下楼，幸好隔壁中专部没有亮灯。张为康出了校门一路狂奔，到了西外环的一家夫妻药店，买了事后避孕药，一路又狂奔着回来，顺便在门口卖了面包牛奶。做贼似的溜到三楼。杨敏拿着药，疑惑的问张为康：“这东西管用吗？” “应该管用，我听别人说管用！” 说实话张为康也不知道。不管怎样，还是先吃了吧！吃完了，杨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你小子是不是还给别人吃过这个东西啊？” 张为康一听就有点头大，赶紧手忙脚乱的解释。杨敏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噗嗤”一笑，“我暂且相信你！以后要是给别人用……哼哼，你就等着！” 张为康如释重负，赶紧献殷勤的把面包和牛奶递给她，说：“先凑合着吃点吧！” 杨敏接过来开心地笑了，“算你聪明！” 准备走了，两个人又依依不舍的抱了抱。张为康先出去看了看，没什么情况。才让杨敏下楼，杨敏撅着嘴，不高兴自己一个人走，但是没办法啊！觉得杨敏差不多到了校门口，张为康就跟了出去，他有点不放心这么晚，让杨敏一个人走。张为康就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一路上虽然有路灯，但是后面老跟着个人也挺让人害怕，杨敏就在心里犯嘀咕，但是她又不敢回头，害怕刺激了后面的人。幸好到了往自己家拐弯的胡同口，这个地方要是喊人的话附近的人都能听见，杨敏加快速度一闪身藏到了墙边的黑影里，她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干嘛，长什么样！张为康看她进了胡同，就紧走两步，想在胡同口看着杨敏回家他就放心了。可这一看，胡同里没人，杨敏也不可能走这么快啊！不禁有点纳闷。突然旁边有个黑影一下子蹿了出来，把张为康吓得汗毛直竖，仔细一看原来是杨敏这丫头正向他做着鬼脸，他这才松了口气。杨敏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脸上挂着笑，突然在他脸上快速的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开了，临拐弯进楼洞的时候，回过头来朝他挥了挥手，一闪身就进了楼洞。张为康苦笑了一下，本来激情过后，他还觉得杨敏好像长大了变成熟了，可现在还像个孩子。但他接着就意识到：“她现在毕竟刚满18岁啊！” 第三十八章 寂寞 张为康回去的时候，一楼和二楼突然就热闹起来了，这些人也都是夜猫子，都九点多了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这是他们这些住校年轻老师的习惯，一般快到睡觉了，大家就都出来准备洗刷了。教研室正对着二楼楼梯口，李真为正和潘筱晨正在门口说着什么，张为康装作有事也没打招呼，就急匆匆的就往楼上跑，刚到拐角处，就看见陈学军的脑袋在中专部办公室的门口闪了一下。张为康心里一动，很像刚才自己偷偷摸摸看外面有没有人的样子。 这只是一闪念，张为康就想跟陈学军打招呼，本想直接推门进去，里面这会好像关死了。张为康敲着门大声地喊着陈学军：“开门，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过了好一会儿，张为康都准备放弃了，陈学军才把门打开，脸上有点不自然。张为康进去以后才看到杨文丽也在，对方脸上有一种极力装出的平静。张为康不自觉地就往那方面想，顿时觉得房间里的气味都有点异样。张为康意识到有点莽撞，赶紧讪讪的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灯，看到办公室里的凌乱，想着刚才的激情，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麻酥酥的。他有点不舍的收拾了一下，又特别注意看了一下沙发上面，没有明显的印记。张为康忍不住有点失望，本来他想把杨敏刚才的那片殷红留下来作纪念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坐下来，点着一根烟，张为康满脑子都是杨敏的影子。 然后又想到了陈学军和杨文丽，张为康以己度人就觉得这两个人今天晚上，而且就在刚才肯定在干苟且之事。想到这里，张为康顿时又晒然一笑，自己刚才岂不是也是苟且之事了。人啊！总是对自己宽容，对别人苛刻。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只是对人的一种美好期待罢了。正想着，陈学军进来了，随手从桌子上拿了根烟点着了，一下子把自己放在了沙发里，闷闷的吸了几大口，明显的有心事。张为康看见陈学军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不由得有点心疼，自己刚才应该把沙发垫收起来，这上面留着杨敏的体香啊！“康，给你说个事啊！” 张为康正自责着，陈学军有点吞吞吐吐的说开了。张为康看他这样就明白了，有点鄙夷但还是取笑的说：“嗨！你也别说了我都知道！人嘛！总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男欢女爱很正常的，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就我自己知道。但是你也得把握好，成迪怎么办？你小子光想着痛快了，早晚有你受的！” 说完这些话，张为康自己都觉得有点吃惊，好像是在说陈学军，但说出来更像是在说自己。陈学军尴尬的笑了笑，但是张为康的态度，让他很快放松了。两个人之间又恢复了像往常说话一样的随便，陈学军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李真为和潘筱晨进来了，陈学军趁势站起来告辞，还故意说了一句：“不打扰你们三个人了！” 张为康心想，这小子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三十九章 显摆 潘筱晨坐在了陈学军刚才做过的沙发上，李真为则坐在了电脑跟前，两个人想看碟。张为康心里嘀咕了一句，什么时候了还看碟。不过他今天晚上心情大好，就答应了。自己坐在办公桌前想心事，潘筱晨和李真为看碟。张为康也时不时地看一眼，是部周星驰的喜剧片，张为康早就看过了。他搞不懂为什么周星星这种无理头的搞笑，会这么有市场。在他看来这些喜剧片比起《东成西就》来还是有段差距。李真为照例是那种毫不顾及的放肆的大笑，潘筱晨还是那幅平静理智的表情，看到好笑处也只是抿嘴发出轻轻的笑声，每当这时，她还会不经意的瞄一下张为康，看他的反应。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张为康都好像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张为康这时候正在偷偷的观察看碟的两个女人。两个女人都是刚洗了头，肯定又是用的单位的热水，张为康心里想。不过不用白不用，有时候张为康和陈学军甚至关了开水间的门，在里面洗澡。李真为的泛黄的头发湿漉漉的，打成绺贴在头皮上，张为康看着有点惨不忍睹，不禁替他的男朋友难过。潘筱晨乌黑柔软的长发则松松垮垮的在后面挽了起来，挡住了一半的脸颊，从侧面只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可能是刚洗过脸的缘故，光滑的脸庞还反射着一层薄光。尽管从侧面看不到胸部明显的起伏，可是微侧的紧并的双腿却勾勒出美好的臀部腿部曲线。她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特别是和旁边的李真为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纯粹的美女了。张为康这会儿不禁想到了潘筱晨裸呈在沙发上的情形，顿时有点脸红心跳。潘筱晨早就感觉到了张为康不怀好意的目光，微一瞥头就发现张为康正在色迷迷上上下下的看着自己，心里不觉有点气恼，可是也很有些骄傲的感觉，隐隐觉得今天晚上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潘筱晨最近越来越害怕自己对张为康的感觉了，几天不见张为康她竟然会莫名其妙地想着他，特别是想张为康和王萌李颖她们玩笑时坏坏的笑容，还有对自己的那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而就在刚才楼下，张为康看到她和李真为说话居然不打招呼就跑了，自己大小也算个美女，至少也是在美女中最有才的，在才女中最美的，那也是有一众的追求者，张为康他就能、就敢对自己不理不睬。看着张为康对自己有了反映，虽然这种反应明显十分龌龊，但潘筱晨还是觉得比较成功，就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迎着张为康的目光直视了过去，明显的带着挑衅。 这种目光让张为康有点害怕，他担心潘筱晨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来，还是早点走吧！他给李真为说，你们看吧，我回去睡觉了，走的时候带死门。说完就溜之大吉了。 这让潘筱晨有点抓狂，要不是李真为在，她真想虐待一下自己。 第四十章 误会 下半年，清河区职业学校还是发生了不少的变化。9月份杨绍华提了正处转任人**制办公室的主任。张为康心里感激杨绍华对自己一年来的照顾，同时也出于对他人品的敬佩，也跟其他同事一样请了送别酒，洪皓、曾多河等人做陪。 然后又进行了一场乒乓球友谊赛，结果张为康以4：0的大比分留给了杨绍华一个遗憾。曾多河就开玩笑说：“张为康，你就以这种方式送别杨主任哪！” 张为康还没说话，洪皓给他解围：“为康这是想给杨主任留点想头，忘了咱们也不能忘了张为康送给他的大礼啊！杨绍华感慨地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老曾啊！咱们不服不行啊！下一步的乒乓球冠军可就是为康的了！” 曾多河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10月份，教务处的辛乐清平级调动到了区妇联任副主任，也算是重用，照例又是一阵的迎来送往。辛乐清是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她和杨绍华是职业学校资格最早的同志，大家都说这是看见杨绍华走了她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老情人都走了，她还在这里干什么呢！不过张为康认为这种传言不像真的，因为这种话当着他们两个的面说，就只有玩笑的成分了。辛乐清收拾办公室的时候，张为康专门下去了一趟，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因为，张为康叔叔告诉过他，他们厂里的工会主席和辛乐清是堂兄妹，这也让张为康明白了为什么辛乐清见了他会那么热情。教务处里只有辛乐清一个人在忙活，这也印证了车川胜和她不和的传言。她正在撅着大屁股整理地上的书本，抬头看见张为康进来，站起身来眉开眼笑的跟张为康打招呼。看着辛乐清的表情，张为康就觉得她对自己的这次调整还是比较满意。毕竟一个部门的副职和一个科室的正职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虽然级别没变。听了张为康的来意，辛乐清高兴得说：“没有什么可收拾得，这些破烂卖了就行！” 说完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神秘的一笑，转身从橱子里拿出了一包东西，长长的用报纸包裹着。张为康看着像条烟，可辛乐清神神秘秘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张为康就有点疑惑。辛乐清打开报纸递给张为康说：“小张，这些东西你拿着，以后省下买了！” 张为康接过来一看，不禁窘得满脸通红，原来是十几盒避孕套，“这，……这东西，我，我用不着！” 他赶紧推辞。“用不着，你早晚得用着！” 辛乐清笑着看着他，一幅不要不行的样子。张为康只好跟做贼似的偷偷拿回了宿舍，连办公室都不敢去。原来辛乐清除了担任教务处主任，还是单位分管计划生育的，就管着分发这些东西，而这几年学校几乎没有什么育龄妇女，就积攒了不少。看到张为康进来帮忙，就都给了他。先说张为康慌慌张张的抱着这包“烫手”的山芋往宿舍跑，没想到就在上三楼的楼梯口和恰好到宿舍里拿东西的潘筱晨撞了个满怀，手里的东西呼啦啦的掉了满地。张为康一下子愣住了，一时间拣也不是不拣也不是。潘筱晨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弯腰去拣，她动作挺麻利，光顾着拣了，拣了十来盒准备递给张为康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看盒子，突然“啊”的一声，就跟被蛇咬了一口一样，把盒子全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就跑了。她虽然没见过避孕套什么样，可包装盒上的字可是清清楚楚地，当着一个男同志，怎么能好意思呢？张为康看她这样，苦笑着摇了摇头，潘筱晨的反应和他预想到的没什么两样，还不知道潘筱晨心里怎么鄙视自己呢？回到宿舍，看着一大堆的避孕套，张为康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马上就兴奋起来了。心想怎么不早给我呢，要不也不至于和杨敏提心吊胆了一个月啊！那天晚上和杨敏在毫无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偷吃了禁果以后，虽然买了事后避孕药，但是张为康还是挺担心，隔三差五的就给杨敏打电话，问怎么样？一开始杨敏还对他的这种关心很激动，可后来搞得杨敏也紧张起来，每次一听到是张为康的电话，不等张为康问，她先沮丧的说：“怎么还没倒霉啊！” 杨敏一直把来例假叫做“倒霉”，可是原先自己最不愿见到的“倒霉”现在确实如此的向往。终于在晚了五天后，月经才姗姗到来。张为康在电话里听到“我倒霉了”几个字的时候，不由得心花怒放，当时就决定周末的晚上吃大餐庆祝。兴奋得差不多了，张为康赶紧把这些套套藏了起来。等他平静下来，才想到了潘筱晨的反应。张为康觉得自己怎么老跟潘筱晨发生这么些误会呢？但想来想去也只能随她去了。他这边想着，潘筱晨也没闲着。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张为康这人是典型的流氓变态，而且是没法救了。再一个感觉竟然是失望惆怅，因为她很快就想到了张为康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是非常亲密的那种，也难怪他对自己比较冷淡。就觉得自己应该抛弃对张为康的那点若有若无的情愫，可是理智又告诉自己这可能有点困难。 第四十一章 副手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走了两个，又来了两个。一个是下面办事处的一个副书记来担任学校的副校长，叫王平一，是一个51岁的老同志。按理说，这种年龄来到学校，就是来养老了。 这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张为康对他最感兴趣的是他的乒乓球水平很高，这样就又有了一个可以超越的目标。另一个是个女同志，叫李纯阳，接了辛乐清那一摊子，一幅沉默寡言，小心谨慎的样子，大约35岁左右。看来不会给自己避孕套了，张为康心想。还剩下一个教研室主任空着缺，临时由曾多河主持工作。学校的人事变动在众人的猜测中逐渐变得没有了悬念，只是增加了大家的一点谈资。王平一今年51岁了，用洪皓的话讲就是到这里来养老了。但是说起王平一的经历，也挺让人佩服。他原先是清河区一个农村小学的校长，后来通过一次演讲比赛的优异表现调入区委宣传部，后被提拔为副部长，又调入铁路街道办事处任副书记，据说最后想把他提拔为正职，他拒绝了，就到了这里，还是副职。 这样的话，他在副职的位置上干了20多年，后来组织部安排他给领导干部讲课，题目就叫做《怎样做好副职》。可以说有丰富的副职工作经验。张为康听过他的课，关于怎样做好副职用王平一的话来讲关键就是“要到位，但不越位”。到98年年底，陈青已经在职校主持工作一年了，一年当中，新招聘的大学生在很多岗位上发挥了较好的作用，陈青在大会小会上不断强调他们的工作成绩，但是由于他们的存在，直接导致了教职工福利待遇的降低。老同志对此一直意见很大，幸亏意见最大的杨绍华和辛乐清被调走，一时之间好像平静了下来。但是矛盾依然还在，而且随着福利待遇的减少，老同志的情绪反而有点更大。最突出的是洪皓和吕华文，两个人经常在公开场合下表示不满。特别是快放假前，学校和打字员王萌解除了劳动合同，也就是说王萌下岗了，取而代之的据说是区里某个领导的关系。 这让跟王萌关系很好的李颖洪皓包括张为康有很大的不满，特别是洪皓，在办公室里直接对陈青进行了人身攻击，正好让路过的陈青听到，陈青铁青着脸没说什么。张为康也对王萌的遭遇很同情，幸好王萌家里根本不在乎她挣多少钱，洪皓曾经跟张为康说过，王萌家里有三台挖掘机，家产上千万。说到这里，还开玩笑让张为康追王萌，只要成功了房子车子都有了，省下个人奋斗二十年。王萌走了，洪皓也在酝酿着辞职，因为他的研究生快毕业了，而且注册会计师还剩两门就通过了。到时候他没必要还待在这个地方。在这种情况下，王平一的工作方法起到了很大作用。后来大家在说起这段时期的时候，曾多河就恭维王校长，说他的作用和当年文化大革命时期周总理的作用相同，在对掌舵人忠心耿耿的同时又仗义执言给很多同志说了不少好话。车川胜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中专班的各项评比始终是名列前茅，而且在和陈学军的竞争中成功胜出取得了陈校长的信任，更让他高兴的是学校和外单位的诉讼案件有了很大的转机。陈青校长在和他的一次谈话中表达了明年给他解决编制的意图，而且很可能要在年底把他安排进校团委，听陈校长的意思是对张为康有点不满。 第四十二章 担忧 在车川胜的意识里，他始终把张为康当作自己的最大竞争对手，而不是陈学军，每次一想到陈学军，他就会想到陈学军的乌龙球，这样弱智的人不配作他的竞争对手。想到张为康机智灵活的头脑和在教学上的突出水平，特别是他在单位的良好口碑，他的心里就特别的没底。陈学军这段时间很滋润，除了跟着洪皓张为康起哄发牢骚以外，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杨萍身上。而且在一次聊天中，他不无炫耀的说，班里的某几个女生对他很有意思，甚至有个女生邀请他一起去看电影。张为康就警告他小心玩火**。 张为康最近老觉得不踏实。面对洪皓和吕文华越来越偏激的言行，张为康就有点担心是不是会影响自己在领导心中的形象。但是张为康的为人注定不会去因此疏远洪皓他们，这让张为康很尴尬，但是还没有办法。想跟刘成为谈谈怎么办，但是刘成为最近跟自己特别的客气，从来没有了以前的亲密，张为康觉得刘主任是在和自己划清界限。 这就激起了张为康的少年叛逆性格，心想只要我自己各方面的工作都拿得起放得下，你也奈何不了我，我坐得正行得直，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能因为领导的好恶就改变我交朋友做人的原则。 这样整个单位就很奇怪了，无形中被划分了很多的部分。基本上有两大派，一派是以洪皓等老同志为首的反对派；另一派是以车川胜为首的亲信派。 这两派里面也有分化。反对派里面，洪皓、吕文化最坚决，曾多河、梁涛、于瑛、李颖等人有牢骚但不激烈；亲信派里车川胜风头最盛，陈学军有点失宠，杨萍、潘筱晨、李真为、孙晓梅有点与世无争的意思，孙明明、滕世文和丁学成不声不响不参与。只有张为康最尴尬，他也是年轻同志，但是他不属于年轻的亲信派；比起亲信派，他早一年，和反对派比资格浅。简直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无欲则刚”，这段时间张为康就用这句话安慰自己，无所谓。可是让张为康有所谓感到担忧的是他和杨敏的将来。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张为康就在心里暗暗的立下誓言：今生一定要让杨敏幸福快乐，决不能辜负她！看得出来，杨敏对他非常的依恋，让张为康觉得今生不管生老病死杨敏都不会离开自己。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在一起很快乐的时候，杨敏眼睛里总是会出现淡淡的忧虑，张为康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活泼开朗的姑娘有了这么多心思。张为康一再追问，可杨敏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给他一个**辣的吻。 不过到底还有让张为康高兴的事情，他的书法作品获得了滨海省书法大赛的二等奖，这可了不得。据说这次大赛评选非常的严格，一等奖只有三名，二等奖只有五名，三等奖十名，鼓励奖只有20名，而且一等奖和二等奖只要本人愿意就可以成为省书法协会的会员，这在滨海省以前的书法大赛中是从来没有过的，而且后来进入书法协会就非常难了，比如要有现任会员三人以上的推荐，还要经过评审委员会的认可，相当的繁琐。 第四十三章 入会 这样，张为康就成了滨海省最年轻的书法协会会员。其实张为康不知道，自己能够获得这一资格也有好多曲折。 这次书法比赛的评委由滨海省书法协会三位成员和全国书法协会的四名成员组成，其中以全国书法协会的启明和滨海省的陈宝华最负盛名，启明的书法名帖在全国的多处风景名胜是随处可见，而陈宝华多以为公司企业和政府机关事业单位题写名称为主，在滨海可以说极负盛名，其他几个人也是功底深厚，声名远播。拿到张为康的作品以后，几位评委都觉得他的作品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但是从整体上以及一些细节的处理上明显不合常规，显得棱角分明，不是很圆润，但也都觉得上好的佳作，就暂列为三等。等初步划定了一二三等奖以后，大家就对这些作品进行再评审，结果启明老先生发现这位作者年龄只有22岁，在所有得奖者中，甚至是在所有成人组的参赛作品中是年龄最小的，就有点唏嘘不已。他跟大家说，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能有这份定力和功力了。 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陈宝华更是提出为了鼓励这位年轻人再有提高，要把他定为一等奖。 这引起了其他几名评委的异议，觉得这么年轻把他拔得太高是不是对他不负责任啊！而且原先一等奖有一名是其中一位评委的学生，张为康上去了那么很可能自己的学生就要下来，这位评委也是不同意，而且这位评委还是国家书法协会中一位很有份量的副会长。结果双方来了个折衷，张为康列为二等。启明哈哈一笑说：“老陈，你是不是看上了这小伙子，想收他入门啊！你要是没这意思，那我可就要挖你们滨海省的墙角了！” 陈宝华笑着说：“启老，这你就别想了。我正是有意收他做关门弟子，不过我还得好好观察观察他，看看他到底有多少的斤两。不过先说好了，只要我不宣布放弃，你们谁都别想！” 说完，大家哈哈大笑。学校知道了张为康小小年纪居然成了省书法协会的会员，也都很惊奇。特别是一楼的老金，原先单位大大小小的宣传字都是他写，就觉得有点不服气，心想一个毛头小伙子在书法上能有多大的功力啊？这天，老金叫了曾多河、老牛上电教室看看。张为康看到大家过来，赶紧站起来寒暄，拿出自己以前的习作，谦虚地说：“请各位老领导多多指教，多多批评！” 曾多河老牛是外行，但也看着如行云流水，觉得应该是好字。老金其实也算多少懂点，一看之下，就觉得自己的字以后真是拿不出来了，让人家笑话。就感叹说：“老了不行了，以后得让小张写了！” 老牛就笑话他：“人家都是越老水平越高，你这写了几十年了还不如人家张为康一个毛头小伙子呢？” “老金老是不假，可是这悟性和年龄可没关系啊！人家为康是悟性高！” 这个时候，于瑛和李颖、孙晓梅、潘筱晨她们也进来了，于瑛说话跟谁都很随便。几个人又对张为康夸奖了一番，都说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写幅字，万一出名了咱们也能跟着沾光。弄得张为康有点不好意思了。李颖就说：“吆，张为康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人家为康一直就挺老实安稳的孩子都是让你们给教坏了！” 于瑛还是以前的论断。潘筱晨撇撇嘴，心说这小子不知道怎么为的，大家都对他不错。看到大家都在说笑，自己也插不上话，就到隔壁中专部找杨萍聊天去了。 第四十四章 妾意（上） 自从感觉到张为康可能有女朋友，潘筱晨就很少到张为康的办公室里来了，但是毕竟在一个单位，免不了有接触。特别是这段时间张为康和洪皓到他们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经常是牢骚满腹的对单位领导说三道四，虽然张为康大部分是在听，但有时候也会慷慨激昂的发表一些个人的看法，这时潘筱晨就会不自觉地替张为康担心，心想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头脑呢！陈青校长有时会有意无意地问起她学校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她都装糊涂不知道瞒过去了。但是陈青既然问自己也会问其他人，自己不说，难保别人会说。她就想着哪天跟张为康谈谈，她很不希望看到张为康栽跟头。但是自己跟张为康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也很难下定决心去找他。正好这天，于瑛上来说一块上去看看张为康的书法，她也跟着上来了。潘筱晨故意在隔壁磨蹭了一会儿，听着这些人都下楼了，才从中专部告辞出来。张为康送走了祝贺的人群，坐到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正在踌躇满志的吸着烟，听见敲门，就大声地说了句请进，一看进来的是潘筱晨，赶紧把腿放了下来。潘筱晨进来故意扫了一眼，说：“他们都走了！怎么也没人喊我呢？” 张为康看她没有走的意思，只得说：“潘老师，请坐啊！” 潘筱晨没有坐，反而继续往里走，走到了窗户跟前，看着窗外，手里把玩着窗帘的一角。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及膝风衣，整整齐齐的菱形双排扣把整个身体衬托得越发纤细修长。还是平常的马尾刷，额前的刘海斜斜的覆盖到了眉眶，有几丝遮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张为康看着有点疑惑，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美女大发才情了吧！” “洪皓老师的注册会计师考出了三门了，好像明年7月份mba也该毕业了，是吧？” 潘筱晨语速缓慢，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一听这话，加上潘筱晨的神态语气，张为康就知道潘筱晨想要说什么了。但是他故意装作不明白。就随口应了一句“嗯”。看着张为康不明就里，潘筱晨继续说：“那你说明年他还会在这里吗？” “也许，也说不定！” 张为康故意思忖着。洪皓曾经很明确地告诉过张为康，等明年或者后年时机成熟了，自己就走人，他对陈青这一套早就够了。“那你是不是也准备走啊！” 看着张为康还是没听出来，潘筱晨只好继续提醒着往下说，心想这家伙虽然比我早来一年，但职场的经验还是不够啊！“我当然不会走了，再说我上哪里走啊！” 听潘筱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为康心里暖融融的。心想，潘筱晨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禁惶恐，她怎么对我这么好啊！“噢，你不走啊！我看着你整天慷慨激昂的满腹意见，以为你要走呢！” 潘筱晨这会真是觉得自己太有点高估张为康的智力了，语气里不禁有点讥讽。“谢谢你！” 张为康这个时候才感动的对潘筱晨说，他真不忍心玩弄人家的一片好心了。潘筱晨听着张为康的语气不对，转过头来看张为康，才发现他一脸的真诚，潘筱晨这才发现自己又上了他一当。不由得很是气恼，一甩窗帘就要走。张为康赶紧绕到桌子前面，情急之下不觉抓住了潘筱晨的手。“对不起，潘老师……筱晨！谢谢你能给我讲这些。我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和洪皓他们划清界限吧，他过来找我说话，我总不能赶人家走吧！我知道，他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有时候我就是忍不住！以后我一定记得你的话，说话办事注意一点”张为康苦恼的说。“那关我什么事啊！我的话你爱听就听，不听拉到！” 潘筱晨又羞又急，不住的使劲往回撤手，可还是有几个指头被张为康拉着。张为康却浑然不觉，还在自怨自艾的叹着气。“哎！你放手啊！你抓的人家的手都疼了！” 潘筱晨急了，另一只手推了张为康一把。张为康这才发现自己还拉着人家的手呢，赶紧就松手。 这一松手，把正在用力往回拽的潘筱晨闪了一下子，潘筱晨一个踉跄，小腿磕在了茶几的角上。潘筱晨“哎吆”一声，捂着腿就蹲了下去，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张为康在一边不知所措，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 第四十五章 妾意（下） 潘筱晨一下子就想起了张为康的种种劣迹，忍不住抽泣起来。张为康一看肯定挺严重，赶紧弯腰想把潘筱晨拉起来，没想到刚碰到她的胳膊，潘筱晨突然站起来用手用力的拍打着张为康的肩膀，嘴里还不停哽咽着喊着：“你这个坏蛋，都怪你都怪你！” 张为康不敢还手，尴尬的站着挨揍。过了一会儿，潘筱晨终于停住了。张为康赶紧把她扶在了沙发上，忙不迭的继续道歉。潘筱晨刚才打了张为康一顿，心里痛快了许多，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怨气好像都洒在了张为康身上，自己好受多了。再看着张为康低声下气的样子，就想笑，假装咳嗽了好几下才忍住笑。看着潘筱晨平静下来了，张为康也舒了口气，看着潘筱晨脸上的泪痕，张为康赶紧把毛巾递给了她。潘筱晨也没多想，拿过来抹了一把，一皱眉头，把毛巾扔在了茶几上，看着张为康质问：“几天没洗了，是不是抹布啊？” 张为康赶紧解释：“是毛巾，前两个星期刚洗的！” 他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潘筱晨忍住笑：“你怎么不说去年才洗的呢！” 说完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纸巾擦了擦眼睛，刚想擦鼻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里狡黠的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毛巾，使劲擤了几下鼻涕，又放下了。张为康苦笑着，心想这女人怎么都是虐待狂啊！张为康看她心情不错，就回到了刚才的话题，说：“潘老师，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刚才的提醒！我今后一定注意！” 潘筱晨突然来了一句：“什么，刚才我说什么了吗？” 说完就走了。一会儿，又跑了上来，手里拿着根白毛巾，到了张为康跟前就摔到了他脸上，然后接着转身走了。看着洁白的毛巾，张为康有点受宠若惊，自己的毛巾可以用来当抹布了。张为康拿起来又看了看，没有什么鼻涕之类的，就决定洗洗继续用，新毛巾先收起来。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这一点，张为康觉得自己是典型的小农意识，都像自己这样的话，内需还怎么扩大啊！张为康不禁对政府提出的刺激内需的政策是否有效感到担心。两个人经过这段小插曲以后，关系明显的亲近了不少。张为康这个人，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会诚心对你好，对于潘筱晨的好意提醒，张为康一直很感激，所以跟潘筱晨的话就多了起来。本来张为康说话就比较机智幽默，加上诚心恭维潘筱晨哄她开心，所以只要张为康在场潘筱晨从来都是欢声笑语得很高兴。 这让孙明明和李颖有点奇怪，原先在人前不苟言笑的潘筱晨现在怎么像变了个人呢？就准备严刑拷打，问明缘由。正在闹着，张为康和洪皓进来了。三个人停止了动作，孙明明板着脸说：“一会再收拾你！” 潘筱晨看着张为康进来，忍不住脸一红。张为康看情形就知道她们在取笑潘筱晨，就对孙明明说：“唉！一个大姑娘家，还没找男朋友就如河东狮吼，以后……唉！以后……”张为康故意欲言又止，还没说完，就被孙明明扑上来给了一掌。张为康赶紧藏在洪皓后面，孙明明跟洪皓不好意思闹，只得作罢。但嘴上不放过张为康：“你呀，晨晨这样贤良淑德的美女你是找不到了，你也就找比我还厉害的！” 她这一说，洪皓和李颖就顺着开起了张为康和潘筱晨的玩笑。洪皓说：“你们两个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正好啊！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为康也忝着脸说：“好啊，我喜欢！” 听到这话，潘筱晨抬头看了张为康一眼，看到的却是他的嬉皮笑脸，又想到张为康可能存在的女朋友，忍不住有点黯然。 第四十六章 郎情（上）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冷，雪也下得早，刚到12月就下了一场零星的小雪。想到杨敏说过她冬天特别容易冻手，张为康特地到平远市最高档的华联商场给杨敏选了一副淡紫色的羊皮手套，里面是又细又密又软的羊绒毛，摸起来又软又暖，而且一点也不显得臃肿笨重。虽然标价350多元，但显然是物有所值。张为康让服务员包好了，用丝带给打了个花结，就等着过几天杨敏来考试的时候送给她。大专班的考试比较简单，由平远市成教局出题，清河区职业学校自己组织考试，成教局作为巡考。考试之前，任课老师都会把事先拿到的考试范围给学生们说一下，但就是这样大部分学生还是在考试前准备了很多小抄。考试这天，不到七点半杨敏就来到了学校，虽然考试时间是9点半。她知道张为康这时候肯定还没起床。她就蹑手蹑脚的到了张为康他们的三楼宿舍，她记得张为康给她说过，正对着三楼楼梯的就是他的宿舍。杨敏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没有动静，只好再敲，没想到东边隔壁宿舍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女老师端着盆子朝东边的水龙头走去，还不时地回头望杨敏这边看。杨敏不禁有点着急，只得稍大声的敲门，好歹才把张为康叫醒。张为康开门见是杨敏，赶紧把她拉了进来，又小心的带死门。杨敏伸手轻轻的打了一下他的头说：“懒猪！” 把包和从家里带来的早饭放到桌子上，把外套一脱，一屁股坐在床上，就打量起张为康的房间来。刚才杨敏敲门的时候，张为康就已经醒了。他知道今天考试肯定有学生找班主任，就以为是哪个学生来敲门来找他了，没想到是“学生”杨敏。看着杨敏俏生生地坐在床头，红扑扑的脸颊，圆领阔口的红色毛衣领口托着白皙圆润光滑的下巴，感觉就像个小媳妇一样。杨敏眼波流转，打量完了张为康的宿舍，嘴巴一撇说：“不出我所料，果然是个猪窝啊！” 看着张为康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她的小脸一板，嗔道：“看什么呀看，赶紧洗脸吃饭！” 张为康不管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个小礼盒，扔给了她，说了一句：“送给你的！” 然后就自顾自的洗脸。杨敏高兴得打开了盒子，“哇！真漂亮啊！真暖和！” 杨敏戴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着。张为康边洗着脸边想像着杨敏高兴的样子。一会觉得没了动静，正疑惑着，就感觉杨敏从后面环抱住了他。听到杨敏喃喃地说到：“康康你真好，我……我不想离开你！” 张为康一愣，“什么？离开！” 他没听清楚。杨敏接着说：“你以后不要离开我！” “那当然了！除非你找到了白马王子离开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张为康释然道，他感觉到杨敏抱着他更紧了。只是他没有发现杨敏这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直到他吃完早饭，杨敏还是没有松开手，还是一直抱着他。 第四十七章 郎情（下） 张为康爱怜的抚摸着杨敏的手背，心想，真是个孩子。杨敏松开手，小心翼翼的把手套重新包好，闭上眼睛放在胸口待了一会儿，才放到自己的包里。张为康看着她庄重的样子有点好笑，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小敏，我得到办公室了。咱们过去吧！” 杨敏摇了摇头，说：“你先过去，等9点半快考试了我再过去！” 张为康一听也可以，心想这样还能在我宿舍多留一点杨敏的味道。就嘱咐杨敏走的时候小心被别人看见。 张为康出门先去了厕所，等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潘筱晨、杨萍和陈学军也出来，他们要去监考。张为康跟他们打着招呼，奇怪的是潘筱晨却冷着脸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张为康思前想后检讨了一番，最近没得罪她啊！心想可能是有不高兴的事了，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不舒服啊？” 潘筱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她意识到那个女孩子一直还没出来。张为康只得作罢。考试很简单，杨敏刚过10点就第一个交卷出来了，交卷的时候监考的女老师打量了她一下，依稀是早晨的女老师。杨敏也没在意，就溜到电教室跟张为康要了他宿舍的钥匙告诉他自己要在那里吃饭休息，等下午考试。张为康巴不得能和杨敏多待会儿，想着下午两点半才考试，不由得心情舒畅。不到11点学生都交卷出来了，张为康谢绝了学生请吃饭的邀请，自己从外面买了几个小菜快步到了宿舍。一进宿舍，张为康就觉得有点不同，地面扫得干干净净，桌子上的书摆得整整齐齐，笔墨纸砚也摆放的规规矩矩。只是墙角的脸盆里放着满满一盆脏衣服，也不知道杨敏从哪里给搜出来的。再看杨敏，正躺在自己被窝里安静的看书，刚才自己进来她连眼皮都没抬，好像这就是自己的家，自己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这让张为康很激动，他急忙脱掉外衣就钻到了杨敏的被窝里。杨敏白了他一眼，往里挪了挪，把被子往他这边拽了一下。下午考完试，杨敏就匆匆的走了，临走时嘱咐张为康一定把衣服洗出来，张为康悲愤的看着她，杨敏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莞尔一笑闪身走了。 陈学军的好日子也结束了，他的女朋友放假后天就要回来了。张为康心里想，看他这下怎么办。杨萍在办公室，女朋友在宿舍，宿舍和办公室都没法避免，想瞒杨萍是瞒不过了。杨萍其实也知道陈学军已经有了女朋友，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间长了，而且都是精力旺盛，再加上陈学军甜言蜜语，更何况杨萍原先在大学的时候就有过男朋友已经体会了男女之间的美妙滋味，这怎能让她把持的住呢？这一个多月下来，她和陈学军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甚至晚上都偷偷的到陈学军的的宿舍里住宿，早上一早再悄悄的离开。 第四十八章 欺骗 这些都是陈学军向张为康炫耀的。而现在，陈学军正坐在张为康的对面，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呢！张为康笑话他：“怎么，光图一时痛快，现在麻烦来了吧！” “哎呀，康，你就别再笑话我了，抓紧给想点办法吧！” 陈学军愁眉苦脸的。“那怎么办，我总不能替你接管了她们吧！这件事情，你最好还是做好杨萍的工作！你不是说杨萍一开始就知道你有女朋友的事情吗？” 张为康说。陈学军大口大口的喷着烟，没有说话。第二天不知道陈学军用的什么法，她女朋友没过来。等见到陈学军的时候，陈学军有点得意地说：“终于搞定了！我让她先回老家了！” 陈学军和成迪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双方家里也都知道，也都已经认可了。陈学军昨天晚上给成迪打了电话，告诉她家里准备考虑今年年底订婚，成迪自然是没有意见，毕竟两个人早就突破了那层关系，再耗着对女方反而不好。成迪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陈学军的学历，两个人在电话里规划了一番未来，今年底订婚，陈学军准备明年考研。 然后，陈学军就要求成迪不要来平远了，早点回家跟家里商量商量，准备准备。成迪这边没问题了，陈学军就给他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家里年底准备订婚。陈学军的父母更是没有意见，巴不得他们早点确定关系呢，甚至提出年底把结婚证一块领了算了，老两口害怕研究生的媳妇不知道哪天就把儿子给揣了。看着陈学军得意的样子，张为康笑着说：“你小子就作孽吧！早晚有你事情败露的一天！” 经过这一年的工作，张为康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现在人都往机关事业单位挤了。 这里工作稳定，收入水平虽然不高，但是比起正在抓大放小改革的国有企业工资收入高多了，更别说额外的福利了，要是再把工作强度的因素考虑进去，就真的是两重天了。清河区职业学校性质介于机关和学校之间。政府机关里，一壶茶、一份报纸坐一天是很正常的现象。正规的国民教育单位，像中小学因为有升学压力的因素，老师平时也很紧张的，除非是寒暑假比较轻松。而职业学校，却没有升学评比的压力，相比较起来就太轻松了。职业学校教职工的工资、正常的办公经费都是清河区财政全额拨款，而自身又有中专班和大专班的学费收入，一共十来个教师，这日子太舒服了。但是没想到今年一下子来了十来个新人，而且大部分没有编制，工资加上福利对学校来说确实很大的一笔支出，洪皓他们算过账，这一部分至少要占学校自身收入的三分之二。张为康今年拿到的就比往年少多了，但是到了年底该消费的却一点不能减少甚至还得增加，这一减一加出入确实不少，也难怪大家有意见。 眼看着快到年底了，张为康早就琢磨得到黄玉成家里去看看了，这也是叔叔特别嘱咐他的，每年的两个大节日必须得把这方面的功夫做好。送什么东西呢？张为康很是下了番功夫，最终买了两瓶红酒，买了一张华联的购物卡，花了大概得1000元左右。 第四十九章 送礼 这让张为康有点心疼，要是再加上千把块就能买部手机了。张为康选了个晚上就到了黄玉成家。李素玉看到是张为康很高兴，看到张为康还拿着东西就埋怨他：“你这是上哪儿来啊，还提着东西，要是你黄叔叔在家非得骂你！” 张为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不是过年嘛！黄晨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看到是张为康也很高兴，就赶紧给张为康倒水。李素玉看着更高兴了，说：“现在晨晨比以前强多了，见了生人也不紧张了。 这多亏了你帮他！” 张为康赶紧说：“不是不是，晨晨这是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 张为康就转向黄晨问他期末考试的成绩怎样。黄晨还有点矜持，他妈妈已经按捺不住了。“黄晨这学期在他班里是绝对的第一，总成绩比第二名高出80多分。在级部是第四名，要是按照数理化成绩的话应该是级部第一名。他们班主任都说黄晨今年是脱胎换骨啊！” 李素玉喋喋不休的给张为康“汇报”儿子的成绩。黄晨看了他妈两眼，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张为康，说：“亏了哥哥教给我的学习方法！” 李素玉也立即附合着。张为康就说，还是晨晨自身条件好，要不然再好的学习方法也白搭。三个人又热烈的讨论了关于孩子学习的一些问题。其间，李素玉偶尔会埋怨张为康平常也不到家里来，而且今天晚上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还吃饭过来，以后不要拿着自己家当外人。看着李素玉的热情劲，让张为康觉得真是自己的不对了，就尴尬的笑着。临走的时候，张为康才把购物卡拿出来，李素玉更不高兴了，但是张为康坚持着，李素玉只好放下。等下楼的时候，李素玉叫张为康到地下室非要拿一些烟酒糖果，保健品之类的让他带走。张为康不要，两个人就在地下室撕来扯去的，张为康不小心就碰到了李素玉饱满的胸部，吓得他赶紧缩回手，李素玉眼睛瞧着他，一脸的嗔怪，一时间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一会儿，李素玉说：“姨让你拿回去就拿回去，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 张为康没办法只好收下。东西挺多的，李素玉给他拦了辆出租车，等张为康上去了，李素玉趁他不注意，又给他往车里扔了一包东西。李素玉站在楼下一直看着出租车走远，想着刚才张为康双手在自己胸口的推揉，心里不觉升腾起一股燥热，也夹杂着一丝惆怅。自己的丈夫哪里都好，事业成功，明年很可能就提拔为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可是他对夫妻之间的床第之欢却没有兴趣，他的精力完全不在这上面，似乎都用在了无穷无尽的官宦追逐上。虽然自己进进出出无不享受着别人夫贵妻荣的羡慕眼光，可谁又知道自己一个快步入中年的女人的苦楚呢？李素玉在心里苦笑着，直到进了家，看到儿子，心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张为康在车上有点忐忑不安，本来是给人家送礼，结果反倒又拿了人家这么些东西。出租车停在宿舍楼门口，把东西拿出来大大小小的一堆，看来得差不多要分三趟拿到宿舍。不过让张为康庆幸的是这三趟上下楼没被其他同事看见，看来大家还都在办公室暖和呢！关上门看着满地的东西，刚才的那点忐忑不安就被“丰收”的喜悦给代替了，张为康就好像得了宝贝的孩子一样一样的清点了一下。两瓶红酒、四包茶叶，零食水果、干鲜山货若干，还有一桶花生油。高兴之余张为康就有点唏嘘，这让他第一次领略了权力的魅力。 第五十章 对象（上） 张为康拿了几包话梅、瓜子喜滋滋的就到了办公楼，心想去孙明明和潘筱晨那里边吃边聊天去。这段时间以来张为康和她们两个已经很熟了，张为康本心眼里也很喜欢和她们聊天。潘筱晨秀外慧中，孙明明虽然男孩子气重，但眉清目秀看起来也很清爽，两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很聪明，一点就透，和她们聊天从来不费劲，有时候点到即止，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张为康和她们聊天很开心很放松，再加上异性相吸，三个人很是融洽。潘筱晨的财务室和孙明明的办公室斜对门，财务室在前。张为康朝着办公室那边喊了一句“吃好东西了”，就直接推门进了财务室。刚一进门，潘筱晨把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站起身来把门关好。张为康疑惑的看着她，潘筱晨向对门指了指，小声说：“孙明明的男友来了！” “男朋友？孙明明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张为康大感惊讶。“人家早就有了，她的一个同学也是老乡早就追他！” 潘筱晨嘴一撇，不屑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噢，这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孙明明这个小子不好找呢！” 张为康装出一副释然的样子。“你算了吧！人家男朋友不仅长得又高又帅”，潘筱晨故意在“高”字上加重了语气，斜睨着张为康，“而且人家还是国家部委的公务员。” “可惜啊，可惜！危险啊，危险！” 张为康故意不去理会潘筱晨揶揄，自顾自地说着。潘筱晨正撕着话梅袋，听张为康这么说，停下来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等着下文。张为康盯着潘筱晨，故意往潘筱晨耳边凑了凑，潘筱晨下意识的躲了躲，心里有点紧张，脸有点红。最近不知怎么的，有其他人在场还好，只要是单独和张为康在一起，她心里就忍不住的紧张，今天也是这样，她已经是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了，可还是忍不住的紧张。就听见张为康在旁边说：“我以前还以为孙明明和你……啊，孙明明有点同性恋倾向呢！原来不是啊！你不觉得可惜嘛！” 潘筱晨没成想等到的是这样的下文，就有点愤怒，伸脚在张为康腿上狠狠踢了几下。张为康夸张的“哎呀”了一声，“谋杀亲夫啊！” 刚说完，就觉得胳膊上和腿上同时受到了虐待，这回潘筱晨是手脚并用了。听到张为康这句话，潘筱晨最初先是心里一荡，但紧接着就想起张为康是有女朋友的。原先自己还是猜测，可是那天早晨却是真真正的见到了，而且还挺漂亮。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悲苦，手里就发狠使劲扭他。张为康一看怎么越来越起劲了，就用手挡，最后还是牢牢地抓住了潘筱晨的双手，潘筱晨还是不住的扭动双手。张为康就觉得潘筱晨滑腻的双手不住地向外滑，就又紧了紧，潘筱晨终于不动了。脸憋得通红，嘴里喃喃的说：“放开我，放开我！” 张为康一看她的脸色不对，才意识到抓住了人家的双手，就赶紧松开了。潘筱晨低着头喘着气不说话，两个人都很尴尬。还是张为康打破了沉默。他说：“孙明明的男朋友听起来真不错，可是他们真要结婚了，麻烦就来了。首先是两地分居，一个在平远，一个远在北京，幸亏还有个寒暑假！如果要在一起的话，我看孙明明得舍去现在的工作，这不可惜了吗！我看着陈校长很赏识孙明明，你说不更可惜嘛！真要去了北京，能解决工作问题吗？就算她男朋友一个人能养活得了全家不在乎，但是孙明明这么好强的女性她能不介意自己没有工作吗？时间久了，麻烦太多了，对整个家庭来讲确实很危险！” 第五十一章 对象（下） 听张为康说了这么多，潘筱晨也慢慢平静下来了。她原先也隐隐觉得孙明明两个人真要是走到一块结婚了，是很麻烦，但从来没有细细的考虑过，没想到张为康一下子分析的这么到位这么远。她忍不住看了张为康一眼，后者眼里没有任何的玩世不恭，反而有一种深深的忧虑。潘筱晨心里有点欣慰，心想也不枉我和孙明明对你这么关心。话题一时有点沉重，两个人就有点闷。 这时候孙明明进来了，张为康注意的看了看她的表情，没有明显的哀愁，也没有明显的高兴，还是一脸的淡然平静。张为康放心了，以孙明明的聪明对以后的问题肯定都有了计较，不用自己担心。于是就笑着说：“叫姐夫过来吃瓜子啊！我得审审他！” 潘筱晨接着又踢了他一脚。孙明明则说：“好啊，让弟弟看看，不行的话咱就踢了他！” 说完，朝对面喊了一声，“常新华过来吃瓜子”。一会儿，孙明明的男朋友就过来了。张为康赶紧站了起来打招呼：“来吃瓜子！” 常新华明显的有点拘谨，跟张为康笑了笑，站在桌子旁边又跟潘筱晨打了个招呼，就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孙明明。孙明明眼睛一寒：“吃啊，让你吃就吃啊！使劲吃！” 常新华就捏起几个瓜子一点点地剥着。张为康就在旁边打量他，中等个头，身体微胖，国子脸，浓眉大眼，谈不上很帅，还可以。看着挺忠厚老实的，让人觉得比较踏实。而且看刚才的情况，只有孙明明欺负他，他绝不敢对孙明明怎么样。第一印象，张为康觉得挺好。张为康看人很有点唯心主义，他只要感觉好，就从心里愿意结交，有的人看着挺帅，可言谈举止就让人不舒服，张为康就会觉得面目可憎。实践证明他的唯心主义经验还是挺准的。张为康看着常新华还是很拘谨，就故意和他说话，主要是问常新华考公务员有什么心得体会吗？用张为康的话来讲就是“取取经”。谈到自己的得意处，常新华才放开了。张为康表情挺认真，实际上心里没当回事，反而是潘筱晨问得比较多，后来基本上是他两个人在讨论了。孙明明就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张为康，张为康用力点了点头，孙明明笑了笑。看着差不多了，孙明明就把常新华支走了。潘筱晨急不可耐的对孙明明说：“你看出来了吗？你男朋友和张为康长得挺像啊！” 张为康一想还真差不多，就是自己比人家矮。潘筱晨故意恍然大悟地说：“明明，你不是？……”“你要对我有意思你就早说啊！用得着舍近求远吗？” 张为康反应快，脸皮也不薄，马上把潘筱晨没说完的话给接了过来。潘筱晨也在紧张的注意孙明明的表情。孙明明给了张为康一个白眼：“你拉倒吧，你也不想想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可不管怎么样，我也都是某些人喜欢的类型啊！” 张为康继续大言不惭。“我看着倒是你这类型的人喜欢我，别忘了常新华可是先追得我！你这类型的，有人看着好，拿着当个宝，我可是没兴趣！” 孙明明有意无意的看了潘筱晨一眼。潘筱晨那边接着脸就红了，赶紧跟孙明明说：“你抓紧过去陪人家吧！” 孙明明说：“有的人等不急了！闲碍事了！” 张为康就在一边疑惑的看着潘筱晨，潘筱晨的脸腾的就红了！孙明明一看赶紧转移话题，就说：“后天筱晨回家，张为康你就是护花使者了！” “好啊！我保证把晨晨安全送到家！” 张为康故意拍着胸脯，还不忘跟潘筱晨套近乎。“送到家，你做梦，这么快就想见老丈人了！你就送上车就行！” 孙明明揶揄道。潘筱晨作势就要打孙明明，孙明明躲开了！张为康想起一件事，就问孙明明：“晚上要不要你男朋友到我哪儿挤挤啊！” 孙明明感激地看了张为康一眼，说不用了，我和筱晨挤挤就行了。张为康别有深意的看着潘筱晨，潘筱晨不由得想起了刚才他说的同性恋的事，脸上红了红，又踢了张为康一脚。孙明明看着他俩：“你两个人不对啊！我看着怎么这么些小动作啊！” 张为康转移话题说：“筱晨，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听见有人要出门千万要装睡，别不长眼色啊！” 潘筱晨笑着说：“你放心，我睡觉很死，再说了我看见了也得装看不见啊！” 孙明明咬着牙说：“好，算你们狠！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接着又摇头晃脑的笑着说：“某些人啊！现在就要跟人家穿一条裤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孙明明你胡说什么啊！真讨厌！” 潘筱晨急了。孙明明哈哈笑着走了。办公室里又剩下张为康和潘筱晨了。潘筱晨有点尴尬，低着头翻着书，小声说：“你别听孙明明胡说八道，后天我自己走就行！” “可不行，这两天都是放假回家的时候，人肯定特别挤！你又拿着东西，肯定不行，我去送你，后天上午是吧！早晨你早点叫我。” 张为康不容置疑的说。 第五十二章 年货 今年看来是不用专门置办年货了，胖子给张为康打电话，说单位分了不少东西让他过去拿。张为康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胖子的单位福利好，每年都会定期不定期的发东西，什么鸡鸭鱼肉啊，水果啊，鞭炮啊，甚至连馒头青菜都发。胖子太懒，老家又远，再说他家里条件好，亲戚朋友也少，他从来都不愿带走，放在宿舍也吃不了，他一年到两头都在外面出差，去年他的东西全给同事了，把张为康恨得不轻，大骂他怎么不给我啊！这次胖子记住了，就给张为康打了个电话。张为康去了一看，东西真不少。一箱鸡腿，两方带鱼，馒头一箱，各式青菜两箱，苹果和梨好几箱，还有鞭炮烟花。胖子踢着这些东西说：“都拿走都拿走！” 张为康假惺惺地说：“都拿走啊！太多了吧！你怎么也得留点啊！” 胖子笑骂道：“你拿不拿，不拿我给人家了！” 张为康赶紧闭嘴。张为康找了辆面的，哀求着胖子和他搬了两箱，胖子说什么也不搬了，来回两趟早把他累得不轻了。张为康一咬牙，豁出去了，上上下下五楼跑了十来趟，边搬边想：“趁着这个时候能搜刮点就搜刮点吧，等胖子娶了媳妇想要都不给了！” 到了单位宿舍楼门口，张为康实在是不行了，只好给了司机十块钱让他帮忙给搬了上去。快结束的时候正好碰见李真为和一个瘦高个的军官，估计是她男朋友，两个人看上去挺有夫妻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是兄妹。李真为支使她男朋友把最后一箱苹果搬了上去，看着张为康宿舍里满满的东西就大呼小叫了起来，马上让自己的男朋友把那箱苹果搬到了自己的宿舍，口里还嘟囔着：“太**了，这么多怎么吃得了，咱们得帮帮他！” 弄得张为康哭笑不得，张为康就想着要不就分一分，自己也带不走。宿舍楼上大部分人都走了。滕世文一放假就走了，老婆在家等着他呢，两个人两地分居就这么点时间得抓紧啊！丁学文和孙晓梅家就是平远市的也走了，车川胜虽然没走，这会儿也不在，就是在张为康也不愿给他。陈学军回老家订婚了，他一走杨萍也早回家了。就剩下孙明明和潘筱晨了，张为康就给孙明明搬过去一箱苹果。又敲开潘筱晨的门，潘筱晨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张为康把苹果放下，就看见桌子上的箱子开着，里面有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潘筱晨瞪了张为康一眼，赶紧把箱子盖死。张为康说：“给你一箱苹果！别人都有了！” 听到这句话，潘筱晨有点醋意，哦，原来不是光我有啊！就故意说：“其实我更喜欢吃梨！” 张为康也想给潘筱晨点别的东西，在他心里，潘筱晨和别人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张为康总觉得她好像是自己的家人。张为康就说：“我那里好多，你看什么好就拿什么！” 潘筱晨本就是说说，听他口气挺大，就想过去看看。 第五十三章 分“离” 这是她第一次进张为康的宿舍，现在张为康的宿舍更乱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地上桌子上椅子上都摆满了东西，确实挺壮观的！潘筱晨没有细看地上的东西，她的目光被床里面的小布熊吸引了，但这只小熊显然不是广场上的那只。她小心的走到了床边，坐到床沿上伸手把小熊拽了过来，放在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上面有一股陌生的幽香，绝对不是张为康床上被窝里的气味。潘筱晨心里一阵悲凉，坐在床上看着小熊愣了半天。张为康有点惶恐，他不知道潘筱晨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候潘筱晨说话了：“我别的什么也不要，我就要这个小熊！” 张为康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难道昨天晚上孙明明说的玩笑话，都是真的，潘筱晨真地对自己有意思，可是自己何德何能啊！他不禁摇了摇头。潘筱晨看他的表情，不屑地说：“我才不希罕呢！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就要把小熊扔过去，看着张为康脸上紧张的表情，想了想，把小熊轻轻的放回了原处。 然后站起身，舒了口气装作不在乎地说：“荷，你的年货不少啊！是不是书法协会发给你的！” “不是，是我同学单位分的，他家远拿不了就给我了！” 看到潘筱晨恢复了平静，张为康赶紧回答。潘筱晨看着满屋子的东西，随手指了几下，“这，这，还有这个……”张为康顺着她的纤纤素手一看，红酒、茶叶、保健品，全是最贵的，张为康觉得脸都有点绿了，没办法啊！谁让自己话说得这么满啊！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吧！潘筱晨看着哭丧着脸准备搬东西的张为康就有点想笑，“算了！饶了你吧！我什么也不希罕！” 潘筱晨家里是做海鲜生意的，家庭条件很好，父母根本用不着她帮衬。张为康搓着手嘿嘿的笑：“你怎么也得拿点啊！” 潘筱晨走过去挨个踢了踢，拿了包茶叶，两包话梅，两包瓜子，准备路上吃。又看见还有梨和橘子就说分给我点橘子和梨，不要多。张为康嬉皮笑脸地说：“这梨和橘子咱俩不能分，要不就成了分离和分居了吗！我都给你搬过去。” 听他这么说，潘筱晨就没再说话。张为康有屁颠屁颠得把梨和橘子搬过去，看着张为康呼呼喘气的样子，潘筱晨心里有点不忍说：“晚上一块吃饭！” 张为康稍微犹豫了一下，本来他想约杨敏的，最近给杨敏打电话，杨敏总说忙，张为康觉得也是，服务行业年底就是忙，可是自己快回家了总该见一面吧！看着张为康犹豫，潘筱晨就有点失望，本来不想说什么，可是还是酸溜溜的说了一句：“怎么，是不是约了女朋友吃饭？” “哪有啊？有美女请客我都得去啊！那咱们就在门口的饭馆吃吧！早吃完了好收拾回家！” 张为康说。“好，一会儿我叫你！” 说完，潘筱晨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第五十四章 晚餐 门口的餐馆是学校这帮年轻人的主要阵地，有同学朋友来不用去什么高档的地方，这里就不错。而且还有个挺别致的名字叫做清莹餐厅，据说是老板娘用自己女儿的名字取得。 这里的菜也不错，挺实惠。张为康是这里的老主顾了，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来，要么是同学要么是自己。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张为康一般会叫一碗三块钱西红柿鸡蛋面，时间长了只要是他自己来，老板娘就会特别嘱咐厨房，多放一个鸡蛋，再切一小盘咸菜，厨师就知道肯定是张为康来了，往往也会多放点面条，弄得跟5块钱一碗似的，就是这样有时候老板娘还会给张为康免单。老板娘的姑娘叫谢清莹，就说过张为康就跟她妈妈的干儿子一样。谢清莹比张为康小一岁，老板娘就让她叫张为康哥哥，但是她从来都是直呼张为康大名。谢清莹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皮肤很白，身材微胖，这有点像她妈，张为康看着她就想早晚得跟她妈一样胖。小丫头对自己的身材也很敏感，张为康就在这一点上经常取笑她。只要一说她胖，她就很紧张，要是说一句“这段时间瘦了”她就会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熟了固然有好处，但是有时候也挺郁闷。比如说要是赶上餐厅人多，张为康只能搬个马扎坐到门口吃，一个人还好。要是赶上有同学来，肯定他这一桌是上菜最慢的，而且还得自己动手。而这个小饭馆的生意却出奇的好，所以张为康这段时间已经很少来了。幸好到了年底，这里没有平时那么忙了。张为康和潘筱晨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餐厅里还有一桌也是两个人，张为康就想这次肯定比较快了。刚坐下，谢清莹就过来了，她先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潘筱晨，然后才问张为康：“哎，吃什么啊？西红柿鸡蛋面两碗？” 张为康抬头看了她一眼，大咧咧的说：“今天晚上吃大餐，知道吗？可惜的是你这里就没有50块钱以上的菜！” 谢清莹白了他一眼，眼睛望上翻。张为康点了个手抓肘子骨，这里的特色菜。剩下的就全交给潘筱晨了，潘筱晨就点了两个青菜。张为康看她点的菜，一个清炒豆腐，一个海米油菜，不禁摇了摇头：“我们两个还真是互补，我基本上是肉食动物，你呢，简直就是个食草动物！” 潘筱晨笑了笑，没接话题，反而说：“这个小姑娘挺漂亮啊！” “漂亮？也就是年轻点吧！等会你看见她妈你就知道，她将来就不漂亮了！” 张为康笑着说。 这个时候老板娘看见张为康了，就大声地和他打招呼：“为康，最近干吗呢？怎么没看见你啊！” 说着看见张为康对面的潘筱晨，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忙着谈朋友了！” 张为康赶紧说：“姨，你别乱说，这是我们同事！” 老板娘仔细看了潘筱晨一眼，说：“哦，有点印象！” 等老板娘走了，张为康小声跟潘筱晨说：“看见了吧！这就是小姑娘她妈！” 潘筱晨看着老板娘臃肿的身材，想着她满脸的横肉，不禁噗嗤一声笑了，白了张为康一眼说：“你可真损！” 看着潘筱晨如冰河解冻般的如花笑厣，和那一眼的风致，张为康不由得呆了！看着张为康傻愣愣的看着自己，潘筱晨脸上一红，嗔怪道：“你怎么了，看什么呢？” 张为康赶紧回过神来，喃喃地说：“筱晨，你笑起来真好看！” 潘筱晨脸一红，心里甜滋滋的，但却接着板起脸，恢复了常态。张为康有点尴尬，两个人默默的吃着，潘筱晨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两人中间慢慢的氤氲开来。吃完饭，潘筱晨过去结账，张为康跟在后面。谢清莹站在吧台看着他们笑，弄得潘筱晨有点不自然。“一共48块钱！” 谢清莹一边说一边看着张为康。张为康看着她白的发腻的脖颈上两圈褶皱，故意说：“小清，我看你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啊！” “真的吗？我最近经常锻炼身体减肥呢！真瘦了？你不是哄我高兴吧？” 谢清莹高兴的摸着自己的脸。“哪里啊？要不你问问她！” 第五十五章 静夜 张为康指着潘筱晨。后者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边递过了一张50的钞票。谢清莹接过来，想也没想，就找给了潘筱晨10块钱，对这张为康说：“看在你恭维我的份上，收你们40块钱！” 张为康闻言朝着她打了个敬礼，说：“过年回来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谢清莹脸上意外的红了红，甩了甩手说：“去你的！” 两个人出了门，张为康前面走，潘筱晨笑眯眯的跟在后面。心想张为康这个家伙净忽悠人家小姑娘，自己也快被他忽悠进去了，想着和张为康相识以来的一幕一幕，心里不由得一荡。 张为康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回头看了潘筱晨一眼，见她好像没有要回自己办公室的样子，就径直上了三楼电教室，潘筱晨也跟了进来。张为康找了个杯子，给潘筱晨泡了杯茶，递给了潘筱晨。潘筱晨很自然的接了过来，说：“咱俩下象棋吧！” 张为康自然同意，他给自己也泡上杯茶，两个人面对面厮杀了起来。整个办公楼除了他们空无一人，孙明明他们今天下午也走了。两个人青灯对影，手捧香茗，没有任何的语言，有的只是棋盘上的心智较量，这更是一种无声的交流。在棋盘上两个人都要费尽心机去捉摸对方的心理，这比情侣之间的心有灵犀更让人沉醉。4：3，张为康伸了个懒腰，说：“你输了！” 潘筱晨抿了口茶说：“你赢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口气神态如出一辙。看看时间已经是12点半了，两个人收拾东西回宿舍。宿舍楼一到二楼黑漆漆的没有灯光，好早就跟总务处的老牛说了，可是都快一年了，还是没有修。张为康慢慢的在前面走，不断地提醒着潘筱晨小心台阶，潘筱晨怕黑又担心脚底下，不知不觉地就拉住了张为康的衣角。心里禁不住地想：要是这楼梯长长的没有尽头该多好啊！可是很快就到了三楼，车川胜的房间里透着光亮，张为康借着灯光把走廊里的灯打开了，楼道里一下子亮了起来，灯光照在了潘筱晨的红扑扑的脸上，更显得明亮动人。张为康嘱咐了潘筱晨收拾好东西，明天早上不要忘了叫他，就回了自己宿舍，也没洗脸洗脚，上了床就关灯睡觉了。潘筱晨本来还想着能在洗刷间那儿碰到张为康刷牙呢，可自己都快刷了两遍了，他还没过来。一看，他宿舍里早就关了灯，心想这真是个猪。她就回到自己宿舍，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上午基本上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张为康的影子，从广场上第一次见他坏坏的样子，到第一次开会再次见到他在众人面前腼腆的样子，到他拿着自己的内衣裤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再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放了个屁，尽管现在是黑夜，脸也忍不住的发烧；又想到从地上捡起来的避孕套，更是羞红了脸，进而想到了他漂亮的女朋友，又忍不住地沮丧灰暗。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是见到张为康自己就从来没有平静过！潘筱晨就这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沮丧难过，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五十六章 挤车（上） 第二天早晨，张为康是听到隔壁潘筱晨的闹铃响起来的。张为康虽然早上爱睡懒觉，但是只要他心里记着第二天有事，到点就会睡不踏实。 今天也是这样，听到了潘筱晨那边的闹铃响，他也就醒了。起来到洗刷间洗了洗，走到潘筱晨的门前想要敲门，想了想就没敲，心想人家潘晓晨这么精致的人物这会儿肯定起来了，于是就下楼到校门口买了豆浆油条。可回来一看潘筱晨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只得过去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动静。张为康就有点慌，想起那根暖气管子，就回到自己宿舍，把堵管子的纸拿开，对着管子大声喊了起来。潘筱晨昨天晚上很晚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以至于今天早上闹铃响和张为康敲门都没有听见。正酣睡着呢，突然听见耳朵边有人叫自己，隐隐约约是张为康喊自己，一想到张为康，她突然就有点清醒了。“怎么回事，张为康怎么上自己房间里来了，好像就在自己的枕头边，难道昨天晚上……”潘筱晨想到这里下意识的裹了裹被子。等她睁开眼才发现床上就自己一个人，再仔细一听原来是从床头的管子里传出来的，就有点惊奇。张为康还在那边叫着自己，潘筱晨先应了一声。就听见张为康说：“一会儿过来吃饭！” 潘筱晨这才彻底清醒了，一看表已经七点半了，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早班车看来赶不上了，赶紧穿衣起床，一边埋怨着自己。幸亏张为康已经买好了早饭，要不然还得多耽误一会儿。潘筱晨在张为康宿舍里吃上饭才慢慢静下来。眼睛四处找暖气管子，发现就在床里面，潘筱晨边吃饭边气呼呼的指着张为康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你太无耻了，看我……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张为康有点后悔暴露了目标，赶紧说：“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有什么不轨行为我就不是人！” 潘筱晨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直到张为康喘吁吁的背着两个大包，头上冒着热气，站在满是黑压压人群的长途汽车站广场，潘筱晨才放过了他。“俺的个娘啊！咋这么些人哪！” 张为康一阵哀叹。看着这么些等车的人，潘筱晨也犯了愁。本来想早点来赶第一班车，没想到自己睡过头了。但潘筱晨还是把责任推到了张为康头上，怪他不早点叫自己。张为康冤枉的咧了咧嘴没说话，但他很快就定住了神，告诉潘筱晨先去买票，自己去看看情况。平远市长途汽车站分南北两个站，北站主要是省际长途，南站是省内长途。现在张为康就站在南站的售票大厅里看着外面的情况。整个广场上按照不同的地区分割成了不同的区域，每一个地区的提示牌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而且还都是三四排，现在正是春运最紧张的几天，车站取消了定时发车制度，而是采用流水发车，车来了满了人就走。到站的车刚刚停稳，长长的等待队伍就像潮水一样往前涌，前面的人死命的往车上挤，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往前，看着排好的队伍早就变了形，一趟车只能装四五十人，没挤上车的大队人马又在管理员的维持下排好队伍继续等待下一辆。潘筱晨站在张为康的身边愁容满面，要是照这种情况，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她跺着脚，着急得看了张为康一眼，说：“咱赶紧排队去吧！” 张为康却笑着说：“我看你今天是走不了啦，要不后天你跟我回我家吧！去我们那里的车一点都不挤！” 潘筱晨愤怒的看了他一眼，拖着包就往外面走，张为康赶紧背起包跟在了后面。潘筱晨在队伍的最后面把包重重的往地上一放，绷着脸没好气地对张为康说：“今天我上不了车，你不许走！” 张为康笑着答应了一声，好整以暇的手搭凉棚往前面看，“哎呀，不到汽车站，还真看不出中国人多来！这么些人，我看最早也得等到明天早上！” 潘筱晨阴沉着脸，没说话。张为康看她是真着急了，才对她说：“放心吧！一会儿你在一边看我的，看见我挤上去了，你就过去把包给我，然后你再上去！” 张为康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计较，他发现车开过来的时候，人一往前涌，根本就没人在乎你是不是排队了！关键就要看你能不能挤得上去了，对于挤车，张为康可是很有经验，原先上学或者回家，都是挤火车，人一点也不比现在少，张为康每次都帮着女同学或者女老乡背着几个包往上挤，从来没有失手过。就有一次人太多了，没办法从车窗里爬进去的！实在不行，这次也爬车窗，再说了挤汽车不像挤火车，挤不上去就走不了啦，挤不上汽车大不了再挤下一辆吗？所以张为康胸有成竹。 第五十七章 挤车（下） 眼看着一辆开往潘筱晨地区的车进了站，张为康就在旁边做好了准备。车还没停稳，张为康“噌”的就蹿了过去，插进了前面的人群。潘筱晨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看起来挺文静带书生气的张为康动作这么迅速，这么快就挤到了人群中间。 这也是一闪念的功夫，紧接着她就为张为康的处境担心了起来。处在人群正中央的张为康显然没有什么优势，周围的男男女女看起来都那么的强壮，个子不高的张为康好像一只粽子被周围的人挤得奇形怪状，如果不是他的大脑袋特别显眼，潘筱晨几乎就快找不到他了，不一会儿张为康被挤得成了背对着车门，这怎么能挤得进去呢？潘筱晨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替他使劲。张为康努力了半天，发现被人挤了出来，他赶紧跑到了车门的侧面，贴着车身往车门挤。眼看着就到了车门，潘筱晨不由得兴奋的握紧了拳头，可是突然张为康憋得通红的脸不见了，潘筱晨的心突然一下子揪了起来，不会是摔倒了吧。她连地上的包也没管，赶紧就跑了过去，死命的扯着旁边的人，一边大声喊着：“别挤了……有人在地上呢！张为康，张为康……”潘筱晨的声音带着哭腔。被她拉出来的人骂她：“神经病啊？滚！” 突然她觉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发辫往上提，更着急了，大声地骂道：“谁啊！有毛病啊！” 抬头一看，是张为康一脸着急的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揪着自己的头发，她惊喜地喊了起来，“你已经上去了，我以为……”“你以为啥？你往里挤啥！赶紧把包拿过来啊！” 张为康朝她吼道。幸好自己的包还在原处，潘筱晨连拉带拖的把包弄了过来，从车窗里递给了张为康。车下的人还在拼命的往上挤。车站女管理员旁边站着，无奈的说：“都挤什么呀挤，好好的排队上车多好啊！越挤越慢！这些人真是！” 她也没办法，每年都是这样，想管都管不了。潘筱晨在车下看着正在从车窗里伸头看热闹的张为康，心里的畅快无以言表，心想幸好他没事！原来张为康一看快到车门了，阻力越来越大，就矮了矮身从众人的下半身附近找到了突破口，上了车一看，这些人挤了半天，这会儿才上去几个人。张为康挑了个靠窗的好位置坐下了，打开车窗本来想给潘筱晨打招呼让她过来呢！没想到却发现她正在车窗低下疯了似的边喊着他的名字边往外拉人呢！张为康感动得不轻，他没想到平时沉静寡言、身材纤细的潘筱晨有这么大的劲头，连自己这么近叫她都听不见，他只好伸手揪住了她的马尾刷。等后来挤上来的人发现已经没有了空座，只好下车的时候，门口才算恢复了平静。司机师傅的大嗓门喊了一句，“10分钟后开车！” 上车来的潘筱晨看着张为康的眼里有了点异样，感激，害羞有或者是刚才的惊心动魄心情稍霁，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张为康站起来让她进来坐下，然后告诉她两个大包放在了行李架上，小包自己随身带好。潘筱晨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只是微微点着头，直到张为康说，到家给我打个传呼。她才意识到张为康该走了，这才抬起头看着他，低低说了一句：“你回家的时候也小心点！” 张为康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潘筱晨打开车窗，看着张为康正和自己挥手再见，眼睛里有点迷离。张为康看着有点发呆的潘筱晨，大声地说：“关死窗户吧！冷！” 第五十八章 手机 张为康确实感觉有点冷了，刚才的剧烈运动让他有点微微的冒汗，现在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赶紧裹了裹衣服，小跑着出了汽车站大门。送走了潘筱晨，看着一路上行色匆匆的人流，张为康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就越发的想念起杨敏来，马上就要回家了，怎么也得见她一面啊！正想着，口袋里的传呼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正是杨敏发过来的：晚上到宿舍找你，等我。真是心有灵犀啊！张为康一下子高兴了起来。从清莹餐厅吃完面条回宿舍不久，杨敏就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盒子。看到屋里满满的东西，杨敏夸张的叫了一声：“这么多好吃的啊！” 张为康关上门，把盒子接过来，连看都没看就放到了一边。 然后又把杨敏身上的背包拿了下来，一把就把杨敏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紧接着就俯下身子噙住了杨敏的双唇。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开。杨敏面颊潮红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着躺在床上意犹未尽的张为康说：“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晚饭吧！我早吃过了！” 张为康说。“你就知道吃！看看吧！” 杨敏说着，把刚才的盒子拿了过来。张为康拿过来一看，惊喜地说：“手机！” 杨敏看着张为康的表情很满意，“送给你的！” “给我？” 张为康疑惑的说，“你工资才多点啊！” 当时一部手机，平平常常就得2000多，杨敏一个月工资顶多400块钱，而且她爸爸妈妈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送给自己也太奢侈了吧！“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给你的，你就得要！你不要，我就扔了！” 杨敏有点不高兴，这是她工作半年辛苦攒下的。张为康很感动，但是觉得还是不能接受，一是觉得杨敏买这部手机肯定不容易，再者要送的话也应该是他送给杨敏才行，怎么也不能让女孩子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啊！这对自己的自尊心是一个严重的打击。“我不能要你得东西，要送也应该我先送给你啊！” 张为康表情有点痛苦“你不是送给我了吗！那副手套我就很喜欢！” “那不算！” 杨敏就说：“好吧，过年来了你再送我一个，到时候咱们两个是情侣手机！” 张为康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了，心想到时候一定买一个比这个更好的。“打开看看吧！” 杨敏高兴了。 这是一款国外的著名品牌，款式比较新颖，不再是那种老式的笨重手机，张为康一看就很喜欢。“电话号码我也给你选好了，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要随叫随到！” “可是我们老家的信号很不好，接不通！” 哥哥张为勇的手机就是这样，而且因为冬天家里太冷，充电都不行。听他这么说，杨敏笑了笑说：“没事，你回来再给你打！” 看着杨敏毫不在意的样子，张为康有点奇怪，心想这丫头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有什么新点子。张为康就摆弄手里的手机，不知不觉杨敏就趴在了他的胸膛上，抚摸着他的脸，喃喃的说：“康康，我爱你！我爱你！” 张为康就转过头来，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说：“我也爱你！” 杨敏紧紧地抱着张为康，好像他很快就会消失似的！ 第五十九章 失踪 这个年张为康过的应该是很开心的。年前回家，张为康和张为勇一起回去的，张为勇借了单位的面包车开回家。两个人的年货拉了几乎整整一车，他们全家在门口往里搬东西的时候，迎来的是周围邻居们羡慕的眼光。 这让张为康很是不自然，这种眼光说是羡慕，不如说是嫉妒更贴切一些。在他潜意识里，一个正常人不应该接受太多的这种眼光，常言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比跌重”，做人应该低调，得意时有人羡慕，失意时必有人毁之。但是父母还是很高兴。看着父母高兴，张为康也就高兴起来，心想下次注意就是。年夜饭照例是大家围坐在一起憧憬一下未来。张为勇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感觉还不错，如果进展顺利的话，结婚就得提上议事日程，要结婚就得买房。买房就成了一家人明年的大事，而动辄十来万的房子也确实让一家人头疼的，好在车到山前必有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整个年假，大家都很高兴，可张为康在高兴之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到底那里的问题他始终没找到。直到假期结束回平远。假期结束前两天就回来了，给杨敏家里打了两天电话始终没人接，一开始张为康还以为她们家都出去走亲戚了，可接下来的几天还是没有找到杨敏。张为康打了杨敏单位的电话，结果杨敏的同事却告诉他杨敏年前就已经辞职了。张为康不死心，在杨敏小区附近徘徊见人就问他们家的去向，终于有人告诉他，杨敏家年前就搬走了，具体搬到哪里他也不知道。张为康问清楚了杨敏家的所在，就上楼敲门，结果没有任何地反应。张为康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手机上，希望杨敏能突然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是在跟他开玩笑。可是想着最后一次和杨敏见面的情形，张为康就感觉杨敏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几回回在梦里见到杨敏可爱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可就是怎么抓也抓不住，有几次张为康着急醒来，发觉自己的枕巾已经被泪水打湿了。潘筱晨看着张为康的状态有点担心。自从过年回来，潘筱晨从来没有见过张为康和以前一样开心的笑过。有一次，李真为看到了潘筱晨房间里的三箱水果，就在楼道里取笑他俩个，说张为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张为康听了只是笑一笑，就走开了。要是搁在以前，张为康怎么也得反驳李真为几句。潘筱晨还发现，张为康现在有个习惯，就是动不动就拿出手机看看，有一次开全体会，潘筱晨注意到张为康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差不多看了五六次手机。而且平时跟大家说话时也忍不住地看，李真为就笑话他买了手机也用不着见人就拿出来显摆啊！而且，张为康现在呆在办公室里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瞟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很明显，张为康在等某个人的电话。洪皓和陈学军也注意到了张为康的情绪变化，终于在他们的逼问下，张为康简单得跟他说了一下，告诉他们女朋友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家都失踪了，自己却事先都不知道。两个人给他分析了各种情况，但都否定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女孩子还爱着他，迫于某种压力只能分开，但是又不想看到两人分手的痛苦，只好不辞而别。 这种解释，听起来比较合理，但是张为康就是想不通，有什么问题不能告诉他呢，最起码也得让他知道啊！ 第六十章 打击 洪皓存不住话，在财务室神秘兮兮的告诉李颖她们张为康失恋了，女朋友不辞而别。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张为康最近情绪不高呢！孙明明就奇怪的说没见到这小子有女朋友啊，怎么就失恋了呢？潘筱晨就说，我见到过，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洪皓说，照我的分析，这女孩子还喜欢张为康，手机都是她送给张为康的。李颖就说，怪不得呢，张为康老是看手机，是在等电话啊，哎，可怜的孩子。“可怜！下一步还有他更难受的！” 孙明明说。潘筱晨紧张的看着孙明明，她不忍看到张为康再受打击。孙明明在办公室，领导的决策她知道的最早，洪皓和李颖也看着她，听听有什么消息。潘筱晨犹豫了一会儿说：“陈校长让车川胜参加明天的团区委组织的团干部培训班。” 洪皓听了接着就骂了起来：“这算怎么回事啊，为康早就是团委组织委员了，为什么不让他参加，这不明白着把人给晾了吗！” 大家都知道，只要是参加这个班的都是各单位的团委书记或者将来的团委书记。车川胜参加这个培训班就意味着他就是清河区职业学校下一任的团委书记，就意味着候校长给张为康铺就的团委书记之路走到了死胡同。孙明明看着洪皓说：“张为康不仅不能参加这个班学习，而且还要每天为这个班准备好话筒音响，做好服务！” 孙明明这么说给洪皓，其实是想洪皓能够为张为康鸣鸣不平，引起陈校长的注意，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洪皓果然就到一楼找了于瑛商量对策。于瑛的意见是先反映给王校长，再有王校长反映给陈青，洪皓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张为康上午接到办公室刘成为的电话，告诉他明天团区委开培训班，要他做好两件事，一是写好会标，二是准备好话筒音响。其它的刘成为没有多说。张为康心想团区委是自己的上级领导部门，自己以后的工作免不了和他们打交道，还要靠他们支持。前段时间，中专生发展团员，要不是刘成为指导，发展团员的基本程序都闹不清。 因此，张为康就存了好好准备的心理。第二天，张为康早早起来，到会场检查了话筒音响一切无误，坐在后面远远的看着自己写的“1999年共青团清河区委干部培训班”，感觉比较满意，心想这怎么也是省书法协会会员的墨宝啊！一会儿学员就陆续的进场了，看到车川胜拿着笔记本意气风发的走了过来，张为康就有点纳闷。 这时候车川胜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拍了拍张为康的肩膀说：“为康，都准备好了？” 一副领导派头，还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张为康突然明白了，车川胜是来参加培训班的，可是为什么没人通知自己呢？张为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就有点往下沉。一会儿，等领导都进了场，话筒声音没问题以后。张为康就到二楼办公室找刘成为，问个究竟。刘成为看到张为康进来，赶紧把门关上。还没等张为康开口自己先说了：“为康，参加培训班的事我也没办法，我已经给领导争取了，可是领导还是让车川胜上了！” 对啊，这有什么办法呢！张为康没有说话，有点后悔过来找刘成为。又听见刘成为说：“为康，这种事得想开，一个领导一个思路啊！” 在这件事上，刘成为确实想给张为康说一句公道话的，但是他刚一开口，陈青就不耐烦地挥手让他走开了，再多说肯定就被训上了！ 第六十一章 素质 陈青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再三思量。按理说，张为康已经在校团委组织委员的位置上干了将近一年，而且这个年轻人各方面条件也很优秀，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名牌大学毕业生，但是各方面素质绝对不输于自己招来的大学生，甚至在好多方面都要强，各方面对他的反应也不错。可是有一点，是她不能容忍的，就是张为康老是和洪皓吕华文他们混在一起。洪皓他们是什么人啊，动不动就对学校的管理说三道四，甚至还辱骂领导，也就是自己度量好，要是别的领导早就收拾他们了，但是在自己这里这样的人坚决不能用。 因此她本意识里就把张为康看作是受不良分子蛊惑的一类人。而车川胜个性张扬，工作能力突出，她比较喜欢，而且临时又没有编制，也需要照顾一下情绪，最关键的是他是自己的嫡系。 这样最后就定了车川胜。年轻人啊！应该为自己的不成熟付出代价！张为康不是圣人，受到了这种不公正的待遇，他心里有情绪，但是有一点，再有情绪也得把工作干好。可是，每次一到培训班给他们安排电教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跟干体力劳动的民工差不多，更让他愤怒的是，车川胜有意无意的在学员面前颐指气使的指挥张为康干这干那，不是声音高了就是低了要张为康调，搞得其他学员都以为张为康是学校的临时工。每当这时，张为康就不说话，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内心里却是怒涛翻滚。教务处去年新来的李纯阳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摇了摇头。洪皓和陈学军看张为康最近情绪不高，更加频繁的呆在电教室了。用陈学军的话来讲，张为康现在是事业爱情双双受挫啊！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也不好过，这次团干部培训班定下车川胜，也就宣告了他在和车川胜的竞争中落了下风。于是他不断地在洪皓和张为康面前抨击车川胜。他说了这样一件事，于瑛被车川胜气病了，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张为康和洪皓就惊问是什么事。原来，车川胜、李纯阳和于瑛他们办公室挨的近，中午经常在一块吃饭。有一天中午在聊天的过程中，于瑛和车川胜就某个比较黑暗的社会现象争论了起来，于瑛想从正面教育车川胜，不要把社会想得太黑暗，车川胜不同意她的观点，结果就和于瑛脸红脖子粗的争论了起来，但是车川胜显然说不过于瑛。最后车川胜说了一句话，把于瑛憋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车川胜说：“于老师你算了吧！你不懂，要不然你也不会都50多岁的人了，到现在才是个正科，管着几本破书！” 于瑛还能说什么呢？她气的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看到这种情况，李纯阳赶紧把车川胜赶了出去，于瑛饭也没吃完，下午就回家了。听陈学军说完，洪皓气的大骂：“车川胜算个什么东西啊！于老师这么大年纪都可以当她妈了！这个人太差劲了。人家于老师原先是区百货站的站长，也是管着几十号人了！人家不比陈青水平高啊！” 张为康也义愤填膺：“说起来他们这一代不都是时代造成的吗！那车川胜她妈这么大年纪了是什么级别！这么说于老师太没数了！” 陈学军跟着说：“草她妈！车川胜这个王八蛋就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这一点，他深有感触。三个人骂了车川胜一顿，都畅快淋漓。 第六十二章 服务 培训班的最后一天，团区委书记王洪昌来了，建议大家下午唱歌联欢。这就意味着张为康下午得给他们调试卡拉ok。 这比较复杂，因为四楼礼堂最主要的功能是会议，举办联欢会这样的情况很少，幸好电视机和vcd、话筒都有，但是需要调试，整整一个中午的时间张为康才算弄好。临到开始的时候，王洪昌上来看了看效果，走到张为康面前说：“张为康干得不错啊！是专家啊！” 虽然是夸奖的话，可是张为康听起来的意思就好像大人给了小孩一块糖果，哄着你给他干活，张为康“嗯”了一声，没说话。不知道怎的，他看见王洪昌薄薄的嘴唇和深藏在深色眼镜后面的眼神就觉得不舒服。本来会议用的功放音响用来唱歌效果确实不好，团区委的副书记陈建国上来看了几回，张为康给他做了解释，陈建国也没办法。王洪昌上来和蔼的跟张为康说，还能不能效果更好一些，张为康就说：“一辆拖拉机的动静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像轿车那样安静！” 王洪昌没说话，下去了。张为康在台上觉得自己挺好笑，他的工作是不停的给他们选歌换碟，这让张为康想起在大学看录像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喊：“老板，换碟！” 张为康唯一有点安慰的是，这些团干部里面有一个叫金毳的姑娘，长得高挑漂亮而且有落落大方，显然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她已经连唱了3首了，可是底下的男同志还是起哄让她再来一首，其中属车川胜叫得最欢。张为康很喜欢这样的场面，大家无拘无束的都放开了，这个时候人的本性往往都展露无疑。 这个时候，张为康最喜欢的就是观察每一个人的脸色神态，现在张为康在台上肆无忌惮的看这台下的每一个人，而且毫不担心有人会注意到自己，当然他关注最多的还是台上的这个叫金毳的姑娘，从侧面看紧绷的牛仔裤展现了很好的曲线，让人看了赏心悦目，让张为康不禁想起了杨敏，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呢？洪皓给张为康的游说还是起了作用，王校长把他的意见反映给了陈青，当然他说这是大多数老师的反应。陈青思忖了半天，要是这样的话就得有所改变了。后来她决定了要实行公开竞选，选拔团委书记。她的这一主张立即得到了区人事局的支持，因为这正是当前提倡的干部选拔任用的主要形式。陈青和王平一两个校级领导商量了一下，决定请区委宣传部、组织部和团区委的领导来，然后本学校再加上王校长、李纯阳和自己。 这样安排，她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团区委书记王洪昌是必须请的，不只因为他是校团委的上级主管部门，更重要的是他很倾向于车川胜担任校团委书记。李纯阳是和车川胜一个办公室的，应该不会对车川胜有什么负面作用。其实所有的这些考虑也都不必要，只要在面试前和评委打好招呼，还不是想让谁上去，谁就上去。用看似公平公正的形式达到当权者的意图，这是官场的惯例。 这一点，陈青很有把握。 第六十三章 竞选（上） 参加竞争的人员主要限定在27岁以下的本科生，这样的话就把吕华文、洪皓、李颖排除了在外，当然滕世文、丁学成、孙明明、李真为等几个研究生也不能参加。通知发出以后，洪皓他们就在讨论。按照他的意见就是张为康和陈学军都弃权，因为最后的当选者肯定是车川胜，这是很明显的，只要是张为康和陈学军不参加，她这个竞选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在竞选之前，陈青召开了全体会，重申了这次竞选的重要意义，要求所有符合条件的同志都必须参加。会后，还对这些符合条件的同志进行了民主测评，但是没有公布得票多少。 这一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猜测。情况很明显了，肯定是车川胜的得票不高，否则的话她早就公布了！洪皓分析道。大家都深以为然。听洪皓这一分析，张为康很有情绪。起初他本不想参加的，但是既然陈青已经开会明确要求了，他也只好准备，而且还得好好准备。而且自己经过一年来的工作实践，已经针对本单位的实际情况有了一定的思路，通过这个机会也可以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至于是否能够当选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洪皓他们告诫张为康，既然参加就一定要好好准备。竞选如期举行。基本的程序是三分钟即兴演说，然后回答评委的提问，然后六位评委打分，现场的计分人员是滕世文和李颖，刘成为负责场内场外的协调，成绩最后宣布。在六个竞选人中，张为康是排在第四，是一个很好的位次。陈学军排在第一位，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嘟囔了几句，就进去了，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一脸的沮丧，看样子自我感觉不好，大家都朝他笑了笑，只有车川胜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张为康注意到车川胜今天西装领带很是板正。一会儿，刘成为叫潘筱晨进去，车川胜准备。潘筱晨临出门的时候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微笑着鼓励她。潘筱晨的在里面的时间好像长一些，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平静，车川胜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潘筱晨直接坐到了张为康的旁边，和张为康相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从她的眼睛里，张为康看得出潘晓晨表现得应该很好。虽然她一脸的平静，但是张为康能够感觉到她的那份从容，这是有自信的表现。潘筱晨是属于那种聪明而又理性的姑娘，而且她平时上课的语言表达能力也比较强。张为康就想：“潘筱晨意外胜出也说不定！这样的话，不知道陈青会怎么办？不管是车川胜还是潘筱晨，陈青应该还是比较满意吧！毕竟都是自己带来的人才！不过这样看来，这些人里只要不是自己胜出，还都是符合领导的意图的嘛！” 潘筱晨自我感觉还可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希望张为康能够当选。 所以，回来以后，她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张为康的身边，这也是对他无声的支持。车川胜回来的时候，满脸通红，看样子很激动。而且很有点踌躇满志的样子。陈学军朝张为康挤眉弄眼的，张为康笑了笑，看来车川胜自我感觉良好。一会儿，刘成为叫张为康进去。 第六十四章 竞选（下） 说实话，张为康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竞聘，心里很紧张。但是他了解自己，虽然事前有点紧张，但是真到了眼前，他往往会举重若轻。 这一次也是这样，等他推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放松了。可是当他注意到坐在陈青校长旁边的王洪昌和最外面的李纯阳时，张为康就知道洪皓分析的一点都不错，看来这次的竞选倾向性已经很明显了，他心里略微有一点悲哀，但是却更放松了。他的演说内容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职业学校加强团的工作的重要性，有利于学习，有利于加强班级管理，有利于促进就业；二是谈了下一步加强团的工作的思路，主要是建立健全校团委组织和各班级团支部，开展一系列的活动；三是谈了一下自己担任校团委的优势，第一是有一年的工作经验，第二是负责的电教工作可以为团的活动提供各种方便。整个演说内容，层次分明，思路清晰，而且言简意赅，没有过多的啰嗦。有几个评委听的过程中都不断的点头，陈青和王洪昌面无表情，王校长和李春阳表情复杂。接下来是杨萍和孙晓梅，看她们的表情也知道没戏。但是不管怎样，大家就跟完成了一项任务似的在等待室里说笑了起来，而车川胜明显的很紧张。陈学军就揶揄他说：“你紧张什么啊！都参加了团的干部培训班了，还能不是你吗！” 这一次，车川胜出人意料的没有反击陈学军。最后果然没出大家预料，车川胜胜出，但是仅比第二名张为康高出0.1分，潘小晨第三名，分数和张为康差距也不大。孙晓梅第四名，杨萍第五名，陈学军第六名。 这时候，车川胜才爽朗的笑出了声音，看着大家都准备往外走，他诧异地说：“别走啊！一会儿得感谢一下评委啊！哎！陈学军，别走啊！” 陈学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代表吧！”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这里面的内幕。原来，张为康和车川胜是并列第一名，后来陈青杨说了一句话，她说张为康想组织部的领导，不像校团委的领导。说完以后就建议再给他们两个打一下印象分，然后分出胜负。组织部的评委就说，我们还可以看一下他们的群众评价，这样就能分出优劣了。但是陈青没有说话。王洪昌则说，我看车川胜小伙子就不错，也不用打分了就定下来吧！结果还是打了分，张为康就下来了。吕华文为张为康愤愤不平，他提出了几点疑问。第一，计分方法有问题，没有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他认为这样可以一定程度的减轻某些领导的片面；第二，李纯阳和车川胜同为教务处的，应该回避；第三，分数相同为什么不考虑民主评价的结果，反而搞了个印象分，难道评委第一次打出的分数里面不包括的选手的整体印象打分。曾多河看着吕华文的愤愤不平的样子，只是笑。梁老师则说，领导就是领导啊！“领导，领导就得把群众玩弄于股掌之中？” 洪皓接着说。但是大家都明白很多事情一般群众确实没办法。张为康起初也有点气愤，但是后来也就没事了，毕竟木已成舟，发牢骚也无济于事。最关键的是让某些人知道了自己的实力。王校长过后曾经和他谈过，对张为康那天的表现给了很高的评价，而且告诉张为康：“领导在这件事上已经作了工作，但是在打分的时候，我和组织部副部长是给了你高分的，要不然不会出现分数相同的情况！” 张为康赶紧表示了感谢，王校长最后嘱咐张为康，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要太计较了，再说校团委书记只是个虚职，人事局没有这个职位，而且车川胜现在没有编制，干了还不是白干。张为康隐隐约约的觉得这种事情不能这样自我安慰。刘成为见到张为康的时候表现得很是高兴，拍着张为康得肩膀说：“不错不错，虽然没有选上，但是把自己的能力展现了出来。我本来以为你没经过这种面试还会紧张呢！而且你的群众评价也很高。” 第六十五章 强吻（上） 竞选失败只是给了张为康极短暂的不快。但是有一种痛却始终埋在他心底，而且时不时地就会跑到他面前张牙舞爪，那就是杨敏的不辞而别。 这天晚上，潘筱晨和孙明明还在张为康的办公室里看影碟，张为康喝着茶一边自己想着心事，一边不时地看着电视画面。潘筱晨偶尔回过头看他一眼，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禁的替他难过。心想真是可怜的孩子，女朋友不辞而别，连本来属于他的位子也属于别人了。潘筱晨看着电影，有点心不在焉。中间孙明明出去给她男朋友打电话，潘筱晨就把影碟机暂停了和张为康聊着天等着孙明明回来继续看，也是希望能够排解张为康的郁闷。 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了，都快10点了，谁会来电话呢？张为康拿起了电话问：“喂，哪位啊？” 奇怪的是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喂，谁啊？” 张为康又问，电话那边似乎传来了一声抽泣，张为康呼的站了起来，只觉得血往上涌，“杨敏，小敏，小敏，是你吗？说话啊！小敏！” 张为康大声喊。但很快那边的电话就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张为康颓然的放下电话，两眼呆呆的看着前面，半晌没说话，怔怔的流下了眼泪，模糊中就看见潘筱晨向他走来。突然之间，张为康觉得自己特别的想发泄，他猛地一把拉过了潘筱晨，重重的朝着潘筱晨的唇上吻了下去。潘筱晨本来是想把毛巾给他，可一下子就被他拉到了怀里，她惊呆了，就觉得张为康火热的还略带咸味的双唇野蛮的堵住了自己的觜，而自己一下子没有防备直接就被他擒住了舌头。张为康疯狂的在里面搅拌着纠缠着，潘筱晨使劲想推开他，可是张为康双手把自己的腰箍得紧紧地，连同手臂一动也不能动。张为康粗重的鼻息不断的喷在潘筱晨的脸上，浓重的男子气息，让她不能自已。罢了！罢了！潘筱晨想放弃抵抗，可内心深处告诉自己，不能在这种情况就把自己交给他，这个念头一下子让她愤恨了起来，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张为康得舌头，张为康“啊”的一声松开了觜，紧接着脸上“啪”的一声，就觉得左脸火辣辣的。他一下子清醒了，潘筱晨正泪流满面地愤怒的看着他。“张为康，你，你无耻！” 说完，潘筱晨就跑了出去。张为康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我这是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不住的懊悔。一会儿孙明明上来了，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张为康就说：“我，唉！对不起筱晨，我犯了错误，是我混蛋！” 一说话，张为康才觉出自己的舌头有点不利索，而且还滋拉着疼，看来是被潘筱晨咬出血了。孙明明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也太不是东西了，把人家潘筱晨给惹哭了！人家白对你这么关心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没理张为康的反应就走了。 第六十六章 强吻（下） 张为康越想越是后悔不迭，本来这段时间他和潘筱晨之间的相处很是自然开心，两个人之间互相关心，而又不是特别亲密。很多时候，两个人不用太多的语言交流，张为康就能读懂潘筱晨眼神里的意思，他也觉得潘筱晨也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把潘筱晨看作自己的知己。 这样很好的一个异性知己，却因为自己的失礼产生了严重的隔阂，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痛心和可惜的事情啊！他决定当面向她道歉，虽然这会很尴尬。财务室的门口放了几把暖瓶，看来她们准备回宿舍了，张为康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门是孙明明打开的，看到是张为康，孙明明脸上漠然，但还是朝着张为康往里面努了努嘴。张为康刚走进一步，潘筱晨却说：“明姐，等等，我们一块回去！” 说着就站起身来收拾东西。她的眼圈红红的，但却绝不看张为康一眼。孙明明本来想走，听她这么说只好在门口等着。张为康站在潘筱晨的身边，讪讪的搓着手，鼓起勇气说：“筱晨，潘……潘老师，我，我……”还没等他说完，潘筱晨已经飘过了他身边，走到了门口，背对着他冷漠的说了一句：“请你出去，我要关门！” 孙明明看着好笑。张为康只好尴尬的走了出去。但他还是站在门口，等潘筱晨锁好了办公室门，张为康把地上的四把暖瓶抢先提了起来。潘筱晨锁好门却站着不动了，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哪里，口中却说：“把我的暖瓶放下！” 看那架势，大有你不放下我就不走的样子。张为康尴尬的提也不是放也不是，怔在了当地。孙明明挽起潘筱晨的胳膊说：“行了！让他给提着！咱们前面走！” 潘筱晨稍微挣了挣，还是跟着孙明明往前走了。潘筱晨故意走得很慢，张为康只好慢慢的跟在后面走。四把暖瓶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时间长了也是累的胳臂发酸。看着她们走得特别慢，张为康就停了停想歇歇，这个时候潘筱晨回头看了他一眼，看那意思是你要提不动就别提。张为康赶紧提了起来，潘筱晨就稍微走快了一点，饶是如此，张为康就觉得两只胳膊酸麻不已，特别是上楼的时候更是难忍。结果快到三楼的时候，他一松懈，右手的两只暖瓶就碰在了楼梯上，“嘭嘭”两声就爆了，把前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孙明明“哎呀”了一声，潘筱晨也吓得的脸色苍白，心想不要出什么才好。张为康赶紧蹲了下来，装作被热水烫着了的样子抱住了脚脖子，嘴里咬牙切齿的，还发出“嘶嘶”的痛苦声音。虽然有一些热水确实洒到了脚上，但是没有这样疼。他希望能够借此来减轻自己的“罪孽”。潘筱晨看到张为康这样就想赶紧过去看看，可刚迈出一支脚，她就停住了，心想这会儿绝不能给他好脸看。孙明明赶紧走过去问烫得厉害吗，我看看。张为康拉起裤腿，脚脖子上确实红红的一片。孙明明“哎呀”了一声，潘筱晨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孙明明急切地说，要不要紧，赶快用凉水洗洗。张为康“忍住痛”站了起来，慢慢走了两步，嘴里还是不利索的说：“没事，没事！只是你们的暖瓶……唉！真是好心办坏事，干活还要工钱！” 看张为康问题不大，潘筱晨才松了口气。孙明明看着潘筱晨“嘿嘿”笑着说：“没事，反正坏的暖瓶也不是我的！” 张为康一听，心想坏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偏偏摔得是潘筱晨的暖瓶呢！他怯怯的看了潘筱晨一眼，潘筱晨鼻子里哼了一声。张为康说要不先用我的暖瓶吧！孙明明说，只能这样了。张为康赶紧从宿舍拿出暖瓶，就准备下楼打水。潘筱晨伸手拦住了他，“给我！” 说话的语气还是挺生硬。孙明明对张为康说：“你把暖瓶给筱晨吧，你还是回去抓紧处理一下吧！这里我来收拾！” 第六十七章 药 盆里的水已经快凉了，潘筱晨还是浑然不觉，任由双脚泡在里面，怔怔的看着张为康的暖瓶出神。 这个年假，她一直在不断的剖析自己对张为康的感觉。和张为康从认识到熟悉到互相欣赏以及这段时间在一起的快乐，潘筱晨以为这是因为两个人有着同样的聪明和理性，是男女之间的惺惺相惜。就是在车站广场，看着突然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的张为康，她突然作出的疯狂举动，潘筱晨强迫告诉自己换了别人也会这样，这只是熟人之间正常的关心，换了别人也会这么反映，这是很正常的。可是年假回来，自己却不可抑制的因他喜而喜，因他忧而忧，潘筱晨再也找不到可以为自己的真实感情搪塞的借口了，她无论怎么摇头发狠也甩不掉对张为康越来越多的牵挂。以至于忍不住数次从自己宿舍的暖气管道口拿开堵塞的报纸团去窥探张为康的一举一动，尽管小小的管道口看到的内容十分有限，但是她还是乐此不彼。每天，张为康只有晚上那短短的脱衣上床的几分钟，因为白天张为康从来都是呆在办公室里。但哪怕是只能看到张为康在灯下的影子，她也会觉得很踏实。 这时候，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了，甚至连孙明明都能看出端倪了。潘筱晨曾经记得基辛格有这样一句名言：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她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同时也作了注解和扩展。潘筱晨认为能够让男女之间相互吸引的类似春药的东西其实很多，比如男人强壮的身体，英俊的外表，显赫的地位和权利，巨大的财富等等，都会对女人产生巨大的吸引，而张为康吸引自己的很可能就是他的聪明才智和能力才华，因为他显然不具备上述条件，至少现在没有发现。可是就在对自己剖析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就在自己准备敞开胸怀大胆的去迎接或者去追逐这份感情的时候，她却成了别人的替代品，这显然不是她本来想要得到的结果，因为这个结果没有经过自己想要的过程就突然的到来了。虽然这个结果同样让人沉醉和向往！想起刚才张为康的粗鲁，潘筱晨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一开始的愤怒了。更多的却是对张为康坚强的拥抱和特有的男子气息的向往，想到这里，她禁不住脸红了。潘筱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正热得发烫。她久久的回味着，直到感觉到脚上一片冰凉。她禁不住暗骂自己：发什么骚啊！洗完了脚，潘筱晨破例没有刷牙，她想让自己口腔里牙齿中残留的张为康的咸腥味存在的时间更长一些，最好能够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种方式绝对不是自己想要得！隔壁的张为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在担心真的会失去潘筱晨这个红颜知己。听到隔壁好像安静了下来，他偷偷的拿开了塞在暖气管口的报纸，想看看那边的情况，可是发现那边却是漆黑一片。潘筱晨肯定堵死那边了，张为康一阵落寞。 第六十八章 够级 去年的岁末和今年的年初，天气确实有点反常。去年的雪刚到12月就纷纷扬扬了起来，而现在已经出了正月，居然又迎来了一场大雪。看着不断飘落的雪花，压在了学校两棵杨树已经吐绿的枝条上，张为康不禁担心这点刚冒出的生命会不会被寒冷扼杀。但是纷扬的雪花很快装裹了大地，这让张为康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或许这场大雪能够缓解每年的春旱。而且这洁白的雪不正是自己所喜欢所钟情的吗！今年学校开办了食堂改善师生的中午伙食，老师每人每月发150块钱的饭票，吃不完也不退钱。 这样家远的同志就不必再到市场上去买饭了，而原先中午回家的同志为了消费完这些饭票，中午也不回家了，就在学校吃。学校中午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在曾多河的发动下，大家一吃完饭，就聚到教研室打够级。参与最积极的就是张为康、洪皓、丁学成、陈学军、车川胜、滕世文等人，偶尔李真为也被拉来补缺。曾多河最喜欢玩，但是里面属他打得最臭，总是给他这一伙拖后腿，只要是和洪皓或者是吕华文、车川胜一伙，准会被他们奚落的体无完肤。但是大家给他总结了一个最大的优点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时间长了，每个人打牌的习惯都基本上摸清了。洪皓打牌思路清晰，时机把握很好，但难免一时冲动燥热，有时不是很理智。吕华文打牌咋咋呼呼，手里不管好牌孬牌，只要有牌能打就打，不太考虑后果，有时候会把对头吓住，但更多的时候是一幅好牌打得七零八落，反而走到了最后。车川胜思路也很清晰，但是情绪化严重，有好牌就忍不住得意洋洋，不是出言讥讽对手，就是埋怨同伙出牌太臭，如果手里牌不好，就有点得过且过，就想尽快结束下把重新来过。滕世文打牌嘻嘻哈哈，别人从来猜不透他牌到底怎么样。丁学成出牌也很猛，但是到了关键时候会有点不自信。张为康不论好牌孬牌，给人的表情都差不多，他最喜欢手里一把好牌留在最后捉人，牌不好不坏或者不好就努力往前冲。几个人配对也很有意思。只要张为康和洪皓在一起，胜率就高，哪怕加上曾多河或者水平也不怎么样的李真为，也能和对方拼一拼，但是要加上吕华文胜算反而不大，如果加上滕世文基本上就是无往不利了。更有意思的是陈学军只要和车川胜一伙，保准输，因为他们两个一准内讧。李真为很喜欢打，但是她往往被作为替补，所以更多时候她是坐在张为康或者洪皓身后看。刘成为也喜欢打，但是他打了几次以后就不太经常过来了。洪皓就说：“肯定是领导不高兴了！” 车川胜就说：“中午时间娱乐业不允许吗？” 洪皓就笑嘻嘻的说：“既然车书记都发话了，那咱们就放心打吧！” 车川胜脸上就红一块白一块了。来观战的基本上都是女同志，比如于瑛和李颖，孙明明和潘筱晨几乎不来。观战的女同志一般也呆不了太长时间，因为张为康、洪皓、陈学军、吕华文都是著名的烟枪。四个人在办公室一坐，外面刚进来的人能被呛出去。 第六十九章 来信 这天中午潘筱晨从市场买了两个暖瓶胆回来，被门口的李大爷叫住了，说有一封外国来的信，让潘筱晨帮着看看是谁的。潘筱晨接过来一看，其实就是一张明信片，上面写了几行英文。她看了看收信人，居然是张为康的拼音，潘筱晨忍不住心头一颤，再仔细看寄信人，果然是“杨敏”的拼音字母，地址是美国洛杉矶，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内容。拿着这封信，潘筱晨犹豫了一会儿，感情上她不想告诉张为康，但理智告诉自己必须把这封信交给张为康。而且已经好多天了，她和张为康几乎就没有什么来往了。对这一点潘筱晨很是恼怒，作为一个男同志，张为康根本就没有诚心道歉的样子，而且一点毅力也没有，这样怎么能追女孩子呢！潘筱晨觉得有点悲哀，看来张为康真要追求自己，要是想她表白的话，自己最好一次就答应，否则这个家伙很难说会有第二次。想到这里，潘筱晨自嘲的笑了一下。但她也给张为康找到了理由，就是张为康最近把精力放在了打牌上。拿着信她推开了二楼教研室的门，迎面扑过来的一股刺鼻烟呛味，让她忍不住的咳嗽了几下，而且眼睛有点睁不开，她用手在眼前扇了扇，才看清了正在打牌的几个人。张为康就坐在对面，正合着手里的牌，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看到潘筱晨进来，而且意图明显的是冲自己来的，张为康有点慌乱，赶紧把嘴上的烟拿在手里，用眼睛询问着潘筱晨。坐在张为康身后的李真为招呼潘筱晨：“筱晨过来看看，张为康这小子又想闷人了！” 潘筱晨走过去，一言不发的把明信片递给张为康，张为康诧异的看着潘筱晨伸手接了过来，手里的烟差点戳到潘筱晨白嫩的手上。车川胜他们开始起哄：“情书啊！情书！” 张为康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表情就定格在了“杨敏”的拼音字母上。张为康腾的就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烟扔在了地上，把牌塞给李真为就跑了出去。他一口气跑到自己办公室，关死了门，一下子仰坐在了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明信片的一角。直到自己平静下来，他才仔细的看了起来。令他失望的是明信片上没有只言片语，甚至连地址都不详细。洛杉矶，洛杉矶哪里啊？惊喜之后，张为康又陷入了失望和沮丧之中，很明显，杨敏不希望自己骚扰她，因为那上面没有明确的地址，只是让自己知道她在美国。美国，美国是什么地方啊！如果再退回十来年，张为康肯定得为杨敏着急死，美国那地方，人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怎么还能往哪儿跑呢！可自从张为康有了自己的独立思考和判断能力，他就觉得美国人民肯定不需要我们去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因为人家都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吃得饱穿得暖，那可是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国家。等到上了大学，一位教授曾经慷慨激昂的说过这样一个论断：“当前世界上哪个国家距离**最近呢？是人家美国啊！同学们！” 张为康对此深以为然，要不然为什么这么些人到了美国就不愿回来呢！既然杨敏到了美国，自己应该为她高兴才对。有句歌词写得好：如果你有了新的彼岸，请你离开我！平静下来，张为康很是轻松，心里一下子没有了前一阵子失去杨敏的痛苦了，虽然多少有一点怅然若失，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为杨敏默默地祝福才是。看着张为康收到了信以后，整个人明显的轻松了，潘筱晨忍不住心里有点失落，看来两个人又联系上了。她当然不知道，张为康是想开了。 第七十章 躁动 春天是躁动的季节。刘长山最近一直在不停的相亲，胖子和张为康就笑话他：“以你的本事还用相亲嘛！找个老婆还不是手到擒来！” 因为刘长山身边一直就是女人不断。刘长山就教育他俩说：“女朋友有两种，一种是用来排解无聊的，一种是用来结婚的，既然要结婚，就必须要找良家妇女，可惜我以前接触的，我认为都不能用来结婚，现在家里催的急，只有这种方式了！” 而这可害苦了张为康，因为刘长山总要用张为康的身高缺陷来突出自己的高大，展示自己的外在条件，同时还要张为康做出牺牲来突出自己的内在素质，这些还都在其次，最让张为康心疼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得表现的特别慷慨大方，比如买单结账，来体现刘长山的好人缘。总之，按照刘长山的话来讲就是要全方位的展现自己的魅力。每次两个人表演完毕，看着刘长山身边的或丑或俊的女孩都满脸崇拜的看着刘长山的时候，张为康就在心里忍不住的大骂刘长山：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张为康这两天也在李素玉的安排下见了几个，对方的工作单位都挺好，有老师还有政府机关的公务员，虽然女孩长得都一般，但张为康都没有在意，就凭自己的长相、家庭条件是在普通不过的了，普通人就只能找普通人了，好高骛远是不对的。相亲这种事不是一厢情愿，有时候是张为康看不上人家，但大部分是人家看不上张为康。结果，找了一圈下来，还是两手空空。李素玉痛心疾首的批评张为康：年轻人啊，太不积极主动了！对女孩子得死缠烂打才行啊！像你这样，恨不能人家女孩子来求你，那怎么能行呢！张为康就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但是心里却在想，怪不得潘筱晨对自己还是不理不睬的呢！就是道歉求人家原谅这种事也得后脸皮才行啊！他准备抽机会再试一次。于是他动不动就去财务室希望能和潘筱晨搭上话。财务室因为是整个单位女人最集中的地方，又因为是给大家发钱的地方，所以这里从来都不缺少人气，大家有事没事都爱往这里跑。 因此章为康这几天的频繁关顾也到没有引起重任的怀疑，当然除了孙明明例外。每次张为康一来，孙明明就会话里有话的说：“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了啊！” 洪皓不明就里，就会色色的说：“我们都是别有用心的人啊！嗬嗬！” 陈学军也在起哄，“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李颖就瞥他们一眼，说：“一帮神经！” 张为康不敢跟着他们起哄，只是偷偷的注意潘筱晨的表情，不过看到只有潘筱晨那幅不冷不热地样子。他只好在旁边尴尬的和众人笑着。李颖就奇怪的问：“有人怎么哑巴了！” 孙明明说：“有人心虚呗！” 刚进来的李真为听到这话说：“我看人家最近是走桃花运了，整天穿的人模狗样是不是相亲去了！怎么样啊？那天看到你跟个小姑娘在人民广场聊得挺热乎，看来差不多了吧！”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说：“咱们这里这么多美女，我还用到外面找吗？不过就是害怕是不是会怕坏军婚啊！” 李真为就嗔怪着张为康：“你小子就会跟姐姐没数！” 大家就在旁边起哄，潘筱晨却微笑着出去了。不过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特别的失落，甚至恼怒张为康以这种方式来讨好自己。 第七十一章 跑路 陈学军这段时间打牌总是心不在焉的，本来水平就够臭，再加上不好好打，搞得谁摊上和他一伙谁倒霉，气的车川胜之流的都忍不住对他进行了人身攻击。奇怪的是，陈学军还很少反驳。而且陈学军这段时间还有点神经质，老是问张为康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找他，张为康就告诉他前段时间有个人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陈学军的。陈学军听了就显得很紧张。忽然有一天，中专部的梁老师就问张为康说陈学军到哪儿去了，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他班里的学生现在已经没人管了。而且梁老师还告诉张为康好像陈学军放在办公室的私人物品也没有了。张为康这才意识到，是有两天没听到陈学军宿舍里的动静了。难道陈学军不辞而别，消失了。张为康和洪皓百思不得其解，讨论了半天没得出结果。洪皓有点幸灾乐祸的说，看见了吧，这就是陈青招聘来的大学生的素质，无组织无纪律，这在学校历史上可是第一次。就在单位准备就要报警的时候。陈青校长接到了陈学军的电话，说自己的女朋友出车祸了，他现在广州照顾她呢，要请两个月的假。虽然是先斩后奏，陈青只好同意，就安排梁老师先替陈学军管理班级。杨文丽怎么办呢？张为康不禁叹了口气，他隐隐觉得陈学军的不辞而别可能和杨文丽有关系。杨文丽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妇产科手术室出来，没想到正好和扶着一个孕妇的潘筱晨打了个照面。潘筱晨惊讶得看着杨文丽，又看了看前面的手术室。杨文丽羞愧的低下了头，流下了悔恨的眼泪。杨文丽告诉潘晓晨，肚子里的孩子是陈学军的，等到自己发现了陈学军已经走了。潘晓晨急切的问：“陈学军知道吗？” “他不知道！” 杨文丽告诉潘晓晨。看来，陈学军的出走另有隐情。可是让潘晓晨奇怪的是，杨文丽没有怪陈学军，而是一个劲的自责，末了还痛心的告诉潘晓晨：“我们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自重阿！我是明知道陈学军有女朋友的！可是忍不住寂寞，居然……”潘晓晨深以为然。人是最不能忍受寂寞的动物，男人和女人都一样。说到底自己不也是因为寂寞才有这么些的烦恼吗！杨文丽请假了，潘筱晨和她调了课。自从那天陪着姐姐去医院检查看见杨文丽，回来以后，潘筱晨就老是在心里自言自语的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仅是对杨文丽流产这件事，还有自己的姐姐。自从和姐姐结婚以后，姐夫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再也不是以前让潘筱晨羡慕的那一对了，两个人几乎整天都要吵架，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有单纯两个人的原因，还有在对待各自父母问题上的分歧，都让姐姐筋疲力尽，潘筱晨看着都心疼。姐姐不止一次的抱怨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呢？甚至劝妹妹还不如不结婚呢，要是光恋爱多好啊！潘筱晨就想，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看来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第七十二章 和好 看着张为康的暖瓶还在自己宿舍里，潘筱车就恨恨地想：张为康最不是东西。这个家伙难道一个月都不用暖瓶，也没看见他有别的暖瓶啊！潘筱晨就忍不住想把暖瓶给张为康拿过去，但是她紧接着就对自己的这种想法很是鄙视，警告自己不要犯贱，要让他自己来拿。正想着，外面有人敲门，潘筱晨打开门，张为康就讪讪的站在门口。潘筱晨悚然一惊，怎么正想着他，他就来了呢！张为康搓着手站在门口，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看着你买了暖瓶，我的暖瓶你还用吗？我就一个暖瓶，要不我赔给你钱吧！” 这几天他实在受不了啦，阳春三月天气有点暖和，但是用凉水洗脚，却还是很冰冷，再说了夜里想喝水总不能喝凉水吧！本来他完全可以去买一把，可是不知怎么的，那次强吻了潘筱晨以后，每次见到她，张为康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特别是知道了杨敏的消息以后，他就特别的放松，心里竟然对潘筱晨产生了特别的情愫，鬼使神差就想没话找话。潘筱晨正做着思想斗争。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给过张为康好脸色了，当然了人家也没有给自己什么表演的机会。 这段时间她常常自己在脑海里不断预演着两个人再交往的场景，她告诉自己只要张为康和自己说话，就一定不能给他好脸色。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看到张为康主动地和自己说话，自己竟然一点都硬不起心肠给他脸色。她故意不去看张为康，开了门转身走到了床边假装收拾东西，内心却希望张为康能进来坐一会儿，像以前一样开几句玩笑，说几句话。张为康看到潘筱晨这样子，估计还没有原谅自己，只好走到桌子旁边提着暖瓶就要走。“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潘筱晨只好自己找话题，虽然这个话题涉及个人**，但却是她最关心的。张为康有点尴尬，也料想大家都知道了，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这件事说清楚，省得别人再胡乱猜疑，要是妨碍了自己的终身大计可就不好了。他就把自己的情况和想法如实地告诉了潘筱晨。潘筱晨听着听着，就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看着张为康，眼睛里亮晶晶的。张为康看潘筱晨的脸色有所好转，最后还开了句玩笑：“要是你有什么漂亮的女同学给我介绍介绍啊！” 潘筱晨本来正在入神的听着，没想到张为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你倒挺想得开的！我这里漂亮的女同学有的是，关键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得上你！” 张为康不理潘筱晨的取笑，反而认真的看着潘筱晨说：“你知道吗？你的眼睛是我见过得最漂亮的！” 刚才潘筱晨的白眼，让张为康想起了“风情万种”这个词。潘筱晨的脸腾的就红了，转过了身掩饰自己的尴尬。张为康也觉得有点唐突，就赶紧说：“我走了！” 潘筱晨心里甜甜的十分受用，嘴上却说：“你早该走了！” 实际上她很想张为康能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但是现在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人会说闲话的。 第七十三章 同志？ 自从陈学军走了以后，中午大家的够级有时候会不凑手。但是这个问题很快解决了。刘全新最近换了工作，开始做医药代表。他所负责的医院就在清河区范围内，所以经常来张为康这里，中午就用张为康的饭票，两个人在食堂吃。在有一次参加了张为康他们的够级活动后，他来得更频繁了，甚至有时候就在张为康办公室沙发上睡觉，一开始他还想到宿舍和张为康挤一张床，张为康坚决拒绝了。虽然现在的天气不热，有时候还有点凉，床也足够大，但张为康心里上总接受不了同性在他床上睡觉，因为他觉得床除了自己和自己喜欢的异性睡，谁都不行，就是再好的哥们也不行。特别是最近，孙明明和李颖等人看他们两个的目光都有点异样了，而且车川胜等人已经开始称呼他们为“同志”了！刘全新倒是没什么，每次车川胜他们这样说的时候，他总是笑嘻嘻的说：“居然被你们看出来了！” 让后大家就笑。刘全新就故意换了一幅腔调跟张为康说：“康康，你说这下子怎么办呢？大家都知道啦！你就从了我吧！” 大家就一阵恶心呕吐状。张为康笑骂道：“滚蛋！以后别再来我们这里了！” 不过他还真有点担心，万一潘筱晨这么认为的话，自己不就没机会了吗？潘筱晨确实有意见，不过不是什么“同志”的笑话，而是对张为康的同学特别的反感。刘全新这一来，张为康这里就成了同学聚会的场所了，特别是到周末，总有两到三个同学在这里，一般情况下张为康就得负责招待了，最后弄得张为康有苦说不出。而刘全新根本就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儿，工资本来就不高，发下来不几天就吃喝干净，剩下的日子就在张为康这里蹭饭，让张为康很恼火，就经常骂他。可刘全新脾气好得不得了，不管你怎样说他，他照样我行我素。张为康也知道他的性格，说了也不管用，好在刘全新好打发，吃什么都行，要求不高，这跟他对工作的要求一样。张为康觉得自己就算很不积极很不上进的一个人了，可跟刘全新一比，那简直不在同一档次。本来医药代表要整天泡医院，和医院各方疏通关系的，可刘全新从来不主动跑医院，除非他办事处主任要检查，他才过去应付应付。 这一点他和张德胜完全不一样，张德胜现在也换了工作，在北京的一家很有名的软件企业。张为康就想，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刘全新在清河区职业学校算是声名卓著了，搞得大家只要不见到刘全新就会问张为康，你那同学怎么没来呢？张为康就苦笑。刘全新现在在这里骚扰了快一个月了，搞得张为康的饭票不到半个月就没了就得花钱买了，自己那点工资也经常紧紧巴巴。李颖她们看到刘全新整天在这里，就替张为康头疼。中午打饭的时候看见张为康就会习惯的问他：“是不是又是两个人的饭啊！” 有时候看到张为康用钱买，李颖、孙明明和潘筱晨只要有多余的饭票，就会接济接济张为康，顺便再教育他几句。大家都说，这个时候的张为康最乖了，最接近好孩子的本质了。孙明明就说，他再不老实就别帮他。 这三个人里潘筱晨接济张为康的次数最多了，只要是孙明明李颖她们没有饭票，她总会有多余的饭票拿出来。 第七十四章 管家 潘筱晨对张为康的这些狐朋狗友整天过来骚扰是深恶痛绝，但是她又不好跟张为康多说什么，只好尽量每次打饭多带点饭票减轻点张为康的压力。有一天，大家在办公室又说起张为康这帮狐朋狗友来，都不自禁的摇头。潘筱晨就有点忍不住了。她找了个借口就到了张为康办公室。张为康坐在桌前正在看书，刘全新正在电脑跟前打游戏，屋子里烟雾缭绕的。潘筱晨对这张为康不客气地说：“我用一下计算机，要打点材料！” 张为康赶紧走到刘全新跟前，把他拖起来，嘴里说：“滚开！这边要干正事！” 刘全新眼巴巴地看了张为康一眼，看到的确是满脸的不容置疑，只好有点不舍的关了游戏，站起了身。刘全新坐在沙发上抽了两根烟，屋子里更呛了！潘筱晨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张为康就说刘全新：“你能不能少抽点烟，我这屋子里的烟味估计晾一年都晾不干净！” 说着站起身，把窗户打开通风。刘全新气极反笑：“你他妈的抽烟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心想这小子真是见色忘友。不过看着这妞今天这架势，估计得用好长时间。刘全新等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走了。看着刘全新走了，张为康走过去讨好的问：“什么材料啊？要不要我帮你打啊？” 这时候，张为康真体会到了吃人家的嘴软是什么感觉了，最近人家潘筱晨可没少给他饭票。“好啊！你给我打吧！这是我的教案，一个星期打完！” 潘筱晨站起来说。“教案啊？不是手写也行吗？” 张为康想教案得多少字啊。虽然自己打得快，也得正儿八经打几天。“噢，不给打就算了！，我自己慢慢打！” 潘筱晨平静的说。“给你打，给你打！” 张为康赶紧说。“还有个事。你能借我1000块钱吗？我家里有点急事。” “1000啊？500行不行啊？下个月发了工资再给你500。” 听潘筱晨说家里有事借钱，张为康想这得帮忙，谁家里没有事啊？再说还是帮潘筱晨，可是他现在一个月工资才不到800块钱，最近也没什么积蓄，省一省500块钱还可以。“也行，要不下个月也行！” 潘筱晨想了想说。临走的时候，潘筱晨又给张为康留下一摞饭票，说一个人省着点花啊！她特别在“一个人”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张为康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有，最近洪皓不在，他把饭票都留给我了！” 潘筱晨笑了笑，走了。刘全新直到第二天才来，来了就对张为康说：“昨天你那个女同事叫潘筱晨是吧！我怎么看着对你挺有意思啊！” 张为康听着挺高兴，就问：“你怎么看出来了？” “我听她对你说话的口气就不对，整个把你当作她的私有财产！这里面问题可就大了！” 刘全新摇头晃脑的说。刘全新别看整天没心没肺，但是人很聪明，这一点张为康很清楚，听他这么说，张为康再想想两个人之间的交往，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但是他嘴里还是不承认：“去你的吧，哪有的事！” “我看这女孩挺好的，看着挺聪明挺独立的。但有一点，胸部简直就是飞机场嘛！不过，胸大无脑，胸小聪明，符合客观规律！” 刘全煞有介事的说。“去你妈的吧！这两天交给你个任务，把我的教案打一打，省得你整天没事干！” 张为康害怕他越说越离谱，赶紧给他说。刘全新走过来一看，悲愤的说：“操，你骗谁呢！还你的教案，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你那个姘头的！” “你奶奶的，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张为康踢了他一脚。“我可告诉你啊，女孩子聪明独立是好事，但对男人不一定是好事！” 刘全新坐在电脑跟前，点了根烟。“怎么讲？” 张为康想听听他的看法。“如果你各方面比她强还行，如果你要不如她，压力就来了，有时候是你自己的压力，这倒问题不大。但是如果压力是来自她，你的自尊心就要接受考验了，你就会觉得有一只无形的鞭子在不停的抽着你往前走！到时候你能承受得了吗？” 刘全新看着张为康，也有询问的口气。“嗯，要是你肯定早就受不了啦，可我能和你这种不可救药的人一样吗！” 张为康鄙视刘全新。刘全新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张为康。刘全新分析的不无道理。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张为康刘全新还有张德胜三个人彼此是非常的了解，甚至比对自己都要了解彼此。既然刘全新这样对自己说，肯定有他的考虑。不过，张为康接着就在心里笑了，这只是两个人的凭空猜测罢了，人家潘筱晨到底对自己怎么样，两个人将来到底怎么样，现在还是很大的未知数呢！现在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第七十五章 病了（上） 潘筱晨终于还是病了。下午上完课她就觉得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晚上只吃了一个苹果喝了一碗稀饭就早早的躺下了。半夜就浑身酸疼，身上热得厉害，而且一阵的恶心想吐，她一摸自己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本来她想起来喝点水坚持到天明再去医院，可是等喝完水，却再也坚持不住了，哇哇的就吐在了地上，看来得去医院了。可是找谁呢？这么晚了，而且她实在不愿动弹，只有喊张为康了。其实她事后想来，这是她当时最自然的想法了。她用杯子底敲床边的暖子管子，这个时候也只能找离自己最近的张为康了。敲了好一会儿，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张为康知道那边可能有事，赶紧就过去敲门。待了好一会儿，潘筱晨才穿好衣服，把门打开。张为康一看潘筱晨脸通红，一摸她额头滚烫滚烫的，就知道不好。着急得说：“咱得赶紧去医院！你找件厚点的衣服，我去拿点钱。” 不过他一想潘筱晨这样，找衣服太麻烦了，他赶紧拿了自己的一件外套，给潘筱晨披上。二话没说，就把潘筱晨背了起来，呼呼的往外面跑。幸好学校离马路近，但就是这样也把张为康累的差点直不起腰来。 这会儿，马路上虽然灯火通明，但是空旷的一辆车没有，偶尔有一辆也是呼啸着飞快而去，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出租车，张为康咬着牙把潘筱晨抱在怀里，坐在了后排，嘱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幸好不远处就是市立四院。车子还没停稳，张为康掏出20块钱，连零钱也没要，横抱着潘筱晨就进了夜间急诊室。先把潘筱晨放在一个避风的座位上，给她使劲裹了裹衣服。张为康就忙着挂号找医生，等输上液，他才算松了口气，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大夫说，等输完这瓶水，只要是退烧了，就能回去了，不过下午要继续来输液巩固巩固。不到半个小时，潘筱晨就感觉好多了，张嘴想跟紧挨在自己旁边的张为康说话。张为康止住了她，潘筱晨朝他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直到凌晨四点钟，一共打了两瓶，潘筱晨才算退了烧。医生嘱咐潘筱晨回去多休息，说女同志特别是经期一定要休息好，又嘱咐张为康回去让她多喝水，吃上药再睡觉，注意不要着凉，俨然是在嘱咐伺候妻子的丈夫。张为康不停的点头。虽然退了烧，潘筱晨还是很虚弱。张为康还是把她背了起来，这次不用急了，张为康就慢慢地走，潘筱晨趴在他背上一声不响。医院门口停着好多出租车，张为康让司机一直开到宿舍楼门口。下了车，潘筱晨坚持自己走，张为康就在旁边缠着她的胳膊，但是只上了一层楼，眼看着潘筱晨就有点走不动了。张为康就蹲下来，示意潘筱晨上去，潘筱晨只好又趴了上去。到了门口才发现当时走的急，潘筱晨又烧得糊里糊涂，居然忘了拿宿舍钥匙，备用钥匙又放在了办公室里，得等天亮李颖来了才能拿出来。张为康说，先到我屋里去吧。潘筱晨看了他一眼，张为康一脸的肃然，没有半点的趁人之危的嬉皮笑脸。也只好先这样了，潘筱晨心里说。张为康不愿意同性睡在自己床上，可并不排斥异性睡在自己床上，甚至还想入非非。他刚想兴奋，就马上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要趁人之危。看着张为康关死门，潘筱晨忍不住脸红了。张为康看着潘筱晨刚才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动人的红晕，就意识到了潘晓晨的尴尬，于是说：“你就睡我床上，我今晚不睡了，在桌子上趴一会就行，明天一早我就到你办公室拿钥匙去。你放心我不会让李颖知道的！” 说完，张为康烫了烫自己的杯子，给潘筱晨倒了一杯水，放到潘筱晨的手边说：“我这里没有一次性杯子，你先用我的喝吧，放心吧，我不嫌你脏！” 说完自己笑了笑，潘筱晨白了他一眼。看着潘筱晨喝完了水吃了药，还没有躺下的意思。张为康恍然大悟，忙转过了头说：“我不看，你睡吧！” 潘筱晨脱了外衣，穿着秋衣秋裤钻到了张为康的被窝里，里面似乎还带着一点温热。枕头和被头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但是这气味让潘筱晨觉得心里踏实。张为康听着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觉得一阵脸红心跳。 这时就听潘筱晨说好了。张为康回过头，就看见潘筱晨紧贴在床里，外面还有好大一块空间，只在被子外面露出了眼睛，正眨眨的看着张为康。张为康说你睡吧，我关灯了。潘筱晨小声地说：“你也抱床被子上来睡吧！你也没睡好！” 张为康确实是困得不行了，早就想躺在被窝里睡觉了，听潘筱晨这样说，张为康想了想，拿出了一床被子，紧贴着床边在另一头睡下了，他实在是太困了，躺下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第七十六章 病了（下） 潘筱晨有点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孩子睡在一起，但她也是累了，一会儿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潘筱晨给憋醒了，看看张为康还窝在床边一动不动，反倒是自己翻来覆去的，紧紧地和张为康的被桶挨着，潘筱晨连上又是一热。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楼道里依稀可以听见水龙头哗哗的声音，这更让潘筱晨受不了，但这会儿肯定不能出去。没办法，潘筱晨只能伸出脚踹了踹张为康。张为康腾的就坐了起来，看着潘筱晨着急得问：“怎么了，不舒服？” 潘筱晨脸憋得通红，“我得出去一趟！” 她小声地说，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出去？这时候，不好吧！你出去干嘛？你说我帮你！” 张为康有点不明白。“我，我憋……憋得慌！” 潘筱晨没办法，只好说出来。张为康有点尴尬，这件事他确实帮不了她。可是怎么办呢？看来只有在这里解决了。张为康从床下拿出自己的尿盆说：“你就在这里解决吧！你塞到被窝里，我不看就是了！” 说完就递给了她。潘筱晨也来不及估计自己的羞耻心了，关键她还穿着秋裤，只得在被窝里脱下来，这才接过了尿盆。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滋滋”声，在潘筱晨听来是那么的漫长，声音停止了，她又红着脸跟张为康要了块卫生纸清洁了一下。拿出尿盆，她才忘了自己这两天身上不舒服，尿盆里面带着明显的红色，递给张为康的时候，潘筱晨羞得无地自容。更要命的是，张为康接过来居然惊讶得说了一句：“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你没事吧？” 潘筱晨直接就用被子蒙住了头。张为康脸上坏坏的笑了笑，刚才他是明知故问。不过看着这东西确实挺让人心惊肉跳的，张为康就想赶紧出去给倒掉，没想到走到车川胜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他出来。车川胜故意大惊小怪的说：“哎呀，张为康你怎么了，这么多血！” 张为康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毫不在意地说：“哎，这两天火气大，早晨起来老是流鼻血！” “那你可得泄泄火啊！长此以往身体可受不了啊！” 车川胜促侠的说。张为康笑了笑没说话，倒完了赶紧回来了。关好门，心想真倒霉，一出门就碰见这个王八蛋。潘筱晨在被窝里越想越觉得倒霉，特别是只要和张为康打交道，自己就得倒霉，上一次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居然放了个屁，这次居然又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不方便，可以说作为女人，最尴尬的事都让张为康碰见了，自己怎么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啊！潘筱晨忍不住地发愁，心想难道真的有克星一说。张为康先去上班，按照潘筱晨的吩咐到财务室给李颖请假，说潘筱晨晚点回来。李颖就问：“潘筱晨怎么请假找你呢？” 张为康早料到她又这么一问，就说：“这不是咱魅力大吗！” 李颖白了他一眼，张为康才说：“她今天早上给我打得手机，说昨天晚上发烧，今天一大早去打吊瓶去了，看来今天的课得耽误一会儿。” 潘筱晨这一病，陈青很重视，专门召开了全体会表扬了潘筱晨的工作精神，号召学校年轻老师向她学习，而且当即决定按照讲师待遇破格使用潘筱晨。 第七十七章 既遂（上） 虽然潘筱晨还是没有编制，但是工资却按照讲师的工资提高了上去，像张为康工作快两年了也只是助理讲师，才是初级职称，而潘筱晨见习期还没结束就已经是中级待遇了。由此可见，对自己的门生，陈青是不遗余力的力挺。 张为康这段时间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可是潘筱晨还是从他这里每个月取走500块钱，幸亏学校每个月还有4、5百块钱的现金补助，中午吃饭用饭票。不过张为康觉得这样也好，就算潘筱晨给自己存钱了，要不然靠自己存钱估计是一点都存不上啊，按照母亲的话讲，以后怎么买房子娶媳妇啊！在这一点上，刘长山就比自己行动的早，他把存折放到老家，每个月家里定期从存折里面扣掉500块钱，这样的话再怎么花，也只能花300块钱。俩个人曾经讨论过，什么才能攒住钱啊？只有先存后消费才行，如果是先消费再存钱，像他们这样，攒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张为康发现了，潘筱晨简直就是过日子的好手。潘筱晨从来不买什么化妆品，整天素面朝天，衣服也是换来换去就是那几套，女孩子吃饭又少应酬又少，要是学校的饭票吃不了能换钱，估计她每个月能省下5、60块钱，现在剩下的基本上都给张为康了。而且张为康年前给她的三箱水果，她居然一直吃到了现在。而张为康的因为来不及吃大多都坏掉了。结果现在，每次潘筱晨到张为康办公室都带着一两个苹果或者梨和橘子，故意馋他。每次都得张为康忝着脸求她，才能被施舍一次。 这不潘筱晨又在故意馋他了，把一个苹果吃的咂咂有声。张为康忍不住说：“一个女孩子吃东西能不能文明些，不就吃个苹果吗！还吃得这么大声。想馋我，我才不屑吃呢。想当年，我那里大批的苹果烂了我都不吃。” “真好吃！这苹果留了这么长时间，越来越甜了！” 潘筱晨还是故意气他。看着张为康咂吧了一下嘴，潘筱晨说：“想吃吗？” “不吃！” 张为康大义凛然。“哦！” 潘筱晨又拿出了一个，作势就咬。“别！我吃啊！” 张为康急了。“想吃啊？说10句恭维我的话。” 潘筱晨难为他。“坐在我对面的简直就是个仙子啊！她又聪明又漂亮又有气质，性格特立独行，简直就是新时代的优秀女性的代言人。更关键的是她勤劳俭朴，贤良淑德，落落大方，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入的洞房，简直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妻良母啊！……”张为康搜肠刮肚的想词。潘筱晨一开始还美美的听着，可越听越不象话了，忍不住大声说了一句“住嘴！” 。张为康嬉皮笑脸地说：“别啊，我还有不少好词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接着！” 潘筱晨把苹果扔了过去，张为康一下没接住，掉在了地上，直滚到了潘筱晨的脚边，张为康赶紧过去抢，潘筱晨也作势抢，两个人一时闹成了一团，好歹张为康算抢到了。 第七十八章 既遂（下） 潘筱晨往沙发上一仰，笑着用手把额头的乱发往后撩了撩，嘴里微微喘着气，面颊潮红。张为康不由得看呆了，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盯着潘筱晨。潘筱晨也感受到了他眼睛里的异样，不由得一阵慌张，更带着期盼，心里怦怦跳着。 平静下来，张为康温柔的说，可是在潘晓晨耳朵里听来却怎么都是不怀好意：“把你宿舍的钥匙给我吧！要不然以后你要万一忘带钥匙了，我这里还有一把！你要觉得不放心我也把我的钥匙给你，欢迎你随时过去检查工作，如果房间收拾不好，衣服堆得太多了，也方便你及时给我纠正错误！啊！” 潘筱晨白了他一眼，把自己的钥匙扔给了张为康，张为康咧着嘴把自己的钥匙亲自挂在了潘筱晨的钥匙链上，然后又把潘筱晨地要是挂在自己的钥匙链上，深情地望着潘筱晨说：“咱们两个这算不算互相托付终身啊！” 潘筱晨站起身，趴到张为康脸上“呸”了他一脸唾沫。张为康伸出舌头很淫荡的在嘴边舔了舔，装出享受的样子：“真香，简直就是琼浆玉液啊！我还想要！” “恶心！” 潘筱晨踢了他一脚，心里甜丝丝的。可是想到了张为康刚才老练的手法和**的口技，肯定是和他以前的女朋友经常这样…她心里忍不住地悲哀，一把抓过了张为康的手臂，重重的咬了下去。张为康痛苦的“哎吆”了一声，赶紧用手推她趴在自己胳臂上螓首，可是潘筱晨却咬得更紧了。张为康不知道这孩子又发了什么神经了，只好不再动弹。半天，潘筱晨才从他的手腕上拿开嘴唇，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而眼睛里也是珠泪涟涟，眼神凄绝的看着张为康。张为康慌了，赶紧捧住了潘筱晨的脸庞，着急得问道：“晓晨，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平时就是这么对你女朋友……对别人这么流氓的！” 潘筱晨本来不想说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张为康眼神一黯，尴尬的放下了捧着潘筱晨脸颊的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看他这样子，潘筱晨忍不住有点后悔，自己还要求什么呢？再说，自己也是早就知道的，而且事情也已经过去了。两个人就这样呆了半晌。还是潘筱晨不忍看他这副样子，上前抱住了张为康，哽咽着说：“不管怎样，以后只能我说分手，只能我甩你！你不能甩我！” 张为康松了口气，说：“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怎么会分手呢？你看你咬在我手腕上的牙印，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 潘筱晨这才看了看张为康的手腕，哪里有一圈深深带血的牙印，依稀就是自己的唇型。她忍不住心疼地说：“你怎么那么笨呢？难道就不知道挣开！” 说完，又紧紧地抱住了张为康。 两个人这才算是水到渠成。潘筱晨自是满心欢喜，张为康也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两个人的生活习惯也逐渐的统一起来了。晚上两个人差不多的时间就回到宿舍，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两个人就通过那截暖气管道聊天谈情，有时情到浓处，两个人都是心跳不止。 第七十九章 日子（上） 终于有一次，潘筱晨禁不住张为康的哀求，答应了张为康要过去的请求，偷偷的给张为康打开了门。潘筱晨没想到，这扇门自从打开，自己不知要面对多少次的天人之战。男人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得到女人的身体，张为康当然也不例外。潘筱晨，他可以说是使劲了手段。每一次进门以后，张为康作的第一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脱得精光，挺着自己的丈八长矛在潘筱晨面前耀武扬威，极尽威逼利诱只能事。每次明明都是潘筱晨已经到了投降的边缘了，但却还是不能让她彻底的缴枪。因为潘筱晨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死死的拽着自己的紧身平角短裤，任凭张为康百般威胁、千般挑逗，她能坚持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保护住自己下身的防线，死活不让张为康进入。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平角短裤变成了里外都湿漉漉的雨衣，即使这样难受，潘筱晨每次都要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放弃！她姐姐曾经以过来人的切肤之痛告诉过她，千万不要在婚前把自己交给对方，要不然男人会不珍惜你的，而且她也很害怕会想杨萍那样，因此每到关键时刻，她就会特别的清醒。恨的张为康牙痒痒的，只好加倍的攻击敌人的非重点部位。潘筱晨的**确实有点小，但也是小巧坚挺，张为康一只手就能同时照顾到她两个粉嫩的**，另一只手则不断的在她的趾骨上下摸索，嘴也不闲着，要么亲吻她的嘴唇，要么吻她的脖颈，要么蜻蜓点水般的吻她的小腹，全方位的挑逗每次都要把潘筱晨弄得哆嗦两次甚至更多他才罢手。至于他自己只能让潘筱晨用手给解决了，一开始潘筱晨挺害羞，只用手摸了几下就停下了。张为康就骗他，男人经常这样忍精不射，会影响以后的夫妻生活，而且对男人身体健康也不利。 这样每次潘筱晨都要用手给他解决问题，有时候张为康本不想射，潘筱晨就会着急地说你不射对你身体不好，张为康只好悲怆的任由她为自己的健康着想。时间长了，张为康对这种偷偷摸摸的过去就不太积极了，到后来只好潘筱晨偷偷摸摸的到他这边来了，但是潘筱晨还是不放弃最后一道防线，哪怕张为康威胁她：以后不要到我这边来了！潘筱晨知道张为康这是开玩笑威胁自己，可是还是有点担心。因为这一阵子以来，她已经有个男人躺在自己身边，每次醒来的时候，那种感觉特别的充实。潘筱晨总是喜欢握着张为康的下身入睡，结果每次张为康醒来都是忍不住地哀嚎，而即使在睡梦中，潘筱晨还是很警惕，有一次张为康已经把她的小裤裤成功脱掉了——起码可以方面行事了，可潘筱晨还是警觉了，她逃脱了张为康的魔抓，直接跳到了地上。两个人就在这种防守反击中也找到了乐趣。 第八十章 日子（下） 有一点不方便的是，两个人现在只能是处于地下状态，因为两个人都觉得现在公开的话肯定不成熟。但是这种偷偷摸摸反而让两个人更觉得刺激了。每次早晨出门的时候，张为康都得在门口观察一段时间，等确实没人了，才敢放潘筱晨回去。有时候也挺惊险，比如赶上两个人有课，那就必须在某个时间出去，否则的话就会迟到，这个时候，两个人只好铤而走险，往往是有人刚从楼道里走过，他们就得趁这会儿功夫赶紧出去，要是正赶上对方突然回头的话，那就麻烦了。不过，幸好没有被发现。潘筱晨有了爱情的滋润是越发的水灵了，本来就漂亮的双眼，现在更是流光溢彩，顾盼生姿。搞的孙明明不时惊呼，连说就连我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好喜欢你。有时候孙明明还会故意去戳一下潘筱晨的胸部，颇有感觉地说：“嗯，不错！小乳鸽也好像发育了！” 李颖则会以过来人的经验说；“肯定是经过男人的滋润了！” 潘筱晨就会羞得脸通红，一边用手打着她，一边心里想，难道说这地方经过了男人的滋润真的会二次发育？有时候赶上张为康等人在办公室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张为康就会故意说：“你们不要看我，不是我干的！” 孙明明就上下打量他，说：“我们绝对相信你！你有这能力吗？” 张为康就笑着说：“要不咱试试！” 孙明明就会冲上来，而且叫着潘筱晨说：“筱晨过来帮忙，收拾这家伙！” 潘筱晨这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任凭自己的男人被孙明明挖苦虐待。觉得这场面很温馨。张为康却不像潘筱晨这样满足，特别是两个人朝夕相处，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注视之下。原来以为潘筱晨应该是个挺独立的人，但是真正在一起了，他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潘筱晨很黏人，给你的感情无处不在，而且她特别不喜欢张为康吃吃喝喝的同学，现在到张为康这里来的同学已经少了很多，但是就连张为康到同学那里吃吃喝喝她也不高兴。为这个，两个人吵了好多次。张为康就说，我一个男人正常的交往都不让我去，那我还怎么交朋友啊，我们以后不能关起门来过日子啊！潘筱晨则说你那些狐朋狗友就会吃吃喝喝，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好好看书准备考研呢！于是就给张为康买了考研英语，让他准备明年考研。张为康只有应付，潘筱晨就很高兴，平时张为康的衣服都是她偷偷得给洗干净，甚至连内裤和袜子。不过，潘筱晨还给张为康买了锅碗瓢盆一干厨房用具，用来做晚饭，两个人就偷偷的在一起吃，有时候潘筱晨就会整晚上的不出张为康宿舍，督促他学习。潘筱晨在照顾督促张为康的同时自己也没闲着，她准备考滨海省的公务员。她想得很好，张为康现在的工作很稳定，考了研究生以后肯定会有较大的发展，自己再努力考上公务员，两个人应该就很好很安定了。而且这种地下恋情迟早要曝光的，到时候最好两个人有一个人能够不在一个单位，最好的办法就是张为康考上研究生或者自己考上公务员。张为康觉得潘筱晨除了对自己要求高经常干涉自己生活以外，其他方面真的是很难挑出毛病来。 这一阵子，张为勇要买房子，家里都给凑钱。张为康就跟潘筱晨说了，潘筱晨二话没说把以借钱名义给张为康存的两千块钱给了他不说，自己还拿出18000块钱。 这让张为康很是惊讶，人家潘筱晨刚工作一年，居然就攒了这么些钱，再看看自己，真是很惭愧。他不知道，潘筱晨还打电话从她家里拿了5000块钱，才凑了这两万块钱。 第八十一章 拜师 暑假到了。张为康接到了省书法协会的通知，要到庐山参加一个书法研讨班，为期三天，食宿路费全免，很好的一次免费旅游机会。 这次潘筱晨很支持他，她自己也准备回家待几天，就嘱咐张为康回来别忘了看书。报道的第一天，张为康就很兴奋。他见到了好多偶像。特别是陈宝华，这是他最崇拜的书法名家。而且陈宝华见到了他，也很热情。启明在旁边说：“小朋友，陈老一直想收你做他的关门弟子，怎么样，你同意吗？” 张为康惊喜万分，赶紧说：“当然当然同意！” 那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啊！陈宝华看了启明一眼，心想这老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就说：“先不要高兴，我得看看你功底到底怎么样？你就在这里写一幅你最拿手的吧！” 张为康铺好纸，定了定神，是自己达到了心外无物的境界。挥毫写就了岳飞的《满江红》，写完后觉得胸怀广阔，淋漓尽致，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启明和陈宝华也在旁边不住的颔首。他两个人不仅是看他的字那样简单，而是看张为康整个表现。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是当他定下神来时，就无形中有一种气度表现了出来，虽然这种气度稍显稚嫩，但是如果加以时日，必定不同凡响。启明还注意了张为康的双手，觉得他双手特别。等他写完了以后，启明拿起了张为康的右手，不住地点头，对陈宝华说：“宝华兄，你看小张的手，明显的和他的身高不成比例，手掌厚重而又绝不笨重，手指纤长而又绝不单薄，你看刚才他握笔的手，手法沉稳而又灵活，这说明他的先天条件好啊！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弟啊！” 陈宝华哈哈一笑，说：“启明兄，你再看看他的手纹，这可是通贯掌啊！” 启明仔细一看，果然有一条深的长纹横穿全掌。张为康这才知道自己这种手纹叫做通贯掌。就赶紧问：“这代表什么呢？” 陈宝华告诉他说：“有这种手纹的人，个性大气张扬，又深藏不露！你知道吗？据说**就是这种通贯掌！他的成就不说，单看他的书法，大气磅礴，试问当今谁能写出这样的书法来。所谓字由心生，这是书法的最高境界！” 第二天研讨班正式开始，大家都知道了久不收徒的陈宝华收了关门弟子，纷纷过来向他表示祝贺，也对他这个年轻的弟子另眼相看。陈宝华带着拘禁的张为康给别人介绍，也让张为康认识认识省里的书法界名人。中午的酒会上，陈宝华喝了张为康敬的三杯酒，算是完成了拜师礼。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就是爬山游览了。在张为康眼里，庐山固然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但吸引人的自不是它的自然景色，而是它在中国近代历史上的政治地位，蒋介石夫妇的寝宫以及他们抗战时发出的对日宣言，到后来**、彭德怀等人在庐山会议上的恩恩怨怨，都平添了庐山的独特魅力！让张为康心驰神往。 第八十二章 分手（上） 三天的研讨班很快就结束了。回到平远，潘筱晨打电话来说，她再过两天回来，让张为康在家乖乖的看书学习。挂了电话，张为康非常高兴，心想，你最好开学再回来。不过他倒没想再呼朋引伴，多少有潘筱晨整天唠叨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最近他确实手头紧张，压力也大，潘筱晨的18000块钱早晚得还啊，要不然自己在她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啊。还有，自从有了这部手机，每个月的座机费，加上通话费而且还是双向收费，平平常常都得100多块钱，自己才不到800块钱的工资，简直太奢侈了。虽然最近潘筱晨都替他缴话费，但手机对他来讲绝对是个奢侈品。要不是他心里还存着对杨敏的幻想，他早就停机了。 这可倒好，同学联系吃饭方便了。 这不他本来想回来买几本有关书法方面的书籍好好看一下，没想到刘全新打电话来说高中同学后天要来，到时候过来找他。张为康刚骂了一句：“妈的，别到我这里来……”还没说完，刘全新就挂了电话。张为康心里郁闷了，怎么我一想往上走，就有人非得把我往下拉呢！筱晨，这次真的不怪俺了，多年不见的高中同学要来俺总不能太过分了吧。刘全新也真狠，一下子就拉来了五个同学。张为康忍不住心里嘀咕，今天中午看来没有200块钱是撑不下来了。 这一紧张，连老同学初次见面的兴奋感都大打折扣。直到酒过三巡，张为康才完全放开了，诉说着当年的高中时光，大家唏嘘一片，不住的感慨。酒精是感情的催化剂，酒量不大的张为康也喝了不少。其他人更是喝得不少，有的舌头已经不打弯了。中间张为康的手机响，其中一个同学大剌剌的接过来，对着里面嚷了几句就放下了。张为康急了：“你他妈的怎么随便就接过来了，什么事啊！” “一个……一个娘们，娘们，说让我到车站接她，有病！有病！” 这家伙舌头都喝大了，说话都不成句了。旁边的人也起哄，“有病！有病！” “这年头，有手机就了不起了！” 不知道谁又说了一句。“谁有手机就吃他的喝他的！” 不知道谁又在附和。肯定是潘筱晨打过来的，让自己到车站接她。张为康苦笑着，等着晚上的狂风暴雨吧！一想到潘筱晨对自己的唠叨和管束，他就忍不住的心烦，又多喝了几杯，胃里接着就翻腾起来了，到厕所就吐了，但脑子始终清醒。张为康很痛恨自己的这种醉法，你要醉就醉得不省人事，最起码结不了帐就行，这可倒好，自己还得忍着难受，到最后把饭钱给结了。一看时间都快喝到四点了，几个同学都散了，就剩下刘全新了，刘全新自己去了张为康办公室。张为康跑到宿舍去看潘筱晨回来了没有。张为康打开潘筱晨的宿舍门，潘筱晨正坐在床沿上发呆，连看也不看刚进来的张为康，面前的地上放着两个大包，看样子是刚回来没有收拾。张为康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觉得胃里突然翻腾得更厉害了，他赶紧转身跑到厕所，哇哇的吐了半天，直到吐的全是清水为止。他简单稳了稳情绪，又回到了潘筱晨的宿舍。整个楼上静极了，同事要么已经回家了要么这会儿不在。张为康想，等一会儿两个人吵起来的时候，没人会知道。出乎张为康预料的，潘筱晨很平静。盯着满脸通红满身酒气的张为康看了半天，平静得说了一句话：“咱们分手吧！” 听到潘筱晨说这句话，张为康心里竟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但是他还是仔细辨别了一下潘筱晨脸上的表情，他想辨别潘筱晨这句话的真假，应该是认真的，张为康告诉自己说。多年以后，张为康一直坚信自己当时的这个判断是正确的，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沾了便宜就跑的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也不是那种女人要说分手就寻死觅活的没骨气的男人。但是他还是觉得潘筱晨可能是在说气话，可又听到了他这一辈子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句话，这句话对一个男人的意志是一个最大的摧残和考验！“我从你身上看不到一点未来！” 潘筱晨还是很平静的样子。在张为康看来，这是一幅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这把张为康心里仅有的一点幻想也打破了，还有他强烈的自尊心。 第八十三章 分手（下） 张为康呆了半晌，也平静得说：“好吧！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也不合适。我这个人个子矮，外在条件差，跟女朋友逛街不够丢人的！外在条件不好，又不注重自身提高，培养内在条件。不求上进不思进取，狐朋狗友又多，也不大像以后支撑家庭过日子的人；而且我在领导心目中的印象也不好，你和我在一起也不好！其实你早应该说了，现在才说，真是委屈你了，对不起！” 说完，张为康把潘筱晨房间的钥匙从自己的钥匙链上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临出门的时候，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说：“你放心，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就是了，我不会告诉别人四处显摆的！这点人品我还是有的！” 看着张为康出了门，潘筱晨凄然欲滴的眼睛终于没能承受住越来越多的心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趴在床上肩膀剧烈的抽动着，拚命的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多年以后，潘筱晨想起这次的场景慢慢的由切齿的痛恨张为康转到为自己辛酸悲哀的宿命上，每次和张为康的较量，都是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这个人对自己不祥。潘筱晨这一次回家，把她和张为康之间的事情给父母说了一下，母亲有点不同意，认为张为康这孩子无论家庭条件还是个人前途都不很好，以潘筱晨的条件完全可以找更好的。潘筱晨的父亲表面上当然得和自己的妻子达成统一战线，但是他心里却觉得这件事她们已经管不了啦，以女儿的性格既然能看上这样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一般的男孩子那么他两个人的意见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因为印象中女儿还从来没有对一个男孩子评价这么高，这么紧张过。对于父母的看法，潘筱晨多少有点不高兴，她觉得以张为康的聪明才智，只要他肯努力要出人头地绝对是轻而易举。 今天回来，知道张为康又在不务正业，她很是生气，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她就想用这种方法给张为康施加压力，没想到居然成了这种局面，而且最让她气愤的是张为康临走时的一番表白把分手的责任完全推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倒是一干二净，真是得了便宜卖乖。更让她心痛的是，看起来这段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这怎么能让她不伤心呢！她用手使劲敲打着暖气管子，那边却始终没有回应，张为康早到了办公室了。张为康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刚才他的一番说辞，其实就想明确一点，是潘筱晨甩得自己。 这样的话，既保存了人家女孩子的面子，又让自己落的轻松大度。可是自己真的能轻松起来吗？毕竟也是半年的感情啊！如果再算上好感的话时间更长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张为康在心里也默默的祝福潘筱晨能有一个好归宿，也禁不住为潘筱晨以后的男朋友担心：娶了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得承担多少的压力啊！ 第八十四章 荒唐 看着张为康无精打采的走进办公室，刘全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和女朋友分手了！” “是不是上次那个女同事？我说得没错吧！晚散不如早散，这就对了。有什么不开心的，真是！说实话找李真为也比找她强！” 他们两个描述女人丑的时候总爱拿李真为做比较。真不知道李真为要是知道了，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张为康坐在那里还是唉声叹气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兔子别吃窝边草！走，今天晚上我请你到个美女如云的地方看看，保准你把她忘掉！” 刘全新看着张为康这样，就开导他。刘全新说得不错，整个晚上，张为康的肾上腺激素无休止的高强度喷射了一晚上，他不仅完全忘掉了潘筱晨，甚至还在为自己的痛苦感到羞耻。他们今天晚上呆的地方是平远市今年刚开的一家大型迪厅，现在玩的活动叫蹦迪。张为康刚一进去，就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呆了。各色昏暗的灯光时而斑驳，时而光怪陆离，震耳欲聋爵士摇滚了，振颤人心的鼓点。舞池里拥挤着兴奋的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眼睛里都闪动着**的火花。舞台上袒胸露乳领舞女郎，性感妖冶，热力四射。一进去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看着周围人的表演，再羞涩的人也忍不住张狂起来。男女之间的眼神暧昧，动作撩人。刘全新大声地在张为康的耳边说：“这里的妞怎么样，哪一个不比你那个好啊！” 张为康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放肆地说：“是啊！这么多漂亮的女人啊！想想人要一辈子被一个女人拴住太他妈不值了！失恋、分手越多越好！哈哈！” 刘全新使劲拍了张为康肩膀一下，猛灌了一口啤酒说：“走啊，跳舞去！” “我不会啊！” 张为康大声说。“草，会？会谁在这里跳啊！” 刘全新鄙夷的说。张为康看了看旁边扭动着身体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只是在不出一点美感，但是却每一个人都如此的投入。一个娇小的女孩看着像新新人类的样子在张为康的对面不停的扭动着，凑着或明或暗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她光滑的脸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乱发汗湿了贴在前额上，看起来是如此的热情投入，张为康忍不住学着她挑了起来。慢慢的，小姑娘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张为康有点不自在了，就想走。没想到，小姑娘突然抱住他就吻了起来，而且居然一上来就要舌吻，张为康下意识的擒住了她的火热香舌，可马上就想，这女孩要是有病怎么办，就赶紧挣脱了。没想到女孩大声说了一句：“你有病啊！” 张为康说：“我是怕你有病！” “你说什么？” 女孩大声说。“我说，我怕你有病！” 张为康大声说，说完了扭头就走了。 这个女孩让他一下子清醒了，他拉着刘全新就出去了，但是脑子里充斥的还是震耳欲聋的鼓声、人声。“这地方不适合我，太他妈的乱了！“张为康大声跟刘全新说。“你他妈又病啊！这么大声干什么？” 刘全新骂他。张为康这才意识到两个人已经出了门，正在大街上呢？夏夜的凉风吹在人身上还是很舒服的，路上已经很少有人了。“这些人都太不真实了……我以后的女朋友要是上这里来，我坚决和她分手！” 张为康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后面的话声音小了些。张为康心想，以后再也不上这种地方来了。但是今天晚上有一个目的是达到了，那就是漂亮的女孩多的是，自己又何必独守一隅呢！ 第八十五章 见师（1） 张为康这段时间看了一些书法理论，自己琢磨练习书法，觉得虽然有了一定的提高，但总觉得还有些地方弄不明白反而有点迷茫了。他努力想形成自己的个人风格，但是越想这样反而有点拘泥于形式，有点邯郸学步了。他就想应该请教一下陈老了，从庐山回来以后，按说自己这个做弟子的应该去看望一下师父。张为康不知道在艺术界是很讲究师徒名分的，不像普通的老师跟学生。像他们这样的师徒是真的可以做到师徒如父子的，当然这也得看双方的关系怎么相处了。第一次上门，到底应该带点什么礼物好呢？普通的烟酒之类的肯定是太俗了，最好的应该送些名家书画之类的东西，可使自己哪里有啊！想来想去，张为康决定买点好茶叶过去，书法家注重修身养性，应该对茶道之类的感兴趣吧！记得前段时间，市场上有一家卖茶叶的曾拜托张为康给写了副门匾，姑且到他那里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吗？茶叶店的宋老板看见张为康进来很是热情，请张为康坐下，给泡了壶茶，坐下就跟张为康连声地说谢：“幸亏张老弟给写了这副字，从那以后生意识越来越好了！” 张为康就谦虚着。宋老板就问他来这里是不是需要什么茶啊，让他随便挑。张为康想让人给参谋参谋也好，就把他的来意说了，他没说陈宝华的名字，只说是自己书法协会的师父。宋老板听了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这确实得费点心思！我替你想想。现在这个天气喝绿茶最好，而且现在的绿茶也都是新茶。可是我这里手头上没有特别好的茶叶。你要是能等两天，我让人专门从原产地给你捎过来。你放心，肯定是绝对的好茶，都是专门挑选的上好芽尖。价格你放心，多了我也不收张老弟的，上次你给免费写的牌匾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我就收你500块钱一斤。” 500块钱一斤还不贵啊，张维康心想。宋老板看出了张为康的疑惑，哈哈一笑说：“你放心，这个茶叶要是包装好了在高档商场最起码得5000块钱一斤。你把原装货放到明眼人手里一看就明白。咱们不是外人，过几天我还想到市区开两家电，到时候还得你老弟给我写两幅。” 张为康赶紧说谢谢。心想商人就是商人啊，怎么都不会吃亏，不过要是真照他这么说的，自己也算赚了很大便宜了，就是500块钱还是太贵。没办法了，这怎么都是拜师礼啊，也不能太不像话啊！等过两天，张为康拿到茶叶一看，才知道这绝对是物超所值啊！茶叶放在一个深色的纸袋里，越是显得茶叶鲜嫩墨绿，而且更让人称奇的是，里面的茶叶都是三瓣小叶的芽尖，大小匀称，整齐划一。张为康赞叹着，就是纸袋一看真不怎么样。宋老板又给他扫盲了：“你这就不懂了，这纸专门的用来包装好茶叶的，厚实粗糙，透气性好！绝对不像普通茶叶的包装纸。你就拣了个好吧！” 第八十六章 见师（2） 张为康有点将信将疑。可等到陈宝华接过来一看，那可不得了了。他两眼放光，把鼻子凑上去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全然没顾站在旁边的张为康，半响他才跟张为康说：“为啊，你小子从哪里弄来的地道货啊，还挺有眼光的吗？我今年还是头一看见这种好茶，你看着牙这叶，还有这个新鲜劲！看在这茶的份上，我就原谅你现在才来看我了！” 张为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来来来，别傻站着，会下棋吗？” 陈宝华忙着把茶叶找地方收起来便说。“什么棋啊？” 张为康问了一句。“象棋！哎，我的茶叶盒呢？小李，我的茶叶盒呢？” 陈宝华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青幽幽的好像是块石头样子的东西过来了，一边说：“陈老，在这里了！” “哦！对了！为康，这是家里的保姆，以后你就叫李姨。小李，这是小张，我收的徒弟！你看这小子给我那茶叶来了！” 说着，把茶叶给李姨看了看。李姨打开了石头盖子，原来是石头的盒子，看来是专门装茶叶的。等装好了，李姨才朝张为康打了个招呼，说：“以后来了随便坐啊！” 张为康恭敬的跟李姨说：“那麻烦您了，李姨！” 李姨笑了笑，心说老头子对张为康挺好的，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啊！陈宝华拿着青幽幽的石头茶叶盒子，看着张为康不问，忍不住就说：“看着这块石头了吗？这是专门放绿茶的，放在里面能保存一个夏天甚至到明年还能保持原先的色香味！” 看着张为康羡慕的眼神，陈宝华哈哈的笑了，“走，咱们一边品茶一边杀两盘！” 陈宝华顿了顿又说：“就是不知道你棋艺怎样啊！水平太低了可就没意思了！” 张为康笑笑没说话。陈宝华领着张为康到了前面的一个小花园，小花园里种满了花花草草。两个人走到了一片葡萄架下，这里有方石制的棋盘，旁边有几个藤椅，看来这是陈宝华和朋友聊天聚会的场所。 这个时候天气虽然是正热的时候，但是整个花园里绿荫成群，特别是这个葡萄架下，微风轻轻的从四周吹过，居然感觉很清爽。张为康看了一眼陈宝华沉稳的气势就知道是个高手。陈宝华也暗自惊喜，看张为康从容不迫，好整以暇的气势应该不差，心想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收的这个关门弟子今天居然给自己惊喜连连。等两个人真正交上了手，才知确然如此。饶是张为康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掉以轻心，还是被陈老的攻势搞得疲于应付。陈宝华也很惊讶，眼看着好几次自己明显的占上风，张为康就要山穷水尽了，居然又给他几步妙招化险为夷。看这一时没有什么危险了，张为康端起李姨送过来的茶杯，看着嫩绿的芽尖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上下翻滚，竟然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这会儿品着香茗，跟高手沙场过招，确实很有一番意境。陈宝华看了张为康一眼，心想这小子还挺悠闲，还没忘了品茶。把刚想到的一步妙招走出来以后，也好整以暇的端起杯子放到鼻口陶醉的闻了闻。 这一步棋看似平常，可后招确是步步紧逼，张为康左思右想，抓耳挠腮，琢磨了半天，只好认输。两个人又下了两盘，最后一盘张为康才艰难的扳回一局。陈宝华哈哈一笑：“不错不错！不跟你下了，再下老头子我恐怕就要输了！” 没等张为康谦虚，他又说：“小康，走，到我的书房看看！” 张为康欣喜的搓着手。 第八十七章 见师（3） 陈宝华的书房在三楼，三楼也有一个小客厅，摆设比较简单，沙发茶几都很普通，看来只作简单的会客用，客厅的南面估计是两间卧室。陈宝华指了指其中的一间说，这是我的卧室。就径直进了北面的书房。整个房间很大，估计有一楼的客厅那么大，东西长，南北稍短，相对门的位置，东边的面积要大一些。在北面的阔窗前是一条大长几，上面有一座搁笔架挂满了大小长短粗细不一的毛笔，叛变是一幅砚台，桌子上的一角有一摞宣纸。房间的东面靠着东墙和南墙摆了两个长书架，最长的书架上摆的全都是一幅幅的卷轴，估计是一些书法作品，另外一个书架则摆满了书籍。除了这些，就没有什么东西了，因为房间本身较大，这样就显得比较空旷了。再加上从阔窗里透过来的外面绿树掩映的层层乌瓦，更显得整个房间里气氛寻常。看着张为康在打量房间。陈宝华微笑着看着他问：“小康，看出我这书房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了吧！” 张为康略微考虑了一下：“陈老，我看有两个比较特别的地方，一个是真个房间里看不到一幅书法作品，按理说您怎么也得挂几幅您比较得意的书法作品或者其他名家的作品啊！没想到屋里这么干净。再一个我觉得这扇窗户很特别，特别的巨大，看来您是专门改造过的吧！” 陈宝华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会这样布局？” “那我可就说了！” 张为康看了看陈宝华，老头子点了点头。“我认为您不在房间里挂字画的原因，是不想让自己的作品拘泥于您以前的创作或者说受其他人的影响，这表明了您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向更高的水平追求，不断的想突破创新。说心里话，我很惊叹您现在还能保持这么旺盛的创作生命力。关于这扇窗户，我感觉代表了您创作时心情感受，要大气要包容要有感动在里面！” 张为康自顾自地说着，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带着崇敬。“小子不错啊！” 陈宝华笑哈哈的使劲拍着张为康的肩膀，“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书法不仅仅是要写，更要读，要广泛的阅读，重点是一些书法理论和历史书籍！” 一老一小在书房里谈了好久，直到李姨上来问什么时候做饭，并告诉陈宝华说静璇不回来吃饭了。陈宝华挥了挥手说不回来就不会来吧，今晚上小张在这里吃，你去做饭吧！言语中有些落寞。张为康也不好多问什么。吃饭的时候，陈宝华问了问张为康工作单位的情况，张为康简单说了一下，陈宝华只听没有多说。最后临走的时候，陈宝华说既然你们放假，没事就到这里来玩，你把电话号码留下。出了门，张为康心情大好，这才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周围像陈老这样独门独院的三层楼的很多，都掩映在茂密的树木中间，张为康心想，看来这地方都是省级的干部宿舍啊！等出了有门卫站岗的大门，回头看了看门口有一个小牌子，来的时候走得匆忙没仔细看，只见上面写着省委一宿舍，心里这才有点明白。转过头，对面有辆车缓缓的朝门口开过来，看样子要进去，车头的大灯把张为康照得睁不开眼，他赶紧往旁边走了两步。里面依稀有个女人摇下车窗朝他这边看了几眼。没准人家把自己当成了小偷之类的，张为康自嘲的笑了一下。 第八十八章 幽怨 回到学校，张为康习惯性的朝潘筱晨的宿舍看了一眼，里面还亮着灯，为了避免尴尬，最近张为康都是先看看潘筱晨在不在宿舍，要是不在他才过去，要是在张为康就在自己办公室睡，但是这几天潘筱晨好像都在，而且睡得很晚，搞得张为康整天在办公室睡，好在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凉快，比宿舍还舒服。但是今天不行了，他得过去洗洗衣服了，要不然就没有可以换的衣服了。以前的衣服都是潘筱晨给洗，现在乍一洗还有点不太习惯。而且只有一个盆子，得来回的跑。每次端着盆子走到潘筱晨门口的时候，张为康就轻手轻脚的，特别害怕潘筱晨突然从门口出来。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等张为康第二次端着盆子堪堪走到潘筱晨门口的时候，潘筱晨突然从宿舍里出来了，挡住了张为康的去路，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为康不说话。张为康心里猛地一紧，潘筱晨瘦了，原先的鹅蛋脸型，现在已经成了标准的瓜子脸，眼睛也显得比以前大了。张为康忍住了故意不再去看她，侧着身从她旁边经过，等到他走到自己门口转身进门的时候注意到潘筱晨好像还是没有动。张为康狠下心来不去管她，心想是你提出的分手，又何必在这样呢！他烦闷的仰躺在床上，点了根烟，再也没心情去洗衣服了。突然，张为康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潘筱晨泪流满面地冲了进来指着张为康歇斯底里的说：“张为康你混蛋，我恨你，我恨你！永远鄙视你！鄙视你！” 说完，刚转过身接着又回过头来异常冷漠地对张为康说：“记住，是我甩得你，我看不起你！” 可是，无论自己怎样强调而事实上也是自己先提出的分手，潘筱晨怎么都觉得是张为康抛弃了自己，而且是那样的狠心躲着自己。反倒是她这个提出分手的人，始终没有从现实中走出来。她只有用无休止的学习来麻痹自己，她报考了滨海省的公务员，每天都要看书一直到一两点。她无情的折磨自己，但心里还幻想着哪一天晚上，张为康能够突然来到她的身边，她甚至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他。然而这几天张为康好像消失了一般，她知道他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她心里愤恨着失望着，而这种痛苦却让她思维特别的清晰，特别的兴奋，学习的劲头居然也是前所未有的好。直到今天，她终于听见了隔壁的动静。她还是没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跑了出去。她觉得只要是自己这种姿态就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可是张为康却擦着她的身边走开了。幸好楼上没人。张为康松了口气，看来任何女人都是感情动物，就像潘筱晨这样平时既聪明又理智的女人也难免会失控。她居然不担心被其他同事看到会怎样。张为康有点后怕，他索性把所有的和生活有关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办公室，在办公室打起了地铺，晚上开着空调盖着一床薄被，丝毫觉不出这是炎热的夏季。刘全新也看出这里的好了，经常是赖着不走。张为康想，反正是地铺，也无所谓干不干净了。两个人要么打游戏要么下棋，过得很自在。就是刘全新的棋艺太臭，每次张为康都得让他半边人马，饶是如此，刘全新还是输多胜少，更让张为康受不了的是刘全新的执著精神，屡败屡战，每次都得死拉硬拽的要张为康和他下，弄得张为康哭笑不得。 第八十九章 蹭车 这天午后，张为康接了个电话，是陈老的。陈老在电话里把他一顿好骂，说你放假了挺忙是吧，怎么也不过来呢，有你这样的徒弟吗，别人想来我还不让他来呢，以后要不你也别来了。张为康很是惶恐，呼呼的跑下楼，到了门口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张为康一下就窜上去了。坐定了，才看见站在门口的潘筱晨，这好像是她叫的出租车。司机刚要说话，潘筱晨也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来，“师傅，是我叫的车，你怎么让这个人上来了？” 张为康一看，就别让人家司机师傅为难了，起身就要下车。后面潘筱晨又说了：“不准下！到滨海大学！”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姑娘一脸寒霜的看着前面的小伙子，知道肯定是吵架的情侣，就笑了笑没说话。等车子开动了，张为康才说：“师傅，请你到省委第一宿舍门口把我放下。” 张为康心里想，反正顺路，无所谓了就当后面坐着别人就是了。但是做在前面的感觉确实不好受，他老觉得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但是还不敢回头，否则的话潘筱晨的眼睛肯定能杀了自己不可！好不容易到了省委一宿舍门口，他就想下车。潘筱晨毫无表情的又说话了：“师傅，我们各付各的！” 张为康无奈，掏出了100块钱，司机哭着脸说没零钱，心说你们小两口斗气，就折腾我吧，就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姑娘。潘筱晨不说话，一幅和我无关的样子。张为康有点烦了，说：“你先替我出上，加上那18000块钱，我到时候一块还给你！” 说完就准备下车。潘筱晨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哑巴了，有本事一辈子别说话啊！” 张为康确实不敢再说了，赶紧下了车。司机本来想跟潘筱晨开玩笑的，却发现后面的姑娘这会儿不知怎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就赶紧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一会儿，潘筱晨擦了擦眼泪，一幅重新坚强起来的样子，对司机说：“师傅，你能快点吗？我赶着去考试！” 科学家发现人类在身心遭遇重创甚至是极端痛苦的状态下，思维会特别的清晰。考场上的潘筱晨这会儿的思路也是特别的清晰，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这次考试是滨海省第一次面向社会大规模的招考公务员，从此以后公务员考试是一年比一年竞争激烈，考试内容一年比一年难。虽说这是滨海省第一次组织类似的考试，但是报考的人数也相当可观。上午考完试，潘筱晨看着考点的院子里摩肩擦踵的人流，就觉得有点恐怖。等到她通过了笔试、面试、政审，手中确确实实的拿到了省财政厅报到的通知，想起考试的场景还是心有余悸。直到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认为自己也是运气好，另外在她心里还有对张为康的一点感激：要不是有了失恋的痛苦，说不定自己也不会如此拼命复习。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奇妙，有因就有果。她和张为康之间也暗含了因果宿命的因素。在潘筱晨经历这次大考的同时，张为康也在经受着另类的考验。 第九十章 师徒（1） 李姨告诉进来的张为康说陈老他们在院子里。张为康过去一看，院子里除了陈宝华，还有两个老头，穿着整齐干净，好像老干部的样子。其中一个看到张为康走过来就笑着说：“老陈，这就是你收的徒弟啊！我看着一般啊！” “来，小康，这是赵老。” 陈老指着刚才说话的老头，“这是费老。他们棋艺可都挺高啊！一会儿你可不要谦虚，可得把师父我的面子挣回来！” 陈老认真地说。张为康赶紧和两位老同志握手，“我叫张为康，请您多指教！” 费老笑着说：“师父不行了，要徒弟出马。你看人家，什么时候咱也收个徒弟！” 赵老则说：“指教谈不上，你师父是让你来收拾我们的！你要太谦虚了，你师父可不高兴啊！” 张为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老在一边说：“废话少说！一会儿就刺刀见红！费老啊，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费老则说：“你也一样啊！” 赵老虽然看张为康是个年轻人，却丝毫不敢怠慢。每步棋都深思熟虑，步步为营。张为康也不敢怠慢，可是没想到最近老是和刘全新这个臭棋篓子对弈，现在和高手较量居然有点不适应，有几步很明显的杀着居然没看出来，白白损失了几个子。陈老在旁边看得直跺脚，费老则笑哈哈的看着他。张为康努力支撑了一会儿，只好投降。赵老心想，毕竟是年轻啊，水平也一般嘛！第二盘已开就有点放松。张为康也知道，自己最近老是和刘全新过招，确实有点下降。 所以第二盘他尽可能的多思考，稳扎稳打，再加上赵老有点松懈，很快就轻松取胜。赵老哈哈一笑说，了不得啊老陈，你的徒弟居然还跟我玩心理战。“心理战？我徒弟和你下棋还用心理战！” 陈老惊讶的说。费老就说：“你就王婆卖瓜吧！” 第三盘双方才算是真正的较量。张为康见招拆招，一开始真是没有还手之力，眼看着又几步就能把张为康逼到死路，可每一次都被他化险为夷。费老在旁边看得不住的扼腕叹息，陈老则看得惊心动魄。直到最后，张为康才算组织起了一次有效的反击，而就是这一次最终把赵老逼得缴械投降。陈老哈哈大笑，赵老叹了口气，费老迫不及待的上场。费老在场下就发现了张为康的特点，就是以守为主，他心想我就让你守，我看你能收得住我多少次进攻。可没想到张为康一上来，就是攻势如潮，一下子把他弄了个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就输了。第二局，费老就比较谨慎了，以防守为主试探性的进攻，可这次张为康反而又延续了和赵老对弈的风格，坚决地贯彻以防为主的方针，给他来了个稳定压倒一切。结果在一次双方牵扯兵力比较多的对子中被张为康占到了一点不大不小便宜，没想到这小子得理不饶人，立刻就转为了全线进攻，费老苦苦支撑，最终只好投降。“真是后生可畏啊！” 两个老头大发感慨。两个老头问了问张为康的一些基本情况，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第九十一章 师徒（2） 送他们回来，陈老高兴的拍着张为康的肩膀说：“小康今天表现得不错！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真是人老似顽童，看着陈老高兴的样子，张为康也笑了。师徒两个又聊了一会儿，张为康看着时间不早了，就说不早了，要回去。陈老想了想说，好吧，今天不留你了，明天上午过来练练字。张为康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这时候一辆红色的两厢的桑塔纳停在了门口。张为康就想，估计是个女人。就下意识想看看，车门打开了，先伸出来的是一截莲藕般白皙的小腿，接着一只浅黄色的高跟凉鞋踏在了地上，把女人的脚衬托得白皙秀气，张为康心里忍不住叫了声好。女人下了车就朝着门口走过来。 这时候正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在张为康的脸上，有点看不清女人的脸，但依稀觉得女人很年轻，戴着一副镶红边的有色眼镜。张为康不敢再细看，就转身朝另一边走。 这时候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女生，“站住！” 张为康站住，四周看了看，这附近只有他们两个人，看来刚才的女生喊的就是自己。张为康站定了，看着女人朝自己走过来，由于迎着太阳还是没看清女人的脸，于是就朝旁边侧了侧身。女人走过来，摘下了眼镜，张为康一看她的眉眼，年龄不大，应该是个女孩，不是女人，短发乌黑，皮肤很好，人很秀气，但神态倨傲刁蛮。女孩子正盯着张为康，张为康不敢对视，就问：“是你叫我？有事吗？” “你来这里干什么？” 女孩子问，好像认识他。张为康疑惑了，仔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额前齐整整的刘海，突然就想起了迪厅里那个头发乱舞的女孩，“哦，是你啊！” 张为康恍然大悟。不过，他接着就沉下了脸，他对这种女孩子没有好印象，就说；“你问这干什么？” 忽然又想，她不会是陈老的家里人吧！会有这么巧！看着他这样，女孩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说：“你不是那天晚上以后跟踪我来的吧！鬼鬼祟祟的看着就不是好人”“跟踪你，我躲你这样的还躲不开呢！是啊，我不是好人，到那种地方随便和人……那个的我看更不是好人，整个一个问题少女！难道你家里平时就不管你！” 张为康和她针锋相对，也是先给她打了一下预防针，她在外面做这样的事情，家里肯定很生气，更别说陈老了。女孩也有点后悔，心想自己招惹他干吗呢？就想赶紧离开，忍不住就往陈家走。张为康心里一动，突然叫了她一声“陈静璇！” 女孩身子一振，惊讶的转过头来，“你……你怎么……”张为康微微一笑，然后严肃地对她说：“我希望上一次你是最后一次！” 张为康心想，做徒弟的理应为师父分忧才对啊！女孩看了张为康一眼，咬了咬上嘴唇，快步走进了家门。 第九十二章 师徒（3） 第二天上午，张为康早早来到了陈老家，看门口没有了那辆红车，看样子陈静璇不在。陈老已经早早的吃罢了饭，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报纸。看着张为康进来，两个人就上了三楼书房。陈宝华让张为康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写副字。张为康稍微作了下准备工作，凝神写下了“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八个字。陈老看着张为康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年轻人，这么早就无欲无求了。有包容心是好事，但是如果事事都包容，时时也包容对你们年轻人来说，不是好事啊！毕竟你们还是得进步啊！这句话对我合适，对你可不合适啊！我还是希望你‘达则兼济天下’啊！”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陈老又说，这是我从你的书法里体会到的字意。再看你的字形，下笔好像有点犹豫。看得出你还是没有形成自己明显的风格，但我看得出你正在寻找，这很好。我送你两个词，就是要率性、随意。自己的个人风格不是刻意形成的，而是自然形成的。但也不是说不可改变的。你可以多临摹一些名家字帖，通过这种方式你就可以潜移默化的兼容并蓄，就可以改变和提高，当然提高多少就要看你的悟性了！张为康静静地听着，感觉自己对书法的认识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他生怕漏掉陈老说过的每一个字。他低头沉思，又时而抬头看窗外的风景。陈老微笑着颔首，轻轻的退了出去。 这时，一群小鸟在外面的枝头跳来跳去，突然一阵风吹过，一群小鸟展翅向四面八方散了开去，小鸟的姿态各异，可是那突然间的惊鸿一瞥都各有各的美感。张为康突然明白了书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形意合一，率性而为不拘泥于一定之规，这应该是最好的。张为康兴奋的回头看陈宝华，却发现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去了。看着满脸兴奋的张为康，陈宝华老怀大慰，心想这是自己所收的最好的一个弟子，悟性好，而且基础也好，但愿将来他能比我更有成就。在书法界，所谓的徒弟可以说是形式大于内容，它不象一些技术性的工种，有一些纯技巧性的东西，师傅可以手把手的教。但是书法却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师徒关系带有一点点拨的成分，那就要看你个人的悟性了。 因此，以前陈宝华所谓的徒弟更多的是对他们一些作品的指点，有的人可能从中受益，有的人也就当过耳东风，起不了半点作用。像张为康这样已经是受到了陈宝华全方位的提点，比如对书法中对待人生的态度，陈宝华一般不会轻易表露。陈宝华喜欢张为康还有个原因，就是张为康从不打听事，来了就是聊天、玩，自己不涉及到的东西从来不问，这一点李姨对他评价也很高。因为，以前的一些徒弟经常会从李姨那里侧面的打听事，而张为康从来都没有过，见了李姨就是恭恭敬敬的问好。陈宝华估计张为康连自己的背景、家庭到现在可能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是书法协会的会长。而且这个小朋友和自己有缘，送的茶叶，喜欢下棋都和自己相似。他怎么能不喜欢呢？ 第九十三章 前途 整个暑假，张为康过得很充实。跟陈老一帮老头玩得挺好，最重要的是耳熏目染，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不少做人处事的道理，从这些人的言谈举止中，张为康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人，起码人生的阅历都是非同小可。 所以张为康对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很是尊敬。特别是陈老，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即是自己的师父，更好象自己的亲人。和他们呆的时间长了，张为康就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混到他们这个年龄，那么逍遥自在呢！但生活还是得继续，还是有那么多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无欲则刚”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借口。身边总会有让你烦心的事，自己不喜欢的人、自己的竞争对手的成功或者快乐，总会增加你的挫折感。暑假回来，一个最令张为康感到不平的就是车川胜这样的人居然解决了编制，看来陈青一个假期的努力没有白费，同样解决编制的还有陈青的司机。张为康想最感到愤愤不平的应该是潘筱晨、杨萍她们，同样一起参加工作，这是明显的不公平。张为康忍不住为潘筱晨感到难过。而潘筱晨也在为他难过，刚刚从孙明明口中得知，车川胜又提了副科，是团区委通过人事局为全区各单位负责团的干部争取来的，如果当时要是张为康竞选上的话，那这个副科就是张为康的了，可没想到居然成了车川胜的。李颖和孙明明也掩饰不住对车川胜的不屑，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人家运气太好了。张为康到财务室领暑假两个月的补助，李颖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张为康心里咯噔一下，就好像在一场比赛中惨败的感觉一样。但他还是自嘲地说了一句：“这个世界，从来就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说着，从潘筱晨手里接过了钱，无意中碰倒了潘筱晨光滑的手指，张为康心里动了一下，依稀感觉潘筱晨的手也抖了一下。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车川胜放肆的笑声。李颖说了一句：“小人得志！” 潘筱晨忍不住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故意不去看她，说：“为了免受刺激，俺先走了！” 还是洪皓聪明，一开学他就递交了辞职信，应聘到到南方的一家公司做人力资源总监，临走的时候，他对张为康说：“哥哥先去给你们淌路去了，等我打开一片天，再把你们接过去！” 言语中很有一番“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陈学军就比较悲惨了，他到现在还没回来，陈青杨只好以违反工作纪律的名义将他开除。陈学军给张为康来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在深圳找到了工作，是一家著名的民营企业法律部的律师，据他说已经和自己的女朋友扯证了，最后他才支支吾吾的问杨萍怎么样了，言语中问得有点奇怪，在张为康的追问下，他才说出了杨萍怀孕的事情。张为康就说，你放心吧，好像没有把你的孩子生下来。洪皓他们两个这一走，张为康心里很是失落。除了上课，他基本上是不出办公室门，整天在办公室里练字，腾世文偶尔上来看看他，聊聊天。下了班，张为康就和王校长、曾多河打球，觉得提高挺快。周末偶尔到陈老家坐坐，日子过得平淡无奇。 第九十四章 团聚（上） 这年的8月15日和国庆节是同一天。这天，陈老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务必到家里吃晚饭。忽然想到自己还应该到黄玉成家里看看。中午吃了饭，他就过去了。很意外的黄玉成也在家，张为康就说：“黄叔叔也在家啊！” 李素玉就说，8月15他不在家还想到那里跑啊！大家就笑了起来。黄晨几年以绝对的高分考入了滨海省实验中学，全家都很高兴。寒暄了一阵子，黄玉成就问张为康最近在干什么啊？张为康就说自己最近跟了个师父正在练习书法。黄玉成很感兴趣就问师父是谁。张为康就说是陈宝华。黄玉成听了接着就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问：“你刚才说谁？” 张为康有点奇怪，就回答说：“是省书法协会的会长陈宝华。” 黄玉成激动地说：“为康啊！你这个师父可了不得啊！他不仅是书法协会的会长，而且还是省政协的副主席，只不过不驻会。他以前可是滨海省任职时间最长的组织部长啊！后来担任了副省长，年龄大了才到的政协。他的书法在政界很有名，好多地区、县市领导都是一字难求啊！他的儿子在青州市任市委书记，最近呼声很高，很可能要到平远市担任重要职务。他的大女儿是平远市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董事长，资产过亿啊！他的小女儿在省委办公厅工作，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张为康听得目瞪口呆。看着张为康的表情，黄玉成有点疑惑的说：“你不会不知道吧！” 张为康摇摇头。黄玉成说：“你千万得和你师父搞好关系啊！比以后平步青云，超过我可以说是指日可待啊！现在平远市，包括滨海省有多少重量级人物可都是他的老部下啊！” 黄玉成兴奋得说，晚上在这里吃饭，我和你好好聊聊。张为康面露难色地说：“今天晚上，陈老让我到他家里吃饭！” “好啊！” 黄玉成兴奋得说，“看来陈老把你当成自家人了！一会儿你从我这里拿两盒好月饼过去，估计他们全家都在！” 张为康有点不好意思，说怎么能从叔叔这里拿东西呢！黄玉成则热心的说，一定要拿，一定要拿，要不是今天特殊，我还想跟你一起去拜访他老人家呢！张为康想了想也应该，到长辈家里怎么能不带点礼物呢？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节日。张为康是下午三点多到的，到的时候看到门口停了一辆奥迪，心想有可能是陈老的大儿子回来了。果然，一进客厅就看见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正和旁边的陈老说着话。陈老看见张为康进来，就招呼他过来，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刚收的小弟子张为康。” 说着，沙发上的男人就站了起来，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挺有威严的样子，一面把手伸了出来。“小康，这是我的大儿子静煊，以后你就叫大哥吧！” 陈老继续说。张为康赶忙趋身过去握住了对方的手，嘴里说着：“大哥你好！” 就感觉对方温暖有力的手摇了摇，也说了一句：“你好！” 第九十五章 团聚（中） 张为康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心里没来由的有点紧张。自从他从黄玉成那里知道了陈老的家事背景，在路上的时候就有点紧张，现在看到陈老的儿子仪表堂堂，不怒自威，更是有点忐忑。看着张为康拘紧的样子，陈老笑着说：“静煊你看，你这几年做官做的，普通老百姓见了你都紧张，搞这么严肃干什么呢！” 陈静煊笑了笑，说：“爸，我平时不就是这个样子嘛！” 转头又跟张为康说：“为康你别在意啊！” 张为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静煊就问张为康的一些情况，今年多大啊，从哪里毕业啊，家在那里，都有什么人等等。慢慢的张为康就不拘束了，心想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又不求你什么，何必紧张呢！一会儿，李姨给他端上水来，他就完全放开了。有时候就趁着说话的间隙给陈老和陈静煊满满水，有时候坐在那里安静的听他们父子两个说话，不问到他时，很少说话。陈静煊看着张为康倒水时自然的样子，看得出来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拘束的样子，显得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自己平时所见的年轻下属急于表现上窜下跳的躁动情形，也没有下级见了自己谦恭卑微，噤若寒蝉的样子。更让他暗暗称奇的是他和父亲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融洽，这从张为康给父亲倒水的刹那完全可以体会到，这一老一小之间相处很是自然，张为康是尊敬中带着亲切，而父亲确实随和中带着亲切。 这让陈静煊很是惊讶，因为他知道父亲这几年已经是很少接触外面的人了，更别说对张为康这样的年轻人。陈静煊笑着问张为康：“在你们老家农村，像你们哥俩这样考上大学跳出农门的可不多啊！” 张为康回答说：“在我们之前有一个，到现在算上我们三个人。” 陈老在旁边说了不得啊，你们家就占了两个。张为康平静说：“主要是农村不太重视孩子教育，这两年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陈静煊说：“说到底，是为康他们刻苦啊！我想为康在大学学习也不错吧！你学农业经济的，那你能给我说说咱们国家当前的农业形势吗？” 刚听陈静煊说自己在大学学习刻苦，张为康忍不住汗颜。又听他让自己说说当前的农业形势，张为康心里有底了，他在大学的时候就比较关注国家的宏观经济发展，毕业论文写的就是关于农民收入问题的内容，参加工作以后对这些问题也比较关注，因此对这方面他还是有信心的，但是他说的过程中，尽量告诉自己不要有什么哗众取宠的成分在里面，自己毕竟只是停留在关注层面上，而陈静煊可是有丰富的实践经验的。张为康略微思索了一下，平静得说：“我认为当前我们国家的农业形势可以说是比较严峻。1996年我们成功实行了经济高增长速度的软着陆，投资冲动和工业发展有了一定的降温，导致对农产品、原材料需求的降温，因此从那开始一直到现在，农产品的价格比较低迷，而现在农村耕地数量减少又很快，导致农民的来自土地上的农业产出不断减少，价格又低迷，农民的农业产业收入在逐步降低。 这一点，我父亲最有感触了，他常跟我们说幸亏前几年粮食价格高，家里地又多，才供你和你哥哥上完大学，你看现在地少了，粮食又不值钱了，这时候上大学怎么也供不起你们啊！” 说到这里，张为康的鼻子不禁有点发酸。陈老两个人认真的在听，看到张为康有点激动，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这孩子还是性情中人呢！张为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乡镇企业效益滑坡，和前几年相比已经是没法比了，农民农闲时间能够得到的工资性收入也在减少。 所以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到南方到沿海到经济发达的地方打工，工资虽然比家乡高，可是那里的工作环境太差，工作强度太大，再加上那里的消费水平也高，说实话得到的收入也很有限。也就是说，农民的非农产业收入也在减少。 这两点原因导致了这几年农民收入增长速度再逐渐的降低！” “为康，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啊！还有一点，我们政府对农业的欠账太多了，这几年对农业的投入虽然有点加大，但也解决不了多大问题啊！上面虽然每年都强调农业是基础，但是从上到下还是工业为重心啊！这一点，我们做领导的都没有办法啊！都得攀比着抓工业啊！毕竟工业容易出成绩啊！” 陈老说：“我看政府应该真正把农业的发展问题，正儿八经的提到战略高度了！不能老是干打雷不下雨了！” 陈宝华就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对这个体会更深。“不过，中国农民的问题确实难搞，毕竟我们人多地少，一下子大量减少农村人口又不那么现实。三农问题有的路要走啊！” 陈静煊忧虑地说。“这些问题要靠你们了！今天咱们不谈这么严肃的问题了，你们平时思考的太多了，今天8月15，是我们一家人高兴团聚的日子！哎，怎么那两个丫头还没来呢！” 陈老把话题转了回来。陈静煊看了看表，这会儿已经5点多了。心想：这小的不懂事，这大的怎么也这样呢！这不成心要老爷子不高兴嘛！ 第九十六章 团聚（下） 这时候就听见一个很好听的略带磁性的女声在外面说：“小璇，你倒是快一点啊！来的时候就磨蹭，到家了还磨蹭！快点……”说着一个女人就推门进来了。趁着女人在门口弯腰放包搁东西的时候，张为康打量了一下。女人穿了一件浅色的七分长裤，露出了一截光滑的小腿，脚下的高跟凉鞋勾勒出了很好看的足裸，更显得腿直臀翘。上身穿着一件碎花小翻领的对襟小短褂，一头刚过耳的短发整齐利落的梳在耳后。女人放下东西朝客厅走了过来，看了正站起来的张为康一眼，张为康顿时想到了惊鸿一瞥这个词。等她坐下后，陈宝华就说这是张为康。给张为康介绍的时候就说这是静瑄，张为康就一愣，怎么也叫“静煊”，陈老看张为康的表情就有点得意，说等一会儿给你解释。 这时候，门口又进来一个人。张为康一看果然是前几天门口碰见的那女孩，看来真的是陈老的家人。女孩看见张为康在座，忍不住有点紧张，她的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陈老就笑着说：“这也是‘静璇’！” 张为康就想，这女孩看来年应这么小，居然也是陈老的女儿！陈家三个孩子就有点苦笑，老爷子又要开始卖弄了！陈宝华笑哈哈的给张为康解释了这三个名字的区别，然后问张为康知道是那三个字了吧！张为康笑着说：“女子如玉，男子如炬。师傅真是高明！” 原来，陈宝华给自己的三个孩子分别取名陈静煊、陈静瑄、陈静璇，音相同，调不同，意也有区别。“煊”字，有火炬光明的意思；瑄和璇都是美玉。三个人看张为康明白了，就省下父亲在解释了，都有点释然。张为康觉得对面两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就下意识的看了过去，陈静璇的眼睛一下就躲开了，而陈静瑄一双妙目正盯着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看透，张为康就有点慌。幸亏陈老说，咱们准备吃饭，举步往餐厅走。张为康等陈静煊和陈静瑄过去了，才跟在陈静璇的后面过去。 今天陈静璇穿的比较随意，深色运动裤，袖口上镶着蓝边的乳白色短袖体恤，还是一头灵活的短发，看起来很清纯的样子，真没想到那天在迪厅里会是另外一幅狂野的样子。饭桌是长方形的，陈老就坐在桌子的短边，然后让陈静璇和张为康坐在一边，陈静煊兄妹俩坐在另一边。陈静瑄问陈静煊：“嫂子和小宝怎么没来！” “他们到他姥姥家去了！” 陈静煊平静得说。陈静瑄“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陈静璇眨了眨眼睛说：“大哥，要注意维护家庭稳定啊！” 刚说完，陈静瑄瞪了她一眼。陈静璇看了父亲一眼，朝着她姐姐作了个鬼脸。陈静煊说她：“你和人家为康年龄一样大，怎么就一点也不稳重呢？还是个女孩子家！” 陈静璇白了哥哥一眼，嘟囔了一句：“回来就教训人！讨厌！” 陈静煊摇头苦笑，对这个妹妹自己真是没办法。 第九十七章 缘分 “对啊！你两个到底谁大啊！小康是几月的生日？” “阴历十一月，阳历十二月。” 张为康回答说。几个人同时看了他一眼，张为康疑惑的看着陈老。陈老又问“几号的？” 陈静煊他们三个也在等着张为康说话。“阴历11月21，阳历12月31。” 张为康接着说。陈老几个人都张大了嘴巴！陈静璇接着又问，什么时辰？张为康有点疑惑了，看着陈老，发现陈老的神情也很想知道。就说：“我娘说，那个时候既不太清楚，大概是晚上9点、10点左右吧！” 陈静璇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 张为康也有点懵，瞪着眼睛看着陈静璇，说：“不会这么巧吧！” 陈老哈哈大笑，说：“我说呢，我就看着小康和我有缘，原来是这样啊！” 陈静煊和陈静瑄也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说：“这世界太小了吧！” 张为康和陈静璇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心说还有比这更小的呢！“不管怎样，小璇还是得叫哥哥，小一个时辰也是小啊！” 陈老敲着陈静璇跟前的桌子，“我就说吗，有些事情就是没法解释。你们兄妹三个相差十岁，我比静煊大20岁，你妈妈10年前……”陈宝华有点感慨。陈静瑄赶紧端起酒杯说，我们为有缘人干杯，中秋节快乐！快吃完饭的时候，陈宝华说：“今天晚上谁都不许走，静煊走不了，静璇你和你姐姐都不能走，小康今天也不要走，住在三楼我隔壁的客房就行。” 陈静瑄就说好啊，难得老爷子今天这么高兴，咱们今天打打麻将。陈静璇高兴得说“好啊”。陈静煊就说好什么好，你还是学生不能打。陈静璇就噘起嘴，然后问张为康：“你不会打？是吧！” “不会打！我会学！” 张为康不为所动。陈老虽然提议打牌，但是他打了一会儿就累了，说你们打吧，我准备准备睡觉。陈静瑄就说：“那就别让为康到三楼睡了，就让他睡二楼吧，要不吵醒你！” 陈老想了想也是。于是，就剩下他们四个年轻人了。陈静璇就说，我们得玩点彩头，舒了就贴纸条吧。大家都同意。陈静煊打牌很沉稳，不动声色，对整个的局势把握很好。陈静瑄思维敏捷，遇到好牌，就大胆加码，而且成熟稳重优雅干练，看它的一颦一笑很是一番享受。陈静璇别看平时咋咋呼呼，但是打起牌来却别有一番气势，很有其姐风范。但是毕竟还是道行浅，不一会儿脸上就挂满了纸条，看人都得把帘子掀开。张为康和他们兄妹打了一会儿，就基本上放开了。不过他今天手气太臭，战况比陈静璇好不到哪里去，陈静瑄就取笑他们两个不愧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啊，连牌都打得一样好。陈静璇就抱怨张为康抢了自己的运气。陈静煊就说她也不叫哥哥。陈静璇嘴一歪，脸上的纸条掉了两张：“大一个时辰的哥哥！哼！” 陈静煊忍不住摇头，这个妹妹被他们给惯坏了，没办法。张为康不放过她：“唉！掉了两张。捡起来自己再贴上！” 陈静璇捡起来，在上面吐了口唾沫，“啪”一下子粘在了张为康的鼻子上。说了一句：“贴上就贴上！” 第九十八章 夜宿 四个人又打了一会儿，陈静煊就说时间不早了，都早点休息吧！二楼有四个房间，这时候李姨已经睡下了。陈静瑄就给张为康收拾房间，陈静璇站在一边看。陈静瑄边收拾边说：“这是侄子小宝的房间，平时也很干净的！” 不知怎的，知道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和陈静璇一天的生日以后，她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照顾他是应该的，而且平时她也是这么照顾陈静璇的。张为康就说：“谢谢姐姐，我自己来就行！” 一边却忍不住看陈静瑄弯腰时胸口大露的春光。陈静璇看见他眼神不对，顺着他眼光看了过去就明白了，使劲在他脚上碾了一下，疼得张为康忍不住“啊”了一声，陈静瑄抬头看了看，两个人脸色古怪，她就忍不住想这两个人也算大有缘分，以后说不定……但她接着就否定了，以妹妹的个性也不会喜欢。陈静璇趁着姐姐不注意，用手指点着张为康，拉下脸瞪着眼，动着口型，不出声：“好啊！你小子敢偷看姐姐，以后给我老实点！” 张为康不为所动，一幅死不承认的样子。陈静璇又忍不住气的使劲扭了张为康的腰一下，张为康只得忍住。收拾完了，陈静瑄就招呼妹妹回了自己的房间。张为康刚想脱衣服睡觉，就听见敲门声，赶紧过去开门，原来是陈静璇又进来了。张为康无奈的坐到了床上说：“妹妹，有什么事啊？哥哥要睡觉了！” “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说，你到我们家来想干什么？” 陈静璇恶狠狠的说。张为康看着陈静璇色厉内荏的样子就有点好笑，他故意伸出舌头在嘴上舔了舔。果然这个动作就让陈静璇一下子慌了，“我，……我那天晚上也是第一次去玩，你……你别老拿这事威胁我。你要敢告诉爸爸，我就和你没完！” “我好害怕啊！” 张为康作出发抖的样子。陈静璇看他不吃着一套，就有点着急想哭，她知道要是爸爸知道了，自己肯定会被骂死，关键是肯定会惹老头子不高兴，那家里还不翻了天。看着陈静璇这样，张为康有点好笑，说：“先叫我两声哥哥，咱们再商量！” 陈静璇咬着嘴唇不说话，她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张为康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赶紧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陈老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要到那种地方去了，也不能再做那样的事！” 陈静璇心里挺生气，心想除了哥哥姐姐，谁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过话啊！但没办法，自己还得听着，还得点了点头。没想到张为康又大剌剌地说了句话，“好了，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陈静璇气极反笑，心说我就是不走。就走到床头，拿起了张为康的手机摆弄，心里一动就拨了自己的手机，心想以后就骚扰你！张为康看她不走，就说：“你不走啊，我要脱衣服了！” 陈静璇转过头看着他，意思是有本事你就脱啊！说实话，张为康还真不敢脱，他做了几次样子，陈静璇就这么看着他，搞得他有点郁闷，一狠心，就把上衣脱了。陈静璇看了看他光着的上身，轻蔑的说：“瞧你满身的肥肉吧！还好意思亮摆！” 张为康有点尴尬，自己确实有点胖了，加上个子矮，现在都快成了小胖子了。听到陈静璇这么奚落自己，他有点恼羞成怒，说：“你再不走，我可就脱裤子亮摆下面了！” 陈静璇还是轻蔑的看着他，这彻底激怒了张为康作为男人的自尊，他解开腰带就脱了下来，当然里面还穿着内裤。 这一下把陈静璇弄了个措手不及，更要命的是，她望着张为康鼓鼓囊囊的下面一时还没缓过劲来，等回过身来她忍不住“啊”了一声，捂着脸就跑了出去。第二天吃过早饭张为康就告辞走了，他想人家一家人说不定还有体己的话要说，自己还是回避的好。陈静瑄就说让小璇送送你，张为康说不用了，公交车很方便的。看张为康走了，陈静煊就说：“这个小伙子不错，挺有头脑的。爸，我就担心他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找你给他办什么事！” 陈宝华就说：“我看不会，小康来了最多就是请教书法上面的问题，从来没有谈过工作上的事情。不过，要是他真有什么事，我也得帮他！” 陈静瑄看了哥哥一眼说：“如果他真要是这样的话倒还好，要不然的话，就是他隐藏的很深，这样就有点可怕了，年龄这么小就有这么深的城府？” 陈静璇张嘴就想说，这可说不定。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就没说。陈静瑄看了看她说：“不过真没想到，他居然和小璇同年同月同日生，这真是太巧了！” 几个人又忍不住感叹了一番。陈老心里一动看了看陈静璇，心想既然这两个人这么有缘，要是能发展一下也不错，反正小璇现在也没有男朋友。不过这件事，还得通过她姐姐给她说。 第九十九章 高升 潘筱晨考上了省财政厅的公务员，这在学校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张为康从本心里替潘筱晨高兴，一方面省级单位和区级单位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还是国家公务员，而在清河区职业学校，却连个正式的编制都没有；另一方面他也不用整天为怎么面对潘筱晨而担心了。大家都到财务室给潘筱晨祝贺，他也跟着过来了。一帮人里，车川胜看起来是最为潘筱晨高兴的了，他兴奋得说：“人家潘筱晨以后是省里领导了，以后咱们省里也有人了！到时候，我们去了你可别不认识我们了啊！” “川胜啊，你现在献殷勤有点晚了，早知道你早点追人家筱晨啊！现在人家可看不上你了！” 牛大海在一边起哄。大家都哈哈的笑着。潘筱晨淡然的笑着，她在人群的后面找到了张为康那双熟悉的眼睛，对方清澈的眼神正注视着她。潘筱晨的眼睛一亮，而那眼睛却又转向别处了。张为康在后面和孙明明开着玩笑，孙明明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这段时间她早就注意到了张为康和潘筱晨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变化了，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她看着张为康心不在焉的和自己说着话，就意味深长的对张为康说：“后悔了吧！” 张为康看了看她的眼睛，装着听不懂：“什么后悔？” 孙明明笑了笑，转过头看潘筱晨，那双眼睛还在往这边瞟。张为康趁孙明明走神的功夫，赶紧溜了！潘筱晨考上了省里的公务员，陈青脸上倍感有光，王校长也恭维她有眼光。她当时就决定，开一个隆重的欢送会，地点在东岳大酒店。欢送会的前一天，学校安排车给潘筱晨搬家，让年轻老师帮忙搬东西。一大早，孙明明和李珊颖就到宿舍里给张为康敲门，叫他起床给潘筱晨帮忙。张为康本来不想掺和，没办法只好起来。出来一看，车川胜早已经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了。一会儿，腾世文和丁学成也来了。腾世文就说：“哎呀，这不没我们表现的机会了吗！” 孙明明和李珊颖就笑。女孩子的东西就是多，孙明明和李珊颖帮着潘筱晨打包收拾小物件，腾世文、丁学成和车川胜在旁边说笑，张为康站在门口显得有点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打完包，站在里面的车川胜就接了过来搬着下了楼。李珊颖就看着门口的张为康说：“某些人不会表现啊！现在不献殷勤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潘筱晨头也没抬说：“让他把被子抱下去！” 张为康收拾着床上的被褥，床上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上面似乎还带着自己的气息，他不禁想起了和潘筱晨在这张床上的一幕一幕，心里多少有点惆怅。差不多大家一趟就能搬下去了，潘筱晨怀里抱着一只毛毛熊，张为康看清楚了，那正是自己送给她的那一只。潘筱晨眼睛望他这边瞟，张为康赶紧把眼睛转向了别处。潘筱晨上了车，还得跟几个人到那边搬东西，腾世文和孙明明喊张为康上车，张为康一犹豫，车川胜就上去了。张为康自己回到了宿舍，忍不住到隔壁看看。隔壁已经空空如也，地上只有几张废纸，门口还剩一把苕帚，张为康拿起来不由自主地扫起了地。车子已经出了校门。潘筱晨突然说，我忘了点东西，等等我。下了车，就跑回了宿舍。张为康的宿舍开着门没有人，她就到了自己的宿舍，张为康果然在这里。看到潘筱晨突然进来，张为康手拿着笤帚怔住了。潘筱晨看着他，忍不住泪流满面。张为康尴尬的说：“我，我看着脏，给你扫扫！” “这是你房间的钥匙，还给你！” 潘筱晨转过身去擦了擦眼泪。“还没有机会向你祝贺，你一定会更成功的！” 张为康接了过来。潘筱晨怔怔的看着他。“哦，对了，明天晚上我有事就不过去了。对不起！还有你的钱，我一定还你！” 潘筱晨也恢复了平静，说：“你记得就行，请你尽快还给我！你最好给我打个欠条！” 张为康一怔，潘筱晨面无表情，却一脸的认真。张为康到自己宿舍，拿了纸和笔，写道：今欠潘筱晨人民币18000元整（另加20元），争取一年内还清。欠款人：张为康。某年某月某日。潘筱晨接过来看了一下，说：“好像没有手印！” 张为康冷冷得说：“我欠你的一定会还的！” “是吗？张为康，那我平常给你洗衣叠被、做饭买饭，还有……这些你怎么还！” 潘筱晨突然厉声说。两个人之间一阵可怕的沉默。潘筱晨转身走了，张为康狠狠地把笔摔在了地上。 第一百章 网聊 滕世文今年好消息不断，先是考上了滨海大学的博士，然后又通过清河区的一推双考，解决了正科，这样他的科研处处长的头衔也名正言顺了起来。为了方便搞科研，滕世文向学校申请了一台电脑和打印机，并连接了网络。 这一下子，住校年轻老师活动的中心直接就从电教室转到了科研处。其实最吸引大家的就是这台计算机能够上网，而且速度特别的快，虽然这台电脑是国产品牌。很快着这台电脑的使用就有了约定俗成的分工，白天一般是滕世文和丁学成使用，再就是车川胜过来联网打红警，据滕世文说这是上次战败后的后遗症。晚上10点以前是孙明明、杨文丽、李真为的时间，10点以后或者更晚，就是张为康的了，而且最近滕世文的媳妇过来了，滕世文每天都像睡不醒的样子，刘成为就取笑他要他注意身体，所以他必须得早回去。丁学成晚上一般不在学校，所以一到了夜深人静时，整个办公楼就剩下张为康和这台电脑还在工作。网络最初的功能是为了便于获得信息，但是久而久之人们却赋予了它更多的功能。张为康一般只花10分钟的时间就能把一天的新闻浏览完毕，接下来他有时候会像大多数夜晚无聊的男人一样，浏览一下黄色网站，但是这个东西看时间长了也会觉得恶心没意思。 这段时间张为康最喜欢的还是网络聊天。去年的时候，他申请了一个qq号，一直没有条件和别人聊天，现在各方面条件都具备了，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网络速度尤其快。张为康就看着有在线的，加了几个朋友，而且自己也被别人加了好多次。聊了几次张为康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有时候本来和这个人聊得挺好的，向明天继续聊，可是对方却不一定在线，偶尔在碰到的时候又会忘记对方的情况，搞得都很尴尬。张为康就放弃了这种聊天方式。他觉得这种聊天不适合自己的性格，自己需要那种持续不断的强化，才能维持这种网络友情。 所以今天他就到了一个平远市本地的聊天室，昵称是一串的字母和数字。他希望通过聊天结识一种能够交心、能够倾诉的朋友，并无所谓同性或者异性，当然在他的内心深处也觉得是异性那就更好了，所以他没有起那种花里胡哨引人注意的昵称。他向好几个人打了招呼，回应的人寥寥无几，偶尔说上两句，别人一问他是男的，接着就没有了消息。正准备下的时候，发现一个昵称，微笑（昌平），是自己老乡。张为康就问：“你好！你是昌平哪里？” “昌平城关镇。” 那边半天才发过来。“我也是昌平的，不过在下面乡镇。” “什么乡镇？” “埠坪镇。你上班还是上学？” 张为康手指如飞。“上班。” 两个字那边好像也打了半天。张为康有点郁闷，看来这是个新手，心想问问男女吧，要是男的这么慢，就不跟他玩了，女的可以原谅。于是就问：“你男的还是女的？” “女”，这次比较快。“女的？这么晚了还在网吧！小姑娘，赶紧回家吧！小心被劫财劫色！” 张为康心想估计是男的，要不然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假如真的是女的话，肯定是个问题少女了。 所以他说话也不太客气了。“谢谢你！” 那边发过来。“不用谢，你们现在还是祖国的花朵，像我们做叔叔的有责任保护你们，保护不了也得提醒一下，那咱就不聊了，走吧！” 张为康写完了，等那边发消息过来就准备关机回去了。“别！” 那边半天了，才发过一个字来。张为康有点诧异，就发了几个问号和感叹号过去。“我在家！” 那边发过来了，这次挺快。张为康心想，能在家上网的估计家庭条件都很好，这引起了张为康的好奇心。“那我就放心了！你真是女的？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家里人不管吗？你不读书了？” 张为康文问了好多问题，然后就坐在那里等，看那边先回答那个问题。“我上班。” “哦！” “我字太慢。” “看出来了！” “要不你给我打电话吧！” 张为康愣了。不会吧，还没等自己问，就赶着上来了。接着屏幕上出了一个手机号码。打还是不打？张为康犹豫了。他最后还是决定打，人家一个女同志都不怕，他害怕什么呢！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用了自己的手机，这样要是以后发生问题影响也不会很大。电话等待了好长时间，张为康都准备挂了，那边才接起来，张为康就有点紧张。那边半天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女人的喘息声。张为康意识到对方可能很紧张，这样他反而没有刚才的紧张了。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你好！” 那边还是没有声音，稍等了一会儿张为康用鼓励的语气说：“说话啊！” 终于那边有了动静，对方好像深吸了一口气，说：“哎呀，我太激动了，这真是我第一次，真是第一次和网友打电话，真得我真是太……”张为康一听就乐了，地道的乡音加上朴实的语言，就跟老家农村的大嫂一样，而且听声音肯定不是小姑娘。张为康就说：“我也是第一次，真的！” 张为康用的也是家乡话。那边就说你别蒙我啊，张为康就说我要蒙你就是小狗，那边就咯咯一笑，谁知道你是不是小狗。张为康又问，你漂亮吗？那边说，我儿子说我漂亮。张为康就问你儿子几岁了？十岁了，那边说。张为康就想，年龄不是很大，就说，世上只有妈妈好，看来你儿子挺孝顺。女人看来很聪明，接着就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是哄他妈妈高兴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张为康接着说。那你帅吗？女人问。我啊！唉！很惭愧，一个三等残废，张为康顿了顿又说，不过别的地方倒不是很残废。女人就问，什么地方啊！张为康尴尬的笑了笑。女人就说，听你声音年龄不大吧！23了，可能还要蹿一蹿，张为康自嘲地说。别的地方可能就窜不了了吧！女人居然这样说。张为康一呆，说，我看就别蹿了吧！要不然太不协调了。那边又咯咯的笑。张为康很奇怪，男人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都那么放得开，有些话跟熟悉的人从不会这样说，可是在不能谋面的情况下，女人的胆子比男人都大。说着说着，张为康下面居然亢奋了起来，女人那边也好像有点不自然。张为康深吸了口气问：“你老公不在家吗？” “不在！” 那边很干脆。“你儿子呢？” “睡着了！” ……一会儿，女人问：“明天还上聊天室吗？” “不一定，我在别人的办公室上的网，方便才能上，不方便的话就上不了”“哦，你是干什么的？” “老师，为人师表！你呢？” “咯咯，为人师表。我在银行工作！” “明天你还上聊天室吗，你等着我！” 张为康问。“我不想去了，我打字太慢，特别是和你……我觉得还是电话……聊天利落。” 女人说话意味深长。“好，那我给你打电话”张为康听明白了，可他说完就后悔了，这得花多少电话费啊！“随便你！” 女人慵懒的说。“我叫董梅，你呢？” “张为康。” 张为康刚想犹豫，忍住了，心想这女人挺大胆。挂了电话，张为康一看都快一点了，就收拾收拾回宿舍了。 第一百零一章 骚扰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可是张为康还是没有半点睡意，脑袋一沾上枕头就开始浮想联翩了，想着和女网友之间可能发生的一切，张为康兴奋的翻来覆去。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心想难道是董梅来电话了，一想也不可能啊！刚说完话就有打过来了？仔细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张为康接了起来，用试探的口气问：“那位啊！” 里面没人说话。张为康突然就想，难道是杨敏，赶紧问道：“是杨敏吗？杨敏！”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张为康只好挂了。自从杨敏走了以后，张为康就一直保持一种习惯，整晚上都开着手机。按时差计算的话，这个时候美国洛杉矶还是白天呢。他担心万一杨敏打电话的时候自己没开机怎么办。可好，第二天晚上又是这个号码，而这次张为康都睡觉了，睡眼惺忪的拿起电话还是没有声音，一下子就把张为康给气醒了。连续三个晚上都是这样，可气的是其中一天早上居然也在骚扰自己。张为康只好晚上把手机给关了。白天上班，张为康就用办公室的电话打这个手机号码，第一次接通了，里面是一个很标准的普通话女声，声音清脆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可等张为康问这是你的电话吗？对方接着就挂了。张为康接着打，对方接着就挂断，张为康心想反正我没事，接着骚扰吧，就不停的拨打。最后，好像对方实在没耐心了，就任由铃声响没再管。一会儿，张为康的手机响了，是个座机号码，张为康刚接起来，里面一个女声劈头盖脸的就说了他一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啊！打起来还没完了呢！” “你是谁啊？” 张为康有点不明白，不过看来是手机号码的主人，听口气应该认识自己。“我是你姐！“对方很干脆。“原来是你这个丫头！叫哥哥，别没数！” 原来是陈静璇这个丫头。“你这个人真没意思，人家只不过是跟你开玩笑，你倒好，非得怕坏游戏规则。” 陈静璇在那边莺声婉转，声音很好听的嗔怪张为康。张为康觉得听她说话真是一种享受。“哎，杨敏是谁啊？” 陈静璇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小孩别打听大人之间的事情！” 张为康严肃地说。“切，算了吧！才比我大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就让你找不到北了！哎，告诉你件事，老姐过几天可能要找你聊聊。” 陈静璇说。“找我，什么事？” 张为康很疑惑。“不知道！哎，我要挂电话了！” “嗯，对了，以后白天要是想我了就打我办公室电话，晚上要是想我了最好早点打电话！啊！” 张为康成心的。“滚！” 陈静璇挂了电话。陈静瑄找自己什么事呢？张为康响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心想还是给刚认识的网友打个电话吧！别再过几天自己不愿打，忘记了，这可是自己碰到的一个最主动的网友了。“喂，干吗呢？” 张为康尽量让自己显得很随意，彼此之间很熟悉的样子，据说这样可以消除对方的紧张。那边有一个短暂的沉默，然后回答说：“没干嘛！” “哦，想我了吗？” 张为康大胆直接，其实心里怦怦的跳。那边轻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张为康有点尴尬，说：“其实是我想你了！” 那边又笑了，压低声音说：“我在开会，晚上等我电话！” 张为康松了口气。 第一百零二章 夜聊 晚上大家都在科研处聊天，李真为在旁边上网，她明显对上网不是很熟悉，车川胜就在一边挖苦她：“还研究生呢！连上网都不会。你赶快下来吧！该我们上了！” 李真为就说他没数，说偏不下来。结果就一直赖在电脑跟前。车川胜又揶揄张为康说：“自从这里上了网，张为康那里就门前冷落鞍马稀了。” “最关键的是美女就几乎绝迹了！真是太可惜了！” 张为康叹着气说。李真为这时候问车川胜：“听说你追人家潘筱晨，怎么样了，人家摆你吗？” 车川胜脸上有点不自然，嘴上却说：“当然了，咱谁追不上啊！” “是吗？攀上高枝了！现在女朋友也是省里的领导了！” 李真为也挖苦他。孙明明和滕世文看了张为康一眼，然后对视了一眼。张为康发现杨文丽也在看自己，看来他们三个都有所了解啊！自己还以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呢！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张为康有点尴尬，幸亏这时候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董梅的，就有点激动，赶紧走了出去，接了电话，边说边往三楼自己办公室走。两个人这一聊就是接近一个小时，张为康也奇怪了为什么两个人有这么多的话题可以聊呢，中间很自然，没有丝毫的停顿或者尴尬，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既有严肃地的也有诙谐地，既有荤的也有素的，整个谈话中充分体现了张为康的机智幽默，连张为康都对自己的表现吃惊，因为以前和不熟悉的人聊天，他进入状态是很慢的。总之整个过程很是轻松愉快。张为康想，应该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吧！不过他又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等时机成熟了，见面就很自然了。张为康热切而又淡然的对待两个人的关系。陈静璇自从那次打电话以后，也经常给张为康打电话，时间也不固定，有的时候一天甚至有四五次之多，这时候张为康就说她几句，第二天肯定就会少一点。谈话的内容五花八门，有时候是呆在办公室了闲得难受，有时候是工作上的烦恼，有时候是家庭的琐事。张为康有时就会想，这丫头这年纪就这么爱唠叨，等老了还不知道啰嗦成什么样呢！不过张为康特别喜欢听她唠叨，和这么可爱的人儿是种享受，而且张为康从她嘴里也了解到了不少的情况。陈静璇现在在省委办公厅政策研究处，同时又在攻读在职研究生，听起来她爸爸和姐姐对他管得比较严，她平时和陈静瑄住在一起，只有少数情况比如姐姐出差了她才会回家。上一次在迪厅的惊人之举是因为刚刚谈了三个月的男朋友，一个**，背着她在外面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不过她本来就对那个**比较反感，但还是有点生气结果一冲动就吻了张为康。说到这里，陈静璇说：“没想到居然碰上一个不愿意沾便宜的！” 张为康就说：“我害怕你是坐台小姐之类的，沾染上病。现在肯定不会了，要不你再对我来一次！” 陈静璇就在那边“呸”了一声，幸亏是在电话里，要是面对面估计就得喷张为康一脸。从电话中还得知，姐姐陈静瑄今年33岁，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至今没有再婚，个人开了一个进出口贸易公司，规模挺大，陈静璇平时开的桑塔纳就是姐姐给她买的。陈静璇就说等那天她开着姐姐的奔驰跑车到张为康单位给他长长脸。张为康赶紧说你别来，你那个小太妹打扮别把别人给吓着，别人还以为我找了个黑社会老大的妹妹呢，再说了你这一来，别人还怎么给我介绍对象啊！听他这么说，陈静璇就又在那边抓狂一阵，就说我非得去，你等着。 第一百零三章 意外 能经常和两个异性聊天，确实是一种享受。每天上完课，或者坐在办公室，又或者在宿舍，时不时地接着电话，总会给人一种惊喜。但是今天晚上的电话却让张为康慌了。电话是医院打来的，电话里说陈老发生意外，大腿骨折，现正在省立医院。张为康赶紧打了个车就过去了。赶到的时候，陈老正躺在外科的病房，医生正在给他做简单的包扎，陈老脸上忍着痛苦。张为康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握住了陈老的手，紧张的叫了声师父。陈宝华睁开眼看到是他，略微点了下头，就闭上了眼睛。张为康看他状态还好，就赶紧问旁边的护士什么情况。原来今天晚上，陈老在外面散步时，不小心掉到了一个没有井盖的下水道口，造成大腿骨折，幸亏一个路人看到了打了120，现在情况稳定了，但是需要马上手术。刚才需要联系家人时，陈老就给了张为康的号码。张为康心想可能陈静瑄他们兄妹俩个都不在平远。护士就问家属签字时你来签吗？张为康也不敢擅自作主，就轻声地问陈老，陈老点了点头，张为康一看这种情况只有自己来签了。签之前，张为康又不放心的询问了手术的详细过程，医生告诉他，这是一个普通的骨外科手术，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在老年人当中也比较常见，只是术后的恢复要比年轻人慢一些，好在陈老的体质比较好，情况应该好一些。张为康多少有点放心，又告诉了医生陈老的身份。医生说，这个我们从他的证件上已经知道了，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术后住在高级病房，这个请张为康放心。张为康这才签了字，然后趴到陈老的耳边说要他放心，伤的不严重，手术很快就好，然后用力握了一下陈老的手。看着陈老背推进了手术室，张为康突然觉得一阵紧张，心里一阵的发紧。 这段时间以来，张为康和陈老亦师亦友，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张觉得就跟自己的亲人一样。张为康想陈老手术，自己应该通知他的家人，虽然刚才护士说没有联系上他的家人，张为康还是试着给陈静璇拨了过去。本来张为康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还是接通了。陈静璇在那边奇怪的问：“你怎么主动给本小姐打电话了！” 张为康定了定神说：“你现在在那里？” “我在姐姐家啊！” 陈静璇听张为康的口气不对，也收起了平时的口气。“你听着，你爸爸今天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正在省立医院检查，一会儿你过来吧！如果哥哥和姐姐不在平远的话就不要告诉他们了，这里也没什么大问题。你过来的时候，路上开车慢一点！” 张为康尽量用平静自然的口气对陈静璇说。陈静璇一听就有点着急，说：“我马上过去！” 张为康看了看时间，晚上9点半。不到10点，陈静璇就出现在了楼梯口，看来走的比较急，身上穿得比较单薄。张为康迎了上去，陈静璇焦急的问，爸爸呢？张为康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说：“你听我说，你爸爸大腿骨折，现在正在做手术……”还没等他说完，陈静璇就急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现在怎么样了爸爸？”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张为康就明白了，怪不得陈老没给陈静璇打电话了。张为康就摇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出来。 这只是普通的骨折，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张为康边说边把陈静璇扶到了旁边的连椅上，然后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陈静璇这才安静了下来。从陈静璇的口中得知，最近姐姐到香港了，哥哥在外地这么晚肯定赶不过来。张为康就说，你明天一早再给哥哥打电话，姐姐那边等回来再说。陈静璇点了点头。 这时，张为康的手机响了，张为康一看是董梅的，就走到一边接了起来，那边传来董梅有点兴奋的声音：“我这个月底要到平远开年终总结会，到时候你过来找我啊！” 张为康压低声音说：“好的，我现在医院陪病人，明天再打给你！” 董梅在那边停了停，关心地问：“什么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明天再联系吧！” “好的，你也注意身体！” 说完，挂了电话。 第一百零四章 陪床 张为康走到陈静璇身边坐下，陈静璇看了他一眼，张为康注意到陈静璇缩着身子，看样子是冷。张为康把自己外套脱下来地给了她，陈静璇犹豫的看着他，张为康从口袋掏出烟点上，示意这能取暖。陈静璇嘴角往一边牵了一下没说话，就穿上了张为康的外套。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张为康呼的站了起来，陈静璇也赶紧跑了过去。医生对张为康说：“手术很成功，病人情况也很好，一会你们到病房吧！” 一会儿，陈老被推了出来，张为康和陈静璇赶紧过去分别握住了陈老的两只手，陈老疲惫的看了两个人一眼，眼睛里带着一点笑意，安慰着两个人。高干病房里的条件就是好，空调、暖气、彩电、冰箱一应俱全，除了病床还有一张陪护床，房间里带有独立的卫生间浴室。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当天晚上还是得输液防止伤口感染。张为康就让陈静璇回去，他自己在这里就行了。陈静璇不肯走，要在这里陪爸爸。张为康心里当然也不愿意她走，陈静璇毕竟是陈老的女儿，真有什么事也好说，自己做点体力活伺候病人还是没问题的，再说两个人在这里也不觉得孤单。两个人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不时地看看滴到哪里了，要不要换药。张为康坐在那里就有点害困，他看着陈静璇还比较精神，就有点放松了，这一放松就打起了盹，不知不觉脑袋就歪在了沙发的靠背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自己的肩膀有点发麻，就睁开了眼，突然意识到这是在病房，就完全清醒了，赶紧看了看点滴瓶，还有小半瓶，就松了口气。 这时候才发现，陈静璇脸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也睡着了。她长长的睫毛，小巧挺拔的鼻子，微张的双唇，均匀的鼻息，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张为康看着她心里不觉充满了柔情，就尽量保持这个姿势忍住酸麻不去惊动她。应该换药了，张为康轻轻的扳住陈静璇的头，想把她放在沙发的后背上，但是她还是醒了，看到自己几乎是躺在张为康的怀里，陈静璇脸红了红。张为康说，我去叫护士换药，你到床上睡吧！护士换完药，张为康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张为康就督促陈静璇睡一会儿，陈静璇说你怎么办。张为康说我没事，再说咱两个人一块睡了，陈老怎么办。陈静璇瞪了他一眼，张为康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语病，“一块睡”是有点歧义。陈静璇坐在旁边的看护床上，张为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都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陈老，一时之间也都没有什么话题，张为康想开几句玩笑，但一想这个场合还是忍住了。张为康还是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作了个梦，梦见的好像是潘筱晨一会儿又变成了杨敏，都指着他骂他，骂完了都走了，张为康急了，就叫筱晨、小敏别走啊！手也乱抓，但什么也抓不住，把他急了一脑门子汗，就醒了。发现眼前一个姑娘，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是陈静璇，正有点尴尬的看着他，他这才发现自己一只手抓着陈静璇的手，一只手拉着人家的衣襟。张为康赶紧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刚才自己的外套。原来陈静璇看着他睡着了，房间里虽然很暖和，还是怕他冷，就把刚才的外套给他披上了。张为康一看时间，刚过了一个小时，就对陈静璇说你还是会一会儿吧，我睡这会儿就差不多了。陈静璇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明天还有一个材料要交给领导审阅，就没再推辞，就过去睡下了。 第一百零五章 手足 第二天早上，陈老醒了，看起来气色还不错。陈老让陈静璇给大哥打电话，然后告诉李姨也过来。陈静璇打完电话，告诉陈老自己单位有点急事，还得过去一趟，就让张为康在这里吧。陈老点点头，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说，静璇先别走，我下去买点饭吃了再走。陈静璇点了点头。下楼的时候张为康给学校请了假，还好今天没有课。上午打了一瓶点滴，相对轻松点。就是上厕所很不方便，陈静璇回来的时候张为康正满头大汗的伺候陈老躺下。陈静璇看着张为康忙前忙后的，心想这此刻多亏了他，要是自己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医院的老干部中心早就给省老干部局通报了情况，这会儿陆陆续续的有领导来看望陈老了，张为康就给陈静璇说晚上再过来陪陈老，陈静璇有点不舍得他走，但是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张为康回去以后什么也没干，吃完午饭就在办公室睡下了，一直睡到下午6点，起来匆忙吃了口饭，想起明天还有一上午的课，顺便带上了课本，就到了医院。病房里，陈静煊和陈静璇、李姨都在。看到张为康进来，陈静煊赶紧站了起来拉住了张为康的手说：“为康这次可多亏了你啊！” 张为康赶紧说：“你和大姐不在家，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老躺在床上叹了口气，也说：“这次多亏了小康啊！” 张为康赶紧走到病床边，说：“陈老，徒弟照顾师傅还不是应该的嘛！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啊！” 陈静璇心说，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陈静煊沉思了一下说：“为康，咱们一家人，我也不跟你客气了，爸爸这边你多过来看看。我明天就得走，这边现在就你跟李姨和小璇了，李姨我倒放心，你和小璇都得工作，也不能整天靠在这里，这边有专门的看护，你和小璇就轮换着过来看看。” 张为康说：“没问题，以后我晚上过来陪师傅，学校平时也不忙，有空我就过来看看！” 陈静煊点点头。陈老说不管怎么样，你们千万不能耽误工作。特别是静煊，你那边工作那么忙，就安心工作，这边没问题。张为康也看着陈静煊表示没问题。陈静煊就说，这边得辛苦你们了。又对陈静璇说，你也照顾好自己，路上开车小心。陈静璇就说你放心吧哥哥，我和小康会照顾好爸爸的，晚上我和小康一起陪着爸爸。陈老就说，你得叫哥哥。张为康说没事。陈静煊摇了摇头。陈静煊待了一会儿就连夜赶回去了，李姨也回家了。本来张为康也让陈静璇回去的，可她非要在这里和他一块陪着爸爸，张为康和陈老只好由着她。到了晚上，张为康就让陈静璇先睡，自己边备课边照顾陈老。因为下午休息的时间比较长，张为康一直坚持了整整一夜，也没有叫醒陈静璇。等陈静璇自己醒了，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了，转过头看张为康，他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呢。陈静璇又点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扯了扯衣服，说你怎么不叫醒我啊！张为康看着她慵懒的神态不觉得有点发呆，陈静璇看她这样，脸红了一下，白了他一眼。张为康这才回过神来。一会儿李姨送过饭来，张为康和陈静璇吃了饭就走了。下了楼，陈静璇非得开车送张为康到单位。张为康说你又不顺路，我自己走吧。陈静璇撅着嘴嗔道：“趁着我想送你，你就赶紧上车，什么时候你想坐，本小姐还不让你坐呢！” 第一百零六章 直接（1） 张为康想她晚上休息的还可以，就没再坚持。以后的几天晚上，陈静璇都是先让张为康睡，而且尽量让他多睡一会儿，但是哪知道张为康有起夜的习惯，每次都是他起来上厕所，让陈静璇再睡，而且有时候陈老要上厕所了，她不得不叫醒张为康，这样一来还是陈静璇睡得多。陪护床上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温暖和气息。有时候闻着被窝里陈静璇特有的女子体香，都会让他心猿意马。陈静璇也不例外，每次钻到被张为康暖好的被窝，感受着枕边被沿张为康特有的气息，都让她觉得特别的踏实。 这样的暧昧没有持续几天，因为陈老不用在晚上在打点滴了。 这样就相对轻松了。张为康就一个人承担了晚上陪护的任务，而且只要陈老晚上不解手，张为康能整整休息一夜。张为康白天有时候也会过来，但他基本上是在下午过来，因为上午来探望陈老的各级领导太多了，张为康害怕多说话，就选择下午过来。陈静璇就说他这有什么啊，你这个人天生当不了领导，多好的机会啊，你也不把握住！张为康只有苦笑，自己就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没有办法，于是他还是下午晚上过来，而且下午人少，还能陪着陈老下棋、聊天。 这样的日子就过得很快了，陈静煊中间来过几次，看到陈老越来越好也就放心了。两个星期后的一天，张为康正陪着陈老在病房下棋，陈静瑄推门进来了，看到陈老这样，平时冷静干练的她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陈老就笑哈哈的说，哭什么呀，再有一个星期我就可以出院了。陈静瑄从妹妹那里知道了所有情况，就感谢张为康说，辛苦你了为康。张为康说，师徒如父子，这是我应该做的。陈老就说，你们姊妹几个，就是小康跟我最有缘了。 然后两个人接着下棋。看到父亲这样，陈静瑄完全放心了。 虽然陈老的情况越来越好了，但是张为康还是每天都得过去。等到陈老出院回家，张为康才算长长松了口气，他几乎是补了一星期的觉，才完全恢复过来。周末接到了董梅的电话，说明天就过来了，住在长城大酒店2606房间，这又让张为康紧张了起来，不过还是兴奋的成分居多。第二天下午张为康在长城大酒店26楼徘徊了好长时间才稳定住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过去敲开了2606的房间门。开门的是一个挽着发髻的端庄秀丽女人，看起来也有点紧张。张为康想着肯定是董梅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请问……你是董梅？” 女人还是有点紧张，点了点头，试探着问：“张为康？” 看着女人紧张，张伟康反而有点轻松了，他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进了门。女人有点不自然的往里面走，张为康回过身轻轻关上了门。 这是一个双人标准间，装饰很豪华，张为康打量了一下，慢慢平息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激动，就在女人对面的床上坐下了，正和女人面对面。 这一下子两个人都避无可避了，女人像突然下定决心一样大胆的抬起头看着张为康，张为康也笑着看她，说：“跟想象的一样吗！” 女人也笑了，说：“比我想象的高一点！” “这我就放心了！你比我想象的要漂亮……要年轻！” 第一百零七章 直接（2） 张为康本来想说性感来着，忍了忍没说出来。对面的女人确实很让张为康感到很新奇很兴奋，她和杨敏潘小晨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眼前的女人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成熟的魅力，刚才在门口看到她的时候，张为康想起丰乳肥臀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应该比较贴切。特别就是现在，一件女式的休闲西裤紧绷出了美好的腰胯部曲线，并在两腿的中间勾勒出了清晰深刻的三角形曲线，让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上身薄薄的羊绒衫毫无遮拦的暴露出了坚挺丰满的**轮廓，鸡心领口露出的一抹光滑粉腻一直往下延伸……张为康的眼睛有点发直，嘴里也有点近似呓语了：“姐，你这么漂亮，肯定不只你儿子说你漂亮吧！” 说着说着，张为库觉得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心底深处直冲上脑门，他想今天看来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女人看他那样，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也对即将到来的下一步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董梅有点慌乱，就想找遥控器打开电视避免这时的尴尬。遥控器就放在对面的床上，张为康的旁边。她起身弯腰去拿，却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成了张为康眼睛里的猎物。看着猎物居然朝自己这边靠过来，暴露的胸口和成熟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更刺激了张为康。他猛的抱住了董梅的腰，那触手的温软和满怀的充实，一下子就让张为康迷失了。他喘着气一下子就把女人掀翻在床上，女人“啊”的惊呼了一声，接着就被张为康噙住了双唇，随即而来的是男人不断探寻搅动的长舌。 董梅起初还有点象征性的抵抗，可是身体深处的**却让她很快放弃了抵抗，毕竟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到男人了，而且还是这样一具年轻火热的躯体。她忍不住地伸出舌头热烈的回应着，感受着来自男人身体的重压和摩擦，她觉得自己的身下不断的潮湿，甚至有水已经流了下来，她的身体也随即不停的扭动了起来。张为康也感受到了女人的热烈回应，这带给了他更强烈的刺激。跟杨敏和潘筱晨全然不同，类似偷情的环境，女人火热不断攫取的湿漉漉的香舌，身下扭动的丰满的身体，让张为康感觉到了淫糜的气息，这让他更加的疯狂兴奋。……张为康看见董梅哭了，忍不住慌了：“对不起，对不起！” 董梅赧然一笑，说：“没事，我是高兴的！” 张为康这才释然，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唇，然后看着她峨眉秀目，瑶鼻樱唇，忍不住问：“你儿子真有十岁了，我看你也就不到30岁！” 董梅恢复了正常，笑着推开了他，说：“我都32了，你看眼角都有皱纹了！” 张为康又趴过来凑近看了看，眼角确实有一些细密的皱纹，就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看不出来，而且我有办法让它消失掉！” 说完，把她的耳垂含在了嘴里，温柔的舔着。 这是张为康在书上看到的，完事以后要对女人甜言蜜语才好。果然，董梅很是享受，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零八章 直接（3） 平息下来的两个人都感受到了这种新奇和刺激。张为康想，这样一个几乎是极品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不如意呢？应该是家庭的原因吧，可是哪个男人会让这样美好的妻子独守空房呢？这时候董梅开口说话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有家庭有孩子还这样！” “不，我不觉得，我觉得你肯定是个好女人，一定是忍受了很久才这样！我喜欢你！” 张为康带着诚挚的口气。董梅突然就哽咽了，她抽泣着。张为康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说你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再成熟坚强的女人，在这种情形下都逃脱不了她们女人的天性。董梅是昌平县农业银行信贷科的科长，丈夫是昌平县电机厂，一家中型国有企业的厂长，两个人都是年轻有为，儿子聪明乖巧，这在昌平县绝对是人人羡慕的好家庭。可是这只是表面现象，自从董梅的丈夫当上了厂长，年富力强位高权重，怎么能抵受得了社会方方面的如同洪流般的诱惑呢？渐渐的，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据说在外面至少和两三个女人保持着不正当关系，更让人忍受不了的是有时候他居然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来。为了孩子，董梅都忍了，现在她已经搬出了原来的家，和儿子单独生活，她也想离婚，可是丈夫为了自己的形象却坚决不离婚。张为康听了不禁唏嘘不已，忍不住把她拥在怀里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安慰她。董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看到自己居然躺在张为康的怀里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心想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被一个毛头小伙子安慰，就有点不太好意思。坐起来就说，我去洗洗。说完就下床进了洗手间，张为康一看董梅居然什么也没穿，光着身子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忍不住又血脉贲张起来，也接着下床钻到了洗手间里，舔着脸皮说：“咱们一块洗吧！” 董梅扭头看了他一眼，张为康一脸的真诚。“注意，以后叫我姐姐！” 说完，董梅仰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你这是一时冲动，等过几天就会厌倦了我这老姐了！再说你这么年轻，以后会碰到更好的，我们要真是在一起，阻力会很大！这对你也不公平！” 董梅平静得说。“怎么不公平，我要是娶了你，媳妇和儿子都有了！” 张为康顽皮的说。董梅笑了一下。张为康沉思了一会，说：“真的，你等我，等我有能力了，我就娶你！” 董梅感动得看着他，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说：“傻瓜，不是能力不能力的问题！这件事我们不要再想了，好吗？” 张为康知道自己说这番话，绝对不是一时冲动。他潜意识里一直就对比自己大的女人有好感，按照时髦的说法可能是有恋母情结，渴望被人关心被人照顾体贴。同时他觉得一个女人既然把自己交给了你，你就得负起责任来，就不能辜负她，除非这个女人先辜负你。 第一百零九章 直接（4） 比如和潘筱晨，虽然他早就有分手的念头，可是他绝不会自己先提出来，包括杨敏在内，自从有了亲密的关系，张为康就认定了不能先对不起杨敏。他这种性格如果真要上升到某种高度的话，有一句话比较贴切，那就是“宁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小康，你生气了？” 董梅看着他不说话，问了一句。张为康说：“没有。” 董梅又问他：“你以前又没有女朋友？”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说：“有，不过分手了！是她嫌我不求上进！” 董梅看了他一眼，张为康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他正在想男人应该为自己的女人享受好的生活，今天这番激情过后，他坚定了这信念。董梅爱怜的看着这个小男人。两个人晚饭也没吃，相拥着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醒来时，张为康发现两个人正保持着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他正从后面拥着董梅，自己的下身正贴在她丰满的屁股上。 激情过后，两人又沉沉睡了过去，直到下午两点才完全醒过来。董梅拍打着张为康的肩膀说：“快起来，找个地方姐姐给你补补！” 张为康这才想起两个人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了。不知道是饿得还是累的，张为康走路的时候双腿轻飘飘的，而董梅看起来却好像没事一样，张为康一阵尴尬，**这种工作，女人就是比男人有优势。其实他不知道董梅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在他后面的时候打了个软腿，而且腰也酸得厉害。董梅三天的会议，吃饭的时候告诉张为康后天晚上再过来，张为康不愿意，嬉皮笑脸的说这几天都要陪着她。董梅说，这几天晚上还有活动，而且明天就不在这个酒店了，这是她专门定好了提前过来的。张为康就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董梅笑了笑看着他，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结账的时候，张为康抢着埋了单，董梅就埋怨他，我可以报销的，你多事，说好了姐姐请你嘛！张为康就故作心痛的样子，你怎么不早说啊！花了我二百大毛。董梅摇了摇头，心说小男人大男子主义！不过她还是很高兴。 接下来的两天张为康休养生息，为后天做好准备，可没想到董梅打电话来，说没法见面了，会议安排得很紧，又是两个人一个房间，没有机会了。张为康只得作罢，然后强烈要求下次见面的时间越快越好，否则自己就到昌平找她。董梅只得说，现在自己和丈夫这种情况，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的事。张为康当然明白，他也是开玩笑。董梅这才放心。张为康就趁晚上时间到了陈老家，刚进门，陈静璇就扑了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问：“这几天干吗去了？星期六星期天给你打了两天的电话都没人接，你是不是把师傅给忘了！” 张为康心想这丫头真是赖皮，自己这才几天没过来啊！她先给上纲上线了，就瞪了她一眼，直接到了陈老房间，陈老正躺在床上看书。 第一百一十章 同居 张为康简单问了问陈老的情况，就放心了。陈老现在已经能拄着拐杖自己走两步了，上厕所也能自己解决了，现在主要是加强营养尽快恢复。 这时候陈静璇也进来了，跟陈老说：“爸爸，让张为康和我陪着你吧！你要万一有什么事也方便！” 陈老想了想说：“也行，不过就是小康上下班不太方便！那你得负责接送你小康哥哥！” 张为康赶紧说：“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车上下班就行！” 陈静璇高兴了，拉着张为康下楼，说：“走，我给你收拾房间去！” 还是二楼的房间，就是长时间没人住，被褥和床单有点脏。陈静选本来想扫扫就算了，张为康故意难为她说：“这么脏啊？有没有干净的啊？”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猪一样的人，还穷讲究呢！” 说完出去了，一会抱着床单被褥进来了，往张为康怀里一放，说：“拿着，这是我的，平时没怎么盖！” 说完就撤床单，搬开被子。张为康闻了闻怀里的被子，说：“你这被窝怎么有股味，你几年没洗了？” 陈静璇恼了，朝着张为康嚷嚷：“什么味，什么味！那你就别盖了，我还嫌你脏呢！” 说着就过来想把被子抢过去。张为康赶紧抱住了，谄笑道：“女人味！女人味！”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说：“讨厌！” 心里美滋滋的，把张为康的床铺拾掇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张为康又夸她：“哎呀，没想到你还是一把收拾家的好手，以后谁娶了你可就幸福了！” 然后嘴里啧啧有声。陈静璇出人意料的脸红了。张为康看着稀奇。张为康想起一件事，就问陈静璇：“小璇，你不是上研究生吗？我能借你们的经济学教材学习学习吗？” “你要看什么书？” 陈静璇问了一句。张为康想了想说：“随便吧！” 陈静璇咬了咬嘴唇，说：“要不你到我房间里看看！” 张为康说：“好啊，正好参观一下陈小姐的闺房！”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领着张为康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张为康就感觉到了女孩子房间特有的干净整洁和清新的味道。他夸张地说：“哎呀，好强烈的味道啊！” 陈静璇以为他又要故伎重演，白了他一眼。没想到张为康用手指着桌子下面的一个脸盆又说：“好强烈的臭脚丫子味啊！” 陈静璇不由得大窘，里面放着自己刚换下来的一双袜子，可也绝对不臭啊，这小子又在戏耍自己，她刚想反唇相讥，发现张为康已经在书架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张为康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萨缪尔森的《微观经济学》翻开看了一下，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可惜，你这里没有英文原版！唉！凑合着看吧！” 陈静璇在一边有点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可见他说得这么认真，以为他真能看得懂英文原版呢，眼神中刚刚有点欣赏的意思，就看见张为康朝自己眨了眨眼说：“怎么样？被唬住了吧！嘿嘿！” 陈静璇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样的能看懂中文版就够让人吃惊的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闺房 张为康就说我就看这本了，走啦。说完转身就要出门。陈静璇急忙叫住了他：“哎，别走，现在时间还早，咱们下盘跳棋吧！” “跳棋？我可是从来都没输过啊！和你下肯定没意思！” 张为康故意气她，现在睡觉确实有点早。陈静璇果然上当，说：“有本事就别吹牛，咱两个比试比试！” “好！” 张为康坐在了桌子旁，顺手把电脑打开了。正在搬椅子的陈静璇一愣，问他：“你开电脑干吗？不是下棋吗！” “哦，和你下棋我三心二意都能赢，放心吧！” 张为康大咧咧的说。“大言不惭！” 陈静璇恨恨的，心想一会儿肯定让你死得很惨！“谁死的惨还不一定呢！” 张为康看陈静璇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这会儿在想什么。陈静璇有点懵，心想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呢？张为康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所料不差，就故意催她：“赶紧的啊，愣什么啊？一会杀你几盘我还得回去看书呢！” 陈静璇有点抓狂，摆好了自己这边。可张为康却刚把qq打开，陈静璇说你赶紧把你那边摆好啊！“你没看我忙着吗？你先给我摆好！” 张为康看也不看她，就知道她肯定得给自己摆上。“算你狠！” 果然，陈静璇咬牙切齿的给他摆好那边。终于开始了。两个人你来我往，一开始走得还比较快，一会儿就全挤到中间了。都是慢慢的往前走，这时候张为康居然开始和别人聊天了，陈静璇看他的打字速度就有点目瞪口呆，快得让人不可思议。不过她也没有过多的关注，盘面上拥挤的棋子就够让她闹心的了，更可气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做一步好棋，都被他故意给挡死了。她嘴里骂着“死张为康，死张为康！” 一步一步往前挪。可张为康倒是好整以暇，后面的慢慢赶，前面的一步一步的调整。等到陈静璇沉不住气让开路了，他呼的就跳过去了。最终，陈静璇以惨败收场。第二盘陈静璇稍微冷静了一下，可是在中盘还是没有张为康耐心，又输了。第三盘还是输了，不过差距已经明显的缩小了。陈静璇边生气边自言自语的问自己怎么老是输呢？张为康看着她说：“因为你是女人，女人最大的缺点是容易感情用事，不理智。特别和男人在一起时表现得最为强烈，所以你还需要更理智更冷静！” 陈静璇嘟囔着说：“我已经算是冷静很理智了！有好多同事都说我处理问题很冷静呢！” “我曾经和一个……一个女孩子下过象棋，那才叫做冷静理智呢！你，你绝对比不上她！” 不知怎的，张为康突然想起了潘筱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陈静璇看着张为康的神情，忍不住心里一沉，揶揄他道：“怎么了，想谁呢！杨敏吧！” 自从上一次张为康在电话中提到杨敏后，陈静璇动不动就拿出来盘问张为康。张为康看这丫头又要旧事重提，拿着书赶紧走了。留下陈静璇愤愤在房间里收拾残局。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表妹 第二天陈静璇叫张为康起床吃完早饭，执意要送张为康到学校。张为康暗自高兴，但嘴上却说：“你这么送我，让我们单位同事看见了我可惨了，人家都把你当成我女朋友了，以后人家怎么给我介绍对象啊！” 果然，陈静璇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让你一辈子找不上媳妇！” 张为康就说：“那你也跑不了，我让你一辈子找不上婆家！” 下午，陈静璇早早的就打过电话来，说过来接他，不过可能晚点才来。张为康就和曾多河、王校长他们打球。张为康已经连坐了好几轮了，正满头大汗紧张的应付曾多河的进攻呢！陈静璇穿着一身职业套装俏生生地站在了活动室门口，张为康一分神，就没接住曾多河一板并不算凌厉的抽球。陈静璇笑吟吟的就走了进来，礼貌的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王校长和台前的曾多河。张为康赶紧给她介绍说：“这是王校长，这是曾主任。” 只见陈静璇趋步上前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分别和王校长、曾多河握了下手，嘴里甜甜的叫着“王校长好，曾主任好”。张为康看着陈静璇大方得体的表现，有点发呆，这还是平常那个刁蛮任性有时候蛮不讲理的陈静璇吗！王校长这时候说话了：“为康，你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啊！” 张为康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说：“这是我妹妹陈静璇！” “你妹妹姓陈，你姓张？” 王校长奇怪的问。“哦，这个……她是我表妹！” 张为康有点尴尬，又说：“我们走了，你们打吧！” 陈静璇笑吟吟的看着他，说：“不要紧，打完咱再走吧！”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对方不像是话里有话。他就走过去继续和老曾打。有陈静璇在场，他多少有点紧张，幸亏刚才领先优势比较大，最后还是赢了。接下来又跟王校长打，因为两个人经常打的缘故，彼此比较熟悉，来来回回打得观赏性较强，陈静璇每当王校长打出好球，就拍手叫好，连说：“王校长打得真好！” 反倒是对张为康，时不时地喝倒彩。但张为康还是拿下了这一局，他还想和曾多河再打，结果发现了陈静璇飘过来的笑盈盈的目光，但在他看来却远不是那么回事，他赶紧说：“不打了，得走了！” 陈静璇却说：“再打几盘吧！” 曾多河和王校长也说，你看人家都让你打了你就再打几盘吧！张为康看着陈静璇笑吟吟的眼神有点发毛，连说不打了，说着就往外走，连衣服也忘了拿。“等等，穿上衣服再出去啊！” 陈静璇喊住他，说着把他的衣服抱了起来，临出门还没忘记跟王校长和曾多河说再见。张为康胡乱的披上衣服就到了三楼，说“你先下去，我收拾一下就下去！” 陈静璇说：“别啊，参观一下你的办公室再走啊！” 说着就跟了进去。陈静璇一进去就捏住了鼻子，说：“什么味啊？这是！” “男人味！” 张为康随口答了一句。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玩笑 办公室里是一种混合着烟草的杂七杂八的味道。陈静璇捏着鼻子用手指头碰了碰茶几上和办公桌上的纸杯，里面满满的都是烟蒂。“真恶心！” 陈静璇边说边四下里看，一边在电脑桌旁坐下了，打量着桌子上的一排电视机影碟机等等，回过头去正想问张为康这是干什么用的。没想到张为康正在坐在办公椅上脱裤子，她赶紧回过头去，气恼的说：“你这个人太不尊重人了，怎么守着女孩子就脱裤子啊！” 张为康却说：“哎，俺只是把运动裤脱下来换裤子，又不是脱光了！再说，你也不是外人啊，又不是没见过，别大惊小怪的！” 说着，走到门口的脸盆前，呼啦啦的洗脸。陈静璇气极反笑，站起来朝着张为康撅着的大屁股就是一脚，嘴里说：“对不起，是我多心了，表哥！” 看着陈静璇娴熟的驾驶技术，张为康有点赏心悦目，就忍不住赞叹，陈静璇就越发的骄傲起来。张为康继续夸她：“你刚才在活动室里的表现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陈静璇趾高气扬说：“以后让你吃惊的地方还多的是呢！” 张为康笑着问她：“你会做饭吗？” 陈静璇一愣，这她真倒不会。张为康就说：“可惜，你要是会做饭，那可真称得上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了……”后面那句“入的洞房”张为康忍住了没说，而且又突然想起了对潘筱晨说这番话的情形，心里不由一黯。陈静璇反过来问他：“那你会做吗？” “当然了，我做的那是相当的好啊！” 张为康一脸的认真。“那不就结了吗！以后你做饭不就行了吗！” 陈静璇顺口就说了出来，说完她才意识到这句话语病太大了，顿时脸通红。张为康偏过头故意问她：“你脸红什么啊！” 说完微微一笑。陈静璇赶紧转移话题，问：“刚才你好像那句话没说完！” “那句啊？” “就是上的厅堂那句。” 张为康忍不住笑了起来。陈静璇气恼的看着他：“你笑什么，到底是什么啊！”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张为康忍住笑。“你要不说，我就把你放在这里，你自己走回去！” 陈静璇威胁他。张为康心想，要是告诉她还不得发生交通事故啊！就赶紧说：“回家再告诉你！” 饭桌上陈静璇就一直追问张为康最后那句话是什么，张为康当然不能说了。陈静璇气鼓鼓的上了二楼。直到张为康从三楼陈老房间出来，陈静璇还坐在二楼的客厅里。看着张为康下来，她又跟了过来，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张为康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说：“我要看书，一会儿睡觉了！别打扰我啊！” 陈静璇拉住张为康的手不让他进去，张为康叹了口气说：“你叫我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陈静璇咬了咬牙，轻轻的但却是恨恨得叫了一声“哥哥”。“不行！态度不端正！重来！” 张为康希望她能知难而退。没想到陈静璇毅力挺强，只见她愤怒的表情突然变成了羞答答的神态，“哥哥，你就告诉我嘛！” 心里却咬牙切齿得说，等一会儿再收拾你。张为康看得脸红心跳，赶紧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入的洞房！” 说完，他赶紧进屋，从里面锁死了房门，心惊胆战的等着暴风雨来临。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报复 刚才张为康在她耳朵边轻轻的话语，让她的脖颈痒痒的，竟然忍不住地心旌神摇，嘴里喃喃的念着“入的洞房，入的洞房，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入的洞房”，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要推门的时候，她突然就明白了，“入的洞房”，这个人太无耻了！。她转过身去就猛推张为康的房门，推不开，她就使劲的敲门，踢门，嘴里恨恨得喊着“死张为康，开门开门！死张为康，坏蛋！” 可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张为康心惊胆战的躲在门口，直到听见陈静璇进了自己的房间，才放松下来。第二天，陈静璇破例没有叫他。张为康下去的时候，陈静璇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坐下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对恶狠狠的瞪着他的陈静璇说：“小璇，你先走吧！别等我了！” 陈静璇果然没等他，吃完饭拿起包就走了。张为康吃完，走出门口，看到陈静璇的车还在门口，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心里正惶惶着，藏在门后的陈静璇一脚就揣到了他的屁股上，可怜的张为康踉踉跄跄的就趴到了车上。没办法，这个时候就是被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咽了。陈静璇在后面“咯咯”的笑，张为康心想只要是笑了就好说。就转过头去对陈静璇说：“我今天坐公交车去了，你先走吧！” 说完，拍拍屁股就准备走。“站住！本小姐同意了吗！我让你上车！” 陈静璇眉头一皱。张为康赶紧打开了门，准备今天坐在后排。陈静璇坐在驾驶位上，回头看着张为康，鼻子里哼了一声，“给我滚到前面来！” 张为康只得下车又坐在了副驾驶位上。车刚一开动，大腿上就被扭了一下，张为康夸张的“啊”了一声，说：“你注意开车！” 刚说完，又被“摸”了一下，张为康还不敢还手也不敢还口，他害怕陈静璇开车分心，而陈静璇也是抓住了他这点心理，一路上不住的收拾他。不过一开始陈静旋扭的比较重，到后来就有点吓唬他的意思了，扭也改成摸了。到了学校，临下车的时候，张为康还嬉皮笑脸地说：“你再摸我一下吧！” 不过说完这话的时候，他已经下了车关上了门，他没敢看陈静璇的脸色，估计子要是还在车上的话肯定比刚才还惨。车子里的陈静璇有点抓狂了，但又毫无办法，只得恨恨的拍了几下方向盘。张为康这会儿也不好过，就在楼门口，他碰见了刚从宿舍里出来的李真为和孙明明，两个人都斜睨这张为康。李真为从来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声调：“唉吆，居然还有美女车接车送啊！真了不得！看不出来嘛！” “看不出来吧！看不出来的多了！” 对付李真为，张为康还是比较有心得，那就是脸皮要厚。果然，李真为撇了撇嘴就放过了张为康。可是对孙明明，张为康就没办法了。她老是往你最柔软的地方戳，“怪不得呢！有些人居然也会做始乱终弃的事情！唉，可怜啊！” 张为康知道孙明明是在替潘筱晨不值，但是他知道孙明明估计到现在也是猜测，以潘筱晨的性格不会把这种是说给孙明明。 这一点，张为康还是很有把握。 所以，张为康装不明白。孙明明盯着张为康看了半天，也没得出所以然，只得作罢。 第一百一十五章 邀请 陈静璇倒是在车里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张为康和她们很熟，而且有可能和自己有关。她赶紧开车离开。不知怎的，陈静璇其实很享受和张为康的这种打情骂俏。昨天晚上，她气呼呼的回到房间，围着床转了几圈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静下来以后，回想着在路上的一幕一幕，居然有种很温馨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一阵阵的脸红心跳。 这是和以前她以前交往过的所谓的男朋友之间从未有过的。就在今天早晨，本来她想敲门叫醒张为康的，可是女孩子的矜持告诉自己不要这样，所以本来要敲门的手也停了下来。结果，张为康居然想不做她的车自己走，她又气愤了，心想我一个女孩子都没计较，你小子还居然装蒜。于是就对他又踹又扭的，可扭到后来，自己居然越扭越甜蜜了。想起来她就忍不住一阵阵的笑，搞得办公室里的李大姐忍不住看着她奇怪，心想这丫头肯定有情况了。不只是办公室的李大姐，就连陈静瑄也纳闷了，现在和她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且一见面说不了三句话，就会说到张为康身上，而且都是一些生活上的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丫头居然也会说得津津有味，虽然她口气里全是对张为康的嗔怪，但任谁都会听得出话里的嗔怪和话外的依恋。按照自己这个妹妹的眼光她可不会看上张为康这样的年轻人，以前给她介绍了那么些小伙子，无一不是品貌、家世具佳的年轻人，她都不会交往超过三个月，难道她会看上张为康这个貌不惊人工作又一般的农村来的小伙子。要不是日久生情，就是张为康别有用心。想到这里，陈静瑄不由得大为担心，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张为康先是认了父亲做师父，慢慢的取得爸爸的喜欢和信任，现在又让静璇慢慢的喜欢上了他。陈静瑄这样一想，连张为康前段时间对父亲的辛苦照顾也成了另有居心。如果妹妹真的喜欢上了这小子，政界有父亲和哥哥做靠山，那还不是飞黄腾达。在商界，自己又没有儿女，这几亿的资产早晚都要交给妹妹，那……陈静瑄越想越可怕，本来她早就想跟这个年轻人聊聊，看来还是有点晚了。陈静瑄给张为康打电话的时候说得很婉转，她说：“小康啊，我是你静瑄姐姐，这段时间你和小璇照顾爸爸很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请你到我的公司来看看，等那天让小璇过去接你，我请你们吃饭，算是犒劳一下你们！” 张为康受宠若惊，赶紧说：“姐姐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真想到姐姐那里参观参观，吃饭就不必了！” 陈静瑄说你们来了再定吧。 陈静旋约好张为康星期五下午三点过来接他过去。不到三点，陈静旋就过来了，在车里给张为康振铃，一会儿张为康呼呼就跑了下来。陈静旋说你还挺机灵的，我还以为你得接起来浪费我电话费呢，不过人就长得太埋汰了点，你看你那面包服，多少天没洗了。“怎么，嫌哥哥出去给你丢人哪！我这叫金玉其内，败絮其外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旧识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不要紧，你见了外人就说这是你农村老家来的穷亲戚就行！” 张为康故意安慰她。“行了，你就别摆活了！” 说完，陈静旋发动了汽车。陈静瑄的公司就在平远市人民广场旁边的图远商务大厦，整个大厦有36层，是平远市的标志性建筑。楼顶“图远”两个字一看就知道是陈老的笔迹，严格按照字体的原样制成的霓虹灯在夜晚特别的醒目，每次晚上张为康从这里走过都会忍不住翘首注目。陈静瑄的公司在27层。在电梯里，张为康忍不住问：“怎么不在28层呢，‘发’多吉利啊！” 陈静璇看了他一眼说：“说你太土了吧！七上八下懂不懂！” 张为康哑然失笑，这是一种新讲究，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仔细一想，这又暗含儒家过犹不及的思想，8固然代表的是发达，但是7却是代表的一种不断追求发达的这样一种永不停息的精神。出了电梯往里一走，朝左一拐就是公司的玻璃幕门，门楣上写着“达明工贸”四个大字，一看就是陈老的笔迹，但是却没有落款，看得出这是陈老的家风低调，而且门口也不算大。张为康知道在香港的一些大公司门口都比较小，完全不像普通中国人想象的那样，有钱人都得高楼阔门。虽然门小，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一进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门厅，四周是一排沙发和茶几，看来是接待普通来客的。前台的美女接待一看是陈静璇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陈静璇说：“小姐来了，总经理在办公室等着您呢！” 陈静璇也冲她甜甜一笑。张为康看的一呆，心想我怎么就从来没有享受到这种微笑待遇呢？忍不住回头看了前台的美女接待一眼。“怎么样啊？这儿的小姑娘挺漂亮吧！” 陈静璇回头瞥了他一眼。“是挺漂亮！不过比起你来还差一大截呢！” 张为康赶紧回答。陈静璇鼻子里哼了一声，但心里却十分的受用。进了正门，迎面就是一排排的隔间，里面电话声此起彼伏，一些男女来来回回脚步匆忙，当然也有一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很清闲的样子。虽然和张为康预想的差不多，但是乍一看到这种场景张为康还是很激动。他跟在陈静璇的后面亦步亦趋，很有点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样子。一些男女走过他们身边都会跟陈静璇打招呼，陈静璇也得体的点头微笑。张为康也注意到有些人好像正在看自己，估计是在琢磨这个年轻人是谁呢，而且看起来跟总经理的妹妹很熟悉的样子。陈静璇领着张为康拐过了这片敞开的办公区域，走到了一排用磨砂玻璃隔成的独立办公室前。就在张为康刚要往里走的时候，有个人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张为康扭头一看，居然是管方，一个大学同班同学。“管方！你在这里工作？” 虽然两个人在大学的关系一般，但是能在这里看到老同学，他还是很惊喜。“是啊！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管方看起来疑惑大于惊喜。“啊，我到这边来有点事。” 看对方那表情，张为康也冷淡了下来。陈静璇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张为康没跟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说：“哎，我先进去了，就在最里面那一间，你赶紧点啊！” 张为康答应了一声，就对管方说：“我先进去了，咱们一会再聊！” 管方一看陈静璇说话那口气，有点吃不准他们的关系。但是他反应挺快，赶紧说：“好，你留下电话，晚上请你吃饭！” 张为康把电话写给他，说：“晚上可能不行，要不这样吧！胖子也在平远，不过最近他出差可能还没回来，你给我个电话倒时我联系你，让胖子请客！” 管方说：“胖子也在啊！好，好，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表现 张为康进去的时候，陈静璇姐妹俩个还有一个女的看起来是秘书模样的三个人正围在办公桌上的电脑在忙活什么。看到他进来，陈静瑄跟他打了个招呼：“小康你来了！” 但是脸色却是忍不住地焦急，另外一个女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陈静璇还在电脑跟前忙着。张为康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并不是很大，除了墙边接待用的几个皮沙发和茶几，房间里还摆了不少的张为康叫不出名字的阔叶植物，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显得房间里光线很好而且绿意盎然，看得出主人的富有生活情趣。张为康闲来无事就走近了观察那几盆植物。 这时候，陈静璇抬头看见了他，朝他喊：“张为康，你干什么呢？你会不会修电脑啊？这电脑怎么回事啊？” 张为康走过去看了看。陈静璇就说：“这笔记本死机了，也不能重起了，关机也不行！姐姐还有一个重要的文件要接收！” 张为康说你起来，我试试。陈静璇边起身边说：“你行不行啊？” 陈静瑄也在旁边说实在不行就等小王回来吧！旁边的秘书说：“小王晚上才能赶回来呢！” 这时候，张为康已经把电脑关机了，而且居然还点上了根烟。陈静璇在旁边说：“关机了，关机了！哎，你怎么弄得！唉！你这个人怎么抽烟了！” 没办法，这是张为康的习惯，一坐到电脑跟前，他就想吸烟。张为康没说话，深吸了口烟，等着电脑重新启动，可是电脑刚进入操作系统的界面又死机了。陈静璇在他后面说：“你行不行啊？” 张为康思考着原因，没理她。又重起了一次，进入了电脑的配置界面调了几个参数，这一次才算成功。 然后张为康又看了看电脑的配置性能，都不错，就是硬盘没有分区，只有一个c盘，这样时间长了肯定会影响运行速度，不过看来她们等不及了。陈静瑄就给旁边那个女的说：“小杨，你赶紧把材料接收过来！” 张为康拿着烟蒂站起来四处找烟灰缸，陈静璇一把从他手里拿过来，扔在了茶几低下的一个烟灰缸里。说：“这里禁止吸烟，不过看在你刚才的表现分上，饶了你！” 陈静瑄在旁边说：“小康，挺厉害啊！你学计算机的吧！” “他呀，农学院毕业，不过不学养猪，不学种地，居然学经济，幸好是农业经济，算是还跟农业沾边！” 陈静璇在旁边替他回答了。“哦，那计算机还是自学成才啊！” 陈静瑄夸奖他。“哪里啊，我只不过是摆弄熟了！你们公司肯定有好多比我还厉害，就是你不知道而已！” 张为康说的是实话。陈静瑄说：“我下一步准备给每个部门配两台电脑，而且还要全部连上互联网，省得一台电脑出了问题，大家干瞪眼。” “是啊！这是大势所趋！” 张为康点点头。 这时候小杨把材料打印出来了，递给了陈静瑄。陈静瑄凝神看了一会儿，交给小杨说：“你让法律部起草个合同，星期一上午交给我。另外，你给我到长城大酒店订个小房间，三个人！” 小杨说了一声“好的”就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转型 “哈哈，可以吃大餐了！” 陈静璇夸张地说，“张为康你知道吗，能让我姐姐请客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她一年到两头都请不了我几次的，你小子这次走运了！” 张为康爱怜的看着兴奋的陈静旋，心想这孩子其实是高兴能和姐姐一起吃顿饭罢了。“哎呀，没办法，公司太忙了。而且现在的业务也越来越难做了！这一阵子，我正捉摸着公司转型，前段时间到香港考察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合适的！” 说完，陈静瑄峨嵋紧蹙，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姐，你要觉得累就别作了，反正咱也有了一定的积累了，你交给别人好好休息休息吧！” 陈静璇看着她心疼的说。“你不懂的！这几年姐姐付出了这么大心血，哪能说停就停啊！” 说着，陈静瑄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把身子完全放进了宽大的皮椅里，显得很疲倦的样子。刚才还是一幅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形象，现在看起来却带着淡淡的女人的哀愁，让人看着忍不住地怜惜。张为康忍不住地说：“姐，我看现在的房地产业应该不错，在北京上海还有一些南方城市发展很猛，我估计咱们平远市这几年肯定也会出现井喷！” 陈静璇听了也觉得不错。陈静瑄看了张为康一眼，说：“这我也考虑过，但是房地产业投资太大！我们还没有这个实力。虽然也有可能从银行取得贷款，但是这个行业和我们现在从事的行业完全不同，我想还是要慢慢转型才好，最好能利用我们这几年发展的经验，要不然风险太大！” 三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突然，张为康说：“那我们可以进入个人计算机行业。下一步，随着网络的不断发展和普及，我觉得个人计算机市场肯定会有一个井喷……”“井喷，井喷，你怎么老是井喷啊！” 陈静璇奚落他。“小璇你让小康继续说！” 陈静瑄眼里闪着光。“现在国外和一些发达地区，个人电脑的拥有数量已经相当高了，我国一些发达的城市增长速度也比较快。但是价格明显的比较高，特别是一些品牌机价格更高，不太适应一般家庭老百姓使用。我觉得我们可以组装自己的牌子，实际上现在我们国内出现的一些品牌也都是组装机。他们能组装我们也能组装，我们是做贸易的，这些元器件的进货以及整机的销售应该有优势！” 陈静瑄眼睛越来越亮，说：“不错，我们有自己的进货渠道和销售网络……等等，还有些问题，还得想想……”这时，张为康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是董梅的，就有点激动，赶紧走到门外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董梅平静地告诉他后天也就是星期天要到平远市开会，还住在长城大酒店2606房间。放下电话，张为康欢喜的心脏就快爆出了胸膛。快两个星期了，张为康一直忍着没有给董梅打电话，他觉得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可能需要冷静，要真得到她的青睐还是不主动为好。董梅确实很矛盾。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她，自从平远回来以后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会那样的放纵，甚至那天晚上和张为康分手以后，她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因此她借口时间紧，推掉了和张为康的约会。但是那天的激情却始终让她深深的迷恋，有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想还会忍不住地脸红心跳，她时常在心里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有好几次，她拿起电话又放下，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在她内心深处。希望张为康能够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但是她又担心张为康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比如缠上自己威胁自己。没想到张为康居然两个星期都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这让她觉得很放心，但也有点不甘心。就这样，董梅患得患失了好长时间，直到今天才最终下定了决心。 第一百一十九章 探讨 张为康收了电话，喜滋滋的回到办公室。陈静瑄已经脱下了刚才的灰色西装上衣，换上了一件褐色的羊绒及膝外套，少了几分干练，多了几分妩媚。陈静瑄看着他说：“小康，咱们去吃饭吧！快五点了！” 张为康应了一声。陈静璇斜眼看着他说；“接了个电话就高兴成这样，至于吗！” 张为康笑了笑，陈静瑄笑着说：“女朋友给打来的电话能不高兴吗！” 说完，姐妹两个都歪着头看着他，等他的回答。张为康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哪里啊，还没有呢！” 陈静璇没来由的心里松了口气。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办公室。 这时候，公司还没下班，但看起来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忙碌了。张为康过去跟管方打了个招呼。陈静瑄看着跟上来的张为康说：“是你同学？” “嗯，大学同学！” 张为康回答，说实话当时他在学校对管方印象一般，因此也就没多说。陈静瑄转过头问陈静璇：“小璇，这个人就是你给我说过的对你大献殷勤的？” 陈静璇点点了头。张为康疑惑的问：“是吗？他在大学可是有女朋友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哼，你们农学院还能出什么好人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静璇一竿子扒死一片。“人家看你漂亮才对你献殷勤吗！这应该是男人的一种优秀品质！” 张为康辩解说。“那怎么没见你对我献殷勤啊！”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张为康闻言，作势要帮她拿包，陈静璇一下子甩开了，挺着螓首斜睨着他：“我不喜欢给女人拿包的男人！哼！”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陈静瑄看着两个人，摇头直笑，心想年轻真好！长城大酒店的二楼餐厅面积很大，三个人在靠窗的座位坐定。张为康观察了一下，整个餐厅的气氛静匿，每一桌的空间都很大，桌面上的餐具擦得峥明剔亮，比起清河区的东岳酒店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张为康不禁感慨东西部差距不只体现在国家整体上，连一个城市居然也泾渭分明。看着满桌的美味，张为康不禁食指大动。看着张为康的吃相，陈静瑄姐妹两个忍不住地微笑。陈静璇在桌子底下踢了张为康一脚。张为康抬起头来，嘴里含糊不清的问：“怎么了？” 陈静璇说：“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投资家用电脑，虽然听起来很让人动心，但是要真是面向市场，面向个人，怎么样才能打开销路呢？要是慢慢来，这收效也太慢了吧！” 对这个问题，张为康已经有了想法，他慢条斯理的擦擦嘴，胸有成竹的说：“我们做的虽然是家用个人电脑，但是应用起来可不一定就是非得限定在个人身上啊！我认为可以选择政府机关事业单位企业单位的集体采购入手。你比如，现在好多学校都在重视对学生计算机操作能力的培养，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准备把计算机的操作纳入素质教育的重要部分，这就需要他们大批量的建设计算机教室，而价格不菲的品牌机肯定不是他们的首选！” 张为康把他们学校明年的建设重点借鉴了过来。陈静璇看着姐姐，对方赞许的点了点头。陈静璇说：“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几个计算机关键部件的产品代理。我认为个人电脑行业下一步的竞争很激烈，我们还是应该尽可能的垄断上流资源！” 张为康听了朝着陈静璇竖起了大拇指，说：“厉害！佩服！” 陈静瑄说：“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 陈静璇说：“小康，你给姐姐解释解释，到了为你们学校长脸的时候了！” 张为康故意的振作了一下精神，说：“在经济学上有一个规律，叫做摩尔定律，原话我忘了。大意是说，像计算机之类的高技术产品，每两年技术会提高一倍，比如说运算速度，但是价格呢，会降低一半。我虽然认为它不可能价格降的这么快，但是降低的趋势是绝对避免不了的。 所以，这种行业进入的门槛会越来越低。我知道现在以我的水平只要有足够的配件，我完全可以给你组装一台电脑！” 说完，看了陈静璇一眼，“是不是啊，研究生同学！” “嗯，看来你掌握知识还是比较灵活，不是死记硬背的那种！” 陈静璇大喇喇的说。“谢谢夸奖！” 张为康小小的拍了一下美女的马屁。陈静璇又问：“那我们怎么打开企事业单位的销路呢？” 张为康看了对面的陈静瑄一眼，对方正在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于是张为康也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对着陈静璇：“这些就不是我们能考虑得了！” 陈静璇看着两个人的眼神，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陈静瑄说：“你俩挺厉害啊！配合得居然挺好。小康，看来你在学校学习不错啊！” 张为康脸一红：“我学习还真不怎么样，但是我比较喜欢看书，看的东西挺杂，有时候喜欢没事的时候胡思乱想！” “你就说你是个既喜欢读书又喜欢思考的好孩子就完了呗！想吹牛还故意谦虚，真虚伪！” 陈静旋不屑地说。张为康脸又一红，只得埋下头吃饭，故意说了一句：“这里的菜做得真好吃！一会儿吃不完，我们得打包回去！” “一会儿我们要去商场买衣服，你愿意打包就自己提着！” 陈静璇说。陈静璇以为张为康也就说说，没想到临走的时候，他居然真的喊了了服务员过来打包。陈静璇在一边恨恨得说：“跟你出来还不够丢人的！” “节约光荣，浪费可耻！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啊！怎么丢人呢！” 张为康奇怪的问。陈静璇气鼓鼓的不说话，陈静瑄和服务员看着他们笑。本来，陈静瑄今天想侧面给张为康说点什么，探探他们的口风，但是今天看着两个人的表现，她打定了主意，就让他们随缘吧！ 第一百二十章 自尊 出了门，看陈静瑄姐妹两个的样子真的要去买东西。张为康赶紧说：“我就不去了吧，我想回去到小璇那里上网查点资料。” 前几天，曾多河让他准备参加市里的公开课评选，言语中曾多河看起来也不抱太大希望，因为好多年了学校也没得到过名次。张为康想既然参加了，就得好好准备，要不不是给自己丢人吗！“行啊，那你不准用我的电脑！” 陈静璇面无表情的说。张为康求援似的看了一眼陈静瑄，而对方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没办法，张为康只好拿着打好的剩菜包跟在后面。姐妹两个去的是平远市最有名的富和购物中心。张为康只知道那里的衣服很贵，没想到真的是贵得吓人。但是看着陈静瑄姐妹两个笑魇如花竟然对动辄成千上万的衣服毫不在意，张为康心下骇然。而且不一会儿，张为康的手里就多了不少的包。张为康嘴里嘟囔着说：“你不是不喜欢男人给女人提包吗！” 陈静璇回过头来看着他一句一句的说：“记住，第一这是购物袋不是包，给女人提着是最能显示你男人风度的时候；第二，我说的是我喜欢的男人，不是所有的男人！” 说完洋洋得意的瞥了他一眼，跟上了陈静瑄。什么逻辑啊！张为康不由得苦笑着继续做苦力。前面的两个人走到了男装区，眼睛不时地在四处乱看的张为康身上瞄着。一会儿，陈静璇朝着张为康喊了一声，还作了个勾手指的动作。张为康以为又得拿什么东西呢！结果，陈静璇让他试一件棉外套。张为康一看两个人的神情，看起来要给自己买衣服。他赶紧惶恐的说：“不要，不要，你们不要给我买啊！真的不要！” 陈静瑄说：“小康不要客气，姐姐给你买件衣服，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为康窘的脸通红，嘴里还是连连说着“不要，不要！我有衣服！” 陈静璇看着他说：“你不要，今天晚上不让你用电脑了！”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说：“好吧！那我回学校用别人的电脑吧！要不我先走了！” 陈静璇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好心好意的，你反而拿起架子来了！” 张为康脸通红，他真的不好意思要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拿着手里的包，想递给陈静璇。陈静璇愤怒着，眼里含着泪，一把夺了过来。陈静瑄在旁边说：“小康，你让姐姐怎么说你呢！在我眼里你跟小璇就是一样的，怎么给你买件衣服还这样呢，你再这样姐姐就生气了，以后你也别叫我姐姐！” 张为康无奈的看着两个人，只好脱下外套，把新外套穿上，顺便扫了一眼标签，2680元。陈静瑄上下看了看，对还侧着身在旁边的陈静璇说：“小璇，看来还是你选的这件合适！你看看！” 陈静璇侧身扫了一眼，嘴里哼唧了一声。“好，就这件了，给我包起来吧！” 陈静瑄说。张为康没办法，只有这样了。他走到陈静璇的身边想把几个包接过来，没想到陈静璇身子一扭，嘴里还是气鼓鼓的说：“不用你！” 张为康只好尴尬的跟在她的后面，一直跟到她回家进了的房间。陈静瑄则到三楼看父亲。 第一百二十一章 底线 陈静璇自顾自的把刚买的衣服扔到床上，一件件摆开来看。张为康自己打开电脑，陈静璇却在后面嘟囔：“现在没人让你用，你到不客气了！” 张为康讪讪的笑着，他在网上搜着自己需要的资料。自从曾多河告诉他以后，他一直就在想怎么来设计组织这堂课，现在基本的思路是有了，他准备讲课本《产品创新》这一部分，他想找几个有关产品创新成功和失败的几个典型案例，然后说明产品创新对于企业的重要性，接下来他会根据课本的内容反过头来再分析如何才能实现产品创新，要注意哪些问题。他想先从网上找一些典型的案例，然后用多媒体课件进行讲授。陈静璇摆弄了一会衣服，她姐姐叫她出去了。陈静璇坐在姐姐的床上。陈静瑄笑眯眯的看着她，把陈静璇看得有点傻了。问她：“姐姐，你怎么了？” 陈静瑄在她对面坐下来说：“小璇，你是不是喜欢张为康啊！” 陈静璇脸一红，说：“谁喜欢他啊！个子又矮，还是农村的特别土气，你看他今天穿的那衣服，又脏有土，给他买衣服还不要！” 陈静瑄微笑着看着她：“那有没有好感呢？对他？” 陈静璇红着脸低下头，想了想，然后说：“说不上好感，就是不讨厌吧！他人还算不错，对爸爸又这么好……”陈静瑄就说：“是啊，小康这个孩子确实不错，原先我还以为他接近爸爸有什么目的，但是一直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求过爸爸或者我们什么，我以前担心他对你会有什么企图，看来也不像！小璇，要是你们真交往，现在我也不反对。但是我得提醒你，小康虽然人品没问题，人也很聪明，但是他有一个特点也是农村孩子都有的特点，就是比较的自尊可是又自卑，也很要强，这是优点，但是从某个角度来说也可能是缺点，得辩证对待。你看今天他在商场里的表现，我们有点伤害他的自尊心了，有时候我们觉得没什么，但是对他来说感受就很强烈！” 陈静璇静静的听着。“还有，你要是真的和他交往，一定要守住自己女人的底线！你明白吗？” “姐姐，你说什么呢！” 陈静璇脸一红，嗔怪她姐姐。接着她又像自言自语的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他怎么样，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特别的轻松快活，我觉得是不是我们同年同月生的缘故啊，我才和他这样接近！” 突然，她话锋一转，眼睛亮亮的看着陈静瑄，问：“姐，你相不相信缘分啊？” 陈静瑄想了想，按照自己的经历来说还真得相信缘分，要不然到现在了还是孑然一身呢！于是她就说：“可能找对象这种事就得相信缘分吧！” “你知道吗？我曾经在迪厅里面对面的跳过舞！” 当然她没敢说当时的实际情景。“是吗！看来你们两个应该是挺有缘的！” 陈静瑄的声音不知道发自何处，她对这种巧合也觉得不可思议。陈静璇也在默不作声，想着心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偷窥 从姐姐房间里出来，陈静璇看到了正在客厅里手里拿着烟低着头走来走去的张为康，看样子是在思考问题。“干吗呢？在这里瞎转悠！” 她还是没好气。不过张为康一听这口气就知道雨过天晴了，陈静璇什么时候给过他好脾气啊！于是他扬了扬手里的烟说：“为了璇妹妹的健康，在外面抽根烟歇歇！” “算你识相！” 陈静璇进了房间，果然里面没有烟味。张为康已经找好了案例，现在正在一边写着讲义，一边做着课件，还时不时到网上浏览一些东西。陈静璇在旁边看着张为康的大手在键盘上灵动的上下翻飞，居然很有些赏心悦目，偶尔那双手停在了键盘上，就几乎把整个键盘覆盖住了。“他的手真大，要是被他的手握住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陈静璇心里想着，但是接着她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知羞耻。她拿起本书，靠在床头上看着，耳朵里听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心里充满了平安喜乐，这样的场景要是能够定格多好啊！想着想着，不觉睡着了。张为康打了一会儿，看看表快10点了，就准备明天再打，让陈静璇休息。可回头一看，发现陈静璇歪倒在床边睡着了，张为康想了想还是再打一会吧！就轻轻地走过去，把陈静璇的双腿搬到床上，小心的把她脚上的棉拖鞋扒了下来，鞋子上面印着可爱的卡通图片，张为康看着笑了一下。 然后把旁边的毛毯拉过来轻轻的盖在了她身上，自己回到电脑桌前继续工作。他不知道后面的陈静璇正脸蛋红扑扑的看着他，接着又闭上了眼睛，安心睡了起来。12点了，张为康看自己弄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睡觉了。 就关了电脑，过去喊陈静璇起来脱了衣服再睡觉。陈静璇迷迷糊糊的睡着不愿起来，张为康摇着她的肩膀说：“小璇，起来脱了衣服再睡！” 陈静璇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姐姐喊自己睡觉的时候，忍不住撒娇：“我不起嘛，不起！” 张为康乐了，就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起来撒泡尿再睡！啊，听话！” 陈静璇一下子就醒了，正看见张为康的大脸在自己眼前晃，飞起一脚就揣在了张为康的大胯上，一皱眉说：“讨厌！” 张为康赶紧走到门口，说：“起来脱了衣服再睡，啊！我回去睡觉了！明天我不吃早饭了，10点以后再叫我，我还得用计算机！” 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晚上张为康睡得不是很踏实，天快亮的时候就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琢磨着讲课的各个环节，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预演着，对整个课程的结构进行了进一步的完善并有了新的思路，就想着早点到电脑上写下来。就这样在床上躺到7点钟，再也躺不下去了，就穿上衣服起床，到外面上厕所。看着厕所的门虚掩着，应该是没人，于是直接推门就进去了。没想到陈静璇居然在里面，而且特别尴尬的是陈静璇刚起身准备拉上裤子，这一下子重要部位全部暴露在了张为康面前。张为康只看见雪白平坦的小腹下面那刺眼的光泽的黑亮，陈静璇“啊”了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张为康一愣，心想她怎么捂住眼睛呢，忍不住又朝那里看了一眼，好像内裤上夹着卫生巾，他赶紧就出去了。陈静璇一会也明白过来了，自己怎么捂眼睛呢，应该赶紧提裤子啊！她提上裤子跺着脚嘴里骂着张为康“流氓！色狼！” 在厕所里呆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心想这件事也不能怨人家，只能怪自己没有关门，只得悻悻得出去了。发现张为康尴尬的站在厕所门外的墙根那，心想要不是你早起来哪有这些事啊！就觉得气又来了，走到张为康身边的时候，咬着牙在他的脚面上慢慢的狠狠地碾了几个来回，看着张为康痛苦的哼哼着不敢出声，陈静璇才觉得有点解气。张为康在厕所里活动了一下脚，心想怪不得这丫头这几天脾气这么差，原来是经期综合症啊！回到自己房间里，张为康心想自己应该走了，每天都和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一层楼确实太不方便，时间长了会让人家说闲话的。本来张为康在这里一直很注意，上厕所都把门关好，害怕跟陈静璇在一起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陈静璇平时上厕所也是关好门。就是这样，一开始的时候在厕所门口碰见还多少有点不自然，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再怎么尴尬还得到陈静璇房间里用电脑啊！吃早饭的时候，为了避免尴尬，张为康对陈静瑄说：“姐，我把饭拿到三楼和师父一块吃，李姨就不用上去了！” 说完，也不敢看陈静璇就上去了。吃饭的时候，张为康就跟陈老说就不在这里住了。陈老问怎么了，张为康说这段时间要准备课，年底了单位也忙。陈老想了想说，好吧，我现在也好多了，你就忙吧，我看小璇也不用住在这里了，也让她和他姐姐一块住去吧，静瑄一个人住在那边我也不大放心，她们姐妹俩个住在一起安全。对了，你中午吃完饭再走吧！张为康答应着。张为康硬着头皮到陈静璇房间敲门，虽然房间的门是半开着，陈静璇在里面冷冷得看着他。“我想用一下电脑，行吗？” 张为康觉得自己这时候肯定特别没有一点男人的尊严。陈静璇一看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地笑，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进来吧！” 张为康走进去，看着陈静璇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条可身牛仔长裤，前开拉链式的立领白色绒线毛衣，娃娃头似的刘海被一根发卡别在了一边，露出了洁白光滑的额头，整个人显得特别的清爽，站在那里就像一朵小白花。看着张为康看自己，陈静璇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合拢着放在了小腹部，张为康鬼使神差的忍不住朝那里看了一下。陈静璇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甚至想到了张为康心底里的龌龊不堪，她忍不住就冲了上去，用拳头擂着张为康前胸，嘴里气愤地骂道：“流氓，色狼，无赖！” 张为康自知理亏只得任由她打着，躲闪着做到了电脑跟前，陈静璇打不到前面了，却在使劲扭着他的后背，边说着“龌龊的家伙！” 好歹陈静璇算是住手了，站在后面喘着气，张为康不敢回头，打开自己的文档尽量集中精神。陈静璇气鼓鼓的出去了。在张为康弄得差不多的时候，陈静璇又进来了，坐在自己的床上不说话，张为康不敢问。他把自己的文档保存在了邮箱，伸了个懒腰，说：“大功告成！” 说完转身看陈静璇，对方正盯着自己。张为康有点发毛，问：“小璇你没事吧？我给你承认错误，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俺吧！” 陈静璇还是不说话。张为康看着她说：“这样吧！你把逐出家门吧！” “想走就走呗，花言巧语的干吗？” 陈静璇不屑的看着他，“人家早都烦你了，爸爸、李姨早就烦你了，人家还得大老远的接送你！赖着不走！”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久别（上） 看来陈老已经告诉她了。中午吃完饭，陈静瑄让陈静璇送张为康回去，陈静璇还没有说话。张为康赶紧说：“不用了，让小璇休息吧，一会你们也得回去！” 然后，又给李姨说：“李姨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吧！反正我离得也不远！” 陈静瑄姐妹俩个还是把张为康送出了门口，陈静瑄笑着跟张为康挥手，陈静璇则冷眼看着他，张为康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瑄姐，我房间里被子忘叠了，你给李姨说一声吧！” 陈静瑄说你就别管了，走吧！张为康走出了几步，回头望了望她们，只见她们一个成熟妩媚，一个淡雅清醇，在冬日的暖阳下，风姿绰约，让人赏心悦目。张为康向前走了几步，忍不住再回头，发现她们已经回去了。 回到学校，张为康到滕世文办公室打印了讲义，到自己办公室又细细的看了几遍，并作了简单的修改。晚上到科研处，李真为大惊小怪的问张为康这段时间晚上好像不在学校啊！滕世文就说人家晚上不在你还到人家宿舍去看呢！当然这又招来了李真为的一阵疯狂反击。张为康和他们说笑了一阵就回宿舍睡觉了，他要养精蓄锐等着和董梅见面。第二天，他吃完午饭拿着讲义早早来到了长城大酒店一楼的大厅，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边等着董梅，一边熟悉讲稿。看累了，就欣赏大厅里来回过往的美女。像这种高级酒店，就是美女扎堆的地方，而且一个比一个赛着争靓比倩，即使是严冬，她们也都要把自己最美好的地方尽可能的展露。 这会儿，张为康正在看一个刚走进门的女子，她上身一件刚及膝的黑色羊绒大衣，里面是天蓝色的高紧领的羊毛衫，敞开的大衣把胸部的饱满显露无遗，下身一件灰黑格过膝双褶裙，脚穿棕色的长靴，手里提着两个大购物袋，款款从门口走来。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女人一身深色外套加上鲜亮的天蓝色毛衣，整个人显得又漂亮又时尚。可等她越走越近，张为康才发现原来是董梅。乌黑油亮的马尾，偏分的大刘海齐着眉沿顺着右鬓直垂到脖颈，把整个鹅蛋脸衬托得更加圆润流畅，加上这身时尚的打扮，别说30多岁，就是20出头的小姑娘也不遑多让。张为康等她走过去，轻快的跟在了她身后，尖着嗓子说：“美女！要不要帮忙啊？” 董梅说了句“不要”，转过头来看见是他，惊喜地打了他一下，说：“讨厌！” 张为康嘻嘻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说：“梅梅，你今天真漂亮！真年轻！” 董梅听了心花怒放，但嘴上却说：“就你会说话！叫姐姐！” 张为康凑到她耳边轻声地说：“一会儿，我要让你叫哥哥！” 董梅听了只觉的心尖一颤，白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像绚烂的烟花一样，接着烟花变成了灰烬，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久别（下） 张为康气喘吁吁的趴在了女人的身上，刚才董梅的疯狂喊叫和剧烈颤抖的身体让他体会到了男人的成就感。董梅一直喘息着没有动，张为康想抽离女人的身体，董梅突然喊了一声“不要！不要出来！” 张为康乐的继续趴在女人身上，他的手伸进了董梅的毛衣里，触到了满手的汗湿。董梅动了一下说，不行，我得洗澡！张为康就站了起来，看着厮杀过后的战场，满眼的狼藉。张为康从董梅的口袋里找到了纸巾，轻轻地给她擦拭着，董梅随着他的动作身体轻微的颤抖着。董梅活动了一下一直撑在地面上的双腿，终于站了起来，张为康已经提上了裤子坐在场边看着她。董梅额前整齐的刘海已经完全散乱了，有几绺被汗水打湿了贴在额前。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张为康，然后紧紧抱住了他，任由自己的下身还暴露在空气中。张为康腾出手来，给她往上提裤子，说：“先穿上吧！别冻着！” 董梅推开他捶了他胸口一下，嗔道：“讨厌！” 洗澡当然是两人一块洗的。女人一旦把身体完全交给了男人，那么她也就给了男人整个世界。也从这时，董梅心里已经完全接纳了张为康。她细心的给张为康的后背打上肥皂让张为康体会到了女性特有的温柔和体贴。中间张为康时不时地还是有欲念，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不希望两个人之间只有这样的交流，而董梅体现出来的温情也把他的**压了下去。董梅叫了饭送到了房间里，两个人边吃边聊天，聊工作聊生活。董梅更多的是谈自己的儿子，这是她最大的事业。而她的赖以为生的工作就是具体负责行里的存贷款业务。张为康心里隐隐觉得董梅这个女人肯定不简单。张为康跟她谈得就多了，他谈了自己工作上的苦闷，谈了自己的抱负，谈到了杨敏和潘筱晨，一时间话题就比较沉重。董梅宽慰他，你还年轻，慢慢来。 然后高兴地说：“康康，来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 原来刚才的购物袋都是给张为康买的衣服。不知怎的，张为康这次心理上从来没有不好意思想拒绝的想法，反而觉得很温馨，很自然。董梅给他买的衣服几乎是全套的，一身西服，一双皮鞋，衬衣领带，羊毛衫，张为康感动地说：“梅梅，你怎么给买了这么些东西啊！” 董梅不在意地说：“过年了，不得买新衣服啊！我给儿子都早买好了！” 董梅买衣服确实很有眼光，从她自己的穿衣打扮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即使不知道张为康的具体尺寸，但是张为康穿起来确实很舒服，而且衣服的颜色搭配、尺寸都是那么得体，张为康站在镜子面前，居然也有了油头粉面的意思。张为康不住的夸奖董梅：“你真有眼光！看起来咱们在床上的时候，你一点也没闲着，还顺便给我丈量了尺寸！” 董梅站在后面眼睛里充满着无限爱意，听他这句话，嗔怪的打了他肩膀一下，顺便拿掉了衣服上的一根线头。整个晚上，两个人都没有再激情，哪怕是光赤溜滑的睡在一起，两个人有的只是温情。直到早上醒来，张为康才原形毕露，跨下的凶器到处乱戳，这次他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口舌并用吻遍了董梅的全身，直到董梅娇喘吁吁的叫着“哥哥，哥哥，快，快！” 张为康才挺了进去，董梅松了口气，可张为康在里面却不动弹，董梅只好又求他，张为康满意的伏下身去在她耳边说：“为什么两个星期了才给我打电话？” 董梅身体扭动着，“咿呀咿呀”地说不出话来。张为康坏坏的在她耳边脖劲吹着气，说：“说你以后错了！” 董梅嘴里呜呜着说：“哥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以后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快，快……快啊！” 张为康带着满意的笑容，屁股一抖，狠狠地挺进了深处，董梅的一声长叫，吹响了战斗的号角，而且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拉锯战！ 第一百二十五章 报喜 星期二，王校长和曾多河带队参加了市教育局举办的全市公开课评选，全市大约30多位中职教师参加了这次评选，全市五区三县的教育局长、市教育局分管教学的副局长、处长共11人为评委，各区的带队领导都作为听众参加了这次评比。整个比赛持续了近四天，直到星期五上午才结束。由于张为康没有什么思想压力，因而整个讲课过程表现得轻松流畅，而且整个过程设计新颖，逻辑性强，环环相扣，加之张为康出色的语言表达能力和出众的课堂控制能力使张为康毫无争议的获得了整个评比的一名，也是三个一等奖中第一名，给评委和听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王校长和曾多河面对着同行的祝贺，大觉脸上有光。下午回去以后，在王校长和曾多河的提议下，陈青召开了全体教师会，通报了这次评比结果，并对张为康提出了表扬，但是明显的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曾多河会后跟张为康说，如果这次是陈青召来的大学生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就绝对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张为康也没有在意，心想只要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也就可以了。但他还是很高兴，接着就给陈静璇打了电话。他心想用了这丫头的电脑，怎么也得给她报个喜，托她电脑的福啊！再说，这丫头好几天没给自己打电话了，说不定还在生自己的气呢！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干嘛？” 声音好像有点不耐烦。“哎，丫头，今天晚上过来接我吧！” 张为康兴奋地说。“接你？凭什么接你啊！” 陈静璇有点气恼，这家伙让自己生气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等到他电话，居然拿自己做苦力。“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张为康觉得这句话应该有一定的诱惑力。“请我吃饭，为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静璇还是自己的老理论。“唉，那就算了吧！我还是请别人吧，别人想让我请，我都没请！” 张为康故意用无奈的口气。“等等！” 陈静璇赶紧说，“有人请吃饭，我当然得去了！不过你请人吃饭哪有让客人去接你的道理！” 陈静璇不想错过今天。“好吧！那你说怎么办？” 张为康说。“这样吧，你下午六点到百花小区门口等我，而且必须给我买一盒巧克力，而且是我喜欢的牌子！” 陈静璇条件还挺多。“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牌子的巧克力啊！” 张为康哭笑不得。“我不管，你要是买不对，以后你永远也不要到我们家来，我也不会再给你打电话！” 陈静璇很霸道。张为康只好答应。出校门的时候，孙明明在后面喊着要他请客，他头也没回的说过两天再说，就逃跑了。到了超市，看着琳琅满目巧克力，他的眼睛一下子就锁住了一种，心想管它呢就是它了，虽然挺贵，但他还是很狠心买下了。在他眼里，陈静璇就好像一个调皮可爱的妹妹，他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甚至在他内心深处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溺爱。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生日 百花小区是平远市最有名的高档住宅小区，张为康站在马路对面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高级轿车，就忍不住地感叹，平远市的有钱人真多。幸亏自己穿上了董梅给买的衣服和陈静瑄给买的外套，看起来还有点人摸狗样，要不然真要是在门口一站，显得跟农村来的差不多，土的掉渣。陈静璇一身浅色的长裤外套，清爽的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更显得清醇可爱，张为康看着她，心里不住地摇头，也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怎样在勾心斗角的省委机关里生存。陈静璇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直到张为康走到了眼前才发现是他，陈静璇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怎么样，这次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吧！不给你丢人吧！” 张为康故意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勉强还可以吧！” 陈静璇大剌剌地说，“给我的巧克力呢？” “坏了，忘了！” 说着，张为康从身后拿出了礼盒包装的巧克力。“讨厌！” 陈静璇刚要生气，却看到了张为康拿出了巧克力，而且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心里怦怦的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巧克力？” “直觉！这就是我的直觉。再说了谁让我们同年同月同日……”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了，“哎，今天可是我们的生日啊！12月31日！你是不是忘了，幸亏我记得！” 张为康激动了起来。陈静璇撇着嘴看着他。她怎么会忘了呢？每年的今天，爸爸和姐姐都会记得给她买生日礼物，请她吃饭，即使远在外地的哥哥，也会专门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呢！也就在今天，她拒绝了姐姐请她吃饭为她庆祝的邀请，满怀期待的激动地等待张为康的电话，放下了张为康的电话，她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可没想到，张为康居然到现在才记得自己的生日，她有点生气，但是看到张为康这样激动的样子，也就原谅了他。张为康兴奋地说：“太好了，今年的生日过得太有意义了！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一起过生日，我想除了了双胞胎以外，整个世界都难找！走，哥哥今天请你吃大餐！吃完大餐再请你看电影！” 陈静璇看着张为康兴奋的表情，听着他的安排也高兴了起来。张为康狠了狠心，到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两个人端起茶杯，互相碰在了一起，张为康说：“祝我们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一会儿，餐厅里响起了生日歌，一个服务生端着两个蛋糕走了过来，放到桌子上说：“小姐，您要的蛋糕！” 张为康惊讶的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生日？” 服务员笑着说：“是这位小姐今天下午特别嘱咐我们的！”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张为康看着陈静璇。陈静璇眼睛里闪着狡黠光芒，指着蛋糕说：“你看着上面，都有一根蜡烛，象征着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我们许个愿吧！” 说完，闭上了眼睛。张为康也依样闭上了眼睛。一会儿，陈静璇喊了一声好了，吹蜡烛吧！陈静璇问张为康许的什么愿望，张为康说：“我要我们以后每天都开心快乐，特别是你！” “我许的是以后我们每年的生日都一起过！” 陈静璇幸福地说。“好！” 张为康大声地说。他们不知道以后这个愿望坚持下来有多么的难！“你现在可以说，为什么今天要请我吃饭了吧！” 陈静璇还是耿耿于怀。“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全市的公开课评选中拿到了第一名，你知道这多厉害吗！我们学校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个啊！多亏了你的电脑啊！” 张为康炫耀的同时，也没忘了小拍一下陈静璇的马屁。陈静璇的眼睛里也表现出了崇拜的光芒。张为康顿时觉得飘飘然的，被美女崇拜的感觉好极了。吃完饭，陈静璇非拖着张为康去看电影不可，张为康不大愿意去，说看完电影太晚了，自己回不去了。陈静璇不干，抓着张为康的胳膊不松手，说：“今天是我们的生日嘛！去吧！” 张为康只好答应，说电影票你买。陈静璇笑了，“不就是电影票嘛！小气鬼！” 说实话，张为康确实挺心疼钱，刚才一顿西餐花了他200多，还觉得没吃饱，现在一场新电影怎么都得15块钱一张票，果然新上映的冯小刚的贺岁片《没完没了》，一张票15元。看着陈静璇高兴得捏着票过来，张为康忍不住说：“30块钱，得买多少盗版啊！不就是再等两天嘛！” 陈静璇听了拿着票在他身上摔打，教育他说：“抵制盗版，支持正版你懂吗！再说，盗版的光盘怎能比得上电影院的效果！” “哎吆，要是冯小刚听到你说这番话，不感激涕零才怪呢！” 张为康讥笑她。不过说归说，在电影院里的效果确实比在他办公室14寸电视机上看盗版光碟强多了！而且冯小刚这部喜剧贺岁片做足了效果，陈静璇在旁边小的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地，而且还边笑边拍打张为康的肩膀，有时候笑得喘不上起来，直接就把头方靠在了张为康的肩膀上，嘴里呼出的热气和来回抖动的发梢，弄得张为康的脖颈里痒痒的。直到出了电影院，陈静璇脸上还是洋溢着笑意，张为康微笑着看着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家，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陈静璇笑着不说话，两个人并肩往前走，一路上陈静璇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走着，陈静璇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还不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提着包放在前面，脚尖不时踢打着包上下晃动。就这样到了小区门口，陈静璇这才跟张为康说话：“你不用进去认认家门了，姐姐得一会才能回来！” 说完这句话好像还有点害羞的样子。张为康有点奇怪，说：“不了，明天我们那里考试，估计年前都够忙得！常打电话吧！” 两个人说了再见，张为康站在门口看陈静璇往里走，陈静璇走了几步，回头看张为康还在门口看着她，不知怎的再往前走的时候就有点紧张，被路上的一颗小石子绊了个踉跄，这时再回头看的时候，张为康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通话 张为康这段时间确实够忙！中专班大专班光考试就差不多进行了两个星期。 然后就是张为勇订婚。订婚倒是比较简单，当天双方的家人和介绍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就算定了下来。张为勇的对象现在张为康就得叫嫂子了，是张为勇他们一个系统的，是个交警，叫谢楠，个子不高，但是长的白净可人，看来马路上的阳光对她影响不大。后来才听她说，她们女交警只是一个他们交警的一个门面而已，一个星期顶多在马路上执勤三次，而且都是在上下班高峰期维持一下曝光率，值班的时间也不长，所以还是很轻松的。谢楠是个独女，家里条件也好，据说年底要给他们买车，算是给女儿结婚的陪嫁。结婚的时间定在了2000年3月12日，接下来张为康他们家就得开始做准备工作了。张为勇这边前段时间刚刚装修了新房，现在得准备收拾房子买家具，买酒水定车队反正结婚的方方面面都得准备，而在平远市就他们哥俩个，所以确实够忙活的。老家那边也闲不住，在农村结婚是整个家族的一件大事，从定下日子来就得准备了，好在农村老少爷们多，帮忙的也多，倒也不用张为康他哥俩个操心。全家人最为紧张的是资金的问题了，因为到时候张为康父母也得给谢楠礼金啊，而且还不能少。本来张为康把自己攒起来还有单位年底发的一部分准备还给潘筱晨5000块钱，只好先给了父母3000块，剩下的家里再借借也能差不多了，当然这些外债也得他们哥俩来还。张为康觉得年底了还是得先还潘筱晨一部分，2000块钱不多，但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自从潘筱晨走了以后，两个人从没联系过，所以张为康根本不知道潘筱晨电话，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只好到孙明明那里打听，也好侧面问一下潘筱晨的近况，虽然分手了，而且最后一次还闹得不愉快，但张为康在心里老是觉得对潘筱晨有歉疚的感觉。孙明明晚上一般就在自己办公室。张为康进去磨蹭了一会儿，在孙明明的追问下才问：“你这里有没有潘筱晨的联系方式啊？” 孙明明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怎么，现在想明白了。可惜啊，时间太晚了！” “我有别的事想找她！” 张为康只能硬着头皮问。 这次孙明明倒没有难为他，就把潘筱晨的手机、办公电话、居住地址告诉了他。张为康记了下来，在孙明明办公室转了两圈，才问：“潘筱晨和车川胜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啊？” 孙明明故意问他。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说：“不是他们在谈恋爱吗！” “谈恋爱！算了吧！潘筱晨能看的上他！” 孙明明嗤之以鼻，“车川胜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见人家潘筱晨高升了就想追人家！在这一点上，你比他有人格！” 孙明明虽然不是很清楚张为康和潘筱晨之间的事，但也能猜出个大概。而且每次和潘筱晨通话，潘筱晨总是有意无意的打听学校每个人的近况，孙明明前几次都要故意卖官子，谁的情况都说了，可偏偏不说张为康，故意掉她的胃口。后来只要聊起来，孙明明就先说张为康的情况，末了还说一句“满意了吗？” 潘筱晨就不好意思地说“什么啊！” 孙明明和潘筱晨说起张为康有一段时间不在学校宿舍住的情况时也搞不明白，潘筱晨当然也不知道，不过孙明明故意问了她一句“是不是跑到你哪里去了！” 潘筱晨就回应她：“谁像你啊，这么早就住到一起了！” 不过说完，她还是忍不住的伤感。 这时候孙明明也问起了张为康前段时间上哪去了，张为康诚恳地说去照顾病人了。回到办公室，张为康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拨通了潘筱晨的电话。“你好！请问是……是潘筱晨吗？” 他还是有点结巴。“你是……”潘筱晨一听就是他的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但是这会儿有点不太相信。“我是张为康啊！” 那边没有说话。“我，我想先还你2000块钱！你，你什么时候能过来一趟？” 张为康有点尴尬。潘筱晨拿开电话吸了口气，冷冷的说：“好像是你欠我钱吧！是不是应该你过来送给我！” 张为康一阵尴尬，对啊！按理说应该给人家送过去，因此他对潘筱晨的口气没有在意，反而诚恳地说：“对不起！那你明天晚上又没有空？我给你送过去，我到你楼下给你打电话？” “嗯……”潘筱晨机械地说。“那好，明天见！” 张为康赶快挂了电话，长长吁了口气。 第一百二十八章 见鬼 第二天吃完晚饭临出门的时候，张为康为穿什么衣服去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想穿着董梅给买的西服，又觉得这么冷的天穿着西服，让人家觉得是显摆，再套上外套吧，显得太罗嗦，最后决定不穿西装上衣，到了这里又觉得要不要打领带呢？一琢磨都晚上了带什么领带啊！就只穿上了外套。出门的时候他不禁笑话自己，这是干什么呢？搞得就跟相亲一样。孙明明给的地址是“省政府机关第三宿舍22号楼2单元401”，在平远市的南部市中区。张为康大约7点钟来到了楼下，这里的楼不是新楼，看起来比较旧，但不管怎么样人家是省级机关呢！张为康心里想着，拿出手机给潘筱晨打电话，没人接。张为康就在楼下呆了一会儿，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张为康决定上去敲门。潘筱晨同屋的颜丹华正敷了面膜坐在沙发上听音乐，听见有人敲门，就喊里间的潘筱晨开门，可半天没动静。颜丹华心里就嘀咕，这丫头今天下午一回来就怪怪的，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吃完饭也不像往常一样主动收拾，反而怔怔的坐在沙发上。她只好自己刷了碗，等从厨房出来，却发现潘筱晨进了自己房间。颜丹华进去一看，潘筱晨床上摆了好多衣服正在一件一件的试呢！颜丹华就问怎么要出门，晚上还试衣服，是不是要见情郎啊！潘筱晨脸一红，就把她推了出去，掩上了门。颜丹华只好嘟囔着自己开门，她这一露面，把门外的张为康吓的是毛骨悚然。张为康只看见一张白惨惨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只露出眼睛和鼻子，还披头散发的，再加之老式的楼道里晚上比较昏暗，简直就跟鬼魅一样，能不让人害怕吗！幸好“女鬼”说话了：“你找谁？” 张为康松了口气。“女鬼”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人吓着了，赶紧说：“对不起啊！” 张为康打量了一下，“女鬼”穿着紫色的“v”毛衣，胸部饱满，应该不是潘筱晨。张为康声音略带颤抖地问：“请问潘筱晨在这里住吗？” “女鬼”看着张为康的神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张为康也忍不住了，说：“拜托！你别再吓人了，好吗！” 颜丹华忍住了笑，问：“你是谁？” 张为康说：“我是她同事，约好的！” “哦，那进来吧！” 颜丹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等张为康进来，颜丹华关上了门。朝里面喊，“筱晨，有人找你！” 里面还是没动静。颜丹华只好给张为康说：“他在里面，你敲门吧！我别再吓着她！” 张为康过去敲了好一会儿，“进来！” 里面才传来潘筱晨不耐烦的声音。张为康推开门却发现一个穿着淡蓝色毛衣的女孩正在低头脱裤子，不过下身还穿着毛裤，是潘筱晨正在换衣服。张为康大窘，刚想退回去，只听潘筱晨说：“你烦不烦啊！赶紧进来，看……啊！……”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个男人，而且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潘筱晨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张为康赶紧关上门退了出来。颜丹华看着他问：“怎么了？” 张为康尴尬的说：“里面，里面换、换衣服呢！” 颜丹华脸上的面膜皱了几下，问张为康：“你是财政厅的？” “不是，是清河区的。” 张为康站在潘筱晨的房间门口说。“哦”她知道前段时间帮忙给潘筱晨搬家的里面有个小伙子，一直和潘筱晨联系，但是潘筱晨从那以后就从没让他进过家门。看来这个也是来骚扰潘筱晨的。想到这里，她鼻子里哼了一声，闭目养神，就没再管站在客厅里的张为康。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还钱 张为康虽然看不见她的脸色，但也感觉到对方不太欢迎自己，不过这反而让他放松了。他打量着这个家，是两室一厅，两个卧室都在阳面，看来是一人一间，厅很小，勉强放了两排沙发和一个茶几，墙角有一组简单的橱柜，里面放着一台电视，好像还有一台cd机放着轻缓的音乐。整个房间收拾得很整洁，有种女人居所特有的温馨气息。敷着面膜的女人仰躺在沙发靠背上，棉制的运动长裤，粉色的扎着蝴蝶结的棉拖鞋，慵懒中透着成熟，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感觉应该挺漂亮的。 这时颜丹华的鼻子里又哼了一声，张为康尴尬的把目光转到了别处。幸好潘筱晨在门口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进来吧！” 这句话说完，坐在沙发上的颜丹华睁开了眼睛，心里一动，潘筱晨居然让这个小伙进去了，而且看说话的表情也不对劲，难道这丫头今天晚上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个刚才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的男人。张为康进去以后轻轻的掩了一下门，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房间，刚才床上的衣服都已经收起来了，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大部分家具都是从学校带过来的，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就连床上的床单被褥，还是原先的那几件，一霎那间，张为康仿佛又回到了学校隔壁的房间。等看到床头的大毛毛熊，张为康的心里忍不住一紧，过去的一幕一幕仿佛都回来了，看来这样一段感情即使是谁也不可能完全的放下。潘筱晨看着张为康眼睛里慢慢流露出的温情，她也忍不住珠泪欲滴。张为康也注意到了她的神态，看着她一身牛仔长裤，黑色的套头线衣，站在那里清减动人，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张为康忍不住向前伸手去拉她的手，可手伸到半途突然想起了董梅而且现在两个人还有这么大的差距，就尴尬的放下了。潘筱晨的泪水哗的就流了下来，张为康更是手足无措了，说：“对不起，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了，没人接听……”潘筱晨还是默默地流泪。张为康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拿出了钱，嗫嚅着说：“那个，先……先……”不过这好像激怒了潘筱晨。她猛地吸了口气，用手抹了一下眼睛。走到桌子跟前，有点神经质的一个个的打开抽屉，乱翻了起来。张为康看她这样，忍不住问：“你找什么？” “我找借条！” 潘筱晨头也不回地说。“不用了，不是还差6000吗？你记着就行！” 张为康疑惑地说。“不行，我要你重新写一张，你必须写，我要你一笔笔的算清楚……不是，你永远都欠我的，永远都欠我的！” 说完，她终于忍不住趴在床上放声哭了起来。张为康一下子傻了。颜丹华还在外面奇怪呢，两个人怎么进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呢，这会突然突然听见潘筱晨在哇哇的大哭，她赶紧推门进去了。张为康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潘筱晨趴在床上哭的伤心欲绝。颜丹华忍不住推了张为康一把，跑过去抚着潘筱晨的肩膀边问边看张为康说：“怎么了筱晨？” 潘筱晨忍了忍，但还是泣不成声地说：“你让这个人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 张为康犹豫着想过去，可是颜丹华这时走了过来冷冷得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张为康听她这口气还有刚才她推了自己一把，也有点气，把钱放在了桌子上，也冷冷的对她说：“不用了，你就别出去吓人了！” 说完，张为康就沮丧的出去了。颜丹华有点哭笑不得。等潘筱晨冷静下来，颜丹华给她到了杯水。潘筱晨双手捧着水杯无神的望着窗外，自言自语的问颜丹华：“你说，男人为什么这么狠心呢！” 颜丹华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你很爱他？” 潘筱晨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 潘筱晨一口气把她和张为康认识的前后经过完完全全的告诉了颜丹华，这是她第一次向外人诉说自己的感情经历，说完以后，她觉得轻松多了，言语中似乎也没有对张为康的怨恨了，更多的反倒是一种回忆的温馨和甜蜜。她之所以完完全全的告诉颜丹华，也是因为她相信颜丹华，而且颜丹华对于她个人的感情生活也从来不向潘筱晨掩饰。颜丹华的感情也很不顺利，原因是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大她接近10岁，明知道她们之间不可能，可是颜丹华却欲罢不能。听完潘筱晨的诉说，颜丹华也忍不住地感叹“人为什么要恋爱呢！” 接着又像是发狠的鼓励自己和潘筱晨说：“像我们这样优秀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要偏偏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潘筱晨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笑了，说：“是啊，你还是抓紧解决自己的问题吧！你给我做个榜样！” 颜丹华忍不住问她：“这个男人有什么好啊！你这么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们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再一个我觉得他很有才华，可惜就是不努力，生活太消极！” 潘筱晨说。“所以你就恨铁不成钢的刺激他，逼他努力，结果把他吓跑了！” “可能吧！” “唉！这你就错了，男人你不能逼得他太紧，否则他会吃不消的。我从来不会逼他，所以你看现在都是他上赶着来巴结我！估计等我烦了，他肯定会像你一样哭着喊着让我别离开他！” “谁哭着喊着别离开了？你这人说话真难听！” 潘筱晨嗔怪道。“哎，我问你，你们**了吗？” 颜丹华说话就是这么直接。潘筱晨脸一红，犹豫了一下说：“应该没有吧！” “噢，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就是没有实质性的突破！真可惜！” 颜丹华自言自语地说。潘筱晨对颜丹华没有办法。她自己这会儿想，要是真突破了，可能张为康这会儿就在自己身边呢！颜丹华却不依不饶的说：“那你现在还是处女了！我摸摸看看！” 说着朝着潘筱晨伸手过去了，两个人闹作了一团。 第一百三十章 奋斗 张为康很郁闷，就给刘长山打电话，到了他那里。刘长山听完他的诉说，先是大惊小怪的说：“没想到你这个小子不声不响的搞了这么些事情！不过要是我，我就不忍心了！” 他最近也见了不少对象，找来找去到还是觉得原先的一个女孩好。他的观点和张为康一样，被女人逼着做事，确实够难受的，而这个女孩呢，从来不管他工作上的事情，反而经常开导他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说两个人在一块只要不缺吃穿就行，不要搞得那么累。谈到这里，刘长山说：“你像我们从农村出来的人，不用别人说都有很大的压力，有可能自己都是硬撑着，这时候再有女人在旁边唠叨，你说还不崩溃了！什么事都得慢慢来！” 吃饭的时候，刘长山告诉张为康自己刚刚提了正科。张为康在为他高兴的同时，也忍不住为自己的状况沮丧。刘长山也知道他在单位的处境，就说：“唉！我早就告诉过你，一定要跟领导搞好关系，领导不喜欢的事情你千万别作，领导不喜欢的人尽量躲得远远的，否则你再有能力，领导也不敢用你。按说你的工作能力比我强多了，各方面的关系处理得也不错，可为什么不如我提得快呢！关键就在这里。” 张为康唏嘘不已。最后，刘长山又语重心长地告诉张为康：“像我们这样的人没关系没背景，每走一步都比别人困难。别人可以自己人工降雨，我们只能跟在云彩后面跑，还不知道哪块云彩里有雨，但是只要有了机会一定不要放过。还有，关键时候一定得放下自己的自尊心，能用的关系就得用上！” 是啊！出来混不就是为出人头地吗！本来张为康想春节前不去黄玉成那里去呢！听刘长山一说，还是去了。去了才知道黄玉成已经是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了，李素玉还是忍不住的埋怨黄玉成，整天不在家，现在在家的时候更少了，然后就跟张为康说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她，让黄叔叔能帮忙的就帮。张为康就说起了前段时间学校团委竞选的事情。李素玉就埋怨他，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你黄叔叔呢！像你黄叔叔这个级别硬要给你安排职务可能难度大影响也不好，但是像这种情况还是完全可以说上话吗！张为康心想，这应该就刘长山所说的关键的时候了。他觉得有点后悔，也暗骂自己不会把握机会，不会利用资源。可是张为康也给自己分析过，自己有个缺点就是不愿意求人，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说。而且不管事情大小，总害怕给人添麻烦，除非别人知道了主动帮自己。自己性格使然，真要改变，真是太拿了，而且一想就觉得头疼，还是不要想了吧！可是如果不想不做的话，只能用一个字来总结自己以后的人生了，那就是“熬”。否则的话自己只能做一个很大的突破，而且是要突破自己做人的原则。还是顺其自然吧！可没想到过了几天，同样的忠告又被人教育了自己。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忠告 管方给张为康打了好几次电话约他出来，张为康每次都以胖子不在或者自己忙推脱了。遇到管方这件事，张为康早就跟胖子说了，可胖子不愿跟他吃饭，因为胖子觉得管方这人人品不怎么样。听别的同学说，当初管方追的女朋友，是因为那女孩的父亲是某个地区的高官，结果毕业不到一年，女朋友的父亲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管方立马就跟他女朋友分手了，然后来到了平远市。胖子说到这里警告张为康，他找你肯定有事。张为康也知道，很可能管方看重的是自己跟陈静瑄的关系。 这天下午，管方又跟张为康联系，说你再不出来这就过年了，你要害怕花钱我请客还不行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为康只好答应了。后来张为康给自己找的另一个性格缺点就是抹不开面子。果然，三个人刚坐下，管方就问张为康和陈静瑄家什么关系。张为康心里早有准备，就说那是自己老家里的姐姐，算是亲戚吧！管方说：“你这个姐姐可厉害了！你知道我现在的工资多少吗？3000多！这还是普通员工。你们现在工资多少？” 张为康忍不住地惊讶，说：“连工资带福利也就1000多块钱！” 胖子也说差不多，张为康知道胖子这是故意少说，胖子的公司是滨海省棉麻公司，棉花是属于战略物资，现在还没有完全放开，他的工资至少是他的两倍，还不算年底奖金。管方听他们两个这么说估计也差不多，就笑着说：“估计你们也就这水平！可你知道你这姐姐一年能挣多少吗？纯利润5000多万，只多不少。别看公司规模不大，也就几千万的资产，可是每年的销售收入得有几个亿，利润5000万绝对没问题。陈静瑄在南部山区光别墅就有两套，平远市最好的住宅小区百花小区也有房子。据说她在北京上海香港都有自己的物业。她自己还有一辆奔驰跑车，一辆宝马。光送给她妹妹就两辆车，其中一辆是宝马。” 张为康一听也咋舌，对于陈静瑄的情况，他多少听陈静璇讲过一点，但没想到能到这种程度。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不住地说：“我的乖乖！这么厉害！” “你们知道怎么这么厉害吗！这就是资源整合的厉害。陈静瑄的父亲是滨海省政协副主席，之前是滨海省的组织部长，而且一干就是十几年，这十几年经他手提拔起来的干部别说滨海了，就是中央和别的省市省部级的领导也是不在少数。而且她父亲是著名的书法家，在商界，好多企业都以能有他的书法为荣。在中国，搞进出口贸易，还不是靠指标和配额吗！这一点对她来讲不是什么难事。最近不知道谁给她出的主意，下一步要进军计算机行业，而且是发展最快的pc市场，现在在机关事业单位团购这一块，已经打开了销路，下一步马上就要投资建厂，全面推进了。你想她为什么会选择机关团体购买作为突破口，那还不是倚重他们在政界和商界的关系。 这就是资源整合的力量！” “其实这在当前也是最浅显不过的道理。我们有能力但最缺的却是这样的资源！” 管方又补充了一句。“是啊！前一段时间我们公司招聘员工，打的是公开招聘的旗号，来参加笔试的大学生来了300多个，最后选中了三个。 这三个人的父亲都是地区棉麻公司的总经理。我们看重的也是他们的关系资源。” 胖子也深有同感地说。不可否认，管方和胖子毕业后在社会上闯荡了几年，对这个社会的认识确实比张为康这个教书匠深刻的多。管方拍着张为康的肩膀说：“为康你可得把握住啊！” 张为康笑了笑说：“我能把握什么啊？” “你就别装了。我可听说，你跟我们老板的家的关系可不寻常啊！姐姐弟弟的叫得都没外人啊！而且陈静璇的妹妹对你好象还特别的好！” 管方别有深意的说。张为康心想，可能是那天办公室的秘书传出去的。于是就说：“其实我一个老师能求人家干什么呢？所以我觉得还是平淡一点的好！说实话，我一直把她们当作我的亲姐妹！” 管方笑着说：“好啊，那要不你帮我，要我做你的姐夫或者你的妹夫吧！” 说完，放肆的大笑。看着张为康脸上不高兴，管方话题一转说：“随便说说，别当真。不过，你在你姐姐面前多给老同学美言几句倒是真的！” 张为康虚伪的答应着。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陈静璇打来的，让他到百花小区。省委办公厅年底组织大家出去旅游，陈静璇这是刚回来。张为康问有什么事，我和朋友在一块呢！再说现在都9点了。陈静璇说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然后说了楼号。张为康只好跟胖子两人说再见，管方问了一句，到哪里去啊！“百花小区。” 张为康说完就后悔了，果然，管方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就鼓励他说：“抓住机会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避邪 陈静璇她们住在百花小区南区一座高层的12楼。陈静璇给他打开门，一把就把他拉了进来。刚一进门，张为康就被里面的布置给镇住了。整个门庭和餐厅连在了一起，长长的餐桌淡雅的桌布，靓丽的花瓶，让人觉得既高雅又高贵。往里走下三级台阶，就是宽敞明亮的大客厅，地面铺的全部都是实木地板，色彩欢快明丽的布艺沙发，格调典雅的茶几。沙发背后是客厅的阳台，摆着两张藤椅，一个深色圆桌，上面放着一套古朴的茶具。抬头是造型别致的吊灯，周围的小射灯好像点点繁星，众星捧月的似的分布在吊灯的周围。沙发的正对面是一台大背投，旁边是组合音响。张为康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啧啧的赞叹着。陈静璇笑着看他：“怎么了，眼不够使的了！” “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太**了！我今天简直就是康哥哥逛大观园啊！看来我得考虑一下我同学的话了！” 张为康边说话边四下参观。“你同学，什么话啊？” 陈静璇好奇地问道。“哦，就是那个对你大献殷勤的你姐公司的那个管方。他让我追你，说只要我追上了你，那权利金钱地位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啊！” 张为康走到客厅的阳台前面，远看平远市的繁华夜景。“那你什么意思？” 陈静璇走到他跟前，找他的眼睛。“哦，我的意思是凭咱们兄妹两个的关系，金钱和权力还不照样手到擒来？” 张为康笑嘻嘻的看着她的眼睛。“呸！你想得美！除非你以身相许！” 陈静璇眼神灼热的看着他。张为康还是笑嘻嘻的，眼睛迎着陈静璇的眼睛凑了过去，故意不眨眼的看着她。而陈静璇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倒把张为康吓跑了。陈静璇咬了咬嘴唇，跟在了他身后。“哎，叫我来什么事情啊？” 张为康头也不回地问她。陈静璇兴奋的跑到他面前说：“我这次上南方，专门请人给做了两个挂链，一个观音，一个佛。” 说着，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张为康在手里把玩着，毫不在意地说：“哦，挺好啊！” “当然好了，这原先是一块整玉，我专门要求工匠作了这两个护身符，而且还请那里的大师给开了光。” 陈静璇对张为康的不在意感到失望，从手里夺过了观音像。“你的意思是要送给我这个小佛？” 张为康看着她。“明年是咱们两个的本命年，听人说最好带点护身符避邪！” 陈静璇脸一红，接着说，“这个小佛就送给你了！你得每天都带着啊！” “唉！你看有个妹妹多好啊！多么知道疼哥哥啊！” 张为康感动地说。陈静璇听他这么说，一咬嘴唇，就想再把小佛夺过来，说：“你再这么说，我不给你了！” 张为康赶紧挂在了脖子上。陈静璇夺不到，打了他一下。张为康说：“你吃饭了吗？” 陈静璇撅起了嘴：“当然没有吃了，人家一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了，害怕你早回家过年了！” 张为康说正好，我给你下点面条，快睡觉了，简单吃点吧！陈静璇说只要有的吃就没意见。厨房里是整套的欧式厨具，张为康忍不住感慨了一番，从冰箱里拿了两个西红柿，做了个西红柿鸡蛋面。看着陈静璇吃的香甜，张为康也忍不住吃了一碗，边吃边夸奖自己：“厉害！太厉害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也做得这么好吃！真是下的厨房啊！” 他这一说，陈静璇接着就想起了下面一句“入的洞房”，忍不住过去踢了他一脚。吃完了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张为康直说这几天真累，陈静璇问怎么回事，张为康就把自己准备哥哥结婚的事前后说了一下，最后总结了一下，“结婚真是麻烦事！” 陈静璇听了高兴了，说：“你哥哥结婚的时候我也去，去看看城里人怎么在农村结婚！” 第一百三十三章 火苗（1） 张为康说行啊，到时候开着你的宝马也给我撑点门面。陈静璇更高兴了，又唧唧喳喳的把这次旅游的见闻给张为康说个不停，说到后来张为康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就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陈静璇说：“你今天晚上陪我吧，姐姐去外地晚上不回来了！” “我陪你？” 张为康疑惑地说。陈静璇也意识到这句话有语病，却嗔怪他道：“你这人想得太龌龊了，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吧，睡客房！” 这么晚了，张为康实在不愿回去了，再说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在她们家睡觉了。不过客房里很久没有打扫了，里面很脏。陈静璇说要不你睡姐姐的房间，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说：“不好吧！我睡沙发吧！” “不要了，睡沙发冷！你就在那边睡吧，睡前洗个澡，别把姐姐的床给弄脏了，我给你一床我的被子！” 陈静璇说。张为康乐得这样，但是还是装作不好意思地。陈静璇说：“行了，别装了，让你睡姐姐的房间算是便宜了你小子，记住别乱翻女人的东西！” 陈静瑄的卧室是粉红的色调，散发着女人的幽香。和平时精明强干的形象截然不同，整个房间给张为康一种温柔暧昧的感觉。张为康没敢再多想，在房间的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就钻了被窝，他这两天确实有点累，房间里暖暖的，他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本来陈静瑄今天晚上不想赶回平远，可想到今天晚上小璇要回来，还是决定赶回平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家里静悄悄的。她注意到客厅里有上次给张为康买的外套，心想难道小璇趁我不在家，把小康召了来。就蹑手蹑脚的推开妹妹的门走了进去，看到陈静璇一个人在床上睡得安稳，她才松了口气，看来张为康是在客房睡下了。看着陈静璇露在外面的粉臂，她不禁摇了摇头，这丫头这么大了还不老实睡觉，走过去轻轻的把被子给她盖好，这才放心的出去。推开自己的卧室门，她就直接进了卫生间，在浴盆里放好水闭上眼睛泡了起来，这是多年来她一个人生活养成的习惯，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忘掉自己的寂寞，放下所有的烦恼，只有这样她才能全身心的放松。不过今天很晚了，她泡了一会儿就出来了。站起来擦身体的时候她看到了晾在衣服架上的几件男人的衣服，她忍不住疑惑起来，难道张为康在自己房间里，她忍不住心想，看来小璇对这个男孩子是一点戒心都没有了，居然让他睡在了自己姐姐的房间，这里可是好多年没有男人来过了。想到这里，为了避免尴尬她就披上了睡衣，她有洗完澡裸睡的习惯，要在平时。果然，张为康仰面躺在自己床上睡得正酣。陈静瑄犹豫着要不要喊他起来，可是听着张为康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他像婴孩般熟睡的脸，她又有点不忍心。透着微光，她看到张为康露在外面的胳膊，甚至一条腿也伸了出来，而且似乎还可以看到他腿上浓密的汗毛。陈静瑄注意到这个大男孩的手和脚都比较大，和他的身高明显的不成比例。陈静瑄弯下腰想给张为康盖好被子，可就在自己的手不小心触摸到张为康小腿的那一霎那，她的心脏突然猛地一跳，心中有一股**无休止的升腾了起来。自己这是多少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触摸到异性了，虽然自己整天忙于事业，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可自己终究是女人啊！也有生理需求，也有**啊，甚至是很强的**，特别是近几年这种**更加强烈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火苗（2） 张为康睡得沉沉的，他做了个梦。他梦见了董梅，董梅这一次特别的疯狂，一见面就把他压在了身下，他就觉得自己的尘根一下子就没入了一个温暖湿润所在，那里充盈着幸福和舒适，而且那里不住的晃动，像童年时候的摇篮，越晃越幸福，他也忍不住地主动晃了起来，董梅晃得更加厉害了，自己也在不停的加快幅度，加快加快……终于他幸福的抖动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梦遗了，紧接着他就告诉自己坏了，把瑄姐的床给弄脏了，一想到这里他马上就清醒了，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满脸绯红的女人正坐在自己身上颤抖着。 这让他一下子有迷糊了，看来这真的是梦啊！仔细一想，梦境的女人好像不是董梅，怎么变成了瑄姐呢！他又捏了捏自己的脸，疼。他再次睁大了眼睛，就是瑄姐正满脸陶醉的坐在自己身上，他忍不住“啊”了一声，紧接着就被一双柔软温香的手给捂住了嘴巴。身上的女人正满脸哀求的看着自己，一会儿抽泣了起来。张为康彻底清醒了，他慢慢的平静下来，握住了放在自己嘴上的手，温柔的揉搓着，他想得让陈静瑄平静下来。激情过后的陈静瑄心里悔恨交加，看到张为康醒来，她恨不能以死了之或者钻到墙缝里去。张为康温柔的抚摸，才让她逐渐平静了下来。她尴尬的从张为康身上下来，顺势坐到了床尾，低着头两眼无神的看着门口，自己这样怎么对得起小璇啊，看得出来小璇很喜欢张为康，而且如果让父亲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正在后悔着，张为康坐在了她旁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张为康这时候的心情很矛盾，有点患得患失。作为男人，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上天赐给的礼物，特别是对一个单身男人。而且这个女人能够给予一个单身年轻男人所需要的一切，而这一切，像张为康不知道要为之奋斗多少年！抛开这一切，这时候张为康最想做的其实是怎样才能打消陈静瑄的羞耻感，而且他内心甚至还隐藏着一个更龌龊的想法，怎样才能把这种刺激继续下去，这其实也是天下每个正常的男人最真实的想法，而且还不用负什么责任，就正像管方所说的。张为康两只手撑在床沿上，低着头尽量不使陈静瑄更加尴尬，缓缓地说：“瑄姐，我理解你！你这些年一个人过得太不容易了！对不起！我不该到你卧室来睡觉，这太不礼貌了！” 张为康尽可能的表达的很诚恳。“姐，你放心，我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我发誓不会告诉别人！我也不忍心看到师父生气，对我们失望！” 张为康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了表演的成分，他很认真。陈静瑄还是不吭声。“姐，其实这件事没有什么可懊悔的，就是哪一天师父真的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男女之间这样的事情在正常不过了，你担心什么呢？如果你需要我负责任，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娶你！我想师父说不定会很高兴，他肯定也不希望你一直这样独身下去！” 说了这番话，张为康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卑鄙，就在不久之前，他对怀里的董梅也做过这样的承诺。多年以后，张为康对自己的这种承诺做过深刻的分析，这其中包含的感情和责任毋庸置疑，但是却明显不负责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火苗（3） 陈静瑄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默不作声的听着。“还有，你放心我不会以此来要挟你，贪图你的钱财！我以我和我家人的人格作担保！” 说到这里，张为康觉得陈静瑄应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姐，你睡吧，我到外面沙发上去睡！” 张为康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去。“等等！” 陈静瑄看着他，“我担心的是静璇，你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好吗？” “我知道，我谁也不会告诉。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会把它烂在心里的！” 听见陈静瑄开口了，张为康很高兴。陈静瑄抬头看着张为康说：“难道你不知道小璇很喜欢你吗？” 张为康惊讶地摇头，“怎么，小璇告诉你她喜欢我？” “没有，但是我看得出来！我这样做，最对不起的就是小璇，我真是混蛋，竟然对妹妹喜欢的男人……你叫我怎么面对小璇啊”陈静瑄痛苦地说，忍不住又流下了泪水。“我不知道，我也喜欢小璇，但是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姐姐。说实话，我，我一直对你有非分之想……可是对小璇，我真的没有，真的！” 张为康说了实话，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对面的陈静瑄刚才因为情绪激动，这时候两个丰满的**几乎完全露在了睡衣外面。张为康站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宽松的内裤不由得慢慢挑了起来，很好的证明了他对陈静瑄的非分之想。陈静瑄这时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脸上一阵发热。心想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内疚感还会少一点，可是也绝对不能让小璇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于是她对张为康说：“即使你真的对小璇没有那种感情，也不能让小璇知道这件事情！” “你放心吧，姐！我也不希望小璇受到伤害，我希望她永远开心。如果小璇真的喜欢我，姐，你最好能够做通她的工作，否则到时候我要是真的拒绝了她，她照样也会不开心！” 张为康真的有点担心。“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小璇呢？她又聪明又漂亮，而且我们家庭条件也好！” 陈静瑄问道。“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小璇是在迪厅里，她吻我，我躲开了，我觉得她就是一个问题少女，后来自从知道了你们的家庭情况，直到她和我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就把她当做了亲妹妹，甚至是双胞胎的兄妹。我也慢慢的理解了她的烦恼，在你们这样的家庭里，看起来每个人都对她好，但是却完全不理解她，因为你们的年龄层次差距太大了，你们说起来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哥哥姐姐，我觉得她没有真正的快乐。从那时起，我就想，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那我就是她的哥哥，应该让她快乐起来！这就是我对她的感情！和她在一起，我没有任何的男女之间的那种**！但是我对你……对你却总是有莫名的冲动！嘿嘿！”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火苗（4） 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接着又严肃的分析说：“如果小璇真的喜欢我，我觉得可能她太在乎缘分之类的说法了！这也没办法，先是在迪厅有了瓜嘎，后来居然发现我和陈老居然是师徒关系，在后来发现两个人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么些巧合的确是一种缘分，但这种缘分我不认为是男女之爱，而是亲人之爱。我觉得我们之间才是男女之爱的缘分。” 同样的年龄，张为康表现出来的成熟是小璇所远不及的，陈静瑄心想。 这会儿她也觉得没有那么重的负罪感了。“我到小璇房间睡，你在这里睡吧！” 说完就站了起来，可没想到刚才的剧烈运动，把睡衣的系带弄开了，一下子身体的正面就完全展现在了张为康的脸前。雪白坚挺的**，平坦的小腹，神秘的三角丛林，让张为康刚刚冷却下来的神经又一次的绷紧了。后来张为康再想起当时的情形时，忍不住的感叹：所谓的承诺，在巨大的**面前从来都是不堪一击！也就是从这一次以后，张为康对任何人的给予的承诺都不屑一顾！所谓的诚信在一定的**面前都会轰然倒塌！ 张为康一下子抱住了慌乱的陈静瑄，用颤抖的声音说：“姐，你再给我一次吧！最后一次行了吗！” 这对陈静瑄来说，这是几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异性拥抱。 ……过了好久，陈静瑄神经质的爬了起来，说：“我洗洗澡，赶紧到小璇那边。你一会儿再洗吧！” 说完，就到了浴室，很快穿着衣服，抱着被子出了门。洗澡的时候，张为康彻底冷静了下来。要是真要像陈静瑄说的那样，小璇要是真喜欢他，还是真有点麻烦，起码同时面对她们姐妹俩个，自己就觉得别扭。想来想去，张为康倒发现陈静璇真有喜欢自己的意思了，而陈静瑄呢有可能是一时冲动。如果真要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选择陈静瑄，但是无论选择谁，陈老那边都很难面对，再说了，人家陈静瑄一家的背景家世，他想想都觉得有压力，别说以后要生活在一起了，还是跟董梅来的自然一些。张为康想了大半宿，觉得还是和陈静瑄她们保持单纯的关系最好，就把今天晚上的事彻底忘了吧！自己坚决不能做那种死皮赖脸的事情。虽然这么打定了主意，张为康还是没有睡着。他在不停的自责，不停的拷问着良心。虽然第一次不是自己的错，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做第二次呢！当然除了自责意外，他也在不停的做一些非分之想。一时之间，患得患失，迷迷糊糊的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张为康很早就醒了，但是他一直躺倒八点多钟才起来，再一次面对陈静瑄他觉得很尴尬。陈静瑄姐妹俩个还没有出来，但估计已经起来了，听着卧室里有动静。张为康看了看冰箱里的东西，就煎了三个鸡蛋，热了三杯牛奶。 第一百三十七章 火苗（5） 接着又研究了一下厨房里的电烤箱，烤了几片切片面包，在餐桌上放好了，坐在旁边边想事情边等她们出来。一会儿，姐妹俩个都出来了，都穿着棉织的的休闲长裤，黑色的毛衣，粉色的马甲，一个青春靓丽，一个成熟妩媚。但张为康却不敢细看。陈静璇夸张的说：“啊，好香啊！” 陈静瑄也在旁边微笑着，但是笑得有点勉强。陈静璇挨着张为康坐下，小声问：“昨天晚上姐姐没有训你吧！” 张为康摇了摇头，脸一红，看了坐在对面的陈静瑄一眼。陈静璇心情大好，大口咬了一口面包夹鸡蛋，说：“真好吃！姐，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他给我做了个西红柿鸡蛋面，可好吃了！” 陈静瑄笑了一下，说：“那咱们聘他做我们的保姆吧！” 她这是故意试探张为康，如果他一口答应下来，那昨天晚上说的都是假话，以后得提防着点，如果他拒绝就好说了。张为康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说：“我一会儿吃完饭就走，回去准备一下明后天就回家了！” 陈静璇说：“今年别回家了，跟我们过年吧！” 张为康赶忙说：“这可不行，老家的传统过年必须回家！” “哦，那以后要是找个城市的媳妇不愿回家呢！” 陈静璇问。“那，就得休了她！” 张为康想开玩笑，可是守着陈静瑄，话一出来语气却是很严肃。“切，那时候就由不得你了！农村条件那么差，冬天那么冷，我可受不了！” 陈静璇不服气。“人家小康也没说是你啊！” 陈静瑄接过了话头。“姐姐！你怎么帮着张为康说话啊！” 陈静璇嗔怪道，“唉，小康，你回家我送你吧！到时候我开着宝马送你，让你也场面场面！” “你怎么去年不说送我啊！今年我搭我哥哥的车走！再说，你那宝马开到农村也没人认识，和你那辆桑塔纳差不多！” 张为康喝完了最后一滴牛奶，伸舌头舔了一下嘴，站起来长舒了口气说：“吃完，撤退！” 说完就要走。“小康先别走，等会儿我吃完送你回去！” 陈静瑄说。“不用了瑄姐，你昨晚上回来的晚，又没睡好，在家好好休息吧！” 张为康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陈静瑄脸色一变。陈静璇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怎么也得等人家吃完再走啊！” “你看你那叫吃饭吗？一个鸡蛋添了半天，还没添完，一只猫都比你吃得快！” 张为康挖苦她。陈静璇白了他一眼，吃的更慢了，拿着空杯子对张为康说：“小二，给爷倒杯水！” “说你还来劲了！” 张为康边说便起身给她倒水。张为康出门的时候，陈静璇一直在后面踢他的脚后跟，还说：“鞋子不错嘛！还是名牌！” 出了楼门，张为康说姐姐你们回去吧。陈静瑄点了点头。看着她们消失在楼道里，张为康觉得有点失落。 第一百三十八章 焦虑 张为康坐在晃晃荡荡的公交车上，一时间觉得好像失去了方向。没有目标的人生让人觉得无聊，没有目的生活也让人提不起兴趣。爱情没有目标，工作没有野心，生活也变得没有动力。看着窗外忙忙碌碌的人群，他们都在忙什么呢？大抵也是生活的琐事罢了。下午的时候，董梅给张为康打电话说，明天她来平远给市行和省行的领导送礼。张为康说，你晚上到我学校吧，这里都放假了。董梅听着张为康情绪不高，就没再说什么。张德胜也打过电话来，说晚上到你那里搓麻吧！张为康说，我不想打。他只想睡觉，回到宿舍，连午饭也没吃，关了手机就躺下了。他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打开手机给董梅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间过来，董梅说得大约8点钟，你给我准备点饭。张为康说好的。董梅过来了都快九点了，张为康给她叫的饭菜都凉了，只好用热水烫了一下。董梅边吃边打量张为康的宿舍，一看就是单身男人的房间，比较的凌乱。张为康看到她，心情才总算好了点，就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董梅叹了口气说：“这次有两个人搬家了，找了半天才找到，每年都是这些破事。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呢！” “太好了，自己家的没外人了！” 张为康笑着说。董梅白了他一眼。张为康就在床边坐着看她吃饭，董梅嗔道你看什么啊！“梅梅，你真漂亮！连吃饭的姿势都这么漂亮！” 张为康赞叹道。“去你的吧！还漂亮，明年就33了，论虚岁就得34，快35了，还漂亮。看你挺老实的，怎么这么油嘴滑舌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董梅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张为康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大纸盒说：“我给咱儿子买的飞机模型！” 董梅嗔怪他：“什么你的儿子，顶多就算个侄子！这小子最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了！” “梅梅，我娶你吧！” 张为康深情地望着她，从陈静瑄家里出来后，张为康成家的**就特别的强烈，他再也不想这样一个人漂在外面了，他真想找一个和自己条件差不多的，能结婚的稳定下来。一个人心太累了。董梅看着他，搓着手说：“你这屋子太冷了！” “那咱就上床吧！” 说着，张为康就把董梅抱到了床上，在她脖颈处呵着气，吻她的耳垂。董梅喘着气，说：“不要亲，在外面一天了，脏！” 张为康不管，又亲她的脸蛋。手也不闲着，解开了她的风衣，又解开她的腰带，蹬掉了她的鞋子，把她裤子脱得只剩下了一条秋裤。两个人钻进了被窝，半躺着倚在床头上靠在一起。出乎董梅意料的是张为康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手伸进她的裤腰来回抚摸她那光滑的腰臀。董梅看着若有所思的张为康，问：“怎么了康康？不高兴了！” “不知道，就是觉得最近挺烦！好像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很茫然，不知道该从那边走。好多人都走那边，我也觉得应该走那边，可是那不是我最想走的！” 张为康试图解释清楚。“就好像有件事情，你不想做，但是理智告诉你应该这么做，但其实你特别的不愿那么做！” 张为康继续说。董梅思索着，好像有点明白了，说：“我明白了。就好像我今天做的事情一样，我本意不想给领导送礼，但是理智却告诉你必须这样做！对不对？” “对，就是这样！有时候不仅仅是做事，还有做人也会这样，坚持原则可能会很艰难，放弃原则你会觉得很潇洒！就是无论干什么，现在好像都不能率性而为了！” 张为康烦恼的说。董梅笑了一下说：“这说明你已经长大了！这就是社会。你不能像孩子一样想问题办事情了。你的角色就决定了你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 她顿了一顿说：“比如我，我的角色应该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现在我似乎违背了角色，做了你的情人，我觉得很快乐。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就是错误的，是要受到别人的唾骂的，那我就会不高兴。人不都是这样吗！” “你不一样，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的丈夫更应该受到唾骂！是他先放弃你们的！” 张为康解释说。董梅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但是不管怎样，你都应该让你最亲的人不要受到伤害！这是最大的原则！” “是啊！梅梅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张为康握住了她的手。男人在这个社会上的责任更大，要让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爱人过得更好，不受到伤害，所要付出的所要承担的更多。违背自己的本意，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张为康觉得豁然开朗，紧紧地搂住了董梅，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董梅看着怀里的这个大男孩，眼睛里充满了爱怜。她把头枕在了张为康的肩膀上说：“明天一块回家吧！我开车来的，到时候直接送你到家吧，车上有我给你留的年货，这样就省下你自己往家带了！” 张为康想了想，要是和张为勇一块回去的话得等到后天，还不如早回去呢，于是就同意了。 然后笑着说：“那明天就可以让我爹娘看看你了！” 听到这话，董梅抬起头来看着张为康认真地说：“康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年轻，娶我这样一个结过婚带小孩的女人，对你影响不好。再说，你爹妈肯定不会同意，村里的邻居会笑话你们的。再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婚！” “不要紧，我等着你。我还年轻，我再等你几年，还不到30岁呢！” 张为康坚定地说。“康康，你要再提这件事。姐姐就不理你了！” 董梅有点着急。“好吧！我听你的！” 张为康心想，到时候再说吧，还说不定以后什么情况呢！“康，我觉得你说的那个潘筱晨挺合适的，你们在一起挺好的！姐姐这边……，你要是想了，就找我。姐姐不会妨碍你们的……”董梅还想说，张为康捂住了她的嘴巴，说：“以后我也不许你这么说，否则的话，你会很惨！”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期待来年 在农村如果哪家门口停辆轿车，而且还不停地从车上搬下年货，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事情。说实话，张为康内心很排斥这种类似排场之类的东西，他受不了别人这种羡慕的眼光。他觉得人不管什么时候还是低调一点得好，否则真的有一天应了那句老话的时候，你会觉得更难堪。本来，他想让董梅到家里坐坐，等街上的人少点了再搬东西。可是董梅不想到他家，害怕张为康的父母误会。张为康只好抓紧搬，东西不少，张为康来来回回搬了三趟，最后他父母还是跟了出来。董梅只好下车，跟张为康的父母问好。张为康只好说，这是自己的一个朋友，顺便搭她车回来的。张为康的父母就说，闺女来家喝口水歇歇。董梅赶紧说，大婶，我不进去了，有事还得抓紧回去！说完就求救的看着张为康。张为康告诉父母说，人家有事得早回去，送我来就耽误了好长时间了，以后再说吧！张为康的父母就赶紧说，你看你还麻烦人家闺女来送你，那就走吧，下次来一定在家里吃饭啊，开车小心点。董梅和张为康交换了个眼神，就上车了。进了屋，张为康他娘就问：“这个女的得结婚了吧？” 张为康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 “这还看不出来吗！虽然看着年轻漂亮，那是人家会打扮！” 他娘挺厉害。“是啊，孩子都10岁了！” 张为康想了想才说。“是吗！这可看不出来！我就说人家会打扮吧！” 他娘倒是没想到董梅这么大了，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拿来的年货上。张为康看了一下，大多都是昌平县本地的特产，另外就是有一箱好酒，两条高档烟。他娘心疼的说：“这都是你买的啊！你买这些东西干嘛啊！” 他爹也不解的看着他。老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花钱。张为康安慰他们说：“这些都是刚才那女的给的，她们单位给领导送礼没送出去，就给了我！” 两个人这才放心。大年三十晚上，全家人定下了明年的几件大事。第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张为勇的婚事，一定要办妥当，不求排场，但是该热闹的还是得热闹；第二件事就是张为康也得抓紧找女朋友了。说到这里，张为勇就问张为康说：“你嫂子说，她在执勤的时候有好几次看到你坐在一个女孩子的车里，那女的是什么人？” 张为康就说：“算是一个妹妹吧！” 看着她们不解的神情，张为康就把拜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关于其他的感情纠葛等等，他一概没说。张为康父亲挺兴奋说那你得跟人家好好学习学习书法，你看咱们写的字，那都是野路子，上不了台面。张为勇对陈宝华也多少知道一点，就说这个关系你得走好，说不定倒了关键时候就能帮得上忙。张为康他娘关心的则是他和这女孩子的关系，就说：“小康，那你师父这个闺女不是很好吗！你追她不行吗！” 张为康没说话，张为勇就说：“不是你想追就追的到的，人家的家庭条件咱们没法比。人家那样的眼皮都高，看不上咱们这样的！就是咱们找媳妇还得讲究门当户对呢！何况人家！” 他娘不愿听了：“现在还讲究这个！你不也是找了城市的姑娘吗？小康你怎么知道人家看不上你。我这两个儿都是正而巴经的大学生，谁敢看不上啊！” 张为康他爹就说：“真是庄稼看着别人得好，孩子看着自己得好啊！” “那就是啊！俺看着俺这两个儿子，哪个姑娘找了都不亏！” 他娘自信地说。张为康冲着张为勇笑了一下。他们家这三个男人，两个大学生，都不如他娘一个文盲自信！张为勇说：“不管怎么样，你一定得搞好关系，就算是妹妹也挺好啊！现在这个社会要是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寸步难行啊！前段时间我们所竞选副科，本来想笔试面试公开竞选，没想到笔试一完，根本就没有举行面试，副科就全部订了下来。全是关系，据说连中央都有人打招呼了！” 说完叹了口气，他比张为康早工作两年，对这个社会体会更深。于是全家人又说到了第三件大事上，那就是兄弟两个要争取进步。他爹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我们虽然没有关系，但是踏踏实实的工作，本本分分的做人比什么都强。就是比别人进步的慢一点，我们心里也踏实。你们看看我，在村里干了快30年的会计了，哪个支书上了台都得用咱，村里人没有骂咱的，这就行！” 话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像张为康弟兄俩个这样的年轻人，没有切身体会是总结不出来的。但是不管怎样，张为康都决定了，明年再也不能碌碌无为了，不能太消极了。年轻人不能拿“无欲则刚”作自我安慰，而应该“事知其可而为之！” 。 第一百四十章 本命之年 新年的钟声响了，张为康在心里大声的告诉自己：这是新的一年！大年初一一大早，张为康他娘给了他两双红鞋垫，说明年是你的本命年，身上带点红物件避邪。张为康想起了陈静璇，就说娘你再给我做两双吧，比这小一点。想着陈静璇脚的大小，就给他娘比划了一下。他娘一看大小就知道是个女孩子的脚，心想这有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的，可得好好做，心里挺高兴。没想到张为康又说：“娘，你再做两双，大概是这么大小！” 不知怎的，张为康想到了潘筱晨，她今年也是本命年啊！如果有机会就送给她吧！他娘愣了，这又是一双女孩子的，怎么回事啊？忍不住问儿子：“小康，你可别乱送啊！看准一个再送啊！要不然别一个都抓不住啊！” “你就别管了，娘！你儿子打不了光棍！” 张为康看他娘的样子挺好笑。躺在床上，张为康想给董梅打电话，可是又不知道她那边的情况，害怕她老公在旁边。于是就发了个短信试探一下。没想到董梅的电话接着就打了过来，问他：“还没睡啊！” 张为康一听，就知道没有事。就问：“你自己在家呢！” “没有，在孩子他姥姥老爷家呢！怎么给我拜年啊！” “是啊！祝你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梅梅，祝你每天都开心幸福！” 张为康真诚的说。“谢谢你，小康！” 董梅停了一会儿才说话。她想这肯定是今年自己接到的最真挚的祝福了，这才是对自己最亲的人的最真的心！大年初一上午，张为康给陈老打电话拜年，接电话的是陈静煊，张为康就说：“大哥过年好！我给陈老拜年了！” 陈静煊在那边说小康过年好。张为康就问嫂子来了吗？陈静煊就说都来了。张为康说那我给嫂子拜年了。陈静煊还没等再说话，电话就被陈静璇抢了过去。“哎！你这个家伙，怎么现在才打过电话来，也不先给我拜年！” 陈静璇先埋怨上了。陈老在旁边笑，陈静瑄也若有所思的微笑着。“哎！你这个丫头，这可是2000年我打得第一个电话啊！那我给您老人家拜年了！” 张为康听到陈静璇的声音也很高兴。“你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别忘了给我红包啊！” 陈静璇开心地说。“好啊，你等着啊，我还真给你准备了红包！我初四回去，在家里等着我啊！” 新年的气氛真好，张为康心说，“对了，给姐姐问好啊！” “姐姐就在旁边，你给她说啊！”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你带我问好吧！” “不行你得亲自说，告诉你个好消息，姐姐给你准备了红包啊！” 陈静瑄只好拿过电话，里面一阵短暂的沉默。“小康啊！新年好！给你爸爸妈妈问好啊！” “谢谢瑄姐！给您拜年了！” 张为康有点尴尬。放下电话，陈静瑄有点好笑，也有点放心，也有点气恼，好像也有点失落。看来那天晚上的事情对张为康的影响要比自己还大，他好像要躲着自己。难道这家伙忘了第二次他是怎样的蹂躏自己吗！现在居然不好意思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新年红包 张为康初四和张为勇一块回的平远，张为勇直接去了他岳父家。张为康则回到了学校简单收拾了一下。学校还没有人，张为康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又忍不住想起了不辞而别的杨敏，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身在何方。第二天上午临出门，他为给陈老提什么礼物费了一番脑筋，最后还是决定提一些老家做的年糕过去，算是有这么点心意吧。李姨给他开了门，接过了东西。陈老在花园里看他的花花草草。看到张为康来了，很高兴，师徒两个在客厅说了几句话。陈静煊一家早回去了，陈静瑄他们姐妹俩个在楼上上网呢，张为康想上去看看，陈老说不用管她们，咱们爷俩下棋。于是两个人就在客厅里对杀了起来。一比一平了，第三盘杀到中间的时候，张为康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陈静璇的，就扣死了没接，继续下棋。陈静璇本来想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可没想到张为康居然挂了，就赌气没再给他打。无聊的走到姐姐房间，说：“张为康这小子，看来今天又不会过来了，现在都11点多了。” 陈静瑄笑吟吟的看着她说：“才几天不见就想人家了！” 陈静璇脸一红说：“谁想他了，只不过想看看他给我拿来的什么礼物？” 陈静煊看着她又笑，一幅我明白的样子。陈静璇就拍打她说：“姐姐，你笑啥啊？真讨厌！” 陈静瑄止住了笑说：“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觐见？” “噢，那就算了吧！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居然不接，看我怎么收拾他！” 陈静璇咬牙切齿的说。“那他肯定来了，现在估计在楼下呢！” 陈静瑄莫名的有点兴奋，有点期待。“你怎么知道的！” 陈静璇奇怪的看着姐姐。“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静瑄开心地说。果然，楼下一老一小，战的正酣。陈静璇朝姐姐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作了个“嘘”的动作，轻手轻脚的过去，一下子就拽住了张为康的耳朵，“咯咯”笑了起来，说：“你小子敢不接我的电话！” 张为康吓了一跳，看见了陈静璇如花的笑颜。陈静璇对他的反应比较满意，和姐姐两个人在旁边看热闹。陈静瑄斜着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指摆弄着茶杯，偶尔斜眼看张为康的神态，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张为康偶尔抬头看见她的眼光，心里就觉得没底，再加上陈静璇不时地打扰他，结果本来赢面很大的一盘好棋，居然毫无悬念的地就拱手送人了。陈老哈哈笑着：“心不静啊，心不静啊！年轻人！” “哪里啊！是我水平有限！” 张为康谦虚地说。“马屁精！”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陈静瑄过来拍了她一下，“行了，怎么给你哥哥说话呢！咱们吃饭吧！哎，小康，过年了，这是姐姐给你的红包！你和小璇都有，祝你们新年快乐！” 张为康赶紧站起来说不要，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让你拿着就拿着，得瑟啥啊！” 陈静璇都拽上了东北话。陈静瑄伸着手，眼神里别有意味，但却是不容拒绝。陈老也在旁边说，拿着吧小康，在你姐姐眼里，你和小璇都是一样的！张为康只好收下了。陈静璇就问：“你给我带什么东西了？” 张为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她。“什么东西啊？给我的压岁钱？不会吧！” 陈静璇边问边打开，陈静瑄也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什么啊，这是？鞋垫！红鞋垫？” 陈静璇拿在手里抖着，“这就是礼物？” “今年不是我们的本命年吗？这是我娘给做的，我们一人两双！穿这个避邪！” 张为康看着同样疑惑的陈老说。陈老一听就高兴了，对陈静璇说：“这比什么新年礼物都好，你一定得穿啊！” 陈静璇这才明白，她的眼睛里闪耀着幸福的光彩，她能体会到张为康对自己的那份心意，自己一定得穿，还要整天穿。她把鞋垫装好，激动得都不知道要搁在哪里好了。陈静瑄看着妹妹拿着张为康送的鞋垫就跟个宝似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黯然。吃饭的时候，陈静璇很少见的没有对张为康说三道四，反而对张为康拿来的年糕赞不绝口。他们一家很少吃到这种正宗的自家做的年糕了，都很喜欢。 这让张为康很高兴。中间陈老说：“小康，你在这里住几天吧！反正你们上班还晚。小璇她俩个要回百花小区了，你在这里吃饭也方便，现在刚过完年外面也没有卖饭的。” 张为康就说：“行，不过我们今年开学早，初九就得上班。” 陈老听了一幅失望的样子。陈静瑄就说，我们也过两天在过去吧，这两天我们都在家！陈静璇也高兴地说，好啊！陈静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就贪图跟张为康多呆几天。其实张为康真不愿意跟他们姐妹俩个住在一起，特别在一层楼上，又加上他和陈静瑄之间的秘密，他更觉得有点别扭，特别是和陈静瑄单独照面的时候更是尴尬。那种心里痒痒的想再亲芳泽的下半身的**和上半身理智之间的冲突更让他烦躁不安。再加上陈静璇整天在他旁边转来转去，却只能道貌岸然的拿出哥哥的姿态来相处，这种人天交战更让他痛苦。他只能尽可能多的和陈老在一起，下棋练字。 这天午饭后，他意外的接到了潘筱晨的电话，潘筱晨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事情，只说能不能下午出来一趟，张为康想起自己还给她准备了红鞋垫，就答应了。于是两个人约好了下午两点在人民广场的标志下见面。距离产生美，张为康觉得自己对潘筱晨的感觉越来越好了，放下电话，他居然有点激动。 第一百四十二章 相见甚欢（上） 虽然年假快结束了，但是广场上的年味依然很浓，再加上天气晴好，气温回暖，广场上人流如织，红男绿女，花团锦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欢乐。张为康老远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潘筱晨，她永远是一幅安静祥和的神态，在周围喧嚣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牛仔裤，运动鞋，中长款的绿色外套，和第一次见面时穿的一模一样。 这会儿，她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正看着通往广场标志的这条路。潘筱晨看着张为康随着拥挤的人群时隐时现，在人群里是那么的不起眼，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可能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从人堆里找不到他了。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反而却让她牵肠挂肚，放心不下。等他走近了，潘筱晨发现他今天也算是穿的人摸狗样了，得体的外套，看起来质量不错，露在外面的毛衣，干净衬衣领口，笔直的西裤，看起来质地都不错，好像皮鞋也擦得挺亮的。潘筱晨忍不住心里有点酸，看来没有自己的照顾人家照样生活得好好的，甚至比自己收拾得都好。她有点担心今天是多此一举，不过既然来了，总得有目的吧，怎么也得把东西给他。张为康在她的注视下也有点不自然，而且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让他感觉到了压迫。他也上了台阶，对潘筱晨说：“过年好啊！” 潘筱晨则看了他一眼，又往四下看了看到处是人，就说咱们走走吧！说着下了台阶，张为康只好跟着下去。两个人并肩在人群里转来转去，张为康不时地替她挡一下拥挤过来的人流。潘筱晨坦然的享受着，甚至希望一直这样被他重视。不过两个人还是找到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潘筱晨停下来拿出了一个方便袋，低着头又飘忽着看着张为康说：“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我，我过年在家做了几条红……红内裤，剩下的布料也给你做了几条……穿着避邪！” 潘筱晨吞吞吐吐的说完，脸都红了，心里也忐忑不安，甚至不断的埋怨自己，都分手了还对人家这样，给人家内裤，羞也羞死人了。张为康一阵地感动：“筱晨，谢谢你！” 他不由自主地搭上了潘筱晨的肩膀，又缩回了手。潘筱晨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说：“不用谢，别忘了你还欠我好多东西呢！我，我可不想你出什么意外，还不了我！” 话虽是这么说，张为康却明显的听到了掩饰的成分。他真诚的望着她说：“筱晨，晚上一起吃饭吧！” 潘筱晨看了一下表，说：“这还不到三点呢，就吃饭？” 张为康想了想说：“咱们到新华书店看会儿书？” 潘筱晨点了点头，这正是她所想的。虽然很长时间不在一起了，但是两个人还是明显的默契。张为康在看经济类的书籍，他拿着一本《生活中的经济学》看得津津有味。潘筱晨隔着几个书架在看财务方面的书籍。两个人不时地向对方看一眼，生怕一时走开了不知道，有时候四目交对，两个人心里都麻酥酥的，潘筱晨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可她越是这样，越害怕这种美好的感觉在突然溜掉，抓不住了，所以她眼睛看张为康的频率更高了。张为康这会儿倒是真看得入迷了，这本书把一些深奥的经济学道理结合平时的生活阐述的浅显易懂。张为康看了几篇，抬头找不到潘筱晨了，他赶紧放下书四处看，才发现潘筱晨正在身后看着他呢，张为康松了口气。潘筱晨轻声地说：“我饿了！” “好，咱们吃饭去！” 张为康赶紧说。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相见甚欢（下） 刚过完年街面上没有正儿八经开业的餐馆，除了肯德基。而且里面人特别多。潘筱晨就在快吃完的一桌旁边等着，张为康去买。一会儿张为康端着盘子回来了，正好旁边的人走了，两个人就坐下了。潘筱晨一看张为康买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心里就一阵的酸楚，看来他还没忘记自己喜欢什么。张为康一个汉堡从来都吃不够，而潘筱晨则是一个汉堡永远都吃不了，每次张为康都要吃她剩下的小半块。 这次也不例外，潘筱晨吃饱了就把剩下的汉堡递给了张为康，张为康习惯性的接了过来就吃。吃了几口以后，两个人才意识到现在两个人的状况有点尴尬。不过这也就瞬间的事，张为康却故意的吃得更香甜了。潘筱晨的心里突然一下子就酥软了，脸也变得绯红。张为康吃完了，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说：“给你的！” 潘筱晨以为他又要还钱，刚才还甜蜜的心情一下的就沉了下去，她咬着嘴唇打开信封，才发现是红鞋垫，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张为康看她这样就说：“我娘给我做的，多做了几双就给你拿来了！” “你娘都给你做得这么小吗！都是按照我的号码给做的？” 潘筱晨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可又忍不住的高兴地笑了起来，也忍不住地心里苦涩，既然两个人都彼此牵挂对方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呢！张为康看着她又说：“虽然我们不能……那样了，但是我们还是朋友嘛！对不对，而且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是知己！不要再见了就闹别扭了！” 潘筱晨看着他：“那我们之间就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关系了，不能是别的了！” 张为康看着气氛比较轻松了，就认真的对潘筱晨说：“筱晨，我这个人是一个骨子里很自卑的人，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又喜欢过自由的生活。自从咱两个分开以后，我想了很多，也跟好多人探讨了一些问题。我觉得我错了，我准备试着改变，逼迫自己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责任去做以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要做得更积极一点。我想从今年开始！但是我觉得我还是配不上你，你那么优秀，以我现在的状态，和你在一起很有压力！我想等我再努力几年，条件好点了，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当然前提条件是你还没有结婚！幸好我们还年轻！” 潘筱晨眼睛亮亮的，盯着张为康说：“张为康，你说心里话。到底是谁不愿跟谁在一起的！不错，是我说的要分手，可是那是我的气话。而你呢，你是怎么做得？” “筱晨，不管怎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都不要计较谁对谁错了，好吗？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真心真意的希望你幸福，真的！我也希望不管我对你怎样，你都不要怪我！” 说着，张为康紧紧握住了潘筱晨的手，“我觉两个人彼此牵挂才是最重要的！即使你结了婚，我也会牵挂着你，是不是幸福！” 潘筱晨被他的这番话深深的震撼了，任由他紧握自己的手，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话来回答！可是她心里隐隐觉得这样也挺好，彼此牵挂彼此深爱的两个人却又不在一起，而且又互为对方的精神支柱，应该是很让人向往的一种状态，有一种始终恋爱，始终在路上的感觉。 这次过年回家，她听了太多姐姐关于丈夫关于孩子关于父母的牢骚，姐姐每次说完都会后悔的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呢？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说得太对了！” 姐姐的话甚至让她对未来的结婚产生了恐惧，她经常想，即使现在没有跟张为康分开，那两个人又能走多远呢？10年20年？一辈子？这些都是未知数，从来都不会在一开始确定下来。 今天张为康的这番话不是主张不结婚，但是却很好的阐释了姐姐过来人的经验教训。“相亲相爱的两个人不要结婚，不要和最爱的人结婚”这是今天和张为康吃饭体会到的，以后的时间潘筱晨总是在做一些假设来验证这句话的正确与否，是否可行，她觉得这里面还有好多问题一时之间解决不了。但不管怎样，她对这次和张为康的见面很满意。 第一百四十四章 突击检查 陈静璇坐在二楼的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张为康看着她翘着二郎腿，搭在茶几上，把瓜子磕的到处倒是，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只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故意装作对张为康一幅漠然样子的陈静旋，本以为他会跟自己说几句话呢，没想到他就想这么走了，她有点着恼。看着他手里提这个袋子，就一翻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跟进去就把袋子夺了过来，说：“什么东西啊？还藏着掖着的！” 说着就打开袋子往里看。张为康还没来得及阻止呢，陈静璇就拿着那一堆红布展开看了。可她一看到就跟碰到毒蛇一样，赶紧放了回去，啐了一口到：“什么人啊！男人家穿红裤衩！” 张为康就说：“这不是本命年避邪吗！” 陈静璇说：“你不是有红鞋垫了吗？还有观音坠，又去买这个。哎，不对！好像还是自己做得呢！” “哦，我一个朋友今年也是本命年，就顺便给我也做了几条！这不是多保险嘛！可惜都是男式的，要是合适的话就给你两条了！” 张为康嘿嘿的笑着。“怎么你以为我不敢要啊！又没人穿过，我洗洗还不是一样穿！” 陈静璇大剌剌的说，装着不在乎的样子。“行啊，你要穿给你两条！” 张为康看准了她不敢拿！说着，就往外拿，把其中的两件故意在她面前打开“拿就拿！” 陈静璇一把就扯过来了，看着张为康的表情就有点生气。心想拿过来再说，不穿放着也行，再说穿在在里面谁会注意这个啊，更不用说男式还是女式了！张为康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从袋子里拿了两件，忍不住看着她的腰部以下，想着会是一幅什么模样。陈静璇看着他盯着自己的下身目不转睛的看，其心底之龌龊不言自明。陈静旋就恼了，过去又狠狠地在他脚面上碾了几圈，接着一甩头发就出了门。张为康又在后面冒了一句：“穿着不合适再给我啊，别浪费！” 就听见隔壁的门“咣当”一声大响！张为康笑着哆嗦了一下。要开学了，张为康终于不用再忍受陈静璇的折磨了。上了班，张为康时刻提醒自己要静下心来，他要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规律起来。除了认真上好课之外，他准备有计划的把从陈静璇那里带来的专业书籍看完，同时注意平时多了解一些大政方针，开学一个多月以来，他觉得特别的充实。三月初，为了迎接三八妇女节，单位组织了一次教职工查体。 这次查体大家都很高兴，因为这次查体的医院是滨海省省立医院，可以说是滨海省最好的医院了，所以大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好好的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像张为康这样来自农村的几乎就没有整儿八百的检查过身体，也就是升大学时象征性的走过场罢了，以农村的医疗条件根本就检查不出什么毛病！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先天病症 大家一大早空腹就去了，除了血液检查要过几天拿结果以外，一些脏器检查当时可以知道结果，这次查的也挺全面，肝胆胃脾肾颅脑还有外科基本上查了一个遍。大家在休息大厅吃医院提供的免费早饭的时候，都在谈自己的检查结果，结果没有一个是完全健康的，都有点毛病，不过也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张为康的心脏多少有点问题，叫做“不完全性右束支传导阻碍”，医生说好多人也有这种情况，对健康没什么影响，张为康也就没有在意。 这时候大家都基本上还剩一到两项没有检查。张为康就剩最后一项，胸透。他本来都不想做了，觉得反正身体也没什么毛病，不过看着大家还得等一段时间，还是做吧！胸透室在隔壁楼，先前进去的几个人很快就出来了，医生写的结果都是心肺正常。轮到张为康进去了，医生却反复的要求他吸气呼气，他就觉得有点纳闷。出来以后，一个中年女医生眼神异样的看着他，问：“你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以前知道吗？” 张为康就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心脏病？在他的意识里心脏病是非常严重的病，在老家农村，一个人得了心脏病就意味着丧失了劳动能力甚至意味着死亡。看着张为康的脸色，医生又说：“你可能是房间隔缺损，这是心脏病中最轻的一种。我给你开张单子，你到前面的门诊楼做个心脏b超，确定一下。” 张为康浑浑噩噩的拿着单子到了b超室，外面好多人都在排队，张为康不禁想，难道这么些人都是心脏有问题？好不容易排到他，医生很快就检查完了。张为康边收拾衣服边忐忑的问医生：“有问题吗？” “房间隔缺损！” 医生见得多了，看也没看他就这么说。张为康心里一凉，看来就是了。回到胸透室，他问中年女医生这种病怎么办呢？女医生态度挺好，说：“做修补手术。我看了你的检查结果，你的房间隔缺损不大，手术更容易。” 张为康又问：“能不能不做手术？” “如果不做手术的话，等你年龄大了，心脏负担会越来越重，很可能会出现大问题！” 医生回答。张为康也没找单位同事，一个人就出了医院，脑子里乱得很。他不想告诉父母，她们知道了只会担惊受怕。想来想去他还是给张为勇打了电话。张为勇在电话那边很震惊，不住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那怎么办呢？” 张为康说医生要做手术。张为勇想了想说：“你别着急，再确诊一下。你先咨询一下做手术的程序，等12号结婚以后，我正好有婚假，也正好能照顾你，先不要告诉家里！”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只能这样。晚上回到单位，张为康就到科研处电脑上查有关房缺的介绍。 这种病是心外科最简单的一种病例，是最轻微的，而且张为康心脏的缺损面不是很大。对于危害，主要是由于心脏的动力减弱，输送同样的供血量会比正常心脏承受的负担要重，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可能会出现心衰。如果要解决的话，只能手术。 这种手术现在的成功率很高，基本上都在98％以上，是心外科手术中最简单的手术。虽然是比较容易的心脏手术，但是因为要做开胸，在直视的环境下进行，对人体的损伤比较大，因此在大多数外科手术中属于很大的手术，在心脏手术中比较简单。 这种手术应该早发现早治疗，一般在7、8岁手术比较好，不会影响生长发育。张为康心想怪不得自己个子长的矮，看来和自己心脏有关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手术与否 单位有不少人也知道了张为康的情况，有的主张不做手术，曾贤河说：“你平时打篮球乒乓球都挺好的，也没什么症状，不用作。关键是你现在这么年轻，就做了心脏手术，找媳妇都难！” 也有的主张做，宋承瑛就告诉他：“既然发现了就是个好事，就尽快早做吧！我也问了几个朋友，说这种手术最好是做，现在也基本上没有什么风险。” 然后又介绍了几个这方面的案例。一时之间，张为康真拿不定主意了。他想来想去，还是拨通了董梅的电话，他想除了家人自己唯一可以商量的就是董梅了。董梅在那边听他这么说，接着就呆了，半响没说话，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才问张为康说：“你确定了吗？怎么会这样呢！不会是检查错了吧！你别着急，我明天就去平远，咱们多找几家医院在查查！” 第二天，董梅一早就开车到了学校来接张为康。张为康乍一看到她，眼睛忍不住地有点发红，真就是觉得见了亲人一样。“没事，小康！说不定医院检查错了。就是真是这个病也没事，我问了一个医院的朋友，他说这个病是心脏病当中最轻的。还有什么心室间隔缺损，法式四联症，瓣膜缺损都是比较重的，但是现在都能治愈！” 董梅坐在车里安慰他。话虽是这么说，这种病搁在谁身上都不会轻松，昨天晚上董梅半宿没睡着，总在想这种事情怎么让康康摊上了呢！两个人马不停蹄的跑了滨海大学医院和滨海省军区医院，这两个医院都是除省立医院外滨海省最好的医院。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房间隔缺损，建议做手术。董梅的心情有点沉重，张为康反倒轻松了，他反而安慰董梅：“梅梅，没事！这种事得看得开，生死由命，人一辈子的命运早就注定了。就别在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想开了，反正我还有哥哥可以为张家续香火。就是对不起你，我本来想我们能幸福的在一起，现在看来真的很难保证了！” 董梅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探过身子抱住了张为康：“你胡说什么，不是告诉你了吗？这种手术很简单的！”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霎那间心意相通，特别是张为康被董梅这种不离不弃的真挚情感感动了。因爱到性好像是最正常最真挚的感情，可是因为性而又爱产生的感情同样真挚自然。张为康很快就平静了，他把自己的打算跟董梅说了一下。他准备这几天联系省立医院医生，等哥哥结婚以后就住院准备手术。董梅看着他冷静理智的神情，自己心里也宽慰了不少。校长陈青也知道了张为康的情况，就让张为康到她办公室里来了解一下情况，听听她的打算。张为康首先把自己的病情说了一下，陈青表示了一下同情。张为康就把准备做手术的时间说了一下。陈青说：“你现在这个情况比较特殊。你这几天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手术完在家好好修养，什么时候完全康复了什么时候上班。另外学校先借给你两万块钱。按照规定，只能报销50％，所以剩下的钱你还得还！” 张为康没想到陈青的态度这么好，想得也很周到，真诚的向她说了声谢谢。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结婚大礼（上） 3月12日张为勇结婚，张为康提前两天就回家了，张为勇在平远组织好车队，到12日当天接着谢楠回去。在农村，结婚是一桩大事。说它是大事，不仅因为是结婚的对个人的重大意义，还有整个的结婚过程对整个家庭来说特别是对父母来讲是特别操心的。整个结婚过程连准备到结束起码得半个多月的时间。首先要早早的定下做菜的厨师和结婚时的主副理事，然后根据自己的亲戚人数确定酒席的数量，根据酒席的数量确定买多少肉、鸡、蛋、鱼、菜等，光是采购这些东西就得好几天，还有要买烟酒糖茶招待客人和帮忙的邻居。准备好了这些基本材料，在结婚的前两天，自己这一大家子的兄弟爷们和邻居就要陆续来帮忙，盘锅支灶，从周围邻居家借够桌椅板凳，盅碟碗筷；贴喜联，扎花灯，记录人情往来以及一切的和当地风俗有关的准备工作，这在农村都是必不可少的，也不是你一家人自己就能办得了的，等结婚当天厨房里帮厨的，端盘子的，服务的，人手少了根本运转不起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农村的结婚是对你平时人缘好坏的一个大检验。 因此张为康是除了张为勇这个结婚当事人责任最大的一个，他必须给来帮忙的老少爷们一个榜样，如果你自家的事当兄弟的都不跑在前头，怎么能说得过去呢？所以，张为康提前两天来都稍嫌晚了，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有工作不好请假，也没有太在意。但是既然来了，什么活都得干，你不能把自己当作大城市来的人袖手旁观，你必须和老少爷们一样脏活累活抢着干。 因此这两天下来，确实把张为康累得不轻，关键是晚上还不能早睡觉，早上还得早起，也不知心理作用还是确实累了，张为康就觉得自己的左胸口隐隐作痛，他想看来心脏是真有问题。他的忧虑绝对不能让父母看出来，别说是这样的喜庆日子，就在平时老两口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吓坏了。不过这几天张为康的父母更是忙得够呛，也没人注意他的心情。11号晚上，张为康接到了陈静璇的电话，得知张为康现在在老家，她有点不高兴了：“不是说一块回去吗！你怎么自己先回来了！” 张为康就说：“我得先回来和家里忙活啊！再说了，你能提前回来吗！这样吧，你要真想来感受一下，明天早上7点跟着他们的车队一块来吧！” 于是张为康就告诉了她车队集合的地址，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找新郎吧！陈静璇高兴的答应了。放了电话，张为康心想自己要做手术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更不能让陈老知道。第二天上午张为康就得不时和车队保持联系，以确定什么时候到村口，然后这边派车敲锣打鼓的去接，中间遇到拐弯或者桥的时候还得放鞭炮，具体什么讲究他也不清楚。10点钟的时候接到了电话，说已经到了镇政府所在地，马上就要到村口了。 然后这边马上派出一辆130的货车，拉着乡村乐队还有几个专门放鞭炮的年轻人到了村口。接上头以后，放完鞭炮，乐队吹吹打打的缓慢引路，后面一排长长的车队迤逦而行。张为康站在货车上，看着车队，连上前面的花车一共有10辆，全是一水的奥迪，这是张为勇在车管所工作的方便，花车的前面是张为勇的私家车，估计是他小叔开着在前面领路，最后面还有一辆红色的轿车，看不清是什么牌子，张为康估计是陈静璇的宝马，再后面是一辆大客车，估计是张为勇和谢楠的同事、同学或者朋友。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结婚大礼（中） 车队刚到了街口几乎就寸步难行了，这里到处是看热闹的人群。人们在议论着，羡慕着，坐在货车上的张为康一时也觉得很风光，也忘记了自己要做手术的不愉快，尽情的享受着现场的气氛。花车还没到门口，就被几个小伙子给截住了，他们七手八脚的把里面的新娘和新郎给拖了出来，要新郎背着新娘进门。张为勇咧着嘴笑着，谢楠穿着漂亮的婚纱，也在害羞的笑着，双方讨价还价，最后张为勇还是把新娘抱了起来。周围的小伙子们起哄喊着，不时地推着张为勇转圈，就几十米的路程走了半天，簇拥着的全是人。张为康咧着嘴坐在车上看着笑。陈静璇开着车在后面缓慢的跟着，车里还有三个女的，都是谢楠同事。临来的时候，坐不开了，张为康的小叔看着这辆宝马车一直在旁边停着，问了问也是跟着回去的，就安排这三个女同事上了这车。几个女的不知道陈静璇和张为勇家的关系，估计也是张为勇找来的车队里面的，就没在意，在里面先对这辆车羡慕了一阵子，就跟陈静璇问这问那得。陈静璇礼貌的跟她们聊着天，很快也熟悉起来了。到了街口，三个女的就下车看热闹了。陈静璇把车开到一边，下车的时候，就听见旁边几个小孩惊呼：“这是宝马车！电视里就有！” 陈静璇笑了笑，心想张为康这小子还说农村没人认识，这不连小孩都知道。旁边的几个男人不仅看车，更是盯着她啧啧的赞叹，听那意思是说这个女的这么漂亮。陈静璇心里得意的笑。她为了参加今天的婚礼，专门作了发型，把原先的娃娃头改成了一种看起来又大方又显女人味的发型，小碎花领的羊毛衫，浅蓝色外套，短裙长靴，绝对青春靓丽，就连姐姐也忍不住地惊叹说：“你也太给张为康长脸了吧！” 陈静璇得意地笑着说：“要不你也去，咱们姐妹俩个给他张足了脸！” 陈静瑄笑着说公司太忙了，我想去也去不了。陈静璇知道她也不会去，也就没再多说。她其实不知道，陈静瑄真得很想去，但是女人的矜持告诉她最好不要去。陈静璇对自己引起的轰动效应很满意，现在就等着某个人的反应了。她站在旁边用dv拍着热闹的迎亲场面，不时地留意张为康的踪迹，自己哥哥的婚礼现场怎么能少得了他呢！找了半天，她才发现坐在一辆货车上咧着嘴傻笑的张为康，看见他那样，陈静璇就忍不住地乐，这时候张为康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校服，估计是高中或者大学时的校服，头发乱哄哄的，坐在周围的农村男人堆里毫不起眼，要不是他咧着嘴笑得特别有特点，陈静璇也不会注意到他。陈静璇悄悄地走过去，把镜头对准了他，张为康还是咧着嘴看着前面的人群，根本没注意到她。 这时候反而是周围的人看出了门道，都在看着陈静璇笑，这倒把陈静璇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而这时张为康还是没有注意到。她过去一把扯住张为康的腿，把他从车上拉了下来。 这把张为康吓了一跳，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张为康定神一看，原来是大变样的陈静璇，不由得大为惊喜。陈静璇看着有点认不出自己的张为康，推了他一把说：“瞧你傻乎乎的这样！哎，你把我拉上去，我到上面拍！” 张为康把她拉到一边，说：“你算了吧！你要上去了，没看别人的了，你把人家新娘的风头都给抢了！” 陈静璇对他的说辞很满意，说好吧，那咱去洞房看看。那边一对新人好不容易进了门，马上就要拜天地了。陈静璇扯住了张为康，看的饶有兴趣，说：“这挺有意思！” 旁边张为康的一个年轻的嫂子，平时特别能开玩笑，看见他俩这样，就对陈静璇说：“对啊！你可得好好看看，学着点。等下一次你和俺这个兄弟经过这场面就不害怕了！” 说着还搂住了张为康。陈静璇听了有点脸红，张为康赶紧说：“嫂子你可别乱说啊！” “你看你，人家姑娘还没害羞呢，你倒先害羞了！” 那嫂子还是搂着张为康的肩膀。陈静璇不乐意了，说：“你这人怎么老搂着人家的肩膀啊！走了，小康！” 她看得有点不舒服，心想这女人怎么随便就搂住张为康呢，她自己还没这样呢！张为康的嫂子听完这句话就放肆的笑了起来，“你看你看！人家先不愿意了！哈哈！张为康赶紧拉着要有所反应的陈静璇进了新房。新房里坐着谢楠的伴娘还有同陈静璇一起来的谢楠的三个女同事。那三个女的看着刚才开宝马的小姑娘这会怎么和一个浓眉大眼的农村小伙进来了，而且看起来还挺熟，都挺诧异。 然后，这个农村小伙居然朝着她们说开了普通话：“你们好，一会儿新娘就进来了，你们多照顾啊！” 然后又跟陈静璇说：“中午你就在这桌上吃饭吧！” 陈静璇说：“那你呢？是不是也在这里？” “我啊，外面挺忙，我都不一定能吃的上饭！” 确实是这样，今天中午是最忙的时候，酒席开的最多，像张为康他们自家人根本不可能上桌，甚至都没有吃饭的功夫。陈静璇只好坐下了，好在这几个人都是平远市区的，大家都有话说。谢楠的一个同事就问陈静璇和这里什么关系，陈静璇就说和新郎的弟弟是朋友，过来看热闹的。一会儿，张为勇和谢楠回来了，谢楠看着陈静璇有点面熟，就用询问的眼神看张为勇，张为勇茫然的看着谢楠的同事。陈静璇站起来大方的说：“哥哥，嫂子你们好，恭喜你们。我叫陈静璇，是张为康的朋友。跟着你们一块来的！” 谢楠明白了，赶紧说：“欢迎欢迎！你看张为康也没给我们说你要来！” 心想，这个说不定就是我的妯娌了。谢楠的同事就说闹了半天你们还不认识啊！这时，张为康换了一身西装进来了，就跟嫂子说：“怨我，没给你们介绍！” 陈静璇微笑着看着他，心想这身衣服还不错。张为康和张为勇交换了个眼神。张为勇说：“这几天挺累吧！坐下歇一会儿！” 张为康明白话里的含义，心里有点发酸，赶紧又转移话题说：“嫂子，一会儿菜上来了你和哥哥就赶紧吃几口，要不下去敬酒，你们都捞不着吃东西！” 确实是这样，今天中午新郎和新娘要挨桌挨个人敬酒，今天中午大概有40桌，每桌八个人，一圈下来得一两个小时。张为康也得跟着给满酒，所以也吃不上饭。等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又累又饿，都快撑不住了。陈静璇她们看着三个人进来都抓紧让他们吃，按照原来的安排这里根本就没有张为康坐的地方，陈静璇就站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递给他自己的筷子让他抓紧吃，自己站在张为康的身后。同屋的几个人不时交换着眼神，看着他们。张为勇却有点担心。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结婚大礼（下） 下午两三点钟，客人们都陆续走了。堂屋里谢楠的父母和家人也已经走了。谢楠的同事和伴娘也准备走，张为康过来让陈静璇一块回去。陈静璇不愿回去，还想等着看晚上闹洞房，张为康没办法，守着这么些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等旁边没人了，张为康就说，我看你晚上睡哪儿！陈静璇撇着嘴说，你们家这么些房子就没有个睡觉的地方，要没有的话我就睡你房间。张为康没办法，只好由得她。陈静璇就在院子里拿着dv不停的到处拍。张为康父母看见了就把张为康拉到里屋问这姑娘怎么回事，张为康就跟他们说了一下，正说着。陈静璇进来了，见了张为康的父母，一口一个叔叔阿姨把张为康他娘高兴的眉开眼笑，拉着陈静璇不停地问这问那，陈静璇一一的回答着，不时拿眼睛看站在一边着急的张为康，开心的笑着。到了晚上，照样还是得有几桌酒席，吃过饭，陈静璇就和谢楠在新房里等着看有没有人来闹洞房，但是除了几个小孩来找新娘子要糖吃以外，全然没有电视里农村闹洞房的热闹场景，张为勇在旁边解释说主要是自己常年不在家，而且媳妇又是城里人，大家都不好意思过来闹。陈静璇有点大失所望。谢楠就嗔怪道：“你原来还喜欢看嫂子被人折腾啊！” 陈静璇就不意思的笑着。等酒席散了，帮忙的人吃完饭，就10点多了。张为康累得不轻快，但是还得给陈静璇找地方睡觉。张为康他娘倒是挺开放，说你跟小璇一块睡得了。张为康赶紧摆手，这怎么行呢？最后决定，让陈静璇睡张为康的房间，张为康和父母挤一挤，张为康他爹挺高兴，对老伴说：“咱们好久没和儿子一块睡了，今天晚上和儿子挤一挤！” 张为康领着陈静璇到了自己房间，告诉她今天在这里睡了。陈静璇就问你在哪里睡？张为康说你就别管我了，你早点睡吧，我和父母挤一挤。陈静璇张了张嘴，没说话。农村的夜里很静，灯一灭，整个房间立时就黑漆漆的，感觉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不像在城市，都夜深了还会感觉到马路上的喧嚣。陈静璇有点害怕，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却看不到一丝光亮，周围很静，偶尔会听到墙角或者屋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而这种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更加清晰，正所谓“鸟鸣山更幽”。陈静璇越想越害怕，赶紧拉着灯重新穿好衣服，出去敲张为康的门，便敲边说：“小康，我害怕，睡不着！” 张为康娘一下子醒了，赶紧推了推旁边的儿子，说：“小康你赶紧过去吧！人家害怕！” 张为康困的没办法，只好睡眼惺忪的过去。他努力睁着眼睛，和陈静璇回了屋，说：“那我陪你睡吧！” 陈静璇还扭捏着不好意思，张为康早就困的顾不上了，拿了床被子就在另外一头，穿着秋衣秋裤躺下了，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陈静璇只好重新脱了衣服上床睡觉，这一次房间里虽然还是黑漆漆的，但是却有了男人的酣睡声，陈静璇芳心大定，一会儿也安静得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真是香甜，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人声嚷嚷了，陈静璇望窗外一看，好像天光才放亮。看看旁边的张为康好像还没有醒。陈静璇恶作剧般的把手伸进了张为康的被筒挠他的脚心，张为康一下子就醒了，赶紧往回缩脚。陈静璇却不停手，继续骚扰他。那种睡得正酣一下子被人吵醒脑子里突然间的兴奋很让人难受，张为康着恼的伸手进去抓住了陈静璇的脚丫子，用手找着她的脚心。陈静璇就咯咯的笑着来回在被窝里乱动，使劲挣脱张为康的手，同时自己也不断的骚扰张为康。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结果就都挣脱了被子，不知不觉就抱在了一起。陈静璇一身粉色的秋衣秋裤紧贴在身上，不停地变换着诱人的曲线，张为康突然就感觉心头一酥，下身就坚挺了起来，忍不住地在陈静璇饱满的**上摸了一把。陈静璇一时没有察觉，但接着就意识到了。羞红着脸骂张为康“大流氓！大流氓！” 张为康也清醒了，后悔的把被子蒙在脸上，忍受着陈静璇的拳打手扭。而陈静璇在注意到张为康胯下的坚挺时，羞得扭过了脸，张为康赶紧趁此机会飞快的穿上衣服跑了出去。他心里在不住自责，对小璇这样，自己真不是人！下午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就是把桌椅板凳给人送送，等送得差不多了，张为康他们就准备回平远了。四个人两辆车，张为勇和谢楠，张为康和陈静璇，上了车，张为康他娘还拉着陈静璇的手说要她常来家玩，陈静璇害羞的答应着。谢楠就在车里跟张为勇说：“你看咱娘，开始拉拢下一个儿媳妇了！” 张为康坐在副驾驶位上，不敢看陈静璇。陈静璇不时斜眼看他，把车开得飞快。张为康有点紧张，苦着脸说：“小璇，俺错了还不行吗！你开慢着点！小心前面的车！” 陈静璇鼻子里“哼”着，不说话。好不容易提心吊胆的回到平远，还好陈静璇把他送回了学校。下了车，张为康不住的对陈静璇说：“小璇，开车慢点啊！别开这么快！本命年得注意着点啊！” 陈静璇心里偷偷的笑着，却使劲按了几下喇叭，把张为康吓得倒退了几步！陈静璇把车子滑了一道漂亮的曲线，掉头出了门。 第一百五十章 直面人生（1） 张为康没有心情去考虑陈静璇的情绪了，他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去了省立医院心外科，医生让他后天办理住院手续。张为康百无聊赖的等了一天，第二天上午早早的就来到了心外科病房。心外科病房在省立医院病房楼的五楼，占据了五楼的一半。张为康一只脚踏进走廊处的门口，心里就有点莫名的紧张。楼廊里走来走去的人挺多，有病人有家属有医生，而且走廊里还有不少的病床，简直有点人满为患的感觉。 这个时候可能正是查房的时间，护士们呵斥着病人家属把该收的东西都收好。护士办公室在走廊的最里头，张为康边走边往两旁的病房里看，里面满满的都是病人，有的是三人间有的是六人间，每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都无一例外的颜色苍白，行动不便，倒是有一些小孩病号还在不知好歹的玩闹着。 这里的病人大多数都是七、八、十来岁的孩子，他们的家人无一例外的脸上带着愁苦，看样子都是农村过来的。还有一些老年病号，旁边伺候着的都是自己的儿女。张为康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也忍不住想，这些人也是心脏有问题啊！他找到了护士办公室，发现里面只有两三个人在忙活，人不多，年龄也都比较大。没有人们常说的那种漂亮的小护士，张为康心里想。他对一个30多岁的护士说明了来意，护士不耐烦地但是麻利的给他办理了住院手术，告诉没有床位只能在外面的病床上，然后一边发牢骚说：“不是最近要来实习的护士吗！怎么还不来，我们这都快忙死了！” 按照护士的吩咐领了病号服洗漱用品后，他就的坐在床上等着，看着来回过往的人群。旁边的病床上是一对年轻夫妇，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好像他们的小孩已经做完手术2天了，但是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出来，听那女人说起来满是焦急。本来经过一段时间沉淀已经心情平常的张为康看着忍不住有点恐怖：如果在重症监护室出不来那不就意味着死亡吗？张为康觉得自己离死亡是这样近！直到下午，才有护士来通知他这几天需要做什么检查项目，这都是为几天以后的手术做准备。其中有一些固定项目，比如每天都要量体温，测血压，称体重等，张为康觉得这是让病人不至于觉得没事干故意找的事，而且这些都是需要收费的。 然后要去检查血液，做心电图，再做一次详细的心脏彩超，以供医生确定手术方案。 这几天，张为康也了解了不少心脏方面的知识，知道自己的病情是这里面最轻微的，而且手术后不用再使用药物，不像一些瓣膜病人，手术后还要坚持吃药维持。而且这里面像自己这种情况的病人已经出现了紫绀，嘴唇发紫的现象。有个医生告诉张为康，他的嘴唇为什么这么红，肯定是和他的心脏房缺有关系。可怜他自己还经常逢人自夸是玉面朱唇，原来是一种不健康的症状。18号，张为勇和谢楠来看他，看见他们张为康就觉得有点心酸。张为勇看着穿着病号服坐在走廊病床上的张为康，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幸好张为康看起来精神状态挺好。张为勇告诉张为康准备让父母明天过来，然后给了张为康一张购物卡，让他有机会给主治大夫。张为康接过来，给谢楠说：“嫂子，不好意思，让你们的婚假也休息不好！还得过来照顾我！” 谢楠有点心疼地看着他说：“你别说这个了，都是一家人，你就好好休息准备手术吧！” 她和张为勇在家说起来就唏嘘不已，小康这么年轻以后可怎么办啊！她看到张为勇那严肃的脸庞和几乎就要落泪的湿润的眼睛，忍不住紧紧握住了丈夫的手，毕竟兄弟连心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直面人生（2） 张为康晚上看了一下最近的手术安排表，自己是排在后天第三台手术，主刀的是一位姓范的大夫，从相片上看长得白白净净，带着眼镜，一幅中年学者模样。张为康经常看到他带着一班医生护士查房，好像是还是领导，要不就是权威，这让张为康大为放心。第二天，张为康终于找到了机会，想把购物卡送给他，范大夫坚决不要。觉得可能是大夫推让，张为康又找了次机会，范大夫还是不要，反而安慰张为康说：“你放心，像这种手术我们不会掉以轻心的，如果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就是不可挽回的情况，我们不会拿自己的前途，病人的生命当儿戏的。你放心吧！到时候别紧张！” 这让张为康很感激，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收红包。张为勇给父母打电话的时候说得很轻松，说让他们到家里来休息几天。等张为勇从汽车站把他们接来，下了车要进家门的时候，张为勇才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给父母说：“爹，娘，小康现在在医院，他，他的心脏……有点小毛病，明天得做手术！” 张为康爹娘一下就傻了，张为勇他娘一下子就瘫在了台阶上，“什么，心脏病……”“小康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真的吗！” 张为勇父亲不相信这是真的，手足无措了起来。张为勇看着父母伤心的样子，鼻子也发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是真的，好几家医院都确诊了。不过他的病是最轻的，手术也很简单，没什么危险！” 说着把他娘从台阶上扶了起来。“小勇，你带我们去医院，快点啊！” 张为康娘哭了。“娘，你别哭了！你到了医院可不能让小康看见你哭啊！要不然会影响他的！” 张为勇忍着眼泪说，“我们吃完晚饭再去！” “好啦，我们不哭了！” 张为勇父亲身上软绵绵的也没有力气，但还是安慰老伴。张为康这时正在病房里央求护士长把病床调到病房里，40多岁的护士长不耐烦地给他解释着，正好看见病房里一个病人准备出院。就赶紧给他说：“好了，你就到这间病房吧！” 说着，一把拿过了张为康在过道里的病床上的被褥，风风火火的抱到了刚腾出来的病床上，一边喊着：“快点过来人，把6号病床收拾一下，明天这个病人就要手术了！” 马上两个带着口罩只露出眼睛的护士就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身材苗条，额头光洁；另一个身材微胖，额头上长着几个粉刺，看两个人露出的眉眼都挺清秀。护士长对其中身材苗条的护士说：“小秦，把枕头拿起来！” 又对另一个身材微胖的护士说：“小宋，把被褥揭起来！” 说着，就把张为康的被褥放了上去，动作相当的麻利。还一边教训两个护士：“你们新来的小姑娘，像这种简单的工作一定得干净麻利快！还得有眼色！” 张为康在旁边感激地说：“谢谢您，护士长！” “不用谢！你也不用着急！你看我们只要有了空床肯定会安排好，不能耽误了做手术！要是没有空床，你就是再求我，那也没办法！” 护士长还是急急火火的说。张为康点头附和着，心想还就得这样大胆泼辣的作护士长才行！ 第一百五十二章 直面人生（3） 张为康病房里三个病人，左边的一对年轻夫妇带着8个多月的孩子来看病，小女孩病情较重，室间隔缺损同时又是瓣膜不全，刚做完手术，小女孩一个劲地哭。医生过来说，这是麻药药效过了，疼。右边的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大约5、6岁的样子，小男孩是室间隔缺损，不是很严重，相比来讲算是较轻的了，女人的精神也相对好一点。小男孩挺调皮，推着板凳在屋子里到处跑，女人就对张为康说：“这孩子看着身体好好的，没想到心脏还有问题！” 小男孩后天做手术，比张为康晚一天。张为康和他们聊着天，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的父母进来了。他眼圈一红，但还是忍住了。张为康他娘走到他跟前，拉住了他的手说：“小康！你现在没事吧！” 张为康轻松地说：“没事！医生也说没事！” 旁边的女人也说：“大娘，你儿子的心脏病是最轻的了，你放心吧！” 张为康他娘看到他们，忍不住就问：“这么小的孩子，就有心脏病啊！” 就问他们孩子是什么情况。几个人给他说了一通，她娘似懂非懂，但是看到这么些要做手术的人，她心里多少有点安慰。张为康他爹晚上非要留下来陪着他，张为康就说：“我又没事，你们谁都不用留下，好好回去休息，明天晚上再陪我吧！” 张为勇也不让陪着，嘱咐张为康晚上休息好。张为康晚上临睡前给董梅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明天手术的时间。 这几天，董梅每天都要给张为康打电话陪他聊天，坚持要到手术的那天过来。张为康害怕她来了担心，一直不愿让她来，最后董梅都急得哭了，张为康只好作罢！第二天早晨张为康刚吃过饭，护士长带着昨天姓秦的护士过来，喊张为康：“过来，到治疗室来！” 张为康疑惑的看着她俩个，注意到姓秦的护士柳眉黛目，在口罩的遮拦下显得神秘动人，仔细看来要比昨天姓宋的护士漂亮好多。张为康跟着她们来到治疗室，护士长随手把门一关，不带表情地说：“躺倒床上去！” 张为康躺了上去，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脱衣服！” 护士长还是面无表情。张为康有点尴尬的看着秦护士，小护士的眼里有一种掩饰出来的镇定。张为康磨磨蹭蹭的脱了病号服，仅剩下了秋衣秋裤，“继续脱，抓紧点，全脱掉！” 护士长不耐烦地说。张为康只好继续脱，脱到只剩下了内裤。女护士长看到张为康的内裤笑了一下，“还是红色的内裤！” 张为康尴尬的看着护士长，不知道还要不要再脱。“赶紧的呀！全脱掉！” 护士长脸一沉，“你不脱掉怎么给你刮毛备皮做手术啊！到时候有毛发进入身体怎么办！抓紧！” 张为康这才明白，看了旁边站着的秦护士一眼，心一横，眼一闭，把内裤也脱了下来！“嗬！本钱不小啊！” 女护士长扫了一眼张为康的下身，“小柳你看，除了头发以外，胸口，腋窝，包括那里都要刮干净！不要害羞，以后这样的事情多了，你慢慢就会适应！” 张为康忍不住偷偷看着秦护士，心里不自觉地想着她宽松的护士服下婀娜的躯体来，下身就慢慢的有了反应。小护士的耳朵根都红了，转过头去跟护士长说：“你看，看，他……”护士长看着张为康的暴挺的尘根，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了着说：“这小子反映还挺强烈，没事，小柳，你看我的！” 说完，女护士长伸手就在张为康的老二上来回打了几下，一边说：“不要脸的东西，给我回去！嗬，弹性还挺好！” 张为康窘得几乎要死，心里也赶紧说，兄弟啊，你赶快回来吧，要不然你还不知道被这位大妈折磨成什么样呢！估计小弟弟也害怕了，一会居然就缩头了。张为康松了口气，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了旁边。护士长哈哈一笑，说：“不信就治不了你这小毛孩！小秦你上吧”这时，外面的姓宋的护士进来了，说：“护士长，范医生让你过去一下！” “正好，你们俩个一块给6号床病人备皮！” 说完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张为康不住地悲哀，感觉就像被她强奸了一样。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直面人生（4） 姓秦的护士还是没转过身来，给姓宋的护士使眼色让她来。宋护士咯咯笑了一下，说：“是不是又让护士长给解决了！你得跟咱们护士长学着点。再说了，以后你遇到的多了，不用紧张，要是你遇到一个年龄大的还不是得照样！” 说着，就给张为康的重点部位刮毛。鼻头嗅着护士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感觉着这温滑的小手在胸膛上来回抚摸，张为康只觉得阵阵的心猿意马，忍不住垂眼看着她，秦护士也觉察到了，羞赧的转过了头。张为康就看到了她雪白的脖颈上的一颗小黑痣，他忍不住想想她口罩下面的面庞该是多么的美丽啊！浑然忘了马上就要面临着一生中最重要的生死关头了，下面居然又起了反映。姓宋的护士吓唬张为康，“小心护士长来了再收拾你！小秦你不知道啊，有一次护士长把一个病人直接作弄到疲软了为止！真是厉害！” 听她这么说，姓秦的护士忍不住偷偷的朝下面看了一眼，接着又收回了眼光。不过姓宋的护士倒没再说什么，还是扶着它完成了工作。张为康忍不住大为感慨，以前他看过一篇小说，在农村生产队里的妇女就经常这样折磨一些落了单的小伙子，当时他还以为这也就是作者的艺术加工，没想到居然真有这种事，而且现在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一切准备完毕，张为康就在病房里等着。 这时，张为康的父母，小叔和小婶子，张为勇和谢楠都在旁边陪着他。张为康他娘想起了陈静璇，就问张为康她知道吗？张为康说她不知道，我也没告诉她。张为康他娘听了，眼神里带着忧虑。陈静璇这会儿在家也莫名的烦躁，这种感觉自从张为康老家回来以后就一直伴随着她，她有时候会觉得精神恍惚。昨天上班的时候，一份应该收回的文件，她居然收回来又发了下去，直到旁边的同事提醒她，她才意识到。她想难道是因为好久没给张为康打电话了，这才刚一个星期不到啊，再说自己一定得坚持到张为康先给她打电话才行啊！今天上午，她在家上网，桌子上的一个水杯，莫名其妙的就掉在了地上，磕掉了一小角，她疑惑着，也没人碰它啊！10点多钟的时候，董梅也来了，跟周围几个人打了招呼，就坐在旁边关切看着张为康。后者好像没事人一样，冲她笑笑。张为康这个时候一点都不紧张，他从小就对什么事情看得很开，很会自我安慰自己。就像他总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到借口一样，就像他对待感情一样，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像今天这样的心脏手术，他想得也很清楚，无非是两种可能，生或者死。生固然是所有人都期望的，但是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说不定就是一种解脱，如果说他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好好的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没有惠及自己的亲人，爱人，想到这里他有一点心痛。但是就为了安慰旁边关心自己的亲人，他表现的特别镇定安详，这确实是对大家情绪上的一种安抚。“6号床准备手术！” 护士长进了病房，后面的护士推着手术车。张为康用坚定的眼神看了大家一眼，就躺上去了。 这时王校长、曾贤河、刘成为、滕世文也到了病房，他们跟张为康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护士长就说病人家属在手术室的等候室等着，不要喧哗。到了手术室，医生先给张为康输了液，好像是麻醉液。张为康就看着里面四五个医生护士站在手术台旁边，其中一个护士让张为康躺了上去，他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他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不知等待他的是什么结果……”，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有点害怕。医生拿了一个类似氧气罩的东西，告诉他一会儿自然呼吸不要紧张。说着，就把那东西罩住了张为康的口鼻，张为康就觉得一阵憋闷，忍不住挣扎了几下，医生接着拿开，又放了上去，张为康就晕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直面人生（5） 三个小时以后，医生出来告诉外面等候的众人说，“手术很成功，病人身体素质很好，我们是在正常的心跳情况下实施的手术，一般像这样的手术，心脏应该停跳。还有，也没有输血，大家放心吧！病人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估计今天夜里或者明天早上就会醒过来。” 听了医生的话，张为康父母紧张的心情才算稍微平静下来，大家都在一边安慰他们。大家都放心的议论了一会儿，王校长他们就走了，然后张为康小叔叔也走了。张为康娘看着董梅说：“闺女，你也走吧！等小康醒了，我们给你打电话！你回家还挺远呢，医生说小康怎么都得夜里才醒过来。” 董梅说：“大婶，你和大叔回去吧，我在这里盯着吧！明天你们再来！” 可是张为康父母说什么也不放心。张为勇就对董梅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等张为康醒了，我给你打电话吧！” 董梅想了想，就说好吧，我明天早上再来吧！张为康父母、张为勇和谢楠等到夜里2点钟的时候，监护室那边传来消息，6床的病人要喝酸奶。四个人高兴的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张为康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他不知道在哪里，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口渴，特别想喝一点凉的东西，也不知道旁边有没有人，就说我想喝酸奶。旁边有个护士又轻声地问了一下：“你说什么啊？” 张为康又重复了一遍，护士说好的，一会儿就让你的家人拿来。张为勇把两盒酸奶送到监护室门口，那里的护士不让他进去，说里面是无菌环境，不能进去，张为勇只好又回到了病房。张为康喝过了牛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房的床上，爹娘，哥哥嫂子都在床尾站着看他，眼睛里满是激动，张为康想朝他们笑，可是最后只咧了一下嘴角。眼睛又往旁边看，就看到了董梅热切关注的目光，他用宽慰的眼神看了看她，告诉她自己没事了，不用太担心。董梅脸上带着笑容，眼泪却流了下来。董梅看着张为康醒了就放心了，她走到张为康的床前小声地跟他说：“小康，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多休息，不要着急！” 说着，使劲握住了他的手。张为康点了点头。张为康父亲一直坐在他的床头，用手抚摸着儿子的手和胳膊，眼神里恨不能替儿子承担这痛苦。谢楠回家休息了，张为勇则坐在母亲的身边陪着。刚才他从手术的范医生哪里了解了手术的全过程，范医生告诉他手术很成功，但是因为是开胸手术，对病人的损伤特别大，病人需要三四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开胸带来的创伤。张为勇也从手术的报告单上了解到了手术的详细情况，虽然他不懂，但他还是看出弟弟受了很大的罪。就不说现在张为康身上插着的引流管，导尿管，监测器等，就是把护胸的肋骨打开四根，然后再固定，这本身就是很难让人接受的折磨，那对身体的伤害得有多大啊！等过几天，张为康回医院复查的时候，张为勇看着他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一道长疤，心里就一阵阵的抽紧。 第一百五十五章 直面人生（6） 孙明明忍了好长时间没把张为康有心脏病的事情告诉潘筱晨。可好了，潘筱晨最近却是经常给她打电话而且动不动就会把话题转到张为康身上，孙明明就敷衍她说很好啊！可是就在张为康做完手术的晚上，潘筱晨又打过电话来了。 这一次孙明明没有再掩饰，就告诉她张为康现在刚做完心脏手术在医院呢。刚说完，孙明明就听见电话那边“咣郎”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电话里全是忙音。接着又打过来了，潘筱晨急切地问怎么回事，孙明明就简单地说了一下，最后说咱们后天一块过去看看吧！潘筱晨心不在焉的敷衍着。第二天下午她就忍不住了，跟单位请了假，就到了医院。刚到病房门口，她就看到了身上插满了管子的张为康正躺在病床上，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深渊里。张为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了，他睁开眼就看到了呆坐在自己床头的潘筱晨，正两眼无神的看着不断滴水的输液管。张为康心里一阵感动，反握住了搭在自己手上的潘筱晨的双手，潘筱晨一下子惊醒了。张为康望着她满眼关切的眼神，轻声地说了一句“没事！” 潘筱晨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张为康下意识的望四周看了看，除了两边的病人和陪护，父母、张为勇都不知道上哪去了。他口里轻微的哼了一声，动了动身子。潘筱晨紧张的附下身问他“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就是腰和背有点累！” 张为康说完话才觉得自己确实很虚弱。潘筱晨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背部下面，用手在张为康的腰部和背部来回抠挠，过了一会儿，张为康害怕她累着，就说“好了，筱晨！” 一会儿，张为康父母三个人进来了，手里提着饭菜。张为康他娘说：“筱晨姑娘，你吃饭吧！我来伺候小康！” 潘筱晨说：“不用，我来喂他吃！” 说着就拿了过来。张为康娘在一边看着潘筱晨熟练自然的喂着张为康吃着饭，就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可是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她的心里充满了担忧。 所以当潘筱晨非要坚持晚上照顾张为康时，她虽然不太放心张为康，但还是使着眼色拉住了准备留下来的老伴和张为勇。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张为康整个晚上都觉得迷迷糊糊的。他觉得好像自己的灵魂出了窍，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方看着自己，还不停地在告诉自己“睡吧睡吧！” 他迷迷瞪瞪的，可又觉得很清醒。半夜里，他出了一身冷汗醒了，看到潘筱晨躺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睡着了。所谓的陪护床就是一张能拉开的沙发椅，人躺在上面肯定特别的难受，而且这会儿潘筱晨卷曲着身子，看样子是有点冷。张为康努力把自己的被子往那边拉了一下，盖在了她身上。侧着头，借着微光看着她，潘筱晨的脸上即使睡着了也带着淡淡的哀愁，她的眉头微微的皱着。张为康脑子里不断回忆着两个人交往的一幕一幕，既有甜蜜也有痛苦，更多的却是感动。要是真的能和这样的女孩厮守一辈子真的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用尽一生的努力也值得，可惜的是自己可怜的男人的自尊却把她越推越远。可是现在，自己再想回到过去回到从前，却对自己更没有了信心，张为康心里叹了口气，希望筱晨可以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优秀男人。他心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又迷糊了。睡梦里他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无助地向前伸手，嘴里喃喃的叫着“水，喝水！” 然后就觉得嘴唇一阵冰凉，一股甘甜汩汩地流进了喉咙，他贪婪的吮吸着，身体的滋润让他心满意足。潘筱晨实在撑不住了就在陪护床上打了个盹。一会儿就觉得张为康好像有动静，睁眼一看，就发现张为康嘴里喃喃的要喝水，手也不停地乱动。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又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被子，她忍不住地自责，连张为康什么时候醒了都不知道，看来自己睡了好长时间了。她掀开被子就给张为康倒水，可是没有找到小勺。她就自然而然的喝了口水，嘴对嘴的给张为康喂水。张为康就像个不停的索取的孩子喝了一口又一口，潘筱晨很欣慰，她感觉到了张为康旺盛的生命力。她轻轻的握着张为康的手，从这一刻开始眼睛再也没有离开过张为康的脸，随着过往的回忆，情绪不断的起伏，泪水不时地模糊了眼睛。张为康睡梦中时而痛苦时而舒缓的脸色，也让她不时地随之紧张随之放松。张为康父母很早就来替换潘筱晨了。大家看着张为康的脸色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都很高兴，张为康他娘说：“你看筱晨闺女照顾的小康多好啊！今天的气色好多了！” 潘筱晨就惊喜的说：“真的吗！” 张为康就微笑着看着她，转头对张为勇说：“哥哥，我想坐起来吃饭！” 大家都很高兴，旁边的人就说年轻人恢复的就是快。张为康娘让潘筱晨吃点饭，早回去休息一会儿好上班。潘筱晨答应了。潘筱晨临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嘱咐他多休息。出了病房往走廊门口走的时候，她注意到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走了过来，正焦急的看着两边的病房，似乎是来找人的。潘筱晨觉得她好像有点面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直面人生（7） 这个女孩是陈静璇。前一阵子内心隐约的不安让她不知所措，前天她终于忍不住打了张为康的电话，然而却是关机，昨天她打了很多次也是关机，她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晚上她只好打了谢楠的手机，结婚的时候两个人互留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的问：“张为康怎么了，我怎么老是打不通他的电话呢？” 谢楠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为康现在医院……”“他怎么了？” 陈静璇急切的问，她听谢楠的口气就知道肯定不好。“小璇，为康心脏，心脏有问题，昨天下午作了手术，现在已经好了！” 谢楠心想还是告诉她实情吧，她早晚都得知道。陈静璇一听就懵了，回过神来，她就要去医院，谢楠赶紧让她不要去，一个是现在太晚了张为康已经休息了，再说现在医院肯定不让进了。另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现在还有一个姑娘在哪里伺候张为康呢，谁知道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陈静璇只好答应。第二天一早她就赶了过去。当她进门的时候，张为康正好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他父母、哥哥都在旁边。她一看到张为康身上插满的管子，就吓得大哭了起来，她跑到床跟前，一下子抓住了张为康的手，哭着说：“小康，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张为康被她吓了一跳，张为康娘赶紧过来拉起了陈静璇。陈静璇泪眼婆娑的看着问她：“大婶，小康他怎么了！前几天他不是好好的吗？” 谢楠就在旁边把详细的病情告诉了她。陈静璇不时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张为康，也忘记了悲伤，后者微笑着看着她，意思是一切都是真的。陈静璇平静了下来，走到床边看着张为康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张为康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慰着她，又柔声地告诉她：“不要告诉陈老，还有姐姐他们，免得他们担心！” 陈静璇默默地点着头。 这时候们口走廊里一阵脚步声，陈青和王校长还有刘成为、李珊颖、孙明明一行人提着东西进来了。张为勇他们赶紧起身相迎，陈静璇擦了擦眼泪，也忙着搬凳子招呼他们。王校长给双方介绍了一下。陈青拉着张为康娘的手安慰了几句，老太太不住地说：“给领导添麻烦了！添麻烦了！” 李珊颖和刘成为关切的看着张为康，让张为康意外的是平时咋咋呼呼的孙明明这时候眼泪居然流出来了，但是忍着没哭。张为康就安慰她：“我已经没事了，好多了！” 陈静璇则在旁边和王校长说着话，不知怎的，陈静璇眼泪又流了下来。王校长就不住地安慰她。一会儿，几个人起身告辞。张为康父母把他们送出门口，而陈静璇和张为勇谢楠一直把他们送到楼梯口。陈静璇一直在病房待到下午等张为康的另一拨同事看望了张为康后才回去。临走的时候，张为康专门给她说不要告诉家里，然后又对她说这几天就不要请假过来了，自己挺好了，过几天就出院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直面人生（8） 第三天，张为康身上的管子就全部去掉了，这让他突然轻松了起来，在医生的建议下，他试着下了床，来回的在屋里走了几圈，感觉还不错，张为康父母都挺高兴。张为康又给董梅打了电话，告诉了自己的情况，董梅那边挺高兴。陈静璇担不得事，心里有什么事全表现在了脸上。陈静瑄看着不对劲，在她的逼问下陈静璇还是把张为康的情况告诉了姐姐。陈静瑄听了忍不住悚然心惊，她一下子就傻在了哪里，陈静璇看姐姐那样就忍不住后悔没有听张为康的话，她不知道姐姐不单单是为了张为康的不幸，而是有着更大的担心。就在前几天，陈静瑄的例假一直没有来，本来她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所以推迟了，而且以前她也有月经不规律的毛病，所以一开始她没有在意，可是没想到都快过了一个月了还是没有迹象，她忍不住担心是不是上次和张为康的疯狂导致怀孕了，可她也不确定，难道就那么一次就中招了。前天，她到医院检查了一下，果然是怀孕了，而且还是双胞胎，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就是那天晚上和张为康的激情所致。知道这个结果，她不禁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作为女人有了成为母亲的骄傲，悲的是这是对自己一次不道德的放纵的惩罚。到底要不要，她很是做了一番挣扎，不要，对不起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而且是两个，特别是自己作为一个女人，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要，将来她会无颜面对家人，甚至无颜面对孩子的父亲，或者无颜面对将来长大的孩子。但是到最后，她终于决定了要这两个孩子，医生对她的决定也很高兴，告诉她如果要打掉的话，以她这个年龄以后会很难怀孕。没想到她刚做好决断，甚至都想好了到快生产的时候到香港待产，这样的话就可以掩人耳目了，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张为康，孩子的父亲居然有先天性心脏病，它会不会遗传孩子呢？陈静瑄从妹妹口里了解到了张为康的具体病情，第二天就到了医院妇产科咨询。医生告诉她，像先天性房间隔缺损这种心脏病遗传的可能性不大，一般认为是母亲在妊娠期间受到某种不良的危害所造成的，大可不必担心对下一代的影响，而且即使是有遗传，用手术完全可以治愈，这样陈静瑄就放心了。张为康出院的那天，陈静瑄和妹妹一块去了，她惊喜地看到张为康正在走廊里来回走动，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以外，其他看起来一切正常。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张为康以及张为康的父母聊了几句后，又到医生办公室询问了先天性房间隔缺损是否会遗传的问题，得到的回答和妇产科大夫的说法大同小异，这让她更加坚定了。一直跟在她旁边的陈静旋，看到姐姐这么详细的问医生是否会影响后代遗传的问题，还以为姐姐在为自己和张为康的将来担心呢！忍不住羞得脸通红，陈静瑄看到妹妹这样，心里不由得一紧。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直面人生（9） 在出院结算处，陈静瑄拿出了一个装有3万块钱的信封递给张为勇说：“这里有点钱，是当姐姐的心意，你收下！” 张为勇赶紧推辞说：“不用！不用！我们都准备好了！小康他们单位借给了2万块钱，真的不用！” 陈静瑄看着张为勇的表情语气和张为康上次在商场里的样子如出一辙。陈静璇在一边也说：“为勇哥，你就先拿着吧！到时候你们再还就是了！” 张为勇还是摇着头。站在门口的张为康看见了，就走了过来，对陈静璇说：“姐，真的不用了！” 说话的口气坚定不容置疑。陈静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张为康的话就不再说话了，默不作声的把信封收了起来，旁边的陈静璇看了就把信封拿了过来说：“姐，你给我吧！” 在医院门口，张为康被陈静璇搀扶着上了车，张为康父母也上了张为勇的车。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医院门口的不远处，潘筱晨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潘筱晨这几天一直在为张为康筹钱。她算了算自己有8000块钱，又跟颜丹华借了5000，让父母给汇来了10000块钱，觉得差不多够了，就赶紧往医院赶，颜丹华不放心她一个人拿这么些钱，就陪她一道过来。没想到正看到陈静璇扶着张为康钻到一辆奔驰车里。潘筱晨心里忍不住地失落，心想张为康有一个这么有钱的女朋友，还用得着自己操心吗？她默默地转过身，低着头往回走，颜丹华紧走两步跟上了她，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她，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一会儿，潘筱晨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是张为康打过来的，就接了起来，心想还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呢？张为康在电话里告诉她自己已经出院了，现在住在哥哥家，一切都很好，不用担心，再过十来天就到医院复查，差不多就回老家休养了。潘筱晨打起精神答应着，最后告诉他一定注意身体，自己最近可能要出差，就不过去了！电话那边，张为康也让她路上一定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潘筱晨放下电话，眼泪就流了下来。颜丹华看着她，忍不住说：“你看你，你对他这么好，他却不知道，还跟别的女孩那么亲热！我真看不出他有什么好。你呀，给你介绍了那么多男朋友，哪个不比他强啊！” 潘筱晨强颜欢笑地看了她一眼。颜丹华看她那样，不忍再说。张为勇刚买的新房是市级机关的新盖的宿舍楼，享受一定的优惠，当时一平米是1000多块钱，据说现在市场价已经1300多了。整个小区规模挺大，但是位置比较偏，小区内的配套设施也不是很完善，但是依山傍水环境很好。因为生活设施不是很全，附近也没有市场，也就没有喧嚣，很适合张为康这样的病人休养。张为勇他们的婚假歇完了，该上班了，所以平时家里就是张为康和父母。几天下来，张为康觉得精神好多了，身体没有丝毫的不适，就是胸前的刀口看起来是那么得刺眼，因为缝合时用得是内缝合，看不到线头，仅有一道细细肉线凸起，大约10来公分长。一开始，张为康娘看到这刀口就忍不住流泪，后来看到张为康一天比一天好也就渐渐得安心了。张为康也一度觉得，再有1个多月就能完全无恙了。可到医院复查时，医生却告诉他伤筋动骨100天，像他这种手术最少休养三个月，伤口虽然好得快，但最关键的是人的元气恢复太困难。医生还告诉他，等到前期的药效一过，伤口会很疼，不过坚持一个多月就会好的。张为康就有点担心，陪他来的陈静璇就安慰他，沉住气在家休养就是了，到时候我有空就陪你。按照他们的计划，今天复查没事就直接回老家，因为张为康单位加班，所以陈静璇就责无旁贷了，实际上她早就想到时候送张为康回家，而且姐姐也很同意。她不知道，让她送张为康回家也是张为康父母哥嫂早就预谋好的，包括今天张为勇加班不能陪着来医院。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直面人生（10） 张为康父母想得很多，他们不想让老家的邻居们说闲话，以为张为康得了重病，他们决定就告诉村里人张为康是阑尾炎，张为康不理解父母为什么这么做。张为康娘告诉他：“村里有人就喜欢看人家的笑话，咱们不能让他们说闲话。再说了，你年纪轻轻的就得了心脏病，别人会怎么说你，你要是在老家连个媳妇都不好找！所以还得让小璇也去，这样他们就知道咱们没有大问题，要不然人家女朋友还跟着呢！” 张为康无奈的说：“小璇不是我的女朋友啊！” 谢楠说：“他们也不知道啊！” 然后大家又问张为康和潘筱晨是怎么回事，张为康就说是以前的女朋友。张为康娘就严肃地说他：“你也别不知好歹了，我看着人家对你挺好，就你现在这个条件有人愿意跟你就不错了，别再挑三拣四的，再说了人家那里不比你强啊！” 谢楠就说：“比你哥哥找我强多了！” 张为康娘就说：“小勇找了你那是他的福气！小康早晚找个你这样通情达理的我们就烧高香了！” 张为康心想娘可真会给人捋胡子，于是他也在旁边符合着。谢楠笑着说你们娘俩一唱一和的配合得挺好啊！这样，陈静璇、张为康、张为康父母加上谢楠一路回到了家。大家看到他们来了，都到家里问情况，张为康父母就说张为康突然得了阑尾炎，在平远市做的手术，现在拆线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表示着关心，张为康也应付着说话，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无力，心跳加速，这时他才觉得自己还真是得休养。陈静璇看他不舒服，就挎着他胳膊到了里屋，让他躺在床上休息。就听见外面人说你看小康的女朋友真漂亮，脾气又好，人家家里还这么有钱，小康真是有福气。陈静璇高兴得听着，不时拿眼睛瞟着张为康。张为康装作没听见还是闭着眼睛，心里却在叹气。正如医生所说，等伤口的药效一过，张为康实实在在的感到了术后身体的痛苦。他只要稍微一动弹整个前胸就会疼痛难忍，晚上躺在床上根本不能轻松翻身，只能用双手撑在床上艰难的调整姿势。睡觉也特别不踏实，因为要长时间保持同种姿势，身体特别的僵硬疲乏，而且一旦醒来以后就很难入睡。另外，他的精神也出现了问题，老感觉到害怕，会想起一些过世的人，有自己的亲人也有毫不相干的人。但是他尽量坚持同自己的恐惧心理作斗争，他知道这是身体极度虚弱的结果，实在害怕的紧了就开灯睡觉。白天还好说一点，没事他就在院子里散步，做做扩胸运动，他特别害怕自己的身体就此一蹶不振。他父亲一有时间就给他捶背，按摩，这对他的恢复起了很大作用。那段时间，张为康特别的恐惧黑夜，直到现在他想起来那段时间真的是一段永不会让人忘记的折磨。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一个月，身体的病痛才算有所好转，夜里也能睡得着了。但是身体还是比较虚弱。张为康70多岁的姥姥每次来赶集的时候，都要看看外孙，总是说张为康脸色不好，人虽然胖，但是明显的发虚。老太太就认为肯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招了，就和张为康娘作了一个小法式。老太太在张为康的周围烧了几堆纸，口里念诵了念诵，大意是让所有不干净的东西都离开自己的孩子。 第一百六十章 身体证明（上） 张为康任凭姥姥摆布，但心里知道自己是手术后元气大伤的缘故。不管怎么样，张为康渐渐的好了起来，他已经能够做一些简单的运动了。他一般会在早晨走5里路到村北面的河堰上散步，有时骑自行车就走得更远一些。下午没事他就在家看父亲从村委拿回家的报纸，再没有事就跟附近的邻居打牌，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了。但是心情却始终不是很好，经常在家里跟父母发脾气。张为康爹娘也知道，孩子这么年轻就在家里养病，他能高兴得起来吗！身体上的病痛往往会让人的思维特别的清晰，张为康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想以前的一些事情和对未来的打算。他对这几年的工作做了反思。比如原先他和洪皓总是对陈青的某些工作方法看不惯，现在想来陈青的做法其实也是正常的。没有哪一个领导会喜欢会重用一个经常跟自己做对的人，换了自己也会这样；哪一个领导都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够出成绩，这样自己脸上才会有面子；哪一个领导都会重用提拔自己的亲信，古今中外莫不如此。自己何必耿耿于怀呢！何必如此偏激呢！就像有句名言所说的，既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么就先改变自己吧！或者说要想改变世界，就得先让自己又改变世界的能力，而这个能力是需要不断培养的，在这个过程中人需要不断的成熟起来。张为康觉得以前自己是太年轻了，他需要不断的成熟起来！张为康知道自己的这个病肯定会对自己的将来发展不利。那么是消极的生活在失望的阴影里呢，还是逆势而为，迎头赶上呢？如果一切按部就班的话，两年之后自己转为中级职称，再找一个条件一般的女人平淡的生活下去；可是想到在这场病痛中给自己照顾的亲人，如果就这样平庸的活着，自己拿什么来报答他们呢！经过一番思量，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发展。要改变自己，要坚强的改变！想到这些，他迫切的想要回到平远回到工作当中去。但是父母亲不同意他回去，非得要修养三个月以后才让他走。董梅有一次来看他的时候也坚决不让他回去，让他在家多休息几天。陈静璇倒是希望张为康回来，她更希望张为康能住在她那里，让她照顾。张为康听她这样说，反而打消了要回去的念头。潘筱晨中间只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让他多注意休息，至于工作了，养好身体再说，否则什么都谈不上。 等到进入了六月，张为康待不住了。张为康父母一商量，觉得马上就快麦收了，到时候张为康在家不能干活，别人肯定会说闲话，就同意让张为康先回去。张为康想先不回学校，等到学校放假了再回去，这样还能多休息一阵子。就决定到胖子哪里住几天。张为康回去前，先给胖子打了个电话，告诉自己要在他哪里住几天。 胖子出差了，就让张为康从他同事哪里拿钥匙。胖子是前几天给张为康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张为康手术的事情，但是他一直在外地也没有办法。张为康走上五楼胖子的家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上五楼是他这三个月来最大的活动量了，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锻炼。 一连好几天，他有意识的上下楼锻炼，最后上下楼活动明显觉得好多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的好起来，而且身体深处的另一种**因为这段时间良好的营养也变得格外强烈起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身体证明（下） 另外，因为回到了平远，周围没有人认识你，那种无拘无束是在家不能体会到的，张为康心情也好了起来，当接到董梅电话的时候他就更高兴了。董梅知道他回了平远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告诉他这个周末到平远找他。张为康按捺不住的兴奋，心里想着董梅的那腰那胯，那无限的丰满火热，忍不住更加的急切了。 说实话，修养的这三个月，他始终被身体的**煎熬着，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吃得太好了还是长时间没有接触女人的缘故，他心里特别的想男女之事，甚至梦遗过两次。特别是来到了平远，正值初夏，大街上走来晃去女人毫不吝惜的展露着自己的身体，更是把张为康搞得心急火燎，他甚至看见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就忍不住的冲动。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接到董梅的电话，他就在小区的门口等着。 远远就看到了董梅白色的捷达车过来了，刚刚停稳，张为康就迎了上去。 董梅看着张为康的气色好多了，也很高兴，不过就是看她的眼神有点异样，她不明白眼前的张为康眼睛已经像狼一样发出了绿光。张为康在前面走，不时回头看后面低头上楼的董梅，董梅今天穿了一件碎花的过膝长裙，一件紫色的v字领长袖体恤，胸前露出一截粉白，显得女人味十足。 张为康开了门闪身让董梅进来，然后心怀不轨的急急的关死了门。董梅奇怪的看了一眼有点异样的张为康的异样，突然就想到了张为康的用意，她的心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果然，她刚放下包，就被张为康横腰抱了起来，她一下子担心的说：“康康！不行！你身体不行，快放下我！” 她惊恐的望着张为康，她特别害怕那突然的空虚。张为康被她那无限的依恋感动了，握住她的双手，十指紧扣，压在了她身上轻轻地吻着她，心想这哪像个10来岁孩子的妈妈啊！董梅霎那间觉得特别的充实，特别的幸福，真的希望两个人永远也不要分开，她用脸颊轻轻地摩挲着张为康的嘴唇，心里充满了无限爱恋。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年轻的张为康会带给她这样的享受，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大男孩这样的依恋过，她甚至想过要是真地离开了张为康，自己应该怎样生活，那样是不是自己就真的又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呢！一会儿，她隐隐觉得自己的胸口被硌得不舒服，这才想起了张为康的刀口。她赶紧伸手撩开了张为康的上衣，忍不住“啊”了一声，用颤抖的手抚摸着那道疤痕。 那里，本来是光滑的胸膛，现在却留下了一道接近10厘米长的疤痕，上面凹凸不平，狰狞可怖。董梅忍不住哽咽了，她想幸亏自己看到过原来的他！张为康看到董梅的表情，下意识的拉下了衣服。很快董梅就平静了，她翻过了身抱住了张为康的头说：“康康，我真高兴！” 张为康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董梅这句话的意思，董梅为他身体的恢复而高兴！ 中午吃过饭，董梅小女孩似的要张为康陪她去逛街，张为康爱怜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头。两个人就出门了，董梅说咱们不开车了，就坐公交车吧，咱们逛个够。两个人去的是平远市东城区的服装市场，这是平远市除人民广场外最繁华的一个地方。道路的两边全是商铺，到处都是人，人和自行车争道，自行车和摩托车争道，摩托车和汽车争道，到处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打架事件（上） 董梅整个下午都很高兴，就像个少女一样依偎在张为康的身边，拉着张为康在人群中穿梭，不过两个人没买什么东西了，看起来董梅要的只是一种感觉。张为康不时地在旁边微笑的看着兴奋的董梅，这个女人因为家庭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享受这样的乐趣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准备回去。张为康先上了车交上钱，看着靠前的地方有个空座位，后面还有个空座位，他就径直走到了后面，让董梅坐在前面。 董梅上来的时候，最前排两个座位上坐着两个年轻人，外面一个短头发的年轻人大剌剌的把脚伸到了过道上，董梅走过的时候没注意被绊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放肆的大笑了起来。董梅说了一句“无聊”，就坐在了年轻人后面不远处。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居然跟着她就过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你他妈的说谁！” 张为康这时已经在后面坐下了，看到不对劲就朝那个年轻人走了过去，一边说：“怎么回事？” 年轻人本来是对着董梅，看见张为康过来了，就迎了上去。张为康就看到了这个瘦矮个的年轻人眼睛里的唳气。就在一霎那，他意识到今天很可能要打架，而且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架，他突然就有点害怕，他害怕董梅受到伤害，害怕自己的身体再有什么闪失，而且对方还是两个人。也就是这一闪念间，对方突然就动手了，接着张为康就觉得有几拳打到了自己的脸颊上，有一脚踹到了自己小腹上，当时没觉得对方力度有多大，但是却很快。他本能的也挥拳过去，好像没有打倒，对方就闪开了，站在一边骂骂咧咧的，这时对方的同伙也过来了，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小伙子，看起来远没有他同伙那样暴戾。他看到自己的同伙沾光了，就装作劝架的样子说：“算了吧，误会啊！” 这时候董梅也反映过来了，她心疼张为康的身体，张口就骂：“小流氓！” 瘦矮个一听又爆了，指着董梅就骂：“煞笔玩意，欠草的死比！揍死你！” 本来张为康都想吃点亏算了，像这种小混混还是不惹为好！可他没想到瘦矮个骂得这么难听，张为康一听忍不住血往上涌，他大喝了一声“草你妈的，骂女人！” 说着朝瘦矮个就冲了上去。瘦矮个力量不及张为康，被张为康推倒了靠车窗的座位里面动弹不得，吓得里面的乘客赶紧躲开了，张为康当时也不管不顾了，嘴里骂着：“叫你骂女人，我叫你骂！” 照着脸就打了过去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只觉得对方满脸都是血。瘦矮个的同伙在后面使劲的揣他，打他的头。董梅一边死命的拉着瘦矮个的同伙，一边喊着张为康“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张为康听见董梅的喊声，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就停下了，回过身来，一把瘦矮个的同伙给拽了过去，挡在了董梅的身前，董梅害怕他出事，想挡在他的前面，可是张为康死死的挡住她，根本就出不去。张为康面目狰狞着，身体颤抖着指着对方：“妈了个比，你们过来啊！” 瘦矮个捂着脸瘫在座位底下起不来，另外一个也吓傻了，语无伦次的说：“你们等着，有本事别走！司机，赶快开到派出所！” 他被张为康的表情吓傻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打架事件（中） 到了派出所，张为康才冷静了下来，要万一通知双方的单位，那麻烦就大了。自己和董梅都是有正式单位的，不像这两个小流氓不用在乎什么影响！稍胖的家伙扶着自己的同伙，对一个民警哭喊着：“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啊！你看他把我们打的！” 张为康没注意到董梅在打电话，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要担心什么不良后果了，他冷冷的看着对方。有一个瘦高个民警对两个年轻人呵斥了一句：“住嘴！” 然后问司机到底什么情况。司机大体把情况说了一下，民警点了点头，对张为康说：“嗯！责任虽然不在你们！但是你把他打成重伤，我看他的鼻梁骨起码是粉碎性骨折！你们还是得承担医药费！你们先过来做个笔录！” 董梅拉住了刚要过去的张为康，毫不客气的对民警说：“你们先给他们作笔录吧！我们等会儿！” 高个民警有点生气，指着她大声说：“一起作笔录，你以为能逃的过去！” 董梅冷笑着不回答。张为康赶紧说好话，一边想能给谁打电话找人帮忙呢！张为勇刚参加工作，而且好像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也不一定能说的上话。给陈静瑄打吧，有点突兀。到底怎么办呢！也许是董梅的漂亮起了作用，瘦高个警察先让两个家伙做着笔录。董梅紧握着张为康的手站在旁边。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光头的胖大中年人，脸上满脸的横肉，手指上很刺眼的带着两个黄澄澄大戒指。 这人一进来先朝着董梅打了个招呼，恭敬的说：“董主任，不好意思过来晚了！” 董梅朝他点了点头说：“彭总你好！” 接着，董梅口里的彭总不卑不亢但是颇有威严的对瘦高个民警说：“同志，能不能先让我的朋友走！” 瘦高个警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用警察特有的腔调说：“你是谁啊？凭什么让他们走！” 彭总没说话，拨了个号码，就听见他说：“赵市长啊！我是大鹏房地产的老彭啊！我有个生意上的朋友，被人打了，现在扣在你们派出所呢！现在派出所硬是不放人，你看这种投资环境怎样让我们放心的投资啊……好啊，那麻烦赵市长了！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彭总说完，放下了电话，朝张为康和董梅这边走来！彭总关心的问张为康：“兄弟，没事吧！” 董梅在旁边也关心的看着他。张为康这才觉得耳朵有点嗡嗡的疼，小腹处的软肋也隐隐作痛，但都不碍事。就朝彭总说：“没事！多谢彭总！” “哪里，董主任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董主任，等一会咱们再出出气？” 彭总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董梅不说话，用询问的口气看着张为康。张为康赶紧说：“别，别闹大了！那小子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会儿，瘦高个警察接了个电话，过来告诉他们可以走了，说着眼神中透着无奈！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打架事件（下） 彭总和董梅都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张为康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诚恳地对瘦高个说：“对不起，谢谢了！” 他知道人家民警也是依法办事，放他们走也是不得已，自己得体谅一下。瘦高个苦笑着摆了摆手。彭总在旁边看着，对董梅说：“你这弟弟挺有意思！” 董梅看着张为康，满脸的骄傲！这时受伤的同伙叫喊了起来：“打伤了人就走啊！你们警察怎么回事啊！” “少废话！你们先动的手，人家正当防卫，没打死你就是轻的了。再放屁，治安拘留！” 瘦高个还一肚子火呢！“小兔崽子，你们一会儿出去小心点，别不小心走路再摔断了鼻子！” 彭总回过头来朝那小子说，他声音不高但是那眼神足以让两个小混混吓破了胆！“警察叔叔，你看他们恐吓我！你，你们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受伤的同伙慌了。“谁是你叔叔！有你这样的侄子老子还不得气死！我没听见人家怎么恐吓你啊！” 瘦高个警察看了彭总一眼，刚才这句话确实没有破绽。张为康他们笑了笑！临分手的时候，彭总非要给他们摆酒压惊，董梅说谢谢，我们还有事情，就坚决退掉了！彭总临上他那辆奔驰车的时候，回过头来对张为康说：“小兄弟，什么时候咱们聊聊啊！” 张为康答应着含笑和他招手作别。董梅这次不敢坐公交车了，他们打了个的回去了。回到胖子的住处，董梅抱住张为康就哭了。 当时她真吓傻了，她害怕张为康刚动完手术再有什么闪失。她越想越后怕。张为康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说：“我没事！我就怕吓着你！” 他心里也在痛恨自己太衰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梅梅，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 董梅抬起头，看着张为康坚定的眼神，心神俱醉。 一切都停止了，房间里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女人微微喘息声。董梅爱怜的用手抚摸着张为康胸口长长的疤痕，轻声地问：“还疼吗？” 张为康摇摇头，一下子觉得特别的空虚。心想自己总不能让别人像对待病人一样照顾自己啊！他必须自救，必须证明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必须像以前一样的工作，让别人像以前一样的重视他，而不是把他看成是可有可无得心脏病人！因为他不想让他的亲人像今天一样为自己担心！等到他从床上起来，他才觉得自己的耳朵附近的脸颊有点疼，小腹的软肋处也疼得厉害，但是都可以忍受。他就告诉自己没事，不用去管它。董梅第二天下午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平远，但当她看到张为康脸上和年龄不相符的坚毅时，她告诉自己张为康没事的，她应该放心。 张为康给陈静璇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想去看看陈老。他决定看完陈老以后就去上班，他要和自己作斗争！张为康一踏进陈老家的客厅，就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特别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老，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陈老看到他进来只冷淡的说了一句，“来了”。他心里对张为康三个月来的不声不响感到生气，哪里有这样的徒弟啊！居然连个电话都不打，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张为康明白陈老的心情，但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叫了一声“师父”，就说不下去了。陈老放下手里的报纸，摘掉老花镜，说了一句：“还知道叫师父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亲情支撑 眼睛却望着别处，不看站在旁边的张为康。这时，陈静璇姐妹俩个推门进来了。两个人看着微微弯腰低头站在父亲旁边的张为康，再看看父亲的脸色，心里阵阵发酸。陈静璇忍不住哭着跑到了父亲身边，跪在地上扶着父亲的胳膊，哭着说：“爸，你别怪小康，他，他现在身体不好！” 陈宝华不明白，看着陈静瑄在一边站着眼里也含着泪，怀里的小璇哭得更厉害了，再看看张为康头更低了，他一下子慌了：“小康，小康怎么了！” 陈静瑄忍住眼泪，过去拉着张为康的胳膊，说：“小康三个月前，刚做了心脏手术。他害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陈宝华震惊的看着张为康：“小康，这是真的吗？” 张为康抬起头，眼睛里蕴着泪，却笑着说：“现在没事了！您不用担心！” 这时候陈静璇也站了起来，抹着眼泪看着张为康。陈宝华颤抖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张为康的胳膊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为康扶着他坐下，把前后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陈宝华听完以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叹着气说：“你说我们爷俩怎么回事啊，去年是我，今年又换了你！” 陈静璇姐妹两个这会儿也平静了下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安慰着他们爷俩。张为康感激地看着她们，注意到陈静瑄好像胖了。 这时候，陈宝华也开始安慰张为康了，“小康，不要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咱们爷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再说，你们年轻人经过这种磨难，也是一个很好的人生历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下一步好好锻炼身体，争取把身体恢复到比以前更好，啊！不要担心！” 然后陈老又问张为康有什么打算。张为康说：“我觉得现在身体好多了，我想尽快回去工作！” 陈老点点头说：“也好，但是得注意别累着，另外干什么事都不要着急！一步一步来！” 陈静瑄忽然说：“小康，你要觉得在学校不开心，你就到我公司来吧！我再过几天要到香港，可能得半年才能回来，你过来帮我照应着这边！” “怎么，姐姐？你要去这么长时间啊！” 陈静璇惊讶地问，看来她事先不知道姐姐的计划。“是啊！那边的市场刚有起步，我得在那边盯着，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回来！” 陈静瑄看了一眼张为康。陈静璇看着张为康说：“怎么样啊，张总？” 张为康笑了笑，说：“我对公司管理不熟悉，而且我这个人喜欢清闲惯了，我觉得还是当老师适合我！” 陈静瑄笑了笑说尊重你的意见，张为康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陈静璇也觉得张为康去不去的都无所谓，那里也不是特别需要他，想了想说：“你还不如跟着姐姐到香港散散心呢！” 陈静瑄听了紧张的看着张为康，她隐隐觉得这是她最希望的。但是张为康笑了笑根本没回答，他知道这只是玩笑话。陈静瑄心里特别的失望，虽然这是预料之中的！不过陈静璇对张为康这么早就回去工作感到不解，她说你好好休息几天多好呢，再说过几天你们就暑假了。张为康微笑着没有说话。陈宝华看着女儿，说：“你不知道小康心里怎么想的！就让小康自己决定吧！” 然后怜惜的看着张为康说：“小康，要是撑不住了就告诉师父！” 张为康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陈静璇又说：“姐姐走了，你去陪我吧！” 张为康尴尬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默不作声的陈老和陈静瑄一眼说：“太远了，再说也不方便！我在学校住挺好！” 可是张为康回到学校不久后才发现，今年的霉运是一个接着一个，做手术、打架仅仅是开始。 第一百六十六章 霉运当头 刚回学校的那段时间张为康发现自己每次出门回来，头发上，衣服上时常会沾着鸟屎，而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人要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刘长山知道了张为康手术的事，约合了一帮同学给他压惊，结果就在聚会回来的路上，他发现自己的手机丢了。这让他很懊恼，一部手机得2000多块钱呢！不过还好，自己手术后智力还没问题，一些重要的电话他都在脑子里记着呢！他又想，不是说破财消灾吗，怎么自己又破财又有灾呢！还有自己最喜欢的一条裤子，就是董梅给买的西裤，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屁股上刮了一个小洞，也不能穿了。 这些都是小事。最让他郁闷的是，他满腔的工作热情被陈青一句话就浇灭了。陈青说，你先不要上班了，先好好休息，今年上半年你的工作都有人接替了，现在调整也来不及，等放了暑假以后来了再说吧！张为康只好无聊的在学校的健身器材上看似心平气和的锻炼着身体。好在他还能下午打打篮球，但是同事们明显的害怕撞到他，都不会跟他硬抢。再有就是打乒乓球，虽然好长时间没打了，而且打的时候也不太敢过于跑动，但是他发现曾多河和王校长还是赢不了他。 这让他很郁闷，难道大家都把他当成了瓷器，害怕一嗑就坏。不过幸好这种情况很快就改变了，因为大家发现其实张为康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脆弱，争抢篮板还是很积极，乒乓球技术还是很高超，根本不用考虑他身体的因素，结果反而是他自己时常担心。 这就像一件曾经破损的工具，虽然已经修好了，而且你不说别人也看不出来曾经坏过，甚至比以前还要结实。但是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老害怕它还会出问题。张为康虽然知道这是手术后的心理后遗症在作怪，但是这种情绪却陪着他度过了好长时间。临放暑假的时候，王校长找张为康谈话，告诉他一件事，是对他的工作安排。原来，清河区委每年都要选派干部下村锻炼，这一批全区20个人，每个单位原则上都要抽调一人下派锻炼。按照常理来讲，下派锻炼是一件好事，就意味着将来提拔重用。可是在清河区特别是这几年，下派锻炼根本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别的不说，以前的下派干部有好多，别人都提拔好几年了，这些人还是原地踏步，甚至有的人来来回回下派了好多次了，也不见有提拔重用的迹象。久而久之谁都不想下派，唯恐避之不及。可这一次就抽到了张为康。经过学校研究同意，认为张为康现在的状态最适合下去锻炼，结果就有了王校长和张为康的这次谈话。张为康别的倒没多想，就是觉得自己的假期算是泡汤了。他也没有对王校长发什么牢骚，一个正走霉运的人，你能指望摊到什么好事呢！他只能用“天将降大任于世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来安慰自己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下派动员 7月20日之前下派干部就要全部到位，而且要和原单位脱离组织关系，好在原单位的福利待遇不变，学校的单身宿舍、每个月福利补助都不能少，另外还有200块钱的下乡补贴，张为康觉得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然自己的2万块钱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啊！不过好像学校也没有催他还钱，他暗自窃喜，也只能这样苦中作乐了，没有好事自己就想点好事吧！7月19日，全区的20名下派干部在区委组织部的小会议室召开了动员大会，区里分管党群的孙鸣副书记，区委组织部长赵长功，下派办公室主任楚海出席了这次会议。张为康注意到楚海就是上次学校团委竞选其中的一个评委，看着这次出席的领导级别，张为康就觉得说不定这次下派是个好事。他又注意了一下下派的同仁，不像是脸上写着倒霉背运的样子，而且居然还有5个女同志，张为康用极快的速度扫了这几个女同志一眼，有了一个大体的印象，似乎有两个比较年轻的，另外三个虽然看着年龄稍大，但也就顶多30多岁的样子，而且这五个女同志长相还都可以，这又让张为康坚定了信心。会议由楚海主持，赵长功做了动员讲话，孙鸣副书记强调了这次下派的重要性，他特别提到了下派干部期满后的安排问题。他说：“我知道有些同志非常不情愿参加到我们这个队伍中来，有的单位甚至极力的排斥这项工作。为什么呢，他们以为下派没有好处，即捞不到任何油水，又提不了干！在这里我可以这样对在座的大家说，下派绝对没有油水可捞，至于提干，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只要大家干好本职工作，区委不会亏待你们！这是区委一贯的原则，以前有好多人下派多年都没有得到重用，为什么呢？他们把下派当作投机，从来不当作事业来对待，这样的干部我们不会重用！” 最后他说：“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用你们特有的知识才能，为清河区农村的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大家热烈鼓掌。最后，楚海宣布了这次下派的具体安排，四个工作组，分别包挂清河区四个农业镇。因为人员少，下派人员都被分配在了重点的村落，张为康具体包挂王村镇的马家村。每一个镇的包挂组都有一个联络组长，张为康他们组在会后见了个面，互相认识了一下。组长是宣传部派下来的，叫文宽田，30多岁，个头得有180，小伙子挺帅气；一个女同志也30多岁，叫刘文春，是农业局派下来的，看起来很有风致，但是却精明干练，说起话来噼里啪啦的特别泼辣；再一个女同志是建委的金毳，张为康记得团区委在学校办培训班的那一次，当时她是联欢会上的焦点；另外一个是区文化局的，叫杨玉林，个子和张为康差不多，但是比较瘦，人显得比较精明。楚海分别到各组看了看，到了张为康这组，他和大家握了握手，就对文宽田说：“你们这一组可都是兵强马壮啊，都是各单位的优秀人才！你看张为康，那可是清河区职业学校的教学骨干啊！很有才啊！建委的金毳，能力都很强啊！” 听了这话，大家都忍不住看了张为康一眼，金毳那是全区有名，曝光率相当高，可是这个不起眼的小伙子难道也挺厉害？张为康也有点飘飘然，看来是上一次的竞选给楚海留下的印象比较深。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村委书记（上） 第二天上午每个工作组由区委组织部的领导连同各镇的分管领导，把下派人员送到包挂村。去的路上，镇上分管这一片的王副镇长给张为康作了简单的介绍，他说：“咱们镇上的马家庄和金家庄是两个典型的回民村，稳定工作是重中之重。回民和汉民之间矛盾冲突比较多，每年都要出几起，甚至还有流血事件的发生，每年因为这个我们区里的领导不知道被上面给批了多少次了。镇上也很重视，但是防不胜防解决不了。希望你们这次下来能及时发现苗头，防患于未然。” 张为康听得胆战心惊，忍不住为那个漂亮的金毳担心。王副镇长看了他一眼，又说：“金毳包挂金家庄还好一点，因为她是回民，工作相对好做一点。关键是你了，小张。不过也不要担心，有什么情况及时向镇上汇报！” 张为康心里发苦，心想今年看来太背了，那就走一步说一步吧。就从车窗往外面看，现在正走到了王村镇的镇政府所在地，大约是在学校的西面5公里左右，在区政府的西面两公里，倒是比较近。镇政府的所在这条中心街看起来还比较繁华，但是一看就是一片农村的乡镇景象，除了镇政府是四层以外，两边大都是两层楼的建筑，还有不少的平房，是一些门头房。王副镇长介绍说：“这条街上每逢阴历的2、7是大集，车都没法过，得绕小路。不过，小张以后可以来赶集了！” 张为康说是啊，不过这边我还是第一次来呢，我都害怕会不会迷路！不过看来不会。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北走，大约2公里是一个十字路口，往西直走两公里穿过一片庄稼地就是了，王副镇长在车上介绍说。 这时张为康看见了路边有一块警示牌，上面写着：“民警提示：抢劫多发路段。” 组织部跟着来的孙副部长也看见了，说小张，以后走到这里你得注意啊！王副镇长说不用害怕，这几年少多了。张为康听了哭笑不得。很快车就拐进了村口，张为康看着两边的民房，感觉很亲切，和自己老家差不多，有点回家的感觉。车子停在了村委的大院，张为康下来往四周打量了一下。 这就是一个四合院，只不过面积相当大，整个院子得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而且居然还有篮球架，四周全是瓦房，整对门口也就是院子的南面是两个大粮仓，整整占据了整个南半边。村委办公室在北半边，一行人直接进了一间写着“村委办公室”的大房间，里面稀稀拉拉的坐了几个人，几乎每人一张办公桌，都坐在那里。看着张为康他们进来了，就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50多岁的头发半秃的男人向前握住了王副镇长的手，说：“欢迎区里领导来检查工作！” 张为康注意到这个男人嘴角的皱纹深刻，眼窝有点下陷，目光锐利，但是这会儿脸上却带着谦恭。一看就知道是个阅历丰富，世事洞悉的人物。王副镇长说明了来意，其实村里也早就接到了通知。王副镇长介绍了一下组织部的孙副部长。张为康从后面跟上来，没等王副镇长介绍，就趋身两手握住了对方说：“您好，我叫张为康！” 王副镇长就说：“这就是来咱们村的小张，从区职业学校过来的！” 然后又对张为康说：“这是村里的马玉国书记！” 马玉国不冷不热的跟张为康打着哈哈，却对后面的村干部招了下手，“都过来，大家认识一下！” 然后一一给张为康介绍，态度不是很热情，但是却很得体。村里的其他干部倒是对张为康比较谦恭，张为康一一和他们握手。看他们的表情，张为康就知道，马书记在村里绝对说一不二，这些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村委书记（下） 大家都坐下以后，马书记说：“你看咱们村里条件有限，连个开会的地方都没有，委屈各位领导了！” 他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表情里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王副镇长和他们打交道比较多，比较了解他的脾气，听他这么说只是笑了笑。孙副部长拿出组织部的任命文件，宣读了一下。张为康注意听了一下，他们下派到村里挂职的是副书记，没有具体分工，对区委下派办负责。最后一句话是下派干部的福利津贴不由村里承担，张为康感觉孙副部长在这句话上特别强调了一下。 然后，村里的其他干部脸上好像都松了口气。马书记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最后马书记讲了几句话，算是表态，欢迎区下派干部到我村指导工作，我们一定配合好。王副镇长让张为康也说几句，张为康诚恳地说：“指导工作一点都谈不上，我就是来学习的，来跟马书记和村里的各位同志来学习的！我老家也是农村的，我知道村里的工作不好干，以后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马书记和各位村领导多批评！” 张为康说这话，还真没有谦虚地成分。他知道像自己这样，一毕业就进了学校当了老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实际工作经验。而且他知道村里的工作是最复杂最琐碎，既要应付上级的检查和各项工作任务，又要面对广大的村民群众，是最基层的工作，这最基层的工作是最具体的也是最复杂的。 这一点，张为康从父亲身上体会很深。在座的大家听了张为康的表态都善意地笑了，气氛一时比较融洽。马书记说：“小张书记在这里时间长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啊！” 张为康看这时他们都挺高兴，就说：“还真有一件事得麻烦马书记！” 说完，他注意看马书记的脸色，旁边的村干部疑惑的看着他。马书记说你说，只要咱们能办得了肯定没问题。张为康就说：“您能不能给找间房子，我想搬过来住！” 马书记一听就放心了，而且还有点高兴，村里闲房子还不是多的是，村委大院里就有不少，而且张为康住进来大家就不用再值班了！但是他还是思量了一会儿。张为康赶紧说：“如果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不过他确实犯愁，刚才在路上他估摸了一下，从学校到这里起码得14里地，要是每天骑自行车可就费劲了。马书记听他这么说，沉吟了一下就说：“没事，我今天下午就找人给你从这里收拾一间出来，再找张床，不过被褥你得自己准备！” 张为康大喜，说：“这个当然！谢谢马书记！” 王副镇长笑着站起来说：“真是谢谢马书记了！” 孙副部长也笑着说：“你看，我们的下派干部是以村为家啊！” 张为康接着就跟着他们回去了。中午在学校吃了饭，跟同事们道了别。从市场上找了辆小货车，把自己的生活用品连同煤气灶锅碗瓢盆一股脑全拉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章 村容村貌 王村镇地处平远市城郊，镇政府所在地虽然比较繁华，但毕竟是清河区农村，马家庄又处在王村镇的西部，更是一幅完全的农村景象。农村的夜里静极了，偶尔几声犬吠声和一些不知名的昆虫鸣叫外，更让这里的夏夜显得更加的寂静。 这一夜，张为康丝毫没有受到环境变化的影响，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一看已经九点多了，整个村委大院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人上班。张为康知道，村委会上班不按点，有事情才会来，当然一些闲的无事的村干部也会过来喝茶聊天看报。张为康拿起报纸看了半天才有一个村干部过来溜达，两个人没事就在闲聊。张为康知道农村事情很复杂，动不动就会牵扯到家族势力和利益，所以张为康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下派的原则就是“多听多看多思考，少说少做少掺和”，三多三少。听起来很油滑，甚至和区委的下派精神大相径庭，但却绝对是经验之谈。知道张为康要来下派，父亲跟他谈了很多，基本的观点就是对农村的一些事情不要太深入，不要太投入，村里书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过多的掺杂个人意见，不要触及村里的内部纠纷。张为康深以为然。 和这个村干部聊了半天，也就是问了一下村里的基本情况。马家庄80％的都是回民，全村大约有3000多村民，主要有三家大姓，马姓、金姓和米姓，这些都是回民姓氏。马书记在马姓村民中辈分相当高，而且马姓村民占了绝大多数，也难怪马玉国在村里说一不二，不仅是职位上的原因，更是家族地位决定的。马家村西面还有个回民村，是金家庄，也就是金毳包挂的村。马家村的东面就是刘家道村，是刘文春包挂的村。 马家村的其他几个邻村都是汉民村落。张为康心想自己这个村和刘文春的刘家道村应该是民族矛盾冲突的最前沿了。心想下一步得联系刘文春和金毳，研究一下防范对策。一会儿，村干部走了。张为康就琢磨着打几个电话，仔细一看办公室里，只有一部电话，居然还上了锁，张为康不由得苦笑着要了摇头，心说这里的管理还很严格的。只好出去看看有没有公用电话，也顺便考察一下村情村貌。正对村委会门口的是一条用细碎风化石铺就的路，大约有10米左右的宽度，东西方向，看来是村里的中心街，这条街一直往东能通到镇政府所在的南北大街。张为康记得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村口有一家商店，那里说不定有公用电话。 这条路的两边都是高大的白杨，间或有一些垂柳夹杂其间，树荫下三三两两的都是纳凉的老头老太太，看着模样就是典型的回民长相。一路走在树荫下，虽然是炎热的初夏，还是比较的舒服惬意。 这时张为康就看着前面的树荫下站着几个女人，旁边有一个4、5岁小男孩，拍打着一个皮球。正对这张为康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微卷的短发，红彤彤的健康肤色，中等身材，不时地看一眼旁边玩耍的孩子。侧对着张为康的女孩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那玲珑有致婀娜多姿的高挑身材却一下子让张为康的眼睛再也不肯挪开。 第一百七十一章 舍己救人（上） 女孩穿着一件蓝色牛仔短裤，随意的站在那里，把双腿的丰满修长展现的一览无遗，挺拔圆润，浑然天成；一件乳白色的短袖体恤，松紧有致的垂在胸腹腰胯，那标准甚至夸张的“s”型的身材让张为康惊为天人。更让人赏心悦目的是，女人乌黑油亮的长发直垂在后心，和乳白色的上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配上裸露着的麦色的皮肤，更是青春健康活力四射。女孩注意到对面的嫂子看着自己的身后，也回过头来看，那霎那间的惊鸿一瞥，张为康忍不住停止了呼吸，心脏狂跳不已。直到看清楚这不过是20来岁的小姑娘，张为康才回过了神。女孩齐眉的刘海，细长的剪水秋瞳像寒冰一样直射在了刚刚恢复常态的张为康身上，张为康顿时觉得身心清凉一片。他忍不住地感慨：真是深山出俊鸟，柴屋多佳丽啊！ 这时候变成了张为康被女人注视了。村落里的女人，没有丝毫的羞涩，就那么带着野性直视的看着他，张为康脸红了。更让他尴尬的是，从年轻女孩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注意到自己得比人家矮大半个头，他就这样在美女居高临下不屑的目光下走了过去，就是那掠过身边的少女幽香也成了对自己的施舍，甚至他还听到了女人们的轻笑声。 这让他走出了好远，还觉得自己脚不是脚，胳膊不是胳膊的。他不禁紧张的检讨自己，刚才走路的时候是不是顺拐了！等到给董梅拨出电话的时候，他才平静下来。董梅对他所在的位置多少有点印象，以前她在这边的农行开过会。张为康主要是告诉她以后可能没法经常联系了，因为电话不方便，要是真有急事的话给他打村委会的电话。董梅答应着，让他一定注意安全。接着张为康又拨通了陈老的电话，告诉了他自己这边的情况，陈老让他不要考虑过多，趁这个机会好好练练书法，多读书看报，厚积薄发。 张为康不断地说是。放下陈老的电话，他又拨了潘筱晨的电话，响了半天却无人接听。自从回到平远还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没丢手机之前，潘筱晨给他打过电话，说她在中央财经大学培训，时间半年。张为康想，可能是在上课。 于是又给陈静璇打电话。陈静璇一听出是他，接着就嚷了起来，问他怎么回事，怎么电话打不通。张为康苦笑着告诉她，自己的手机丢了，没办法，现在在农村下派也没有电话，更找不到了。陈静璇在那边就抱怨说，小康你怎么这么倒霉啊！ 等那天我过去慰问一下你！打完电话，张为康顺着原路回去，发现女孩她们还在。再到她们对面的时候，张为康还是忍不住欣赏对面的活力少女，正好遇上对方的目光。张为康赶紧慌张的装作看旁边的小孩。小男孩还在玩皮球，这会儿一脚把皮球踢了开去，他喊着向路中间跑。 这时一辆面跑车速度极快的从东面开过来，眼看着就来不及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舍己救人（下） 张为康没来及多想就冲了过去，把小孩抱了起来。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躲得开去，只知道奋力的向前冲，把孩子尽可能往前送。霎那间，他的脑袋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难道自己就这样结束了一切，他的脑袋里轰了一声，觉的出现了好多的面孔，父母家人、潘筱晨、陈老等等，都一闪而过！紧接着耳边的一声凄厉的刹车声，张为康只觉得左胳膊一阵剧痛，身体就朝侧前方冲了过去。他感觉自己就像小时候被父母抛向空中的感觉一样，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有没有父母温暖的怀抱托付。幸好他的意识还在，他觉得自己还在，好像是避无可避的把旁边的女孩撞倒在地上。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顶在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所在，他睁开眼时发现正顶在了女孩的小腹处，抬眼处是女孩高耸的胸部，他赶紧试图站起来。因为右手抱着孩子，他只能用左手作支撑，可刚刚一用力，就是一阵钻心的剧痛，身体又重重的趴在了女孩子身上，紧接着就感觉一股大力把自己给掀了出去，是身下的女孩子把自己一脚给蹬了出去。一个女人从自己的手里接过了孩子，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把张为康抱了起来。 这时，怀抱孩子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哭着就对高壮男人拳打脚踢的骂着：“马明军你这个混蛋，你差点撞着小北！呜呜！呜呜！” 张为康看着一脸惊慌的汉子正疑惑着，就感觉眼前一道白影朝着自己面门就过来了，他下意识的闪了一下，却听“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一疼，已经吃了一记耳光。 这是刚才在自己身下的女孩子，她秀眼圆睁，冲着张为康骂了一句：“流氓！” 而且似乎还要有进一步的动作，张为康想退后，但是觉得身体发僵，怎么也使不上劲。幸好抱孩子的女人拉住了要再度发飚的女孩，眼里还带着泪说：“妮，不要打人家，人家救了小北一条命啊！” 女孩也知道，但是就是恼火张为康刚才趴在自己身上不起来。张为康知道女孩子是因为什么恼怒，可是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否则的话，刚到马家庄就背上一个流氓的名声，这让自己可怎么开展工作啊！这时，张为康才发现自己的左胳膊脱臼了，整个小臂都剧烈的疼痛。叫马明军的高大男人，一看张为康的表情赶紧让他上车，到了杨家镇卫生院。一检查，除了脱臼以外，左小臂还有轻微的骨裂。马明军抓着医生的胳膊，着急的问一声怎么办，医生忍着痛看着留着平头一脸恶像的马明军说：“你先放开手啊！” 马明军赶紧松开了手，说着不好意思。张为康觉得好笑。脱臼很简单，关键是小臂骨裂。医生给张为康的小臂打上了石膏，告诉张为康不要动它，一个月后过来拆掉，再将养两个月估计就会全好了，不用再做手术。听着不用做手术，张为康就放心了，他现在一听做手术就紧张。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安知非福（上） 从医院回来，张为康就被马明军连拖带拽的让到家里，享受着一家人的热情。这时张为康才发现，马玉国书记原来就是他父亲。马玉国狠狠的训斥了马明军一顿，说：“早就跟你说让你开车慢一点慢一点，你就是不听，这会差点就出了大祸！” 马明军的母亲更是让张为康咂舌不以，她嘴里骂着，惦着脚尖打马明军的头，马明军大气也不敢出，甚至还躬下身子，让他母亲打得更舒服一点。马明军的媳妇也在一边恨恨得说：“使劲揍，使劲揍！” 张为康想笑不敢笑，看来这个马明军在家里是最没有地位的了！这会儿，那个叫妮的女孩领着小北进来了。马明军媳妇赶紧拉着小北说：“快喊叔叔！小北！” “别喊叔叔了！我看就喊干爹吧！” 马明军母亲抱起了孙子，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要不是你干爹，我这个孙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马玉国这会看着张为康说：“小张书记，这会儿可多亏了你啊！谢谢你啊！” 马明军这会儿也咧着嘴笑了，说：“多亏了张兄弟，小北，过来叫干爹！” 马明军媳妇抱着小北过来，小北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干爹！” 张为康尴尬着挠着头看着马玉国，对方眼里善意地笑着，张为康这才答应了一声。因为没法抱，他笑着摸了一下小北的脸蛋。注意到小孩和叫“妮”女孩很像，就是头发卷卷的，应该是遗传的他妈妈。马玉国指着旁边的不时用森寒的目光看着张为康的女孩，给张为康介绍说：“这是小北的姑姑，小妮！” 张为康尴尬的朝对方点了点头，对方眼睛只看着他，哼了一声，嘴角轻蔑的往上一挑，就像一弯新月的一角。中午，张为康耐不住马明军一家的盛情挽留，当然除了妮，就在马明军家吃了中午饭。等吃起来，张为康才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坚持走。 这顿饭在张为康嘴里是那么的美味。一大盘大粱骨，一盘熟牛肉，辣炒牛肚，辣炒卷心菜，一盆羊肉炖豆芽，张为康吃的是咂咂有声。知道了是马明军媳妇的手艺，他忍不住说：“嫂子，我看你们开个饭馆得了，保证生意火！” 妮瞟了他一眼，不屑得说：“就在这里开饭馆！这么偏僻，人家谁会来啊！自己做了自己吃还差不多！” 张为康被她那一眼瞟的心里麻酥酥的，虽然人家没有好气，却还是很享受。美女的杀伤力就是厉害，张为康心里想。男人的自尊不容许受到任何的伤害，特别是在女人面前。 这时候大家好像都在听他的反映。张为康只好硬起头皮对自己的这一不成熟的提议尽量做合理的解释。“嫂子做的这几样菜，口味绝对和市面上的不同！这个我绝对有信心！” 他先小小的夸奖了一下女人。果然，马明军媳妇高兴的笑了，露出了一口的白牙。“原先人们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酒香也怕巷子深。你怎么让人家知道你？你别说让我们打广告啊！我们玩不起！” 妮冷冷得看着他。张为康很惊讶她能说得出这些观点，忍不住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她淡而清晰的柳叶弯眉微微上挑，眉眼间很是动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安知非福（下） “你知道现在在香港，有一种私家饭馆，就专门做几种菜，味道独特。而且就深藏在居民楼里，但是他们却有很稳定的客源，这些人就专门去吃这几样菜！生意照样很火，这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张为康给他举例子。“我们也有特色，就是民族特色，而且是民族村里的民族特色！除了我们的饮食特色以外，我们绝对正宗。比起外面打着清真牌子的，我们绝对货真价实！” 这时候张为康越说越兴奋了，他甚至都快说服自己了。“我们有这两个优点，绝对吸引人！嫂子，你有没有信心让你的菜品让人吃过一次还想再来呢！” 张为康看着女人。马明军媳妇不好意思的看着丈夫，马明军豪气干云的看着媳妇说：“我喜欢吃你做的饭！” 张为康也笑着说：“我也想再吃嫂子做的饭！” 马明军媳妇说：“好，那嫂子就给你做！” “我们的餐馆要是能成功，你到这里白吃白喝，我们没有意见，关键是我们怎么能拉来客源呢？” 妮犹豫地说。“妮说得很对……”“等等，妮不是你叫得！我叫马明涵！别叫得那么亲，行吗！” 张为康还没说，就被打断了。“你说得很对！” 他特意在“你”字上加重了语气，马明军听了哈哈笑起来。“哥，你别笑！” 马明涵生气的打断他。马明军顿时噤若寒蝉，张为康看得有意思。“这就需要我们有耐心，到时候我找几个同事同学过来吃一顿，保准他们会惦记上这里，他们里面有好多在区政府上班的，而且区政府和镇政府离我们这里很近，他们肯定会呼朋引伴过来，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肯定能行。不过这可能需要时间，但也不会很长，我估计三个月之内我们应该能步入正轨！” 说完，他看着马书记。他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突发奇想，三个月后马玉国的门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马玉国一直听着，嘴角的纹理动了几下。缓缓地说：“我们可以试试，准备一下，咱们下周开始！” 张为康还没有开始活动，马明军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的行动不是为了开店，而是为了报恩。马明军找了一班兄弟，做了三面锦旗，上面写着“舍己救人，赠给区下派干部张为康同志！” 一行人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去了王村镇政府。门口的传达一看这架势，赶紧把电话打给了正在开会的王副镇长。不明所以的王副镇长下来看到领头的是马明军，心里一咯噔。马明军是附近村里有名的好勇斗狠的人物，加之是回民，这十里八乡没有敢惹的。直到问明了情况，他才放了心。他表示一定对张为康舍己救人的精神进行宣扬表彰。一行人又去了区政府。政府门口的信访办如临大敌，知道了是送锦旗的，就表示一定向领导汇报。一行人又敲锣打鼓的去了清河区职业学校，照样是一片感谢声，一片赞扬声。张为康知道了有点哭笑不得，但过后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七十五章 广拉客源 张为康打电话约李珊颖、孙明明、宋承瑛、杨文丽过来吃大梁骨，几个人痛快地答应了。马明军的餐馆就在自己家临街的上下两层楼，张为康写了“马家饭店”四个大字，做成了牌匾，挂在了楼体上，显得很有气势。刚挂起来的时候，张为康抬头看着，对自己的独臂书法很是满意。旁边的马明涵心里也有点佩服，忍不住多看了张为康两眼。现在是盛夏，马明军在门口也摆上了桌位，对面是一排杨树林，风一吹过呼啦啦的很是惬意。 这里绝对是真真正正的农家风味，张为康对马家饭店的将来充满了信心。 这时，张为康已经远远的看着李珊颖她们过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孙明明看着张为康吊起的臂膀，忍不住惊呼：“你这又是怎么了！” 李珊颖宋承瑛他们也关心的问。张为康就说，不小心被车撞得。几个人唏嘘不已，都说人要是倒霉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宋承瑛唉声叹气的看着自己的干儿子，安慰他道：“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得经历才行，谁都有倒霉的时候，挺过去就行了！” 张为康心里感激的望着她们，却笑着说：“已经没事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孙明明摇头苦笑。一会儿大家坐下来，看见了马明军就都明白了。孙明明说：“噢，原来是舍己救人负的伤！” 几个人对这里的民族特色赞不绝口，不停的问这问那。张为康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还按照自己的理解给做了发挥。比如，李珊颖就问：“整天吃这个，会不会上火啊？” 张为康就说所以吃大梁骨一定要吃酸辣卷心菜，吃牛肉最好吃点炖豆芽。 这些人里最有发展的可能就是李珊颖，她老公是区委宣传部的，只要她回去一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过来，到那时候的宣传作用就大了。另外。 这里的菜价格也不高，确实比较实惠。马明涵和马明军兄妹俩个远远的在旁边听着就笑。结账的时候，马明军坚决不收钱，而马明涵却瞪了哥哥一眼，把钱接了过来。马明涵看着这些人走了以后就说：“怎么都是些女同事啊！” 陈静璇是星期六来的，当她的红色宝马车进了村口，驶进村委大院的时候，很是引起了一批人的侧目。有人马上告诉了马玉国，马玉国就抓紧过来了，他还以为是什么富贾巨商来村里投资考察之类的呢。来到一看，发现一个漂亮女孩正和张为康在院子里说话，就过来询问。张为康说，我妹妹过来看看。马玉国疑惑的走了。陈静璇看见张为康的胳膊忍不住眼圈又红了。张为康就说没事了，再大的磨难咱都经历了还怕这点小伤！陈静瑄忍不住抚摸他小臂上的石膏，张为康看着她低头眨动的睫毛，和挺直小巧的鼻梁，忍不住心里充满了爱怜。他内心深处想一定得有一个人疼她爱她才能让人放心。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情何以堪 陈静璇非要看看张为康的宿舍，张为康说里面脏，咱们到办公室里坐坐。陈静璇不依，结果进去一看，确实让人不敢恭维。两间房子，里面一间是卧室，外面一间是厨房，卫生状况残不忍睹。陈静璇掂着脚尖进了里间，里面倒是好一点，只不过床上乱七八糟的简直是惨不忍睹。她皱着眉头说：“你什么人啊！看来每天晚上扒个窝就睡啊！” 陈静旋把床上的衣服之类的放到一边，一屁股坐到张为康床上，却发现坐了一屁股报纸，那起来一看居然是《经济日报》。陈静璇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张为康接了过来，轻描淡写的说是为了消磨时间的，就扔在了一边。陈静璇打量着这间房，只有西面有一个小窗户，其它几面都不通风。 这在夏天还不知道有多热呢？而且这会儿，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汗津津的了，但是她还是不想走。她拍了拍自己的旁边说：“小康，你坐过来！” 张为康坐了过去，疑惑的看着她。陈静璇嘬起嘴唇，用一种可爱的声调说：“小康，我送你件东西！” 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张为康一看就知道是个手机。他赶紧说：“手机我不要啊！我决定不用手机了！我觉得这样挺好！” 确实这段时间张为康已经习惯了没有手机的日子。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有点不习惯，可是时间长了，却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那是一种突然没有了牵挂，一身轻松的感觉。不像带着手机的时候，总要想想它是不是在身上，总要想想有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总要想想某个人怎么还没有给我打电话，他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呢！没有手机虽然有时候会觉得不方便，但是他觉得相比手机的带来的烦恼来说实在是小多了。陈静璇不能理解，她咬着嘴唇说：“这是最近新推出的一款……一款情侣手机，我的是红色的，你的是蓝色的！” 说着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把两款手机放在了一起。白皙的手掌里一红一篮两个颜色相映成趣，似乎还有相互依恋的意境！张为康沉默了，他不敢去看陈静璇的眼睛一会儿，他才小声地说：“情侣手机吗？我就不要了，要是兄妹手机的话还可以考虑！” 他尽量用平静自然的语气来表达，内心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陈静璇这番举动简直就是明确的示爱，可是却听到了张为康这样的回答，她心里忍不住地悲伤。按照姐姐的说法，张为康是那么自尊又自卑的一个人，也许在这种情况下会被他误认为是对他的施舍。她低头瞧着手里的手机，一会儿就高兴的说：“行啊，你说兄妹手机就兄妹手机！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得收下才行！” 张为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觉得自从自己手术以后，陈静璇好像成熟了不少，至少是在他面前。陈静璇脱下鞋子盘腿坐在了张为康的床上，兴致勃勃地给张为康介绍这款手机。张为康注意到她的鞋子里垫着红鞋垫，就笑着说：“这么热的天你还垫着鞋垫啊！” 陈静璇歪着头看了一眼说：“那当然了，本命年嘛！” 然后又看了一下张为康的脚下，张为康正踢打着拖鞋，就嗔怪他：“你怎么不垫鞋垫啊！” 然后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张为康的脖颈处挂着她送的小佛，心里觉得甜丝丝的。陈静璇把卡号也给他办好了，尾号是66。陈静璇说到这里神神秘秘的，“你知道我的号码是多少吗？” 张为康装作兴趣很大的样子。陈静璇的脸红了一下，说：“我的尾号是77，其他的和你一样！到时候给我打这个电话就行！” 张为康惊呆了，他完全能够体会陈静璇的良苦用心，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他仰躺在了床上，看着陈静璇瘦削的肩背，心里有种苦涩的甜蜜。 然后又注意到陈静璇腰间露出的一截白腻，隐约看到了她红色的内裤腰沿，原来她真的穿上了那件红内裤，他心里一阵地感动。陈静璇回头正好看见了他眼里的脉脉温情，脸又是一红。张为康赶紧回过神来，问她陈老和陈静瑄的情况。陈老很好，生活很有规律，因为姐姐不在，现在陈静璇大部分时间都和陈老住在一起。陈静璇给姐姐打过几次电话，说那边情况都很好。说着说着，她也躺在了床上，和张为康头挨着头躺在了一块，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陈静璇偷偷的呼吸着张为康身上传过来的男子气息，听着他略带磁性的男性嗓音，一度觉的人生的幸福不外如此。张为康同样也很享受。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在这个夏日的午后，两个人居然都睡着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无福消受（上） 等到陈静璇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两个人才醒过来。陈静璇慵懒的拿起手机，不耐烦地说这是谁啊！接通电话，原来是李姨，问她晚上回不回来吃饭，陈静璇想也不想地说不回去了。等她放下电话，才发现张为康的一只胳膊就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而自己的一只腿正压在张为康的腿上。 这时候，张为康也发现了两个人的尴尬，赶紧拿开了自己的手臂。陈静璇斜睨了他一眼，继续把腿放在他的身上，甚至还不断向上移，逐渐的加力。张为康一看时间居然已经五点了，赶紧招呼陈静璇起床，说：“晚上请你吃好吃的！吃完早点回去！” 说着搬起陈静瑄的小腿把她掀到了一边。陈静璇咯咯的笑着。张为康洗了把脸，招呼还在床上的陈静璇下来洗脸。陈静璇懒洋洋的，不情愿的慢慢坐了起来。她深深的迷恋着张为康床铺的味道，还在刚才和张为康抵头而眠的幸福里缠绵。陈静璇拉住了要给她换水的张为康，说：“不用换了，我不嫌你脏！” 张为康在床边看着她绷直的双腿，弯腰撩水的动作，恍惚间似曾相识，不觉又想起了杨敏。“哎呀，你的毛巾真味！” 连说话的口气都和杨敏那么的相似。张为康看着陈静璇擦脸的动作，不由得痴了。陈静璇一阵地脸红心跳，心想这家伙真是虚伪，明明一副色狼的本质还老是对自己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把你的梳子拿过来！” 陈静璇没好气地对他说。张为康这才清醒过来，从床头把翻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梳子。陈静璇接了过来，皱着眉头凑上去闻了闻，接着鼻头皱在了一起，那上面有一股浓烈的头油味。陈静璇歪着脑袋看着张为康，嘴里噙着发卡垂头理发。张为康看着她的头发已经越来越长了，柔顺的头发已经垂到了肩头。陈静璇把一边的刘海用发卡卡住，头往后一仰，手顺势往后拢了一下，这个动作让她突然变得很女人。张为康爱怜的看着她，温柔而又充满感情地说：“小璇……”“嗯！” 陈静璇感觉到了他眼睛里的异样，以为他要说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呢！小鸟依人的应了一句。“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出门在外，特别是开着车，你一定得小心点！知道吗！” 张为康觉得这时候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换来陈静璇的平安也在所不惜，这一刻他就觉得陈静璇是自己最亲的亲人，后来他曾经想即使对自己的老婆也不过如此，而且这种感情完全不一样，更像是对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至亲至爱！陈静璇体会到的却是另一种感情，虽然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娓娓情话，她还是被张为康眼睛里的真挚深深的感动了，作为女人，能够得到这样的关心，一生又有何求呢！她觉得自己也可以为张为康奉献一切，就是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走出房门上了车，直到把车放在“马家饭店”门口的空场里，直到在桌边坐下，陈静璇一直是一幅小女人的模样安静的跟在张为康的身后。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无福消受（下） 张为康没有注意身后的陈静璇是什么情况，他的注意力全在周围的人们身上。这个时候，马家饭店的露天餐厅里已经稀稀拉拉的作了不少食客。而且一下车，张为康就明显的注意到周围人群眼里的异样了。也难怪，美女香车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更让人产生遐想的是，美女身边的邋遢小子，大裤衩，不合身的宽大体恤，趿拉着拖鞋，又不知是何方神圣。慨叹之余也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了：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正沉浸在幸福中的陈静璇从来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眼光，这个时候在她眼里，所有的人才是粪土，她的眼睛里满是张为康的影子，能够牵动他少女心弦的只有张为康的一举一动。直到一个身材高挑，长的又特别漂亮的女孩子，款款的朝着他们这桌走来，用似笑非笑的眼光问张为康吃什么，而张为康好像又有点不自然的时候，她才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她警惕的看着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正是马明涵，其实她也很好奇，今年天来找张为康的而且是开着宝马车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当她跟张为康说话的时候，就在不停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个女人，说实话，比起自己来也不遑多让，自己自诩丰满修长，美丽大方，而这个女人却是玲珑有致，气质高雅。她心里不禁有点气馁，心想人家受的教育和家庭条件肯定不是自己比得了的。而看着对方居然很紧张的看着张为康，马明涵却又找到了心理平衡，哼！条件好怎么了，还不是找了一个三等残废，自己还拿着当个宝似的，谁要啊！两个人就要了三个菜，二斤大梁骨，一盘酸辣卷心菜，一盘冻粉鸡丝。陈静璇居然从来没吃过大梁骨，手抓着一根骨头吃得香甜，丝毫没有淑女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吃这个东西还真文雅不了。不过陈静旋也没光顾着吃，抽空问刚才的姑娘什么情况，和张为康熟不熟。说实话，张为康还真不知道马明涵的具体情况，他只好摇头说不知道。陈静璇对张为康的回答比较满意，主要是对他们的这种现状倒是比较满意，她心想幸亏不熟悉。不过陈静旋还是警告张为康里这个女孩子远点。张为康疑惑的看着她。陈静璇的小姐脾气来了，朝着张为康一瞪眼说：“叫你远点就远点！” 她心里有种直觉。觉得张为康和这个姑娘肯定会发生点什么，即使不是现在也会在不远的将来。 这时，小北那个小家伙拽着小胳膊跑过来了，一把抱住了张为康的胳膊，叫着“干爹”。张为康赶紧把胳膊拿开，说：“你小子，别碰着干爹的胳膊啊！” 自从那天在马明军家吃饭，这个小家伙就跟张为康很熟了，而张为康从小就喜欢孩子，两个人玩得挺好，只要一看见张为康，小家伙就会扑过来。 这时候，小北看见了旁边的陈静璇说：“你是谁啊？” “这是你姑姑！赶紧叫姑姑！” 张为康说。“姑姑在那边呢？” 小家伙指着那边忙碌的马明涵说。“这也是姑姑，知道吗？你看看你这个姑姑漂不漂亮！” 张为康逗着小北说。小北眨着眼睛看了看陈静璇，陈静璇居然有点紧张。“漂亮，不过不如我姑姑漂亮！” 小北天真说。陈静璇脸拉了下来，装作恼怒的看着他，小北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张为康笑着说：“哪里啊，我怎么看着她们都很漂亮啊！” 小北还是不明所以，说：“我妈妈说我姑姑是我们这一大片最最漂亮的！” 说着，他的小胳膊还使劲往外伸展，好像要把这个范围搞得越大越好。张为康看了一眼不高兴的陈静璇，拍着小北的肩膀说：“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啊！我怎么看着你这个姑姑比那个姑姑好看呢！” 他没想到就因为自己这句话，以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临走的时候，张为康又让马明涵给包了三斤大梁骨让陈静璇给陈老带回去。结账的时候，张为康找了半天也不够，就对马明涵说我明天再给你。马明涵站在桌边不走，也不说话。陈静璇看了，就掏出一百块钱说不用找了。马明涵看了她一眼，接过去刚要转身。张为康着急了：“怎么能不找呢！她还得找咱45块钱呢！好吧，妮，先存在你这里吧！” 马明涵眼睛森寒的看着他。陈静璇没再理她，反而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张为康说：“没钱了吧！支援你一点吧！” 马明涵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张为康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生气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就你有钱是不是！” 陈静璇看着张为康严厉的眼神就后悔了，她还真没见到张为康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心里一阵的慌张。但是却倔强的不去看张为康。张为康心软了，柔声说：“好了小璇，我有钱，就是没带在身上罢了！谢谢你！” 听着张为康软语相求，陈静璇忍不住眼睛里含满了委屈的眼泪。张为康站起身，把钱拿起来说：“好好，我收下还不行吗！咱们走吧！” 说着，拉起了陈静璇的胳膊。陈静璇以胜利者的姿态站起身，跟着张为康走到了车前。临上车前，她突然飞快地在张为康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就钻进了车。张为康一下子呆住了，他看着宝马车绝尘而去，半响才回过神来。张为康不知道这时候该高兴还是该烦恼，只想早点回宿舍静一静。可是怎么也得跟马明涵打个招呼，他讪讪地走到马明涵旁边，看着外面的几桌客人，说：“现在客人越来越多了，是吧！” 他边说边抚摸着小北的头发。马明涵没理他，眼睛看着外面说：“听小北说，你说你女朋友比我漂亮，是吗？” 张为康有点发窘，低头看了小北一眼，小家伙正啃着一块骨头。他心里说，你这个小子传话道传得挺快。他不知道怎么说好，只是辩解说：“那不是我女朋友！” 马明涵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说这个谁相信啊！不是女朋友大庭广众下亲嘴！就不再理他。张为康站在一边挺尴尬的，逗了小北一会儿就回去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初步想法 张为康这段时间觉得确实很闲，特别是有了和马玉国一家的特殊关系，马玉国特别的照顾他。张为康认为不管怎么样，马玉国都不会说或者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而且张为康把握的原则挺好，既同每个村干部混得特别的熟，又走的不不是很近。同时他又承担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迎接镇上区里的检查，写写报告，这是村干部最希望他做的，他们特别头疼的是给上面写书面汇报材料，现在村里的文字工作全交给了张为康。 这方面的工作量也不是很大，就是随机性比较大，以张为康的文字水平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所以张为康就琢磨着得搞一下个人的事情了，特别是明年他就要评中级职称了，得发表一些专业性的文章。 这段时间，张为康看的报纸比较多，也有了一定的思路，就写了两篇论文，寄给了在大学任教的同学，帮忙给发一下。 这时候的论文发表也很简单，要求的学术水平不是很高，只要你能交纳一定的版面费，即使在国家级期刊，甚至核心期刊发表也是比较简单。通过这段时间对马家庄的了解，张为康掌握的情况比较多，比如人口情况、土地情况、村民的文化水平包括生活水平都了解的比较透彻。而且因为张为康一直住在村里，和村民接触也比较多，久而久之都比较熟悉了，甚至好多村民他都能叫上名字。特别是一些年龄大的村民，有一些喜欢在阴凉地里下象棋，张为康有几次跟他们过招，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为张为康的棋艺明显就比他们高出一截，因此他们都喜欢和张为康下棋，甚至请张为康在旁边指导。张为康写论文的那段时间，经常有人过来喊他下棋，弄得张为康很是被动。但也就是这样，随着和村民的熟悉，不仅和村民建立的良好的关系，而且对村里各方面的情况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入。马家住地处城郊，人多地少，每个人只有5分地，大部分用来做蔬菜大棚，这样实际所需要的农村劳动力很少，大部分人都是中老年人从事农业劳动。而青壮年劳力在清河区附近干临时工的比较多，再一个就是自己做点小生意。还有不少人从事废旧钢铁的收购生意。从杨家镇中心大街一直往北，就是一个清河区比较有名的废旧钢材市场。马明军就在那里从事废旧钢材的收购生意，收入还不错，一年挣个10来万没问题。在没有开饭店之前，马明军几乎全家都在那边忙活。 所以当张为康建议他们开饭馆的时候，马玉国也正是基于此，才决定下来，因为那边就他们爷俩完全能够照应的下来。张为康经过分析，认为马家庄最不安定的因素在于20岁以下的半大小子，这些孩子大多数初中毕业以后就留在了家里，家里的生活不用他们操心，顶多就是多少帮衬家里干点杂活，而这些孩子又都是精力旺盛，难免出去惹事生非，又因为回民比较团结，动不动就会出现群体性的斗殴，而这些孩子有一个靠山，就是马明军。马明军是马家庄和金家庄回民青年的领军人物，讲义气，好勇斗狠，加之学过武术，这附近的回民都服他。 这一点张为康倒是没有想到，因为马明军在家里，简直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媳妇妹妹都对他呼来喝去的，可没想到他居然是附近呼风唤雨的人物！但张为康知道，马明军决不是所谓的黑社会老大，他只不过是为自己族人出头压阵，从他对家庭的顾念就可以看得出来。张为康想，关键是得把这些半大小子们的精力转移一下，找到一个正当的发泄口。经过一番思考，他准备利用村委会闲置的房间设立一个村民之家的活动室，一间用作棋牌室，这样在外面下棋的老年人就有了一个固定场所，而且能够风雨无阻的娱乐；再一间用作乒乓球室，主要是让年轻人活动；棋牌室比较简单，只要有房间就行。乒乓球室就差一张球台，张为康记得学校废弃的仓库里就有一张旧球台，质量还不错，给学校说说应该可以拿来用。打定了主意，张为康决定什么时候找马书记商量一下。 第一百八十章 旁观者清 这天，张为康正在树底下和众人下棋。马明涵领着小北过来了，小北过来拉着张为康的胳膊，用稚气的声音说：“干爹，爷爷让你中午家里吃饭！” 张为康疑惑看了一眼马明涵，马明涵站在那里就像一棵小白杨，挺拔飒爽，却一句话不说，冷眼看着别处。张为康只好问了一句，什么是啊？马明涵用不带丝毫表情的眼神看着他说：“你到了就知道了，早点去啊！” 张为康无奈，早早的就过去了。马玉国告诉他，别人给妮介绍了个对象，是滨海大学医院的医生，让张为康给参谋参谋。张为康听了禁不住的失望，心想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就要名花有主了！真是可惜！天下的男人似乎都有这样一个心理，总希望能够拥有所有美好的事物，虽然明知道这件美好的东西不会属于自己，但是听到即将属于别的男人的消息还是免不了的失落。马明涵的男朋友，确切的说是准男朋友，长得非常的帅，175左右的身高，皮肤白白净净的。乍一见面给人的感觉就是文静而又干净，在张为康的印象里好像所有的男医生都差不多这个感觉。可等到这个医生一见到马明涵，却远不衬托他文静的外表，医生的两眼接着就直了。马明涵还是那副静如止水的样子，看不出她心里到底什么想法。不知怎么的张为康就觉得心里好像一酸，脑海就出现了两个人以后生活在一起的情形，心里不禁一声叹息。马明涵今天就穿了一件牛仔裤，白色的长袖体恤，整个人修长挺拔，健康亮丽，但依然冷艳让人不可逼视。她对男人这种表情早就见怪不怪了，这里的三个男人除了自己的哥哥，哪一个第一次见了自己不是这样啊，就像坐在旁边的张为康见了自己更夸张。医生第一眼给人的感觉确实不错，但是在美女面前他太忍不住表现自己了。还没等马明军怎么问，他先说了自己的工作单位是如何的好，如何的稳定，不时炫耀着自己的家庭条件。 然后就问马明涵的情况，马明涵不卑不亢的回答他。 这时张为康才算是了解了马明涵的情况，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80年生人，今年20岁。医生一听，更理直气壮了。张为康半天没插上嘴，等他说得差不多了，忍不住问了：“你在哪个科室？今年多大了，什么大学毕业的？” 医生这才说，在药房，今年28，在青州医学院毕业的。张为康“哦”了一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条件也一般嘛！在药房有什么前途啊！不过比自己条件是好多了，张为康心想。马明军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他主要是不知道妹妹什么态度。马明涵心里早就忍不住了，这个医生看起来样样比旁边的张为康强，但是就有一样，张为康坐在那里沉静内敛的样子这个医生一点都没有，说起话来显得那样轻飘飘的，连点内涵都没有。她给哥哥说了一句：“前面忙，我去帮嫂子了，你们坐吧！” 马明军知道妹妹不同意，就不再多问，一个劲地和医生喝酒。医生不明所以，未来的大舅哥找他喝酒，不好拒绝。但他哪是马明军的对手啊，一会儿就醉意朦胧了。张为康趁机到前面找到了马玉国。马玉国和女儿正在说着什么，看到张为康过来，就问他：“小康，你觉得这个医生怎么样？” 张为康看了旁边的马明涵一眼，马明涵看似不在意，实际上在认真听他怎么说。张为康看马明涵没什么表情，心里也没底，就说：“马叔，我直接说了？” 马玉国着急的说：“当然得直接说了，都是自己人！” “人长得不错，工作也不错，可是年龄有点大，小妮今年才20，差距太大！再说，我觉得这人有点靠不住！” 他看了马明涵一眼，顿了顿又说：“这是我个人意见，关键还是得看小妮的意见！”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怎么鬼使了这么多意见。马明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别叫我小妮好吗！” 马玉国低头沉思了一下，说：“你说得很对，小妮也是这个意思！” 这时候马明军过来了，乐呵呵的说：“那小子趴桌子底下了！我看不行，比起小康差远了！” 马明军心直口快，说完了才注意到妹妹眼里喷着火，正狠狠盯着他呢！张为康嘿嘿笑了一声。张为康想起找马玉国的目的来，就跟马玉国说了自己的想法。马玉国表示同意，毕竟这是件好事，再说也不花村里的钱，何乐而不为呢！张为康兴奋的说下午我就去准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敲你竹杠 从马家庄到学校倒是有一路公共汽车，不过车站在刘家道口，还要步行2公里。不过张为康还是走得兴致勃勃。等到了站牌跟前，张为康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黑压压的一群人都是在等同一路车，更可怕的是张为康一直等了有近20分钟，才看见一辆不是很大的破旧的12路公共汽车晃晃悠悠的从旁边的路上探出头来，而这时人比刚才更多了，更可怕的是这些人一股脑的全装在了这辆破旧的12路车上，一车人塞得满满的，加上里充斥的各色体味，简直就跟咸鱼罐头一样。张为康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辆车了。好不容易捱到了学校，张为康先去了二楼财务室去找李珊颖去领暑假这几个月的补助，孙明明也在。张为康领了钱，和她们两个聊了一会儿。孙明明告诉他自己过几个月就走了，辞职到北京。张为康看着她，关心的问：“那边都准备好了！” 孙明明说：“算是差不多吧，走一步说一步吧！” 张为康看她话里有话，也没再多问。就拿出自己的手机说，我换手机号了，你们记一记，到时候多联系。李珊颖看到他拿出这款蓝色的手机，忍不住惊呼说：“哎呀！张为康你太**了吧！这部手机得6000多块钱！才干了几天的村委副书记就捞了不少油水吧！” 张为康没在意李珊颖的调侃，吃惊的问：“这手机有这么贵吗？” 他以为也就3000多块钱撑破天了。李珊颖诧异的问：“怎么？你不知道！” 孙明明却恍然大悟的说，“哦，我知道了！” 张为康听不明白，但是却想起一件事，赶紧问李珊颖：“陈校长没催着我还钱吧！” “还钱？什么钱！” 李珊颖问，但她接着就想了起来，“对了，我得还你钱！这是你看病报销的15000块钱！”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张为康搞不明白。孙明明诧异地看着他说：“你不会不知道吧！动了心脏手术，脑袋也坏了！前段时间，你不是叫两个女的来还钱啊！好像有一个在医院里还见到过！” 孙明明这么一说张为康明白了，肯定是陈静瑄姐妹俩个偷偷的给自己还钱了。知道这个消息，他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沮丧！孙明明两个人疑惑地看着他。直到进了牛大海的办公室，他才调整好了情绪。他对牛大海说明了来意，出乎他意料的是，牛大海爽快地说：“没问题，不就是一张破球桌吗！我说了就算，不用给陈校长汇报，什么钱不钱的。请大哥吃顿饭就行！” 张为康很高兴，说那我可拉着走了，他担心牛大海反悔。牛大海这时候笑眯眯的说：“请顿饭很简单啊！我听说你包挂的村，有一个民族餐馆，那里的大梁骨特别有名，怎么样？什么时候请我们到那里尝个鲜就行！” 张为康一听更高兴了，他高兴的是没想到马家饭店现在这么出名，于是痛快地说：“好啊！不过得等我安顿好，到时候叫着王校长、曾主任过去打球。我保证饭管饱，酒管够！” 牛大海一听挺高兴，说：“走，咱们到仓库，我帮你弄出来！” 张为康大喜，赶紧给马明军打了电话，让他给找辆小货车过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视觉震撼 等到小货车进了校门，张为康看到了开车的马明涵时，被结结实实的镇在了当场。别说是他，就连在院子里一起站着聊天的早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冲动的王平一和曾贤河都惊讶不已，因为那种强烈的对比太让人觉得新鲜和刺激了。你见到过如此漂亮的姑娘开着一辆破旧的小货车吗！这么漂亮的姑娘本应该开的是奔驰宝马，至少也是一辆小车。可现在像马明涵这样的美女居然开了一辆小货车，而且还是如此龌龊的一辆挂斗的浑身到处都是“牛皮癣”的小货车。 这给人的视觉效应太刺激了，张为康这时候甚至想到了如果是陈静璇开着这辆车，效果肯定也会很惊人！这种震撼还是马明涵没有下车引起的，再等到马明涵从驾驶里跳下来，双手一撸手上白手套，用骄傲的眼神打量着院子以及院子里站着的这几个人时，那咄咄逼人的英气，更让几个小男人老男人目瞪口呆。甚至好多年以后，这几个人还会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景。而牛大海更是只要有机会就会会对别人讲：“你们看见过美女开破车的情形吗！我就见过，哎呀，那真是……”他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种情形，一切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了！马明涵走到这几个目瞪口呆的男人面前，确切的说是走到张为康的面前，还是一副冰山美女特有的冰冷口气，说：“东西呢！抓紧搬上来吧！” 张为康几个人才恍然大悟，赶紧七手八脚的把球桌抬上了车。王平一三个人看着车出了校门，才忍不住啧啧的发出了赞叹声。三个人回到办公室又感慨了一番。张为康也是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他坐在马明涵的旁边不出声。马明涵用眼角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你打球挺好吗？” 张为康这才恢复了常态，他毫不谦虚地说了一句：“那是啊！” 说完以后，他才体会到今天上午的医生为什么会在马明涵跟前如此的表现，因为马明涵就有这样的魔力，让每个男人都会方寸大乱。张为康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失态立刻就警醒了过来，他又说：“也就一般吧！不过打你应该问题不大！” 说完他又后悔了，当男人和让人心动的美女在一起时，一般会有两种反应，一种是自我吹嘘，来引起美女的敬仰；另一种是贬低美女，引起美女对自己的愤恨，毕竟招美女愤恨也是不容易的事！张为康想，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居然犯了两个错误，太不应该了，而且就凭自己的这条件，人家美女怎么也不会青睐自己啊！他的自卑心理又开始做怪了，不过这也让他很快平静了下来，无欲则刚，果然很有道理，适用于一切自我安慰的情形，再说了，今天这种情况都是这辆小破车惹得祸，就是连王校长他们这50多岁的人不都失态了吗？想着这些，张为康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心平气和！ 第一百八十三章 出谋划策 马明涵没有直接回村，而是一直往北开到了收铁场，马明涵说过来拉点东西。张为康下车一看，这附近都是大大小小的收铁场，马明军这家算是规模比较大的，他还雇了两个回民小伙计。马明军搂着张为康的肩膀领着他参观，一边自豪的说：“哥这里怎么样啊！” 张为康说：“挺好，不过肯定竞争挺激烈的！这么多收铁的！” 马明军惊讶的看着他说：“兄弟你一眼就看出来了！真厉害！” 这也算厉害，这么多家能没有竞争吗！张为康对马明军这种恭维法很不满意。张为康说的没错，但他不知道则里面的竞争有多激烈，这也是马明军父子两个最头疼的。现在他们这里的优势全在马明军的关系上，马明军认识的人多，好多人都是冲他的面子才过来的。但是，这种关系毕竟不能长久，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关键所在。现在有好多家都想提价竞购，但是迫于马明军的压力不敢提价，压力就是马明军的拳头。马明军担心这样会造成恶性竞争，但却维持不了多久。张为康听了马明军的担忧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让他们提价就是了！” 马明军赶紧摇头：“弟弟，可不行，这样不行！你不知道，这一提价就乱了套！再说我们也受损失！” 张为康想了想说：“这没问题，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张为康每天都在看报，他除了关心国家宏观经济形势外，对平远市这几年的发展也作了分析和思考。他认为下一步平远市的房地产业会有很大的发展，要发展房地产业就必然要拆迁，而且现在各个地方都在大搞城市建设，这肯定会产生大量的建筑垃圾，比如废旧钢材，这些都不会回到钢厂重新锻造，大多数就流到了农村或者欠发达地区，被再用到了房屋建设上。张为康老家就有这样的，把收回来的钢筋手工打直，直接盖房。于是张为康就说：“你可以专门收钢筋，然后对这些钢筋再加工，再转卖出去，这样的话价格不就高了吗？而且最近我听说，东边的一些村子在搞什么旧村改造，说白了就是村里自己盖楼房对外出售，这些人盖楼也不会用什么好钢材，所以应该很有市场！” 马明军听了犹豫地说：“这样能行吗？再说，这又得进设备，投资也不少啊！”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马明涵说：“哥，我看着行！你不投资怎么有收益啊！再说，钢筋拉直的设备说不定不是很贵呢！我们打听打听，实在不行就贷款吧！还有现在我们家的饭店也开始盈利了，会越来越好的！” 说完，她看了张为康一眼。马明军看着妹妹，“等爸回来了，咱们再商量！” 张为康看着马明军犹豫的样子，觉得挺好笑，他也许是自己见过的最表里不一的男人了，看着粗犷开朗的个性，却没有当机立断的个性，特别是在家里居然一点地位也没有。但是张为康不几天就知道了，马明军的身手却远不像他这时的犹豫个性。张为康忙了几天把活动场所收拾了出来，还专门写了“村民之家”四个字挂在门口。 这样一来，街面上下棋的，在水泥台子上打乒乓球的都转移到了村民之家。张为康俨然就是村民之家的绝代高手，号称象棋乒乓球双绝。下象棋的以年长者居多，打乒乓球的大半小子比较多，这些年轻人有些确实桀骜不驯，但是对张为康还是挺尊敬，一个是因为张为康的乒乓球水平高，能够指点他们。再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年轻人知道张为康和马明军的关系，所以张为康还是能震得住他们。张为康和他们商量准备成立村篮球队，和别的村比赛。一些身高马大，乒乓球水平不高的年轻人很高兴，都个个摩拳擦掌。张为康嘱咐他们先练习着，他和其他村联系联系。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专业对手 周末的下午，他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把王平一、曾多河还有牛大海请到了村里，他们先打球，然后吃饭。张为康还守着他们给马明涵打了个电话说给留一个房间，几个同事过来打乒乓球，晚上吃饭，以表重视，尽管电话那头马明涵只是带答不理的“嗯哈”了几声。张为康几个人的对打很是吸引了一帮乒乓球爱好者，这些人都老老实实的在旁边观摩学习，给张为康作拉拉队，张为康毫不悬念的把他们一一斩落了马下。正高兴着，突然看见了一身“戎装”的马明涵，正提“牌”站在旁边，嘴角还带着轻蔑的微笑。张为康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牛大海看见开车的美女过来了，立时就兴奋起来了，赶紧让张为康下来，说：“让人家跟王校长打几盘！” 张为康用眼睛询问马明涵，对方看都没看他就走了过去。结果，张为康他们就看到了专业乒乓球运动员的风采，而且还得加上“美女”这一定语。看着马明军也没有特别的进攻，就是简单的推挡，但却几乎没有失误，偶尔进攻一下也就是打一下滑板，让人防不胜防。结果3：0败下阵来，而且每一局21分制，都没有过5。接着曾多河上去，也是3：0，也是不过5。牛大海在旁边喊：“张为康该你了！就等着你报仇了！” 旁边的小孩都笑，马明涵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一片冰雪。张为康一看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就算自己比王平一和曾多河再厉害，也免不了被横扫的命运，而且看起来马明涵根本就没有出全力，只是一味的防守。没想到张为康一上来，马明涵接着变了风格，成了一名进攻型选手。旁边的人都以为这两个人肯定有仇，怎么都打得这么惨酷呢！第一盘，张为康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21：9大比分落败。第二局尽管张为康跟她又斗智又斗力，还是一21：17落败。好在第三盘他扳回了一局。张为康在旁边不住的抹汗，马明涵却好整以暇的走到他旁边傲然说：“2比0就败了，还得打第三局啊！我已经五年没打球了！” 说话间吐气如兰，让张为康忘记了失败的懊恼。王平一和牛大海他们吃的相当的畅快，而且这几个人都是好酒量，弄得张为康也陪着喝了不少，牛大海还将他的军说：“哦，你请客你不喝酒叫我们怎么喝啊，那不显得我们太没出息了吗！” 张为康没办法，只好频频举杯，不一会儿就脸红脖子粗了。他晃着身子到吧台叫酒的时候，马明涵斜了他一眼，说：“不能喝酒逞什么能啊！” 虽然是笑话的口气，但是在张为康听起来却倒有七分薄嗔。张为康也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受宠若惊，心里大幅度的荡了一下，朝着马明涵喷着酒气说：“没办法啊！得陪着他们喝啊。其实我喝得也不多，就是酒量差一喝就醉！” 马明涵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朝旁边摆着手，不耐烦地说：“去去，去！” 等送走王平一他们，张为康过来结账。马明涵头也不抬的说：“126。” 说完，眼睛望着别处餐桌上的客人。张为康苦笑了一下，自从自己来这里吃饭，马明涵从来就没有照顾过他，总是该多少就多少。更让他郁闷的是，对别人马明涵从来很慷慨，虽然还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但是毕竟给了别人实惠啊！马明军正好愁眉苦脸的过来，看见妹妹又要收张为康的钱，刚要开口阻止，可一看马明涵森寒的眼神，只好闭口不言，无奈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也苦笑的摇了摇头。“没有零钱，过会儿给你！” 马明涵连零头居然也不给他。张为康无奈的看着马明军，就问购买设备怎么样了。马明军哭着脸说：“能借的钱都借了，现在还差2万块钱！” 虽然张为康喝再多的酒脑子也很清醒，但是酒精的作用毕竟还是有的，他一听，马上拍着胸脯说：“我借给你！” 说着就把李珊颍给的15000块钱的支票拿出来拍在了柜台上，“剩下的5000块钱，我明天当银行取给你！” 自从手术到现在，他攒的钱还真不少，几乎快到一万了。“兄弟，你真是我的兄弟！” 马明军重重的拍着张为康的肩膀，痛得张为康疵牙咧嘴。马明涵感激地偷偷看了张为康一眼，霎那间觉得张为康好像也没有特别的矮。不过她不知道，张为康说了以后就后悔了，这可都是人家陈静瑄的钱啊！虽然她们也不在乎这点钱，可是还有人家潘筱晨的钱呢？自己总该得还吧！算了不管了随它去吧！可是张为康心里隐隐觉得能够和潘筱晨保持联系也好，人啊！总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盯着盆里，难免！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远方伊人 潘筱晨还在外地培训，因为手机的漫游费很贵，所以只要是不熟悉的电话她一律不接，再等方便时用固定电话回过去。那天张为康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潘筱晨正在上课，一看是不熟悉的号码，就想等放学以后再回。潘筱晨对这次的培训相当重视，因为机会太难得了，为了这个培训的名额，他们处里有好多人都挣破了头，结果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就落在了潘筱晨的头上，这让潘筱晨觉得惶惶然，更有点撞大运的感觉。其实她这次出来，最关键的是她们处长特别的赏识她，他们处长是一个快50岁的中年男人，自从潘筱晨一来到农业处，他就很喜欢她，这个女孩子浑身透着一股聪明沉稳的气质，这更让他想起了自己远在外地的女儿，而且潘筱晨也是外地的，他就会从潘筱晨身上体会到女儿在外地的艰辛，所以格外的对她照顾。而且潘筱晨工作认真，人又聪明，学历又高，又是科班出身，没有理由不让她参加这次的会计培训。于是在处领导的讨论会上，他力排众议，把这个机会给了潘筱晨。知道了自己能够参加这个培训，潘筱晨很是惶恐，也很是惊喜。因为一般来说，刚到新的单位不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新人头上，可这样的好事确确实实就幸临到自己身上了。潘筱晨忍不住有点迷惑，同样是本命年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幸运，可张为康就这样倒霉呢？她不知道张为康的倒霉远不像她想得那么简单。颜丹华对她的的感慨不屑一顾，说你也够倒霉的了，不过是在感情上罢了。但不管怎样潘筱晨很珍惜这个机会，她是整个培训班里听课最认真学习最刻苦的学员。 所以直到放学，她才去回了电话。电话的那头的人告诉她这是公用电话，是马家庄。潘筱晨就问刚才谁打电话了，长什么样啊？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这么长时间了谁记得是谁啊，别说什么样了！潘筱晨隐约觉得可能是张为康，但又觉得有点不可能，这显然是从村里打过来的，张为康上村里干什么！然后又打张为康的手机，也无人接通。潘筱晨只得作罢。回到宿舍里，潘筱晨突然什么也不愿干了，就躺在了床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心里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犹如决了堤一样，直涌出了双眼。有时候她发狠，去忘记张为康，可她越是强迫自己，受到的反击却越大。有人说，女人是喜欢回忆的动物，她总是很难摆脱以往的痛苦和欢乐在心底留下的痕迹。有时候她也想去再开始一段感情，可是一想到感情之累，就提不起一点精神。到了财政厅以后，好多人也张罗着给她介绍男朋友，她也见了几个。对方条件也挺好，对她也很满意，但是她就是提不起一点兴趣。颜丹华就说她是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又是一个太执著的人，所以受伤更深，也更害怕受伤。潘筱晨只有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和学习上来让自己充实，让自己不去想张为康。她不知道，张为康有时也会想起她，只是从来不会像她这样这样执著，比如现在，他正在被一件兴奋的事情充斥着。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八月十五（上） 董梅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很兴奋，告诉了他一件好消息。她们单位派她到香港跟一家企业签合同，合同细节早就商定了，这次去就是代表单位签字，剩下的时间就是香港游，实际上就是变相的旅游，而且还可以带一名家属。董梅说，你就是我的家属。张为康高兴的笑了，他最高兴的还是董梅说他是自己的家属。董梅告诉他，让他这段时间准备签证，十月四号走。张为康算了一下，还有20多天的时间，时间很充裕。现在头等重要的大事是准备明天的中秋节，得到黄玉成家里坐坐，最要紧的是得到陈老那里，陈静璇老早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明天早点过去。第二天上午，张为康早早的就到了黄玉成家，这次他还是给黄玉成准备了一张购物卡。黄玉成还是不在家，李素玉热情的招待了他，然后絮絮叨叨一顿家长里短。张为康耐着性子认真的听着，临走的时候，李素玉还是让他拿了两盒月饼，并告诉他这是你黄叔叔特别嘱咐的，一定要带给陈老的。张为康自是感激不尽，不住地说还让黄叔叔想着这事。出了门，张为康赶紧打车就到了省委一宿舍陈老家。一进门，就看见陈静璇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看见张为康，陈静璇呼的就站了起来，冲着张为康就嚷嚷：“你看都快11点了，你才过来，就过来吃饭啊！” 她等的都有点心焦了。张为康讪笑了一下，自从上次陈静璇吻了他一下后，张为康都不敢想象自己再见了陈静璇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现在觉得是有点尴尬。陈静璇看张为康没说话，倒也没痛打落水狗，脸红了红，接过张为康手里的月饼，看了看，说：“谁让你买东西了，乱花钱！赶紧上去吧，爸爸一个人在书房呢？今天大哥和大姐都回不来，老爷子心情不大好！” 张为康听了，赶紧上了三楼。陈老正在书房挥毫泼墨。张为康轻轻地走进去，站在一边不出声的看着。直到陈老写完最后一笔，“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张为康看了不敢做声。陈宝华放下笔，长长吁了一口气说：“还是书法让人痛快高兴啊！小康，你来！” 张为康也被陈宝华的情绪感染了，略一凝神挥笔写下了“自娱自乐，自由自在”八个大字。陈宝华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爱徒，张为康的眼里也满是安慰和关切。一霎那间，一老一小似乎已经交流了千言万语。陈宝华心头一热，重重的拍了一下张为康的肩膀，“走，好徒弟，咱们吃饭去！” 陈静璇看着爸爸红光满面的走了下来，之前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光，不禁大为高兴。一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旁边微笑的张为康，对方还是对自己报以微笑。陈静璇心头微微一颤，转过头去寻李姨，喊道：“李姨，开饭了！” 她在心里说，我们原来就是一家人！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八月十五（中） 陈老破天荒地喝了点酒，于是张为康的脸也红了，陈静璇也是粉颊微酡，煞是动人。席间张为康问了陈静瑄在香港的情况，陈静璇就说一切都好，就是特别忙。张为康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去香港的事情告诉他们。 这时候，陈静璇兴奋的告诉他：“小康，你知道现在咱们公司的pc业务规模有多大吗？” 张为康高兴地说不知道。陈静璇神秘的说：“和进出口贸易收入平分天下，而且增长速度惊人！” 陈老看着张为康的表情，说：“听说是你建议你姐姐这么做的！小璇一个劲地在我面前夸你，把你都说上了天！说你能看懂英文原版的经济学……”“爸！谁夸他了！你真是！” 陈静璇赶紧打断了陈老，偷偷的看了张为康一眼。没想到张为康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的脸更红了。张为康有点担心，看来陈静璇对自己真的很认真。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忍不住看了陈老一眼，陈老对他的反映觉得很奇怪。吃饭午饭，陈老照例要午休。陈静璇要张为康陪自己下跳棋，反正闲来无事，张为康就同意了。张为康一边下棋一边想着心事，结果就被陈静璇连赢了两盘，她高兴地刮着张为康的鼻子。张为康摆着棋子，漫不经心地说：“小璇，你有男朋友了吧！” 陈静璇心里一阵狂跳，紧张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可是看不出他有什么目的，也装作平静的说：“有了！” 张为康心里一阵轻松，高兴的说：“好啊，你也不小了，也该有了！” 陈静璇看着他突然轻松的样子，心突然的就往下坠，一种失重的感觉，让人很难受！她麻木的走棋，感觉自己就像着棋子，毫无生气，任人摆布。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了，问：“你呢？有女朋友了吗？” “有吧！” 张为康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杨敏离开自己了，潘筱晨分手了，董梅呢，更像是情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有吧！” 陈静璇笑了。张为康沉吟了半响，却问她：“你男朋友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要要求太高！只要人好就行！” 张为康开导她。“不下了！” 陈静璇说着，神经质的把棋子呼拉到了地上，“我要睡觉！” 说着，看也不看错愕在当场的张为康，站起来走到床边，一下子扑倒在了床上，把脚上的拖鞋狠狠地甩了出去，用被子蒙住了头，闷声喊了一句：“出去！” 张为康呆了半响，走到了隔壁的房间，也一下子把自己放在了床上，仰躺着睁着眼睛呆看着天花板。傻子也能看出来陈静璇对自己的感情，傻子也能看出来自己说这些话的目的。一个穷小子能得到陈静璇这样家世这样美丽的女孩的青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自己这是怎么了！张为康心里骂着自己不识抬举。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接受不了这份感情，他唯恐自己对陈静璇纯洁兄妹之情受到玷污，唯恐自己和这家人的交往被冠以功利的目的，唯恐这自然的亲情被亵渎。更何况自己还有一个永远不能打开的心结，就是和陈静瑄的不伦之夜；还有一个深怕不能给爱人带来幸福的自卑的心，无论是身体还是事业。小璇会找到比他更幸福的所在，他会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幸福，却不会在她的身边带给他幸福。“小璇，你一定会永远幸福快乐！” 张为康喃喃地重复着两个人去年生日那天许下的祝福。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八月十五（下） 门轻轻的开了，陈老走了进来。张为康赶紧坐了起来。“小康，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小璇？” 陈宝华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平静而又慈祥的看着张为康。在张为康看来，他多么像一个慈父啊！“师父，自从去年的八月十五，我知道了我和小璇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一直把小璇当作我的亲生妹妹，我甚至觉得我们身体里都流着同样的血液，我接受不了我和小璇再发生别的什么关系，真的！” 张为康平静地说。陈宝华没有说话，其实他这时候的想法和张为康惊人的相似。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把张为康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当成了小璇的孪生哥哥，虽然他不排斥这两个孩子成为夫妻，但是他同样也希望两个人就是纯洁的兄妹关系。他只是不希望两个人在这件事上伤害了彼此的感情。刚才他听见陈静璇在房间里伤心的哭泣，就过去问怎么回事。陈静璇歇斯底里的拍打着床，不停的喊着，“张为康他算什么东西啊！长的又矮又难看，谁高兴喜欢他啊！他算什么东西啊！呜呜，呜呜！” 陈宝华一切都明白了。张为康敞开心扉和陈老谈了好多，特别是自从手术以来内心的苦楚和郁闷，对将来的担忧和无助。陈宝华怜爱的看着他，安慰他说：“人生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总是充满了波折起伏。我上次和你说过，这些都是一个人走向成功的必然经历，任何一个有成就的人都会从这些磨难中找到奋起的动力，我希望你也是！和你比起来，小璇太幸福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为难的事情，一切都是我和他哥哥姐姐给她做好一切，她就像一朵温室里的花朵，太娇气了！娇气的让人不放心，我想这次希望她能够成熟一点！” 陈宝华叹了口气。此时陈静璇就站在门外倚着墙，头仰在墙壁上静静的听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会儿就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她木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了粉色小碎花衬衣，换上了一件黑色带蝴蝶结的衬衫，把头发完成了发髻。她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种凄婉的神色。她想用这身打扮来宣告自己的单恋是最合适不过了！张为康坐在餐桌前，看着陈静璇一袭黑衣从楼梯慢腾腾的走下来，再也没有了往常的轻快活泼，更多是一种漠然颓废，再加上黑衣的衬托，整个人越发显得苍白虚弱。张为康心里不由得一痛，他看了陈老一眼。陈老装作没事的样子对陈静璇说：“小璇，咱们抓紧吃饭了，小康一会儿得早回去，要不然他们那里没公交车了！” 张为康也讪讪的笑着说：“是啊！村里太不方便了！” 陈静璇没看他们，径直坐在了餐桌张为康的对面，拿起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半天才夹起一点米粒，然后又放下！张为康看着她说：“吃点月饼吧！挺好吃的！” 说着给她拿过了一个月饼放到盘子里，陈静璇用筷子翻来覆去的拨弄着，眼睛盯着盘子心却不知道到了哪儿去！这时，张为康的电话响了，是马明军打过来的，让他今天晚上到家里吃饭，过中秋节。张为康告诉他自己在外面，不过去了。陈静璇这时看着张为康拿着自己送给他的手机，眼睛里禁不住地柔情一片，却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她流着泪说：“爸，我想姐姐了！我要去找姐姐！呜呜！” 她用对姐姐的思念之情，掩饰着内心的痛苦。陈宝华说：“好！好好！你国庆节就去吧！反正你也去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要小康陪你去！” 张为康尴尬的看了陈老一眼，又看了梨花带雨的陈静璇一眼，心里忍不住的担心。幸好，陈静璇冷冷得说了一句“不用！”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家长里短 第一**章家长里短 张为康虽然前几天刚发誓不再做12路车，可是为了省钱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幸好晚上从市里到城郊的车人不是很多。张为康坐在车里想，誓言这个东西真不可靠，也只不过骗自己骗别人的一时借口罢了。到了终点站刘家道口下了车，又走了四里地，到了马玉国家已经8点多了。他们一家人吃完饭正在聊天。看着他们一家热热乎乎的样子，又想起了师父家的冷清，他不禁有点唏嘘，再加上陈静璇的缘故，他就有点情绪不高。北北这小家伙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干爹的情绪，看见干爹走进来，高兴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这倒让张为康暂时忘掉了一时的不愉快。马明军一家人正在憧憬将来的发展。看到张为康坐下，马明军兴高采烈的跟张为康说：“小康，你小子真不错，给哥哥想的这几个点子真厉害，现在咱们家是财源兴旺啊！饭店和铁厂那边生意好极了！我看再过不了几年，你哥哥我就得称个千八百万了！” 马明军媳妇啐了他一口说：“看把你美的！” 马明军他娘也说，你这个小子要不是人家小康，能有你今天这幅德行！张为康就笑着说：“大娘，你可别这样说军子哥，军子哥还是很有魄力的嘛！要不然我怎么说，他也不听我的！” 马玉国说了一句：“小康，你就别在捧他了，就他这样有几把刷子我们还不知道！”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马明涵最里面的沙发上说：“你别忘了，铁厂里还有人家张…康的两万呢！到时候你可得分红给人家！” “那是当然了，哥哥知道！还用得着你胳膊肘子往外拐吗！” 马明军大剌剌的说，他这句话反倒把妹妹闹了个不好意思。眼看着马明涵就要上来施暴，马明军赶紧告饶。张为康就说，用不着给我分红，等军子哥把本钱挣出来以后再说吧！说着感激的看了一眼马明涵，对方坐在沙发里，两条长腿摆了个很好看的姿势伸到地上好远，整个人在荧光灯的照耀下朦朦胧闪着光泽。马明涵看着张为康看自己，毫不畏惧不带半点羞涩的直视着他。到把张为康看得不好意思了，他赶紧移开了目光。马明涵心里有点瞧不起的哼了一声。张为康就给马玉国说了一下自己最今年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主要是想联络一下周围几个村组织一下篮球队和乒乓球队，搞一个村际的篮球比赛或者乒乓球比赛，也算是丰富村民业余文化生活。马玉国沉思了一下说：“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安定因素呢？比如回民和汉民之间会不会搞得更紧张了！” 张为康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我倒觉得通过这种活动交流一下，能够使双方彼此了解是不是更好呢！” 马明军这时候在旁边说：“咱们这边的孩子你放心，谁要是敢主动惹事，我饶不了他。但要是汉民那边先挑事，那就没办法了！” 张为康想了一下说，这个应该问题不大，汉民还是比较忌惮回民，我想他们也不会主动惹事。马玉国想了一下说，那先小规模的试试吧，不行再说。张为康又说：“我这也是自己个人的想法，真要促成这个村际比赛，还得和其他村的下派干部商量商量，要是他们不愿搞，咱们也不好开展！到时候咱们只能自己活动了！” 张为康想得很多，基本上是深思熟虑了。马玉国说，你放心搞吧，万事有我！他们在这里说着，屋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插话的。马明军媳妇小声的和小北说话，马明涵则静静的听着。张为康又想起件事说：“妮的乒乓球打得真好，是跟谁学的？” 张为康说着马明涵，眼睛却看着马明军。马明涵那边愣了一下，心想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马明军就说妮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几年，最后也没进了省队，却把学业给荒废了，要不然现在俺妮也是大学生了！张为康忍不住看了马明涵一眼，马明涵眼睛正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嘴里却说：“谁让你叫我小名的！”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颜色还不错，就说：“我比你大，难道还叫不着吗？” 马明军两口子就笑。马明涵出人意料的没有在反驳张为康，实际上她心里最看不惯的就是张为康那内向的性格，她不知道这是张为康和她还不熟悉，要等熟悉过来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第一百九十章 下派聚会 张为康这几天把村委会门口的大黑板刷了一下，做了一期黑板报，主要内容是一些生活常识和科学种田的内容，也有一些娱乐笑话。他在工作的时候，旁边围了一帮人，在那里指指点点，说人家小张书记写得真好。马明涵在家里也听说刚来的大学生干部在写黑板报，而且写得可好了。她也忍不住过去看了看，一看确实不错，不看内容，光看那字简直太漂亮了。周围的老头老太都在啧啧称叹，而且远处还三三两两的站着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里居然也闪着光。马明涵撇了撇嘴，心想真没见过世面。下午四点钟开始，张为康就和一帮小伙子打篮球，指导他们投篮传球和一些基本的规则，然后再分组打打比赛。张为康很庆幸，自从来到马家庄，因为生活规律了，又经常锻炼，他觉得身体状态要比手术前好多了，他想也可能真是手术的关系改善了心脏功能，人也因此高兴了起来，特别是想到过几天就要到香港了，就更加的舒畅了，几乎完全忘记了对陈静璇的担心。临走的前两天，张为康联系了他们下派组的组长文宽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文宽田对组织村际篮球赛的事情没有表态，倒是对张为康提议到他们那里吃大梁骨很感兴趣。他和刘文春、杨玉林、金毳都是在政府大楼上，彼此比较熟悉，就是对张为康不熟悉，他经常跟他们三个人说张为康那里有大梁骨也不说请我们过去看看，太不会办事了。 这次一听张为康说要聚聚就痛快地答应了，并联系了刘文春他们几个，中午就过去。比起对马家饭店的特色菜评价来，文宽田他们很明显对他的提议褒贬不一。杨玉林直接就说：“我看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苦组织这么操心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 刘文春基本上是支持，但是她认为现在还很不成熟，最好先由各个村根据自己的情况成立自己的篮球队，然后村和村之间的比赛顺其自然的好，特别是回民村和汉民村之间，特别容易产生冲突，像这种比赛很可能就会是导火索。她虽然这么说，但也从心底里佩服张为康能想到这个法子来约束年轻人的旺盛精力，她决定也给村里建议一下，成立这样一个篮球队。张为康眼睛里掩饰不住欣赏的目光看着她说：“还是刘姐想得周到，这样比较好！” 金毳对刘文春的分析也很赞同，她给张为康说：“我看我们两个回民村可以先搞，这样不会产生民族矛盾，因为他们这两个村相互之间亲戚关系的比较多，年轻人之间都认识，应该会好一点！” 张为康表示同意。文春明忙着啃完了手里的大梁骨，说：“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我看还是你们自发组织吧！就不要作为我们组的集体活动了！玉林说得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不定村里人会对我们有意见，我们不宜牵涉过多！” 刘文春说话很直，加之又和文春明比较熟，听文春明话音一落，就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村里就不用干事了，反正越干事越容易出问题，是不是？” 文春明看了她一眼说：“农村的环境很复杂，家族势力，宗族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就动全身。我这是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如果你非要扑下身子干一番事业也不错！” “我觉得一些不涉及利益关系的事情，我们还是应该做一做嘛！你看人家为康做得就挺好嘛！” 刘文春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张为康赶紧说我这是闹着玩，没什么意思。他注意到文春明的脸色有点不自然。杨玉林则说：“刘姐我觉得文组长说得对，我们还是不掺和为好！” 金毳在旁边说：“赶紧吃，这里的大梁骨真好吃，牛肚做得也很好，绝对是回民的正宗！” 张为康端起酒杯说：“刘姐，我敬你一杯！” 刘文春虽然心直口快，但也不是傻子，一看五个人居然分成了四派。主干派，反对派，中间派就是张为康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派，站在那边，虽然是他先提的议，但是他好像把皮球踢了出去，但是却没收回来。心想这小子够贼。她哈哈一笑，说：“你敬酒怎么不到满呢？这太没礼貌了吧！”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说：“酒量不行，没底气！”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到满了啤酒。刘文春说这才对嘛。说着和张为康碰了一下，一仰脖全喝了下去。金毳在旁边说刘姐好酒量。张为康也干了。文春明看着张为康的脸接着就红了，就说：“人家说喝酒最怕三种人，喝酒红脸蛋的，喝酒拿药片的，喝酒扎小辫的！为康说不能喝，咱们都得小心！” 张为康知道自己不属于能喝的，但是刘文春绝对厉害，她喝酒一点都不少，而且绝对是酒到杯干，让不喝酒的金毳看的心惊。杨玉林也很厉害，几瓶酒下去也是面不改色，文春明也可以。张为康不住的羡慕，连连感慨说：“不能喝酒真是一种缺陷啊！” 文春明说：“咱们林常青书记说了，不能喝酒就不能干事，酒量和能量成正比！为康你得抓紧练啊！” 林常青是清河区委书记。张为康摇头苦笑。刘文春说：“你别听他的，我倒是能喝，怎么30好几了连个正科都不是，工作倒是干了不少！” 这里面级别最高的就是文春明，他是正科。其他几个都是科员。张为康看着眉眼如丝的30多岁女人，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董梅，忍不住心头一颤。关心的问刘文春：“刘姐，你小孩几岁了？” “五岁了！怎么想不到吧！” 刘文春说。“哦，有了孩子倒是可以多喝点酒！” 张为康心下释然。刘文春歪着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看投他的内心，可是那里却满是真诚。几个人边吃边聊，文春明他们就聊区里的奇闻轶事，张为康听得津津有味，刘文春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文春明就说得更起劲了。直到马明涵冷着脸过来，说关门打烊了。张为康一看已经快三点了。杨玉林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为康一眼说：“这个老板娘对你不一般啊！你干脆在这里落户得了！” 张为康赶紧说：“你别乱说。她就这样，对谁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 张为康领着他们在村里参观，文春明他们对张为康搞得村民之家和黑板报很有兴趣，就说我们可以把这个作为我们组的特色推广一下。刘文春不住的称赞，杨玉林脸色不自然的附和着，金毳则若有所思。 第一百九十一章 香港之行（1） 第二天是国庆节的第一天，张为康给张为勇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国庆节不回家了，准备和朋友到香港，张为勇嘱咐他注意安全。张为康又想给潘筱晨打个电话，但是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打他觉得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两个人一旦不常联系了，就更不愿联系了。想起潘筱晨，张为康心里也很沉重，自己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少联系为好。自从张为康手术后以后，他在和人交往时，总是会考虑别人知道自己曾经做过心脏手术会怎样看自己。特别是和女孩子交往，更是没有了底气，除非对方早就知道，比如陈静璇和董梅。张为康知道这是自己不自信的一种表现。就像一个穿着名牌西服骑自行车的人，你穿得再好，别人也不回怎么重视你，因为你再厉害还不是骑着破自行车嘛！但是如果你开着一辆宝马，你就是穿着裤头背心，别人也不会看轻你。 所以张为康觉得，人得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不要作超出自己本身能力背景所限制的范围，否则的话你得到的永远是别人的不尊重。 所以他觉得和村里的人交往是最舒服的，这些纯朴的群众，永远不会轻视任何人，如果有的话也是同情。张为康晚上到了马玉国家，告诉自己要去香港，假期结束就回来。马明军很高兴，给小北说：“儿子，你干爹要出国了，等他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马明涵白了他一眼说：“哥，你真文盲，香港回归了，这不叫出国，叫出境！” 马明军憨憨的一笑，说：“我这不是改不过来吗！” 马明军媳妇很羡慕，在她眼里只有特别有钱的人才能到香港到国外，就问张为康得花好多钱吧！马明涵说了一句：“你放心，人家女朋友很有钱！” 言语中多少带点鄙视。张为康只说了一句“不是”，就没再辩解。虽然不是陈静璇，但总归不是自己花钱，也应该算是吃软饭罢！不过，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出省，而且是出境，又是第一次坐飞机，还是让他特别的兴奋。平远市国际机场在平远市的最东面，张为康一大早6点就起来坐车，先是做到东外环，在打了个车，直到9点多才堪堪到达机场。一进机场大厅，张为康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董梅，她穿着一件得体的灰色西裤，上身是紧身的浅绿色的长袖衬衣，脖子上还挂了一格粉红色的手机，穿过山谷直垂到小腹，丰乳细腰隆臀一览无遗，一头波浪似的长发把整个人显得成熟妩媚。旁边是一个大行李箱，她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张为康心里一阵激动，快步走了过去，轻轻的抱了一下董梅。董梅顺势在他的脸颊处亲了一下，张为康觉得小腹处烘的一热，就想吻她的唇。董梅笑着避开了他，笑吟吟的上下打量他。张为康看着她笑，一副询问的眼神。董梅开心地说：“你的气色比手术前好多了！看起来很精神！” 张为康大为感动，脸上不自然的笑着，看着她胸前的手机说：“手机放在这里不好！” 董梅低头一看，脸上一红，是啊，太扎眼了，男人都往这里看。“手机有辐射，离得太近了对女性的乳腺有损伤！” 张为康说。董梅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张为康不是自己想的那意思。她就摘了下来，递给了张为康，张为康自然的把手机放到了随身的背包里。 第一百九十二章 香港之行（2） 这时一个打着小旗的导游模样的小伙子过来了，拍了一下手说：“春秋旅行社的朋友们过来了！” 说完，旁边的座位上就站起了10来个人，张为康跟在董梅的后面扫了一眼。里面有5个男同志，看来都是一个单位的，其余的有一对母女，两对夫妻还有两个女孩。导游说：“我们这个团一共15人，到了香港以后，是13个人，因为有两个人单独行动……”董梅碰了碰张为康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示意是咱们单独心动。张为康惊喜地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董梅却不动声色的听着导游讲解路上的注意事项，张为康看着她凝神倾听的动人神态，心里一阵阵的爱意涌动。飞机10点起飞，一行人通过安检早早的进了候机大厅。9点40左右，陈静璇才走进了机场大厅。她就背了一个小包，斜斜的跨在了肩头，一件紧身牛仔裤，紫色的体恤，带着墨镜，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副轻松的休闲模样。她对这里是相当的熟悉，去香港也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且到了香港就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家。临出门的时候，陈老不放心，想过来送她，被她拒绝了，陈静璇知道爸爸是担心她最近情绪不稳定，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就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没有开始的恋情嘛，没有事，我很好。而且一想到要给姐姐的惊喜，她更是能够忘掉一切烦恼。候机大厅内，陈静璇几乎是排在了长长的队伍的最后面，但是她没有丝毫的焦躁，还是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看着前面高大男人的后脑勺。而这时候，排在中间靠前位置的张为康却对自己的第一次天空之旅兴奋不已，好奇的看着高大的玻璃幕墙外机场上起降的飞机。董梅在旁边看着他笑。当张为康舒服的坐在飞机后面的靠窗的座椅上后，他不禁哑然失笑：刚才走过的前面的贵宾舱难道也算高级！不就比自己做得这排座位少了一个座吗！这些有钱人真是钱多了烧得，非得坐头等舱，也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感罢了！就在他心里笑话这些人傻的时候，陈静璇这个傻人就坐在了头等舱的位置上，耳朵里塞上了耳机悠闲的听着音乐。张为康本来想等上了飞机好好的亲近亲近董梅，毕竟快三个月没见面了。可是等他坐下以后，就开始打量观察飞机上的环境来，他不时看看座位底下的设施，看到了一些遇到紧急情况时注意事项，就有点担心，害怕自己倒霉再出点什么危险。董梅笑着看着他不要紧张，他才安定下来，心想如果要是和董梅在一起，哪怕再大的危险也无所谓了。他握住了董梅温润光滑的葇胰静静的看着窗外长长的飞机跑道。直到飞机仰头起飞，那种平生第一次物理失重的感觉让他把董梅握得更紧了。等飞机平稳的飞到云层上方，他才平静了下来，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董梅。董梅脸上带着笑意说，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然后董梅告诉他这次去香港的行程安排。他们今天跟着导游转一天，第二天董梅代表单位和香港企业签订合同，剩下的几天就完全是他们的时间了。飞机抵达香港大约得4个小时左右，张为康看着侧着头看着窗外的云海，不知不觉歪头睡着了。大概十二点左右，董梅叫醒了他，说要吃午饭了。飞机上的免费午餐就是少，张为康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抬头一看董梅正媚眼欲滴的看着他，张为康心里一动，嬉皮笑脸得趴在了董梅的耳朵上，嗅着董梅发际衣领透出的幽香，轻轻地说：“怎么了梅梅，最近是不是特别想我啊！” 董梅刚才看着他吃饭的急相，想起了他第一次的急急得样子，又想到了他的勇猛，一时之间有点情不自禁。更加上张为康在耳边的轻轻呢喃，更让她心旌神摇，觉得身下热烘烘的不自禁的湿了。她忍不住双手环绕住了张为康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嘴唇，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光。 第一百九十三章 香港之行（3） 陈静璇从前舱走来，老远就注意到一男一女搂在了一起，但她没有在意，在飞机上这样的情形太多了，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她目不斜视的走过这对男女身边。直到她从洗手间回来，那对男女还没分开。陈静旋依稀觉得男人的背影有点熟悉，看身材好象和张为康差不多，但她接着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太不可能了，就张为康那穷酸样会到香港？她哑然失笑，心说：“陈静璇啊，陈静璇！你也太没出息了吧！就你这样的你会找到比他好千万倍的！你应该有自信！” 好不容易，两个人热吻中的男女才分开。董梅撩了撩自己凌乱的头发，脸红扑扑的。张为康满足的靠在座椅上，心想这是今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了！飞机在香港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才稳稳的降落在了赤腊角国际机场，张为康的心才算踏实了许多，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入境通关处被隔离带隔成了好几层，张为康觉得设计挺好，不用单纯一条队伍排好长，这一点比内地的公共场合设计的好多了。来接他们的是香港本地的女导游，干练的短裙衬衫，应该是工作装，人显得很骨感，张为康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他们这一组人真正的美女只有董梅和跟着母亲来的女孩，张为康觉得很自豪。中巴车出了机场，经过青马大桥，导游小姐介绍说青马大桥是香港新机场的配套工程之一，98年建成通车，是世界上最长的行车、铁路两用桥。车行到浅水湾附近，导游小姐介绍说这是香港的富人区，好多国际影星的豪宅都在这里，主要看中了这里的风水。张为康知道这种依山傍水的地方历来被看作是风水宝地，于是对董梅说：“什么时候咱也在这里买套豪宅！” 董梅看着他笑。车停下的时候，他们到了行程的第一个景点黄大仙庙。不进去的话还真不知道在闹市区居然有这样的一处所在，在香港的高楼大厦中间也算是见缝插针的益处。 但是里面人声鼎沸，香火盛隆，是香港人朝圣的第一去处，好多人都争着去上第一株香。但是现在，里面真正的善男信女却不多，大多数是操着天南海北方言的内地的游客。让人感受到了回归后，祖国大陆对香港经济的切实支撑就在这里。张为康兴致勃勃地求了一婚姻签，签曰：“阴阳道合总由天女嫁男婚喜偎然但见龙蛇相会合熊罴入梦乐团圆。” 张为康一看字面就知道是好签，花了30港币在旁边解签坊一解果然大好，里面的大师批曰：“谋望从心，婚姻孕男，资财进益，更利田蚕。” 董梅看他乐呵呵的样子笑着摇头，张为康兴奋地说：“婚姻孕男，真对！咱们结了婚我就有儿子了！” 董梅也有点疑惑，难道两个人真的可以走到一起。董梅倒是给他求了一支事业签，上面说：“锦上添花色愈鲜，运来禄马喜双全，时人莫恨功名晚一举登科四海传。” 也是一支上上签，董梅想找人解，张为康却说算了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香港之行（4） 下一站是去太平山，中巴车走的是海底隧道。海底隧道横穿维多利亚港，直达香港岛。车到了半山一个开阔处停下了，导游小姐说因为时间的关系咱们就不上山顶了，在这里俯瞰香港也不错，当然如果是晚上的话就更好了，说着给游客们介绍远处的高楼。太平山顶是香港最受欢迎的名胜景点之一，置身其中鸟瞰山下风光，可见层层叠叠的摩天高楼、享誉全球的维多利亚港、清新宜人的翠绿山峦，甚至可以远眺繁华的九龙城，景致之美让人流连忘返。大家都赞叹着，张为康也觉得心胸开阔，无比舒畅。 这时候导游又指着路边开过的一辆辆豪华私家车，说沿着山顶道上去一路随处可见一处处的顶级豪宅，也是香港著名的富人区。董梅挎着张为康的胳膊，一起心驰神往。张为康做梦也不会想到，就在驶过的这些车里，坐着陈静瑄姐妹，而且就在刚才两个人对张为康的背影还怀疑了半天。陈静璇出关以后，搭乘的士很快就到了位于太平山顶半山腰的豪宅。 这是陈静瑄98年底趁香港楼市低迷时从一位很有名气的但是因为炒楼破产的明星手中低价买来的，一直作为自己在香港的落脚地。陈静璇想姐姐肯定在这里，果不其然，进了门她就看到了这里的生活气息。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看到的姐姐正大腹便便的坐在游泳池旁边晒太阳，她一下子就惊呆了，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陈静瑄的惊讶丝毫不亚于她，而且心情更加的复杂，有难为情、有羞愧，有惊喜。面对妹妹连珠炮的发问，她很快平静了下来，等陈静璇说完以后，她平静地说：“小璇，你不要问这么多了，你只要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我们谢家的骨肉就是了，其他的你不要多问了！” 陈静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姐，你说这里面是双胞胎！真的！” 陈静瑄看着妹妹惊喜地神态，眼睛有点湿润。在这个时候，她最想见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了。陈静璇瑄很快就由惊讶转成了兴奋，她不停地问什么时候生，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照顾她，感觉怎么样。陈静璇一一告诉了她。在平远市呆到了快6个月，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在掩饰了，安排好了公司的业务，她就来到了这里。在这边一直也有办事处打理业务，她就把办事处的一个本地女孩调到身边来陪护她做转门的生活秘书，而且还请了3个专业的菲律宾女佣来照顾自己，预产期就是这几天。陈静璇高兴地说：“也就是说我马上就快当姨妈了！” 就在这时，陈静瑄突然就觉得不对劲，可能是刚才的情绪波动，有了明显的临产症状。秘书小田开着车，一个菲佣坐在前排，陈静璇陪着姐姐坐在后排，沿着山顶道驶往香港玛丽医院。 这时陈静瑄不经意的往外一看，惊讶的叫了一声：“小康！” 陈静璇也一震，顺着姐姐的目光看出去，看到有个背影特别的像张为康，旁边有个女人挎着他的胳膊。但也就一霎那间的功夫，奔驰房车已经驶出好远。陈静璇掩饰不住的震惊，但是还是不相信，“不会这么巧吧，他上这里干嘛？是不是我们认错了人！” 陈静瑄也觉得不可能，心想难道是这段时间想他的次数太多了，出现了幻觉。但她还是有点不死心，就说：“小田掉头回去看看！” 奔驰车转了弯又回来了，但是这时刚才的一班人已经上了中巴车，而且中巴车已经缓缓开动了。姐妹两个只得作罢。 第一百九十五章 香港之行（5） 张为康他们吃了晚饭，导游小姐说下一个节目是看人妖表演，他们团里的看起来是一个单位的几个男同志接着就兴高采烈的互相调侃起来。董梅他们几个女人却撇了撇嘴。剧院的门口时排队等着好多入场的观众，一看也都是内地来的。 这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幸亏墙边有突出的屋檐可以避雨，董梅和张为康紧紧地挤在一起，张为康把董梅完全拥在了怀里。董梅看着他，眼睛里一副调笑得戏虐说：“一会儿小心人妖调戏你！” 张为康吻了一下她的丰唇，说：“只要他们不调戏你就行！” 说实话，他还真怕人妖对人动手动脚的。果然，演出中间有的演员就下来跟男观众**握手，幸好张为康他们坐在中间，但是张为康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浑身难受。心理盼望着赶紧结束。演出从7点开始，直到快九点才结束。张为康拉着董梅的手缓缓地跟在人群后面。等走进了门厅，两个人都对里面的情形惊呆了，一个个穿着暴露的人妖拉扯着旁边男观众，强迫对方合影留念。 这时候两个美丽的人妖过来就拉住了张为康，。张为康大惊，赶紧使劲抽手，可没想到这些人妖的力量丝毫不逊正常男人，把张为康的胳膊篐得紧紧地。董梅看见了也大骇，但她一时之间也顾不得了，害怕这些人把张为康怎么着，过去使劲推开了那两个人，嘴里大声地喊着：“闪开，别碰我老公！” 看到有女人出头，拉扯张为康的人妖才放手。两个人赶紧跟逃似的跑了出去。见到了导游小姐，张为康才算惊魂稍定，董梅赶紧拿过张为康的手臂看了一下，幸好没有淤痕破损什么的。她拍着胸口颤抖的说：“唉呀，可吓死我了！真恶心，回去好好洗个澡！” 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被迫拍了照，交了100港币。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董梅问咱们还有什么节目，导游说没有了，回酒店休息。董梅就跟内地来的导游打了个招呼说：“我们自己就回去了！再见！” 两个人的跟团活动算是结束，然后自己找酒店入住。两个人做的士到了港岛中环附近的万豪酒店，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张为康看房间的价格贵得惊人，双人间大概要1800港币，但是因为这几年香港经济衰退，还没等他们讨价还价，服务生先给了8折的优惠，张为康又和他们讨价还价，最后定到4折。拿着钥匙，董梅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康，你挺厉害啊！怎么会让他们打倒4折呢！” 张为康得意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知道他们的内幕！” 董梅以为他也是误打误撞，她不知道张为康还真从事过这一行业。房间的装潢确实高级，起码比起平远市来强多了。张为康把包放下，说了句“真他娘的累啊”，就想躺下歇歇。董梅赶紧拉住了他，说身上脏，洗洗换上睡衣再躺下。说着就开始脱衣服，张为康死死盯着她看，随着董梅一个个的往下解衬衣的扣子，张为康身体里的火苗也一下一下的蹿了起来。董梅脸红红得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脱得只剩下裤头乳罩了。张为康看着那粉色的蕾丝内衣，再也忍不住了，三下五除二脱光了就把董梅抱进了浴室……身在异地，可以让人抛弃很多杂念，过了好久两个人才从浴室里疲惫的走了出来，董梅从旅行箱里拿出了给张为康准备好的睡衣，让他穿上。两个人相拥着躺在床上，董梅抚摸着张为康胸口的疤痕，说：“康，我觉得你做了手术比以前好多了！” 张为康坏笑着说：“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行啦！” 董梅笑着打了他一下，神情一变说：“我和我丈夫离婚了！” 张为康听了大喜：“好！我说今天求得签真灵验！梅梅，你嫁给我吧！” 张为康边说边抚摸着她丰满的**。董梅不说话，张为康热切的看着她。董梅叹了口气，后悔跟张为康说这些。只好呻吟着转移了张为康的注意力，两个人又翻滚在了一起…… 第一百九十六章 香港之行（6） 幸好香港人上午上班时间晚，董梅才算休息的差不多。她今年天要到合作公司去签合同，她必须展示好饱满的精神状态。张为康看着她脱掉睡衣，露出了光滑饱满的**，那高耸的胸部，微微隆起的小腹和下面的浓密黑亮，夸张的“咕咚”咽了一口唾沫。董梅看了他一眼，吃吃的笑着，笑得是媚眼如丝，张为康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董梅在张为康的注视下，很快换上了一件灰色的a字裙，上面一件紧身的淡紫色体恤，人立刻显得端庄典雅了起来，和昨天床上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张为康心想等她回来，要把这些衣服一件件的再脱下来。可没想到一等就到了下午三点，董梅才浑身酒气的回来，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醉意。张为康看她表情凝重，就问：“怎么了梅梅，不顺利？” 董梅说：“不知道，我老觉得有点不对劲！” 今天中午席间，对方公司的几个高管轮番的灌她，直到她装出了醉意，对方的一个经理才拿出了合同，言语中竟然要她在酒桌上就签了它。本来双方的合作谈判早就订好了，这次来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可是对方公司的做法却让董梅很是怀疑。她找了个借口，说回去看看再签。对方的一个副总说在这里签多方便啊！董梅就带着醉意说：“咱们都订好了，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对方只好作罢，心想晾她一个县城的小信贷部主任，也不会看出全是英文的合同内容里面的猫腻。说完，董梅拿出了合同，问张为康：“康，你英语怎么样？”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说勉强可以吧！董梅又把合同的中文版拿出来了，说：“你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吧！” 张为康一看有中文对照，心想差不多。他赶紧对照着看了起来，董梅累极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密密麻麻的十几页合同，张为康看得比较费劲，因为里面还涉及到了很多专业术语，幸亏去年在潘筱晨的逼迫下，看了一些金融专业英语，虽然费劲，但是也看了个差不多。 这是个双方合作项目的权利义务和利润分成的约定。基本上和中文版的合同差不多，但是张为康注意到英文合同中在利益的分享中，都有一个定语就是“要在香港公司的同意下”怎样怎样，而中文版就没有这样的定语，换言之，如果签订以后真到了利润分成的时候，合同上的分配方法一律不成立，而必须得争得港方同意才行，那签这份合同就没有意义了！他赶紧叫醒了董梅，把情况说了一下。董梅紧锁眉头，她虽然对张为康的英语水平不是完全放心，但是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才保险。于是，她抓紧给单位方面打了个电话，领导告诉她，赶紧回来，把英文合同也带上，商量以后再作决定！董梅放下电话，无可奈何的看着张为康。张为康说：“能不能把英文合同传真回去，决定了以后再回去！” 董梅想了想说：“我估计只要单位方面和港方沟通好会很快让我回来，因为这次谈判双方投入的精力太多了，都不会轻易放弃，而且这个项目对数行方都是利益巨大！我想，对方那个不会出现拒签的情况！” 两个人商量好，张为康在这里等着董梅回来。董梅临走前留下了信用卡，说完一要自己回不来的话，自己照顾好自己，并让他一定注意安全。说完，眼睛里还是不放心。张为康就说：“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人妖玩去！” 董梅噗嗤一声笑了。张为康正色道：“你应该相信你夫君我的本事，难道我自己还回不去了吗！我自己在这里正好可以独自享受一下香港的花花世界！” 董梅凑过去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敢！” 第一百九十七章 香港之行（7） 等董梅走了，张为康才真正觉得有点无聊。不过到了第二天，他走出酒店，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和不停来回穿梭的人群才又兴奋了起来。香港的街道上随处都有明显醒目的标志牌，对于一个旅行者来讲很是方便。但是张为康还是不想走得太远，他想随时去酒店，说不定董梅什么时候就能回来呢！走着走着，他看到了标志牌上写着玛丽医院的位置，看起来也不远，要不到那里看看自己的心脏手术这段时间恢复得怎么样也好。而且，玛丽医院是一家著名医院，香港的好多明星都在这里就医，说不定还能碰上几个明星呢！等他真走到了才发现原来已经走下了很长一段路。玛丽医院就在太平山的半山腰里，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真是一个休息疗养的好地方。张为康现在正在穿过一个花园，里面三三两两的都是过往的医生护士，还有不少的病人在这里散步聊天。等他看见陈静瑄姐妹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停止了。陈静璇搀着一身待产孕妇装大腹便便的陈静瑄正在花园里散步。张为康知道陈静璇要来香港，没想到居然真碰上了，而且还是陪着看起来马上就要生产的陈静瑄，这是怎么回事啊？他又惊又喜，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前面的两个人明显的没有看到他，直到张为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陈静璇“啊”的一声就叫了起来，接着大睁着双眼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陈静瑄听着妹妹叫唤，先是看了她一眼，接着才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到了激动的张为康，简直太不可能了，怎么会呢？孩子的爸爸，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高兴着，嘴唇情不自禁的哆嗦着，流下了激动地泪水，双手托住了肚子。陈静璇也反应过来了，扑过去又笑又叫的拍打着张为康的肩膀。 这意外的相逢让她完全忘却了两人不久才发生的龌龊。陈静瑄这时候痛苦的“啊”了一声，身子就要往下蹲。张为康赶紧拉住了她，陈静璇着急得说：“快，快扶姐姐回去，她马上就要生了！” 等陈静瑄进了产房，陈静璇和张为康才算松了口气。秘书小田和菲佣在一边坐着。陈静璇看着身边抹汗的张为康，内心的欢喜好像要爆了出来。她不时地扭他一下，踢他脚后跟一脚，嗔怪他为什么不早告诉她一起来，然后连连说太不可思议了。张为康也很兴奋，咧着大嘴笑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陈静璇突然想起来，问张为康：“昨天下午5点左右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在太平山？” 张为康想了一下说是啊，你怎么知道？陈静璇脸色一变，又问：“你做哪班飞机来的？” 张为康也作了回答。陈静璇一听他说就是和自己做同一班飞机来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张为康心想，难道都被她看见过，那她肯定也看见了自己和董梅在一起！他哪知道，陈静璇不止看见了他和董梅在一起，而且还看见了他和董梅在飞机上热吻的样子，而且在山顶也是很亲密。陈静璇的心不住地往下沉，脸色极不好看，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赶紧回去陪你的朋友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说完就走到了小田的旁边坐下。漂亮干练的小秘书，一时搞不清这个男人和自己老板什么关系。 第一百九十八章 香港之行（8） 张为康这时候没有心情理会陈静璇的小姐脾气，他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陈静瑄的孩子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应该符合，但这也太巧了吧，难道就那一次就中标了。张为康也在否定自己的想法，一时之间心情很复杂。陈静瑄在里面待了快两个小时了，张为康想起一件事，转身下了楼。坐在旁边的陈静璇心里一紧张，难道他真的要走啊！刚要开口喊他，又忍住了。幸好一会儿，张为康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方便袋。就在这时，产房里的一个护士出来了，问陈静璇他们有没有给产妇准备吃的东西，因为这个时候产妇体力消耗过大，急需补充能量。秘书小田她们没有经验，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张为康这个时候，把手里的方便袋递了过去，里面是他刚买的巧克力。护士看了一下就拿了进去。陈静璇问他什么啊？他说是巧克力，这个时候需要补充能量。陈静璇看了他一眼，心想一个大男人居然……看起来还挺有经验的。其实张为康也是听别人说的，原先李珊颖和宋承瑛她们经常不避讳的在办公室大谈女人生孩子时的注意事项，张为康耳熏目染也知道了一些，这一点比起陈静璇这些未经人事的少女强多了。很快到中午了，陈静璇跟旁边的女佣说了几句，女佣答应着就走了。一会儿，女佣带了几份肯德鸡的外卖。等分到张为康这里的时候，陈静璇说了一句：“不用给他！” 女佣看了她一眼，犹豫着不知怎么办才好，心说正好四份，难道没有这个年轻人的。张为康却不管她，自己径直拿了一份，大口几下就进了肚，一杯可乐咕咚咕咚几口就进去了。秘书小田看着他这副吃相，忍不住抿嘴一笑。陈静璇则在肚子里偷笑，嘴上却说：“张为康，把我的汉堡给扔了，吃不了啦！” 张为康明白这丫头的意思，接过来就吃了，陈静璇嘴一撇，说：“真恶心！” 心里却怦怦乱跳，一阵的甜蜜。索性把自己没喝完的可乐也都给了他。下午三点钟，陈静瑄终于从产房出来了。护士高兴地告诉他们是双胞胎，两个男孩。大家都掩饰不住的兴奋，张为康的心情更是复杂，他心里还存着幻想，更是莫名的激动。看着旁边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两个小家伙，陈静瑄脸上充满了母爱的微笑。张为康看着她被汗水打湿了的乱发贴在丰满白皙的脸颊上，心里也忍不住地感动。陈静瑄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怀大慰，心想人生真是奇妙，她之前做梦也没有想到，张为康会在孩子出生时守在自己的身边，这岂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她简单问了张为康几句，张为康怕她多说话，就把在香港的状况告诉了她。陈静瑄就扭头对小田说：“你帮张先生把在酒店的东西拉回家！” 陈静瑄说：“姐，我去吧，让田姐在这里照顾你，我们把东西带回家再回来！” 她希望能看到和张为康一起的女人。陈静瑄点了点头。看起来，陈静璇对香港的道路也很熟，而且不同的驾驶位也没有影响到她。倒是张为康一个劲地担心，问她行不行啊！陈静璇不说话，把奔驰房车开得飞快，特别是在转弯处，张为康更是心惊胆战。到了酒店的房间，还有董梅散落的衣服在床上摆着，张为康大为尴尬，赶紧收起来放到旅行箱里，陈静璇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四处看着。张为康给董梅打了电话，电话里董梅一听是他，非常着急，一个劲地问他你上哪里去了。张为康就说碰见一个亲戚，然后这几天准备住过去。董梅才放心了，告诉他自己可能过不去了，市行的人明天过去签合同，然后嘱咐张为康一切小心。因为陈静璇一直在旁边，张为康也没敢多说。 第一百九十九章 香港之行（9） 陈静瑄位于山顶道的豪宅，面积之大、装饰之典雅，确实很让人惊叹，张为康感觉好像是走进了电影里商贾巨富的豪宅一样，游泳池，小花园，两层的欧式建筑格局。富人确切地说是富豪的府邸原来如此！陈静璇领着张为康穿过了一楼的长廊，走进了装饰豪华的大客厅，上了二楼，推开一间卧室的门，漠然地说：“就住在这里吧！” 然后指了指其他的两个房间，张为康的房间在最左边，中间是陈静瑄，再右边是自己的。最后她说了一句：“没事别往人家房间里跑！” 张为康听了摇头苦笑。陈静瑄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回到了家，虽然医院的设施很好，但还是比不上家里舒服。陈静瑄很满意这次的生产，主要是因为孩子的父亲在身边，虽然他还不知道。而且孩子的父亲趁没人的时候对陈静瑄表示了自己的疑问，陈静瑄毫不在意地说：“你以为就那一次就能怀上啊！不是你的，你放心！” 张为康大为尴尬，只好看旁边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一样的模样，这时候睡的正香，虽然知道了和自己没有关系。张为康还是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他高兴地说，陈门添丁，以后我就是孩子的舅舅了！陈静瑄别过脸去看熟睡的孩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明天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陈静璇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在这边坐月子，就说要不我请几天假在这里陪你。陈静瑄摇了摇头说你们那么重要的部门，你怎么能随便请假呢？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觉得要是自己在这里照顾的话，时间上倒是没有问题，村里的工作不就是应付上面吗！马玉国会做得很好。关键就是自己一个男人在这里不方便。陈静璇看着姐姐看了张为康一眼，倒是没多想，反而说：“要不让小康在这里照应着！” 她心里想，宁愿让他在这里也不愿回到内地，哪里有他的女人等着他，在这里的话她到放心。不过她也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她的一句玩笑话，姐姐居然没有反对。陈静瑄沉吟了半响，说：“也好，这时候家里不能没有男人！小康……就是你的工作那边能行吗？” 张为康一看她同意在这里也就没说的了，陈静璇抢着说：“就他那村里，我看一年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静瑄瞪了妹妹一眼。张为康说没事，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陈静瑄心下释然。第二天，陈静璇临走的时候，很是恐吓了张为康一阵子，说要是惹姐姐不高兴了，看回去怎样收拾他。看着她喋喋不休的样子，小田和陈静瑄都看着笑。张为康不耐烦的说：‘行了，飞机晚点了，赶紧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 陈静璇这才悻悻的离开。于是张为康这个蒙在鼓里的父亲，真正行使了做父亲的义务。换洗尿布、哄孩子，几乎是全程陪护。其实家里的菲佣完全可以干这些，但是张为康在旁边看了几次，老觉得她们不仔细，洗的尿布也不干净，结果就全部接了过来。孩子一直是在陈静瑄卧室，彼此之间有一些不适应，比如孩子吃奶的时候，就比较尴尬。一开始张为康有点不适应，可是两个孩子陈静瑄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而且一个孩子哭，另一个孩子肯定也哭。张为康只好把两个孩子都放在她的身边，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陈静瑄白花花的**。不过陈静瑄倒是没有丝毫的尴尬，经常是当着张为康的面就解开衣服喂奶，到后来张为康也就自然了。其实作为女人，奶孩子时很少会想到别处去，否则的话你也不会看到大街上当众撩开衣襟喂孩子的女人了。 第二百章 香港之行（10） 这段时间，张为康和秘书田雨很熟络了。田雨一看就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女孩，身材娇小，皮肤细腻，面容姣好。她对张为康一个大男人这样细心伺候月子里的董事长，感到很稀奇。张为康开玩笑的告诉她：“这是北方男人的长处，伺候月子数得着！要不你跟着我们回内地，我给你介绍我同学，他可比我细心多了！” 田雨就抿嘴一笑。陈静瑄的心情很好，除了偶尔想想将来，想想怎样面对父亲外，还是很高兴的，而且这些将来都不是问题。她最欣慰的还是张为康的表现，她一直认为，孩子可以没有父亲，但是却不能没有父爱。现在看来张为康完全可以做到。她幸福的憧憬着将来，虽然没有丈夫，却有一对可爱的儿子陪在自己身边，这该是多好的人生啊！陈静瑄问张为康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呢？“小文，小武吧！” 张为康脱口而出，一转念又说：“还是让陈老给起吧！” 一听到父亲，陈静瑄又陷入了沉思。张为康看着她，欲言又止。陈静瑄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跟小璇说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们陈家的骨肉！” 张为康讪讪的一笑。很快就要出月子了，仔细算起来已经请假20多天了，这个张为康倒不担心，因为马书记会给他圆谎的，这一点马玉国绝对会做的滴水不漏。陈静瑄也决定过几天就回去，公司的事情她还是放心不下。临行的前几天，田雨带着张为康好好游览了一下香港的旅游名胜。海洋公园，星光大道，购物中心，浅水湾等等。最主要的是张为康得买几份礼物带回去。田雨给他出了很多主意，于是张为康买了大大小小几个米奇老鼠，还有一些香港的纪念品。田雨笑着说：“看来你需要送的人不少啊！” 张为康哈哈一笑说：“我准备大人就送大米奇，小孩就送小米奇。哎，先送你个小米奇！谢谢你这些天一直陪着我！” 田雨眼睛发亮，说：“谢谢你！” 她高兴倒不是因为收到了礼物，而是听到张为康的意思是说自己小。女孩子都希望别人称赞自己年轻，田雨很是高兴。不过她今年25岁，倒也不算大。礼物当然也有刚来到世界上的小文和小武了，不过是迷你版的。而且他还送了陈静瑄一个，用他的话来讲是对伟大母亲的敬意。张为康这一举动，让陈静瑄大为感动，一时之间居然有点童心大发的感觉，甚是怀念当年一副小女生时候的光景。宝宝能不能坐飞机呢？这让张为康很是担心，他从网络上查了一下，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坐火车走比较好。 这样一来，整个的行程就非常辛苦了，虽然有田雨陪同，但是大小的行李很多，一路上都是张为康来来回回肩扛手提，幸好上了火车就轻松了，为了，方便田雨整整买了一个包厢的软卧。三个大人，两个婴儿度过了这接近四天的行程。在火车上没有过多的讲究了，三个大人不管脱衣换衣，稍微的遮掩一下也就过去了。张为康整个神经都绷得很紧，时刻注意着孩子和女人的安全，终于火车到达了平远站。看着浑身疲惫满眼血丝的张为康，来接站的陈静璇心疼的赶紧接过了他手里沉重的旅行箱。张为康把所有的行李都装上了车，直到坐进了车里才算完全松了口气。 这次她们回的是陈静瑄在市区南部的别墅，因为百花小区那边显然住不开了。陈静璇已经早早地做好了准备，请了两个保姆，把所有的房间，以及孩子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到了家，张为康来不及细看别墅的摆设，直接进了陈静璇给他准备的房间，倒头就躺了下去，直到第二天中午午饭前，田雨才把他喊起来。张为康洗了个澡，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吃了饭，逗了一会儿小文小武，张为康就对陈静瑄说要回去看看了。陈静瑄虽然不愿他走，但知道他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也只好让他回去。陈静璇撅着嘴说：“在村里有什么意思，你到姐姐这边来算了！” 张为康嘿嘿一笑，谢绝了陈静璇要送他的好意，跟田雨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第二百零一章 真情流露 回到了马家庄，看到了那熟悉的一草一木，觉得香港的大都市的钢筋水泥建筑，远不如这里的砖瓦平房来的自然生动。 这个时候也就不到三点钟，但是马家饭店的门口居然还有稀稀拉拉的几桌客人，一个小姑娘坐在门口的吧台没精打采的打着哈欠。张为康偷偷地走到跟前故意拿捏着强调说：“老板娘，给来二斤大梁骨！” “没有了，马上就要关门了，都什么时候了！” 马明涵眼皮也不抬，胡乱的在纸上划拉着什么东西。“哎！你看你着小姑娘是怎么做生意的，就这么对待客人呢！太没礼貌了！” 张为康还是那副强调。“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说没有就……张为康，张为康！” 马明涵便不耐烦地说，便抬头看他，结果就看到了一脸坏笑得张为康，顿时惊喜交集。马明涵说着就从里面跑了出来，抬起长腿就踢了他一脚，双手不断的拍打着他，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张为康一下子也呆住了，心想怎么回事啊，这丫头怎么反应这么意外呢！看着张为康不自然的样子。马明涵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赶紧住了手，朝着里面大喊：“小北，你干爹回来啦！” 小北嘴里呼喊着，虎头虎脑的就跑了过来，张为康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干爹，你可回来的，我可想你了。妈妈也想你，爸爸也想你，爷爷奶奶也想你，姑姑更想你！” 小北用稚气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马明涵一听，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姑姑怎么更想了！” “姑姑，你不是整天说让干爹来帮你干活吗？” 小北不服气。马明涵羞红了脸，不过她的麦色皮肤张为康到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她眼皮往下一垂。张为康放下小北说：“走，咱回家，干爹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说着提起了地上的两个大包，小北在后面雌牙咧嘴的使劲帮他往上提。马明涵心想这小子对干爹比对姑姑亲，不过她赶忙帮张为康提了一个包。马明军他们都在后厨忙着，还请了好几个服务员，这段时间生意出奇的好，整天是座无虚席，而且还有在旁边站着等的客人，往往是这桌刚走，还没等收拾桌子又来一桌。 所以吃饭时间他一般会从铁厂过来帮忙。张为康送给马明军媳妇和小北奶奶一条丝巾。给马明军和马玉国的是一个造型别致的打火机。几个人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小北撅着嘴不高兴，说：干爹，怎么没有我和姑姑的啊！” 马明涵也有点不自然。张为康笑着说：“没有小孩子的啦！” 说着从另一个包里，拿出了送给他的米奇老鼠，小家伙眼里放着光，高兴得乱叫。 然后张为康又送给马明涵一个大米奇老鼠，马明涵接过来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下小北不高兴了，说：“为什么姑姑是大的，我的是小的呢！” 说着非要跟姑姑换，马明涵当然不想给他了，两个人抢来抢去的互不相让。几个人在旁边看了都哭笑不得，张为康没想到看起来冷冰冰的马明涵居然也有如此可爱之处。但是看着俩个人都不依不饶的，小北都快急哭了，张为康只好把准备给董梅的给了他，小家伙这才破涕为笑，高兴得抱着两个给他姑姑显摆。 这段时间村里也没事，张为康把在香港的情况说了一下，大家也都放心了。马明军就给张为康说饭店的生意是多么的好，张为康笑着说：“我看出来了，从小妮的服务态度就看出来了。人家到这里吃饭还得看她脸色！” 马明军就说是啊，我都说过她好几次了，不要这个态度给人家，可她就是改不了。马明涵狠狠看了他一眼，马明军又不敢说话了。张为康笑着说：“这也是我们这里的特色！” 马明军接着谄笑着对妹妹说：“对对！是特色！” 然后又对张为康说，“晚上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 第二百零二章 笨蛋男人 张为康回到自己的宿舍，好好的把自己的窝给收拾了一下，美美的躺在了上面，心想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躺在床上，张为康惬意的给董梅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回来了。董梅听了大为放心，之前在陈静瑄香港的豪宅打了好几次电话告诉自己的情况，董梅一直不太放心，害怕张为康住在人家那里不方便，现在回来了也就没事了。村里的一帮小子听说张为康回来了，也早早得过来准备打球。张为康拿出从机场保税商店买的外烟，一人分了一盒，告诉他们不要告诉自己的父母是我给的啊！这帮家伙高兴得嘴里答应着，把其中一个小子的烟夺了过来，哄抢一空。张为康知道这帮小子虽然都是小孩，可早就偷偷抽起了烟，不过对于这时候的青少年来说，管也没用。晚上7点钟的时候，张为康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马家饭店，顿时被外面的场景吓了一跳。整个门前的空场里摆了不下50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甚至有的地方还有人站着等。几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在中间不停来回的穿梭，马明涵寒着脸不停的对这些服务员呼来喝去，让她们招呼客人。中间有结账的，她翻飞着修长的手指，麻利的点着钞票，一副老板娘的气派，但是张为康知道这个老板娘现在还没有老板。他走过去斜倚在吧台上，看着马明涵冷冰冰的如同雕塑一般的鹅蛋美脸，简直就不想挪开眼睛。可好的是，马明涵故意不去看他，任凭他盯着自己看，完全把他当作空气一样。看着马明涵不时地咋呼人，一幅小辣椒的模样，张为康就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这时，马明军过来了，看见张为康，就让一个小伙计办了三个椅子，两个人就把菜放在椅子上吃了起来。马明涵不时给他们端过菜来，嘴里埋怨着：“不帮忙还添乱！” 就在张为康喝得脸红血热的时候，旁边站了两个人，张为康一看有点眼熟，就想起了这是和董梅在公交车上打架的两个人。瘦子一副傲慢无理的口气：“孙子，给我站起来！” 另外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马扎，一副随时就要轮上去的架势。张为康心里有点慌张，刚要站起来，马明军却按住了他，意思是不用管他们。拿马扎的家伙终于沉不住气了，抡起马扎朝张为康头上就劈了过来。可轮到半空就再也轮不下去了，仔细一看是旁边的长相凶猛的家伙抓住了自己手里的马扎。 这个凶猛的家伙当然是马明军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马扎，趁势站起，紧接着右手一巴掌就抡在了这家伙的脸上，一气呵成，就这一下直接就把他打趴在了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瘦子一看，赶紧招呼旁边桌上的同伙，那边呼啦啦的站起几个人，张为康一看起码得有4、5个。他赶紧站起来抄起了马扎，以壮声势，但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在哆嗦，没想到今年这种打架的场面遇到了两次。马明军冷冷的看着围上来的几个人，森寒地说：“想找事，是吧！” 接着他大声一喊，说：“老少爷们，今天大家都看到了，不是我马明军欺负人，是这伙人自己找事！” 马明军这气势着实让张为康大跌眼镜，没想到在家里全然没有地位的马明军在这些流氓面前会如此的强势。对方一看他这气势，有点骇人。有个家伙，砸了一个啤酒瓶就冲过来了。张为康连看都没看清楚马明军怎么手里也多了个马扎，搂头盖脑就把冲过来的小子砸趴下了。就在张为康愣神的功夫，站在他旁边的瘦子一拳朝着张为康的鼻梁就打了过来，心想我怎么也得报上次之仇。没想到斜刺里一只脚伸过来，直踹在了他的小腹上，顿时他就跟只虾米一样，蜷在了地上。张为康定睛一看，马明涵满脸杀气的站在自己旁边，刚才这一脚就是她踹过来的。 这一下干净利落，兼之又是美女出招，格外的赏心悦目，旁边的好多食客忍不住轰然叫好。 这一下，对方几个人再也没有敢动的了。 这时，马明军又是一声大喊：“赶紧给我滚，谁要是不服气，以后就来马家庄找我马明军，我随时等着你们！” 几个混混搀扶着同伙胆战心惊的就想走，马明涵娇咤了一声：“站住！” 几个人吓得又站住，不知道怎么回事，“饭钱！” 马明涵伸出了手。其中一个赶紧掏出钱，哆嗦着说：“不用找了！” 马明涵又大声说了一声，“等着”，回去把零钱找给了他们。一伙人抱头鼠窜，没想到刚走出村口，又被一帮拿着棍棒的年轻人结结实实给揍了一顿，其中几个年轻人嘴里还骂着，“敢到我们马家庄来找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张为康这边有点惊魂甫定，马明涵看他一眼，嘴里冒出两个字，“笨蛋！” 张为康有点恨自己刚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借着酒劲，大声地喊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啊！” 马明军看着他这样有点好笑，心想这弟弟真是书生意气。马明涵也在吧台看着哭笑不得。她不知道，经此一役，她可是侠名远播，名声大振啊！好多人再来这里吃饭，都是为了一睹她的风采。也是因为今天晚上，张为康好多天在她跟前抬不起头来，见了她就觉得自卑。刚刚才把这个自卑感压下去，没想到又被另一件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第二百零三章 恨不成钢（上） 星期五的时候，接到了陈老的电话，让他明天中午到家里吃饭。张为康不知道什么事，去了以后陈老才告诉他，是陈静璇刚谈了个男朋友，今天第一次领回家来吃饭，顺便让张为康给参谋参谋，陪陪人家，再说了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说，省得人家尴尬。张为康听了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有作为亲人的欣慰，也有作为男人的失落。当他看到陈静璇特意画着淡妆，娇艳的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张为康明显的感觉到了心里一痛。特别是陈静璇漠然看他的眼神，似乎在说天下不止你一个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甚至张为康都听到了陈静璇肚子里“哼”了一声，这更让他有点不自在。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既然自己都已经明确的和她说清楚了，那么自己应该做的就是为她高兴，为她祝福。自从张为康进来，陈静瑄就一直注意他的表情，从他一开始的沮丧到现在的坦然，陈静瑄也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一切，也验证了父亲告诉自己的情况。陈静瑄忍不住在心里为张为康喝了一声采：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张为康看到陈静瑄也在座，高兴的和她打招呼，眼睛里满是询问的口气。陈静瑄明白张为康的意思，一是问孩子怎么样，二是问父亲知道了吗？她朝张为康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张为康脸上接着就眉飞色舞了起来，陈静瑄心里充盈着幸福和感动。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听着门铃响，李姨开了门。张为康就看到进来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质地良好的黑色皮衣，没系口，露出雪白的衬衣，配合着俊朗的五官，确实英俊潇洒，张为康看的有点自惭形秽。但是看着年轻人走过来，张为康还是赶紧站了起来，主动伸过手去说：“你好！” 陈老就介绍说：“这是为康，小璇的哥哥！” 对方很有礼貌的上手握住张为康地说：“您好！” 陈老就说：“这是钱宁，在省财政厅上班！去年刚从国外回来！” 然后介绍了陈静瑄，陈静瑄大方得体的蜻蜓点水似的和对方握了一下手。张为康注意陈静璇对钱宁的态度不冷不热，看样子交往的时间应该没有多久。钱宁对张为康很客气，恭敬的说：“你看，让哥哥大老远的从青州赶回来，真不好意思！” 张为康一愕，就知道他误会自己是陈静煊了，不由心想难道自己有这么老吗！陈老一笑说：“小钱，你误会了，这是我的徒弟，和小璇一样大，比你还小几岁！” 钱宁俊脸一红，显得颇为尴尬，于是对张为康再也没有了恭敬的语气，这样倒让张为康觉得放松了。钱宁就问张为康的情况，张为康一一回答，钱宁听了更觉得优势明显了，言谈中就有点很优越的感觉，对张为康的一些话题也不冷不热地回答，有时就是避而不答，这样倒是张为康比较尴尬了，但是因为陈静璇的缘故，他还是保持着对钱宁的热情。陈静瑄在旁边听着，不时地替张为康难过，但同时也对这个钱宁没有什么好感。陈静璇的脸色越来越冷淡了，对钱宁在饭桌上不时对她的殷勤也显得极为漠然。不管怎样，张为康觉得这个钱宁的条件还是很好的。父母都有高官背景，本人又是国外留学归来的研究生，按照当时很流行的说法，就是“海归”了。 因此一到省财政厅，就坐上了副处长的位置，的确是年轻有为。陈静璇和他在一起也算是门当户对了，而且看起来钱宁对陈静璇也很好很体贴，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虽然对自己有点倨傲，但也不可厚非。无论是谁，处在他那样的位置，见了自己这样的，也都会不自然的产生优越感。反正今天张为康就是钱宁一个很好的反衬，他想自己今天算是成全了这小子。 第二百零四章 恨不成钢（中） 吃完饭，陈老就借口午休上楼了，他想让他们年轻人随便聊聊，免得大家不自在。没想到，他一上楼，这些人更没了话题。陈静瑄给张为康说：“小康，我得回去看小文小武了，你也过去吧！” 然后，礼貌的给钱宁打了一下招呼。 这正和张为康的心意，他高兴得说：“正好啊，不知道这几天这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我跟你回去看看！” 说完站起来也给钱宁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微笑的看了陈静璇一眼，意思是说你们单独聊吧，我们就不给你当电灯泡了。陈静璇冷冷得看了他一眼，就把头转过了别处。在车上，陈静瑄细心的给张为康系好保险带，一阵成熟女人特有的幽香扑面而来，张为康的脸一下变得通红。看着张为康的反应，陈景瑄也有点脸红心跳。车子缓缓启动，陈景瑄恢复了平静，对张为康说：“小康，最近工作怎么样？” 张为康回答说：“还行，就那样！” “你知道吗，你上次给我们组装pc的建议，让我们创造了多少利润！” 陈静瑄斜眼看着他。张为康笑着摇头。“到现在，不到一年2个亿的销售收入，纯利接近5000万！” “真的吗？太厉害了！” 张为康兴奋得说。“这全都是因为你啊！怎么样，到我们公司来吧！你做总经理，姐姐做董事长。生意上的事你负责，我专门负责在家里养孩子……”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想这样岂不是也很幸福。 这个很女人的想法，牵动了她内心母性的温柔。“你净夸我！总经理我可做不来，我顶多就是想一些歪点子罢了，这是误打误撞！” 张为康谦虚道，不过这很让他的虚荣心满足了一把。“这样吧，瑄姐，我要是在村里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就到你这边来，到时候你给我口饭吃就行，总经理我肯定做不来！” 他又顿了顿，“不过，我不相信将来还会比现在更坏！大不了，我就在农村找个媳妇，来个老婆孩子热炕头！” 说起老婆，他心里居然想到了马明涵，估计这个充满野性的女孩也不会看上自己。陈静瑄看了他一眼，虽然张为康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张为康心底里那种不服输的个性。田雨对他的到来很是高兴，因为在这里张为康几乎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现在虽然已经在这边工作了，但是作为一个香港人，还是不适应。公司的同事跟她很客气，但是也仅限于工作上的，其他方面基本上没有交流。田雨说：“你再不来，两个小家伙就忘了你了！” 张为康赶紧进了婴儿房。可巧了，本来两个小家伙正“哇哇”的大哭，张为康刚一进门，两个小家伙就停止了哭嚎，都睁大眼睛望着床外。随着张为康一声“小文小武，舅舅来看你了！” 两个小家伙居然裂开嘴笑起来，旁边的保姆惊讶得看着他们。张为康忍不住眼睛都湿润了，他凑过去亲了亲两个小家伙的脸蛋，用手抚摸着他们。门口的陈静瑄和田雨看了这一幕，眼泪都掉了下来。张为康也忍不住的兴奋，在床边不住的逗着他们，不过一会儿两个小家伙还是哭了，保姆一看，原来是拉屎了。张为康赶紧配合着保姆给两个人收拾，张为康拿着湿纸巾给他们擦屁股，擦完了又细心的用爽身粉给他们扑干，换上了干净的裤子。完了以后，站起身舒了口气，对站在门口的陈静瑄和田雨说：“怎么样！业务很熟练吧！” 田雨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陈静瑄的眼睛里还蕴涵着泪水，亮晶晶的，她努力忍住不让它们掉下来。 第二百零五章 恨不成钢（下） 就在这时，陈静璇也进来了。陈静瑄望着妹妹，“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陈静璇没回答，走过张为康的身边，说了一句，“我和那人分手了！” 说着低下头去逗孩子。张为康看了陈静瑄一眼，着急的对蹲在床前的陈静璇说：“怎么了？人家多好的条件啊！” “哼！什么好条件啊！还不都是老子给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狗眼看人低！” 陈静璇还是没抬头。“嗨！现在还不都是这样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为康继续开导她。“住嘴！” 陈静璇烦了，没成想把小文小武吓哭了。她赶紧哄他们。张为康也赶紧凑了过去，拍着小文说：“别哭，小文！别哭，小姨不是说你们，是在骂舅舅呢！好了，别哭，哎！乖啊！” 田雨在旁边听着笑。陈静瑄表情复杂的看着这两个大孩子。张为康待到下午三点多，就告辞要走，几个人其实都不想让他走，但是都各怀心事，反而谁都没有挽留他。陈静璇一副不容拒绝的口气说：“我去送你！” 张为康说：“不用了，到那边那么远，我自己坐车慢慢走就是了！” 陈静璇一副很烦气的样子看了他一眼，自己率先出了门。陈静璇飞快的开着红色的宝马车，一言不发。张为康也就不敢问。直到走到村口，车身“嘎”的一声停下来。陈静璇突然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张为康一下子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他，说：“不就是分手了嘛！凭咱的条件，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那你呢？” 陈静璇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他分手！他凭什么看不起你！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家庭背景比别人好吗！你知道吗？看着你被人家轻视的样子，我有多么的心痛吗！小康！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陈静璇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张为康霎时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没想到陈静璇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和条件不错的男朋友分手。陈静璇继续抽噎着说：“只要你愿意，爸爸可以让你到更好的单位，姐姐的公司也可以！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你那可怜又可恨的自尊心呢！” 说着说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张为康苦笑着，在她不断抽动的脊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说：“小璇，谢谢你！我觉得这样一步一步的来不也也挺好吗！再说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也强求不了！” 车里静极了，除了陈静旋偶尔的抽一下鼻子。张为康坐着不动，却一点点的感受到了陈静旋对自己真心，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在慢慢的湿润，他感动地说：“只要你好好的，幸福快乐，我就高兴了！再说了，我也不会这样老实没出息的！等我撑不下去了，你再接济我吧！” “谁管你！我才不管你呢！你随便怎样吧！下车！” 陈静璇一时没找到纸巾，赶紧催他下车。张为康把自己的衣袖伸到了陈静璇的脸前，陈静璇毫不客气的在上面连擦眼泪带擤鼻涕。张为康看她基本上恢复了本来面目，这才下了车，嘱咐她路上慢点。结果，陈静璇反而飞速的把车掉了头，路上响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飞快的驶去。 第二百零六章 有所行动 看着车走远了，张为康才踯躅的前行，心里忍不住的悲苦，自己真是活得太窝囊了！直到走到马家饭店门口，张为康还是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马明涵看见他这副样子，丝毫也没有同情的意思，反而不停的支使他干这干那。不过，幸亏这一忙碌，张为康暂时忘掉了一时的沮丧。端菜干活的时候，他琢磨着应该做点什么了，最起码先把个人收入提高点也行啊！反正在村里也没什么事情，要不到外面再找份工作，偷偷干着，不管多少也是赚的。他不停的琢磨了半天，决定到房地产企业看看情况。平远市这两年的房地产业发展十分的迅速，肯定需要大量的人才，到那里也许有适合自己的位置。打定了主意，他立马擦了擦手，给马明涵说：“我不干了，回去了！” 马明涵刚想说你不吃饭了，可张为康已经大踏步的走了。等马明涵专门到村委办公室给他送饭的时候，发现张为康正聚精会神的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那幅专注的样子很是让马明涵心跳了一下。张为康正在写自己的简历。他知道现在找工作，最看重的是有没有工作经验了，而这正是自己所欠缺的，怎么才能引起招聘单位的注意呢？张为康很是做了一番功夫。他准备应聘广告部文案策划的职位，他把自己前段时间发表的一些论文，拿了出来，在简历上进行了渲染。而且在最后的个人情况说明上特别强调了自己的悟性，这是做任何事情特别是做文字工作最关键的一点。没有工作经验不要紧，可以学嘛！可是怎么学，学得怎么样，关键就看你个人的悟性怎么样了！教学经验、文字功底、悟性是张为康渲染的重点，他对自己的职场设计很满意。第二天，他打消了要约潘筱晨的念头，集中精力再对简历进行最后的润色。他本来想把从香港带回来的米奇老鼠送给潘筱晨，可是昨天陈静璇给他的刺激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现在这种状态，就不要再打扰人家潘筱晨了。没想到，正在写着的时候，手机响了，居然是田雨打过来的！这让他很意外。田雨在电话里说能不能陪她到平远转转，或者到他这里也行，她想出来玩玩。张为康略一沉吟，还是让她到这里来吧，这样自己还有时间把简历写完。就这短短的犹豫，已经被田雨察觉到了，她在电话那头说，“哦，你要忙的话就算了！” “不是，我是担心你看不上我们这个地方，让你笑话！” 张为康赶紧说。“那没问题，你等着我吧！” 田雨释然了。张为康就告诉了她的详细地址，说自己在村口等她。等田雨从出租车里下来，张为康在不远处看着她走了过来，心想一个从国际化大都市来的时尚美女居然来到了平远市西郊的农村，想想真得有点不可思议。 第二百零七章 有女不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张为康发现大街上所有的女孩居然都偏爱上了牛仔裤这种几乎等不上大雅之堂的服装来，但是偏偏都很好看，而且配什么衣服好像也都有不同的韵味，几乎是万能配。而且每个女孩穿着普通的牛仔裤，都能穿出不同的韵味来。比如现在，田雨穿这一件直筒的牛仔裤，臀部绷得很紧，腿显得修长，很好的弥补了南方女孩娇小的身材，而且一件及腰的短款外套，更把腰臀的曲线勾勒得特别可爱，加上脚上的半高跟鞋，把个子不高的田雨显得身材修长了许多，而且身材玲珑有致，别有一番调皮性感的韵味。等到田雨走到身边，张为康真心的赞美了一句：“香港来的美女，身材气质就是美得不得了。真是让我们这种穷乡僻壤蓬荜生辉啊！” 田雨歪着脑袋一脸灿烂的听他赞美自己，说：“小伢仔嘴挺甜啊！” “哪里啊！实话实说！” 张为康一脸的真诚。田雨不说话。张为康和她边走边说，“没有见过农村吧！你看那边都是绿油油的麦苗。到了春天就更绿了！香港怎么都看不到吧！” 田雨点点头。张为康说：“再带你看看我的工作环境！” 说着，把她领进了村委大院。看完了办公室，田雨说：“再看看你的休息环境吧！” “那就不用了吧！脏得很，不值得一看！” 张为康赶紧摆手。田雨笑着坚持要去。张为康只好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别吐在里面！” 田雨夸张地笑了笑。看着田雨皱着鼻头站在里间卧室窗前，张为康不好意思地说，味不好闻吧！“嗯，男人味都这样！” 说着，还在不住的打量房间。张为康赶紧说咱们出去吧，中午请你吃这里的特色。田雨开心地问真的吗？“那当然了！骗美女多不道德啊！” 张为康回答道，“咱们现在就去！” “你喜欢安静的吃饭，还是乱哄哄的吃？” 张为康看着田雨不解的目光，又解释说：“喜欢安静的，咱就去单间，这里的单间可不容易定啊！不过我跟老板很好，没问题。如果你不讲究的话我们就在大厅里吃，那里的气氛也不错，让你除了吃就不想干别的！” “那就在大厅里吃吧！” 田雨的眼睛里放着光。不过这时候时间还早，大厅里人不多，不过声音也不小。坐下后，张为康喊了一下马明涵，“老板娘，把你们最拿手的特色菜都拿上来！” 马明涵没搭理他，特别是看见她旁边娇小的田雨。她冷冰冰的隔着还有几步远就把菜单给甩了过来，嘴里冒了一句，“自己点！” 弄得张为康很没有面子。田雨看到马明涵，一声惊呼：“这小姑娘真漂亮！要是在香港准被星探发现，肯定能大红大紫！” 张为康故意大声说：“我们家小妮才不去呢！香港娱乐圈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我们怎么能去呢！是吧！” 马明涵回头白了他一眼。张为康赶紧跟过去，卑躬屈膝地说：“小妮，照顾点，人家可是香港来的！你得注意国际影响啊！” 马明涵又白看了他一眼。田雨看着坐下的张为康，满脸的笑意，“看起来你跟老板娘的女儿也挺熟啊！” 张为康笑了笑，没做过多地解释。一盘热气腾腾的大梁骨刚端上来，田雨就被那浓浓的香味吸引住了，不过他还是很淑女的问了张为康一句：“可以吃了吗？” “当然！” 张为康笑着说。他话音刚落，田雨就拿起一块啃了起来，而且还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对她来讲，这是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甚至比香港的大闸蟹都要好吃。张为康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子吃起羊骨来如此的不顾形象。田雨双手并用，连吸带撕。张为康在旁边都看傻了。 第二百零八章 妄自菲薄 这时候整个饭馆里已经是人声鼎沸了，两个人一时没有话说，都忙着吃。过了一会儿，张为康突然问田雨：“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的窝囊啊！” 田雨停下来看着他，不明所以。张为康突然心情变得很差，他懊丧地说：“你看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养家之财。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田雨朝他嫣然一笑，问他：“你有女朋友了吗？” “曾经有一个，不过嫌我太没出息，和我分手了！现在，算是有吧！” 张为康思量着。“有就是有，什么叫算是有啊！我可听陈小姐说你有女朋友啊！” 田雨促狭的看着他笑。张为康点了点头。“嗯？怎么说呢，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女朋友怎么想的？我不这样认为，而且怎样算有出息没出息，这个没有定论，而且也很难判断。就想买股票，有的是潜力股，有的是绩优股，有的还可能是垃圾股！这个很难说得，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都很难说得准。还有，就算是绩优股也不知道哪天就变成了垃圾股！我说，看人是很难的！” 田雨说了很多，大体意思就是说什么事都不是确定不变得。田雨看着还在低头沉思的张为康说：“我觉得你呢！绝对是一直潜力股！我不止一次听到董事长夸奖你，在认识你之前我就知道了你！董事长说现在公司的pc业务就是在你的提议下展开的，甚至包括经营的思路都是按照你的方案开展的！董事长说你是个要强、负责任的好孩子。不过，我还要加上一条，就是细心体贴！” 田雨说话的时候深深地看着张为康。田雨这番话把张为康说得轻飘飘的，他不知道在自己在陈静瑄的严厉居然有如此高的评价。他忍不住大为感动，也信心倍增。豪气干云的一拍桌子，大声说：“服务员，来一瓶啤酒！” 田雨笑了，看张为康这架势，她以为怎么也得要一打啤酒啊，没想到一瓶啤酒还叫得这样豪气干云。而且就是这一瓶啤酒到了最后还非得让她替着喝了小半瓶。 这样的男人确实够窝囊的！这时候，饭馆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不少人排着队等空桌子。马明涵走到了吃得差不多的张为康的这边，不耐烦地说：“哎！你还不走，没看见人这么多了吗？” 张为康接着酒劲斜睨着她说：“怎么有你这么作生意的吗？人家还没吃完就撵着客人走，再说了俺又不是不给钱，你又不是不受俺钱！” 马明涵眼睛一瞪，刚要发飙，看到坐在一边的田雨，硬生生的把伸出去的胳膊缩了回来，她紧咬着嘴唇说：“行！这次不收你钱行了吗！” 张为康一听大喜，站起来对坐着的田雨说：“走，我领你到处转转，参观参观！” 说着率先走了出去。田雨微笑着给马明涵说了声“再见”。张为康领着田雨在村里转了一圈，边走边给她讲解。给她说起了这个村子的具体情况，工作难度，以及自己这段时间开展的工作和自己下一步的想法，搞得跟给领导汇报的似的。而田雨却不厌其烦地听着，并不是的对他的想法叫好，张为康看的出来那都是田雨真诚的眼神。张为康走到黑板报前，指着上面的内容说，你看这都是我写的，我在上面写了如何优生优育的方法，主要目的是向他们宣传回汉通婚的好处，我准备把这个栏目一直办下去，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我们国家的民族团结。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好像你们香港人不太关心这个，光给你讲我们党的政策了，忘了你是香港同胞了！” 田雨笑着说：“我看你的思路挺好，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些办法来维护民族团结！不过好像这些都是……都是，哎，你的自写得真漂亮！” 本来她是想说“都是从年轻人的旺盛精力着手的”，但一想可能会比较尴尬，就转移了话题。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张为康就往村头送田雨。两个人边说边走，一直走到了刘家道口的公交车站，走下去这么远，两个人居然都没觉得累。临分手时，田雨告诉张为康自己在人民广场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什么时候过去看看，也让她尽一下地主之谊。张为康高兴地说没问题。不过心想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东部去呢！第二天星期一，张为康到了学校，主要是查一查有什么房产企业，把自己的简历发一发，当然也到学校里领一下补助，顺便看看学校有什么情况。李珊颖看他来了，先是一阵的埋怨。原来，国庆节过后，孙明明正式辞职了，本来想打电话给他和潘筱晨一块聚聚，但就是没联系他们两个人，孙明明只好遗憾的走了。张为康也觉得很遗憾。李珊颖又告诉他，人家车川胜提正科了，你比人家还早工作一年，还不如人家。张为康只好苦笑着说，这种事没办法。又得知藤世文提了副校长，这让张为康有点惊讶，没想到他提的这么快。不过张为康还比较欣慰，毕竟藤世文无论人品学历也都应该，还有，刘成为调到清河区长生街道办事处专任副书记，虽然是平级调动，但也是为了积累基层工作经验，为了下一步的重用，而且机会也比在学校要多。办公室主任由梁涛担任。没想到几个月来学校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张为康就去了藤世文办公室，先是道了喜，又随便聊了几句。张为康便上网找了几家企业投了简历。中间藤世文对车川胜的提拔表示了质疑，他分析是车川胜的准岳父操作的。张为康这才知道了原来车川胜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马上就要办喜事了。果然，张为康到一楼找宋程英的时候，碰到了车川胜，车川胜满面红光的告诉张为康准备下个月16号结婚，让张为康倒是一定捧场。张为康和他打着哈哈，走进了宋承瑛的办公室。刘英对张为康的到来很是高兴，说他的气色好多了。 然后拉着张为康坐下，接着就问张为康刚才是不是车川胜让你参加他的婚礼啊！张为康说是，又说我才不参加呢！刘英就说就是，我也不参加，李颖他们也没有去的！这个时候就是看个人平时人品的时候，到你结婚的时候。我们都去。张为康就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呢！一聊到这个话题，就是老生常谈了，张为康和刘英说着玩笑话，很快就到中午了，刘英非要刘张为康吃饭。张为康说算了，我得回去了，村里忙，要不你们到我们那里吃大梁骨去。看着刘英有点犹豫，张为康说就这样定了，我去叫李珊颖，再叫上牛大海，让他开车一块过去。结果这帮人又享了一次口福。 第二百零九章 突发事件（上） 张为康运气从来都不好，这一点他非常清楚。大学的时候，和胖子相比他的家庭条件是差远了，每天他都得算计着过日子，整天是囊中羞涩。而老天也从来不会眷顾他，比如抽奖啊之类的靠运气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摊上过。而胖子就不同了，人家的运气似乎随时都来。张为康记得最清楚的是一次到录像厅看录像，胖子居然就在座位上拣到了100块钱，让张为康郁闷的是这个座位就是在自己旁边，而自己居然就没有看到。还有每次张为康想坐下来安静的学习的时候，要么找不到钢笔，就是钢笔里没墨水了。等折腾好了，学习的兴趣也没有了。而今年的运气更是坏的出奇，这不张为康刚要准备好好准备应聘时，村里的气氛却突然紧张了起来。起因就是12月8日，在临省的泰州市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违反民族政策、伤害回族群众感情的回汉冲突，紧接着又发生了附近的回族群众赶去声援导致事态扩大的流血事件。事件发生后，全国各地好多回族群众不明真相，纷纷要赶去支援。平远市委市政府要求各区密切注意，严防死守，谨防不明真相的回族群众发生群体**件，并要求层层立下军令状。清河区是平远市的重点区域，而王村镇的马家庄和金家庄更是清河区的重中之重。而且清河区王村镇的两个回民村的村民已经开始串联准备去泰州驰援自己的同胞。为了防止这两个村村民的情绪恶化，导致事态扩大，清河区委区政府、王村镇委镇政府组成了联合工作组直接入住村里，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并不断的做着村民的安抚工作。工作组把办公室直接设在了两个村村委的办公室。马家庄的工作组组长是区委分管稳定的副书记高明民，副组长是下派办主任徐仁元，下面是王副镇长、张为康、刘文春、杨玉林。因为张为康了解情况，高明民想先听听张为康的意见。张为康见事态紧急，也没谦让，就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下。他认为，马家庄包括金家庄，能够挑头的人物不多，马明军是其中最有分量的一个，现在好多人都在看马明军的动静，如果马明军决定要去，肯定是一呼百应。他知道马明军这几天在犹豫因为马明军知道如果他挑这个头，那就责任大了，如果村民万一有什么意外，他承担不了，但是以他平时的威信又不能不管，如果压力在大的话，马玉国也阻止不了儿子。 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做好几个挑头人物的工作。王副镇长接着说：“小张说得不错。在这种情况下，即使马玉国是村委书记，他也不能明确的告诉村民不要去！不过他还是可以作工作的！我想我们要做好这父子俩个的工作。” 高明民当机立断，密切关注几个危险分子，在控制好他们动向的前提下，分头做他们工作就在这时，马明涵突然推门进来了，着急的对张为康说：“张为康，你快点过去劝劝我哥，他要去泰州，我和嫂子劝不了他！” 高明民一群人大惊，都看着张为康。张为康看了王副镇长一眼，王镇长镇定地说：“你去吧！” 张为康跟着马明涵快步跑到了家。马明军正焦躁的坐在椅子上，小北他妈在旁边抹眼泪。看着张为康进来，马明军冷冷地看着他。张为康知道，连马明涵和小北他妈都没了办法，马明军看来是铁了心。“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想好了我们不管你！第一，你去了做什么？跟谁斗？去了砸几辆车打几个人泄泄愤？第二，你觉得法不责众，政府不会处理那么多人，可是政府会处理带头闹事的人，你是不是带头的？第三，你去了家里这些人怎么办？饭店里的生意怎么办，你看，店里最近连吃饭的都没有了吧！你的铁厂怎么办，你还完贷款了吗？你要出了事，谁来还，小北吗？” 张为康康说着说着也有点激动，马明涵出人意料的哭了！“再说了，政府已经对这起事件定了性，错不在咱们，政府肯定会处理闹事的汉民，肯定会照顾我们回族群众的心情！我们有必要去吗？” 张为康看着冷静下来的马明军继续说。“那你说，我要不去怎么给兄弟们交待！我还有脸在村里立足吗？” 马明军沮丧地说。“你沉住气，我们慢慢想办法！” 张为康镇定地说。“慢慢想办法，你们政府就会说这句话，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小康，要不是看在你是小北的干爹份上，我非揍你不可，我一听这句话就来气！” 马明军野性子上来了，不过还好他还不是六亲不认！“你敢！你要是去了，这个家你就别回来了！” 马玉国也没办法给儿子讲理了。张为康坐在小竹椅上沉思。 这时门口进来几个小青年，看到这个气氛，看了马明军一眼。马明军不耐烦的挥手打发他们走。“有了，你看这个办法行不行！” 张为康扭过头去，对马明涵说，“小妮，你去拿纸和笔来！” 第二百一十章 突发事件（下） 张为康给他写了一张“告全体村民书”，有点像救亡图存的样子。内容是：老少爷们，对于泰州发生的事件，我们一定要密切关注。希望政府能够给我们全体回民同胞一个合理的答复，能够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否则，我们决不放弃表达我们不满的任何过激的方式。我们随时准备着以实际行动表达我们对同胞的关切之情！同胞们，随时准备着！看我的行动！。” 后面落款是马明军。张为康对马明军说：“只要把它贴出去以后，大家就知道你觉没有放弃，你也是在尽自己应尽的责任，我认为别人不会说你什么！” 马玉国点了点头，虽然有点虚伪，但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这张告示一贴出来以后，好多没有主意的村民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觉得可以看马明军的行动了。于是，整个村里看似千钧一发，暗流涌动，但实际上却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高明民一看这张告示，忍不住扼腕叫好，连说：“这为我们争得了时间，我听说上面马上就要对相关人员进行处理，肯定能把他们的情绪安抚好！” 最后的结果正如大家预想的那样，马家庄没有一个人去泰州。金家庄金毳、文春明那一组只有零星的人员去了泰州。几天后，这些人回来了，有几个人还是带着伤回来的。据说根本就没到现场，结果就在周边地区，不知道和哪里的人发生了冲突，全部卷入了混战，因为警察的介入才算得以脱身。其实，事件本身早已经结束了，就是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还在从外地赶过去，最后也没起什么作用。马明军媳妇知道了，就一个劲地庆幸马明军当时没有去，全家人就越发的感激张为康了。为了以防万一，工作组又在村里呆了几天，直到确实没了动静，工作组的工作算是彻底结束了，在全区举行的总结大会上，高明民表扬在这次活动中不辞辛劳维护稳定的各级领导干部，还住专门表扬了张为康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这次紧张而又扣人心弦的稳定工作才算是彻底结束。张为康好好的松了一口气，心里暗叫侥幸，要是再拖几天事态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经过这次事件，回民和汉民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在一段时间内可以说是起了比较消极的作用。最明显的一个表现是马家饭店，本来他们打的就是民族特色，可现在的民族关系这样僵，谁还敢来呢！这样来吃饭的人大大减少了，几乎又回到了刚开业时的情形。马明军整天愁眉苦脸的，马明涵看他这样还一个劲地数落他，说要是当时真去了，咱们饭店直接关门算了。张为康安慰他们，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大家也都知道，关键是如何熬过这段时期。张为康写了一条横幅挂在了饭店的门墙上。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维护民族团结，人人有责！回汉亲人是一家！马明涵还推出了一些优惠措施，随着这次事件的慢慢淡化，饭店的生意总算好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面试准备 张为康的应聘也总算是有了回音，有一家房地产企业让他过两天去面试。那几天他天天在杨家镇中心大街的网吧里上网恶补房产知识，以准备这次面试。 这家房产企业叫清河阳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位于清河区长生街道办事处辖区内，有港资背景，是收购了清河区化工厂的厂区做的开发。张为康看他们的开发理念比较新颖，可能和他们的香港背景有关系。他们打得是时尚、升值潜力大的特色。比如，楼层设计比较新潮，居室结构也比较合理。小区百分之八十的是高层建筑，这在当时的平远市是不多见的。但是也有一个明显的缺陷，就是小区的周边环境，配套设施很不完善。但总的来说，是一家成长性非常好的房产企业，张为康势在必得。临面试前，他准备穿上去年董梅给买的那身西服，然后配上陈静瑄给买的外套，应该很拉风。就是西裤前一阵子刮了个小口，不过是在腿弯处，倒也不打紧。上午的时候他拿给了马明军媳妇让给缝一缝，现在晚上了应该好了。他信步走到了马明军家。马明涵正抱着他的衣服准备给他送去，迎面看到张为康进来，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还抱着人家的衣服呢！张为康从她手里接过了衣服，说：“替我谢谢嫂子！” “谢谢嫂子？” 马明涵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不谢嫂子，难道谢谢你啊？你会缝衣服！” 张为康故意不屑的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这年月20岁的女孩子还有做针线活的！马明涵明白了，原来嫂子让她给张为康缝的，张为康一定是先找的嫂子，她心里有点埋怨嫂子，她内心希望张为康能亲自来找她。想着想着，不觉有点怨气，再加上张为康看不起她。马明涵生气了，一把又夺过了裤子，冷冰冰的说：“对啊！我是不会缝，要不你再找嫂子去吧！” 说这就要把裤子再撕开。张为康大惊，赶紧去夺，一边讨饶：“对不起，小妮，怪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啊！全村一枝花，能里能外，只怪我不知道！以后有这种事一定先找你！” 马明涵听他这么夸自己，忍不住噗哧一笑，霎那间如冰山解冻，春风化雨，那一笑的风情，让张为康想到了倾国倾城这个词，用到她身上真是一点都不为过。马明涵看见他这幅呆样，有点发窘，一把把裤子摔倒了他脸上。看着他手忙脚乱抓裤子的样子，马明涵讥讽他：“看你的裤子，那点小短腿吧！和小北的也就差不多！” 张为康哭丧着脸说：“你别打击俺好不好！俺人矮，裤腿当然短了！明天俺可是要去面试的，给俺点信心好不好！” 马明涵又是噗哧一笑，不过接着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看着张为康不解的问：“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干吗找工作，当老师工作多好啊！” “哎！靠当老师的这点钱，怎么买房子啊！买不上房子怎么娶媳妇啊！娶不了媳妇怎么生孩子啊！” 张为康愁眉苦脸的。马明涵听他越说越没谱，本来想告诉他这样也有好多人想找还找不上呢！因为村里确实有人家的姑娘想打张为康的主意。在农村女孩子看来，能找他这样的就算很好了。大学生，又是老师，职业体面收入稳定，可以说是理想的对象。马明涵停了一会儿又问：“你要是真面试上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在这里住了！” “不会吧！我在这边还得工作呢！万一上面来检查，我还得应付。到时候再说吧！” 张为康想这边的工作确实不能放下，万一出现特殊情况，只能两边请假了。不过现在想这个，也为时过早，能不能应聘上还不一定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有点意外 临去面试的那天晚上，张为康还多少有点紧张，对房地产自己怎么都是个外行，虽然这几天恶补了不少知识，但还不知道到时能不能用的上。不过等他到了公司里嘈杂的面试等待现场时，他就放松了，里面的好多人看起来也很紧张。看到休息室里众多等待应聘的男男女女的时候，心里还明显的有一些优越感。休息室里人很多，有不少人还在站着，张为康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空座，但是座位上放着一个手提包，明显是旁边的漂亮女生的，女孩子看起来年龄不大，穿着高领的黑色毛衣，外面一身花格子衬衣，双腿上下压着斜向一边，脚上的一双棕色的长靴把整个腿部衬托得特别修长，同样修长白皙的双手很自然的放在膝盖上，身体略微前倾，很优雅的坐在那里。张为康有点疑惑，看起来这么漂亮的女孩应该家世很好啊，怎么也出来找工作了。漂亮的女孩就是有优势。一个人居然占了两个座位，张为康微微一晒，心想我见过的美女多了，别说马明涵和陈静璇了，就是田雨也不比她差，而这里面这些站着的男人居然就没有过去坐这个位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张为康走过去，礼貌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可以坐这里吗？”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把包拿了起来。张为康说了声谢谢，很有点小人得势的样子，心里还在鄙视旁边站着的男同胞，见了美女就没骨气了，就不敢让她拿开东西了，这要是在公交车上不是助长坏风气吗！他正想着坐下以后好整以暇的环顾四周呢，没想到他屁股还没放稳，就听见椅子喀喇喇几声，他直接就掉进了椅子底下的铁框里。顿时，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这边，张为康大窘，赶紧努力想站起来，可是他的大半个身子都陷在底下的铁框里，他费了半天劲才好不容易从里面爬了出来。休息室里的众人都在轻笑，旁边的女孩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张为康四下一看，就数她笑得最开心了。他不由得大为恼怒，忍不住瞪了她几眼。而女孩子却毫不在意，又把椅子收拾好，把包放在了上面。张为康只得站在旁边，他低下头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幸亏裤子没有扯坏。他心里气恼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坏呢，也不告诉一声椅子坏了。他气呼呼的站在那里，好不容易培养的自信已经消失殆尽，更关键的是他的沮丧，今年自己太倒霉了，看来这次面试也没戏了。不过这样，他反而跟放松了。待了一会儿，有人喊他进去面试，他彻底稳定了情绪。里面的评委得有8个人的样子，后来张为康知道这里面好多都是各部门的负责人。张为康整个过程都表现得比较轻松，他尽量把视线注意到每个人。中间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沉稳干练，紧坐在他两边的是两个年轻人，大约有28、9岁的样子，再往旁边也都是30来岁的年轻人，坐在最左边的是一个漂亮干练的年轻美女，穿着一件蓝色西装上衣，张为康没敢多看，害怕给人家留下轻浮的印象。面试有三个问题。第一个也不算问题了，就是简单介绍一下个人的基本情况。张为康就介绍了自己的毕业学校、所学专业、年龄以及原先的工作单位。听到张为康原先是老师，中间的中年人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就问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到他们企业来发展。张为康想了一下说：“首先是基于对整个平远市房地产业的前景看好，然后我觉得教师的职虽然稳定但却很枯燥，我想趁着年轻换个环境，给自己一点压力。再有我觉得咱们公司有很好的经营理念，在平远市的房地产行业中，是最具发展个性的企业，我觉得它肯定能够在众多的企业中异军突起，而又独树一帜。” 中年人听了微微颔首，这其实也是他在一开始给公司制定的经营理念，要拒绝平庸，引领现代化的居住理念。张为康这一回答很好的拍了一下他的马屁。第三个问题是左边的年轻人提出来的，他问张为康既然应聘的是推广部的文案策划，请你谈一下你个人有什么优势吗？张为康毫不思索的说：“文字功底和悟性！” 右边一个年轻评委说：“也太简单了吧！” 张为康想了想说：“还有一点，假如我能够有幸到这里来工作，我想先到售楼处了解一下客户的需求，这是我所欠缺的，应该是做策划最重要的！” 中年人笑了，看着周围的人说：“好啊！有意思，应聘推广部，先到销售部门了解客户需求！不错！好，你先回去吧！等人事部的通知！” 左边的评委又说话了：“请你出去的时候喊一下六号的林菁菁。” 他回到休息室，喊了一声：“哪一个是林菁菁？进去面试！” 接着张为康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漂亮女孩站起来往外走。原来是你，张为康心想我记住你了，他狠狠地盯了女孩一眼，心念一动，故意站在过道里不闪不避。叫林菁菁的女孩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侧着身子就从张为康身边挤了过去。鬼使神差似的，张为康身体故意朝她那边稍微抗了抗，于是张为康就收到了女孩来自胸前的饱满和柔软。林菁菁回头朝他怒目而视。过后，张为康很是为自己的龌龊自责了一阵子。 第二百一十三章 心有灵犀 这次面试，张为康总体感觉上还不错。他从杨家镇集市上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准备以后就骑着自行车上下班了。 然后打电话给董梅汇报了一下情况。董梅担心他太辛苦，说你这是何必呢！在学校不也挺好吗！张为康嬉皮笑脸地说：“就学校那点工资，以后怎么养活得了你们娘俩啊！董梅在那边“咯咯”一笑，说还是我养活你吧！张为康就说好啊，你赶紧过来养活我吧，我快撑不住了，要不然我找别人养活我了。张为康说着说着下身就起了反应。董梅也在那边吃吃的笑着。张为康越说越兴奋，越说越露骨。董梅在那边也心旌神摇，忍不住的呢喃。放下电话，张为康很是稳定了一会儿情绪。 然后作了一番思想斗争，拨了潘筱陈的电话，结果里面的提示音是空号。放下电话，张为康莫名的松了口气，隐隐觉得这也算是自己对潘筱晨的感情的一种很好的借口，也算是个自欺欺人的交代吧。但是他不知道潘筱晨却一直活在他的阴影里不能自拔，这份初恋的感觉让她始终无法忘怀。自从紧张的学习结束以后，人突然一下子空下来以后，这份感觉就更强烈了。她想自己既然无法摆脱它，就把它当作美好或者痛苦的回忆吧！这回忆里有甜蜜有辛酸，自己时而因它高兴因它流泪，时间一长居然离不开它了，它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潘筱晨也试着联系张为康，可怎么也找不到他。孙明明不知道张为康的手机，李颖告诉了她一个手机号。从国庆节回来后，她几乎隔两天就打一次，却始终无法接通，慢慢的她也就心死了。她当然不知道那段时间张为康一直在香港。过了一段时间她被提拔为处里预算科的副科长，忙碌的工作也算挤压了不少心底里的思念。可是在一次全省的经济工作会议上，她因为一次意外的发现，发觉自己对张为康的思念是那么的强烈和深沉。起因很意外。会议的间隙，她去厕所，里面人多，还需要排队，她站在一个隔间的外面等着。心想这厕所的设计真不合理，男同志解手的时候明明比女同志方便多了，但是厕所的空间却远比女厕所要大，因为从来没看见有男同志排队上厕所的情况。不知道这些设计者是怎么想的，难道仅仅是因为男同志比女同志多吗？她摇头苦笑，其中究竟真是无从得知。隔间的门开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提着裤子就出来了，看来也是为了给大家节省时间，潘筱晨赶紧进去，就在这一刹那，她突然发现了这个女孩子露出的大半边的红色内裤，而她立即就想到了自己送给张为康的红内裤，看来这个女孩子也是本命年啊！等走回会场，就在会场的后排的会务组，她又看到了刚才的女孩。女孩子很漂亮，从穿衣打扮看，家庭条件应该很优越，但是眼睛里却带着些微的忧郁。潘筱晨想看她的样子是这次会议的组织方，估计是省委办公厅的，在这样的部门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不过，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也很难说。她就坐在了女孩前面的不远处，潜意识里还想了解一下这个女孩子什么情况。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奇怪。 这个女孩就是陈静璇。自从表达了对张为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后，她老是不自禁的为张为康担心，也害怕他生自己的气，因为她知道张为康的自尊心是那么的强。而且，自从那次分开以后，张为康已经好久没有到姐姐这里看小文小武了，姐姐有好几次都问起了他，陈静璇想张为康肯定生自己的气了。过几天就是他们两个的生日了，她想是不是该给张为康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啊。她在犹豫，不知道张为康还记得那一次的承诺吗？没想到，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张为康打来的，她顿时激动万分，难道这就是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她拿手机的手都有点颤抖了，特别是听到张为康熟悉而又平静的声音时，她才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是那么的重要，自己是那么的在乎。张为康告诉她，晚上要到姐姐家去看小文小武，问她在不在。陈静璇压抑着心底的兴奋，装作平静的说：“当然在了！” 张为康又问她：“晚上在哪里住，方便吗？” 陈静璇忙不迭但又装作不在意的说还行吧！等张为康放下电话，她忍不住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嘘着气，心里欢喜的就像要闷在锅里的爆米花一样。前面的潘筱晨看到了这女孩子的情绪变化，也忍不住被她感染了，心想这肯定是和男朋友和好如初了。只是她不知道，让这女孩子转变如此之快的正是自己念念不忘的张为康。潘筱晨想借故过去和这个女孩子搭讪几句，可这时会议的休息时间到了，她只好做罢。 第二百一十四章 职场原则 张为康很快就接到了清河阳光房地产公司的电话，让他下周一也就是2001年的元月一号去报道。虽然在自己预料之中，张为康还是很兴奋。他想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陈静瑄，让她给参谋参谋，毕竟她是在商场摸爬滚打十几年了，她的经验尤其重要，说不定就是职场圣经。再说他也想两个小家伙了，好长时间没见他们了。不过张为康还是没有直接给陈静瑄打电话，而是把电话打给了陈静璇，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和陈静瑄相处得特别自然，夹上陈静璇情况会好一些。陈静瑄很晚才从外面回来，看到张为康过来了，她特别的高兴，她心里想张为康也应该过来看看他们娘仨了。她感觉张为康一来，整个家里都变了样。妹妹也开心了，正在沙发上和张为康笑着说着什么。两个小家伙也特别的安稳，陈静瑄甚至想到了他们熟睡时开心的笑脸。她整个人也觉得轻快了许多，她脱下长款的风衣，就把身体放在了沙发里。紧靠着张为康她心情特别的踏实。张为康看着她脱下风衣，露出紧裹着丰满身体的高领红色毛衣，下身一件合体的直筒的灰色西裤，整个身体略显丰盈。又加上她弯腰脱掉高筒皮鞋，换上棉拖的动作，张为康恍然觉得是家里的女主人回来了，顿时房间里就有了生气。而陈静瑄不设防的紧坐在他身边，更让他魂不守舍，他真想抱着那丰满的身体，感受一下怀里的充实。他的身体有点僵硬，略微朝陈静璇那边靠了靠。陈静璇孩子气的说了一句：“别挤我！” 说着，使劲把张为康往姐姐那边挤。张为康借势紧靠在了陈静瑄的身上。陈静瑄动也不动的感受着张为康身上穿过来的温度和力度，然后就看见张为康的跨间似乎鼓胀了起来。她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起来。张为康赶紧站了起来，快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张为康把自己应聘到清河阳光的事给陈静瑄说了一下。陈静璇瞪大眼睛问张为康到哪里干什么！陈静瑄先让自己驿动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深深看了张为康一眼，略微思考了一下，缓缓地说：“我觉得可以，能在不影响你下派工作的前提下，做一下这样的工作也挺好。正如你以前所说的，下一步平远市的房地产业将会有很大的发展。你完全可以到那里体验一下，毕竟你还有很多退路。但是，在商场里不同于你在学校里在村里，里面涉及到的利益冲突都非常直接，你会发现那里的竞争会非常残酷，如果用你死我活来形容都不为过，我担心的是以你的性格会不会适应！” 张为康静静地听着，思索着。“以我这么多年切身体验是，在竞争残酷的商海里，你要是做一个纯粹的人，做一个正直的人，很难，很难！严峻的现实会让你变成一个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怀疑的人。在商人的眼里，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好人！” 陈静瑄想把自己一开始对张为康的怀疑拿来做例子，但是她忍了忍没有说。“我明白了瑄姐，你是害怕我会变成一个坏人，变成一个毫无感情只有金钱利益的奸诈的人！是不是？” 张为康明白了。“嗨嗨”陈静瑄先是轻笑了一下，接着正色说道：“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没有这么严重，而且也不是绝对的。我觉得无论如何，在什么样艰苦和不利的条件下，你都得坚定住自己做人的最后一个原则！这个原则是别人认识你信任你的根本！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做的！但是也做得很苦！” 陈静瑄似乎想到了痛苦的往事，眼睛里带着迷离。“你放心，萱姐。我明白，我绝对不会变成坏人！我会好好的对待我的亲人和家人朋友。你和小璇，都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 张为康说着，看了陈静璇一眼。陈静璇心里一阵甜蜜，却笑着说：“唉吆，真肉麻！” “对父母对亲人，对自己心爱的人我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 张为康觉得这些话说出来好像是有点肉麻，但是他知道这时候自己的表情是如何的坚毅。“小康，姐姐相信你！” 陈静瑄被张为康的表情感染了，她想自己是不是把问题说的太严重了。但是无论是多强的女人，她的心底永远是最柔软脆弱的。 这时候保姆过来告诉她孩子们醒了，陈静瑄就赶紧过去了，张为康也跟了过去。陈静璇扯了他一把，说：“孩子要吃奶了，你过去干什么！” 张为康尴尬的停下了，回过头忍不住扫了她的胸部一眼。陈静璇脸腾的就红了，她清楚地想象到了张为康内心的不堪，她站起来手指几乎就戳到了他的脸上了，翘起嘴唇“恶狠狠”的用口语骂着张为康，她害怕让姐姐知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难以抗拒 第二天，陈静璇姐妹两个都上班了，陈静璇临出门的时候好像有话要跟张为康讲，张为康装作没看见。等她走了，张为康也出去了，他到超市买了陈静璇最喜欢的巧克力，因为今天就是两个人的生日，他知道陈静璇临出门的时候想要跟自己说的就是这个，他想故意逗逗陈静璇。买回巧克力以后，他在家看了小文小武半天，告诉保姆自己和小璇不在家吃饭了，就出了门，而且关了手机。他径直到了省委门口的停车场，找到了陈静璇的红色桑塔纳就潜伏了起来。陈静璇这一天过的魂不守舍的。她一直在等着张为康的电话，希望张为康告诉她今天晚上的安排。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张为康的电话，她甚至都推掉了爸爸的邀请。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她心想很可能是张为康这小子忘了，于是就给张为康打电话，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关机。她恨恨得关了手机，唯一的希望是张为康还在姐姐家里，她心想在家里也还可以，但是她一定好好的质问他为什么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下了班，她怅然若失的走到车跟前，打开车门进去发动了汽车。可就在这时那边的车门被打开了，张为康迅速的蹿了进来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本来无精打采的陈静璇看到是他，顿时惊喜交集，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得喘着气，但接着就朝张为康扑了过去，几乎是连抓带咬得折磨着张为康，嘴里还不住地喊着：“死张为康！坏张为康！” 张为康乐呵呵的笑着说：“别打了，再打就把巧克力打坏了！” 说着，拿出了藏在身后的巧克力礼品盒。陈静璇撅着嘴，眼睛里闪着光，嘴里还是不饶人：“算你识相！” 两个人去了老地方，顺便在路上买了生日蛋糕。看着张为康的软语温存，欢声笑颜，陈静璇恍在梦中，要是两个人能永远这样多好啊！吃完饭，张为康说我们吹生日蜡烛吧！陈静璇照例又拉着他许愿。 然后问他许的什么愿。张为康说和以前一样，愿我们每天都开心幸福，特别是你。 然后又问陈静璇许的什么愿。陈静璇神秘的说：“你过来我偷偷得跟你说！” 张为康笑了：“这附近又没有人，你说就是了！” 可是他看到陈静璇要变脸，只好坐了过去。陈静璇把嘴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我要你吻我！” 还没等张为康反应过来，她突然就抱住了张为康的头，一下子吻住了张为康的嘴唇，舌头还使劲往里面伸着。张为康脑袋里轰得一下，他潜意识里想挣开，可是内心深处却又不舍得那种说不出的少女般的甘甜清香，而且陈静璇那灵动的丁香粉舌滑腻腻的，湿漉漉的带着麋鹿香气把他深深的麻醉了。他也忍不住热烈的回应了起来，一下子把陈静璇的小舌包裹在了自己无边的**当中。陈静璇本来是主动，但是这会儿却一下子变成了被动，而且显然张为康的经验丰富多了，直接把她带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她没想到接吻也会如此的醉人！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张为康，她觉得是如此的靠近他，却不能确定的拥有他，霎那间她忍不住悲伤地流下了眼泪。陈静璇身上特有的幽香，越来越深入的缠绵，让张为康不能自已，他忍不住双手伸进了陈静璇敞开的外套，环绕住了她的腰，手掌触摸到了陈静璇胸部的丰满和柔软，他的心尖突的一酥，忍不住就揉捏了上去。怀里的陈静璇身体明显的一颤，喷涂在张为康脸上的鼻息突然热了起来。张为康心里说着：罢了，就这样了吧！那一刻他的脑袋里浮起了陈静瑄的脸庞，他的内心挣扎了一下。但也就在此时，他的脸上突然火辣辣的一疼，陈静璇打了他一耳光，双手使劲推开了他。张为康愕然的看着她，陈静璇的眼睛里兀自挂着泪珠，脸上红扑扑的，却是似笑非笑。张为康突然清醒了，他悔恨的左右大了自己两个耳光，脸顿时就红肿了起来。他两眼空洞的看着陈静璇，毫无意识的说着：“小璇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陈静璇出人意料的捧住了他的脸庞，满脸笑意地说：“不要紧啊，我很高兴啊！” 张为康更害怕了，他只盯着陈静璇说：“你没事吧！小璇？我对不起你！” 陈静璇看他这样，忍住笑，趴在他耳边说：“我的愿望是每年的今天我们都要这样！不管你是否结婚，年龄有多大，哪怕你没有牙了，都要这样。否则我就要你对今天的事情负责！” 张为康听到她这么说，直接就傻了。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陈静璇。陈静璇却整了整衣服，拢了拢头发，平静地说：“走吧！” 张为康赶紧说，你回去吧，我回村里。陈静璇斜睨着他，不说话。张为康只好说，好吧，我明天回去。 这次张为康不敢往副驾驶位上坐，他刚想拉开后面的门，陈静璇冷冷得看着他。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副驾驶位上。一路无话。进了家门，陈静璇看着他两个回来，高兴地说了一句：“两个小寿星回来了！” 陈静璇笑得开心，张为康笑的尴尬，他跟陈静璇打了个招呼说：“我先睡了，明天得早点上班！” 说完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间。陈静瑄有点诧异，陈静璇却笑得更开心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职场新人 第二天一早，张为康早早的出了门，8点半准时来到清河阳光公司二楼的人事部部长办公室。里面的人是那天面试时坐在中间靠右的年轻人，看到张为康进来，他热情的伸出了手，说：“欢迎你加入，我叫陈自强，负责人事部的工作！” 张为康赶紧握住了他手，说：“陈部长你好，以后请多关照！” 陈自强笑吟吟的说：“按照你的要求，我们把你安排到了售楼处，一会儿那边的关经理会带你过去。哎，这不，关经理来了！” 陈自强笑着望向门口。张为康回头一看，一个27、8岁的女人正微笑的站在门口，容貌美丽，气质沉静，依稀就是面试时坐在最边上的评委。女人伸出纤纤素手和张为康浅浅地握了一下，说：“跟我来吧！” 张为康说了一句：“关经理好！” 他注意了一下对方的胸牌，上面写着：关伟纤，销售主管。看来公司总部和售楼中心还有段距离。张为康看着关伟纤优雅的走在前面，心里一个劲地打鼓，真没想到一个这样的大公司，售楼处的主管居然这样年轻，而且还是如此的漂亮。 这时，关伟纤和他说话了：“你可是这一批招聘中唯一下到售楼处的，你去了就是我们那里学历最高的了，就是我也才是大专生。你可是大材小用啊！” 关伟纤走在他前面，张为康看不出她脸色，言语中好像对他也不是很热情。张为康说哪里哪里，我是到这里学习的，还得请关经理多指点。关伟纤笑了笑。售楼处在公司本部的北面大约得有1000米处，正在小区对面，隔着一条马路。售楼处的设计很新颖，感觉和对面主体已经完工的住宅楼层很和谐，看来香港人的设计理念就是比较超前，一个临时的售楼处都设计的如此别具匠心。 这让张为康对这家公司的发展充满了信心。售楼处是一个一层的大厅，估计得有600多平米的样子。正对着门口的是一扇大长屏风，屏风前面是服务台，里面站着两个靓丽的女孩，朝着刚走进来的关伟纤点头微笑示意。张为康四下看了看，最南面是一个沙盘模型，在沙盘的旁边以及大厅的空旷处三三两两的站着一些售楼小姐，统一的都是粉色的西装，翠绿的丝巾围脖，一水的浅蓝色短裙，让张为康觉得这里的春光真是美。 这时，关伟纤拍了一下手掌，说：“大家都过来！有新同事给大家介绍！” 顿时，四下里散落的女孩子三三两两的都围了过来，眼睛都看这张为康，带着好奇，带着疑惑。面对着众多的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或漂亮或平庸的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张为康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算是掉进了脂粉堆里。关伟纤走马观花的给张为康介绍了一遍，又加上张为康一下子面对这么些美女，有点紧张，所以基本上一个也没记住。不过到有几个人张为康印象比较深，就是里面的三个男生，这让张为康有点找到了同类的感觉，很是庆幸。而且三个男生特征都比较鲜明，一个瘦高个，一个黑脸矮个，另一个则长得比较帅气。再加上张为康这个不算帅的白面矮胖，让人觉得这里的售楼先生比较好笑。关伟纤把张为康带到屏风后面的办公室，给他介绍了售楼处的相关情况，主要是工资待遇问题。来到售楼处的第一个月是试用期，底薪三百，不看业绩。接下来一个月也是试用期，但是要看业绩，如果这个月没有业绩，对不起只好走人。如果有业绩，那么就可以签订用工合同，合同期是一年一签。合同期内每月工资底薪500，另有千分之三的售楼提成。节假日、周末原则上不休息，不过可以根据工作情况在其它时间补休。张为康听了不禁暗自心惊，心想合着自己要是干不好的话只能在这里干两个月啊！就是能够签了合同，也只能干一年啊！这种工作压力是他在事业单位完全体会不到的。关伟纤说完，笑眯眯的看着他，心想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好地在策划部多好啊，非得到这里来试试深浅，那你就等着吧！张为康暗自苦笑，但嘴上却一个劲地说着明白。关伟纤递给他一摞资料，让他看看。又告诉他到陈副经理办公室领工作用品。张为康就到了隔壁办公室，里面一个30多岁身材微胖的女人正在忙着什么东西。听张为康说明了来意，就把工作服和餐具给了他，告诉他中午到公司食堂吃饭。言语中看得出这是一个很泼辣的女人。张为康穿好西装打着领带，站在镜子前面，觉得自己除了个子矮点，总体来讲还是人模狗样的，不知道自己这幅德行能在这里干多长时间，说不定两个月后就得脱下这身衣服走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 冤家路窄 职场新人一般都比较心虚，张为康走回大厅，就明显感觉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在看着自己，有的还在还在窃窃私语。张为康不做理会，径直走到一张空桌子上，翻开资料看了起来。和这些售楼处的工作人员相比，他觉得自己还是挺有优越感的，起码自己现在是在做兼职，而且还有一份体面稳定的教师职业。想到这里，他甚至有点沾沾自喜。但是别人可不这么想，大家都在为他下一步的命运幸灾乐祸呢，甚至有几个人就在议论这个刚来的大学生，到底能不能坚持到两个月以后。后来张为康才知道，赌他走还是留的赔率是三比七。到底还是同类对张为康表示了明显的关心，刚才的帅小伙子，坐到了他的桌边。张为康对他微笑了一下，并注意了他的胸牌介绍：连海洋，置业顾问。连海洋对张为康的大学生身份表示了好奇，并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不到策划部，而到这里来。张为康诚恳地告诉他，自己是来这里学点东西，也好为下一步的策划作准备。连海洋就啧啧赞叹，但是明显的觉得不以为然。 这时，另外两个男同胞也过来了，瘦高个叫张三德，矮胖叫杨钱伟。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问了一些张为康的个人情况，张为康也知道了他们的一些情况。他们和张为康差不多年龄，都不是平远市本地人，中专学历，有的甚至就是职业高中毕业，来到平远闯荡。张为康对他们表示了自己的钦佩。 然后问到他们在这里的待遇，几个人都说还可以，说干这一行就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有的时候可能一个月没有一个签单，但有时候一个月说不定有好几单，平均每个月拿2、3000应该差不多，因为这个楼盘的销售还可以。不过今天因为是星期一，来看房的客户不是很多，下午就多了。中午，连海洋很热情的喊着张为康去食堂吃饭。公司的食堂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还是免费的工作餐，连海洋告诉张为康，香港人在这方面还是很人性化的，但是要使完不成规定的业绩，还是六亲不认。张为康几个人找了个餐桌坐下，边吃边聊。张为康压抑着新到单位的兴奋，不时的打量餐厅里过往的人员。公司本部的人员不少，但大部分都是男性。比起来女性就少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售楼处的，唧唧喳喳的一群女孩子一进来就引来众多恶狼的绿幽幽的目光。 这时，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坐在了张为康这一桌上，看装扮就知道不是他们售楼处的小姐，但是就是这一个女孩，却让好多售楼处的美女有点相形见绌。美女坐在张为康对面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口文雅斯文的一口口的吃着米饭，那份典雅的淑女气质，让连海洋几个大饱眼福。一开始张为康还不敢正面观察，等女孩子低头吃饭时，张为康仔细一看，这个女孩原来是那天面试的女孩林菁菁。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原来她也被录取了，不知道分在什么部门。但张为康接着就想起了那天自己的龌龊举动，登时心虚起来。他赶紧埋头吃饭，暗地里希望女孩子不认识他。就连中间连海洋他们的好多问话，张为康也是含含糊糊的不愿多说话。终于连海洋他们吃完了，张为康逃也似率先出门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步入正轨 果然，下午来售楼处咨询买房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张为康就在旁边看其他人怎样给客户介绍楼盘，怎样说服他们买房，也从中了解了不少公司信息。平远阳光的股东主要有两个，一个是香港的一家地产公司，另一家是滨海省煤矿集团，应该说是实力雄厚。第一期基本完工的有14栋楼，后面还要连续开发好多期，大多数是高层住宅，这在平远市还是比较少见的。小区的销售状况也比较好，第一期14栋楼大多数好楼层已经销售的差不多了，现在主要是二期的按揭房。张为康认真地听着售楼小姐们的介绍，注意吸取其中好的经验，觉得受益匪浅。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陈静璇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情况怎样。张为康笑着说：“挺好啊！这里全都是美女！晃得我眼睛都不好使了！” 陈静璇在电话那边啐了他一口，然后说：“姐姐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到这边来住！这边李你们公司还近一点！” 张为康思量了一下，从这边到马家庄怎么也得20里地。骑自行车怎么也得40分钟，但是马家庄那边不去还不行。于是说：“过两天再说吧！” 陈静璇略微有点失望，但鼻子里却哼了一声，说：“以后想来也不让来了！” 张为康舔着脸说着说好话，心想要是真赶上个下雪天，自己还真得过去。下午五点半下班，一路骑自行车回到马家庄，都快六点半了。虽然是冬天，但是张为康还是觉得身上热乎乎的微微冒汗，心想就全当锻炼身体了。果然十几天下来，张为康觉得这20里路也不是那么远了，而且一路跑下来觉得身体状况也好多了。倒是马明涵对他来来回回风尘仆仆的不理解，几次挖苦他说为了一个月300块钱值当的吗？到我这里来算了，我每个月给你400块钱。马明军也表示同意，说500也行啊！张为康心想要真要到你们这里来，马明涵还不整月整月的克扣我工资啊！于是对他们兄妹俩个笑了笑没做回答，不过心里还是挺感激他们的。马明涵看他的表情，却冷冷得说：“是害怕我们不给你工钱吧！再说了，听说售楼的小姐都挺漂亮的，怕是有的人舍不得吧！” 语气里莫名其妙的有点酸溜溜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前几天，父亲对她说张为康这个小伙子挺不错的，脑子活泛，心地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子矮点。 然后父亲随后的一句话让马明涵挺气愤。马玉国让女儿考虑一下能不能和张为康处对象。马明涵觉得自己这样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啊，父亲居然让自己考虑他。就瞧他那样吧，比起自己来还矮半头，两个人要是一块上街整个一个“高低杠”！气愤归气愤，可不知怎的，自己居然就开始关心起这个人来了。因为张为康上班的缘故，有时候会连续几天看不见他的身影，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时候看见他骑着自行车风尘仆仆的弓着身子前行的样子又忍不住的可怜他。总之她的心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一点她真的很难说得清楚。张为康谢绝了他们的好意，但内心也觉得自己挺辛苦的。他选择了每周的二、三休息。 这两天他可以处理以下村里的工作。而且这个时间也比较合适，因为区里或者镇上一般有什么新的工作，都会选择在这两天开展，基本上两头都不耽误。如果这两天没有什么事的话，他还是会不间断的更新村委门口的黑板报，也正是因为这块黑板。马家庄的村民多了一个习惯，就是学习议论黑板报上的内容，这引起了区委下派办的注意，还专门做了宣传，作为一篇通讯发表在了《滨海日报》的社会版上。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初次接客 每天早上七点钟，张为康都会准时从村里出发，骑自行车走20里路，在八点之前赶到售楼处，然后准时参加每天八点售楼处的例会。主要是总结昨天的销售情况和确定今天的销售单位，也就是业内所说的销控会议。 然后陈副经理就会精神饱满的喊一声：“姑娘们，出去接客啦！” 活像妓院里的老鸨。第一次听见陈副经理这一嗓子，张为康几乎是忍俊不住。可看看那些年轻的姑娘们，脸色如常，张为康就知道这几乎是家常便饭了，说不定哪天这位陈副经理不喊，她们才会诧异呢！楼盘的销售状况应该是很好，平均下来一天怎么也得有5、6套的样子，动辄就是上百万的成交额。 这让张为康觉得原来有钱人是这么多啊！要是让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起一套房子呢？几天下来张为康发现这些置业顾问，几乎每个人也都有业绩了，当然也有多少之分。张为康仔细观察了一下。在这些人中，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种类型。一种类型是本身形象气质好有亲和力而且专业素质也比较高的，售楼业绩比较好。比如有一个叫秦雨佳的女孩，身材高挑，笑容迷人，说话声音特好听，再加上对房屋销售各方面的知识掌握比较好，那她的业绩就比较好，往往售楼处的月度、季度、年度销售冠军都是她。只是让张为康奇怪的是，这个女孩子只有在接待客户的时候才会露出她那迷人的微笑，而平时确是难得一见。第二种类型就是专业素养不是很高，但是面容姣好，长相甜美的一种，也往往会有所斩获。比如像连海洋这样的帅哥，也会收到不少大妈级别的顾客青睐。大家都称他做师奶杀手。女孩子里面也有，比如有个叫孙萌萌的女孩，很受难顾客的欢迎，甚至有的顾客明显就不是买房而是故意和她搭讪。第三种类型就有是有一定的专业素养，但是自身条件相对较差的。比如张三德和杨钱伟。女孩子里面有个叫苏文秀的比较突出，虽然长相一般但是整个人透着一股机灵劲，加之巧舌如簧，往往把人说的一愣愣的，好多人就在她的攻势下，乖乖的签了单。张为康这段时间就作为局外人在旁边观察她们是如何应对以及如何说服客户签单的，看着他们或聪明或愚笨的言谈，张为康领悟到了很多。别看小小的售楼处，这简直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让张为康学会了很多。不过这其中的代价也挺高，因为张为康初到，所以带客户看楼盘的工作基本上就交给了他。 当时好多楼盘都是在建楼盘，电梯无法运营，带着客户往十来层呼呼往上爬是常有的事。经常支使他的是苏文秀和秦雨佳，苏文秀到还好，每次让他带客户去的时候说话都是嗲嗲的，张为康虽有点不情愿但也摇摇头去了。最让他厌烦的是秦雨佳，每次都是一副“你应该去”的样子，连点好话都没有，有好几次张为康都想发脾气，可转念一想自己刚来，再说人家是女孩子而且人家还是领班是销售冠军，还是忍了吧，还是等自己有了业绩再说吧。尽管苏文秀支使起张为康来毫不客气，可是她对秦雨佳的颐指气使却看不惯，不时在张为康跟前替他抱打不平。孙萌萌就说：“你算了吧，你也把康康使唤的够呛，还说人家！” 苏文秀朝孙萌萌翻了个白眼，说：“你这就不知道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是让康康早点进入情况，再说说不定就能从这些人里接个大单！不像某些人就是显摆自己的能力！” 连海洋鄙夷的说：“你算了吧！要是能拿下来的客户，二十层就是让你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跪着爬你也爬上去了！” 苏文秀听了他们的反驳，脸上的表情冤得就跟窦娥一样的，却又恶狠狠朝着连海洋和孙萌萌说：“好一对狗男女，早晚没有好下场！” 于是孙萌萌扑过来，两个人闹作一团。张为康的第一单生意来得很特别，说起来很有点运气的成分。 这天，门外进来了一个拎着老式破皮包满身灰尘的50岁左右的中年人，鞋子上甚至还沾着泥巴，进来的时候一路在大厅光滑干净地面上留下了脏兮兮的鞋印。几个姑娘忍不住大皱眉头，这时候大家也都在忙着，就没人搭理他。苏文秀一瞥张为康说：“康康，你过去练练兵吧！” 说实话，张为康对这些姑娘们亲昵地称呼搞得很被动，这也和售楼小姐的职业有关系，那就是嘴都特别甜，张为康才来几天啊就叫得这么亲了。不过张为康听苏文秀让自己上去，还是很高兴，他乐得亲自实践实践。而且在他眼里，并没有对这个看起来像农民一样的人有任何的瞧不起，反而透着一股亲热和熟悉，这多像老家的乡亲啊！张为康亲切的叫了声大爷，倒了杯水，把他引到了旁边的空座上。老人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张为康按照头脑中早就想好的程序一步步地询问对方的意图，购房意愿。老头有问必答，丝毫没有质询的意思，等张为康问完，直接就说：“我要两套三居室的，9楼以上，15楼以下都行。你拿合同吧！我得马上走！” 张为康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赶紧屁颠屁颠的到服务台拿了合同，苏文秀诧异的看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在对方看合同的间隙，张为康询问了一下老人的情况。原来这人是刚从建筑工地上过来，就为两个儿子买房。老人看完合同，接近40万，当场交了现款，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旁边的男女同事都惊诧不已，都不知道张为康用的什么办法，张为康也乐得讳莫如深。千分之三的提成，张为康一天赚了1200，也提前结束了试用期。连海洋直说让他请客，张为康大方的说没问题啊！今天中午就请。旁边几个女孩子大大摇头，说中午哪能尽兴呢，要请得晚上！苏文秀更是叫嚣着说我得吃两顿啊！ 第二百二十章 女人手段 其实张为康很想请他们吃个饭，增加一下感情。但是他不愿意晚上请，一个原因当然是住的地方远；另外一个原因却羞于出口。最近他有点害怕到公司食堂吃饭，那个叫林菁菁的女孩不知怎的，老是阴魂不散的在他旁边转悠。如果张为康的旁边有空座，那她肯定会坐过来。要是没有空座，她也会坐在不远处，而且一定是在张为康的视线范围之内。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女孩是看上了连海洋，因为这些人里就是他最帅了。但是有几次连海洋不在，这个姑娘还是照旧，大家胡乱猜疑，连售楼处的姑娘们都觉得奇怪，时间长了也发现好像和张为康有点牵连，这在姑娘们中间引起了骚动。 今秀叫上孙萌萌说：“你坐在康康的旁边，装作很好的样子，看看这小妞还过不过来，而且还要专门给她留出空位，看看她到底什么反应？” 大家也都觉得好，张为康只得任他们摆布。不出他们所料，林菁菁还是坐在了张为康对面的空位上，丝毫不在意孙萌萌正亲热地往张为康的碗里夹菜。张为康算是明白了，看来这个女孩还对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啊！等她吃完饭，张为康跟她走出去，趁旁边没人，张为康朝她“哎”了一声，林菁菁回头望着他，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张为康说：“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张为康看她这副表情，心里直打鼓，嗫嚅地说：“对不起啊！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他想这么说，林菁菁肯定会明白。然而，林菁菁还是一幅茫然的样子说：“什么事啊？上次什么事啊？我都不认识你！你是谁啊！” 这回轮到张为康茫然了，心想看来她是忘记那天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她每次吃饭，都偏偏和自己坐在一起呢！于是，张为康又尴尬的问：“那你为什么……为什么都跟我…我们吃饭坐在一起！” 林菁菁轻声一笑，于是张为康就看到了她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们旁边有空位还不让人坐吗！” 说完，眼光上下扫了张为康一眼，眼神中有种些微的轻蔑，好像是在说，难道是因为你我才坐过去的！张为康更尴尬了，只好说：“对不起了！” 心想人家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看来上次的事情，人家真是没有在意，也或许就忘了，像这种漂亮的女孩子受到的骚扰多了，人家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不知道，他这么想才是完全错了。等他转过身，林菁菁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张为康回到餐桌前，苏文秀他们兴奋的望着他，“康康，怎么样？” 张为康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吃亏了你们，非要自作多情，人家就是喜欢做这边吃饭怎么啦！” 苏文秀、孙萌萌哈哈大笑。连海洋更是高兴的敲着桌子，幸灾乐祸地说：“我就说吧！我这么帅，他对我都没什么反应，更别说你了！很明显啊！” 孙萌萌冷眼看着他：“你帅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我觉得康康比起强多了！是吧！” 说着，整个身子都依偎在了张为康身上。连海洋闭嘴了。张为康他们就笑。晚上的请客，规模可是够大的！苏文秀、孙萌萌几个女孩子，连海洋张三德和杨钱伟三个男同志一共十来个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附近的一家饭馆。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叫了不少的菜，连海洋在旁边不住的喊，使劲宰！张为康看着这帮子不几天就熟悉起来的家伙，显得很无奈。好在女孩子不怎么喝酒，但是吃完饭唱歌也持续了好长时间。张为康一看，今天是不用回马家庄了，只好给陈静璇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上到家里住。陈静璇接了电话，心里很高兴，但是嘴上却说：“叫你来你不来！不让你来吧，你非得来！现在家里没地方住了！” 张为康本来想说那我就和你一起住啊，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没底气了。饭桌上，张为康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一点暧昧关系。比如，连海洋就和孙萌萌眉来眼去的，而张三德和杨钱伟好像也有心仪的对象，不住的对她们殷勤备至。只剩下一个苏文秀一个劲的劝张为康喝酒，张为康只好一个劲的推托，说晚上还有事。就在纠缠不清的时候，陈静璇的电话又来了，质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张为康一看表，已经快九点了，赶紧催着他们结束，并威胁他们要不然就不结帐了。苏文秀才作罢。散了以后，连海洋非得拉着张为康到他们宿舍看看，幸好不是很远，而且也是顺路。他们的宿舍是公司提供的，就在附近的一家废弃的企业厂房内，然后作了简单的装修。男宿舍和女宿舍就在一间大的厂房内，被分成了两个区域。张为康看里面的环境，感觉又回到了上高中宿舍里的大通铺的情形，不过每个床铺都被隔板简单的挡了挡，算是还有一些独立的空间，看大小也就仅能放下一张床。大约得有2、30间的样子。女宿舍在苏文秀的带领下也参观了一下，于是张为康在这里也见到了不少售楼处的同事。 这里的隔间比男生那边还要多，显得比较凌乱，但是女孩子的生活区域就是和男同志不一样，感觉多了一些温馨，多了一些生活感。张为康看到了平日里对自己颐指气使的秦雨佳，因为厂房里的温度不高，秦雨佳居然穿着一身花棉袄，但是丝毫没有土气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艳丽。看着秦雨佳诧异的眼神，张为康向她抱以微笑，秦雨佳也轻轻点了下头，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棉袄。回去的路上，张为康忍不住的感慨。 这些售楼小姐表面看起来一个个都是光鲜亮丽，甚至都拿着不菲的高收入，但是其实她们的出身，生活的环境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这些人学历不会很高，不是当地人，好多都是来自偏远的不发达地区，有的甚至肩负着养家的重任，年龄不大就孤身一人在平远市闯荡，确实不容易。比如苏文秀，她几乎要把月收入的70％寄回老家，供家里的弟弟妹妹上学，还有整个家庭的吃穿用度。20多岁的姑娘其实正是爱美爱虚荣的年龄，可是却不容许她有任何的骄奢淫逸。像她这样的，在售楼处还有好多，有的条件可能比她少好一点，但比她更困难的也不乏人。想到她们，再想到即将要见到的陈静璇，这样的对比简直太强烈了！张为康禁不住的慨叹，可除了命运又能什么能充分说明问题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投资计划（上） 这样想着，到陈静瑄家已经快十点了。陈静璇不高兴的给他开了门，夸张的打了个哈欠。张为康不去理她，直接就去了婴儿房，看着熟睡的宝宝，张为康心里充满了平安喜乐，俯下身吻了吻两个人的小脸蛋。只有这时候的孩子，才是最令人羡慕的。等到客厅坐下，才发现陈静瑄还没回家。陈静璇撅着嘴说：“你们都是大忙人！姐姐比你更忙，每天都得很晚才回来！” 正说着，门开了，陈静瑄推门进来了，不过她没注意到蜷在客厅沙发里的两个人。自顾自的脱掉了外套，露出了高领阔口的黑色毛衣，下身一件得体的灰色西裤，把美好身体的曲线展露的一览无遗，看来生育后的女人身材保养得还是很好，而且稍显的丰满更展示了一个成熟少妇的魅力。陈静瑄疲惫的脱掉高跟鞋，那霎那间的慵懒更显得女人味十足，让人忍不住就想把她拥在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朝里走过来的陈静瑄这才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特别是看到了张为康，她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喜。张为康也有点激动，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点空间，并对紧挨着自己的陈静璇说：“赶紧给姐姐倒杯水！” 陈静璇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自己装好人让别人干活！” 边说边站起来给姐姐倒水。陈静瑄看着他们，开心地笑了，这两个家伙凑到一起就是斗嘴。张为康关心的看着陈静瑄，问她这段时间是不是挺忙啊！陈静瑄叹了口气说：“是啊！公司最近效益很好，正琢磨着扩大规模，或者寻找新的投资项目。” 本来，作为一个女人，公司到这个规模，也就很好了，她也不再想别的了，甚至就想专心致志的把孩子养好。但是身处商海，却是身不由己。特别是今年，国家的经济形势特别的好，周围的商业伙伴发展很快，而且也都在积极的寻求做大做强，身处这样的漩涡，让人不得不随时而上。张为康看着她疲惫轻槌自己的腰背，心里一动，大胆的说：“姐姐，我给你揉揉肩！” 陈静瑄听了脸上一红，正在犹豫。旁边的陈静璇高兴得说好啊好啊！给姐姐按摩完了，也得给我按摩！陈静瑄听了不自觉地侧过了身子。反倒是张为康，说完了有点后悔。不过看陈静瑄这样，也只好下手了。一开始，张为康还真是有点尴尬，不好意思下手，而且陈静瑄的身体也多少有点僵硬。但是看着旁边陈静璇疑惑的眼神，张为康索性放开了。陈静瑄就觉得张为康温热的大手，在自己的肩背部来回的揉搓，顿时就觉得很舒服，但有隐隐的不过瘾，因为张为康总是不去碰自己的腰部，那里是自己最疲惫的地方，但是他又不好意思直说，就觉得有点美中不足。幸好，陈静璇在旁边说了，“你这是怎么按摩啊，光揉肩膀，你得再往下按摩啊！” 张为康看了闭着眼睛的陈静瑄没有表示异议，就试探着伸向腰部。他的手掌甫一按上，陈静瑄身体顿时一颤，随着张为康力度的不断加大，她忍不住轻声的呻吟起来了。张为康反倒有点面红耳赤了，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的疯狂，要不是旁边的陈静璇，他早就忍不住要把陈静瑄拥在怀里了，哪怕受到陈静瑄的斥责也在所不惜。陈静璇在旁边看着张为康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但慢慢的也陷入了遐想，她好想这只手能在自己身上这样啊！终于，陈静瑄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从身体的享受中清醒了过来，身体极不情愿离开了张为康的双手，说：“好了小康，我觉得好多了，很舒服。时间差不多了，都休息吧！” 张为康清醒了过来。嗫嚅着说好吧，说完就准备转身上楼。陈静璇不乐意了，跟在他后面说：“还有我呢！你得给我按摩！” 张为康大窘，跑得更快了，心说要是再给你在按摩，保不住就要发生什么了！还在沙发上坐着不愿动弹的陈静瑄，对张为康的反应很满意。心想毕竟陈静璇是小女孩，没有结婚，要真是按摩的话，说不定会真出事。想到这里，她心底里的**强烈的呻吟了一下。陈静璇还是没有放过张为康，一直跟着张为康上了楼。她故意装作嗲声嗲气的哀求张为康，“求求你嘛！求求你嘛，小康，给我按摩按摩吧！” 张为康也装作恶心的的样子，作势欲呕。 这更刺激了陈静璇，她整个身子都靠了上来。张为康顿时觉得一股少女的幽香直往鼻子里钻，他几乎快克制不住了。赶紧推开陈静璇，一本正经得说：“好啊！走啊，到你房间里去，我给你好好按摩按摩！” 说着眼睛里带着淫亵的的目光。陈静璇一呆，仔细看着张为康，羞恼得说：“流氓！” 转身就要走，张为康看到目的已经达到，哈哈一笑。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张为康一看是马玉国家的号码，接通以后，出人意料的是马明涵的声音，马明涵上来就问他：“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张为康一愣。马明涵接着说：“是我爸叫我问的！他说回来的晚路上不安全！” 张为康挺感激，说：“不回去了，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我爸爸吧！” 马明涵语气里还是没有丝毫的感情。张为康似乎能够想到马明涵那眼神里的漠然，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很感激她。其实他不知道，马明涵的电话，也不全是马玉国的意思，一开始是马明涵发现张为康还没回来。因为按照往常的习惯，这边还没打烊，张为康就早回来了，而且还能帮帮忙，可是今天晚上都快关门了，张为康还是没出现。她就跟爸爸好像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马玉国也好像突然想到的样子，赶紧嘱咐闺女给张为康打个电话，说这段路上不安全。马明涵犹豫了一下，就拨通了张为康的电话。马玉国在旁边欣慰的一笑。张为康这边的陈静璇感到有点不对劲，就问是谁啊！张为康说是村里的老书记，问他今天晚上还会去吗？陈静璇说你告诉他这几天都不回去了。张为康轻声一笑，不做理会。心想快过年了，那边还真得安顿好。 第二百二十二章 投资计划（下） 早晨吃饭的间隙，陈静瑄问张为康清河阳光公司那边的情况，张为康就把这几天的工作给说了一下。陈静瑄说：“小康你要有什么事就说，他们那边的老总我都很熟悉！让你轻轻松松的干完这两年没问题！” 张为康赶紧说不用。陈静璇就在旁边冷哼了一声，心想就他那点自尊心可受不了别人的帮忙。陈静瑄又问他们公司的情况怎么样。张为康不假思索的说很好。看着陈静瑄看着自己，张为康又解释了一句说：“主要是国家的政策好，经济形势好！” 陈静璇噗嗤一笑，说：“怎么感觉你跟底下的农民回答领导问话一样啊！” 张为康一笑说：“姐，我倒觉得搞房地产真的来钱很快。比如说炒房吧，把钱放进去，就等着每年20％到30％的收益率就行，比起搞实业来强多了！平远市作为全国的二线城市，房地产行业绝对大有可为，你看北京上海广州那边的发展就是我们平远的样板！我看的报道，在那边有的房地产商光靠囤积土地，炒地皮，就收益颇丰！” 陈静瑄说：“我也听他们说过，但是我老是害怕房地产行业早晚有一天会像海南房地产泡沫一样，很有风险！” 张为康说：“那绝对不一样！当时的时间还有国家的经济环境已经远远不同了，最关键的是现在的买方力量已经逐渐强大了，而不像当时那样，土地房产炒起来了，但是老百姓根本没有钱消化，而且当时还没有取消福利分房！这几天我在那边的最大感触就是，现在的有钱人真多，需求量也大！” 陈静瑄姐妹俩个认真地听着，都在心里思索着。张为康又说：“不光房地产，以后我预计咱们的股市也会大涨！别的不用看，光看这几年的工资增长速度看就行，老百姓手里有了钱，不买大房子住，不投资干什么呢！” 陈静璇也是学经济的，听了张为康的分析觉得特别的有道理，简直有种茅塞顿开得感觉。她兴奋得说：“你的意思我懂了，也就是说现在的资金供求关系发生变化了，需求开始旺盛了！” 张为康朝她竖了一下大拇指，恭维道：“不愧是学经济的，讲起来就是专业！”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难掩兴奋得说：“小康，咱们俩个炒房吧！我和姐姐出资金，你来打理！” 张为康大喜，但是却一本正经得说：“那我得有什么酬劳之类的吧！” 陈静璇接着白了他一眼，说：“给自家人干活还要酬劳，真讨厌！” 一直在思考的陈静瑄说：“我看小璇的意见可以，你们俩个可以先小规模的尝试一下，等明年我到北京上海那边考察一下，咱们再扩大规模！” 张为康瞪大眼睛看着她，说：“真地要搞啊！” 陈静瑄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说：“这样吧，我们先投资2000万看看。小康你就全权负责购买房产，以小璇的名义就行！至于你们怎么分成我不管，你们自己商量！” 张为康就说：“算了吧，我就不用分成了，我公司还有千分之三的佣金呢！我的分成就算给我俩个小外甥的将来的压岁钱了，不过这可得分清楚！省得以后小璇找了婆家就不认账了！” 陈静璇气的使劲踢了他一脚。陈静瑄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吃完饭，张为康拒绝了陈静瑄姐妹俩个要送他到单位的好意，到婴儿房亲了两个小家伙以后，就出了门。陈静璇在他后面大声说：“晚上早点回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投资啊！” 随着一声“好啊！” ，张为康已经骑车窜了出去。上午趁工作的间隙，张为康给董梅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来平远给领导送年货啊！到时候可别忘了自己的那份啊！董梅在那边一边笑着，一边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张为康却一本正经得说：“我那份可是与众不同的啊！我要的可比别人多啊！你可得好好给我准备好，要不然我可不满意不高兴啊！” 董梅听着他的不正经的话，心都快酥了。张为康其实还有个目的，就是和董梅商量一下投资的事情，他想看看能不能通过董梅贷到款。大厅里的姑娘们看着张为康从角落里打完电话，脸上红扑扑的就过来了。苏文秀就咋呼他：“怎么！给老情人打电话了！” “唉吆！你猜的可真准！刚给老情人打完电话，怎么，不高兴了！我以后一定改还不行吗！” 张为康也开着玩笑，他发现跟这些人真不能一本正经，否则的话他们会捉弄起你来没完！最好的办法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果然，苏文秀一撇嘴就走了！倒是孙萌萌在旁边开始笑话起苏文秀来，说小辣椒今天没办法了。张为康刚想大笑，可是一看见秦雨佳正看着自己，就不好意思了，心想难不成又让我爬楼啊，就赶紧低下头翻看起房产的专业资料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恩恩怨怨 关伟纤从她们那里听到了张为康一下子销售出去两套房产的事情来，一开始觉得有点不以为然，这明显有运气的成分。但是又看到张为康平时学习的认真劲儿，又觉得这个大学生真的不简单。而且自从张为康来了以后，售楼处的广告标语全是张为康一手包办，自己再也不用跟推广部找人写了，省去了好多的扯皮官司，而且张为康的书法比起推广部一班人强多了，这让自己开部门会议时再也不用在推广部的眼睛男那里低声下气了。推广部的眼睛男叫林志文，长得瘦瘦得，脸比较小，带着一副大眼镜，让人感觉他除了眼镜，就基本上没脸了。关伟纤这一不摆他，让他很是郁闷，本来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希望靠这个能和关伟纤多说会儿话，多接触，给自己增加机会，可哪想到事与愿违，居然被新来的大学生抢了风头，这让他很没面子。幸好，推广部新来的林菁菁及时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把心思又放在了林菁菁身上。而且林菁菁看来比关伟纤识相多了，小妮子声音甜美，乖巧可人，而且对他这个部门负责人也是尊敬有加。 因此，林志文也对林菁菁也是关照有加，呵护备至，再加之同姓林，更让他觉得两个人很亲近，在整个推广部俨然就是林菁菁的监护人人。让他手下的一班人很是好笑。特别是推广部很有几个男青年对林菁菁很有非分之想，一时之间整个推广部醋味弥漫。而林菁菁却好像不知情，对每个异性都是一副甜甜的风情万种的样子，让他们觉得这个美丽的女孩其实最青睐的还是自己。 这样一来，整个公司都对这个林菁菁产生了兴趣，包括公司的年轻副总成晓明。 这一切，张为康也是从苏文秀几个女孩子嘴里知道的，售楼处有几个对成晓明感兴趣的女孩子也因此给林菁菁起了个狐狸精的外号。于是推广部里除了眼镜男，就是狐狸精了。张为康对她们的议论忍不住的好笑，他知道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女人就是天生的尤物，让男人忍不住的为她发狂，这不能怪女人，只能怪男人定力不够，又或者太喜欢自作多情了。苏文秀则取笑他说你的竞争对手可多了。张为康嘿嘿一笑，捕风捉影的事！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林菁菁居然又坐在了张为康的旁边，而且还挨得特别的近，甚至吃饭时夹菜的手优势都会碰到一块，不知道的人一看肯定以为他们两个是情侣的关系。 这让张为康很是惶恐，他甚至感觉到了周围好多男同胞愤怒的眼光。他求助的看着对面的苏文秀，而对方却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再看连海洋，却是一脸的艳羡，要不是和自己熟识，这会的目光也肯定很吓人。张为康只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没想到林菁菁也加快了，几乎和他同时吃完了饭，同时出了门，而且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张为康的后面。张为康就觉得无数双目光向利箭一样射向他的后背，让他冷汗直冒。心想，这女孩也太歹毒了，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报复自己，把自己整个置于了公司所有男同志的对立面，这简直太可怕了。 这种情况下，张为康还不能质问林菁菁，幸好两个人出了门就各奔东西了。下午下班，张为康骑自行车往陈静瑄家赶。路上他注意到一辆红色的丰田小跑车一直在他后面鸣笛，他就往路边靠，可那那辆红色轿车居然跟着他往旁边挤他，张为康只好继续往旁边躲。其实正好是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车是比较多，但是也没必要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啊！他愤怒的侧脸看着这样车，但是看不到里面的人。而这时没注意到前面的一根电线杆就在路边，眼看就要撞上去了，幸好张为康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电线杆，才没发生什么意外。张为康气急败坏，冲着红色的丰田小跑大骂：“你有病啊！我靠！” 边说边骑车往前赶，想上去再骂一句，结果跑车一溜烟跑了，倒是一阵尾气把张为康呛了一下。回到陈静瑄别墅，她们姐妹两个都在，看到张为康早回来都很高兴。张为康看着这两个女主人，也觉得很有家的感觉。他照例先到婴儿房跟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才到客厅跟她们聊天。三个人商定了，明年回来就开始炒房。三个人商量着详细的计划，陈静璇兴奋的摩拳擦掌。陈静瑄看着张为康，好像有话要说。张为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陈静瑄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说，想让张为康明年陪着她到北京上海那边看看行情，考察考察。还没等张为康说话，陈静璇先说了一句，没问题。张为康有点犹豫，他主要害怕公司那边不会准假。陈静瑄害怕他会想歪了，就说：“这涉及到公司的投资战略，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张为康说好吧，公司那边我尽量安排好。陈静瑄松了口气。有了男人，整个家里就有了生气，陈静璇固然很开心，陈静瑄也很放松。三个人吃完饭在聊天。陈静璇就问张为康，售楼处的小姑娘有没有追你的啊？或者你有没有看上什么漂亮的妹妹啊！张为康就想到了林菁菁，就是这短暂的走神也被陈静璇看出了破绽。陈静璇就一再的追问，张为康看了陈静瑄一眼，发现她也在注意听着，就把林菁菁其人其事说了一下，也说了她对自己的种种情况。最后他强调这样的女孩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自己的态度是惟恐避之不及。陈静璇听了很是愤然，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专门勾引男人。而陈静瑄听了倒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趣，认为起码这样的女孩子很懂得保护自己，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言谈中大有继续关注的意思。陈静璇脑子一转，说：“明天我就接送你，让大家知道你名花有主了！看看这个女孩子还那么无聊不。也让男同志消除对你的嫉恨！” 张为康眼睛一亮，说这倒是个好办法。陈静瑄听着两个人的鬼主意，觉得好笑，心里也在羡慕年轻人，有的是时间玩，也玩得起。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陈静璇变换着车型，一会儿是宝马一会儿是奔驰的连续接了张为康好几次。 这直接就引起了售楼处的轰动，苏文秀重重的拍着张为康的肩膀说：“你小子！行啊！香车美女，这会那边的狐狸精该知难而退了吧！” 连海洋则羡慕的看着张为康说：“哥哥，我以后跟着你混了！太帅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太场面了！” 人都有虚荣心，张为康轻飘飘的。他如果要是知道了售楼处的有好多姑娘背地说他吃软饭的话，估计会崩溃。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有点习惯 这一切好像没有引起林菁菁的丝毫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对张为康的暧昧。 这让周围的男士看了更生气了，“我靠，这小子吃着碗里的还霸着锅里的！” 本来，公司的副总成晓明不把张为康放在眼里的，这次也对张为康留了神。陈静璇坐在车里得意地问张为康：“怎么样了！够给你小子长面子的吧！那女的知难而退了吧！” 张为康苦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说：“更糟糕了！” 陈静璇就有点抓狂，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真是让她想不到。几天后，张为康还是让她放弃了这一行动，还是起自行车来回，而且回到了马家庄。放下车子，张为康就进了马家饭店。 这时候临近年关，食客已经大不比平常了，但是还散落着几桌客人。张为康走到吧台旁边，马明涵正低头坐在里面。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马明涵不耐烦的抬起眼皮，刚要说话，就看到了张为康的大脸盘，她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喜，但接着就恢复了平静，刚要说的话也咽了进去，然后又低下了头。张为康笑嘻嘻的看着她，知道了她就这副脾气，张为康一点都不在意了。看着马明涵螓首微低，脑后的长发就像黑缎子一样一直泻到腰部，额前的刘海下面是两弯清晰秀气的长眉，斜飞入鬓，眉头一动一动的，牵动着她直挺圆润的鼻头也在轻轻的颤抖。张为康忍不住地赞叹，马明涵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了，单论长相，陈静璇可以说和她各有特色，但是马明涵身上特有的那种天生的野性，让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魅力，是绝对的吸引男人。而林菁菁则有点狐媚之气，远比不上陈静璇和马明涵的清纯。感觉到张为康一直盯着自己，马明涵有点不自在，就有点着恼。拣起桌子上的一包餐巾纸就扔在了张为康的脸上，嘴里说着：“看什么看！” 沉浸在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中的张为康被吓了一跳，讪笑着说了一句：“好几天没见，还怪想你的！” 这句话一说完，还没等马明涵反映，张为康先自己吓的一惊，心想怎么回事，自己怎么这么对她说话呢！马明涵一听觉得自己的脸腾的就热了，她赶紧把手放在了脸颊上，心在怦怦的跳。心里一个劲地在想，这话是什么意思。马明涵从小到大，没人和她开过这种玩笑。因为是回民和男孩子接触的面也少，长大以后因为马明军的缘故，很少有男孩子敢和她这么放肆，再加上她习武的缘故，更是很少往这方面想。但不管怎样，她也是女孩子，年龄大了也需要爱情，也需要异性的关爱。特别是这样的话从张为康的嘴里说出来就更不一样了，因为前段时间父亲和哥哥一直在讨论她和张为康能不能在一起的事情，这给了她极强的心里暗示。看着马明涵有点明显的异样，张为康有点心虚，看来是这段时间在售楼处和那帮女孩子们待的时间久了，说话太随便，习惯了。张为康暗自后悔，赶紧转移话题说：“有吃得没有，我得吃点饭，来碗米饭，来点青菜就行！” “你自己到后边吃去呗！” 马明涵还是低着头，声音却细不可闻。后面的小北正吃着饭，但是却一边吃一边闹腾，看着干爹来了，更起劲了。他奶奶追在他屁股后面让宝贝孙子吃饭。张为康一把拉住了他说：“小北，不要胡闹，先吃饭！干爹陪你一块吃！” 小北这才嗷的叫了一声，说：“和干爹一起吃饭喽！” 听见张为康来了，马玉国和马明军都过来了，现在年底，钢材厂那边也已经停工了，现在全家人都靠在了饭店这边，照马玉国的分析大概得到年28才能结束，明天都小年了，应该也差不多了。张为康这才想起明天就小年了，学校那边也该放假了，自己什么时候该回去领年底的过节费之类的了。马玉国问张为康有什么打算。 这时，马明涵也进来了，她在前面忍不住要过来听听他们的谈话。张为康就说差不多28就回家了。因为董梅说那天要过来，张为康想跟着她一块回去。马明军就说过完年早点回来，大家好好喝酒。张为康嘿嘿直笑。马明涵白了哥哥一眼，说：“这不现在还没回家吗？光想着喝酒！” 马明军憨憨一笑。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备用钥匙 小年在农村也得包水饺，意味着年味儿是越来越浓了。但是在城市，小年这天大家还是得上班，倒是丝毫没有年的意思，只不过感觉离过年更近了。张为康上午没去售楼处，到学校领了这几个月的补助还有年底的福利，虽然不比往年多，倒也是一笔不大不小的银子。在学校和宋承瑛他们聊了会天，听他们说了一会儿学校发钱一年不如一年的牢骚。看看时间才十点多，张为康想起好长时间没跟田雨联系了。 这个香港的姑娘不知道怎么过新年。于是就给她打了电话。田雨接到电话，很是高兴，但随即埋怨他这么长时间才给自己打电话。张为康赶紧道歉，说中午请你吃饭。田雨高兴的说好啊！于是张为康就赶到了人民广场附近的肯德基，等着田雨下班。十二点刚过五分钟，田雨推门进来了。在张为康的眼里，田雨永远是一幅得体可人的打扮。田雨笑盈盈的走到了张为康的跟前，脱掉了米黄色的毛绒外套，露出了粉色的低领毛衫，衬配着紫色的过膝长裙，整个人显得清新靓丽，丝毫没有冬天的臃肿。张为康把目光放肆的停留在了田雨裸露的胸口脖颈上，大张着嘴夸张地说：“难道春天到了吗！我怎么还觉得这样冷呢！” 田雨嗔笑着轻打了一下他的头。张为康顺势缩了一下脖子，笑吟吟的看着她。张为康觉得和田雨在一块最自然不过了，甚至是说几句出格的话，田雨也是轻声一笑而过。有时候，田雨也会揶揄张为康，张为康反应起来也是很快，而且往往妙语连珠，时常把田雨逗得咯咯直笑。吃完饭，田雨看着还有点时间，就提议到她家里坐坐。张为康故意夸张地说：“好啊！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田雨轻笑着摇了摇头。田雨的租住屋就在广场的边上，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随着田雨开了门，张为康就感觉到一股女人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一室一厅的房间，让田雨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张为康不住地赞叹着说：“真是屋如其人，让人看着就舒服，真想住下不走了！” 田雨笑了一下说：“过奖了！我可不敢留你，否则的话有人要吃醋了！” 张为康故意不明所以的望着她。田雨摇头微笑不语。张为康四处参观，客厅的南面是一个小阳台，从这里望下去依稀可以看到广场的一小部分，张为康回过头对田雨说：“你这里真好！出了小区就是繁华的花花世界！进了小区又是这样的安静，我喜欢！” 说着，顺手把碰到头顶的衣服往旁边拨拉了一下。看到田雨的眼光有点异样，张为康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件紫色的蕾丝乳罩，看起来尺寸还不小。张为康故意夸张地惊呼了一声，眼睛往田雨饱满的胸脯上看。田雨脸色微红，说了一句到客厅坐会吧！粉色的布艺沙发很有格调，也很舒服。田雨要给张为康倒水，张为康拦住了，说坐坐就走。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都没有话说。张为康忍不住看了田雨一眼，发现田雨也正在看他，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张为康就问田雨春节回不回香港啊？田雨反问他：“不会香港回哪里啊？” 张为康本来想开玩笑说跟我回家吧！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田雨又说：“陈总让我在她家过春节，我觉得还是不方便，而且过年了，我也得回家看父母，所以我还是回去吧！你说呢？” 张为康说是啊！过年怎么也得回去。两个人又没话说了，这种孤男寡女的情形张为康很不适应，好觉得没话说，而且还容易产生一些暧昧的气氛。于是他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田雨看着他笑了笑，说：“有件事你得帮我个忙！” 张为康看着她说没问题啊！给美女帮忙，求之不得啊！田雨说：“你帮我保存一把家里的钥匙吧！上一次把钥匙锁在家里了，差点进不了门，还是找警察帮的忙！” 张为康笑着说：“是吗！哪个警察这么有福气，居然给美女开门，你没让他进门喝杯水吧！” 田雨装作愠怒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帮不帮忙啊！” 张为康笑了：“这么好的事，求还来不及呢！当然愿意！不过你得有思想准备，我可说不定什么时候不请自来了啊！” 田雨笑着说：“好啊！到时就怕你不来！” 于是张为康就多了一把田雨家的钥匙，接过钥匙的一霎那，张为康心里闪过了好多个龌龊的念头。但也就是一闪念的功夫，就否定了自己，自己怎么能辜负田雨对自己的信任呢！他给田雨说了一声谢谢。田雨奇怪的望着他。张为康真诚地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田雨不以为然的一笑，说：“那你需要感谢的人太多了！陈总和她妹妹更加信任你！” 张为康说：“那不一样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咫尺天涯 张为康一路陪着田雨走到了平远大厦的门口，给田雨说了声再见，就在回头的一霎那，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玻璃墙后面的潘晓晨，张为康的胸口好似被重锤击打一样，脸变得煞白，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潘晓晨。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潘晓晨好像在激烈的和他说着什么，一会儿脸上又很平静了，但是明显的带着怒气。一看就知道是正在吵架的情侣。张为康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的下沉，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真正牵挂的人就是面前的潘晓晨。虽然她不是很漂亮，但是她却有一种冷静的气质，让人无法忘怀。 今天这个人能让她这样发怒失态，看来不是一般人。张为康站在外面像失魂落魄一样。刚走没几步的田雨看到他表情怪异，很诧异。赶紧走了出来，着急的抓住张为康的手使劲晃着，连声问：“为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边说便往张为康眼神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里面的女孩子，她多少有点明白了。她轻轻拍了拍张为康的脸蛋，小声地呼唤他。张为康这才回过神来，苦笑的望着田雨，抓住了田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点凉，是刚才落泪了。孰不知就在这个时候，和对面的男人谈得不耐烦地潘晓晨无意识的往外面看，结果就让她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正充满爱怜的捧着一个男人的脸，而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张为康。她腾的就站了起来，对面的男人愕然的看着她，不知所以。潘晓晨说了一句：“你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孩子得归我姐姐！” 说完，就要往外面冲。可刚拉开椅子，走了两步，她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外面的这个男人已经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自己何必在这个时候出现，做一些让人看不起的事情呢！算了吧！她颓然又坐了回去，但是看着外面的张为康，她的眼泪却无声的流了下来。张为康这时放下了田雨的手，对田雨说：“我没事！没事！我得走了！” 说完不敢再看里面的潘晓晨，转身就走。结果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一辆车正开过来，幸好车开得慢，随着一声凄厉的刹车声，车子在张为康腿前不远处停了下来。潘晓晨眼看着车子就过来了，而张为康却没看见，她惊呼了一声小心，随即就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外面。田雨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就跑了过去，百忙当中她注意到里面的女孩也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这边，满脸的惊慌和关切。田雨心中一动，但没再多想，赶紧过去对里面的司机说对不起，对不起。张为康也清醒了，赶紧对司机说对不起。 然后给田雨说了声再见，就过了马路。潘晓晨长吁了口气。他对面的男人吓了一跳，看到了外面的情况，鄙夷的对潘晓晨说了一句：“你们姐妹两个都一样，神经病！” 潘晓晨今天是来和自己的姐夫谈判的，或者说来给自己的姐姐争气的，可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姐夫现在居然是这副嘴脸，心里就打定了注意，离婚就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没想到就看见了张为康和他的女朋友，而且看起来女人还对张为康很好的样子。潘晓晨很是心酸，算起来自己也有快一年没有见张为康了，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他居然会是这副样子，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看来是很在乎眼前这个漂亮可人的女孩子。潘晓晨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惆怅，眼睛注视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田雨，不禁有点自惭形秽，女孩子的条件比自己强多了。让她诧异的是，女孩子好像也在注视着她。 这让潘晓晨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高兴，难道张为康也看见了自己，是因为自己而失态。就在她若有所思的功夫，田雨已经进了电梯。 第二百二十七章 请你滚开 再说张为康，离开平远大厦，坐上了去公司的2路电车，随着电车的颠簸起伏，他的思绪也不停的起伏波动。不过等快到了公司他也想明白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晓晨给了自己不少的机会，明显看出她是爱自己的，只是自己因为不能给她优越的生活而主动放弃了吧！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呢！怪也就怪自己！他也在自己心里安慰自己，女人不就是女人吗！那还不是多的就是。特别是当他走进售楼大厅，里面的莺声燕语让他感觉进入了温柔乡。苏文秀看到他过来了，拍了一下手掌，大声说：“热烈欢迎张为康同志加入我们的接客行列！” 然后就听见大厅里稀稀拉拉的想起了掌声。现在马上要放假了，所以售楼处没什么客人。她们挺轻松的。张为康不明所以。连海洋说：“我们关经理有请，估计要给你发接客上岗证了！” 张为康就敲开了关伟纤的办公室，发现秦雨佳也在，只是她脸色不是特别好。看到张为康进来，关伟纤说：“你来得正好，让雨佳带你去找份合同，然后找个工作牌，从下个月开始你就是我们的正式员工了，因为你提前完成了销售任务，也就提前转正了！” 张为康直到现在脑袋里还盘旋着潘筱晨和对面的男人的影子，听了关伟纤的话也没有特别的惊喜，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合同很好找，在办公室找了一份，张为康签了字，时间是一年。接下来的工作牌却不好找。秦雨佳带张为康去了杂物室，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也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好久没人来了。秦雨佳弯着腰挨个箱子里找，不时地用手轻扇眼前的灰尘。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嘭”的一声，门被关死了。正撅着屁股找东西的秦雨佳吓了一跳，张为康赶紧解释“是风！” 房间里一下就暗了下来，张为康站在后面看着秦雨佳窈窕的背影，心底里的欲念像见了风的火苗一样就升腾了起来。他使劲往下压了压，忍住心头的麻酥感，说：“我来帮你找吧！” 说着弯下腰，一块和秦雨佳搬动箱子翻找。当张为康的手无意识的和秦雨佳的手碰到一块的时候，张为康才发觉自己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简直是太失败了。那皮肤的接触，更增加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暧昧，孤男寡女，废弃的仓库，幽暗的环境，再加上遇见潘筱晨后的沮丧，身体里的欲念在无限的疯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作怪，张为康甚至也感觉到了秦雨佳的不自然，因为她的呼吸好像也粗重了起来。随着两个人手指的又一次碰撞，张为康头脑中的理智不可遏止的被**冲垮了，他猛地抱住了秦雨佳，甚至没有等秦雨佳发出任何的惊呼，张为康的嘴就压在了秦雨佳的饱满湿润的双唇上。莫名奇妙的，秦玉佳居然也主动回应了张为康，双手也环绕住了张为康的腰，反应的程度似乎比张为康还要疯狂。 这给了张为康莫大的鼓励，他的手粗暴的伸进了秦玉佳的裙裾，握住了她紧绷的内裤下光滑的臀部。那里的滑腻，给了他更大的刺激，张为康用力的抓了一下。秦玉佳“啊”了一声，随即猛地推开了张为康，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啪”的一声就把张为康打懵了。还没等张为康再有所反应，另外一个脸颊又是一个耳光，耳边伴随着秦玉佳带着哭腔的骂声，“流氓！无耻！臭男人！” 张为康无比的懊悔，自己这次算是毁了。秦玉佳这时抱着脸蹲在了地上，嘴里还在不清不楚的呢喃着：“男人，没有好东西！无耻！无耻！” 那声音里的痛苦，让这时连死的心都有的张为康听起来都忍不住的心颤。好一会儿，秦玉佳才站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张为康下意识的去扶她，却被秦玉佳粗暴的甩开了，听见她无限鄙夷无比厌恶的说了一个字：“滚！” 这一个“滚”字里面包含的鄙夷和厌恶，让张为康这辈子都不能忘记，这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千万不要得罪女人！这一个“滚”字，把这张为康心底里的愧疚感、犯罪感击的粉碎。他冷冷的把关死的门打开，心想随你怎么办吧！秦雨佳默不作声，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继续找，终于在一个纸箱的角落里找到了工作牌。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事出有因 整个中午饭张为康吃得都心不在焉，把还在旁边的林菁菁当作空气一样。现在苏文秀她们都好像有意识的把张为康旁边的座位留出来，好像张为康的旁边的空位就成了林菁菁的专用座。张为康对身边的林菁菁也都习以为常了。他今天的全部心思都在前面背对他的秦雨佳身上，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不过既然对方这样无比讨厌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考虑对方的感受了，他一下子又放松了心情。尽管想尽量避开秦玉佳，但是大家还是几乎是同时出了门。看着秦雨佳和另外一个叫楚小南的女孩子走在前面，两个人一样的窈窕身段，互相挎着手臂，直是路上一道美好的风景。张为康的心情有点复杂，他跟旁边的苏文秀搭讪：“你看咱们售楼处的美女就是多！你知道这个楚小南有男朋友了吗？” 连海洋警惕的看着他，问他干什么？张为康看他紧张的模样，说：“你紧张什么？” 眼睛却看着旁边的孙萌萌。孙萌萌羞恼地说：“张为康你看我干什么！” “哦，我看着你漂亮啊！你有男朋友了吗？你看我怎么样？” 说着，他笑看连海洋，但只有他知道自己这会儿其实一点都不想笑。苏文秀却在旁边大笑。孙萌萌害怕苏文秀多说话暴露了自己和连海洋的关心，赶紧说：“楚小南不知道，但是好像秦雨佳有男朋友，常看见她给一个男的打电话，好像还是国外的。她整天买电话卡！是不是啊，秀秀？” “嗯！不过好像最近她们感情上出了问题！我觉得秦雨佳真不容易，有段时间经常给他国外的男朋友寄钱！估计她的工资大部分都给了她男朋友！现在分开了倒好了，过完年回来听说她就要搬出去住了！” 张为康听了心里一动，也许上午的事情是秦玉佳的感情发泄。秦雨佳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被一个看起来那么不起眼的男人挑起身体的**。她对自己感到悲哀，她觉得自己和售楼处那些**的男男女女没什么两样，自己平时是那么的看不起他们，没想到自己终于有一天成为了那样的人，虽然自己关键时候把握住了自己。但是她的心里却也有一点快感，是对负心的男朋友的一种报复。在此之前，她始终觉得她们两个的感情是最经得起考验的，因为她投入了那样多，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无动于衷，可是再深的感情再大的投入居然赶不上时间的磨损，赶不上**的背叛。她从张为康身上再次验证了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路货色，什么时候都管不住自己的生殖器。听说，这个张为康有一个很漂亮很有钱的女朋友，他居然也会这样，可见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数。楚小南看着好友满腹心事的样子，在旁边温言劝她要想开，不要再对那个男人抱有幻想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秦雨佳感激地朝她笑了笑。要是没有这个朋友自己说不定早就崩溃了。她说：“我早就没事了，你放心吧，小南！” 秦雨佳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在跟着自己，明显的对自己有所关注了。她有点害怕这个条件一般能力一般，只有学历还差不多的男人对自己再有什么企图，她希望这只是一段小插曲，但是有种男人却会随杆而上，那样的话对自己真的是一场灾难。让秦雨佳大为宽心的是，张为康没有再纠缠她，除了偶尔目光相对有点尴尬以外，好像这段**往事已经寿终正寝了。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奇怪，虽然是自己严词拒绝了。但是秦雨佳的心里，还是多少有点遗憾，甚至有时候觉得最好张为康能在纠缠自己一段时间。可没想到这段冤孽说断了就断了，好像在这个男人心里留不下些微的印象。而且这个男人很快就开始和旁边的女孩子打情骂俏了。而自己就不行了，无论如何在她的心底也留下了些许的痕迹，有时候她还会翻出来看看。 第二百二十九章 记忆犹新（上） 售楼处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闲下来的时候还是很舒服的。你会看到各色风情的女孩子，她们或优雅或漂亮，或文静或爽朗的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着天，这时如果你是一个路人，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情形，会忍不住地艳羡，更别说坐在里面和这些女孩子朝夕相处的男人了。 这几天临近年关，售楼处不是很忙，时常就会出现上面的情形。 这会儿，张为康和连海洋那边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看来不管在哪里，男女搭配才有欢乐。秦雨佳看着自己旁边的聊天的几个女孩子，大家怎么也不会聊出那边的效果，有的话也只是窃窃私语的笑。 这时候，门口进来看似一家三口人，一对中年夫妻，跟在她们身边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20多岁的女孩子，柔顺靓丽的长发，淡眉秀目，皮肤白皙。看穿着也知道家境良好，而在这个时间来看房，估计是很想买下来。秦雨佳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微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引他们坐下。 然后一步步地询问他们的意图，给他们介绍情况。中年夫妻两个听的过程中，不时地看着女儿，征求女儿的意见。女孩子不置可否，不时地打量周围的情况。一会儿，好像发现了什么，给身边的父母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听着，自己却径直走向了张为康那边。围在张为康身边的男男女女立刻就停止了说笑，都站起来迎着女孩，张为康还沉浸在刚才的高谈阔论中，反应就慢了半拍，直到女孩走到桌边才站了起来。大家一时不知道女孩想干什么，就站在原地微笑着等着。女孩子比较有礼貌的朝众人扫了一眼。 然后朝对面的张为康说：“这位先生能不能给我介绍几套好房子？” 张为康受宠若惊，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赶紧招呼女孩子坐下，顺势给旁边的连海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赶紧走吧！连海洋和杨钱伟悲愤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心想为什么好事都被这小子给摊上了。女孩子安静的坐在那里，张为康先问：“小姐贵姓？” 女孩子没有回答，拿起桌子上的宣传材料还有户型简介看了起来。 然后边看边问，大大小小问了好多问题，专业的非专业的，房子的利弊，买的好处等等，简直就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好在张为康这段时间的积淀够深，加之语言表达功底好，也来了个从容不迫，对答如流。旁边的一干职业顾问，不由得大为佩服。张为康对自己也很满意。但是女孩子好像漠不关心的样子，好像就只是为了提问题，而不关心问题的答案怎么样。等到张为康给她推荐了两套房子，并且反复说明了购买的理由。女孩子才放下宣传材料，正眼瞧了一下张为康。张为康觉得女孩子眉目之间很是清秀。心想就是卖不出房子，和美女说了这会儿话也值了，所以脸上还是挂着原先的微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女孩子招呼了秦雨佳那边的父母过来，告诉他们说就要这两套了。父亲看起来很高兴，说那就买下来吧！女孩子的母亲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犹豫着说：“咱还是看看再说吧！” 丈夫就说：“只要岩岩喜欢就行啊！” 张为康有点咋舌，忍不住看了女孩子一眼，看来这女孩子绝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说一不二啊！叫岩岩的女孩想了想说：“也行，咱们到楼上看看吧！” 张为康赶紧招呼连海洋拿出4个头盔，对女孩子母亲说：“阿姨，工地上危险，你们都戴上头盔吧！” 夫妻两个闻言就戴上了，女孩子不戴反而对她们两个说：“这头盔多脏啊！还不知道多少人戴过呢！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戴这个！” 女孩子妈却说：“安全第一，岩岩你还是戴上吧！” 女孩子摇摇头，高低没戴。张为康在旁边想其实不戴也没事，只不过作为他们得按照要求办事，再说也从来没看见有砖头掉下来砸着人的事情发生，于是也没再坚持，就领着他们去了工地。 第二百三十章 记忆犹新（下） 工地上是最后一天，好多民工正忙着把手里的工作赶完，所以工地上一片忙碌景象。看着被安全网包的严严实实的外墙，女孩子父亲，一副学者模样的中年人，往上推了推眼镜，说：“你看这防护网，很安全啊！” 女孩子母亲也点了点头。可没想到他们刚进单元门，就听见上面的钢管哗哗作响，应该是砖石水泥之类的东西正往下掉。四个人大惊失色，特别是后面的夫妻两个，想到女儿没戴头盔，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这时张为康走在最前面，听到动静他完全可以加快脚步闪身进去，可后面的女孩子可就惨了，也就在电石火化之间，张为康赶紧回身，把自己身后的女孩搂头盖脸的压在了自己怀里。接着就听见头盔上噼里啪啦的一阵砂石的大响，即使是带着头盔，自己的脑袋还是被砸得生疼。慌乱中他赶紧抱着女孩走进了楼门，这才算安全了。幸亏落下的东西不多，主要是以沙子为主。但这也把后面的夫妻两个下了个魂飞魄散，两个人赶紧快步冲了进去，女孩的母亲赶紧拍着孩子头发、身上的沙土，把她从张为康怀里拉了出来。叫岩岩的女孩子，脸上通红，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在张为康怀里闷的。张为康看了一下，女孩子除了身上有点脏外，没有受伤。看到女儿没事，中年女人反应过来了，大声的斥责张为康：“你们这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不安全谁来买房子，我们不买了！走走！” 说着就要出去。女孩子的父亲赶忙在旁边说：“不管人家的事，你没看见人家还护着咱岩岩了嘛！” 女人一想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张为康没事吧，要不要到医院检查一下。张为康没回答，边拍着身上的土，边走到门口，大声的往上喊：“谁在上面！没看见有人啊！” 上面没动静。女孩父亲劝他：“别喊了小伙子，这时候哪有敢承认的！” 张为康一想也是，回头看了女孩子一眼，意思是还上去看吗？“当然去了！像你们这种工地管理，谁知道上面怎么样啊？” 女孩子毫不在乎，倒把张为康吓了一跳，又仔细看了她一眼确定没事，才带头在前面走。走了几步，想起一件事，就把自己头上的头盔给了女孩，这一次女孩子没有嫌脏。毕竟还是生命重要啊！张为康心想。夫妻两个看到姑娘神色语气正常也放了心。看与不看都一样，户型和图纸上的一样，建筑质量也看不出好坏。人都这样，图个心理安慰。回到售楼处，一家人痛快地签了合同，张为康注意到两处房产都是以女孩子的名义，张为康注意看了看女孩子秀气的签名：俞岩。看着张为康注意看自己的名字，女孩子还特别看了张为康一眼。在俞岩母亲交款的空当，俞岩父亲一个劲的对张为康道谢，张为康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们工作疏忽。 然后，俞岩父亲索要了张为康的名片，说以后介绍朋友买房找他，难得他又专业又认真，张为康大为高兴。叫俞岩的女孩子上下打量他一眼，走到他跟前轻声说了一句：“看来恢复得不错啊！” 张为康一愣，直直的看着她。俞岩轻声一笑，回头跟着父母往外走。在她回头的功夫，张为康准确地看到了她颈后发际间的小黑痣，他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女孩是省立医院的护士，自己当时差点被护士长“强暴”了那次，这个姑娘就是当时的小护士。他为自己的发现而兴奋。看着俞岩快走出去了，他急忙喊了一声，“等等！” 俞岩回头一双美目含笑望着他，心想你可想起来了。张为康快步走到她跟前说：“对不起，头盔你得留下！” 俞岩大窘，本来他以为张为康想起了自己，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尴尬的事情，自己居然还戴着人家的头盔。幸好，张为康又说了一句：“这头盔确实很脏，你回去得洗洗头！” 听张为康这么说，俞岩禁不住的神采飞扬。但张为康接着又说：“哦，不脏也得洗了！上次在医院，真是……”俞岩听了这个，想起那天的事情，忍不住脸一红。她父母在外面看得奇怪，路上问她是不是认识这个小伙子啊？俞岩就跟父母说了他是自己在医院照顾的一个病人。父亲说是吗？这么巧啊！然后又问这小伙子难道心脏有问题，俞岩就说是房间隔缺损。俞岩父亲哦了一声说，问题不大。俞岩母亲则说看来你在医院实习那几天，照顾的病人有限，所以印象比较深。俞岩心说何止是印象深啊！简直就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虽然是学医的，但是什么时候见过那个场面啊！也正是因为这一次，让她对做护士产生了恐惧，才跟着妈妈来到商场。也正是这一次，也让她最张为康这个男人记忆犹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再次碰上了这个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能割舍 秦雨佳很是恼火，刚才这一单两套住宅，面积都是130多平米，两套接近60万元，而且还是一次付清，光提成就得2000多，本来都快到手了，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非得找张为康签单，真是让她愤怒。不过也没办法，照苏文秀的话说就是张为康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但是秦雨佳却觉得不是这样简单，刚才她也注意听了一下张为康的介绍。从专业水平、到语言表达到对客户心理的把握都很成熟，很恰到好处。而且张为康的讲解丝毫没有急功近利的意思，而是站在客户的角度替客户找想，这种方式很可怕，即使这一单做不成也有可能收买人心，拉拢主顾。秦雨佳觉得自己的销售冠军的宝座到明年就岌岌可危了。张为康高兴得快合不拢嘴乐了，临近过年又发了一笔小财，过年不更高兴了吗？明天他准备给董梅买件衣服，准备后天和董梅的见面。对了还得给小北买件过年的衣服，张为康决定晚上不回马家庄了，就回自己在学校的宿舍吧！晚上临到学校，张为康才觉得有点失策，宿舍好长时间没收拾，里面空气不好不说，肯定到处是灰尘。但进去一看，张为康却发现里面居然很干净，好像是有人刚来过的样子，学校这时候已经放假了，办公楼上几乎没有人，还能是谁呢？难道是潘筱晨，好像她还有自己宿舍的钥匙，张为康心里疑惑，借着到传达借水的功夫，问了一下传达的大爷。传达的李大爷告诉他，前段时间到省里上班的小潘来找他了，可惜他不在，潘晓晨就走了。李大爷说我告诉她你到村里工作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了。张为康听了心里一惊，不知道潘晓晨找自己什么事！夜里张为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潘晓晨和陈静璇姐妹两个，又想了秦雨佳和林菁菁、杨敏，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觉得最好兼收并蓄最好了，但又想那是不可能的！迷迷糊糊的睡到第二天10点。简单吃了早饭午饭合成一顿。就到了人民广场附近的购物中心花了1800多块钱给董梅买了一件羊皮大衣，然后给小北买了一身小衣服，给陈静璇和马明涵买了一副羊皮手套。最后一结帐，接近3000块钱，心疼得张为康不轻，这一个月的售楼提成几乎全进去了。不过下午回去，把礼物送给小北和马明涵的时候，看着他们一家人的高兴劲，张为康觉得没白买。小北扑上去照着张为康的脸上又搂又亲。马明涵的眼睛里也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那展开的眉角看的张为康心里怦怦乱跳，他多想马明涵也像小北一样，照着他扑上来啊！第二天一早，张为康和马玉国一家人道了别，就到了人民广场附近等董梅回来。中间他给田雨打了个电话，田玉告诉他下午的飞机，陈静璇去送她。张为康心想董梅得晚上过来，还有时间，就说我也去送你。田雨高兴得说你别骗我啊！张为康就说我骗你干什么，20分钟我去找你。田雨更是不相信。张为康故意把时间说的长了一点，心想过去给田雨一个惊喜，其实从这里到田雨家，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第二百三十二章 言不由衷 在张为康钥匙捅进锁孔的一霎那，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想了想，把钥匙拿出来，犹豫着敲了敲门。过了有一会儿，门才打开。张为康就看到了神色尴尬的田雨。“你啊！我……朋友在！你进来……吧！？” 田雨的话充分说明了一切。张为康突然觉得有点失落，但他又想自己和田雨也没什么，大可不必太过紧张。 因此，虽然听出田雨口气里的犹豫，他还是决定进去看看这个朋友怎么样？于是他若无其事的笑着说：“怎么？男朋友来了，我正好认识认识，替你把把关！” 等他一只脚迈进去，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有点紧张的管方时，他就全明白了。管方看到是他，却松了口气。田雨疑惑着看着两个人的表情，纳闷的说：“你们，你们……”没等张为康有所反应，管方笑着站了起来，热情的拍着张为康的肩膀，“不错，我们可是四年的大学同学，是铁哥们啊！是不是啊！为康？你小子倒是说话啊！傻啦！” 张为康心里一阵苦笑，脸上却一幅不敢置信的样子，“没想到，你们！哎，我后悔啊！被你捷足先登啊！” “去你的吧！” 田雨看到这两个人这么亲热，也放松了，说着还推了张为康一把。“哎，本来还想介绍你们认识呢！没想到你们自己就狼狈那个奸了！” 话虽是这么说，张为康心里却不住地苦笑，其实他准备介绍给胖子的，实在没想到管方这个茬。不过以管方的本事性格，什么都不能意外。坐下以后，管方自是一番追问，张为康只好把在香港的事情告诉了管方。田雨在旁边给张为康拾缺补漏。中间张为康话里有话的给管方说，可要好好照顾好我们田雨啊！管方略有尴尬，却爽朗的说：“总务请你吃饭还不行吗！” 于是，在平原大厦的二楼零点餐厅，张为康狠了狠心要了几个好菜。管方看着张为康要的几个菜，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个小子，摆明了要宰我啊！” “不宰你，不足以平民愤啊！” 张为康故作愤然，心里却暗自佩服管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笑得出来，由此可见这个家伙如何的表里不一。田雨却不明所以，笑着说：“你们是不是在大学就这样！” 管方揉着田雨的手笑着说，那是啊！不过那时候可是一宰一身血啊！张为康故意不看两个人的手，笑呵呵的附和。脑子里却在回忆，在大学里自己和管方坐在一起吃过饭没！趁着管方去洗手间的功夫，张为康拿出了田雨给的钥匙，苦笑着说：“看来用不着我保管了！” 田雨不作声的收起来，叹了口气说：“需要你保管的东西太多了！而且每件都是那么珍贵漂亮！我又何必呢！看看你买的这些衣服，恐怕不是送给我的吧！” 张为康一愣，也明白了田雨的意思，本来想解释一下，又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必要了，就转而笑着说：“珍贵漂亮的东西，谁会嫌少呢！” “男人啊！” 田雨笑着摇摇头。“看来你对男人还是有一定认识的！但愿你能始终清醒的认识男人！” 张为康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田雨有点疑惑。“其实我想给你介绍的是另一个同学！比……和管方同样优秀！” 张为康心想自己这样说，以田雨的聪明应该明白。可是他哪里知道，沉浸在爱河中的女人其实是最盲目的，完全不像她们平时对男人那样理智的分析，要不然又怎么能有那么些的怨女如飞蛾扑火般的前赴后继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 毫不保留 和田雨他们分手后，张为康坐在平远大厦的一楼大厅郁郁寡欢的等着董梅。说实话，看到田雨和管方在一起，他觉得心里别扭。当第一眼看到管方堂而皇之的坐在田雨家里时，张为康特别的失落，但这时的张为康却很为田雨的将来担心。他特别担心管方在田雨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会始乱终弃。后来的事实证明张为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管方从田雨身上攫取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田雨最后黯然回到香港。直到董梅出现，张为康的心情才好了起来，而且看着董梅神采飞扬的样子，他更高兴了。心宽体胖，董梅看起来比三个多月前略显丰盈，这更让她平添一股风情。张为康站起身，看着董梅笑盈盈的朝自己走过来，眼眶忍不住有点潮湿：香港一别已经不知不觉三个多月了。董梅一放下手里的包，就把张为康推坐到了床上。“想我了吗？” 董梅勾着张为康的脖子，亲昵的看着他，整个人几乎把张为康压倒在了床上。张为康抱着董梅顺势倒在了床上，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是多么多么的想她……等两个人的喘息平静下来了，张为康仰躺在床上，用一只手在董梅**的丰臀上划着小圈圈，歪着头看着媚眼如丝、钗横发乱的董梅说：“梅梅，你说我们一见面就这样交流是不是太单调了！” “嗯？” 激情过后的女人随口应着，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们应该有更高的精神追求！是吧！” 张为康严肃的看着董梅。董梅转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爱郎！“比如家庭、孩子，事业、金钱……”看到董梅眼睛有点迷离，张为康接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要养活你和孩子还有整个家庭，我们得有充分的实力！” 董梅听他说完，轻声地笑了，她用脑袋蹭了蹭张为康的脸颊，几丝乱发拨弄到了张为康的鼻孔，张为康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董梅把毯子拉过来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笑着说：“小康，别跟姐姐抓迷藏，有什么想法就说呗！” 张为康爬起身，坐在床上看着董梅，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炒房！” 董梅听他说完，陷入了沉思。而张为康保持原来的姿势看着她。女人一旦把身体交给了你，那她的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了。董梅听他这样说丝毫没有想到什么拒绝什么的，她在想这件事情怎么操作。张为康看着她沉思的样子，就说：“要是不好办的话就算了！” 董梅摇摇头说：“不是不好办，我在想怎样才能合理合法！要炒房需要的资金肯定特别巨大！现在贷款是要担保的，还有好多的手续！不过我想应该有办法！” 一会儿，董梅就有了计较。作为信贷部的主任，贷款这样的事情是在她的管理范围之内，而且这就是她的职责。现在时间上正好是2001年初，行里也希望把贷款的任务在年初尽可能的完成，因为早一点贷出去，就能早一点收益。再说，张为康提出的炒房，现在来看几乎就是稳赚不赔的事情，有好多的房地产商私下也跟她建议过，可以用自己的资源炒房吗！只是她一直不敢。但是现在既然自己心爱的人提出来了，那还有什么顾虑呢！最关键的是找到一个担保人，这也问题不大，如果以此作为条件的话，估计有好多的企业会提供这样的方便。于是趁下去吃饭的功夫，董梅和张为康复印了相关的材料，准备过年以后马上启动，早进入早受益。董梅看着张为康兴奋的样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在疑惑也在担心张为康的变化，但作为一个男人这也无可厚非。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说：“这个世界没有金钱没有权势怎么能行呢！” 等回到住处，张为康把送给董梅的皮衣拿了出来。董梅白了他一眼，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话虽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很高兴，因为张为康没有在事前送给她，那就好像目的性太强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家庭聚会 临回昌平前，张为康让董梅和自己到了陈静璇那里，把给陈静璇买的手套放下，幸好家里没人，省下了一番罗索。虽然省下了那番罗嗦，但是还得回答董梅的疑问。张为康一五一十但又避重就轻的给董梅作了汇报。听到和张为康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陈静璇时，董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为康，连说什么时候一定要见一见。张为康暗暗叫苦，后悔说的太多了。董梅看他脸色不对，有点疑心，却旁敲侧击的说：“你们两个太有缘分了！我看发展一下也可以！” “你就这么着急把我推销出去啊！好好开你的车吧！” 张为康装作不高兴其实董梅内心里盼着张为康能找个家庭条件好的女孩子定下来，要是和自己也太不现实了。可是每到这个问题上，张为康就不高兴，她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路上，张为康想起给陈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回家了。陈老告诉他过年早点到家里来。张为康连声答应。董梅一直把张为康送到家，照例又是给张为康一份年货。年二十九，张为勇两口子才回来，谢楠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张为康高兴得说我快要有小侄子了。谢楠话里有话地说他也不知道到家里坐坐，是不是整天顾着你的姐姐妹妹了。张为康顿时噤若寒蝉，害怕被母亲听到，又再催他赶紧定下婚事。张为康就讨好地说：“你放心，到定下来肯定让你看看！把关！” 心里却想着终身大事还真不知道怎么样呢！今年，张为康父母偷偷得给张为康下了任务，到明年三四月的时候得给家里准备一万块钱，因为谢楠马上要生孩子了，自己这做爷爷奶奶的总得给孙子那点见面礼啊！张为康干脆地说没问题。初二的时候陈静璇就给张为康打电话，让他回去。张为康在电话里笑话她这么早就回去啊！我又不是你们家的姑爷。气的陈静璇在那边哇哇大叫，语气严厉的警告他说必须初四之前回来，否则给你好看。张为康笑着答应，他本来也想最晚初四回去。刚放下电话，马明军也打过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到时候好好乐和乐和。张为康想了想说，初四晚上吧。张为康是初四中午快12点的时候到的陈家。陈静璇一家人都在，包括陈静煊一家三口。张为康还是第一次见陈静煊的妻子和孩子。陈静煊的妻子看起来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知识女性，一副很有主见的样子。张为康叫了一声大嫂你好，女人也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小康你好，听他们说起过你，现在才见面，以后不要见外了啊！” 张为康嘿嘿的笑着。陈静璇自从他进来就一直上窜下跳的，这会儿指着张为康的鼻子说：“你要是今天不来，下午就看不见嫂子了！” 陈老看着他们，高兴得说：“我们这一家人今天是全了！” 张为康这才来得及看旁边的陈静瑄，她正在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守着小床上的两个孩子。看到张为康，朝他做了个会心的微笑。 这一笑让张为康突然意识到，从那一夜起，自己从来都没把陈静瑄看作是一个叱咤商场的女强人，而只是一个小女人。一家人吃过饭，围坐在沙发上，谈着互相关心的话题，一时之间气氛暖融融的。直到陈静煊他们一家人要走，大家这才散了。趁着陈静璇送他们走的功夫，张为康也要告辞。陈静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张为康说跟朋友约好了，晚上到他们家吃饭，再说明天就要上班了。陈静瑄只好说，别忘了咱们说好的事，到时候电话联系。说完，张为康就赶紧走了，他害怕陈静璇回来自己就走不了啦。 第二百三十五章 吐了满地 新年新气象，即使没穿新衣换新装，张为康第一眼看到马明涵的时候，还是呆住了。马明涵穿着一件很普通的深色牛仔裤，上身着一件紧身的桃红色高领毛衣，整个人显得丰满高挑玲珑有致，圆润的鹅蛋脸，长眉细目，挺鼻饱唇，娇艳不可方物。再加上眼神中流露的清高，那种浑身上下流淌的满不在乎的略带着冰冷的野性，更是让人不敢逼视，不敢亵渎。见到张为康，马明涵脸上光滑的皮肤稍微泛起了一点涟漪，恰似冰山开始融化，春天就要到来。张为康刚要说笑，冰山接着就又凝固了。只好讪讪的一笑，对旁边的小北说：“你看你姑姑真漂亮！” 小北骄傲的腆起了脸蛋，说：“当然了！等我长大了我就娶姑姑，现在谁都不能给！” 趁着旁边没人，张为康坏笑的问他：“给干爹也不行啊！” 说着用眼角的余光注意马明涵的表情。马明涵的眼睛一寒，就想要爆发的样子。张为康不敢看她，继续盯着小北。小家伙说：“不行，姑姑说过，你长得太矮了！所以，我得长的高高的！” 马明涵听到小北这样说，不禁有点气急，一把抱过了小北，大声的斥责他：“小孩子知道什么，净知道瞎说！” 她没想到，前一阵子和父亲的谈话，居然让这小家伙听了去，而且居然就说了出来。张为康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了，你干爹就这么高了！看来是没希望了！” 马明涵瞪了他一眼，刚要发作，这时候父亲和哥哥都过来了。饭桌上，张为康到底没有招架住马明军的热情，也就喝了三两白酒，加之喝比较急，就撑不住了，胃里不住的翻腾，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没跑到厕所，就吐在门口的不远处。哗啦啦的一大滩，满是污秽，他自己都看着恶心。太失礼了，张为康埋怨着自己，一边睁着猩红的眼睛找笤帚，但晕头转向的不知道在哪里。马明涵“啪”一放筷子，圆睁着眼睛对马明军吼了一句：“你明知道他不行，还让他喝，你看！” 边说边忿忿然的站起来，走过去把张为康扯了过来，把他按在了椅子上，不客气地说：“坐下，真差劲！才喝了几口啊，就这熊样了！真丢人！” 然后转身拿起笤帚和簸箕，出门收拾去了。本来马明军还在嗫嚅的说：“谁知道他这么不顶用啊！” 可没想到平时眼睛长到天上去的妹妹居然要出去收拾张为康呕吐的秽物了。他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对方也在若有深意看着他。 然后马明军又看了看父亲，而父亲正在看自己的母亲。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有点说不出来的意思。张为康倒是没在意，作为家里的老小，他知道马明涵还是很勤快的，像这种情况不是她干还有谁干啊！他看着收拾完回到餐桌上的马明涵，不好意思的一笑：“真是，吐得满地都是！还得你帮忙收拾！” 马明涵自顾自的夹着菜，看都没看他一眼。 第二百三十六章 第一桶金 第二天一早，张为康就去了售楼处，虽然是过了个年，但是售楼处的姑娘们好像还是没有多少的变化，因为她们还是得穿着公司的统一着装，不过新年新气象，大家精神面貌还是不错。像不苟言笑的秦雨佳这会儿也是笑容满面，张为康知道这绝对和自己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苏文秀她们，大家见面很高兴。不过也就是刚去那一会儿，开完新年后的第一次会议，关伟纤给大家鼓了鼓劲，随着陈副经理的一声令下“姑娘们开始接客了！” 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准备。快到中午的时候，董梅给张为康打了电话，告诉他已经在他新开的账户里过了1000万。乍一听到这一千万，张为康头皮炸了一下，激动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凭空多了1000万人民币让自己支配这是什么概念啊！自己的工资账户里什么时候到过三万啊！没想到这一下子就有了1000万。不过这也让他感觉到了压力，他得尽快让这1000万升值啊！可就是这样子，董梅还在那边不好意思的说：“小康，这边的资金有限，只能先给你这么多了！到下半年看看还有没有机会！” 张为康怎么会嫌少呢？这这在他眼里已经就是天文数字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谢谢你，梅梅！我会尽快让它增值，这是我们的第一桶金！” 董梅在那边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梅梅，这么大的金额，你这样做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张为康担心的问。“有风险，除非你卷款跑路！” 董梅开玩笑说，不知怎地，虽然自己是心甘情愿给张为康操作，但是听到张为康这样说，她的心里还是幸福的荡漾了一下！年初，有一家房地产企业要贷款5000万，董梅答应了，但附加条件是做这一千万的担保。为了这五千万，对方也就答应了。张为康不了解里面的细节，他想自己做的就是尽快让这1000万升值。 于是他接着就用准备好的父亲的身份证件，在平远阳光开始选房。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销售范围内的好户型选了10套订购了下来。当他拿着签好的总数多达300万的合同，来到关伟纤面前的时候，关伟纤那美丽的脸上很是震惊了好一会儿。看来张为康肯定是找到了专门炒房的客户，以往虽然也有这种情况，但是却没有再这么快的时间内签下这么多的合同。看着关伟纤震惊的样子，张为康心想，以后还有更让你吃惊的。关伟纤连声的赞叹。 张为康趁机向他提出了自己过几天准备请几天假陪客户出去看房子的事，而且他特别强调了这个客户是一个潜在的大客户。关伟纤痛快地答应了，只要你能签单，有好的业绩，怎么都好说。当第二天早上，关伟纤在晨会上通报了张为康签单的情况后，所有的男男女女都把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张为康。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开完例会后，当秦雨佳领着新客户准备签单时却发现自己刚给客户介绍的户层已经售出，而且同样好的户型也都已经销售一空，而售出人正是张为康，又是10套，近200万。而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三天，仅张为康自己就有近千万的成交额。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不是诈 售楼处的销控每天都在变化，好的户型好的楼层不可能随时都可以买到。一般的话每天也就只有那么几套，给人的感觉是好的户型好的楼层永远都是供不应求。但是每天的几套好户型却都被张为康全部拿了下来，就等于其他售楼人员那里那的都是二手货，这很是引起了好多人的不满。 这对业绩不好的置业顾问来讲可能影响不大，但是对秦玉佳这样的销售冠军来讲影响就比较大了。秦雨佳专门找关伟纤诉苦，她说像张为康这样，把好户型都选走了，让我们怎么跟客户交待啊！秦玉佳是关伟纤一手调教出来看着她逐渐成长的，这个女孩子和其他人不样，关伟纤觉得她很像当年的自己，坚强独立有悟性又有能力，她忍不住的喜爱秦玉佳，甚至她想在合适的机会给公司建议给秦玉佳升职。但是这会儿，关伟纤看着手下的爱将如此的委屈如此的抱怨也是没有办，她只好把张为康找来让他们两个自行协商，这也算作是转移自己的矛盾。不管怎样，这样的业绩这样的职员都是自己所喜欢的。张为康看着一脸冷漠的秦雨佳，心里一笑，脸上却严肃地说：“关经理，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谁的客户签单快就是谁的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秦雨佳气愤地说：“可是你这样，把好户型全部都选走了，让我们怎么给客户交代！” 张为康笑了笑说：“关经理，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们可以给客户造成这样一个印象，就是我们的楼盘销售状况特别的火。火到一个不小心就没有好户型可以买了！这样多好啊！我们搞销控不就是这样一个目的吗！你看我现在刚签的一笔单子就是不很好的户型，这个关键得看我们给客户解释嘛！” 他边说边看着秦雨佳的脸色，果然，秦雨佳脸色极不好看。关伟纤摇头苦笑的看着秦雨佳，说：“雨佳，你就尽量给客户解释吧！实在不行，我们下周就把好户型多推出一些！” 秦玉佳的争取总算起了作用，接下来的几天里张为康动静不大。可是几天后，就在售楼处推出了15套好户型时。大家就发现张为康跟一个头戴墨镜，身着优雅的年轻漂亮女孩子打着招呼。一会儿，就看见张为康抱着一摞合同过来了，女孩子姿态潇洒的一份份签着，居然连内容都懒得看。孙萌萌在旁边数了数，不多不少又是十五套。秦雨佳气愤地看着张为康，而签合同的女孩子注意的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售楼小姐有点奇怪，同事之间的竞争这时候怎么也不能摆在客户眼前吧！于是她说：“这位小姐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秦玉佳忙说。张为康也在旁边假惺惺的说怎么会呢1这个签合同的女孩子正是陈静璇，从这天开始他们正式启动了投资计划。签完合同，陈静璇拿出支票本，毫不在意的在上面画着圈圈，那姿势看的张为康都忍不住的叫好，果然不愧富豪小姐，一下子四百多万，眼睛眨都不眨，不像自己一开始的那几套，当时拿笔的手都在哆嗦。 第二百三十八章 珠联璧合 签完合同，张为康没有给苏文秀她们任何表示惊讶的机会，就跟着陈静璇出了门，上了陈静璇的红色宝马。 这时候，张为康感觉自己特别像富家女的跟班，让人看着肯定特别的鄙视。可是在售楼处的男男女女来看，却只有羡慕。 这年头谁能跟钱过不去呢！谁能看不起钱呢！张为康很享受现在身后众多美女的目光，他怡然自得的把头仰躺在副驾驶的真皮靠垫上。陈静璇看他这样，也忍不住的高兴，故意恭维地说道：“这位爷，咱现在上哪儿去啊！” “小妹妹，跟着爷去扫盘！” 说着，张为康伸手往前一笔划。陈静璇白了他一眼。 这一天，张为康他们两个去了平远市房价最高的市中心地带翡翠郡。陈静璇一掷千万买了十几套好楼层以及几件临街的店面。有张为康这样的专业人士在场，翡翠郡的售楼小姐没有人敢在忽悠，尽心尽力的招待好了这两位财神爷。陈静璇看着张为康专业认真地询问，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当然张为康也没忘了给自己定下几套投资房，但都是属于小户型，价格稍低一点的。陈静璇看着张为康居然也拿出支票本，像模像样的签了百十万，不由得大为惊奇，问他从哪儿弄得这么多钱。张为康笑着说：“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陈静璇当然不满意他的回答。等出了翡翠郡，陈静璇在车里非得让张为康说清楚。张为康一看要是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答复的话，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他说这是跟人家合伙投资的，因为是银行贷款是需要承担风险的。关于合伙人的问题，张为康只是说是前一段时间认识的一个客户，自己给人家打工。陈静璇虽然有点半信半疑，但这理由也算合理。她仰在驾驶位上，望着前面，悠悠的说：“你这是又何必呢！只要你愿意，美女和财富你完全可以……可以唾手可得！” 张为康看着陈静璇情绪不对，赶紧说咱们走吧，找个地方庆祝一下！陈静璇看了他一眼，发动了车子。两个人找了一家档次挺高的海鲜酒楼，选了一个靠窗的雅座。陈静璇接过菜单看了一下，诡秘的一笑说：“这顿饭你请！再怎么说，你也是个老板了！” 张为康豪爽的说没问题，想吃什么你随便点吧。陈静璇就轻描淡写的点了两个菜，一个好像是什么龙虾，另一个张为康听都没听过。等他接过菜单来一看，就有点傻眼，光那个龙虾就接近200块钱，另外一个也100多。张为康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不动声色的说：“看来你们这里肯定没有西红柿炒鸡蛋了，我最喜欢吃那个啦！” 服务员甜甜一笑，说：“我们可以专门为你做！” 张为康看着掩嘴轻笑的陈静璇一眼，说：“好吧，你就来个西红柿炒鸡蛋吧！真没想到你们这里的服务真好，那就再来个爆炒腰花吧！听说这个大补！好了就这四个吧！” 说着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强颜欢笑的看着陈静璇，却发现陈静璇眼睛亮亮得看着他，看的张为康心里发毛，问陈静璇怎么回事？陈静璇直直的看着他，“你身体需要大补吗？” 张为康有点尴尬，赶紧说：“不是，我特别喜欢吃那东西！” 陈静璇没再理他，对刚要走的服务员说了一句：“再来瓶xo！” “不要！……我不能喝酒！” 张为康赶紧制止。“要！我喜欢喝！” 陈静璇特别强调。张为康只好讪笑。和陈静璇在一块其实是很快乐、很轻松的，因为陈静璇基本上没有什么烦恼。也是啊，在她这种家庭环境下除了一点个人的小问题还有什么真正的烦恼呢！张为康知道，陈静璇在省委办公厅的工作也比较轻松，哪里的大多数领导基本上都是她的叔伯辈，对她是相当的照顾。她现在25岁不到，已经是正科级了，据她说年底就很可能是副处级了，听得张为康不住的感叹，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啊！陈静璇说你也可以啊，要不要我帮你啊！接着又悠悠地说，你不觉得今天我们珠联璧合配合的挺好的吗！张为康没敢看她灼灼的目光，拿起筷子说你的龙虾来了，赶紧吃，吃不了不准走！ 第二百三十九章 您是贵宾 这里的服务很周到，菜上的也很快，一会儿就全上齐了。陈静璇看起来很享受这里的气氛，吃的慢条斯理，很是淑女。红酒也是嘴角轻抿。一时之间，雪白的玉手、铮亮的高脚酒杯，美酒红唇，让人赏心悦目。陈静璇看着不断打量自己的张为康，心里很是受用。她故意用迷离的眼光，嗲嗲的对张为康说：“小康！你看我美吗？” 张为康一看她那幅醉眼迷离的样子，不得不承认面前的陈静璇得确实很美很女人！但是，他还是保持着清醒，看了陈静璇一眼，认真地说：“嗯！是挺美，是我见过得最美的姑娘！不过，美女，你能不能把牙齿上的菜叶先拿掉啊！” 陈静璇一惊，看张为康的表情也不像是骗自己的样子，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用舌头舔了舔，却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忍不住嗔怪地说了一句：“讨厌！破坏人家情绪！” 张为康舔了舔嘴角，也故发感慨：“是啊！春天到了，这真是一个发情的季节！是得好好补补了！” 陈静璇气的一墩酒杯，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这时，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龙虾放在了他们的桌上，准确地说是放到了张为康的面前，张为康诧异的说：“我们就要了一盘龙虾啊！怎么又上来一盘！” 服务员微笑着说：“这是我们总裁亲自给张为康先生点的！她说不用张先生光看不吃！” 张为康来不及尴尬，诧异的问：“你们总裁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服务员微笑着拿出一张名片说：“这是我们总裁的名片，也是我们酒店特制的贵宾卡，她让我交给您！并让我特意告诉您以后只要是在我们酒店任何一家分店吃饭，都是免费的！” 张为康赶紧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雅弦餐饮集团总裁俞岩，电话等等”张为康明白了。陈静璇一把夺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眼，然后问服务员：“你们总裁是男的女的？” “我们总裁是女的！她还请您不要有什么误会，总裁和张先生之间只是普通朋友！” 服务员笑着说。张为康有点傻了，这俞岩也太神道了吧！居然连这个也想到，也吩咐道！不过他接着意识到，在这个大厅里肯定有监视器之类的通往办公室。他抬头看了看却没有看到摄像头，估计是很隐蔽的，但他还是朝空中作了一个道谢的手势。楼上的俞岩微微一笑。当她第一眼看见张为康和陈静璇亲热地走进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女孩子是张为康的女朋友，她忍不住有点失望的想原来这个张为康的女朋友这么漂亮啊！而且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等她仔细看了他们之间的情形后，才明白看起来两个人不像是情侣，而且还有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意思。 这不禁引起了女孩子的好奇心。 这个张为康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青睐呢！但不管怎样，她也应该谢谢张为康上一次对自己的奋不顾身的保护行为。再加之早就对张为康的些许关注，她就做出了上述举动。陈静璇对这个女孩子也有好感，对服务员说了声谢谢。等服务员离开以后，陈静璇就问张为康怎么认识的这个女孩子。张为康就把在工地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陈静璇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英雄救美啊！” “英雄谈不上，美女倒确实美女！而且好像在某些自诩为美女的都要漂亮！” 张为康说。知道张为康是在说笑，陈静璇还是瞪了他一眼，说：“那我倒要看看！” 吃完饭，陈静璇把张为康送到售楼处，自己也上班去了。 第二百四十章 有点飘然 售楼处的同事一看到张为康走进来，就忍不住的喧哗起来了。张为康就看到十几道目光都射向了自己，更有像苏文秀之流就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连海洋口里更是喊着“张为康你也太牛差了吧！” 这两天，张为康的成交额几乎快到了2000万，而其他售楼人员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万，这样一来张为康光提成着一个月就能达到6万元。 这在这些售楼人员那里简直不可想象。张为康享受着众人钦羡的目光，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挥手对众人说：“大伙别吵了，快干活吧！晚上到雅弦海鲜，我请大家吃饭！都去啊！” 听到这句话，众人才算散开。晚上让张为康没想到的是秦雨佳居然也去了，他不知道秦雨佳是来了解情况的。秦雨佳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几天，才一个春节张为康居然作了这么大的业务。不过，整个场面乱哄哄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根本就听不见张为康在说什么，大家最关注的还是这里的海鲜美味。看着一桌子满满的十几个人，张为康心里不住的打鼓，他心想这次俞岩是赔大了，这一桌连吃带喝还不得七八百啊！幸亏这是雅弦的另一处分店，估计俞岩可能不在。快吃完饭的时候，陈静璇给张为康打电话，说在下面大堂等他。他们约好晚上到陈静瑄别墅商量事情。苏文秀喝的脸红扑扑的，双手抱着张为康的肩膀来到楼下，张为康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陈静璇，赶紧把苏文秀拉开，自己到旁边的吧台结账。张为康拿着贵宾金卡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自己现金埋单，一天之内吃两次白食也太不厚道了！等他结完帐转过身去，一帮子人还在叽叽喳喳的围做一团说着什么，整个大厅里来来回回的男人看着这些女孩都忍不住侧目。张为康喊了连海洋一声，你先送她们走吧！苏文秀她们茫然的看着张为康走向另外一边的女孩子，才恍然大悟。陈静璇看着走过来的张为康，揶揄他说：“哎呀，真了不得，没看出来你居然是多情种子！” 张为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个人稍微等了一会儿，看着苏文秀一行人出了门，才站起来准备走。张为康注意到走在最后的秦雨佳回头朝这边又看了一眼。陈静瑄让张为康过来是要商讨后天到北京上海考察的事情。张为康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心想按照他现在的销售业绩，请几天假绝对没问题。陈静璇瞪着眼看他，毫不客气的说：“你一定得把姐姐照顾得好好的啊！要全方位的服务好，否则回来有你好看！” 听陈静璇说到“全方位服务”，张为康心里一龌龊，忍不住看了陈静瑄一眼，没想到陈静瑄也在看自己。看到张为康在看自己，陈静瑄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她想自己肯定让张为康会错了意。她又一想这不就是自己本心想要的吗！连海洋现在对张为康是彻底的服气了，包括一直怀疑张为康能力的杨钱伟，现在看张为康的眼神那叫一个崇拜啊！连海洋更是打定主意，以后要跟张为康混。中午到公司食堂吃饭，因为他们去的晚了点。张为康注意到林菁菁已经开始吃饭了，他想估计这会儿林菁菁不回到自己这边了吧！不过等打好饭，张为康又突发奇想，端着饭碗直接座到了林菁菁的对面。后来张为康这样分析自己，是因为那段时间自信心膨胀在起作用，又或者自己是在想，躲着走不如直接面对好一些。不过等他过去以后，才发现这完全是个错误。连海洋等人看着张为康过去了，自然也跟了过去。张为康为了跟上林菁菁的进度，自然是吃的狼吞虎咽，中间还时不时地观察一下林菁菁，这会儿就在张为康抬头看的功夫，林菁菁也正抬头看他，然后突然做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动作。她朝着张为康伸出纤纤素手，张为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下子呆住了。结果，林菁菁只是用纤细的手指捏下了一个沾在张为康嘴角的米粒。 然后，更出乎所有人意料是她居然把这粒大米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若无其事的很自然的吃了下去。张为康就觉得“轰”的一声，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全都涌到了脸上，心脏也怦怦的挑了起来。旁边的连海洋和苏文秀等人，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一霎那间，张为康觉得餐厅里静极了。好多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那些不知所以的人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着这边。直到回到售楼处，张为康还是觉得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这个林菁菁什么意思呢？难道就因为上次的事情，就喜欢上了自己这个看起来条件很一般的龌龊男人，这太不可思议了吧！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连旁边的苏文秀等人的议论一句也没听见。难道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第二百四十一章 激情考察 关伟纤大度的给了张为康一个星期的假，末了，还笑着问了一句：“够用吗？” 这让张为康有点恍惚，自己在陈青手下什么时候享受过领导的这种关心啊！不过话也说回来，自己在陈青面前也从来没有展现过自己的过人之处，也许别人比如车川胜就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也有可能。一星期的长假，让张为康和陈静瑄的考察之旅很是从容。 只是整个行程却需要他鞍前马后的照顾着陈静瑄。因为这次考察涉及到公司的下一步战略规划，陈静瑄没有安排陪同人员和当地办事处的迎接，一切便宜行事。张为康就带了一个小包装着自己的一身换洗衣物，陈静瑄除了贴身带的包以外，还有一个大包估计也是换洗衣物什么的，不过倒是不沉。 两个人到了北京，入住的是国际饭店。酒店场面气派，服务周到，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出现张为康设想的只剩一个房间的情况，所以张为康只能遗憾的住到了陈静瑄的隔壁。既然时间充裕，当天下午两个人没有出去，各自休息完毕，就在陈静瑄的房间里商量一下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孤男寡女的情形让张为康不停的走神，他只好对陈静瑄的安排不住的点头，鬼知道他心里正想着什么。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尽管两个人偶尔会有一些尴尬的无意识的身体碰触，但总归是发乎情止乎礼。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张为康还是想入非非了一番。他强迫自己下定决心，明天一定抓住一切机会主动出击。让他没想到的的事第二天一早就遂了他的愿。他去敲门叫陈静瑄下去吃饭，没想到陈静瑄刚刚洗了澡，虽然她紧裹浴袍，但却无法抵挡张为康体味到的阵阵欲香。 而当张为康看到床上散落的女人的内衣，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陈静瑄略显尴尬，弯腰去收拾衣服想去洗手间换衣，却被张为康熊抱住了后腰。陈静瑄嘤咛一声，手里的衣服散落了一地……茫茫的无人认识的城市空间，充满暧昧的宾馆客房，**缠身的孤男寡女，备受伦理亲情折磨得**魔鬼，在这个时间地点突然的爆发了，而且是那么的不可抑制，是那么的蓬蓬勃勃。几乎整整一夜，两个人都成了背叛的魔鬼。 陈静瑄对妹妹的负罪，张为康对亲情的内疚，都成了两个人一次又一次冲击，一次又一次放纵的催化剂，两个人真希望能在这强烈的快感中，灰飞烟灭，化为一体。两个人变换着各种姿势，使用着各种的道具，让这房间里的淫麋之气愈演愈烈。疲惫的两个人终于醒了过来，这时已经是傍晚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仰着脸躺在床上一声不响。 这时，陈静瑄的电话响了，是妹妹打来的。陈静璇在电话里问这边的情况怎么样，陈静瑄心虚的回答着，陈静选在那边都囔着张为康的手机怎么打不通。陈静瑄赶紧说是没电了，放在宾馆间充电呢！放心吧，一切都好。听着那边陈静璇的声音，张为康莫名其妙的又冲动了起来。他不停的吻着陈静瑄的全身，陈静瑄忍不住哼了一声，赶紧给那边的陈静璇说了再见。两个荒唐的人又滚在了一起。两个人无声的在一起纠缠，什么也不想说，只有粗重的呼吸和**后的闷哼。 这种状态一直到吃晚饭时，两个人还没有改变。两个人默默的吃着，都绝口不提陈静璇，心底里都在刻意的回避。两个人都明白这样的疯狂很快就会结束，回到平远一切都和原来没有什么两样！直到来北京的第三天，张为康和陈静选才真正的开始了考察。 这天他们走出酒店的大门，迎着门外灿烂的阳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霎那间心意相同。两个人都体会到了彼此眼睛里的苦涩。北京的房地产无论从各个方面都比平远市发展要好。不菲的价格抵挡不住人们购买的**，而且这里投资房产的相当多，在售楼现场，有的人一掷几千万脸色丝毫不变。 用售楼小姐的话说，这里的房产每年30％的收益率绝对能保证。高昂的价格使普通的工薪层望而却步，好多人开始往城郊买房，尽管城郊的房子偏远而且还是小产权房。一天下来，陈静瑄两个人彻底感受到了房地产的火爆，等到晚上回到宾馆，两个人都兴奋得谈着将来的投资前景。 第二百四十二章 念念不忘 如果说前几天是因为运气让张为康乾了好多大单的话，那么这几天张为康的业务完全是个人的实力所致。秦雨佳曾默默地观察过张为康，他的签单成功率能够达到令人恐怖的40％，有好多本来没有购房意愿的人都会被他说服。而这种说服靠的是对整个房产大势的把握、对购房者心理的把握、对专业的积累。秦雨佳不得不承认，现在售楼处的no.1绝对是张为康无疑。张为康的这种提升给他带来的最明显的是经济效益的提高。开工一个月不到，他的提成已经达到了接近10万元，当然这是和自己跟陈静璇这个月的集中炒房分不开的。张为康从中拿出了2万块钱给了父母。 然后自己花了一万多，买了一辆很拉风的摩托车，是当时很流行的太子摩托，骑上去很是场面。 这样的话，张为康每次上下班，只要用15分钟的时间就能到达。而且因为张为勇的帮忙，给这辆车上的牌照是五个零，因为张为康觉得什么6啊，8啊那都太俗了。有了这幅牛牌，张为康更是喜欢开着它到处跑了。而陈静璇见了这辆车却恨得牙痒痒，因为张为康自从有了这部车，不管多晚都不在这边过夜了。她不知道张为康现在见了她很是觉得心虚，特别是陈静瑄更是有种负罪感，张为康索性眼不见为净。马明涵倒是很喜欢张为康这部车，她喜欢的原因和正好和陈静瑄相反，甚至她都习惯了看着张为康每天上下班从村口走过时那一溜烟的尘土。有一天，当她把亲手缝制的羊皮护膝送给张为康的时候，她忍不住为自己的举动感到脸红。看着张为康惊喜的样子，她很是受用，但是嘴里却特别情强调这是有来有往，因为张为康年前送给了她一幅羊皮手套。不管怎样，张为康还是很高兴，人总是喜欢这个世界上又多一个人真正的关心你！这比你发现有人对你不怀好意强多了。比如林菁菁。一次偶然的机会，张为康发现那辆红色的丰田小跑是林菁菁的。想起那次在路上差点把自己挤到电线杆上，张为康就觉得恼火。虽然林菁菁上次在餐厅里做出对自己那么亲密的动作，但是总让张为康觉得这个女孩子不会对自己安着好心。因为售楼处刚开春比较忙，张为康他们有时候连午饭都来不及吃，总是让别人给捎来在售楼处吃，所以也算有日子没见到林菁菁了。虽然也期待着能和林菁菁发生点什么，却是身不由己。他心底里还有个非常急切的愿望，那就是能让潘筱晨也知道自己现在的风光，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当面把欠款还给她，而且他也决定了，到时就直接还她一万块钱得了。他压抑着即将要跟潘筱晨通话的激动，拨通了潘筱晨的手机，但是没人接。张为康疑惑的放下了手机。又用售楼处的电话拨打114查省财政厅的电话。按照114提供的电话。他先是打到了财政厅办公室，里面的人告诉了他另一个电话号码，好象是预算处的。 然后，他又达到预算处，预算处又告诉了他一个号码。估计应该是潘筱晨办公室的电话了，张为康深吸了口气，问道：“请问潘筱晨在不在？” “哦，潘筱晨啊，她刚才出去了！你是哪里？” “那你打她手机吧！” 对方说。其实潘筱晨的手机就在旁边的桌子上，一推文件下面压着。“哦！谢谢你！” 张为康哦了一声放下了电话。 这时，他突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自己这是怎么了！有必要吗？他自嘲着摇了摇头。“干嘛呢？上班时间打电话！让老关知道了非熊你一顿！” 苏文秀拿起张为康的手机吓唬他，背地里她们都叫关伟纤老关。“张为康！关经理喊你！” 旁边的人喊他。就在张为康走开的时候，苏文秀手里的手机响了。“请问有谁给我打电话了？” 一个女孩子在那边问。“打电话？没有吧？刚才是用座机打的啊！” 苏文秀疑惑的说。“你这是哪里？” 那边继续问。“这是平原阳光售楼中心！“苏文秀回答。放下电话，两个人都觉得可能是打错了电话。电话是潘筱晨打过来的，同时告诉她有人打电话找她，可能打了她的手机。潘筱晨一看果然有一个未接电话，就打了过去，谁知道是个售楼中心的人，她也没多想估计是打错电话了。关伟纤现在对张为康是特别的赏识，自然也有点偏心和照顾，这次叫他到办公室主要就是鼓励他一番。张为康看着关伟纤和颜悦色的，就趁机提出了要再请几天假。他刚说完，关伟纤就带着夸张的脸色喊了一声，“你怎么又请假啊！” 张为康很不好意思的说是一点私事。关伟纤很痛心的摇摇头，因为刚刚夸奖了张为康，她这时候也不好给张为康冷脸，只好同意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包村典型 张为康也是不得以才请假，因为请假就意味着收入的减少，但是最近平远市组织部在全市开展了一项党员远程教育中心的建设任务，要求每个村都要开通，所以张为康就在村里盯着这件工程，还得应付清河区组织部随时下来的督导小组。马家庄算是比较快的，三天的时间就安装好了接收天线，然后是软件的调试，张为康对这个比较熟，因此学得也很快，市里的工作组很满意。加上清河区组织部的人常过来，听到的各方面反映也比较多，觉得张为康在这里干得不错，就准备树立一个下派干部的典型。徐仁元对此很热心，对这件事是不遗余力。张为康只好又多请了几天假，配合着组织部的人整理了一下个人的材料。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件偶然摊上的事情，会给他带来一次不经意的人生转折。事迹材料都是张为康自己写的，这年头自己吹嘘自己已经成了习惯。张为康尽量在做到实事求是的同时，又不遗余力地处处体现自己的成绩，把一件件小事写的娓娓动人，又注意精神面上的总结和提升。组织部下派办主任徐仁元觉得不错，就向滨海日报作了推荐。滨海日报主编认为在当前三农问题比较突出的情况下，组织下派干部到农村具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就安排时政版的记者颜丹华去采访。颜丹华去之前跟清河区委组织部作了联系，下派办的徐仁元全程作陪，毕竟一个滨海省党报的记者而且是时政版的编辑，不容慢待，而且中午区委的林副书记已经作了安排，要陪同省报的颜记者吃饭。尽管区里是如此的重视这次采访，但是到了村里才发现居然找不到张为康本人。书记马玉国告诉颜丹华张副书记老家有点事情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他完全可以作答。颜丹华就有点不高兴。徐仁元赶紧说这是我的失误，我以为他应该在村里呢！不过在采访的过程中，颜丹华发现即使张为康不在，这里的村民和村干部完全可以提供充足的素材，老人、小孩各种年龄层次的都可以说得出张为康在这里的工作状况，这让颜丹华觉得清河区这次推出的典型应该是名副其实，只是她不知道这个张为康就是让潘晓晨饱受感情困扰的那个男人。中午，颜丹华没有去高级酒店赴林书记的宴请，而是在村民的建议下在马家饭店吃的大梁骨。听说这是来采访张为康的记者，马明涵很是小心谨慎的服务，生怕会对张为康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而马明军就不同了，给颜丹华大肆的宣扬了张为康的事迹，他把重点放在了张为康想尽千方百计为村民建议如何发展经济上，颜丹华听了很感兴趣，而且看起来这个纯朴的汉子也没有什么故意夸大隐瞒的地方。张为康实际上家里也没有什么事，而是关伟纤没有准他的假。关伟纤说你刚刚请了好几天，这几天怎么又要请假呢，而且还是连续请假，你再请假对我们的业绩影响很大啊！于是不管张为康怎么说，关伟纤还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张为康只得作罢，只好让马玉国给应付一下那边。他不知道颜丹华的采访让他随后的一个月里几乎是在两边疲于奔命。颜丹华的稿子很快就见报了。虽说是见报，也只是在第二版的一个小角落里，也引不起太多人的关注，但是在清河区来讲就不一样了，于是张为康就成了清河区的下派干部典型，市里和省里的来参观的领导络绎不绝。马家庄村委一干人当然是责无旁贷，虽然忙一点，但是也给马家庄带来了好机遇，比如农业厅就给马家庄专门拨了50万元的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专项资金，来促进回民村的农业发展。 这让马家庄村委会的一班人很是高兴，连说是托了张为康的福气。张为康却暗地叫苦，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好在这样的参观采访也就密集的持续了一个月，就逐渐销声匿迹了。邻村下派的刘文春讽刺的说：“你以为你这样的典型还能学习多久吗？雷锋了不得了吧！这几年还有人学习吗！人家不是说嘛，雷锋叔叔没户口，三月来了四月走，你也就一个月就差不多了，你就少担心吧！” 果然，正如刘文春所预料的。到了下一个月，就没人惦记马家庄还有个下派典型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出昏招？ 售楼处的业绩相当不错，更关键的是这两个月来平远阳光的房价每平米升值了100元左右，其他地方的投资物业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照这个速度看起来一年升值20％甚至30都有可能。张为康最近关注的是清河区西郊的一些便宜的楼盘，这些楼盘都是附近的村委会以旧村改造的名义建造起来的，因为没有房产证，每平米的售价只有7、800元，甚至还有买顶层送阁楼之说。经过一段时间的分析，张为康觉得这种房子应该有很大的升值潜力，因为市区内手续齐全的房子房价太高了，一般人还是买不起。而这种旧村改造的房子，虽然没有房产证，但是最大的卖点是便宜，而且如果用发展的眼光来看的话，平远市的市区规模肯定要往四周扩大，那样的话这些房子所处的位置会越来越好。于是张为康毅然拿出近千万在位置好的地段买了一百多套，因为这些房子平均价格也就在7、8万块钱左右。等到张为康把这件事告诉陈静璇后，陈静璇立即表示了自己的反对，认为他这样做太冒险，虽然长远来讲这种房子会有一定的升值空间，但是肯定需要的时间很长，别的不说，没有房产证就是它的死穴，说到最后，陈静璇着急的道出了张为康的本质：“真是农村来的，买东西净捡便宜货！看着你挺精明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混招！” 张为康笑着不说话，看着陈静瑄，想听听她的意见。陈静瑄微笑的看着张为康：“我相信你的判断！” 话语里那种毫不迟疑的信任让张为康觉得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陈静璇着急得说：“姐，你还帮着他说话！到时候要是他那里出了问题，他连贷款都还不起了！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陈静瑄微笑的望着她，那意思是说，到时候你会不管吗！陈静璇看着姐姐笑，脸一红，说：“你别笑啊姐姐，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他！再说了，我凭什么管他啊！” 张为康自信的一笑说：“我啊！你们谁都不用管！”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心说真是不是好人心，我在让姐姐以后帮你都不知道。陈静璇又转移了话题开始唠叨张为康：“我说你那样摩托车啊！最好别开了，太危险！你没听别人说嘛！要想死得快，就来一脚踹！” 陈静瑄这会也同意了妹妹的说法，认为摩托车比较危险。最好还是学开车吧！张为康不以为然，说：“我看走路都有危险，别说摩托车了！放心吧，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呢！给你们说吧，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觉得不错，今年我觉得运气还是不错的嘛！财运啊！桃花运……啊！” 说完了桃花运，张为康就后悔了，他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陈静瑄，对方不动声色。陈静璇可就不一样了，醋意大发得说：“唉，好啊！那你就给我说说，你都遇到了那些桃花啊！那个林菁菁又勾搭你了？还是那个杨敏回来了？还是售楼处的那帮小姑娘们为你都争破了头啊！我看那帮子售楼小姐除了脸蛋没有什么内涵！” 张为康又好气又好笑，说：“人家那么多挺好的女孩子怎么招你惹你了！人家当然比不上你了，滨海大学的高材生，而且还是研究生！” 陈静瑄看着陈静瑄的样子又得和张为康死掐，赶紧说：“行了小璇，我看现在最关键的是你！应该找男朋友了！要不然年龄大了就不好了！” 陈静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张为康赶紧趁机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陈静璇不愿意了，生气地说：“每次都是你，大家都挺高兴得！就你说话扫兴！今天不准走！要走的话不准骑摩托车！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张为康看了一眼正在摇头苦笑的陈静瑄一眼，只好自己坐公交车回去。他出门的时候，明显的听到陈静璇骂了他一句：小王八蛋，不识好人心！ 第二百四十五章 抢劫多发 幸好还有最后一班车可以坐，晃晃悠悠快一个小时才到刘家道口，还得走半个小时才能到马家庄。这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路上黑漆漆的连路灯也没有，张为康想起路上的“抢劫多发地段”的警示牌就有点慌张。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往前走了不到500米，就发现有一团黑影在前面，应该是几个人在那边，等走近了，张为康隐约听见好像有女孩子哭泣的声音，“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张为康一激灵，肯定是抢劫，说不定还得劫色。怎么办呢？一时之间，张为康脑袋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硬碰硬肯定不行，逃跑也太不仗义了，打电话求救，现在也来不及了。最后，他想了一招。他脱光了上身，露出了胸前长长的疤痕，虽然晚上看不清楚，但是在月光的反射下也很恐怖。四月初的天气虽然开始转暖，但是光着上身却是清冷的很。张为康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把衣服披在肩上，装作喝醉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嘴里大声唱着：“一马除了洪通县，驱车来到大街前……”唱着唱着，就来到这几个人的身边。他斜眼一看，这伙人有四个人，把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个人正喊着：“脱衣服！赶紧！” 另外的一个年轻人已经开始撕扯了，张为康甚至看到了女孩胸口下面的乳罩。张为康赶紧往前，大声说：“干什么啦！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哎。 这不是小妮嘛！不赶紧回去在这里干嘛？” 几个小流氓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女孩子趁机挣脱开去，站在了张为康的身后。“我草，这是从哪儿冒出这么棵葱啊！喝多了早点回家，别在这里丢人显眼！” 几个小流氓边说边往跟前凑。张为康赶紧给女孩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走，女孩子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却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几个小流氓见状就要冲上去抢夺，张为康推了最前面的一个家伙一把，恶狠狠的说：“都给我滚蛋！” 本来几个小流氓看见张为康胸前恐怖的疤痕就有点犯嘀咕，现在一看张为康那种有恃无恐的气势，更是胆寒，再加上女孩子随时就要打电话报警，更是心虚。后面的两个年轻人互相看了一眼，拉着前面的人转身就跑！张为康看着他们被吓跑了，整个人犹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浑身都软了下来。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转身对后面的女孩子说：“你怎么不赶紧走啊！幸亏把他们吓跑了！” 女孩子也是吓了一身汗，因为刚才她根本就没有打通电话。张为康直到穿好衣服，心里还在怦怦的跳。他有气无力的说：“赶紧走吧！” 女孩子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张为康这才注意看了看女孩子，虽然是晚上，看不清楚模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好，难怪有小流氓会见色起意。张为康边往前走边说她：“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这么晚一个人走，这里很不安全！你没看到那边的民警提示吗？抢劫多发地段，注意安全！这么晚了你家里怎么也得有个人来接你啊！” 走到前面不远的岔路口，女孩子看起来要往金家庄的方向走。张为康看了看她，说：“要不要送送你？” 女孩子迟疑着。张为康看她是有点害怕，就说走吧，我再送你一会儿。幸好这段路不是很远，到村头，张为康说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应该差不多了吧！女孩子抬头感激的看着他说：“今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你……你是哪个村的？能告诉我叫什么吗？” 张为康看着女孩子的隐约可见的弯眉秀目，嘿嘿一笑，说：“我是前面那个马家庄的！叫什么名字还是算了吧！” 他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是谁倡导的做好事不留姓名，这样不好，要不做了好事连个学习的对象也没有。而且这简直是对人性的扭曲，哪个人做了好事不希望别人知道啊！但是每次还得装作高尚的样子不告诉别人姓名。不过虽然这么想，他还是在后面又加了一句有普遍道德水准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 女孩子略微有点失望，转身往前走，中间还不停的回头看着张为康。好事做到底，张为康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放心，然后一直看她走进村子里，自己才转身小跑着往马家庄赶，说实话他真害怕半路上再碰见那帮小子，否则还不得把自己揍个半死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强身健体 直到进了马家庄村口，张为康才惊魂甫定。躺在床上，他越想越后怕。如果万一那几个流氓没被自己吓住，那样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他想着要是有马明军的身手就不怕了，估计就是马明涵对付这几个小子也是绰绰有余。想来想去，他暗自琢磨自己得学点东西防身，这几次给他的教训太大了。上一次在公交车上，董梅差点就被人家给揍了，还有去年，要不是马明军在场，自己肯定会被打得很惨。而这一次要不是身上的疤痕把这帮家伙给唬住了，不光自己自身难保，那个漂亮的姑娘也得被惨遭蹂躏。又想起马明涵轻蔑的看自己的眼神，张为康更觉得有点热血沸腾，看来自己应该学点功夫了，最起码也能强身健体啊！印象中，杨家镇中心大街有家跆拳道馆，每次上下班都会经过，明天就过去看看。跆拳道馆的名字叫“武林”。张为康看了有点好笑，越是小地方，起的招牌反而更大！不过，虽然招牌挺大，但是学习费用倒是不高也很实惠，每月100块钱，随来随学，完全凭自己意愿。 这很合张为康的心意，要是这里再朝九晚五的按时间，那可坚持不下来。 这里的老师负责传授训练。所谓的老师，张为康一看是个18、9岁的小伙子，另外一个看起来是这里的大师父，是一个身形彪悍的30多岁的年轻汉子。小师父叫马绍，大师父叫郑开生。可能是张为康去得早的缘故吧，训练馆里空荡荡的。马绍小师父先教了了他入门的一些训练方法，让他自己照着练。虽然一个人练得有点无聊，但是为了强身健体，张为康还是坚持练了一上午。而且这一上午基本上就没来过什么人，有可能不是周末的缘故。快到中午的时候，张为康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村里，确切地说是回到马家饭店。马明涵看他一身疲惫的样子，问他干什么了？张为康兴奋的说：“我在前面的跆拳道馆学拳了，等练得差不多了跟你过过招！” 马明涵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好啊！等你练好了跟你学习学习！你一般什么时间去练，也带我去看看！” “哦，就是周二周三我休息时间。不过我看那边没有女孩子，你去了可能不方便！” 张为康心想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干嘛啊！马明涵鼻腔里哼了一声，说：“把这盘大梁骨给七号桌的客人送过去！” 于是本来是想在这里蹭饭的张为康又被马明涵支使得团团转，忍不住在忙碌的间隙盯着马明涵美丽的脸庞大发牢骚：“人家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就这样使唤人家啊！” 本来马明涵耷拉着眼皮自顾自忙着，听他这么说，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我这是让你锻炼身体，提高身体素质，这样学起功夫来也快！”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赏给自己的白眼，心里居然甜丝丝的。他不禁心想：这女人漂亮了果然是一件利器。你看人家的一个白眼居然也让自己干活干的屁颠屁颠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意外升迁 按照和金毳的约定，准备再过段时间举行早就计划好的村际篮球联赛。趁着自己休息，张为康给本村的小伙子们做了动员，并给他们许诺比赛当天会有美女啦啦队给他们加油，而且他特别强调，如果谁有本事的话可以随便泡。顿时这帮回民小伙子热血沸腾，都准备摩拳擦掌好好表现赢得美人归。星期四上班，张为康在路上碰到了马明涵。她告诉张为康晚上回来路上得小心，最近这里抢劫的比较多。张为康奇怪她今天今天突然说起这个了，好像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知道一样，不过这一路段不安全是经常的了，他也没再多想，就笑道：“没事！咱不是学武术了吗！” 马明涵嘴一撇说：“就你那学习法啊！你算了吧！昨天你是不是没去练啊！” 张为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昨天太累了。转念一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啊！” 然后接着说：“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关注我的行踪啊！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马明涵本来想说我自有办法，可听到后来这句玩笑话，却绷着脸咬紧了嘴唇。秦玉佳最近特别的矛盾。每个星期她都特别期待星期二、星期三的到来，因为这两天是张为康休息的日子。每次当这两天一到来，她就会特别的难熬，因为这两天她看不到张为康的身影，心里也就没有了那种暗自和他竞争的激情。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远远不是张为康的对手了，因为张为康拿到最高季度奖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她现在甚至怀疑自己当初野蛮拒绝张为康的示好是不是正确。因为现在看起来，张为康除了个子有点矮外，其他各方面都是不错的选择。能力、学识，起码在这些外地售楼小姐的眼里是一个理想的对象。她的好朋友楚小男就对她当初的选择表示遗憾。 这天，当张为康再次出现在售楼中心时，秦玉佳明显感觉到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到了张为康身上，连关伟纤都笑眯眯的看着张为康。因为最近大家已经习惯了张为康给大家不断带来的惊奇。关伟纤朝着大家拍了拍手说：“大家都过来，给大家宣布个好消息，今天一早接到人事部的通知，咱们售楼处的张为康被任命为公司策划部的副部长，即刻上任！” 话音一落，人群中立即发出一阵骚动。张为康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太突然了吧！自己休班的两天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苏文秀大声地喊：“我噻，太帅了！张为康！” 连海洋也在旁边重重的拍着张为康的肩膀。秦玉佳心里又是一阵失落，自己盼望已久的售楼处副经理还没有着落，结果这个刚来没几个月的张为康居然一下子成了策划部的副部长。可是当她听到后面的内容时却更郁闷了。正当大家切切私语时，关伟纤又说了一个更让大家吃惊的消息，“公司为了让张为康在售楼处继续发挥作用，同时任命他为售楼部的副经理！”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更像是炸了锅一样，又是一阵议论。 这时，关伟纤朝张为康伸过手去，说了一声：“张副经理，恭喜你了！” 张为康如在梦中，他喃喃的说道：“不可能啊！这不符合程序啊！” 按照他的理解论资排辈、靠关系走门路才能升迁快啊！“符合什么程序啊！你的业绩就是硬道理！” 关伟纤笑着说，“你可以到人事部报道了，这边随时欢迎你过来指导工作！” 在公司人事部，陈自强笑容满面的连连说着恭喜。张为康也赶紧表示感谢。陈自强看了看表，说：“9点半，温总找你谈话，在他办公室，到时我们一起过去！现在咱们先去看一下你的办公室，房间有点小，不要介意！用不了多久，你的房间会越来越大！” 张为康听得出话里的意思，赶紧说谢谢，那还得陈部长多关照。公司规定，经理级别的可以有独立的办公室，但是副经理的办公室虽然是一间，却比较小，房间布置也比较简单。但张为康看起来却是比较满意，最起码这里还有自己单独的电脑可以用。 第二百四十八章 来者不善 9点30分整，张为康和陈自强准时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留着背头，国子脸形的中年人，体态微有点发福。张为康认出了这个人正是上次面试坐在中间的那个人，原来他就是总经理温习文。张为康突然意识到，这次自己的升迁很大程度上是温习文的意思。陈自强说：“温总，张为康副经理来了！” 温习文放下手中的文件，呵呵一笑，站起来跟张为康握手，说：“小伙子不简单啊！工作能力很强啊！这次我满足你的愿望，把你调到策划部，没意见吧！” 张为康赶紧说道：“多谢温总的栽培，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温总的期望！” 他边说边想，自己的回答是不是太程序化了，其实自己怎么也是有点感激涕零啊！陈自强在旁边说：“是啊！这次要不是温总力排众议，你顶多也就是策划部的普通一员！” 温习文听他这样说，微笑着一摆手，说道：“最关键的还是为康能力强业务精啊！听说你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完成了近3000万的销售业绩，这可了不得啊！” “温总您过奖了！也有点运气！” 张为康谦虚地说。“嗯！年轻人不要太谦虚啊！知道吗！该表现的得表现！是时候就得锋芒毕露才行！” 温总脸色突然一正。张为康嘴里说着是是，但是他后来才意识到温习文的这句话的意思。 这时，门外面又走进了两个人。温总哈哈一笑，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成副总！也是年轻有为啊！我看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吧！” 张为康想起他也是面试时的评委，赶紧把手伸过去跟成副总握手。成晓明只是象征性的一伸手，表情淡漠。陈自强接着介绍另外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说道：“张副总，这是策划部的孙岩林经理！这可是你的直接上司啊！” 孙岩林听了这话，笑着说：“可不敢当啊，陈部长！我们可都得听你的，你可是掌管我们的生杀大权啊！” 说着，伸过手来跟张为康使劲一握，“欢迎你加入我们策划部！” “请您多指点！” 张为康被孙岩林的情绪感染了，握着孙岩林的手使劲摇了摇。大家都坐下后，温总简单说了几句，无非就是精诚团结，把工作干好的意思。张为康注意到成晓明看似在认真地听，但明显是在敷衍，好像对自己的提拔不是很满意。最后成晓明作为公司分管日常工作的副总，对张为康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其中说道希望张为康副经理的到来，能够给公司带来效益上的明显提高，就像在售楼处一样。张为康听着好像话里有话，第一印象觉得成晓明对自己或者对公司的安排有意见。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者说对人的第一印象，而且这个第一印象会影响他很长时间。他心里疑惑着，眼睛望向了温习文，毕竟温习文对自己是有知遇之恩的，自己理应站在他这一边。温习文脸上却微笑着，但是眼睛却看着别处，像是在思索。张为康心里一动。 第二百四十九章 明争暗斗 本来张为康觉得成晓明对自己是怀着成见，可是到了中午的公司中层宴会上，成晓明就开始和张为康打起哈哈来，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温总看着他们两个，笑着说道：“年轻人就是好啊！这么快就熟悉了！” 张为康因为第一印象对成晓明不是很好，对他的这种热情有点警惕，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却是说不清楚。果然，在喝酒这个问题上，张为康吃尽了包括成晓明在内的众多人的苦头，一通酒下来，张为康去了厕所两次。关伟纤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开玩笑说：“怎么你们这不是欺负我们售楼部的人吗？” 孙岩林奇怪的问：“人家为康明摆着是我们策划部的副经理，怎么又成了你售楼部的人呢！” 关伟纤笑着说：“孙经理，你别忘了，张副经理还是我们售楼部的副经理呢！” 孙岩林恍然大悟，但接着就又来劲了，大声说着：“你是不是不服啊！来，咱们来几杯！” “好啊！” 关伟纤笑吟吟地说。结果整个酒桌上成了他们两个人的斗酒，让张为康没想到的是，孙岩林居然很快就败下阵来。成晓明在旁边笑骂他道：“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就这点酒还敢跟我们关经理叫板，太没数了！来，为康，咱们喝！” 张为康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但是脑子里却异常清醒地说：“成副总，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这点酒量，怎么敢跟您叫板啊！我认输！” “哦！你这就认熊了！温总你看，这太不应该了吧！” 成晓明哈哈大笑。温总不做理会，微笑着跟旁边的陈自强等人在说着什么。“这样吧！咱们压手指，谁输了谁喝！” 成晓明又想起了新招。压手指和划拳是平远当地酒桌上喝酒的两种游戏。但压手指和划拳不一样，平时小孩子玩游戏也经常玩，但是划拳却是酒场上的专用。张为康心想幸亏他不是要划拳，压手指还熟悉，所以他准备接招了。“成副总，你这招绝对厉害。你看张副经理喝得那样，肯定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关伟纤帮着张为康说话。张为康感激地看了关伟纤一眼，却说了句好吧，就接了招。压手指这个东西其实也是智力游戏，关键一点你要摸清对方的出指规律甚至是对方的性格脾气。 这时的成晓明盛气凌人，更是特别不把张为康放在眼里，又自持有几分酒量，自然不在乎输赢多少。他想只要能让张为康喝醉出了洋相，哪怕自己多输几次都无所谓。但是连续三轮下来他都毫无悬念的落败，等到后面的几轮他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越想赢反而越输了起来。最后六轮下来，成晓明一轮也没赢，眼前的六杯酒只能全喝了。喝到第六杯上，成晓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不是担心醉酒而是觉得太没面子了。 这时张为康端起了酒杯，说：“最后一杯酒，我来赞助一下成总！” 说完抿嘴干掉。成晓明脸色才稍微好一点。温习文那边不知道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这时候哈哈大笑了起来。刚刚上任的张为康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他在办公室里一直清理自己的电脑，等到酱紫的脸色恢复正常才跟着孙岩林去策划部的办公室跟同事见面。策划部一共八个人，5个男的，3个女的，年龄都不大，跟张为康都差不多，看起来是兵强马壮。孙岩林一一给张为康作了介绍，张为康看着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这次自己的提拔对他们的震动有多大。他们对自己没有多少来自心底的敬畏，有的只是同龄人之间的羡慕。张为康心想应该和他们尽快熟悉起来才行。要熟悉得有工作接触才行，可是自从孙岩林把他介绍给了这些人以后，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有关策划部的业务从来不找他，张为康感觉自己就像被晾在了这里一样。虽然很清闲，但总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偶尔张为康到办公室看看，大家也都行注目礼似的看看他，反倒弄得他自己挺尴尬的，只好讪讪的离开。 第二百五十章 原来如此 好在还有一个人能注意到他，那就是林菁菁。策划部和推广部紧挨着，如果要是故意探头往外看的时候就能看到推广部办公室的情况。自从上次在餐厅林菁菁对张为康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情以后，因为张为康太忙，两个人一直没有太多的交集。而张为康调到策划部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也因为上一次的亲密举动变得自然了起来。特别是张为康在这种形势下，更是迫切需要林菁菁的关怀，尽管张为康对林菁菁的这种关怀一直搞不清真正的目的。那天中午，林菁菁拿着饭盒走到张为康的门口敲了敲，做了个一起下去吃饭的动作，显得俏皮可爱。张为康一阵激动，站起来拿饭盒的时候，不小心都摔倒了地上，就听见“哐啷啷”一阵大响，张为康脸一红。林菁菁第一次守着张为康“咯咯”的笑了起来，整个人笑得是花枝乱颤。也是这一笑，张为康觉得和她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缩短了。两个人看起来很有默契的一起走下楼。林菁菁的人缘挺好，迎面走过来的几乎每一个人都跟她笑着打招呼，而林菁菁也对人报以甜美的微笑，这更把张为康显得比较木纳。也难怪，人们对这种暴发户从心底里就有排斥感。直到在餐厅里看见了连海洋等人，张为康才算心情大好。他把林菁菁介绍给大家，林菁菁大方的跟他们打着招呼，俨然就是张为康的女朋友。苏文秀也不避嫌的调侃张为康说：“够快的啊！” 张为康不好意思的看了林菁菁一眼，林菁菁丝毫不以为杵，不一会儿，居然跟大家有说有笑了。张为康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不过这个林菁菁似乎早就习惯了给他意外给他惊喜！吃完饭，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林菁菁径直走进了张为康的办公室，而且还顺手把门关死了。张为康一阵紧张，赶紧过去把门开了一条小缝。林菁菁又是一阵轻笑，张为康站在她旁边，居然觉得有点勾魂夺魄的感觉。林菁菁笑完了，反手又把门关死了，媚眼斜睨着张为康说说：“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啊！” 张为康也笑了，说：“我害怕我把持不住，你会有危险！” 林菁菁听了吃吃一笑，大有一种舍身饲狼的态势，让人怦然心动。张为康定了定神，就想问林菁菁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林菁菁止住了他，说：“没什么啊！我就想试试你的胆量！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啊！” 张为康说我最胆小了。林菁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我看你可以点不胆小啊！要不然怎么会深入龙潭虎穴呢！” 张为康不解的看着她。林菁菁说：“谁不知道温总和林副总一直是暗中较劲啊！而且双方各有一批人马嫡系，彼此之间很不简单，几乎是势同水火啊！” 张为康这才明白为什么在酒桌上他老感觉不对劲。看这样子的话，陈自强应该是温总一伙，而林晓明和孙岩林则是一丘之貉。可他们之间为什么这样呢？林菁菁先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要收学费的啊！” 然后，一本正经得给张为康介绍了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纠纷。原来，温习文和成晓明的爸爸成同功同是滨海矿业集团的副总，温习文排在林明功的前面，两个人在滨海矿业的时候就一直是明争暗斗，为将来滨海矿业的接班作准备。在滨海矿业准备投资房地产业的时候，在谁负责这个问题上，两个人一直争论不休。房地产这一块是集团下一步发展的重心，位置相当重要，按理说谁都想染指。可是，温习文和成同功却都想让对方去负责，因为如果对方去了就意味着远离了滨海矿业的权力中心。同时成同功又极力推荐儿子去负责这块业务，温习文当然不会同意，结果到了最后，滨海矿业的董事会决定让温习文负责，而成晓明作副手。在这一回合的争斗中，温习文算是落了下风。 因此温习文觉得在平远阳光内部决不能让林晓明得势，温习文就大力培植自己的亲信，争取能够架空成晓明。成晓明当然不会拱手相让，在其父的支持下，处处抵制温习文的势力。否则，以成晓明一个副总，也不会再公司内部兴风作浪，敢于同温习文叫板，关键就在其父成同功。也正是因为此成晓明才能网罗一部分中层和温习文对着干。张为康听完以后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成了温习文巩固自己江山的一枚棋子，自己还没正式进入角色，就已经陷入了尔虞我诈的人事漩涡。张为康暗自心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口里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是这样啊！太可怕了！” 林菁菁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看透张为康的内心。没想到张为康却问了她一句：“那你是属于哪一派的？” “我嘛！谁也不属于，我只属于我自己！” 林菁菁懒洋洋的说。张为康夸张地给了她一个大拇指。林菁菁反过来问他：“那你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件事确实非常棘手，但是在张为康这里却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他没有什么压力，大不了自己再回到村里回到学校就是了。想到这里，张为康反而轻松的开玩笑说；“要不我加入你那一派吧！以后你照着我吧！” 林菁菁看着他眼睛里的戏虐，说了一句“滑头！” 其实她真不知道张为康的真实想法，要是知道了张为康随时要准备跑路，她得被气疯了不可。虽然张为康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发现一进入了这个漩涡，他想抽身都不可能！ 第二百五十一章 内耗开始 温习文在会议室召开了全体中层干部以上会议，会议通报了前两期的房产销售情况，虽然有较大幅度的增长但是同周边的房产公司相比还是不能令人满意，温习文要求各相关部门切实拿出解决的办法。同时，温习文又通报了集团准备进行第三期工程的建设和销售活动，要求策划部拿出具体的营销方案，他特别强调要比前两期更吸引人，更有亮点。说到这里，他特别向张为康那边注意了一下，说：“大家要集思广益，争取拿出别具一格的策划方案来！半个月后拿出初步方案！” 这一次孙岩林倒是一改对张为康不管不问的态度，会后半小时就召开了部门全体会议。张为康对他没同自己商量就开会的做法很是反感，他心想自己现在怎么也算半个部门负责人啊！所以在会议上，他用一言不发来表示自己的恼火。可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脸上一直笑眯眯的孙岩林说到最后，转过头去对他亲热地说：“为了能够很好的完成这次策划，我和张副经理商量了一下，准备成立两个设计小组，同时准备两个策划方案，向公司交差。我和张经理一人带一个小组分头进行！下面我宣布一下小组的人员配备。宋欣、何伊萱、贾启铭跟张经理一组，剩下的人员除去郑嘉、王承东负责部里的日常工作，都跟我一组！” 张为康一听倒也公平，每组四个人，人员相当，可是当他把目光投向自己这一组人的时候，明显看到了他们眼神里的沮丧。张为康心里一咯噔，看来是孙岩林这只笑面虎把精兵强将都留给了他本人，自己这一组看来都很弱。果然，张为康跟小组成员见面的时候发现宋欣已经是个大肚孕妇了。另外一个女同志叫何伊萱，看起来很清爽干净，应该比较利落，但却是今年刚来的新人；唯一一个小伙子贾启铭，看起来还有点桀骜不驯的样子。看着自己这一组，张为康心里不住地摇头。而且这三个人除了何伊萱是新人，对自己还比较客气一点，另外两个对自己还是带着以往的成见。但是不管怎样，工作还得干，张为康略微思索了一下，给他们分配了任务。何伊萱负责收集国内外的经典策划案例，贾启铭负责收集平远市房产企业的策划案例，不管成败而要尽可能的多，考虑到宋欣身体的不便，张为康就让她收集本公司的策划案例，时间一个星期，最后由自己通盘考虑。一个星期后大家把材料汇总分析，找到可行的方案。最后张为康强调了这次策划的重要性，他特别指出这是展示自己的重要机会。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考虑到这些人有可能是在策划部最不被重视的。果然，看着三人的表情，张为康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这几个人在策划部是最被孙岩林看不上眼的。半个月的时间紧迫，但是张为康却是属于那种不到最后逼不出灵感的人。头一个星期，张为康基本上就在网络上挂着，和陈静璇、林菁菁还有一班同学聊着天，当然也浏览一些相关的网页，有时候也思索着怎样来设计。也从这些人的聊天中得到了不少的启示，比如陈静璇就从政府的角度对房产企业的发展提了不少的看法，张为康对此很重视，因为这些意见很可能代表的就是省里某个主要领导的意见；而林菁菁则建议他多借鉴一些香港和国外的一些新颖先进的设计理念，张为康觉得都有一定的道理。临到最后的时候，张为康觉得基本的思路已经有了。 这个时候，同学告诉他，前段时间张为康写的几篇论文，已经发表了。张为康更是特别的兴奋，人也变得放松起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篮球比赛 张为康动员苏文秀、孙萌萌等一班人马到马家庄给他们的篮球队加油，好处是请一顿大餐。临了，张为康想了想又给林菁菁打了电话，林菁菁很高兴的答应了。星期六下午，五月的天气风和日丽，空气宜人，清河区回民村际篮球联赛正式开始了。金毳准备得相当充分，她不仅通知了下派组的文春明和刘文春等人，还请了区委组织部下派办的楚海到场指导工作，充分展示了她的协调能力。而且，金家庄也组织了一班美女啦啦队，看起来比张为康这边的档次要低不少。但是看到马明涵居然跟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张为康很是纳闷，心说这孩子怎么站错了队呢！可是这种疑问马上被这两个女孩子的风情给转移了，两个女孩子站在那里几乎就是这里最美的风景线，带着野性美的马明涵，旁边却是一个有着温柔气质的女性，对比强烈，极具感官效果。张为康又看自己这边的啦啦队，意外地发现了秦玉佳和楚小男，张为康心想看来苏文秀把歇班的秦玉佳她们两个也给动员来了。 这边成熟女孩的那种风姿绰约和那边马明涵两个人有的一拼，特别是站在旁边的一幅很女人样子的林菁菁，更是别有一番风味，那绝对是马明涵一般少女所无法比拟的一种风情。他暗自得意，转头一看，自己这边的队员眼睛都不好使了。他大喊了一声，“上场！” 这帮小伙子们才算回过神来。张为康作为教练兼队员也参加了比赛。他一上场，场下的苏文秀、孙萌萌和连海洋就开始大声地叫起好来，引得周围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弄得张为康在场上不大好意思。比赛正式开始了，张为康是双方队员里面个子最矮的一个，但无疑也是技术最好的一个，他的盘带、过人、投篮、助攻都可圈可点，林菁菁不住的在旁边“耶耶”的喊着，丝毫不顾忌旁边人的眼光。楚小南站在秦玉佳的旁边看着秦玉佳的脸色在暗地里取笑她，她的好朋友最近心事重重，看起来绝对和场上正活跃着的张为康有关系。而马明涵的目光也不停的注意着林菁菁，心想居然还有这么放荡的女人，心里却不自禁的担心张为康会被她勾引。只有旁边的女伴一直注意着场上生龙活虎、不时呐喊的张为康，眼睛里透露着迷茫。在张为康的带领下，比分差距很快拉大，金毳已经几次叫了暂停，但还是无济于事。手下的队员也越打越急躁。 这时，就在张为康跳起抢篮板的时候，对方的一个壮小伙一下子就把张为康顶的飞了出去，一下子张为康就摔倒在了离马明涵不远处的水泥地上，张为康痛苦的哎吆了一声，半天没爬起来，他哼唧着喊旁边的马明涵，“小妮，拉我一把啊！” 旁边的女孩子也扯了马明涵一把，而马明涵却不为所动，说：“小青别管他！是男人，自己起来！” 叫小青的女孩还是忍不住把张为康拉了起来，这时候林菁菁也跑了过来帮着小青把张为康拉了起来，嗔怪的说：“干吗这么卖力啊！” 然后就注意到张为康倒地的地方，刚好有一块小石头，怪不得张为康疼得起不来呢？林菁菁不由得大为好笑，说：“怎么样？没把屁股硌坏吧？” 看着张为康捂着屁股哼唧的样子，马明涵有点后悔。抬头一看刚才把张为康撞到的那个小伙子，还在旁边偷着乐。马明涵就生气了，过去一脚就把那小子踹了个趔斜，嘴里说着：“你这个小子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旁边的众人都傻了，特别是金毳和徐仁元都害怕打起架来啊！可他们没想到的是，挨了一脚的小伙子一点脾气都没有，尴尬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说：“俺这不是不小心嘛！” 张为康心想要是他们知道马明涵的哥哥是马明军，再加之马明涵的手脚功夫就不会这么诧异了。发生了这一段小插曲以后，比赛继续进行，但是张为康是不能上场了，他给旁边的小青说了句：“谢谢你啊！” 女孩子脸一红，说了句“不用谢！” 张为康把矛头指向了马明涵说：“你怎么不给我们加油，跑到人家这边干什么啊！” 马明涵冷冷得说了一句：“我愿意！” 张为康没办法，哭笑不得。林菁菁看到马明涵的表情，心下一动，一只手搀着张为康的胳膊，另一只手还在揉着张为康胯部，关切地问：“怎么样还疼吗？” 说完注意看马明涵的脸色，结果就看到马明涵长长的睫毛在颤动，林菁菁恍然大悟。叫小青的姑娘都看在了眼里，低声对马明涵说：“小妮，不要生气，那女孩子是故意的！” 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楚地传到林菁菁耳朵里。林菁菁冲着小青微微一笑，心说好聪明的孩子啊！这时候苏文秀他们也围了过来，问张为康没事吧！张为康说没事。 然后孙萌萌就用崇拜的眼神说：“张为康你太帅了，简直是能文能武啊！” 苏文秀在旁边说了一句：“是不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张为康看了连海洋一眼，孙萌萌这是给海洋打预防针呢！最后的比赛结果，马家庄篮球队小胜金家庄篮球队。最后双方友好握手，张为康握着金毳的手，对她表示敬意，说：“能把这帮小子训练到这种程度，一个女同志也太不容易了！” 金毳有点不自然的笑着说：“那还不是输给你了！” 这时候，苏文秀在旁边咋呼了一声，“张为康，你怎么逮住人家的手不放啊！” 张为康赶紧松手，这时才感觉到金毳的手真是柔软滑腻。 这时，楚海走了过来，对她们成功组织这次活动表示祝贺。 然后刘文春、文宽田等人也走了过来，对她们表示祝贺。金毳建议大家一起吃饭，张为康说不必了，我今天还得跟朋友在一起。刘文春笑嘻嘻的看了那边的苏文秀他们一眼，说咱们张书记的女朋友不少啊！张为康不好意思的一笑，说要是真有这么些该多好啊。林菁菁在不远处听到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听到他们称呼张为康张书记感到奇怪。等张为康走到身边时，刚想问，却被苏文秀她们的笑声打断了。张为康冲着不远处站着的马明涵大声喊了一句，“一会儿，我们到你那边吃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小狐狸精 天气转暖，马家饭店的大部分餐桌已经放到了门外的空地上，马明涵的吧台也挪到了外面。林菁菁等人看着马明涵居然是这里的老板娘都觉得很新鲜，一时之间大家的话题都放在了马明涵身上。林菁菁说没想到着农村里也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好好打扮得话，比我们在座的漂亮多了。张为康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我怎么看着人家不收拾也比你们漂亮呢！” 连海洋也在一边随声附和着，结果就吃到了孙萌萌的一记重拳。张为康这边只是受到了林菁菁的一记白眼。让张为康觉得要是比起迷惑男人的本事倒是谁也比不上林菁菁，这一记白眼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可人。等到菜上来了，大家不住的对这里的特色赞不绝口，林菁菁说早就听说平远有一家回民饭店特别有名，原来就在这里啊！确实不错。 这一桌人里面苏文秀是最泼辣的一个，吃到中途就开始吆五喝六的找人拼酒了，林菁菁看着好笑。张为康的这些朋友真是各有特色，除去性格开朗的苏文秀，孙萌萌是一个没有多少心计的漂亮女孩子。而旁边的秦玉佳和楚小南，林菁菁越看越奇怪，按说他们也算是张为康的同事了，关系应该不错，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有点奇怪。楚小南还比较自然，偶尔和张为康说几句，可是秦雨佳就不同了，几乎不跟张为康搭什么话，但是每次张为康说话，听得最认真的就是她了，而张为康看秦雨佳的眼神也不是很自然。林菁菁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张为康细心的照顾着这帮娘子军，不时地起身到马明涵那边要这要那，抽空还跟马明涵说上几句，当然马明涵对他是待搭不理。张为康问今天跟你一起的女孩子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你们在一起啊！马明涵斜睨着看着他，意思是你问这个干嘛！张为康笑了笑说：“我看她真漂亮！” 马明涵脸色接着就沉了下来，张为康又补充了一句，“仅次于你！” 马明涵紧绷着的脸忍住了笑，却拿了一包餐巾纸递给他说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干活。快九点了，这帮子人才算要走。 这些人只有林菁菁一辆车，而且还只能做两个人，最后秦玉佳和楚小南坐下了，连海洋和孙萌萌、苏文秀到前面坐公交车。林菁菁喊了张为康一句，“你送送他们吧！” 张为康答应了一声，刚要准备过去。马明涵在后面喊，“张为康！把这箱酒给那边的客人送过去！” 张为康一犹豫，连海洋说不用了，你忙吧！马明涵对走到身边的张为康说了一句：“小心那女的！是个狐狸精！” 张为康诧异的看了马明涵一眼，马明涵板着脸不说话。一会儿，马明涵问张为康：“明天该去拳馆了吧！” 张为康想了想，本来不想去，但是看马明涵这样，就大声说了一句“当然！” 第二百五十四章 男女大战 张为康走进跆拳道馆的时候正看见一个女孩正背对着他在大厅里收拾东西，只看了一眼张为康的眼睛就不想离开了。女孩子穿着一件深色的棉布运动长裤，把双腿衬托的是修长笔直，而且因为正弯腰的缘故，美好丰满的臀形一览无遗，贴身的长裤把内裤的边沿痕迹展现得清清楚楚，同时把腰间的一抹肉色也显露无疑，那饱满玲珑的曲线让张为康忍不住的小腹一热。 这时，女孩子听到了动静，直起身子回头看他。张为康这才发现，女孩子原来是马明涵，张为康心想怪不得身材这么好。马明涵还是齐眉的整齐刘海，乌黑亮泽的长发成束，加之刚运动完毕，浑身散发着野性的韵味。张为康的眼睛接着就被马明涵饱满而又诱惑的胸部曲线给吸引了。在哪里，运动的汗渍打湿了灰色的运动t恤，在胸口的位置形成了一个v字。坚挺而又饱满的**随着身体的晃动颤巍巍的几乎就要蓬勃而出，怎么能不让人目光留驻呢！马明涵嘴里哼了一声，说：“怎么才来啊！我都准备要走了！” 她确实在这里等了张为康半天，一直到练武的人都走了，张为康才姗姗到来。也难怪，张为康昨天太累了。 这时武馆的师父郑开生也走了出来，马明涵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郑开生笑了笑就走开了。张为康看了他们一眼，看起来他们比较熟，不过这也不奇怪，这里的武术圈子这么小，他们肯定认识，不认识的话反倒奇怪了。张为康笑着问马明涵：“怎么，你要亲自指点我啊！” “哦，我就想看看你最近练得怎么样了！不过说指点也行！” 马明涵在心里偷笑，心想你等着被收拾吧！张为康想了想说：“好吧！咱们点到为止！” 他害怕马明涵下手没轻没重的，自己可吃不消。张为康摆好了架势，说：“开始吧！” 最后一个“吧”字还没说完，就被马明涵抓住胳膊一个背甩摔了过去。 这一下把张为康摔的七荤八素，呲牙咧嘴的半天才爬起来，幸亏地上还铺着地毯，但现在看来也太薄了。他咬牙切齿的说：“算你狠，明知道昨天我刚打完球！” 不过他还是坚持着站起身打起精神，准备主动出击，可左脚刚刚一迈出，就被马明涵一个扫堂腿给撂倒在地。 这回摔得倒不疼，可是小腿骨却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弯下腰揉了揉腿，眼睛注视着马明涵的小腿，心想一个女孩子的腿怎么能这么结实呢！突然，张为康猛地发动了进攻，他揉身而上，希望能够和马明涵贴身肉搏，估计这样可能有点机会，因为这时候男人的力气可能稍微占便宜一点。可是这次，却被马明涵随手一带，张为康反而被摔了个狗啃屎。张为康一看没办法，只好赖在地上论了堆，不肯起来。马明涵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扯住张为康的衣服，想把张为康拽起来。 这一拽，就把张为康的衣服给扯了起来，张为康身上那道长长的疤痕，一览无遗的展现在了马明涵的眼前。马明涵一下子就愣住了。张为康看到了机会，一下子就把马明涵拉倒在了地上，身子紧接的死死的压在了马明涵的身上。马明涵也反应过来了，开始在张为康的身下拼命的挣扎，张为康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马明涵起来。他把整个身体连同四肢像章鱼一样死死的贴在了马明涵身上，尽管马明涵力气也不小，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张为康都把她的手脚勒得紧紧地，惟恐她出来伤人，一时之间两个人翻来覆去，但张为康就是不松手。终于，马明涵累了，在张为康的身下呼呼的喘着气，嘴里有气无力的说：“张为康，你这个混蛋，赶紧放开我！” 那一阵阵如兰花般的口气，薰的张为康意乱神迷，但是他却毫不松手，反而越抱越紧了。马明涵停止了挣扎，只是大口的喘着气。张为康也有了片刻的喘息。但是就是这一会儿稍微的放松，让张为康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下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身材惹火的野性美女。感受着女人的体香和女人凹凸有致的火热躯体，张为康的下身就突然的坚挺了起来。张为康脑子里的精虫也在开始作怪，他故意一阵阵的紧压着马明涵，感受着来女人胸口的饱满和下身的诱惑。而就在这时，身下的马明涵却像迷失了一样，不仅没有了反抗，而且眼泪开始往下流，眼睛紧闭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本来快陷入癫狂的张为康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赶紧松开了马明涵站起来。而马明涵还躺在那里抽动着。张为康有点吓傻了，不知道怎么了。他赶紧把马明涵拉了起来，半抱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不住地喊着她的小名，“小妮！妮，你怎么了！” 幸好过了一会儿，马明涵才算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正坐在张为康怀里，她忍不住惊恐的推开了张为康，凌乱的头发披在她的脸颊，看起来是那么的楚楚可怜。半响，马明涵才默默地站起来，看了旁边呆看着的张为康，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出门走了。张为康不住的后悔，害怕马明涵会不会受了什么刺激。从下午到晚上，他胆战心惊的等着马明军一家来兴师问罪。不过还好，直到第二天他骑摩托车上班碰见马明军时，情况还一切正常。 第二百五十五章 方案初定 接下来的日子，张为康也没有多少心思放在马明涵身上了，甚至连回马家庄宿舍的时间也没有了，因为策划方案这个星期就要拿出来了。一上班，张为康就喊过了宋欣、何伊萱贾启铭三个人到办公室汇报一下前期资料的收集情况。张为康让何伊萱先说，因为他发现这个女孩子还是比较有上进心的，只不过因为刚来没有合适的表现机会而已，他希望何伊萱能开个好头，对后面的两个人也是一种压力。果然，何伊萱准备的资料很是充分，而且在阐述案例的时候还加上了自己的见解，张为康不住地点头，同时也运指如飞，把她所说的认为有价值的资料随时记在了电脑上。宋欣等三个人看着张为康的打字速度都觉得有点恐怖，而且张为康那种专注的神态也感染了这三个人。何伊萱担心自己说得太快，中间就故意有所停顿，结果发现张为康就不时地抬头看她。何伊萱才知道自己不用担心张为康的打字速度。 然后是宋欣汇报策划部的一些案例，最后是贾启铭。张为康发现贾启铭也是个很有眼光的策划员，张为康就不时地用欣赏的眼光注视着他。等到他们三个说完，张为康把自己随时整理的东西简单做了调节，给他们重新作了说明。他这一重新归纳说明，极大的震撼了在座的三个手下。何伊萱用几乎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她没想到这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的思维会这么敏捷，就在这一会的功夫，张为康已经把他们汇报的材料了做了大体的筛选，而且基本上形成了自己的策划思路。殊不知张为康也是私下做了不少功课。张为康把策划的重点放在了如何提高建成小区的内部管理上，注重提高房产企业的社会效益和居民入住的舒适度上，而不是上以前的策划一样，把重点放在房屋的品质上，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张为康说出自己的思路后，就要求大家回去考虑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思路或者能不能有更好的想法，比如具体怎样去做，而不是现在只有一个大体的框架，而应该有具体的办法去充实它。等他们回去以后，张为康也没闲着。他准备用powerpoint把这些思路用幻灯片的形式演绎出来，但是这需要从网络上搜集大量的图片，特别的耗时，连中午饭张为康都是让林菁菁给打过来在办公室吃的，而林菁菁也在他办公室陪着他吃，不时地督促张为康快点吃，不要光忙着干活。 这让张为康觉得很温馨，一时猜不透这个女孩子到底什么意思，不过紧张的工作让他很快就忘掉了。张为康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才把自己的思路整理好，把幻灯片作了个大概。收拾完了，他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到了陈静瑄住处，告诉瞪着眼睛看着他的陈静璇说我这几天就把这里当旅馆了，晚来早走，你得伺候好我啊！说完，不等陈静璇有所表示，就打着哈欠上了楼，气的陈静璇在后面一个劲地拧他的大腿，结果到了张为康门口，就吃了个闭门羹。第二天，张为康把自己做的幻灯片给宋欣他们三个看了看，三个人都对自己的头非常佩服，觉得下一步有了奔头。先不说这次策划的思路，就是这些丰富的幻灯片也够他们惊叹的。贾启铭说这样的幻灯片他自己也可以做。张为康大喜，说：“那好，你来完善幻灯片，我来写文案，我们随时调整随时改！” 经过几天的思考，张为康策划的重点是集中在三个方面，一个是提出要树立企业的社会形象，比如出资修建小区门前的马路，同当地政府联系建立社区小学、医院，增加生活的方便性。第二，强调小区的物业管理是谁开发谁管理，而且要实行酒店式服务，里面有众多的具体措施。第三个方面是对小区的定位增加了适宜投资的概念，这在以前是没有的。经过反复的修改，直到星期四的晚上，才彻底修改完毕，这一天除了宋欣身体不方便早早回家以外，张为康和贾启铭包括何伊萱都忙到10点多，等一切的细节都处理好了，大家才准备离开公司。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了，贾启铭一个男同志到还好说，张为康担心何伊萱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而且这个时间一个单身女孩子打车也不安全。贾启铭就说要不你用摩托车送何伊萱回去得了。张为康犹豫的看着何伊萱，对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张为康只好说好吧。五月的天气晚上还是比较凉，一开始何伊萱还是矜持的离着张为康的身体远远的，可是到了后来，她不得不把身体靠在了张为康的肩膀上。张为康倒是没有在意，他一心想的是把何伊萱早点送回家，自己也得早点回去了，刚才陈静璇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了，陈静瑄也催了一次，甚至要让陈静璇开车来接他回去。张为康发现何伊萱和黄玉成居然是在一个小区里，张为康隐隐觉得何伊萱的家庭背景也不一般。何伊萱从车上跳下来，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然后才把头盔摘下来给张为康放好，然后对戴着头盔的张为康大声说：“谢谢你，张经理！你路上慢点，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看你的了！” 张为康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何伊萱赶紧上去。何伊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进了楼道。一路上，张为康车开得飞快，到了陈静璇处才用了五分钟。他一进门就沾沾自喜的给她们炫耀，可陈静瑄却不高兴地说了一句开摩托车一定要慢！张为康尴尬的一笑，就想到婴儿房看小文和小武，陈静璇白了他一眼说，别过去了，孩子这才刚刚睡着，我和姐姐好不容易才哄他们睡下，你就别过去捣乱了。张为康挠挠头，说那我就睡觉去了，明天我还有事。 第二百五十六章 孰优孰劣（上） 饶是张为康定好了7点钟起床，可还是没有听见闹铃响，他这段时间太累了。到了7点半，还是何伊萱的电话叫醒了他，张为康听到何伊萱的声音，第一个感觉是“坏了！” 耽误了今天的方案推介会了。但是听到何伊萱并不是很着急的声音，他才稳住了神。他急匆匆地冲下楼，看到陈静璇姐妹两个正在吃饭，就埋怨了陈静璇一句“怎么不叫我！” 。陈静瑄看了他一眼说，是我让小璇一会儿再叫你。张为康“哦”了一声说：“我不吃了，我得先走了！” 说着，没等陈静璇反应就出了门，到了公司已经快八点了，本来张为康定的是今天早上7点半把策划方案从头到尾再熟悉一遍，争取做到万无一失，可现在时间有点晚了，幸亏张为康对方案早已经烂熟于心了。何伊萱看着张为康风风火火的走进办公室，就知道他肯定没吃早饭，于是把自己多买的早餐递给了张为康，张为康也没多想就接了过来，他脑子里想的全是9点钟即将召开的方案初审。贾启铭在旁边说伊萱妹妹，俺也没吃饭啊，为什么没有俺的啊！何伊萱脸一红，紧张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幸好张为康没在意。她平静地说：“我看你来得比我都早，可能早就吃饭了，所以也没在意！要不我现在就给你买去！” 贾启铭赶紧说算了算了，我吃了。听到两个人这些话，张为康才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他问了问两人昨天晚上有没有更好的思路，大家都说没有。于是张为康又简单把方案思路整理了一下。八点四十分，张为康他们就到了会议室，而孙岩林他们十分钟后才过来。看到张为康严阵以待的样子，孙岩林笑咪咪地说：“张经理，来得挺早啊！” “笑面虎！” 张为康心里暗骂了一句，也笑着说：“是啊！我们是笨鸟先飞啊！不像你们都是兵强马壮，能独当一面的人物，今天我们就欣赏孙经理的表演了！” 孙岩林打了个哈哈说：“今天主讲的不是我，是咱们策划部的首席策划小李！”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张为康朝对方看了一下，是个很精明的年轻人，张为康朝他笑了笑。小李却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显得信心十足，势在必得。一会儿，各部门负责人也都陆续的来了，成晓明也进来了，他满面春风的对孙岩林说：“孙经理，我们今天可就专门欣赏你们的表演了！” 说到这里，他装作刚刚发现张为康的样子，说：“对了，还有张经理，差点就忘了！张经理可是这次的黑马啊！我们也洗耳恭听！” 张为康礼貌的朝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坐在张为康身后的何伊萱、宋欣和贾启铭就觉得自己这一组看来是凶多吉少，不过看坐在前面的张为康倒是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的胜算是多少，何伊萱不自禁的替自己年轻的头头担心。 第二百五十七章 孰优孰劣（下） 几乎快九点半了，温习文还是没有到场，成晓明坐不住了，他向旁边的推广部的眼睛男发着牢骚，听那口气再过十分钟，温习文要是不来，他就离场，言辞当中对温习文摆这样的臭架子感到十分不满。就在这时，温习文进来了，旁边还有一位温文尔雅中年人，看起来温习文对他很是尊敬。成晓明看到这个中年人，赶紧站起了身，快步上前同来人握手，嘴里说着：“林董您好！” 张为康有点诧异，但看着孙岩林等人的紧张程度就觉得这人不一般。果然，坐下以后，温习文说：“今天我们非常荣幸的请到了香港投资方的董事长林常青先生参加我们这次方案初审，也希望林董事长能够给我们双方的策划作指点，大家欢迎！” 其实，温习文也在纳闷，这个林董早不来晚不来，就在自己准备到会议室的时候，才打过电话来，说他已经到了平远，想到公司看看，而且特别强调不要影响公司的正常工作，当他听说要搞这样一个方案评审时，特别的感兴趣，专程赶过来参加。成晓明也在疑惑，他没想到一个方案评审，温习文这只老狐狸居然把香港的投资方给请来了，看来这次他是早有准备啊！评审会议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先是由孙岩林一组介绍他们的策划方案。不出张为康所料，孙岩林一组一直是承袭了策划部以前的策划风格，把策划的重点放在了房屋的品质上，观点都很陈旧，没有多少吸引力，虽然他们全部是用flash做的推介片，但是内容显得很空洞。解说员小李语言表达能力虽然不错，但是明显的是理智有余，而激情不足。张为康这一组的设计给人的感觉就是耳目一新，完全的跳出了现在房产企业宣传的窠臼，对于传统的宣传角度基本上是一带而过，而把重点放在了树立企业形象，提高公司的管理水平上，并以此来吸引客户。虽然张为康他们的幻灯片比起孙岩林一组略显简单，但是也算是中规中矩，恰到好处。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张为康的解说，抑扬顿挫，娓娓道来，有很强的感染力和鼓动性，听得在座的人几乎是感同身受。何伊萱看着众人的神情就觉得这个方案肯定能通过。双方讲完以后，是各部门的负责人发表意见。 这个时候，何伊萱发现自己这边根本不占优势，而且大有少数服从多数之势。首先成晓明就公开的反对，他说张为康的这套方案同公司以前的宣传偏差太大，容易让别人对本公司产生不信任的感觉，而孙岩林一组则体现了同以往的高度一致性；眼睛男也反对张为康的方案，认为推广的难度大，可操作性差；物业部的经理也反对，他说我们把物业服务水平档次定位的太高，等于作茧自缚。明确表示支持的是售楼部的关伟纤。她说：“张经理的方案很好，从我们销售部的角度看，这一策划方案对我们的销售业绩将是一个个很大的促进。因为这里面好多的内容。都是讲的如何去抓住买房者的心理。比如修路，好多买房的人最我们的交通条件不满意，如果我们光等靠政府，时间上我们拖不起！还有好多，我觉得出台以后，肯定便于我们销售！这才是硬道理”公司的财务总监张其正评价比较客观，仅是从两套方案可能发生的财务成本做了比较，他认为张为康这一组的方案比较节省资金，因为方案中提到的在平面媒体中的推广较少，所以广告的费用要少一些。对于张其正的评价，张为康觉得比较专业，里面掺杂的个人感情应该少一些。但这又让张为康迷惑了：“难道，温习文作为公司的一把手，连财务的控制权也没有吗！又或者是张其正城府深，虽然在温习文一边，但是却不动声色？” 温习文的意见很明确，是支持张为康，他提到了一点，他说：“我们专门制定第三期策划方案的目的就是为了弥补前两期策划的不足，如果再沿袭以前的话那我们还搞这次策划干什么！” “如果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放弃了对客户的一贯承诺，得不偿失啊！” 孙岩林的调子挺高，几乎是上纲上线。最后，温习文看大家一时僵持不下，就说：“我们听一下林董的意见！” 大家这才安静下来。林董微微一笑说：“首先我对咱们公司策划部独立策划的这两个方案表示钦佩，你们设计的策划方案，比香港的专门策划公司也差不到哪里去啊！真是很难分出优劣，不过按照我个人的意见，我比较倾向于张副经理的方案。 这个方案目前来讲在平远市是很超前的，但是放到北京上海，放到香港，观点却很普通，但是它代表了平远市将来房地产发展的方向，就是要同这些发达的地区接轨，这是早晚的事情！而且这个方案的可操作性其实很强，不像孙经理的方案，虽然很华丽，但是操作性上却差强人意……”林董侃侃而谈，让人觉得除了这个香港人的国语非常标准以外，也惊讶于他对房地产行业的谙熟，听他分析就好像听他竟了一堂生动的房地产专业知识课。不止张为康赞叹不已，其他在座的也很佩服他的分析，于是张为康的方案定为第三期的开发宣传方案。何伊萱对今天的结果感到很惊喜，听到方案通过的一霎那，大家都相视一眼，放松地笑了。临出门的时候，林常青叫住了张为康，说：“张副经理，我听你的解说很有鼓动性很有感染力啊！你在大陆最适合当官和做教师了！当然你做策划师也很不错！” 他转而对温习文说：“温总，你的手底下可都是人才啊！真是让人羡慕啊！” 张为康谦虚地说林董过奖了，这些都是我们小组几个人一齐努力的结果！林董哈哈一笑，说：“我说温总手下人才济济嘛！原来不是张经理一个，而是一个团队啊！” 温习文哈哈一笑。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有点遗憾 何伊萱对今天的结果感到很惊喜，听到方案通过的一霎那，大家都相视一眼，放松地笑了。临出门的时候，林常青叫住了张为康，说：“张副经理，我听你的解说很有鼓动性很有感染力啊！你在大陆最适合当官和做教师了！当然你做策划师也很不错！” 他转而对温习文说：“温总，你的手底下可都是人才啊！真是让人羡慕啊！” 张为康谦虚地说林董过奖了，这些都是我们小组几个人一齐努力的结果！林董哈哈一笑，说：“我说温总手下人才济济嘛！原来不是张经理一个，而是一个团队啊！” 温习文哈哈一笑。在张为康办公室里，贾启铭、宋欣还有何伊萱正在热烈的讨论着刚才的评审，何伊萱笑魇如花，宋欣开心的笑着，边捧着自己的肚子。张为康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宋欣身上，说：“我看宋姐的小孩肯定是个男孩！” 何伊萱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贾启铭也笑呵呵的看着张为康，看他怎么回答。张为康笑了笑说：“我就是凭直觉啊！这有什么啊？不就是随口一说嘛！” 何伊萱他们才恍然大悟，因为经过这次评审，大家都感觉好像张为康说的就一定有道理一样。大家都笑了起来。贾启铭说：“为康，晚上你这个领导是不是该给我们庆祝一下啊！” 张为康说好啊！宋欣就说档次可不能低了啊，听说咱们的张经理很有钱啊，几十套住宅已出售就是十几万的佣金啊！何伊萱不明所以，就问是怎么回事啊！宋欣笑着说，等晚上再告诉你！张为康在旁边笑着，心想应该把这个消息第一个告诉林菁菁，因为这段时间她给自己做了好多的后勤工作，但究竟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张为康心理也很惶惑，他这时候最想的念头就是把这件好事告诉林菁菁。可是林菁菁今天就像消失了一样，中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找张为康吃饭。张为康一个下午都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终于他忍不住给林菁菁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林菁菁的声音好像很高兴，听见是张为康笑着问他什么事？张为康说：“我们的方案今天通过了，而且还受到了香港方面的好评！” 林菁菁听了还是一开始的语气，没有任何特别兴奋高兴的样子，说：“哦，知道了，祝贺你啊！还有别的事吗？” 张为康听林菁菁的语气，心里略微有点失望，本来他想和林菁菁共同分享一下的，没想到对方是这种语气。于是他略微有点失望还带着点尴尬的说：“没有了！看到你今天没来，想打电话问问！” 林菁菁在那边“哦”了一声说，我今天家里有点事，请了一天假。“哦”，张为康呐呐的说了一句。放下电话，张为康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暗自说今天这是怎么了，真失败。一时之间有点失落。而那边的林菁菁放下电话，脸上却掩饰不住的开心，她心想我就不信鱼儿不上钩。对面的中年男人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说；“怎么了女儿，是不是在这边谈朋友了！” 林菁菁作了个无可奉告的鬼脸。父女两个都笑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心不在焉 晚上的聚餐张为康就有点提不起精神来，虽然看着挺开心的样子，但是一旦静下来就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宋欣在旁边看他这样就说：“为康你怎么了，有心事？你冷落了我们不要紧，可别冷落了我们公司的第一美女关大小姐啊！那也太不礼貌了！”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张为康想起这次评审会上，关伟纤对自己的方案可以说是据理力争啊，怎么也得对人家表示感谢啊！于是就把关伟纤一起叫了来，而关伟纤则顺便把秦玉佳一块带了过来，这下子可便宜了贾启铭，他忍不住对旁边的美女大献殷勤。席间关伟纤自是免不了对张为康的一番夸奖，说真没想到张为康居然干什么都是最好的，真是让人钦佩。张为康听到这个，思绪才回到了酒桌上，对关伟纤今天在会议上对自己的方案不遗余力的支持表示感谢。关伟纤则说，你们所提的方案从我们销售的角度是很有说服力的，说到感谢应该是我们感谢你们啊！宋欣一看这场面越说越正式了，就在旁边笑着说：“你们都别装了，说到底是你们前段时间在一起，现在分开了都余情未了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但这回张为康又走神了，附和着说“是啊是啊！宋姐说得对！确实是！” 他一说完，大家都喷了，一直不说话的秦雨佳也抿嘴笑了。坐在张为康旁边的何伊萱用胳膊肘顶了张为康一下，张为康才发觉自己说话颠三倒四。不好意思的一笑，眼睛一扫秦雨佳，对方笑容中带着一丝疑问，张为康心里一阵感慨！立即又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关伟纤话题一转，说：“为康，你觉得小秦怎么样……”关伟纤还没说完，大家突然都顿住了，眼睛在秦雨佳和张为康身上转来转去，张为康脸一下子红了，“怎么回事？要给自己当红娘？” 秦雨佳更是又羞又尴尬。关伟纤哈哈一笑，说：“你们都想歪了吧，听我把话说完啊！” 大家这才缓过神来，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酒杯看着关伟纤。“我的意思是，按照为康现在状态，不能说飞黄腾达，再进步是肯定的！我们售楼部总得再有一个业绩好的副总！为康，你什么时候给温总推荐一下雨佳，你知道，她在咱们售楼处可是一顶一的！” “这……”张为康有点为难，但他看了一眼秦雨佳，对方正咬着嘴唇脸上一副漠然的样子，他转念一想，又说：“我试试吧！” 这确实对他有点难度，毕竟自己才刚刚进入温习文的视线，对他的影响力实在有限，弄不好还会影响自己在温习文心目中的形象。但是看到秦雨佳对自己一副毫无寄望的样子，他突然有点性起。自己不计前嫌推荐她说不定会让她自惭形秽的。贾启铭对公司的情况是很了解的，看到张为康有点为难，就笑着说：“到时候你也别忘了我啊！” 大家都笑了，这样大家对此事暂且不提。晚上张为康顺路把何伊萱送到了家，轻车熟路，两个人也不是太拘禁了，因为时间不是很晚，何伊萱邀请张为康道家里坐坐，张为康婉言拒绝了。 第二百六十章 如释重负 张为康回到马家庄，也就9点多一点的样子，一到村头，张为康第一次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马家饭店。看到了吧台前坐着的马明涵，不知是心理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张为康觉得马明涵看起来清减了不少，他心里忍不住地咯噔了一下：难道自己那天在这小呢子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创伤？他忐忑的走到马明涵跟前，咳嗽了一声。马明涵看到是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光亮，但接着就隐去了，脸上恢复了原先的表情，眼睛漠然的看着前面。张为康没话找话的说：“挺忙啊！” 马明涵还是没有回答，张为康尴尬的又问：“军子哥呢？” 马明涵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张为康有点不安，刚想往里面走。马明涵说了一句：“挺忙啊！一个星期都没过来！” 张为康心里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讨好的说：“是啊！这个星期搞一个方案，今天才算全结束！真是忙得不轻……”本来他还想说，可是马明涵却好像是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他只好讪讪的打住，不好意思地看了马明涵一眼。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回自己的宿舍好一些，已经迈进门槛的腿又撤了回来，他给马明涵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马明涵看了他一眼，说：“为什么不带我给你做的护膝？” 张为康心里一暖，说道：“我忘了，再说天也暖和了！” 其实骑摩托车还真得带护膝，甚至是夏天也得注意，但是张为康有时候嫌麻烦，想到了也不去带。“要不带的话就还我吧！” 马明涵冷着脸看着前面，又咋呼旁边的小伙计，“那边的客人喊了你好几次了，怎么还不过去！整天偷懒，赶紧点！” “我带！我带，下次一定注意！” 张为康心情大好，他知道马明涵是面冷心热。马明涵又不搭理他了，张为康又觉得没意思了，又想迈步走。“身上的长疤怎么回事？” 马明涵又叫住了他。张为康一愣，心想她怎么知道的。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要不是那天这道疤痕把马明涵吓住了，她也不会被自己降服。“真的是被人砍得？” 马明涵看他不说话，又问。张为康这回这是愣了，心想我从来没有给别人说过是被人砍得啊！“行了！别装糊涂了！前一阵子你不是救了个女孩子吗？她说那个人身上有道疤痕，我猜是你，对不对！” 马明涵斜眼看着他。张为康恍然大悟，他心下还有点高兴：自己见义勇为的好人好事终于被发现了。他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哼！那女孩是我的初中同学，是她告诉我的！否则的话，那天在武馆……哼！我早就把你打残废了！” 马明涵说到武馆的事，脸上不由得一热，幸亏是晚上，没让张为康看出来。不过说到这里，她还是羞怯中带着几分薄怒，她狠狠地瞪了张为康一眼。 这一下，直接把张为康吓跑了，任凭马明涵在后面生气的跺脚，张为康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在他的内心深处，自己的这段经历他实在不愿给别人提起，更何况是马明涵这样的小女孩子呢，别把人家吓着。 第二百六十一章 收买人心 张为康花了两天的时间把村里的工作处理了一下，主要是把村为门口的黑板报更新了一下。然后还做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就是把村两委的一班人叫到雅炫酒店好好的吃了一顿。因为张为康想，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公司那边忙活，村里几乎就不过来了，虽然有马玉国给挡着上面的检查，但是难免这些村干部有意见，自己得给他们点甜头才行，否则难免有人会向镇上区里反映，毕竟自己这么做是违反工作纪律的，而且这样也让马玉国在他们面前好给自己说话。星期天的晚上，村里找了一辆中巴车，连上村干部的家属总共得有二十口子人，张为康一看这浩浩荡荡的一班人，就有点傻眼了。 这些人都知道雅炫是个好地方，但也不能这样啊！张为康看着这帮人就好像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尖刀一样朝他就扑了过来，确切得说是朝俞岩扑了过去。没办法，张为康心想捅俞岩总比捅自己要好受些，走吧！马明涵本来不想去的，她心想给张为康省点吧，可没想到居然去了这么多人，她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差自己一个了，再说自己去了多吃点好像还能赚点，所以也把小北带上了，要不是还要照顾店里的生意，马明军两口子也得去。马明涵很是担心自己的这种心理，而且最近还有日益加重的趋势，那就是总是不自觉地为张为康考虑，而且就像是为自己考虑一样，甚至有时候比张为康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 这不，当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最近的一家雅炫分店时，马明涵的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她不停地帮着张为康招呼着大家，俨然就是一个招待客人的女主人一样，而且还不住的抱怨张为康，这么些人也不知道自带酒水，那样还能少花不少钱啊！张为康笑着说：“平时都是咱们宰别人，这次成了别人宰咱们了！” 马明涵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这会儿你还开玩笑！” 不过，她听到张为康说“咱们咱们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高兴。好不容易把这一二十个人分成两个房间安顿好，张为康不由得抹了把汗，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和马明涵、小北还没有地方坐。没办法，张为康他们只好在楼下的大厅找了个小桌坐下。点菜的时候，马明涵看着菜单上贵的咂舌的菜品不敢点，就交给了张为康。张为康笑了笑，一口气点了七八个，马明涵美丽的眼睛越睁越大，差点就跟张为康急了。张为康倒是一点都不急，而且心思居然没在这上面。他看着马明涵的眼睛，惊讶地说：“小妮，原来你是单眼皮啊！” 那神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马明涵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张为康心下还是啧啧称奇。本来他以为一般女孩子都是双眼皮漂亮。没想到马明涵虽然是单眼皮，但是配合着那细长弯眉，更是显得星眸电闪，灵动漂亮，甚至和马明涵的性格也暗暗相合。怪不得人说看面相知性格，果然如此。看着张为康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马明涵就忍不住着急。张为康看她那样子，赶紧收回心思，安慰她说：“20个人吃也吃了，还差咱们这一点吗？” 马明涵想想也是，再说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索性就放开肚子吃吧。小北看着满桌的海鲜吃的正欢，张为康和马明涵看了一眼，开心地笑了。最后一结帐，2800块钱，马明涵一阵黯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张为康，说：“我就带了这么多！” 张为康胸口一热，把她的钱推回去说：“我有！” 到吧台结账的时候，张为康很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没用俞岩给的贵宾卡，用现金结了账。吧台的收银员看到张为康拿着贵宾卡犹豫，最后还是用现金结了账，感到很惊奇，奇怪的看着张为康。张为康朝她笑了一下，心想人家虽然给了这张免费卡，但是也不能摆明了就这样宰人家啊！做人还是得厚道一点！当然，厚道是有代价的，那就是一个月的收入没有了！不过看着酒足饭饱的一班乡亲，张为康立刻就开心了起来，一路上大家不断的感谢着张为康的大度，张为康笑着说没什么。而马明涵看着张为康那无所谓的样子，不自禁的暗暗替他发愁，再想起另外一些不开心地事情来，更是有点情绪不高。张为康留神看了她一眼，觉得平时大大咧咧对谁都是一幅冷冰冰样子的马明涵其实就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到了村里，等人都散了，马明涵非要张为康拿着那1000块钱。看着马明涵一幅你不要就要发飚的样子，张为康知道马明涵现在怎么也算是个小小的富婆了，于是就了收下。 第二百六十二章 患得患失（上） 张为康现在很喜欢平远阳光公司的工作，每天一上班，就感觉好像是投入了一场战斗一样。 这和在学校的工作是完全不同的，在学校每天的上班就是千篇一律，人的精力也随着作每天的太阳一样，早晨高高升起，傍晚却无力的落下。在平远阳光，张为康才完全体会到自己身上那勃发的年轻人的朝气。虽然这里的工作很忙很累，而且这里的人事关系是那样的复杂，但是愈到这种环境，张为康的斗志就越足。**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除了上面的原因，张为康在心底里更有另一种渴望，那就是每天能够见到林菁菁，这让他感觉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她就像一个妖女，总是给你新奇，总是给你刺激，总是给你想不到的诱惑，让你总是对她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本来张为康是一个随欲而安的人，如果他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不随自己的意愿发展，他往往会自我安慰，适时地退却，慢慢地淡然、遗忘。比如，上一次他满腔热情地告诉林菁菁自己的策划方案通过了，本来他以为按照平日的感觉，林菁菁会更兴奋听到他的成功，但是对方淡然的反应让他很是失落。于是张为康怀疑，和林菁菁之间也许好多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因此他就告诉自己不要把林菁菁太放在心上，说不定会出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结局，那样可就更尴尬了，他让自己一定要心如止水。可是当林菁菁红衣白裤，不施粉黛，清爽干净的从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走过，而且还笑吟吟的往里面看了自己一眼的时候，张为康那颗本来要如止水的心，突然就泛起了一圈涟漪，慢慢的又扩展到全身。张为康又觉得自己脸红心跳，浑身燥热了起来。林菁菁今天的这幅打扮，让张为康而且说不定让所有的同事都在心里不自禁的想，为什么平时一幅成熟感性的林菁菁，今天怎么突然就成了纯情玉女了呢！对张为康而言，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张为康不知道，这时候公司不知道有多少对林菁菁有非分之想的雄性都又乱了分寸。不过让张为康感到庆幸的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能够和林菁菁朝夕相处了。温习文打过电话来，让他到会议室开会。会议的参加人主要是推广部、售楼部、后勤部的负责人，包括成晓明。张为康意外地发现孙岩林居然没有在场，俨然自己就是策划部的负责人，他心里不自禁的有点飘飘然。公司决定从今天开始，下一步的策划方案准备推广实施。因为张为康是策划方案的设计者，所以推广部的推广工作必须要体现策划者的意图，因此张为康必须对推广部的推广活动把关，以免出现偏差。最后，温习文看着脸色不断闪烁变幻的眼睛男说：“怎么样林部长？希望你们能够把公司的宣传重点、特色有效的体现出来。 这一块你和张副经理多商量吧！” 然后，他又转向张为康，“为康，你一定要把好关啊！” 温习文着重在把关上强调了一下，现场的众人把眼光都聚到了张为康身上，成晓明鼻子里哼了一声。张为康不动声色的说：“是！我一定和林部长配合好！林部长这么些年的推广经验，我要向他好好学习！” 温习文点了点头。 第二百六十三章 患得患失（下） 这次的推广活动很重要，涉及到公司发展战略的转型，对张为康来讲这又是一次全新的工作。张为康表面上信心十足，表现轻松，给人的感觉是胸有成竹的感觉，但是张为康知道自己很紧张，虽然自己不是具体操作，但是他知道这次活动，推广部的人员能不能配合是最关键的。不过推广部看起来也是不敢怠慢，几乎是全体出动。张为康也把何伊萱和贾启铭带上，让他们也多盯着点。董梅打电话来的时候，张为康正准备要下去吃午饭。看到是董梅的电话，张为康才想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她打电话了。 所以，当张为康接起来的时候就有点不好意思。可没想到董梅更是吞吞吐吐的，试探着在说话。“为康！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你可不要生气啊！” 张为康听到董梅改变了以前的称呼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我和我前夫……复婚了！” 张为康脑子里一懵，“什么！” 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一直求我，求了我快一个月了！我，我也没办法！而且……”董梅欲言又止。“而且我看他这次好像是真心的！最关键的是孩子也喜欢……你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对不起……”董梅最后终于下了决心。“你……”张为康心里一阵苦涩，他不知道说着什么好。他接着又想了想，说：“既然是你决定的，自愿的，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康康……”董梅觉得张为康似乎在说气话。但是她不知道，张为康霎那间也就想明白了，或许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对董梅和孩子来说是最好的结果。既然大家都曾经背叛过了，又有什么特别放不下的呢！虽是这样想，放下电话，张为康还是倚靠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直到林菁菁在办公室门口探进头来。他突然想到，林菁菁可能是自己身边唯一能够争取的对象了。张为康深吸了口气，看着林菁菁笑吟吟的走过来。“走啊领导，吃饭去啊！” 林菁菁红衣白裤，鲜嫩可人。林菁菁的笑脸让张为康觉得自己应该很快把董梅放在一边，眼前的人也许是最真实最重要的。他的眼睛飞快的朝林菁菁裸露的胳臂看了一眼，映衬着红色的上衣，那里愈发显得白皙光滑，让人有种抚摸的冲动。张为康定了定神，夸了她一句，“好清纯的打扮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人不清纯，只是打扮得清纯了！” 林菁菁直视着他说。张为康康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说你前段时间可是够性感的。不过这话不好意思说，只好说：“这个问题好像只有个人才知道了！” 林菁菁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但也佩服他的机智。就说：“那以后，可得张副经理好好把关啊！” 张为康听了笑呵呵的说：“求之不得啊！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方不方便啊？” 林菁菁一愣，随即明白了自己这句话的语病，本来她是想揶揄张为康把关这次推广活动的，没想到张为康没往上面想，居然想到自己以后的穿衣打扮了，这要让他把关的话，那么关系可就不一般了。林菁菁脸红了一下。张为康奇怪的看了一下她，说：“你居然会脸红啊！我以前好像没看到过！看来是这件衣服改变了你！” 林菁菁瞪了他一眼。张为康不知道，林菁菁之所以会脸红，固然有穿衣服的事，但更多的是林菁菁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而脸红。在林菁菁的意识里，只有男人在她面前脸红尴尬的份儿，而自己却不会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脸红。 这一点她有自信。两个人下楼的时候，张为康终于忍不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林菁菁的胳膊，确实很滑！张为康心里想。林菁菁心里笑了，她终于又赢了一场。等在办公室又静了下来，张为康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和董梅之间的往事黯然了好一会儿，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或者说，感情可以结束，但是炒房的贷款还在，毕竟还是断不了的。想到这里，张为康有点释然，而且接下来的工作让他也无暇顾及感情的得失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有女如妖 推广活动的地点是在售楼部大厅以及外场。主要分为三个大环节，第一个环节是场地的布置，比如各种的宣传画，布条横幅，场所的搭建。 这一部分比较简单，因为张为康那里就有现成的幻灯片，就按照幻灯片的显示来做就行了。第二个环节是向各种平面媒体投放广告，这个也简单，只要交上版面费就可以了。关键是第三个环节，就是要组织开盘当天的各项活动，这些活动内容包括以下具体的步骤，还包括售楼部的销售人员要向客户重点介绍的一些重点，这个环节事无巨细，张为康、贾启铭、何伊萱三个人在售楼大厅角落里的玻璃桌上，一直在揉搓该怎样去设计，以便熟悉以后给售楼部的售楼小姐培训讲解。推广部的工作也比较多，有技术活也有体力活。别看推广部的眼睛男毛病多，不好相处。但是他的美术字写的相当的好，闲下来的时候张为康跟他请教了不少。眼睛男本来就一幅好为人师的样子，在张为康的夸奖下更加的飘飘然，但这样一来眼睛男对张为康的态度也好了不少。特别是当张为康写宣传字的时候，眼睛男宽大的眼镜背后掩饰不住的惊奇，对张为康的书**底赞不绝口。张为康适时地告诉他自己是省书法协会的，眼睛男更是一脸的羡慕，不住的问张为康怎么加入的，能不能介绍他加入。张为康思忖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吧！接下来，眼睛男队张为康的态度简直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张为康心想，对于一些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人，最好的办法是你只有表现得比他更强。推广部里的另一个极品人物当然就是林菁菁了。看起来林菁菁好像没有什么特长，但是她最大的特长就是她的协调能力，她的致命武器是她的魅力。只要她对你甜甜一笑，好像你就什么都同意了，再一笑那就是舍了命的要表现了。 这一招对那些民工来说是最有效的了，张为康在一边看的心痛，似乎这笑容应该完全有自己享有才最好。而旁边的苏文秀她们却略带醋意地说：“我看她去卖笑最好了！” 张为康听了摇头苦笑。不过张为康觉得自己比那些民工还好一些，因为林菁菁几乎是忙一阵子，就要到他跟前来汇报一下情况，撒撒娇什么的。 这让在场的男人都对张为康侧目。有一次，张为康忍不住对林菁菁说：“麻烦你能不能不到我跟前，你看那边的那些男人眼睛都快杀了我了！要是我们真有那种关系我也认了，可现在你总不能让我死得不明不白啊！” 张为康最善于在这种嬉笑怒骂中表达自己对一个人的好感，这样被别人拒绝总比直白后被拒绝自然一些，也没有太多的尴尬。林菁菁故作生气的打了他一下，一幅风情万种的样子！张为康大为尴尬，不好意思地看了旁边的何伊萱一眼，对方好像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张为康知道她这是故意装作看不见。何伊萱就是这样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女孩，张为康给她交代事情从来不用过多地解释，有时时候一个眼神，何伊萱就能准确地明白他的意思。张为康常常想，就是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孩子为什么孙岩林会不重用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 心有不甘 张为康闲下来也会欣赏大厅里的众多女孩子。如果把林菁菁比作娇艳的牡丹，那么何伊萱就是素雅的秋菊，而坐在角落里不时地朝张为康这边观望的秦玉佳就是一朵含羞的玫瑰，张为康总觉得秦玉佳好像要想自己表达什么！果然，楚小南没事就会和苏文秀、孙萌萌过来跟张为康聊天开玩笑。楚小南话里有话地说：“我们张经理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啊！事业有成，左拥右抱的，真是令人羡慕啊！” 张为康心想她这是为秦玉佳打抱不平来了，就故意转移话题笑着说：“嗬，拍马屁都用了这么些成语，怎么，还有吗？我听得真舒服！” 看着楚小南眼睛开始往脑袋上面翻，张为康又说：“我算不了什么，我有好多同学比我厉害多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省得你的眼睛里只有我！” 楚小南愠怒的看了他一眼，本来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女孩子，而且凡事也很认真，能往这边凑合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的好朋友秦玉佳。 这段时间，大家才发现张为康居然是只潜力股，正像楚小南刚才所说的正是春风得意啊，而且深得温总的赏识，据说下一步提为部门经理也很有可能。听着众人对张为康的议论，楚小南忍不住为自己的好朋友感到惋惜，就想看看能不能有挽回的可能，而且特别是张为康和林菁菁的暧昧关系，更让她觉得应该给张为康点暗示。可没想到张为康居然开起自己的玩笑了。她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可是你说的！我等着你给我介绍了！” 张为康一听她这么说高兴了，胖子现在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吗！就把楚小南介绍给他得了。张为康赶紧说：“这可是你说的！我给你介绍了你到时候可得去见面啊！” 楚小南听了，一幅不置可否的样子。张为康大喜，赶紧给胖子打了电话，胖子一听也挺高兴。不过他现在在外地出差，下个月才能回来。张为康就给楚小南说你等着下个月见面。楚小南看着张为康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就打了电话，不由得脸上一红。倒是苏文秀喳喳呼呼的在旁边说：“好你个张为康！太不够哥们了，咱们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也不说给我介绍一个呢！” 其实类似这种忙里偷闲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大多数时间，张为康都忙得焦头烂额，推广活动的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他过去把关，看是不是符合方案的要求。而且整个策划活动还有众多的细节需要仔细推敲，一有空闲，张为康就得跟何伊萱、贾启铭商榷。有时候，晚上加班加点是很正常的，于是这段时间下班以后顺路接送何伊萱上下班也成了很自然的事情，以至于连林菁菁都对张为康有意见了。张为康笑着对她说：“像你这样开着丰田小跑的美女，还用我接送吗？要不你送我吧！” 话虽是这样说，张为康心里觉得林菁菁的这种醋意更多的带有表演成分，不能当真。对于林菁菁，张为康始终有一种摸不透的感觉。比如林菁菁住在哪里，什么学校毕业，父母干什么的，张为康一无所知，每次问的时候。林菁菁都会顾左右而言他，张为康虽然好奇，但是看她这样只好打住。但这也给了他一种挫败感，看来平时林菁菁对自己的风情万种其实就是做秀罢了！这一点，她绝对不如何伊萱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踏实可信。何伊萱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她的父亲是平远市建筑管理局的局长，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在平远阳光工作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孙岩林不安排她工作的原因。她来这里还用得着干活吗！她父亲的地位就是资本。 这些都是张为康从何伊萱的口中无意听到的。何伊萱告诉张为康其实她不喜欢这种资本，她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别人的肯定，要不然的话她早就进政府机关了。于是张为康认真的告诉她说，你已经做到了。听到张为康这句话，何伊萱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地说：“张经理，我想以后跟着你干，我觉得从你身上能学到好多东西！真的！如果哪天你要走了，那我也会辞职！或许我会进机关的！” 张为康一阵赧然，他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人居然还是别人学习的榜样。最后，何伊萱又给他说：“张经理，像林菁菁这样的女人你最好不要走得太近！我的感觉是这样的女人总是把男人当成她征服的对象，沦为她的工具……”张为康惊异的看着她。何伊萱脸一红，“对不起！也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就贸然说了！其实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可是她不知道，对待漂亮女人，而且看起来还是主动投怀送报的漂亮极品，很少有男人能够不动心。而且越危险，对男人的吸引力就越大！这不，就在何伊萱给张为康说完的第二天下午下班，张为康就上了林菁菁的丰田小跑。看着跟自己说对不起的张为康，何伊萱觉得自己昨天的推心置腹真是有点太自作多情了，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黯然离开了售楼部，自己往车站走去。其实张为康也不是全然没有在意何伊萱的话，其实人都有好奇心，林菁菁表现得越神秘，张为康那个就越想探个究竟，而且他本心里也不排斥和林菁菁亲密，更何况林菁菁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第二百六十六章 快到手了 这应该算是两个人的第一次约会吧！约会的地点是人民广场附近的一家咖啡西餐厅，张为康看里面的环境到处到透露出一种暧昧，先别说内里的布置了，就单凭里面一对对的型男索女就让人忍不住地心跳。特别是林菁菁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是显得妩媚动人，光洁的脸庞闪耀着别样的光辉。为了掩饰自己的拘谨，张为康对林菁菁主动出击了，“林菁！问你个问题！” “可以啊！” 林菁菁大度的样子让张为康觉得这时候要是亲吻她一下，对方也不会拒绝。“所有的男人在你面前是不是都一个样子？” 当张为康意识到林菁菁的这种表情神态也许对所有的男人都使用时，他觉得有点生气，所以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甚至是一种质问的语气。林菁菁微微一笑，“作为女人就应该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向别人展示，特别是向男人展示，这有什么不对吗！” 张为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略有点尴尬，这很明显就是一幅打翻了醋瓶，来向爱人兴师问罪的语气。他只好沉默了。林菁菁手持汤勺轻轻地搅拌这咖啡也像是在思索。一会儿，她说道：“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有点报复你的意思，可是慢慢的我越来越被你吸引了，你身上有种东西挺吸引人，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和你的外表不成正比！我说不清楚为什么？有句话叫做‘腹有诗书气自华’，我想应该是这样吧！” 林菁菁从来没有过的真诚。听林菁菁这么**裸的表白，张为康傻了。 这番话几乎是对像张为康这样外在长相没有优势的男人的最好的恭维，最起码张为康是被夸的有点不知所以了，他忍不住双手握住了林菁菁的手。张为康也表白了，“菁菁，谢谢你！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喜欢你！你记得那天我的策划方案通过以后，我第一个想要和人分享的就是你，而你那天那种冷淡的反应，让我整个周末甚至直到现在还是不快乐！再看到你对别的男人那样的表情我真的由衷万念俱灰的感觉！” 张为康边说便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林菁菁。林菁菁真诚的看着张为康，但心里却是笑翻了天，她心想；我林菁菁想要的男人没有人会拒绝！这顿饭，张为康从头到尾吃的都特别的香甜，而且不时地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林菁菁，而林菁菁的眼睛里比他更加温情脉脉。吃完饭，林菁菁温柔的拉着张为康的手说：“康，你早点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张为康捏了捏林菁菁的脸蛋，凑过去亲了一下，说：“好吧，你早点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林菁菁转过身往车边走，中间回头想还站在那里的张为康挥手作别，张为康笑望着她，一直看她走到车里。做到车里的林菁菁忍不住摸了一下张为康亲过的脸颊，心想这小子，给他点阳光就灿烂，居然就亲了过来！他居然就敢！ 第二百六十七章 阴差阳错 张为康回到宿舍，老长时间也没睡着，除了兴奋，更多的是对这种感情的怀疑，而且也太不真实了。不是感情不真实，而是林菁菁这个女人太不真实了，和她在一起，他有点忐忑不安。林菁菁虽然离自己很近，但却远不如其他女孩子真实。等到第二天早上去接何伊萱时，张为康才找到了那种踏实的感觉。何伊萱很有默契的接过张为康递过来的头盔，默不作声的跨上了后座。摩托车发出一阵轻烟，飞快的驶了出去。六月的早晨，清爽宜人，空气新鲜。听着耳边气流冲击的声音，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张为康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这也是他一直向往的。小时候在家看电视，他对新闻里出现的那么些的自行车摩托车排队等红灯的场面很是惊奇，心想要是真到了大城市，可怎么骑车啊！这么些人，动不动不就和别人撞在一起嘛！可谁会想到，就在今天，他也能骑着摩托车穿梭在这城市的街道上了，而且还带着一个城市的女孩子。张为康很是惬意，但是他又会不自觉地想起潘筱晨，要是和潘筱晨在一起，他是永远没有机会享受这种感觉的。因为潘筱晨很反对他买摩托车，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要想死得快，就买一脚踹！想起这些，张为康丝毫没有埋怨潘筱晨的意思，有的只是对潘筱晨无边的思念，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省级单位应该很好吧！就在想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按了几下摩托车的喇叭，提醒旁边正要过马路的一个女孩，尖利的喇叭声把正若有所思的女孩子吓了一跳，女孩子忍不住恼怒的看了摩托车手一眼。 这一看，女孩子的脸色刷得一变，心脏也狂跳起来，她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张为康！” 这个女孩子就是正要上班的潘筱晨。可是摩托车马达轰鸣的声音，掩盖了她的声音，张为康是肯定听不见了，倒是车后座的女孩子回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走过紧张的十字路口，确信自己到了马路的对面，潘晓晨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又不知不觉地湿润了。一年了，确切地说是一年零两个月，自己这是第二次见张为康。潘晓晨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张为康躺在病床上那幅虚弱的几乎随时就要挺不过来样子，而刚才就在那一霎那，潘晓晨意识到那个始终在自己心底的男人是那么的健康，甚至是精力旺盛：要不然自己不会两次碰面都会看到他和不同的女孩子亲昵的场景。潘晓晨曾经试着忘记张为康。颜丹华陪着她做了好多努力，两个都有感情痛苦的女人一起旅行，互相介绍男朋友，但是都是无疾而终。最后颜丹华苦笑着总结说：“男人总是把自己的初恋当作美好的回忆，而去追求更多的乐趣；而女人却总是把初恋当作一件珍贵的文物，动不动就拿出来擦拭一番，结果越擦越亮，反而总是忘却不掉！” 潘晓晨觉得颜丹华说的可能也对，但是也不绝对。有些东西不能强迫自己忘掉，可能顺其自然更好一点。但是两方面的结果就是，初恋和初恋中的张为康带给潘晓晨的是无法忘却的。就像刚才一样，她突然就不顾一切的喊出了张为康的名字。而直到自己坐到了办公室里，她还在想不知道张为康听见了自己的呼唤了吗？ 第二百六十八章 那份牵挂 何伊萱拍了拍张为康的肩膀，告诉他刚才有个女孩子喊他的名字。张为康听不清楚，等到他听明白了，摩托车已经到了下一个路口了。张为康一时没有在意，心想反正已经过去了，谁知道是谁呢？等到张为康锁好摩托车，站起身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肯定是潘筱晨，绝对没有错！他赶紧问何伊萱是不是一个疏着马尾的女孩子，给人的感觉很清秀很聪明的样子。何伊萱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张为康一下子就急了，“你怎么不早说啊！你真是！真是！” 张为康懊恼得看着何伊萱，那副词颜色厉的样子，把何伊萱吓了一跳。何伊萱从来没有见到过张为康对她这样过，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辩解地说：“人家给你说了，你听不见嘛！” 张为康看着何伊萱都快哭了，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强压了一下情绪说：“对不起啊！我太着急了！” 何伊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张为康一看慌了，赶紧柔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 看着张为康手足无措的样子，何伊萱心情才稍好了一点。没想到这时候林菁菁从车里下来，看到两个人的样子，对张为康嗔怪道：“你怎么回事啊！把人家小姑娘惹哭了！”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何伊萱看到林菁菁来了，掏出纸巾擦了一下眼泪，倔强的走了。林菁菁笑着看张为康，一幅别有深意的样子。张为康忙着解释，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的！林菁菁还是笑着说话，反而挽起了张为康的胳膊。张为康大窘，往四下里看了看，这时候正是上班时间，人来人往的挺多，而且张为康看到楚小男正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他赶紧挣脱了林菁菁的手，大步朝售楼部走。 这倒是出乎林菁菁的意外，她没想到张为康还是如此低调的一个人，而且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味道。张为康很不喜欢男女之间当众做出这样亲密的行为，更何况是在这么些同事面前，照他的看法，这样也太俗了。何伊萱又是一天的不苟言笑，但是张为康倒是丝毫不担心她会耍情绪，这就是何伊萱的优点，这一点张为康很欣赏。看到推广部哪里的工作不尽人意的地方，不用张为康提醒，何伊萱也会主动过去让他们纠正。贾启铭私下跟张为康不住的夸奖何伊萱，说这个女孩子丝毫没有一点**的脾气，真是不错。张为康不住地点头称是。但是对于何伊萱今天的情绪，他是很难照顾周到了。因为张为康临时想到了一个创意，前几天他在浏览新闻的时候，意识到这几天正是北京申办奥运会的关键时刻。他就和贾启铭商量，把支持北京申奥的口号糅合在这次的宣传活动中去。贾启铭觉得很好，把人们的购房热情和爱国热忱结合起来，也体现了公司的社会责任，对于提升公司的形象肯定是好处多多。怎么搞呢？让利销售好像不可能，而且公司那边肯定通不过，只有搞一下舆论层面的。最后张为康定下来，搞一个签名支持申奥的活动，把现场的气氛调动起来。定下方案以后，张为康就跟眼睛男商量，林菁菁也在旁边注意听着。眼睛男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这势必要增加他们的工作量，就有点犹豫。但是林菁菁在旁边却一口应承了下来，眼睛男想了想只好同意了。从这件事上，张为康觉得眼睛男本质还是不错的，起码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很有觉悟的！下午，张为康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居然是俞岩打来的，俞岩柔美的声音让张为康很是激动了一下，而且更让他享受的是俞岩晚上要请他吃饭，这让他享受中又带着惶恐。他赶紧说应该我请你才对，张为康心想，虽然上次没有用她的免费卡结账，但怎么也算是骚扰了人家两次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感谢啊！俞岩甜甜的在电话里答应了一声，说好啊！在哪里吃呢？张为康飞快的转着念头，觉得俞岩这样的女孩可能没有吃过大梁骨，就说我请你吃特色菜，肯定你没吃过。俞岩在电话里更加高兴了。张为康就告诉她马家饭店在哪里，怎么走等等。俞岩在那边听得糊里糊涂。张为康只好说要不这样吧，我下班去接你！好啊！听俞岩那边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何伊萱在旁边侧耳听着，知道自己今天又要自己回去了，不过她倒高兴林菁菁也没有机会了。看着旁边的林菁菁强自平静的样子，何伊萱心想你也会有吃醋的时候啊！但是林菁菁在张为康面前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甚至还笑着说：“怎么？佳人有约啊？” 张为康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一个朋友，我必须得过去！” 林菁菁抚了一下鬓角的乱发，颇有风致的笑了笑，意思是不介意。张为康又转向了何伊萱说：“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不过我可以送你到公交车站！” 何伊萱还没说话，林菁菁说：“不要紧，我替你送小何回去！” 何伊萱这才淡淡地说：“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不过，最后她还是让张为康送她到了车站。 第二百六十九章 清纯女生 为了方便张为康过来接自己，俞岩从人民广场附近的雅炫总部专门到了清河区雅炫的分店。当她看见门口的张为康和他旁边停着的摩托车时，不禁有点哑然失笑。张为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要不我给你摩托车开道，你自己开车？” 俞岩却说：“没事！不过你得负责再送我回来啊！” 张为康看了看俞岩一身的浅色休闲打扮，说没问题。心想只要不穿裙子就问题不大。不过到底采取怎样的坐姿，俞岩很是踌躇了一会儿。怎么也算是和这个男人第一次约会，总不能跨骑在车后座上吧！可是要是横着坐，好像有点不太安全，而且必须得抱住住男人的腰才行。俞岩看了看自己的长裤，心一横就跨了上去。张为康倒是没想到俞岩会有这么多的顾虑，看到俞岩上去以后，就顺手把头盔递了过去。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俞岩再也不敢不戴头盔了。但是她从这个头盔里散发的清香就知道，这个头盔肯定是有女孩子戴过，而且还是经常。俞岩虽然开车恰似闲庭信步，可是一坐在摩托车后面，感觉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却是禁不住地紧张，但也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刺激。她不知不觉紧紧抓住了张为康的衣衫，甚至还有点兴奋。下班的路上车辆很多，张为康想快却快不起来，他可不想结束的太晚，因为他还得再回来送她。于是加速接着再减速就成了经常的动作了，于是后座的俞岩也不得不一下下的把自己的前胸撞倒前面的男人的后背，那明显的摩擦和撞击，让俞岩的脸色变得酡红一片。但是还不好说话，因为这是无可避免的。张为康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因为路面人多车多，他没忘这方面想。可随着逐渐西去，路上车辆开始减少，他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再有偶尔的减速，那种撞击感觉就很明显了，张为康就明显的感觉到了背后的饱满，触碰在自己后背上软软的很是舒服。他忍不住故意把车子开得飞快，再突然的减速，听着俞岩的低声惊呼，感觉到俞岩渐渐抓紧自己腰部的双手和越来越贴近的饱满，张为康大快朵颐，也在心里暗骂着自己的卑鄙龌龊。终于到了，俞岩嘘了口气。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呢！张为康还有点遗憾。他故作不在意的看了俞岩一眼，对方脸色还是没有恢复过来，整个脸色白里透红，说不出的娇艳。张为康的不在意，倒也减轻了俞岩对他的怀疑。看着张为康又带了个漂亮的美女过来，马明涵心里恨不能把他摔倒地上狠狠地踩几脚。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幅冷冰冰的不动声色的样子。倒是俞岩看见马明涵，忍不住一声惊呼，说：“这个老板娘真漂亮！” 不过一会儿，俞岩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桌子上的菜上。她小心翼翼的吃着，嘴里却赞不绝口。张为康看着她的淑女吃相，忍不住告诉她说：“不用这样斯文，大口吃就行！没人会笑话你！” 俞岩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说：“其实我爸妈不让我吃这些东西！我这是偷着吃，尝尝就行！” 张为康知道像她这样的家境，父母确实拿她比较娇惯，也可以理解，再说了，这里的饭菜虽然美味，但是碗筷的卫生状况确实不敢让人恭维。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搞一个专门的餐具消毒公司不知道有没有市场。俞岩吃了很少，她时不时得跟埋头大吃的张为康交谈。俞岩问了张为康手术后的身体状况，张为康回答她说，很好啊，能吃能睡。俞岩就说是啊，那是最简单的心脏手术了，应该没问题。张为康看着她问：“为什么不在医院干了？” 俞岩脸一红，说：“我不太喜欢那里的环境，而且……有时候伺候病人是件很尴尬的事情……这你是知道的！你还没出院我就离开了！” 想起那天的情形，张为康就有点发窘，心想怪不得那几天没看见你呢！俞岩看着张为康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转移了话题，说：“我真羡慕你！” 张为康疑惑的看着她。“可以有这么多朋友！上一次听我们员工说，你一下子带了20多个人到我们那里吃饭！可是为什么不用我的贵宾卡结账呢？” 俞岩继续说。张为康不好意思地抬起头，说：“那次人太多了，再用你的免费卡不是显得太没品了吗！人不能太贪得无厌啊！再说，我也有钱！” 俞岩笑着看着他，心想和我预计的差不多，要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找你。马明涵在不远处一直关注着这边，看着两个人发乎情止乎礼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松。 第二百七十章 熟人社会 吃饭聊天的功夫，张为康接到了哥哥的电话。张为勇的声音显得比较着急，他让张为康马上到省立医院来帮忙，谢楠有临产症状，现在已经住院了。张为康一听，赶紧答应着放下电话，不好意思地跟俞岩说：“我嫂子住院了，马上要生了，我得赶过去！我先送你走！” “是省立医院吗？我跟你一起去！” 俞岩说。张为康犹豫的看着她，俞岩说我家就住在附近。张为康说好吧，就跟那边的马明涵说了一声。马明涵说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慢点！” 俞岩这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个人一眼。俞岩直接跟张为康到了妇产科病房。张为康看到了张为勇还有谢楠的父母以及自己的父母，旁边还放着几个大包，张为勇正焦急的跟护士交涉着什么，看来还没有床位。护士指着走廊里满放的加床，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啊！你看这么些人比你们来的都早现在还没有床位呢！” 张为康一看确实如此。现在整个平远市乃至全国都一样，大家都往大医院挤，因为那里的医疗水平高啊！结果大医院人满为患，小医院门可罗雀，医疗资源就越来越往大医院集中，小医院只能自生自灭，应付底层群众的需要，这简直就是一种恶性循环。看来确实是没床位了，护士安慰他们只要产妇从产房出来，我们马上安排加床。也只能如此了，张为康走到父母身边安慰他们。 这时，听到身边的俞岩在打电话，张为康突然想起来了，她以前在这里工作过，总归有熟人认识吧。果然，俞岩在电话里说着这边的情况，看神色问题不大。俞岩放下电话，给张为康说：“没问题了，一会儿有人给安排！” 张为勇惊喜地看着她，张为康就给他们介绍说这是自己的一个朋友。俞岩很有礼貌的跟大家打着招呼。张为康看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又想歪了。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人朝俞岩走了过来说：“岩岩，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听口气好像很熟的样子。果然，俞岩说：“陈叔叔，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你看我朋友的家属进产房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床位，他们一大家子都在这边等着，也没个地方坐一下！您能给安排个房间吗？” 陈姓中年人说：“当然没问题了！你先早点回去吧！要不然院长在家要着急了！” 说完就跟旁边的护士说着什么，护士一直点头说好。张为康惊异的看了俞岩一眼，俞岩朝他笑了笑。有人关照就是方便，本来没有床位的，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出了一间单人病房，还是带卫生间的。陈姓中年人一直催促俞岩回去。张为康就说：“我送你回去吧！” 张为勇他们也连声地感谢，说为康你送人家回去吧！张为康和俞岩走下楼，张为康又想骑摩托车。俞岩拉住了他说：“不用了，很近的！走着过去就行！” 果然，也就走了五分钟，好像就在医院的家属区，俞岩说到了。张为康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俞岩平静得说：“我父亲是院长！” 张为康赶紧说太谢谢你了！俞岩看着张为康惶恐的样子，低低的说：“不用谢！张……为康，以后我们能做朋友吗？你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可以说说话！” 张为康激动的用力点头。俞岩嫣然一笑，转身走上了楼。回到产科，张为康看见父母才想起二老的托付，让他准备一万块钱给将要出生的孙子准备好。张为康想等到明天一早就拿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女性朋友 生孩子原来是件挺麻烦的事情，谢楠晚上九点钟进去，到第二天清晨才开了三个骨缝，张为康趁着这段时间到楼下银行取了两万块钱准备交给父母。这阵子他手头的资金还是很宽裕的，毕竟现在是两份工作嘛！而且前期的售楼佣金也很可观，更别说自己个人支配的投资房产的资金了，不过这是还没到手的收益。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俞岩居然也来了，而且正跟父母还有谢楠的父母聊着天，四个老人自是对人家连声地感谢。俞岩看到张为康过来才松了口气，说：“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产妇的情况很好，再过一两个小时你就可以看到你的侄子或者侄女了！” 说到这里，俞岩问张为康：“你是喜欢儿子呢还是女儿？” 张为康毫不犹豫的说：“只要是健康的我都喜欢！” 但转念又一想，说：“得有个前提，就是我哥哥生的是儿子！要不然我还真有压力！” 俞岩听他这么说，唯一撇嘴，说：“重男轻女！” 张为康笑着说：“如果要是女儿都像你这么漂亮，我巴不得是女孩！” 俞岩脸颊突然变得通红，在她的印象里还从来没有那个男孩子跟她这么开玩笑。她心里想要是真的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该是多么幸福啊！她看了张为康一眼，心想要是长得像他这样浓眉大眼的可就不好看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心里“呸”了一口。就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她看到张为康望着门外的眼神变得有点惊讶。 这时，她就看到一个粉衣绿裤的柔美女孩笑吟吟的看着张为康走了过来，然后就听见张为康略带惊喜地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女孩子有点刁蛮的说：“我为什么就不能来！昨天我就跟谢楠姐通电话了，要不是她不让来，昨天晚上我就来了，哼！” 说着，女孩子放下手里的花篮，朝着张为康母亲就扑了过去，亲热地喊着“阿姨！” 张为康母亲也眉开眼笑地说：“小璇，你也来啦！” 这个女孩子正是陈静璇。张为康笑吟吟的看着她们。陈静璇又礼貌的跟谢楠父母打招呼，就看到了张为康身边的俞岩。她揶揄张为康说：“怎么？女朋友啊？介绍一下吧！”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用强调的语气说：“是女性朋友！” 然后对俞岩说：“这是我妹妹，确切的说是师妹！” 又对陈静璇说：“这是俞岩，嫂子能住上院多亏了俞岩！” 然后两个女孩子都互相问好，陈静璇肆无忌惮的打量对方，然后还故意借用张为康的介绍说：“我也是他的女性朋友！” 俞岩微笑着说：“哦，我发现为康的女性朋友挺多的，而且还都挺漂亮！” 俞岩一句话既捧了陈静璇，也捎带着揶揄了张为康！“哦，我听见过他给不少人打过电话，倒是没见过，什么时候咱们也见见！啊！小康！” 陈静璇很快和俞岩达成了统一战线，看来漂亮的女人之间也是互相吸引啊！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头侄子 正在张为康感觉被孤立的时候，医生出来告诉他们，孩子出生了，是男孩。大家都兴奋起来，张为康父母和谢楠父母互相祝贺，张为勇笑着合不拢嘴，张为康也欣喜异常，俞岩笑着看他说：“这下子你没有压力了吧！” 陈静璇不知所以的看着她，于是俞岩就把张为康的想法说了，陈静璇也是一撇嘴，说：“有本事就自己生儿子啊！” 一会儿，小孩送过来了，张为康看了哑然失笑，大家都看着他不知所以。张为康笑着说：“你看，这小子和我们家男人一样，都是大脑袋壳！” 大家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张为康弟兄两个都是大脑袋。谢楠母亲说：“这才是一家人嘛！” 大家哈哈一笑，一晚上的疲惫一扫而光。陈静璇仔细看了看小家伙的脑袋，说：“确实够大的！人家都说脑袋大的孩子聪明！” “那是啊！我这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张为康自夸道！“大言不惭！不过，小康你注意到了没，小文小武的脑袋也挺大的啊！” 陈静璇发现了这个相同点，很是高兴。“那是随你们也很聪明嘛！” 张为康小小的拍了一下陈静璇的马屁。陈静璇明知道张为康是说笑还是忍不住高兴得眉开眼笑。一会儿谢楠也推进了病房，张为康待着就没意思了。他父母看着张为康也是一晚上没睡觉了，心疼地说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吧！张为康嘴里答应着，心想今天是没法睡了，因为按照计划，今天要给公司的相关人员讲解活动的流程和注意事项，而且温总也要过来，他可不能掉以轻心。不过自从做了手术以后，张为康发现自己的精力比以前好了不少，看来以前还真是自己的心脏不好给闹得。陈静璇让张为康等一等，自己进去和谢楠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三个人一起往下走，陈静璇边唠叨张为康说：“不是我不告诉你啊！老爷子那边因为你好长时间没过去了，已经有意见了，姐姐和小文小武也对你有意见了，当然我也对你很有意见！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为康苦笑着看了俞岩一眼，意思是说你看我多惨啊！俞岩觉得有点好玩。下了楼，张为康看了看俞岩，又看了看陈静璇。陈静璇没说话，看来还是有话跟张为康说。俞岩笑了笑说；“我自己开车走！” 说着走向了旁边的奔驰。陈静璇惊讶地说：“你开这车！” 俞岩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我妈妈说女孩子开这车虽然笨重，但是安全却有保证！” 陈静璇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俞岩把车开出了院门，双手就在张为康身上使劲扭了几下，嘴里骂着：“你这个坏蛋，说，怎么勾引的人家！我说最近不给我打电话呢！” 张为康扭着身体不停的躲着，然后就跑向了自己的座驾。俞岩从车后镜里看到这一切，也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心酸，只觉得自己的生活真的是太单调了。她在羡慕，可是她不知道后面的这两个人其实每个人都不轻松。张为康固然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陈静璇这块“暗礁”，而陈静璇也是不敢轻易的碰撞张为康这艘航船，唯恐把它撞毁。现在她只能恨恨的看着张为康起着摩托车烟尘而去，而自己的心里却是无限惆怅。 第二百七十三章 开盘准备 回到售楼处已经快接近中午了，林菁菁看着他没精打采的样子，话里有话的说：“看来昨天晚上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啊！”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发现何伊萱也在看着他，他只好解释说：“昨天晚上我嫂子在医院生孩子，我们等了一夜！” 林菁菁还在怀疑。何伊萱那边却高兴的问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啊！看着何伊萱天真的笑脸，张为康开心的笑了，“当然是男孩子啦！” 林菁菁也反应过来了，说：“你这话可不对啊！什么当然是男孩子啊！典型的重男轻女！” 何伊萱则说：“我也是喜欢男孩子！泼辣，也好带！” “那你们就生男孩子吧！我生女孩子非得把你们迷死！” 林菁菁没好气地说。不过她没注意到自己这句话的语病，何伊萱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却混不在意的笑了笑。何伊萱清醒了，赶紧问张为康今天下午的培训准备得怎么样了，这可是给他们讲课啊！张为康轻松地说没问题，就是有点困，一会儿我在桌子上趴一会儿就行！何伊萱和林菁菁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张为康笑了笑。打半个小时的盹就行，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思路也变得异常的清晰。下午两个小时的培训会，张为康讲的是声情并茂，逻辑清晰，语言流畅，把整个公司所有参与活动的人员紧紧地吸引住了，而且还特别有煽动性，可以说充分发挥了张为康做老师的潜质。最后温习文上台作动员讲话，大大夸赞了张为康的表演。他说：“我这个动员不做也罢！刚才张经理的说的已经很全面了，对于这次活动的重要性也讲的很多，我再讲的话说不定把大家的情绪都讲回去了……”说到这里，台下的员工都哈哈笑起来。温习文正色道：“在这里我只强调一点，后天的开盘活动，谁要是给我捅了篓子，我就捅了他的饭碗！再有我宣布，明天的开盘我要把售楼佣金提高到千分之四，多劳多得，当天兑现！” 温习文一番讲话，大家既有压力又有动力。台下的好多员工都觉得自己公司的领导确实有水平，也就是从这一次大家开始慢慢的认同了张为康，也树立了温习文的权威。林菁菁看着张为康，不可置信地问：“呵，没想到你口才这么好啊！” “那是！咱是谁啊！” 张为康毫不谦虚。“说你胖，你倒喘了起来！你就吹牛吧！” 林菁菁嘴一撇，眼一翻。张为康看着近前的林菁菁脸颊光滑细腻，吹弹可破的皮肤，和霎那间的眼波流转，不自禁的心旌神摇。何伊萱看在眼里，故意接过了话题，说：“我们张经理却是有演讲才能，你还没见上一次方案评审会上，那才叫精彩呢！” 说着，何伊萱眼睛里居然有点神往的意思。林菁菁微微一笑，心说我怎么不知道呢！但看着何伊萱一脸崇拜的样子，却说：“你看，小何对你那崇拜的样子，看来却是厉害啊！” 何伊萱一听她这么说，赶紧收回了心神。张为康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连说哪里啊！ 第二百七十四章 居家女人 因为明天时间紧迫，张为康就没有回马家庄，而是住到了陈静瑄处，也是为了不给陈静璇以口实。这次回去，陈静璇姐妹都早早的在家等着张为康。张为康一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陈静瑄，正专注的看着电视。她明显的有点发胖，人显得比以前丰满了不少，也精神了不少，眉宇间更多了一份妩媚和成熟。注意到张为康进来，陈静瑄眼睛没有离开电视，只是用手在自己旁边的沙发上拍了拍，示意张为康坐过来。张为康不知道是什么节目这么吸引人，就坐了过去，把头凑了过去，趁机嗅了嗅女人的体香，然后发现这个商界女强人看得既不是新闻也不是什么财经节目，而是在看育儿节目：怎样给孩子添加辅食。张为康不禁动容的看了陈静瑄一眼，那脸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这时，陈静璇端着一盘樱桃从厨房走过来，朝张为康挤了挤眼。张为康朝陈静瑄竖了竖大拇指，表示钦佩。 这时陈静瑄说话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取笑我啊！” 但是她的眼睛还是盯着电视。张为康夸张的赞了一声：“多么伟大的母爱啊！” 陈静瑄嗔怪的伸手打了他一下。陈静璇在旁边惊呼：“好温馨的场景啊！” 张为康倒是看出了一点别的意思，就问陈静瑄：“姐，公司又要准备转型啊？” 陈静瑄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现在简直就是人精啦，了不得！于是就说：“公司最近不准备转型，而是我要准备转型了！” 张为康若有所思地说：“是啊！你应该转移一下精力了，房地产的产业链有好多环节都是投入精力少，见效比较快的！应该不错！” 陈静璇也在旁边惊呼，“张为康，你怎么不早来啊！我和姐姐商量了快一个月才得来的结论，你居然就这样给看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成了天才少年了！” 陈静璇边说便把手放到张为康的额头上试探。陈静瑄说：“怪不得最近听到好多地产界的朋友都在议论平远阳光最近的动静，大家都瞪着眼睛看你们后天的开盘了！看来最近的一系列动作都是你运作的了！” 张为康惊讶地说是吗？然后由谦虚地说：“其实，我也是借鉴人家香港和国外的现成经验罢了，只是比平远其他地方走的超前一点就是了，他们看我们还不如看北京上海看国外的经验呢！” “这倒是实情！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这个弟弟还是很了不起啊！” 陈静瑄看着张为康的眼睛里满是爱意。张为康吓了一跳，心想这女人带孩子时间长了就特别容易动感情。于是赶紧说：“我看看小文小武，小璇说他们两个的脑袋和我一样都挺大！” 张为康这句话，才让陈静瑄回到现实中来，她不由得担心这个秘密到底能藏多久！这时又听见张为康说：“田雨最近是不是不经常过来啦？” “怎么啦！想人家了啦！” 陈静旋开玩笑说。本来张为康想说守着你们，就是天仙也不想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在陈静瑄面前，特别是两姐妹都在场的时候，他总是不敢放开。“你这一说，倒还真是，小田得有段日子没来了吧！” 陈静瑄捡起个樱桃刚要往嘴里放。“怎么？你知道情况！” 陈静旋问。“我有一天看见她跟管方在一起！” 张为康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陈静旋一撇嘴，鄙夷的说：“就是那个管方啊，你同学不是嘛！” 陈静瑄吃着樱桃，看着电视也没放在心上，这种事谁也管不了，再说人家小田也不是小孩了，应该有分寸。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误会了（上） 张为康身无旁骛的盯在售楼部的现场，对每一个环节做了最仔细的检查，并且对每个环节在头脑中作不停的演练，而且要充分考虑到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张为康不止要求自己这样，同时也带着何伊萱和贾启铭一遍遍的检查演练，确保三个人都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到时互相提醒。但是让张为康没有想到的是，在请来的嘉宾中，张为康居然看到了王洪昌和刘成为，王洪昌已经由原先的团区委书记调任长生街办事处的党工委书记，而刘成为则是办事处副主任。平远阳光所在地正是长生街的辖区，公司肯定会请他们来的，这一点张为康倒是疏忽了。张为康心想自己决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否则传到区有关领导那里，自己可能得吃不了兜着走，因为当时没有任何的规定允许区直单位的工作人员可以搞兼职。本来上次的团委竞选王洪昌就对自己心怀偏见，要是这次被他看见了，后果真是难以想象。他赶紧给何伊萱交待了几句，闪身进了售楼部的办公室，而且反锁了门，他害怕这帮领导万一有谁进来可就惨了。推广部的工作到今天基本上就没事了，林菁菁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整个现场，她其实更想看的是张为康在现场的调度能力，所以她的注意力几乎全在张为康身上，可没想到张为康没待了几分钟，居然给何伊萱说了几句，就溜了。而且让林菁菁郁闷的是，何伊萱对现场的把握也是游刃有余。 这次的开盘推广，可以说到处都是**，到处都是焦点，门口的支持北京申办奥运的签名活动、公司的社会形象宣传手段、售楼小姐的忙碌、收银员的忙碌，都表明了这是一次绝对成功的策划。秦玉佳手头的合同范本很快就没了，她赶紧到办公室拿，发现办公室的居然锁门了，她嘟囔着开门。张为康一阵紧张，赶紧藏在了门后。秦玉佳顺手打开门，急匆匆地从办公桌上拿起文件就走，结果毫无准备的就发现了藏在门后的张为康，吓得她一声尖叫，手里合同噼里啪啦的散落了一地。张为康正不知道怎么好，因为这时候无论怎样吓秦玉佳一跳时肯定的了，正做无计可施状时，秦玉佳先发现了他而且惊声尖叫了起来。张为康不敢多想，冲过去就捂住了秦玉佳的嘴，慌乱中连她的鼻子一并捏住了。秦玉佳看清楚是他，倒也放松了不少，只是不明所以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可没想到自己的口鼻都被张为康捂住了，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了难受，她不停的呜呜的扭动。正在这时，秦玉佳看见了门口的林菁菁。秦玉佳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就装作昏迷的样子躺在了张为康的肩膀上。张为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按住了秦玉佳的鼻子，赶紧松开了，但是秦玉佳却软绵绵的躺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只好把秦玉佳抱到了椅子上，他倒没忘记了回头关门，结果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林菁菁！张为康又尴尬又着急，对林菁菁摆着手说：“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 可是林菁菁却还是那副表情，张为康着急得说：“唉！不跟你说了！” 说完转身回头，看椅子上的秦玉佳。 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误会了（下） 秦玉佳还是一幅昏迷的样子，好在脸色看起来还比较正常，张为康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是叫救护车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看来只有自己急救了，他求救的看着林菁菁，林菁菁想得到是比较周到，这会儿把门掩上进来了，但还是一幅准备袖手旁观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异常的愤怒，在她的印象只有她玩弄男人的份，却没想到自从开始和张为康相处以来，却发现自己始终处于被动地位。 这一次最严重，张为康居然要对一个漂亮的售楼小姐欲行不轨，虽然看起来还有疑点，但是林菁菁却觉得自己失败之极。张为康看林菁菁无动于衷，只好自己动手了。他想还是用用挤压心脏的办法吧，这样尴尬可能少一点。可没想到自己把手甫一放上秦玉佳的胸口，秦玉佳就腾的站了起来，把张为康吓了一跳，然后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张为康心一下子放到了肚子里，直到秦玉佳走出办公室门，张为康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林菁菁冷笑的看着他，说：“行啊！张为康！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女人缘啊！我看还是打得你轻！” 张为康只好解释说：“你误会了！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了一个我不想见的人，我就躲到这里来了！结果秦玉佳就进来了，然后吓了她一跳，我害怕她叫唤，只好捂住了她的嘴，没想到就成了这副样子了！唉！” 张为康又叹了口气，心想怎么就跟演电影一样啊！这么巧！林菁菁盯着张为康的眼睛看了半天，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说：“谅你在这种场合下也不敢胡作非为！” 张为康赶紧如同大赦般的给林菁菁告饶，“谢谢你了，真的是这样！” “还想给人家按摩胸部，要不是我在的话，你就要人工呼吸了是吧！” 林菁菁斜睨着看他。张为康尴尬的一笑，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瞄向了对面林菁菁丰满的胸部和娇艳的红唇，林菁菁心中暗笑，这小子还真是色胆包天，想到这里她故意向上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说：“怎么样！比起那个女孩子来怎么样？” 张为康大骇，居然有这样的豪放女。张为康估计这会儿王洪昌他们肯定走了，这些政府的官员也就是过来站站捧个场罢了！就跟着林菁菁出了办公室。果然没有发现王洪昌和刘成为，他长舒了口气。林菁菁看他这样，还真的好像要躲人一样，就问他是谁啊？张为康不象多说，就敷衍道是个以前的熟人，害怕他过来麻烦自己！林菁菁白了他一眼，说：“言不由衷！” 何伊萱看到张为康过来，兴奋得说：“为康……经理，你看场面多火爆啊！我们成功了！” 张为康环顾了一下子周，淡然一笑，一幅意料之中的样子。何伊萱看着他，眼睛里放着光。旁边的林菁菁看着张为康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禁为之动容！这时，温习文远远的看到了张为康也亲自过来了，他激动拉着张为康的手，说：“为康，这下子我们平远阳光是声名远播啊！做得太好了！” 张为康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说是啊！也多亏了领导很同事们的帮忙。说着就把旁边的林菁菁和何伊萱介绍给了温习文。温习文对林菁菁印象不深，只是知道有这么个漂亮女孩，但是对何伊萱却比较熟悉，高兴的握着她的手说：“真是虎父无犬女啊！何局长挺好的吧！” 何伊萱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鼓励的看着她。林菁菁却上前一步，大大方方的说：“还是和温总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分不开啊！” 温习文哈哈大笑。林菁菁若有所思的看着何伊萱。张为康则偷偷的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向客户推荐房产的秦玉佳。秦玉佳面色平静，好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百七十七章 胖子相亲（上） 今天是最忙碌的一天，张为康也加入到了销售的行列，毕竟他还是售楼部的副经理嘛！何伊萱全程跟着他学习，林菁菁则在旁边暗暗观察。看着张为康从容的给客户介绍，林菁菁不由得对他大为佩服，既佩服他的专业又佩服他知识的广博，另外还有销售的技巧。何伊萱当然也是感同身受。张为康在忙碌的间隙碰到了楚小南，女孩子要他今天晚上请客，为今天活动的成功。张为康答应了，顺便给胖子打了电话，告诉他晚上给他介绍对象。幸好胖子提前回来了，按照他的说法，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人民广场是谈恋爱的天堂，好多人的第一次约会几乎都选在这里。张为康和秦玉佳跟在楚小南和胖子的后面走着，张为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秦玉佳交流，就四下里张望着看。身边走过好多成双成队的青年男女，那些神态亲密状的估计就是恋人了，那些看起来不熟悉的很可能就是第一次相亲的了。张为康想胖子和楚小南是第一次，那自己和旁边的秦玉佳算是怎么回事呢？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秦玉佳发现张为康的异样，不知道张为康在想什么，她想打破沉闷但又觉得好像自己主动不合适，特别是在今天上午发生了那段小插曲以后。可是楚小南和胖子却不时地回头看他们两个，眼神中还带着疑问。特别是胖子，为了没话找话，就问楚小南后面的女孩和张为康是不是认识？楚小南笑了笑说，一会儿你问你的同学吧！张为康看出了前面两个人的异常，也意识到自己这边的确比较沉闷，不太正常！他心想人家秦玉佳都没有再追究今天上午的事情，自己作为男人也应该承担起调节气氛的责任。但是话到嘴边，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对不起！” 秦玉佳听了这句话，看了张为康一眼，悠悠的说：“你好象是第二次对我说对不起了？” 意思是说，你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吗？张为康一呆，还是把今天上午的事情原由详细说了一遍。秦玉佳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张为康心想，反正我该说的也说了，你该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前面的两个人身上。张为康说：“我看前面的两个人挺般配的！” 秦玉佳看着他，一幅愿闻其祥的样子。张为康就说：“你看他们的身高搭配，胖子的身高正好高出小南半个头，这样让人看着挺舒服！还有小南身材略显单薄，而胖子身材胖重，也是互补，而且给人一种安全感！我看着两个人有门！” 秦玉佳听了，懒洋洋的说：“那可不一定，到底成不成，我的意见可最关键了！” 张为康听着秦玉佳语气缓和，自己也有点放松了，也开玩笑的说：“那我就做做你的工作吧！你回头帮帮忙，做做小南的工作，你看着两个人多好啊！我们可是正在做天大的善事啊！” 秦玉佳本来想说你怎么做我的工作啊？可是一想好像不太合适，嘴角牵动了一下，没再说话。张为康却观察到了秦玉佳嘴角的笑意，大体也估计到秦玉佳的意思了，大着胆子说：“等哪天单独请你吃饭！” 秦玉佳听了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落日的余晖，心里一阵向往。两个人又没有话说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胖子相亲（下） 这时候胖子又回过头来，说：“骚……，为康，咱们找地方吃饭吧！” 胖子叫习惯了，“骚＋”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想到场合不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张为康笑吟吟的看着他，眼神里有一种只有胖子才能读懂的威胁，胖子作了投降的姿势。楚小南看着两个人打哑谜的样子，奇怪的问“怎么了？” 胖子赶紧说没什么。秦玉佳知道那个词肯定不是好词。一行四人去的是一家川菜馆，据说楚小南特别爱吃辣。张为康心里暗骂胖子真是见色忘友，直到坐下来的时候，张为康意识到刚才只是开始。胖子一坐下就开始提张为康在学校的糗事，而且把自己的一些龌龊事也安在了张为康头上，好处是张为康不但得承认，而且还得一个劲的宣传胖子的光辉正面形象，而胖子也在席间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对张为康的所作所为痛心疾首，引得秦玉佳特别是楚小南忍俊不住。只是在洗手间里，胖子才战战兢兢的一幅奴才样，“康哥，你就原谅我吧！我太喜欢这姑娘了，多漂亮的女孩啊！俺都26了，该找媳妇了！” 张为康笑骂着锤了他几拳，胖子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出了洗手间，可就不是他了！这还不算，最后还得张为康结账！按照胖子的话说这是表明自己的好人缘和哥们铁！吃完饭，四个人一起出溜达。胖子趁机会跑到张为康的旁边，暗暗的超张为康竖了大拇指，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张为康扬起脚照着他屁股就来了一下。一会儿又恢复了楚小南和胖子在前，张为康和秦玉佳在后的情形了。秦玉佳看着前面眉飞色舞的胖子，满脸笑意地说：“你们是不是搞得太过了！” 张为康一愣，随即正色道：“哪里啊！胖子确实是一个大好青年啊！比我强多了！是我学习的榜样！” 秦玉佳看了他一眼，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口呲牙硬！” 快步朝前走了两步，于是张为康又看见了秦玉佳那性感的臀部和裙裾下婀娜光滑的长腿，他故意慢腾腾的跟在秦玉佳后面，不时地上下瞄着秦玉佳的背影。秦玉佳看张为康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正看到张为康盯着自己的下半身一幅色迷迷的样子，想起了那天的荒唐，忍不住脸色绯红。张为康看秦玉佳回头看自己，装作掩饰的样子朝前面的胖子喊了一句：“我说胖子，你是不是该送美女们回去了！” 于是胖子颠颠的送了楚小南和秦玉佳回家，临走的时候，秦玉佳问张为康你不跟我们顺路回去啊！张为康就说，我到这边看个朋友。张为康其实也没什么朋友在这边，除了田雨住在这边，可现在人家已经是名花有主了，自己是肯定不能找人家了。胖子眼看着就要和楚小南相亲相伴了，可自己却是形单影只。张为康有点茫然，他拿起电话，翻看着电话本，却想不起能给谁打个电话聊聊天。一闪念间，想起了俞岩温柔恬静的样子，突然有种向她诉说的冲动。他有点激动的拨打俞岩的电话，但语音提示却是关机，这更让张为康百无聊赖了，左思右想，他索性直接去了学校的单身宿舍，趁着无人看见，溜进了宿舍，稍微整理一番，就关了灯关了手机，什么也不想睡了过去。没想到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出去简单吃了点饭，在宿舍里泡了杯茶，找了本书就看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坐了火箭（上） 张为康醒来的时候，手里的书已经掉在了地板上，天光也已放亮。想想自己睡的时间可够长的，他伸了个懒腰，真是头得浮生半日闲啊。 这时整个楼道里都静悄悄的，对学校的同事来说，这个时间是太早了。张为康蹑手蹑脚的下楼，走进了新鲜的清晨，心情一下子大好了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他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短信提示音就不停的响了起来。最先是秦玉佳：已经到家，放心，谢谢你！01—05—27 21：45；再是胖子：搞定！01—05—2721：55陈静璇：不到医院来看你侄子，到处乱跑什么！也不开机！01—05—28 10：02；林菁菁：给谁介绍对象了？我看是你吧！手机怎么关了？01—05—2812：05；何伊萱：公司总办找你，速回电话！01—05—28 14：05；陈涛：恭喜你！张总助！01—05—28 21：05；前面的几条张为康倒没在意，就是后面何伊萱和陈自强的话让他感觉公司可能又有什么变动了，不过看来好像是好消息。 这时，何伊萱的电话打进来了，听声音比较急，“唉呀！你好歹开手机了！你不用接我了，早点回公司吧！昨天他们找了你一天！你干什么了？” 张为康只好说忘开手机了，又问什么事情啊！何伊萱神秘的笑着，说是好事，来了就知道了！等到了公司，上楼的中间，张为康就觉得大家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而且人事部的陈自强就在门口站着满脸笑容的看着他，那架势好像就是专门等他的！“祝贺你啊！张总助理！” 陈涛伸过手来跟张为康握手。张为康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大喜过望，因为具体不清楚，所以脸上的不相信加上高兴的表情很是逼真。“昨天下午，温总召集部门负责人以上会议，宣布了一项决定，任命你为总经理助理！恭喜啊！” 陈自强说到。“这太突然了吧！” 张为康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好事。“是啊！我们都觉得突然，这是温总直接向集团总部申请的！我们都不知道，而且任命书是总公司下的文！你可是坐火箭上来了！以后我可得听张总助的号令了！” 虽然已经过了一晚上，陈涛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有点酸溜溜的！虽然张为康刚刚进这个公司，但是从相关的管理学理论来讲，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可以说是总经理的传声筒，如果总经理不在的话甚至可以代替总经理行使职责。在国有企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是约定俗成的，总经理助理下一步就是副总，甚至说是总经理的接班人也不为过。 这就意味着，张为康有了跟成晓明叫板的资本。或者说，张为康现在就是温习文最信任的人，而原先的人力资源部部长陈自强现在也只能屈居张为康之后了，这怎能不让陈自强羡慕呢！这也是从昨天晚上陈自强就开始向张为康示好的原因了。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人的眼神都如此异样的缘由了，尽管是昨天下午而且是星期天下午才宣布的决定，尽管今天早上才上班，也丝毫不影响这种小道消息的传播。 这时的张为康除了些微的兴奋以外，更多的却是惶恐和担忧，这等于把自己一下推倒了集团公司两派势力斗争的风口浪尖，他想独善其身，想简单的在这里谋份薪水是不可能的了。张为康坐到自己策划部的办公室里，脑子就飞快地转了起来。看来这次自己的提拔不仅出乎自己的预料，很可能连成晓明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来温总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现在虽然木已成舟，但是成晓明等人的反击肯定不小。自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温习文紧紧捆在一起，见招拆招了！ 第二百八十章 坐了火箭（下） 温习文从张为康门口走过的时候，跟他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到自己办公室来。张为康看温习文表情严肃的样子，一下子也紧张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迅速进入角色了！他也表情凝重的跟在了温习文的后面。温习文把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放，略显疲惫的坐在了大板椅上，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都知道了是吧！” “是，陈经理早上告诉我了！” 张为康还是一脸的凝重。温习文对张为康的表情还是比较满意，起码看起来张为康已经意识到肩头的担子是很重的，不容许他有丝毫的沾沾自喜。“现在公司高层的力量对比明显的有利于我们，甚至是在集团总部形势也比较乐观，这次公司董事会能这么快接受你的任命提议就是证明，当然和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成绩也是分不开的！但是接下来的就是公司的人事变动，你的策划部副经理的职位，销售部副经理的职位，有人肯定要打主意，肯定要讨价还价！我们得讲究一下策略！” 温习文看来昨天晚上没睡好，一直琢磨的就是公司的人事安排。张为康点了点头，听温习文继续往下说。“你觉得谁比较适合接替这两个位子？” 温习文看着张为康。张为康略一思考，说：“策划部副职，我觉得贾启铭比较合适！原因有三个，第一是策划部的工作多年的老同志，有一定的群众基础；第二，有较高的业务水平；第三，孙岩林一直不赏识他……”“你觉得何伊萱怎么样？” 温习文打断他。张为康一愣，说：“很有能力，而且感情上也倾向我们这边，但是太年轻！” “但是你别忘了，他的父亲是建管局的局长！” 温习文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张为康旋即明白了，说：“那她就是我们的第二人选！” “销售部按照业绩的话，我觉得是秦玉佳比较合适！据我观察成晓明的势力在那边的势力不大！关伟纤也比较倾向于她！” 张为康继续分析，他在偷着乐，心想总算不负关伟纤所托。“成晓明、孙岩林、眼睛男、物业部……”张为康分析着双方的力量对比，觉得双方的实力差不多，应该问题不大。“好，你收拾一下办公室，搬到隔壁，让他们下个通知，下午两点开会！” 温习文觉得胜券在握。张为康有点担心，说：“是不是马上开会好一些！” 温习文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说，不用，翻不了天！张为康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成晓明，对方皮笑肉不笑的说：“恭喜啊！张总助！” 张为康眉开眼笑地说：“多谢成副总，以后还请多关照了！” 他心想，在对手面前一定要外松内紧！他这样想着，但是却发现自己做的比起孙岩林来还是差远了。孙岩林正在办公室指挥几个人帮张为康收拾东西，看到张为康进来，热情地抱住了张为康的肩膀，一脸真诚的笑容说：“恭喜你啊！为康，总经理助理！这才几天啊！看来老哥以后得好好巴结一下你了！这不我找人帮你收拾一下东西，搬到将来的副总办公室！” 张为康就觉得有点恍惚，心想自己还是得和孙岩林好好学学笑里藏刀的本事。但是他却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说：“哪里啊，还得多想你学习啊！说实话，我真想不到能到这个位置！那可就多谢你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等一切收拾好了，张为康坐到新宽敞的办公室，想起刚才和孙岩林的对话，简直恶心的要死！这时，何伊萱探头进来了，看着张为康，眼睛里放着光，说：“张经理，啊！不，张总经理助理！恭喜你啊！我早看着你行！” 张为康看着何伊萱一脸真诚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何伊萱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块抹布，擦了擦茶几上的灰尘。带着羡慕的眼光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说：“副总的办公室就是不一样！” “那当然了！感觉好极了！” 林菁菁一脸的灿烂笑容也走了进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才一天不见，人家居然进步这样快！看看人家的孩子！真是天才儿童！” 林菁菁一脸的揶揄。张为康苦笑了一下，说：“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我宁愿现在还是一个售楼先生！收入又高又轻松，多好啊！” 他心说，这第一天上任，就得开始勾心斗角带着面具生活了！林菁菁不高兴地说：“这样多好啊！工资也不低，而且一会儿那帮小姑娘看到你，都肯定恨不能以身相许了！是不是啊，伊萱！” 林菁菁说着说着，话题转向了何伊萱。何伊萱脸一红，但随即又光明正大的看着林菁菁。林菁菁轻声一笑，说：“反正我是不放手了！” 过去就要趴在张为康的肩膀上。张为康赶紧闪开，让她扑了个空！林菁菁就咯咯笑了起来！何伊萱心里暗骂了一句，“狐狸精！” 还真是林菁菁说得对，中午在餐厅，售楼部一班人一看到张为康走过来，就惊声尖叫了起来，俨然就是一帮子追星族。张为康乐的合不拢嘴，在这种情况下，人都会不自觉地飘飘然。成晓明在不远处看着这边，说：“小人得志！” 旁边的孙岩林脸上还是笑着，甚至还跟远处的张为康挥了下手，嘴里却说：“还是年轻啊！一得志便张狂！” 林晓明又问跟他们说得怎么样了！孙岩林这才把目光收回来，说：“没有问题！” 林晓明冷笑了一声。 这边的楚小男用肩膀碰了碰秦玉佳，说：“看你的男人多风光啊！” 秦玉佳一愣，旋即就打着自己的伙伴说：“我看你的胖男人也不错啊！” 两个姑娘打闹在了一起。成晓明气愤的一摔筷子说：“他妈的，今天这些娘们都集体发骚啊！”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人事会议（上） 下午两点，会议准时开始。温习文环顾了一下四周，用沉稳的语调说：“我们今天下午研究一下策划部和售楼部的人选问题……”他话音还未落，成晓明打断他说：“温总，我建议孙岩林经理担任公司的副总！这也是集团总公司王董事长的提议，他让我们今天一并表决一下！” 张为康有点愕然，心想这个滨海矿业的人事关系太复杂了吧！成晓明作为公司的副总居然就敢直接越级请示，而且董事长居然就能答应让他们自己处理！张为康觉得今天的会议有点麻烦，抬头看了旁边的温习文一眼，还好温习文不动声色。张为康猜不透温习文的态度，潜意识里觉得还是不要同意的好，但是温习文却爽快地答应了，因为他觉得看在场的实力对比，成晓明的提议不会通过！但张为康却觉得有点不简单，他一个劲地看温习文，希望他慎重一点。可是温习文只是微微一笑，张为康知道坏了！更糟糕的是，本来一直站在温习文这一边的人事部陈自强居然临阵倒戈，率先同意成晓明的提议，在他表态的时候，温习文冷冷的看着他。温习文真没想到，陈自强居然在这个时候背叛了他，温习文意识到今天的会议可能很难达到预期的目的。陈自强自然是不敢看温习文，但是他心里现在也是窝着一股火，特别是上午，孙岩林和成晓明和他聊天，说起张为康被任命为总经理助理的事情，孙岩林在旁边冷嘲热讽，说他这么些年鞍前马后的为温习文死命的卖力，最后得到了什么呢！这一句话就把陈自强心理的火点找了。 然后，成晓明给他分析了集团内部的形势，说温习文最终的结果还很难说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调回总公司晾起来了！陈自强当然知道这两派的内部斗争，最后的结果真得不好说。而成晓明当场许诺等温习文失势后推荐他为副总，当然条件就是在会议上支持孙岩林的任命提议。大家看到陈自强的表态，也都觉得很意外，而且温习文居然也没有说什么，于是孙岩林的任命就这样定了下来，但是只是分公司内部的任命，而没有集团总公司那边的正式任命。成晓明看到自己的最大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对温习文后面的提议贾启铭没有过多的阻挠。，于是贾启铭顺利的被任命为策划部的经理，只是在副经理的人选上，孙岩林提议自己的亲信赖文芳，而张为康则提议何伊萱。孙岩林笑着说：“张总助，何伊萱是不是太年轻了，好像和你差不多同一时间进的公司吧！” 张为康不卑不亢的说：“是啊！不过我看何伊萱的能力水平比有些进了公司好多年的员工，甚至是某些中层好像都不差啊！” 温习文看了成晓明一眼，说：“不要忘了何伊萱是谁的关系啊！我们下一步的建筑审核我不希望出现什么问题！” 林晓明点了点头，对孙岩林说：“我看就定下何伊萱吧！” 然后温习文就问关伟纤：“关经理，你觉得售楼部的副经理有谁担任比较合适？” 关伟纤自然提议秦玉佳。温习文看了看其他人，问谁还有异议吗？大家都表示同意。成晓明和孙岩林自然不愿意去得罪关伟纤，于是也就定了下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人事会议（下） 成晓明突然提到了推广部，说；“推广部前段时间的工作也很好，我觉得是不是也订一个副经理啊！这样也能够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你说呢，温总！” “我看可以！小林，你看一下谁比较合适啊？” 温习文看着眼睛男。眼睛男想了想说：“我看林菁菁比较合适，虽然年轻，但是协调能力特别强，上次的推广活动，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一个，我想张总助比较了解！” 张为康点了点头。成晓明没想到眼睛男居然会提议林菁菁，那个**最近和张为康打得火热，这不等于又减少了一个自己位置吗！他不禁在心里骂了眼睛男一句“煞笔！” 孙岩林明白成晓明的意思，就说：“我看林菁菁是对男人的协调能力比较强，对工作的协调能力比较差吧！而且也太年轻，她刚来才几天啊！” 眼睛男直盯着孙岩林说：“推广部的事情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对于每个员工我比较了解！不错，她是刚来，我们公司什么时候也开始论资排辈了啊！如果要论资排辈的话，我的资历比你还要深！孙副总！再有我希望孙副总不要对我的员工搞人身攻击！” 眼镜男的一席话让张为康大为惊喜，让他看到了眼镜男的可爱一面。成晓明轻声一笑，说：“我看张总助好像和林菁菁关系比较好，好像是张总助的男朋友吧！看在张总助的面子上，我同意！” 张为康把玩着手里的笔，看也不看成晓明。会议结束，大家纷纷向孙岩林表示祝贺，张为康也上前打着哈哈。他特别走到陈自强面前，用低低的声音但是却让大家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本来温总已经让我起草好了文件准备上报总公司任命你为副总的！可惜现在没位子啦！” 陈涛顿时面如死灰。温习文也从陈自强身边走过，看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会议，除了孙岩林意外的提升和陈自强的临阵倒戈，基本上还是实现了温习文的意图。而成晓明回到办公室仔细一想，却发现除了孙岩林被提为副总，再加上一个临阵倒戈的叛徒外，自己还真没有实现什么实力对比的变化。公司的任命很快就下达到各部门了，贾启铭和何伊萱专门来到张为康的办公室表示感谢。张为康笑着说：“和我没有关系啊！都是温总的提议！” 话虽然这样说，两个人知道如果没有张为康在温总那里的推荐，他们哪有什么机会啊！特别是何伊萱知道了张为康在会议上对自己的极力推荐，更是特别的感激，再加上对张为康暗含的情愫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张为康却说：“最关键的还是我们有能力！” 一会儿，林菁菁也进来了，贾启铭给何伊萱使了个眼色，何伊萱虽然有点不太情愿，也只好出去了。张为康笑着说：“祝贺你啊！林经理！” “嗨！有什么可祝贺的，比起你来还不是差远了！” 林菁菁撇了撇嘴。和她在一起，张为康还是觉得比较轻松的，于是开玩笑说：“你非得跟我比当然不行了！一般人哪能行呢！你得跟别人比，你看我们一快进公司的有谁比你爬得快呢！” “反正不如你爬得快！” 林菁菁还是不满意。“那你说吧，到哪里请你吃饭！” 张为康说。林菁菁嗔道：“算你识相，请吃饭是次要的！咱们这个周末到南部山区郊游吧！来平远市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怎么转呢！” 张为康想起来了，问：“你老家哪儿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我啊！你早晚会知道的！” 林菁菁展颜一笑，“咱们说定了啊，这个周末到南部山区！” 张为康故意问了一句：“是不是我们两个啊！” 林菁菁回过头来眨眼一笑，说：“难道你还希望有别人吗？” 这一笑以及这一笑所包含的挑逗，把张为康的骨头都笑酥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熟悉情况 温习文要求张为康尽快进入情况，他太需要培植一个嫡系了。入主平远阳光快一年，他始终不敢放开手脚按照自己的思路想法经营公司，直到最近他才渐入佳境，开始有一点游刃有余的感觉。不深入接触这个行业，你永远看不到这里的欣欣向荣，有时候他甚至想，只要掌握了这里，集团的副总甚至是集团的老总，也要退而居其次了。现在挡在他面前的只有狐假虎威的成晓明了，一个靠父亲荫庇的无知小儿早晚要被自己清除公司高层。想到这里，他暗暗侥幸自己迅速提拔了老实踏实能干的张为康，这个小伙子最近的表现确实让自己长了不少底气。把老实又聪明的人放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说张为康老实倒也不尽然，用小心谨慎来评价的话比较贴切。总经理助理是一个很敏感的职位，在公司基本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任何人在这个位置上都可以不自觉的带出那么点优越感，即使有时候做出点颐指气使的姿态，也完全正常。但是，据温习文的观察，张为康反而比以前更加谨慎了，人前人后的表现把握的很好。说他聪明，这是温习文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的，特别是对自己说话的一些意图，理解的特别到位，不明白的地方，一次眼神的交流就能说清楚。比如，上次的人事会议，证明张为康的分析和担心不是没有必要。虽然结果还算不错，但显然也是有点运气的成分，特别是最后对陈自强的打击，温习文对张为康的配合，感觉特别的满意。虽然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小心谨慎，但关键时候还是有点动作。当然，张为康也不是没有缺点，他最大的缺点是有时候不太张扬，有点内秀。特别是在酒桌上的表现，简直不能称作是个男人。温习文说了他好多次，但是改进不大，他只好寄希望于时间来磨练张为康了。一天早晨，在张为康把温习文需要的材料拿到办公室里正要走的时候，温习文叫住了他。看着温习文的架势，张为康觉得温习文得跟长篇大论了。可是，温习文犹豫了一下，说对张为康基本上满意，但要注意两点，一是要提高酒量，他对张为康在酒桌上底气不足的样子特别不满意；第二，就是要学会开车，他的意思是给张为康配辆车，方便工作。张为康心想，第二条可以答应，但是第一条自己是无论如何做不到了！最让张为康欣慰的是，温习文对自己的工作还算满意，这两点基本上也不是什么重大失误，他自己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高度紧张，害怕工作上有什么失误，害怕温习文不满意。 除了配合温习文参加外面的应酬，张为康知道作为总经理的耳目，和公司内部的所有人员打成一片，尽可能的了解更多的情况十分重要。但是这一个星期，大家对张为康基本上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甚至对张为康的飞速进步还存有偏见。张为康明白这些都需要时间，但是他还是有点心力交瘁。他这时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心想越是这时候越要夹起尾巴来做人啊！ 第二百八十四章 有女同游（1） 林菁菁也看出张为康这段时间比较紧张，也是有意给他减压，就催促着他定下时间，去平远市南部山水秀美的锦绣川看看风景。本来早就定下的时间已经是一拖再拖了。从一坐上林菁菁的丰田跑车，张为康就感叹人生的艰辛，说：“人什么时候‘位高权重责任轻’，那该多好啊！” 林菁菁瞥了他一眼，说：“怎么，我们的张总助理才干了半个月就吃不消了！” 张为康叹了口气，说：“我不是吃不消，我是觉得人生在世，如果要是整天虚伪的活着，真是太没意义了！也太累了！” 林菁菁沉吟了一下，笑着说：“祝贺你小朋友，你已经开始长大了，而且快成人了！” 张为康哑然失笑，林菁菁说得很对，人只有这样才能不断的长大才能成熟！他大声吆喝了一句：“是啊！习惯了就好了！” 林菁菁也豪情万丈的甩了甩头发，说：“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张为康一愣，真没想到林菁菁这样的女孩居然也有同他一样的激情。林菁菁眯起秀目看了他一眼，风致嫣然。张为康这才注意了一下林菁菁的打扮，她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运动上衣，胸脯高耸，下面一件白色的运动短裙，因为是坐在驾驶位上，雪白的大腿几乎全部映入张为康的眼帘，而且就在张为康的左手边，稍动手指就能够触摸得到。张为康忍不住心尖乱颤，又担心被林菁菁看到，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的山风正钻进车窗，林菁菁鬓角的青丝随风起舞！看着林菁菁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张为康也收敛了心神，欣赏起路边的景致来。 这时车子已经驶进了郊区，一路上随处可见或高或矮石山或者土山，而且山脚下都无一例外的蜿蜒着去年清澈的小溪，而且有时候就在车旁的路边的青石板上流过，真的是一派青山绿水。远离大城市的喧嚣，让人赏心悦目。张为康不住地赞叹着，吟起了刘禹锡的诗句“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林菁菁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说：“想不到张总助还是风雅之人！” 听林菁菁这么说，张为康给林菁菁添油加醋的吹嘘起了自己当年在大学的才情！林菁菁微笑着听着，时不时追问一些细节，又间或发出向往的惊叹，很好的做了一回听众。张为康觉得自己很有面子，特别是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 这时车子上了环山公路，张为康为了不打扰林菁菁开车赶紧闭了嘴。虽然这里的山路不是特别的陡峭，但是张为康还是一阵阵的紧张，这种紧张不只是因为山路的原因，更多的是张为康对女孩子的车技有一种本能的担心和排斥。不过看起来林菁菁还是很稳的，看着林菁菁从容的上了好几个弯路后，张为康紧张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下来，接着他就被另一种享受吸引了。他的身子故意随着车子的转向一会儿斜到外面，一会儿斜到里面。斜到里面的时候，张为康就和林菁菁的身体挨得很紧，别说林菁菁身上淡淡的女人幽香阵阵，就连美女雪白光滑的大腿，张为康也能装做无意识的碰触到。等车子停下，张为康才意识到目的地已经到了，他有点意犹未尽。林菁菁看着他还在倾斜的身子，话里有话的说：“怎么，还没坐够啊！” 张为康故意装出被人发现的尴尬，摇头晃脑，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慢腾腾的下了车。四下一看，车子停的地方就是锦绣川的停车场。前面不远处就是山门了。林菁菁从后背箱拿了一个大的旅行包，不用说这是给张为康准备的，张为康掂了一下，幸好不沉。林菁菁则随身挎了一个小包，一副太阳镜没戴在眼上，反而推在了遮阳帽的帽沿上面，清爽时尚而又健康！张为康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第二百八十五章 有女同游（2） 林菁菁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件衣服，又把旅行包交给张为康，说：“不准偷看，我要换件衣服！” 张为康一听，意识到很快就要看不见林菁菁的短裙美腿了，带着点不舍，狠狠地看了林菁菁的下身两眼，说：“这不挺好嘛！换什么衣服啊！” 林菁菁白了他一眼，说：“你不知道山里的虫子多吗？要是被咬两口，那多难受啊！再说……”说到这里，她凑到张为康的耳边，吐气如兰的说：“再说了，难道你不怕被别人看了去！” 张为康感受着林菁菁唇边的热气和充满挑逗的语言，忍不住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等他回过神来，林菁菁已经钻进了车子。张为康思想斗争了老半天，正准备要往里看的时候，林菁菁却已经打开车门出来了，看着张为康脸上的表情，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指着张为康的鼻子，脸也凑了过来，用一种威胁的口气说：“好啊！说，是不是偷看了！看着我的眼睛！” 林菁菁瞪着一双妙目，直勾勾的看着张为康。张为康一把握住她的手指，毫不惧怕的迎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两个人好像在斗气的小牛。一会儿，林菁菁脸上一红，说：“好吧。 这次先饶了你！” 说完，转身往前走。她心想，这小子居然真的没有看！怎么就会没看呢！她有点郁闷！可她不知道张为康不是不想看，而是时机不凑巧罢了，比如现在，张为康就在紧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从腰部倾泻下来的曲线，心里突突的直跳。在张为康眼里，这比赤身**更具有诱惑力。他不禁感叹，即使换了长裤，林菁菁浑身散发的诱惑还是丝毫未减，反而更有另一番风情。锦绣川其实就是一个峡谷。张为康他们进了山门，就在一路往下走。路边是五颜六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还有一些树木，居然连叶子都是红色的。林菁菁兴奋的赞叹着，拿出数码相机一阵猛拍，然后还摆了好多的造型让张为康给留影。 然后也给张为康照了不少。又让路边的游客给两个人照了几张。林菁菁拉着张为康的手，在路边往更深的山谷中往下看，忍不住张开手臂，大声赞叹道：“祖国的河山真美啊！” 张为康大乐，说：“敢情你是到这里来抒发爱国主义情操了！” 林菁菁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继续往下走。越往下，越有景致，清澈碧绿的潭水，不知名的野花散发着清香，在一丛丛的灌木当中探出头来。更有一些花草抱成团儿，向来往的游客展示着笑脸。林菁菁兴奋的在它们的前面摆下各种pose，一时人花争妍，吸引了不少的路人扭头望这边观看。张为康赶紧拉着林菁菁继续走，心想幸亏林菁菁把短裙换下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吸引多少色狼尾随呢！进谷的路径有两条，一条是人工凿出的水泥石子路，一条是天然形成的青石路，而且看起来走的人也不少，青石的表面给磨得都比较光滑了。张为康和林菁菁就选择了后一条路，张为康的理由是这里人少自在，林菁菁则喜欢自然的本色。结果，走上去后两个人才发现这条路也是一般情况，因为这里的人也不少，看来大家和他们的想法都一样。 第二百八十六章 有女同游（3） 这条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且不说路边挽手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就在路边不远处的静匿地带，居然也随处可见缠绵在一起的情侣。好处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不过像张为康和林菁菁这样处在亲密前的阶段的男女，还是具有相当的诱惑力的。林菁菁看着路边的男女，却不是很在意，好似看惯了的样子。张为康却越走越心惊，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已经变得很敏感了，林菁菁任何的一种撩人的姿势或者调皮可爱的表情都得让张为康的内心挣扎很久，而且他注意到林菁菁的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绯红了，张为康不知道林菁菁是不是累了，或者也和自己一样变得心神荡漾了。“休息一会吧！” 张为康气喘吁吁地说。林菁菁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讥笑，心说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张为康看出林菁菁已经识破了自己的用意，嘿嘿一笑，找了一处一处僻静的所在，拉着林菁菁坐下了。听着彼此清晰的心跳，也不知道是是谁先主动，两个人就拥吻在了一起。 这一吻，张为康就感觉到了林菁菁和别的女人的不同。林菁菁的吻主动、温柔、缠绵、深长，有一种逐渐深入骨髓的蛊惑。那舌尖的味道即使在很多年以后张为康还会偶然想起，不是甘甜不是清香，不是沁人心脾，而是一种沉醉一种依赖一种沸腾。让你不知不觉得把下一步的行动作的自然而真实。张为康直接就把手伸进了林菁菁运动裤的裤腰，一把就攫取到了那里光滑饱满的臀部，不自觉地揉搓着。而林菁菁也自然而然的把手准确的握在了张为康坚硬的生命。那里的勃勃生机，让林菁菁的吻变得更加的持久和悠长，而且她的手居然伸进了张为康的内里，上下有致的套弄了起来。感受着林菁菁别样的女人体香，更加上林菁菁不断的刺激，张为康很快就有了勃然喷发的快感。但他意识到这里不行，突然就惊醒了，他极不情愿的按住了林菁菁不断活动的手，另一只手使劲捏了一下林菁菁坚挺的臀部。林菁菁忍不住疼得唉呀了一声。双唇随即离开了张为康的嘴唇，使劲推了他一把，嗔怪道：“你干嘛啊！讨厌！” 张为康忍着下身的煎熬，脸憋得通红，说：“在这里不行，我就带了这一条裤子！不行啊！” 林菁菁又推了他一把，说：“也亏你想的周到！” 边说边整好了自己胸衣。张为康看着脸色绯红的林菁菁，笑着给她整了整已经歪了的遮阳帽。林菁菁又嗔怪的推了他一把。张为康突然想，林菁菁肯定是个很有故事的女孩子，他和自己接触的其他女孩子完全不一样，具体怎样评价，他现在也是朦朦胧胧的没有合适的词语去形容。但是经过了晚上的激情缠绵后，张为康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感性！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有女同游（4） 经过了这一段小插曲，两个人完全放开了，不仅外人看着这是一对热恋的情侣，而且两个人的心里也都觉得比以前亲近了不少。 这个时候，张为康可以随意的在路上挽着林菁菁的那饱满质感的蛮腰了，林菁菁也时不时地亲昵地拍打一下张为康的脑袋。俨然就是热恋的情侣。再往下走就是锦绣川的谷底了，这是一块相对平坦的开阔地带，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和灌木丛，张为康和林菁菁手挽着手，沿着蜿蜒的花径循着水流得声音，找到了一片湖泊，这里的水面平静，随着谷底的微风水面上泛起点点的磷光。两个人寻找了半天的水源，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就听旁边的人说，这是从石头缝中渗出的泉水。张为康蹲下身子鞠了一把清水，果然透着凉意，他站起身把手里的水故意滴进了林菁菁的脖梗里，林菁菁惊叫了一声，作势就要打张为康，张为康顺势跑了出去。林菁菁就在后面笑骂着追着。张为康一路跑，一路寻着风景，这时来到了距湖边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中，这里的一些别致的建筑物立刻吸引了他。他回过头对快要跑到跟前的林菁菁说：“菁菁，你看，这里的房间真有意思！” 林菁菁跑到张为康的身边，抱住了张为康的脖子呼呼喘着气，来不及报复张为康，顺着张为康的目光看了过去。原来这一片树林中，掺杂了好多人工造就的水泥大树杈，而且在这些树杈上别致的建造了一些两层的竹楼，而且有竹子的楼梯可以拾级而上。两个人走进了一看，原来这些房子居然就是风景区为游客准备的旅馆房间，前面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办理登记住宿的办公室。张为康欣喜地看了林菁菁一眼，林菁菁的眼睛里也闪耀着兴奋的目光，也许还有些许的羞涩。张为康拉着林菁菁就想到那边定个房间，而林菁菁却一甩手，说：“你自己去嘛！” 张为康高兴的看了林菁菁一眼，转身就要跑过去。林菁菁却又叫住了他，指着不远处的在众多树木包围中的两层小楼说：“要那边的一间！” 张为康喜出望外，赶紧过去办了手续，最起码可以先把身上的包放到房间里去了。张为康抗着包，拉着林菁菁走上楼梯到了房间的一层。 这一层距离地面还有两米多高，在门前还有一个两平方米的平台，放着两张藤椅还有一个别致的小茶几。林菁菁趁着张为康开门的功夫自己先坐在上面摆出了一幅俯瞰一切的气势。张为康打开门一看，房间里除了一床地铺还有一个竹制的床头橱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看来它的主要功能就是睡觉了，张为康想这样就足够了。放下东西，张为康喊林菁菁进来。林菁菁打量了一下说：“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不过能睡觉就行了！” 说着，弯下腰把旅行包打开，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条床单，两条枕巾，而且还有两条睡袋。张为康一看这双数，就有点傻眼，原来这丫头早就准备好了！看这张为康傻笑的样子，林菁菁忍不住肚子里好笑，说：“给你也准备了枕巾和睡袋，晚上你就到楼上睡吧！” 张为康心里一阵悲凉，说：“可是没有床单怎么办啊！” “男孩子哪有这么讲究的！” 林菁菁不看他。“可是，你不嫌我脏啊！” 张为康不依不饶。“当然嫌你脏了，所以才让你上楼上睡嘛！” 林菁菁还在收拾东西。“可不行，这里就在树林里，你一个人多不安全啊！你不能一个人！” 张为康严肃地说。“只要不和你在一起就安全了！” 林菁菁继续调侃张为康。张为康不容置疑的说：“这坚决不行！我一定得保护你，你不要再争辩了啊！” 林菁菁看了他一眼，说：“你着急什么，现在才刚中午时间！咱们找地方吃饭吧！” 张为康大窘，这才意识到这时候讨论这个问题也是太早了啊！ 第二百八十八章 有女同游（5） 谷底的温度适宜，这时候虽然是中午，外面肯定是骄阳似火了，但是谷里却是舒适凉爽，而且即使到了傍晚，温度几乎还是没有变化，只是在谷底天黑得特别快，不到五点已经是傍晚的感觉了。两个人早早的吃了晚饭，要了两杯饮料，坐在藤椅上边喝边聊天，边享受人生！张为康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很是惬意，没有都市的喧嚣，没有工作的烦扰，没有人性的欺诈，能够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真的是人生最大的享受。而且因为深在谷底，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真的是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张为康深情地看着林菁菁：“菁菁，要是咱们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该多好啊！” 林菁菁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在张为康眼里，林菁菁是一个神秘的女孩，平时问她总是顾左右而言它，这次的气氛总该不会故意遮遮掩掩了吧，于是他问，你到底是什么学校毕业的。“我是香港大学毕业的，学的是企业管理！老家在福建！至于为什么到这里来呢，因为我在这边有个亲戚！本人身高165，体重53公斤，血型o型，三围不告诉你！” 林菁菁一口气说了好多，最后又说，“怎么样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三围？我量量就知道了！” 张为康笑嘻嘻的看着林菁菁，对她的回答比较满意。林菁菁眼波流转，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回到了刚才的话题，说：“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适当的调剂一下倒是可以！你知道吗，我想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怎么样！虽然这个社会对女性来说不是特别的公平，但我想我会超过你的！” 说完，她在张为康的眼前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张为康一下子被她的情绪感染了，他抓住了林菁菁的拳头，用力摇晃了一下，说：“好！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林菁菁眼睛一亮，竖起右手食指点着张为康，说：“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到时候我做董事长，你做总经理怎样！” “为什么不是俺做董事长，你做总经理！” 张为康故意苦着脸。“就不行！我得管着你才行！” 林菁菁刁蛮的笑着说，这时的她真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但是张为康知道她可远不是这样。不过这倒不影响他深深陷入林菁菁描述的美好前景里。沉浸在美好的憧憬里的张为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随即眼神一黯。林菁菁觉察到了他的情绪，奇怪的问怎么了？张为康犹豫了一会儿，说：“菁菁，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啊？” 林菁菁看着张为康严肃的样子问。“其实我做过心脏手术！” 张为康觉得自己既然都开始给人家女孩子交往了，应该告诉人家，而且对方早晚会知道。林菁菁先是一愣，旋即不相信的问：“你？心脏病！不会吧，心脏病有你那样打篮球的吗？” 于是张为康就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看着林菁菁讶异的眼神，张为康又把胸口的长疤展示了一下，林菁菁一看之下忍不住用颤抖的手抚摸了一下，然后轻轻握住了张为康的手，说：“其实不要紧的，你的身体恢复也挺好的，而且这毕竟是较轻的症状！” 张为康笑了笑，说：“其实我倒无所谓，我是担心别人看到会害怕！” 林菁菁看着张为康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就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想看看你的疤痕和你的小弟弟到底谁长！” 张为康大骇，本以为林菁菁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裸的挑逗。但是就是这句话，也让他本来消沉的情绪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他忍不住一把抱起了林菁菁走到了房间里。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有女同游（6） 第二**章有女同游（6） 本来林菁菁也没想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但是她看两个人的话题越来越沉重了，她心里不禁有点失望，本来计划好的放纵，难道就这样落空了吗！她当然不甘心。很少有男人会抗拒这样**裸的挑逗，本来情绪不高的张为康，把林菁菁放到地铺上看着女人一副撩人的体态，就在他关好房门的一霎那，身体里的欲火就腾腾的燃烧了起来。他就如饿虎扑食般的朝着床铺上的女人压了过去，而就在这时，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床上的女人眼里的媚笑。在滑进的一瞬间，那种感觉让张为康意识到身下的女人绝对没少经历过男人，这就是所谓的直觉了。但是他接着有感觉到，女人本来顺畅的通道，居然变得紧了起来，里面温柔而又坚强的包裹住了他，这种从没有过的感觉，给了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官刺激，在运动了数十下以后，他居然觉得自己就要舒服的泄了，而身下的林菁菁虽然在呻吟，但是却仍然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张为康不禁有点赧然，他赶紧撤了回来。喘着粗气说：“不行！你会不会怀孕？” 这句话让林菁菁一愣，没想到自己居然忘了，虽然事后也有补救的办法，但总归不放心。她赶紧从包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套套，递给了张为康。果真是个熟女，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平静下来的张为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过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去问林菁菁的过去显然不合适，可是他的确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爱人关系？情人关系？抑或者相互需要？张为康是个传统的男人，他总是觉得只要和女人发生了这样的关系，男人就得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即使这个女人自己不是特别了解，而且也特别的让她的男人不放心。张为康虽然传统，但是他却没有大多数男人那样持有顽固的处女情结。张为康始终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像合同关系那样。恋人之间是承诺要约，夫妻之间明确了责任和义务，双方在这一期间都不应该背叛。在此以外，那真的是管不着也管不了啦。但是在订立合同之前，可能要对对方以前的诚信情况作个调查，但是如果是非常迫切的和对方签订合同的话，有时候也只能便宜从事。 这时候，张为康就是这种感觉。虽然意识到林菁菁以前可能经历比较丰富，但是他心里却想，我只计较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做考虑了。因为林菁菁新鲜的身体，新鲜的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都让张为康为之沉醉。至于何伊萱所说的，林菁菁不是好女人，这时候也只有放在脑后了。于是张为康用颤巍巍的声音向有着充满无限诱惑躯体的林菁菁发出了要约：“做我的女朋友吧！” 旁边的女人娇艳欲滴，不，这时候已经满床娇艳了，看着一本正经的张为康，用挑逗的语气说：“那就看你下一步的表现了！” 像任何一个男人一样，张为康听了这句话就想斗牛一样激动了起来。时近第二天中午了，又一次激情过后的男女相拥在一起说着情话。张为康说：“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越是边远山穷的地方生的娃娃越多了！就是因为没事干，才只能以此为乐了！” 林菁菁嘻嘻的笑着，抚摸着张为康的伤疤，说：“哎！我一看见你的这条伤疤就越想要！而且你动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是两个家伙在使坏！” 张为康不禁愕然，真没想到自己的这条长疤居然还有如此功效，也觉得林菁菁确实和别人不一般。而且自从这一天后，张为康发现林菁菁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第二百九十章 整合资源 一般而言，女人得到了男人就会把男人当成宝，而男人得到了女人就会把女人当成草。或者说，一般是男人对女人始乱终弃的多，可是在林菁菁这里似乎是个例外。反而是张为康，觉得自己有点被林菁菁的始乱终弃了。比如，林菁菁不会每天中午都来叫张为康下去吃饭了，也不会在张为康打游戏或者工作忙的时候提他打饭了，在公司见了也不是原来的那种感觉了。现在反而是张为康每到中午的时候，给她发短信嘘寒问暖了，即使这样林菁菁也是对他一幅爱搭不理的样子。张为康又患得患失起来，从那天林菁菁的表现看，自己也许只是她众多的面首之一罢了。但是潜意识里张为康也给林菁菁找了理由，就是自己工作太忙了。总经理助理几乎就是总经理的影子或者说是全权代理，基本上就是秘书性质，幸亏温习文在生活上不用张为康操心。但即使是这样，张为康都觉得自己每天就跟要跑断了腿一样。在公司外面，张为康要做好一切的服务，而且要随时提醒温习文的一些注意事项，是既操心又受累，在公司到还好一点，只是受一点累罢了。不过倒是也有好处，除了处处要享受同事们羡慕敬畏巴结的目光外，张为康还有签字买单的权利。自从一班同学知道他的这点方便之后，就经常来骚扰他。更让他郁闷的是刘长山，一个无职无权的小科长，为了生存为了往上爬，只能削减了脑袋到处钻营各种关系，经常的是给有关领导送礼请客，而其中的大部分费用都是张为康给他买的单。一开始，刘长山还经常叫张为康一起参加这种场合，但是张为康实在太忙，而且有时候张为康发现自己在场确实不是很方便，就不再参加了。刘长山就经常把大大小小的发票交给张为康处理，而且还教育张为康：“像我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一定要充分利用和整合各种资源为我所用！” 张为康苦笑着说：“那我就是你的资源了！” 刘长山一挑大拇指，无耻的说：“聪明！孺子可教！”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约有半年，刘长山找张为康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张为康想看来是刘长山可以利用整合的资源越来越多了。果然，大约一年以后，刘长山被提拔为城北区农业局的副局长，当然这是后话了。按张为康的理解，所谓的整合资源也就是学术词语，说的俗一点彼此利用罢了！刘长山让自己帮他买单，是同学之间的资源整合，要是讲利用也就太伤感情了。但是这段时间张为康的经验总结是要让感情在彼此利用中得到加深，乃至得到升华。人脉的重要性毋庸讳言，在复杂的商场和闭塞的学校给人的感受完全的不同。张为康想，自己原先在学校，那还叫做所谓的职场吗！也许自己有一天真的下岗失业了，在找工作说不定连工作经验都称不上，只是比应届毕业生早毕业了几年而已。用自己手头的公用资源广开人脉谁不会干啊，这几乎就是人的本性了，关键的是你能放的下良心的拷问，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人只要意识到了这一点，再加上周围的此类环境，你想不改变都难。张为康也在慢慢的改变，慢慢的适应，成为习惯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比如，为了感谢俞岩上一次的帮忙，张为康就有意无意的把公司大大小小的接待活动放到了雅炫酒店。不过张为康的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为了能够和俞岩多见面多接触。 第二百九十一章 政治投机（1） 包村下派将满一年，下派组长文宽田给张为康打了个电话，意思是大家出来聚聚，既是交流感情也是了解大家的工作情况。听他这么说，张为康心里不仅悚然一惊，是啊！好长时间没和他们联系了，这几乎是自己获取信息的唯一渠道了，要不自己也太闭塞了，于是他赶紧答应。文宽田告诉他了时间地点，并特别强调到时候大家aa制。张为康刚想说自己请客，但想到自己当前的状况还是不要出头为好。聚会的地点是在清河区的东岳大酒店。晚上六点钟，张为康提前半个小时到了酒店，一进门看着那道屏风，他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和潘筱晨吃饭的情景，恍然就在昨天，而这时却是物是人非，不禁让人伤感。到了预定的包间，先要了一壶茶慢慢喝着，他才慢慢的调整好了情绪。一会儿，刘文春到了，看到张为康一个人坐在里面安静的喝茶，笑着说了一句：“嗬，最远的先到了！” 说着把包挂在衣帽间里。“外面热死了！” 刘文春喝了口茶，边说边抖着上身的短袖体恤，似乎这样就能把里面的热气全部散发开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肩头的文胸吊带已经露了出来。张为康微微一笑，接着她上句的话头说：“咱离得远，就得笨鸟先飞啊！” 刘文春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说：“村里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还那样呗！” 张为康回答。两个人寒暄着的功夫，文宽田和杨玉林就到了，几个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坐下后，文宽田对张为康说：“不错嘛！为康，精神状态挺好啊！” “呵呵，我看大家彼此彼此啊！你看玉林剪了平头多精神啊！” 张为康笑着说。“什么啊！整天在村里，都快成农民了！” 杨玉林苦笑。“你这叫工作到家了，跟村民都打成一片了啊！” 刘文春笑虐道。“唉！还一片呢！也不知道咱们这帮人最后怎么安排！” 杨玉林还是苦笑。“嘿嘿，你们先别着急，等金毳来了给大家个好消息！” 文宽田神秘的一笑。大家都看着他等他下文呢，谁知道文宽田却又皱着眉说，“这个金毳怎么回事，每次都这么晚，让大家等着！” 三个人听他这么说，都不再追问了，互相看了一眼，心说看来两个人之间很熟啊！都每次了啊！金毳很快也来了，张为康看了看时间其实也就六点半不到，也不算是迟到，那是大家早到了！看到金毳一身长裙的漂亮打扮，刘文春自嘲说：“你们还说精神呢，你看咱家金毳妹子，那才叫精神呢！哎呀，不服老不行啊！” 金毳笑着挨着她身边坐下，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哎呀，谁不知道刘姐啊，是政府楼上一朵花啊！” “唉！那也是残花败柳了！” 刘文春夸张的叹了口气。张为康笑了笑，注意到文宽田和杨玉林笑得很含蓄，似乎很小心的样子，他心下一动：难道这个刘文春也是有故事的人！杨玉林迫不及待的问金毳：“听文科长说，这次对我们下派的同志有好消息？” 金毳闻言停住了笑，看了对面的文宽田一眼，眼神里似乎稍有不快，文宽田好像也有点尴尬。“可能吧！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区委有关领导对这次下派很满意！我估计对我们是好事吧！” 金毳犹豫着，但还是说了出来。“消息可靠吗？” 杨玉林迫不及待的问，张为康也很想知道。金毳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没有搭话。“玉林，你看你，不可靠就随便说嘛？你别问了，反正是好事！” 文宽田的解围显得有点夸张。张为康不知道这几个人里到底有什么事，边喝着茶边打量着他们。“咱们边吃边聊啊！” 杨玉林拿起筷子兴奋的点着桌上的菜招呼大家。酒是催化剂，不一会儿大家就说话随便了起来。从他们的话里张为康听出他们这一批下派干部实际上也不经常在村里，只是隔一段时间才去村里看看，这让张为康大为放心，相比起他们张为康住在村里几乎就是另类。张为康赶紧解释说是自己在单位不愿见领导。众人问为什么，张为康苦笑了说：“领导不待见吧！” 这句话引起了刘文春的共鸣，照她的话就是她在单位农业局也是狗不叼猫不啃的样子，不过这样倒好，看孩子倒是有时间了。她一句“狗不叼猫不啃”，大家都笑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政治投机（2） 文宽田借着酒意说，像刘姐这样的居然狗不叼猫不啃，说明你们局里人都是瞎子啊！唉！比起年轻人来我们是差远啦！刘文春自嘲。 这个话题引起了杨玉林的兴趣，他兴奋地压低声音说：“哎！文科长，你们跟区委领导都在六楼，听说过某个领导跟一个女同志被人堵在办公室的事了吗？” 文宽田嘿嘿笑了一下，据说是真的！金毳也饶有兴致的听着。“嗨！这有什么啊！整个大楼不是早就传遍了吗！” 刘文春接过话题，“你到餐厅吃饭的时候听听，哪个单位现在没有个桃色新闻啊！” 接着刘文春、文宽田、杨玉林如数家珍的把有苗头的暧昧新闻挨个详细叙述了一番，在张为康和金毳听来真有爆料的感觉。张为康忍不住感叹，原来还有这么些龌龊啊！敢情你们政府大楼里整天就讨论传播这个啊！没有啊，我们也讨论传播正经事啊！杨玉林一本正经的说。其实除了这种桃色新闻意外，政府大楼里最让大家咀嚼的就是每一次的干部调整甚至是每一个人的升迁调动了。而且往往大家会深入分析其中的原因，比如个人的工作情况、关系背景，都让人产生无限遐想。在谈到关系背景的时候，张为康注意到文宽田三个人的眼光似乎有意无意的瞄到了金毳身上，而金毳也多少有点不自然。张为康偏着头，隔着刘文春故作诧异的看着金毳，知道金毳可能很有背景。紧挨着张为康的刘文春低声给张为康说了句：“她的舅舅是江明副区长！” 张为康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实话，原先在学校消息太闭塞，这些领导还真对不上号，再说了副区长还有好几个呢！金毳对刘文春的多话，丝毫不以为杵，这种事在清河区早就不是秘密了。但她还是转移了话题，严肃的说：“你们听说了副市长范红军被双规的事了吧！” 这一次，除了文宽田以外，几个人都惊讶地看着金毳。“因为贪污被双规，后来又发现好多问题！” 金毳平静地说。既然知道了金毳的舅舅是副区长，张为康觉得这个消息肯定是真的。“哦，怪不得呢，我说最近平远新闻里看不到他露面了呢！” 杨玉林恍然。“肯定还有男女关系问题吧！常务副市长！多有前途啊！这一次倒下的人估计会不少！” 刘文春鄙夷地说。“肯定得倒下一批！嘿嘿，据说还有两个情妇呢！而且其中一个情妇也就初中学历，范红军就把她弄进了市环保局，多好的单位啊！” 文宽田羡慕道。“不止如此，这个女的好多亲戚也都被安排了进来！估计平远市人事局有不少人要倒霉了！” 金毳补充道。张为康突然有点不好的感觉，但到底是哪里，却一时想不起来。“又是一场政治地震啊！” 杨玉林提高了声音大发感慨。张为康心里一惊，突然想起问题在哪里了！黄玉成！他现在是人事局的副局长，会不会牵涉其中呢！张为康冷汗直冒，接下来就魂不守舍了。好不容易强撑着欢笑到结束，张为康来不及回到马家庄，也不管时间多晚了，就在路边的僻静处给小叔叔打了电话。不知道是因为电话太意外还是消息太突然，那边半天没说话，张为康知道，小叔在企业对这种政治事件还没有他敏感。“嗯！我觉得问题不大！黄玉成才去了人事局多长时间啊！估计他不会参与！而且黄玉成很谨慎，当初在你的工作问题上他都考虑了半天，像那种极不符合规定的他肯定很慎重！” 半天，小叔那边才说话。张为康点头应着，他觉得应该相信小叔的判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政治投机（3） 张为康略有点放松，到了村头还专门到了马家饭店。已经九点多了，马家饭店的门口还是有几桌稀稀落落的客人。张为康把摩托车停到了一边，走到了吧台，却发现马明涵拿着笔低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原来是在打盹，她鬓角的一缕秀发随着螓首上下的摆动。张为康心里突然一阵心疼，对马明涵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整天靠在饭店里，重复着枯燥的工作，真是难为她了。张为康不忍叫醒她，就倚在吧台，看着外面。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痒，他下意识的往后一抓，接着回过了头。发现除了抓住了一只笔还顺带着捉住了几根温暖柔滑修长的手指，眼前的马明涵带着调皮的笑。“你别动，我得在你这上面画个乌龟，现在刚刚刚画了个圈！” 马明涵的海水般眼睛里溢满了笑意，另一只手要拽开张为康抓着自己的手。好久没有见到马明涵笑容的张为康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心像秋千似的荡起了老高，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涌在了脸上，注意力全部都在手掌里的滑腻上。马明涵看着张为康表情的异样，突然明白了，脸一沉，用力挣脱了张为康的手掌。张为康嘿嘿的笑着。马明涵想到张为康有些日子没来了，心里有点郁闷，脸上更是像罩了一层寒霜，但是一瞥眼看着张为康脖颈后面的红圆圈，终于又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顿时笑了个花枝乱颤，边笑边说：“本来……想给你，给你画个乌龟来着，现在只画了个圈，就是王八……那个蛋了！” 说到最后，马明涵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看着马明涵那精致的脸庞上生动的线条，那双美丽的眼睛闪耀着光芒，已经弯成了一轮初月。张为康彻底傻掉了。幸好这会儿有客人结账，马明涵才忍住了笑，可是那满脸的笑出来的红晕还是迫人心神，过来结账的男客人眼睛都直了。“266！” 马明涵都喊了两遍了，那人才如梦苏醒。一会儿陆续有人结账，张为康看她忙，就回村委大院了。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从刚才的心旌神摇中平静下来。张为康又想到了黄玉成，也许专门去他家一趟更好一些。他打定了主意，明天晚上就去。张为康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改变。到领导家串串门走动一下，这在以前，对张为康来说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可是现在，就在刚才，他的决定是那么的自然。意识到这点，张为康又是惊喜又是惊恐！难道这个社会改变一个人的力量真得如此强大吗！何伊萱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张为康亲自送自己回家的待遇了，甚至在公司连长时间交谈的也不多了，这都归结为总经理助理的忙碌。可是这天在公司楼道的偶遇，却意外的听到了张为康说：“下午下班我送你回去！” 何伊萱忙不迭的点头，但是张为康却突然后悔了，自己随口说完才意识到，送何伊萱回去的时间才刚下班啊，难道就这么快到黄玉成家里去？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只能看情况再说了，难不成再接着告诉人家不去送了！也是凑巧，快下班的时候，何伊萱打过电话来不好意思地说晚上突然要加班，这让她郁闷的要死，在打电话之前一个劲的埋怨贾启铭。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张为康居然要等她，何伊萱假惺惺的说你先走吧，好不容易晚上没有活动。等张为康明确地告诉她等着她的时候，放下电话，她忍不住“耶”的叫了一声。何伊萱的突然加班正合张为康心意，但他还是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但又觉得欺骗人家小姑娘有点不好意思，但这也是脑子里一闪念，他接着就兴奋的拿起电话给陈静璇拨号。“哎！晚上有空吗？” 张为康温柔的说，他觉得自己这口气挺低三下四。“怎么！” 陈静璇听他这语气就警觉了起来，最近张为康用这种口气让她做了不少次免费的司机。“上网聊天吧！” 张为康嘿嘿笑着。“说吧！你想干嘛！想聊天到家里来！” 陈静璇心里一喜，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怎么了啊！我办事难到这么有目的性嘛！” 张为康赖皮的说。“哎！你算说对了！最近我老想着用个词来形容你！没想到你自己总结的挺好！最近你做事可是目的性挺强啊！不学好，尽学坏！这一套能用在我身上吗？我很生气！” 陈静璇气哼哼地说。张为康自己也是一惊，自己最近是怎么啦！难道自己的劣根性在这种环境下全都给激发了出来。听着张为康不说话，陈静璇以为自己说话太重了，心一软，说：“有事你就说呗！和我还卖什么关子！” 张为康心下一凛，正色道：“你听没听说平远市常务副市长范红军的事？牵涉的人多不多？” 听他这么问，陈静璇心里一沉，康康还是变了，可能再也不是哪个什么都无所谓，都装在心里的傻孩子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她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烦躁的说：“涉及的人挺多！晚上吃晚饭，六点半网上见！” 放下电话，陈静璇怔怔的坐在办公桌前出神。对张为康的变化，她现在才完全意识到，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了，只是不愿意去正视。其她早就应该想得到，以张为康的聪明能够看透任何事情，关键是有没有机会接触，一旦让他接触到也许他变得比谁都快。可是反过来讲，要是张为康不去改变，那他说不定很快被这个社会抛弃，作为男人不改变能行吗！就是自己，一个条件如此优越的女孩子不也是在改变吗！自己应该为他高兴才对！陈静璇有点想开了。可是张为康放下电话却沉默了。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真的是功利性太强了，目的性太明显了，即使是形式所逼，也不应该对最亲近的人这样啊！张为康的心在挣扎。“为康，听说你没走，给你份工作餐！” 贾启铭敲门进来。“还是哥们好啊！哎呀，这里面还有个鸡腿呢！” 张为康回过神来笑着说。“哪里，我这是巴结领导啊！” 贾启铭眨了眨眼睛。随着几下敲门声，贾启铭回头，看到林菁菁站在门口。“吆，两位领导还在谈工作啊！” 林菁菁嫣然一笑。“哪里啊！你们谈工作！” 贾启铭促狭的给张为康眨了眨眼。张为康刚要有所反应，林菁菁却说得回家了，再见。说完有意无意的朝张为康这边瞄了一眼。弄得张为康心里痒痒的，却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贾启铭和林菁菁一起走出门口。吃完了饭，张为康正要把饭盒扔出去，却差点和拿着盒饭急急走进来的何伊萱撞了个满怀。透过晃开的饭盒盖，张为康看到了里面的两个鸡腿，不用说，是何伊萱专门给他留的。“你，你吃了啊……”何伊萱又是失望又是尴尬。“嘿嘿，是启铭给我留得！” 张为康一笑。“没想到他还这么心细！” 何伊萱边说边往后退。“我和朋友聊会天，一会你叫我一声就行！” 张为康往外面走。陈静璇隐身在qq上，一直看到张为康送了n束玫瑰花，她才撇了撇嘴现身，紧接着就是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为康奸笑了一下，赶紧问候：“老爷子好吧！哥哥好吧！姐姐好吧！妹妹好吧！小文小武好吧！” 结果被陈静璇一阵暴打！张为康又送了几个笑脸，心想被人打爆头还得陪笑脸，好在换来了有价值的消息。“上个月初，省纪委就对范红军双规了！除了他自身的问题以外，他又供出了不少！不过上面的意见是到他的级别为止，以上的警告，以下的严肃处理！特别是对市人事局违规进人、还有某区的主要领导行贿等要彻查！” 陈静璇一段话分了三次传过来。“人事局的是不是要全军覆没？” 张为康问。“没那么严重！局长孙强马上就控制起来，其他的没听说！” “那你知道黄玉成的情况吗？” 张为康小心翼翼的说。“你再送我朵花！” 张为康立马送了两束。“呵呵！具体我不清楚！” 张为康抓狂。“不过，名单里好像没这个人！” 陈静璇这才说。张为康松了口气！“怎么！你有牵连？” 陈静璇有点担心。“我！怎么可能！” 张为康回答。“口是心非！” 陈静璇毫不思索，紧接着又问“哎，听说你高升了！” “你怎么知道！” 张为康做了个惊讶的表情。 这时，桌子上电话响了，张为康接起来，是何伊萱，一会儿就准备走了。张为康答应了一声。“丫头，不和你聊了啊！我得走了啊！” 张为康不好意思地说。陈静璇还忙活着打着字继续聊呢，一看见窗口上的文字，赶紧撤销了键入，改写成：“你敢！” “那你给我送花，才行！” 张为康打完又后悔了。接着屏幕上出现了几朵玫瑰花，还有一件礼物。“我真的走了！天晚了。路上不好走！” 张为康无奈的说，拿出了杀手锏。“卑鄙！滚吧！” 张为康似乎能看到陈静璇抓狂的脸色，他拱拱手，闪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政治投机（4） 临出门，张为康顺手从办公室拿了一本当年的邮票纪念本，这是公司平时送人的礼品。他想，去黄玉成家这种礼品估计比较合适，特别是在敏感时期。看着何伊萱上楼后，张为康看了看时间，刚好8点。黄玉成家隔着何伊萱家几栋楼，张为康敲门。与他预想的一样，开门的是李素玉，看到是张为康，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似乎还带着一点意外的惊喜。和以前不一样的是，黄玉成也在家，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看到是张为康，他笑着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坐过来。张为康看那状态就知道他肯定没事。李素玉接过了张为康手里的手提袋，埋怨说：“小康，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本邮票，琢磨着辰辰可能喜欢。” 张为康笑着说，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黄玉成看了他一眼，说：“你看为康经过这几年的工作就是不一样，和以前的拘束样子完全不同了！嗯，人就得这样啊！最近怎么样啊？” 张为康于是把包村下派的事情说了一下，想到在平原阳光打工的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说了一下。黄玉成看出了他的犹豫，也明白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说了一句：“有需要的话就给叔叔说啊，都不是外人！” 两个人都没有话说，都看着电视。张为康正琢磨着怎么挑起话头呢，李素玉给他端了杯水过来，张为康就问辰辰呢。李素玉说上晚自习了，然后还没等张为康再说话，她就开始唠叨起来了。“你看吧，老黄，关键时候看出人心了吧！自从范红军出了事，平时那些到咱家来的人都上哪去了，你看人家小康，这才是自家人呢！小康，你喝水！现在的人，太精明了，你一出事，人家都躲的你远远的！现在还没出事呢！人就躲着走啦！” “嘿嘿！” 黄玉成笑了两声，又问张为康，“你怎么看的？” “我相信黄叔叔！” 张为康一脸的严肃。“我告诉你啊！为康，官场上的事情，哦，也包括其他方面，表面和实质有时候完全两回事，看不看得懂，就看个人的悟性了……”黄玉成顿了顿，又问：“在单位，你是不是得和主要领导搞好关系，保持一致呢！” 张为康一阵大汗，心说我在单位可不是这样的。“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就断定和孙强同流合污，岂不是太幼稚了！” 张为康能够听得出黄玉成心里对势力人的轻蔑，“政治是很复杂的！” 张为康明白了。 这时，李素玉接过了话头解释说：“你黄叔叔刚到人事局没几天，怎么不得跟一把手搞好关系啊！看起来走得近了一点，可是那不是很正常吗，不搭理人家一把手才不正常呢！可老多人就觉得你黄叔叔和孙强说不清楚！前几天纪委的人已经找你黄叔叔了解情况了，什么事都没有！” 说到这里，李素玉神秘地说，“知道吗？市委书记是你黄叔叔中青班的同学！这一次，嘿嘿……”张为康看了黄玉成一眼，对方神色姿势不动。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为康，记着啊，不要多说话！” 黄玉成突然说。张为康一鄂，紧接着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黄玉成又说了一句：“下派办徐仁元那边我抽空给他打个电话！” 下了楼，张为康深吸了口气，心情大定。如果这算是政治投机的话，张为康成功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声色犬马 张为康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平常员工见不到温习文的原因了。作为一个房产企业的总经理外联的应酬特别的多。张为康从上任的那一天开始就整天陪着温习文不停的拜访政府、银行以及房地产业界的林林总总，几乎头都大了，不过张为康也确实开了眼界，算是真真正正的了解了社会。政府官员一副老爷嘴脸，银行职员一副大爷嘴脸，业界同仁一副侃爷嘴脸，总之张为康总算见识了什么叫虚伪嘴脸。在这样的情形下，你能做一个正常人吗？在这里逼的你不能去做一个正直的人，诚实的人。任何恶心的事情都只能一笑而过，甚至要充当叫好的观众。有一次，张为康看到一个董事长一级的人物，在酒桌上当众把自己没吃完的一碗面条让自己的属下吃光，而这个下属也只能笑着当着众人的面开心的吃掉。张为康看着董事长流油的大嘴，恶心的一个尽的胃里翻腾，看看桌上的其他人却一个个都谈笑自如，像什么都没法发生过。在这里，政府官员都脱下道貌岸然的伪装，饭前饭后判若两人。落座后开始唱高调，几杯酒下去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低调处理，散席后洗浴桑拿，沾花惹草。张为康不禁怀疑，这个社会还有没有金钱和美色搞不定的人吗！有的话也是另类，反正张为康没见过。张为康觉得很可怕，自从和林菁菁从锦绣川回来，时间居然不知不觉地到了9月。而这过去的接近一个月里，自己几乎就是整天挎着包跟在温习文后面，到处应酬。很多场景都是张为康到各种场合买单结账，然后搀着喝得醉醺醺的温习文或者一些主要客户出包房、出包厢、下楼梯、开车门摆手再见的情形，然后就是张为康独自一个人回家。也只有这时候，满大街几乎只有张为康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思索人生的意义，想一下个人的前途。 这种生活肯定不是自己想要得，可是这种生活却每天会给你刺激和新鲜。特别是当陪同客户从各色的夜总会的小姐的怀抱里离开的时候，张为康就会觉得格外的特别，那时候整个人无论从身体或者心理都处在一种极度的兴奋中。 这些女孩也许没有林菁菁的漂亮，也许没有俞岩的清纯、没有马明涵的独特气质、没有潘筱晨或者何伊萱的关怀，但却有着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的放荡和挑逗。 这些天来，张为康始终在和这些诱惑作斗争，更确切地说是在和自己作斗争、或者说和自己陪同的大部分男人做斗争。但是每一次斗争的结果，都让张为康觉得很难受很难受，不只是身体更多的还是精神。终于从有一次，在**的包厢里，在一对对丑陋的男女近乎原始的疯狂下，张为康把自己的手伸进了小姐近乎**而又冰凉的胸膛……这天晚上，张为康送走了所有的客人，这些人有的是政府的部门领导有的是银行的行长副行长有的是合作伙伴，不，这些人都应该叫做商业伙伴！张为康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他有点漫无目的的走在路边，也可能是回家的方向。他解开衣扣，想让自己身体的燥热平息下来，可是依然炎热的傍晚，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吹在身上的热气，把人弄得更加烦躁，反而不如有空调的包厢给人的感觉舒服。张为康颓然的坐靠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下。脑子里满是妖艳的小姐那坚硬的**还有那伸向自己裤裆的冰凉而柔软的手，他的耳边似乎保留着女孩的一声惊叫，然后就是不断的套弄…… 第二百九十六章 红颜知己 张为康一个人呆坐在树下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他突然有点庆幸：自己还保持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就是坚决不和里面的小姐发生液体对液体的接触。因为他特别担心的是别染上什么病。他想自己顶多算是身体的部分出轨罢了，比起其它的人自己算是好多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禁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菁菁，我还对得起吧！” 好像前面就是林菁菁那愠怒的脸。可是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这条底线能坚持多久。张为康在挣扎着，那段时间，他本来已经戒掉的烟，结果又重新拾了起来，一方面是应酬的习惯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内心的焦虑所致。他心里的矛盾不知道向谁诉说，本来董梅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现在却离自己而去了。陈静瑄姐妹两个更是不敢去诉说，那简直是找死。因为经常在雅炫吃饭，张为康和俞岩很快熟悉了起来，俞岩也有意无意的把自己办公的地点从市中心的总部搬到了清河区的分部。只要是时间允许，张为康送走客人后，总会到俞岩那边坐一坐。俞岩的办公室不是很大，布置的整洁温馨，让你感受到这里的女主人一定是是细心温柔的女子。就连黑色的真皮沙发也铺了一层蓝色带花的棉垫，还有几个同样颜色的靠背。一大束紫罗兰总是在窗前充分的享受阳光，让人一看整个人也像这束花一样，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因为好多时候都是喝了一点酒，虽然不是很多，但张为康每次都是装作醉意朦胧的样子抱着一个沙发靠垫，半躺在沙发上，咪着眼睛跟俞岩说着自己的高兴、不满、愤懑或者迷茫。 这个时候，俞岩就会把专门给他准备的玻璃杯，沏上一杯绿茶，让他先醒酒。温柔的俞岩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她总是微笑着，脸色平和的听着张为康的唠叨，不时插上一句自己的见解，保持着张为康诉说的热度和情绪。每次遇到张为康欲说又止的时候，总是一副兴致盎然的等待倾听的样子，那神态不用催促也让你不忍让她久等。于是在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下，张为康把自己最为**的感情经历几乎全部说了出来，当然有一些可能损害自己形象的比如和董梅、陈静瑄的荒唐他是坚决不说的。不久，俞岩就毫不费力的记住了他学校的人和事，下派的事情，至于她最喜欢听最希望知道的张为康和几个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往事，更是记在心里，时常挂在嘴边了。她有时候还会故意调皮的开张为康的玩笑，问这个女孩子怎么样了，那个又怎么样了。张为康就后悔这样的事真是不该告诉女人，他也暗自庆幸这些都是过去式了。但他也会反过来开俞岩的玩笑，说你的男朋友呢？俞岩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没有，后来就习惯了，等张为康再问，她就会开玩笑说，都在外面拍着长队等着呢，等着你一会走了就来了。俞岩是个奇怪的女孩，和林菁菁、孙萌萌等人相比，她几乎是没有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她从来不会因为高兴而笑的前仰后合，也不会因为生气而难过郁闷。按说，作为一家规模、档次都很高的酒店来说，每天发生的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应该多不胜数，别说是俞岩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就是换了张为康也够烦人的。小到员工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到政府监管部门的骚扰有时候都会集中到她这里来。但是这些事情俞岩处理起来，都是游刃有余，而这都是次要的，最让张为康惊奇的是俞岩的表情神色，就好象这些麻烦事丝毫不会影响她的心情。有一次，眼看着消防部门过来找酒店的麻烦，看着那个小警察颐指气使的样子，张为康就忍不住有气。而俞岩确实不卑不亢的接待了一番，然后交代了副总几句，就算完事。张为康问她为什么连点牢骚都没有！俞岩说，有什么可生气的，这种事情常见了，都有处理的一套程序，很好搞定。不就是要罚款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了。你以前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吗！张为康说，这我倒知道，关键看你是一点都不生气，你是不是得了古墓派的真传了！俞岩问古墓派是怎么回事？张为康说小龙女你不知道啊！不食人间烟花的绝色美女啊！俞岩笑了笑说，谢谢你的夸奖。 这些都是得自我母亲的真传。 这个时候是俞岩最高兴的时候。但是后来张为康发现，俞岩高兴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而且程度也在加深。 第二百九十七章 千里相会（1） 这天中午张为康送走客户，又到俞岩这边来坐坐，聊了几句准备走的时候，接到了李珊颖的电话。李珊颖告诉他明天孙明明要从北京来，要一块聚聚，而且要张为康请客，理由是张为康现在下派有补助，学校的钱又不少拿，就得请客。张为康哭丧着脸说，俺得存钱娶媳妇啊！李珊颖说给你省着点就是了，告诉你啊，孙明明特别要求你和潘筱晨一定得来，我一会就给筱晨打电话。乍一听到潘筱晨，张为康一激动，随口问了一句：“潘……筱晨也来……在哪里啊？” 李珊颖说为了给你省点就在清莹餐厅就是了，那边的老板娘还经常提起你，看来是想你了！张为康听到这，笑着说，那你想不想我！“想啊！想死你了！” 说完，那边扣了电话。俞岩在旁边听出了眉目，兴奋地说：“怎么，潘筱晨要来了！我得看看，你就在这里请他们吧！我给你全免费！啊！” 张为康故作奇怪的看着她，说：“人家来，关你什么事，你兴奋成这样！” “我想看看嘛！看她长得什么样，看看你们重逢是什么场景！” “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这么有钱！有面子！做人得低调！我就在那边请他们吧！” 张为康想了想，看着俞岩今天很兴奋，故意说：“除非你求求我！” “好！我求求你不行吗！” 俞岩走了过来，拉着张为康的肩膀。“不行！” 张为康故意大幅度摇晃着，忍不住笑着说。看着张为康是在忽悠自己，俞岩推了他一把。“不过还有个办法！就是你跟着我一快去！” 张为康坏笑。“美的你！” 俞岩说，眼珠一转，说：“也行，不过你得求求我！” 张为康看到了俞岩眼睛里的狡黠，为了她今天特别的高兴，他夸张地说：“好吧！求求你了！给个面子吧！满足一下俺的虚荣心吧！” “不行！” 俞岩一仰头，严肃地说，但接着就忍不住笑了，脸颊绯红一片。张为康看着俞岩白里透红的美丽笑魇，呆住了。俞岩看出了张为康的异样，有点尴尬的走回了办公桌前。张为康回到公司坐下来，还在为俞岩刚才的表现惊奇不已，突然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才这样，就有点飘飘然了。总办的程松过来告诉他，下周一滨海省老干部购房团来公司考察，温总让他准备一下接待工作。张为康“哦”了一声，看着程松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随手甩给了他一根中华。程松谄笑着接过来说：“就知道总助这边有好烟！” “好烟也是来接待贵宾的，我才抽几颗啊！” 张为康笑骂道，又打开抽屉拿了一盒甩给了程松。程松今年刚过21岁，浑身透着机灵劲，更让张为康羡慕的是程松的自来熟。不管来人是谁，他都是一副热情熟络的样子，很有亲和力。张为康最近跑得多，公司的的一些接待活动都是他跑前跑后。张为康用着挺顺手，就连温习文也挺赏识他。张为康也有意无意的在温总面前说几句程松的好话，不知怎地就传到了程松的耳朵里，程松自是对张为康很感激。张为康也有点庆幸，他当初在温习文跟前给程松说话话，其实也是为了迎合温习文，更重要的是给温习文留下一个宽容大方不嫉妒的好印象，正所谓以退为进，进一步巩固自己在温习文心目中的地位。程松的反应给张为康提了醒，虽然说同事之间没有真正的朋友，但是与人为善多夸奖人还是很有好处的。陪着程松抽了棵烟，聊了一会，也算侧面打听了一下公司其他人的情况，主要是成晓明那边。程松说最近成副总都靠在了工程那边，看起来也挺忙，很负责，有时候还让他去陪陪客人。张为康心里一动，程松刚来，不了解成晓明和温习文的关系，对公司的内部斗争也知之甚少，而且又在总办，成晓明拉拢程松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掌握温习文的情况。想到这里，张为康看似随意的一说：“总办的工作你得和其他同志配合好啊！毕竟这是温总直接负责的！不要耽误了总办的工作。还有啊，咱们给领导服务的，嘴巴一定要严啊！” 程松听了脸色一变，顿时有点不自然了。张为康轻轻一笑，以程松的聪明肯定听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程松走后，张为康突然激动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明天和潘筱晨的见面，对潘筱晨的思念如潮水般的涌上了心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现在总算是有点小成了吧！最起码，物质上是比以前强多了吧！她会怎么看呢！他有点兴奋，手里的烟也抖动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小孩，迫切的想把自己珍藏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炫耀一下。想到这，他突然晒然一笑，自己真是太幼稚了。而且以潘筱晨的条件，身边比自己优秀的男人肯定是多不胜数。别的不说，就是上一次在看到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就比自己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这样一想，张为康又淡然了。但是第二天早上上班前，张为康还是对穿什么衣服，好好动了一番脑筋，好比是要出去相亲。 第二百九十八章 千里相会（2） 因为下周一要迎接老干部看房团，张为康忙活了一上午。先是让策划部把前面的方案推介给找出来熟悉了一下，简单写了个发言稿，然后交代相关部门做好可能的准备工作。售楼部选出业务强、形象好的售楼小姐做介绍；物业、工地做好卫生清洁工作等等，事无巨细。最后张为康亲自到推广部，要求他们做一下欢迎场面的准备，条幅鲜花、展牌都要一应俱全。说到条幅，眼镜男非得要张为康来写，眼看张为康面露难色，眼镜男一本正经的说：“我亲自给你碾墨！” “哪能让林经理动手呢！还是让林副经理来吧！” 张为康看了一眼坐在电脑边假模假式的在工作的林菁菁一眼，这也是他亲自到推广部的真正目的。碾墨当然是不用了，可是在旁边拖拖纸拿点东西还是可以的。“热烈欢迎滨海省老干部看房团莅临公司指导工作”这几个大字费了张为康半天功夫，看来长时间不练，确实手生。原先张为康写完字都有一种浑身舒泰的感觉，但是这几个字写下来却是浑身别扭，感觉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林菁菁却在旁边说：“真好！看来你功力很深啊！还是我在你身边你发挥的特别好啊！” 张为康一阵尴尬，心想也就糊弄像林菁菁这样的门外汉了。 这时，李珊颖的电话打了进来，问他到哪里了，大家都等你了。“马上就到！” 张为康打着哈哈。“谁啊！你现在还没走就说快到了啊！” 林菁菁奇怪张为康这么说话。张为康一愣，说：“我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你呀，说谎话都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林菁菁笑着说。“哦，是吗？有客户让我去吃饭，还不是过去给他结账！” 张为康痛心的说，但他接着意识到这又是个谎言，他又给林菁菁辩解说：“很近，骑摩托车一会就到！” 但他心里知道自己这是给自己辩解。张为康风风火火的赶到餐厅，在门口调整了一下情绪，准备着和潘筱晨的见面。刚进包间，就看见了满屋子的人正在热闹的说着什么。因为觉得潘筱晨在，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埋怨张为康才来，他有点尴尬的笑着，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等他稳下神，坐了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没有潘筱晨，不禁有点失望，同时又有点轻松，人也整个放松下来。孙明明、李珊颖、滕世文、杨文丽、宋承瑛还有王丰霞，居然李纯阳也在。大家都含笑看着他。张为康特别注意的看着孙明明，故意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孙明明看起来状态不错，脸颊丰满，肤色健康。孙明明笑着说：“怎么样？变了没有！看起来你可是挺精神啊！” “嗯！两个字，丰满！” 张为康摇头晃脑的说。“去你的！” 孙明明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作势就要扔过去。“你霞妹妹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李珊颖提醒张为康，王丰霞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你看，你说什么啊！我刚要跟霞子说话呢！你这一说，我多不好意思啊！那我们就拥抱一下吧！” 说着就要搂住王丰霞。王丰霞只是稍微躲闪了一下，还是让张为康抱了一下。张为康夸张的说：“哎呀，更丰满了！” 这下被王丰霞用筷子敲了一下。“哎呀！可了不得啦，为康这才到村里几天啊！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怎么这么坏啊！是不是跟那里的农村媳妇整天这样！” 宋承瑛惊呼。张为康“嘿嘿”一笑，赶紧收敛心神，和在座的一一打了招呼。滕世文问他：“村里忙不忙？” 不忙也得说忙啊！张为康说：“是挺忙的！最近秋收，大家都睁大眼睛严禁秸秆焚烧呢！” 说完，张为康才有点心虚，虽然这是清河区政府的一项很重要的工作，但是他基本上没有参与，只是和马玉国通了通气。“听说你们这批下派干部区里有可能重用啊！” 滕世文现在已经是副校长了，消息来的也快。“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张为康装作不知道。“你不知道啊！有人可是已经上蹿下跳的忙着要求下派了啊！” 滕世文说。“你是说车川胜啊！” 李珊颖说。说起车川胜大家都不禁感慨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车川胜来到单位不到四年，但几乎是一年一个进步，去年刚解决了正科，如果要是再下派，明年回来说不定就是副处了。宋承瑛更是感慨良多，但也只能感叹这个社会变化太快了，老同志真的应该给年轻人让步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千里相会（3） 这时孙明明说：“车川胜是不错，但是比起人家潘筱晨还是差一点，省财政厅的正科那可是了不起啊！” 她边说边看着张为康。张为康面不改色，还装作毫无关系的问：“她今天怎么没来啊！” 孙明明看着张为康装傻充愣，又好气又好笑，说：“不知道，那你问问她吧！” 说着，拿起手机就拨潘筱晨的电话。张为康后悔了，早知道孙明明是这种性格，自己还故意招惹她。“哎！筱晨啊！有人说想你了，你接个电话！” 孙明明居然很快就拨通了潘筱晨的电话。看着孙明明就要把手机塞到自己手里，张为康有点傻了，居然来真的！没办法他只能接过来，听着潘筱晨用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说“你好”的时候，张为康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脸也涨的通红。潘筱晨接到孙明明的电话莫名的兴奋，李珊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外地，不能见到孙明明固然是个遗憾，但是见不到张为康却更让她无比的失落。她在心里其实正在盼望着这个电话，听到孙明明说有人想她时，她就知道孙明明肯定是要捉弄自己和张为康，就知道那个所谓想她的人，就是张为康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会儿就听到了张为康的声音，“你好……”潘筱晨知道现场肯定有好多人。张为康说了声你好，拿着电话就想往外走，却被赶过来的孙明明按在了椅子上。“你……”潘筱晨还是有点激动。“嗯……孙明明非得让我说，我想你！” 孙明明这一闹，让张为康灵机一动。“你……”潘筱晨终于听到了张为康一句完整的话，虽然是一句戏谑的话，但也是让她足足想了一年多，她忍不住在那边抽泣了起来。张为康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孙明明看着张为康不说话，脸色也不对，就拿过了手机，就听见了潘筱晨的哭声。“你哭什么啊！” 孙明明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明明，我，我想你们……呜呜……”潘筱晨让自己哭出了声音。“呵呵，我们也想你啊！等哪天来的时候我早点给你打电话！行了，挂了啊，长途费可是挺贵的啊！” 孙明明像哄小孩似的给潘筱晨说，边说边恶狠狠的看着张为康。看的张为康心里发毛，只好跟旁边的王丰霞聊天，问王丰霞现在干什么。王丰霞先笑着看了一眼孙明明，说在科技市场做电脑组装，卖点耗材。张为康听她说电脑组装，就特意问了一句，从哪里进货啊？王丰霞看了他一眼。张为康说，我一个朋友是搞配件代理的。王丰霞“哦”了一声，说以前是在达明工贸，现在是另一家，方圆科技。达明工贸就是陈静瑄的公司了。“达明工贸不是规模挺大吗？怎么又选了方圆科技呢！” 张为康立即问道。“店大欺客，达明工贸的产品价格太乱，太不透明，我们的价格有时候比别处要高一个点，所以我们就换了这家！” 到现在王丰霞说起来好像还有点不满。张为康想，难道瑄姐那边有麻烦了！这时，李珊颖对张为康说：“你的职称材料已经报上去了，估计也快下来了！马上就要涨工资了，你说该不该你请客！” “当然，我就准备今天过来请客的嘛！哎对了，杨文丽得明年评吧！” 张为康想起了得给杨文丽打个招呼，就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杨文丽笑着点了点头，这让张为康又想起了陈学军，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杨文丽又说：“今年底，我要结婚了，到时候过来啊！” 说到这个问题，孙明明就问张为康现在怎么样了，谈着了吗？张为康斩钉截铁的说没有。嗯。你活该，早晚有你后悔的！孙明明还是不放过他。宋承瑛接过话题说，得抓紧了啊为康，你看人家丰霞，孩子都快一岁了。张为康闻言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王丰霞，夸张的说：“哎呀，我刚才还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发展一下呢，这下子可是晚了！” 王丰霞笑骂着推了他一下。 这时，好长时间不说话的李纯阳，突然说话了，“我看为康变化挺大啊！记得我刚到单位的时候，他还有点腼腆呢！你看现在，简直不可想象。看来下去锻炼一下确实有好处啊！”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有同感。 第三百章 千里相会（4） 张为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他发现自己对周围情况的掌控能力变得越来越自然了，要在以往，像这种人多的场合，自己也就只是个配角，从来只有听着大家高谈阔论的份，偶尔想要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总是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谈话中来。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自己在这种场合下已经是可以随心所欲了。意识到这一点，张为康有点欣喜，自己这是在慢慢的成熟啊！接下来，张为康了解了好多学校的情况。比如丁学文已经考博了，学校又进了新同志了，吕华文的婚姻亮了红灯了，老金据说也在外面搞了个女人等等。人多的时候从来都不缺少小道消息和娱乐新闻。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但是这些人还是没有要散的意思，这也难怪，大家平时就松散惯了。张为康一个劲的看表，虽然快到周末了，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而且他也担心温习文会找他。最近温习文频繁的接触银行方面，跑贷款，经常是让张为康准备相关资料。滕世文看着张为康一个劲的看表，就问：“怎么！村里这么忙！” “这倒不是，我担心镇上下来查岗，大家都很紧张，唯恐出现烧秸秆的！到时候狼烟一片，领导很不高兴！” 张为康说的一本正经，心下暗想，我是说的比做的多。“那你先走吧！别耽误了工作，让领导批评！” 宋承瑛担心的说。大家也都附和着说。张为康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打个电话请假。说完他出去给总办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现在和客户在一起，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刚刚进来，电话又响了。张为康一看，是俞岩，赶紧又出去。俞岩在那边小心翼翼的问情况怎么样啊？潘筱晨对你怎么样啊！“唉！一言难尽啊！现在人多，等什么时候我给你打过去！” 张为康叹了口气，卖了个关子。俞岩小声的“哦”了一声，说我等你电话啊。等张为康回来，看到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要走了，他赶紧说，没事的，咱们继续聊啊。孙明明说散了吧！别耽误你工作。李珊颖则说，别忘了结账啊！张为康一摸口袋，说：“坏了，忘了带钱了！” “忘了带钱了啊！不要紧，你不是跟老板娘挺熟嘛！先欠着。” 李珊颖知道他故意捣蛋。大家出了门，张为康看着孙明明问：“你怎么安排的？住在哪里？” 孙明明摆了摆手，说：“不用你管了！我明天回老家，跟杨文丽凑合一晚上吧！” “要不你住在我宿舍吧！给你钥匙，不过就是好长时间不住了，有点脏！要不我给你找个宾馆吧！” 张为康看着孙明明说。孙明明看到张为康眼睛里的真诚，心里一热，说不用了。张为康有点着急，“真的，我这点钱还是有的，你放心啊！” 李珊颖在旁边给大家说：“你看，张为康还是没变嘛！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还是个好同志啊！” 不过孙明明到底还是没有接受张为康的安排。看着时间不晚，张为康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公司。结果到了公司才发现今天下午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下周一的接待工作也已经准备好了。张为康坐在办公室里想起了王丰霞的话，就拨通了陈静瑄的电话。说实话，张为康还真没正儿八经的给陈静瑄打过电话。 所以，陈静瑄接到他的电话很是意外。张为康明显感到了对方的惊喜，多少也有点激动。稍微定了定神，就把听到的情况给陈静瑄说了一下。陈静瑄听他说完，顿了一下，说：“有差价是有，因为总有些关系户需要照顾一下，但保密情况作的还可以，照你这么说的话，很可能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我让人查查。不用担心，影响不会很大！” 张为康“哦”了一声，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第三百零一章 千里相会（5） 放下电话，他又给推广部打了电话说找林经理。一会儿林菁菁过来接电话。张为康小声地说：“菁菁，晚上有空吗？一块吃饭吧！” 林菁菁轻声笑了一下，说：“不行啊！我晚上得早回去！我住的是亲戚家！你是知道的！” “唉呀！你怎么老是这样！从回来咱们还没单独在一起过呢！” 张为康很讨厌林菁菁又是这个借口。“你还用跟我在一起吗？你整天花天酒地，倚红偎翠的，还记得我啊！” 听起来林菁菁有点醋意。张为康觉得有点男人的自豪，林菁菁可是轻易不吃醋的人物啊！于是张为康就给林菁菁作了解释，说着这不是没办法吗！林菁菁这才说，到时候你听我电话吧。一会儿，马明涵也接到了张为康的电话，说今天晚上要到她那里吃饭！马明涵气鼓鼓的回答了一句：“这儿没饭，你爱到哪儿吃饭到哪儿吃饭！” 张为康在电话里尴尬的笑了两声。 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的，几乎就没见到马明涵。当他把摩托车停在马家饭店门前，看见马明涵正在指挥伙计们准备餐桌的时候，张为康切切实实的意识到自己还真的有点想念这个丫头了。马明涵上身穿着一件浅色的小碎花短褂，下面的长裙略带点浅红色，再加上黝黑的长辫，居然是一幅很女人的样子，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不过这时候好像她并没有看见张为康过来。倒是旁边的小伙计的目光提示了她，于是她一扭头就看见了张着嘴傻笑的张为康。她的心陡的一跳，十几天没见，这时候见面居然就跟很长时间没见一样。她莫名的有点紧张，害怕张为康觉得自己今天这身打扮不好看。放下张为康的电话后，她鬼使神差的穿上了裙子。她母亲看到她穿了裙子就说：“就是啊！穿上裙子多漂亮啊！你看你以前，整天就是长裤短裤的，一点也不好看！” 听了母亲的话，马明涵脸上居然红了红。乍一见到张为康，马明涵突然觉得有点不自然了，本来英气勃勃的飒爽姑娘，这会儿居然双手把玩起了短褂的衣襟。不过好在马明军很快就出来了。看到张为康来了，马明军也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马明涵就想自己姊妹俩个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到张为康都这么没出息呢！马明军高兴地走到张为康跟前说：“可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小北整天问我他干爹上哪去了！” 张为康不好意思地说，这几天公司太忙，整天早出晚归的就没有过来，不过这几天没事了。马明军丝毫不在意他的解释，反而神秘的跟他说：“你猜，最近我们的小钢铁厂挣了多少？” 张为康笑着摇了摇头。马明军伸了一个手指头，说：“半年30万，而且银行的贷款全还清了！等哪天把你的钱给你！” 马明涵白了他一眼说：“你整天见人就说，还有完没完了！” 马明军讪讪的一笑说：“小康这不是自己人嘛！” 张为康也表示同意。马明涵就把白眼捎带着给了张为康，说：“晚上要干活才能吃饭！” 不过等张为康真忙起来了，马明涵却不住的喊他坐下来歇歇。于是就变成了张为康和马明涵在吧台边收钱边聊天了。张为康坐在马明涵的旁边给她说着自己在外面遇到的一些好笑的人和事，然后再加上自己的杜撰，娓娓道来。马明涵仔细的听着，不时开心的一笑。张为康看着马明涵明媚动人的笑脸，觉得真是一种享受。直到小北这个家伙跑过来闹腾，两个人才不得不停下来。马明涵抱住了小北，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却对张为康说：“有个女孩想认识一下你！那天想请你吃饭！” “谁啊？” 张为康好奇地问。“就是你曾经救过的那个女孩！” 马明涵还是没抬头。“是吗？” 张为康兴奋得说，然后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马明涵没回答，只说：“怎么样啊？” 张为康看着一只没抬头的马明涵，笑着说：“怎么？想以身相许啊！” 马明涵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张为康又笑着说：“除非她和你一样漂亮，我倒还可以考虑！” 马明涵逗着小北，半晌没说话。一会儿却说了一句“随你！” 就不搭理张为康了。张为康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走狗屎运了。也就是周末的两天，他才到地头转了转，跟马玉国他们一起查秸秆禁烧。而也就是这两天，镇上、区里的检查组连着两天下来抽查，看到下派干部张为康尽职尽责的盯在现场，两级领导都很满意。区里的某位领导当场表扬张为康说：“要是我们的干部都像为康一样尽职尽责，去年我们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大的污染事故了！”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还是马书记和村委一干人抓得紧，要不光靠我，也管不过来啊！” 说着他看了一下马玉国冷峻的脸，上面似乎带着一丝微笑。杨玉林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周六他在村里盯了一天，等到了镇上的检查组，他就觉得周日肯定没人来检查了，没想到区里居然就来了。等接到张为康的报警电话的时候，他再过去已经来不及了。而文宽田、刘文春和金毳接到张为康电话的时候，都及时的赶到了，而其中文宽田一天都没有在现场待过。星期天下午，检查组走了以后，张为康接着请他们吃大梁骨的时候，杨玉林还在愤愤不平。金毳说：“这证明你的工作还是不够扎实啊！你看人家为康，坚持了两天，终于把党给盼来了！” 文宽田笑着说：“你看人家为康还专门组织了饭局替你摆酒压惊！” “这事不怪咱们，谁想到上面居然周末过来检查啊！我这是运气，要不是我住在村里，也要被抓！” 张为康安慰他。刘文春他们心里也都是这个想法，要不是他张为康住在村里哪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一住在村里，什么好处都有了。什么以村为家，扑下身子扎根农村，都是可以拔到相当的高度的啊！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张为康遇到这种情况还及时通知大家那可是够大气的，怎么说大家也得感激啊！想到这里，刘文春说：“咱们一块敬张为康杯酒，要不是他，今天我们说不定全部被逮了！” 张为康谦虚了几句，心里却想，看来自己告诉他们是对的。否则的话，他们知道就自己在现场，却不告诉他们，背后肯定会被骂死，而且肯定会因此被他们孤立。 第三百零二章 星期一，张为康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起来了。张为康拿起电话，里面是一个甜美的标准普通话女声：“请问张总助在吗？” 张为康道：“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 “哦，您就是张为康张总助啊！您真是年轻有为啊！能不能考虑一下，咱们交个朋友啊！” 听起来，女孩子显然是忍住了笑。张为康琢磨了半天，没说话。 这时候，电话那边响起了陈静璇银铃般的笑声。张为康恍然大悟，“原来是你这个丫头！” 陈静璇好容易止住了笑。张为康说：“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干什么？” “按照省委要求，原先定于今天的老干部看房活动因故取消，请你处于明天天上午十点按既定要求作好我省老干部看房团的接待工作。 这次老干部看房团级别高，所以要求你们接待的规格也高。现将这次活动的具体安排通知贵公司，希望你们能够安排好，让省里的老干部满意！” 陈静璇在电话里打起了官腔。“请问这位同志，您怎么称呼？是哪个部门？” 张为康也接了下来。“我免贵姓陈，是省委办公厅综合处的副处长！” 陈静璇最近刚提了副处，就想显摆一下。“哦，原来是陈处！请问‘陈’是耳东‘陈’，‘处’是‘处女’的‘处’吗？” 张为康问。“正确……好啊！张为康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讨厌！” 陈静璇说完“正确”才听出张为康话里的龌龊，她在那边气的直跺脚，“你等着，我非得告诉姐姐和爸爸不可，告诉你，今天老爷子也要过去的！你自己看着办！” 张为康只好说晚上请吃饭，陈静璇才作罢。有时候张为康想，做人为什么老是有这么些禁忌呢！明明陈静璇就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女生，却偏偏不能对她做亲昵的举动。 这时候，张为康和陈静璇吃完晚饭并肩走在夜市川流不息的人流中。陈静璇一会儿拉着张为康的胳膊，一会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张为康和他边走边说话。看着旁边不时飘过来的羡慕的眼光，张为康的脸上只有苦笑。他在想，如果和陈静璇一家没有如此多的瓜葛的话，陈静璇也许早就不是“处”了，而现在他却只能行使兄长的权利，不时地拿纯洁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妹妹，天知道这有多么难受。幸好，陈静璇不能回家太晚，当然她的前提是张为康也得跟她一块回家。就像对陈静璇的感情一样，对陈静瑄也是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否则的话他何尝不是想天天住在那里啊！其实陈静瑄对他的感觉一样，也是又怕又想。看着妹妹和张为康一块来了，陈静瑄忍不住高兴也忍不住有种负罪的感觉。张为康看到陈静瑄神色如常，就知道所谓的配件差价对她影响不大。男女住在一起就免不了的尴尬。夜里，张为康穿着裤头，跟从婴儿房里出来的陈静瑄几乎撞了个满怀。而陈静瑄身体也是大范围的裸露着，两个人分开的那一霎那，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的火苗。张为康一把就把陈静瑄拉了过来，女人的身体立刻就有了反映，等到两个人的双唇严丝合缝的粘合在一块的时候，张为康就把女人抱在了怀里，而女人也缠住了张为康的脖颈再也不想放开。在陈静瑄女人味十足的卧室里，在那张宽大舒服床上，两个人无声的纠缠在了一起。张为康奋力在陈静瑄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而陈静瑄压抑着身体随时可能爆发的呻吟，表现的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淫荡……这就是偷情的兴奋！第二天一大早，张为康再也不敢面对陈静璇，就逃走了。他先到王村市场找到了茶叶店的宋老板，给陈老买了二斤绿茶，想等陈老过来的时候送给他。 第三百零三章 王婆卖瓜（上） 这次的老干部看房团规格确实比较高。看房团的成员都是副省级以上的领导干部，由现任的省委副书记房一泓带队，省财政厅的相关人员陪同专门作成本核算。 然后市委市政府以及相关部门，区委区政府、长生街道办事处的负责同志都要陪同。看着这么些高级别的领导能到公司来选房考察，公司所有人员都觉得脸上有光。陈老一干老干部是坐中巴车过来的。一下车，陈老就看见了门口悬挂的横幅，上面写着几个隶体大字：热烈欢迎滨海省老干部看房团莅临公司指导工作。赵老看着陈老盯着横幅看，也看了一眼，说：“写得还不错啊！是不是陈老？” 陈老哼了一声，说：“一落千丈啊！” 赵老不明白。陈静璇悄悄地给陈老说：“这是张为康写的！爸爸看来是不满意啊！” 赵老哈哈一笑，说：“这是你爸爸要求太高了！你看那边几个人正研究这几个字呢！肯定是在夸奖啊！” 顺着赵老的目光看过去，陈静璇就看见那边有两三个人正在抬头看条幅，其中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陈静璇心里问了一句：“难道这个女孩子也懂书法？” 她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精通书法，而是看到这幅字想起了一个人。 这时，女孩子正在心里说，这不是张为康常用的字体吗？这个女孩子就是潘筱晨，今天她是财政厅安排过来专门为看房团作财政预算的。 这时，一块过来的同事喊了她一声：“潘科长，咱们四处转转吧！” 潘筱晨回过头，不好意思地说：“李姐，你叫我小潘就可以了！” 李姐笑着说：“哪能呢！该怎么叫就得怎么叫！副科长的时候不用叫，现在正科了，怎么也得称呼了，再说下一步很快就得叫你处长了！” 潘筱晨脸一红，说：“李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潘筱晨也很幸运，提了农业处预算科的副科长刚满一年，就参加了厅里的岗位竞聘，顺利的当上了财务处预算科的科长，着实让那些没关系没背景的同事很是羡慕。李姐又说：“反正咱们也没资格进去听他们的汇报，就四处转转吧！” 潘筱晨一想也好，其实今天她们今天也不用过来，到时候定下来拿钱就是了，但是这个形式过场还是得走。没有资格进去的不只他们，清河区委区政府的相关人员都进不去，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这时候，在公司能容纳50人左右的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温习文代表公司对各位领导的到来表示了感谢，并对公司的情况作了简要地介绍。 然后就说请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张为康同志对我们公司的房产以及相关情况作详细地介绍。张为康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一躬，然后就觉得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注视着他。张为康心想，陈老的眼睛肯定也在这里面呢！不过也就一闪念的功夫，张为康就投入到了介绍当中去了。张为康对这一方面是特别的熟悉了，因为前期的策划就是他全权负责的。知道这帮老同志肯定不喜欢长篇大论，张为康就重点介绍了平原阳光房产的优质特点，特别是区别其他房产公司的优势，另外着重介绍了下一步发展的重点和方向，短短的十来分钟，表达流畅，层次清楚，语言逻辑严密，而且还有一定的鼓动性。看着老同志们脸上的表情，张为康就知道自己的介绍很成功。而且，温习文也很满意。坐在最后的陈静璇朝着张为康挑起了大拇指，旁边的林菁菁看了这个女孩子一眼。不过她也佩服张为康在这种场面下镇定自如而又不失激情的演说，心中居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省委副书记方一泓是一个中年女同志，一直注意听张为康讲介绍，听他讲完后，含笑对温习文说：“听了你们张总助的介绍，看来我们非得买你们的房子了！这样吧，请咱们各位老领导有什么问题现场提问吧！” 第三百零四章 王婆卖瓜（下） 这些退下来的老干部，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发言权一旦到了他们手里，他们就得充分的利用。而且这些人看问题都很到位，眼光也毒。有人问：“你们门前的这条马路太难走了！这也叫环境好吗？” 张为康说：“我们已经把修路的资金交给了平远市政府相关部门，相信很快就能解决！” 方一泓问市政府的一个领导是不是这样。 这位市长把目光转向了建管局的局长，问：“何局长，请您做一下证实吧！” 于是何局长把这笔资金的数量、用途，以及下一步修路的时间安排作了汇报。有人问：“你们老是说你们的房子好，什么都好？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不会是王婆卖瓜吧！” 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张为康微微一笑，说：“不错，我们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因为我们有这个自信！” 说完，他的眼光环顾了一下四周，那种自信坚定的目光，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下面要说的肯定是可信的！张为康坚定而又缓慢的说：“首先我们同平远市的其他房产作了对比，房屋的质量绝对是同类中最好的！其次，我们现在的第二期是在前期开发销售的基础上不断完善和不断改进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房产不是现在的第二期、第三期而是一直到后面的第十几期！如果没有这个作保证，我们第一期就没人买了！所以我希望在座的老领导老干部对我们的房产有信心，当然也真诚地希望您们能给我们的发展多提宝贵意见！” 后面又有人问了几个问题，张为康都从容的应付了过去。听着他们的发问，张为康忍不住背心里一个劲地冒汗。幸亏张为康有过售楼经验，否则还真不好应付。不光他，就连温习文、成晓明一干人也听得几乎汗流浃背，都在想要是换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但是看到张为康不卑不亢，应对如流，他们才舒了口气。看着差不多了，张为康刚想松口气。没想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小伙子，听你的介绍，你的企业和你一样都是在成长和发展中！那么年轻人，我想问你，一种好的品质或者说一项做人做事的原则，你们能坚持多久呢？” 张为康一听就知道是陈老的提问，他心里忍不住地打鼓。他思量了一会儿，小心地说：“陈老…老领导提的问题好像哲学问题，说实话，我也很迷茫，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座的各位领导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肯定比我理解的深刻，我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多批评！我觉得，对事物的认识是个过程，这个过程有可能就坚持了错误的，否定抛弃了正确的，走一些弯路也许都很难避免，但关键是要不断的反思，争取少犯错误，少出错……”看到大家都在听着，张为康又说：“我们盖房子，有时候可能那是为了漂亮、有时候是为了坚固，有时候甚至是为了盲目跟风，可是时代的发展有不同的要求，也说不上是错误或者正确，或许真的要失败了，我们才能充分意识到。我们只能争取少犯错误、少出错！” 说完了，他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所云，心想不管怎样就这样了吧！好在大家都没有难为他，这时房一泓问大家还有问题吗？没有问题我们就参观一下他们的公司，然后大家到售楼处看房。张为康算是彻底松了口气。陈老没有跟他们在公司参观，在门口等着张为康出来。张为康意识到今天挨顿骂算是轻的了，他战战兢兢的把陈老领到自己办公室坐下。还没等陈宝华说话，他先把买好的茶叶恭恭敬敬的摆到了陈老的面前，说：“师傅，这是今年的新茶！” 陈老看了他半天，叹了口气，说：“书法搁下了，做人圆滑了！没办法，就按照你说的吧，等到你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再说吧！” 一会儿，看房团参观完了公司本部就要到售楼处实地看房了，张为康就送陈老下楼。林菁菁看着张为康和一个老干部亲密的样子，就好奇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等着陈老走下楼梯，林菁菁在张为康的脖颈上哈了口气，问：“这老头是谁啊？” 张为康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轻拍了一下，转过头发现是一身娇美打扮的陈静璇。陈静璇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错，不错！表现好极了！晚上听我电话！” 说着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时，省委的房一泓书记在市委有关领导的陪同下也走到了门口，走到张为康身边时说：“小伙子，讲得不错啊！” 张为康受宠若惊，赶紧谦虚地说：“谢谢房书记夸奖！” 周围的人都羡慕的看着他。张为康有点发窘，转身准备上楼。站在远处的潘筱晨被旁边的李姐拉了一把，“领导都要走了，咱们赶紧跟上！” 潘筱晨匆匆往这边看了一眼，除了看到了正走过来的房一泓一行，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一个男人的背影似乎和张为康有点像，但是也没来得及多想。 第三百零五章 捉摸不透 自从南部山区一游以后，林菁菁就刻意保持和张为康的距离，这是她百试不爽的经验。对男人，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状况最好了，哪怕是发生了再亲密的关系更要如此。她记得孔老夫子曾经说过：天下唯小人与女子最为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屑。林菁菁虽说不是女权主义者，可是对这句话却很不敢苟同，为什么单单把女人和小人放在一块呢，男人还不是一样吗！她对张为康就是这么做的，始终对他若即若离，甚至比以前还要冷淡一些。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一招很奏效，往往会让好多男人抓狂。可是，林菁菁发现这一招在张为康身上却不是很起作用。 这让她有点郁闷。林菁菁当然不知道张为康心里真实的想法，或者说，她还没有完全了解张为康的性格。张为康是个骨子里极其敏感自尊又自卑的聪明人，这一点也可能和大多数人相似。而且林菁菁给张为康的感觉很奇怪，在张为康甚至是公司大多数人眼里，林菁菁不是一个正常的传统女人，对待男人她更像蜻蜓点水，这会儿在你身上，很快不知道又会到哪个地方，不知道她能在你身上投入多少感情。虽然你很希望她能再次青睐你，但毫无疑问这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所以，对于自己不能把握的东西，只能当成是可有可无了，虽然看到林菁菁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样子，很让张为康挠心，但他知道林菁菁对于自己这样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于是每当自己有所幻想的时候，他就尽量告诫自己要清醒。 这样一来，林菁菁发现自己真有点像跟小人一样的女子了，她有点怨恨张为康了，她真想指着张为康的鼻子骂他：“怎么，吃了鱼就没留点腥！” 但她接着又想，看来自己得改变策略了！林菁菁又回复了以往在张为康眼前晃荡的频率了，而且态度口气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亲密中多了些自然，甚至也大大减少了跟其他男同事之间的接触。那段时间，对张为康她简直是早请示，晚请安。敏感的张为康自然觉察到了，这又让他痛苦了，林菁菁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啊！这天早晨，张为康刚到办公室，泡上杯茶，打开电脑，林菁菁就提着小包包进来了，看样子是刚到公司，还没去自己办公室呢！“来的这么早啊！吃饭了吗？” 林菁菁语气自然，好像这句话已经问过千百遍似的，说着已经走到了张为康的办公桌前。林菁菁今天穿了一件略带浅粉色的小衬衣，大翻领，露出了白皙的脖颈，脖颈上点缀着一条铂金项链吊坠直垂向胸前的一抹肉色，让人禁不住的想入非非。张为康从她一进门，心就在“扑通扑通”的跳，但他还是强压住激动的心情，装作平静地说：“吃啦！” 边说边装作很忙碌的样子点着鼠标，可只有他知道自己只是在不停的点击右键刷新桌面。“嗬，领导果然忙啊！” 林菁菁笑着说，对张为康的淡然丝毫不介意，反而趋身凑近了张为康。一下子呼吸到女人身上迫近的香气，张为康血压陡然升高了起来，他以为林菁菁要在办公室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下意识的往后一仰身子。哪知道林菁菁只是伸出白生生的俏手，给他平了平t恤的衣领，一边温柔的对着他吐气如兰：“这件体恤不错啊！不过你可得注意形象，要不好衣服也穿不出好！” 那口气宛如妻子对要出门的丈夫的嘱托一样，细心而又平常。因为猜不透林菁菁的态度，张为康大为尴尬，支吾着说：“哦，是……是今天早上骑摩托车吹皱了！” “中午要不要我给你打饭？” 林菁菁俏生生的站立在桌前，微微笑着。“哦，我中午得跟温总去趟银行！” 张为康不好意思的说。“什么事啊？” 林菁菁好奇的问。张为康看了她一眼，看起来林菁菁只是随口一问，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重大机密，就说是贷款的事。“哦，那晚上你请我吃饭吧！” 林菁菁毫不在意。“嗯……”张为康想了一下，又说：“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吧！” 林菁菁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伸了一下舌头转身出去了，到门口时又转过身来说：“我等你电话啊！” 看着林菁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张为康半天才回过身来，真是搞不清这个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第三百零六章 为了贷款（1） 张为康定了定神，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关伟艺的电话。“怎么，领导有什么指示！” 关伟艺一听声音就是他。“得麻烦关大经理一件事啊！” 张为康一听关伟艺的声音就心情大好。“说吧！” 关伟艺在那边很痛快。“接温总的指示，你们帮忙统计一下售楼处最近一段时间的售楼合同金额，最好今天10点之前给我！” 张为康说。“嗯，有点难度，不过还好，倒时我让小秦送过去！” 关伟艺沉吟了一下。张为康说了声谢谢，放下电话，紧接着去了财务处。“为康，还亲自来跑一趟，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张其正开门把张为康迎进来。“您太客气了！” 张为康没想到这个四十多岁的内敛中年人对自己这么客气。张为康接着表明了来意，张其正把几张财务数据报表递给张为康，说：“销售数据全都在这里，有四千万左右！” 张为康有点诧异，但很快就明白了，温习文肯定是早就和他商量过了，要不然张其正不会早就准备好，这也说明财务处是完全把控在温总手中。张为康回到办公室简单看了一下，数据表明第二期的销售收入刚刚过4000万，而售楼处那边没有结算的顶多不会超过1000万，抵押贷款的话也就是5000万，也就是说离着温总的预想还差几乎一半，这是个问题。快十点的时候秦玉佳敲门进来了，手里抱着一摞合同。“这几天的销售合同全部在这里！一共857万。” 秦玉佳看着正忙着的张为康，也没有说多少废话。“哦，谢谢！” 说着张为康就要拨电话，想起秦玉佳还在这里，只得抱歉的朝她一笑。秦玉佳勉强一笑，转身走了。温习文在电话里让张为康带着有关资料马上到顺天商务酒店二楼贵宾区。顺天商务酒店是平远市档次很高的商务酒店，它的一楼是零点，二楼是专门对vip客户开放的，平远阳光在这里有专门的贵宾卡。 这个二楼除了有高档次的餐厅包间，还有众多不为人知的娱乐设施，是一个典型的销金窟。张为康夹着公文包腾腾跑上二楼，看到温习文身边坐着的几个人时就傻掉了，除了温总和两个男人外，旁边居然坐着董梅和陈静瑄。看到陈静瑄也就罢了，张为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董梅，自从知道董梅复婚以后，张为康一直忍着没有给她打电话，而现在两个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张为康压抑着内心的惊喜和激动，慢慢的走了过去，同时心里打定了主意，对董梅装作不认识，这样对她对自己都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朝董梅那边看了一眼，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慌乱。而让他意外的是，陈静瑄的眼光也很淡然，张为康心想难道这两个女人都要装作不认识？这样想着，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温习文站起身给张为康介绍在座的众人，“这是省行的费行长，这是市行的钱行长！” 张为康赶紧把包放在茶几上，使劲往前倾着身子，伸出两只手握手。费行长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整个人满满的陷在了沙发里，看到张为康伸出双手，身子动也不动，只是向前随便伸了伸手，脸上毫无表情，于是张为康只是堪堪抓到了他的手指。钱行长看起来比较儒雅，看着张为康伸着双手，在沙发上欠起了身子握住了张为康的双手，含笑点了点头。紧接着温习文又介绍董梅说：“这是昌平县的董行长！” 原来董梅已经是行长了。 第三百零七章 为了贷款（2） 饶是张为康早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看到那双熟悉的这时有点羞涩的凤眼，他还是忍不住有点激动，身子沿着茶几滑过去，不小心把放在茶几上的包碰到了地上。旁边的陈静瑄顺手给他拣了起来，放回了茶几上，微微笑着。董梅伸手和张为康浅浅一握，说了句：“你好！” 张为康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不敢看她的眼睛，却用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的抠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女人眼里的慌乱。等到面对陈静瑄的时候，看着陈静瑄眼睛里的温暖，他心情大定。 这回，却是陈静瑄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心。张为康会意的说了声谢谢。温习文这会儿才介绍张为康，说我们公司的张总助可是人才啊，前段时间我们公司的策划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啊。张为康谦虚的笑笑。钱行长微笑着说：“嗯！年轻有为啊！” 说话间看了看旁边的费行长，又看了看右边的董梅。“是啊！不过也得靠老温提拔啊！” 费行长说话瓮声瓮气，面无表情。温习文哈哈一笑，说：“我们只不过给年轻人提供点机会罢了！” “嗯，你看，我们的董行长和陈总也是很年轻啊！而且还很漂亮啊！都了不起啊！” 费行长还是面无表情。温习文和钱行长哈哈一笑。董梅脸色一红，看得出来在省市领导面前还是有点放不开。而陈静瑄却笑着说：“你看，费老就是喜欢夸奖我们小辈！” 气氛就有点轻松了。张为康趁着间隙打量了一下董梅。女人艳丽如昔，只是神色间有点清减，不知道复婚后的心情怎样，张为康心想。温习文看了张为康一眼，说：“为康，你给费行长和钱行长说一下咱们的业务情况！” 张为康闻言，精神一震，说：“我们上半年的销售收入是4000多万，再加上售楼处这几天的销售额总共是5000多万……”“5000万，还差远着呢，温总！” 费行长眯着眼睛。“这只是我们上半年，金九银十，下半年我们的销售状况肯定会大大好于上半年！” 张为康接着解释。“但是我们是看你的当期，后期只能做个参考！” 钱行长看着张为康。“现在的房地产业形势大好，还贷只是时间问题啊！” 温总笑着说。“嗯，是不错，可你还是比不了人家陈总，地拿到手，一到手就是30、40％的利润！” 费行长吐着眼圈，张为康有点看不清他的面目。“是啊，这可就苦了我们了啊！” 温总自嘲的笑笑。陈静瑄接过话题，说：“我们再怎么挣钱，还不得靠着你们这些财神爷啊！是不是啊，费行长！” 张为康诧异的看了陈静瑄一眼，他实在没见识过陈静瑄发嗲的情形。陈静瑄注意到张为康看她，脸上一红。不过在这种情形下，不给谁面子也得给钱面子啊！“小瑄这张嘴可够厉害的！可是有当年陈老的作风！” 费行长也就对陈静瑄能够露出点笑容，如此看来也是冲着陈老的面子。张为康有点明白了。“温总！说实话，我们和滨海矿业也是多年的老关系了，你们的信誉我们绝对放心，但是你总得手续合法，程序没问题吧！我们董副行长是最清楚了，她可是多年的老信贷主任了！现在又分管信贷，是不是啊，董副行长！” 钱行长边说边看着董梅。原来董梅是分管信贷的副行长。“钱行长说的对，如果手续不合法我们往外放款的话，责任谁都担不起！” 董梅看着温习文。“行了，咱们不说这个问题了！时间差不多了吧！” 费行长看似无意识的瞄了一眼对面墙上的钟表。张为康也注意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是啊，你看我光顾说话了，到了饭点了！费行，今天咱们是富贵齐天还是顺心如意？” 温习文笑哈哈的看着费行长。费行长没说话，钱行长说：“还是顺心如意吧！费行长最近心想清淡一点！” 张为康招呼了一下不远处的服务员，说：“开个包间，六个人，顺心如意！” 张为康说的随意，但是心里却忍不住的倒抽口冷气。顺天酒店他来过一两次，知道这里有顶级的豪宴，温习文嘴里的富贵齐天是377一位的标准，而顺心如意是566的标准。 这些张为康也只是听说过，这次就能亲自品尝了，他自己都忍不住的激动。“你看，怎么能让温总破费呢！是我约的费行嘛！还是我来吧！” 陈静瑄平静的看着温习文。“陈总你可就不对了，我们什么时候也不能让美女埋单啊！再说，能把费行、钱行请到这里，那可是不容易啊！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温习文打着哈哈。陈静瑄笑了笑说，那就多谢温总了。张为康看着陈静瑄那副淡定的样子，就知道这种饭局对她来讲是相当平常了。 第三百零八章 为了贷款（3） 很快，包间的服务小姐穿着旗袍娉娉婷婷的走过来，引导着众人走过去。温习文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大家就鱼贯而入了，张为康自然是走在最后了。陈静瑄和董梅还谦让了一下，但是陈静瑄到底还是让董梅走在了前面，自己紧挨在张为康的身边，进门的时候，她还故意把手向后甩了张为康一下。 这一调皮的举动让张为康感动不已，因为他完全可以体会到陈静瑄对今天的邂逅是多么的惊喜和意外。但张为康接着就郁闷了，原因是董梅却没有给他任何亲昵的举止，当然也是没有机会。包厢内空间阔绰，丝毫没有因为仅仅只有六个人而设计的局促，内部装饰相当的豪华，张为康却来不及细看。温习文恭让费行长坐在了右手主宾位置，钱行长自己坐在了左手的副主宾位置，而且主动招呼董梅坐在了自己的下首。陈静瑄自然坐在了费行长的下手，最下面一个位置就是张为康的副陪位置了。张为康暗自苦笑，看来今天不喝酒是不行了，而且还得积极主动地喝。 因此，虽然坐在两个女人的中间，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其实饭桌也很大，相互之间怎么也得有一臂的距离。“费行长，咱们喝点什么酒？” 温习文看着费行长，又把目光转向了钱行长。“费行长习惯喝茅台！” 钱行长看着不说话的费行长。那还好，比起昂贵的红酒来讲还是便宜！再说，四个人再多能喝多少呢，张为康心想。“我看女士们就喝红酒吧！” 没想到钱行长又说了一句。冷热拼盘菜品，流水价上来，服务员一边介绍着，什么香煎银雪鱼、特式蒸桂鱼、清蒸大闸蟹、鲍汁扒鹅掌、芋艿扣元鲍、白果炒芦笋、玉米炒肥牛好多菜名张为康都是第一次听说过，记也记不住，再说几杯茅台下肚，张为康肚子就开始翻腾了。而看着费行长，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快半斤下去了居然面不改色，权当是在喝水。钱行长看起来酒量也是深不可测，边喝边和旁边的董梅说着话，偶尔还给董梅夹菜，很是殷勤。“费行！贷款的事情您得多操心啊！” 温习文心想趁着刚进入状态好说话啊！没想到费行直接来了一句，“吃饭不谈公事啊！” 温习文没想到费行长会面无表情的来这么一句，张为康心想要是换了自己，肯定就不高兴了，太没面子了。但是反观温习文却毫不在意，脸上连丝毫的尴尬都没有！是那么的自然，甚至接着拿起酒杯说：“您说的是！我自罚一杯！” 二两半的白酒一口就闷了。张为康暗自佩服，看了看陈静瑄，对方也在注视他，似乎在看他的反应，张为康脸上表现出自愧弗如的表情，又赶紧端起茶杯掩饰的喝了一口，陈静瑄偷笑。董梅在钱行长献殷勤的间隙，也在偷偷的看张为康，虽然有时候捕捉到他的眼神，但两个人也是一触即走，不敢做过多的停留。“小张啊！怎么喝了半天，酒还没见少啊！” 费行长言语中有点不高兴。“光顾了听您谈话了！忘了！” 张为康赶紧解释，笑着把眼前的酒也干了，只有他知道这时自己是多么难受。除了胃里的翻腾，张为康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血管也在碰碰的跳。但是在这个时候，却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能喝。而且张为康接着自己倒上酒，双手端着就去敬酒，“费行长，敬您老一个！” 费行长好像在鼻子里“嗯”了一声，象征性的举起杯子在嘴角抿了抿，而张为康却要直接喝干了！陈静瑄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却说：“这个小伙子喝酒挺实在！” 董梅接上话头，说：“我看他的酒量比起费行长差远了！你看费行长面不改色！” 说完又看了看张为康的脸色！言下之意是脸都红成这样了。“董行长，你这就不知道了，酒桌上最怕的就是人就有小张这样的，就是喝酒脸红的！再一个就是喝酒扎小辫的！呵呵！” 钱行长笑着说。张为康连声说是，却忙活着起身出门。还没走进厕所，张为康就忍不住在洗手盆那里哇哇的狂吐了起来！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赶紧过来轻轻的给他捶着背。忙乱中张为康用手摆了摆，这么脏让人家一个姑娘站在旁边多不好意思啊！这一吐，几乎就要把胃里的酸水全部吐了出来，而且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第三百零九章 为了贷款（4） 张为康双手撑在在洗手盆边沿，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问着自己：值得吗？“你这样值得吗？” 又一个声音在问自己。张为康仔细一看，原来是陈静瑄站在了自己身后。他苦笑了一下，刚要站直身子，又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他又作势欲呕。陈静瑄赶紧走上前去，轻轻的捶着他的后背。张为康终于止住了干呕，抹了把脸回过头来，却看到了正往这边走过来的董梅，而董梅正诧异的看着他和陈静瑄。陈静瑄若无其事的说：“你看这小伙子吐成这样！不能喝酒就别喝呗！” 说着边往厕所里面走。董梅笑了笑，看着陈静瑄走进去后，才轻轻的问站在原处的张为康，“没事吧！” 张为康瞪着她不说话，董梅有点害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刚要后退，却被张为康一下子抱住了。董梅一下子慌了，四下看了看，好在没人。但是张为康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用力的抱着她，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张为康眸子里的狂热渐渐的散尽，他好像力气耗尽一样的松开了董梅。董梅拉住了他的手，张为康却慢慢的挣开，向包间走去。钱行长看着他走回来，神色异常，问：“怎么了小张？” “不还意思，吐酒了！” 张为康实话实说，带着点沮丧。“哈哈，年轻人不要喝得太猛！” 费行长意外的笑了起来。“还得锻炼啊！一会儿你还怎么陪费行长活动啊！” 温习文一本正经的说。“怎么，一会儿你不参加啊！” 钱行长说。“哎呀，今天下午老婆来检查工作，没办法啊，两地分居，不放心啊！” 温习文无奈的说，“不过不要紧，我打电话再叫个人来！” “不用！钱扬，你打电话叫老徐过来！” 费行长摆了摆手。“好的！” 钱行长答应着，转而又问张为康：“小张还行不行？” “没问题，脑袋清醒着呢！” 张为康反应没受影响。说也奇怪，吐过一次后，再喝好像没有原先反应那么强了！然后是互相敬酒，张为康又喝了不少，好在这次没人难为他。一会儿温习文离席去厕所，暗地里给张为康使了个眼色，张为康会意，故意错开时间也去了洗手间。温习文骂骂咧咧的，“草他奶奶，这老家伙真会装蒜！两个人陪他玩，两个人给他送钱啊！嗯……我给张其正打了电话，一会让他送五万现金，另外带张银行卡！万一不够呢！记着，让他们高兴！贷款的事看情形，找机会提一提！” 张为康点着头，把搓麻当成工作自己还是第一次！但是看着温习文的神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既然已经商定了下一步的活动，钱行长就早早的提出了散席。男同志继续留下活动，女同志回家。听着钱行长这样安排，董梅和陈静瑄同时看了张为康一眼。陈静瑄说：“你们不要把人家小孩子带坏啊！” 这里也就只有她能用这个口气说话了。“谁带坏谁还不一定呢！” 钱行长哈哈一笑，又对董梅说：“董行长路上注意安全！” 董梅莞尔一笑，说：“谢谢钱行长！” 温习文跟着董梅和陈静瑄离开，剩下三个人就等着费行长嘴里的老徐过来了。钱行长叫过了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一会儿有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另一件包厢。 这里布置的相当的舒适，四周是一排沙发，中间一张自动麻将桌相当的显眼，三个人喝着茶坐在沙发里等。一时没有话说，张为康的手机短信来的时候，声音显得特别的刺耳。张为康打开一看，是董梅的，上面写着：“贷款的事，多准备购房合同！不要怪我啊！” 前面这句话是针对钱行长所说的手续不合法，董梅的意思就是造一些假合同了，张为康一看就明白了。至于第二句话，就是董梅当面向张为康为复婚的事道歉了。张为康心下大定，心想这次有眉目了。正想着，电话又响了，张为康不看也知道是陈静瑄的。陈静瑄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就光答应着就行了！注意不要透漏咱们的关系，在这种场合下，关系越单纯对你越有利！记着早点回来！” 第三百一十章 为了贷款（5） 钱行长在一边说话了，“肯定是女朋友打来的！听这口气就是！” 这时，连费行长也都和颜悦色了，这让张为康受宠若惊。一会儿，老徐姗姗到来。钱扬不高兴的说：“干嘛呢！这么长时间！” “还不是整天的破事！” 老徐还抽着烟，半秃的额头铮名发亮。他身材矮胖，圆圆的像个肉球。张为康想笑，但是没笑出来。钱行长给他们介绍，这人全名叫徐全前，是平远市一家民营钢铁企业的老板。张为康乍一听名字，有点疑惑。徐全前呵呵一笑，给张为康递了根烟，说：“又得解释一番了，‘圈钱’可不敢守着两位财神爷说，我是‘全部向前’的‘全前’，嘿嘿！” 费行长指着张为康说：“这位是平远阳光的张总助，可是年轻有为啊！下一步他们公司可是有大工程啊！” 徐全前眼睛一亮，上前握手，夸张的是说：“我看着就不是一般人，这么年轻啊！啧啧，真是厉害！”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正好电话响，他一看是张其正的电话，就说了声：“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往外面走。张其正就在门口的拐角处，看到张为康过来，赶紧塞给他一个黒包，还有一张卡，低声说：“现金10万，不够再取！” 张为康按捺住心里的震撼，点点头接了过来。张其正转身走了，张为康在门口吸了口气，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接着又有点兴奋，心想要是不花自己的钱，这麻将该怎么打呢！不过，反正是没有压力，今天的任务不就是输吗！再说照自己的水平和运气来看，估计输起来也不是太费劲。没想到第一把，牌面就挺好，13张牌，居然一上来就是一上一听，而且还有四张花牌。张为康忍不住暗骂：“他奶奶的，以前打牌怎么手气没这么好呢！现在专门给人送钱了，反而出奇的好！” 很快，钱行长就把他需要的九饼打了出来，张为康吃了，随手打了一张四饼。“幺！牌不错嘛！” 费行长随口说着，把张为康送的卡张四饼收了过去，随手打了张东风。“哪里啊！水平不好，不知道怎么打了！瞎打！” 张为康嘿嘿一笑，心想刚才那么严肃的一个人，这回居然这么放开。张为康没想到看起来随和开朗的徐全前打起牌来却是异常严肃，看着手里和桌上的牌不停的思量。很快下家的钱行长就打出了张为康需要的炮，张为康一算，按照一张老人头算的话，点炮一张，花牌四章，这就500了，这牌绝对不能和钱行长的，而且这可是第一把啊！张为康没要，打算自己摸着看，没想到居然就摸到了，难道非得逼着自己和牌吗！刚才钱行长点炮没和，现在自己自摸倒和了？自摸翻番，一把就3000块钱啊！到底谁陪谁玩啊！张为康苦笑，随手打了出去。“和了！” 没想到老徐叫了一声，赢了3张，老徐眉开眼笑了。原来这老小子牌也挺好，就等着和自己了！钱行长笑了一声，说：“看小张的牌不错啊！怎么没和！” 说着，随意瞄了一眼张为康即将要弄乱的牌。张为康赶紧搓了搓。钱行长笑了笑。费行长说了一句：“老徐，千刀万剐，不和第一把啊！” 老徐呵呵一笑，说都送了两次了，不和太不好意思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为了贷款（6） 接下来几圈，张为康没有第一把的好手气了。张为康心想这是老天惩罚自己，第一把好好的牌不赢，以后就不给你好牌了。倒是费行长开始发威了，连连自摸了好几把，其中有一把清一色和海底捞，都要翻四番！张为康算了一下，他得进账快一万了。钱行长倒还好，小小的赢了几把，自摸也就一把，炮和几把，也就几千块钱的样子。老徐老奸巨猾，只是小小的点了几把炮，倒是和了张为康几把，输赢估计差不多。 这样算来，就是张为康输的最多了。张为康看了看筹码，输了快两万了。时间还不到2个小时，这十万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看着老徐高兴的样子，张为康暗骂得从这老小子身上找回点来。 这一打起精神，好像手气也好了起来。虽然好多张风头，张为康一看，倒是可以打一把全不靠，果然，这牌上的是叫好啊！几乎一张不落。张为康忍不住自己给自己喝了声采：“这牌太顺了，简直是想媳妇来娘们！” 钱扬和费行长都看着他呵呵笑，张为康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打牌的口头语都随口叫了出来，不过大家都不以为杵。张为康只要再摸一张六万或者九万或者一张南风就和牌了，张为康有点激动，要是自摸的话加上五张花牌，翻四番，每个人就得2800，一把就进账要八千啊！正在算如意算盘呢，没想到费行长打出个九万，张为康傻了，肯定不能要啊！等自摸吧！桌面上眼看着就没牌了，张为康心里那个悔啊，就是和费行长一把又怎么呢！这可是自己转运的好时候啊！这时，老徐手里捏了张牌，看着桌面上打过的牌，小心翼翼的说：“九万应该没人要了吧，都打过了啊！” 说着扔出了张九万。“和了！” 几乎是在同时，张为康和钱扬同时叫了起来。“一炮双响！老徐，你今天中了彩头了！” 费行长呵呵笑着。张为康突然觉得就是和牌也没有看见费行长的笑脸让自己高兴，把财神爷陪高兴了不就是今天的目的吗！他哈哈笑着看着钱扬的牌，原来是七巧对！老徐直接就傻眼了，一个七巧对，一个全不靠！一下子输了接近六千，；老徐脸都绿了，几根头发胡乱的搭在前面的秃头上，显得特别的滑稽。“唉？小张，刚才费行长的九万你怎么不和！” 老徐脑子进水了，居然这么问。钱扬脸上还带着笑，眼睛却看费行长的表情，心说这个傻逼！费行长漫不经心，却在注意听张为康的说法。张为康淡淡一笑，说：“那时候不是还没听牌嘛！没想到刚一听，你的炮就来了！” 老徐一阵尴尬！接下来老徐坐庄，第一张打南风，他嘴里还嘟囔着：“庄打南，不输钱！” 钱扬跟了一张南风，老徐没在意。“耶！我这里也有一张南风！” 张为康笑着打了一张，笑着看费行长，说：“看费行长的了！” 老徐一阵紧张，钱扬也笑着看着费行长。只见费行长不紧不慢的抽出一张牌，说：“不好意思，没有啊！” 张为康和钱扬有点失望，老徐放心了！“南风！” 没想到费行长不紧不慢的打出了那张牌！钱扬哄得一声笑了，张为康笑得直跺脚，“我还以为今天只有我手臭呢！没想到徐总手气更差！” 虽然被跟庄只是一人一百，但是也算是够倒霉的。接下来老徐打了：“我打张好牌！看你们还跟？” 没想到钱扬也打了一张五万！徐全前瞪大了眼睛。张为康不动声色，把对五万拆了，说：“五万！”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为了贷款（7） 心想，我就是拆了也得吓吓你小子！徐全前和钱扬不知道张为康手里还剩一张五万，都看着费行长。费行长不紧不慢的摸了张牌，然后又抽出一张，“五万！” 老徐眼前一黑，妈的，不会这么倒霉吧！等费行长放下牌，老徐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南风，他这才缓过劲来。钱扬有点失望，他看着张为康脸色如常，心里一动：原来这小子手里还有张五万！最后这把还是以张为康给老徐点炮收场。 这时，费行长说话了：“时间不早了！咱们来点刺激的！每人再压2000！怎样，老徐？” 徐全前当然得答应。 这样几圈下来，输得最多的倒是徐全前了。有时候就是奇怪，你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看徐全前那副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他把输赢看得比较重，但是越是这样反而是他输得最多。张为康想了一下，自己和徐全前不一样，人家是个人的钱，而自己是公司的钱，而且即使不够还有一张银行卡在！这就是底气。徐全前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脾气也有点着急。但越是这样，却越是输，越想和副好牌，却越是被别人拿了大头。钱扬和费行长交换了一下眼神，说：“不早了，老徐、小张咱们结束？” 虽然是征求意见，但口气却不容置疑。老徐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想着再翻过点来赢几把呢！可听钱扬这么说，只好作罢。最后一算筹码，张为康输了有四万左右，而老徐费尽心机也输了有3万多。老徐这才缓过神来，大咧咧的说：“费行，晚上我安排！” 钱扬笑了笑说：“不早了！散了吧！” “你看这说的，我，我好不容易……”老徐一听这话来劲了。费行长突然一摆手，张为康意识到他是不耐烦了。老徐后面没说完的话，就戛然而止了，但他又犹豫了一下，说：“钱行长，我们贷款的事情……”“再说吧！” 钱行长斩钉截铁的说。“那您费心了！” 老徐尴尬的说。张为康一看情形，本来想跟老徐一样提一句贷款的事，但看这情形就忍住了没说话。“老弟，咱们一块走？” 徐全前对张为康说。张为康刚要说话，钱扬却说：“你先走吧，小张一会儿送费行长！” 徐全前又跟费行长打招呼，对方却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正用双手按压着额头。“为康，点几个小菜，喝点东西，一会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等徐全前走了，钱扬吩咐张为康。张为康大喜，看来这次有眉目了。晚饭比较清淡，但费行长却吃得津津有味，看来很是注重养生。张为康看着费行长比较高兴，就试探着问：“费行长！您看我们再回去准备准备，贷款的……”“小张，我不管，你问钱行长就是了！” 费行长和颜悦色。张为康有点尴尬，看钱扬。“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手续完备，程序合法，我们就能贷款！” 钱扬看着张为康。张为康看着钱扬的眼睛，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谢谢钱行长！” 张为康按捺住心头的狂喜。吃完饭，钱扬也没说让张为康走，反而让张为康坐在了前面，费行长坐在后面，自己发动了车子，一路将车子开出了市区，直接驶向了西南方向的304国道。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为了贷款（8） 张为康心里直犯嘀咕，这是上哪儿啊！钱扬不作声的开车，费行长更是不说话，张为康甚至能想象到费行长臃肿的身体窝在后排坐垫里的情形。越往前走越偏僻，除了路上过往的车辆闪着灯呼啸而过，车窗外面几乎是漆黑一片。但也就是在这一片漆黑里，偶尔还会看到路边有微弱的灯光透出光亮。张为康不禁纳闷这是什么呢？肯定不是村庄，要不然灯光不会那么孤单，有可能是饭店或者加油站什么的。 这个疑问等钱扬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孤零零的一家灯光前，张为康才算明白，原来路边的灯光都是野店的招牌。 这是一家旅馆，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浓妆艳抹、身材健壮饱满却是一副农村大嫂模样的女人，开门把三个人迎了进来。 这也证明张为康的猜测没有错，原来这两位行长果然是出来打野食了，而且是货真价实的！“招呼客人！” 农村大嫂朝里面喊了一声。一会儿就出来了两个女孩，看起来一大一小，穿着朴素，神态放荡。“大的200！小的300！” 农村大嫂说着话，眼睛却扫着外面。钱扬看了一眼费行长，张为康注意到费行长的眼睛瞟了农村大嫂一眼，张为康心想，难道是看上了这位健壮大嫂？果然，钱扬问：“你多少？” “400！” 农村大嫂毫不含糊。“怎么样，老张？” 钱扬变了称呼问费行长。“好啊！那剩下的你随便挑啊！” 费行长大大咧咧的说。张为康心想，看来剩下的这两个就是自己和钱扬的啦！不料钱扬却说：“我就要那个小的吧！我们这个小兄弟得在外面看车！就不用了！” 农村大嫂一撇嘴，说：“放心，我们是正儿八百做生意的，还能坑了你们！” 张为康一听钱扬这样安排，有点轻松也有点失望，又听农村大嫂这么说话，赶紧说：“是啊！给你钱，给你多加200，照顾的好一点！” 说着从包里费了半天劲掏出了900块钱。他心想，别让人看出自己有钱，到时候坑自己一下子，那可了不得。张为康在店里找了个凳子坐下，有心和剩下的姑娘说话聊天打发时间，而那女的却百无聊赖的到处乱看，全然没有和他聊天的意思。他只好坐在那里干巴巴的等着，然后想着如果是自己在里面，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得匆匆忙忙了事走人啊！不过想来应该很刺激，说不定两位行长就是喜欢这里的刺激。等了不一会儿，钱扬居然出来了。张为康下意识的看了看表，意思是这么快。钱扬笑了笑，给张为康说：“我去厕所！” 张为康笑了笑。钱扬本来就要扭头走了，看见张为康笑的不怀好意，也忍不住又笑了，边笑边用手指点着张为康。屋里的大女孩把钱扬领了出去。张为康等了一会儿，也出去上厕所。可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厕所在哪里，只好在一堵墙根那边解决。 这时就听见不远处，两个女孩子说话，其中一个说：“今天真是好，没脱衣服300块钱就到手了！” 张为康心里一动，说这话的是钱扬找的女孩子。他心想看来这个钱扬不喜欢这一口，只是为了陪费行长来。他正在心里感叹着，钱扬正好从他身边走过。回到店堂，钱扬突然对他说：“不要告诉费行长啊！” 张为康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看来女孩子的话他也听到了。不久，费行长也出来了，张为康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自己会笑。三个人都没说话，默契的走进车里。等车子发动了，费行长才说话。“老钱，你这次又是出来这么快，是不是故意给老同志面子啊！” 张为康黑暗中忍住笑，注意听钱扬怎么解释。钱扬哈哈一笑，说：“你可别这么说啊，费行长！还是打野食刺激，那个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叫得声音是那么的大啊！一听就是假的，可听起来就是刺激！一刺激兴致就高，嘿嘿！再说了，好久没摸女人了啊！” 费行长哈哈大笑：“你还别说，就咱两个喜欢这口！嘿嘿！” 他话题一转，又说，“你得抓紧找个老伴了，长这样下去可不好，可不能整天打野食啊！” 张为康这才知道，原来钱扬是单身，但不知道是离异还是丧偶。钱扬嘿嘿一笑，说：“你看这多自由啊！想干啥就干啥！” 张为康也笑了。“你笑啥！小张，等你有了媳妇你就知道了！” 钱扬笑着说。“小张不错！” 费行长来了一句。张为康只是嘿嘿的笑。 第三百一十四章 集体造假 回到自己的窝已经快11点了，张为康还是给温习文去了电话。温习文听了张为康的汇报，很是兴奋，对张为康提出的制造假的销售合同一事，没有任何的异议，指示张为康明天就去公司着手办理，要尽快，争取明天下午带着所有手续去银行再找钱扬。张为康在这边应着，这一天的活动几乎让他心力交瘁，他洗刷完毕正要关机上床，温习文的电话又来了，说：“明天上午一早通知张其正、成晓明、孙岩林九点到会议室开会！记住，合同的事一定要上午拿出总数！” 张为康答应着，心想有了钱，温习文马上就要研究下一步的工作问题了。躺在床上张为康琢磨了一下明天造合同的事，只能是以公司员工的名义签订购房合同了，要是一个一个的签太麻烦了，光解释就得半天，最好是让售楼处那边统一填报合同。第二天，张为康马上通知陈自强要他马上列出公司所有人员的名单，越详细越好，马上送到售楼处！接着他又通知售楼处要求全体售楼人员全部上班，集体造假！看到程松从门口走过，张为康叫住了他，通知成晓明、孙岩林、张其正九点开会开会。趁着仅剩的一点时间，他又给人力资源部打了电话，详细问了公司的职员人数等情况。他粗略算了一下，公司有备案的人员接近200人，以每份合同30万的金额计算的话，就有六千万了，这意味着银行的贷款就能超过一个亿，加上自有资金5000万，1.5亿的流动资金够可以的了。开会前，温习文先给他打电话问了和他那个可能达到的金额，张为康把上面的分析给温习文汇报了一下。温习文说一声好，过来开会吧。温习文在会上开门见山：“大家都知道，今年下半年，平远市已经逐步废止了以前的土地协议出让制度，实行土地公开招投标制度，这对我们来讲是个机遇，也是挑战。 这意味着我们不用费尽心机求爷爷告奶奶去找政府了，只要我们有钱，我们就可以买到我们想要的土地！理论是这样吧！成总？” 成晓明点了点头。“这几天我和为康跑了几家银行，大约争取到1.5亿的资金，加上集团和香港投资方的注资，我们的自有资金能超过3个亿！据我所知，平远市马上就要召开土地公开招标，这正是我们圈地的好时候！时不我待啊！现在大家都盯着呢！我也是从有关方面得到的内部消息，早准备早有利！下一步我的想法是我这边集中精力跟银行、政府搞好关系，准备参加投标。晓明还是抓工程基建，岩林把物业抓好，这个时侯千万不要出乱子！大家还有什么事吗？” 成晓明说：“工程那边的款项我们得要结一下了！他们催了我好几次了！” “好说，先让他们建筑方垫资！现在我们正是用钱的时候，等拿到了土地，我们一次性给他！” 温习文的态度不容质疑。成晓明阴沉着脸，又说：“我觉得招投标是个新鲜事物，我也得跟着学习一下，到时候我代表公司参加怎样？” 温习文一鄂，狠狠的掐灭了烟头，“可以，到时候大家都过去学学看看看！” “温总，你也给我们年轻人点机会，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张总助一起去啊！” “我倒是想去，可是我担心万一出事我们付不起责任啊！再怎么说我们不是公司的最终决策者啊！” 张为康忧虑的说，也是侧面警告成晓明你的位置不合适。“这有什么啊！不就是到时候举举牌，报报价吗！电视上的咱都会！” 成晓明笑着说。孙岩林也在打着哈哈。“好吧！到时候你就全权负责！但是你不要超出我们的预算，一定要保证不要影响我们公司和整个集团的发展战略。到时候谁出了问题，谁就要负责！这件事我会上报集团！为康，一会儿把会议记录整理一下，给集团备案！等详细的计划出来以后，一并交给总公司！” 温习文突然有了计较。 这就等于立下了军令状。成晓明没想到温习文答应了，而且居然留了一手，而且看起来如果玩不成似乎是很严厉的后果。成晓明不禁被温习文的气势震慑的脸色一变，但接着嘴角露出了一丝不以为然的冷笑。中午一点钟，张为康正在办公室沙发上眯着眼睛想休息一会儿，听到敲门声，张为康只好站起来开门。没想到居然是楚小南抱着一摞合同，后面跟着秦玉佳，还有苏文秀，怀里也是高高的一摞合同。“赶紧接过来啊！” 楚小南看着还愣着的张为康。张为康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她们手里的合同接过来。“可累死你姑奶奶我啦！” 苏文秀扭着自己的手腕子，咧着嘴说，“张为康你这是搞得哪门子东西啊！非得要我们填这些鬼合同，还得今天下午就搞完！要不是秦玉佳老催着大家赶工，我早给你撂挑子了！现在，我的手腕子累的要死，填合同填的头晕眼花！张为康，你看着办吧！” 楚小南和秦玉佳看着苏文秀噼里啪啦的连珠炮一样的编排张为康，都忍不住笑了。“请客，绝对得请客，而且都带家属！不带家属的坚决不让参加！一个人可不够本！” 张为康最喜欢和苏文秀斗嘴了。“好你个张为康，明知道我没有男朋友，故意出这种馊主意，好，我就不信邪了！就冲着你这么说，我还非得拉一个男朋友让你看看，吃穷你！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只要我振臂一呼，那马路上还不得排上几百米啊！” 苏文秀气呼呼的说。“怎么样？小南，叫着你家胖子，咱们晚上搓一顿！” 说着，张为康看了秦玉佳一眼。“当然可以了，白吃谁不吃啊！” 楚小南哼了一声。胖子自从和她在一起后，整个人就成了葛朗台，原先一出门就打车，现在就是四五里的长路，也被楚小南揪着一块用脚丈量，用楚小南的话来讲就是又省钱又减肥。 这时听了楚小南爽快的答应了，张为康就知道楚小南两口子拿着磨的明晃晃的刀子朝着这顿饭就过来了。幸好是公款吃喝。 第三百一十五章 无耻之徒（上） 不过到底晚上的请客还是没有实现，因为张为康突然接到了田雨的电话，而且听起来田雨的状态极不稳定，张为康不知道什么情况，田雨只是说见面再说。张为康只好推迟了请客计划。来到约定的酒店，张为康远远的就看到田雨手托着两腮呆呆的看着前方，等张为康走到了跟前，两眼还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丝毫没有注意到张为康已经站到了跟前。张为康一看田雨的样子，肯定是和管方有关系。除了感情还有什么能让女人如此失魂落魄呢！直到张为康坐下来，田雨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她不好意思的朝张为康一笑。 这一笑包含了太多的凄然和无可奈何！张为康想，看来也许不是分手那么简单。管方不知道怎样伤了这个甜美又善解人意的香港姑娘的心。“吃点什么？” 张为康轻声问田雨。“随便吧！就想找个人聊聊天，除了你也没别人可聊了！没耽误你吧！” 田雨苦笑。“当然没有！” 张为康说。田雨嘴角一动，不知道是想说话还是想笑，但还是沉默了。张为康也不知道怎样问田雨到底发生了什么？终于，田雨说话了。“还记得我们三个人那次吃饭吗？” 田雨的眼光越过了张为康的头顶，不知道在看哪里，“我现在才明白你当时说那句话的意思……你好像是说从来没有跟管方在一起吃过饭！我也真够傻的，就从来没有仔细想想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我现在才明白，既然是很好的同学，为什么四年的大学从来就没有在一起吃过饭！” “对不起！我……”张为康虽然还是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后悔当时没把管方的事情说清楚，以至于田雨会受到如此的伤害。“怎么能怪你呢！” 田雨的眼光终于停在了张为康的脸上，“他欺骗我，利用我，受到伤害那是我活该！可是公司却因为我损失了那么多，你说我怎么对得起陈总呢！难为她对我这么信任了！” 张为康隐约猜到这里面可能涉及到商业秘密。而田雨接下来的诉说，让张为康又是震惊又是愤怒。管方和田雨在交往之初，还是度过了一段美好而又甜蜜的时光，以管方的本事，把田雨哄的开开心心，简直是易如反掌，田雨很快就被管方的甜言蜜语给迷晕了理智。田雨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不开心也毫无保留的给管方倾诉，包括好多商业上秘密，比如一些供货商、渠道及代理的一些情况都在不经意间透露了出来。田雨也知道这些事情如果被任何一个人听了去可能都会被公司不利，但是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会利用自己。张为康知道以管方的性格，绝不会满足于在别人的手下做一辈子的打工仔。管方利用田雨无意透露的信息，自己偷偷在外面搞了个公司，代理一样的产品，但是价格却比达明公司要有很大优势。 这还不算，在他的公司成立之初，因为缺乏流动资金，他打着家里父母重病的幌子，从田雨这里拿走了20多万，可怜而又好心的田雨不仅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还从自己的朋友处借了数万。偶然的机会，田雨一步步发现了管方的全部秘密，她顿时心如死灰。一气之下，就向管方索要20多万的借款。本来田雨向管方要钱也是气话，既然已经这样了而且管方也是为了生活得更好一些，再说在商场上，这样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嘛！田雨最在意的是管方对自己的欺骗，在她的本心里，只要管方说几句好话，也许她也就原谅了管方。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管方看到田雨跟他要钱，却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说什么时候我借过你钱了。田雨顿时傻了，而且看着管方眼睛里的冷漠，她就知道自己真的是被管方像垃圾一样无情的抛弃了。而这些所谓的借款因为没有任何的手续，几乎也没有追回的可能。张为康听田雨说完，忍不住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管方会这样的无耻。 第三百一十六章 无耻之徒（下） 田雨说完反而平静了，说：“这算是给了我个教训，我倒是想开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样面对陈总！难得陈总这样信任我，一些重要的客户还有渠道都放心让我经营！没想到会这样！” 听田雨这样说，张为康冷静了下来，说：“一定要告诉陈总！要不然损失会更大！” 张为康心想，前几天还专门提醒过瑄姐，可能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除了要马上通知陈静瑄，张为康还有一件事情要马上做，就是要质问管方，虽然于事无补，但怎么也要出一口心头的恶气。他安慰了田雨几句，就借口到了厕所。忍着满腔的怒气，张为康拨通了管方的手机。“哎！为康啊！有什么事吗？” 管方那边一如平常的口气。“少装蒜！你他妈的干的叫人事吗？我怎么没早发现你原来是这么个卑鄙无耻的东西呢！” 张为康忍不住破口大骂。“为康，你着什么急！不就是和个女人分手了吗？至于你这么生气吗？这个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怪不得田雨在我面前经常说你的好话呢！难道你们两个真有一腿！” 管方在那边居然反咬一口。张为康气急反笑：“你果然卑鄙的可以啊！你老妈的病好了没有，借了这么些钱，该治好了吧！如果不好的话，也怪她生了你这么个缺德的儿子！” “张为康，你他妈的少充当好人！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和陈家俩个**整天纠缠不清，还不够你吃软饭的啊！草，我呢，还不得靠自己奋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田雨那**太傻太天真，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装纯情！” 管方那边一开始有点歇斯底里，说到最后，语气极度冷漠。“我早就看出你是这样的人了，怪不得在大学里就没人理你！操，都怪我好心，没有揭穿你这个白眼狼！” 张为康大骂。管方在那边反而笑了起来，说：“田雨那**是不是在你跟前啊！看你这样估计还是个处男吧！抓住机会啊！田雨那**屁股又翘又滑，手感好极了！床上功夫一流，让她好好调教调教你……”“管方，人不能无耻到这样！” 张为康真没想到这样无耻的话管方居然说的如此的轻松，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应了。“滚蛋！” 管方骂了最后一句，关了手机。张为康狠狠的踹了厕所隔间一脚，没想到自己也被管方涮了一把，人一无耻就无敌果然有一定道理。田雨看着张为康的脸色就知道他跟管方通话了，她苦笑着说：“你这是何必呢！” “这件事责任在我！我早该告诉你，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会儿我们到瑄姐家说清楚，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张为康稍微冷静了一下。田雨想了想也下了决心。张为康和田雨来到了陈静瑄处。田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陈静瑄。不等田雨说完，陈静璇已经义愤填膺了，连连说着真是个卑鄙小人！陈静瑄平静的听田雨把事情说完，看着低头后悔的田雨问：“你现在对管方还有感情吗？” “没有了，我现在唯一的悔恨的就是我自己！” 田雨羞愧的说，那脸上的表情让人既同情又可怜。张为康心想，以田雨的温柔良顺，这时却如此的坚定决绝，由此可见管方对她的伤害有多大。陈静瑄看了一眼田雨，说：“那就好办了！” 陈静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张为康从她的眼里既看到了胸有成竹般的自信，也体会到了商场上对敌的冷酷和淡定。“您的意思是压低价格，等他那边撑不住……？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损失大多了！” 田雨忧虑的说。“嗯，不错，我们损失一点也是暂时的损失，而且这点损失可以从其他地方找回来！再说，市场上类似方圆科技的公司也不在少数，我们也可以通过这一行动来整顿一下市场，从长远来讲，未必是件坏事！” 陈静瑄神色自如，张为康在旁边也不禁为她的从容自信而动容。“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管方进货一定会占用大量的资金，因为像他这样实力不强的小代理，供货方是不敢给他赊货的。而他为了打开销路，说不定会让下面的零售商先拿货再交款的！” 陈静瑄微微一笑。“嘿嘿！这就是背叛我们田雨的后果！” 陈静璇在旁边兴奋了，然后她又指着张为康说：“你也小心！” 张为康赶紧做抱头鼠窜状，引来大家一笑，压在田雨心头的乌云这才渐渐散去。事实证明，陈静瑄的这一动作对包括管方在内的小代理的打击死致命的。据胖子说，管方那段时间找他借钱，早已经得了张为康提醒的他，当然是不会上当了。正应了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在商场，不是你阴我，就是我阴你。 第三百一十七章 重重黑幕（上） 在温习文的进一步努力下，所有资金终于在平远市土地公开招标前全部到位。在招标会开始的前一天，公司高管专门开了个会。温习文作了强调，其实主要是讲给成晓明听的，因为他要全权负责公司竞标。温习文说：“根据集团审批的方案，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二号地和四号地，而且是势在必得。二号地我们的价位估计在一亿左右，上下浮动一千万；四号地是8000万，上下浮动8百万。晓明，给你留的余地够大了啊，你要争取拿下啊！我提醒你一句啊，好好准备，不要到当天出现意外情况，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温习文特别强调了最后一句话，意思是到时候就是你的老爹也帮不了你！甚至还会被拖累。成晓明听了轻轻一笑，他的孙岩林早就计划好了，到时候可以多竞标几块地，给别人放个烟幕弹，让人搞不清自己的意图。再说，私下里好多的房地产商也都不看好这次招标，大多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顶多也就是凑凑热闹。 这种新生事物，大家一开始还是观望得多。当天的现场却是够热闹的，又是新闻媒体又是领导讲话，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正式开始。台下的座位几乎都坐满了，看起来大家还是蛮有兴趣的。按照之前的安排张为康也到了现场，坐下后他往四周看了一下，有一些熟面孔，更多的是陌生的脸孔。在这些熟悉的面孔里，张为康意外的看到了彭总，就是那天摆平打架事件的董梅的朋友。彭总见到张为康先是一愣，随即爽朗的过来跟张为康握手，“怎么小兄弟也是来投标的啊！”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我是跟着我们公司成副总和孙副总来凑热闹的！” 说着，给旁边的成晓明和孙岩林作了介绍，大家一一握手。彭总不住的说：“真是年轻有为啊！为康我先过去啦！一会再聊！” 说着给张为康摆了一下手，就走过去了。张为康礼貌的目送彭总走去的方向，更让他意外的是陈静瑄居然也坐在那边。 这会儿正看着他笑呢，看到张为康正要有所举动，陈静瑄含笑摇了摇头。张为康会意。让张为康惊讶的是陈静瑄、彭总还有几家房地产商，几乎对每块地都感兴趣，难道他们这么有钱，想整个吃下。但这可苦了成晓明，二号地起家只有8000万，可这会儿几家竞标，马上就快一个亿了，而那边一个30多岁的女人还在不停的加码！张为康也纳闷，难道陈静瑄也看上这块地了，刚才一号地她已经拿到手了啊！陈静瑄在一个亿的基础上一下子加了500万，成晓明拿牌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孙岩林也是焦躁不安，还不时看看张为康，看样子想看看张为康有什么意见没有，他不知道张为康也是入坠五里云雾。成晓明把价格提到了1亿零八百万，而陈静瑄想也没想就出到了一亿一千一百万，成晓明再加50万，陈静瑄再加50万。成晓明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已经开始防守了，不是原先动不动就大幅度的加码了。尽管已经超出了预算尽管孙岩林也在提醒他，但是成晓明还是出到了1200万，他想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除非放弃。最终，成晓明以超过预算一千万的价格拿到了二号地。他寄望于四号地能以较低的价格拿下。可没想到，四号地居然有三家的竞争者，最后成晓明9100万拿下。两块地虽然如愿以偿拿下，但是超过预算1600万。张为康心想，这次不知道温习文怎样发难。招标结束，市有关领导上台作总结，说这次招标本着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实现了既定的目标，总标的金额在同比情况下创下纪录。台下的孙岩林和成晓明却哭着脸。张为康看了一下陈静瑄，对方既没有拿到地的欣喜，也没有二号地失利的沮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平静淡然的在台下鼓掌。 第三百一十八章 重重黑幕（中） 临出门，张为康跟彭总打了个招呼，谢绝了他请吃饭的好意。因为他还得回公司给温习文汇报，不知道公司会议上又将是怎样一番唇枪舌剑！就在张为康刚要上车准备走时，突然接到了陈静瑄的电话。陈静瑄说：“你等等再走！一会到我车这边来！” 张为康答应着，给成晓明和孙岩林说我有点事情，过会再回公司。“温总还等着你的汇报呢！你不怕耽误了啊！” 成晓明讥笑说。张为康嘿嘿一笑。看到他们的车走远了，张为康四处找陈静瑄的车。陈静瑄在车里按了几下喇叭，示意张为康过来。“小康，怎么给你说呢……”陈静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沉思着，“我得给你提个醒，或者给你个建议，嗯……对公司的事务你不要牵涉过多！你现在还在下派……房地产公司里面道道太多，你现在还不了解！我担心你一旦陷进去就很难脱身！” 张为康听着，心想里面的黑幕的确是不少。“你要是想在商界发展的话，我完全可以帮你，你完全可以到我公司来，一点没问题。但是如果你要在政府混的话，你最好……我没想到你在平远阳光发展会这么快，当初以为你就是凑凑热闹，多挣几个钱。可现在真不一样了！” 陈静瑄稍微顿了顿，也看似下了点决心。“你知道这次的竞标怎么回事吗？” 陈静瑄说，“我是市政府请来托市的，而且是其中之一！” 张为康大为震惊，居然会这样，看来老彭也是托了，怪不得他们在现场一点都不紧张。“那如果真要是没人买，自己买下了怎么办！” 张为康随口问道。“你说呢！” 陈静瑄看了他一眼。张为康脸一红，心想自己居然问这样简单的问题。“还有，我不仅是政府的托，还是温习文的托！” 陈静瑄平静的说。但是这句话在张为康的耳朵里无异一声惊雷：温习文找人来对付成晓明！“商场的尔虞我诈很正常啊！” 陈静瑄看着张为康脸上的惊异震惊说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又看张为康还是没反应，她叹了口气说：“我担心，哪天你也会和成晓明一样，被人耍了还不知道！” “下一步，你们公司马上就要对这次竞标的溢价成本做处理，怎么做处理？你知道吗！那就得找关系找路子，说得再清楚一点就得给有关部门有关领导送！才能解决问题。 这是什么性质你知道吧！万一……后果不堪设想！” 陈静瑄又顿了顿，叹了口气说：“这些年，我也是在玩擦边球啊！……看运气吧！” 张为康看了陈静瑄一眼，陈静瑄已经把身子放在了驾驶座的靠背上，脸上带着疲倦。张为康突然想道：是啊，作为一个女人在如狼似虎的商场上，不知道承受了多少辛酸！怎么办？霎那间张为康头脑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车里突然静了下来，两个人都在各自想着心思。 第三百一十九章 重重黑幕（下） 商场里光怪陆离是如此的鲜艳动人，而且对一个年纪轻轻，刚刚享受到一点权钱魅力的精力充沛的年轻人说，真的是很难割舍啊！一想到这些，张为康的心里没来由的就是失落。可是真按照陈静瑄所说的，如果一旦出现深陷其中，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自己的初衷本来是挣点外快的，现在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可是真的要承担巨大的风险来换取吗？万一……怎么办？很难想像在农村的老爹老娘要是知道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爱面子的两位老人在村里可怎么抬起头来！不可想象！陈静瑄看着张为康默不作声，想象到了他这会儿内心的犹豫乃至挣扎。 这个世界是那么的不公平，有时候越是要强的人、越是要面子的人，生活总会和他们开玩笑。她不希望张为康会受到命运的唾弃。可是这个谁又敢保证呢！“我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现在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顺风顺水，但这也是你最危险的时候！有空你可以和父亲聊聊，他的感受最深刻了！我和大哥能到现在这个地步，没有他老人家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陈静瑄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张为康看了陈静瑄一眼，“我会注意的，会很小心的，如果情势不好的话，我到年底就辞职算了！” 陈静瑄看了他一眼说：“嗯，你好自为之吧！” 事实上，张为康对公司和政府官员的一些黑幕，一开始是胆战心惊，但是越到最后越是觉得无所谓了，这次陈静瑄的谈话对他是一个惊醒，既然自己还没决定好是不是在公司发展，那又何必趟这汪浑水呢！但是现在他当务之急是要把招标现场的细节给温习文做汇报。听了张为康对现场情况的汇报，温习文一点也不惊讶，一点也不生气，似乎这是在他预料之中，似乎这是别人公司发生的事。他只是冷笑了一声说：“年轻人啊，太自负了是要吃亏得！” 然后又淡淡的说了一句，“通知开会！” 张为康看着温习文冷酷的眼神，心里不禁一咯噔，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为了打倒自己的对手，居然能置公司的利益于不顾，真是太可怕了。 这一霎那，听着温习文的吩咐，他是又敬又畏，喏喏的应声就要出门。“怎么了啊！为康，不就是超过了2000万吗！死不了人！” 温习文看着张为康表情不自然，以为他为这部分的溢价担心呢！张为康嘿嘿一笑，出了门。 “孙副总和张总助都看到了，现场的情况就那样，如果我不当机立断，这两块地我们不可能拿到手！没什么可解释的，就算到了集团总部，我也不怕！” 成晓明面对温习文冷冷的眼神，强自镇定的说。“说你还年轻，不懂吧！谁说竞标就像你说的那样，到现场举举牌子报报价格！我说让你早作准备，就是让你在竞标前就掌握好各方面的信息，特别是政府方面的，那你干什么呢！这咱不说，你连谁跟你竞争你都不清楚！” 温习文嗤笑着说。“事以至此！那怎么办！” 成晓明心想我就不信你能治得了我。“怎么办，按照给集团的报告里说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辞职吧！” 第三百二十章 重新洗牌 温习文冷冷的说。“就凭这个就要让我辞职！我看有点小题大做！” 成晓明不看温习文，反而对着孙岩林哈哈大笑。“这个是小题大做！那第一期工程里，中空玻璃的质量问题呢！” 温习文笑着说。成晓明脸色一变。张为康纳闷，他只知道第一期的中空玻璃因为质量问题，里面进了空气，无法清除，业主对此意见很大，准备起诉公司。 这起质量问题影响面比较大，除了对公司声誉会造成问题，而且一旦败诉，公司将承担高额的赔偿费用。难道这质量问题和成晓明有关系。“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啊！利用职务之便，损公肥私！私自开公司，自买自卖！你们父子两个自以为做的很聪明啊！” 温习文笑眯眯的说。“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成晓明恼羞成怒。“晓明，你的意思是做叔叔的诬陷你了！证据我这里可是不少啊！” 温习文安抚他。成晓明恼羞成怒，一摔门出去了。张为康目瞪口呆，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情势居然发生了如此变化。可是看的桌边的孙岩林面不改色，大家都明白了，孙岩林关键时候还是出卖了成晓明。温习文的这一反击对成氏父子打击相当大。成父立即声明，是儿子背着自己在胡搞，自己毫不知情。除此以外，又做了好多工作，终于算是保住了自己集团副总的职位，但是在公司的地位却是全面下降。与之相反的是温习文，平远阳光真真正正是他的家天下了。成晓明这一倒，公司马上已经出现或者将要空出好多的位置，而这些位置以前都是成晓明把持的。第一个炙手可热的位置是采购部主管，谁都知道这里面的油水最大！就在大家都在分析谁有可能的时候，温习文却在第一时间把这个位置给了何伊萱。 这其中的原因，张为康心里最明白。 成晓明虽然被责令辞职，但是他留下的烂摊子还是得温习文收拾。最麻烦的就是如何抵消那多出来的1000多万的购房成本。接下来温习文要做的就是如何处理这部分溢价。张为康知道这又要去政府的相关部门去公关了，按照温习文话来讲，就是靠金钱来摆平金钱惹来的麻烦。想起陈静瑄在车里跟自己的谈话，张为康对后面的操作有点怕了。他思来想去，终于下了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很可能意味着自己在公司可能被边缘化，将会远离公司的权力核心。但是与自己的前程相比，还是应该慎重为好。张为康找到了温习文，吞吞吐吐的说：“温总，最近我看我就不要……跟着出去了吧！” 温总奇怪的看着他。“我酒量实在太差了啊！” 张为康尴尬的说。“嗯……好吧！那就让小程跟着我吧！家里的事你多看着点！” 温习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张为康如释重负。 这天中午，林菁菁吃完饭到张为康办公室里来。 这让张为康很意外，因为这段时间来，林菁菁总是对他若即若离的。林菁菁一进来，先用手把鬓角的乱发往脑后一拢，然后顺手一抹套裙后摆，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顺势坐在了张为康侧前放的沙发上。“怎么？听说你打退堂鼓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能抽身吗？ 林菁菁上来就质问。“那里啊！我这不是担心喝坏身体吗？我酒量又不行，再说了，在外面再说在外面应酬，难免沾花惹草的，你不是不高兴吗！“看着林菁菁一副没外人，甚至是一副质问老公的口气，张为康就乐了，自己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林菁菁“哼”了一声，说：“人家多少人都喜欢在领导身边出出进进的，你反倒好！自己主动撤了！” “你不知道啊！下一步温总的事情很多，我担心做不来，而且……”张为康欲言又止，“接下来的工作难度比较大，我担心会有问题！” 张为康忍了忍还是小声的说了，脸上带着一副你们女人不明白的样子。“嗨！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不就是和政府官员打交道吗！这不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吗！多认识一些人对我们是很有帮助的，你不知道！” 林菁菁教训他。“我们？我们！” 张为康咧着嘴笑了，都我们了啊。“我对你很失望！” 林菁菁走到张为康跟前站住，敲打了一下他的桌子，张为康就看到了她修长圆润的白皙手指。“哎！现在成晓明这一倒，他那帮人肯定也要走。我听说总办的主任也要辞职！” 林菁菁弯起手指，敲打着桌子，把张为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你看我怎么样？” “你当然没问题了，你……你的意思是让我给温总说一下？” 张为康一鄂。“嗯…”林菁菁眼睛盯着他说，“你觉得我们两个不是绝配吗！”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说我试试看吧。接着又想，这件事得赶快办，否则一旦不在温习文身边，影响力会越来越弱。 在温习文的努力下，二号地的容积率被提高了近一倍，这就意味着在建房屋的面积几乎增加了一倍。四号地的容积率也增加了一个点。其中的过程，张为康虽然没有全程参与，管中窥豹也知道的差不多。温习文在一次会议上就豪气万丈的说过：“我们扔出去一千万只要能收回来2000万，那我们做的就值！何况我们收回来的不止20000万呢！哈哈哈！” 张为康知道，这段时间温习文也不知道扔给某些政府官员多少钱，到底有多少也只有张其正心里最清楚了。何伊萱被任命为才采购部主管也是公关活动之一。程松整天跟着温习文出出进进，很是得意，经常抽空到张为康这边来说着种种见闻，一副沉迷向往的样子，张为康看着他这样，就在旁边笑。程松倒是很感谢张为康，温总告诉他是张为康举荐的他。张为康心里一动，说：“现在总办的主任空缺了，温总一直问我谁担任合适！我说你还可以，但是温总说你太年轻，来的时间也晚，不太合适！” 程松听了不禁瞪大了眼睛。“下一步我找机会再说说，主任不行，副主任应该没问题吧！” 张为康继续说。程松嘿嘿笑着。“对了，你觉得总办要是林菁菁来负责怎么样？” 张为康说。程松听了坏笑着说：“都听大家说你跟林林经理眉来眼去的，看来是真的啊！嘿嘿！” 第三百二十二章 总办主任 “你小子，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张为康故作尴尬。“嗯，等哪天我看温总高兴了给他吹吹风！” 程松做出一副成人之美的样子。“行啦，你赶紧滚蛋吧！” 张为康笑骂。张为康找机会去了温总办公室。“温总！你看现在总办没人负责，我两边兼着不太好吧，再说也忙不过来，是不是该安排一下了！” 张为康小心的抱怨说。温习文看着他，考虑了一下，说：“你是挺忙！总办的人选一定要慎重啊！你觉得林菁菁怎么样？” 张为康一鄂，他没想到温习文会主动提起林菁菁。“可以吧！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很适合！性格开朗，待人接物也不错！” 张为康说。“嘿嘿，这个女孩子挺有意思！到我这边毛遂自荐！嗯……小程也说不错！最关键的是一定要跟你配合好才行，一定得让人放心！” 温习文沉思着说。“哦，那我下个文？” 张为康趁热打铁。嗯，你看着办吧！温习文挥了挥手让张为康出去。虽然温习文一句“你看着办吧！” 让张为康还有些许的安慰，但是从他那一挥手的姿态，张为康意识到自己离温习文已经是渐行渐远，而且这一挥手间，也充分展现了温习文已经对公司有了绝对的掌控权。张为康出了办公室也暗自感慨，他没想到林菁菁居然会如此的主动，会单独去找温习文争取职位，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作为一个男人虽然应该承担起一切，但是如果遇到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朋友也是上天的一种恩赐，想到这里张为康心里有点轻松。但心想还是得注意一会儿给林菁菁报喜的时候，不要当面揭穿。张为康官腔十足的给林菁菁打了电话让她过来一趟，林菁菁当然是猜到什么事情了，过来的时候显得还很矜持。等到张为康给她说完，除了给了张为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外，没有任何的暧昧表情，这让张为康感觉林菁菁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 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国庆节公司放了三天假。张为康跟着哥哥嫂子带着小侄子回了老家。小侄子白白胖胖的，很是惹人喜欢。那大脑袋壳一看让人忍俊不住，村里人都说就是像他弟兄两个小时候。张为康父母抱着大孙子自是欢喜的了不得，可是等晚上孩子睡下了，两位老人加上张为勇两口子开始唠叨起张为康来了。“小康啊！你也得抓紧了啊！早点定下来吧，你早点结婚俺放心啊，有媳妇疼你，俺这当娘的才放心！” 张为康母亲语重心长的说，“你看你哥哥，最近可是胖了不少，脸色也好，你这一天不结婚俺就觉得跟缺点什么似的！” 说着，叹了口气。“就是啊，为康！你该考虑了啊！” 谢楠听着婆婆的意思是夸奖自己照顾的张为勇不错，也帮衬着婆婆说话，“我看小璇就不错嘛！对你也不错，家庭条件也好，你还想啥啊！” 张为康本来想跟母亲说，到时候要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就后悔让我早点找媳妇了，可是守着谢楠就没好意思说，只是“哦”了一声。“你啊！得有自知之明啊！就你的身体……你还找想找什么样的！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啊！” 张为勇本来想说你做过手术的身体别人不嫌你就不错了，可是他说到这里看到父亲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害怕自己伤了张为康的自信心，才忍住了没说。“我也想找啊，可得遇到合适的啊！” 第三百二十三章 快结婚吧（上） 张为康有点不耐烦了，“再说了，我现在年龄又不大，这么早结婚干吗呢！” “你这就不明白了，人既然都要结婚，那晚结婚不如早结婚！人既然都得要孩子，那早要孩子比晚要孩子好！” 谢楠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是啊，你早点结婚要孩子，我和你娘身体好，还能帮着你带孩子！” 张为康父亲接着话头。“好了，我知道了，回去我就抓紧找！” 张为康不耐烦的说。“你要是不好意思给静璇说，我就给她说！” 谢楠说。“不用了，我自己跟她说就行！” 张为康赶紧回绝谢楠，“我自己有分寸，到时候你们等着拿钱就行！我去睡觉去了啊！” “你看着孩子！一跟他说就这样！” 张为康母亲不高兴了。结果第二天，张为康几个人去看姥姥。70多岁的老太太还没放下重外孙，就开始给张为康絮叨了。“哎呀！俺现在就盼着另外一个赶紧来了！小康，我得看着你们都成人了，我才走的放心啊！” 张为康的舅舅没有孩子，姥姥从小就拿着张为康哥俩个当亲孙子。“我呀！做了个梦，有一天啊，有一盆花，带着两个骨朵，一下子就放在我面前了！我琢磨着，小康早晚也得是个小子！” 张为康姥姥一本正经的给孙媳妇说。“是啊！” 谢楠笑着说。“你这孩子，别不相信，姥姥我说话可准了！” 姥姥看着谢楠不相信，有点着急。“我相信，为勇给我说过了，您会算卦，是不是啊！” “嗯，是啊，我说的挺准啊，他们都来找我啊！” 老太太还是一本正经，接着又对张为康说，“你要不信啊，你就等着！赶紧找媳妇啊！咱这些老骨头不就盼着你们早点成人啊！” 张为康又感动又好笑，摩挲着老太太干瘪粗糙的手说，马上找，明年就给你领回来。老太太这才“嗯嗯”的说好。 在家的这三天，基本上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度过的。不光自己家人唠叨，就连马路上随时碰见的邻居熟人说来说去总会说道张为康的未来的媳妇身上。一般大家先问道一下谢楠，孩子也来了，挺好的吧！然后再问张为康有女朋友了吗？没有的话得抓紧啊。张为康只有笑着“啊啊”的答应着。到后来他索性说有女朋友了，过年就来家看看。可是这么说更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女朋友是干什么的啊！张为康就郁闷的说，和我一个单位的。但这还不算完，大家肯定会在感叹一番，哎呀真好，也是老师啊！张为康只好“嗯，啊”的答应着，心里在说，还是赶紧回平远吧。他想早点回平远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被家人催促找女朋友结婚的事情。在家里刚呆了一天，张为康就发现实在是没事可干，在老家的一天，好像时间整个慢了下来，生活的节奏也成了慢动作，吃完了早饭就等着吃午饭，吃了午饭就等着晚饭，吃了晚饭，发现没什么事情，就只好上床睡觉了，而时间往往还不到八点钟。 第三百二十四章 快结婚吧（下） 这和在公司忙忙碌碌的工作相比简直是极大地反差，更别说晚有乃至进行到深夜的活动了。所以，在老家的几天，张为康觉得特别的无聊，但这也让他静下心来思索一些问题了。他想的最多的还是感情问题。他发现在家的这几天，他脑袋里想的最多的居然是林菁菁，每次无聊的在院子里晃来晃去的时候，手里捏着手机最想打的一个电话就是林菁菁的号码。可是他思来想去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他真的搞不清楚林菁菁对自己是什么感情，那种若即若离让他很是失落。就拿这次放假来说，张为康开着办公室的门，一直不停的望着门口，希望林菁菁经过的时候，能过来问一句，可是没先到林菁菁和一位同事有说有笑的肩并肩过去，走过门口的时候，只是随意的看了张为康一眼。 这已经让张为康心头突的一跳了，可是林菁菁却没有在意自己。张为康狠狠的摇了摇头，把桌子上的文件胡乱收拾了一下，给温习文打了声招呼，然后叫着何伊萱下楼回家。在楼下，摩托车经过开车门刚要钻进车里的林菁菁身边时，他狠狠的加了一下油门，车屁股冒出了一阵黑烟，他头也不回的呼啸而过。张为康一路开的疯狂，全然没有意识到后面的何伊萱紧紧地抓着他两侧的衣襟，几乎就是抱着他了。而张为康直到把何伊萱送到楼下，还是没有从类似失恋的患得患失中缓过神来，丝毫也没有意识到何伊萱关切的眼神。人就是犯贱的动物，即使当陈静璇打过电话来让他早回来不要忘了八月十五到家吃饭时，他还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他想自己可能真是被林菁菁给迷住了。在院子里逡巡了半天以后，张为康终于下定决心给林菁菁打电话了，因为酝酿的时间太长，他在拨打电话的时候手都有点哆嗦了。电话接通的提示音想了好一会，还是没人接，张为康几乎就要挂了，才听见林菁菁的声音在那边想起，“喂！” 这一声，张为康似乎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你在哪？” 张为康故作轻松。“干嘛？” 林菁菁声音甜美干脆，一如平常，听声音就知道接到张为康的电话，似乎没有任何的惊喜。张为康突然就气馁了。“没事！我就想问问你，温总临走的时候没交代什么吧！” “没有！” 林菁菁回答还是很干脆。“哦……那，那就这样……”张为康真后悔打这个电话。“就这事？” “嗯……”“你确定？真的没事？可不要后悔啊！我就要挂了啊！” 听起来林菁菁似乎话里有话。张为康意识到这一点，突然就脱口而出，说：“想问问你，想不想我！” “不想！” “一点不想！” “真的？” “真的！” “可是我想你了！” 张为康硬着头皮开着玩笑，但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脸上可能比哭还难看。“想我？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吧！” 林菁菁语气有点缓和。“那你那天为什么不理我！” 第三百二十五章 敏感的心（上） 张为康这才缓过神来。“你的意思是要女生先给你打电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别说那天，你一提那天我就生气，带着个小姑娘给我示威是吧！真没想到你这么幼稚！告诉你，晚上我差点被你气哭了，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也算了！” 林菁菁口气刁蛮了起来。张为康咧着嘴笑了，说：“你在哪呢？我回去找你！”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啊！” “当然，你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去找你！” “行，你就花言巧语吧！明知道我不会在天涯海角吧！好，你听好了啊！我在香港特别行政区弥敦道99号，你一定来找我啊！” 林菁菁一字一句的说。张为康直接就傻眼了，“你不在百花小区吗！跑到香港干什么！” “回家啊！” “你老家不是在福建吗！怎么上香港了！” “对啊！我祖籍是在福建，但老早就定居香港了！你少废话，赶紧来找我！” 林菁菁不依不饶。“你等等，我还是不太明白，我得好好想想！” 张为康赶紧搪塞。“哼！口是心非的家伙！” “哎呀，香港啊！那比天涯海角还远啊！” 张为康耍起了无赖。“行啊！你等着啊！” 林菁菁冷冷的说。“哎！回去我想跟你商量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张为康转移话题。 这果然吸引了林菁菁的注意力，“什么事？” “很复杂，见面再问你！” 张为康说。 跟林菁菁通话以后，张为康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这更让他归心似箭了。临走的的时候，张为康母亲非让他拿点玉米面和嫩玉米棒子，让他带给陈老，张为康不耐烦的说：“人家谁稀罕这个啊！再说了我怎么拿啊！” 他一看母亲给准备的那个装玉米的化肥袋子就觉得有点磕碜，要是提着这个袋子坐公交车，简直就跟民工一样啊！虽然有张为勇的车可以坐，但是到了市里还是得自己提着。但是到最后他还是没能拗过老太太。从张为勇车上下来以后，张为康坚决打车来到了陈老家门口，即使这样，在他按完门铃在门口等着的时候，感觉自己跟乡下的亲戚来省城走亲戚一个德性。开门的是陈静璇，看到张为康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口的样子，她忍不住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张为康笑了起来，还朝里面喊了一声：“姐姐，你快来看啊，看谁来了啊！” 张为康愠怒的看了她一眼，提起东西就要进去。陈静璇“咯咯”的笑着，故意挡着不让他进去。张为康往前挤，她就把他推出来，还催促姐姐赶紧出来。张为康一恼，用手推她，结果就感觉推到了一处软绵绵的所在，张为康定睛一看，正好是陈静璇黑色线衣的高耸处，他忍不住心神一荡。陈静璇也感觉到了，俏脸一寒，抬起脚就踹了张为康膝盖一脚，可是因为穿着拖鞋，反而弄疼了脚趾，她更生气了，忍不住双手使劲槌打着张为康的肩膀。 这时，陈静瑄也过来了，看到这样，赶紧说：“别闹了，快进来吧！” 即使这样陈静璇还是不依不饶的在后面踢着张为康的小腿，嘴里还说着：“你怎么不再背个褡裢呢！死民工！” “小璇，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陈静瑄脸一拉。“哼！姐姐，你就知道向着他，你不知道他刚才，刚才……”陈静璇忿忿不平，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张为康见状赶紧说，没事没事，我习惯了。陈静瑄看了两个人一眼，顺手接过了张为康另一只手里的袋子。 第三百二十六章 敏感的心（中） 张为康一进客厅，就看到小文小武粉雕玉琢般的坐在小车里忙和着把弄自己小手里的玩具，两个人的眼睛一样的乌黑灵动，让人看了禁不住的喜爱。他放下东西趋步上前趴在两个小孩的眼前，笑的合不拢嘴。陈静瑄在一边看着也是满怀欣慰。“静瑄，你看咱们有这么可爱的孩子，比什么都强啊！” 旁边的一个女人说话。张为康这才抬头注意到，原来陈静煊一家也来了，他赶紧叫了一声大嫂。陈静瑄接过了话头，满脸洋溢着幸福说：“是啊！每次我回到家只要看见小家伙的笑脸，我就什么忧愁烦恼都忘了！” 说着她过去在两个还在自己忙活的小家伙脸上分别亲了一下，脸上那幸福的微笑久久不能散去。张为康看着她都有点痴了，觉得这时候的陈静瑄最美了。 这时候陈宝华父子两个也从楼上下来了。陈静璇在旁边翻开张为康带来的化肥袋子，里面滚出了一堆玉米。李姨的眼睛就放了光，俯身拿起了一个说：“这是今年刚下来的吧！” “是啊，自己家地里种的！” 张为康笑着说。“切，这东西现在不是到处有卖的吗！” 陈静璇撇嘴。“你这就不懂了！市场上卖的哪有这个好吃啊！” 陈老的声音洪亮。张为康笑着看陈老从楼梯上走下来。“你这么大，估计都没见过玉米长什么样吧！” 陈老说陈静璇，“你大哥还有点印象，咱们老家农村也种这个，不过个头可没有这个大！哎，小李，中午煮上一锅，大家尝尝！” 李姨“哎”了一声，喜滋滋的收拾起散落的玉米到了后面。张为康叫了声师父，又喊了一声大哥你好。陈老“嗯“了一声，陈静煊含笑看着他。张为康现在看着陈老，心里就有点发毛。他知道陈老对他现在的状况有点不满，陈静璇告诉他了，老爷子说他不务正业。也看得出来，陈老对他是不冷不热，这让张为康一直说话小心翼翼，害怕老爷子对他横眉冷对。陈静璇却丝毫不管张为康的小心谨慎，而且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嘴闭嘴的就是张总助长，张总助短的，丝毫不理张为康的颜色，这让张为康恨得牙痒痒的，但又不好发作。陈大嫂不明所以，问是怎么回事？于是陈静璇又大肆渲染了一番。陈静煊之前简单了解过，但远不如妹妹说的详细，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而陈大嫂已经诧异的问道：“你们单位允许你去兼职吗！” 张为康尴尬的说不知道。陈静瑄在旁边替他解围，说：“小康也是为了能多挣点钱还债，是吧！” 张为康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称是。“嗯，想法是好的！但是也得适可而止啊！” 陈静煊说了一句，“能做到总经理助理这个级别倒是不容易，但是很可能就不是挣点钱那么简单了！” 陈静煊自是明白房产公司里面的道道，侧面提醒了张为康一句。“哦，瑄姐也提醒过我了！我也想到今年年底顶多到明年初就回来！” 张为康说。“嗯，能及时抽身最好！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有关方面打个招呼！” 陈静煊说。张为康赶紧说谢谢大哥，边说边看了陈老一眼，陈老在旁边逗着两个外孙。陈静璇撇了撇嘴。 第三百二十七章 敏感的心（下） 饭桌上的气氛还可以，就是陈静璇不住的跟张为康捣乱，张为康夹什么菜，她也跟过去掺和，还故意拨拉张为康的筷子，弄得张为康很是无奈，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在桌子底下踢了陈静璇两脚，但是陈静璇的反应让他后悔的要死。“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怎么老是踢我呢！有意见就说呗，非得在桌子底下搞什么小动作啊！虚伪！” 陈静璇说话还挺大声。大家都笑了。陈老却一放筷子，板着脸说了一句：“你还小了啊！” 这让大家一鄂，印象中陈老很少这样凶巴巴的说话，张为康更是有点噤若寒蝉。陈静璇表情不自然的吐了一下舌头。 这顿饭吃的就有点别扭了。吃完饭，张为康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因为刚才的一点小插曲，他老是觉得自己是外人，心情有点压抑，就找了个时机说要回去了。陈静煊客气的说不在坐会了。陈静瑄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陈静璇则睁大眼睛看着他，“这就走？……”张为康“嗯”了一声，又跟陈老打招呼，陈老“嗯”了一声，说“早点回去吧！” 陈静瑄说，我送送你。张为康在这一霎那间突然有了一种苦涩的感觉，他从来没有感到过和这一家人如此的生分，看到陈静瑄站起来要送他。张为康强撑着笑意，说：“不用了！” 但是陈静瑄还是把他送出了门，陈静璇也跟在了后面，陈大嫂站起来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常来啊！看着张为康孤单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个萧萧的秋日下午，陈氏姐妹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陈静璇闷闷的说：“小康今天是怎么啦？是不是因为我太过分了啊！” 陈静瑄看了她一眼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张为康是那么的敏感！你啊……”张为康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门，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而且这个感觉一来，他就已经控制不住了，眼中的泪水无声无息的却又如决堤般的倾泻而下，止也止不住，在那一刻他也不想去刻意的去忍受，他就这样顶着秋风，任泪水在脸上纵横流淌，路上的行人忍不住侧目看他。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透过模糊地双眼，看号码是陈静璇的，他就挂掉了，他不想让陈静璇听出他的异样，可是陈静璇却一遍一遍的执着的打着。张为康索性关了手机，他这时有个想法就是离陈老他们越远越好，他一路小跑了起来，一直跑到了东西的大马路上，跑过了第一个车站还是不想停下来，而且脑子也一刻不停的在转动。 今天对他打击最大的是陈家一家人对他的态度，特别是陈老对自己的表情，这是以前所没有的。 这让他骨子里就带着自卑的敏感的心一下子受到了打击：是啊，自己是怎么也融入不到陈老一家人当中去的！人家是什么家庭，什么地位啊，自己算什么呢，说得难听一点只不过是一个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小丑罢了，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太自不量力了，又想自己背着化肥袋子站在陈家门口的样子，更是可笑。想到这里他边跑边使劲的摇摇头，努力的去忘掉这一切。 这让他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放慢了脚步疾走一阵，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心想我不能被人看不起！他慢慢的坚定了信念，步子也放缓了，但一步一步迈的更坚定了，信念也无比的坚定。张为康决定就这样走下去，直到什么时候不想走了为止。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路口倚在车旁，似笑非笑看着他的陈静璇。张为康一怔，看了看四周，就想绕道走。“站住！” 陈静璇一声娇咤。 第三百二十八章 渐行渐远 张为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自顾自的往旁边走。陈静璇快步走到他面前，推了他胸口一把，“怎么啦，你有病是不是！” 但她接着就看到了张为康脸上的异样，那上面明显还带着泪痕。“嗬嗬嗬，嗬嗬嗬，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啊！” 陈静璇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张为康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本来那张因为笑容而变得无比生动的脸，现在张为康看起来是特别的讨厌，简直是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姐脸色。他有点厌恶的推了陈静璇一把，还是自顾自的往前走。本来还在笑着的陈静璇被张为康那副厌恶的表情给吓呆了，她愣了一会儿，在她的印象中张为康从来没有对她如此的厌烦过，这个表情一下子让她的心情沉到了谷底。过了好一会儿，陈静璇才缓过神来，她有点疯狂的追了上去，从背后猛推了一把张为康。张为康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他稳住身子，先看了一下四周，因为是条小路，周围的行人不是很多。他这才朝着陈静璇怒目而视，“你有病啊！” “我有病！我看你才有病呢！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陈静璇歇斯底里的说，她没想到张为康居然说自己有病，她的眼睛里这会儿已经含着泪了，“自私又自卑，你还算不算男人啊！” “是！我就是又小气又自私，而且还是农村来的，比不起你们这样的大小姐！” 张为康冷冷的说。“果然……，果然，我说的没错，你就是心胸狭窄！” 陈静璇听了这句话，本来想哭的，这时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张为康冷冷的说，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心肠特别的硬，看到平时单纯善良的陈静璇被气成这样，他有点心软，但是话到嘴边，连他自己都觉得冷漠的可怕，而且他转身还是要走。女人其实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不管你怎么生气抓狂，可是对方就是不给你吵架的机会，这比对方说任何难听的话都让女人愤怒生气。陈静璇当然也一样，而且她是丝毫没有吵架经验的，张为康的漠然让她接着更疯狂了。她哭着喊着拉住张为康，声嘶力竭的说：“张为康，你这个卑鄙小人，难为了我们一家对你这么好！你说，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说啊！” 这个时侯，路上的行人已经往这边凑合了，很快就要形成一个看热闹的圈子了，男同志在这种事情上一般面皮薄，张为康一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就有点着急。他赶紧把陈静璇拉到一边，想避开这些人。可陈静璇却不依不饶，哭着说：“别走，你别走，你得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张为康越来越尴尬，作为女人的陈静璇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围的情形。张为康赶紧用力抓住她的胳臂，低吼着说：“算我错了行不行！咱们到那边说！” “你就是错了，你就是不识好人心！” 陈静璇听着张为康认错，总算有点缓和，被张为康拉扯着到了车旁。“你说，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陈静璇伤心欲绝的捶打着张为康。张为康抓住她的手，着急的说：“咱们到车里再说行不行！” “不行！” 陈静璇哭哭啼啼的说。“你看马路上这么些人都看着咱们呢！” 张为康急了，使劲摇晃着陈静璇。陈静璇这才往旁边看了看。等坐到车里，张为康才算松了口气，陈静璇也有点冷静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陈静璇偶尔的几次吸鼻涕的声音。“小璇，唉……”张为康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不是讨厌你，谁有资格讨厌你呢，我是讨厌我自己！” 陈静璇不说话。“就像你说的，我这个人又自私又小气又自卑，而且还有令人讨厌的自尊，又那么敏感，偏偏又一事无成，谁能不讨厌呢！” ……“你这是自找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 师父的心（上） 陈静璇终于说话了。“小璇……嗯，你……”张为康犹豫着，终于说出了后面的话，“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不值得……还有师父和姐姐……”“好！好！你终于说出来了！” 陈静璇咬着嘴唇，脸色发白。……“下车！” 陈静璇冷冷的说，她这会儿脸上是无比的镇静。张为康担心她做出什么不冷静的事情，犹豫着不想下去，“你，你没事吧！小璇……”“下——车！” 陈静璇陡然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字的说。“那，那你慢着点啊！” 张为康不敢再招惹她。但是他下了车以后，还是站在路边，想看着陈静璇好生离开。陈静璇呆坐在车里好长时间，直到无意中瞥见张为康还站在车旁，她才清醒过来，看到张为康关切的目光，她的心里蓦地一暖，旋即又是一阵失落，她知道和张为康之间剩下的也就只有亲情了。张为康看着陈静璇开车缓缓离去，心里一阵莫名的轻松，他希望小璇你能够明白。张为康告诉自己，陈静璇也许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说不定只是因为最初在迪厅的拒绝引起了她对自己的征服**，因为以她的性格或者以陈老一家的背景，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的！ 让张为康没有想到的是，放假结束后的第一天，他接到了陈老的电话。 当时，他正在办公室和林菁菁商量事情，或者说是给新上任的总办主任介绍情况，而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小康啊！忙吗，这会儿？” 一听是陈宝华的声音，而且又是如此的和颜悦色，让张为康突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看来师父对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啊！这让张为康激动地有点想哭。“师，师父！” 他有点语无伦次了。旁边的林菁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今天下午要是有空的话就到省政协这边来一趟吧！找个地方，咱爷俩好好聊聊！” 陈老说的很是随意，张为康知道师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说。他忙不迭的说好的，好的。陈老说，到了给我电话。张为康应着。挂断电话，他长舒了口气。林菁菁问怎么啦。张为康眼睛亮亮的，突然用力把林菁菁拥在了怀里。 这一下子事发突然，即便是林菁菁这样的在男人面前镇定自若的女人，也被着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异性拥抱，弄了个脸红心跳。而且因为张为康的激动，似乎男人身上的那股男子气息更加的浓重了，林菁菁情不自禁的双手环绕住了张为康的腰。在每个人的记忆中总会有一些镜头，会让人一生难忘，张为康的这一次真挚自然的情感流露，给林菁菁的震动是从未有过的，以至于在好多年以后，林菁菁还是会忍不住的留恋向往，尽管两个人之间已经曾经沧海难为水。张为康兴奋地握住林菁菁的双臂，把她推离自己的身体，说：“我师父要找我说话！” “你师父？” 林菁菁诧异的问道。“嗬！就是我的书法老师啊！” 张为康看着林菁菁，眼睛里蕴含着满是笑意。“你可是从来也没有给我说过啊！” 林菁菁嘴巴一噘。“嘿嘿，是啊！” 张为康毫不在意，他在想，陈老要跟他说什么呢？ 第三百三十章 师父的心（中） 省政协座落在平远市繁华的市中心的边缘地带，是一座面积不小的老式建筑，这里有层层叠叠的古色古香的院落，据说是清朝时期的知府衙门，站在门口望向里面，让你充分感受到了历史的神秘感。只是门口荷枪实弹站岗的武警，让人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部门，事实也是如此，除了滨海省政协，滨海省委和滨海省人大也都在这个古老的院落里驻扎。 这里就是滨海省权力的象征。一般人往往会被门口的武警所震慑，不敢随便进去，而且门口这会儿也是有正在接受盘问的各色人等。张为康倒是不以为然，在平远阳光，张为康出入的政府机关不在少数了，类似的情形见得不计其数，有时候你越胆怯越在意门口的警卫，他们越会无聊的盘问你，相反，你如果是目不斜视，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反而没有任何的麻烦。 这次，张为康也是这样，他面无表情的朝着门口走去，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门口的警卫狐疑的目光，但是却没有谁去喊住他盘问他，张为康暗地里摇头好笑。可是等到他走进院落后，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侯门深似海。也许是心理作用，他真的有点象进入了大观园一样，真的是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细看身边走过的各色人等，那脸色神态，让张为康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干部形象就是这样啊！按照陈老在电话里的介绍，张为康找到了陈老所在的院落。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院落，很类似电视电影里见到的北京的四合院。在天井的四周摆着几个大石头缸，看缸边缘的青色也知道很有年岁了，石缸里面飘着一些浮萍。看到这些浮萍，张为康心想按照师傅的性格，应该在这里面养几尾鱼的。边想着，就走进了细看，果然里面有几条小红鱼怡然自得的在浮萍中间穿梭游弋。张为康忍不住微微一笑，本来以他的想法就想把这几个石缸一一看一遍的，可是想到此行的目的，就赶紧收敛了心神，仔细看四周的房间。可是看了半天，除了有一间上面写着“办公室”以外，其他房间就没有任何的标志。张为康有点犹豫。正自踌躇间，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棵挂满了红石榴的石榴树后面看到了陈老在向他招手，张为康忍不住有点激动。 陈老的办公室布置的书卷气很浓，里面有点暗，主要是因为靠墙的一排长书架，挡住了前面的大半个窗户。书架前面不远是一排待客的沙发，茶几是深颜色的木茶几，张为康不知道是什么木料，但是这个茶几却和整个房间的色调出奇的协调，而且把整个房间的格调也凸显了出来，让人坐在旁边，整个人心就静了下来。再加上一杯翻滚着芽尖的绿茶，更是让人赏心悦目，心情大定。张为康眼睛盯着透明的茶杯，一时之间有点局促。 这种感觉在陈老面前很久没有了，也许是在办公室的原因，也或者是其他原因。出乎他的意料，陈老坐在办公桌前，手捧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 这更让张为康心下忐忑了，师父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呢？“小康，这是我这几年的字帖，你看看！” 第三百三十一章 师父的心（下） 陈老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了薄薄的一本册子。张为康站起身，双手恭敬的接了过来，心里却在纳闷，难道今天让自己过来就是为这事。“这是我这几年的书法总结，你有空的时候多练练，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陈老顿了顿又说，“或许有时候会对你的情绪也会有所裨益！” 张为康心里一惊，难道师父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他把目光放在了小册子上，略微翻了一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陈老的字体书法。“收起来吧！以后你有的是时间去看！” 陈老摆了摆手。张为康“嗯”了一声，看来师父要他来不是要说这个，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陈老接下来谈的却是他和陈静璇的事。“你和小璇都不小了啊！你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就等着看着你们早点成家立业了啊！” 陈老向前微倾着身子看着张为康。张为康一听陈老这样说就知道了师父的意思。是啊！既然自己和小璇之间没有可能，那真的应该早点断了陈静璇的心思。虽然自己已经很明确的对陈静璇表示了拒绝，但看起来陈静璇还是没有完全放下自己这边。而自己只要找到对象，哪怕是个临时女朋友，对陈静璇就是最大的拒绝。想到这里，张为康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林菁菁，她看起来是最接近女朋友的人选了，虽然自己不知道她的真正感情。于是他很快对陈老说：“师父，您放心吧，我已经有了！” 虽然说完这话，张为康多少有点心虚，但还是坚定地给陈宝华说了。“是吗？真的！” 陈老看起来很高兴地说。“嗯！她是我们公司的同事！我觉得还好！” 张为康说。“好啊！哪天一定带到家里我看看！这下子，让小璇也没了幻想！” 陈宝华高兴地说。听陈老这样说，张为康心里松了口气。既然师父能把心里的真正用意的告诉自己，这就证明在师父的心目中，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他心里松了口气，人了放松了下来，眼睛开始在房间里四处瞅了起来。陈老看他这样，索性带他四下看了起来。当然主要还是让张为康看他自己的平时习作，而且还在旁边讲讲自己写这些作品的年代背景缘由来历，这一谈话就长了。其实有些事，陈老甚至连陈静煊他们姊妹三个都没提起过，但是对张为康，在这种特殊的情形下，却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张为康。陈宝华事后虽然有点后悔，但是他又一想，以自己的现身说法告诉张为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张为康听的是唏嘘不已，他也感觉到了陈老的良苦用心，这些都是人生的经验之谈，师父是要他少走些弯路。但事实上，每个人在面对这些单纯的说教时，所能够领会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只有当他确实遇到这种情况了，他才会真正的感悟。陈宝华的一生可以用跌宕起伏来描述。他当过学生、做过工人、干过生产队的队长，当过县革委会的主任，文革受到冲击，被人陷害过。听他的话里的意思，好像也陷害过别人。陈老边说边看张为康的反映，看着弟子时而兴奋时而惊惧的样子，他也禁不住蹉跎感叹。但在张为康听来，师父说起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却是语气平静，似乎是在说别人。陈老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想有所为是很难的，经商也好，从政也好，都是危险万分！片刻马虎不得！特别是现在，社会更加复杂，诱惑有太多！唉，我们当年虽然日子难过，受过委屈，但是对党的忠诚始终没变。要是放到现在，生活在这个年代就真的很难说了！原先我们是红薯饭，南瓜汤，老婆一个，孩子一帮！现在呢，是白米饭，王八汤，孩子一个，老婆一帮！而且现在越演越烈，几乎就是风气了！小康，做人一定得有底线啊！我也是这样对你大哥说的！” 陈老最后总结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气是雷烟火炮。你要时刻记住啊！” 第三百三十二章 郎心已定 师父历经多年的人生感悟，也就顶多在张为康的心里泛起一点涟漪，很快也就恢复平静了，特别是他正顺风顺水。如果有一点烦恼的就是，无论自己的父母还是师父，都要自己解决终身大事，这是让他想起来就烦心的事情。如果说前几天父母的唠叨他还能当作耳旁风的话，而陈老的话，特别是关系到对小璇的担忧，却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事情。想到这些，在他脑子里就满是林菁菁的影子，这让张为康不得不相信，自己心里真正喜欢迷恋的其实是林菁菁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可是这样的女人，会是自己一生的伴侣吗！这可真是个问题。带着这个恼人的问题，随着公交车的一路晃荡，不知不觉，张为康就走到了马家饭店门口。在这个深秋的下午，天气已经很有点清冷了，马家饭店门前的小树林，树叶已经洒满了一地，树枝头仅剩的稀疏的黄叶，也随时会随风飘落。门前的空地上散落的餐桌，因为这会儿还没客人，也显得零落孤寂。 这一切更让这个秋日带着浓浓的萧瑟味道。张为康本来就有点多愁善感，再加上心情不好，更是觉得面前满目疮痍。本来他还想到店里坐坐的，在路边稍踌躇了一会儿，转头就要回村委大院宿舍。就在这时，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喊声。“小北！把姑姑的小板凳拿过来！” 张为康一听，就知道是马明涵。回过头去看，果然是她，而也就是这一回头，他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那种感觉绝对是一种美好事物带来的霎那间的震撼。马明涵虽然在喊小北，可是她正对着的方向却不是家门口，而是扭着脸看着要转身的张为康的方向。她斜睨着眼睛，一双剪水秋瞳带着一丝冷漠，似乎还带着一丝怨愤。看到张为康转过身来看她，马明涵才一扭头门冲着门里喊：“小北，姑姑叫你听见了吗？” 其时，马明涵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小圆领夹袄，下身是一件藏青色的九分靴裤，配着一双半高筒的棕色皮靴，整个人如同一个漂亮的小媳妇一样。 这会儿一转身，额前本来整齐的刘海也散开了，鬓角的几缕长发随风吹到了脸颊上，又加上马明涵身材高挑婀娜，在这个秋日空旷的树林边，真的就像一棵飒爽的小白杨。马明涵这一出现，本来这个萧瑟的场落，突然变得像一幅有着金黄色背景的秋日美女风景画了。张为康的心情当然就很自然的好了起来，而且因为马明涵的出现，也不能一走了之了，他也乐得含笑朝着马明涵走了过去。而马明涵却扭身向家门口走，嘴里还在恨恨的说：“这个死小北，还没出来！” 而她心里却在想，自己跟张为康得有多少天没有见面了啊，即使偶尔见面，张为康也是匆匆而过。 这一次，难得张为康回来的早，马明涵早就在门厅里看见张为康了，本来想着他怎么也得到店里坐坐，可没想到张为康在路口犹豫了一下，居然转身要走。马明涵一下子火就上来了，可是又不能直接把张为康喊住，只好借口喊小北，这才把张为康喊住。可是女孩子心里的那点矜持让她决定，即使张为康跟自己说话，自己也不搭理他。不过让她抓狂的是张为康到底也没搭理她，因为马明军接着就出来了，张为康就是想，也没机会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移情别恋 马明涵表面上漠不关心的坐在旁边剥着一棵葱，但耳朵里却在紧张的听着哥哥和张为康的对话，生怕漏掉一句话。 “最近还忙吗？”马明军问。 “比以前好多了，现在总办那边我不管了，也不用跟着老总出去跑了，应酬少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公司内部事务上了。”张为康说。 “那不是没酒喝了吗！”马明军有点失望，“还能签字吗？” “正好我也不愿喝，签字还是可以吧！公司的内部接待也不少，不过不用非喝酒不可了！”张为康回答。 “就知道喝酒！”马明涵心里骂了哥哥一句，不过听说张为康应酬少了，没来由的心里一松。 “那你这样不是会离总经理远了吗？人家有什么好事就不找你了啊！”马明军倒也不是粗人。 “没办法！”张为康苦笑，其实这似乎是早晚的事情。人就是不能给自己留后路，如果张为康没有教师这条退路的话，在平远阳光，再苦再难再危险诱惑再多，他也得走下去，而且还得要一步比一步走的更扎实。特别是前几天，王珊颖告诉他中级职称已经评下来了。这更让张为康压力倍减，这可是相当于正科啊！工资是要涨两级的。26岁不到就能拿到科级的工资怎么也是让人羡慕啊。张为康很是沾沾自喜了一阵子。所以张为康想，就是在平远阳光混不下去了，不是还可以回学校吗！这也正好遂了师父和陈静瑄姐妹的对自己的要求，满足他们的心愿。 但是马明涵却不知道他是这样的想法，她只是有点担心，这确实是影响张为康的前途，她不自禁的替张为康发愁。 不过马明军知道这是难为不找张为康的，他拉着张为康的手臂，大声说：“咱弟兄两个喝点！” 张为康苦笑，只要被马明军拉住了，想跑都跑不掉。 马明涵在旁边一把扭下葱头，甩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你们就喝吧！” 傍晚，吃饭的客人陆陆续续的到了，马明涵没有像往常一样一直盯在吧台。而是有意无意的坐在离张为康和马明军饭桌不远处，又靠近吧台的地方，这样既能照顾吧台又能随时听见这边的动静。其实她的心思基本上全在张为康他们的谈话上，还得表现的特别的百无聊赖。这样，大家就看到了一副很奇怪但又很是吸引人注意力的一副场景：一个留着齐整整刘海的穿着花布夹袄的女孩，坐在马扎上，蜷着惊人的长腿，漠不关心的眼望着前方，修长的手指偶尔撩一下脸前的乱发，间或凶巴巴的喊着小伙计赶快点。 表面是冰山，其实内心是火焰。 这幅场景当然也吸引了张为康，他也借着酒意有点放肆的看着林菁菁。 留意到张为康上下打量很是类似不怀好意的目光时，马明涵更是有点恼火。 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欣赏，更想占为己有，特别是男人对女人。可是这会儿张为康却是真的欣赏的成分居多，非份之心很少，这种心态比一年前刚见马明涵时已经有了很多的改变。几年之后，张为康才明白那时候自己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了林菁菁身上，就连潘筱晨也很少想起了，更别说远在美国的杨敏了。 张为康的喝酒后的反应很特别，一喝酒就脸红，而且马上就有酒意，就想要马上睡觉，可是真要是躺在床上了，却又很难入睡，除非一直等到酒意退下。喝的已经醉眼迷离了，听着马明军的唠叨他几乎就要睡着了。要不是马明涵过来推了他一把，他马上就要睡着了。 “这点出息吧！还跟人家喝酒！赶紧回去睡觉去吧！”马明涵实在忍不住了，过来推了他一把，看他没有反应，又踢了他一脚。 就是困成这样了，躺在床上，他居然睡意全无，脑子里一时之间全是陈老的话，然后就是怎样怎样才能和林菁菁在一起，然后设想着好多在一起后的场景，就这样迷迷糊糊，直到后半夜才堪堪入睡。 第二天一早，一副精明干练成功职场白领形象的林菁菁，站在门口看着张为康两眼发虚的样子，歪着头微笑着看他，那意思是问怎么这样了。张为康刚要回答解释，而林菁菁却拿着一摞材料忙活着复印去了。 张为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林菁菁很快又进了张为康的办公室，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套裙的西装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挽起了一块，露出了雪白的衬衣和皓腕上的一根银色手链，让人感觉到一种震撼的诱人对比。 “哎，领导！温总让你先看看这份市场调查报告，然后抓紧给他！”林菁菁眼睛狡黠的看着他，“可不准说毫无价值啊！这可是我昨天晚上加班写出来的啊！” 林菁菁刚进来的时候，张为康就精神一振，这回看到林菁菁的笑脸，更是心花怒放。把报告先放到了一边，说：“林主任，看你这么辛苦，晚上请你吃饭！” “晚上？现在才上午九点啊！”林菁菁抬腕看了看表，夸张的说。 张为康脸一红，说我想跟你说件事，很重要的事。 林菁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好吧！” 看着林菁菁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张为康很是魂不守舍了一会儿。 林菁菁交给张为康的材料是《平远市房地产现状调研报告》。本来这个材料温习文是让张为康写的，张为康推荐让林菁菁捉刀，一是为了尽快让总办主任进入情况，另外一个更重要的用意是看看林菁菁的文字材料功夫。 张为康拿在手里大体扫了一眼，洋洋洒洒估计得有两万多字。第一部分先是介绍了平远市的几家实力比较强的房产公司情况；第二部分对比了发达地区以及国外房地产业发展的现状，和平远市做了对比；第三部分是写了近几年平远市政府对房地产业发展的一些制度变迁；第四部分是对平远市近几年的经济发展状况做了介绍…… 张为康粗略看了一遍，就皱起了眉头。看得出来，林菁菁为了写这篇报告搜集了大量的材料，内容很是翔实，但是她显然没有掌握调研报告的写作方法，只是就事论事，只是简单的堆砌材料，而没有分析总结材料。他沉吟了一下，刚想准备给林菁菁打电话，林菁菁却敲门进来了。 她急急的说：“我去规划局去一趟，你先看着，等我回来再说！” 张为康只好作罢。 这时，程松从门口经过，给坐在办公室里的张为康点了下头，一副派头十足的样子！张为康心里一阵厌恶。 这一阵子，程松跟着温习文出出进进，温习文好多公私事、密事都交代给他干，这让他不自觉的飘飘然起来，在公司里很有些颐指气使的样子。比如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搁在往常，看见张为康坐在办公室里，他怎么都要进来搭讪几句，递根烟。而今天居然只是点点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张为康暗自好笑，这种人就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得意人就张狂。 想到这里，张为康心下一动，拨通了总办的电话，接电话的正好是程松。 “嗯，我是张为康啊！林主任在吗？”张为康一副官腔，虽然总办是自己分管，但是他还真没像今天这样拿过架子，可有时候对某些人就得这样才行，有些人就吃这一套。 “嘿嘿！领导好！林主任在不在，还不是您最清楚！”程松像往常一样开玩笑。 “我问你林主任在不在？”张为康不说废话，一本正经。 程松那边登时有点意外，他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张总助今天怎么这么严肃，他嗫嚅着说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嗯……这样吧，等她一回来让她马上到我办公室，温总要的稿子我审完了，要大改！”张为康很严肃。 “哦，好的，好的！张总助再见！”听声音，程松在那边肯定是在点头哈腰。 放下电话，张为康轻声一笑。有时候这种明知故问的让属下转告的电话，比给当事人直接打电话的效果还要好，安排工作还要有效率，而且涉及到的两个人都不敢怠慢，更重要的是直接树立了领导的威信。 果然一会儿，林菁菁就打过电话来，说：“怎么？不是给你说了回去再说吗？不是那么急吧！我得下午才回去！” “不急，不急！等你回来再说！”在林菁菁面前，即使他是领导，也一点脾气没有。 下午回来还早呢！为了不让这篇稿子耽误晚上的约会，张为康决定自己给她改好了算了！ 其实，这类稿子都有既定的模式，先是分析现状提出存在的问题，然后加以分析，最后提出解决的思路供领导参考就是了。林菁菁的材料本身就很充实，张为康再剥茧抽丝，一篇结构完好，思路清晰的调研报告就出来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实质进展（1） 温习文不在家，公司就基本上没什么事。中午吃完饭，张为康就去了售楼处，跟连海洋苏文秀他们侃了会大山，上班后又到关伟纤办公室坐了坐，跟她胡扯了一通。秦玉佳不好意思加入他们的谈话，但也是竖起耳朵听着，听到好笑处，也忍不住掩嘴偷笑，到后来，张为康发现自己说笑话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秦玉佳偷着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下午三点钟左右，林菁菁挎着背包，手里拿着瓶喝了一半的绿茶，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走进了张为康的办公室。 算起来，林菁菁在外面已经跑了大半天了，而且又是到政府办事，肯定不是很顺利。 “终于搞定了！我在外面一直等了那个处长三个小时，好歹被我等到了！”林菁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虽然累，但是对今天的结果还是很满意。 张为康心疼的看着她，说：“沉住气！不要这么辛苦！”边说边给她接了杯开水。 林菁菁端过来就喝，却没想到水很热，她“啊”了一声，就喷了出来，咧着嘴用手扇着风，一边说：“你，啊，你想烫死我啊！” 张为康顿时手足无措了，着急的说：“说让你沉住气，刚倒的热水啊！没烫坏吧！”说着，就凑近去看林菁菁的嘴角，一脸心疼的样子。 这让林菁菁有点感动，她在寻思着，这几天张为康真的是老给她不经意的感动，一点都不做作，是那么的自然真切。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暖洋洋的，轻轻抓住了张为康伸过来的手，放到了一边，柔声说道：“没事！” 为了掩饰自己的感动，林菁菁站起身，走到张为康的桌边，说：“领导给改的稿子怎样了？” 张为康把报告给她，说：“看看吧！但愿没有糟蹋你的劳动成果！” 林菁菁拿过来就有点奇怪，本来是厚厚的一摞，怎么现在就成了几页纸呢！ 可是当她大体翻了一遍，就明白了自己原先报告的问题所在。在这之前，她还想着张为康怎么也得夸奖自己写得好呢，但这会看张为康这么一改，她的脸不禁的红了。一堆杂乱的放在一起的材料，被张为康调整了结构，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思路清晰，一目了然，这样才能给领导起到参考作用。 张为康看她不说话，问她怎样？ 林菁菁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佩服，淡淡的说了一句：“还行吧！” “那就好！只要不是太差就行，我知道这就是你的最高评价了！”张为康开着玩笑。 林菁菁拿着稿子就往外走，她急着回去好好看看这份经过张为康润色的调研报告，想了解张为康是如何点石成金的。 张为康看到林菁菁想走，就有点着急，赶紧说：“哎！晚上一块吃饭啊！我有话对你说！” 林菁菁这才想起来，她犹豫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子，说：“下班后到我家吧！” 张为康自是惊喜过望，搓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盼着赶紧下班。 如果不是置身在林菁菁位于百花小区的两居室房里，你真的不会想象长相妩媚行事如此女人的林菁菁，她的家居然看不出女性特有的温馨摆设。这里的装修摆设棱角分明，简单明了，房间的收拾也异常的整齐干净。就连沙发也不是女孩子喜欢的色彩亮丽或者色调柔和的布艺沙发，而是深色的真皮沙发，沙发上也没有放置任何的毛绒玩具之类的女性饰物。如果不是阳台上晾晒的女人衣物，任谁也看不出这里住的是如此的千娇百媚的女人中的尤物。 看到这里，张为康心里满是惊讶，问道：“这是你亲戚的房子？”他记得林菁菁说过是住在亲戚家，他觉得这肯定是别人的装修风格。 可是林菁菁却说：“很多年前是，现在是我的了！以前是骗你的！”说完调皮的一笑。 张为康还是忍不住问：“这是别人装修的吧！” “不是，是我亲自设计的！怎么了？”林菁菁问。 “没想到，没想到……”张为康真的是没想到林菁菁是这样的审美情趣，这从某种程度上也能说明主人的性格。林菁菁难道是有如此多重性格的一个女孩子？或者是她是故意掩饰的呢？ 更让张为康没想到的是林菁菁居然做的一手好菜。这又和张为康刚刚分析的完全不一样。 张为康也就在客厅待了一小会儿，正准备四处窥探一下主人的**呢，林菁菁就招呼他过来端菜。 进了厨房，张为康更是吃惊，四个精致的小菜这么快就摆在了灶台上。西芹百合、清炒西兰花、青椒炒肉还有一个很常见的西红柿炒鸡蛋，而且旁边居然还熬好了一小锅冰糖梨粥。 “看什么啊！赶紧端出去！”林菁菁对张为康的吃惊表情很是满意。 张为康看出了林菁菁的得意，更是夸张的不住的啧啧赞叹。等他把四个小菜端出去，林菁菁也打开了一瓶红酒，放到了桌上。 两个高脚酒杯，四个色彩靓丽的精致小菜，再加上一个休闲打扮的柔美女人，张为康真的怀疑是在梦里。真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张为康拿过酒瓶要给林菁菁斟酒，林菁菁却接过了酒，微笑着又不可抗拒的说：“给男人倒酒是女人的事，我来！” 张为康又懵了。任谁也不会想到，像林菁菁这样的女人对男人会这样体贴，而她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一副视天下男人为玩物的样子。 今天晚上，不是，是整个一天，林菁菁给张为康带来了太多的震撼，而接下来的谈话，更是让张为康幸福的如同是在做梦。 “你知道吗？”林菁菁端起酒杯看着张为康，“你是第一个在我这里吃我亲手做的饭菜的男人！” 虽然听起来这句话里带着几个定语，但是早已被幸福冲的七荤八素的张为康根本不会去多想，他只顾张着嘴傻笑。 “赶紧吃吧！”林菁菁看着咧着嘴傻笑的张为康，伸脚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张为康嘿嘿一笑。 “哎！你想给我说什么？”林菁菁突然想起来了，放下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张为康。 她这么一问，张为康突然紧张了，他把嘴里的一口菜来不及细嚼就咽了下去。 ……好一会儿。 张为康很是调整了一番情绪，林菁菁从他脸上表情的变化，也猜到了他想说什么，自己的心情居然也慢慢跟着紧张了起来。她特别的期待，像张为康这样一个性格内向长久以来一直是如此含蓄的一个大男孩，会怎样向自己表达爱意。比起自己以前交往的那些男人来，会有什么不同呢？ 林菁菁就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张为康费劲的在搓着手，脸在发红。 张为康眼睛不敢看林菁菁的目光，只是盯在她的脖颈附近。 林菁菁心里在摇头，这个小子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终于，张为康抬起了头，眼睛能直视着林菁菁了。 林菁菁就看到张为康的眼睛不停的在眨，她有点奇怪。她当然不知道，这是张为康极度紧张的表现。 “菁菁……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张为康声音有点哆嗦，他鼓足勇气开了口。 本来，这个场景在他的脑子里已经预言了无数次了。他一直是在提示自己，和林菁菁既然已经上过床了，谈婚论嫁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了，可是再仔细分析却远不是那么回事。和林菁菁的的交往，完全跟杨敏和潘筱晨的交往不同，和她们在一起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发生的关系，就是谈到结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哪里会紧张呢！ 可是林菁菁却自始至终没把跟张为康的亲密关系当作一回事，起码在张为康看来是这样，张为康就是怎么也摸不透林菁菁的心意，而林菁菁又是让他如此的迷恋，他怎么能不紧张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不管结果是怎样，张为康松了口气。 林菁菁“噗”的一声轻笑，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且很快就笑的前仰后合了。 张为康尴尬的要死，恨不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菁菁的笑却是包涵很多含义，既有张为康木讷的表白，又有终于俘获了又一个男人的心的高兴，还夹杂着一丝幸福的得意。笑到后来，还有为怎样回答张为康而作的掩饰。 终于，她在看到张为康的脸色慢慢挂不住的时候停住了笑。 “为什么？”她一脸的严肃。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张为康这会儿有点生气，有点玩世不恭，想起了电影里的台词。 “不需要吗？那结婚应该要吧！”林菁菁还是一脸的严肃…… 第三百三十五章 实质进展（2） “嗯……我喜欢你！而且我要对你负责！”张为康真的是这么想的，既然两个人已经不止一次那个了，男人总得说点什么吧！再说了，林菁菁是那么的让人迷恋，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虽然会给与她交往的男人很多不安全感，也很可能不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可是在张为康来说，找个女人结婚几乎就是这几天来日思夜想的大事了。特别是看到林菁菁今天晚上的表现，张为康心想，这样的女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男人，是真的会死心塌地对男人好的，于是他头脑一热，连我爱你的表白都没有，就直接谈婚论嫁了。 “这点，我完全相信！因为喜欢我的男人真的不少！不过是不是这样就要嫁给其中的一个，就很那说了！而且……而且我要的男人……”林菁菁不说了，下面的意思谁都明白，可是林菁菁停下不说却还有另外的意思，她担心自己的话太重，会吓跑这个敏感的男人。 张为康当然明白林菁菁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沉默了。他脑子里无比冲动的想给林菁菁说自己是有能力让自己的爱人过上好日子的，而且他现在投资的房产过了快一年，资产几乎已经翻了一倍，就是还了银行的贷款还有利息，也是个千万富翁了啊！可是他还是忍住了没说，那样显得自己太没涵养。他幸亏没说，他的那点钱在林菁菁眼里简直不止一晒。 林菁菁看着张为康不说话，心里莫名的有点生气，有点失望，“难道这样就算是求婚了！”这样想着，她随口就说了出来，“你这样算是正式向一个女孩子求婚吗？” 张为康一怔，听起来好像还有余地，他这心里一喜，脸上就表现出来了。 “你没吃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吧！你没见电影里是怎样求婚的！”林菁菁有点郁闷。 “你的意思是，要那样求婚？”张为康心里一阵狂喜，那种突然转换的患得患失的感觉太强烈了。 林菁菁不置可否，其实她对于那种俗套的求婚也不感冒，甚至有点讨厌，但是如果男方真的不当回事那就要追究一下子了。但说了，她就后悔了。 张为康高兴的一时没说话，用筷子拨拉着饭菜，心里在琢磨着要怎样求婚才好。 “哎！你这个人，把饭菜拨来拨去，别人还怎么吃饭啊！”林菁菁转移话题。 张为康踩着鼻子上脸，不仅没听林菁菁的唠叨，反而用筷子在每个盘子里都拨拉了一遍。 林菁菁白了张为康一眼。 这顿饭两个人各怀心事，很快就闷头吃完了。 张为康闷着头吃饭更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吃完了就看林菁菁吃饭。 欣赏美女吃饭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林菁菁捏着筷子的修长白皙的手指，鲜艳湿润的嘴唇和美好的唇部咀嚼曲线，真是让张为康流连忘返。 林菁菁在张为康的注视下，丝毫没有窘迫不好意思的表现，反而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这样盯着女孩子吃饭是很没礼貌的事情！”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咱不是没外人吗！” 林菁菁夹了口菜，不置可否。 张为康坐在桌边等林菁菁吃完，他本来是想好好表现一下。看着林菁菁放下碗筷，张为康就若无其事的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起身收拾桌子，其实他内心里就等着林菁菁的表扬，或者欣赏的眼神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林菁菁却轻声一笑，按住了他端着饭碗的手，柔声说：“你坐下吧，这种活应该我们女人来做！” 听了这句话，张为康傻了，他真没想到林菁菁这样的看起来如此时尚的女性，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作这样的事情，给男人满酒也就算了，家务活居然也是全包！他又仔细看了一下面前的女人，却是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 直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听着厨房里洗碗的动静，张为康还是忐忑不安，不知所以。 很快，林菁菁就从厨房里出来了，看着张为康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有点奇怪，说：“你干嘛呢！开着电视想什么了？”边说边从旁边的饮水机里倒了两杯水，放到张为康面前一杯。 张为康更是忍不住的狂喜：自己真的是撞了狗屎运了，居然会遇到这样贤惠漂亮的时代新女性，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惊喜之余，他又忍不住慨叹：看来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啊，和董梅之间的感情虽然无疾而终了，可是上天又赐给自己如此的一个女人，这难道不是一种补偿吗！ 林菁菁紧挨着张为康坐下，眼睛看着电视，若无其事的说：“哎！你给我改的那篇稿子，今天晚上我再好好润色润色，明天你再给我看看！” “行啊！”张为康满口答应。 “没想到你的文字水平这么厉害！这像是学农业的吗？”林菁菁感叹。 “哦，前段时间，我写论文，看的这方面的东西多，当然没问题了！不过关键还是你准备的资料充分，我也就是调整了一下结构，没什么！” “你写什么论文啊？”林菁菁问。 “评职称用的啊！”张为康随口回答。 “评职称？”林菁菁更不明白了。 张为康这才想起来，林菁菁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学校上班，这是出来兼职的呢！ 林菁菁听张为康说完，带着惊奇，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好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从来没问过我啊！”张为康一脸的无辜，“再说了，以前我们又不熟，这样违反规定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告诉外人呢！” 林菁菁哼了一声，抱着水杯子不说话。 张为康从后面伸过手去揽住了林菁菁的脖颈，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菁菁看了他一眼，没有动。 过了好一会儿，林菁菁说：“你先睡吧，我改改稿子。” 张为康没听见后面一句，因为“你睡吧！”这句话，已经让他高兴晕头了，他赶紧舔着脸问：“睡哪儿？” “随便你吧！”林菁菁轻轻挪开张为康的手，站起身，走到窗前一张很别致的电脑桌前。 张为康已经不管这些了，他在电视机前抓耳挠腮的看了一会儿，就趴在沙发靠背上扭头看林菁菁说：“菁菁，那我先睡了啊！” 林菁菁“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好像还在思考东西。 张为康却好像得了圣旨一样，胡乱洗了把脸，就往卧室里闯。 看来这间就是林菁菁的卧室里了。里面收拾的特别整齐，而且也没有想象的女孩子的房间花花绿绿的样子，只是房间里那淡淡的幽香让人知道这是一件女人的闺房。也是今天晚上给张为康的带来的惊奇太多了，看到林菁菁的闺房是这样，他到不怎么奇怪了。这个女人随时会给你惊奇。 张为康打量着，突然意识到林菁菁是如此的让人琢磨不透，带着神秘，和一般的女孩子会有如此大的差别。有一点，张为康现在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林菁菁是一个自立有主见，生活有目标有追求的女人。大多数男人都希望能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自己身边，那样的话，男人的压力会小一点。现在，张为康就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让他很快就兴奋了起来。 张为康把自己舒服的放在林菁菁带着诱惑的粉床上，床头的棉被上完完全全的散发着林菁菁的体香，这让张为康心里特别的踏实，心里充满着平安喜乐。他憧憬着，脸上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醒来，林菁菁还没进来，张为康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房门，看到客厅里的灯依然亮着，林菁菁居然还坐在电脑跟前打字。张为康努力看了一下客厅里的表，时间已是11点多了，他打了个哈欠，说：“亲爱的，睡觉吧！” 林菁菁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马上就好！” 张为康只好又回去睡觉。 半夜里，张为康睡梦中感觉有一具滑腻火热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缠绕着自己，当意识到是林菁菁时，他一下子兴奋的睁开了眼睛。 林菁菁光赤溜滑的身体正像蛇一样缠绕着自己，正双手抚摸亲吻着自己。张为康的大脑皮层一下子就炸了起来，他翻过身就要压住林菁菁，但却被林菁菁又推了下去，紧接着她就像四脚章鱼一样紧紧地缠绕住了张为康，火热的嘴唇一下下的吻向了张为康的最敏感处…… 第二天早上，当林菁菁叫醒张为康，捏着他的鼻子来到餐桌前时，张为康不得不惊讶林菁菁的精力是如此的旺盛，睡的那样晚，而且又是如此激情缠绵的一夜，在她脸上居然看不出丝毫的痕迹。更要命的是一上班，林菁菁又是如此精神抖擞的等着给温习文汇报工作了。 林菁菁忙忙碌碌，在楼道里，跟张为康不期而遇，除了给张为康一个会心的微笑外，从来也没有太多亲密的表示，但就是这样，张为康觉得从今天开始林菁菁总算让自己有点踏实的感觉了。 在公司，林菁菁和张为康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拉开距离，比如吃饭的时候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坐在一起，甚至林菁菁打饭给张为康了。现在基本上是张为康和售楼处的苏文秀、孙萌萌连海洋等边吃边聊的不亦乐乎，而林菁菁就在不远处自己吃着饭菜，偶尔朝张为康这边瞟一眼。 第三百三十六章 争风吃醋（1） 这天中午的午饭张为康吃的比较清闲，售楼处的女孩子们中午加班没有过来。在张为康快吃完的时候，何伊萱端着饭盘坐到了他的身边，张为康就跟她聊着天等她吃完。 何伊萱自从做了采购部的主管后，平时的工作忙了很多。张为康就笑着说：“何主管现在忙得很啊！能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 何伊萱淡淡一笑，幽幽的说：“正好相反吧！我是见你见不到吧！”她虽然忙，但是对张为康，却是时刻都在关注着，而且对张为康每个细小的变化都注意到了。比如，他的摩托车现在经常在公司的车棚里放着了，这说明他已经那个很少骑摩托车上下班了。还有，他的时间表跟林菁菁的时间表很多时候都是吻合的。何伊萱知道，这段时间张为康和林菁菁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张为康还在和她开玩笑：“你现在有了专车了，想送你都没有机会了！” 何伊萱又轻笑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 张为康脸一红，知道何伊萱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一切。 何伊萱只是笑了一下，接着脸上就闪过了一丝忧虑。 张为康心头一动，自己这段时间心思全在林菁菁身上，跟何伊萱几乎就没有怎么交流过，也不知道她在采购部工作的怎样。于是就说：“吃完到我办公室坐坐！” 何伊萱闻言，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喜，点了点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坐在张为康的办公室里，何伊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张为康看着她的样子，关切的问：“是不是很累啊！” 何伊萱心里一暖，没有看张为康，待了一会才说：“是挺累，心累！” 张为康“嗯”了一声，继续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等着下文。 何伊萱看了张为康一眼，又过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张哥，我想辞职！” “哦？”张为康一愣，接着又叹了口气。 何伊萱看了他一眼，说：“你应该知道那边的情况，对吧！” 张为康当然知道。 采购部在平远阳光绝对不是最重要的部门，但是却绝对是一个最有油水的部门。以前是成晓明把持着，而成晓明一倒，温习文把采购部的主管交给刚当了策划部副部长不久的何伊萱，任谁都明白为什么！就是因为何伊萱的父亲是市规划局的局长，而平远阳光的容积率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一变再变又是因为什么，大家就更清楚了。 当何伊萱明白了这里面的是非曲直后，她一个涉世未深小姑娘，整天为父亲担惊受怕。而且身为采购部主管的她，自己也清白不了，亏了自己是个女孩子，否则的话整天吃请不断。那还是小意思，她的办公室里市场进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不认识的认识的，而且临走的时候不说一声就放下个信封就走，而里面都是数目不菲的购物卡或者是现金。更不用说送到家里的高级化妆品了。 她真的是怕了！ “我想我还是进政府机关好一些！我让爸爸给我找好了，我想去市档案局，可是爸爸却非让我进房管局。”何伊萱淡淡的说。 张为康知道何伊萱这时候的平静不知道已经经过了多少次内心的煎熬。他突然意识到，何伊萱当前面临的问题，正是自己同样需要解决的问题。又想起陈静瑄给自己说过的话，张为康突然觉得自己后背冷汗直流，自己真的也该离开了。 林菁菁对他的想法却是完全不理解，照她的意思是张为康把学校的工作辞了算了，两个人一起在商界发展，特别是以张为康的能力完全可以打开一片天地。所以，当张为康一提出要退出的话，林菁菁二话没说就打断了张为康。 张为康最后只得给她交底，说自己在房产上的投资完全可以保证两个人衣食无忧。本来他以为只要自己一说出投资房产的事情来，肯定会打动林菁菁，甚至会很快促成两个人的婚事。但是没想到，林菁菁听到他的几千万的投资，居然没有丝毫的震惊，更没有没有张为康预想到的欢呼雀跃的情形的出现，这让他非常郁闷。 林菁菁冷静的说：“你所担心的问题，在你辞去公职以后，就不叫问题了！现在做生意的，哪个是身家清白的！咱不说你那点工资，就是你在学校发展，你觉得你的仕途会到哪一步，能对我们将来的事业起到什么作用吗！能对我们的家庭孩子有多少帮助呢？” 说到后来，林菁菁的语气里全是蔑视。张为康气的浑身发抖，自己全家都引以为豪、全村都羡慕的公家铁饭碗，在她眼里居然是一钱不值，如果被父母知道自己辞职的话，老两口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张为康指着林菁菁气说不出话来，而林菁菁却甩门而去。 两个人第一次搞得不欢而散。 张为康这边气的不轻快，林菁菁那边也是一万个不明白，连个公务员都不算，还把自己的工作当个宝，真没出息，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林菁菁发誓一定要把张为康这股劲给拧过来。 这一吵架，肯定是不能一块回去了，张为康只好一个人回马家庄宿舍。他一个人躺在宿舍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说服林菁菁，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搬出师父这边了。打定了主意，张为康准备明天一早就对林菁菁发动新一轮的攻势。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他更窝火了。 林菁菁一上午根本没给他任何机会，张为康发狠的告诉林菁菁中午吃饭的时候好好谈谈，可是对方却毫不在意。更让张为康崩溃的是，临近中午，一个油头粉面、人模狗样的年轻人，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来找林菁菁，而林菁菁居然就当着张为康的面挽着男人的胳臂亲热的下了楼，很明显是去约会吃饭了。 而在公司食堂里，苏文秀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坐在对面一脸心事的张为康：“哎！最近怎么不见你的林菁菁跟你一块吃饭呢！” 张为康脸色难看的不说话。 孙萌萌一戳苏文秀，小声的说：“你没看见一个男的挽着林菁菁上了车啊！” 苏文秀一吐舌头，哭着脸说：“我真没看见啊！” 两个人在这里唧唧喳喳，张为康更烦，拿起饭碗就走了。他心里一赌气，心说：你有男人约，你以为我就没女人约了！ 他出门跨上摩托车把油门加的大大的，直奔雅炫酒店而去。可没想到就在他放摩托车的对面，临街的玻璃橱窗后面，看到了正在雅炫吃饭的林菁菁和那个有点小帅的男人，张为康心里骂了一句：狗男女！不过还好，这会儿两个人倒没有先前那样亲密了。 一进大厅，他先朝那对狗男女走了过去，他现在特别想过去痛骂这对狗男女一顿，不过一看是在这种高级场所，为了影响，走到林菁菁跟前，他还是忍住了。 他从旁边拖了张椅子，重重的放在林菁菁的旁边，男人的对面。林菁菁看他这样，不由的一怔。 张为康自顾自的倒上杯酒，皮笑肉不笑的对男人说：“你好啊！你是哪位啊！”边说边搂着林菁菁说，“这是我女朋友！来啊，我敬你一杯！” 张为康觉得自己这会儿特别像电视里演的那种特别没出息害怕自己女朋友跟别人跑了的小气男人，虽然他装得有点无赖的样子，实际上这会儿他是很看不起自己。 看来不光他自己看不起自己，林菁菁也是。她厌恶的把张为康的手打了下来，头扭向一边。 最可气的是，对面的男人居然很绅士的在笑，可更让张为康气短。 “哦，你好！我也是林菁菁的男朋友！”男人一口蹩脚的普通话，然后边说边看着林菁菁，满脸询问的口气。 林菁菁还是不答话，脸色铁青的看着外面。 可张为康一听这话就火了。 “你再说一句！”张为康气呼呼的指着这个男人。 “我是菁菁在香港的男朋友！怎么她没告诉你吗？”男人也站了起来。 “香港的！嘿嘿，我让你有来无回！”张为康说着就揪住了对方的领子。 没想到旁边的桌上呼啦站起两个人来，把张为康推到了一边。 张为康一愣，居然还带着保镖。他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马明军的电话，大声说：“哥，我在阳光路上的雅炫，被人打了！” 马明军在那边一听就急了，想再问清楚，张为康却挂了电话。 这边张为康收起电话，看着对方几个人，冷冷的说：“有本事你们等着！”说完这句话，张为康突然觉得自己跟社会上色厉内荏的小痞子差不多，自己可不是这样的人啊！红颜祸水，看来真的不假啊！有的女人真的可以让人疯狂，而这个女人却一脸的冷漠，看也不看这个已经丧失理智的男人。 张为康心痛的看着这个女人说：“我算是知道你了！水性杨花！” 第三百三十七章 争风吃醋（2） 林菁菁听到这句话愤怒的看了张为康一眼。 对面的男人很冷静的坐着，只是他身边的人打了个电话。 门口突然乱哄哄了起来，马明军来的好快啊！两辆面包车上跳下十来个男青年，手里都拿着短棍，为首的正是马明军。而在最后的居然是一身利索打扮的马明涵。 张为康一看这架势，就有点心虚，心想这次真是闹大了。 马明军带着这帮人可不是吃素的，还没进门，已经把门口一个保安推了个趔趄，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张为康跟前。 “小康，怎么样啊！是那个不长眼的混蛋？”马明军寒着眼睛，朝四周打量了一下。 两个保镖迅速站到了那个号称林菁菁男朋友的人身边，其中一个汉子显然有点紧张，还点着了一棵烟，故作镇定… 马明军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你们三个王八蛋啊！”说完，旁边的一个小青年就拿着短棍在餐桌上击打着，一时间餐桌上的碗筷乱响。 张为康一看这阵仗，特别担心闹大了，赶紧扯了马明军一下。 马明军他们这种场合见多了，当然知道分寸，一般也就起到震慑作用就算了。他用手点着面前的三个人，极度嚣张的说：“也就是我兄弟好脾气，要照我的意思早他妈让你们滚着回去了！” 对方一个不甘示弱的冷笑了一声。 马明军意外的“嗯”了一声，那意思是说还有不服气的！ 这眼看着就要剑拔弩张了。 旁边的林菁菁突然站了起来，扬手就把杯子里红酒一下子浇在了张为康的脸上，气愤的说：“张为康，你，你太过分了！” 张为康还没等有所反应，身后的马明涵闪了出来，跟他哥哥一样嚣张的推了林菁菁一把，说：“找死啊！” 接着就听见林菁菁“哎呀”了一声，连人带椅子捎带着餐桌上的盘子稀里哗啦的倒在了地上。 张为康还没来得及抹掉脸上的红酒，赶紧伸手拉住了林菁菁，同时另一只手挡住了马明涵。他知道马明涵可是有功夫，随便给林菁菁一下子就够她受的。 就在这时，门口又是一阵骚乱，又进来十来个凶神恶煞的社会青年，对面的男人胆气一壮，喊了一声：“弟兄们，都在这边呢！” 这时候的情势已经是一触即发了。 就在这时，两三个酒店保安，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保安大声说：请大家冷静！我们总经理来啦！ 这个女孩子就是俞岩了。 本来她想看看张为康和那对男女的纠缠，没想到情节发展太快了，眼看着居然就要兵戈相见了，那不要殃及池鱼，影响生意了吗！ “为康！给我个面子，算了吧！别影响我们生意！”俞岩的美丽让在场的男人眼前一亮，而且那种柔弱的气质让人无法拒绝。甚至大家都在心里盼望着张为康能够给这个女孩子一个面子，否则真是太不尽人情了！ 张为康这会儿刚把林菁菁扶起来，一看到俞岩过来，他心里舒了口气，心想总算能找个台阶下了。 他赶紧给马明军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是这里的老板，咱就不要影响人家生意了！” “当然得给你朋友个面子！不过你们以后别惹我兄弟生气啊！”马明军指着面前的上来的一伙人，就连刚来的一帮人，马明军每个人都用手指头点到了。 其实平远市才多大啊！更别说所谓的黑社会圈里的了，总归有几个熟人，两伙人一见面，心里都明白个差不多了。只是眼前一个抽烟的保镖这会儿有点迷糊，不识趣，仗着这会儿自己的人都上来了，嚣张的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马明军轻声一笑，突然扬起了手里的短棍，对方只觉得眼前一闪，嘴里叼的烟头已经被马明军一棍打掉了。对方大骇。 “你说老子是谁？”马明军绝对不怕事。 对方一看这手功夫，顿时噤若寒蝉。 “看在这位姑娘的面子上，我就算了，要不然就凭你们几个，让你们爬也爬不出去！” “谢谢你啊！”俞岩微笑着对马明军说，“既然是为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天中午我请客，大家随便吃，不要客气！” 林菁菁推开众人，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张为康一时没有看见她的脸色，本来想追出去的，可是一看大家都在，脚一动就没走开。 马明涵却冷冰冰的对马明军说：“哎！你不走啊！你不走，我可走了！”本来一听说张为康有事，她是最着急不过了，可没想到今天居然是因为一个女人，她怎么能不生气呢！ 马明军本来想在这里吃饭的，可一看妹妹的表情，只得跟了出去。 不一会儿，刚才乱哄哄的一堆人只剩下了张为康和俞岩。 俞岩又对周围的客人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看着张为康似笑非笑的说：“走，到我那里坐坐啊！” 这是张为康的本意，可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屁股坐在俞岩的办公室里，张为康一个尽的自责，说自己怎么干这样没素质的事啊！差点给你惹了大麻烦。 俞岩微笑着说：“没想到你对林菁菁这么在乎！看来就是关心则乱啊！幸亏今天没出事！” 张为康没说话，还是瘫在沙发里想心事。 俞岩还是微笑着看着他，问道：“怎么？确定了，要跟林菁菁在一起了！” 张为康点点头。 “潘筱晨上次见到没有？” 张为康摇摇头，接着又叹了口气，说：“今天这一闹，就不好说了！” 俞岩眼睛一眨，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张为康听了眼睛一亮，赶紧问俞岩为什么。 俞岩笑着摇了摇头，说：“据我观察，你的菁菁对你还是很在意的嘛！” 张为康咧嘴一笑，眼睛看着俞岩，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俞岩抿嘴一下，说：“能被你气成那样，就是证明啊！” 张为康大失所望。 “不管怎样，你绝对有戏！”俞岩说。 “嗯，这可是你说的啊！如果没戏，我可回来找你啊！”张为康说笑。 俞岩听了却是大窘，心里呸了一声。这句话是有歧义，那意思好像要是林菁菁那边不成的话，我就要你了啊！ 张为康到是没觉得，他在回忆当时的情形，俞岩说的也对，至少自己不能放弃。 在这件事情上，张为康确实冤枉了林菁菁。不错，那个男人是林菁菁的男朋友，但只是前男朋友，林菁菁让他来找自己固然是要气一气张为康，但是最主要的是要和他说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张为康，是要和过去说再见的。可没想到张为康的反应居然这么强烈，特别是在人家面前表现的那么没水平，这太让她生气了，而且本来人家就不看好张为康，这一下更丢人了。不过生气归生气，林菁菁心里还是有点小甜蜜的，特别是马明涵一把把自己推倒在地，张为康一脸关切的去拉自己的样子，是没有丝毫做作的，这让她的心理有点小满足，也就很快原谅了张为康。但是女人都是这样，原谅归原谅，要生气的样子还是要摆几天的。 一连好几天，林菁菁就直接没有搭理张为康，尽管张为康一有空就对自己死乞白赖的。甚至有几次因为心思全放在她身上，有几项温总直接交代的工作，差点搞砸了。 林菁菁一看也到时候了，就在周五的上午，张为康拉住自己的时候半推半就的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承认，那天是我不对！可是咱们既然在一起了，你就得对我负责吧！为什么还跟别人那样，要是咱们不合适的话，还不如趁早早说呢！”张为康嗫嚅着还要保存自己男人的尊严。 一听张为康这话，林菁菁又生气了。既然是想给自己道歉，居然还要大男子注意照顾自己的面子，还要威胁自己。她忽的站起来，说：“张为康，我告诉你，随便你！我林菁菁也不是没人要。那天我就是为了你才要跟他说清楚的！再说了，即使分手了还是朋友吧！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呢！我从来都不给别人解释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着，林菁菁就要往外走。 既然林菁菁都说到这份上了，张为康当然不能让她走了，赶紧拽住了她，谄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林菁菁转过身子不去看他。 张为康看了一眼办公室门，从后面抱住了林菁菁，就往她的脖颈里吻了过去。 林菁菁扭动着身子挣扎着，说：“别来这一套！” 张为康的手也不闲着，顺势往上握住了林菁菁胸前的饱满，下身不停的顶着林菁菁紧绷的屁股。一会儿，两个人都气喘嘘嘘了。 还是林菁菁关键时刻挣开了张为康的怀抱，喘着气说：“坏蛋！”然后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要求我原谅，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才一件事啊！两件事也没问题啊！”张为康这会儿完全没心事了。 “你别油嘴滑舌！你得答应我，学校那边给我辞职，好好在公司干！”林菁菁一脸严肃，眼睛瞪着张为康，指着他的鼻子。 “好！那你也得答应我，过两天跟我见个人！”张为康也严肃的说。 “好啊！你居然跟我提条件！”林菁菁还是瞪着张为康，不过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张为康高兴的叫了一声“太好了！过两天我领你见见我师父！” “你师父？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师父！”林菁菁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张为康故意卖了个关子，心想如果有师父的这层关系，也许菁菁会考虑自己在政界发展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 师父把关（1） 张为康现在是越来越佩服林菁菁的自制力了。按理说，周末应该是女孩子逛街散心的最好时间了，甚至好多女孩子从星期一一上班就在等着周末的到来，等着周末的活动安排了。可是林菁菁却完全不同，她甚至也不希望张为康和自己整个周末腻歪在一起。周末的两天，她的时间安排的井井有条，除了每天下午到健身房锻炼两个小时以外，要么在家学习看书，要么工作，而且她还在滨海大学报了一个研究生学习班，专门学习建筑工程。周末的浪漫在她那里完全不见踪影。 张为康起初还陪她到健身房锻炼锻炼，到学校陪她读书，可没有两次，林菁菁就有意见了。 她质问张为康：“你整个周末都没事情吗！” 张为康嬉皮笑脸的说：“陪着你就是我的事情啊！” “我不喜欢！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交际场合才行，你这样闭塞，以后怎样营造自己的关系发展自己的事业呢！”林菁菁一脸的严肃。 张为康不禁有点愕然。这让张为康有时候迷茫，按照林菁菁说的那样，两个人在一起也太单调了吧！ 其实周末的时间，只要张为康愿意，他可以天天在外面泡，顿顿在外面吃。在平远阳光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可是认识了不少的政界、商界大大小小的人物，就算你不主动联系人家，人家来找你的也不在少数。可是张为康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或者说不喜欢目的太直接的聚会，特别是他有了要辞职的想法后，更不愿参加这类场合了。 但是有些关系还是必须要维持的。比如钱宁，这段时间经常找他，有三四个周末了，都要张为康出来陪。有时候是打牌，有时候什么事也没有，两个人就是找个茶社找个洗脚的地方聊天，已经四十多岁的钱宁俨然把张为康当做是自己的忘年交，小兄弟。像这样的关系，张为康倒是乐此不彼，既然成了朋友，那就另当别论了。 温习文对张为康和钱宁之间的关系很是满意，只要是钱宁相约，公司这边保证提供一切方便。这样好多时候张为康也就借钱宁的名义假公济私了。一开始张为康还想从钱宁的嘴里套出董梅的消息，没成想钱宁也知之甚少，只是在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但是从钱宁对董梅的描述里，张为康完全可以听得出钱宁对董梅的良好印象，甚至是有很非份的想法。 第一次听到钱宁对董梅想入非非的时候，张为康还有点生气，心想你一个有家室的人还对人家有夫之妇胡思乱想，太不厚道了。就故意提醒他说：“你这样做，小心后院起火！” “后院？我哪来的后院？”钱宁笑了。 张为康一鄂。 钱宁看了他一眼，说：“年轻轻的怎么这么没记性！不记得那次跟老费出来，车上说的话了！” 张为康仔细一想才记起，钱宁至今是一个人。 钱宁又问张为康现在的情况，张为康如实告诉了他。 钱宁问林菁菁家庭条件怎样，张为康犹豫了一下。 钱宁看了他一眼说：“不是大哥教你势力，找对象这种事还真得看家庭条件，找个家庭条件好一点的，省下你们两口子少奋斗20年都不止，不要太清高了！” “哦！我知道！我女朋友家庭条件还可以吧！是香港人，自己有车，现在住在百花小区亲戚的房子里，她父亲在香港做点小生意，应该问题不大吧！反正是比我们家有钱！” 钱宁“哦”了一声，说那就差不多。 张为康突然想起来说：“下周你别叫我了，我得准备带他到我师父那里去一趟！” “嗯，是该让你师父看看！”钱宁知道陈老的背景。 张为康早就跟林菁菁说了要到师父家去一趟的事情，林菁菁知道了陈老一家的情况，也一直迫不及待的要张为康早点安排，可是由于钱宁最近老是找他，只得是一拖再拖。关于钱宁，林菁菁自然也知道，明白这也没办法。只好听张为康安排了，而她自己却抽空置办好了去陈老家的礼物。张为康虽然不知道她准备的是什么，但看林菁菁的样子确实费了不少心思，好像连小文小武都有礼物，他没多管，只是告诉了林菁菁一下，师父喜欢喝茶。 张为康迟迟不安排去师父家，固然是最近有点忙，但是最关键的还是他害怕面对陈静璇姐妹，一想到这两姐妹的可能的反应，他就特别的心虚。不过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张为康给师父打了电话，说这个周六到家里去一趟，特别强调是要带林菁菁过去，这样总算是让陈静璇有点心理准备。其实他知道不用自己说，陈老也会告诉小璇的。 林菁菁是越到这种场合越兴奋的人物，她已经为这件事筹划了好长时间了。当从张为康的嘴里得知他师父有如此的显赫背景时，她就一下子兴奋了，她甚至兴奋地打了张为康几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张为康蔫蔫的样子会有如此的交往。她立马就想到了陈老一家是绝对能够给自己的事业带来莫大的帮助的。在张为康告诉她师父要见见她时，她就在琢磨如何准备好这次会面，随着时间的一拖再拖，更是让她有了充分的准备时间，所谓的准备就是事无巨细的向张为康了解陈老及其家人的情况，照她的话来讲目的就是一定要给张为康做足面子。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本来张为康以为时尚亮丽的林菁菁怎么也得打扮的比以前更加光鲜，但是林菁菁出门时却只穿了件很普通的花格子外套，衬托着高领的黑色线衣，显得清爽干净，就像普通的邻家小妹一样，让人看起来很是舒服。 张为康都有点不适应了，这还是那个在公司一脸严肃、精明强干的骄傲的女人吗！但是张为康却是从心底里喜欢她的这身打扮，他想师父肯定也会喜欢。 坐上林菁菁的丰田跑车，张为康忍不住亲了一下林菁菁的脸庞，说：“菁菁，你今天真漂亮，很特别！” 林菁菁嫣然一笑，说：“那是当然了！” 两个人随口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陈老家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奔驰一辆宝马。张为康知道一辆是陈静瑄的，另一辆肯定是陈静璇故意开过来显摆的，她平时也就开那辆红色的桑塔纳。 张为康提着几个礼盒走在前面，林菁菁斜跨着小包跟在后面，很有点两口子走亲戚的味道。 李姨笑容满面的给他们开了门，说了一声“小康来了啊！”说着就不停的打量张为康身后的林菁菁，边把他们让进了客厅。新人第一次进门总是格外受人关注，李姨当然也很好奇小康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这样一看之下，只觉得跟自家小姐简直不分上下。 林菁菁一进门，整个脸上便洋溢着恬美的笑容，就连张为康看到都忍不住的怦然心动，但即使是这样，他的心里却还是没有底，陈静璇肯定不会接纳她的。 客厅里，陈静瑄正和保姆在伺候孩子。她弯着腰，穿着宽松的棉质长裤，把丰满曲折的腰廓展露无遗。再加上听见门口的动静，霎那间转身的姿态，让她真的很女人，就连林菁菁的眼光里也带着赞美。 陈静瑄的眼神很复杂。这里面既有主人对客人到来表示的亲切，也有对林菁菁的美丽表现的艳羡，更有为自己闪过的一丝深切的失落，因为这个女人就要跟张为康永远的在一起了。幸好多年的商场历练让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大方朝林菁菁的伸出手，说了声：“你好！” 张为康深深的看了陈静瑄一眼，给两人介绍：“这是姐姐！这是林菁菁！” “大姐你好！”林菁菁回答表现很是得体，张为康完全不用担心。 “爸爸！小康他们来了！”陈静瑄朝小花园的方向喊陈老，又笑着对林菁菁说：“老爷子收拾他的花呢！” “是吗？那我们过去看看！”林菁菁对张为康一笑。 “去吧！”陈静瑄看了张为康一眼，眼光躲闪着。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带着林菁菁走了过去。 还没等走到花园门口，陈老已经甩着刚洗了的手，笑哈哈的进来了，一边说：“小林姑娘，不跟你握手了啊！刚洗了手，还湿着呢！” “没事！”说着，林菁菁微笑着伸出手去。 陈老又是一笑，甩了甩手，用几根手指象征性的跟林菁菁握了一下手。 “小康还真有眼光！不错不错！”陈老用拳头锤了张为康几下。 “陈老，能参观下您养的花吗？”林菁菁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饶有兴趣的问。 “当然可以，不过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好花！确切的说是我养了不少的草啊！”陈老边说边带林菁菁往里走。 走进去一看，果然是这样，院子里大都是是一些长势茂盛的吊兰，还有阔叶子的绿萝，几株虎尾兰，凤尾竹。虽然没有什么名贵品种，但珠珠旺盛，长势喜人。 张为康看着林菁菁，看她怎样恭维陈老。而且看起来，陈老在微笑着，也在等着林菁菁说话。 第三百三十九章 师父把关（2） 林菁菁围着这些“花草”转了一圈，然后站直身子深吸了口气，夸张的说：“啊，我在这里闻到了森林的气息！多强的生命力啊，肯定是象征着陈老旺盛的创作**！对不对啊，陈老！”林菁菁这时候表现的完全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而且是个漂亮的让人心动的女孩子。张为康想，林菁菁这会儿绝对征服了陈老，任何男人在这一刻都会把林菁菁看做是个顽皮可爱的孩子。 陈老哈哈一笑，说：“这孩子嘴巴倒很甜，比我这个闷头不说话的徒弟强多了！不过，可不是代表了什么旺盛的创作生命。是我老头子不喜欢那些娇贵的花朵，这些花草，好伺候！你想把她养死都难！” “呵呵呵！”林菁菁发出了一串极富感染力银铃般的笑声。 张为康很满意林菁菁的表现，但是他不知道楼上有一个人却正在屋子里直撇嘴。这个人当然是陈静璇了，这也是张为康最担心的事情。 他一直纳闷：小璇这丫头难道不在家？ 等到客厅坐下，趁着李姨倒水的功夫，林菁菁又表现出了极大地爱心，走到小文小武跟前逗他们玩，还夸张的满是赞美之词。 陈静瑄自是高兴，哪个妈妈都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小孩子漂亮聪明，这是天性。 可是林菁菁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心里咯噔一下子。 “哎！为康你看，这两个小家伙的大脑袋真像你！”林菁菁夸张的说。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陈老闻言倒是真的看了看张为康。 陈静瑄赶紧说：“嗯，都说脑袋大了聪明，小文小武肯定跟他叔叔一样聪明！” “聪明！他叔叔聪明！我看没有比这个笨蛋更傻更笨的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楼上传来。 林菁菁仰头一看，就看到一个扎着短发辫略有点往上撅的身材纤细的女孩子，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帅帅的样子，正一顿一顿的从楼梯走下来。那副走路的姿态和刚刚说话的语气，再细看那样眼神，满是不屑。可是这种姿态由这样的女孩子展示出来，却丝毫不让人觉得讨厌，有的只是一种带着可爱的调皮和无赖。 看着这个女孩子的样子，是跟张为康很熟悉，只是不知道是哪种熟悉。但林菁菁知道，这就是张为康给她说起的陈静璇了。 林菁菁早早的站起来，等着陈静璇下得楼来，准备跟她打个招呼，握握手。但是看陈静璇的眼光却丝毫不看自己，甚至把眼角往自己这边微微上挑。林菁菁就知道，这个女孩字是在针对自己了。刚才的话是指桑骂槐了。她微微一笑，对张为康说：“这是璇妹妹吧！” 张为康赶紧站起来，拦住陈静璇，说：“这是林菁菁！” 陈静璇这才淡淡的“哦”了一声，却不看林菁菁。而且插在裤兜里的双手更加往外撇了。这样宽松的休闲裤显得更松了，显得双腿更纤细了；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长袖体恤，凸显了上身的饱满。陈静璇就用这副样子故意的挑衅的从张为康身边挤了过去。 张为康苦笑着摇头。看到陈静璇的利落打扮，他突然意识到林菁菁到现在还没有把外套脱去，而陈静璇却只穿着t恤。他赶紧给林菁菁说，把外套脱下来吧。 林菁菁“嗯”了一声，准备脱下来。 张为康过去帮忙把外套挂在了门口。 陈静璇“哼”了一声。 陈老愠怒的看了她一眼。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订婚？”陈静瑄转入正题，这也是她特别想知道的。 这个问题实际上也是张为康迫切想知道的，张为康想，师父和小璇肯定也关心，可是这个问题还真不是自己说了算，他就把目光转向了林菁菁。 林菁菁这时已经好整以暇的很淑女的坐在了张为康的身边，甚至还挽起了张为康的胳膊，这是她看到陈静璇的态度后，突然做出的决定，而且还特别给张为康面子，说：“就看为康啦！我全听他的！” 张为康晕了两下。一下是林菁菁给的面子太突然太强大；另一下是林菁菁踢的皮球太假。 但他接着一转念，就顺水推舟的大言不惭的说：“准备月底吧！” “太快了吧！”陈静瑄有点惊讶。 “订婚又不是结婚，早晚无所谓！”林菁菁居然自己做了解释。 陈老“嗯”了一声，看了陈静璇一眼。女儿这会儿正在使劲咬着嘴唇，脸色极不好看，眼睛望着别处。 陈老心里苦笑，不能让她生活在幻想里了。但他也觉得张为康说的有点早，就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双方父母见面啊？特别是小康，人家小林自己在这边，你得早点让她到你家里去看看！等什么时候合适了，我出面你们两家老人见个面！” “谢谢陈老！”林菁菁确实乖巧。 张为康趁热打铁，转头问林菁菁道：“那咱下个星期先见见我父母吧！” “嗯！好吧！”林菁菁深情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突然觉得有点肉麻，关键是林菁菁的态度是真是假很难琢磨。 陈老哈哈一笑。 笑完，突然间的大家就没话说了。但也就在一眨眼间，林菁菁站起身把放在门口的东西拿了过来，这样大家就避免了接下来的尴尬。 “瑄姐，我和小康给孩子带了点东西。”说着，从包里拿出两个小盒，然后打开，里面是两个红色锦囊。再打开细看，是两个金色的别致的观音吊坠。 “都说男带观音女带佛，能保佑孩子一生健康平安！”林菁菁把两条吊坠递给了陈静瑄。 陈静瑄一拿在手里就知道，这绝对是纯金的，就客气了一下：“哎呀，你看还让你这么破费！”心想，林菁菁的家世也绝对不一般，不禁有点替张为康担心林菁菁看陈静瑄神色如常，知道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微微一笑，说：“应该的！” 给陈老准备的是两盒上好的普洱茶，给陈静璇准备的是一个lv的包包。 陈静璇拿过来扫了一眼就扔在了沙发上，对旁边的陈静瑄说：“姐姐，上次到香港买的几个我还都没用呢！不过还是谢谢你啊！林小姐！” 林菁菁有点着恼，但还是笑着说：“这是全球限量版的！不用就放着呗！” “现在动不动就是限量版，可谁知道真假呢！”陈静璇还是不屑一顾。 张为康心里不住的苦笑，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小璇，你太不礼貌了！”陈老怒斥陈静璇。 “对不起啊！林姑娘！”陈静瑄给林菁菁说。 林菁菁大度的说没事。 陈静瑄看了旁边不知所以的张为康一眼，也是一脸的无奈。 带着这个气氛入席就有点沉闷了。陈老知道有陈静璇在，肯定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有出现过激的行为就算不错了，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说明，小璇的心理状态已经有了改变。虽然改变不大，但总比没有改变好，而且小康的女朋友看起来也是聪明伶俐，家境也很好。他已经很满意了。 陈静瑄吃的更是心不在焉，她的心思主要放在孩子身上，不时回头要保姆喂孩子快点吃饭，要不就耽误睡觉了。回过头来不时的跟张为康说话：“小孩子一定得让他养成定时吃饭、定时睡觉的好习惯！特别是睡觉，睡觉多的孩子长的高！你看你长的不高肯定是那时候家里没人管你睡觉，有了孩子可得注意！” 张为康“嗯嗯”的答应着。 陈静璇嘴巴一撇，说：“姐姐，你现在可够唠叨的啊！” 林菁菁却奇怪陈静瑄和张为康说话的语气这样自然，当然她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只是认为这姐弟两个感情特别好。 陈老虽然年纪大，但是吃饭很快，差不多快吃完了，他兴致还好，对张为康说：“你们一定要常来啊！你大哥现在来的次数也多了，等哪天咱们全家一块坐坐！” 张为康听不太明白，为什么陈静煊就来的次数多了呢？就用疑问的眼光看了陈静璇一眼，陈静璇没搭理他。 陈静瑄就说：“省里最近刚做了调整，大哥任省委副书记，省委常委，虽然还是在青州那边主持工作，但既然挂了名，当然往这边跑的就多了！” 张为康“哦”了一声，心想看来传言都是真的，说不定哪天陈静煊就是平远市的市委书记了。 林菁菁不动声色的听着，心里有了计较。 陈老吃完放下筷子说，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溜达一会儿。 他前脚刚走，陈静璇也站起来连个招呼也不打就上楼了。 陈静煊看了张为康一眼，那意思是没办法。 还有没办法的是，陈静瑄要照顾孩子，于是客厅里就剩下张为康和林菁菁了。 张为康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林菁菁，意思是冷落了你。 林菁菁摇摇头说：“没事！一会等陈老回来我们也走吧！” 张为康“嗯”了一声，他心里这会在想，林菁菁今天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第三百四十章 各自发展 “你今天说的话算不算数？”等林菁菁刚把车开出省委二宿舍的门口，张为康就迫不及待的问。 林菁菁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开车。 张为康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玩弄我的感情！” “玩弄你的感情，我看你是在玩弄陈家二小姐的感情吧！”林菁菁哼了一声。 张为康心虚了，说：“我跟她没什么事的，真的，你别多想啊！” 林菁菁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笑的讳莫如深。她其实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明眼人就知道陈静璇看来是对张为康有意思，但是实际情况事与愿违。她想的是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张为康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菁菁稳稳的把车子停在自家车库门前，熄了火，却不下车，还是笑着看张为康。 “哎！我有个想法，现在我同意你辞职！当然你不辞职也可以。我想，你在官场发展其实潜力也很大！” 张为康一听，心里就笑了。现在的情况一切几乎就在他预想之中，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句话是林菁菁主动说的。 “有你师父还有你那个省委常委的大哥，不在官场混在哪混呢！到时候，你官我商，官商一体，咱们还怕谁呢！还怕事不成？”林菁菁使劲握着张为康的手，越说越激动。 “我不想听这个！我想听的是你今天说的见父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张为康得了便宜卖乖。 林菁菁不说话，却突然搂住了张为康的脖子，深吻了起来。从这一吻中张为康深深体会到了林菁菁满含的爱意和满心的喜悦，他很快被感染被感动了，一时间心神俱醉。 林菁菁也很快进入了状态，她喘息着，右手探过了张为康的腰带，握住了哪里的坚硬。 被温软滑腻的小手握住的感觉让张为康舒服的呻吟了起来，他的手也穿过了林菁菁胸衣的束缚，握住了哪里的坚挺柔软，并恣意的揉搓着，捻捏着…… “我们回家吧！”林菁菁娇喘连连。 张为康不答话，双手却伸向了林菁菁的裤腰，林菁菁配合着，很快狭窄的车里满是旖旎的春光…… 已经确定了各自努力的方向，张为康就琢磨着该有所行动了。 他跟林菁菁商量到黄玉成家去一趟，理由是带女朋友去见见面，否则的话不过年不过节的到家里去，有点唐突。 看到张为康自己筹划前途，林菁菁自然是言听计从，而且积极出谋划策。很难想像，和张为康差不多大的林菁菁在处理起这些人情往来时如此的地道，甚至是有种兴奋地沉迷。 知道黄玉成的孩子很快就上大学了，林菁菁想了一下，决定送一个笔记本电脑。 张为康吓了一跳，这么重的礼！别适得其反啊！ 林菁菁微微一笑，说：“礼物不在轻重，关键是要送对！还要看你怎么说了。照你说的，你们之间的关系，完全可以啊。你只要说你在房产公司的收入不错，他们也就会坦然接受了！” 张为康还有点犹豫，林菁菁说，那到时候你听我说就行，你只要把你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说清楚就行！ 这次，张为康提前给黄玉成家去了电话，很意外的是黄玉成在家，张为康就说明了要跟女朋友到家里去的意思。 “很好啊！”黄玉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丝毫没有意外或者高兴的意思。张为康倒是不以为意，他也见过不少领导，很多都是这种声调，从来都不会让你听出话里的任何态度。这是成功人士的一般修养，有点类似周星驰学习的那本《论演员的修养》。 张为康和林菁菁是晚上七点整到的黄玉成家。跟张为康想象的一样，李素玉见到林菁菁时果然咋咋呼呼的，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说：“小康，你还真有福气，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被你追到了！” 张为康嘿嘿一笑。 林菁菁却笑着说：“李姨，不是他追的我，是我追的他！” 李素玉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林菁菁向来很是注意在外人面前长张为康的面子，这让张为康很是感慨，要不是和林菁菁在一起，你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林菁菁居然会有这样的品质。 黄玉成却说：“你呀！人家林姑娘是会说话，你还当真了！来，小康坐下！” 黄素玉这才发现了张为康提来的礼物，她有点紧张的看了黄玉成一眼，说：“小康，你，你怎么能拿这么贵的东西呢！” 黄玉成不做声，端起水杯子喝了口水。 张为康赶紧说：“辰辰这不是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吗！我这个当哥哥的送他的礼物，他在大学里用得上！” “这得花不少钱吧！”李素玉对张为康的回答比较满意，但是她知道，这样的一台笔记本随随便便就得顶她半年的工资。 “李姨，您放心吧，为康现在是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他有办法处理的。再说，我们工资也高，小康更是拿两份工资，这还不多亏了黄叔叔嘛！您就收下吧！” 李素玉看了看不说话的黄玉成。 “行啊，没外人，就让小辰先用他哥哥的吧！”黄玉成说话了。 张为康心里松了口气。 “都坐下吧！”黄玉成招呼两个人。 两个人这才坐下。 张为康还不知道说什么呢！林菁菁已经跟李素玉聊的不亦乐乎了。 林菁菁就有这样的本事，只要她愿意，她能和任何层次的人物聊个相见恨晚。 这边，待了一会儿，黄玉成才问：“下派这边的工作没耽误吧！” “嗯！没有，这下半年，大家对村里的情况都很了解了，我们好几个下派的同事都是好长时间才到村里转转。除非镇上区里有要紧任务，大家一般不去！”张为康说的是实情。 黄玉成只是“嗯”了一声。 张为康想了想又说：“我前一阵子评了个先进包村典型。我想今年怎么也能评个优秀下派干部吧！” “嗯！等哪天约楚海出来吃顿饭，你能安排吗？”黄玉成缓缓的说。 “没问题！”张为康高兴地说。 “呵呵，你不知道黄叔叔，张为康现在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正在和李素玉聊的热火朝天的林菁菁突然插了一句。 黄玉成哈哈一笑，说：“你安排的话，显得你有诚意。嗯……到时候你听我电话吧！宜早不宜迟，要不目的性就太强了！过一阵子我再和老赵聊聊，看看你们那边对这批下派干部是什么态度？” 张为康听了这话，内心狂喜。 黄玉成口里的老赵，就是清河区委组织部长赵长功，听起来黄玉成跟他是相当的熟悉，如果有了组织部长的照顾，那自己的进步还远吗！ 但是张为康不明白，既然黄玉成跟赵长功这么熟，为什么还要单独约分管下派干部的组织部副部长楚海一块吃饭呢！ 张为康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这时黄玉成的处事原则，尽量面面俱到？回去以后，张为康就和林菁菁分析，但是林菁菁一点都没有官场的经验，也是瞎说了一通，都不得要领。直到真正和黄玉楚海见了面，张为康这才明白，原来如此！ 张为康安排的是顺天商务酒店的“荣华富贵厅”，诺大的房间就只有祖海、黄玉成和他三个人。 张为康对这里的奢华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他的见怪不怪的样子，却让楚海心里嘀咕，这个张为康为了请自己吃顿饭能这么下本钱，这顿饭，他两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要么就是黄玉成埋单，他应该可以轻松的处理这次价格不菲的晚餐。 黄玉成从楚海的脸色看出了端倪，他笑着说：“你不知道吧！现在张为康在这里吃饭是可以签单的啊！” 看着楚海惊讶的眼神，黄玉成给他解释了张为康的工作状态。楚海这才恍然大悟。 黄玉成这时郑重的说：“小楚你既然知道了这个情况，万一有什么事，可得给张为康托一托啊！来，我先敬你一杯！” 楚海慌忙站起，说没问题没问题。 这让张为康没想到，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一板一眼的楚海，在黄玉成面前是这样的拘谨，真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很快，黄玉成又敬第二杯，说：“我再敬楚院长一杯！”说着又干了下去。楚海说了句谢谢。 张为康不明白，楚院长到底是谁，但看起来是楚海的亲戚。过了一会，在他们的谈话中才知道，黄玉成嘴里的楚院长，原来是平远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楚华，他是楚海的哥哥。张为康这才明白，为什么黄玉成还要单独约仅仅身为清河区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的楚海。 说完了这些，三个人就是在闲聊了。 张为康很着急，黄玉成怎么不提今年的优秀下派干部的人选问题呢！等到后来，张为康才渐渐明白，有些事是不用说的很明白的。既然彼此的关系都到了这个田地，优秀下派干部的人选还用再提吗！ 临到最后，楚海单独跟张为康喝了一杯，说：“真没想到，张为康下派干得好，下海干的也这么好，人才啊！” 黄玉成哈哈一笑，对楚海说：“小楚，咱们没外人，既然小康有这个方便，你那边如果有处理不了的单据，包括请一些好朋友聚聚，都可以让张为康给安排一下！” “那真是太好了！”楚海马上端起酒杯，三个人碰了一下。 “没问题！楚部长尽管吩咐！”张为康赶紧表态。 果然，没过几天，楚海就给张为康打电话让他在这里又安排了一桌。张为康签单的时候看了一下，四个人消费近五千元。看来不是一般朋友。后来楚海又断断续续的让张为康安排了几次，张为康当然是求之不得。心想今年的优秀是没问题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到下派结束的时候，会有让自己更惊喜的事情。让他明白，投入和产出成正比，在任何领域都有一定的正确性。 第三百四十一章 绝妙策划（上） 这一年，国有土地挂牌招投标制度实行的是如火如荼，在平远市的土地出让市场已经占据了大半壁江山。温习文在滨海矿业的地位前所未有的稳固，在集团内部的话语权也前所未有的重要。在他的积极建议下，平远阳光在平远市房产市场上迅速扩张，在清河区的阳光小区已经开始了第四期的开发，而且计划要一直开发到第九期，而且在这一过程中，小区的容积率一改再改，不断的增加，利润当然是迅速的上涨。这只是平远市乃至整个中国房地产业的一个缩影，房地产业迎来了绝好的发展机会。 张为康投资的房产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翻了一倍。这让他很有底气的在林菁菁面前吹嘘着：“咱现在怎么也是千万富翁了！” 林菁菁却轻轻的一笑，好似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一样，这让张为康有点郁闷。饮水思源，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董梅，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真的很奇怪，你在心里想某个人的时候，说不定这个人也正在想你，这很可能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张为康想到董梅的第二天，居然就接到了董梅的电话，这让张为康无比的激动。说起来，他和董梅已经大半年没见面了，更确切的说是大半年都没有通电话了。两个人之间最近的记忆就是在顺天酒店跟钱宁等人一起吃饭的场景。现在想起来居然恍若隔世。 “你还好吗？”董梅在那边好像压抑着感情。 “不好！”张为康鼻头有点发酸，“你呢？”他接着问董梅，随手把办公室的门关死了。 “嗯……还行吧！”董梅有点犹豫。 张为康想，难道家庭又出问题了。 “不说这个了！”董梅话题一转，“姐姐有件事情要你帮忙还行吗？” “嗯……我就要订婚了！”张为康答非所问，不知道怎么就说了这样的话。 “哦……那就……就不麻烦你了！”董梅犹豫着说。 “哦，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张为康心底的意思是想和董梅说会话，潜意识里对董梅要自己帮忙的话很不高兴，但一听到董梅不高兴了，他就心软了。 “……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董梅思量着。 “你看你，几天不见怎么这样了呢！”张为康不高兴了。 “其实不是我的事情！你还记得那年咱们在公交车上跟人打架的事情吗？”董梅问。 “当然！到死都记得！”张为康斩钉截铁的说。 “你还记得那个彭总吗？”董梅又问。 “记得，我后来还见过他一次！”张为康想起了那次招标会，他是政府的托。 “他想请你帮个忙！有块地皮，他想让你帮他看看有没有可开发的价值？”董梅这会儿说话算是比较正常了。 “我能行吗？”张为康诧异道。 “听他说，你现在很有名，在平远市房地产业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厉害得很！”董梅开始调侃张为康。 “是吗？就是这样还有人嫌弃呢！”张为康旧事重提。 “好了啊！咱不提这些，你说帮不帮忙吧？”董梅赶紧拉回正题。 “你说帮我就帮！听你的！”张为康找到了跟她网聊那会的感觉。 “哦，那就行，他会给你打电话的！人家其实害怕影响你现在的工作。”董梅最后说。 放下电话，张为康忍不住思绪万千，没想到会和董梅在这种情况下通了电话。然后他又琢磨这个老彭到底要他做什么呢？ 正在想的功夫，电话又响了，张为康以为是彭总，没想到是陈静瑄。 “小康，有人想请你帮个忙……”陈静瑄开门见山。 “是不是彭总啊！”张为康乐了，老彭还真有意思，托了两个跟自己关系密切的女人来跟自己说。 “哎，你怎么知道的？”陈静瑄奇怪。 “我就知道！你放心吧！”张为康害怕陈静瑄多问，也没多说。 彭总约张为康在一家茶社见了面，等彭总把名片递过来，张为康这才知道，彭总全名叫彭一。 彭一的嗓门很大，把名片递给张为康后就说开了：“董梅给你打电话了吗？” 张为康说打了。 “哦，当初我给董梅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董梅很犹豫，我担心她不好意思打，就又给你姐打了电话！”彭一说话直接，快人快语。 还没等张为康说话，彭一又说：“咱们没外人，我想请你帮我看看北城区火车站附近那块地，你应该知道吧！” 张为康点点头。 那块地在平远市火车站的东面，地处老城区，面积相当的大。前一段时间挂牌出让，一直无人问津，当初平远阳光在做计划的时候也简单提到过这块地。虽然从面积、位置、价格等方面将，都比较合适，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有一条铁路几乎横贯了这片区域的东西两大部分。如果真要拿来开发的话，这条铁路的两边200米的范围内都不能建住宅楼，就是这一条就让好多的开发商望而却步，更别说这里地处老城区，拆迁的难度是相当的大。 张为康想了想说：“那块地确实很难规划，难度比较大！你觉得有必要吗？” “嘿嘿，兄弟，咱们不是外人，你也知道我跟政府的关系，这块地不准备再挂牌了。市里的主要领导在原价的基础上给我让了10个点……”彭一神秘的说。 张为康笑了一下，说：“10个点啊！你的面子可真是够大的！可是那边的拆迁难度也是够大的，而且居民密度够大，如果大家都要选择回迁的话，你的10个点还真赚不了多大便宜！” 彭一一拍脑袋，“哎呀，你说的这个拆迁和回迁安置很重要啊，我倒还真没考虑这么多！这个我再想办法，你老弟就给我琢磨琢磨怎样设计宣传才能让这里的房子好卖！两天的时间，我等你答复！我先走，你给我考虑考虑，哥哥到时候亏待不了你！”彭一站起来就走，走了没两步，回过头来给张为康说：“兄弟，我说，你别再温习文那边干了，到我这边来得了，那小子不是个东西，小心他阴你！” 张为康站起来笑了笑，说：“谢谢大哥！我知道了！” 虽然对彭一的印象很好，也确实想帮他，但是这块地确实很难操作规划，要不然也不会没人要。张为康就打定了主意，到时候老彭要是问起来的话就说没办法就是了。 回公司见到林菁菁的时候，他还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告诉林菁菁，意思是怎么还有人打那块的主意。 林菁菁听了，却叹了口气，说：“那块地按说是好地方，可就是那条铁路太难办了！” 张为康听林菁菁说起来居然一副很惋惜的样子，有点奇怪，但也没往深里想，更没再多问。 但有时候的事情就是奇怪。 马玉国给张为康打电话，让张为康回村里一趟。 回到村里，马玉国给他说了这样一件事。国家有个重点项目想设在马家庄附近，因为村的西头就是京沪高速公路，交通非常方便，但是这有个大问题，就是这附近有个清真寺。如果这个工程选址在这里的话，这个清真寺肯定要挪地方，就要牵涉到民族问题。以马玉国为首的全体村民，包括金家庄的村民都不同意，大家商量了个意见，如果这里要动迁的话，就这个清真寺，要求补偿3亿元，这还不包括村民动迁的费用，有关部门一听就吓跑了。 马玉国给张为康说这事的时候，领着张为康往村西头走，让他看看情况。 这一走，就走到了高速路的旁边。高速路的两边是村民承包的林地，也算作是高速路两边的景观林。这时候正是深秋，高大的白杨树叶还未完全落尽，秋风一来，树叶不断地散落下来。脚下树叶的沙沙声突然让张为康灵机一动：公路两边可以种植小树林，那铁路两边不照样可以嘛！ 他的脑子里迅速浮现了这样一副场景：在一片密林深处，一条铁路从这里穿过…… 他“啊”的大叫了一声，这吓了马玉国一跳。 “马叔，我先回去了！”他想赶紧回去把这个想法记下来。 “哎……”马玉国本来还有话跟张为康说，但是只得作罢。 张为康一路狂奔，跑回了村委宿舍。 自从和林菁菁确定关系后，这里他只是隔三差五的来住几次了，里面简直是凌乱不堪。张为康着急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支笔。这时候村委的办公室都没人，他赶紧向马家饭店跑去。 这时候正是中午客人多的时候，张为康跑到吧台，一把就把马明涵手里的纸和笔夺了过来，在上面胡乱的画着，唯恐让这灵感稍纵即逝。 马明涵却是吓了一跳，等看清是张为康，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她怎么会如此的生气呢。还得和前一阵子在雅炫的冲突说起。本来当时听到张为康被人欺负的消息，她是第一个着急的。马明军忙活着叫人，她就忙活着找车。可等去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为张为康争风吃醋去打架，这怎么能不让她生气呢！她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这一阵子她只要想起这件事就骂自己傻，她甚至为这件事自虐过，更别说马明军受到的虐待了，现在当事人居然来了。她一下子“恶从胆边生”，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正全神贯注在纸上划拉着的张为康脸上。 而张为康居然就没觉出来，他只是觉得脸上一疼，以为是马明涵在跟他闹着玩，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别闹！” 马明涵登时愣在那里了，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突然她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哭，张为康当然也听不见。 小北却看见了姑姑在哭，赶紧跑回去找妈妈，喊道：“妈妈，姑姑和干爹打架了！干爹把姑姑打哭了啊！” 几个人就跑出去看。 但是情形好像不对，只是马明涵在抹眼泪，而张为康却趴在吧台上写着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女人了解女人，马明军媳妇对小姑子的心事也多少有所耳闻，问题的症结是在张为康身上。 好在这会儿张为康也把该想到的记得差不多了，马明军媳妇一喊他，他就抬起了头，一看大家这样，他就诧异的问：“怎么了啊！谁惹小妮了！” 马明涵一听这话，又气又笑，但又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琢磨了一会儿，只得站在那里抹眼泪。 “小康，到家里来一下！”马明军媳妇说。 “不行嫂子，我还得回去一趟，有点急事！”张为康想在就想找老彭。 “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啊？你进来，就一句话！”马明军媳妇不容分说。 张为康只得跟着她进了屋。 “跟嫂子说实话，有对象了吗？”马明军媳妇虽然是农村妇女，但是心还是很细，她想要是问他喜欢不喜欢马明涵，万一人家有了对象怎么办，所以就先问张为康现在的情况。 张为康一愣，接着就大方的说：“有了，最近刚定下来！”说完这句话，他心里忽然想起了马明涵，莫名其妙的有种失落。 “哦，没事！你要没有的话，我本来先给你说一个来着！”马明军媳妇立即道。 “你给我说谁啊？”张为康笑着说。 “这你就别管了，你现在有了就别瞎琢磨了！你赶紧忙吧！”说着就催促张为康快走。 路上，张为康突然想，如果介绍的是马明涵，自己是不是会后悔呢？他晒然一笑，要是林菁菁和马明涵都不反对，都跟了自己最好。或者潘筱晨和杨敏都在自己身边，那该是多好啊！男人差不多都是这么想的。他嘴角带着笑，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的这个想法赶紧溜掉，他想这也太对不起人家林菁菁了吧！再说，就是和林菁菁能够在一起也是人生很美好的事情啊！ 第三百四十二章 绝妙策划（下） 彭一没想到张为康这么快就给他打了电话，惊讶之余也满是期待。在电话里他让张为康到公司面谈。 彭一的公司在平远大厦的12楼，跟陈静瑄的达明工贸是在同一个写字楼，张为康想，一会儿到她那里坐坐，算起来也有好久没去了。 彭一的公司规模之大很让张为康惊讶，整个12楼都是他的地盘，公司的名字叫八方汇鼎。大致的意思可能就是集八方财源成就霸业的意思，寓意明显。张为康心想这确实跟彭一的性格一致，有点大杀四方的豪气。 张为康给前台的美女说明来意，对方恭敬礼貌的更是紧张玛丽带着张为康进了门廊。张为康心想，看来彭一对公司的管理很是严格，从前台美女的作风可见一斑，但又一想，或者是彭一对自己的方案比较期待吧。 整个走廊里面曲曲折折，要是没人领着还真不好找哪个办公室。看着前台的美女袅袅前行的样子，张为康真希望能多走一会儿。 沿着走廊往里走，里面的办公室林林总总，别有洞天，张为康探头往里面瞅了几眼，每个办公室的面积都很大，里面分成了一些小的隔间。但是让人奇怪的是，里面几乎没有几个人，显得很是空旷，真不知道这个彭总都让自己的员工上哪里去了。 远远地，张为康看到了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的牌子，但是前台小姐却没有领他进去，而是敲了敲旁边的一间没有任何标志的房间，彭一的声音在里面想起，“进来！” “彭总，您的客人！”前台小姐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彭一哈哈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声音洪亮的说：“为康，你来得好快啊！” 张为康礼节性笑了笑，注意到彭一站起的地方居然是一张上面摆着功夫茶具的古色古香的条几。 等到彭一让张为康坐在条几的对面，倒上一杯茶的时候，张为康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啊，为康！”彭一诧异的说。 “真没想到彭总的这样的人居然能沉得住气坐在这里一小杯一小杯的喝茶，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作风！”张为康边说，边看着面前的小茶杯，就是他自己也嫌小，嫌麻烦了。 “这你就不懂了！兄弟，像我们这样的人，整天活的太紧张，整天用脑力，操心，还就得自己注意调节！你看，我那边的书桌和藏书那都是调养性情的。”说着彭一让张为康看那边的摆设。 张为康一看更为讶异。 那边宽大的书桌上，居然摆着文房四宝，特别是上面挂着的几管毛笔让张为康颇感惊讶，难道彭一还是书法爱好者？ “不错！我喜欢书法，等什么时候咱们交流一下，但是你现在先给我说说你的思路！”彭一很想知道张为康的策划思路是什么。 张为康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也知道功夫茶不是这么喝的，可他从马家庄跑过来真是有点累了。 看他这样，彭一反倒平静了下来。 “简单来讲，我的策划就是一句话！”张为康得意的说。 彭总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 “这是一片森林，森林的深处有一条铁路穿过……”张为康闭上眼睛慢慢的，尽量让自己沉浸在自己描绘的意境里。 彭一不明白。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我们的住宅小区里有一片森林，一条长长的铁路从中间穿过！”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铁路的两边种树！”彭一明白了，“有意思！这片树林不但可以美化环境，而且还可以吸纳火车带来的噪音！好！” “不仅如此，想想吧，住在小区里面的居民吃过饭，走到树林里散步，听到火车的汽笛声，看到呼啸而过的火车，那是怎样的诗意啊！而且按照规划局的要求，这也算作是小区的绿地，其实要真的整合一下小区里的绿地面积可能也得要这片树林的面积，一点也不影响我们的建筑面积！” “还有，我们可以把一些公共设施放在靠近铁路靠近树林边的位置上，集中面积盖高层，这样就会减少因为铁路而带来的建筑面积缩水带来的成本！”张为康分析的头头是道。 彭一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重重的拍了张为康一下，说：“太好了！就照你的思路我现在就找人设计平面效果图！“接着彭一就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下。 “你先别忙，虽然有了设计方案，可是这里的拆迁成本太大了，太费精力了！”张为康不无忧虑的说。 彭一哈哈一笑，神秘的说：“不瞒你说，这块地只要我开发，拆迁的工作我不管，政府的事情。这可是市政府重要领导的意见。嘿嘿，你就等着吧，这块地我就是一倒手……嘿嘿！” 张为康心下倒吸了口冷气。 经济学上有个“马太效应”，大体意思是富者越富，穷者越穷。在人际交往上也可以这样理解，就是越有关系的人越有权势，而越有权势人也越有关系。这些道理其实也并不是大道理，仔细想来其实是人之常情。作为房地产上来讲，权力和金钱结合的越好，越能发挥它的最大能力，简直是可以只手遮天。 彭一包括陈静瑄在内，他们在政界的关系，就是他们绝对的优势，否则彭一不会以超低价位拿到这块地并获得政府的绝对支持。陈静瑄也是一样，没有他父亲的关系网络还有哥哥在仕途发展的绝大潜力，也不会有她事业上的一帆风顺。金钱一旦傍上权力这个大款，简直是如虎添翼。 彭一完成了一桩大买卖，高兴之情无以言表，他快步走到书桌跟前，看样子居然要挥毫泼墨。张为康大感意外，没想到像彭一一样的看似如此江湖的人物竟然还有如此雅兴。 真个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彭一今天给他的感觉跟林菁菁给她的感觉差不多，让张为康意识到，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凭外表，凭印象认识一个人。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世界很小 彭一意气风发的写了一首岳飞的满江红张为康虽然好长时间没有动笔了，但是专业欣赏评价的眼光还在。他只觉得彭一的书法个别地方不和书法的规则，甚至有些凌乱，但是笔画遒劲，很有一番气势。显然这就是他书法的特色。 彭一显然对自己的这幅作品很满意，搁下笔，居然摇头晃脑的欣赏了起来。待了有一会儿，彭一回头看了看张为康，发现张为康欣赏的目光里居然有行家看门道的意思，有点讶异，说：“你也懂书法！” “不懂，了解一点！”张为康微微一笑。 “这就是了！”彭一释然道，接着又神秘的说：“你知道我这书法得过谁的指点吗？” 张为康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嘿嘿！陈宝华，你知道吧！”彭一得意的说。 张为康不由的一愣，这个世界真小啊。 “哦！多少知道一点！听说是滨海省书法协会的主席。”张为康谦虚的说，这个时侯要满足人家的虚荣心才行。 “嗯，你还不算孤陋寡闻，他可是滨海省书法的领军人物，在中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哎，中午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认识，对你有好处，而且是个美女啊！”彭一的样子就是在说以后咱哥们谁跟谁啊！ 张为康赶紧拒绝，“不用了，我中午想去看个朋友！” “你看你，不是大哥说你，今天中午那都不准去，就在这里，听大哥的话！这样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给她打电话，也让他见识一下咱们的青年才俊！”彭一不容分说。 张为康只得答应。 彭一右手拿着烟的手上，很显眼的戴着一个黄澄澄的巨型黄金戒指，满脸横肉，加上明亮的秃脑袋，一看就是个暴发户或是个黑社会老大，可谁会想到这样的人也会有不容小觑的书法造诣，算起来居然是张为康的师哥。 张为康坐在彭一的对面心里在感叹，心想这家伙喊来的是谁呢！不会是和他关系暧昧的人吧。 正想着，就觉得身边有一阵香风飘过，而且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味，他就抬起了头，居然看到了陈静瑄就站在自己前面，但是因为她背对着自己面对着彭一，一时之间没看到自己。 陈静瑄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发型，是一头蓬松的波浪过肩长发，上身穿着一件短款的黑色系带外套，左手上臂上挂着灰色的女士皮包，脖子上缠着一条浅绿色围巾，扎着看起来比较复杂的花结，整个人看起来时尚、年轻又漂亮。 张为康忍不住有点激动。 很快，陈静瑄就转过身子来了，她本来想跟彭一对面坐的朋友礼节性的打个招呼，却猛然发现居然是张为康。而对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陈静瑄心头如锤重击，心头的惊喜无以言表，突然的见面让她有点眩晕的感觉。她赶紧扶住椅子坐了下来，并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 “哎！小康，你怎么在这儿啊？”陈静瑄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装着很奇怪的样子去看彭一，“哎，我说老彭，你这个人还真是，你让我帮你找个人，我找的就是小康，这不你也找到了吗？” 彭一挠挠头，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让董梅找张为康，又让陈静瑄帮着找人，原来找来找去都是一个人啊！ “那你跟张为康是怎么认识的？”彭一饶有兴趣的问。 “我们？！”陈静瑄一笑，“我们本来就认识啊！” “那你们那次招标会上还装作不认识？”彭一诧异的说。 “那不很正常嘛！”陈静瑄笑了。 “还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其实我也是陈老的徒弟！”张为康嘿嘿一笑。 “好啊，你小子，刚才白白让我自吹自擂了一阵子，闹了半天，咱们还是师兄弟啊！”彭一郁闷的说，“不过，那更好了，你给出谋划策是应该的啊！”彭一转念一想。 陈静瑄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她凝视着张为康，问道：“你和林菁菁什么时候见家长？” 张为康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低着头说：“计划着是这个周末，到时看情况吧！” 陈静瑄看他心虚的样子，心下叹了口气，看来和张为康之间的纠葛到这里应该告一段落了。 但是她话一出口，却说：“有时间常到家里看看孩子！” “哎，我的小师妹怎样了？”彭一问。 “还行，最近见了好几个男朋友，虽然都不成，但态度还好！”陈静瑄边说边看张为康的表情。 张为康看似不关心，但是却偷偷的竖着耳朵在听。 “比以前有进步！态度决定一切！”彭一笑道。 张为康心想自己真的要早点让父母见见林菁菁了，他有点心不在焉的听着陈静瑄和彭一聊天。两个人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看起来双方有很多的共同语言。中间彭一接了几个电话，但是看起来都丝毫不影响他跟陈静瑄聊天的兴致，而且彭一看起来是很珍惜跟陈静瑄在一起的机会，整个谈话都很投入，这样就显得有点冷落了张为康。 但实际上张为康也毫不在意，他的心思根本不再这上面。倒是陈静瑄在谈话的间隙不时的看张为康的脸色。 终于，她抽了个机会说：“小康你可要常回去看看小文和小武两个啊，他们现在可是越来越有记性了，别到时候你去了，他们不认识你了啊！” 张为康没想到陈静瑄跟自己说话，赶紧说是啊！ 又过了一会儿，陈静瑄又说：“田雨过一阵子要回香港，什么时候给她送送行吧！这个女孩子在这边很伤心，你给她送行，还能让她多少安慰她一下！” 这提醒了张为康，是啊，平远市可以说是田雨的伤心地了。 彭一接过了陈静瑄的话题，问道：“你们那个窃取公司资料，自己搞代理的那个家伙怎样了？” 彭一说的是管方、 “老彭，我始终认为一个人能够安身立命的不是能力多高，本事多强，而是人品的好坏否则什么都无从谈起。像管方这样的人，就是我不打击他，他也走不了多远，这简直是一定的！” 彭一看着陈静瑄一脸正气满是严肃的样子，对着张为康一条大拇指，意思是真厉害。 张为康一笑。 “管方欠了一屁股债，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陈静瑄淡淡的说。 “嗯，罪有应得！”彭一说出了张为康的要说的话。 第三百四十四章 城乡差别（1） 林菁菁绝对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了解的人可能会有疑问：一个小女孩就是看着时尚一点，能有什么了不起。但是稍微和她接触以后，你就会发现这个女孩子无论谈吐、气质还真的和一般的女孩子哪怕是大城市的女孩子不一样。 这一点连林菁菁自己都知道，而且她也有这个优越感。平远市是滨海省的省会，其他地市跟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它下面的乡镇，可是跟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比起来，平远市就跟人家的乡镇差不多，而要是跟香港比起来，那只能算作是农村了。平远市和香港在林菁菁眼里有如此的差距，更别说平远市辖的昌平县下面的乡镇村庄了。林菁菁简直不敢想象那里的落后会是什么样子，那里的人更是不可想象，她从心里就瞧不起。肯定就像电影里一样，要么穿的破破烂烂，要么就是上面穿着西装，上面口袋里别着几只圆珠笔，脚下穿着运动鞋，吐口痰还得在嘴里转三圈，忽的吐在地上还能溅起一堆土，再有觉得自己素质高的，还要上去踩几脚，碾干净了，自以为很卫生的样子。 就算是张为康在她眼里也是毛病不少，要不是他的才华吸引了她，她怎么也不会选这样的家庭背景这样的人做男朋友，而且还要进一步做更亲密的人。张为康穿衣服不讲究，整天邋里邋遢，还带着好多农民的坏习惯。吃个饭稀里哗啦的，张为康在客厅吃饭，整个家里在任何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林菁菁说过他，而张为康还一本正经的说这是为了表明她做的饭菜好吃；抽烟就不说了，弄的家里烟灰不断；有时候不洗脸不洗脚就上床睡觉，林菁菁就懒得说了。但不管怎样，这些毛病林菁菁都能忍受，谁让这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呢！可是一想到张为康家里的人有这样的习惯，而且还要见面一起吃饭，林菁菁就头疼。在这个问题上，林菁菁已经跟张为康商量了好多次了，能不能不见面等结婚的时候一块见面就行了。可是，这个要求张为康却永远不答应，并严肃的说这是原则问题，不能谈，不能讨价还价，显得比国家主权还重要。 林菁菁对自己家人的这个态度，张为康是特别的恼火。但是还不能考虑，这毕竟是大问题。就这样原定于这个周末就回老家的计划是一拖再拖。就因为这个，两个人是龌龊不断。 张为康父母老两口子沉不住气了，给张为康打电话，说要到张为勇那看孙子，顺便见一下未来的儿媳妇。 这样，林菁菁就无处可退了，只得答应见面，她想在这见面总比到农村强多了。 酒店是在雅炫，时间定在了中午。俞岩明确表示不收钱，算作是自己的心意，尽管张为康能签单，但也是很感激。 还没出门，张为康就窝着一肚子火。虽然已经说好了要去，可是已经快到时间了，林菁菁还是不紧不慢的，张为康急也不是燥也是，他不想因为都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再搞得双方都不高兴，影响见面的气氛。 定下的时间是12点，可是都11点半了，林菁菁还是一副居家打扮坐在电脑跟前，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张为康终于忍不住了，他声音有点大，说：“我说，你还不换衣服，这都几点了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林菁菁在这件事上的表现让他的确没想到，就像平时林菁菁对他无微不至的体贴一样，这次却是很不配合。 “你急什么，我不用穿什么衣服，脱下来换上一件就能走！”林菁菁不抬头。 “那你也总该简单收拾一下吧！我哥哥和嫂子都在，显得对人家尊敬啊！”说着说着，张为康声音越来越大，已经走到了林菁菁跟前，弯下腰来大声的喊了起来。 林菁菁看了张为康一眼，这才极不情愿的站起身子，到房间换了件衣服，胡乱拢了拢头发。很快就出来了，看着张为康说走吧。 张为康一愣，没想到林菁菁这么快。可是一看林菁菁发型凌乱的样子，他就烦了，吆喝着说：“你这是出去见人还是去买油条，你这样出去，对别人连点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告诉你，如果你要是这样对待我的家人，别怪我到时候也不尊重你的家人！” 林菁菁听张为康这一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房间。过了好一会儿，张为康在外面几乎都咆哮了起来，林菁菁才出来，一副浓妆艳抹的样子，而且短裙长袜，跟个小太妹一样。 张为康是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平时给他意外惊喜的看似通情达理的林菁菁对见自己的父母会如此的抵制，态度之冷淡让人寒心。 带着这样的心情，张为康带着林菁菁见了自己的父母。 这样子，到了酒店，肯定是已经晚了，而且几乎晚了半个小时。看着张为康铁青着脸，林菁菁一副冷淡的样子，张为康父母还有张为勇两口子，明白这肯定是刚吵过架。只是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还好，林菁菁看到自己的父母还是比较有礼貌的，虽然没有太大的笑容，但是说话还是挺得体的：“伯父伯母，哥哥嫂子，对不起啊，来晚了！” 别说有这句话，就是没有，张为康的父母已经觉得很高兴，很有面子了，你想想，一个香港的女孩子能找张为康的这样的农村孩子而且还是做过手术的穷孩子，这孩子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张为康父母早就乐的合不拢嘴了，老太太一把就把林菁菁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还不停的用手摩挲着林菁菁的手背，说：“唉幺，真好！没事，你们年轻人都是干事业的时候，都忙，早来晚来的，咱们又没有急事！是吧，小楠！”老太太还要安抚谢楠，担心大儿媳妇对未来的小儿媳妇因为迟到再有意见。 谢楠微微一笑，说：“没事，我们今天就是为你们来的，你们是绝对的主角！对不对啊，为康！你呀，别惹人家生气，怎么就跟你哥哥一样呢！菁菁啊，咱们可不能惯她！” 林菁菁尴尬的笑了笑，慢慢的挣脱了老太太的手，因为老太太粗糙的手让自己不得劲。 张为康母亲注意到了林菁菁的反应，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你看看我都忘了，我这双老手把人家菁菁都弄疼了！” 林菁菁闻言也看了老太太的手一眼，不由得大为惊骇。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手心里满是厚重的老茧，手背上因为皲裂，满是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口子，有的泛白有的泛红，有的甚至用一块白胶布，简单一贴了事。 林菁菁不敢再看。 谢楠这时候问了一声：“娘，我给你买的欲裂霜，你用了吗？” “用了，用了，我天天用，可是我这双手就这样了，怎么也不好，整天泡在水里，家里又冷，一到冬天就这样。今年用了你给的药膏子，还算好了不少呢！”张为康母亲赶紧说，心想儿媳妇给的东西怎么能不用，怎么能不说好呢！ 张为康父亲坐在主陪上，只是笑呵呵的看着这几个人说话，他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没有话说，也跟自己准儿媳说不上话。 张为勇也是为微笑着不说话。 张为康也在笑，但是却明显的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注视观察着林菁菁和母亲谈话时的表现，唯恐林菁菁做出什么让老人家难堪的举动，说出令大家难堪的话。而且还守着老太太的另一个儿媳妇，妯娌之间的攀比心理很微妙，虽然谢楠不是多事的人，但是这个婆媳关系、妯娌关系是千百年来都解决不了，每家每户都很难处理的矛盾关系。有时候张为康替母亲担心，有这样两个城市媳妇，可真够她受的，但是母亲却始终没说过她们的不是，反倒是逢人便说：“俺那两个媳妇可了不得了，都是大学生不说，一个还是女公安，另一个小康的女朋友还是香港来的。你说他们怎么就看上了咱们那两个土包子小子了呢！” 这会儿，张为康母亲的脸上也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坐在张为康父亲的下手，挨着准儿媳林菁菁。本来老太太在家也是爱说话的人，可是和两个儿媳妇，特别是香港的准儿媳妇坐在一起，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问问人家的家庭情况吧，张为康都给自己说了，再问显得也不好。一个农村老太太除了家长里短，还能问人家什么呢？她只有光笑不说话。这样，场面就有点尴尬。 还是得谢楠说话，她问林菁菁平时什么时间回家，感叹一个人在这边工作真不容易。 林菁菁对谢楠还是比较有好感的。谢楠虽然结了婚，有了小孩，但是很会打扮，而且人也长的比较俊俏，又是让人羡慕的交通女警。加之是平远市本地人，挺会说话。她这一开腔，场面才好了一点。 第三百四十五章 城乡差别（2） 林菁菁也笑着作了回答。场面就更好，更融洽了。这一点，张为康对林菁菁还是比较了解的，只要是林菁菁想要跟一个人处好关系，想要好，那她就会积极配合甚至是主动迎合的，而且基本上是无往而不利。 这样两个准妯娌之间就熟悉了起来。老两口看着这样自然是很高兴，而且张为勇弟兄两个也很欣慰，特别是张为康更是松了口气。 这会儿谢楠说道：“我们几个人除了为康去过香港以外，大家还都没去过呢！听说那边的东西便宜，什么时间一定去一次，是不是啊，张为勇！”女人随时都会对男人提出要求，谢楠的意思是张为勇一定要带着自己去一趟。 林菁菁笑着说：“你们随时可以去啊。要不过年后，你们和张为康一块去吧！反正张为康对那边也熟，他在那边曾经住了一个多月呢！” 张为康一听她说一个月的事情就心虚。 不过这件事怨他太实在，自从两个人确定关系后，张为康就把自己的绝大部分不涉及原则的经历在适当的时机毫不保留的给林菁菁作了汇报。那次从陈老家回来，谈到了陈静瑄，林菁菁是满心满口的佩服，说一个单身女人养着孩子，又能把事业做的如此的有声有色，真的是不容易。结果张为康头脑一热，就炫耀的说，你知道吗，我还在香港给她伺候月子呢！但看到林菁菁睁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张为康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傻到去说这样的话呢！ 林菁菁对一个大男人去伺候女人，而且是伺候女人月子，觉得不可思议，自然对张为康嗤之以鼻。张为康当然不能说自己和陈静瑄还有那种关系，只得任由林菁菁奚落。最后林菁菁说，就是我坐月子我也不会要求你陪，男人应该干大事业，这才是对女人最大的承担，而不是像这样的婆婆妈妈。 这一个月的事情，谢楠只是简单听张为勇说过，林菁菁这一说，显然里面很有故事，谢楠就想仔细问问。但在这时，热菜已经上来了。张为勇招呼父亲说：“咱们开始吧！” 林菁菁就停了下来，想听听自己这位未来的公公怎么开场。之前就听张为康说过，他父亲是村里好多年的大队会计，后来又是村主任。村官虽小，但怎么也是千人之上的父母官啊！不过，第一眼见到张为康父亲的时候，林菁菁还在心里嘀咕，因为怎么看，老头也不像村长。据说现在的村长都很牛气，像平远市城郊的这些村庄，都很有钱很有实力，他们的村长简直就是土财主，都是有钱有势的，出门前呼后拥，是相当的场面。而张为康的父亲，看起来却跟贫困山区里出来的差不多。虽然也穿着西服，衬衣，皮鞋，可让人一看，就浑身上下透着不太合适。林菁菁心想，估计是捡张为康弟兄两个衣服来穿的。 林菁菁这一点猜得没错，张为康父亲的这身西装的确是穿的弟兄两个不知道是谁的，不仅外面的西装，就连里面的毛衣甚至是内衣，都很可能是弟兄两个不愿穿的衣服。可是关于对村主任的一般印象却是大错特错了，经济状况好的村，村长可能有点油水，而经济状况不好的村，村长简直就是一个整天干活费力不讨好的受气包，也正因为这样，村委会的选举就很顺利，因为没人去争这个苦差事。张为康父亲就是这种情况。 看着两个媳妇等着自己说话，在成百上千个村民面前都讲话自如的老头，这会还真有点紧张。 他“嗯嗯”了两声，终于说了：“今日我和你娘都挺高兴，为勇他弟兄两个都不能喝酒，但是咱这第一个一定得喝了，以后咱们家人口是越来越多啦啊！是不是啊，他娘？”他边说边看老太太的表情。 平时都对他说三道四的老伴，这会儿表情挺好，看来对他的表态挺满意，张为康父亲挺高兴，说话声音也大了。 喝下第一杯，张为康母亲忙不迭的给旁边的林菁菁夹菜，边说：“多吃点，多吃点！” 林菁菁看老太太用她刚用过的筷子给自己夹菜，心里也就有点恶心，不住的皱眉。而老太太还在不住的给她夹菜。 张为勇看在眼里，心下着急，就说：“娘，都自己来就行，又不是够不着！” 老太太还没明白大儿子的意思。 谢楠站起来，把旁边的一双公筷递给老太太说：“娘，你用这双公筷，是专门给客人夹菜的！” 老太太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得脸红了。赶紧给林菁菁说：“你看看，真是！” 林菁菁不说话。 张为康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在桌子底下踢了林菁菁一脚，意思是你赶紧夹起点来表示一下啊，哪怕是吃一口呢！ 而林菁菁只是看了他一眼，还是无动于衷。 张为康狠狠的在心里骂了林菁菁一句，赶紧站起身，把林菁菁小碟里的菜全夹了过来，说：“娘，你不用给她夹菜，你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老太太尴尬的“哦”了一声。 张为康满眼怒气的狠狠盯了林菁菁一眼。 林菁菁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径自拿起公筷，给张为康母亲夹菜，说：“大姨，我给你夹就行，你不用忙活！” 这时候老头埋怨了老太太一句，你看你这人，人家在酒席上都有专门的筷子给人夹菜的。 老太太尴尬的笑了一下，说：“行了行了，俺往后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老太太习惯的给林菁菁夹菜，都快放到林菁菁盘子里了，才意识到没有拿公筷，赶紧放了回去说：“对了，得用这双筷子！” 张为康又是心疼他娘又是着急，对她说：“娘，你别给她夹了，人家自己又不是不会！” 老太太嘿嘿一笑。 菜流水价上来，俞岩知道是张为康的至亲，所以都是不计成本的上好菜，因为雅炫是以海鲜为主，所以有好多菜都得自己亲自动手才行。张为康父母在乡下哪见过这么些花样啊，大部分菜别说吃了，平时连见都没见过。因为不知道怎么吃，又害怕动手弄得手上汁水淋漓的，担心在媳妇面前出洋相，所以就不太敢吃。 张为康弟兄两个知道二老的意思，就不停的给他们剥好放到盘子里。谢楠也在给两个老人剥。 张为康不住的给林菁菁使眼色，林菁菁总算也表现了一下，尽管这样，张为康心里还是窝着一肚子火。他怎么也不明白，以林菁菁的眼力价，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些问题，就像在陈老家，该干什么事情该说什么话，有时候甚至要林菁菁提醒自己。更别说林菁菁作为总办的主任，如果没有察言观色见缝插针的本事，她能干的了，她能干的下去？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看不起自己农村老家的父母。 张为康心里一阵悲凉，对跟林菁菁在一起的前景第一次感到担忧。 席间，俞岩带着前台经理过来敬酒。张为康惊讶的看着俞岩的杯子里有半杯啤酒，他知道俞岩是滴酒不沾的！他疑问的看着俞岩，俞岩微微一笑，端着酒杯走到张为康父母身边，说：“老人家，我是为康的朋友，我敬你们一杯！” 服务员给张为康母亲酒杯里到了满满一杯，老太太赶紧说：“哎呀，姑娘我可喝不了这么多啊！” 俞岩又是一笑，说：“您倒给我一点吧！”说着就拿过了张为康母亲手里的酒杯，不容分说倒在了自己酒杯里。 旁边的前台经理赶紧阻拦，着急的说：“俞总，董事长交代我们，您千万不能喝酒的啊！” “今天不是别人啊，我们又不是一般的应酬！”俞岩还是微笑的说。 “俞岩！你不能喝就别喝了啊！”张为康也着急了，走过去把她就杯子里的酒倒给了自己大半杯。 旁边的前台经理解释说我们俞总平时不喝酒，可是今天是因为她的朋友才破了例。 “那好吧！我就喝一点吧！行不行啊，伯父伯母？”俞岩笑着说。 这时，张为勇说话了：“娘，你还记得吗？这位俞总就是嫂子生孩子住院给咱找床位的姑娘！” 老两口这才想起来，更是感激不尽。 俞岩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轻抿酒杯，把剩下的酒喝了下去。看着俞岩慢慢的喝下去，张为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林菁菁是自己深爱也爱着自己的女朋友，却嫌脏不去动母亲给她夹的菜。俞岩算是自己谈得来的异性朋友却丝毫不在意自己农村的父母，而且居然替母亲喝酒。两厢比较，真是意味深长。也许她们说的对，林菁菁真的不适合自己。可是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而且仔细想一想，林菁菁除了今天的表现让自己难堪以外，别的地方还真的很难挑出毛病。张为康心里挣扎了一下子，心想但愿林菁菁为了自己能够改变一点，哪怕是一点，也就足够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城乡差别（3） 一听说这位姑娘就是当初给谢楠找床位的姑娘，张为康父母忙不迭的赶紧喝了，本应该自己感谢人家的，现在反倒人家过来敬酒，老两口觉得万分过意不去。 看着老两口的表情，俞岩笑了一下说：“我这是应该做的！” 俞岩又走到林菁菁面前，跟林菁菁握了一下手，真诚的说：“恭喜你们！” 林菁菁除了不明白张为康和她什么关系外，还真的对这样的女孩子大生好感，说了声“谢谢！” 俞岩微微一笑，又走到谢楠跟前，说：“嫂子你好，孩子挺好的吧！” 谢楠见了俞岩倍觉亲切，拉着她的手说：“挺好的！早就想当面谢谢你，可是为康一直没时间，没想到还是你，今天还这么客气！” “哪里啊，应该的嘛！都是自家人！”俞岩始终带着温暖的微笑，“伯父伯母，你们吃好啊！我先走了啊！”说完又向张为康举杯示意了一下。 张为康心想要是跟她说谢谢就太生分了，于是也举杯示意了一下。 这样，大家的话题就转到了俞岩身上。老太太最好奇，问这是谁，有婆家了没有，等等。 张为康拣着自己知道的，满足了一下大家的好奇心。老太太对这样的女孩子还没有婆家惋惜。而林菁菁则对女孩子的家世背景很感兴趣。张为勇两口子对这样精致的女孩子也是啧啧称奇。 这样，整个席间的气氛才好了一点，张为康也没有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心想这全是俞岩的功劳。 张为康母亲看气氛很好就试探着说：“菁菁啊！按咱们老家的风俗习惯，你们订婚得到老家走一趟啊！” 张为康紧张的不敢抬头看林菁菁，他想林菁菁要是答应才怪呢！ 没想到林菁菁行事的确出人意表，居然高兴地答应了。 张为勇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看样子也是没想到。 老太太高兴地说：“好啊！我和你爹都找人看日子了，这个星期六就是好日子，阴历11月初六，阳历12月18，都是双日子。星期六你们也不用耽误工作，专门请假，行不？” 林菁菁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张为康，张为康一看林菁菁态度积极，忙不迭的说，好啊！但是心里却在嘀咕，林菁菁这会是怎么了。真个是捉摸不透。 最后大家临走的时候，老太太给张为康偷偷说了一句：“回家的时候不要让她穿裙子啊！”张为康点点头，在农村，这么冷的天穿着个裙子真是不好看。农村人大部分的观点是，天冷的时候穿的厚厚的暖呵呵的就是美，而为了漂亮穿的少，冻得哆哆嗦嗦的反而是难看，叫人笑话。 老天太又特意给两个媳妇说：“家里冷啊！一定要多穿点啊！” 谢楠“嗯”了一声，林菁菁却不以为然，心想多加件衣服不就行吗？ 一行人分手，张为勇带着父母回自己家，张为康和林菁菁回百花小区。 虽然林菁菁已经答应回家订婚了，但是张为康越想今天林菁菁的表现越窝火，一上车，张为康就板起了脸，质问林菁菁：“你为什么不吃我娘给你夹的菜？” “我不习惯、很讨厌别人用自己的筷子给我夹菜！” “你吃一点难道会毒死你！” “但我会恶心！” “你哪怕象征性的吃点也行啊！我特别讨厌你在酒席上那个德行！” …… “那怎么也是我的母亲啊！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你对别人能委屈自己，难道对我的父母就不能委屈自己一点！” “就是我自己的父母，我也从来没有委屈过！” “如果你这样说的话，我看咱们……咱们就没必要在一起了！”林菁菁的话很噎人，张为康急了，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随便你啊！我觉得我已经做的很好了，你还要我那样啊！”说着，林菁菁把车停在路边，脸色很难看。 女人和男人吵架的时候，总是很理智。她们往往会在暴怒的过程中还能保持语言的清楚和逻辑的严密，而男人就正好相反。别看平时男人都一副很理智的样子，如果真的失去理智跟女人吵起嘴来，他们永远不是女人的对手。 这样林菁菁说来说去，她自己没有问题，反倒逼的张为康一气之下说出了分手的话。张为康说出来就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 “你出去吧！”林菁菁冷漠的说。 张为康觉得要走的话有些地方不妥，但还没想到问题在哪里，但是看着林菁菁的表情，他也没有时间去多想，还是保护自己的面子要紧。听了这话，他接着就开门下了车，迎着寒风大踏步走了起来。 寒风一吹，张为康的脑子突然清醒了，“对啊！下个周六还要回老家订婚呢！现在吵翻了，分手了，订婚那天怎么办，自己一个人回去？那是不行的！”张为康懊丧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两个人之间的第二次龌龊了，想着林菁菁以前的好，张为康觉得一切恍然如梦。 人就是这样，如果要是在气头上，怎么想怎么生气。可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心里的怨气也会逐渐褪去，甚至你会自己去找借口原谅别人，是啊，事情本来没有那么严重嘛！张为康更是这样，当他对林菁菁的怨气逐渐褪去的时候，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太过分了。林菁菁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不愿吃别人给夹的菜，难道有错吗？再说了，她到后来不是表现也不错了吗，能痛快的答应母亲跟自己回家订婚比什么都好。这样想着，过了一夜，第二天张为康已经原谅林菁菁了，现在的问题是林菁菁能不能原谅自己。 好在两个人在公司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有的是机会。 张为康设想了种种见到林菁菁时的情形，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第二天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平远阳光门前的路是越来越难走了，尽管公司早就将修路款交给了市里相关部门，但是至今还是不见动静。这样公司给客户承诺要很快就修路的说法就一直没能兑现，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平远阳光的销售。温习文好几次在会议上气的直骂娘，也向政府部门申请协调了多次，但始终没有回音。 但是随着居民的陆续入住，加之小区的住户的生活水平较高，私家车是越来越多，一到上下班高峰，这条残缺不堪满目疮痍的阳光路上就是车流滚滚，尘土飞扬。自行车、摩托车、行人穿行在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车流中间，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要是赶上一起交通事故，整个路上就会更加拥挤不堪，汽车喇叭声、骂声，声声嘶咬。 因为昨天和林菁菁分道扬镳了，张为康重新骑上了自己的摩托车，现在就正在乱哄哄的车流中见缝插针的前行。一看到车流如此缓慢，张为康就知道，前面肯定又发生事故了，不知道这次是让哪个倒霉鬼催生的给赶上了，自己心烦不说，这条马路上所有的生物估计这会儿都在骂呢！ 慢慢磨蹭到近前，张为康意外的看到了林菁菁的丰田小跑，他心想完了，肯定是林菁菁摊上了。再一细看，旁边还有两辆轿车顶在了一块，看来这起事故还挺麻烦。张为康赶紧找林菁菁，然后就在林菁菁的车头前面看见了她正站在一辆被撞翻了电动车跟前，地上还趴着一个人。看样子是林菁菁为了躲前面的车，结果撞了旁边一辆电动车。 这时候的现场很奇怪，一个交警若无其事的站在一边，旁边这几个涉事车主包括涉事车上的其他人，都人手一部手机在打电话呢！那样子一看就知道都在有关系的找关系呢。只有林菁菁没有打电话，这也难怪，她从香港到这边来的时间短，估计没人可找，不过幸亏她有钱，有什么事情拿钱就是了，而且好像她跟前倒地的电动车主也没怎么受伤，这会儿还趴在地上打电话呢！居然也在联系人。 看到这个场面，张为康早把昨天跟林菁菁的龌龊忘掉了，他想到的是赶紧帮林菁菁解决问题。他走到林菁菁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看到张为康出现，林菁菁本来着急的脸上现出一阵惊喜，但随即又矜持的恢复了平静，说：“我也没怎么碰到他，结果这人就不起来了！那边的交警给了10分钟的时间，10分钟以后过来处理，现在都快到时间了！”林菁菁有点着急，她真没想到原来这里的交警是这样处理交通问题的，先不问对错，而是要看你找的关系怎样。 张为康先简单看了一下地上的“伤者”，看来问题不大，就是电动车摔掉了挡板，人应该没事。 张为康先给谢楠打了个电话，她们一个系统的，估计怎么也说得上话。接着又想到了彭一，他交游广泛，和政府关系密切，找他肯定没问题。 第三百四十七章 城乡差别（4） 打完这两个电话一会儿，就看见现场处理事故的交警接电话，说话的样子嘻嘻哈哈，张为康凑近一听，只听到了一句，好像是说“姐姐的面子当然给……”。张为康想肯定是谢楠打了电话，然后就看着这个年轻的交警走了过来，快走到跟前的时候，这个交警又接了个电话，眼看着表情立马就严肃了起来，一个劲的说着“好的，好的”，一副要严格落实领导交办的任务，的样子，估计这是彭一的电话起了作用。 交警挂了电话，给张为康两个人点了点头，直接走到了躺地上的那人，踢了他两脚，语气诙谐，但听起来却极其平常的样子：“唉！死了没有？没死赶紧起来滚蛋！别在这里妨碍交通！” 林菁菁听了这话，忍俊不住的微笑，看了张为康一眼，心说这交警说话太逗了。 电动车主哼哼叽叽的爬起来，刚想说话。 “行了，别装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赶紧走！”年轻交警经验老到。 “那我的电动车可是坏了啊！”电动车主想着急。 “哎，你小子，喝酒了吧，大早晨就喝酒，是吧！酒味这么大！”年轻交警用手掌扇着风。 “没，没喝啊！”电动车主嗫嚅着。 “我告诉你，本来是你们双方都有责任，赔偿的话互相赔偿，人家可是跑车啊，掉块漆都比你的电动车值钱，你还想讹人家，你不傻吗！现在可好，你大早晨就喝酒，负完全责任，你就赔偿吧！” 电动车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样子是家境不好。本来他看这个司机是个女的，就想黏糊黏糊讹点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赶紧低头哈腰的说好话，求交警宽大处理。 一听宽大处理，张为康连交警在内都笑了。 交警笑着说：“你跟人家说吧，只要这位姑娘不让你赔就算了！”说着指了指林菁菁。 林菁菁对这样的处理结果已经很满意了，再说了，这次她其实是负主要责任的，见好就收吧。于是说，算了吧。 电动车主点头哈腰的谢谢。 年轻交警不耐烦的说，行了赶紧走吧！ 张为康看着好笑，嘴上说着感激，说太谢谢哥们了啊！ 交警斜睨了他一眼，行啊，挺厉害啊。 张为康嘿嘿一笑。 交警摆摆手，意思是先走吧。 张为康回头看林菁菁，却发现她已经开车走远了。 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张为康郁闷。再看看那个交警，正纳闷的看着他，张为康又是无奈的摇摇头。 刚坐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是林菁菁的声音，但却是公事公办的口气，“今天中午公司中层干部以上在雅炫吃饭！” 张为康一听她的声音，心里一激动，可是听那口气马上就要挂了，他来不及回味咂摸林菁菁的态度，赶紧问：“什么事？” “给何伊萱送行！”林菁菁不说废话，接着就挂断了。 何伊萱要走是张为康早就知道的，可是没想到这么快。自从上次何伊萱给他说了要走的意思后，张为康也一直没有再问过何伊萱手续办得怎样，到底是在哪里？看来今天已经有了最后结果。 他赶紧给何伊萱打了电话。 何伊萱一听是他，先深吸了口气。 张为康说：“这么快！” “嗯！” “房管局？” “嗯！” “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 “公司的车送你？” “嗯！” “那，中午见……” “嗯！” 张为康的问话简单，何伊萱回答的也简单。 放下电话，张为康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呢？是一种夹杂着幸福和惶恐的感觉。从何伊萱短短的几个字中，张为康感觉到了她细微可是又深刻的幽怨。女人对男人的幽怨是一种感情的宣泄，也是一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惆怅。张为康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种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里面有或多或少的男女之间的情愫在里面，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可能了。所以张为康是既感幸福又感惶恐，他很想再打电话约何伊萱晚上吃饭，但是又考虑到和林菁菁现在的感情状态，他犹豫了。再说，既然这样了，何必再有不必要的感情纠葛呢！ 欢送会在雅炫酒店的荷花亭摆了两桌。温习文在开始之前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祝酒词。大体的意思是何伊萱作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到公司工作踏实，任劳任怨，能力强，素质高，人才难得，这些话都是比较中肯。可是后面的话就有点夸张了，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什么意思。温习文说，总的来讲何伊萱对我公司的贡献巨大，有目共睹，我们衷心的希望何伊萱经理到房管局工作后能够继续为我们公司的发展贡献力量。 温习文这句话承前启后，前面当然是何伊萱的父亲对公司的贡献，那绝对是得用“巨大”来衡量，而何伊萱即将要踏上的新的工作岗位也跟房产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联系是当然不能断的。 接下来的场面就是俗套的程序了，现场在座的都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大家说着对何伊萱赞美祝贺的话，何伊萱陪着微笑一一敬酒，当然是浅尝辄止了。 张为康的注意力除在何伊萱身上以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注意林菁菁的表情。你看着她谈笑风生，眼波流转，粉脸微醺的游走于众人之间，特别对张为康偶尔若有若无的关照，简直让张为康又爱又恨。 何伊萱在应酬之余，注意到了张为康的表情，心里不由的微微失落。 张为康这时候正在和关伟纤相谈甚欢，林菁菁笑着若无其事的转过了身。 张为康注意到林菁菁的些微反映，赶紧舍了关伟纤快步走了过来。 何伊萱心细，意识到两个人估计有点问题，微笑着端着酒杯朝林菁菁走去。 走到林菁菁身边，何伊萱叫了一声：“林主任！” 林菁菁其实也早就觉察到何伊萱走来，听到何伊萱喊自己，装作刚刚听见的样子，慌忙转过身子压低酒杯，说：“祝贺你，何部长！” 何伊萱微微一笑，说：“谢谢！”然后转身看就要走过来的张为康，又说：“咱们等等张总助一块碰一下吧！” 林菁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副于己无关的样子。 何伊萱看了走过来的张为康一眼，说：“张总助，我敬你们办公室一杯，能不能赏脸？” 张为康看了还在自顾自微笑的林菁菁一眼，心里一颤。有时候男女之间的爱情别扭，也让人心尖颤抖，甚至比热恋时的如胶似漆更让人欲罢不能。 何伊萱看着这两个人的情形，也忍不住的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这样爱一场啊！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张为康送自己回家时的情形了，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回忆。想到这里，她突然突发奇想，想帮张为康一个忙，确切的说是帮张为康给林菁菁点压力。 于是她微笑着说：“张总助，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她这一说，林菁菁和张为康都诧异的看着她，林菁菁又忍不住看了张为康一眼，而张为康正好也在看她，林菁菁赶紧避开了目光。 “你放心，绝对是正当的请求！”何伊萱调皮的说。 “呵呵，今天这日子就是再过分的请求我也答应！”张为康夸张的说，“越过分越好！” “晚上我要你用摩托车托我回家！”何伊萱虽然是用轻松的口气在说，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分明带着期待。 林菁菁看到这眼神，禁不住的动容，这个何伊萱居然对张为康有着如此的感情。 男人当然没有女人心细，张为康先是看了一边不动声色的林菁菁一眼，然后大大咧咧的说：“当然没问题了！” “好啊，那就说好了啊！晚上下班，我等你！“何伊萱心想，我不用公司的车，不用家里的车，也要让你送我。虽说是故意气气林菁菁，但是她心里却不知道是如何的期待。 虽然大包大揽的答应了，可是因为摸不透林菁菁的态度，他的心里也有点忐忑。 何伊萱果然谢绝了公司要送她的好意，专门等张为康下班。 女人的要求从来不能相信，如果你满足她一个要求，她绝对会要求你满足她的第二个，何伊萱接着就要求张为康请她吃饭，然后再送她回家。 张为康心想反正已经出来了，正好也没饭吃，再说他一直也很喜欢何伊萱聪明乖巧的性格。不过两个人真的坐在了一起，何伊萱却没有话说了，她自己紧张的不知道怎么才好，说话都有点不自然了。张为康看她这样，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本来有些玩笑话也不敢说了。 好歹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何伊萱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跟林菁菁在一起了？” 张为康就如实告诉了她。说完了他突然又觉得很对不起何伊萱，因为开始的时候何伊萱也是很反对他跟林菁菁交往的，没想到反而是成了现在这个状态。 第三百四十八章 穿心利刃 感情的事是很难说的，张为康送何伊萱回家。自己躺在宿舍，翻来覆去，想来想去，觉得有时候不单纯是感情这样，所谓世事难料，有时候很说会发什么事情。而且好像事实也的确如此。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公司，林菁菁就打过电话来。张为康还没来得及说话，林菁菁听似着很着急的声音，“今天八点半，开办公会，温总很生气！” 张为康的下意识里没想到温总生气的后果，而是想到林菁菁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要不然她不会说温总生气的事。他就在心里纳闷，什么事呢？不过他猜也白费脑筋，因为最近他似乎离权力核心越来越远了。 赶紧往公司赶吧。 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温习文，他一脸的严肃，张为康主动跟他打招呼，温习文也视而不见。 张为康心下纳闷，难道是自己的工作失误，以前温习文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如此的冷漠过。 温习文走在前面，张为康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公司的员工看到这两个人都是一脸的严肃，特别是温习文，表情尤其的凝重，都在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菁菁站在总办门口，迎着温习文走过来，小心的问了一句：“温总，现在开会？” “是啊，不是早就给你说了吗？还问干什么！”温习文一皱眉头。 林菁菁赶紧答应着，问询似的跟后面的张为康交流了一下眼神，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和张为康处在冷战期。 张为康微微摇头，意思是说，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林菁菁才想起和张为康现在的关系不太适合交流，赶紧转身忙着准备会议去了。 会议准时开始。 温习文还是铁青着脸，眼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说：“每个人都把近期的工作汇报一下！从这边挨个开始！”说着指了指正在旁边记录的林菁菁，示意先从她开始。 大家都有点愕然，因为今天既不是周一也不是周五怎么突然汇报起工作来了。 林菁菁一怔，略微考虑了一下，就把近期的工作作了汇报，主要是办公室的琐事和接待任务。温习文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听，示意下面继续。 然后大家依次发言。 售楼处是关伟纤汇报这几天的房产销售情况，人事部陈涛汇报最近对员工的培训情况，然后是物业管理处、财务处等等，都把近期的工作汇报了一下，最后是坐在林菁菁对面的张为康。他简明扼要的把这几天的工作说了一下，他的工作和林菁菁稍有重复，其它就是温习文临时交代的工作。张为康说的简单随意，说完就把目光转向了温习文。 温习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烟，眼睛盯着张为康：“还有没有？” 张为康一愣，想了想说：“没有了！” 温习文突然把桌子一拍，大声呵斥道：“你再说没有！” 离得最近的张为康和林菁菁都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顿时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自从成晓明一倒，温习文在公司的权力空前集中，公司事务是说一不二，脾气也越来越大，像这种拍桌子的情况，倒也有过，但都是在小范围内，也就限定在他的办公室里对向他汇报的某个人。 可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在公开的中层干部会议上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如此的激动，更意外的是温习文居然是对他最器重的张为康发火，这让大家噤若寒蝉，一时之间心下暗喜看热闹的有，替张为康捏着把汗的有，感同身受比张为康还紧张的也有。比如孙岩林和陈涛就心下窃喜，关伟纤和贾启铭是替张为康捏了把汗，比张为康还紧张的，就是林菁菁了。 温习文这一拍桌子，确实吓了张为康一跳，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没犯什么错误啊。 温习文看他不说话，大声喝道：“八方汇成的铁路项目是不是你帮忙设计的？” 张为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只好承认是。 “你也知道，我们和他们之间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这几年八方汇成发展势头很快，随时都会超越我们成为平远市房地产业的老大。还好，前段时间他们居然拍下了没有开发价值的铁路附近的地块，我还正高兴他们傻呼呼的拍下那块地会陷进去呢！没想到他们转眼之间的设计策划居然让这个项目起死回生，而且在业界变得炙手可热！据说现在有好几家公司再跟他们洽谈，包括实力非常大的几家香港地产商。如果他要是肯转卖的话，净赚一个亿只是时间问题！” 温习文说着又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问道：“知道是谁设计的吗？就是咱们的张总助！” “你真厉害啊！张总助，放着好好的项目不给我们公司建议，反倒给我们的竞争对手！亏你还是公司的高层干部！”温习文把目光又转向了张为康，“我很痛心啊，你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大家说说怎么办吧！” 大家面面相觑，因为不知道温习文的真实想法，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林菁菁听温习文说完，一开始紧张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带着欣赏而且又极度惋惜的眼光看着张为康，内心里不住的扼腕叹息。 “咳咳！”孙岩林清了清嗓子，“张总助的确是个人才！可是这次却用的不是地方！唉，可惜啊！如果要是早一点交给我们公司，那该多好啊！”孙岩林这只老狐狸唯恐天下不乱，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关伟纤在旁边厌恶的看着他，一直撇着嘴听他讲完，接过了话头：“我认为现在不是讨论怎样处理张为康的问题，而是想想怎样补救的问题？” 贾启铭随即表示赞同。 陈涛也要开口说话，温习文打断了他，“这件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挽救是不可能了！我建议撤销张为康的总经理助理的职务，并在全公司通报批评，明天召开公司全体人员会议，张为康你要做深刻的检查！好了，大家同意的请举手！” 在座的大家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孙岩林率先举了手，然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陆续的举了手。这些张为康，到全没放在心上，心想大不了辞职走人就是了。可是让张为康极度在意、极度失望的是林菁菁在孙岩林之后也毫不犹豫的举了手，这只手好像一把利刃只插进了张为康的心口，插得张为康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尽管关伟纤和贾启铭没有举手，但却于事无补。 温习文看了一下，说：“好，少数服从多数，通过！林菁菁你这边下免职文件，通知明天开会！” 林菁菁干脆了回答了一句，“好的！” 张为康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伤心的不是职位的丢失和全体大会的检讨，而是林菁菁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的彻底抛弃。他木然的走出会议室，连关伟纤的安慰也没有听见，更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在林菁菁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不死心的看了她一眼，希望能在那里看到哪怕一丝的歉疚，可是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这会儿却明显带着一丝调笑。张为康心想，彻底完了，他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关伟纤看着张为康失魂落魄的样子，特别的不理解，走过去一把把他推进了办公室，大声给他说：“张为康，至于吗？不就是撤职检查吗！值当的跟多大事一样吗？太没出息了吧！” 张为康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时候贾启铭进来了，把关伟纤拉到一边，悄悄的给她说了几句。 关伟纤愕然了，林菁菁居然这样，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张为康了。 上午没下班，张为康就早早的回到了宿舍，他把自己放到床上，蒙上被子，就想睡下让自己沉醉不醒，只有这样不去想自己才会好点。 他做梦也没想到晚上9点钟左右，林菁菁打来了电话。一看是林菁菁的电话，虽然理智上他告诉自己不要接，但是拿到手里还是第一时间接通了，不过他没有说话。 “傻瓜！生气了吧！”林菁菁的语气出奇的好。似乎她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矛盾，跟以前完全一样，“嘿嘿！像你这种傻瓜就得这样收拾你！哎，你说花啊！” 张为康使劲掐了自己一下，自己睡迷糊了，在做梦吗？可是疼，这不是梦。但他还是不明白林菁菁什么意思。 “我给你写好了检查！明天给你，你就照着念就行！你放心，这边要是不要你，咱们辞职就是了！不过你还真是傻瓜，为什么给别人做这样的设计策划，要是早知道……唉！不说了，我真是服气了！明天一定要上班啊！” 张为康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但还是想不明白林菁菁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不管怎样，自己应该高兴起来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筱晨擢升 张为康在经历着感情事业的大悲大喜，而他许久未曾联系的几乎已经很少想起的潘筱晨却在经历着幸运女神一次又一次的眷顾。省里的老干部看房团在考察了多处房产后终于决定在平远阳光集体团购，负责省老干部工作的省委副书记房一泓听取了财政厅关于购房款的预算报告，而汇报的正是预算科的潘筱晨。 参加这次会议的都是省市相关部门的一把手或者主要领导，财政厅负责预算工作的副厅长在座。 年轻的潘筱晨在这些高级别的领导干部里显得格外的突出，不仅因为她的年轻，更是因为她的从容不迫。 一开始潘筱晨是紧张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紧张，事后她想如果没有时间让她冷静一下，就直接汇报工作的话，估计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叫不紧张”了。 在这种情况下，像潘筱晨这样的年轻人第一次面对这么些高级别的领导，任谁都会紧张，但最关键就是你什么时候不紧张什么时候进入情况。潘筱晨进入情况很快，她努力平静了下来，很快就适应了：有什么好紧张的，这么些领导就我一个小科长，谁会在乎你啊！ 会议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听取财政厅关于这次购房的成本费用分析，汇报人是潘筱晨。因为前期作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潘筱晨的书面汇报流畅简洁，简明易懂，不仅如此，面对相关领导的疑问她也是对答如流，现场的效果很好。 坐在她对面的房一泓从第一眼起就看上了这个女孩子的聪明利落，接着又听她汇报的井井有条，面对众人的提问也是对答如流，更是起了让她到自己身边的念头，而后来潘筱晨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彻底征服了房一泓。 省委办公厅里的服务小姐的服务已经是很严格很标准的了，可是在给旁边的领导倒水的时候还是洒出了一点点水，在旁边的潘筱晨，很自然的抽出一张面巾纸，把桌子上的水珠吸干了。就是这个举动，房一泓就决定让这个女孩子到自己身边来。 房一泓在滨海省很出名，是因为她一直独身，而且对身边的人要求特别的高。自从她的秘书怀孕后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这次看到潘筱晨表现，她简直是喜出望外。 省委副书记要个人，而且只是涉及工作调动，简直是易如反掌。就这样，差不多在张为康失去总经理助理职位的同时，潘筱晨调入省委办公厅成了房一泓的秘书。 颜丹华搂着潘筱晨替她高兴，说：“你这个丫头可是情场失意官场得意啊！不错不错！跟着房一泓早晚飞黄腾达，你们两个也算有缘，你不是早就说过这辈子不结婚吗？正好跟着她，都做老姑娘吧！” 潘筱晨推开了颜丹华，嗔道：“去你的！” 潘筱晨曾经跟颜丹华探讨过，相爱的人不结婚，相见不如怀念的感觉也是很好的。再说了结了婚像她姐姐那样又离婚的有什么意思呢！ 既然要到新的单位了，怎么也要好好收拾一下了，有些东西该扔的扔，该保存的留一留。可这一整理，才知道乱七八糟的很是纷繁复杂。主要是颜丹华的东西太多，而且她又从来不整理，好多东西居然一直放在潘筱晨的书堆里、整理箱里，潘筱晨这一收拾居然找回了颜丹华不少的看家宝贝。弄得颜丹华一阵阵的惊喜连连，对潘筱晨是不停的又搂又亲。潘筱晨手忙脚乱的不停的推开她，边说着“流氓！” 这会儿潘筱晨又翻出几张报纸来，估计是颜丹华的采访报道，她浏览了一下，随手放在一边，可就在放下的一霎那，她突然意识到好像看到了有“张为康”这三个字在里面，她“啊”了一声，赶紧拿起了那张报纸。颤抖着寻找那熟悉的名字，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她找到了。 “下派青年张为康扎根农村，服务农村”这样一则新闻，让她突然屏住了呼吸，她强忍住激动地心情，看完了这则人物通讯，顿时心情澎湃，泪如泉涌。多长时间了，她终于又看到了关于张为康的只言片语。 潘筱晨蹲在那里激动了半天，才想起问颜丹华来，她大声呵斥颜丹华：“颜丹华，你过来！” 颜丹华闻言一愣，马上就回应，“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跟姐姐这样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还没来的及走过去，潘筱晨已经抓着报纸跑了过来，激动的指着报纸上的一则新闻，大声的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颜丹华诧异的拿过报纸，不以为然的说：“哦，这是我去年采访的清河区的一个下派干部！怎么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是……唉！你啊！”潘筱晨急的直跺脚，要是颜丹华早告诉自己的话，不就可以见到张为康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了吗！ “你是说这就是你的张为康！”颜丹华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哎！可不怨我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叫张为康呢？再说了，我整天采访这么些人，谁记得有这么个人啊！” “那你总该认识啊！那天在家里？”潘筱晨质问她。 “好啊，你这个小妮子又动了春心了啊！告诉你啊，采访那天我根本没见到本人！”颜丹华委屈的辩解道。 听了颜丹华的话，潘筱晨叹了口气，颓然坐到沙发上，说：“看来真的是有缘无分啊！” “哎！你这个人，不是不结婚吗！现在怎么成了怨妇了！”颜丹华讥笑她。 潘筱晨的心里其实很矛盾，她直到现在还生活在回忆里。无聊的时候她会坐在办公室里不停的回忆着和张为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哪怕最微小的细节她都不会放过，而且是乐在其中。可是要她真的去跟张为康见面，她却有点犹豫，尽管她在头脑中设想过了无数次和张为康再见面的情形，那个场面肯定是令人向往。但是她却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做傻事。 潘筱晨从自己和张为康的切身经历，还有姐姐的离婚中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相爱容易相处太难”，也从跟张为康分开的这段时间里，知道了什么叫做“相见不如怀念”，这种感觉很好。可是这些想法都是在自己不能确切的知道张为康在哪里的情况下所做的自我安慰，现在确切的知道张为康在哪里了，自己再不去见面实在违背自己的本意。她想了一夜，终于决定这个周末去马家庄找张为康，这个决定让她在接下来的夜里里都不得安宁，白天还好说，因为刚到了新的单位而且是重要的工作，让她由不得半点松懈。 第一天上班，房一泓跟她见了个面，交代她先熟悉情况。然后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的走了。 按照程序，潘筱晨要到省委办公厅的综合处办理关系转接之类的手续。综合处一个很年轻而且很漂亮的女孩子接待了她，简单问了她的情况后，就交代办公室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去帮潘筱晨办理手续。 听着小伙子恭敬地说了一句：“好的，陈处长！” 潘筱晨不由的惊讶，看起来这个女孩子也就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居然是省委办公厅的处长了，真是难以置信。她不由得多看了陈处长几眼，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陈处长看起来也就是26、7岁的样子，穿着件半高领的天蓝色毛衣，头发不长，在脑后扎了短短的辫子，皮肤白皙，看起来清爽干净。坐在办公室里平静安稳，虽然年轻，但却很有一番处长的气势。奇怪的是这陈处长年少得志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样子，但这会儿虽然看着文件，眉宇之间却有淡淡的忧郁，让人不得而知。 这个陈处长就是陈静璇了，她这几天被陈老逼的焦头烂额，到处去相亲，好像他父亲就想这两天把她嫁出去一样。陈静璇当然知道，父亲是想让她早点定下来，担心她还是对张为康旧情难忘，特别是张为康带着林菁菁很快就要见家长了，自己还不死心，也挺让人尴尬的。 陈静璇多少有点不死心，活了这么大，还没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呢，难道自己的感情生活就要通过相亲这种俗不可耐的形式开始或者结束了吗？所以她一直是有意见，并坚决抵制的。她强调的理由是自己还年轻，而且以她的条件，还不是想找谁就找谁吗！ 陈静瑄劝她说：“你也不小了，条件好怎么了？皇帝的女儿还愁嫁呢！你也就是条件稍好一点了吧！要不小康……” “姐姐你……”陈静璇生气了，姐姐的意思是她真的好的话，张为康不就喜欢自己了吗！ 陈静瑄是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样子。 陈静璇柳眉倒竖，说：“你们等着，我非得找一个比张为康强一千倍的男人！强一点半点的我坚决不要！” 陈静瑄满意的笑了笑，心想张为康该带着林菁菁回家订婚了吧！ 第三百五十章 这样订婚？（1） 本来是这个周末就回老家定亲的。可是和林菁菁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彻底得到解决，自己总经理助理的职务又被撤了，而林菁菁一会儿两面三刀，落井下石，一会儿又神秘莫测，温柔体贴。张为康真的搞不懂这个小妖精要干什么。不过，张为康已经打定了主意，除非公司把他开除，他怎么也要在这里坚持到最后，能多挣点钱谁不愿意呢！所以，林菁菁让他来上班他当然就来了，而且不仅要来，还要按照温习文的要求做检讨，只是这个检讨他还没写，他想就现场发挥吧！ 刚到办公室，林菁菁就进来了，看样子是一直在等他。 张为康没大有心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林菁菁妩媚的一笑，递给他几张纸，说：“我知道你肯定没有书面发言稿，是不是？”林菁菁心想，你巴不得趁早离开公司呢！ 张为康看了林菁菁一眼，说：“不用！” “我知道你水平高，讲话不用稿子，可是公司是要存档的！你就委屈一下吧！就当是为我！”林菁菁耐心的解释。 听到这句话，张为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去看透她的内心，可那里没有丝毫的躲闪和心虚。张为康心里挣扎了一下，心想林菁菁啊，林菁菁，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九点钟，公司全体会按时召开，会议由孙岩林主持，他首先通报了张为康身为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却不顾公司的利益，给其他公司谋取利益的严重事实，以及对公司造成的严重后果，最后他给张为康的行为定了性，是出卖公司的叛徒，要大家引以为戒，要求全体员工有损公司的话不说，有损公司的事不做。 苏文秀、孙萌萌等一干人坐在台下，气愤的声讨孙岩林，说这个落井下石的老狐狸，真不是东西。 连海洋愁眉苦脸的说：“我看老大这次是凶多吉少啊！” 坐在关伟纤旁边的秦玉佳也禁不住替张为康担心，忧心忡忡的看了旁边的楚小男一眼。 楚小男知道好友的心事，轻轻说了一句：“听说，林菁菁在昨天的会上也举了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关伟纤点了点头。 大家同情兼带可怜的看着就要走上台的张为康，唉！给他打击最大的不是撤职通报，而是林菁菁的两面三刀吧！等到张为康在台上坐定，大家都鸦雀无声了。这个人自从来到公司就不断的续写传奇，他的飞速提升以及今天的悲惨境地，都让人唏嘘不已。大家都在看这个曾经的风云人物如何宣读他的检查。 让大家奇怪的是张为康坐在台上，平静如常，语气平淡，神色自如，让人感觉他不是在做检讨，而是在作报告。台下的同事都有点看不明白，这小子是不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林菁菁自然也坐在台下，她微笑着欣赏张为康在台上的表现。 张为康讲完下台，人事部的陈强又上台以张为康为例，让公司全体干部引以为戒，语重心长的告诫大家不要再犯类似错误云云。 人一走茶就凉，人这一失势，大家看张为康的眼光就完全不一样了。尽管张为康的待遇还没有改变，办公室也没有重新安排，但显然大家已经把张为康排除在了公司的权力中心了。这一切张为康都是没有过多的在意，他现在在意着急的是林菁菁到底能不能跟着他回老家，这两天林菁菁的表现，让张为康猜不透她的心思，但是张为康下定决心，除非林菁菁自己开口，自己不会要求她跟自己回去，至于家里怎么交代，张为康甚至想实在不行就让俞岩代替林菁菁回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自己在这边下着狠心，林菁菁却在临走的前一天就找到了张为康，询问周末回家的安排。 张为康一听林菁菁主动说起，内心狂喜，但还是压抑着激动，表现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有什么特别准备的，到时候穿暖和点就行，家里可是挺冷啊！” 林菁菁微微一笑，对张为康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暗自好笑，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到时候一定好好准备一下，给张为康长长脸。 人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永远不会对别人的提醒印象深刻。周五的晚上，林菁菁专门看了天气预报，平远市明天天气晴朗，温度零下6度，她觉得还可以，就决定明天再穿那件自己感觉还可以的套裙，家里冷外面再穿上厚一点的羽绒服就差不多了。她早已经把张为康母亲说的不要穿裙子的嘱咐忘到了脑后。 张为康和张为勇分乘两辆车出发回家。 车子出了平远市区，林菁菁就兴奋了起来，车子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林菁菁把外套脱了下来，只穿着薄薄的羊毛衫，不时的望着窗外指指点点。 张为康也是心情大好，给林菁菁讲解着自己家乡的典故。 这会儿车子路过了一片空旷的长满麦苗的田野，林菁菁忽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我噻，这么一大片韭菜啊！” “韭菜？哈哈哈！”张为康差点没笑喷。 可笑的林菁菁居然把小麦当做韭菜，不过也难怪，没有来过乡下的香港女孩，把小麦误当作韭菜也真是情有可原。 林菁菁生气的打了张为康一下。 直到这时，张为康心里的芥蒂才算真正烟消云散。 从平远市区到昌平老家，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的车程，两个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村口。 从村口到张为康家门有1000多米左右的样子，林菁菁缓缓开着车，就注意到路两边间或有三三两两的村民在指指点点，她有点纳闷，问张为康：“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张为康笑着说：“这是看新媳妇的啊！”说实话，他也点郁闷。林菁菁无疑会给他家带来前所未有的荣耀。先前谢楠进门已经够引起轰动的了，平远市的女警察，那是让村里人羡慕的不得了。而这次，张为康领回去的林菁菁，是从香港来的，香港人那不是很有钱嘛！据说人家女孩子自己都有车。听说这样的女孩子要嫁到村里来，大家肯定都要来看看一看，一时间简直是有点万人空巷的场面。 林菁菁嗤之以鼻，“唉！农村人就是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港督的女儿！” 张为康不同意，说：“不是农村人没见过世面，而是好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香港人也喜欢看热闹，不过他们都不熟悉，就不如农村的场面热闹了！” 林菁菁白了他一眼，说：“我可不喜欢被人家看过来看过去的！” “嗯，我也不喜欢你被人家看，可是没办法啊！”张为康无奈的说，然后又嘱咐林菁菁可不要给人家脸色看啊，不要看不起人家啊！ 林菁菁没来的及答话，张为勇的车子已经在前面停下了，看来是已经到家了。 张为康往外面看了一下，家门口的人那叫一个多啊，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他心里是既盼望这种场面，又担心这种场面。人都要面，可是场面如果大了，那可就保不准人家说什么了！而且他担心林菁菁摆一副城市人的架子，人家更会说闲话。 饶是林菁菁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一下子看到这么些五颜六色在她眼里长的奇形怪状的人看着自己，她还是心里有点发毛。 下车走了没几步，就隐约听见众人的议论。 “真漂亮啊……” “你看人家长的真细发，就是香港来的啊……” “小康比他哥哥还能，这个媳妇比他嫂子还俊……” “哎！你看，人家的高跟鞋。哎幺，还穿着裙子呢！冷不冷啊！” “还能不冷，你不知道，这叫美丽动人！”然后人群中就是一阵笑声。 林菁菁听着里面有褒有贬，有点分心，再加上有点紧张，路面又不平，高跟鞋跟一歪，突然踉跄了一下子。旁边的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有的说：“你看，高跟鞋就是不得劲吧！” 旁边的张为康赶紧拉住了她，林菁菁恼怒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些乡巴佬！” 她觉得这一下子算是出了丑。在单位同事、朋友面前，甚至更重要的认识面前出丑也到没什么，可是这次出丑却是在一帮远远不如她的乡下土包子人面前丢人，她不知不觉就迁怒了张为康乃至张为康的家人。 她脸色阴沉着进了家门，没想到门口的走廊里也全都是人，她这会真有点傻眼了，这是干什么啊，难道自己来定亲就是让别人来看的吗？她后悔来这里订婚，再看张为康只知道傻呵呵的笑，那嘴好像从一下车就没闭上过，一直是张着大嘴傻笑。林菁菁心想这次算是给他长脸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这样订婚？（2） 好歹进了一个房间，里面也有不少人，看到他们进来走了不少，里面还剩下了两三个年轻的妇女，谢楠就给林菁菁说，这些都是一家子的嫂子，专门来陪你的。然后又说这是你们将来的新房，我们的在对面。 一提到房间，林菁菁看了一眼，这是一间窄长的厢房，墙壁倒还干净，上面挂了几张土得掉渣的小孩壁画，大概是寓意早生贵子吧，屋里的水泥地面尽管扫得很干净，但给人的感觉还是跟挂着一层土一样。墙角处有一个小煤炉，这会儿炉火正旺。看到炉子林菁菁才感觉到这个房间里很冷，而且一有这个感觉后，她觉得更冷了！有股冷气顺着自己的双腿迅速蔓延到全身，林菁菁忍不住咬了一下牙关。昨天晚上的天气预报说最低温度是零下六度，但现在她感觉零下十度也有了。她看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几个所谓的嫂子，看起来都穿着棉袄棉裤，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冷的意思，甚至其中还有个嫂子看着烧的旺旺的煤炉，说：“这屋里有这个小煤炉还怪暖和的！”另外几个妇女随声附和着。 林菁菁听她们这么说简直郁闷的要死，就这样还算暖和！她又看了一眼谢楠，问道：“嫂子，你觉得冷吗？” “还行，我穿了件薄薄的棉裤！”谢楠边说边看了林菁菁的双腿一眼，同情的说：“挺冷的吧！有一年我在这里呆了一天，差点把我冻哭了！这里的温度起码比平远市区要低三到四度！从这一点上真看出环境好坏的差别了。你别看这屋里点炉子了，还不如我们楼房里什么都没有暖和。这房子三面都裸露在外面，又见不到太阳，甚至比外面还冷！” 林菁菁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心想总算有个说冷的了。 谢楠看林菁菁冻成这样，关心的说：“你还是脱了外套，上床盖上被子吧！” 林菁菁一听大喜。 谢楠笑了笑说：“这是经验！” 林菁菁穿着毛裤盖上被子半躺在床上，感觉才算好了点，脑袋才算有点清醒。她这才发现，张为康不知道上哪去了？赶紧问谢楠。 谢楠说，你放心吧，今天他基本上不会陪你，他们哥俩个都到后面厨房帮忙去了，一会儿我也出去一趟。 这样，一会儿，屋里就剩下林菁菁和几个陪她的农村嫂子了。 几个农村妇女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起林菁菁的情况来。无非是问你家哪里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啊，父母做什么的，你是做什么的等等，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问的挺多，但总的来讲关心的都是人家的**。 林菁菁就有点懵，这些问题甚至连张为康都没问过自己，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但是自己虽然厌恶这些人，但总不能让她们走开吧。于是她只好有一搭无一搭的捡着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了几个，心里已经是百无聊赖之极。 这时，门开了，张为康笑着走了进来。 林菁菁一看他进来，一肚子的怨气突然就爆发了起来，拿起床上的枕头，越过众人的头顶，朝着张为康就摔了过去，嘴里大声质问着：“你上哪去了，也不陪我，这些人又说不上话！” 她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女孩子脾气可够大的啊！又听见她这么说话，大家只好准备离开了。 其中一个嫂子对张为康说；“小康，你别到后面去了，就在这里陪陪人家吧，人家谁都不认识，咱们也都不会说话！” 这话虽然没什么，可张为康却觉得非常的难堪，强装着笑脸答应了一声。‘等大家都出去了，张为康的脸色才沉了下来，他捡起地上的枕头，猛地就朝林菁菁砸了过去，嘴里骂着：“你有病啊！你这么个大人还要人照顾啊！诚心丢人是不是！” 林菁菁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火，一下子呆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击，张为康那边又骂了起来，“就你这熊样，真丢人，从香港丢人丢到农村，还看不起人家，我看你连农民都不如，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你！你……”林菁菁气的说不出话来。 “叫你穿暖和点你不听，现在知道了吧！活该！”张为康还在气头上。 这时，张为康母亲进来了，一脸的严肃，说：“这是干什么啊！今日谁都不能吵架，这不是让人家看热闹吗！” “大姨，张为康他……”林菁菁话没说完，就被张为康母亲打断了。 “菁菁，你别看咱们家穷，可是在整个村里，方圆几十里，周围几个村，名声都挺好，咱们是书香门第啊！小康的爷爷老爷爷都是原先的私塾先生，学问大着呢，家教很严啊！在咱村里，谁家里有两个大学生都吃了公家饭啊！就咱们家啊，咱们可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啊！小林，大姨求你了啊！”张为康母亲说的眼睛有点发红。 “娘！”张为康看着他娘这样，就有点着急，“你出去吧！没事了啊！” 说着，张为康把母亲带出了门。老人在没人处使劲扭了儿子一把，“小康啊，你这是找的什么女朋友啊！唉！” 张为康木然了，其实家里也不看好林菁菁啊！ “叫你嫂子过来陪陪她吧！”老太太叹了口气说。 张为康使劲摇了摇头，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平时都气质高雅素质蛮高的林菁菁在对待自己家人上就这样的苛刻呢！就这样看不起农村吗？如果说自己是昏了头一门心思要追求她，那她为什么非要跟自己在一起呢！ 张为康本来要回房间的，转念一想，随她去吧。 林菁菁躺在床上，这会也有点悔悟，自己也许做的是有点过分，在这样的重要日子，自己也太不给张为康面子了，害的老太太求自己，张为康肯定耿耿于怀。所以等谢楠进来陪自己时，她有点歉疚的说，你忙去吧，不用陪我。 谢楠看了她一眼说：“好吧，一会儿要举行仪式，我来叫你！” “什么仪式啊？” “就是认认家里的亲戚，很简单！” 林菁菁本来不想再找张为康的，可是自己要上厕所，有个嫂子把她领到了厕所门前，她一进去就傻眼了。这是厕所吗！里面一个两米见方的茅坑，得有一米多深，这怎么上厕所啊，要是万一掉下去怎么办？难道上个厕所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吗？还有，厕所的门里面连个插销都没有，万一里面的人正上着厕所，外面的人推门进来怎么办，而且现在外面人来人往，随时都有人可能进来。林菁菁这样想着，进去看了一眼就出来了。还好张为康就在不远处，林菁菁赶忙把他喊了过来。 张为康急匆匆的跑过来，一脸已经没有了脾气的样子，问道：“你又怎么了啊！” 林菁菁一听这就来气，不过看着旁边这么些人就没再发作，说：“你陪我上厕所！” “啊！我陪你上厕所？这么些人都在这里……亏你想得出来！”张为康有点急眼。 “那我怎么上厕所，这里这么些人，万一有人进去呢？再说，里面这么危险，我万一掉进去怎么办？”林菁菁也有点着急。 张为康害怕她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好说：“好，我在这里给你看着点，就不用担心有人闯进去了，至于里面，你不就是小便吗？随便尿在外面就行了，农村没那么讲究！” 林菁菁瞪大眼睛看着张为康，“这样也可以？” “当然啊！”张为康又好气又好笑。 林菁菁在里面按照张为康的说法蹲在了坑外面，脱下裤子蹲下来后就觉得屁股冻得冰凉，又发现厕所的门是几块门板拼在一起的，从这里居然能够看到外面的人走来走去的。她赶紧又挪了个地方，张为康在外面的身子正好挡住门缝，这才担惊受怕的解决完问题。这个场景多年以后一直留在林菁菁的记忆深处，除了有对张为康的记忆外，更是林菁菁这一辈子经历过的最没安全感的一次厕所。 出了厕所，林菁菁就想一会儿要少吃饭少喝水，争取回平远再解决问题。 中午12点，谢楠和一个嫂子进来喊林菁菁，说定亲仪式开始。 林菁菁有点紧张也有点期待这个农村的定亲仪式。 一出房门，林菁菁就真的紧张了，整个天井里连同走廊里满满的坐了几排人。本来很紧张的她，突然觉得很好笑。面前坐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穿着花棉袄的农村妇女，有相当一部分人都用花布围巾包着脑袋，她们或高或矮，或丑或俊，形形色色，神态各异，就好像版画里的农民一下子到了现实生活中。可是这些人一旦到了现实中来，却是那么的可笑。 领头的嫂子一一给林菁菁介绍。 “这是你大姑，这是你二姑，这是你三姑，这是你大叔，这是你二叔……”按照要求，林菁菁必须跟着喊，她表面上带着尊敬，心里忍住了笑。 张为康看着林菁菁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是肯定的把自己的亲戚家人不当回事。他的脸上带着敷衍的笑，可是内心却是苦涩异常，他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到了后面。 “这是你姥姥、你舅舅，你妗子，你二舅……你老姑，你二老姑……”介绍是由近及远，林菁菁完全听得出来，她想张为康家怎么这么些亲戚，难道以后就和这些人一家子了。她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有了这么些奇形怪状的亲戚，觉得实在好笑，忍不住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使整个现场鸦雀无声了，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这位新媳妇，心里都在说：“这个媳妇是不是有毛病啊！” 林菁菁一看这样，赶紧止住了笑，对大家摆着手说：“对不起，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大家这才释然。 接下来，林菁菁兴致盎然的走完了全场，然后回到房间，略有点兴奋的她坐在煤炉边烤着手。 再接下来，就是起席吃饭了。几个男人抬进一张四方桌，七手八脚的摆好凳子，摆好碗筷，新人房间的酒席就算是妥当了，一会儿又进来几个年轻的媳妇，后面涌进来三四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看样子是这些女人的孩子，再加上谢楠和她，正好八个大人，这些人就是专门陪她吃饭的。 菜都是村里的厨师自己做的，看着面前的还带着油腻的碗筷，林菁菁一点都不想吃，可是却看到其他人都吃的热火朝天的，谢楠好像也不在太在乎。她忍不住尝了一下，发现味道是有点跟城市的饭店不一样，味道特别，就想多吃点，可没想到几个小孩呼啦啦一阵吃，剩下的已经差不多了，然后他们就在酒席上嬉笑打闹，舞弄着油乎乎的脏手到处乱窜，林菁菁皱着眉头，不停的缩一下身子，唯恐这帮小孩把油手抹到自己身上。但即使这样，还是被其中的一个小男孩碰到了身子，一块油乎乎的印渍沾在了外套上。小孩的母亲过来就揍了他几下，嘴里说：“小私孩子，不老实点，看把婶婶的衣服弄脏了吧！” 几个小孩轰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小孩的母亲一个劲的说：“你看真是，对不起啊，要不我给你洗洗！” 林菁菁不说话，只是拿出一块纸巾轻轻的擦拭着衣服，对方尴尬的笑了笑。 谢楠看着她说：“不要紧，回家我们自己洗吧！” 一会儿开始上大菜了，刚才还打骂孩子的母亲，高声喊自己的孩子：“快过来吃饭了，上来清汆丸子了！” 林菁菁心下大为鄙夷。 但接下来她就习以为常了，小孩子吃完这个清汆丸子了又跑出去玩了，一会儿又上来一个炖肘子，这次是另外一个小孩母亲把一帮小孩喊了进来。林菁菁看着他们吃的兴高采烈的样子，抽空问谢楠：“还有几个这样的大菜啊？” 谢楠微微一笑，说“一共六个，现在上了两个了！” 林菁菁苦笑了一下。 谢楠又笑了一下，说：“习惯了就好了！” 一顿饭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吃完了，要不是小孩子没好没歹的闹的你烦心，家里的厨师做的饭菜还是不错的，跟酒店里的菜肴味道完全不一样，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农村的订婚还是比较简单的，中午吃完饭，大家就去休息了，按照事先的安排，吃完午饭待一会儿张为康他们就回平远了。 张为康忙活了一上午，也累得够呛，回到房间脱了衣服躺在了林菁菁身边，林菁菁就等着他进来呢。看他脱了衣服，林菁菁就把自己的被窝拉开把张为康拉了进来，抱住了张为康。 陌生的环境，让林菁菁心情澎湃，她把身体紧紧贴在了张为康身上。 激情过后的张为康却突然觉得空虚的很，看着怀里的林菁菁觉得是那么的陌生，他脑子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想着杨敏、潘筱晨、陈静璇哪怕是马明涵谁来，都不会像今天的林菁菁一样。 和林菁菁在一起到底是对呢，还是错？ 越是对眼前的人不满，就越会想到其他人。张为康这会儿正在想陈静璇，不知道这个丫头最近的感情生活怎么样了？是不是正在相亲或者已经谈恋爱了呢！马上就要到两个人的生日了，她还记得吗？还会要求自己跟她一起过吗？以前许下的诺言，要两个人永远在一起过生日，这个诺言今年还能实现吗？或者说以后双方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了，这个诺言还有效吗？ 想到这里，张为康心里一阵烦恼，用力搂了林菁菁一下，林菁菁满足的“嗯”了一声。 第三百五十二章 感情胁迫 张为康这边不好过，潘筱晨那边也是心里悲苦。 好说歹说，潘筱晨才让颜丹华陪着自己到马家庄去找张为康。 潘筱晨之所以让颜丹华陪着自己，主要是害怕见到张为康时控制不住感情，在她心里对和张为康的见面居然是又害怕又期待。 坐上了去马家庄的公交车，随着一步步临近马家庄，潘筱晨的心情也逐渐紧张了起来，她在公交车上偷偷的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颜丹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在心里摇头，却不去点破。 说起来潘筱晨对这里也是有点印象了，颜丹华可能印象更深一些。下了车她直接就带着潘筱晨到了大队部。可是里面没人，随便问了一个村民村支书的家在哪，两个人便直奔马家饭店来。 店里的伙计看着两个美女走进来，直愣愣的看到两个人走到面前了，才腼腆的说现在吃饭还早，你们得等会儿。 颜丹华大大咧咧的说我们不吃饭，叫马玉国书记出来，我是报社的记者。 正说着，里面的门口走进一个身穿红色长款羽绒服，身材颀长的姑娘。女孩子一头黝黑的长发，额前整齐的刘海，健康的麦色皮肤，带着一种野性的美。 颜丹华对她印象深刻，给潘筱晨说：“这就是马玉国书记的女儿！” 这当然就是马明涵了。马明涵浑身散发出来的略带野性的美，给人的印象特别的深刻。颜丹华至今记得当时采访张为康时，她一副不遗余力热情介绍的样子。 潘筱晨也对她有印象，只是不知道这就是村支书的女儿。 颜丹华随即就问马明涵：“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张为康在哪儿？” 马明涵认出这个女人是去年采访张为康的记者，随口问了一句：“又要采访张为康啊！” 颜丹华一愣，记得上次采访张为康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可是很热情啊，今天怎么回事，一副待搭不理的样子。 “哦，不是，我们就想见见他！”颜丹华说。 “哦，他啊！现在可忙了，别说你们了，就是我也很难见到他！”马明涵性格耿直，这一说话，明显带着幽怨。 颜丹华看了潘筱晨一眼，心说这下子复杂了，这小姑娘是吃的哪门子醋啊！ 潘筱晨微微一笑，说：“那他现在忙什么呢？” “忙什么？”马明涵斜睨了一下这个看起来秀外慧中的女孩，撇了撇嘴，说：“忙着找对象呗！” 听她这一说，颜丹华反而乐了，果然是醋意十足。 潘筱晨微微一笑，问道：“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 “130……”马明涵随口说了张为康的手机号，她想既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张为康搞兼职，那就告诉记者他的手机号码，让她自己联系吧。 颜丹华微微一笑，说：“你记得挺熟啊！都在心里记得呢！” 马明涵一听颜丹华这样说，警惕的看着她。 潘筱晨赶紧说：“你记忆力真好！” 两个人离开小店，颜丹华就怂恿着潘筱晨给张为康打电话。 潘筱晨犹豫着按下张为康的号码，深吸了口气，等来的声音却是“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农村老家的信号不好，潘筱晨自然打不通。 颜丹华让她再拨一遍。 还是不行。 “我来！”颜丹华接过手机，可还是无法接通。 “算了吧！”潘筱晨落寞的说。 直到下午，两个人有空就拨，却始终无法接通，颜丹华说：“是不是那个小妮子告诉我们的号码错了？” 农村的手机信号相当的差，回到老家，手机也就成了摆设。 张为康和林菁菁相拥着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才起来，等再收拾一下，出门上路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到了百花小区林菁菁的住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张为康把自己放在沙发里，觉得身心疲累，不愿动弹也不愿说话。 林菁菁给张为康倒上一杯水，进厨房做饭。 一会儿，张为康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林菁菁为什么就不能在自己家人面前这样表现呢！ 回到平远后好长时间，张为康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原因有好多。张为康母亲在他们回去后不几天就打了电话，在电话里老太太叹着气给张为康说：“你这媳妇得好好管管啊！你看订婚的时候闹的那几出！叫人家笑话啊！你们都已经这样了，现在也不能跟人家分手了，要不然对不起人家姑娘啊！女人啊，就全凭男人调教了，你可得好好用用心啊！” 张为勇也给他打电话，说的更直白：“你说人家陈静璇多好啊，你非得找这样的！我看早晚有你受的！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张为康能不郁闷吗！ 林菁菁倒是异常的兴奋，虽然在农村订婚的现场挺让她烦心的，不过事后她一想还是挺热闹的，要是回去跟朋友们一说，也够他们羡慕的，这也算一大谈资了。所以两个人想的根本不一样，她看到张为康这样整天不高兴的样子，还以为是总经理助理的职务给免了，所以才心情不好呢！ 张为康虽然职务被免了，但是薪水待遇还是一样不少，照样享受着副总的待遇，而且工作又少了很多。这对别人来讲可能会很失落，但是张为康自己都是一个随时都可以离开的人，他有什么想不开呢！唯一的原因就是林菁菁了。 不知道是林菁菁觉得订婚时做的太过分了，还是担心张为康因为职务被免心情郁闷，这段日子她对张为康是言听计从，温柔体贴。可越是这样，张为康越觉得心里没底，特别是想起订婚的场景，更觉得林菁菁就像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美丽影子，给人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 因为因为没有了总经理助理的职务，张为康清闲了很多，而林菁菁是更加的忙碌了。张为康都觉的有点无聊了，只好自己找事情做，上班没事情做，又不好到处串门，闲来无事就呆在办公室拿出陈老的字帖对着练。一开始的几天老觉得别扭，临摹模仿其实是最累的一件事情，远不如自己随心所欲来得舒服。大部分字，你连陈老本来的比划走法都不知道，只是依样画瓢的毫无目的的练习。渐渐的他开始强迫自己琢磨这些字帖的本来面目，突然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就好像去熟悉一个人一样，这个人可以摆在你面前任由你翻来覆去的观察和研究，可是又不一样，它就跟偷窥一样，比正面的展示给你更让你激动。张为康觉得不到几天的时间，已经有了师父的几分神韵，反倒是形似还远不够。 除了练习书法，张为康另一个爱好就是找俞岩聊天喝茶，有时候就是什么也不聊，也愿意到她那里坐坐。俞岩哪里随意的感觉很让张为康留恋，有时候张为康就躺在沙发上，和俞岩聊着天；有时候张为康就坐在俞岩的办公椅上，感受着着椅脚桌边的女人气息，而俞岩则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再有时候，俞岩下去忙，张为康就一个人呆在她的办公室里，偷偷的翻看她的东西，如果恰好碰见俞岩回来，他还会夸张的故意拿出她的私人物品在手里把玩。俞岩则是见怪不怪。 俞岩老是问他些尴尬的问题，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问，由不得你不好好回答。比如她会问最近你想潘筱晨吗？张为康就会不说话，仔细考虑了一下，说，偶尔，你这一说我就会想的很多。 那你想见她吗？林菁菁问。 张为康犹豫一下，说最好不见。 俞岩还会问，林菁菁对你怎样。张为康就会一脸痛苦的样子说，很好。俞岩就会笑着说，既然好为什么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啊！ 张为康就陷入沉默。 林菁菁真的对他很好，只要晚上没有应酬，下班后她总会在楼下的车里等着张为康下来。然后走到家门口附近，一块买买菜，到家就让张为康自己玩，而她就到厨房忙活。吃完饭，林菁菁就会自己忙自己的，张为康反而没事做。 这一切，张为康老觉得不踏实，不真实。虽然林菁菁是温柔体贴，可这种体贴却是压迫着你，张为康她的压迫下，有点喘不动气。他想出去透透气，在这种情况下，就连跟陈静璇的同一天生日，张为康也变的如此的迫切。 陈静璇也在期待，甚至有时候会为此激动的睡不着觉。她在想，以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张为康还记得原来的承诺吗！她很担心，这一天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专利了，因为张为康已经跟那个女人订婚了。 还有几个人也在等待这一天。陈老就在密切的注视着小女儿的动静。陈静瑄也在看妹妹是不是已经从张为康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答案就在那一天。 而且陈静璇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同一层办公室里，也有人在惦记着这一天，只是没有指望罢了。 12月31日，很快就到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生日那天（1） 在认识陈静璇之前，张为康是从来不记得自己生日的，哪怕自己的生日如此特别：每年的最后一天。有时候可能在前几天还记得自己生日，可真的到了那一天就会忘记；又或者生日的那天早上起来突然发觉是自己的生日，可是到了中午又忘记了。其实大多数男同志都是这样，只是有了女朋友以后才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自己才开始想着自己生日。 自从知道陈静璇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以后，张为康就把这一天放在了心上，哪怕是已经和林菁菁在一起了。12月30日这一天，张为康就在盘算怎样约陈静璇出来，最好是能给她个惊喜，当然陈静璇还不反感跟自己一起过生日。另外，张为康还得考虑怎样瞒过林菁菁。林菁菁是知道张为康的生日的，只要稍一用心，张为康的生日就不会忘记，毕竟这一天太特殊了。 这天下午，林菁菁来到张为康的办公室微笑着说：“明天有安排吗？” 张为康心念急转，说：“明天晚上跟同学约好了，一起吃饭！” “谁啊？”林菁菁饶有兴趣的问，最近张为康很少和同学在一起了。 “刘长山！这小子刚刚提了副局长！想明天晚上请客，大家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 “哦！可是明天什么日子你知道吗？”林菁菁略微有点失望。 “什么日子？”张为康明知故问，一脸的茫然，“2001年的最后一天？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我的生日啊！” 张为康表演的惟妙惟肖，那种突然才想起来的表情简直就跟真的一样。 “你既然约了同学，就算了吧！咱们改在中午吧！”林菁菁笑了笑。 “不要紧，反正没什么事，等什么时候再让他请就是了！”张为康说的“色厉内荏”。 “不好吧！又不是光你自己，这么些同学都到了，你不去也不好！”林菁菁犹豫着。 “嗯，你说的也对！要不咱就明天中午吧！等改天我请你！”张为康赶紧改口不再坚持，心下大喜，虽然还没有约陈静璇，但是起码能够不用林菁菁束缚了。 他不知道，陈静璇早在几天前，就一直在琢磨今年的生日，还能不能跟张为康一块过呢？张为康这小子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当初的承诺，他们两个的生日要永远在一起过。 可到现在了，张为康还是没有动静，陈静璇恨恨的，心里悲苦着。 随着12月31日这一天的慢慢耗尽，陈静璇的心掉到了谷底。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张为康还没有来个电话，哪怕是发个短信也好啊。而且不光是他，就连姐姐，也是没有只言片语的问候，难道她也不记得自己生日了吗？ 张为康考虑的挺多，他在给陈静璇打电话之前突然想到，自己再约陈静璇是不是合适呢？ 陈老费了老大的劲，才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正常化，自己这一打电话，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后果呢。思前想后，张为康还是给陈静瑄打了个电话，问现在跟小璇过生日还方便吗？ 电话里的陈静瑄微微一笑，说：“这有什么打紧呢！你们总归还是兄妹吧！”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对啊，！那我就给她打电话吧！” 放下电话，陈静瑄很是欣慰，张为康总归还是张为康，并没有为林菁菁而失去自我。但她哪里知道，张为康也是说谎才争取到的机会呢！ 张为康给陈静璇打电话的时候，陈静璇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可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是张为康的电话，陈静璇的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她脑子里激烈的挣扎了一下，要不要等会再接，可还是没忍住，响了几下就接了起来。 “哎！干嘛呢，丫头？怎么现在才接我电话！”张为康好长时间没有跟她通电话了，这时候电话一接通，他的心里也是无比的欣喜。 一听见张为康熟悉的声音，陈静璇突然想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对方的语气越是轻松，自己的心情反而更复杂。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装作无比轻松的说：“我忙呗，你以为省委办公厅是一般单位吗？再说这才响了几下啊！” “哦，呵呵！” “说吧！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啊！”陈静璇突然心里一酸。 “哦，那就行！”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挂了呗！” “别啊！你晚上有没有空？” “什么事？” “请你吃饭？” “为什么？”陈静璇明知故问。 “吃饭就吃饭，没有为什么？”张为康诧异，难道小璇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那就算了吧！”陈静璇咬牙坚持。 张为康有点失望，只好试探着问：“你忘了今天是我们的生日啦？” “生日！记得啊！因为这个吃饭啊？”陈静璇的口气很意外，意思是生日要请吃饭啊？ “是啊，你，你有约会？那就算了！”轮到张为康心虚了，谁知道人家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呢，自己贸然占用人家的重要节日，确实有点不妥。 “哦，不用！不就是吃个饭吗，你说，在哪里？”陈静璇吓了一跳，赶紧打住。 “那行，还在那家西餐厅吧！”张为康不敢兴奋了。 放下电话，陈静璇却兴奋的在心里叫了一声，心想，好你个张为康，亏你还有良心，还记得我们的生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嗯，还是好好收拾一下吧。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三点半不到。幸亏早有准备，早上来的时候穿的比较像样，不过还是去收拾一下头发吧！ 陈静璇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要想让曾经抛弃自己的人后悔，那就要在再次见面的时候给他留下强烈的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印象。 虽然张为康算不上抛弃自己那样严重，但总体来讲比较接近这一类人。陈静璇决定改头换面，给张为康一个全新的感受。 第三百五十四章 生日那天（2） 陈静璇等不及下班，自己开车先出去收拾头发了。 女人收拾头发时间很件很麻烦的事情，陈静璇差不多收拾了两个小时，才堪堪完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陈静璇都有点惊喜的感觉。这次的发型一改过去的蓬松，经过处理，柔软亮丽的中长发温顺的贴在脑后，在后面整整齐齐的排着队，前面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这个造型让人一看凭空增添了许多温柔，再加上一袭黑色的外套，整个人显得越发的修长干净，还带了点成熟的味道，和原先开朗大咧的个性大不相同。 陈静璇对自己现在的形象很满意。 她美滋滋的坐在车上，把观后镜调整了调整，又自恋了一下。 人逢喜事精神爽，陈静璇把车子开得轻快飘逸。在滑过弯道的时候，她依稀看到了前两天刚来报到的同事，好像叫做潘筱晨的。她今天高兴，加上对这个女孩子第一印象还是不错，她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等潘筱晨走近的时候，她打开车门，喊了潘筱晨一声：“潘科长，上哪儿，我送送你！” 潘筱晨一愣，接着不好意思的摆手，说：“陈处长，谢谢了，我们不同路！” “不要紧，你反正往前走，到时候下来就行了啊！”陈静璇大方的说。 潘筱晨犹豫了一下，心想既然人家陈处长都说了，而且很有诚意，自己是刚来的，就不要再客气了，于是潘筱晨就上了车。 陈静璇问：“潘科长住在那里啊？” “哦，我住在东南小区！陈处长你呢？”潘筱晨反问。 “我一直住在我姐姐那里，今天到百花小区，小区里也有房子？”陈静璇微笑道。 “哦，那到小区门口我下来就行，从那到我家也不远了，我慢慢走回去就行！”潘筱晨感谢着说。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陈静璇没跟她客气，尽管形象变化了，性格还是没变。 潘筱晨心里一轻松，和陈静璇这样的女孩子交往特别的简单，不用再费劲多说话。如果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就要客气一下，说送你到家吧！可是陈静璇却没有虚伪的客套。潘筱晨立马就对陈静璇有了很大的好感。 车子在百花小区旁边的西餐厅停下，潘筱晨打开车门下车，给陈静璇说了声谢谢。陈静璇微微一笑，意思是不用那么客气。 潘筱晨转身往前走，心里一边想看陈处长的表情和特意的装扮，就知道她肯定是在和男朋友约会。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和陈静璇约会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魂牵梦绕的张为康。 想到男朋友，潘筱晨自然就想起了张为康，今天还是他的生日呢！她想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又一想这么重要的日子，张为康肯定在和自己最亲密的人在一起，就不要打扰人家了，再说还不知道上次的手机号码能不能打通，那就算了吧。 再说陈静璇，她下了车就带上了墨镜，显得酷酷的样子。大冬天的戴墨镜有点好笑，但她主要是想不要让张为康看出她的表情，什么表情呢，她想板起脸却老是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地样子。可是西餐厅里稍带昏暗的灯光，就能掩饰了她的表情了，于是她一进门就摘了眼镜。 张为康一眼就看见了刚摘下眼镜的陈静璇，因为他正像正像往常一样，欣赏打量着每一个从门口经过的美女。 看到陈静璇，他的目光更亮了。 陈静璇今天的打扮确实很女人，正所谓“要想俏，一身孝”，陈静璇一袭黑色的长衣，再衬上她白净的脸庞，那种黑白的对比给人的感觉有点惊艳。陈静璇偶尔拉一下衣襟的手，更使的这种对比无与伦比的强烈。这身打扮使得以前有点刁蛮任性的陈静璇，变得有点柔弱了，张为康在霎那间突然有种想揽住他的冲动，但他接着就摇头让自己清醒了。 他平静的朝陈静璇招了一下手。 陈静璇表现的跟要去参加一场很普通的饭局一样，毫不在意的朝着张为康走来，还故作镇静的打量周围的情形，但她的心里却有点激动。有些日子没见到张为康了，他看起来比以前更沉静了。 陈静璇在张为康的面前坐下来，自顾自的把眼镜装在包里，然后把包包整理好，放在旁边的位子上，整个过程她的眼皮一直垂着，不看张为康一眼。 张为康看出了她的故意做作，笑了笑，把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放到了她的面前。陈静璇这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嘴角向上一拉，哼了一声说：“每次都送这么没创意的东西！” 张为康一乐，心说虽然装扮变了，但还是老样子。他真诚的看着陈静璇，说：“生日快乐！” 陈静璇听着声音异样，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睛里溢满了真情。她心里一苦，要是两个人能厮守在一起多好啊！可是现在却不可能了。 “最近忙不忙？”张为康说。 典型的没话找话，陈静璇心里说。不过为了把这个无聊的话题充实起来，她准备正儿八经从这个话题说开去。 “哦，还行！整天迎来送往的就是那些事！这两天我们那里来了个女同志，和我们一般大，是房一泓书记亲自要来的！很优秀。是从基层一步步干起的！”陈静璇说的就是潘筱晨了，她确实佩服潘筱晨，一个没关系没背景的女孩子，能走到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根据规定，给副书记服务的秘书都是享受副处级待遇。自己的副处虽然比她早，但谁都知道这是父亲起了很大作用。 张为康蛮有兴趣的听着，说：“还有这么厉害的！不容易，比我强多了，怎么样，长得漂亮吗？”张为康觉得现在跟陈静璇在一起，有点放不开了，就故意把话说的随意一点。 “挺漂亮，非常漂亮！”陈静璇一本正经的说。 “真的？”张为康表现的兴趣很大。 “嗯！仅次于我！”陈静璇忍不住笑了，笑的像一朵灿烂的纯净的小白花。 张为康也笑了，这样，气氛才好了起来。 一会儿菜上来了，两个人边吃边聊，但都努力避免谈起让双方尴尬的话题。陈静璇说的比较多的是省委办公厅的奇闻异事，比如房一泓，今年都快50岁了，可还是一个老姑娘，一直单身。这样一说，又免不了涉及了尴尬的话题了。 张为康闻言惊讶的看着陈静璇，那意思是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啊！ 陈静璇却说，我觉得单身也挺好的啊，自由自在的。 张为康说：“你单身就太可惜了啊！像你这样的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应该有人疼，有人爱才行，要不然让人看着心疼！我，哦，大家都不放心！” 陈静璇心里一紧，她可以不要别人疼别人爱，但是她却最看不了张为康去疼别人爱别人，在她心里张为康是只能疼她爱她的！ 她忍不住说：“那我要是真的不结婚，你是不是会心疼？” “当然会！”张为康毫不犹豫的说。 可是他说完，就觉得这话有点暧昧了，他赶紧掩饰说：“我去趟洗手间！” 陈静璇哼了一声。 张为康逃也似的起身离座。 西餐厅的风格好像都差不多，它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灯光昏暗，气氛静匿。这家西餐厅也是这样，而且因为受场地限制曲曲折折的分为好多区域，这样每个区域就更隐蔽静谧了。 张为康边走边打量不远处的一桌桌客人。这里大部分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来得多，一看就知道不是情人就是爱人，真的是恋爱的男女的天堂。张为康突然想，像自己和陈静璇这算什么呢？他不敢深想，也就不再多看了。可就在自己收回目光的一霎那，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苗条玲珑。林菁菁！只一眼，张为康就知道一定是她，然后他的心接着就沉下去了。 在林菁菁的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因为隔的比较远，张为康看不清面目。但是他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林菁菁正在笑颜如花的像对方说着什么，中年男人也早饶有兴趣的听着，一看就感觉是一种很亲密的感觉。 张为康的心思一下子就有了最坏的想法，难道这是林菁菁的……林菁菁的情人，他觉得不可能，可是在平远又有谁能和她关系如此亲密呢？想到林菁菁经历众多的男人，张为康很自然的想到这可能也是其中之一。张为康的心在抽紧，他突然想到了昨天林菁菁问他有没有时间，当时就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异样，真没想到原来是在和别人在幽会。 他还抱着一线希望就是自己看错了人，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两个人的侧前方，这回他真真正正的看到了，那个背影就是林菁菁，这时候她脸上最生动的笑容正在对着那个老男人绽放。 第三百五十五章 生日那天（3） 张为康霎那间心如死灰。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了座位上，脑子里思绪极乱。要不要去质问！要不要离开！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陈静璇讶异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去了趟洗手间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张为康这才突然清醒过来，对啊，今天是小璇的生日，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她知道。他略一思考了一下，有了计较。 他现在做的位置正好背对着过道，有靠背的遮挡加上昏暗的光线，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的话，林菁菁应该不会看到自己。再说了，就算是她看到了自己也不会到自己这边来，因为她自己就在行苟且之事！打定了主意，张为康平静了下来。 尽管他要自己平静下来，但是真要做到却很难，他只要一想到林菁菁和那个男人的样子，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一样，他只有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不停的跟陈静璇说这说那，要么就是埋头吃饭。 陈静璇对张为康的今天的表现特别满意，简直有点惊喜，她不时的把自己盘子里的好东西夹给张为康，看着张为康吃的畅快淋漓，她心里也特别痛快，只是她不知道张为康不过是在麻痹自己。 张为康这时候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陈静璇不时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上来了。 她的手指白皙细长滑腻，指甲晶莹剔透，在张为康的眼前灵活翻飞。再衬托着幽暗的背景和陈静璇乳白色的毛衣，更让这双手充满了女性的柔美魅力。张为康真的想去握住这双手，去摩挲，去缠绕。 他的一只手忍不住偷偷从桌面上移了过去，想去碰触陈静璇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却又不敢，临到近前，只能装作无聊的样子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而陈静璇的手指就放在那里，那圆润的手指几乎就是触手可及。 陈静璇早就感觉到了他的心思，应该没错，她在心里想道，所以她一直保持着这只手没有动，就期待着张为康有所行动了。可张为康却迟迟不敢越雷池半步。陈静璇放在桌子上引诱张为康的是左手，而张为康坐在对面，只能用右手挑逗。这样两个人吃饭的姿态就有点奇怪了，因为是吃的西餐，两个人一只手里拿着刀，一只手里拿着叉，却各自把玩着，空着另一只手不去吃饭。而且两个人都不说话，好像都在等着什么。 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情，一会儿，张为康偷偷抽回了自己的手，拿起叉子吃了一口。陈静璇也毫不在意的抽回了手。 张为康为了澄清自己刚才没有任何的企图，就又把右手放回了原处，敲击着桌子，意思是说：“你看，我本来就是这个动作，没有要想去碰你的意思！” 陈静璇却着恼了，伸过手去，拨拉他敲打桌子的手一下，皱着眉头说：“你干什么啊，敲得人心烦，没事闲的啊！” 张为康这才算碰到了陈静璇的手，刹那间惊人的滑腻，让张为康心里猛地一荡，把林菁菁的背叛暂时丢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碰触也让陈静璇脸红心跳，她端起咖啡送到嘴边做掩饰，心里在计算，有多少日子没有跟张为康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了啊！ 突然，她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女孩子，正和一个中年男人亲热的走在一起，而这个女孩子显然就是林菁菁。这时候，男人去到吧台结账，而林菁菁微笑着站在不远处。陈静璇脑子里不停的闪念，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是林菁菁的什么人呢！她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然后接着就行动了。于是一切就跟爱情电影里演的一样俗套了。 张为康就看到陈静璇突然站起身，上半身越过了餐桌，双手捧住了张为康的脸庞，娇艳的双唇旋即吻住了张为康的。 张为康先是一懵，接着就品尝到了陈静璇舌尖残留着的淡淡的咖啡香甜，鼻尖瞬时溢满了女人的香气和如兰的口气。他想抗拒，可是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林菁菁对那个男人绽放的笑脸，他想算了吧！于是他又惊又喜的接受了陈静璇的暖玉温香，随即擒住了陈静璇的香舌，双手水到渠成的握住了陈静璇的柔荑，贪婪的摩挲着触手的滑腻。 陈静璇却用眼角的余光去注意那边林菁菁的反映。 尽管这里的灯光昏暗，但是陈静璇突然站起的动作，却吸引了林菁菁的目光，这样，张为康的背影也就落入了她的眼帘。 林菁菁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两个人。她没想到，陈静璇和张为康之间会有这样的关系，她更没想到张为康对自己说谎有别的活动，原来就是在这里做这种龌龊的勾当。 陈静璇一开始还偷偷的注视着林菁菁的表情，后来在张为康越来越主动的热情里也渐渐的迷失了，她顾不上去观察林菁菁的表情了。 以林菁菁的性格，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大吵大闹的。她不等在吧台付账的中年男人，自己抢先出了门，眼泪也夺眶而出。 张为康应该算是她投入感情最多的一个男人了，而且自从她把自己的前男朋友甩掉以后，在感情上就是全心全意的对着张为康了，特别是订婚以后，对待感情林菁菁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了。 一会儿，里面的男人出来了，看着林菁菁表情不对，关心的问：“怎么了菁菁？刚才还好好的！” “没事，dad，刚才风大迷了眼睛！”林菁菁说。 刚才林菁菁是在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吃饭，明天就是元旦了，父亲专门从香港飞过来陪她一块过元旦。昨天林菁菁约张为康就是想跟父亲见个面，但她没有明说，而且父亲也没有表示非要见他的意思，林菁菁就没有勉强。但是在刚才，父女两个除了谈生意，主要的话题还是张为康。而且在听林菁菁说完对张为康的表示后，她父亲就没有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再有任何的异议了。虽然知道父亲是很开通的人，但看到父亲表示同意，林菁菁还是很高兴。但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张为康会在自己和父亲商谈两个人的大事的时候，正和别的女人亲热。这对她就是一个极大地打击，即使是林菁菁在感情上面经历如此丰富也免不了霎那间悲伤欲绝，但林菁菁毕竟是林菁菁，在父亲问完以后，她的脸色已经跟平常一样了。 父女两个飞快的驾车驶去。 父亲对女儿的迅速有点惊讶，说：“菁菁，慢一点啊！” “dad，晚上回家睡去吧！不去酒店了啊！好吗？”林菁菁说，心想张为康要是打电话过来，一定要拒绝他。 “呵呵，刚才不是还说不方便吗！不用了，我就不耽误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啊！”林菁菁父亲笑着说。 “不要嘛，大的！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女儿怎么会让您住在外面呢！”说着说着，林菁菁突然哭了起来。 旁边的父亲也有点唏嘘，拍着女儿的肩膀，连连说好的好的。他随手拿起了座位上的一份资料，问道：“你这个男朋友可真够厉害的，他的一个简单的策划，就要咱们多出近一亿的资金！彭一真是得了个一本万利的大生意啊！” “dad，你觉得咱们还非得要他这个项目吗？”林菁菁问。 “嗯，不错！这个项目到目前为止还是雏形，彭一又想套现出手，里面还是大有所为啊！我们到时候再完善一下，将来的汇报是很客观的啊！现在不光是我们，好多公司都是蠢蠢欲动啊！都是明白人啊！”林菁菁父亲说道。 林菁菁默不作声，心里对张为康是爱恨交加。 “既然是政府的重点项目，就是不算里面的利润，也是大有可为啊！”林菁菁父亲感叹道。 说话间，车子很快驶进了百花小区。 而这时，餐厅里的两个激情男女，也因为接吻的姿势难度过大，终于分开了。陈静璇脸颊潮红，娇喘吁吁，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为康，眼里尽是媚丝。 **过后的张为康，却后悔的要死，但也纳闷为什么陈静璇会突然起身吻自己。这时候他的心里突然也有些许对林菁菁的歉疚，不知道林菁菁和那人走了没有。他的脸上阴晴不定，抬头一看陈静璇那妩媚动人的沉醉，便不敢再看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张为康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陈静璇，那意思是问为什么突然这样。 “难道你不喜欢吗？”陈静璇嘴角一翘，“别得了便宜卖乖！哼哼！” 听她这么说，张为康大为尴尬，自己当然是喜欢了，是男人都喜欢。可是毕竟是陈静璇主动地啊。 “我告诉你，有些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希望你被骗！”陈静璇冷冷的说，顿了顿问道：“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走吧！”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喊了一声：“埋单！” 陈静璇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站定身子，冷冷的说：“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负责的！”说完径直走了。 张为康结完帐，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觉得今天的事情真是荒唐，今年的生日过的最是特别。 第三百五十六章 终再相见（1） 林菁菁本来以为张为康当天晚上会给她打电话的，因为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他们基本上就是同居了。可是她和父亲回到家后，直到晚上12点，张为康也没有来，更没有打过电话。林菁菁连拒绝张为康给他脸色的机会都没有。父亲问她张为康为什么没来电话，她只好说张为康给她发短信了。 林菁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问自己最近是哪里得罪了张为康，为什么他会这样对自己呢？可是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到原因，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张为康已经和陈静璇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这样，总该给自己一个说法吧！ 从来只有自己甩别人，可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张为康给甩了，确切的说是玩了，林菁菁不由得咬牙切齿。心想，看他到公司怎么见自己，她在心里冷笑。但是她没想到从这天晚上起，张为康居然有一个星期没有给自己打电话，更没有来公司上班，要不是从温习文嘴里知道张为康已经请假，她都以为张为康失踪了。 张为康当然不会给她打电话，他的心里还憋着一股火呢，虽然自己也算是背叛了她，但总归是林菁菁对不起自己在先啊。 那天晚上，陈静璇自己离开后，张为康无路可走，虽然百花小区就在对面，可他却不会去找林菁菁的。这样，张为康又回到了马家庄村委大院宿舍，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才真正感觉到了独处的好处，心里不住感慨，人为什么非得找对象结婚呢！这不是自寻烦恼吗！他把这段时间的一脑门子感情和工作烦恼抛之脑后，准备好好地睡个好觉，因为第二天元旦放假，他做好了再睡一天的准备。 可是人往往很奇怪，越是有事情不想睡懒觉时，越犯困；越是没事情想睡懒觉时，越是醒得早。 2002年的第一天，张为康起了个大早。 村委大院里那几棵高大的白杨，这会儿把光秃秃的树干直伸向天空，张牙舞爪的，把这乡村的冬天衬托的更凛冽了。可是这萧杀的气氛，张为康却很喜欢。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做了一个大幅度的伸展动作，他要向冬天的田野进发。 虽然这时候还早，但是乡间的小路上已经可以看见三三两两出来散步的村民了，他们是最勤劳的人们。大家见了张为康都笑着打招呼，这让张为康很感动，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来了，大家还是记得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他们不会因为你的总经理助理的职位给免了，女朋友跟别人跑了，就轻视你了，不再搭理你了，他们永远不会这样。 张为康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轻轻吼了一声，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前走。 这时，远处一个跳动的身形正向这边移动，等慢慢的近前，可以看出是个女孩子，身材颀长，长辫在背后甩来甩去。张为康看那身形，就知道是马明涵无疑，因为马明涵有晨跑的习惯，也难怪她的体形保持的这么好。 马明涵越来越近了，她目不斜视，眼睛就看着身前三米处，对从她身边走过的村民甚至好多她的叔伯辈都视而不见，因为习惯了，路边的村民也都见怪不怪。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荒唐，还有一夜的沉淀，张为康觉得自己现在对女人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要是放在以前，他怎么也得给马明涵招呼一声，今天早上，他却不会这么做，也没有心情。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慢慢跑近，自己先闪开了她前进的路线，继续远望着路边的麦苗前行。 马明涵眼望身前三米处，无视路人，可并不代表她看不见别人，只是不愿多说话影响锻炼效果而故意做的样子罢了。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条路上看到好久不见的张为康，直到已经跑过了张为康的身边，她才意识到：这个看着麦苗往前走的“村民”，居然是张为康。她还不放心的边跑边回头看，果然是张为康，她的脸上带着惊喜和诧异！ 张为康看她跑过了自己身边，这才回过头看她，毕竟这样一个身材颀长的美女来晨跑，回头率还是挺高的。然后他就看到马明涵也在回头看他，看样子是发现了他。 张为康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 马明涵犹豫了，到底是继续跑，还是回头撵上张为康呢？她不知不觉的放慢了脚步，她本心里是要回头赶上张为康的，可觉得这样太不矜持了，而且人家现在也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自己过去算什么呢？想到这里，马明涵加快了脚步，离张为康越来越远了。 张为康走了个来回，回到村委大院，看见小北穿的鼓鼓囊囊的正站在门口。好久没见这个小家伙了，看起来又长个了。张为康高兴地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就发现这小家伙不仅长个了，体重也增加了不少。 小北高兴地叫了一声“干爹！”，就搂紧了张为康的脖子。 张为康笑着问：“你怎么在这里？” 小北挣扎着从张为康的怀里跳下里，小声的问：“干爹，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张为康奇怪的看着小北。 小北高兴的拍了一下手，说：“姑姑说，要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到家里吃早饭了，两个人就不要了！走吧！”说完，小北拉着张为康就走。 张为康摇头苦笑，只好跟着小北走，说实话他这里还真没东西吃。 马明军早在门口等他了，看见他就埋怨：“你也不早说你过来了，幸亏小妮看见你了，要不这大过年的，你上哪吃饭去啊！” 张为康嘿嘿一笑。 马玉国全家都在，张为康一一打了招呼，大家都含笑答应，只有马明涵一声不吭。 等都坐下了，张为康最担心的事情来了，马明军悄悄的问张为康：“大过年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马明军虽说是放低了声音，但是他那嗓门，比正常人声音还大。 张为康看了众人一眼，大家果然都在竖着耳朵听，他只好随意的说：“哦，人家回家了，就剩我自己了！” “人家回家你怎么不跟着呢！别胡扯了！”马明军粗中有细，他刚说完，他媳妇就捅了他一下子，马明军皱了一下眉，“别闹，我这是为小康好！”接着他又看着张为康的眼睛说：“我看是闹矛盾了吧！我早说了，人家大城市的女孩子怎么能和咱是一路人呢，早晚得出事！” 马玉国看了儿子一眼，又问张为康：“小康，没事吧！” “没事！真没事！”张为康有点心虚，马明涵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就听出他说话言不由衷。 今天没事就在家里吃饭吧，马玉国说。 张为康“嗯”了一声。 “那得让他在店里干活才行，几个伙计都回家了，人手不够！”马明涵接过话头，看也不看张为康一眼，毫不客气。 “你呀，哪次来人家小康不是被你支使的团团转啊！”马明军给张为康打抱不平。 “还有你呢，今天不准到厂里，就在店里干活！”马明涵也不放过他哥哥。 她这一说，马明军也没脾气了。 马明涵这一天果然把张为康支使的累死累活的，张为康屁股刚一沾凳子，可准了，她那边就有活了，反正就是不让张为康坐下休息。好歹下午三四点钟不忙了，张为康才算坐下歇了一会儿。 马明涵从他身边走过，连句慰问的话都没有。 张为康心下叹气，这会儿电话响了，他一看是楚海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为康，明天下午滨海日报的记者过来采访你！你好好准备一下，记得一定不要出去，上次人家采访你就没找到你！” 张为康赶紧说好的好的，心想只要理顺了关系，就会有好事眷顾你。 但是采访什么呢？张为康有点犯愁，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要先给温习文请假，毕竟还没有被辞退，而且也没有明确说自己归谁管，按照以前的规定，自己还是得给温习文请假，不知道温习文会不会准假。 让张为康没想到的事，温习文的态度特别的好，甚至是好的出奇，他说：“你就在家多休息几天吧！实在不行，就到大下一周再上班！” 张为康没听明白，以为温习文的意思是就这样开了自己不让自己上班了呢，于是他又问了一句：“您的意思是要我休长假？” “怎么能休长假呢！公司现在很需要你！我给你说，上次给你的处分，我是做给别人看的，要不然的话我完全可以把你开除，不仅没有开除，还保留你的待遇不变，你知道是为什么了吧！总之，你好好干没问题，你是我的人，我能亏待你吗！” 温习文这一番话，把张为康说的入坠十里云雾，但不管怎样，这可是好事，如果再加上明天的采访，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啊！ 第三百五十七章 终再相见（3） 马明涵在旁边也听了个大概，看样子张为康可以在马家庄多呆几天了。她走到张为康身边，随便抹着桌子，看似无意的说：“早回去吧，没你的事啦！” 张为康正在琢磨明天怎么准备接受采访呢，随口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弹。马明涵没再说话，就走开了。 张为康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准备什么，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了。不过有一点很关键，就是要让马玉国组织几个村民事先说好了，万一记者采访村民的话，不要说影响大局的话。 张为康把意思给马玉国说了一下，尽管自己嘱咐这件事有点尴尬，但都没外人，也就无所谓了。 马玉国当然也说没问题，说完就马上着手准备了。 张为康做梦也没有想到，担任这次采访任务的就是上次采访他不在的滨海日报的记者颜丹华。 这次的采访是颜丹华主动联系的清河区委组织部，而且点名就要采访张为康，而且必须是面对面的采访。颜丹华来采访张为康，当然是为了潘筱晨。 清河区委组织部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是给自己长脸的事情，谁不鼎力配合啊，而且被采访者必须在场，也是必须的要求啊！ 本来随便找个人给张为康打电话通知一下就可以，可是楚海作为下派办的主任亲自给张为康通知就别有深意了。其一是让张为康高度重视；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楚海这样做，就突出了自己在这件事上的作用，是对黄玉成这边的交待。 张为康当然不会知道，以为是楚海特意安排过来的，心下大为感激。 因为没什么可准备的，张为康上午就到村里的大澡堂好好洗了个热水澡，理了个发，有点精神焕发的意思。 下午三点钟，组织部副部长兼下派班主任楚海，亲自带着颜丹华来到了马家庄，随行的还有王村镇的王副镇长。毕竟滨海省党报的记者不是轻易怠慢的，楚海在出发之前也给张为康先打了电话，让他做好准备。 当楚海领着颜丹华敲开村委办公室门的时候，张为康正在假模假式的坐在办公桌前翻看当天的滨海日报。 马玉国开门把三个人迎了进来。 颜丹华透过人缝就看到了里面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个子不高，精神饱满。依稀就是那天晚上见到的潘筱晨嘴里的那个人。 颜丹华心里高兴地坏笑，心说，小子，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那天晚上，张为康到潘筱晨处，见到颜丹华的时候，她正在做面膜，所以今天即使面对面的交谈，张为康也不知道这就是那天见到的“那只女鬼”。 乍一看到这么漂亮的女记者，张为康心里还是小小的晃悠了一下，能被美女记者采访，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不过一想到今天的严肃目的，张为康赶紧收敛了心神。 楚海介绍说：“颜记者，这就是我们的优秀下派干部，张为康，就是上一次你采访的那位，当时因为有事没在现场，现在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好好问问了！” 颜丹华微笑着说：“你好！” 一般来讲，这句话说完以后就是礼貌的握手了，张为康也知道除非女孩子主动伸手，一般男同志最好不要主动，特别是这样漂亮的女记者，难免有占人便宜之嫌。但他注意到对方把包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好像要伸手握手的样子，张为康赶紧伸出了手。 但没想到女记者只是换了换手，却没有做任何要握手的动作。 张为康只好尴尬的收回了手。 颜丹华故作一无所知，心里好笑。 楚海又给张为康以及一干村委会干部介绍：“这是滨海日报的颜大记者！专门来采访张为康副书记的！” 这会儿，颜丹华倒是跟村委会的同志一一握了手，几个农村的大老爷们有点受宠若惊。 颜丹华转过身子对楚海说：“楚部长，王镇长，你们有事先忙吧，这边不用担心，我跟张为康副书记随便聊聊，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找你们的！” 楚海看了王镇长一眼，说：“那好吧，有事给我们打电话，不过晚上就别走了，我们到东岳酒店一块坐坐，好好感谢一下颜记者！” 颜丹华微笑着不置可否。 王镇长说：“颜记者一定得赏脸啊！” “谢谢，到时候再联系吧！好不好？”颜丹华微皱了一下眉头。 楚海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说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临走，楚海回头跟张为康说了一句：“好好配合颜记者啊！” 张为康点点头。 “张副书记，能带着我到村里四处走走吗？”颜丹华道。 张为康看了马玉国一眼，说：“行啊！” 张为康先带着颜丹华在村委大院里的村民活动室看了看，这时候还有几个老年人在里面活动，这么冷的天，里面又没有空调，肯定是马玉国临时安排的。 颜丹华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因为这些去年就已经看过了。 张为康看颜丹华没有太大兴趣，就准备领她到庄里四处转转。 出了活动室的门，颜丹华却说：“听说张副书记一直住在大院里，能看看你的宿舍吗？” 张为康一愣，赶紧摆手，“里面太乱了，见不得人，咱们还是到庄里看看吧！” “没事，我就想看看你在这里的生活条件怎么样，这对你能够扎根农村服务农村，很有说服力。”颜丹华不以为然。 张为康大为尴尬，自己的被子还没叠呢，而且是好几天都没叠了！屋里也好久没收拾了，这不是让人笑话吗！他紧张的堵住了颜丹华的去路，不好意思的说：“男同志的房间没法看，就别进去了，行不？” 颜丹华不听，说：“走吧，不笑话你，我平常也不收拾！”她和潘筱晨住在一起，平时都让人家收拾了。 张为康只得作罢，他尴尬的犹豫着打开了宿舍的门，心想她总不至于把这些也写进采访内容吧！ 颜丹华好奇的走进了张为康的宿舍，里面确实够乱的，外屋的墙角有一堆垃圾不知道多少天了，几乎都快钉在了地面上。 颜丹华不由得大皱眉头，心想要不是为着筱晨那丫头，我才不会到你这屋呢！ 张为康眼看着颜丹华就要进里屋，才想起自己的尿盆还没倒呢，他赶紧抢先一步进门，侧着身子端了出来。 颜丹华赶紧捂住鼻子闪到了一边。 张为康红着脸端着盆子就往厕所跑。 颜丹华灵机一动，拿出相机就在屋里拍了一通，边拍心里边笑。 等张为康回来，她已经把相机放回了包里，却说：“张书记，我得留几张图片，咱们到外面照几张，一张就以宿舍为背景，另一张以活动室为背景，好不好？” 张为康这个没意见。 拍完照，张为康又领着她到院门口的宣传栏看了一下，带着她到了几家养殖户家里转了转，还有几家从事别的家庭副业的村民家里看了看，边介绍，边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在这里面所起的作用。 颜丹华一路听着，等张为康讲的差不多了，就开始问张为康问题了。 “你今年多大了？” “26岁了！” “老家哪里？” “昌平农村。” “结婚了没？” 张为康一愣，说：“没有。” “有女朋友了吗？” “嗯……”张为康沉吟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心说这个记者怎么问这种问题呢。再看颜丹华却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张为康想想自己目前的状况，只得说：“没有！” 那就好，颜丹华心说。 她又问：“以前有没有？” 张为康这次真的是有点疑惑了，问道：“这个问题能不回答吗？” “不行！”颜丹华斩钉截铁的说，“这很重要，有没有女朋友对你现在的工作有很大影响，比如你以前的女朋友是怎么看待你的下派工作的，这样可以发挥一下！” 张为康没办法，只得说：“有过！” “是你现在的单位吗？”颜丹华偷笑。 “嗯，算是吧！”张为康说。 “什么叫算是？”颜丹华问。 “嗯，她已经到别的单位了！”张为康说。 “什么单位？”颜丹华不依不饶。 “省财政厅。”张为康看了颜丹华一眼，无奈的说，心想这个记者真黏糊。 “为什么分开？”颜丹华问，看到张为康脸上的尴尬，她又补充说：“我的意思你们的分开是不是和你下派有关系？” “没有，是性格不和！”张为康索性放开了，这也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是不是对你的事业前途不满意？”颜丹华幽幽的猜想，说道。 张为康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颜丹华面不改色，说：“很明显，人家财政厅，你还在农村呢！” 张为康叹了口气，颜丹华说的虽然不准确，但是道理却是不容置疑。 颜丹华内心兴奋无比，心说今天晚上就让你们两个重逢。 第三百五十八章 终再相见（4） 下午五点钟左右，天已经擦黑了。 楚海给张为康打电话问采访的情况，张为康说已经基本结束，两个人正在闲聊。 楚海说，你们等着，我去接你们。 颜丹华看张为康放下电话，说：“能不能你单独请啊！是不是楚海一定得出席？” 张为康楞了一下，说应该吧，领导主要是请你，他肯定得到。 颜丹华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让张为康单独请了，但无论如何，一定得把潘筱晨叫过来。 楚海的车很快就到了。 一行人上了车，张为康坐在前面，楚海跟颜丹华坐在后面，边给颜丹华介绍清河区的情况。 颜丹华心思不在这里，打断楚海的话题问道：“咱们是在那个房间？” 楚海赶忙说：“三楼306房间，王镇长在那边等着了，今天本来赵部长要赶过来的，可是临时有事过不来，颜记者见谅啊！” “哦，没事！我还有个朋友，想一块叫过来！”颜丹华说道。 “可以啊，当然可以，有比较要好的朋友就一块叫来！”楚海当即表示欢迎。 “呵呵，我这个朋友可不一定过来，我先打一下电话。”颜丹华边说，边看着前面的张为康。 张为康丝毫没有察觉颜丹华的老看自己是什么意思。 颜丹华按捺住心里的兴奋，拨通了潘筱晨的手机。 “领导，今天晚上没事吧？”自从潘筱晨成了房一泓的秘书，颜丹华张口闭口就是领导长领导短的。 “应该没事吧！有什么事？”潘筱晨已经习惯了颜丹华的称呼。 “哦，请你吃个饭，关键是让你认识几个朋友！”颜丹华笑嘻嘻的说。 “吃饭可以，认识朋友就免了吧！”潘筱晨赶紧拒绝。自从担任了房一泓的秘书，她身边就有无数形形色色的人想跟她交朋友。就是颜丹华也给她介绍了不少了，这些人无非就是通过她让房一泓给解决问题的，所以现在潘筱晨一听认识朋友就头疼。 “那你是不过来了啊，是吧！”颜丹华威胁道，“你不来可不要后悔！” 潘筱晨听颜丹华神秘兮兮的，不知所以，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颜丹华高兴地不得了，给潘晓晨说：“东岳大酒店三楼306房间啊！”她扣下电话就在憧憬着潘筱晨见了张为康会是什么样子。 而且颜丹华看着张为康坐在前面在自己的领导面前傻呼呼的样子，更是忍不住好笑。心想，这两个人应该感谢我才对啊，嘿嘿。 东岳酒店3楼306房间，王副镇长坐在副陪位置上，楚海自然是做主陪。颜丹华应该是主宾，可是她却把主宾的位置留给了潘筱晨。 楚海还在和她谦让，说：“还是你做主宾，等你的朋友来了，让她做二宾！” “不要，等她来了你就知道，她做这个位置绝对正确！”颜丹华还在打着哑谜。 张为康自然是坐了个无关紧要的位置，而且还侧背对着门口。 潘筱晨今天确实没事，房一泓早早的就下了班，也不用她跟着，这样的日子很少见，简直就是为颜丹华今天的安排预定好了的样子。 所以潘筱晨也没有耽搁，很快就到了东岳酒店，看着东岳酒店多年未变的装饰，潘筱晨想起了第一次跟张为康吃饭的样子，心里不由的一黯。 这时候房间里的众人正在随便闲聊。颜丹华因为想着即将来临的激动人心的场面，面上始终挂着微笑，对旁边楚海的寒暄以及对面副陪上的王镇长没太在意，却不时把目光转向背对门口坐在王镇长旁边的张为康，这让张为康纳闷。 潘筱晨在服务小姐的引导下走进了306房间，她迎面看到的是坐在对面的楚海和颜丹华，她和一脸坏笑的颜丹华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坐在主陪的楚海，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对背对门口的王镇长和张为康却没有在意。 张为康听到动静后，就把头转过去看，这一看之下，不由得魂飞天外，血一下子涌到了脸上，这不是潘筱晨吗！可这是真的是吗！ 潘筱晨穿着还是那样简单朴素，却又不失女人柔美干练的气质，还是熟悉的马尾刷，干净的脸庞，明亮黑漆的的眼睛。 张为康激动地等着潘筱晨看过来的眼神。 潘筱晨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同，好像有道灼灼的目光正在看着她。但是女孩子的矜持不允许她直接去搜寻这道目光，直到服务员把自己的外套拿过去，她才把目光往张为康那边扫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一眼就看到了满脸通红的张为康正紧盯着自己，她的心如同被重锤敲击般的跳动了起来，那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不知所以，她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茶杯，不敢再看张为康，害怕自己会失态。 颜丹华看看张为康，又看看潘筱晨，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潘筱晨心里暗骂颜丹华，却更不敢抬头。 这时，颜丹华站了起来，笑着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省委房一泓书记的秘书潘处长！” 楚海一听不由的一惊，赶紧站了起来。虽然他是区委的组织副部长，但是在省委副书记的秘书面前，重要性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可是正儿八经给领导服务的。 潘筱晨很谦虚，看到楚海站起来，自己也赶紧站起来了，跟楚海握手。 颜丹华接着介绍：“这是王镇长！” 潘筱晨也主动握手。 “这是清河区的优秀下派干部，张-为-康！”颜丹华笑着，故意一字一字的说。 潘筱晨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照样伸出了手，但是没忍住，手哆嗦了一下。 张为康这会儿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心情复杂的握住了潘筱晨的手。 两个人手指接触的霎时间，那种久违的感觉一下子传到了两个人的全身，两个人都觉得浑身麻酥酥的。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张为康真的不想把那只熟悉的手放开。 颜丹华看着这两个人，感觉很有成就感，就招呼了一声，大家都别站着啊，都坐下。 楚海这时候说：“颜记者，你这就不对了，怎么不早说潘处长要来呢！我得给领导汇报啊！” “哦！早说了就没效果了！”颜丹华看了脸颊绯红低头喝茶的潘筱晨一眼，笑着说。 楚海不明所以，给王镇长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出了房间。 “潘筱晨！说话啊！”颜丹华笑着看潘筱晨，怂恿她。 潘筱晨看了张为康一眼，对方只知道咧着嘴笑。 “张副书记，今天没吓到你吧！”颜丹华笑虐道。 张为康这才明白，这个颜丹华就是潘筱晨的室友。 “你，你到省里了啊！”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和潘筱晨面对面，他有点紧张。 “嗯……”潘筱晨鼓起勇气看着张为康，但是声音却细不可闻。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心想两个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颜丹华笑着说，怎样啊，你们感谢我吧！ 潘筱晨飞快的看了她一眼，鼓起勇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深深的看着张为康，问道：“最近怎么样？” 张为康刚要回答，门外的楚海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手机，看来是刚打完电话，对潘筱晨说：“对不起，潘处长，咱们换个房间吧！我们区委孙鸣副书记和组织部赵长功部长一会赶到，咱们换一个稍微大点的房间！” 潘筱晨听了微微一皱眉，心想今天晚上和张为康是没什么机会说话了。 颜丹华也无奈的看着她。 潘筱晨微微一笑，看了不说话的张为康一眼，拿起包收拾东西准备换房间。颜丹华看她这架势就知道，潘筱晨就是为了张为康也得委屈自己参加这样无聊的场合。 房间换了，标准肯定也跟着提高了。 张为康低头喝着水，听着楚海跟颜丹华潘筱晨聊天，他很少插话，这宗情况下，话题一般都是领导提起，他也只有听着的份。一会儿，孙鸣副书记和赵长功过来了。 两位清河区委常委，一进来就夸张的给潘筱晨赔罪，说对不起，不知道潘处长要来，失敬失敬！ 快50岁的区委副书记更是说：“我们林书记本来要来的，可是实在脱不开身！” 张为康不禁纳闷，不就是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吗，有这么严重吗！连区委书记都想过来。 潘筱晨时不时的看张为康一眼，担心张为康不耐烦。 张为康倒是没有不耐烦，像这些区委的领导，平时也就在开会时远远的观望，像今天这么近距离的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这时候在现场，张为康更是只有听的份了，更不可能跟潘筱晨说一些闲话了。 倒是颜丹华把话题引到了张为康身上。 “你们的下派干部可是很优秀啊！”颜丹华说。 潘筱晨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能给张为康机会，就是给她帮忙了。 颜丹华微笑的看了潘筱晨一眼，她当然知道潘筱晨心里想什么了。 这样大家的话题就转到了张为康身上。 领导就是领导，就是含蓄，在座的几个领导除了王镇长具体夸了张为康一句外，其他人都是颔许的看着张为康，却不明确表态。 就连楚海也没有明确表示，但是他知道最起码，张为康在主要领导哪里已经有了印象。 第三百五十九章 终再相见（5） 颜丹华很聪明，她尽量不提张为康和潘筱晨认识的事，更是不提潘筱晨和张为康原先是一个单位的。当有人问道潘筱晨以前在哪里工作时，颜丹华就代为回答，是从财政厅过去的。她这样回答，在座的几个人心里就有数了，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就能从财政厅到省委副书记的身边，那绝对不是一般人。但是他们不知道潘筱晨在这一过程中，却没有任何的背景在起作用。 张为康一直在静静的听他们谈话，丝毫没有因为受到冷落而脸色尴尬。经过这一年多的商场历练，他对于这种场合已经游刃有余了。你的位置你的角色就决定了你不能多说话，哪怕他有好多话想要跟潘筱晨说，也很想在潘筱晨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但是，在商场和官场有些事情是相通的，就是你千万不要盖过领导的风头。特别是今天这种场合，只要自己一开口说话，潘筱晨肯定就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来，那不就让领导太尴尬了吗！ 他绝大部分时间在听。听他们说起工作单位的事情时，张为康突然想到，既然潘筱晨是省委副书记的秘书，都在省委办公厅，那肯定和陈静璇在一起了，认识也是应该的了。他心里一阵激动，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潘筱晨虽然在认真应付清河区几个领导，但是她的注意力却始终在张为康脸上逡巡。她明显的看到了张为康的改变，确切的说是张为康的成熟。潘筱晨心里惊讶的在想，这些日子在张为康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 颜丹华很有成就感，她看着潘筱晨虽然是在违心的应付清河区的领导，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潘筱晨的内心是快乐幸福的，因为她的眼睛更亮了。 轮到该互相敬酒了，虽然张为康酒量差，但是今天这种情况是非喝不可了，而且楚海也给他使了眼色。 潘筱晨看到张为康自己给自己倒酒就有点担心，她是知道的，张为康喝不了多少酒，除非他这段时间酒量有了突飞猛进。 不过张为康倒还不担心，因为今天毕竟人少，一共四个领导，每人敬一杯酒吧，也就四杯，而且一般情况下领导是不会回敬自己的，就算是回敬不也就再喝几杯吗！潘筱晨和颜丹华应该不会难为自己的。可是开始后，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想错了。 前面跟他想的一样，基本上都没有任何的纠缠，可是没成想到了颜丹华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 好像女人都有这样一个特点，对自己的闺蜜的男朋友都要故意刁难。张为康跟她喝了一个，但是她不满意，说哪有敬酒敬一个的啊，好事成双嘛，特别是今天，意义更是非比寻常。 这话让张为康一是尴尬，因为刚才他敬领导也就只有一个啊！除了尴尬，他第二感觉却是甜蜜，因为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和潘筱晨在这里见面，怎么也是让人惊喜的一件事情。因此虽然尴尬，但他还是高兴的喝了。 潘筱晨看他喝的痛快，尽管眼睛都已经红了，但是知道他是为自己而喝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幸福。 轮到颜丹华敬张为康了，当然还是两个酒。 张为康勉强喝了下去。 “来，为你在马家庄这几年的辛苦工作干一杯！”颜丹华笑着说，她虽然喝的也不少，但脸色却丝毫不变。 张为康犹豫着，苦笑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赵长功说了一句：“你得喝啊，这是颜记者对你工作的肯定，她要是肯定你的工作了，今天晚上咱就能上报，对不对？” 孙鸣认识张为康，那次在处理民族矛盾冲突时，给孙鸣留下的印象很深，这会开玩笑说：“这下子有热闹看了，咱可得见证一下，到底传说中的红脸蛋的和扎小辫的哪个更能喝！” 潘筱晨有点着急，这个死颜丹华非得要张为康出丑啊，是怎么着？她忍不住说：“丹华，你也喝了不少了，就少喝一点吧！” “没你的事啊，你少说话！”颜丹华警告潘筱晨。 张为康不愿潘筱晨给自己说好话，端起杯子就喝了，然后就觉的胃里有点翻腾。他赶紧起身到洗手间，在水龙头前面洗了把脸，还好没吐。 胃里难受，但是他的脑子却很清醒，他想自己在这里呆一会儿，潘筱晨应该就会过来了。 果然，他的想法刚落，面前的镜子里就出现了潘筱晨的面容，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喜悦。 可是张为康真的转过身来面对眼前的人儿时，却有点拘谨了，他搓着手说：“祝贺你啊！” 潘筱晨恢复了本来面目，说：“没什么，只是运气有点好吧！” 张为康“嗯”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你好吗？”潘筱晨看着张为康，眼睛有点模糊了。 “嗯，很，很好！” “身体好吧！”潘筱晨想伸手去摸张为康的胸口，可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去。 “嗯，很好！” 潘筱晨突然也不知道问什么了，明明有一肚子的问题，可是这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两个人这样尴尬的站着，直到看到王镇长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 两个人只好分开。 张为康回去。 颜丹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走了出去。 一会儿她和潘筱晨一块回来了，后面颜丹华就没有再难为张为康。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潘筱晨就说：“谢谢，孙书记，今天也不早了，就到这里吧！” 大家又客气了几句，就准备下楼。 潘筱晨最想张为康跟自己一起走，可是孙鸣非要让自己的司机把她们送回家，盛情难却，潘筱晨又不能明说什么，只好看了张为康一眼，准备上车。 颜丹华这时说：“张为康，把我电话留下，有什么事给我联系！” 张为康知道她的意思，欣喜的说好啊。 颜丹华说了号码。 潘筱晨一听是自己的号，是又羞又喜。 张为康当时就拨了号，边说这是我的手机。结果潘筱晨的手机就想了起来，三个人相视一笑。 潘筱晨心情大定，心想：“总算联系到了他了！” 第三百六十章 下派命运 孙鸣和赵长功分别坐车走了，楚海和王镇长还有张为康三个人坐了同一部车。王镇长说：“这下为康可给咱长脸了！不说见报了，居然把省委副书记的秘书给引了来！” 楚海一笑：“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是为康把潘处长引来了呢，确切的说是人家颜丹华！不过话说回来，张为康还是一员福将，要不是他人家颜丹华怎么会主动过来采访呢！干的是不错啊，是不是啊，王镇长！” “那是啊！为康算是在这些下派干部里最优秀的了！”王副镇长顺着楚海的意思说，其实这些人真的差不多，只不过张为康前期做的工作多一些。 “嗯，那还得综合考察！这一周下派办要对下派干部的工作情况进行年终考核！咱们镇上组织一下吧！到时候我们要评选优秀下派干部！”楚海说。 “哦，那我看我们镇上就是张为康了，都上了滨海日报了，还能不是优秀下派干部？”王副镇长笑着看张为康。 张为康赶紧摆手，说：“王镇长太过奖了！” “对啊！也是啊！下派事迹都宣传到党报了，还能不是区里的优秀下派干部，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楚海自言自语的说。 王镇长笑着不说话，张为康更不好接过话头，几个人坐在车里一时没话说了。 张为康心想既然这周要考核，还真不能到公司里去了，好在温习文也让他多休息几天，索性就不去了吧！而且也免去了见到林菁菁的尴尬。现在想到林菁菁，张为康心里的自责就不多了。不过，他在疑惑，为什么林菁菁不给自己打电话，难道那天她看到自己和陈静璇在一起了，这固然是自己不对。可是难道她跟那个老男人在一起，就没有一点内疚吗！就不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张为康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心说还是全力应付区里的考核吧！ 对下派干部的考核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马家庄村委投票打分，有马玉国主持，没有任何问题，张为康是全票优秀。后来张为康才知道，在这个环节，好多下派干部都是费劲给村支书送了礼物的；第二个阶段是王村镇党委，负责考核的是王镇长，因为有了楚海的意见，张为康的评价没有问题，尽管和文春明等人的差距不大，还是不错的，这里没有拉开档次；最后一个阶段也是最后一个程序而且是最重要而一个环节，就是组织部下派办的意见，这当然是以楚海的意见为主了。 这次评选时间比较紧，评选持续了四天的时间。最终张为康就顺利的进入了优秀下派干部的初步评选名单。等到楚海把名单报给组织部长赵长功审阅时，赵长功还专门问了一句：“应该有张为康吧！” 楚海说当然。 赵长功又问了一句：“有没有金毳？” 楚海立即答道：“有！” 赵长功“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这份优秀下派干部名单。 名单星期五宣布了。 张为康这一组，有两个优秀，除了他，另一个就是金毳了，其他组都是一个。对于为什么他这个组有两个，大家的议论基本上倾向于这个说法。就是张为康是干的不错，而且上了两次报纸，没得说。而金毳之所以顺利当选，当然跟她是区委常委的舅舅关系极大。 几家欢乐几家愁，作为下派组组长的文春明没有被评为优秀，确实很意外，因为其他组基本上都是下派组长是优秀。大家都安慰他，谁让金毳在你们组呢！文宽田只好大度的要求张为康和金毳请客吃饭，以平民怨。 刘文春和杨玉林自然是积极响应。 金毳看着张为康说：“怎么样？aa制还是你请客？” “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怎么不说你请客呢？”刘文春反应挺快，开玩笑说。 “我请客就我请客！”金毳笑着说，“反正张为康请客也就是在马家庄吃大梁骨了！” 张为康接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大家都笑了。 酒店还是在东岳。 金毳定的标准一看还挺高，如果个人消费的话，每人一个海参就够惊人的了。 杨玉林夸张的说：“太奢侈了吧！” 金毳微微一笑。 等她出去后，文宽田才说这顿饭怎么也花不到她的钱，不就是她舅舅一个电话的事情吗？太简单了。 大家深以为然。 听文宽田提到电话，张为康突然想起来了，不光林菁菁一直没给他打电话，连最有把握的潘筱晨自从那天分手后，也没有再打电话。 张为康心想，自己应该打电话问道一下潘筱晨了，毕竟自己是男同志，不能太小心眼，难道还得等人家主动打吗！ 想到这里，他也走出了门，站在门口不远处，拨通了潘筱晨的电话。 “你好啊！”张为康多少有点拘谨。 “哦，为康啊！”里面是潘筱晨惊喜的声音。 张为康听到她惊喜的口气，心里就放松了，潘筱晨看来是一直期待着自己的电话啊！ “明天周六，请你和颜丹华吃饭吧！”张为康担心只叫潘筱晨一个人，会让她误会什么。 “哦，我其实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前天我就跟着领导到了外地，一直忙，就没顾得上。这个周末我可能回不去！等下一周吧，好不好！”潘筱晨说话小心翼翼，担心会引起张为康的不快。 但是她哪知道，张为康一听到她惊喜的声音，除了高兴就没有了别的想法了。 张为康放下电话，站在门口激动了一会，就径直推门进去了。 一进门，他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在座的三个人，脸上都处于一种嘎然而止的状态，张为康就知道，肯定在自己出去的这会儿，大家都在谈论自己，内容无非还是优秀下派干部的评选罢了。 他心下一笑，这种事情也难免，要是自己处在他们的位置肯定也会不平衡，人都这样，说两句就说两句呗。 杨玉林干咳了一声，说：“为康给女朋友打电话了吧！看高兴成这样！” 张为康嘿嘿一笑，不说话。 一会金毳也进来了，大家转移了话题。 这次大家谈论的是现任区委书记林子铭的去留问题。前两天，**平远市第十三届委员会刚刚选举林子铭为市委常委。所以，坊间的猜测是他很快就要到市里去了。 这样问题就产生了。他们这批下派干部怎么办，毕竟这是林子铭在任的时候一项创新举措，他一走谁对这些下派干部的前途命运负责呢！本来大家对这次下派都不看好，现在不是更没戏了吗？ 张为康想这还真倒是个问题，但是林子铭毕竟是升任市级领导，继任者不会直接否定他的举措吧。但是他这话一说出口，就遭到了文宽田的反对。 “还用明着否定吗？到时候不给你们说法，让你们直接回原单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了。再有就是力度大小的问题了，你这批下派干部提拨一个也是提拨，提拔一批也是提拔，那可就差大了！”文宽田说。 大家都点头称是。 “那真要是这样的话，评选所谓的优秀下派干部就没什么意思了！”杨玉林忧心忡忡，其实心里是在幸灾乐祸。 刘文春看了他一眼，说：“无所谓，我这下派就跟下放一样，本来也没打算升官！” 文宽田把目光转向了金毳，问道：“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啊！” 金毳摇了摇头。 大家都在沉思，现在只能盼着林子铭不走了。 不过大家很快就释然了，毕竟这也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事情，此路不通再走其他路子就是了，金毳是不用担心。张为康倒也想得开。 大家就开始闲聊了。 刘文春突然说了一句：“大家看为康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些变化啊！” 她这一说。大家才仔细体会。 张为康变得比以前更沉稳了，而且在这种场合下，看起来比他们在座的都要从容不迫，好像自身就有那股气势一样。这跟他们第一次聚会吃饭时的表现完全不同。 就连张为康也不知道，这一年多在平远阳光给人的锻炼是多么的重要。别的不说，就是说酒场的应付，张为康跟各色人等是应付自如。他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历练成熟了。 这一周是张为康一年来在马家庄待的时间最长的一周了，也是生活最有规律的一周了。每天早上小北都会叫他到家里吃饭，中午他就自己过去吃饭，晚上帮着马明涵招呼一下客人，再混顿晚饭，一日三餐就在马玉国家里解决了。 这一周也是马明涵对张为康最为客气的一周，对张为康不再呼来喝去了，搞得张为康还有点不适应。他觉得马明涵乖乖的样子，真是让人向往。总之，这一周过的忙碌而又有规律，他的心情也是最平静的一周，尽管偶尔还会想起林菁菁的龌龊，但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烦躁了。现在就等着周一见面是什么情况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奇峰迭起 因为没有了林菁菁的专车接送，张为康又开始骑着自己的摩托车上下班了。有些事情说起来也巧，张为康刚把摩托车停下，林菁菁的车也刚刚进门，停了下来。很熟悉的红色丰田，张为康用眼角的余光也知道是林菁菁过来了，但他却装作视而不见，径直上楼了。 张为康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除了温习文大家都不知道他什么情况。他这一在公司出现，立刻吸引了众多关注的目光。本来好多人都猜测他已经辞职不干了呢！毕竟被撤职是件很丢面子的事情。 他这一下子突然出现，让大家有点无所适从。就连王松也诧异的看着张为康，讷讷的说：“张总助……为康，你怎么来了？”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来？不是上班吗！” 王松摸摸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时，林菁菁从后面跟了上来。 张为康从王松往自己身后看的眼神就知道，林菁菁走了过来。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身拿出钥匙开门。 林菁菁也是目不斜视，直直的往前走。这让王松有点糊涂，这两天怎么了啊！张为康和林菁菁之间的关系虽然在公司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但是像王松这样的机灵的人物还是能够捕捉到些许的蛛丝马迹。前两天，张为康连续两天没来的时候，王松就问过林菁菁，而林菁菁却淡漠的说不知道。王松还想问，林菁菁随口说，可能是辞职不干了吧！你最好问温总。 王松当然不敢问，于是也真的以为张为康是辞职了。 现在两个人彼此都回避的样子，王松猜得出他们之间很可能是闹矛盾了。 张为康到了办公室才松了口气，他不知道怎样面对林菁菁，而且也不愿去面对林菁菁。但是他突然有种直觉，林菁菁在自己面前这样强势，这样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不太像是她自己做错事的样子，反倒是自己，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张为康坐在办公桌前什么也没干，就琢磨着难道是自己冤枉了她，那个中年男人跟她没什么关系？一想到这里，张为康心里就有点打鼓，本身也没什么工作可干，就坐在桌前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张为康一看，是彭一的。 彭一一开口就是道歉：“不好意思啊，兄弟，给哥哥帮了个忙，却害的你总经理助理的职务给免了！” 张为康苦笑了一声，说没事。 “我这是前两天才知道，这样吧，一会我到你办公室去一趟，有件事跟你详细谈谈啊！”彭一声音比较急。 张为康就纳闷了，一般每周一都是每个单位最重要的一天，特别是一把手，不是处理公务就是得开会。彭一不在单位忙工作，到自己这来干什么？ 他正在想着，手机又响了，是钱宁打来的电话。 张为康一看是他，先问道：“你好，钱行长！” “怎么了为康，听说你被温习文给免掉总助的职务了！怎么回事？”钱宁的声音比较严肃，“我这是前两天听你们那的人说的！” “哦，没事，正常的调整罢了！”张为康不想给钱宁说的太多，关键是自己对这个职位以及对在这里的发展没有多少期望，这样一步步退出也未免不是件坏事。既然这样，又何必在意呢！ “那我不管，我已经给老温打招呼了，我这里的资金调度可全都是冲着你来的，如果你不出面或者你离开公司了，我没有理由再给他们提供方便！”钱宁说道。 张为康心里感激，说道真是谢谢大哥啦。 “我知道，你给平远阳光做了很大的贡献，如果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处分你，那就太不厚道了，这样我们跟他们打交道也得考虑一下了！”钱宁说道。 这个圈子其实很小，平远阳光的人事变动以及张为康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已经传遍了业界。 钱宁的话让张为康心里热烘烘的，在商场不单单只有**裸的金钱利益，还有彼此之间建立的兄弟感情。 张为康放下电话，心里异常的轻松，一时之间把跟林菁菁之间的感情纠葛放在了一边。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几个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阵敲门声响起，令张为康讶异的是林菁菁推开了门，但是她却对着门口进来的人说，张为康经理在这里。 就听着有个粗大声音说，哦。 张为康一听就知道是彭一，他赶紧站了起来。 彭一带着两个人进来了，他看到张为康声音夸张的说：“弟弟，这就是你的办公室啊！条件太差了啊！这么小，两三个人就满满当当了！”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摇头表示不满。 张为康嘿嘿一笑，忙活着倒水，招呼另外两个客人。 “还用你亲自忙活啊，让这位小姐倒水就可以了！”彭一指着还站在门口的林菁菁说。 张为康尴尬的看了林菁菁一眼，心说她能帮我倒水才怪呢。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林菁菁却大方的走了进来，说了句不好意思，径直从张为康的柜子里拿出水杯，给彭一一行三人倒好茶水，然后有礼貌的说，您们谈，有什么事请再吩咐。 林菁菁既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张为康自然也不能马虎，赶紧给彭一介绍说，这是我们的总办主任林菁菁小姐。 彭一颔许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没想到温习文手下这么些人才，可惜啊，都浪费了！” “张经理，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林菁菁似乎是看着张为康，可是眼睛却不在张为康身上。 “先别走，小姑娘，跟你谈件事情！”彭一临时做了决定。 林菁菁一愣，张为康也是一愣。两个人甚至互相看了一眼。 “我本来要让我兄弟跟着我干的，不过看你真是个人才，我喜欢！想一块连你也收了怎么样？”彭一口气挺大。 “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张为康讶异的问。 “玩笑？我给你说，我今天专门带着我们的人事部经理和财务部经理来的，说白了我就是带着职位和待遇来的！”彭一看来今天是势在必得。 林菁菁蛮有兴趣的看着他，想听听彭一开出什么条件。 “为康是我兄弟，我当然不会亏待他，最起码是副总，年薪是这里的两倍！”彭一眼睛灼灼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没回答，却看了林菁菁一眼，林菁菁却装作没看见。 “唉，为康，你看人家干什么？你到底走不走，温习文现在把你晾在这里了，你还不走，我知道都是因为帮我，对不对！我告诉你，你必须得跟我走，我要对你负责！”彭一的口气不容置疑。 张为康没想到彭一要人的手法这么霸道，苦笑着说：“我得考虑一下！”说完又看了林菁菁一眼。 林菁菁不去看他，却对彭一说：“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去的！” 刚说完这句话，门口有人拍起了手，紧接着温习文的声音响了起来，“好，不错！” 张为康就看见温习文走了进来，而且温习文先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林菁菁尊敬的喊了一声：“温总！” 温习文点点头，对彭一说道：“老彭，你也太不怎么样了！竟然公然到我们公司来挖墙角，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哼，我是看着你这里放着这么好的人不会用，还排挤人家，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彭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随手甩给温习文一根中华。 “谁说的啊！”温习文点上了烟，狠吸了口。 “不管怎样，张为康我一定得带走！”彭一还是不松口，还是牛的不得了。 温习文嘿嘿一笑，说：“咱们还是听为康的意见吧！你说带走就带走啊！” 说完，温习文和彭一都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这会儿心意特别的坚定，按照师父的要求，既然自己已经不打算在商场混了，再到彭一那里还有什么意思呢！就是在平远阳光也是过一天是一天了，再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时间长了在彭一哪里也没什么好。 于是他看着彭一说：“彭大哥，我还是留在这儿吧！你别为难我了，毕竟跟这里还有感情！”提到感情，他顿了顿，用眼角扫了林菁菁一眼，“除非彭总不需要我了！” 彭一听完深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然后对温习文说：“老温，你小子可真够走运的，摊上了这么好的两个下属，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笼络人的本事呢！” 温习文微微一笑。 彭一对张为康说：“那就好吧，但是你记住我刚才给你说的这些话，在任何时候都有效！八方汇成随时欢迎你！” 说完，彭一带着自己的人起身就走。 温习文说我不送了啊。 彭一看似郁闷的摆了摆手。 等到进了自己的车子，彭一才哈哈的笑了起来，旁边的人事部经理说：“彭总，咱的目的达到了啊！” 彭一闻言停住了笑，正色道：“只能说部分达到了，如果张为康能过来那是最好不过了！真不明白，为什么陈静瑄不让他到我公司，我完全可以给他更丰厚的报酬啊！”几个人不得而知。 彭一临来之前给陈静瑄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对张为康的意思，可是陈静瑄却说，适可而止吧，我也不希望为康到你那里去上班，要是可以的话，我早让他跟着我干了。 温习文松了口气，他松口气的真正原因不是张为康这个人才没走，而是因为张为康的存在对于钱宁是个交代，否则自己的资金链就会断裂，那对公司的影响就不是一个策划方案带来的后果了。 彭一一走，温习文当场吩咐林菁菁，马上通知开部门经理以上会议。林菁菁转身走了，温习文看着张为康，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次的会议内容是人事安排。 让张为康没想到的是，公司给他的安排居然是副总经理，分管宣传策划和售楼中心。这个决定一经宣布，大家都傻眼了，在一个星期之前，刚刚对张为康宣布了撤职决定，怎么今天又奇峰蝶变，一跃成了副总了呢！ 温习文的解释有两个第一个是前期宣布撤销张为康的总经理助理职务就是为提副总准备条件，其二是为了重视人才，用待遇留人。温习文的解释连张为康都没有听明白，更别说其他的中层了，大家都面面相觑但却毫无办法。这次会议同时又宣布了另外几项人事安排。 张其正升任副总，同时兼任财务部主管，分管采购部；林菁菁升任总经理助理，王松任总办主任，陈自强的人事部经理和物业部经理对调，孙岩林分管物业和安全生产。 温习文的用意是一目了然。 随后是办公室的安排，张为康搬进了原先成晓明的办公室，而他的办公室却由林菁菁入住，其它人也是相应调整了办公室。 张为康和林菁菁的办公室调整有点尴尬，当然这只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了。如果要是在以前，大家肯定就是高高兴兴的喜迁新居了，可是现在却是有点别扭。 两个人出出进进地总会不时的碰面，一开始两个人彼此都谁也不理谁，可是到后来，两个人都憋不住了。终于有一次，张为康抱着一摞东西要出去，正好在门口碰上了要进来的林菁菁，两个人都忙着给对方让地方，却来来回回几个回合都没出去的了。这样近距离的尴尬，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一笑，都觉得不对，张为康是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跟她笑，是她先对不起自己的，自己不能对她示好，显得自己算是什么，自己男人的面子上哪搁。 林菁菁一笑之后也严肃了，心想为什么要给他好脸色，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鬼混，自己还能笑的出来。不仅这样，林菁菁越想越气，一下子就把挡在自己身前的张为康一下子推进了办公室，自己趴在沙发上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本来张为康要出去的，一看这样，赶紧把办公室门关死了。 看着林菁菁自己趴在沙发上肩膀一下下的抽动着，张为康一开始还有点不耐烦，装什么啊装！可是林菁菁居然趴在哪里大半天没有起来，张为康这才有点慌，难道自己真的是误会了她，可是想到林菁菁以前的不良纪录，张为康又忍住了，不去扶她也不去劝她。 终于，林菁菁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婆娑着泪眼，却倔强的不去看张为康，自顾自的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张为康看在眼里，是又爱又恨。他想，林菁菁啊林菁菁，我该怎样对你呢！ 张为康烦躁的走回自己的新办公室，胡乱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心里却一直在想，难道自己错怪了林菁菁，而且自己和陈静璇接吻的情形被林菁菁看见了。想到陈静璇突然的举动，张为康好像突然明白了，难道是陈静璇这个丫头故意的。他接着就给陈静璇打电话。 陈静璇接起电话，上来就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干嘛？” “那天晚上咱们在一起……一起吃饭，你是不是看到林菁菁了，所以才，才故意……”审问一个人是不是做了坏事，毕竟是一件很难开口的事情，这是对别人人格的侮辱。 果然，陈静璇生气了，大声的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故意破坏你和林菁菁之间的关系！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呜呜……”陈静璇突然在那边哭了起来。 张为康一下子傻眼了，这可好了，又得罪了一个。 “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得了便宜卖乖，我早就给你说了，我不会要你承担任何责任的，你怕什么？你犯得着这样猜疑我吗！”陈静璇不知道是在哪里，估计不在办公室，要不然怎么连哭带嚷的！ “好啦，好啦，对不起！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啊！”张为康忙不迭的说，而听到陈静璇还在那边呜呜着。 张为康赶紧挂了电话。 他不知道，陈静璇挂死手机后却笑了起来，心说任你聪明透顶还不是得喝老娘的洗脚水。 可是陈静璇接着就笑不出来了，本来她以为厕所里没人的，可是没想到在里面的隔间里虚掩的门后面，还有一个人，这时正尴尬的低下了头。 陈静璇一看，是刚来的潘筱晨。 陈静璇转念的也快，她笑着说：“我的表演功底厉害吧！刚才成功的骗到了一个人！这下子，他以后见到了我就得乖乖的了！” 潘筱晨笑着点点头，她除了在心里后悔为什么没把门关死以外，还能说什么呢！她也没想到在办公室里看似成熟稳重的陈处长，居然是如此的整蛊。 “哎，你也有这样的红内裤啊！是不是本命年的时候做的啊！”陈静璇看到了潘筱晨刚提上裤子。 潘筱晨说是啊。 “真巧，我也有这样的红内裤，也是本命年的时候别人送的，好像跟你的也差不多！估计是从一个地方买的！”陈静璇想起了张为康。 “哦，是吗？这是我自己做的！”潘筱晨说，她突然想起了在哪里曾经见过陈静璇了。就是本命年又一次省委的一次会议，她好像看见过陈静璇，当时也是在厕所，看到的是跟自己一条差不多的红内裤。 这个世界真是小啊！但是她做梦也不会想到，陈静璇两次接电话都是接的张为康的。 那边的张为康放下电话却是无比的郁闷，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谁怀疑小璇呢，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烦闷之极，他想到了潘筱晨，约她出来一块坐坐吧！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见面的理由。 潘筱晨和陈静璇一块走出去，在走廊里边走边聊。陈静璇问她：“跟房书记到下面调研应该很辛苦吧！” “还可以，转了不少地方，长了不少见识！”潘筱晨实话实说。 “哦，地方上虽然条件稍微差点，不过还是很好玩的！”陈静璇微笑了一下，因为被潘筱晨发现自己发飙的样子，她再也不能假装处长的严肃了，还是轻松一点好。 这时，潘筱晨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张为康的，心里先是一激动。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潘筱晨不好意思的说。 陈静璇微笑了一下，意思是请便。 “筱晨，我是张为康！”电话里面有点不好意思。 “哦，我知道！” “晚上，有空能，能出来一趟吗？” 潘筱晨一沉吟，没有回答，但她只是矜持了一下，就忍不住说好的。 约好了时间地点，潘筱晨挂了电话。 陈静璇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打电话了。 潘筱晨脸一红说，一个以前的同事，好久不见了，约好晚上一块吃饭。 陈静璇“哦“了一声，心说肯定是男同事，关系还是比较好的，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个表情。陈静璇有心取笑她，可是又不熟，就不那么三八了。 那边张为康放下电话，就激动了，盼着下午跟潘筱晨的见面，快两年了，真不知道见面该说什么，该从哪里说起。 潘筱晨放下电话，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确切的说是无比的兴奋。她正在专注的给房一泓写份材料，刚到房一泓身边，不知道领导的讲话习惯，她写的非常谨慎，也可以说比较费劲，可是一想到晚上和张为康的见面，这些工作上的烦恼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而且工作起来也特别的轻松了。 陈静璇回到自己办公室，却胡思乱想了起来。她知道潘筱晨不是凭关系进来的，可是这更让她感兴趣了，这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人生际遇，让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呢！想到这里，她好奇心大起，从电脑的档案资料里找到了潘筱晨个人简历，认真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她的心怦怦就跳了起来。 在工作简历的第一栏，明明白白写着“清河区职业学校教师”，这不是跟张为康是同一个单位吗！后面两栏都很清楚了，省财政厅和省委办公厅。 难道会这么巧，张为康和潘筱晨居然是以前的同事，而且潘筱晨现在居然有跟自己是同事了。 陈静璇突然有个预感，潘筱晨刚刚接的那个电话很可能就是张为康打过来的。想到这里，陈静璇激动地搓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动。到底是不是？现在只要看到刚才潘筱晨的通话纪录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陈静璇有了计较。 她装作没事转转的样子，走进了潘筱晨的办公室，秘书一科。 潘筱晨正在赶材料，神色轻松，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秘书一科里三个人，都坐在电脑前整材料。 其中有个跟陈静璇关系比较熟的男同志，跟她打了个招呼。 “没事，溜达溜达！”陈静璇说着走到了潘筱晨的身边，她看到了潘筱晨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 潘筱晨抬头微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继续工作。 陈静璇装作无意的拿起了潘筱晨的手机，说道：“这手机挺漂亮的，买的时候多少钱？”边说边摆弄着，接着就看到了最近的通话记录，130********。 潘筱晨说当时不到2000块钱吧。 陈静璇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张为康的手机号是陈静璇帮他选的，在她的脑子里这个手机号比自己的都熟悉。一看到这个号，陈静璇就全明白了。 她放下了潘筱晨的手机，脑子乱极了，心说张为康啊张为康，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这时，潘筱晨问道：“陈处长，你的手机号呢？给我留一个吧！” 陈静璇心念急转，自己的号码和张为康的就差一个号，给她说了难免引起猜疑，于是她说：“哦，我的手机号这两天想换，等换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行啊！”潘筱晨微微一笑，心说怎么这么客气。 陈静璇机械的跟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桌前，她傻愣愣的待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张为康本命年穿的红内裤，还有潘筱晨也同样穿着样式差不多的红内裤，她的心里就明明白白的确定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他们居然的关系居然亲近到穿同一种款式的内裤，而且好像还是潘筱晨亲自给张为康做的。于此可见两个人的关系曾经到过什么程度。陈静璇一想到他们曾经亲密的关系，脸上一阵发烧。张为康这个小子，貌似忠厚，其实什么坏事都做过。陈静璇恨恨的想，心里又有点嫉妒潘筱晨。 呆呆的想了一会儿，陈静璇决定不去说破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是不是很有意思呢！想到这里，她得意的笑了，可是随即心里一黯。张为康，以前不是自己的，现在不是，估计将来也不是了。 下午下班，陈静璇故意慢慢把车开到了潘筱晨的旁边，说：“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用，我今天到人民广场。”潘筱晨脸上带着微笑，在陈静璇看来，那里全是甜蜜幸福。 有些事情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你越不想跟某个人见面，上天却老是安排你恰巧遇到，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了。当然，张为康在停车场碰到林菁菁只是凑巧罢了。 公司的停车场本来有两个区域，一个专门放自行车和摩托车，一个专门放汽车。这两年，随着私家车也来越多，公司的车位是越来越紧张了，于是好多人就把自己的汽车不断的侵占自行车停车区域，而且因为停车要见缝插针，车辆摆放乱七八糟，有时候要走非得等到前面的人把车开走才行。前一阵子，温习文已经责成总办坐了严格规定，因为有时候公司的公车也很难开出去，遇到急事很是被动。不得已，张为康只好让后勤给公司车辆划定了专门区域。这样，员工车辆的停放就更紧张了。 平远阳光地处平远市西部，离人民广场比较远，而省委离人民广场却比较近，为了不让潘筱晨早到了等自己，张为康就把时间定的比较紧张，自己争取早点过去。等他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急急的到了楼下一看，就傻眼了。因为有辆车堵在停车场门口，大家的车都出不来，都在门口附近抱怨着车主。不过还好，他的摩托车勉强能推出来。 林菁菁站在自己丰田车前，两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看上去一点也不急。 张为康远远的也看到了她，看到她这幅神态，张为康心里一动。 林菁菁好像变了，以前像这种情况，林菁菁应该是最活跃的一个，而且绝对是男人们众星捧月的中心。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菁菁从来不主动去跟这些人搭讪聊天了，是当了领导以后吗？ 张为康仔细一想，好象不是。应该是自己确定关系以后吧，张为康默默的想着，还真是这样！从跟自己确定了关系，林菁菁已经不象以前那样喜欢招蜂引蝶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点歉疚。 林菁菁当然也看到他了，但她却把转到了另一边，故意不去看他。 张为康当然看到了，他也尴尬，可是他必须从她身边走过去，因为自己的摩托车放在前面，而且过道很窄，几乎就得挤着才能过去。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因为跟潘筱晨约定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走到近前了，可是林菁菁还是没有动弹，甚至连一点侧身的意思都没有，张为康只有硬挤了。不过在他心里，好像也期待着这样做。他甚至想，如果林菁菁不闪避的话，说明对自己还没放弃，但是如果躲开的话就很难说了。 林菁菁心里也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到底怎么办，其实她心里最想是等张为康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把把他推到对面的自行车上。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办，否则就是太给他脸了。 所以，当张为康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林菁菁就尽自己的最大能力把上身往后倾了，然后冷漠的把脸几乎要扭到脑后了。张为康一看她这样，不由的一愣，看来自己是真的招惹她了，那天在餐厅，她肯定是看见自己和陈静璇在一起了。 他这一犹豫，林菁菁可受不了了，她得一直保持着高难度的避让姿势啊！其实也就过了几秒钟，她就快忍不住了，因为她为了表达自己对张为康的厌恶，这个姿势幅度特别的大。 好在张为康终于在她快撑不主的时候走了过来。 尽管避开的幅度一直保持很大，但还是难免尴尬。 张为康身上浓厚的男子气息，避无可避的迎面扑来，而且他口中的呼出的热气也喷到了她的面颊上。那熟悉又久违的气息，小腹上的摩擦压迫让她的脸一下子酡红了。 林菁菁身上久违的女人体香同样让张为康心旌神摇。 张为康不仅看到了林菁菁扭头侧过凸显的修长脖颈，那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而且也嗅到了从脖颈里飘出的若隐若现的肉香。想起林菁菁那里的风情，张为康忍不住心神一荡。 突然，林菁菁“啊”的叫了一声。 张为康一惊，然后就尴尬的发现，自己的牙齿上残留着几丝长发。原来林菁菁的长发，在他经过的时候，飘进了自己的口腔，缠绕在了牙齿上，被自己扯了下来。 本以为林菁菁会对他怒目而视的，可是没想到，林菁菁只是红着脸生气，却不看自己。 接下来，就是张为康难堪了，他人虽然能挤一挤过来，可是摩托车却无论如何挤不过去了，除非林菁菁让开，走到最后面去。 可是林菁菁就是不走，他也而没办法，更不敢去招惹她。 “我先过去好不好？”张为康硬着头皮说。 林菁菁没说话，眼睛望着别处。 “我有点急事……”张为康又说。 林菁菁还是没说话，但是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张为康只好不说话，自己跨在摩托车上干等。 等到前面的车开走了，林菁菁也发动了自己的车，张为康出的公司门，已经耽搁了一刻钟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恋恋情深 张为康赶到人民广场约会的地点时，潘筱晨已经在寒风中站立了半个小时了。张为康停下摩托车，看着不停跺脚搓手的潘筱晨，内疚的说：“你怎么不找个地方暖和暖和！” “哦，我以为你很快就到呢！”潘筱晨微笑着说，“不要紧，我刚到不一会儿！” 张为康更有点愧疚了，从省委到这里，步行也就十分钟。 “咱们到那里吃点东西吧！先暖和暖和！”张为康指了指那边的平远大厦。 潘筱晨微笑的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啊！发财了啊，到这么高档的地方！” 张为康心里一暖，潘筱晨一直没有变，还是替别人着想，还是那么节省。 “是啊，最近发了点小财！嘿嘿，就等着和你一块吃饭呢！”潘筱晨说话轻松，张为康也开玩笑。 潘筱晨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我想在广场走走！” 张为康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人民广场，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两个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那年灯会的现场。 潘筱晨笑了，但接着就叹了口气，说：“真快，一晃快五年了！” “真没想到，那天居然会见到你！”张为康感慨着。 潘筱晨知道他是在说前两天和颜丹华的那次，她的眼睛里也闪着光。 “知道吗？我以前见过你！”潘筱晨调皮的说。 “是吗？”张为康不相信的看着他。 “今天看见你的摩托车，我更加肯定了，那天看见的就是你！”潘筱晨回忆着说，“那天你还带着一个女孩子！感觉应该很漂亮，就在儿童医院那个路口！” 张为康听她说，自己也回忆着，他想起来了，是自己带何伊萱上班那次。潘筱晨喊了他一声，但是他没有听到。 潘筱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意思是那女孩子是谁。 张为康笑了一下，是一个同事，上班正好捎着她。 潘筱晨笑着低头看自己的脚下，看样子有点不相信。 “这么说，我也看见过你！”张为康笑着说。 潘筱晨诧异的看着他，说你别杜撰了，我可不相信你！ 张为康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平远大厦，说：“就在哪儿，你跟一个帅哥！” 潘筱晨突然想起来了，惊讶的说：“那次你也看到我了啊！” 她突然明白了，张为康的失态以致差点被车撞到就是看到了自己的原因。 张为康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潘筱晨笑着推了他一下，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男人是我的姐夫，不过已经和我姐离婚了！” 张为康夸张的故作不相信的看着她。 潘筱晨先是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意思是你不相信就算了。但接着她眼珠一转，坏笑着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就看到了潘筱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那天你身边的女人是谁？” 张为康没有回答，他的心里有点失落。因为从潘筱晨现在表情看，是一副不在乎自己跟什么女孩子交往的态度。有这种态度，分明的意思就是对以前的感情已经了无牵挂了。 但他不知道，这个表情是潘筱晨强迫自己故意做出来的，不仅是让张为康明白更重要的是让自己明白，要忘了过去。 虽然有点失落，但是张为康还是有点轻松，不必背负感情的债务毕竟是一件好事。既然已经没有了顾虑，张为康轻松了起来。 “还是到酒店里去吧！这里冷！”张为康看着潘筱晨冻得红扑扑的脸。 “不嘛！我还想走走！”潘筱晨很少撒娇的。 “你看你啊，脸都冻红了啊！”张为康忍不住伸手指在她脸上摸了一下，那里凉凉的。 张为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潘筱晨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她一下子想到了张为康的手指，温润光滑而又修长，这手指以前是那么的熟悉，当它拂过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服。就是这双手，她已经把它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可是谁想到身体的一部分也会跟自己分离呢！以至于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接触也是让她感觉特别的奢侈。 潘筱晨没再说话，跟在张为康身后往前走。 两个人找了个安静的桌子坐了下来。 “说说你这两年的情况吧！”潘筱晨恢复了常态，轻松的说。 本来张为康是个很低调的人，可是在潘筱晨面前，他却很想炫耀，就好像一个小孩子，想把自己口袋里花花绿绿的糖果，都拿出来让别人看看。张为康就想把自己这两年的得意处给潘筱晨说一下。 潘筱晨果然很配合，整个过程一直用不可置信和崇拜的表情看着张为康。这给了张为康很大的面子，最后他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当初跟我提出分手了！” 本来潘筱晨听得好好的，也确实为张为康的经历深深吸引，可没想到张为康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戳到了潘筱晨心里的最深最痛处，她突然就怔怔的流下了眼泪。她哽咽着指着张为康，说：“你再说，你再说……你再说是我要分手的！ 张为康一下子傻了，本来好好地，自己说了这么一句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其实最想分手的是你！是你！对不对？”潘筱晨压抑着自己，又不敢大声哭出来，那个情形，把张为康吓住了。 他赶紧握住了潘筱晨的双手，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潘筱晨反过手来狠狠的掐着张为康的手，张为康疼的呲牙咧嘴。潘筱晨泪眼模糊的看着张为康，继续追问：“是不是！” “我承认，当时你说分手，唉幺……”潘筱晨最听不得这句话了，手里不由得加重了力度。“唉幺，你说，不，分手，其实对我来讲是一种解脱，我承认！” “怎么解脱？”潘筱晨这会儿狠下了心，非得让张为康把心里话说出来。 张为康哭着脸，说：“我那时候巴不得你说分手呢！” “所以，我说分手，其实是替你说的！对不对！”潘筱晨心里缓和了下来，但是嘴上还是没松口。 “我，我承认！”张为康无奈的说，其实这是当时他最真实的想法。 听他这样说完，潘筱晨终于不再掐他的手，却把脸埋在了他的手心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为康又不明白了，但又不敢抽回手，就感觉着自己的手心里黏糊糊的滑腻腻的，估计掺杂着眼泪甚至还有鼻涕。 过了好久，潘筱晨才止住了哭，把一只手伸到下面找自己的包包，估计是拿面纸，另一只手却还是抓住张为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担心自己的样子被张为康取笑，可是她半天也找不到自己包包的拉链。 张为康苦笑着摇头，自己站起身，抽出一只手，帮她拉开了拉链，拿出了面纸。 潘筱晨把头垂到桌子底下，连擦眼泪带擤鼻涕，收拾了好长时间。 等她抬起头来看着张为康时，却已经满脸是笑了。 张为康看着潘筱晨红着眼睛红着鼻头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不住的摇头。 潘筱晨却像是放下了一副极大地担子，整个人都轻松的说：“好了，现在搞清楚了，当时是你甩的我，不是我甩的你！” 张为康一鄂，难道潘筱晨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这么些年来，潘筱晨一直就在为这个问题纠结，那就是始终是张为康对不起她，而不是她对不起张为康。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潘筱晨笑着说：“现在真像大白，是你没良心，是你对不起我！” 张为康哑然一笑，说，好的，是我对不起你！不过你能先去洗把脸吗？我先给你看着包，一会儿你回来，我得洗洗手上的鼻涕。 潘筱晨脸一红，听他说的恶心，把手里擦鼻涕眼泪的面纸砸了过去。 既然知道了张为康现在混得不错，潘筱晨就没有了要给他省钱的意思，而且因为没有感情包袱，她格外的轻松。要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不等着张为康问自己，就把这几年自己的经历细细的说了起来。 张为康在仔细的听，听到有共鸣处，两人就彼此交流一下。 这一刻，两个人都有知己的感觉。 潘筱晨说了一句：“当初和我分手，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张为康就哭丧着脸说：“后悔的要死要活的！现在反悔还行吗！” 潘筱晨斩钉截铁的说说：“行！” 张为康一愣，潘筱晨却笑了起来。张为康知道是玩笑话，也笑了起来。 那天晚上，两个人吃完饭边走边聊，居然一路走着到了潘筱晨的楼下。 潘筱晨看了看张为康，看了看楼上，笑了起来。 张为康说你上去吧。 潘筱晨犹豫了一会，说：“还是忍不住问你，感情的事你怎么样了？”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说：“正在进行吧！你呢？” 潘筱晨一笑：“将来进行！” 说完，潘筱晨转身往前走，她走得很慢很慢，突然，她站过了身子又走了回来。 张为康疑惑的看着她。 “能抱一下吗？”潘筱晨故作轻松，可是她眼睛里期待出卖了她。 张为康心里一震，故作轻松的说：“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说着，他张开了双臂。 潘筱晨霎时泪如泉涌，扑到了张为康的怀里。 张为康的眼眶也溢满了泪水，但他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潘筱晨在他怀里哭泣着，用力的抱紧他的身体，好像要把这几年的思念全部收回来一般。 良久，潘筱晨终于停止了抽泣。 张为康拍了拍她的背，说，回去吧。 潘筱晨眼睛里满是笑，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 颜丹华微笑着给她开了门，在她转身的功夫说了一句：“你背上怎么湿了这么一大块！” 潘筱晨一下子呆住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集团领导 张为康接到总办通知，公司新的领导班子，要召开第一次办公会。会议的主要内容是研究公司明年的工作计划，这也是开年来的第一次会议。最后还有一项更重要的环节，王松神秘的给张为康卖关子。 张为康顺着他的意思问了一句。 王松特别兴奋的说：“集团领导和香港投资方的老板要跟大家见面！” 张为康“哦”了一声。 说实话，除了上一次项目评介会上见过港方的老板林长青外，张为康还真没见过滨海矿业的领导。 会议在顺天酒店开了整整一上午，尽管哪里的条件绝对的舒服，但是一上午下来还是有点疲劳。 整个计划书是在林菁菁的主持下由总办起草的。会议的第一项程序就是王松把这份洋洋洒洒几万字的规划书通读一遍，整整读了近一个小时，把大家听的是云里雾里。又加上坐的时间太长，整个过程大家出出进进，到底公司是怎样规划的，都没听清楚。 不过只有张为康全程听了下来，就连温习文中间也出去了好几趟，吸了好几根烟。 中间张为康不时的偷偷注意坐在他对面的林菁菁的表情。她一直正襟危坐，仔细注意王松的宣读，还不时的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张为康心想，林菁菁又犯了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毛病，太过面面俱到。不过这新官上任还是挺负责的。 林菁菁也注意到了张为康坐在她面前老是动不动看她，甚至也注意到了张为康在不住的摇头，看来是对自己这份计划书不是很满意。说实话，要不是俩个人目前这个状态，林菁菁还真想让张为康给把把关，出出主意的。 终于读完了，温习文扫了全场一眼，好几个人都伸了下懒腰。本来他想让大家根据自己分管的各口，对这份报告提一下意见的，但看到大家这样，只好说了一句：“大家休息半小时，一会接着讨论！” 孙岩林站起来笑呵呵的冲着林菁菁说：“林总助，你真厉害，果然是大手笔！是写大材料的！” 张为康闻言也笑了。 林菁菁紧张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害怕张为康这样的行家笑话。 孙岩林又问张为康：“你说是不是啊，为康！” 林菁菁接着就把目光转向了张为康，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是当然！”张为康正色道。 林菁菁心里呸了一口，一看张为康这副表情，就知道他言不由衷，根本就没看上眼。 王松这时候刚把一杯子水喝完，长舒了口气，估计是累坏了。他赶紧接上话题，说：“这可是我们林总助亲自捉刀啊！” 张为康轻轻一笑。 “怎么了啊，张总？有意见就提啊！”林菁菁忍不住突然发难了。 张为康吓了一跳，这可是林菁菁这几天来第一次跟自己说话啊。 他不敢去看林菁菁质问的眼神，忙说挺好啊！ 明显的是敷衍，林菁菁低头看稿子，心里气愤，烦躁的用签字笔敲打着桌面。 张为康一看，就赶紧出去了。 说实话，林菁菁的特长还真不在这里，安静下来写作梳理思路，不是她的长项，沟通协调才是她的特长。 休息完毕，大家继续坐到会议室。下一个环节是各分管领导对计划书中涉及到自己分管的工作提修改意见。 其他分管领导都哼哈着提了点意见，因为他们都没仔细听。而且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知道计划这个东西从来都是没有变化快。 张为康因为关心林菁菁，所以听得比较仔细，特别是对对自己分管的工作计划很关心。 张为康首先强调了自己所分管的销售和策划工作的重要性，特别是销售，那是公司的生命线，公司所有的工作都要以此为中心，而不能背离。所以，他首先建议林菁菁把这一部分工作放在整个计划书的首要部分，并以重要篇幅重点强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面俱到，看不出重点。其次，对于公司明年的销售计划，最好应该以上一年度的销售状况为参考，而不是单单看建筑规模。第三，要尽量使用定量的标准，而尽可能的少用定性标准。 大家听着张为康侃侃而谈，都有点惊讶，心说张为康怎么了，不就是个计划书吗，又没有多大作用，对工作也没有多大的约束力，值当的批评的人家总办一文不值吗！ 张为康说完，心说好像有点公报私仇的样子。 林菁菁边听边咬着嘴唇，脸色比较难看。 张为康看她这样，自己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于是说：“这是我的个人看法，看的出来林总助对这份公司发展规划还是做了很多的工作，很辛苦！” 孙岩林看着张为康一副很拽的样子，心下好笑，这刚刚才当副总几天啊，就能直接给会议定调子了。他干咳了一声说：“我觉得为康说的有点片面，我看林总助的计划书还是不错的，比如对于我们的物业部，林总助就提到了定量标准！” “零投诉率，是吧！”张为康笑了一下，“确实是定量标准，孙总对自己的工作要求就是高，厉害！” 他这一说，孙岩林突然意识到了，零投诉率啊，谁能做到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利索吗！他张了张嘴，想要跟林菁菁提意见，可是想到刚才的话，硬硬的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温习文微微一笑，打断了话头，说：“大家谈的都不错，毕竟这只是一份计划初稿，最终定稿还得再仔细推敲！时间不早了，集团领导马上就到，我们准备一下吧！” 大家这才止住议论，纷纷到外面休息室里等着领导接见。 林菁菁出门的时候，两眼忿忿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不作理会，继续往前走。 高层领导很快就到了。 大家彼此寒暄着。温习文跟集团高层最是熟络了，有的还跟他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孙岩林好像也认识几个，但是见了他们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这里面除了港方的林长青以外，张为康跟其他人也就是认识，都不熟，这跟他从来没有打算往这方面发展有关系，所以几个集团领导跟他只是点头示意。反倒是港方的林长青，一直在注视着他，紧紧的跟他握了手。 然后双方按照级别落座，长条形的会议桌分作了两端。对方中间位置是林长青和集团的总经理，然后两边是集团的副手。 这边坐在中间的是温习文，孙岩林和张其正分作两边，其次是张为康和林菁菁，稍微远点是王松。 张为康感觉很有点两军对垒的意思。 随后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 温习文主持会议，请集团总经理和港方董事林长青讲话。 集团总经理是个肥头大耳，身材肥胖的中年人，说话的声音就跟风箱似的，呜呜啦啦的，让人一听就是烟酒过度侵蚀了嗓子，不过说话还是挺有气势。他首先对新领导班子的当选表示祝贺，然后充分肯定了平远阳光在过去的一年里所取得的成绩和对集团做出的重大贡献。最后希望平远阳光新班子新气象在明年能够取得更大的成绩。让人感觉这个人能到总经理这个位置，也不是徒有虚名。 林长青还是温文尔雅，而且他的记忆力超群，把在场的几个人姓名一字不差的都说了出来，而且包括对方很有成绩的工作也都如数家珍。甚至连上一次项目推介会上的几个人都记得很清楚。他之所以提到这么些人，意思就是说平远阳光的人才济济，一定能够在温总的带领下再创佳绩。 这两位领导一说，说的大家心里暖融融的。温习文随即表达了感谢，谢谢集团领导对公司领导班子的信任，当即现场表了决心。 集团领导既然赶在这个时侯到，肯定就是要跟大家共进午餐了。林菁菁一听说要吃饭，当即给众多领导请了假，说家里有事，想先回去。老总先不同意了，说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走了我们多没劲啊！ 其他几个人也随声附和。 张为康本来也想走的，但看到林菁菁说要走，自己就不好意思再说了。这会儿听着众人让林菁菁留下，他心里有点别扭，他也不希望林菁菁留下，毕竟跟这些“酒精”沙场的人物在一起，她一个女孩子难免尴尬。 但眼看着她就走不了了。这时，林长青说话了，“既然林小姐家里有事，咱们就不要勉强了吧！” 他这一说，大家才作罢。 张为康也只好留下了。 这一留下不要紧，他当场就喝吐了好几回。 集团的几个老总无一例外的特别能喝，而且总经理当场特别强调，从酒场上特别能看出一个干部的素质，只要在酒场上能战斗，在工作上也就特别能战斗，不能喝酒就不能工作。 林长青虽然没有强求，但是他的酒量明显也很大，起码对于滨海矿业老总提出的各种喝法毫无惧色。真正喝起来才发现，林长青酒量跟他性格一样，深不可测。 本来张为康也没有被他的话所动，但是孙岩林这个家伙也在一旁不停的刺激他，张为康邪劲也上来了，再说知道今天怎么也逃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跟众人推杯换盏。 最后，张为康连自己怎么回的公司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一看，自己躺在沙发上，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身体强迫 张为康醒来的时候觉得有点冷，他这才想到自己的好多衣服还在林菁菁哪里呢！他想虽然分手了，但是自己的衣服得拿吧！有句歌词不是说吗，“留在家里的衣服有空再来拿回去！” 衣服是要拿回来，而且张为康手上就有林菁菁的家门钥匙，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进去。可是要不要提前给林菁菁打招呼呢？他真的不想给林菁菁打电话了，心想还是先斩后奏吧！或者最好她不在的话直接拿了衣服就走最好了。 想到这里，张为康起来先洗了把脸，就觉得脸上有点麻木的感觉，肯定是因为醉酒反复充血的缘故。喝这么多还是第一次，真不知道自己在酒桌上出什么洋相没有，现在也来不及多想了。 他直接打了个车到了百花小区。 走到林菁菁的家门口，他先把耳朵放在了防盗门上，听听里面是不是有动静。还好，里面听不到什么声音。 张为康这才大胆的把钥匙伸进了锁孔，轻轻的打开了门。 家里果然静悄悄的，张为康回身轻轻的关上了门，小心的往前走。可刚过拐角，却发现一个男人正坐在林菁菁平时所做的书桌前，低头正看着什么。 张为康大吃一惊，不仅是因为在家里看到了陌生人，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侧影是那么的熟悉，这一霎那，张为康突然想到了，这就是在西餐厅里见到的跟林菁菁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而再仔细看这个男人，居然是林长青。 张为康无比的震惊，原来林菁菁是傍上了香港投资方的老板。 里面的男人听到了动静，抬头往这边看，见到张为康傻愣愣的样子，微微一笑，说：“为康，你来了啊！”语气很平静，没有什么吃惊意外的表现。 林长青的表现，让张为康脑子里一闪念，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像自己原先想的那样，肯定是自己哪里搞错了。 他顿时没了原先的气势，嗫嚅着说：“林，林董，您怎么……” 林长青微微一笑，还没等说话，就听见洗手间里林菁菁的声音，“爸爸，谁来了啊？” 这一声“爸爸”，张为康全明白了。 随着这一声问话，林菁菁穿着睡袍，正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来是刚刚洗完澡。 林菁菁接着也发现了站在门口呆愣着的张为康，她吓了一跳，问道：“你来干什么？”说着，却径直走到了父亲身边，把手臂亲昵的搭在了林长青的肩头，挑衅的看着张为康，意思是说，我就是和这个男人好了，你怎么着！ 可是这时张为康已经明白了林菁菁和林长青的关系，他们本来就是父女，而自己以前真的是误会林菁菁了。他苦笑的看着林菁菁，表情痛苦的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林菁菁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明白了。但她却眼神一寒，森然的望着张为康说：“你误会什么了！你没有啊，你做的都很对啊！” 林长青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张为康这副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就说：“怎么了啊，为康先坐下！” “没有你的事，dad！你不要管！”林菁菁从父亲的身边走开，径直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冷漠的看着别处。 张为康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走了过去尴尬的坐在了林菁菁对面的沙发上。 “你来干什么？”林菁菁一眼都不看张为康。 “我，我来拿件衣服。”张为康小声的说，明显的底气不足，而且说完就后悔了。拿走了衣服不就意味着两个人彻底的决裂吗！ 林菁菁忽的站了起来，说：“好啊，你过来！” 她疾步走到自己的卧室里，因为张为康的几件衣服都在房间里。 张为康尴尬的看了林长青一眼，对方微笑着不说话，看样子对年轻人的事情毫不插手。 “过来啊！”林菁菁高喊，甚至有点歇斯底里。 张为康只好跟过去，走进卧室，因为害怕林菁菁发飙，他把门带了过来。 林菁菁“忽”的把衣橱门拉开，在里面找张为康的衣服，并随手扔了出来。 张为康从听到林菁菁叫林长青爸爸的那一霎，就已经意识到完完全全是自己错了。所以，林菁菁现在对他有任何举动，他都可以理解，甚至盼着林菁菁能够打他骂他。毕竟真的是自己错了，毕竟两个人已经订婚了，虽然是林菁菁不认可的农村风俗。 他诚恳而又后悔的对林菁菁说：“对不起，我错了！” 林菁菁听了一怔，但接着就疯狂了。她愤怒的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往张为康身上摔了过去，边摔边喊：“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我让你对不起我！混蛋，混蛋！” 张为康一动也不敢动的承受着林菁菁的喝骂，心里倒比刚才好受些了。 就几件衣服，林菁菁摔过去，捡起来，再摔过去，就连自己浴袍的系带松开了都不知道。 张为康却看了个一清二楚。 张为康一下子就冲动了，他无所畏惧的上前猛地抱住了林菁菁的身体，双手伸进衣襟直接抱住了林菁菁光滑**的身体。 林菁菁一下子傻眼了，她没想到张为康居然会这样。但她接着更愤怒了，身体奋力的在张为康的怀里不停的扭动着，使劲要挣脱男人的禁锢，嘴里不停的喊着：“流氓！流氓……啊……” 她没有能够继续开口，因为她的双唇已经被张为康的嘴唇狠狠的压迫包围了。 情绪激动的女人，口腔里一片火热湿润，里面有一股**的气息，这更让张为康疯狂了。他在女人的温暖湿润处不停的搅动着，蛮横而又灵巧的舌头一下子擒住了林菁菁的不停躲闪的香舌，就一下子抓住不放了。同时，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一个简单的向上、接着有向下的动作，林菁菁身上的浴袍就完全的滑落了下来，整个**的**就已经尽在张为康的掌握下了。 林菁菁的身体还在不服输的扭动着，可是那**有紧贴着男人的**身体更刺激了男人的感官。 张为康放开林菁菁的香唇，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 女人雪白**的身体在张为康的怀里特别的刺眼，而且她的长腿也在不停的踢打着张为康的身体，嘴里在“啊，啊”的叫着，挣扎着。 张为康很费劲的把怀里不停扭动的林菁菁抱到了床边，却被女人一口咬住了肩头。 “啊……”张为康大叫了起来，却忍住痛，一下子把林菁菁扔在了床上，随即一下子扑了上去，把林菁菁一下子压在了床上。 因为害怕外面的林长青疑心，张为康来不及享受事后的满足，赶紧下床穿好衣服，出了房门，留下了还在床上喘息起伏的女人身体。 第三百六十五章 父女齐心 张为康心虚的走向了还在书桌前看书的林长青，他此时的心情就跟偷了林长青心爱的东西一样有点紧张。 好在林长青对他们儿女之间的打打闹闹丝毫不放在心上，看到张为康走了出来，笑着示意他随便坐。 于是张为康便坐在了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不停的用遥控器换着频道，也不知道要看什么节目，但脑子里却反复在想，不知道林菁菁出来会是怎样的反应。 过了好长一会儿，林菁菁的房门才打开。 出来的林菁菁穿着一条黑色的棉质的运动长裤，鸡心领的白色羊毛衫，头上挽了一个发髻，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张为康一时搞不清楚林菁菁的态度，但是看着女人棉质的运动长裤下更显修长性感的长腿，想起刚才的疯狂，张为康心里不禁有点得意，从某种角度来说，自己还是征服了这个女人。 林菁菁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到了张为康的身边，张为康心里又紧张了起来，担心林菁菁会有什么别的举动，更不知道林菁菁能不能原谅自己。 果然，林菁菁一坐下，就咬牙切齿却丝毫不动声色的使劲扭住了张为康腰间的赘肉，转了不知道几个麻花。 张为康又是疼，又是高兴，看来林菁菁已经原谅自己了，他忍着痛，有点踩着鼻子上脸的把自己肩头的衣服掀了起来，让林菁菁看刚才她咬的那口带着血丝的牙印，那意思是你应经报仇了啊！可是却又引来了林菁菁又一口牙咬，这一次因为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的，所以疼的特别清晰，张为康几乎就要掉下泪了。他心里说，妈的这么狠！然后转过头看林菁菁趴在自己肩头的眼色，更把张为康吓了个心惊胆战。 林菁菁的眼神无比的冷酷，完全不像刚才在卧室里两个人纠缠的欲仙欲死后的表情。本来张为康以为经过了刚才的激情，女人无论如何也会有所软化的，可是林菁菁现在的表情却是完全忘掉了刚才的快感，一副无比冷静冷酷的样子，让张为康觉得刚才进入的是别的女人的身体，而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感觉只是张为康一霎那的感觉，而且他也为林菁菁找到了理由，毕竟是自己背叛了她，伤害了她。 可是到最后两个人真的分手时，林菁菁毅然决然的样子，让张为康想起了这时的林菁菁，她肯定会这样做的。 张为康赶紧托起了林菁菁美丽的脸庞，然后讨好的在她刚刚用来咬过自己的双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林菁菁的脸色这才算是有所缓和。 “爸，你看的怎么样了？”林菁菁边说边站起身，从张为康身边走过去，张为康看着林菁菁棉质运动裤下丰满坚挺的臀部，忍不住拍打了一下。 “不错嘛！这份计划书写的不错啊！”林长青听到女儿问自己，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笑眯眯的看着女儿。 “嘿嘿！”林菁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要不是张为康副总的指点，我还写不了这么好呢！要不然再给我几个下午也到不了这个地步！”说完，林菁菁白了张为康一眼。 张为康这才明白，原来林菁菁一下午就在家里修改上午的计划书了！而林长青一直看的也就是公司的计划书了。 张为康有点吃惊，这爷俩个都这么关注工作啊！ 林长青站起身笑着对张为康说：“我早就看出为康是个人才！比你强多了，你们两个同时进公司，起点都一样，而且都没有关系，但是为康可比你进步快啊！”林长青边说边看着女儿。 林菁菁撇了一下嘴，不过应该承认，最起码现在，张为康的职务要比自己高。 到现在张为康总算明白了。 林长青是公司的港方董事，而林菁菁是他的女儿。但是林菁菁进公司却完全没有靠林长青的任何关系，同张为康一样，都是通过公开招聘进来的，但是进来后发展的速度略有不同，而且两个人的优势也各不相同，林菁菁侧重于公关交际，而张为康则侧重于业务，也都算作是公司的年轻才俊。 林长青又转过头对张为康说：“现在你们既然是这种关系了，就更不要说破了！” 他这一说，张为康突然想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呢？但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再说现在就是有什么企图，自己也该帮着实现才是，因为这是自己未来的媳妇和岳父啊！ 林菁菁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为康。 林菁菁这一看，张为康就确定了，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他赶紧给岳父表决心，说：“您放心，我和菁菁一定会配合好！”他想，按照以前林菁菁透露出来的意思，肯定是要平远阳光的控制权了，这个谁都明白。 张为康这会真的有点意气风发，把平远阳光变成自己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长青颔许的点了点头，张为康到现在总算表现出了一点积极地态度。 “我相信你们！”林长青微笑的说，“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给彭一的策划方案，可是让我们多花了8000多万的成本啊！” 林菁菁撇嘴看了张为康一眼，说道：“也就是说，彭一把那块地加上得自于你的策划，他一倒手就赚了8000万！” 张为康听了大惊，他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个点子居然让彭一赚了这么多，更没想到林长青居然就是自己的间接“受害者”。他尴尬的撸了撸头发。 林长青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我们敢买下它，自然也就考虑到了它将来的收益！让菁菁给你说一下吧！” 林菁菁骄傲的说：“别的不说，按照平远市房地产业这几年的发展势头，这块地我们就是什么也不动，放在这里两年，它升值的空间绝对要在两个8000万以上！这是其一！”说完，她还故意卖关子似的看着张为康，全然不是刚才歇斯底里丧失理智的样子，也没有了一开始对自己的憎恨。 女人转变太快了。 张为康故意顺着她的心思问：“那，其二呢？” “其二吗？你也知道，这是平远市的大工程，我们拿到了它就等于拿到政府对我们的支持，到时候光是政府的政策倾斜，我们的所得到不仅是实实在在的利润，还有隐形的政府背景！” 张为康听了不由得心下倒吸了口冷气，这些房地产商，它们的本性只有一个，就是逐利！ 林长青微微笑着，那副表情就是一切胸有成竹的样子。 真是虎父无犬女，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都知道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 林菁菁看着张为康说：“你那么聪明，有了你，我们就是如虎添翼了！” 林长青微笑着问：“听菁菁说，你早晚要回到原单位，是吧！” 张为康点了点头。 “我想再有半年的时间也就足够了，到那时你回去，再借助陈老的关系和咱们的资金优势，对你的发展会更有利！”林长青说道。 张为康突然有个感觉，这个外表温文尔雅的准岳父，怎么有点岳不群的味道。可是这个年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林菁菁，为了自己的家庭，这点心机智谋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有不去这么想，不去这么做，才是大错特错，才是傻！ “哼！今天算是便宜了你小子，我跟dad早就商量好了，春节后要给我们在香港举行订婚仪式。要不是你……”话没说完，林菁菁眼圈一红，又忍不住用力扭了张为康一下子。 “好了，不耽误你们了！我到酒店还有点事情要做！你们好好聊聊吧！”林长青微微一笑。 张为康赶紧应着，心说这个未来的岳父还真是没得说。 林菁菁本来想把父亲留下，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只是在林长青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说了一句：“dad路上慢点！” 林长青点了点头。 等看着林长青进了电梯，张为康急不可耐的把林菁菁推进了家门。 林菁菁不耐烦的晃动着身子。 这时，两个人都感觉到刚才的交欢有点匆忙，这会儿才算是真正开始！两个人互相热烈的反映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六章 这是圈套 临近年关，公司除了要打点方方面面的关系外，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多的业务工作了。除了几个要害部门的负责人需要上下联络外，大部分工作人员迎来了一年中最为清闲的时间，大家就等着年三十放假了。 这几天，张为康老忙着去送礼了，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彭一会来找他，并且给他送了一份大礼，一张200万元的银行卡。彭一把这张卡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就像被烫到一样，一下子把这张卡丢到了桌子上。 “哈哈哈！就知道你不敢要！”彭一大笑着说，但是接着又脸色一变，“你为什么不要！这是你应得的，是你的劳动所得！你明白吗？” 张为康哪里一下子得过这么些钱啊，哪怕是从董梅哪里贷款的1000万，也是银行的，像这样实实在在的200万，那见过啊！他的脸一下涨的通红，赶紧把办公室门关了。 “拿起来！别婆婆妈妈的！”彭一把张为康拽了过来。 张为康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是知道彭一赚了8000万的，可是彭一不知道自己知道啊。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太多了吧！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是出了几个点子吗！” “嘿嘿！你知道你这几个点子给我挣了多少吗？”彭一眼神灼灼的看着张为康，“八千万！” 虽然已经知道是这个数字，可是现在听到彭一亲口说出来，张为康还是忍不住震惊，而且心里也感激彭一对自己的信任！ 张为康犹豫着拿起了那张卡，壮着胆子说：“那好吧！” “好！这就对了！”彭一重重拍了一下张为康的肩膀，又说道：“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这样就谁也不欠谁了，要不然我可是心里不踏实，睡不着觉啊！” 张为康听他这么说，就有点心安理得了。 试想一下，一个人普通的工薪层怀里揣着200万会是什么心情呢！首先就是激动了，可是因为彭一在场，张为康只好压抑着激动，慢慢的把这激动就变成了一股豪气！他也开始大大咧咧的跟彭一开玩笑聊天了。 彭一看着他微微一笑，说：“你早该这样张狂一下子了！别整天就跟娘们一样！” 张为康嘿嘿一笑。 彭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咧咧的说：“走了啊！对了啊，密码6个8！” 把彭一送下楼，张为康三步并作两步窜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办公室门，兴奋的在手里把玩了起那张银行卡。他想，彭一可真大方，居然一下子送了自己200万！ 张为康不知道，虽然彭一是想给他，但没有这么多，而且一开始还有点犹豫，后来是受了陈静瑄的揶揄才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可以说一定程度上也是卖给陈静瑄个面子，毕竟这个女人身后的力量太强大了。 张为康在办公室里琢磨，这件事一定不要让林菁菁知道，这怎么也得算是自己的私房钱了。再说了，如果两个人真要结婚的话，作为男方，一定不能出手太寒碜了，再怎么说人家是香港的啊！打定了主意，张为康把卡小心的揣了起来。 公司的关系重要，需要打点，但是自己的关系更需要打点。今年，这方面的事情不用自己操心了，林菁菁都催着他包括买什么东西都给他办了，需要他做的就是出面去送就是了，而且今年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打着公司的名义，打理自己的个人关系，这就叫不送白不送！ 这几年，年关的送礼已经是程序性的东西了，送的人固然是在走程序，收的人也是在走程序。黄玉成，今年又加上了楚海，就是程序上的东西了。可是陈老那边却不能这样想，也不能这么做的。 张为康趁晚上的时间专门去了一趟，本来林菁菁也要去的，可是想到那天在餐厅的情形，她就耿耿于怀，就算是自己不放在心上，就是陈静璇也会有感受，索性自己不去了吧！张为康也乐得这样，但是她还是把张为康送到了门口。 门是陈静璇给开的，这让张为康很意外。这绝对不是凑巧，因为来之前张为康给家里打了电话，而且接电话的正是陈静璇。能让这位大小姐给开门可是千载难逢啊！ 陈静璇早就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一定要重新好好的审视一下张为康，为什么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呆在城市的农村人，能有什么魅力让这么些女孩子青睐有加，特别这里面还包括自己和比自己还要优秀的潘筱晨。是不是自己以前看走眼了，或者自己没有仔细发掘他的魅力呢？ 所以她一开门就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张为康，这把张为康看的心里发毛，心说这位大小姐又怎么了！ “进来吧！”陈静璇微笑着说。 人都有从众心理，女人似乎更严重一点，特别是对于男人来讲。你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情形，女人们的闺蜜会对同一个男人都有好感。或者一个女人经常对自己的闺密的男朋友有很强的好奇心，陈静璇现在就是这样。 虽然陈静旋早就喜欢张为康，后来又想被迫放弃张为康，可是自从知道了潘筱晨和张为康的可能存在暧昧关系后，陈静璇一点都没有生气或者妒忌的意思，反而是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她给张为康开门后，就笑眯眯的把他迎来进来。 这让张为康有点受宠若惊，而接下来陈静璇的表现，更让张为康有点摸不着头脑。 陈静璇把张为康让到了沙发上，和颜悦色的说：“小康，你喝白水还是喝茶？” “喝茶吧！”张为康迷惑了。 “好，我给你倒爸爸的好茶！”陈静璇微笑着说。 难道这个丫头转性了，张为康不明所以，但是却不可抑止的想，女孩子要做人老婆还是得找这样贤淑的，要是她早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就动心了。可是谁会知道，这个丫头以前是怎样刁蛮无礼啊！ “大姐没来啊！”张为康四下看了看。 “没有，她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怎么能有空呢？”陈静璇端着茶杯走了过来，“不给你用纸杯了，用我的吧！” 张为康一看杯子，果然上面有个卡通图案，“你不嫌脏啊！” “你说呢？”陈静璇别有深意的说。 张为康不敢说话，低头喝水。 “小心烫着，刚倒的开水！”陈静璇温柔的说。 她不说还不要紧，张为康被她的温柔吓到了，吭吭的咳了起来。 陈静璇马上就要过来给他捶背，张为康赶紧站了起来，装作四下看的样子，问道：“师父呢？” 陈静璇站在他身后，装腔作势噼里啪啦的打他，心说不知好歹，但嘴里却说刚才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张为康只好又坐下来等。 陈静璇也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来，随意的嗑着瓜子，脑子里却在琢磨着怎样从他嘴里套出他和潘筱晨的事情。 “哎！你最近还回你们单位吗？” “偶尔去一趟，也就是过去领每个月的补助。” “哦，那你跟你的同事也不常见面了！” “嗯，有的话也是电话联系！” “你们的同事有混的比较好的吗？” “当然啊！”张为康的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潘筱晨。 “都是什么情况？”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潘筱晨去了省委办公厅，可是不能说，一说的话陈静璇这个丫头肯定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好不要告诉她。 于是张为康就说：“有个叫洪浩的，自己考了注会和mba，到企业干老总了！” “还有没有？” “嗯，有个女孩子跟着老公到北京了！”他说的是孙明明。 “这也算混得好？还有没有？” “嗯……还有一个挺厉害，应该是他最厉害了！”张为康想了想。 “是吗？说来听听！”陈静璇心下大喜，终于要说到潘筱晨了。 “这个人人品好，业务精，讲课好，脑袋瓜又聪明，先是下派得了优秀，上了报纸，现在还兼职房产公司的副总……” “我呸！”陈静璇本来还蛮有兴致的听着，可听到后来，才发现张为康原来说的是他自己，于是她的本性就暴露了。 张为康不由得摇头苦笑，还以为这丫头转性了呢。 “那好，你既然这么优秀，是不是有好多女孩子追啊！”陈静璇终于进入了正题。 陈静璇这样问，确实勾起了张为康对那段时间的回忆，他沉思了一会儿，关于跟杨敏和潘筱晨之间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告诉她了。他甚至有点怀疑陈静璇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来呢？难道是她已经知道了潘筱晨的来历。这很有可能，如果她有心，陈静璇完全可以知道潘筱晨跟自己是以前的同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陈静璇肯定不知道自己跟潘筱晨以前的事情。 张为康决定就给陈静璇来个顾左右而言他，这样最保险。 “嗯，当然了，喜欢我的人可不少，连50多的女同志都喜欢我！”张为康说的是宋程瑛。 陈静璇心下大怒，这个小子就是不说实话，但这也证明了张为康和潘筱晨之间肯定有关系，而且不同寻常。 想到这里，她脑子一转念，又问道：“哎！对了，你的红内裤还穿着了吗？” 张为康一听就乐了，这个陈静璇怎么什么都问，而且居然问的这样直接。他故意扭捏这不说话，陈静璇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没遮掩了，于是解释道：“就是你本命年别人送你的东西！” “好像你也有吧！”张为康装作尴尬的问她，“你穿了吗？” 陈静璇连一红，蛮横的说：“我这是问你呢！先回答我的问题！” 终于暴露了本性，张为康心想。 既然她暴露了本来面目，张为康也没有必要跟她装客气了，于是说：“穿着呢？现在就穿着呢！”说实话，自己做的衣服就是结实，再加上潘筱晨做的仔细，到现在一直穿的很好，而且用的频率还很高。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张为康本来想再说一句，“要是不信你就看看”，可是忍了忍还是没说，可是到底还是问了一句：“你还穿着吗？” 陈静璇听他这么说，终于忍不住了，把沙发上的靠背一下子就砸了过去，恶狠狠的说：“好啊，你等着！” 张为康看着陈静璇气成那样，心里乐呵呵的，他就爱看这个丫头生气发火了。 这时，门口一响，陈老散步回来了。 看到张为康跟陈静璇兄妹两个坐在沙发上，还明显带着嬉笑怒骂的痕迹，老爷子欣慰的笑了。虽然张为康找了对象，但这两个人还没有疏远怨恨地迹象，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陈老笑呵呵的给张为康打了个招呼。 “爸爸，小康偷喝你的好茶了！”本来是她给张为康沏的茶，这会儿反倒是成了张为康自己偷着倒上的了。 “你这个孩子！自己家的东西怎么叫偷呢，小康该吃吃该喝喝该拿拿！有什么打紧，还不和你是一样！是不是你又找事了！”陈老把钥匙放在了鞋橱上，换上拖鞋，边走边说。 张为康心里一暖，笑呵呵的看着陈静璇。 陈静璇做了个鬼脸恐吓张为康。 “怎么样啊，小康？回家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老爷子问。 “都好了，准备年29回去！”张为康回答道。 “嗯，那就好！跟小林姑娘的事情怎样了？”陈老想起了林菁菁。 “哦，也挺好！想准备春节回来，到她家里举行个订婚仪式！”前两天，张为康和林菁菁商量好了，但具体哪天还没定下。 陈老听了很高兴，说：“你们进行的很快啊！”说着看了窝在沙发里磕着瓜子，装作漠不关心的陈静璇一眼。 张为康也看了她一眼。 陈静璇这时抬头白了张为康一眼，“看什么看！始乱终弃！” “怎么说话这么难听！”陈老不高兴了。 “爸爸！你不知道就不要管了！”陈静璇说了一句，她说这句话指的是张为康对潘筱晨，可是陈老和张为康却以为她说的是自己。 陈老叹了口气，对张为康说：“小康，你给小璇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给她介绍一个！” 张为康笑着答应了一声。 “不用，你们谁也不用管！我肯定要比某些人早解决问题！”陈静璇立即说道。 这时，张为康的电话响了，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张为康就挂断了。 “是老情人吧！不好意思当着我们的面接电话！”陈静璇揶揄道。 “不知道是谁，号码不认识！”张为康说。 “切，口是心非！”陈静璇给了个白眼，脸扭向了别处。 张为康刚要反驳，电话又响了，这回是潘筱晨的，可接起电话来，却不是潘筱晨的声音。 “我说，小子！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啊！” 张为康还没反应过来，没说话。 “快放假了，你也不请请我们！太不像话了吧！” 张为康这时候才明白，这是颜丹华的声音，用的是潘筱晨的电话。 第三百六十七章 感情的债 有的时候就是邪性，刚才还在谈论潘筱晨，虽然双方都没有提起她的名字，但话题绕来绕去却全是以她为中心，没想到她就真的来了电话。实际上张为康就想着这两天给潘筱晨打电话来着，可没想到潘筱晨先打过来了。他当然求之不得，说让她们等着自己的电话。 他不知道，放下电话，那边潘筱晨和颜丹华就扭打了起来。 潘筱晨上去就夺过了电话，埋怨颜丹华：“你讨厌！” 颜丹华却上前扭了她一把，说：“你这小蹄子，就是得了便宜卖乖！谁不知道你想汉子想的晚上都睡不着觉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帮了你，你还不领情，得了便宜卖乖！”说完，她就赶紧闪开了，她知道自己这样一说，肯定会引来潘筱晨的报复。 果然，潘筱晨朝她就扑了过来，又羞又气的说：“也不知道是谁想人家想的睡不着觉，晚上非得抱个枕头才能睡着！” “当然是你了，是你！”颜丹华边跑边笑。 潘筱晨是说不过颜丹华的，她“啊”了一声，一把就把颜丹华扑倒在了沙发上。两个人就笑着扭打在了一起。 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喘息着坐在了沙发上。 “哎，说实话，你是怎么打算的？”颜丹华一本正经的说，只有这样才能躲过潘筱晨的报复。 果然，一听这话，潘筱晨就沉默了。 半响，她说：“不知道，我现在还有点拿不定主意！” “你是说一辈子独身？”两个人以前讨论过这个想法，颜丹华问她。 “上一次跟为康谈，我感觉得到，他现在有女朋友了，而且感情似乎到了一定阶段！我虽然有点放不下他，可是我不会去找他的！除非他来找我，但是我也不一定会答应他！”潘筱晨思考着说，“爱一个人非得要结婚吗！” “可是如果你寂寞了，孤独了，想那事了怎么办？”颜丹华自顾自地说。 潘筱晨看了她一眼，颜丹华说话就是这么大胆，但是她说的全是实话。 “那就随缘再找？”潘筱晨心下说，但是觉得又不好。 “嗨！你也别多想了，回头问问你的房书记，人家是怎么过来的！”颜丹华说，“我觉得你能撑得住，可是我可能撑不住！我，我最近想，想得厉害！可是那男人……”颜丹华不说了，眼睛里带着一丝痛苦。 潘筱晨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然后说了句话：“那你就自己解决呗！” 颜丹华一愣，没听明白，等琢磨过来以后，这回潘筱晨却笑着逃远了。 从陈老家出来，走在马路上，张为康就琢磨着怎样安排和潘筱晨的见面。主要是怎么跟林菁菁请假，毕竟临近年关这几天，时间比较紧，再加上整天跟林菁菁在一起，彼此的动向都在掌握之中，是不可能瞒得过她的，除非编个谎话。 他正想着的时候，身后的一辆车一直不停的在鸣笛，张为康不得已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是林菁菁开车跟在自己后面。他一阵惊喜又是一阵感动，没想到，林菁菁居然刻意在等他。 张为康打开车门坐进来，感动的说：“你一直在等我啊！” 林菁菁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表情很满意，但嘴上却说：“别臭美啊，没有专门等你，我是刚办完事顺便过来看看你走了没！” 这更让张为康感动了。林菁菁纵然有很多的缺点，比如之前男女关系比较随便一点，而且对自己老家的亲戚也不很尊敬，但是她对自己还是很关心很照顾的，加之社会经验丰富，和她结合，肯定会对自己的事业大有裨益，真的是不失为一个好的贤内助。 “刚才想什么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听见，是不是在陈老家遇到了什么麻烦？”林菁菁看了一眼还在思考的张为康。 想到这里，他脑子一热，不准备在潘筱晨的事情上隐瞒她了。 “哦，对不起，以前没告诉你！”张为康慢慢的思量着说着。 林菁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张为康在说一桩感情经历。 于是张为康把自己跟潘筱晨的感情经历详细的告诉了林菁菁。包括在广场上的初次见面，到后来的逐步发展，以及分手后还有潘筱晨事业上一步步的发展，都告诉了林菁菁。他这样做，固然是对林菁菁负责，但是从他本心里说，他是想让林菁菁知道潘筱晨，接纳潘筱晨，进而以后自己能够名正言顺的跟潘筱晨见面，没有别的原因，他就想不失去这样一个了解自己关心自己的红颜知己。 说完，张为康深深嘘了口气，让自己慢慢从回忆中解脱出来。这会儿，他甚至毫不在意林菁菁的任何反应。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菁菁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也是许久没有说话。 林菁菁一直是一个对感情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所以，她从来没有主动问过打听过张为康以前的感情经历，她在乎的只是现在，只是跟自己在一起后，张为康的感情表现。 听了张为康的叙述，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沉浸在了张为康和潘筱晨两个人的感情中去了。毫无疑问，这是一段最纯真最美好的恋情，不夹杂任何的功利目的，有的只是两个人对未来的不同看法和分歧，并由此导致了两个人的分手。再加上张为康实事求是、尊重自己的态度，她怎么也不会对这段感情，对潘筱晨这个女孩子介怀，甚至她还有个想法，就是一块见见潘筱晨。 她温柔的对张为康说：“你想去就去吧！什么时候合适的话带我也见见！” 张为康深深的看着她，说：“谢谢你！老婆！”说完，伏过身去吻住了林菁菁，而林菁菁也转过身来，环抱住了张为康。 两个人动情的吻着，那一刻都在心里盼望着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也直到这一刻，张为康才觉得两个人从过去的**欢愉真正升华到了心灵的欢愉。他想，自己这辈子可能跟林菁菁也不会分开了。 这种感觉，张为康和杨敏有过，和潘筱晨有过。而对于林菁菁来讲，却是第一次。即使后来两个人形同陌路，视同水火时，想起这一天，林菁菁还是无比的留恋向往。 林菁菁没有见到潘筱晨，可是俞岩却见到了，这也是她老早的愿望。 张为康安排晚上在雅炫请潘筱晨和颜丹华，老早他就到了，在俞岩的办公室里坐着，看着俞岩办公室里的监视器随时注意下面的情况。 俞岩也兴奋的在等着潘筱晨的到来。 很快，潘筱晨和颜丹华就走进了酒店。 张为康在屏幕上给俞岩点了一下俩个人，说完就赶紧下去了，自己请客总不能让客人先到等着主人啊！ 俞岩就趴在屏幕上仔细看这走过的两个人，尽管有点看不很清楚而且两个人很快就上楼了，但是俞岩也看了个大概。 走过的这两个人，一个苗条清秀，一个丰满艳丽。 俞岩心想，张为康所说的潘筱晨看来就是前面那个苗条清秀的女孩子了。 潘筱晨和颜丹华说笑着走上了二楼的华寿厅，正好在走廊里迎面碰到了刚过来的张为康。 颜丹华手指头点着张为康，说：“好啊，你请客，也是现在才到啊！第一次请筱晨，你也太没诚意了吧！” 张为康笑了笑说：“我早到了，刚才到楼上去了一趟。”他看着颜丹华，眼角留意着潘筱晨，其实也是在给她解释，虽然他知道潘筱晨是不在意的。 果然，潘筱晨看了他一眼，说：“你别听颜丹华瞎说，没事的！” 张为康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 “嗬！你这个小蹄子，真是见色忘友，也不知道是谁，哭着喊着让我给打电话的！”颜丹华坐下来数落潘筱晨。 潘筱晨笑着指着颜丹华，却不知道怎么说好。 张为康微笑着说：“我本来想给你单独打电话约你的，没想到有人先沉不住气了！” “好啊！这么快又勾搭上了啊！”颜丹华夸张的说，“一会儿非得吃穷你们！” 潘筱晨和张为康笑着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心意相通，虽然经过了这么些年，但是配合还是很默契。 不用颜丹华亲自动手，张为康也是点了这里的最高标准，照俞岩的意思，这顿饭她要替张为康请潘筱晨，尽管张为康可以签单报销。 “太**了吧！”颜丹华看着式样繁多的时令海鲜流水价上来，忍不住大发感慨。 “就是啊！你怎么要了这么多啊！”潘筱晨替张为康犯愁，这个人一贯大手大脚，就是你现在再有钱也不能这样啊！ “今天不是日子特殊吗？下次我一定注意！”张为康看着潘筱晨解释说，然后又说，“其实这是一个朋友专门请你的！” 潘筱晨一愣，看着张为康，她以为是有人借了张为康的关系让自己给房一泓说什么事呢！ 张为康微笑着摇摇头。 说话间，服务员领着俞岩进来了。 张为康笑着说，就是这个朋友。 潘筱晨和颜丹华看着穿着一身职业装，却一点都不失柔美的俞岩，欣赏之余都疑惑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这是我的好朋友俞岩，也是这个酒店的总经理！” 俞岩微笑的看着她们，眼睛又看向了张为康，意思是让他给介绍一下。 张为康恍然大悟，介绍颜丹华说：“这是滨海日报的颜大记者！”接着又转向潘筱晨，“这就是我经常给你说的潘筱晨！” 俞岩微笑着点头，虽然潘筱晨在她意识里是先入为主了，但是表面上的礼节却是绝不厚此薄彼。 颜丹华听张为康这样说，惊讶的问张为康：“这是你女朋友？”潘筱晨也在注意张为康的回答。 俞岩笑着说：“不是，我是他的好朋友，但不是女朋友！为康的女朋友比我要漂亮，还要能干！”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看了一眼潘筱晨。 颜丹华也看着潘筱晨，还好她脸色如常。其实潘筱晨心里却非常的失落，尽管已经有这个预感了！ 俞岩坐下跟她们聊了一会儿，潘筱晨和颜丹华对她的言谈举止很是惊异，真没想到看似柔美文弱的俞岩，居然有这份历练，说话轻声细语两个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俞岩。 特别是潘筱晨，因为她和张为康的关系，更是爱屋及乌，两个人低着头轻声细语了好一阵子，还互相留了电话。 张为康担心冷落了颜丹华，就跟她闲扯。 其实直到现在，张为康对颜丹华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他先是感谢颜丹华这两次对他的照顾，因为报纸上把他写的太好了。他向颜丹华许诺，下一次一定专门请她。 颜丹华却一点都不买帐，只是一个劲的追问他的女朋友什么情况。 张为康略微尴尬了一下，但是却想，告诉颜丹华总比直接告诉潘筱晨要好一些，照潘筱晨的性格，她肯定是不会主动问自己的，而自己怎么也得告诉她才行。 于是他就把自己和林菁菁的情况简单告诉了颜丹华，最后说，春节来了可能要到香港那边订婚了。 颜丹华听了，肯定是不高兴了。 她冷嘲热讽的说：“怪不得不要我们家晓晨呢，原来有比她更好的女朋友啊！还是香港的，看来肯定是很有钱吧！” 张为康苦笑，他倒不在意颜丹华的感受，他在想要是筱晨知道了会怎样！他看了一眼跟俞岩聊天的潘筱晨一眼，这两个人肯定不会在谈自己，潘筱晨不会主动问俞岩自己的女朋友的情况，俞岩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 颜丹华有点自责，她为自己的冒失感到后悔，本来自己是好意，可是现在倒成了潘筱晨这边上赶着找张为康了，而且人家筱晨也没有要跟张为康再续前缘的意思，可是被自己这样一搞，反而成了筱晨主动了。想到这里，颜丹华有点郁闷，但又不能现在就跟潘筱晨说。 好歹等着快结束了，颜丹华催促着潘筱晨早点回去。 潘筱晨刚才侧眼旁观张为康和颜丹华聊天，然后颜丹华接着就情绪不高的样子，潘筱晨就知道她肯定问张为康女朋友的事情了，而且得到的消息也是确切的。既然这样，潘筱晨却轻松了，最起码自己不用再患得患失了，以后就走自己的路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情天巨浪（1） 跟林菁菁重归于好一直到年关将近的这几天，张为康过的忙碌而又快乐，他相信林菁菁肯定也是这个感觉。因为回到家，两个人笑意总是挂在脸上，而且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很多时候，张为康把林菁菁揽在怀里，拥坐在沙发里不是看的无聊的肥皂剧，而是两个人喜欢的军事、体育以及社会新闻节目时，张为康就想，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这样的夫妻生活怎么会无聊和乏味呢！ 他绝对看好和林菁菁的将来！ 林菁菁回香港的前一天晚上，两个人全身心的激情缠绵了一夜，似乎彼此双方都要把就要到来的这几天的分离全部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带回在自己身上。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不是他主动就是林菁菁主动，一次次把就要熄灭的火焰重新点燃。张为康只记得最后一次，两个人精疲力尽的相拥在一起，林菁菁说了一句：“张为康，你要是以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永远不放过你！” 张为康疲倦的不在意的笑着“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他费力的掀开了林菁菁的被子，推着她**的胸膛，叫她起来。 林菁菁哼哼了半天，撑着张为康的身体坐了起来了，接着“唉幺”了一声，她发觉自己的小腹肌肉酸痛的不敢用一点力气。 张为康作势也要起来，同样也是感到身倦体乏。 林菁菁按住了他，说不用起来了，我自己到机场，你休息吧！说着爬起来到洗漱间收拾。 张为康哼唧了半天，终于还是起来了。 两个人在洗手间相视一笑，互相拥了一下，昨晚既疯狂疲倦，又激情难忘。 张为康当然得送林菁菁到机场。 两个人打车去了机场，临检前，林菁菁给张为康整整了衣领，拍打了张为康的肩膀，眼睛里柔情似水：“别忘了啊，正月初四晚，我们的订婚仪式，好好收拾一下，可是有很多人的啊！” 张为康亲了一下她的嘴唇，算是回答。 “还有，你什么时候得学车了，我想下次到机场的时候，你开车送我！” 张为康又是一吻，说：“你快走吧！” 林菁菁嫣然一笑，风情万种，接着又是调皮的笑着说：“好好休息啊！” 张为康装作痛苦的样子，苦笑了一下。 林菁菁笑着转身往前走，临到拐角，回头朝张为康做了个飞吻。张为康甜蜜的微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会是林菁菁给他的最后的温柔。 感情上的事情，终于确定了下来，不用再为此胡思乱想了。张为康心里踏实了。作为一个男人来讲，驿动的心不用为情感再想三想四了，应该是静下心来迎接一个不同的人生阶段了。 这段大家都不看好的恋情，似乎正在朝着美好的前景发展，尽管有好多人表达了对此的忧虑。 张为康父母一直是忧心忡忡，回家过年的这几天经常为自己的儿子担心，担心两个人的家庭将来会不稳固。照老太太的话来讲，这些做生意的人可靠不住啊！张为康父亲倒是没有考虑这个，他对未来的儿媳妇不满的是，来家订婚那天包括在平远市的那次见面，对自己老两口还有家里的亲戚太不尊重了！ 张为康只好给他们解释，现在林菁菁已经改了很多了。 老两口最后叹了口气，说：“我们到无所谓了，只要你看着好，觉得行就可以。她就是看不起老家人，也无所谓，一年她才来家几天啊！” 谢楠也说：“只要你们两个人觉得好就行！我们都在其次！” 张为康点点头，但是心下赧然，林菁菁还没进门，不和谐的因素已经有了，下一步真得就看林菁菁怎么改变了。 说归说，一家人开始商量张为康初四的香港之行了。 一听说要到香港去订婚，老太太就紧张，虽然不是很满意这门亲事，但还是担心张为康第一次到丈人家去会出丑。她一个劲的埋怨：“你说找这个媳妇多麻烦啊！还得到香港，真是！“张为勇开导她：“没事，人家那边更简单，就是大家一块在酒店吃个饭，或者开个晚会，大家一起聊聊见个面就行！关键是得把订婚礼物准备好！” “哦，这个我已经看好了，就送枚戒指吧！”张为康这几天一直在四处挑选。 老太太虽然忧心忡忡，但是儿子到香港订婚还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虽然她不到外面主动给人说，但是有人问起来，回答的语气却是带着谦虚的自豪。 因为一直想着初四的香港之行，张为康这个年过的有点心不在焉，初三那天，他早早的就回到了平远。按照惯例，他还是先到了陈老家。 每年张为康都是初四才到陈老家的，所以大家对张为康的提前到来，都表示了疑问。 陈静璇说：“人家今年不一样了，可是有了女朋友的人了！” 陈静瑄一边照看着孩子，一边注意张为康的回答。 张为康看了一眼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明天要到香港！” 陈老在旁边听了，哈哈一笑，说：“挺快啊！不错不错！都准备好了吗？要不要让她们两个给你出出主意？” “我没经验，不要问我啊！“陈静璇一翻白眼，她才不管张为康和林菁菁的事情呢。 倒是陈静瑄看着张为康，那意思是有需要的话就说。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说：“不用，我都准备好了！” “那明天让小璇她们送你到机场！”陈老说。 “不去！”陈静璇回答的很干脆。 “我去吧！”陈静瑄低头整理孩子的衣服。 张为康不说什么，把旁边的小武抱了起来，小家伙一岁多了，正在地上自己玩着玩具，还流着口水。 陈静煊一家要到明天初四才能回来，就这几个人吃饭，加上陈静璇冷嘲热讽，张为康吃的怪尴尬，又因为惦记着明天上午的早班飞机，他早早就回百花小区准备去了。 九点半，临上床前，林菁菁给他打过电话来，要他早点睡觉，明天不要耽误了，家里多有的亲朋好友包括一些商业合作伙伴，都会应邀参加的。 张为康笑着说：“我要是到不了怎么办？” “那你就看着办吧！”林菁菁虽然是开玩笑，但是张为康能感觉到她背后的严肃。 张为康嘿嘿一笑，温柔的说：“这两天准备仪式，累坏了吧！” 林菁菁舒了口气，说：“还行！” 张为康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林菁菁那边准备的很辛苦，于是他也心疼的嘱咐了一句：“你也早休息！” 林菁菁“嗯“了一句。 张为康重新看了一下闹钟，定在了明天早上六点种，他还不放心，又把时间提前了15分钟，这才准备洗刷睡觉。其实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完全来的及，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张为康心想还是得谨慎点好。 10点左右，张为康都准备关机睡觉了，手机又响了起来，张为康微微一笑，心想肯定是林菁菁想到什么东西，要再嘱咐他了。 可是他拿过来一看，不由得大为惊异，居然是董梅的电话。董梅自从复婚以后，基本上就没有跟张为康联系过，这会儿这么晚了，什么事呢？ 张为康疑惑的按了接听键，董梅的声音细弱，而又极度消沉。 “为康……为康……”董梅的声音似乎在天边，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了？”张为康脑子一闷，头皮有点发麻，董梅的状态很不好。 “没事，姐姐，姐姐就想问问你挺好吧！呜呜……”董梅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啊，怎么了啊！”张为康有点着急了。 “没事……只要，你好，你好，我就放心了……”董梅说完在那边无力的挂了电话，任张为康一遍遍的拨打，却丝毫不愿动弹，眼睛睁得大大的呆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张为康一遍遍的打，却始终没人接，他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董梅的状态很不好，情绪很消沉，难道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这么晚了，万一她在想不开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到昌平董梅的家里，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才能放心。可是，明天自己还要到香港啊！ 张为康思前想后，五内俱焚，最后终于决定，人命关天，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去看看董梅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 林菁菁的丰田跑车还在车库里，可是张为康不会开车。没办法，张为康随手招了个出租车，说了一句，快到昌平县城。 司机随口来了一句：“到昌平哪里？” 张为康脑子一懵，自己还不知道董梅的家在哪，去了怎么办，找谁去。他不禁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坚持到董梅家里看看呢！ 他脑子里急速运转着，怎么办，怎么办！ 司机诧异看着他，问他到昌平哪儿啊！ 第三百六十九章 情天巨浪（2） 张为康突然想起来了，他催促司机，赶紧走，到了再说，越快越好！ 说完，他给张为勇打电话，张为勇半天才接电话，估计是已经睡了。他们警察有规定，必须24小时开机。 “哥！你赶紧给我查查昌平县有个叫董梅的，家住在哪里？”张为康急急的说，他也不管张为勇是不是已经睡觉了。 “怎么回事啊？”张为勇已经睡下了，听到电话才起来，就听见张为康十万火急的声音。 “人命关天，你赶紧给查查！”张为康来不及多说。 张为勇不敢怠慢，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轻易不干没头没脑的事情，既然这么着急，肯定是有急事。 平远市公安局的内网，能查到所有辖区内的人员的基本情况。张为勇赶紧开车到了单位，查到了董梅的情况，给张为康回了电话。 张为康接到电话，确定了董梅的家庭住址，这才算松了口气，告诉张为勇，董梅是自己的朋友，他怀疑她想自杀。 张为勇一听着急的说：“赶紧报警啊！” 张为康“嗯”了一声，他还心存幻想，不想报警给董梅造成负面影响，毕竟这是自己的猜测。 平远市区离董梅所在的昌平县城也就60公里左右，晚上车少，出租车开得飞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董梅的楼底下。张为康差不多把一把钱塞到了手机手里，也没要找零钱，急急的就爬到了三楼张为勇所说的董梅的家。 张为康先在门口深吸了口气，心说但愿董梅住在这里，而不是他们其他的房产里。 “咚咚，咚咚”张为康敲门，一声，两声，三声，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张为康着急了，使劲用脚踹门，不停的在外面高喊，“董梅开门，董梅开门！” 可是不管他怎样叫喊，怎样拍打，里面毫无动静，张为康越想越害怕，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他一想这样不行，还是得打110。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手哆哆嗦嗦的按了半天，才把这几个数字拨准了。 电话那边懒洋洋的问哪里啊？ 以往听到乡音，张为康都很高兴的，可这会儿听到这拖着长腔，一股睡不醒的声音，张为康就想上火。他忍着怒，把位置说了一遍，最后近乎哀求的说：“你们赶紧来啊，她估计要自杀啊！” 打完电话，他继续敲门。 终于，听到门响，原来是对面的住户把门打开了。 “你有病啊！妈了个逼的，这么晚了折腾啥啊！”一个男人睡眼惺忪的，骂骂咧咧的说。 虽然骂的难听，可在张为康耳朵里却就跟来了救星一样。 “哎！大哥，这里住的人是不是叫董梅啊？”张为康盼望着他说不是，哪怕说不知道也好。 可是男人却很肯定的说：“是啊！在银行工作是吧！” 张为康心一沉，肯定就是了！ “操，我就说这家人早晚得出事！”男人这会儿清醒了，骂道，“她家的男人年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公安检察院查了很久了！” 张为康一想肯定是复婚的男人出问题了，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着急的说：“大哥，能不能想想办法，从你家能进去吗？” “你没给打110啊！” “打了啊！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啊！”张为康的声音有点近似哀求了。 男人倒很痛快，说：“好，你进来看看吧！我估计有难度！” 张为康连声道谢，不管怎样，也得试试啊！不能干等着啊，这个时侯可能就是时间就是生命。 张为康跟着男人来到阳台，他一看就傻了，阳台都是封闭的不说，而且两个阳台距离还比较远，看来是怎么也过不去了，就是过去那边也很可能关着窗户。 张为康有点万念俱灰，看来只能等着警察来了。 旁边的男人却说：“我倒有个办法，但是挺危险，就看你敢不敢了！” 张为康惊喜的说：“好啊，大哥你说！” “你看，我这边有块长木板，是前几天装修房子剩下的……” 张为康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用长木板搭在两个阳台中间，而且阳台的边沿正好探出一点能够搭上，不过因为探出的比较小，这样做确实有点危险。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心想顾不得了。 男人把木板拿了过来，张为康伸过去先把那边的玻璃给捣碎了，然后小心的把木板搭了过去，就准备上去。 男人却一把拉住了他，“你想死啊！” 张为康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心说还能怎么办啊！ 男人却把一条床单拿了过来，让他缠在腰上，就算是安全带了，张为康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张为康颤颤巍巍的踩上了木板，双手扶住楼墙，一点一点的挪。夜色黑漆漆的，只有这边的阳台透着光亮，但却更增添他的恐惧感。这时，他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助。终于他抓住了对面的窗框，似乎还有碎玻璃碴在上面，张为康也顾不得了。 跳下阳台，张为康急匆匆的往里面走，里面微微透着亮光，走近一看好像是洗手间的位置。 房子很大，张为康推开一间房门，里面没人。他就喊了起来，“董梅！董梅！”他也担心自己闯进来会吓着董梅。 一边喊着，张为康推开了最后一个房门，董梅赫然就安静的仰躺在床上，只有床头灯孤独的亮着。 张为康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伸手去摇晃她。按照电视里的镜头，他发现了董梅床头柜上的药瓶，果然是一瓶安眠药。 张为康二话没说，抱起董梅就往门口跑。 就在他费力打开防盗门的时候，110的民警也到了。张为康也来不及抱怨了，不过这样也算正好，几个人坐上110的车就到了昌平县医院。 直到进了手术室，张为康才算松了口气。他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肌肉酸痛，而且手上火辣辣的疼。他仔细一看，原来是手被划破了一大道口子，肯定是刚才爬窗户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 两个110民警对他也很是佩服，问张为康的情况，张为康只是告诉他们自己是董梅的朋，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她声音不对才过来的。民警看着张为康情绪也不好，就没再多问，其中一个民警拍了拍张为康的肩膀表示安慰，说道：“还是早点通知她的家人过来吧！” 张为康苦笑，董梅现在的家人估计只有她母亲跟儿子了，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来了不是添乱吗？现在唯一的希望是董梅没事。看了看表，这时候已经夜里12点多了，里面还没有医生出来。 张为康焦急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睡意全无，脑海里不时想起跟董梅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真的不知道董梅这次能不能挺过去。听他的邻居讲，她丈夫出事是年前的事情了，具体不清楚，但是董梅却一直忍到了现在，这中间不知道经受了多少心灵的折磨。而这里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为了孩子。 张为康一边想一边为董梅扼腕叹息，女人啊！为了家庭孩子牺牲自己到头来值不值得啊！ 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还没开门，张为康更着急了，除了对董梅的担心，他还担心会不会耽误了明天晚上在香港的婚礼，有心给林菁菁打电话，可是现在时间晚了，也来不及了，而且即使打通了，也不能临时取消订婚啊，毕竟是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的！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董梅一定要好好的！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医生，张为康赶紧跑上前去问情况，医生面色平静的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张为康听了大喜。 “但是，因为服药时间过长，现在还在昏迷，而且会不会对大脑造成影响，现在还不好说，只能等到明天病人清醒以后看情况再说了！” 听了这话，张为康的心又紧张了起来，“那怎么办？”他紧紧抓住了医生的胳膊。 “我不是说了吗！看明天的情况吧！一会病人出来了，家人陪好，有什么情况及时给医生说！” 张为康连声答应。 一会儿，护士推着董梅进了病房，给张为康交代了几句，张为康连连点头。这个时侯，医生的话哪怕是护士的话就是安慰。 张为康搬了个凳子，坐在了董梅的床边。 董梅静静的睡着，估计这时候是她这一段时间来最安心最清净的时候了，张为康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能为了孩子跟前夫复婚，又不顾孩子吞服一瓶安眠药自杀，这其中肯定有董梅不可承受的压力。 张为康用手轻轻的给她撩了一下额头的乱发，这时候才发现，原先董梅光洁的额头，这时候居然有了细细的皱纹，而眼角的鱼尾纹更是清晰了，在他印象里年轻漂亮的董梅，现在真的就是一个35岁的女人了，加之她现在脸色苍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很多。 张为康心里一酸，紧紧抓住了董梅冰凉的双手。 第三百七十章 情天巨浪（3） 董梅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张为康听着她呼吸均匀，心下稍微放松了一点。但董梅偶尔的抽搐，还是让他紧张不已。这让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做手术时，董梅关切又不放心的样子，没想到这会儿成了自己照顾她了。两个人从互不相识的网友，一直到此时能还是如此的不离不弃，应该说是一个奇迹。 整整一夜，张为康衣不解带的照看着董梅。到了凌晨5点钟左右的时候，他才趴在董梅的身边睡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手机的铃声把他吵醒了，张为康拿起手机一看，是陈静瑄的号码，他这才想起来，昨天说好的，陈静瑄要到机场送他。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小康，起床了吗？”陈静瑄在那边说。 “哦，起来了，瑄姐！”张为康边说，边想着怎样回答。 “那我过去接你，送你到机场！” “哦，不，不用了姐姐，我自己打车去就行！”张为康决定不告诉陈静瑄实情。 “怎么……要不我让司机过去？”陈静瑄犹豫了一下，她担心是张为康临订婚之前不方便跟自己见面，于是就又提出让自己的司机送他。 “不用了，我打车很方便的！”张为康硬着头皮说，他害怕陈静瑄不高兴。 “那好吧！路上小心！”陈静瑄只得说。放下电话，陈静瑄心想，可能是张为康想要忘掉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吧，毕竟都要订婚了，想到这里，陈静瑄心里有点失落，但好像也有点轻松。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无疾而终是最好的结果了。 张为康放下电话，松了口气。转头看病床上的董梅，还在沉沉的睡着，他又担心了起来。 这时，董梅身子一动，好像是睡梦里要呕吐的感觉。张为康赶紧叫医生。 “这是洗胃后正常反应，病人快醒了，一会一定要注意病人身体反应和情绪反应！”医生没来，一个护士过来看了看给张为康说。 张为康有点欣慰，董梅终于快醒了。 “她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啊！”想起昨天晚上手术大夫所说的话，张为康赶紧问。 “不好说！不过看现在的反应可能问题不大，而且当时发现还算及时！只是她服下的剂量太大了，到底怎样都很难说！”护士不能肯定。 张为康心想这怎么办呢，董梅就是醒了，看样子今天自己还是走不了了。可是香港那边，这么大的婚礼，菁菁肯定都已经准备好了，临时改变也不可能。可是董梅这边的情况，也就只有自己能陪着她了。家里的老人孩子不但来不了，而且还不能告诉他们什么情况！ 怎么办！ 他来回的在病房里疾走，看来只能给林菁菁打个电话说明情况了，可是怎么说呢？董梅和自己什么关系啊！要自己一整天都陪她，这里面的实际情况真是说不清楚。但是林菁菁这边必须有个交代。 他满心焦虑，一看时间这时已经快8点了，如果还不能定下来，十点的飞机肯定要耽误，今天晚上…… 张为康心一横，先给林菁菁打电话说一声，看看她什么态度吧！刚要拨的功夫，床上的董梅突然激烈的干呕了起来。 张为康赶紧过去扶她。 董梅呕了一阵，平静了下来。张为康就看着她的眼皮在跳动，看样子马上就要睁开眼睛了，张为康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喊着“董梅，董梅！” 终于，董梅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只睁了一下，眼皮又垂了下去，好像这眼皮似千斤重担一样。 张为康捧住她的脸庞，轻声的叫着“梅梅，梅梅！”一如两人爱恋时的声音。他希望董梅还记得。 果然，董梅又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床前神情紧张而又关切的张为康，她呆滞的目光里才算有了一点点光彩。她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没出声，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张为康心下大定，看来董梅恢复还是不错，起码意识还不错。他赶紧喊过了护士，告诉了护士情况。护士扒开了董梅的眼皮看了看，没说话，转身出去叫了医生进来。 医生看了看，开了检查单又给开了药，给张为康说：“一会醒了以后要做全面的检查，特别是肝功，这种情况损害可能比较大！要住院再观察两天！” 张为康点头应着，心想香港看来真的很难去成了，怎么办！他一连问了自己好几个怎么办？ 最后只有先给林菁菁打电话了，不知道菁菁会是什么反映，张为康心想要是换了是自己，也很难接受。但这个电话无论如何是要打的，如果不说一声就不去，那更让人难以原谅。 他心情复杂的拨通了林菁菁的电话。 “上飞机了吧！”林菁菁那边的现场很乱，但是听得出来林菁菁的心情却很高兴。 张为康心里一紧，他真的有点不忍心说，可是没办法。他咬了咬牙，说：“菁菁……我，我……” “怎么了啊！”林菁菁诧异的问。 “我这两天可能过不去了！”张为康终于说，说完长舒了口气，等着林菁菁的反映。 “啊……”一阵可怕的沉默，“为什么！为什么……”林菁菁大声喊了起来。 “我的一个朋友在医院，昏迷不醒，我，我真的走不开！” “你，你别吓我啊！你告诉我，你是跟我开玩笑是吧！是吧，阿康！”林菁菁用颤抖的声音说。 张为康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林菁菁脸色和情绪是多么的可怕，他后悔打这个电话，甚至在心里埋怨董梅，为什么会是在今天呢！ “你什么朋友！她没有家人，没有别的朋友吗！非要你守着，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林菁菁激动的说。 “菁菁，对不起啊！菁菁……”张为康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两天后一定到，好不好！” “你！你……你无耻！”林菁菁挂断了电话。 张为康跪在地上，痛苦的把双手插进了自己的头发。 手机又响了，是林菁菁的电话，张为康惊喜的按了接通键，迫不及待的说：“菁菁……”但却接着被林菁菁打断了。 “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能不能来！”林菁菁斩钉截铁的问。 “菁菁，我，我……唉……”他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怎么说，那边林菁菁却挂断了电话。 张为康双手拍打着手机来回在病房走着，不断地仰天长叹，真是命运捉弄啊！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不起林菁菁，而且这一次对林菁菁包括林菁菁家人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自己还能祈求林菁菁的原谅吗！ 这时，董梅的动静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董梅皱着眉头又在干呕，张为康赶紧走上前去给她拍打着后背，一会儿董梅又沉沉睡去。 就这样，董梅一直折腾了两天，才算好受点。中间董梅稍微清醒的时候，让张为康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老人自己在朋友家，让她们不要挂念。 张为康这两天除了照顾董梅，也在不停的给林菁菁打电话，但是林菁菁却始终没有接。他也不停的发短信，可是林菁菁毫不理会，看来这次真的是伤透了心。 住院的第三天，张为康带着董梅又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万幸的是，董梅的身体机理都没有留下后遗症的迹象，只是这两天身体憔悴的厉害，而且人精神很差，不想说话。张为康问她什么，她要么摇头，要么就跟没听见一样。 检查完以后，医生告诉张为康一定要注意患者的情绪，因为自杀生还者的情绪往往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张为康拿着大夫给开的药，带着董梅回到了她自己的家。 董梅对自己的家充满了恐惧，除了呆在自己房间，她哪里都不去。任张为康百般安慰，董梅都是摇头，好像说什么都没用。 张为康抽空给对面的邻居说了声谢谢。 对面的男人变得很客气了，问张为康说：“你是他什么人啊？” 张为康说朋友。 对面的男人“唉”了一句，说，这个女人真够命苦的，虽然家庭单位条件都很好。他的男人是这边一家企业的老板，一直在外面胡搞，董梅早就跟她离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去年8月份，又复婚了。可是没到4各月就带着小老婆倒国外了。据说前段时间复婚，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想慢慢的把公司掏空再走。这不企业一改制，把工厂地皮一卖，自己捞了好几千万，带着小情人就跑国外了。剩下的烂摊子全交给了女人，法院公安都来找她了解情况，据说还怀疑她。前几天看着情绪很好了，怎么又自杀呢，真是！ 张为康告辞出来，又找到了林菁菁母亲的电话，就找老人家过来聊聊，但是董梅自杀的事情却没说。 老太太见到女儿董梅的样子就不停骂自己的姑爷，这也验证了对门的邻居所说的都差不多。 第三百七十一章 暗流涌动 张为康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为了董梅而宁愿不去参加跟林菁菁在香港的婚礼，固然是因为董梅没人照顾而且情况危险，但其实在心底里张为康是一直觉得林菁菁是一个很坚强的女性。张为康能够想象的到，这件事对林菁菁包括她们一家的伤害都很大，可是他在心底里却觉得以林菁菁的性格，过段时间也许会原谅自己的，而董梅，那两天却是完全有可能失去她。 但是接下来，张为康的做法却是一错再错。 董梅出院后，基本上身体就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精神上还是很难恢复，但估计问题不大了。而且她看见孩子后，把孩子拥在怀里后，泪流满面，也后悔自己的冲动。 董梅看着张为康又羞又愧，不好意思地说：“耽误你休息了！” 张为康一声苦笑，摇摇头说：“只要你没事就好！”心想，何止是耽误自己休息啊！ 这个家似乎是不能再呆了，董梅说一看到这里的一切血压就高，就心烦意乱。准备搬到父母那边去住。 张为康点头同意，随口说了一句：“如果要是觉得闷就到平远找我，在那边住两天。”他的想法很好，前段时间投资的房产还有不少闲置，随便哪套都可以住下。 放下董梅的事情，张为康却一点都不轻松，因为明天第一天上班，他就要面对林菁菁了，不知道到时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光景，这次，林菁菁还能原谅他吗？ 张为康晚上回到了林菁菁在百花小区的家，家里没人。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张为康还是有点纳闷，明天就要上班了，菁菁今天还没回来，给她打手机却提示关机。 看着跟林菁菁一起生活的熟悉的家居，张为康突然有点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陪着他直到入睡，就是在梦里张为康还是有点心神不宁。 第二天在公司他还是没有见到林菁菁，大家都笑容满面地互相拜年，张为康却心不在焉。他给温习文拜年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一句，林总助怎么没来。 温习文说林菁菁给他请假，说要过几天再来。 接下来的几天，张为康突然感觉到公司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却说不出来。林菁菁始终没来，打电话也是关机。 反倒是董梅给他打了电话，说想过来散散心，问他方不方便。既然已经开口了，就是再不方便也得高兴地让董梅过来啊！好在林菁菁还没来。 于是张为康就忙着给董梅收拾房子，对刚察觉到的公司微妙气氛，就没有再注意。 为了方便照顾董梅，张为康收拾了一间在平远阳光的两居室的房子。至于为什么把房子选在平远阳光，选在林菁菁的眼皮底下，张为康很是考虑了一阵子。他想，董梅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摆在明处，显得理直气壮一点。而且万一双方碰上了，张为康想董梅肯定会帮着自己给林菁菁解释的。处于这番考虑，张为康决定就住在平远阳光吧！ 临时装修是来不及了，但是简单的家具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因为董梅心情不好，还是要尽量布置的温馨自然一点，张为康费了不少心思，下了不少功夫。也只有忙碌起来，张为康才会把心里对林菁菁的愧疚淡忘一些。但是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张为康还是忍不住拿出给林菁菁准备好的订婚钻戒发一阵子呆。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那天上午，张为康站在小区门口，等董梅过来。 刚把董梅从出租车里迎出来，拿过了大包小包，结果正好看见林菁菁的车从自己身边经过。张为康顾不得董梅，赶紧追过去想拦住她的车要解释。可是一直跟着车跑下去这么远，林菁菁居然连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 张为康手里还拿着董梅的两个大包，跑下去这么远，也只好悻悻的走了回来。 董梅诧异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为康？” “没事！”张为康垂头丧气，本来想趁董梅在，能给林菁菁好好解释一下的，可是没想到没解释成，反而好像又有点误会了。 张为康情绪低沉，带着董梅闷头完全往前走，也没来得及看董梅的情绪怎样，也没有问候董梅这几天怎么样。 董梅隐隐约约觉得张为康的不高兴和刚才车里的女孩子有关系，但是不是和自己也有关系，因为自己的缘故呢！她现在一看到类似的感情啊家庭啊，有矛盾有裂痕就紧张。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问张为康：“为康，是不是我不该来啊！” 张为康这才想起今天的目的，他担心董梅还没恢复过来，赶紧回头停下身，等董梅跟上，两个人并排走。 他看了一眼董梅，气色还算不错，于是解释道：“和你没关系！没事！” 董梅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了门口。 张为康边开门边说：“这是前一阵子投资的房子，没来得及装修，先凑合着住吧！要是觉得不方便，咱们再找好点的！” 董梅进去一看，看着里面温馨的布置，和一应俱全的家居摆设，除了感激还有什么不方便，不满意的呢！ 她感激地看着张为康说：“小康，谢谢你了！” 说了这句话，她突然觉得两个人之间再也不是以前那样亲密无间的感情了，这句话的感觉就是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平淡了。要在以前，一个简单的拥抱就完全可以表达所有的感情，现在不行了。董梅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对小康是好事，毕竟他年轻还有很长的生活要走，在感情上自己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张为康对董梅的谢谢，有点意外，有点不适应，但随即也就释然了，这样对目前的自己是最好的，是最没有负担的。他没有看错董梅，她不会在感情失落的时候缠着自己不放的。 他放下包领着董梅四处看了看，董梅很满意。 张为康领她到厨房把昨天给买好的米面菜给她说了一下，告诉她小区附近的市场在哪里，需要的话自己看着买就行。然后就用询问的口气看着董梅，那意思是还有什么需要吗？他现在的心思说实话真的不在这里，他想赶紧回公司，去见林菁菁。 董梅看到了张为康眼睛里的急迫，微微一笑说：“你去忙吧，我能照顾自己！” 张为康赧然一笑，转身出门，临了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梅……”这时候他突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了，“姐，晚上我就不过来了，等哪天，我再请你吃饭！” 董梅微微一笑，意思是说，你赶紧忙去吧！ 张为康这才下了楼，坐在电梯里他恨不能立即见到林菁菁。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林菁菁办公室，却发现林菁菁的办公室里有好多的同事在，因为她是第一天上班，大家都过来打个招呼。 张为康站在人群外面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打手势想给林菁菁说话，可是林菁菁却毫不理会，那眼神里的冷淡让张为康心惊不已，那眼光就似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哪怕是同事也不是。 张为康毅然下了决心，他分开众人，走到了林菁菁的面前，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无比诚恳的说：“菁菁，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 周围的同事都愕然了，张副总大过年的这是对林总助干什么啊！ 只有少数的几个人隐约知道两个人之前一直在搞地下情，可是这会儿张为康却不管不顾的站了出来，当着这么些外人的面给林菁菁道歉，看来这里面肯定关系重大。 再看林菁菁却面无表情，语气冷淡，极其平常的说了一句：“张总，您这是干什么？大过年的开什么玩笑！” 周围的同事又是一愕，讶异的看着他们的副总。 张为康不管这些，继续说：“对不起，菁菁！请你原谅我！你听我解释！” “张总！请你自重！”林菁菁还是那副表情，说完转身和其他的同事继续刚才的话题，“这衣服啊，你知道多少钱吗？50块！够便宜的吧！” 张为康捕捉着林菁菁的眼神，那里面连一点生气做作的样子都没有！他的心一直沉了下去，这次他感觉跟往常真的不一样了。 他尴尬的站在人群中，站在林菁菁的面前，不知道怎么办好。这时，林菁菁突然问了他一句：“张总，过年挺好的吧！” 张为康愕然的看着她。 林菁菁却微微一笑，又问道：“温总来了吧！”说着，跟众人打招呼往外走，看样子要到温习文办公室。 张为康不由自主的给她让开了路。 过了一个春节，或者说是经过了爽约订婚的打击，林菁菁给张为康的感觉是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变成什么样了呢？表面上对同事礼貌有加，但是骨子里张为康却感觉到林菁菁是极度的冷漠，甚至是带着一股战栗的冷漠。 张为康害怕了，也更加愧疚了，这是因为自己，林菁菁才变成这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自己就是罪人，仇恨会让一个人的心理扭曲，林菁菁不会是这样吧！他想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跟林菁菁好好谈谈，哪怕是让林菁菁打他骂他也在所不惜。可是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下午三点，学校的李珊颖告诉他，有人给他送了个大纸箱子到学校，里面好像是一些衣服之类的。 张为康一惊，林菁菁已经把他的东西给清理了出来，看样子是不准备让自己回去了。好在自己手里还有家门的钥匙，张为康想还是有机会的，下午他准备提前到百花小区的家里等着林菁菁。 可是没想到，张为康到了门前一看，才发现就这一天的功夫，林菁菁家的防盗门已经换了。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在针对他。 张为康心里发苦，再打林菁菁的电话，无人应答。 林菁菁已经不准备给自己任何机会了。 张为康想，等过一段时间也许会好一点。 前几天，张为康据意识到公司有点不对劲，把自己和林菁菁的感情纠纷暂时放到一边时，张为康突然意识到公司这两天的一个变化。细想起来，这个变化好像还是跟林菁菁有联系。 在林菁菁没来的那几天，张其正和孙岩林好像也不经常在公司，偶尔在公司见了面，也是一副急匆匆或者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自从林菁菁上班以后，这两个人好像又恢复了常态，但是变得似乎有点小心谨慎了。是不是孙岩林这只老狐狸又要有什么坏主意啊！可是张其正不应该啊！他对张其正的印象一直很好。 张为康在自己办公室里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贾启铭进来了。 “张头，觉出这两天公司有点不对劲了吗？”贾启铭开门见山，对张为康，他从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头，但是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张为康寻思。 “你啊！我看你是有点魂不守舍啊！你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能注意其他人！”贾启铭是公司为数不多的知道他跟林菁菁之间的事情的人之一。 张为康苦笑了一下。 “最近温总和你挺闲，可是张其正和孙岩林怎么看起来这么忙呢！”贾启铭点着一根烟，看着张为康说。 张为康看着他，心里也在琢磨。 “不会是对你不利吧！”贾启铭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就是小道消息也得注意啊！” 所谓的小道消息，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甚至有的小道消息最终就是言之凿凿的事实。小道消息的传播大都是从单位底层开始传播的，往往越是领导越不知道，比如张为康这样的公司高层，一般情况下没人会告诉他，好在贾启铭告诉了他。进而推知，也许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就是温习文也很正常。 张为康和贾启铭商量了半天，也都是种种可能不能确定。 随后在公司的经理办公会上，温习文一切如常的分配布置今年的工作重点，张为康就确定温习文也不知道。 既然公司的几个副总上蹿下跳的时候，温习文作为总经理都不知道的话，那么这很可能就是跟温习文有关了。再或者就是张为康，但是他知道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知道林菁菁是否了解这个情况，张为康心想。看起来，林菁菁没有任何的异样。张为康真想问问她，最起码告诉她一下，但是林菁菁从来就不给他机会。 在大家迷惑了几天后，情势急转直下。 先是温习文突然连续两天不见，紧接着集团公司的几个高层连同港方董事林长功突然来到公司，宣布马上召开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会议。 由集团公司的老总给分公司中层以上干部开会这还是第一次，大家都是莫名的诧异，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大家在会议室等待的时候，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一会儿公司高层鱼贯而入，其中包括失踪了两天的温习文，他的脸上带着憔悴。张为康心想，果然和他有关系。 公司老总阴沉着脸，而林长功却始终面带微笑，甚至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不敢看他。一个人，如果你做了非常对不起他的事情，而对方还能微笑着看着你，这难道不是件可怕的事情吗！ “现在我宣布一件事情，根据公司的发展需要，由港方注资2000万元，成为港方控股公司，享有公司的管理权……” 这一突然决定让大家无比震惊，都把目光投向了温习文和微笑着的林长功。张为康则把目光投向了林菁菁，而林菁菁也在无所畏惧的注视着他。张为康突然明白了，这一突然决定肯定与孙岩林和张其正前段时间的异常表现有关。 “鉴于温习文在公司发展战略上的严重失误，经集团党委研究决定，撤销其平远阳光总经理的职务，具体安排另行宣布！”说完，集团老总那肥胖的脸庞突然松弛了下来，这种结果显然不是他想要的。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林长功，平远阳光现在的掌权人。 林长功还是他惯有的笑容，缓缓的说道：“谢谢滨海矿业集团领导对我们的信任，我想我们有能力把平远阳光发展的更好！希望各位同仁能够团结一致，共同奋进！现在我宣布，平远阳光的总经理职位由林菁菁小姐担任！其他人员岗位一律不变！” 大家又傻了。 “其实，林菁菁小姐就是林长功先生的女儿！”温习文突然说了一句。 “不错！”林长功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希望各位同仁能够和小女通力配合好，公司的命运和大家休戚相关！”话里的意思是，不错，她是我的女儿，如果在座的各位跟她配合不好，那就对不起了。 一连串的震惊后，大家突然都鸦雀无声了。 张为康心情复杂的注视着林菁菁。 这时滨海矿业集团的领导开始黯然退场。 温习文走到张为康跟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这句话的意思温习文是想要表达，现在的副总里面就是你一个好人了，你要小心了。因为到现在，温习文已经知道公司到这个地步，跟张其正和孙岩林的背叛有很大的关联。如果不是这两个人给林长功提供了公司贿赂政府官员的证据，林长功以此为要挟的话，公司和他自己也不会到如此田地。这和张为康绝对没有关系，尽管他知道张为康跟林菁菁的关系暧昧，但是一切事实显示，张为康在这里面没有起任何的作用。 但是这句话，在外人听来，那意思却是“张为康，你做的好啊！”而且好多人也都知道张为康和林菁菁之间的关系，这下百分之六十的人都认为是张为康出卖了公司。 而偏偏在这时候，林长功却微笑着给张为康打招呼：“为康，坐到这边来！” 张为康愣了一下，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这时候，大家都眼神复杂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真想冲动的说一句：“我辞职！”可是他又想到无论如何自己是对不起林菁菁的，如果不是和林菁菁闹翻了，这样的结果不就是自己和林菁菁的奋斗结果吗！为了对林菁菁的歉疚他还是忍住了。 “不用！林董，我坐在这里就行！”张为康心说，果然是个岳不群似的奸雄，也幸亏不是自己的岳父。 贾启铭出来后，却瞪着张为康说：“你为什么不反驳！” 张为康苦笑一声，“有必要吗？” “我准备辞职了！”张为康叹了口气。 贾启铭惊讶的看着他，然后明白了，说：“那我也辞职！” “不必！这时候走不明智！等有了退路再走不迟！”张为康看着他。 贾启铭叹了口气。 开完会以后，张为康突然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本来自己是一个大家公认的叛徒，起码是在会议上大家都这样人为了，因为大家都见到了那副场景。本来应该被人切齿痛恨或者最起码也该躲着走的，可是没想到是大家见了他反而更客气了，更有的人似乎还有点巴结的味道。 张为康真的是哭笑不得。 张为康给温习文打了电话，希望能一块吃饭坐坐，聊聊。 温习文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答应了。 张为康从温习文哪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原来是张其正和孙岩林被林长功以高薪收买，向其提供了公司向政府部门行贿的证据。被林长功用来要挟滨海矿业集团，如果公布于众，不仅公司的控股地位不保，包括温习文在内的多名高管很有可能被刑事起诉。这种结果，对公司和个人都没有好处，经过权衡利弊，集团只得交出公司的控股权。 温习文最后说了一句：“林菁菁这个女人太狠毒了！在跟集团交涉的时候一直是她步步紧逼！简直就跟疯狗一样！” 张为康心下惭愧，也许是因为自己林菁菁才急不可耐的采取如此激进的手段。他预感到这一次自己和林菁菁之间的矛盾真的是不可调和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覆水难收 关伟纤不明所以，包括售楼处的一班人对张为康表示祝贺。苏文秀、连海洋等人高声叫嚣着说：“张总，这个公司不就是你们自己家的了啊！我们强烈要求你罩着我们！” 他们丝毫不在乎张为康在这里面到底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张为康苦笑一声，说：“大家还是好自为之吧！” 关伟纤诧异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把她拉到僻静处，把自己和林菁菁之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包括这次公司变动里面的黑幕也隐晦的暗示了一下。 关伟纤听了大为惊诧，半天没说出话来。 张为康看着她的样子，又苦笑了一下。 关伟纤这才忧虑的说，那你真得小心了，下一步公司肯定还会有大的变动。 张为康点了点头，而且这些变动肯定是要针对自己的。 果然，林菁菁正式上任的第一天，对公司的工作进行了重新分工。张为康的工作和孙岩林的工作坐了对调，由张为康分管物业。会议的其它内容都是以稳定军心为主，没做调整。另外，规定每周一的上午，没有特殊情况，定期召开领导办公会汇报一周工作情况。 整个会议，张为康一直默不作声，他既不问林菁菁这样调整的原因，林菁菁也不解释。 张为康只是在林菁菁宣布散会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林菁菁还是漠然的不去看他，然后架子十足的走出了会议室。 随后就是办公室的调整，张为康直接进入了小区里的物业办公室。不明内情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张为康。大家都纳闷，林菁菁能顺利夺权不都是张为康的功劳吗！怎么现在把功臣发配到物业管理处呢！ 大家暗地里议论纷纷，有人说活该，有人感叹是卸磨杀驴，可恨可怜。 贾启铭不好说什么，只有给张为康说，还是赶紧辞职吧！ 张为康摇摇头，说道再等等吧！ 贾启铭不明白。 张为康心里叹息，他想如果这样能够减轻林菁菁对自己的怨恨，而且还能够减轻自己的愧疚，他倒宁愿被林菁菁多折磨一段时间。 所以，张为康到了物业处，没有牢骚满腹得过且过，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 物业处的工作是最费力不讨好的。业主的大事小事都来找物业，大到房屋质量问题，小到纸屑烟头都要物业解决。小的问题物业就可以解决，但是涉及到房屋质量维修的问题，就要协调工程部来解决了。那么张为康就要出面协调孙岩林。 笑面虎孙岩林，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可就是迟迟不见动静，为此业主到物业处已经闹了好几次了，搞得张为康焦头烂额。没办法，张为康只好去找林菁菁出面找孙岩林，协调解决。 张为康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公司总部了，更别说林菁菁的办公室了。他怀着期待和担心的心情，敲了林菁菁的办公室门。 “进来！”林菁菁在里面应了一声。 张为康应声推门进去，顺手把把门带了过去。 正在低头看材料的林菁菁一看是张为康，不由得心下一慌，手里的笔不小心掉在了桌子底下。 张为康赶紧过去，弯腰去捡，因为正好在林菁菁的脚边，张为康就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林菁菁笔直修长的小腿，哪里曾经是张为康的最爱。 林菁菁看他弯腰到自己脚边，下意识的一抽脚，同时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等张为康抬起头来面对她的时候，林菁菁已经是一副程式化的公事公办不带任何表情的摸样了。 张为康一看林菁菁清丽如昔，却硬邦邦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心里先凉了一半，看来别的也别多说了，就汇报工作吧！ 林菁菁听完了张为康的情况汇报，没做任何考虑，却先说了一句：“请你把办公室的门打开！” 张为康一愣。 “我再说一遍，请你把办公室门打开！这里空气不好！”林菁菁严厉的说。 张为康看了林菁菁一眼，没说话，转身把门打开。林菁菁是要故意给自己提示，要避嫌。 “哦，请你帮我倒杯水！”林菁菁端起杯子，对屁股还没坐稳的张为康说。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顺从的接过了杯子，从旁边的饮水机里倒满了水。 “关于房屋质量问题，你说你找了孙总好多次，都没有得到答复！是吧！”林菁菁一本正经的说，但是却没有看张为康。 张为康“嗯”了一声。 “是吗？可是孙总说他给你答复了啊！” “哦，是，我忘了！”刚才张为康心不在焉，没仔细听。 “那你还有问题？” “虽然他答复了，可是却迟迟不见工人进场维修！”张为康说。 林菁菁没说话，端起杯子要喝水，可是水太热，却烫的她赶紧又放下了，顿时有点狼狈。 “可是孙总却告诉我，你是不顾公司的利益，故意告诉了业主房屋存在的质量问题！”林菁菁本来就不想给张为康好脸，刚才被烫的尴尬让她提前爆发了，“哪里的房屋不存在质量问题，你说，哪个房产公司的房子不存在质量问题！就你人品好，就你对业主负责啊，你这是置公司的利益于不顾！” 张为康哑然的看着林菁菁，对于她的借题发挥没有任何的不高兴，反而觉得有点欣慰。只要林菁菁对订婚爽约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那么就说还有挽回的希望。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可是这一笑却真的惹恼了林菁菁。 林菁菁的脸色由红变白，她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张为康看她气成这样，也不敢呆在这里了，只好转身出门。 林菁菁看着张为康的背影，突然觉得下腹剧痛，眼前一黑就晕了下去。 张为康突然觉得有点烦，他这会不想回办公室，反而经过了物业办，径直走到了董梅的住处。 为了要避嫌，担心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这几天来张为康都没有去看董梅，原先所说的要请董梅吃饭的事情，更是无从谈起了。张为康觉得有点对不起董梅，经过小区的商店，张为康买了一大束百合，买了一大兜水果。 董梅见到张为康很是高兴。 张为康歉然的说：“这两天公司有点事，没能过来！”他这话说的有点牵强，能有多忙的事情啊，就在小区里这么近，难道也过不来。 “嗯，不用你操心，我挺好的，这里没人认识我，有时候一个人闷了，我就找下面的老头老太太聊天，心情好多了！”董梅边说边把张为康让到沙发上，转身给他泡茶。 张为康仔细看她，确实气色好了点。他笑着说：“你跟人家老头老太太聊天，聊什么啊！能聊到一块去吗！” “这你就不懂了，听她们说东家长西家短的，挺好玩的！有时候你觉得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这样我也慢慢想开了！” 董梅把茶杯端到张为康跟前，坐在沙发上，撩了撩头发，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说那就太好了。 “不过，我发现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啊！”董梅关心的问。 “哦，没什么！今年的工作压力比较大！”张为康解释。 董梅歪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解释有点牵强，但没再多问。话题一转，又问张为康：“正月15有什么安排？” 张为康想了想说，应该没安排吧！ “那太好了，晚上到这里来，咱们包水饺吃！”董梅心兴奋地说，但接着又说，“真没安排啊，没有女朋友？” 听到女朋友，张为康苦笑了一下，林菁菁的事情直到现在，他还给家里含糊着没说怎么样呢，老人问起来张为康就模棱两可的回答还行。 董梅乖巧的没再多问。 她没有多问，但是陈老却一直惦记着，让他晚上到家里一趟，吃个饭。 张为康心想，这下怎么也包不住了。 果然，陈老见了张为康，守着陈静璇姐妹两个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到香港的订婚怎么样？ 张为康尴尬的看了陈静瑄一眼，说：“那天我没去！” 三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几乎齐声问道：“为什么？” 于是，张为康把当时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提及董梅和自己的关系。 简直就跟电影一样，三个人听完都唏嘘不已。 陈老先是叹了口气，说：“唉！真是没想到！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要讲缘分的，看来你跟那位林姑娘真是有缘无分啊！”他又顿了顿，“其实我看你跟那位林姑娘还是不太合适，只是当时我没有给你说，现在既然这样了，倒也好，那就一切随缘吧！” 张为康吁了口气，他担心陈老会骂自己的，但没想到陈老居然是这个观点。 陈静瑄却有点不以为然，她说：“不管怎样，这件事情终归是你的原因，林菁菁对你怎样怨恨都不为过！” 张为康点点头，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回避。 陈静瑄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林菁菁父女两个也是够有手腕的，居然就这样攫取了公司的控股权，滨海矿业这次是是吃了个哑巴亏！” “那这样更好了，小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你的从公司回来了！”一直没说话的陈静璇突然说道。 “嗯，小璇总算说对了一句话！”陈老说。 “爸！”陈静璇撅起嘴埋怨陈老。 大家都笑了。 张为康虽然也笑了，但是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看来自己也是时候该走了，而且很可能就留下了和林菁菁化解不掉的矛盾。回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张为康不禁有点黯然。 陈氏父女三人看他提不起兴致的样子，也都理解。如果要是张为康这个时侯一点压力都没有，一身轻松，那就是张为康人品有问题了。 为了不再跟林菁菁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张为康这几天好好琢磨了一份辞职报告，准备交给林菁菁。但谁知道，他去了林菁菁办公室两趟却都没见到人。他只好到总办问一下。 王松现在主持办公室的工作，见到张为康询问，他的口气有一种疏远的客气。他说林总前几天身体不舒服，现在可能在医院吧！ 在医院？张为康疑惑的看着王松。 “哦，听说那天林总叫两个办公室的女同志送她去的医院，后来来电话说是要在医院观察两天，具体不清楚。前两天林董过来主持工作了！” 张为康“哦”了一声，心想看来她是病的不轻啊，不知道是不是和最近的心情和工作压力有关系呢？又一想自己在物业那边真是消息闭塞，这里什么情况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可是到底林菁菁病的怎么样呢？张为康多少有点担心，但看王松的话来讲应该问题不大，张为康想最大的可能就是累的。 这样张为康着实清闲了几天，为了躲避物业的居民投诉，他干脆就窝在董梅哪里，物业那边实在有电话催的急了，他才下去看看。 这天，他突然接到了俞岩的电话。 “你女朋友怎么了？”俞岩问道。 “女朋友？”张为康顿了顿，“你说的是林菁菁？” “那还有谁啊？你们不是订婚了吗？”俞岩诧异的说。 “哦，我们，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张为康尴尬的说。 “啊！”俞岩惊讶的说。 “哎，你说她怎么了？”张为康问，他心里还是很惦记林菁菁。 “不知道，那天我看见几个人接她出院！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林菁菁说。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突然他想了起来，俞岩的父亲是院长，他赶紧对俞岩说：“你帮我查查她怎么了？” 俞岩答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俞岩打来了电话。 俞岩在电话里的口气有点奇怪，而且一开始还沉默了一会儿，又是告诉又是带着询问的口气跟张为康说：“林菁菁，她，她宫外孕……你，你知道不……” 宫外孕！张为康突然紧张了起来，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什么时候……”张为康不敢问，但还是开口了。 “不到三个月……”俞岩犹豫的说。 张为康脑子一片空白，那段时间正是和林菁菁如胶似漆的时候，而且两个人经常不采取安全措施，主要是林菁菁不喜欢。 怎么办？这又是对林菁菁的一个绝大的伤害！ 张为康仰天长叹，本是无心，却想不到对林菁菁是接连的重大打击。 冷静下来，他的第一个反映就是给林菁菁打电话，但是无人接听。这也是意料之中。 张为康放下电话，接着打车到百花小区。明明知道林菁菁这时候肯定在家里，但是他敲了半天的门，却是无人应声。 接下来的几天，张为康静候在公司等待林菁菁上班，并不停的联系林菁菁，甚至几次趁着晚上，看林菁菁家里亮着灯的时候去敲门，但还是没人应答。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时的公司已经是传言满天飞了，特别是张为康所在的物业公司，有好多人员本来素质就低，虽然事关公司的顶头上司，他们也毫不在乎的津津乐道。 有人说林菁菁是那种妇科病，有的说是流产，有的说是动了大手术，有的说是宫外孕等等，不一而足。但都说的有鼻子有眼，最后大家还议论纷纷，说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光男朋友就好几个等等，更有甚者，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张为康知道了非常气愤，马上召开了物业管理部的全体人员会议，在会上严厉批评了这种现象，并责成管理部主任严查谣言的来源，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这还在其次，居然连董梅也知道了这些事情，当她问起张为康的时候，她还居然问道：“听说这个女的还和你们公司的一个副总有关系！”她的消息居然更接近事实。 张为康又惊又怒，强忍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楼下的老太太说的啊！”董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张为康五内俱焚，看看自己都对林菁菁做了什么啊！ 几天后，林菁菁终于上班了，这也在张为康的意料当中，因为这其实就是林菁菁一贯的强势性格，但是也就只有张为康才知道林菁菁心里的压力有多大。 他也终于等到了给林菁菁道歉的机会。 林菁菁乍一看到张为康进了办公室，连杀死他的心都有，这个人不仅让自己的家庭脸面扫地，而且也害的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但是她却强忍着吸了口气，平静的说：“物业办的问题解决了吗？张总！” 张为康没回答，却用无比怜惜无比痛心的眼神注视着林菁菁。 林菁菁不去看他，更不敢说话，她担心自己一说话，不是痛心疾首就是痛哭流涕了！她装作看不懂张为康的眼神。 张为康完全理解她这会的心情，他沉痛的说：“菁菁，你身体完全好了吗？” 林菁菁不说话，装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都知道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我们能重新开始吗？”张为康走近了林菁菁，女人脸上的苍白虚弱依稀可见。 林菁菁不说话，捏着铅笔的修长白嫩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背开始发青发红。张为康注视着她，眼看着林菁菁就要爆发了。 张为康反倒轻松了，只要林菁菁爆发了，那她就好受多了。 可是没想到林菁菁却突然放松了，平静的说：“你是说我到医院的事情吧！你这么有自信是你？”她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真可笑！” 张为康的眼神变的同情了起来。 林菁菁最受不了的就是张为康这会的同情了，她突然暴怒了，“张为康，我问你，业主投诉房屋质量的问题，你到底解决了没有！你不想干，就滚蛋！”说完，她把手里的铅笔摔倒了张为康的身上。盛怒之下，林菁菁爆了粗口。 张为康担心林菁菁会有更出格的举动，或者引起她更激烈的情绪会对她刚恢复的身体不利，就赶紧退了出来。 还没走到办公室，突然接到了总办的电话，十分钟后开中层以上办公会。 张为康只得又走回了公司总部。 大家匆忙的走进会议室，脸上都是一脸的询问，但是却没有人说话。 大家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林菁菁才姗姗到来，她面无表情的往主位上一坐，说：“请大家把近期的工作谈一下！从这里开始挨个谈！” 大家都是一怔。 “怎么，没听清楚啊！开始！”林菁菁摊开自己的笔记本。 因为第一个发言，总办的王松，说的有点结巴。 等他说完，林菁菁哼了一声说，下一个。 这时大家才算进入了状态。 轮到物业部的经理汇报时，这个家伙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受到了以前的老领导孙岩林的指使，把物业部陈年累月解决不了的旧账统统都说了出来。张为康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张总！下水道都堵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也不去解决！反而个别业主小小的房屋质量问题，你揪住不放了！你身为公司的副总，难道就这个素质！你这个会先不用开了，抓紧回去把下水道给我通好，如果有必要，我看你可以自己亲自动手！”林菁菁冷冷的说。 张为康听她说完，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说：“好吧！林总，我马上去办！” 在场的众人无不面面相觑。像这种办公会公开批评中层干部的情况很少见，更别说一个公司老总当着下属的面批评副总的情况了，而且还是让这个副总去通下水道！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贾启铭和关伟纤互相看了一眼，心说果然撕破了脸。 张为康回去以后，马上让有关人员把会议上提到的问题找人着手办理，交代完以后，他把前几天写好的辞职报告拿了出来，准备交给林菁菁。 当她交给林菁菁的时候，林菁菁当即就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甩给了张为康。 张为康一看，上面写着“不同意”三个字。看来林菁菁果然是要折磨自己。他苦笑着对林菁菁说：“你这是何苦呢！” 林菁菁不说话，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出去！ 第二天，让张为康没想到的是，公司召开了全体人员会议，而这个会议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宣布对张为康的开除公司的处理决定！ 这个宣布一出，全体哗然。 张为康也傻了，他这次怎么也没想到林菁菁行事会如此出人意表！但接着他就苦笑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 破格提拔 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一连几天，张为康烦躁的什么事情也不愿干，就呆在马家庄村委大院的宿舍里，基本上以睡觉为主。他要让自己疲惫的身心放松，也难免追问自己这两年的打拼值不值得。 事业、感情，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但似乎远远不是这样简单。 他带着累累的感情伤痕回到了原点，当然也是带着丰富的感情经历回到了原点；他带着成功时的欢乐，带着失意时的痛苦回到了原点；他带着对这个社会的认识，带着对自己的审视回到了原点；繁华是落尽了，可这个过程中的欢乐和痛苦结成的绚烂的烟花，却毋庸置疑是美丽的，人生应该就是这样。 几天后，张为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在这几天中，好像长大了，确切的说是成熟了，是经历后的成熟，而不是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似的成熟。一种体现就是淡然了，但是或许还有其他种表现，正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自己，也许连他本人都不曾知道，不曾体会。 张为康想自己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不再彷徨，不再虚无飘渺，是要从天空游荡，到陆地行走了！ 他要向所有人宣布，我来了！ 他要向第一个宣布的人是谁呢？可能谁都没有想到。 张为康带着礼品，在回来后的某个晚上到了陈青校长的家。既不是年节也没有特别的感谢，张为康没说多少话，表示的意思只有一个，来看看领导。 陈青很满意，不是满意张为康带来的礼品，而是满意张为康的态度，对领导的态度。 这是张为康主动宣布自己回归的第一个人。 而被动感觉到他变了的第一个人或者说一家人，自然是马明涵一家了。 张为康跟马明军借了一辆小推车，把自己的窝好好打扫了一下，包括村委大院的几堆垃圾，出出进进推了好几趟。然后对房间的玻璃、门窗、灶台进行了彻底的清扫，这些清扫工作整整耗费了他一天的功夫，总算让他的房间适合人类居住了。 晚上，张为康做了两年来的第一顿饭，吃的特别的香甜，让前来喊他吃饭的马明涵惊诧的长大了嘴，半天没说话。 吃完饭，张为康到村委办公室看起了报纸。这一拿起报纸，他才发现自己不读书不看报也已经有一段时日了。真是危险，真没想到曾经最爱读书看报的自己居然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获取任何的知识了。 浮躁是张为康过去的两年里最真实的写照。 第二批感到张为康变了的是职业学校的同事。 距离下派结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怎样安排自己这些下派干部，现在还没有结论。那么最有可能的是回到原单位，只要有时间，张为康就会回到学校，混个脸熟，以便再回去不至于被边缘化。 生活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这段时间，平远市的官场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与张为康有关系的就是黄玉成，被任命为平远市委办公厅的秘书长，这似乎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但是作为市委书记的同学，在他身上，还有什么不会发生呢！ 黄玉成的提升也给张为康带来了间接的好处，其中原因还是跟林菁菁有关。 林菁菁是不会这样放过张为康的。她知道张为康是属于公职人员在外兼职的，应该是属于违反纪律的，但是具体怎样规定却不是很明白。不过这难不倒她，因为平远阳光所在的辖区就是长生街道办事处，而街道党工委书记王洪昌应该很明白。问他应该没问题。 林菁菁是问对了。 王洪昌对张为康的不满可是由来已久了，从团区委在学校搞活动到张为康和车川胜的校团委书记竞争上岗，王洪昌对张为康一直耿耿于怀。 林菁菁作为公司的新领导去拜会王洪昌时就专门提到了这件事情，她问王洪昌，清河区是怎样规定公职人员兼职原则的。王洪昌回答说以前有过关于对停薪留职的文件规定，只要符合手续应该问题不大。 林菁菁就提到了张为康，说下派干部应该不允许吧。 王洪昌听到张为康的名字很讶异，就问怎么回事。 于是林菁菁就把张为康在平远阳光的事情说了一下。 王洪昌深沉的一笑，说我可以给你问一下。他真没想到，张为康这小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么长时间，自己居然没有留意，但是既然现在知道了，他一定要向有关部门反映一下。他不愿深究林菁菁和张为康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这却是一条重要信息、林菁菁走后，王洪昌马上就给清河区委组织部副部长、下派办主任楚海打了电话，询问张为康是不是履行了停薪留职的有关规定。 楚海不知道王洪昌什么意思，沉吟了一下说，应该没有。 王洪昌一喜，说：“楚部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有关部门是不是应该有说法啊！” 楚海这才明白，原来王洪昌是想要求自己处理张为康。他仔细想了想，如果追溯起来的话，好像王洪昌在那次团委竞选的时候就对张为康有意见了。但是有黄玉成的关系，那是怎样也不能处理张为康的，而且还要让王洪昌死了这条心。 于是楚海说：“王书记，我觉得还是不要处理为好！说句实话，你知道张为康是谁的关系吗？” 王洪昌轻声一笑，说：“不论谁的关系，犯了错误都要处理啊！”他觉得自己是正处级一把手，尽管楚海是组织部的副职，但是对自己的建议还是要考虑一下。 楚海轻轻一笑：“王书记我知道您马上就是下一步的副区长人选，我还是觉得您在这个时候不要为了一个小小的下派干部，给你造成任何的影响！” 楚海虽然笑着说的轻松，但是王洪昌还是能够听出楚海话里的威胁意味。他不禁问了一句，“他是谁的关系？” “哦，这样吧，我给你说了就算了！”楚海沉吟了一下。 王洪昌“嗯”了一声。 “市委的黄秘书长！”楚海轻声说道。 王洪昌心里一咯噔。 幸好楚海说了一句，“王书记，你算给我个面子就不要再追究了！再说，张为康现在是我们的下派典型，长功部长也不希望他砸了咱们的牌子！” 楚海这算是给了王洪昌一个大台阶，就算自己副部长的面子不够大，组织部长赵长功总该可以了吧！ 王洪昌岂有不明白之理。 他哈哈一笑，说：“既然楚部长说了，我坚决服从！” 楚海笑道：“谢谢王书记！” “妈的！”王洪昌放下电话，狠狠的骂了一声。旋即又为自己的副区长职位担心了起来。已经差额了一次了，这次总该上位了吧。 张为康当然不知道，自己也算是从鬼门关了走了一遭。 在官场，这就是有背景和没背景的区别。没背景的话，哪个领导的一句话就会让你莫名其妙的栽个跟头；而有背景的话，哪个领导的一句话就会让你逢凶化吉，也会让你官运亨通。 张为康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清河区这一批40人的下派干部里为数不多的副处级考察人选。 当文宽田神神秘秘的又带着明显的醋意还夹杂着些微的祝贺告诉张为康这一消息的时候。张为康一点都不相信，但是却宁愿相信是真的，这种感觉让他内心充满了巨大的喜悦，哪怕只是暂时的，或者是骗人的空欢喜。他的脸涨的通红，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的说道：“你别骗我了，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是副处还差不多！是你吧！” 文宽田笑骂道：“你小子就等着请客吧！” “你别乱说，有文件吗？”张为康追问。 “书记办公会已经通过了！下文就是时间的问题了！”文宽田言之凿凿。 “那你呢？”张为康这时候强迫自己相信这是真的，但还是反问一句，以便进一步的证明！ “嘿嘿！我比你差远了，你才多大啊！才刚刚27岁啊！我都奔四的人了，没法比啊！我这样这能算是解决，都算不上提拔了！唉！”文宽田叹气。 “那其他人呢？”张为康忍着内心的狂喜，虽然这只能算是小道消息。 “还有金毳！”文宽田说，“其它两个没有变化！” “是吗？”张为康忍住震惊。 文宽田说了一句，我骗你干什么！ 放下文宽田的电话，张为康很是激动了一会儿，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是他宁愿这是真的。整个晚上，张为康在马家饭店端着盘子轻快的飞来飞去，脸上不时带着笑，但有时候又会变得很严肃。 马明涵不光这会看着奇怪。自从张为康不在房地产公司干了，回到马家庄以后，她就觉得张为康很奇怪。 然后她又看到张为康表情凝重恭敬的接了个电话后，就一直咧着嘴在笑了。 这个电话是楚海打来的。 楚海在电话里说的很淡然，只是说明天政府办下你的任职文件，可以到下派办来看看。 张为康嗯嗯的点头，说着谢谢。 楚海说，你是破格提拔，是区委柳书记亲自点的名，应该谢的是你自己，你是我们的下派典型嘛！ 张为康的条件的确有点勉强，按职级他只是科员，按职称他是中级，而且才刚满一年，如果提副处确实有点勉强，但是在书记办公会上，区委柳书记却说了一句话：张为康是我们的下派典型，我们必须要有所区别才行！我看提副处可以！ 主管党群的孙鸣马上表示同意，而且补充了一句，在泰州事件中证明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担当。 既然区委书记和分管党群的副书记都表态了，大家也没什么意见了。而且在这些人中，金毳的条件也不是特别过硬，也是有些牵强，不是照样也入围了吗！ 第三百七十四章 得失自知 总的来说，这一批下派干部大部分都得到了很好的安排。大部分都是科员提副科，副科提正科，正科提副处，都有进步。当然也有例外，张为康这一组最失落的就是杨玉林了，他还是原地踏步，这和他的预期差距很大，所以也最失落。而刘文春虽然也没有提拔，但是由于她本来就期望不高，反而相对轻松一点。 同样，有些提拔了的，因为安排不尽相同，和其他人比较起来还是有些失落。张为康就算一个，他虽然是唯一的破格提拔人选，也是这一批中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但是给他的安排却是清河区职业学校的助理调研员，也就是意味着他还是要回到原单位，还要接受陈青的领导。尽管已经到陈青家里做了表态，但是陈青对自己究竟怎样，张为康还是心里没底。 对于助理调研员的虚职，张为康一开始是觉得有点不太理想，但是对于一个刚刚27岁的年轻人来讲，也已经够人眼红的了。张为康回到学校，到处就是羡慕和赞扬。这么年轻，就是什么也不干再熬个几年哪怕是十年解决正处，也是很了不起啊。按照宋程瑛的话说，我工作了一辈子，到现在不才是主任科员吗！ 车川胜自然也是满心羡慕，他甚至有点愤愤不平地说：“我正科都快两年了看来也不管用啊，人家为康什么都不是就副处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曾贤河却说了一句：“行啊，也该张为康走点运了，人家可是做过心脏手术的啊！” “嗯，你说的倒是！不过领导干部要是身体不好，特别是心脏不好，对仕途发展相当的不利！估计这次没有给为康安排实职，就是因为他的心脏有问题！估计张为康下一步很难发展了！” 听他这样酸溜溜的说话，大家都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笑了笑。 学校其实还空着一个职位的，就是总务处主任，也是副处级。如果要是陈青给组织部门建议的话，张为康还是能够担任总务处主任的！但是陈青却没有这样做。 其中原因，当然有以前陈青对张为康印象不佳有关，但是陈青也有一个考虑，总不能你给我送了礼，我就着急着给你安排工作吧，那样好像就是我为了贪图你的礼一样。但是既然张为康已经服软了，陈青怎么也得瞅机会鼓励他一下子，但不会是现在。 于是张为康下派回来，虽然提了副处，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工作，居然是闲人一个。好在张为康的组织关系还在村委，他还能以这个名义照样有事没事到村里跑。这时候，他就是纯粹在玩了，他的玩是想让自己静一静。 人要静下心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做一些能静下来的事情。对张为康来说，练习书法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村里的环境也比较适合。 张为康拿出了陈老给的书法字帖，准备专心练习。在他的意识里，总是对陈老给的这个字贴有点疑惑，他搞不清楚当时陈老为什么要给自己他的字帖。按照他现在水平，就是照着自己的路子走下去，估计也会小有收获的。带着这个疑惑，张为康临摹的很专心，经过一段日子下来，居然也有把、九分神似了。 他兴奋的去找陈老，把自己的临摹字帖让陈老点评。 陈静璇也在家，陈老看着还没说话，她先咋呼的说了一声，“真像啊，这不就是爸爸的字体吗？真是可以乱真了！” 陈老点了点头，说：“有四分形似了！” 张为康诧异的说：“怎么也得有七八分了吧！ “那只能说明你理解熟悉了有四五分！”陈老微微一笑，“你看这里的比划，不是这样的！”说着，陈老指着字帖的“繁”字比划了一下。 张为康恍然大悟，有时候一些微小的习惯动作，如果不是仔细的去揣摩，甚至有人亲自提点，你是不会看透其中的奥妙的。 然后陈老又给他指了几个地方，张为康兴奋的点头。 陈老一笑，说：“现在你也就骗骗小璇这样的门外汉吧！不说几个专家，就是老赵他们，也能看出来！” 张为康一挠头。 陈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练的？” 陈老的眼神似乎能一眼看到他内心。 张为康看了一眼别处，说：“前段时间吧！” “说说怎么回事？”陈老饶有兴趣。 陈静璇奇怪的看着他们爷俩个，搞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其实人在失意时，在内心极不平静时，才最喜欢静下心来找点寄托。张为康的寄托就是练书法。 “我们下派结束了，没事干，就练练书法！”张为康沉吟着说。 “哎，不是说你们这批干部解决的不错吗？这在平远市都很有影响啊！我都忘了问你怎么样了？”陈静璇说道。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对陈老说：“倒是提了副处，但是虚职！” “这不挺好吗？不也就比我晚不到一年吗！虚职又不少拿钱，又不影响你下一步的发展，咱们还年轻嘛！”陈静璇不明白。 陈老沉吟着不做声，他知道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张为康看了陈老一眼，说单位一直没安排自己的具体工作，所以就自己临摹字帖了！ 陈老微微一笑，说：“小璇这次说对了，这有什么啊！你们还年轻啊！”边说边看了陈静璇一眼，又转向张为康，“你好好的趁这段时间把这本字帖临摹好，如果又需要我还可以把我的印章给你！” 张为康和陈静璇惊讶的看着他，把印章给张为康，什么意思。 陈老平静的说，小康，你以后就会明白。 这时候的张为康不明白，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他就深深理解了陈老的用意。 人要是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张为康想得最多的还是自己的婚姻。先成家或是先立业从来都是一个难以选择的问题。什么叫做立业呢？这个词最早可能是用于商场中人，创业是对他们来讲的。而在官场中，可能爬到某个位置算是事业有成吧！ 张为康不知道自己的助理调研员算不算是“事业”有点小成，但无论如何，事业即使无成，怎么也得成家啊！ 林菁菁是没有任何的可能了。张为康试着打过一次电话，但林菁菁一直没接。 唯一带着希望的就剩下潘筱晨了，可是自己这会去找她，也显得太不地道了，好像是自己找了一圈不成功，最后回头再来找她了。但不管怎样，张为康都决定要试试，要放弃自己的尊严去试一试。 算起来，潘筱晨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跟张为康联系了。一方面固然是整天跟着房一泓到处跑，忙一些；但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知道张为康和林菁菁已经订婚了，不好意思打扰他的缘故。但是对于张为康不联系自己却是耿耿于怀。 所以当她接到张为康的电话时，是又惊又喜。 张为康在电话里犹豫着问她晚上是不是有空，有空的话就一起吃个饭。说到能不能吃饭的问题时，张为康显得特别没底气，边说边思量。 潘筱晨是对张为康最了解不过了，他肯定是有求于自己才这样低三下四的求自己的，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了。但是尽管张为康这时候还没说什么事，哪怕不是什么好事，潘筱晨已经在心里一百个愿意了。但是她晚上一般要把领导安顿好才能出去。房一泓是单身，潘筱晨下班以后经常会去陪她一段时间。 于是她说晚上可能会晚点去，如果张为康要等不及的话就改天好了。 张为康赶紧说没问题，我等你。 听着他决然的口气，潘筱晨更加断定了张为康肯定有事。她偷偷的笑了，在心里她无比的希望张为康能麻烦自己，有求于自己。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张为康要求的是两个人复合的终身大事。 好马不吃回头草。张为康心想自己早就不是什么好马了？说的再难听点，自己现在连只好鸟都不算。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人家潘筱晨会不会答应自己。他思前想后，突然觉得初恋的感觉又来了。他也给自己打气，为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厚着脸皮委屈自己在所不惜。 为了方便潘筱晨，张为康特地把约会地点安排在了她的住处附近，早早的就到了酒店。然后殷勤的点了潘筱晨最爱吃的几样小菜，又绞尽脑汁的点了几样大菜。估计潘筱晨肯定会埋怨他浪费了。 等了快一个小时，潘筱晨才行色匆匆的赶到，脸上带着歉意。 张为康赶紧笑脸相迎。 潘筱晨一看张为康的笑脸，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绝对有求于自己。而且自己一坐下，张为康就开始嘘寒问暖了起来。单位、工作、饮食等等，问了不少。 潘筱晨脸上笑盈盈的，心说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张为康不说，她也不问。 但她却想起一件事，还是忍不住犹豫着问张为康：“你女朋友怎么样？”光想着张为康有什么事情要求自己了，直到现在才想起问他和林菁菁之间的情况了。有此一问，也显得自己大度。 其实张为康早就琢磨着怎样提起话头了，潘筱晨这么问起，他求之不得。 于是张为康又尴尬又轻松的往椅背上一靠，苦笑着说：“早就分手了！” 潘筱晨先是一鄂，但接着就脸红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了张为康的想法，而且还有点龌龊。这个小子肯定想再打自己的主意。 她心里一时间又是着恼，又是害怕，还带着期待。 很长一段时间，能够和张为康复合，一直是她无限遐想和希冀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这个想法，她却犹豫了，甚至想要自己退却放弃。 为什么一定要和相爱的人结婚呢！ 仔细想来，这个想法最早始于她姐姐的离婚以及由此引起的她对自己和张为康之间感情的审视，而后来逐渐的清晰，却是受到了房一泓的熏陶。 房一泓是过来人，虽然她一直是独身，但她在感情上也不是一张白纸，而是有着丰富的经历，甚至是刻骨铭心的经历。作为领导，她询问了一下潘筱晨的个人问题。领导既然过问，就是对自己的最大关心，于是潘筱晨就简单的给领导汇报了一下个人的感情经历。 房一泓听了笑笑，当时没说话。但是在日常的接触中却不时的透露了“独身”其实也不错的意思，这对潘筱晨是个潜移默化的影响。 这时听到张为康说起跟女朋友分手的事情，她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涟漪，但却很快归于平静了。她微笑着注视这张为康，鼓励他把详细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但接着就像局外人一样的掩嘴笑了。 张为康郁闷的看了她一眼，说：“你高兴什么啊！是不是觉得自己有机会了啊！” 他引入了正题。 “我是觉得你活该！”潘筱晨眼睛里闪着光，抿着嘴轻笑。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无比轻松了起来。 张为康很喜欢这气氛，能够轻松的类似开玩笑似的把自己的求爱意思表达出来，又不显的尴尬，多好啊！ 他笑着注视着潘筱晨，说：“把这个机会送给你吧！” 潘筱晨乍一听到这句话，心脏不可抑止的怦怦跳了起来，她的脸变得绯红。可是稍微冷静了一下，她就有点愠怒了。 虽然自己也不会马上回应张为康，可是他嬉皮笑脸的态度却让她着恼。就这样嬉皮笑脸的跟自己重归与好吗！连点诚意都没有！ 于是她装作没听清楚的样子，怔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 这回轮到张为康尴尬了，本来自以为很巧妙的求爱表达，人家居然没听到。看来想不损颜面的把终身大事给办了，是不太可能了！这种相互之间奇妙的转化，让他突然紧张了起来，现在他感觉自己就是面对的一个陌生的而自己又对她无比倾慕的女性。 他结巴了起来，“筱晨，我，我，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看着张为康紧张的样子，听着张为康笨拙的表白，幸福一下子就充满了她的整个心房。她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这句话，几乎就是她这几年来为之魂牵梦绕的一句话，尽管是迟到了两年，但是乍一听到，她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要不是哽咽着说不出话，她几乎既要开口答应了。但是当她平静下来后，潘筱晨却清醒了。 张为康乍一看到潘筱晨这样，心里先是一喜，看来就是同意了。可是随着潘筱晨不断地抽泣，他被深深的感动了，这里面，承载了潘筱晨多少的爱意啊！他忍不住的自责，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自己以前不知道珍惜，到现在自己又需要了，又回头来找人家，简直太不地道了。 他握住了潘筱晨的双手，深深地说：“对不起！” 潘筱晨就这样被他握着，待了好一会儿，她停止了抽泣，抬起头来，却笑了。 张为康不明所以。 “我不同意！嘿嘿！”潘筱晨笑了。 看她的样子是开玩笑，但是潘筱晨今天晚上的情绪让张为康吃不准。 潘筱晨看张为康一脸的迷茫，心想还是不要当面拒绝他了，于是笑着说：“我再考虑一下！” 张为康这时候有点感觉了，潘筱晨的话里是带着很大的不确定性。 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不好受。 “哎！我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吧！”潘筱晨看着张为康情绪不高，开着玩笑说。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人，要是自己拒绝了张为康，还真可以给他介绍一下。她想起了陈静璇。这个女孩子如果要是能跟张为康在一起的话，是可以很好的帮助他的。 这个想法让她兴奋了。 潘筱晨跟张为康闲聊着。尽管不想答应张为康，可是她却无比的希望和张为康在一起聊天，那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啊！可是既然自己不准备和张为康在一起，这样的情形就会很奢侈了。 她突然想让张为康抱抱，亲亲。 这个念头让她无心说话无心吃饭了。 张为康也是怀着心事，两个人默默地吃着。终于，张为康说，“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嗯！”潘筱晨顺从的说。 张为康陪着潘筱晨往前走，突然他站定了身子，拉住了潘筱晨的手。 “筱晨！我，我能抱抱你吗？” 潘筱晨身子一震，还没等回答，就被张为康抱在了怀里。 她嘤咛了一声，瘫软在了张为康怀里，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需要温暖的怀抱的，还没得到结果，她的嘴唇又被张为康封住了…… 张为康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了，他的吻悠长缠绵，他的拥抱温暖有力。 潘筱晨热烈的回应着。 第三百七十五章 自我主张 拥抱越紧，回应越热烈，张为康却感到潘筱晨正离自己越来越远。拥抱越紧，回应越热烈，潘筱晨越来越矛盾，她的信心在逐渐的垮塌。 但是，终于，潘筱晨咬紧牙关一把推开了张为康，她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没有心情去回味久违的亲密感觉。 张为康心情复杂的又怀着无比的期待看着潘筱晨。 潘筱晨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她强颜欢笑的看着张为康。 两个人就这样怔怔的互相看着。 良久，潘筱晨装作轻松地松了口气，坚决却又无力的朝张为康摆了摆手，说道：“为康，你回去吧！” 尽管她的语调平缓，但是在张为康听来，却不啻惊雷，好像给自己宣判了死刑一样。他苦涩的一笑，极不情愿的挥了挥手，示意等潘筱晨上楼他再离开。 潘筱晨想轻松的笑一笑，但却只是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她程式化的挥了挥手，说：“拜拜！”说完转身往楼里走。 到楼门口也就十几米的距离，潘筱晨却好像走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脚下的步子就像是带着千斤重担。就这十几米的距离，潘筱晨停停走走，一步一顿，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淌。 终于，走到楼门口时，她停下了。 张为康见状，心里一怔，赶紧扔掉了刚刚点燃的烟，快步追了上去，从身后紧紧拥住了潘筱晨，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潘筱晨的秀发里。 潘筱晨的心一颤，接着就痛苦的挣扎了起来。 这时候，如果一个回身的拥抱，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够重新拥有这份爱。可是以后呢，就为了享受这一时或者更长时间的欢愉，能保证到永远吗！所谓的永远其实并不远！ 她叹了口气，反过手去从脑后拍了拍张为康的脑袋。 张为康还是没有松手。 潘筱晨心里又叹了口气，轻轻的用手拍打着张为康环绕在自己胸前的双手，似乎是在抚慰一个稚气的孩子。 好一会儿，张为康才慢慢的松开了手。回头找潘筱晨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如果再去强求一段感情，更是他不愿做的。 潘筱晨稍微松了口气，稍停了一会儿，不敢回头去看张为康，就“噔噔”的跑上楼了。 张为康神情落寞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就连迎面而过的颜丹华的叫声都没有听见。他在想，潘筱晨分明对自己是难以割舍，可是为什么还是离开自己了呢，难道是为了报复自己当年的轻率分手，可是看起来却又不是。那是什么原因呢！张为康需要一个理由。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理由居然是当初自己开导潘筱晨的说法。 “你不是说过吗！相见不如怀念，相爱容易相处太难！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没有必要非得结婚啊！”潘筱晨的短信，让他想起了那年春节，在肯德基里吃饭时的对话。自己的确是说过类似的话。 张为康沉默了，真是报应！ “我觉得独身挺好！”潘筱晨又发来短信。 张为康惊呆了，没想到几年没有交流，潘筱晨的爱情观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可是一个女人，能坚持的下去吗？张为康不希望因为自己把潘筱晨的一生都耽误了，他越想越担心，心想得找个机会和潘筱晨再聊聊。 “你能耐得住寂寞吗？”回到家的颜丹华问过了潘筱晨的事情原由，又问她道。 潘筱晨没有说话。 “你要是40岁的时候后悔了没人要怎么办！”颜丹华觉得独身的问题挺多。 …… “将来谁给你养老？” …… “你要是有需要怎么办？” “去你的！”听到这句话，潘筱晨再也忍不住了，她用手推了一下颜丹华的额头，对方几乎就把脸贴了过来，正瞪大眼睛看着她，等她回答呢！ “说啊！”颜丹华还在追问。 “有需要……嗯，这还真是个问题……”潘筱晨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 “嗯，其实你应该告诉张为康，虽然不跟你结婚，但是有需要的时候还是不会忘了你的？因为我老是想啊……”颜丹华故意装作受不了的样子说。 潘筱晨使劲推了她一把，这个颜丹华什么都敢说。 但是，她的脸却绯红了起来。听起来好像是个好主意，她居然有点向往。她甚至不可抑制的想到，要是自己的处女之身，当时交给了张为康会是什么样子呢！ 越来越淫荡了，她不敢往下想。但是有一点她知道，自己真的要独立生活了。 张为康很是落寞。一连好几天，都提不起精神，恹恹的对什么都没兴致。直到有一天，他从早已经是副校长的滕世文那里得知，单位已经推荐了车川胜副处级的职位，组织部很快就要来考察了。 听了这个消息，张为康当时就有点挫折感。虽然自己也是副处，但是听到车川胜的好消息还是心里不好受，就因为这个人是车川胜。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张为康就想，这样的人如果也能提拔，真是太没天理了啊！ “车川胜要提拔，估计领导要做很多工作啊！”滕世文说了一句。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滕世文的群众评价在整个学校是最低的！但是这种评价会不会对他的提拔起到作用，和大家的态度有很大关系。一直以来，学校的干部考察通过率都是百分之百。因为大家即使对这个人有意见，但因为没有特别的利害冲突，在这种关键时候也都不会特别计较。还有，领导会在考察之前，专门开个会，把这些不同意见尽量统一一下，当然开会的范围大小，要看被考察人的情况了。 所以即使车川胜的群众评价再怎么不好，这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还是能够如愿以偿。 但是张为康却有一个念头，就是决不能让车川胜这样的人顺利通过，他要知其可而为之。这个念头一经在脑子里浮现，张为康就发现自己和以前真的是不一样了。他能够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努力了。 于是他当即就给滕世文说：“如果这样的人被提拔，那就太没天理了！不尊敬不团结同志，自以为是，好大喜功，工作虚浮，关键是人品好坏还有待商榷！不错，他虽然是有点能力，但是如果这种能力是以贬低别人而凸显的话，就太不道德了！” 滕世文沉思着听张为康说完，点了点头，他对张为康给车川胜总结的还是很到位的，其实这几乎是大家对车川胜比较一致的看法。可是光谈光发牢骚是没有用的，他没想到张为康又说了一句，“如果考察组来了，我会如实的向组织部门反映情况，我觉得咱们单位有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 滕世文点了点头，说：“我也会的！” 张为康心下一喜，但还不能确定滕世文会不会这样做，毕竟他是校级领导。于是，张为康以退为进，说：“我觉得你就不用了，因为你是校领导，可能在事前都已经研究确定了，要讲组织纪律性，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一会就去找宋承瑛、李珊颖、曾贤河他们，听听他们的意见！” 张为康心想，自己要是把这几个人统一起来，估计就没问题了，因为他们对车川胜的意见最大！果然，滕世文听他这么说了这几个人也很放心，起码张为康是有思路的。 张为康随即行动。 陈青也在行动。 陈青对车川胜的群众基础也多少了解，为了让他能顺利通过这次测评。她连续召开了三个会。先是校党委会，接着是中层以上干部会，紧接着就是全体人员会议。她在会上说：“我们单位在干部推荐选拔以及考评中，一直有很好的传统，这次区委组织部对车川胜同志的考察，我们一定要继续发扬这个传统，统一思想，讲大局，摒弃个人恩怨，毕竟对个人来讲是机会难得啊！包括以后我们在座的大家，我们都要考察一个，通过一个！” 陈青在会上说，下面在座的同志特别是经过张为康统一思想的同志都在心里不住的撇嘴。 组织部对车川胜的考察按期举行，全体人员不记名投票，然后组织部再分别谈话了解情况。一般情况，结果要几天后出来。这几天里，除了主要领导，大家是不知道内中怎么操作怎样研究的！ 但是大家看陈青那几天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张为康觉得这次看来是成功了。 最后果然没了消息，也就是说不了了之了。因为这种情况，一般不会详细告诉每个人，但是大家都知道，车川胜考核没有通过！ 大家拍手相庆。 这次事件，让大家对张为康有了更新的认识，大家私下都说这个下派真是锻炼人，要在搁在以前，张为康怎么能挑头做这样的事情呢！他们不知道，张为康的改变是经过了多少事件包括感情的失败所得来的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在单位，同事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陈青很快从侧面了解到了这次事件的实际情况，对于张为康，她是又生气又敬畏。生气的是这次事情居然是他从中做的手脚，敬畏的是张为康居然有这份胆气。这让她多少有点顾虑了，心想也应该给张为康安排工作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区委重地 这几年，政府大楼的一些看起来比较重要的部门有个习惯，动不动就到下面的单位借人白用，俗称借调，好像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地位一样。而且还特别喜欢从教育部门借调。这样做一则是因为外调人的听话，大抵这些被借调的人心里总存了一种被留下的希望，所以总会积极主动地表现自己；另外，教育部门出来的毕竟素质也高。但是被借用的单位却不一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人才拱手让出，要不然自己的工作谁来顶起来啊！所以往往派出去的大都是自己单位的闲人，甚至是刺头性质，在领导哪里不怎么待见的。 临到年底，区党史办接了个紧急任务。滨海省要在全省范围内搞一次全面彻底的党内统计，时间跨度非常大，从建党直到现在，而且还要包括在这期间已经死亡的党员，都要详细的统计。区党史办负责清河区范围内的，要在详细调查的基础上形成书面的调研报告。截止时间是12月底，也就是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时间紧，任务重。而党史办是个清闲部门，一直就是两三个人。这临时的大量的工作，让党史办主任吴萍有点犯难。不过好在党史办一直是和区委办合署办公，而且吴萍还是区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借着区委办的名义调人，还是特别的方便的。区委办是什么部门啊！不要说区委办副主任要几个人了，就是区委办的普通工作人员到了下面，那也是高接远迎啊！ 陈青接到吴萍要求调人的电话，立即就想到了张为康。反正他最近没什么具体的工作，基本上就是闲人一个，而且前段时间他在车川胜的任职考察中所起的反作用，让她很是恼火。这次既然区委办要人，就让他去吧。但是同意了以后，她也有点担心，她担心张为康干得好的话，说不定就让区委办留下了，那极有可能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很强的对立面。但是她转念又一想，区委办的确是好地方，干部提拔特别的快，甚至比组织部还要快，所以好多人都挣破头要去那，但也正因为好多人都争着抢着去，就越说明张为康不会留在那里。连有关系有背景的还都安排不过来呢，谁还会因为你能力强，就非要留下你啊！想到这里陈青笑了。她打电话给办公室，让人把张为康喊来，即使是明知道张为康留区委办没戏，她还要卖个好！ “为康啊！有个事情给你说一下。”陈青和颜悦色的说。 张为康看着陈青从没有过的和蔼，心里没底，难道真是到她家里去了一趟起作用了。又或者因为自己暗地里破坏车川胜的考评，被陈青知道了，要温柔的给自己一刀。 “为康啊，区委党史办有个调研课题，想从咱学校抽个人。人家明确提出要在咱们这里的优秀人才。我就想到了你。而且你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你看怎样？”陈青和蔼的说。 张为康一听要到区委办，心里那是一个求之不得啊！但是他接着就琢磨，这样的好事怎么轮到自己了呢！这里面是不是有别的隐情呢！是不是要表示一下自己对学校工作的不舍呢！最起码也不能表现的特别的急切才好！ 陈青却以为他在犹豫，说道：“区委办可是重要部门啊，你要干的好，说不定就留下了！那时候你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区里的领导了啊！那里是出干部的地方，可是个很好的几乎啊！说实话，我们还真不舍得放你走呢！你教学科研水平在年轻人里面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咱们校党委还准备让你明年承担重要的工作呢！” 既然陈青好像是巴不得把自己送走，张为康只好装作不好意思的说：“谢谢陈校长，我服从领导安排！” 陈青又嘱咐了张为康几句，无非是去了要好好干，好好表现之类的。 张为康虔诚的点头表示一定一定谨记。 区委办在政府大楼的六楼，占了整整六楼的一半，而另一半是区委宣传部、统战部和机关党委三个部门，这确实体现了区委的重要地位，从空间的安排上就看了出来。 张为康一走进六楼的东半部分，就觉出这里的气氛安静的让人异样。他心里陡然一惊，是啊，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可是天子脚下啊！顿时走路也小心翼翼了起来。 找到了党史办所在的6607室，张为康轻轻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个子矮矮的有点胖，张为康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她最突出的地方就是饱满的胸部了，看到她张为康想到了王丰霞，这简直就是迷你版的王丰霞。再仔细一看，脸部的五官也还精致，就是身材有点胖了。 张为康很客气的自我介绍。 女孩子公事公办的“哦”了一声，说：“你是张老师是吧！”一听她说话，张为康就知道这个女孩子很开朗，跟王丰霞也性格相似。 女孩子又说：“你跟我过来吧！”说完，带着张为康往前面走，张为康心想看来是把自己带到吴萍那里吧！ 虽然前面的女孩子有点矮胖，但是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居然前倨后恭的，也算是很有些气质。张为康就想，毕竟这是区委办啊，可以说是清河区的门面啊，当然不能安排歪瓜裂枣进来啦！ 只是这个女孩子居然带着张为康走过了房间，等意识到后才尴尬的带着张为康又折返了过来。 张为康想笑没敢笑。 女孩子把张为康带到了阳面的6606房间，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男同志一个女同志，看样子年龄都不小了，正坐在里面有说有笑的谈着。 “赵老师，米老师，这是职业学校的张老师！您们先等一会，我去叫吴主任。”女孩子介绍完就退了出去。 张为康赶紧朝两位老同志点点头。 看起来两个人好像很熟络的样子，两个人一口一个“老赵”，一口一个“老米”，都在说着不咸不淡的笑话，张为康装作不在意的听着，他们无非是在说着政府大楼里的桃色新闻。 老米压低声音凑在老赵耳朵边，说：“听说这层楼里也有，领导被人堵在办公室里啦！” 不知道老赵说了句什么，估计是少儿不宜的话，中年妇女老米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张为康想，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女孩子。 老米可能意识到了张为康在这里，就转移话题说：“不知道让咱们过来帮忙干什么？” “不是说的是搞党内统计调查吗？”老赵应道。 张为康也点头说是。 三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当然张为康大多只是听着他们说。 听着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张为康隐约知道这两位同志都是将要退休了，在单位没事才派到党史办来帮忙的。 陈青说过自己算是人才，才让自己过来的，但是这样看起来，过来的都是单位用不着的闲人啊！本来，张为康自我感觉还有点良好，但现在却有点同病相怜，甚至有点自卑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估计从外人的眼光看来自己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又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刚才的女孩子叫钱莹莹。他们谈起来就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没关系没门路怎么能到得了区委办这样重要的部门呢！这女孩子肯定关系不一般。 老赵说：“你看人家小张，人也不错，看起来也很精神！为什么就进不了区委办呢！”他边说，边笑着看张为康，也是在善意的调侃张为康，算是搭讪了。 张为康善意的回应着，也笑了笑。 这时，门开了，钱莹莹领着一个高高壮壮的女同志进来了，看来就是区委办副主任吴萍了。 张为康赶紧站了起来。 于是钱莹莹就先介绍张为康了。 吴萍慈眉善目的笑着招呼，跟张为康握了手，说：“很年轻啊！”然后又转向老赵他们，说：“咱们就不用介绍了，整天在大楼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说完，大家都笑了。 吴萍转身给钱莹莹说：“你让小祁和田间过来吧！” 小祁是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的女孩子，面目清秀，看起来很像钱莹莹的拉长版。张为康对她的名字很感兴趣，一个清爽的女孩子，居然是一个很有气势的高山名字：祁连山。等到老赵表示惊讶的时候，小祁才不好意思的说，“山”是珊瑚的“珊”。大家这才释然。 田间是个高大的男同志，看起来也不年轻了，怎么也得有38、9岁的样子。 吴萍介绍后说：“我们这里可都是人才济济啊，咱们从各单位抽调的同志是精明强干！年龄档次是相当合理啊，到时候赵老师和米老师就指挥这些年轻人干活就行了啊！” 张为康心想，精明强干的评价，看来是恭维了！ 随着工作的一步步开展，这个精明强干的评价真是有点评价过头了。三个外单位的同志里面，只有张为康算是唯一的好人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低调做人 吴萍工作起来很是雷厉风行。接下来就给张为康他们三个人配备了电脑，还接了网线。这也显示了区委办的不同凡响，因为在当时好多单位也不一定有三台电脑。这让张为康比较欣喜，工作之余也算有点事可干了。但是老赵和老米根本不会，所以他们桌子上的电脑就是摆设了。 这次调研前期的工作先要把市党史办下发的数个表格搞清楚怎样填写，特别是它们之间的逻辑关系搞清楚。因为这些表格都要下发到各个办镇，让他们入户调查，所以党史办作为指导部门是一定要先明白的。这个他们是深有体会的，市党史办还专门开了个培训会，结果他们也没搞清楚，这让下面的区县党史办很有意见。主管部门没搞清楚怎样填写，下面的工作怎么干呢！吴萍于是让大家一块研究。 这样加上吴萍一共七个人，大家一块在6606房间研究这一堆表格。 张为康奇怪田间在这里面是最活跃的一个，远不像祁连珊和钱莹莹一样，在吴萍面前有点放不开，说话比较谨慎。按理说，在自己的领导面前说话怎么也得要拿捏一下分寸吧，但是田间却表现的很随意。 田间首先发表了自己对这些表格的理解。 张为康一听就知道，他把几个表格的次序都颠倒了。为了避免田间误导，潜意识里也许是为了表现自己，张为康还没等他说完，就明白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同观点，而且吴萍、钱莹莹、祁连珊都表示赞同。这一下有点抛砖引玉的意思，钱莹莹也随即指出了田间的另一处错误，祁连珊也马上发现了一处。这两个女孩子的思路之敏捷让张为康有点惊讶。他接着就有点担心，是不是田间会生气，最起码也是尴尬啊！好在他没有发现田间的异样。 吴萍尽管是领导，但显然也是对这些表格做了充分的研究的，当时就对几个人提出的意见进行了总结归纳。这让张为康有点佩服。反观老赵和老米，手里拿着表格只是随声附和，一看就知道不明所以。 差不多快结束了，老赵才自我解嘲的说：“哎呀，咱们区委办的年轻人就是厉害啊！” 吴萍微微一笑，说：“是啊，咱们不服老不行啊！小钱是我们清河区去年考进来的公务员，是当时的面试第一名；小祁是今年刚考过来的公务员，是笔试第一名！都是顶尖的人才啊！要不然怎么能到区委办呢！” 张为康听着佩服，老赵和老米也是啧啧称赞。 吴萍顿了顿，又说：“田间是我们区委柳书记的秘书，那水平也不一般啊！” 张为康心下惊异，这才明白为什么田间为什么会如此的强势，原来是清河区委书记柳文龙的秘书啊！那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啊，谁见了还不要给三分薄面啊！不过，奇怪了，为什么柳书记的秘书会参与这种工作呢！ 这时，田间却谦虚的说：“哪里啊！我就是给领导服务的，一个打杂的！嘿嘿！”虽然是谦虚的说，但话语之间却体现了自己的优越感。 本来以为到这边应该很忙的，可是把这些表格发到底下的办镇以后，就清闲了起来，因为后面的调研报告必须等办镇的调查表交上来汇总以后，才能写出调研报告。这时候唯一的工作就是等着下面办镇的咨询电话，然后给他们解答。这几乎就是张为康一个人的事情，因为老赵和老米根本就不懂这些表格怎样填写。 机关上最敢说话的就是老赵和老米这样的人了。马上就要车到码头船到岸了，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是人才是庸才也早已经盖棺定论了，也就无欲无求了。两个人才不在乎区委办的领导怎么看自己呢！两个人没事就在阳光灿烂的大办公室里喝着区委办的招待茶，聊天吹牛。说着清河区的奇闻异事，这对算是刚入机关的张为康也是一个免费的学习培训机会。虽然工作有点清闲，甚至闲的有点难受，但是光听着两个老同志聊天却也是一种享受。 据说这间办公室是以前的一个副书记的，是被双规了空出来的。这一空出来就是好几年，因为阳面的办公室一般是安排给区委副书记的。但是因为这间办公室的领导被双规，以后来的副书记谁也不愿到这间办公室，宁愿到阴面的办公室也不过来，他们都觉得晦气。 老赵和老米开着玩笑，说：“我们这辈子是没机会被双规了！” 老米嘲笑老赵说：“你以为双规是那么容易的啊，双轨也是一种待遇啊！你啊，别做梦啦！” 老赵哈哈一笑，说：“我们是不敢奢望了，现在就看人家小张了。小张啊，抓紧努力啊，争取早点进入能被双规的级别啊！” 张为康嘿嘿一笑，还真是有点向往。 老赵和老米的这种状态，引起了吴萍的不满。 为了充分调动几个人的积极性，吴萍给这几个人分了三个督导组，每一组负责几个办镇。张为康和钱莹莹一组，老赵和祁连珊一组，老米和田间一组。要求每组要在规定的时间内督导所辖办镇保质保量的按时完成任务。 于是各组开始自己赶进度。张为康根据前期办镇反映来的情况，认为很有必要给下面实地入户调查的同志们做一个详细的指导。钱莹莹马上领会，就说我们最好出一份填表说明，下发到办镇，这样他们工作就方便了。年轻人说干就干，很快理出了思路，着手准备电子稿。 张为康觉得自己虽然比钱莹莹大几岁而且还是副处级别，有心想要摆摆架子，但是一想到人家大小也是区委办的领导，就收起了刚想表现出的一点优越感，主动把打字的任务接了过来，主要也是因为他看着钱莹莹的打字速度，有点替她着急。 张为康的打字速度引起了钱莹莹的惊讶。在那次分析表格的时候，就已经看得出张为康思维敏捷，口头能力比较强，也算是几个年轻人的佼佼者了，可没想到张为康的动手能力也这么强。钱莹莹不由得刮目相看了。看来这次借调来的三个人里，真正的人才就只有他了，这也是吴萍跟他们私下的评价。 不到10分钟，连带格式，张为康也调好了，他抬头看看正在惊诧的看着自己的钱莹莹问道：“到哪里打印？” “到6624！我先打个电话！”说着钱莹莹拨通了电话，“叶青啊！一会张老师过去找你打份材料！”听起来两个人之间很熟悉，也有点像是给下面布置任务，张为康心想这个叫叶青的女孩子虽然跟钱莹莹关系不错，但估计就是打字员了。 在这种地方，做个打字员也是很了不得，估计没有一定的关系，那也是进不来的。虽然是打字员，毕竟也是区委办的打字员啊！ 做人一定要低调，即使在区委办的打字员面前也要低调做人。打定了主意，张为康敲开了6624的房门。 开门的是个漂亮柔美的女孩子，张为康大为诧异。他不是惊诧于她的美丽而是讶异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面熟，而且女孩子也对张为康表示出了惊诧的表情，甚至差点说出了张为康的名字，“张，张为……” 惊诧间，两个人就进了房间。 张为康突然想起来了，这是跟马明涵在一起的女孩子。他惊喜的说：“我知道了，小妮是你的同学是吧！” 叶青也喜出望外的笑了，连连点头。 接下来叶青的话，更让张为康觉得世界上的事情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谢谢你，那天晚上救了我！”叶青感激的说，顿时女孩子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感动。 “啊？”张为康努力思索。 “马明涵都告诉了我！”叶青犹豫了一下说，“你身上的疤痕，马明涵知道！那天晚上就是你！” 张为康这才想起，那天在跆拳道馆里，马明涵看见自己的疤痕为什么会有异样。 这下，张为康就放松了，就不用在她面前低调做人了。于是把来意说了一下。 叶青自是满口答应。 趁着打印的功夫，张为康这才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室。从门口角落里堆放的整整齐齐的纸张和一排排的打字复印设备就知道，这里就是区委办的文印室了。他不禁感慨，从这里不知道出去了多少区委的重要文件。也就在叶青身上不知道隐藏了多少重要的内部信息。 虽然这是文印室，里面更多的是有股油墨的味道，可是里面也混合着叶青身上淡淡的幽香，让这里的味道格外的独特。 这让张为康在接过叶青递过来的纸张时，似乎也感觉到了叶青纤细白皙的指尖也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张为康突然有点怜悯叶青，这样一个水一样纯净美丽的女孩子，怎么从事文印这样简单的体力劳动呢！ 第三百七十八章 同志之间 张为康和钱莹莹这一组算是最人强马壮的一组了。两个人年轻有热情，业务又强，工作积极主动。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完成了所辖办镇的督导任务，就在办公室等着收表格了。 祁连珊和老赵这一组是最拖沓的了。关键是老赵太拖沓，祁连珊刚参加工作没多长时间，虽然是区委办的人，但是毕竟年轻刚到，工作上有好多想法也不好意思给老赵安排，只能被动听着老赵安排。而老赵有时候连人都看不到，更多时候是不太积极，整天呆在办公室聊天喝茶。祁连珊过来催，他也不着急，喝着茶让她沉住气。 老米和田间这一组也还行，因为田间就是不把老米放在眼里，从不把她当成老同志尊敬着，对她呼来喝去，这样以田间为主，靠着田间区委书记秘书的影响力，工作倒是没有耽误。只是得罪了老米，她回来后就跟张为康和老赵发牢骚，说田间的不是。 田间的不是倒也不是一个人说，张为康跟钱莹莹比较谈的来，两个人出去下乡镇的时候，钱莹莹也是对他有意见。主要是说他身为柳书记的秘书，很是目中无人，就连吴主任都不摆。 钱莹莹是快人快语，对张为康毫不避讳，她撇了撇嘴说：“牛什么牛，现在只不过是书记的办公室内勤罢了，书记出去从不带着他！顶多也就是二秘罢了！”不过张为康想，就是作为区委书记的二秘，也够摆谱的啦！ 张为康倒没觉得田间怎么摆谱，有一次跟他凑巧坐在一块吃饭，吃完饭还聊了一会，张为康觉得这人还是挺随和的，因为比自己大几岁，还给自己介绍了一些做人做事的经验。可能这种好为人师的习惯也得分对象才行，像张为康这样到区委办临时帮忙的，那怕是个临时工给自己介绍经验，估计他也会心存感激，但是要是常年累月呆在一起的同事，会不会有意见就不好说了。 真正到了机关，有些事有些人，你必须要花费很多脑力才能理解，如果你要太钻牛角尖不仅活的太累，而且有可能会让你愤世嫉俗——过于偏激，那你就别想在仕途发展了。有些现象，有些东西你必须要去认同才可以。 张为康第一次在电梯里碰见楚海的时候，很是激动！他想，不知道楚海知不知道自己到了区委办了，就想着给他打招呼。可是刚刚热情的喊了一句“楚部长！”，楚海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眼睛就往着别处了。 张为康一开始觉得纳闷，既然楚海跟自己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难道说句话也要避讳吗。可是当他注意到电梯里的众人时他就突然意识到了，在这种场合下，是不能跟自己说太多话的，甚至要表现出的就是不认识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张为康赶紧低下了头，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太冒失了。 无独有偶，在同样的场合，张为康见到刚刚提了宣传部副部长的文宽田时，对方也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样子。张为康有点纳闷了，楚海冷淡是因为他是跟自己的关系特殊而且又是很敏感的组织部副部长，冷淡一下为了避嫌是情理之中，而你文宽田只是刚刚提了宣传部副部长，而且级别跟我同级，有必要把自己弄得跟多大领导、有多大架子似的吗？ 不过，当电梯里没人了，文宽田恢复了平时的热情时，张为康才想到每个人其实都是带着面具的！这些面具的真假程度一般情况下是和他们的职位有密切关系的！ 张为康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感慨，也很快理解了这些行为，他决定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特别是见到一定级别的领导的时候，只要领导不开口说话，最好不要当众跟领导寒暄过多，甚至最好不要寒暄，点个头，有个眼神的交流就足够了。 体会到这，张为康更加谨慎了。 不知道是政府大楼装修豪华，内部房间隔音效果好还是因为区委办公室的独特部门特点。整个六楼就是正常上班时间也是静悄悄的，好像没有多少人来上班似的。但是如果你真的推开某个办公室的门，里面肯定有人，而且人多的办公室气氛也不会很沉默，说不定大家谈兴正浓呢！ 好多时候，张为康临出办公室门都要先稳定一下情绪，担心老赵和老米对自己的影响会让某个领导看见。可是也奇怪了，来了快一个星期了，张为康居然一次也没见到过区委书记的影子，难道领导真的是日理万机至斯，连到办公室办公的时间都没有，又或者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反正张为康从没见到过。不说柳文龙了，就连其他几个副书记也很少见到。难道他们不吃五谷杂粮，带着这个问题，张为康请教了老赵同志。 老赵哈哈一笑，说：“你以为领导会平易近人到跟你们一起上厕所啊！就像你这样的，对领导这么好奇，万一要上厕所被你碰上了，我敢说领导会被你瞧的撒不出尿来，你这样关心领导的**干嘛呢！你以为领导的**会被你们整天嚼来嚼去吗！” 老米听到这里咯咯笑了起来，说：“厕所里有什么**能让你咀嚼啊！老赵，你这个人说话可真够损的！小张，你别听老赵瞎说。你还不知道啊，这个大楼当初设计的时候，就在有些楼层设计了好几个带套间的房间，都是给领导的！他们没事出来干嘛呢？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张为康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感叹，怪不得大家都挤破了头去做领导呢！仅是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特权就够让人钦羡的了。 老赵的感叹却是对套间的功用展开了丰富的联想，他带着羡慕又一本正经的说：“有套间好啊！用处大了啊！第一，跟老婆打架了，晚上就不用回家了……” “就是不用回家，也用不着住在办公室套间里，哪里还住不下一个区委书记啊！你以为是你办公室有套间啊！“老米接着反驳他。 “第二，就是不打架，带着老婆来住免费的宾馆也挺好啊！”老赵不理会老米的揶揄。 “你啊，就这点出息！说来说去也离不开老婆！”老米还是取笑他。 “这第三嘛！如果让女下属来谈工作的话，嘿嘿……”老赵话说了一半，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老米笑着摇头，老赵啊，怪不得你干了一辈子还是大科员一个呢，感情真的就这点出息了，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也没见你有一星半毛的，啥事就挂在嘴上了！ 张为康强忍着笑意出门上厕所，意外的在厕所门口碰见了往外走的孙鸣。张为康心想，可能是孙鸣办公室里没有洗手间。 孙鸣看见张为康一愣，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张为康赶紧解释说：“前几天借调过来，现在党史办帮忙！” 孙鸣只是点点头，“哦”了一声。 张为康对领导的不冷不热已经理解了习惯了，孙鸣这样也是在意料之中，于是他还是恭敬的侧身在一旁，让领导先走。 进了厕所，张为康解开裤子突然想到：“如果跟领导同时上厕所，只有一个坑了，看来也应该让领导先用才对啊！哪怕自己尿在裤桶里，也得笑脸忍着才是！” 不过，张为康也算是碰到了例外，这个例外是区委办老资格的副主任，但级别却是副区级，据说是清河区委的笔杆子，只要是区委的重要文件重要会议的发言稿都是他主笔。柳文龙书记离不开他，早在前几年就解决了他的副区级，挂名区委党校常务副校长，但是始终没有解决实职。 这个例外的办公室就在他们的隔壁，而且居然跟老赵挺熟。那天，老赵是领着这个例外来到办公室的。来人有近50岁上下年龄，面皮白净，清清爽爽。老赵有点自豪的给张为康和老米介绍，“这是清河区一支笔，华秀峰！区委办副主任！” 老赵介绍的大气。 但是华秀峰却笑着看了看张为康两个人，说：“老赵，你这不胡说吗？清河区一支笔是柳书记，谁不知道啊！我怎么能算是一支笔呢！你呀，怪不得这么些年了也没混个科级干部！” 这话如果换个人说，或者换个方式，而不是像华秀峰这样笑虐的说出来的话，估计会让人下不来台。 而这会儿从华秀峰嘴里说出来，却让老赵感觉脸上倍有面子，那说明这位副区级的区委办主任跟自己关系熟啊！ “唉，我就是这样了，不过老华，我都来了快一年了，怎么现在才见到你呢，是不是你见了我躲着啊，就因为咱这么大年纪是科级以下干部？” “你小子，来了也就10来天，就硬说一年，你以为我出去学习半个月，就什么不知道啦！”华秀峰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掏出烟，隔着老远扔给了张为康。 张为康赶紧站起来接住。 老赵这时给华秀峰介绍，说道张为康时，他大夸特夸了一顿。老米打断他说：“你可别说了，本来人家小张很优秀很优秀的，结果从你那张嘴里一介绍，本来好的大家也都不相信了！” 华秀峰微笑着看着两个人斗嘴，等他们说完了问道：“那老赵说人家小张现在是副处级，应该是真的吧！” 老赵睁大眼睛说，那当然了。 华秀峰微微一笑，看着张为康说，我看过你的事迹材料，挺不错。 张为康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哪里啊，名不副实。 华秀峰大咧咧的一摆手，说：“怎么名不副实了，白纸黑字咱都有了，还名不副实，那这样的话，名不副实的东西多了！” “就是，那你的意思是华主任这么多年宣传咱清河区都是假的啦！小张，你这话可不对了！”老赵接着解释。 华秀峰眯着眼睛看着老赵，故意夸张的点了点头。 张为康心说，这华秀峰真不愧是写材料的，说话站的角度都跟别人不一样，但是张为康知道，自己到底怎样，估计在华秀峰眼睛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他不会点破罢了。不光看自己，从华秀峰进门那一刻到现在，从言谈举止，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绝对是能够透过纷繁芜杂的事物现象一眼看到本质的人，只要他能指点你一下，绝对会让你受益匪浅。 所以张为康赶紧停下了手里的鼠标，想仔细听听他们的谈话，从这些老同志身上多学点东西。 可是华秀峰和老赵还有老米却说开了清河区的一些老人，又是谁谁退没退休，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 张为康听着没趣，就进了联众的象棋游戏室，跟人厮杀了起来。但是耳朵却也在不是注意着那边的聊天内容。 华秀峰那边聊了一会儿后，张为康听着这位华主任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了，张为康心想，可能人家有事情，可是他抬头看了老赵和老米一眼，两个人似乎陈谷子烂芝麻的谈的还正在兴头上。张为康暗自摇了摇头，心说这两位老同志怎么这么没眼力价呢！ 华秀峰因为办公室那边还等着有事情要处理，也是有点心不在焉，就看到了张为康看老赵的眼神，还有脸上的表情所显示的心理活动。他心里一动：这个小伙子很会察言观色。虽然他没仔细听，但是居然也看出了自己是在敷衍应付了。顿时，华秀峰好奇心起。 他起身走到了张为康的跟前，装作无意的过来看看，也算是打断老赵和老李的谈性。 张为康没想到华秀峰居然到了自己桌前，开着的象棋游戏窗口没有来得及关闭。他尴尬的超华秀峰看了一眼，直接退出了。 华秀峰一笑，说道：“从网上下这东西没意思，受限制太多。等哪天咱们操练一下，看看你水平怎样？” 张为康闻言赶紧站了起来，说：“好啊！” 人家领导没说自己上班时间下象棋，居然还提出有时间要跟自己切磋一下，这真让张为康受宠若惊的。 “行，那华主任你先忙，等哪天您有空就喊我！”张为康边说边看了老赵他们一眼。 华秀峰微微一笑，这小伙子是在侧面告诉自己也是提醒老赵那边，自己可以先忙了。 他拍了拍张为康的肩膀，说道：“好啊！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老赵和老米这才意识到，人家华秀峰该走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相亲巧遇 这天上午，百无聊赖的张为康突然接到了6624打印室的电话，叶青的声音很甜美，她说有份材料需要他去拿一下。张为康有点疑惑，一般情况下，像这种材料，应该是打印室专门送过来才是，看来叶青也是看自己是借调来的，不太重视自己啊！这个念头张为康只是在脑海中一闪念，没有任何的不满，就跟领导召唤一样，赶紧出了门。 自己就是个帮忙的，不要多想，而且美女叫你自己拿，是看得起你！ 张为康快步走到6624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开了，叶青一脸的微笑。 张为康有点纳闷，心说这姑娘怎么回事，好像现在是在工作吧！怎么对自己笑的这么甜，不就是自己专门过来那份材料吗，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吗！真要是这样，以后就连别人的材料都拿了也心甘情愿。美女的笑脸是多么迷人啊！ 刚想到这里，就觉得身后有人猛推了自己一把，力量还不小。张为康“腾腾腾”往前冲，差点就扑到了前面的一体机上。 等他站定身子定睛一看，马明涵正站在门口掩嘴哈哈大笑，而且笑的快弯下了腰。 张为康本来要发怒的，可是看到马明涵身穿着一件洗的有点泛白的牛仔裤，上面穿着一件乳白色的拉链毛衣，一副清爽干净的样子，而且这会儿因为捂着嘴满脸的笑意，细长的眼睛完成了一轮弯月。像这样美丽的人儿，你怎么还能生气呢！ 又想到好几天不见马明涵了，乍一见面高兴还来不及呢！更没法生气了。张为康只好苦笑着摇摇头，看来叶青说的过来拿材料的说法也是个诱饵了。 张为康为了掩饰自己面对马明涵时的无奈，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却给叶青说：“区委重地，你怎么让闲杂人等进来了呢！” 叶青扑哧一笑，看着马明涵，那意思是怎么办啊！人家说你是闲杂人等了啊！她早就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有事，而且还是马明涵比较在意张为康。 马明涵本来不想给张为康好脸的，但是看到刚才的突然的袭击确实很解气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会听张为康居然敢这么说，本来还是荡漾着的笑脸瞬间转换，挂上了森森的寒霜。 张为康心里就突然的一紧，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叶青，对方正笑着看自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好在马明涵没有发作，只是不搭理张为康。 马明涵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叶青那天打电话告诉她，说张为康到区委办了，你知道不？ 马明涵说我当然知道了！ 其实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因为张为康把自己的东西搬回学校以后，就很少来了，而且即使来了，也说不到工作上的事情。 马明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叶青，她只是想让叶青知道，张为康是什么都会告诉自己的。 张为康却知道肯定是叶青告诉马明涵自己在这边的。看到叶青跟马明涵之间这么熟悉，张为康心理上对叶青也没有了对区委办同志的矜持。可是这会儿却还是无话可说，即使知道是叶青告诉马明涵自己在这里的，但是也因为想不到很好的话题，张为康还是随便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马明涵一听这句话就傻眼了。 她尴尬的看了自己的好朋友一眼，心里却在恼怒张为康。 叶青听张为康这样问，就什么都明白了，马明涵这个小妮子是很在乎这个男人的啊！她决定替自己的好朋友演下去。 “当然是我告诉小妮的啦！看你们这几天不忙，所以就让小妮过来玩玩的！你在人家里又吃又喝的，临走的时候居然也不说一声到哪里了！”叶青边说边看马明涵，对方又是感激又是羞惭的看着她。 张为康“哦”了一声，解释说：“我也没想到到这里来，这不是单位临时决定的吗！” 叶青不在乎张为康的回答，转头问马明涵说：“最近男朋友怎么样了？” 她的意思是相亲怎么样了。 张为康听到这，抬头看了马明涵一眼，心说原来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相亲啊！ “还是那样？”叶青看马明涵犹豫着，就替她回答了。 马明涵嗯了一声。 张为康看这两个女孩子谈起了**，觉得不太方便，就站起来准备走了。这时候，两个女孩子也不好再拦住他了。 张为康本心里是想听听马明涵的状况的，可是还得故意装出不愿听人家**的高尚样子，径直走出了6624房间。 回到办公室坐下，张为康突然觉得很失落，潘筱晨已经离自己而去，而现在看来，像马明涵这样美好的女孩子也要嫁做人妇了！ 相互关心的人之间也许真的有心灵感应一说，张为康正想着潘筱晨呢，而潘筱晨居然就给他打过来了电话。 潘筱晨问张为康晚上有没有空一块吃个晚饭。 当然有空了，张为康心想，即使不能在一起了，作为知己在一块吃饭还是很必要的！ 虽然已经拒绝了张为康的结婚请求，但是潘筱晨却时刻没有放下张为康。她觉得应该找一个好女孩好好照顾他，替自己照顾他。而且这段时间她简直有点走火入魔了，老是打听有没有合适的，而且她还要一门心思先找条件好的给介绍。 陈静璇是省委办公厅公认的小富婆，家境好，背景深，但大家就是奇怪这个条件如此优越的女孩子，一直到现在了还没有确定的男朋友。 正好，陈静璇因为知道她跟张为康的关系，这段时间跟她走的很近，两个人几乎无话不谈了。潘筱晨知道陈静璇在找男朋友，就动了要给张为康介绍的心思。可是她却一直不敢给陈静璇说，因为她知道陈静璇家庭条件太好了，人又长得漂亮，要是把张为康介绍给她。潘筱晨担心陈静璇会对自己有意见，把条件这么差的男孩子介绍给人家，不是看不起人家吗！ 所以潘筱晨很是考虑了几天，最后决定不说相亲的事情，只吃饭，不挑明，到时候再看情形。 陈静璇听潘筱晨要请客，也很高兴，说：“还是我请你吧！” 潘筱晨自然不同意，陈静璇就说那以后我请。 潘筱晨的家境虽然没有陈静璇好，但是也还说得过去，家里不用她添补，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她想，吃饭找人买单完全没有问题。省委副书记的秘书，那是不可小觑。只不过潘筱晨是比较低调罢了。 吃饭的地点选了一家档次比较高的酒店，那里条件比较好，关键是环境静谧，适合聊天谈心。 下班后，陈静璇载着潘筱晨先到了酒店。 服务员问是几个人，潘筱晨说三个。 陈静璇一愣，那意思是说原来还有一个人啊！ 潘筱晨微微一笑，说：“是以前的一个同事，比较谈的来，你放心好了！” 陈静璇听她这样说就没有多问，反而有点兴奋，这样可以装作不知道多听听他们以前的事情了，说不定还会听到张为康的消息。 张为康离得比较远，等坐公交车过去，已经晚了半个小时了。 他匆匆进了酒店，远远地看到了潘筱晨坐在里面靠窗的一个桌位上，有点着急的看着窗外，看来是在等自己。 张为康一屁股坐在了潘筱晨对面，喘了口气大咧咧的说：“又让你久等了！”跟潘筱晨在一起，他总是很放松。 潘筱晨拿他没办法。 张为康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坐的位置上好像有人了，他询问的看着潘筱晨。 “一个同事！”潘筱晨解释说，“刚上洗手间！”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漂亮不？结婚了没？有没有男朋友？”张为康笑问。 “很漂亮气质很好，家庭条件很好，还没有男朋友！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表现，争取留下个好印象！”潘筱晨正色道。 张为康心里一阵悲苦，看来自己跟潘筱晨真的没有希望了，她这不是正在给自己介绍对象吗！ “你坐到这边来！”潘筱晨指了指自己里面的空位。 张为康求之不得，涎着脸就坐了过去。 感觉到张为康距离自己如此之近，潘筱晨心里突地一跳，不由得害怕似的往外侧了侧身子。她害怕张为康在陈静璇面前会对自己太亲昵了，那就失去了意义。 陈静璇从洗手间里出来，注意到潘筱晨的旁边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她仅从背影就一眼看出他绝对是张为康。 陈静璇一下自己心情澎湃了。尽管已经知道潘筱晨和张为康之间的关系了，但是亲眼看到这两个人如此近距离的坐在一起，她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尽管潘筱晨趔着身子和张为康保持了一点距离，但是却完全看的出来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确不同凡响。这种关系不是外表的距离远近能够判断的出来的，而是一种直觉，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陈静璇慢慢的走着，心里在考虑见到张为康该怎么应付。 这会儿张为康正在跟潘筱晨说着自己到区委办借调的事情，想跟潘筱晨交流一下心得。 陈静璇安安静静的很淑女的坐到了张为康的对面。 张为康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潘筱晨身上，看到有人坐下来，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陈静璇一眼。可这一扫不要紧，居然发现这个坐在对面的潘筱晨的同事会是陈静璇。 张为康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连带着桌子上的餐具哗啦啦的摔了一地。 顿时餐厅里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 潘筱晨也愕然的看着他们两个，来不及去顾及众人惊愕的眼光。 “为康，你们认识？”潘筱晨无比的惊讶。 “不认识！”陈静璇回答的干脆，说完毫不在意的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可是从这句话里，潘筱晨却听出了一点意思。 张为康等着服务员把餐桌收拾好，尴尬又无奈的坐下，看了看陈静璇又看了看潘筱晨。 “哎！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潘筱晨尽管疑惑，但是在没确定之前，还是要按程序介绍。 “不用介绍了！”张为康郁闷的说。 潘筱晨惊讶的看着张为康，又看了看陈静璇，这会儿陈静璇正斜眼瞟着张为康。 “我早就想到你们肯定会认识的，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张为康说了半截，话题一转，对陈静璇说道：“你是不是知道是我啊！” “切，要知道是你，我早不过来了！自作多情吧，你就！”陈静璇看着不能装作不认识了，就挖苦起了张为康。 “你呀，也就筱晨姐拿你当个宝吧！”陈静璇不管潘筱晨，后者这时候的嘴巴成了大大的“o”型。 但是听到陈静璇说着句话，她更纳闷了，陈静璇怎么知道自己跟张为康的事情呢！ 潘筱晨不解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说我也不知道啊。 “嘿嘿！筱晨姐，你的手工可真好啊！”陈静璇似笑非笑的看着潘筱晨。 潘筱晨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本命年的的裤子！是你给这个家伙的吧！”陈静璇提醒潘筱晨。 “嗯！”潘筱晨承认。 “那天我看见了你也穿着，就猜到了，而且还都是清河区职业学校的！这不就是了吗！哈哈！”陈静璇得意的笑着，“其实我也有！” 潘筱晨这才明白了。 张为康就把自己和陈静璇之间的兄妹关系给潘筱晨简单说了一下。 潘筱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真不敢相信，天下会有如此巧的事情。 “说吧！筱晨姐！要我来是干什么啊？”陈静璇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潘筱晨的目的。 潘筱晨尴尬的一笑。 “介绍对象是吧！”陈静璇问道，“那就不用了，我已经被张为康拒绝了！” 第三百八十章 在外游离 潘筱晨怎么也想不到，张为康居然和陈静璇认识，而且看起来两个人之间的还不是一般的关系。她更想不到的是，陈静璇居然会处于主动追求的地位，看来真是太低估了张为康的魅力了。 她苦笑着摇摇头，说：“看来我真是多此一举了！” 陈静璇说道：“嗯，就是你心肠好罢了，多管他的闲事，你不知道人家的后面的队伍有多长啊！” “嗯，那是啊，陈静璇就是其中之一啊！”这一次张为康不准备给这个丫头留面子啦。 “切，你算了吧！自作多情！你那点糗事是不是要我给你抖一抖啊！”陈静璇一个白眼过去。 “我没有糗事！你说就是了啊！”张为康心想自己也没什么把柄在她那里啊！ “我在这里就不说了，回去以后，我跟筱晨姐有的是机会！”陈静璇反击道。 张为康侧眼看了潘筱晨一眼，她正在微笑着听着两个人斗嘴。 既然潘筱晨都已经知道了彼此之间的故事，于是潘筱晨和陈静璇两个女人以张为康为话题进一步发展了更好的关系，这两个人都有一个基本的共识，就是都不可能和张为康在一起了，虽然原因不尽相同，但是对张为康却是怀着同样的爱恋。只是潘筱晨的爱深沉悠远，而陈静璇的爱更多的是喜欢，是带着任性的占有。 张为康有点失落，心想只能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工作上了。 可是在区委办的工作，却由不得你，如果是你想主动的话，也只能是像小说里说的武林高手一样，每每发足了功，却一拳捣在了棉花上，真是由不得你自己。张为康心想，怪不得人家说现在的政府机关干部就是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坐一天啊！这算是没有想法的，类似老赵老米之流；有想法的人估计就是整天琢磨怎么曲线救国了：没有多少的工作可干，不眼睛盯着领导，盯着位子还能干什么呢！ 张为康还年轻，是有想法的人，但是整天价跟老赵老米在一起，他担心自己也会变得愤世嫉俗起来，而这正是官场的大忌。他就琢磨，还是应该多跟区委办的同志多接触，不能老是窝在6606房间听着两个老同志发牢骚了。 唯一可以去的地方，而且是名正言顺去的地方，就是6607房间，党史办公室了。党史办现在有三个人。田间，祁连珊还有钱莹莹。虽然是名正言顺，张为康每次去也总是带着问题去，是关于表格填写的问题，不管大小，就跟党史办的同志们请教。也算是增进彼此了解了。 让张为康奇怪的是这三个人里居然连个科级都没有，祁连珊和钱莹莹刚参加工作也就罢了，可是田间作为主要领导的秘书，到现在居然没有实职，只是享受的主任科员待遇。但是从三个人的表情看，却是田间最轻松，张为康心想，既然是领导的秘书，领导肯定早晚会安排。 大家倒是对张为康的职级感到惊讶，用他们的话说，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是副处级了，真是前途无量啊。虽然张为康谦虚着，但是心里的优越感就别提了，人总是对好话，恭维的话没大有免疫力。 好话当然得当面说才行。 尽管钱莹莹私下说田间的坏话，但是面对田间，还是恭敬有加，恭维有加。张为康心想，这小姑娘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但是她难道不担心自己给田间传话？转念一想，之所以这个小姑娘这么大胆，还不是看准了自己不可能留在区委办！给一个外人讲，毕竟影响小多了，也就是算作小小的牢骚。 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在区委办居然就有如此的心智也是够让人心惊胆战的，后来，张为康才知道这个小姑娘其实已经是有一年婚龄的小媳妇了。而且人际斗争也不是搞了一年两年了，她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学生会的主席。学校的学生会也是一个浑浊的准官场，钱莹莹是过来人。 相比起来，祁连珊就纯净一点，毕竟是刚参加工作不到半年，对谁都是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就连对张为康也是。张为康觉得真是学了不少东西。不过，张为康还是觉得从老同志身上学东西最好，比如华秀峰那里。 华秀峰是个臭棋篓子，可越是臭棋篓子越喜欢下棋。只要没事，他就喊张为康到他办公室。一开始张为康有点忐忑，这毕竟是区委重地啊，怎么就能在区委的眼皮底下下棋呢！不担心领导批评？ 华秀峰有点为官不尊，摆摆手说不用管它。他说这年头，开展批评太难了：批评老婆她就乱跑，批评老公他就乱搞！批评上级就官位难保，批评同级就关系难搞，批评自己就自寻烦恼，批评下级就选票减少！ 华秀峰是区委办副主任兼政研室主任，又是副区级，肯定是没人敢批评他。看着张为康还是有顾虑，华秀峰说：“你也不用害怕，咱这个级别了，谁到我房间里不得敲门啊，我不说让进他们敢进？放心，我罩着你！”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那你可得我负责！” 华秀峰看了他一眼，问，想留在区委办吗？ 张为康心里一颤，犹豫了一会，才大胆的说：“想啊！” “想啊，想我也办不了啊！”华秀峰哈哈一笑。 要不是华秀峰是开玩笑的样子，张为康肯定要尴尬的要死。 因为华秀峰的这句话，张为康下手毫不留情，而且坚决不让他悔棋。好在华秀峰脸皮够厚，每次都要死缠硬打，张为康也就略作坚持，还是让他悔棋了事。就是这样，华秀峰还是没赢过。不过他精神可嘉，屡败屡战。这可苦了张为康，每次华秀峰喊他，他都不情愿的说：“我现在的棋艺进步够大的，都快赶上你好啦！” 整天跟这样水平的下棋，自己的棋艺不跟着下降才怪呢！ 第三百八十一章 领导重视 本来，区委区政府的部门和办镇是平级单位，但是同级的部门下达的任务，办镇却是必须要完成。所以办镇一般把区直部门称作是上级领导，这个说法有戏虐的成分，却也包含的很多的无奈，只要是上级部门交办的任务，总归还是要完成的。可是具体怎样完成，态度怎样，出入却挺大。一般来说，办镇的同志总会把所谓的上级部门交代的任务分为三六九等。重要的部门，比如区委办，区委组织部，政府办等，下达的任务是怎样也得认认真真尽心尽力的去完成，去完成好；还有是有钱的部门，比如财政局那也是得好好供着，不敢得罪。而有些费力不讨好的部门，比如档案局、残联、文化局等等的部门它们的工作是可以往后放放的。这就好比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一样，也要看人下菜。 党史办虽然属于区委办，跟区委办合署办公，但是大家还是明白党史办的工作性质的。如果在区委办的部门给你分个三六九等的话，党史办就是不入流的。这一点吴萍知道，从当前的情况来看，办镇的积极性确实不高，说阳奉阴违有点过分，但是对这个调查不重视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是很大程度上存在。 区里的情况是这样，市里的情况肯定也是这样。 市党史办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及时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主要领导，由分管的副书记及时召开了区县分管副书记的调度会，特别强调要从组织上保证这次调研活动的顺利进行，要求各区县的主要领导要亲自挂帅，安排的得力的副书记具体负责。 孙鸣去市里参加了这次会议。回来后，连报告材料看也没看就交给了吴萍，这样的会议经常开，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开个会大家就能真正重视吗！但是既然开了会就必须要落实会议精神。最先要做的就是要以会议落实会议精神。 吴萍立即让祁连珊起草调研领导小组名单。领导小组组长是区委书记柳文龙，副组长孙鸣。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是区委办主任李小明，常务副主任是吴萍。成员是个办镇的分管副书记。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实际干活就是吴萍一个人，但是既然以红头文件的形势下发，意义毕竟不一样。而且既然有了领导挂帅，肯定也是事先征得了有关领导的同意。这就是领导的重视。有了领导的重视，下面办镇的同志们的支持就有了保证。 领导小组出台以后，吴萍又以区委办的名义通知各办镇的调度会，并要求分管领导汇报调研工作进展。 会议准备的很充分，吴萍交代叶青，给每个办镇的分管领导都打上了席签。吴萍说，这样谁来谁没来我们一目了然，也让办镇的领导心里有压力。不仅办镇的领导有席签，区委出席或准备出席的领导更要有席签，而且还要按照约定俗成的惯例，放在重要、显要位置。 调研领导小组组长是区委一把手，但柳文龙肯定不会参加，甚至连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样一个文件里估计都不知道，所以他的席签是不必摆了，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你就是摆上了，大家就会认为你是扯着虎皮做大旗。在领导口里，什么工作都是重要的，但是具体执行起来，却是泾渭分明的，这样的调研会议，肯定是不会参加的。吴萍她们知道，就不在费这个功夫了。 副组长孙鸣副书记的席签是必须的，虽然吴萍在汇报的时候强烈要求领导参加，但是孙鸣却没有确定下来。吴萍本心里也没有奢望孙书记能来参加。右边是区委常委、区委办主任李小明的席签，这才是吴萍真正有把握请到，而且也应该出席的了，但是当时虽然答应了，倒时怎样也不好说。 最后是吴萍的席签了。 席签准备好，按照座次摆好。这样，这个调度会算是比较正规了。吴萍比较满意。 办镇的领导陆续到来，一看会议室的架势，就知道区委办的有关领导对这次的调研活动不满意了，有些单位本来是让自己的下属过来参加的，下属一看这个阵势，赶紧给自己的分管领导打电话，汇报会议的档次，一时间会议室里电话不断，都是一个内容，会议重要，区委领导要参加，于是到了会议快开始了，有好几个办镇领导才匆匆赶到。 等到大家坐定以后，才知道这又是虚惊一场。 吴萍右边，孙鸣和李小明的座位空空如也。大家明白，领导肯定不参加了。 果然，吴萍清了清嗓子，却底气充沛的说：“今天这个会议是根据孙副书记的意思召开的，也给柳书记做了汇报。本来孙副书记和李主任都要参加，结果市里有一个重要会议，领导陪同柳书记去了。孙副书记嘱咐我一定把这个会议开好！会后一定要落实好。今天的会议议程主要有这样几项，首先请咱们办镇的分管领导谈谈这次调研活动的调查情况！然后请咱区委党史办的田间主任对调查中出现的问题做一下讲解！” 张为康心想，田间什么时候成了主任了。不过这种叫法也很常见，好多没有领导职务的同志往往被冠以主任或者科长的头衔，反正这样的职位也最不值钱啦。这叫“主任科长是个筐，什么人都能往里面装！” “大家轮流开始吧！”吴萍看了一眼紧挨着自己左边的一位办事处的分管副书记。 张为康和钱莹莹、祁连珊还有老赵老李没有资格坐上正位，都坐在吴萍后面一排。不过这样，张为康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办镇的分管领导的风采了，想想自己如果要是安排自己实职到办镇的话，也算是分管领导啊！ 虽然是很简单的一个汇报，但是你完全可以看的出在座领导的水平高低。 其中大部分人当然是准备了发言稿的，但是张为康听了却想笑，因为大家基本上都是一个模式，好像是商量好了的。 大家的发言基本上都是三个方面内容，第一是领导重视，回去以后迅速成立了领导班子，主要领导亲自抓，分管领导靠上抓等等。第二大体就是广泛发动，深入调研等等；第三就是成绩显著，问题依然存在。下一步认真总结，请区委办的领导不吝指导等等。汇报内容不一而足，但是结构功能却逃不出这个窠臼。 刘成为是长生街道办事处的分管副书记。轮到他讲的时候，张为康注意到他没有拿稿子，简单的谈了一二三点，虽然也是三部分，但是却没有落入俗套。他首先谈的是对这次调研任务的认识和理解，第二部分汇报调研的方法措施，第三部分谈了几个遇到的问题。虽然简单，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真正做了工作的。做了工作和没做工作，从汇报里就能听的一清二楚。吴萍很满意。 张为康心想，刘成为工作还是很踏实吗！ 想到这里，他发现刘成为跟他点了下头，张为康也重重的跟他点了一下头。 大家汇报完毕，田间针对调查中出现的问题，做了详细的讲解。最后就是吴萍代表调研活动领导小组进行评价了。尽管对好多办镇的工作开展情况不是很满意，但是一开始，吴萍还是做了充分的肯定。张为康想起了华秀峰关于批评的段子，这年头你敢批评人家啊。吴萍更明白，一是这些办镇的分管领导自己批评不着人家，毕竟人家是和你同级的，虽然你是区委办的副主任，也只是部门显赫罢了。说不定这些在座的分管领导哪天就会成了你的顶头上司。你敢批评谁啊！你越批评，大家说不定越不理你。 不过张为康感觉这次会议开得还是很有必要，也比较有效果。因为会后不久，就有好多办镇打过咨询电话，询问表格怎样填写。显然大家已经着手进行了，要不然不会带着问题来。 张为康把这个情况给吴萍汇报了一下，吴萍听着很高兴。又召集田间几个人开了个小会，这个小会是在6607房间开的，根本没有喊老赵和老米过来。看来，吴萍对这两位老同志的工作很不满意。张为康庆幸之余，也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对于吴萍的不满，他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吴萍要求各个组最近再去各个办镇督导一下，趁着调度会刚刚开完，趁热打铁，再催促一下。鉴于老赵和老米所起的作用不大，吴萍又做了安排。张为康和钱莹莹帮着祁连珊跑一跑办镇，算是两组合一组。她跟田间一组下去。 张为康和钱莹莹一开始的工作就比较扎实，这第二次下去，效果就更明显了，不到几天就有几个办镇把填好的部分表格送了来。这着实让祁连珊羡慕了一会，说你看跟着张老师和钱姐工作多利落，看来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 大家都没外人，钱莹莹还自夸了一下：“那是啊！我跟张老师那可是绝配啊！” 田间抓住了里面的语病，说：“现在你要想绝配也晚了，别忘了，你可是结婚快两年了啊！” 钱莹莹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同志，故意夸张的说：“是啊，你说我怎么这么早结婚干吗啊！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好机会！” 这些话说完没几天，钱莹莹就开始骂娘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加班加点（上） 市党史办到清河区督导调研工作，吴萍就让市里看了张为康他们这一组已经交上来的表格，结果一看不要紧。市党史办的同志提出了好多的修改意见，而且这些意见都推翻了他们前期的要求，这意味着张为康他们这一组还要重新来过。 钱莹莹气的心里直骂娘，心说你们上级指导部门不把问题搞清楚，到现在才说，给我们工作造成多大被动啊！ 当然意见只能保留，留在心里，或者私下发发牢骚。当着市里领导的面，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的。 市党史办督导组来清河区的规格比较高，由市党史办副主任雷红艳带队。一般情况下，也就是个处长带着两个人过来看看，甚至到了县里就是科长带着人下去了。因为平远市是副省级城市，市党史办副主任就是相当于市区的副区级了，而党史办的处长就相当于县处级了。虽然权力没法比，但是规格摆在那里了。而且一到下面大小也是上级领导啊！ 雷红艳之所以亲自到清河区，还有一个私人原因，就是过来看一下党校的老同学，孙鸣。这也是孙鸣一直要求的，要时常来清河区检查指导工作！ 既然雷红艳带队，虽然是党史办的副主任，清河区接待的规格就要提上去，更别说是孙鸣的老同学了。 孙鸣亲自到电梯门口夸张的迎接雷红艳，用他的话说，这不是迎接的市里领导，而是老同学。随同孙鸣一起迎接的还有区委办主任李小明和吴萍。 大家一道进了6618房间，张为康他们早就在这里等着市里的领导了。 在这之前，大家正在热烈的讨论着。 话题是田间扯起来的。 他神神秘秘的问张为康和老赵老米，知道这是什么房间吗？ 一听这话，张为康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正中间是一个圆形会议桌，大概能做十几个人的样子，房间的环境布置也很一般，跟大家的办公室好像没什么两样。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看起来，这间房子的位置好像是在这层楼的正中央位置。 听张为康这么说，田间还是神秘的一笑，说：“基本上是正中央的位置吧，因为上面就是大楼的国徽位置，而且咱们大楼一共十一层！不过……”田间看了一眼同样在听着下文的祁连珊和钱莹莹一眼，故意卖了个关子，才说：“真正的中央位置是隔壁！”田间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大家都会意的一笑。 老赵反应慢，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柳书记的房间是正中央啊！” 田间嘿嘿一笑。 老赵不住的感叹，说：“原来这个位置是早就建了好了啊！真是紧密的团结在以柳书记为核心的区委中央啊！” 老米却说：“那你刚才说，这是什么房间啊！” 这次是钱莹莹回答了，“是区常委会会议室！” 大家都恍然大悟。 张为康重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虽然还是那些东西，但觉得好像和刚才的感觉不一样了。他不由得正了正身子，有了一点神圣的感觉。 田间对张为康和老赵老米的反应比较满意，又进一步爆料说：“你看最头上这个位置，是柳书记的，孙书记一般坐在这里，李主任一般是做这边……”田间对区里的十一个常委的位置挨个介绍了一下。 这一下连区委办的钱莹莹和祁连珊也注意听了起来。就算是区委办的工作人员，如果不是特别的人员也是很难看到常委会会议的情况的。但张为康估计，田间也不可能旁听过，很可能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电话之类的临时到会议室给柳书记汇报罢了！ 他忍不住幻想了起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坐在这里参加一次常委会呢！哪怕是排名最后一位也行啊！ 正在幻想着，外面一阵嘈杂声，孙鸣领着雷红艳一班人说笑着进来了。 孙鸣一进门就说：“雷大主任，这是我们的会议室，你选个位置坐吧！看看能不能坐上我们柳书记的宝座！” 听孙鸣这样说，雷红艳笑着看了看，没有刻意去找，只是找了个比较靠外的位置。 孙鸣笑着坐到了自己的固定座位上，说：“看来我们雷主任还是比较谦虚的，把李主任的位置坐了！” 雷红艳一听，赶紧给李小明说：“那我赶紧给李主任让位子！” “哈哈，不用了，我今天就坐柳书记的位子了！”李小明哈哈笑着，看着孙鸣，又说：“孙书记，你看怎么样！” “我没意见！随便坐！”孙鸣也是打着哈哈哈。 李小明挨着雷红艳坐下了。 两个处长也分别坐下，雷红艳煞有介事的问，我们的同志坐了清河区那个常委的位置啊！ 李小明笑着解答。 大家又说笑了一阵。然后步入正题。 孙鸣首先代表清河区委对市党史办领导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然后说道，雷主任是清河区的老朋友啦，希望雷主任能够对清河区的调研活动提出宝贵意见，相信通过这次督导，一定会使清河区党史办的工作更上新台阶。最后又给清河区党史办一干人，提出了希望和要求。 吴萍和田间、祁连珊、钱莹莹都认真的在本子上记着。 张为康心里想笑，心想都是官话套话了，还记什么呢！又一看老赵和老米居然也在像模像样的记录，这两个老家伙平时悠悠荡荡的，怎么这时候这么积极呢！看到这两个人都在认真的纪录，他才有点紧张，后悔怎么没拿纸笔来呢！这一紧张，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脚快没地方放了。 幸好他及时的发现李主任喝了几口水，他赶紧站起来，拿起暖瓶，按照职位高低，不管杯子满或者不满，挨个添了一遍水。 恰好，孙鸣也讲完了，因为他说到“上午时间不够用，我看我们需要加个班啊！雷主任！”这意思就是中午要继续啊！ 不用孙鸣说，大家也知道，市党史办的领导同志日理万机，时间卡的很紧，上午10点半刚到，现在孙鸣代表区委欢迎了15分钟，剩下的检查指导时间已经很有限了，不加班估计是很难完成的。 孙鸣说完就先走了，临走有特别强调了一下中午的加班问题，然后才放心的离开。 然后李主任又领着党史办一干人好好请教了一番，最后区委常委区委办主任李小明又代表区委做了重要讲话，然后离开，等着中午的加班。 党史办的同志既然下来督导检查，肯定是要检查出问题的，特别是他们也没有对这些表格了解透彻，好多也是边干边改。这样，就对清河区的调研情况提了不少的问题，这些问题就是针对张为康和钱莹莹这一组提出来的，因为他们的表格收的比较早。 既然提出了问题，肯定就要改啊！要改的话就得推到重来，钱莹莹能不生气吗！ 钱莹莹是生气，张为康倒没什么，毕竟他只是来帮忙的，工作还是以钱莹莹为主。钱莹莹生气抓狂的时候，他只要表现的特别痛心就行了！就是钱莹莹虽然私下生气，可是脸上笑的比谁都灿烂！ 不管怎样，有意见是不能当面给市里的领导提的，而且还要谦虚的点头称是；不管怎样，中午饭马上就要到了，大家还是要吃饭的！ 酒店是清河区档次比较高的，区委口上的大都在这里招待。 大家分宾主落座。 李小明临时有事，没有过来。孙鸣也还没有到场。 吴萍解释说：“孙书记今天中午还有个场，不过他已经说了，马上就过来，也是在这里！” 雷红艳笑了一下，说：“怪不得孙书记特地安排这里呢！原来是方便赶场啊！” 然后大家发了一阵子感慨，说当个领导容易吗？ 田间就说了：“不是说了吗？命的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姑娘呸呸呸，喝得老婆背靠背；老婆去找纪检委，纪委说：该喝不喝也不对，我们也是天天醉。” 大家都笑了。 这时，孙鸣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这么热闹，说什么了啊？” 大家都忍住了笑。 只有雷红艳笑着说：“大家都在体谅领导辛苦呢！” “是吗！不是再说领导坏话吧！”孙鸣笑哈哈的说。 张为康奇怪了，以前看孙鸣总是很严肃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随和有趣呢！ 后来见的多了，才知道好多领导在酒桌上都是痞的要命，在办公室是假的要命！ 孙鸣一坐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说：“红艳主任，你看我们吴主任能力多有号召力啊！简直是一呼百应啊，这么多同志们都来啦！” 大家一听，都下意识的看了看。 区党史办四个，加上张为康借调的三个，还有孙鸣，再加上市党史办的三个加上司机，一共12个人。 吴萍反映也快，她笑着说：“我的号召力就体现在这里了，让大家过来吃顿免费的午餐还行！我也最听领导号召了，孙书记再有什么场合一定带着我，我最听招呼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加班加点（下） 毫无疑问区委书记柳文龙是清河区委的核心，但是这会儿，在酒桌上，区委副书记孙鸣却是绝对的核心。作为核心的孙鸣，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去揣摩去配合。 在这里，领导的脸色就是大家的晴雨表。 刚才的孙鸣开朗随和，大家的笑脸也就灿烂。 可这会儿，领导正在面色凝重的跟雷红艳低声耳语，大家的笑容也就凝固了，脸色也就严肃了。但是也不能太过安静，否则就有窃听领导私密谈话的嫌疑，于是大家也都在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以免场面尴尬。 再等孙鸣抬起头来时，大家就像有人指挥一样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谈话，抬起头来看着领导等着发话。 “怎么了啊！都不说话看着我干嘛？”领导明知故问，“吴主任，今天大家都是给你扛活，你就说话吧！”孙鸣舒服的仰躺在沙发餐椅上。 “呵呵，我就等着领导发话呢！您说什么时候开始咱就什么时候开始，您说怎么喝我们就怎么喝！”吴萍满脸堆笑。 其实领导爱喝什么酒爱怎样喝酒，作为区委办的副主任，吴萍最清楚了。 孙鸣的酒杯里盛着小半杯红酒。这杯酒，可是事先做了工作的。 本来雷红艳是要让服务员多倒一点的，可是吴萍却止住了，她说孙书记刚从那边赶场过来，就少来一点吧！虽然红酒有益健康，但毕竟是酒，是酒就伤身体啊！ 雷红艳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啦。 可是没想到，孙鸣端起酒杯来就不高兴了。 “这酒是怎么倒的！才小半杯？”孙鸣夸张的说。 “你看你，这是人家吴主任体谅你领导赶场，让你少喝点！”雷红艳看着吴萍有点尴尬，这个酒桌上也只有她能给吴萍说句话啦。 “哦，咱不搞那么文雅的，喝红酒就倒小半杯，来，第一杯酒一定要倒满！敬市里的领导一定要有诚意！”孙鸣端起酒杯说。 领导果然是有气魄，豪气干云，而且一口就闷了。 红酒尽管度数小，是健康酒，可是后劲足。张为康可不敢一口喝下去，他看着大家都喝干了，就连祁连珊和钱莹莹也干掉了。他有点犹豫，看了孙鸣一眼。 孙鸣的目光正在挨个检查大家的完成情况呢，看到张为康还没喝尽，眼睛一瞪，脸一沉，说道：“你的意思是领导干了，你随意？” 张为康有点尴尬，这可是被领导说到脸上了。 吴萍赶紧给张为康说话，“小张，孙书记的习惯，第一杯一定得干！” 张为康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喝下。他知道今天估计得喝大了，酒场上，只要一旦开了头就很难收场了。 孙鸣比较满意，给雷红艳说道：“红艳主任，我一直有个观点，吴主任她们也知道。这人啊，能不能干工作和能不能喝酒是成正比的。能喝酒就能干活！谁不知道喝酒伤身体啊！如果一个人连身体都不要去喝酒，你说他能不拼命干活吗？所以能喝酒就能干活！能干活就能喝酒！” 这显然是偷换概念的一个玩笑，大家都笑了起来。 没想到孙鸣话题一转，看着张为康说：“小张，以前我一直以为你能干事，没想到今天一看，你喝酒太熊，工作嘛，我看也好不到哪里！” 这话听起来是批评，但是却让在座的大家特别是年轻人听的嫉妒。 这哪是批评啊！这不就是对张为康的肯定吗！大家不禁对张为康刮目相看，这个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领导的视线！ 这话说的张为康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但是又有点不好意思，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倒是吴萍劝他，也算是为他求情了，“我看为康就少喝点吧！你看他的脸这么快居然红成了这样子！” 雷红艳和老米两个女同志也点头表示同意。 老赵却说：“脸红可不代表不能喝啊！人家不是说酒场上就怕四种人，喝酒红脸蛋的，扎小辫的，戴眼镜的，吃药片的！喝酒脸红可是排名居首啊！” 张为康红着脸解释，“我是真不行！”说完这话他就有点后悔，这种带歧义的话在酒桌上最容易被人捉住不放。 果然，老赵哈哈大笑。 张为康心里骂了他一句，脸上装作不明所以。 身旁的田间说话也只是说半句，“男人可不要说不行啊——” 吴萍“咳”了一声，心说这里还有没男朋友的小姑娘呢！ 酒桌上这样的笑话是最普通不过了，也没有多少禁忌，但有一个前提，是要领导认可。 可这会儿，孙鸣正在和雷红艳闲聊，这样，大家也就不在谈论这个话题了，都注意听孙鸣和雷红艳两个的谈话。两个人说的是党校同学时的轶事，这些不牵涉领导的**，而且还要有听众的捧场。 原来，孙鸣和雷红艳是市委党校第二十期中青班的同学，当时孙鸣是班长，雷红艳是党支部书记。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孙鸣当时是副区长，是班里年龄最小的，而雷红艳是班里年龄最大的。所以这会儿，孙鸣一口一个大姐。 当时之所以让最年轻的孙鸣担任班长，自然是看中了他手里的权力，方便班级活动。因为这一届的其他人虽然级别都差不多，好多尽管还是市里重要部门的副职，但是远没有一个区的副区长权力大！ 谈到这里，雷红艳说：“你看孙书记升得多快，这才三年不到就是副书记了，眼！” “大姐，你过奖了！用干部就象裁缝改衣服一样，男衣改女衣，这叫交换使用，下衣改上衣，这叫提拔使用，背心改胸罩，虽然是平调，但位置重要，变来变去，我啊还是那个小背心！”孙鸣一本正经的说。 这话虽然也是守着没结婚的小姑娘，但毕竟是从领导嘴里说出来的，大家没什么顾忌，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接下来两个人说的是同学之间互相帮助的事情。好像是雷红艳给孙鸣写了一篇结业论文，而孙鸣却是给班里同学解决了好几次就餐和外出考察的问题。 两个人互相感谢。 孙鸣说：“结业的时候，大家怎么也没想到像我这样的大老粗居然会写得出这么好的论文来！好多人都对我是刮目相看啊！回去以后纷纷给领导建议，孙鸣同志的背心该改成胸罩了啊！这不我才位置重要了吗！” 大家又是一阵笑。 雷红艳则说：“我这算什么啊！只不过举手之劳，要是没有你，咱们的活动能搞得那么好吗！” 孙鸣哈哈一笑，“搞得好不好，咱不知道，反正是不花自己的钱！” 他这一说大家会心的笑了。 孙鸣这样说可真是实话到家了，明显的没把大家当外人。孙鸣是班长，班里的好多活动需要资金，作为副区长，解决钱的问题还是轻而易举的。说白了就是拿财政的钱慷自己之慨。可是自己主动说出来，不去遮遮掩掩，这样的领导少见。这就是孙鸣的聪明之处，既然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说出来反而显得自己光明磊落。这种事搁在谁身上，谁也会这样做！ 他这一说出来，大家不仅不会怪他，反而觉得这样的领导确实有水平。 可是老赵却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这些活动估计没有十几万下不来吧！”他这一说，大家不禁在心里骂他傻逼，这时候装什么明白人啊！ 孙鸣明显的不高兴了。 大家一时噤若寒蝉。 张为康大胆的说了一句：“我觉得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孙书记可以说是在为我们清河区做公关活动啊！” 一听这话，孙鸣放下了杯子，肃然道：“为康说这话不假！我们的同学大多都是市直部门的重要领导，现在有好多甚至已经做了主要领导！通过这些同学，不知道给咱们清河区提供了多少方便，财政上我们不说了！就像今天，如果不是和雷主任老同学，人家这么大的领导能亲自到咱们清河区？” “来，我们敬雷主任一杯！”吴萍适时的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大家站起来共同敬了雷红艳一杯，气氛顿时达到了**。 接下来，居然没人再强迫张为康喝酒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送走市里的领导，回到6606。张为康端着茶杯，不顾脸上酒意未消，敲开了隔壁华秀峰的办公室，准备借着酒劲陪华秀峰这个臭棋篓子杀几盘，也趁机发发中午吃饭的感慨和郁闷。 华秀峰正在里面跟几个属下谈着什么，听内容好像是准备什么材料。 张为康想起来了，元旦过后就是清河区的人代会和政协年会了。领导的发言材料肯定是要华秀峰这区委一支笔来捉刀的！想到这，他不想打扰人家正经工作，转身想退出来，华秀峰却招呼住了他，“张为康，别走，我一会就好！” 看来也是交代的差不多了，听华秀峰强调了几点，就算结束了，临出门的时候，这几个下属都在偷笑，看来对华秀峰的爱好已经见怪不怪了。 张为康赶紧站起来目送。只要是区委办的同志，他表面上一律尊重客气，只有一个人是例外，就是臭棋篓子华秀峰。 等门关好。 张为康纳闷的问华秀峰：“老华，这么重要的材料，一支笔不亲自写？” 华秀峰晒然一笑，“这种几乎是程序性的材料也要我亲自动手？看看去年的，最后我把把关，再加点新东西不就行啦！写东西哪有下棋来劲！为康，你说也怪了，棋盘上就这么些棋子，为什么每一盘棋的就没重样呢！你说，这不是中国象棋的魅力所在吗？可是反倒是中国汉字这么些，可文章越来越重复没有新意了！” 华秀峰边说边摇头啧啧赞叹。 张为康也摇头，怪不得在华秀峰眼里，象棋的魅力要比写材料重要多了！ 华秀峰边说边飞速的摆好了棋。 张为康叹了口气，说：“我发现最近我的棋艺已经臭的跟你不相上下了！起码快赶上你了！” “你小子算不错了你知道这里的人有多少想跟我下棋的，我都没兴趣吗！老子跟你下棋算是看得起你！不知好歹！”华秀峰说的是实话。 为什么喜欢跟张为康下棋呢？首先是因为张为康是外人，不是区委办的同事，而且第一眼看张为康觉得这个小伙子不是那种没头没脑的年轻人。果然，一接触，华秀峰就看出来了。张为康这个年轻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招人烦，下棋从来是就是下棋，从来不打问区委办的事情，也没有低三下四的向老同志学习请教工作经验的意思。这很让华秀峰欣赏。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不问他，他可能越会主动给你说一些事。喜欢炫耀，好为人师，每个人骨子里都或多或少的存在。 华秀峰就是这样，下棋虽然没有张为康水平高，但是机关的工作经验却是年轻人不可比拟的。 华秀峰看了张为康一眼，没接话题，却问道：“今天喝了不少啊！” “哪里啊，就是喝一点我也是这样，没出息！”张为康无奈的一笑。 “市党史办来检查啦？”华秀峰执红先走。 张为康“嗯”了一声。 “雷红艳来了？” “嗯。还有两个处长！”张为康没意识到华秀峰今天的话有点多，又接下去发牢骚，“唉，我们这一组本来是完成最早的，结果今天一看还有好多问题，还得重新返工。关键是市党史办的大爷就没明白怎么回事，朝令夕改，你让下面同志们怎么干活，说不定以后还得返工！唉！” 华秀峰一笑，说：“看在你陪我老人家下棋的份上，我教你学个乖！” 张为康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下暗喜。其实跟华秀峰下棋，张为康还是很有想法的，结一个忘年交，总会对自己的人生有或多或少的帮助。只不过，张为康看得长远，没有急功近利罢了。这时，听到华秀峰主动开口，张为康当然高兴了。 “以后，像这种工作，要是没有评比的压力，就不要着急赶工！特别是上面的主管部门还不明白时，更要沉住气。最好是等到截止最后一天，等他们来催的时候再交稿。这时候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大多不了了之了！” 张为康这时候不能再装了，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 第三百八十五章 跑官要官 不得不承认，华秀峰能做到副区级的职位上必然有他的独到之处，绝非偶然。其中也许曲折多多，不为人知，但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在他身上，每一步官阶的迈进都是大有文章。 张为康当然不奢望华秀峰能把他的人生经历事无巨细的告诉自己，但是他心里却存在一个幻想，也许不是幻想，他期待着什么时候华秀峰能给自己支招，怎样把自己的助调虚职括号去掉，安排个实职；或者能不能通过这次借调留在区委办；再或者，区委办留不下，到别的区直部门任个实职副处，也不错啊！ 这一步，怎么走，张为康很想问问华秀峰。 可是华秀峰这几天也是心神不定，明显的心事重重，本来棋艺就不高，再加上有心事，棋下的更臭了。可是你既然有心事，就不要下棋了吧，可是每次还是华秀峰主动找他，似乎是想借下棋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可是却事与愿违，输的是一塌糊涂。而且要在往常的话，如果走错了棋，华秀峰总会舔着脸要求悔棋，而这几天却没有了这样的要求。 张为康纳闷的问他，怎么回事？ 华秀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年底干部调整，自己一把老骨头了，看看能不能找个清闲的地方养老。 张为康疑惑的看着他，明显想听下文，听听华秀峰对当前干部调整形式的分析，但是华秀峰却三缄其口了。 既然人家自己的事情还在悬着呢，张为康更不好意思让他给自己出点子解决副处实职了。人家忙自己的事情就够烦的了，谁还会为你操这份闲心。 不只是华秀峰，张为康发现整个大楼里最近几天也是气氛异常，有些人看着表面上说笑轻松，可背地里都急的跟热锅上蚂蚁一样；也有不少自己觉得没戏的人，动不动就凑在一起，嚼着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散发来的小道消息，而且说起来比自己提拔还要兴奋。 老赵和老米说的比较多的就是下一步的副区长人选，两个人的意见比较集中在王洪昌身上。都说王洪昌已经差额了两次了估计这次差不多了，而且有几个副区长也快到点了，该到人大政协了，正好有位置。又说到华秀峰，听小道消息说，很可能要到政协干副主席，只是能不能驻会，很难说，关键看柳书记能不能放他。然后两个人又分析了一些办镇部门的一把手调整，比如王洪昌上去了，空出来的街道党工委书记谁来干呢，是内部提拔还是外调呢？这两位编外的马上就要退休的组织部长，很是费了番脑筋。 张为康听的津津有味，可是毕竟这两位编外组织部长马上就要退休了，两个人商量了一阵子，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最后只得散会。两个人趁着区委办无心工作之机，经常溜号，常常安排张为康坚守岗位。 这种高层的人事变动毕竟离自己很远。张为康一个人坚守岗位够清闲确切的说是够烦闷。 闲着没事，想起好久没跟俞岩联系了。 如果好久没联系，打电话好像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会让自己觉得尴尬的。 张为康想还是发条短信吧！信息时代的短信多不胜数，特别是那种暧昧的模糊不清的涉及男女关系的短信，更是集中。张为康找了一条，给俞岩发了过去，内容是这样的：“对你的心，比诸葛还亮。对你的情，比关云还长。对你的意，比朱元还璋。对你的恨，比司马还光！” 无聊的等着的功夫，张为康又给潘筱晨和陈静璇分别发了一遍。 一会儿，一连串的短信声响起。 张为康激动地打开看。 先是陈静璇的，内容只有一个字，“滚！” 张为康晒然一笑，这就是陈静璇的风格。 接着是俞岩的，而且一条短信没发完，是两条。上面写着：“愿你每天用小猪的感觉熟睡，用南非的阳光晒背，用盖茨的美元消费，用布什的千金陪醉。用拉丹的方法逃税！” 看完，张为康心里暖暖的，脸上荡着笑意。俞岩就是这样乖巧，她的温柔善良就是这样一条短信也是让人身心舒泰。 可看到潘筱晨的回复，他却笑不起来了。 “怎么，闲的难受啦！好好努力，天天向上！” 潘筱晨永远是一副诤友的口吻，这让张为康又回到了现实，心情沉重了起来，心想还是得琢磨怎样才能进步啊！ 结果，陈静璇却把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啊！这么无聊！”陈静璇肯定是满脸的质问。 张为康正在想着前途大事，就有点心不在焉，“嗯嗯”的应着。 陈静璇听着张为康待搭不理的口气，就有点恼，骂道：“你这个混蛋！不搭理人，还给我发短信干什么！讨厌你！” 张为康这才缓过神来，谄笑道：“哎呀，我刚才正在想事情，别生气啊！” “哼，我告诉你啊，今年的生日别找我啦！”陈静璇还在生气。 “为什么啊？”张为康讶异道。 “我有人陪！”陈静璇稍微犹豫了一下。 张为康一愣，心想这丫头看来是在谈朋友了。他心里掠过了一丝失落，但还是装作高兴地说：“祝贺你啊！” 一时两个人都没话说，张为康就说我挂了啊。 收起了电话，张为康才觉得心里更加烦闷了，而且是说不出的难受，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需要一个安定的家庭了。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自己的实职解决好。 黄玉成肯定是能给自己办了。可是只是解决一个实职，犯得上去动用这么重要的关系吗？ 张为康琢磨来琢磨去，决定先去找楚海。 组织部是在9楼。 印象里都是组织部下去考察干部，很少听说同志上来找组织部领导的。这样显得有点掉价。张为康以前听人说过，有的通同志好像女同志多一点，为了在某个阶段，比如快退休了解决一下待遇，找组织部蹲点哭诉的，结果后来还真的如愿以偿了！ 张为康走到组织部所在的半边楼道里，想到自己的境况好像跟他们有点差不多，只是自己比较年轻，想到这，他更犹豫了。里面有几天都开着门，看到张为康过来大家都往外看。张为康又不知道楚海的房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个找真是太尴尬了！ 这样来找楚海看来是太显眼了，张为康只得悻悻的下了楼。 一直徘徊思量了好几天，张为康决定还是硬着头皮去找楚海，而且还要大大方方的去找。作为党员，作为一个领导干部，组织部不就是自己的娘家吗，到组织部就是到了自己的家了，有什么可丢人的！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张为康上了9楼还是有点心虚，特别是看到一溜的办公室居然不知道哪个是部长办公室、副部长办公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作为人民公仆的领导干部越来越难找了。别的不说，单看办公室的标牌就知道，现在越是领导办公室越没有任何标志。比如区委办，区委书记、副书记，办公室主任、副主任的办公室你根本不知道是哪间。那些挂牌子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办事机构。而且甚至连办事机构的标志牌也有逐渐消失的趋势。恨不能只设一个人民来访接待室。 张为康寻思还人民公仆为人民呢，说人民公仆躲人民还差不多。都说干群矛盾突出的原因就是双方交流不够，领导不主动跟群众交流也就罢了，大家也无可厚非了，领导吗，可以理解可以原谅！人民群众可以不让领导辛苦，主动来给领导汇报情况，可是人民群众连领导的办公室都找不到还怎么跟领导沟通啊！也有人愤慨，说党员干部下属找领导那叫汇报思想、沟通联系感情，可是老百姓找领导那就叫上访了！ 好歹张为康大小还算是领导干部，来找组织部领导肯定是来汇报情况的，再确切的说是来要求进步的！ 虽然没有找到楚海的办公室，好在组织部办公室的牌子还是比较明显，张为康敲门进去，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不是闲杂人等，办公室的同志才给他指明了方向。有人最后说，刚才楚部长好像出去了，不知道现在回来没有，你去看看吧！ 张为康点头道谢。 非常幸运，楚海还在办公室。 楚海很热情很客气的让张为康坐下，这给了张为康极大地自信。他结结巴巴的把自己的意思楚海说了一下。 楚海听完，沉吟了半响才说：“按说有黄秘书长在，我应该帮你忙，可是这件事我操作不了。如果我主动提议，不太符合程序，而且说不定事与愿违。除非哪天部里准提研究助调调整的问题，部长办公会上，我可以提一下。” 张为康想想也是，他求助的看着楚海。 楚海捧着茶杯，自言自语的说：“找黄秘书长肯定没问题，可是这样的问题真不值得他出面，如果你可以等等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楚海应该说的很实在了，尽管没解决问题，张为康还是感激。 “如果你要等不及的话，嗯，可以找孙书记试试！他说句话，长功部长可以专门研究，那是没有问题的！”楚海又说。 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张为康没必要再坐下去，站起来说声谢谢，准备出门。楚海站起来相送，临出门时说了一句：“见到黄秘书长，给我问个好！” 张为康点头应着，出了门。 看来找孙鸣是最保险的。 第三百八十六章 领导水平 回去以后，张为康想来想去，楚海说的很对，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平级调整一个部门实职，简直是易如反掌。既然如此，是要一定去找孙鸣的。 怎样找孙鸣是个问题。 肯定不能到办公室，只能到家里。 在张为康印象里，和孙鸣打交道的次数还是比较多。他的感觉，孙鸣应该对自己也很有印象，而且从那次吃饭看得出，孙书记对自己印象还很好。这给了张为康极大的信心，最起码领导还认识自己，见过几次，甚至还吃过几次饭。人家没见过领导的，怎么给领导送礼呢！一定得到领导家里，硬着头皮也要去。 通过公安系统的内网，张为康让张为勇给查到了孙鸣的地址。看着记下来的地址，张为康心里没底，这个地址不知道是领导的哪套房子，现在是不是还住在这里都是个问题。 没办法，碰碰运气吧！要不是的话，自己也给自己找到理由了，我不是没努力去做，只是天意如此了！张为康心想，这也是自欺欺人，人家真想钻营的，就是问不出领导的地址，哪怕下班跟踪也要找到领导家。但这要是让张为康做，他是做不来。 家庭地址搞清楚了，下一步就是琢磨送什么好了！这也是个难题。 直接送购物卡，送现金，好像有点唐突。据说现在的领导如果你不是熟人，或者不是熟人介绍去的，人家连门都不让你进！更别说送礼了！要是万一你是被领导的政治对手专门派来陷害的怎么办！坐到这一级的领导，绝对是很慎重的！ 想来想去，只能先送东西，要是送东西的话就是烟酒了。虽然俗一点，但总归不会出差子，惹笑话，因为这都是大众礼品了。特别是在不知道领导喜好的情况下比较适用。如果领导不喝酒不吸烟，但是总归有朋友喝酒吸烟吧！转送给朋友，也不算是浪费！ 张为康决定拿两瓶茅台，两条软中华。虽然他不知道孙鸣这个级别的礼金一般多重，但想来一个平调副处实职，估计问题不大。而且即使分量不够，也可以算是投石问路了。 按图索骥，张为康找到了孙鸣的所在的小区。这也不是新建小区，楼层都比较矮，这让张为康担心孙鸣会不会还住在这里？ 上了楼，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谁啊！”，说着听声音就到了门口，但是却没开门。 张为康赶紧回答：“孙鸣书记在家吗？”听起来这句哈有点答非所问，但是张为康却在脑子里演练过无数次。 如果直接回答“是谁”的问话，就复杂了。说自己的名字，如果孙鸣不在家，人家不会知道你“张为康”是谁，而且孙鸣这一级的领导，晚上10点不回去很正常，自己说了很可能就是白说。 “你是哪里？”对方也是答非所问，要进一步确认送礼人是哪一方面。 张为康听她这么问就放心了，孙鸣住在这里是没错了！他心想，这真是个好兆头，看来自己的副处实职没问题了！ 也是一闪念的功夫，张为康赶紧回答，“我叫张为康！在区委办借调！” 这时，咔嚓一声，是门锁的声音。 张为康心里一松，这算是进了领导门了。 中年女人脸上是一副程序的客套，看了一眼张为康手里的礼物，让进了里面。张为康顺手把礼物放在了门厅一角。 女人客气的让张为康坐下。 张为康当然是免不了的紧张，屁股在沙发上坐了半个，本来想好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总不能开门见山要副处实职吧！ 女人问道：“老孙不在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先喝点茶水吧！”但是却没有转身拿杯子倒水的意思，但别的意思却很明显，在这里等是等不到，你就别等了，有话说话就是了！ 张为康知道自己是不能多呆了，于是也借着这个话头，说：“您不用倒水了，阿姨，我这就走！”说着，已经站了起来，“我是刚借调到区委办的，我叫张为康，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看望一下领导！没什么事，我准备走了！” 张为康说话的语速比较快，而且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到了门口。 “你看看，再坐坐吧，小张！”女人站起来也送到了门口。 “不了，阿姨，耽误您休息了，再见！”说完，张为康已经到了门外了，看着想要出来的女人，顺便关死了门。 “哎！我送送你啊！”关门的同时，张为康听到了孙鸣家属的声音。 张为康赶紧说了句“不用！”但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听到了。 他急慌慌的下楼，害怕人家真的下来送他，但心里还有点期待。一直走下了两层也没听到上面有开门的声音。他不禁的自嘲，但不管怎样自己也算是把自己的心意表达了，他长舒了口气。 坐上公交车，张为康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他在琢磨刚才在领导家里有没有什么失误的地方。 “称呼孙鸣爱人阿姨应该合适吧！按说自己跟孙鸣算是同事，确切的说应该叫嫂子才对！可是人家孙鸣毕竟是领导，而且年龄怎么也要快四十了，叫声阿姨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张为康心想问题不大，这怎么也算是对领导的尊重，别说领导比自己年龄大不少，就是只大一岁两岁，这样称呼也不会有多大失误。谁让你是去巴结人家呢！ 突然又想到，自己礼物也送了，别到时候孙鸣不知道是谁送的啊！尽管自己把名字包括是借调区委办的情况给孙鸣家属说了两遍。张为康还是担心孙鸣女人会忘记，人家领导家里每天出出进进得有多少人啊！能记住自己吗！ 他不禁后悔，怎么当初没想到把自己的名字写张条放到礼品盒里呢！ 张为康暗骂自己糊涂，那种刚刚完成一项重大任务，心情放松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 不仅好心情没有了，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让他更沮丧了，他心想这次送礼是彻底失败了。 什么问题呢？就是张为康太过于紧张，居然没有把自己的想解决实职的想法告诉领导夫人！这不是重大失误吗！张为康扼腕叹息，这送礼算怎么回事！ 张为康只得安慰自己，心想这次就权当交学费了。 不过他还是心存幻想，暗暗告诉自己也许事情不会像自己想的这样糟。 为了从别人处再寻求点心理安慰，他给刚刚提了城北区农业局副局长的刘长山打了电话，说了自己今天晚上的不幸遭遇。这种事，也就只能给同是官场中的同学说了，给别人谁说都不合适，也都不会理解。 刘长山怎么也算过来人了，他一听张为康这样担心，还没说话，就先笑了。 “嘿嘿，你跟我第一次送礼的情况差不多！不过领导还认识我，但当时我什么也没说，也是后悔！等事情真过去了，特别是自己当了领导，就明白了。领导是什么人啊，都是从咱们这时候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现在什么情况，领导能不清楚！领导一琢磨，就知道你张为康想干什么！你去领导家干吗？不就是要求进步嘛！现在是助调虚职，再进一步是什么，领导还不清楚！嘿嘿，这一点你大可不用担心！你心里想什么，领导那里跟明镜似的！” 很有道理！刘长山这样一说，张为康心里是踏实了不少！ 可是万一领导夫人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怎么办！这可是最关键的啊！不认识你，不知道是谁，怎么给你解决问题啊！ “领导不简单，你觉得领导夫人就简单了！你放心，人家忘不了，就是忘了你叫什么名字，就你这副尊容，人家还能没有一点印象！”刘长山边说边挖苦张为康。 但是张为康这时候不但不生气，还咧着嘴笑了。 这也算是轻松了，实际上他也就是为了找这样一个心理安慰。等后来他的副处实职解决了以后，他才觉得自己现在的紧张，真的是有点杞人忧天。 在刘长山眼里，领导既然身为领导必然有他的独到之处，过人之处。 自从给孙鸣送了礼，张为康就一直渴望着在楼道里迎面碰上孙鸣，看看领导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比如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这些都会让张为康这个送礼人踏实一点。 可是事与愿违，在楼道里为数不多的跟孙鸣偶然相遇，领导的脸色跟往常没有任何的两样。 张为康失望之余，也是无比佩服，做领导的如果没这份耐力，不也就泯然众人了吗！ 而过了几天，张为康又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孙鸣被任命为清河区代理区长，就等着明年的人代会选举通过了！也就是说，孙鸣成为清河区的下一任区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所谓的人代会选举也就是例行程序了！ 张为康不知道这个消息对自己是好还是坏！ 第三百八十七章 钱宁大婚（上） 听到这个消息，张为康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是兴奋，紧接着是担心，是患得患失。孙鸣的提拨，无论如何对自己都是好事，只是现在还没确定。 老赵老米也很兴奋，即使是快退休了，两个人谈起来也好像跟自己的前途有莫大的关系一样。 看来只要是这个大楼的人事变动，大变动有大兴奋，小变动有小兴奋，无变动大家找兴奋。总之，大家的嘴巴是不能闲着。 有时候，张为康想想也真累，他真想找找陈老，让师父拉扯自己一把，哪怕是找潘筱晨通过房一泓给自己说句话，打个招呼也能解决自己当前的问题啊！可是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摆脱那种自尊又自卑的性格，他可以在外人在不熟悉的人那里放下自己的自尊，可是在亲人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却始终放不下尊严。 真正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 一个兴奋点总归要过去。 张为康的另一个兴奋点接着来了。 钱宁打电话告诉张为康，自己要结婚了，想让他做伴郎。 张为康由衷的为他高兴，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甚至都忘了去问问新娘是什么人。他激动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圈，心想，钱宁丧偶这么多年一直单身，到现在才结婚，一定是遇到特别中意的了。否则，以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那这个女人，也一定是人间极品了，否则钱宁怎能看得上！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钱宁的新婚妻子居然是董梅。 就在钱宁打来电话后的第二天，董梅给张为康也来了电话。 她告诉张为康自己要结婚了，而且结婚的对象正是钱宁。 一听说董梅要结婚，张为康还纳闷，怎么她也结婚呢！不过他没往钱宁身上联系，觉得可能那天是好日子！ 董梅要结婚，张为康也是很高兴，也盼望着她有个好归宿，但也担心她再遇到像她前夫那样的混蛋，张为康就多问了一句，人怎么样？ 董梅明白张为康的意思，就说：“你也认识的？” 张为康更纳闷了。 “他叫钱宁！”董梅说。 张为康听到钱宁两个字，就惊呆了！ “是平远市农行的行长，那年咱们一起吃过饭的！”董梅解释，也有点羞惭，她担心张为康认为自己攀附权贵。想当年，张为康一直要等她跟她结婚，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现在难免让人怀疑自己看不起张为康。 听张为康半天没说话，董梅更难受了，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为康，姐姐对不起你！” 钱宁经常在董梅面前提起张为康这个小兄弟，董梅装作不知道，却有意无意的打问张为康现在的情况，钱宁就告诉她说，这个张为康前一段时间跟未婚妻分手了，现在一直单身。顺便也把张为康未婚妻也就是林菁菁的情况说了一下。说到张为康现在的工作情况，钱宁也不是很清楚。 董梅就隐约觉得这两个人的分手与自己有关，所以她才一个劲的给张为康说对不起。 张为康愣了一会儿，转而就为董梅高兴了。 钱宁的人品是靠的住的，以他的社会地位，简直就是绝对的另类，除了一些不得已的场合需要参加意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能够和钱宁在一起，董梅那颗饱受摧残的心灵终于可以安静了，那种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也可以从此安生了！而这些，都是张为康所不能给与的！ 放下董梅的电话，张为康长舒了口气，他由衷的为董梅高兴，心想从此可以把以前的种种纠葛永埋心底了。这既是为董梅的感情负责，也是为钱宁这个朋友负责！ 钱宁也确实够朋友，让张为康给自己做伴郎以后，他跟董梅商量了一下，想让林菁菁来给董梅做伴娘，目的就是想给这两个人机会，看能不能复合！ 林菁菁自从入主平远阳光后迅速跟政府银行接上了头，而且以林菁菁的交际能力，很快就跟他们建立了比温习文时代更紧密深厚的关系。和平远市农业银行的行长钱宁，两个人更是以兄妹相称。 手心手背都是肉，张为康也是很好的兄弟，如果这两个人能摒弃前嫌，走到一起，钱宁觉得这真是一大善缘。但是他担心董梅不愿意，害怕董梅觉得两个分手的人给自己做伴郎伴娘不吉利。 没想到董梅却很大方，她说：“咱们这个年纪了，还要什么伴郎伴娘啊！只要人家愿意，咱们还有什么意见！”其实钱宁的提议，甚合董梅心思。如果真像钱宁所说的那样，两个人能够摒弃前嫌，重新走到一起，也算是稍微弥补自己的过错了。 张为康当然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是这样的心思，只觉得钱宁让自己做伴郎，一是因为两个人关系好，再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是昌平人，跟董梅是老乡，熟悉当地的风俗，做起伴郎来驾轻就熟。 既然知道当地的风俗，张为康心想必须得叫上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昌平那边接媳妇的风俗可是不容小觑，有的人接媳妇，半天都进不了女方家门。张为康心想，实在不行就得动粗硬闯啊！ 张为康叫上了刘全新和胖子，这两个人身大力不亏，关键时候有用！然后再从钱宁那边找几个小伙子，估计没问题了！ 钱宁的婚礼没有丝毫的简单凑合，虽然两个人都是再婚，而且确切的说董梅还是三婚。 光看车队，一溜16辆的豪华大奔，场面巨大，气势恢宏！照钱宁的话说，“虽然这是二婚，可一辈子也是一次！再说咱也有这个条件！有人要仇富就让他们去仇富吧！有关部门要来查就查吧！” 张为康禁不住替董梅感激钱宁。 他知道钱宁实际上是个不事张扬的人，这次为了一个身心俱疲的三婚女人董梅，可以说是用尽了心思。 同坐在一辆车内的刘全新和胖子忍不住的感慨。 刘全新说：“参加一次这样的婚礼，真是终生难忘啊！钱哥说话也风趣，可不是嘛！二婚也是只有一次啊！就是三婚也是一辈子一次啊！” 钱宁哈哈大笑。 胖子却在忧虑：“千万不要让楚小南看到啊！她要是要这场面，我可惨了！” 大家哈哈大笑。 钱宁大方的说：“你放心！到时候我给你找车队，只比现在好，不比现在差！” 胖子赶紧感谢。但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很快就在新娘那里见到了楚小南。 张为康也是有好多没想到。 他第一个没想到的是自己一帮子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到了董梅家里却是“大象逮跳蚤，有劲使不上！”这也是他错误估计了形势。 董梅家里住的是楼房，张为康是早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既然是住的楼房就跟农村家里的平房不一样了。人家把防盗门一关，你几个小伙子总不能把人家的防盗门给砸了吧！ 张为康第二个没想到的是，新娘家里把门的居然是楚文秀和孙萌萌一干售楼处的小姑娘，这里面当然也有胖子的楚小南了。 不过再怎么没想到，总不会新娘家的人不让新郎的人进门啊！在说尽了好话，递过了无数个红包后，张为康他们总算进了门！ 这时最让张为康想不到，甚至是震惊的是，林菁菁居然坐在新娘身旁，而且居然是董梅的伴娘！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 虽然看到了平远阳光售楼处的一干人，张为康略感意外，但他知道作为钱大爷的钱宁从房产公司找几个漂亮点的小姑娘给董梅这边捧捧场，还是易如反掌，甚至房产公司应该感到受宠若惊才对！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平远阳光的总经理林菁菁居然也亲自在现场指挥，而且居然是董梅的伴娘。 林菁菁乍一见到张为康也是无比的意外，确切的说是听到门外的张为康的声音。当两个人打了个照面时，林菁菁的心脏就突突的跳了起来，特别是看到张为康居然是伴郎时，她更是惊疑不定。她扭头看钱宁，对方正似笑非笑，她就明白了，这是钱宁的故意安排。 张为康也看到了钱宁的表情，他也明白了，钱宁是故意成全自己。 突然，张为康觉得有点不妙。这是董梅的家，她的父母自己见过的，万一老两口看见自己，再跟自己打招呼可怎么办？ 他心事重重的看了董梅一眼，董梅神色如常。张为康心想，董梅肯定是已经安排好了。估计老两口看到自己的女儿找到钱宁，有了好归宿，不用董梅嘱咐，见到张为康也要装作不认识啦！ 第三百八十八章 钱宁大婚（下） 董梅今天真漂亮。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岁月是无情的，同林菁菁相比，尽管它已经在董梅脸上留下了些许的痕迹；但是岁月又是公平的，它尽管在你的脸上留下了沧桑，但也见证了你的成熟。董梅身上最动人的就是这份成熟女人的风致，远非林菁菁的美丽漂亮可比拟！ 刘全新是有点看直了眼，确切的说是有点眼花缭乱，眼睛不够使得了！他抽空趴在张为康的耳朵上说，我替你做伴郎吧！我太不舍得这个伴娘啦！ 张为康一把推开他，心想如果真能换的话，倒是免了尴尬了。 刘全新恨不能多长几个眼睛，可胖子却不敢多看，因为楚小南在场。 楚小南在，秦玉佳也就在。 楚小南没功夫监督胖子，她们几个尽管照顾着场面，但是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张为康和林菁菁身上。女人就是八卦，她们在注意这对昔日的恋人加仇人这会儿会怎么办？在她们眼里，这两个人今天的表现，比钱宁和董梅的婚礼还要精彩，还要让人期待。 林菁菁不去看张为康，指挥着楚文秀等人忙活着准备新娘出门事宜。 张为康虽然不那么刻意的避开林菁菁，但是他知道今天的绝对主角是钱宁董梅，不能因为自己和林菁菁之间的龌龊，影响了他们的婚礼气氛。 这时的伴娘是新娘方面的总指挥，而伴郎是男方的总指挥。 张为康让刘全新注意把女方家里准备的一套餐具“偷”走，而且还要是带把的，大概的寓意是要生儿子；再让随行的摄像注意留下珍贵的影像资料。其中最有必要的是新娘和父母一家，但是董梅的父母还有孩子已经先行赶到平远市了。这样，现场最重要的照片就是新人夫妻照，还有新人加上双方伴郎伴娘照了。 张为康和林菁菁一左一右分站在钱宁和董梅身边，照了个貌合神离。然后大家一窝蜂的分别和钱宁、董梅合影，自然董梅是大家的中心了，张为康也单独跟她照了一张，而且还故意咋咋呼呼的搂着董梅。大家都不在意，张为康和董梅两个人心照不宣。 刘全新却要去找林菁菁合影，正在死皮赖脸的跟她套近乎。林菁菁却冷冷的不搭理他。这更激起了刘全新的**，他硬拖着张为康过来，说：“你们伴娘伴郎一块照一个！哪有伴郎伴娘不一起拍照的！” 张为康尴尬的看着林菁菁，希望她能默许，虽然不期望两个人重新开始，但是却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林菁菁能放下成见。 林菁菁见张为康过来，却拉着脸转身走开了，临走还说了一句：“没个好东西！” 张为康倒是没什么，他心里还巴不得她多骂几句，这样说不定林菁菁会慢慢释怀。 刘全新却愣住了，心说这个女人有毛病还是怎么的，难不成真是烈女，连照相都不可以！他不服气，就想上去理论。 楚文秀看在眼里，心想怎么也得给领导解围啊！就赶紧拉住了刘全新，说：“帅哥，咱们照个像吧！”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现场很快恢复了正常。 楚文秀和楚小南、秦玉佳拉着张为康也合影留念，很久没跟秦玉佳联系，张为康有点尴尬。好在秦玉佳神色如常。张为康自嘲，自己也太自我感觉良好啦！ 时间紧迫，该到点出发了，有人给董梅端上了包好的饺子，这叫做滚蛋包。夹了一个送到董梅嘴里，还问了一句：饺子熟不熟？” 董梅脸一红，说：“生！” 这寓意着早生贵子。 张为康看到一切程序完全是跟初婚一样，也禁不住为董梅欣慰，为了她钱宁是花了好大的心思。 吃完饺子出门上车，又免不了一阵嘈杂。张为康让刘全新和胖子安排好大家的座位，最后才上车。 新娘新郎夫妇，伴娘伴郎都坐在第一辆花车里。 钱宁深情握着董梅的手，还没忘了给张为康和林菁菁撮合。 他看着坐在董梅另一侧的林菁菁，说：“菁菁啊！你和为康都是我的好妹妹好弟弟，做哥哥的从心里希望你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重新开始，我和董梅也算是好事成双、功德圆满了！” 林菁菁不说话，为了避免视线落在前面坐在副驾驶位的张为康，她把目光转向了车外。 张为康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还在等着林菁菁的反应。 钱宁看到林菁菁态度冷淡，转而给张为康说：“为康，你是男同志，先表个态吧！” 张为康没有犹豫，转头诚恳的看着林菁菁。侧脸看去，林菁菁的脸庞是那样的优美，居然像雕塑一样。张为康心里柔情大动，这脸庞原先是多么的熟悉啊！ 他诚恳的说：“菁菁，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尽管林菁菁此时此刻最想做的就是采住张为康的头发狠狠的扇他的耳光，可是乍一听到张为康叫自己“菁菁！”，她还是禁不住的浑身一震，突然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这一切仿佛就是在做梦，她突然有点迷失，甚至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良久，她在心里长舒了口气，咽下了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这一切都是过去式了，永远不可能再回头，否则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冷静了好一会儿。 车里的三个人都在等着她的表态。 林菁菁轻拂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秀发，平静的说：“钱大哥，谢谢你的好意！对不起，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不想听到你再说这样的话！对不起！”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钱宁看了一眼张为康，心说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张为康苦笑了一下。 董梅也替张为康感到难过。 清河区距离平远市区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车队迤逦前行，因为担心掉队，走的是瞻前顾后，但即使这样，也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后提前赶到了酒店。 新郎新娘下了车，酒店门口一阵礼炮齐响。 张为康的心思马上就转到了新郎和新娘身上。 后面车上的刘全新跟了上来，看着酒店门前停放的各色车辆，就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张为康也注意到了，这些车辆除了为数不少的名车豪车，就是一些特殊的政府车牌号，都是在平远市及各市区排名靠前的领导坐骑。 等张为康进了酒店大厅，果然看到了不少企业界的大亨，比如彭一，他那颗光头在人群里特别扎眼，而且他大喇喇的朝张为康挥了一下手。 张为康微微一笑。突然感觉到人群中有双明亮的眼睛正关切的看着自己，这让张为康有点纳闷，这会儿应该注视的是钱宁夫妇吧！他在人群中寻找，一下子就看到了含笑注视着自己的陈静瑄。 张为康心头一热，回应了陈静瑄更热烈的目光。 11点18分，婚礼正式举行，证婚人是省行的费行长。 张为康站在陈静瑄身边，微笑着看着台上的新人，也不住的左右观看，就发现了好多市区的政府领导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 陈静瑄轻轻的告诉他，这些领导一直在贵宾房。 张为康点点头，忍不住的惊叹。 钱宁的这次婚礼，简直就是平远市政府界、金融界和企业界的一次盛会！ 婚礼主持在台上捉弄新人完毕，大家落座开怀畅饮。 伴郎伴娘陪同新郎新娘一道敬酒。 尽管钱宁尽量低调，但还是开了30桌。这三十桌，也绝对桌桌精华，人人都是精英，几乎囊括了平远市各界的中流砥柱。 作为伴郎伴娘的张为康和林菁菁也觉得自己脸上有光，毕竟不是谁都能给钱宁做伴郎伴娘的！ 走到刘全新这一桌，他还没忘记林菁菁的无礼，等钱宁敬完了，非要再跟伴娘喝一个！ 张为康也大胆的看着林菁菁，她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张为康突然希望刘全新能把林菁菁激怒，这样自己或者有点机会。 可是林菁菁已经不是那个刚到公司的林菁菁了，怎么也是平远市最大的房地产企业的老总，历练岂是刘全新一个小小的男医药代表能比得了的！ 林菁菁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敬完了伴娘了，别忘了敬伴郎，好事成双啊！今天是好日子！” 刘全新只得再去敬张为康。 张为康却说，回头再说，正经事要紧！ “不行！必须好事成双！对吧，大哥！”林菁菁不依不饶，而且把钱宁搬了出来。 钱宁含笑说，为康，你就听菁菁的吧！ 张为康没法，只得一口喝干。 幸亏是啤酒，一杯问题不大！所以脸也就没红，否则到了后面的贵宾桌上，就很狼狈了！ 听着贵宾桌上的来宾介绍，有一些是在电视上经常露面的，张为康看着熟悉，叫不上名字，这一介绍，简直震惊。 这简直就是在喜宴上召开市委常委扩大会啊！ 在另外一桌，张为康意外的看到了刚刚成为清河区代理区长的孙鸣，而孙鸣看到张为康的伴郎身份，也是格外的惊讶。 张为康自然专门敬了孙鸣一杯。 三十桌终于敬完了，张为康和林菁菁累的不轻，两个人偶然间无意识的相视一笑，看着林菁菁如花的笑脸，张为康不禁有点痴了。 可是林菁菁马上意识到了，转眼间又冷落冰霜了。 但这却给了张为康自信，他抽空给林菁菁说：“菁菁，晚上我们一块吃个饭好吗？” 林菁菁正端着一杯饮料抿嘴喝着，一听到张为康软语相求，几乎就要答应了，可是突然想起了张为康的种种劣迹，却突然恼怒了。她一扬手，把杯子里的饮料全部泼在了张为康脸上，随即骂了一句：“无耻！” 第三百八十九章 无可奈何 第三**章无可奈何 林菁菁忍了好长时间，还是没忍住没控制好情绪。张为康不敢生气，他尴尬的收拾着衣服上的污渍。幸亏这个时侯客人已经走了大多半，伴郎的任务算是基本完成。 刘全新拉着张为康说：“走吧！兄弟，我带你潇洒去，别搭理这个臭娘们！” 张为康苦笑。 陈静瑄微笑着走过来，看着林菁菁和张为康几个人。 林菁菁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的说：“陈总，让你见笑了！“既然已经和张为康没什么关系了，原先的陈姐也变成了陈总。 陈静瑄朝林菁菁点点头，示意不介怀。却对张为康说：“小康，到家里坐坐吧！”她的眼睛里明显带着期待。 张为康有点不敢看，看了看刘全新说，我们约好了一会出去。 陈静瑄掩饰住内心的失望，表情自然的说：“好吧！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往后面走。心里却在叹息，小文小武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啊！ 张为康和董梅夫妇告别，一堆人兵分几路。 刘全新带着楚文秀和张为康去打台球。胖子被楚小南拉着去找婚纱照，秦玉佳做灯泡兼做好友的参谋。 林菁菁独自回家。 看着林菁菁孤单落寞的走向她的红色宝马新车，刘全新促狭的喊了一声：“美女，跟我们一起去吧，正好2v2啊！”说完，他哈哈大笑。 林菁菁却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汽车。 刘全新拉着张为康玩了整整一下午，张为康心情不好，就特别容易累，这一累，晚上陪着楚文秀和刘全新喝了不少酒。 吃完饭，刘全新和楚文秀还没玩够，继续找地方玩去。张为康一个人回家。 反正是没车了，张为康就自己在路上慢慢走着。 冬天的晚上，凄冷无比，有点像张为康的心情。今天算是亲历了几个人的悲欢离合，自己和林菁菁是最悲切的一对；钱宁和董梅无疑是最幸福的一对；胖子和楚小南马上也要幸福了，刘全新和楚文秀也眉来眼去的快勾搭成奸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要**了！都比自己的境况要好，起码有事情可干。 借着酒意，张为康踯躅前行，让自己的情绪跟野马一样无拘无束的撒着欢儿，他嘴里喃喃的骂着，这帮够男女，奸夫淫妇。他想放纵自己，却无处发泄，只能让自己的嘴里嗬嗬嗬的乱叫着。 就这样癫狂着，他差点撞到路边一个蹲着的人身上，他正想骂一句，却发现是秦玉佳正蹲在地上干呕。 秦玉佳也是受了好友楚小南的刺激，才控制不住喝多了。却又强装着坚强，自己一个人回家，但是走在路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借着酒精的作用胃部也强烈的抽搐了起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多话语，更何况是曾经暧昧之人。 张为康搀起蹲着的秦玉佳，喊了辆的士直奔学校单身宿舍。 刚把门带死，张为康就紧拥着怀里的女人滚在了床上。 顾不上房间的冰冷，两个人就急急的互相帮忙，暴露着自己的重点部位，直奔主题了…… 时间不长，但是却格外的畅快淋漓！ 酒后乱性，一点不假！ 两个人心满意足，趁着酒意，相拥着沉沉睡去。 秦玉佳最先醒了过来，想想昨晚的身边还在熟睡的男人，她慢慢冷静了下来。这个男人值得自己托付一生吗！ 这几年在售楼处，秦玉佳见过了各色各样的买房人，有大款为小蜜买房，有投资炒房的，有普通工薪族结婚买房的。他们出手或豪爽或大方，或猥琐或龌龊。人生奇奇怪怪，形形色色，沉浸在爱情里的人永远不会看到生活的无奈和悲苦。 再加上自己的全部付出却没有得到好结果的爱情之路，她明白了也变得更实际了。所谓纯洁坚贞的爱情，是永远不会有绚丽的花朵的，就是有也必须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 她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为自己而活！自己以后的婚姻必须要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作保证，不能委屈自己。 而这时的张为康，已经不是像在平远房产公司一样，那样有前途而且又多金了！说他落魄虽然过分一点，但是一个小小的教师，在仕途上又没有多大的发展，显然不是自己想要的婚姻对象。如果和他在一起，合适吗！能对得起自己吗！ 她在犹豫着。 这时，张为康也醒了过来，他双手从被窝里环绕住了秦玉佳光滑柔软的细腰，温存的在她的耳后厮磨。 秦玉佳存着心事，也应付的用手抚摸张为康，但却摸到了张为康胸前的长疤痕，她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转眼看过去，就发现了一条恐怖的疤痕！秦玉佳不敢看，赶紧转过了身子。 张为康看到了秦玉佳的表情，知道是自己的疤痕吓着了她。他停止了动作，等着秦玉佳的反映。 半天，秦玉佳才算稳定了情绪，她不情愿的问张为康这是怎么回事。 张为康苦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是心脏手术留下的疤痕！ 一听心脏手术，秦玉佳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么年轻就有心脏病！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心脏问题又说了一边，强调是小问题，只是简单的修补！可是越解释反而越没底气了，他噶然而止。两个人都尴尬的不再说话，都在自己想着心事。 到底还是秦玉佳先说话了，她说：“没事，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吗！不要太在意！” 听她这么说，张为康的心里才算好受了一点。他翻身抱住秦玉佳，就想当场证明一下！可是却被秦玉佳轻轻的推开了，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有点累啦！” 张为康不是傻子，从秦玉佳的神情完全可以看得出，她绝对不是那种既然上了床就要谈婚论嫁的女人，决定权在她们手里！ 生活还是得继续，张为康还是得正常上班，无聊的在办公室枯等工作来临。 果然，这天临下班前原单位来了个通知，说明天上午在政府二楼会议室，召开全区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大会，内容是如何树立良好的机关工作作风。 张为康是助调，虽是虚职，但怎么也算是副处级干部啊！这让他有点优越感，特别是在老赵和老米面前，也包括田间、祁连珊和钱莹莹，虽然是区委办的，不也就是个科员吗！ 可是等第二天上午到了礼堂一看，他再也不敢把自己的副处级干部当领导了，更别说自己是带着括号的副处级待遇了！ 以前就听说，现在的领导干部泛滥，张为康还不太相信，今天一看果然所言不虚。真正是：科级干部满操场，处级干部满礼堂，区级干部满走廊！ 一个能容纳500人左右的大礼堂，几乎是坐了个座无虚席！这还是处级干部，要是再加上科级干部，肯定还得分期分批轮训呢！真是恐怖，就一个清河区才多大的行政区划，居然能有这么些处级干部！如此来看，清河区整个财政编制，整个财政供养人员不知道还有多少呢！由此可见，官民比例现在能有多高！ 说是开会，等主持会议的清河区区委常委纪委田书记坐上去了一介绍，才知道是有关领导干部作风的一次授课。主讲人是滨海省委党校，社科教研室的主任，同时也是所谓的教授！田书记按照程序，把这位教授的教学科研的累累硕果，一一列举了一下，就说：“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的掌声欢迎教授给我们授课！” 讲的应该是机关工作作风，可是教授在大屏幕上只写了第一部分，“三个代表的科学内涵”，简单解释了几句，还不到十分钟，底下的同志就开始各干各的了，有自己摆弄着手机发短信的，有直接打电话的，更多的是在聊天。虽然在座的大多都是一个大楼上的，但是平时哪有机会坐的这样近，这样明目张胆的聊过天呢！趁着上面的教授在大呼小叫，大家在底下交流一下各自单位的奇闻异事，一上午的时间，是很快就能熬过去的！ 纪委的田书记不乐意了，这毕竟是代表了清河区的干部形象啊！再说了，也得尊重人家教授的劳动成果啊！他打断教授的讲授，严厉的维持了一下课堂秩序！ 这一强调纪律，会场秩序改善了不少。 关键是教授会看人下菜，眼看着原先的思路不适合底下的这批领导，赶紧换了思路。理论上的东西一带而过，大谈起了官场**内幕来，特别是把滨海省和平远市这几年的**案例做了深入剖析，甚至是做了演绎。这样大家才算听的津津有味了。 但到最后，张为康发现这位教授根本就没讲如何转变机关工作作风，光讲官场传闻和小道消息了！张为康好歹做过几天教师，如果从授课这个角度来讲，这次课可以说是极不成功！但是课堂气氛却是出奇的好。 张为康心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第三百九十章 2月31日 眼看着就要元旦了。原定是三个月就要结束的调研课题，马上就要到截止日期了，但是办镇的表格还没有完全报上来，看来势必要拖到明年了，时间肯定是要三个月不止了。 倒是吴萍也不催，每次见到她都是在楼道里匆匆而过。 华秀峰说这阵子都在忙两会，估计吴萍是分身乏术，顾不上你们了。 同样是区委办主任，但是分工不同。华秀峰却比较轻松，张为康估计他的问题已经解决，最起码是他比较满意。 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了，华秀峰才有可能也有心情关注一下忘年交棋友张为康的前途问题。但是张为康听来却了无新意。 华秀峰说，你的当务之急就是从职业学校出来，或者到机关上或者到基层办镇锻炼一下，这样你最起码是先把副处实职给解决了啊！ 怎样解决呢？张为康问。 华秀峰沉吟了一下，说，如果你有关系的话，找一找区里的领导，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毕竟是虚职调实职，而且你又这么年轻，组织上有理由让你承担一些实际工作。 张为康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关系啊！他想当然不能把自己的底细全部告诉华秀峰，否则还用得着他在这里说着没用的话嘛！ 那你最好就找陈青，她的意见很关键。华秀峰倒是认真的说。 华秀峰当然说的对，只是时间晚了点。张为康就在等孙鸣那边的消息了，只是现在还是音讯皆无。 华秀峰好歹说了一句比较现实的话，他说：“不过现在区里的领导都忙着个人前途呢，敏感时期很难会顾得上干部的调整问题。现在让大家安心还来不及呢！你没看前几天的转变机关作风的学习，主要目的就是让大家收收心，不要上蹿下跳着到处活动了！” 张为康想想也有道理，就当成是自我安慰了，那就沉住气等吧！ 转眼间又是12月31日，是张为康和陈静璇的生日了。 因为陈静璇上次电话里凶巴巴的告诉张为康不要一起过生日了，张为康就没敢给她打电话。 倒是潘筱晨给他打了电话问候，祝他生日快乐，并邀请他中午出来吃饭。 潘筱晨从陈静璇那里已经知道了，按照惯例的话，晚上是陈静璇和张为康的时间，自己也就不方便打扰了，所以就特意安排了中午。 这是近几年潘筱晨给张为康过的第一个生日，两个人说起来还唏嘘不已呢！张为康说这个生日真的是来的太晚了！ 潘筱晨说了一句，这怨谁呢！ 张为康一想也是。两个人自从分手，就连续几年不见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坐在一起了。 潘筱晨给张为康带来了礼物，是一支派克金笔。她微笑着说：“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送给你也算对得起你的书法！” “唉！还是你了解我啊！我真是后悔当初啊！”张为康既然知道两个人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也就只有说点暧昧的话当做玩笑了！ 潘筱晨却脸一红，还不适应张为康这样拿着过去的真感情当笑话来说。 “哎，我问你件事情，你一定好好回答，不准说笑！”潘筱晨闪着明显的眼睛，那海水般的眼睛里带着狡黠。 这个眼神真的已经好多年没见了，张为康忍不住砰然心跳，讷讷的说：“你问吧！” “静旋这么好的条件，你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潘筱晨认真的说。 张为康沉吟了半响，说：“也许正因为她条件好吧……”他陷入了沉思。 潘筱晨也沉默了，这正是张为康的性格，她早就猜到了是这个原因。 呆了好一会儿，张为康又说道：“其实，小璇可能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我倒是觉得这里面喜欢的成分多一些……小璇真的就是我妹妹，我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潘筱晨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张为康还不死心的问潘筱晨，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一阵沉默。 “你，你真的应该找个女朋友了！”潘筱晨转移了话题。 “是啊！”张为康端起茶杯，掩饰自己刚才被拒绝的尴尬。 中午上班的时间马上就到了，潘筱晨匆匆而去。 张为康自己呆坐了一会儿。 他想自己还是应该给陈静璇打个电话，送去礼物，就是她真的找了男朋友，作为兄妹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人，打个电话，也在情理之中，也合情合理。 陈静璇懒洋洋的接起了电话，慢腾腾的说：“干嘛？有什么事吗？” 张为康对陈静璇一反常态的语气很奇怪，但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他语气不变，“晚上在家吗？我等你回来！” “等我干嘛？”陈静璇警觉的问，“为什么要等我！” “哦，今天是我们生日，我本来想咱们一块庆祝的，可是你说你要跟男朋友一起，所以我只好等你回家了！” “哼！”陈静璇恢复了本来面目，“你不用巴结我，还是去看看姐姐和孩子吧！老姐对你可有意见了！” 张为康好久没去看小文小武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看看两个小家伙。 小文小武已经快两岁了，长的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张为康一手一个抱起来亲了又亲。 正逗着两个小家伙的功夫，陈静瑄回家了，看到张为康在逗孩子，她鞋子都忘记了换，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三个人嬉戏玩乐，霎那间她的眼睛变得湿润了，幸福的感觉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心胸。 看着这场景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赶紧换下鞋子，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不知道的人看到他们肯定会说，这四口之家其乐融融真的好幸福。 旁边的两个保姆也被感动了，站在旁边含笑看着她们一家。 玩累了，张为康和陈静瑄一人一个抱着他们一起坐到了沙发上，两个人嗬嗬的笑着，喘着气。孩子也在嘎嘎的笑，身子在两个人怀里不停的扭来扭去，两个人的身子也随着扭动，很快就靠在一起了。 两个人贪婪的感受着彼此粗重的呼吸，呼吸彼此身上的气息，让这暧昧无限的蔓延，如果不是有人在场，张为康真想不顾一切的去拥住陈静瑄，真想不顾一切的重温旧梦。 可是现在却只能彼此心照不宣的暧昧一下。 随着孩子的扭动，张为康故意把头拱在了陈静瑄的小腹位置。那里暖融融的，满是女人的温馨和甜蜜，张为康真的想赖在那里永远不起来。 陈静瑄当然也感受到了张为康的龌龊，脸颊也潮红了起来。 还是张为康先意识到了场面有点尴尬，他适时停止了动作，转移了心神。 恰在这时，陈静璇开门进来了。 张为康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赶紧问她：“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啊！” “要你管啊！”陈静璇把手里的蛋糕放到门口的柜子上，一脚踢掉鞋子，露出了粉色棉袜包裹的纤细圆润的天足，灵巧的钻到了地上的棉拖里。然后拉着脸，踢拉着鞋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就走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张为康身边的沙发上。 陈静瑄朝着张为康微微一笑，转头对妹妹说：“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给百花小区门口的西餐店打了电话，过会儿就会把饭菜送来！” 陈静璇“嗯”了一声没说话，盘腿坐在沙发上，胡乱摆弄着电视。 张为康一阵感动，陈静璇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一直惦记着他们的生日的，甚至连饭菜都是从老地方专门叫的。 “怎么了？这么不高兴！是不是跟小赵闹别扭了！”陈静瑄问妹妹。 陈静璇没有答话，却先扭头看张为康听到这话的表情。 张为康虽然从她嘴里知道了她有男朋友的事情，可是这会听到陈静瑄亲口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的失落。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了起来。 陈静璇对张为康的表情很满意，说是不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听到自己有了男朋友，他还不是难过！陈静璇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心情也随即好了起来。 “哼！没有，我只是跟他说，以后我的生日不用他操心！我早就说了嘛！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跟小康在一起！对吧！”陈静璇的态度来了360度的大转弯，而且说得张为康心里很受用！ “你呀，别整天价欺负人家小赵！人家就是不跟你一般见识罢了！”陈静瑄唠叨妹妹。 “行啦啊，姐姐，你有开始了！唉，整天唠叨！像你这样还怎样领导公司啊！”陈静璇反驳姐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赵子这一点可比某些人强多了，有人什么事情都不让着女孩子，小家子气！”她边说，边斜睨了张为康一眼。显然，她嘴里的某些人就是张为康了。 张为康奇怪她们口里的小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慢慢的从她们的谈话中，再加上张为康的追问，这才知道，小赵是陈老的棋友老赵的儿子，博士毕业后，留在了银行工作，人很老实，对陈静璇非常的好，简直是言听计从。一家人都很满意，唯一不满的就是陈静璇对人家太野蛮。 张为康想，终于有放心的人照顾小璇了。自己也安心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打探消息（上） 知道陈静璇有了老实可靠的人照顾，张为康从内心里为她感到高兴，感到欣慰。可是想到陈静璇的种种好处，当初放弃真是有些可惜，特别是自己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他难免失落。 偏偏在他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又接到了胖子的电话。 胖子一开口就是愤怒的质问：“张为康你有病是咋的，你怎么就鬼迷心窍，去追秦玉佳这娘们干嘛！你这不找难看吗！这女的现在特别的现实，特别的俗，你知道不！” 张为康一下子懵了，回骂道：“咋了！我就是跟她上过床，也没怎么着啊！我也没逼奸逼婚啊，我也没要挟她非得怎样啊！你觉得老子是这样没品的人吗！有多少条件比她好的，老子都没要！要她！”张为康像是在解释，可听起来更像是发泄。 胖子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人品好，素质高！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只是人家让我告诉你，你们之间没有可能！让谁都会认为是你在追人家啊！说句实在话，也是楚小南说的，现在这个秦玉佳啊，变得太多了，整天想着找好男人，钓凯子，已经和原来的她判若两人了啊！” 张为康放下电话无比气愤，可又无可奈何，谁都可以看得出自己现在的确没有可以吸引人家的地方。想到这里，张为康忍不住想把自己在地产投资的钱拿出来，一张张的砸在这些拜金女的脸上。想到这，张为康也算是心理平衡了一点。 近两年，平远市的房地产价格几乎是成倍的增长。张为康投资楼市的千万资金也是增长喜人，前一阵子在区委办闲来无事，他粗略估算了一下，除了偿还银行的本息，自己差不多也能进账千万。 这让张为康既惊喜也担心，惊喜的是自己当年的判断正确，出手够坚决。担心的是这钱来的太容易，来的太不踏实。有心放弃，收钱走人，可是又对自己当前的工作现状不满意，也存了留条后路的想法。甚至一度想辞职走人，可是副处级的解决，又让他看到了希望，他想看看有朝一日金钱和权力结合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魔力。有这样的机会，自己怎么也要也身体力行一下。 可是清河区的人事调整还是没有水落石出。只有当前盛传的这些小道消息都浮出水面，也许张为康的努力是否起作用也才会见分晓。 从华秀峰处得不到什么可靠的消息，从老赵老米那里听来的也都是小道消息。张为康有点郁闷，他想到了在文印室的叶青。 尽管叶青在区委办是地位最卑微的一个，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打字员。和当年的王丰霞差不多，随时都有可能走人。但是整个区委办，各口上的重要信息要形成文件，都要经过叶青。那么在叶青这里就有大量的极富价值的真实消息。可是怎样才能从她嘴里问到自己想要的重要内幕呢！特别是这段时间自己手头上也没有什么需要打印的材料，毫无目的的去问，会让人很尴尬的。想来想去，也就只能以打探马明涵的消息作为借口了。 想好了怎样一步一步引入正题，张为康才去敲6624文印室的门。 听见敲门声，叶青很快就把门打开了，但接着又转身忙去了。 张为康一看叶青这么忙，想好的话，就不意思说了。 叶青百忙中看了他一眼，说：“有事啊！” “哦，算了吧，本来想让你帮忙打了个材料，不急！你先忙！”张为康解释着往外走。 叶青看了他一眼，因为忙着，就没再多问。 张为康回办公室在网上无聊的玩着游戏，午饭时间还不到，就在老赵老米的带领下到食堂排队。那里的队伍照例是已经排了好长，看来像他们一样无聊的人在这座大楼里是大有人在，而且数量不小，因为很快他们的后面又排上了长长的队伍。 政府食堂是自助餐，跟在学校的时候到处去买饭凑合简直是天壤之别。可就是这样，老赵和老米还是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抱怨政府食堂饭菜质量太差，吃来吃去就是这几样！张为康也随声附和，心里却想，人真的就是犯贱。已经在手的到嘴里的东西从来不说好，失去的得不到的永远是好东西。 饭后，张为康百无聊赖的继续蹲在办公室玩游戏。照样还是在联众跟人下象棋，下得是越来越烦躁，可是没事可干只能继续烦躁的下来来去，连着被好几个级数比自己低不少的的家伙办得没脾气。 张为康烦了，一拍鼠标，准备收手，想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老赵和老米已经一人占了个沙发，舒服而又放肆的把双腿搭在茶几上，呼呼的睡的正香。妇女老米同志居然还打着呼噜。 张为康看着两个老同志这副架势，忍不住好笑。 正要趴在桌子上睡觉。电话响了，张为康看了沙发上的二老一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皱了下眉头，显然对中午头的电话打扰了他们的美梦有点不高兴。 张为康接了电话，居然是叶青打过来的。叶青给他说自己这会没事，有什么事可以现在过去。 张为康心思人家这时候都要在办公室午休的了，就说不过去了吧！ 叶青却说，没关系的，要不你这会不来，下午也没时间了。 听叶青说的诚恳，张为康就放下电话不好意思的去了。 叶青的房间里，中央空调的暖风开得很足，不像老赵和老米一直认为太暖和了对身体不好，所以他们的办公室的中央空调一直是在最低档。 房间里温暖如春，女孩子也穿的单薄。叶青下面穿着很得体可身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薄薄的贴身羊毛衫，把身体的美好曲线展现的一览无遗。 叶青先把张为康让到沙发上坐下，自己侧身倚在办公桌的一角，歪头笑着问张为康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张为康看到倚在桌子上的美女风致，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民间的一句俗语，说是，“女人浪倚门框，男人浪满街逛”，这叶青应该不是浪女吧！ 张为康刚想到这里，就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无聊。叶青应该说怎么看都是个清纯玉女吧！ 张为康收敛心神，不好意思的一笑，说：“也没什么事，就想过来坐坐，聊聊天！” 叶青闻言，眼睛一亮，转身去给他倒水。 张为康赶紧说不用客气，但是眼神很快就被叶青身形的腰胯起伏吸引了。叶青拿杯子、弯腰接水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优美。 张为康还注意到，叶青细心地把一次性纸杯先烫了烫，才给他倒满水端了过来。 放在张为康旁边的茶几上，叶青顺势坐在了电脑旁边的工作椅上，双腿很自然的斜并在了一起。 真是赏心悦目！张为康心里赞叹着，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容貌气质如此美好的女孩子到现在还只是区委办的一个打字的临时工。 叶青看着张为康，等他说话。 张为康端起杯子吹了吹，掩饰了一下。 “也没什么事，就想过来坐坐！”张为康说。 “哦！”叶青反倒不好意思了。 张为康心想自己这话真是有问题，你未婚人家未嫁的，你没事到人家这里坐坐，什么意思啊！原先想好的说辞现在全乱了。 他赶紧又说：“不知道马明涵她们的生意怎样？” “哦……”叶青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轻松的一笑，说：“原来是问人家小涵啊！”为了缓解刚才两个人的尴尬，叶青故意说的很轻松，这样对面的男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果然，听叶青开玩笑，张为康有点放松了。 “我好长时间没到他们那里去了，估计你是经常去的，闲着没事就过来问问你，没想到你这边这么忙！”张为康心想说到这里，叶青应该接着自己的话头谈到工作上去了吧！ 没想到叶青说：“我最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小涵了，电话也没打过！哎！对了，咱们现在给她打个电话吧！” 张为康刚要阻拦，可是叶青已经拿起了电话，他只得作罢，心想这个电话还不知道让马明涵这丫头怎么想呢！ 看样子马明涵在那边正忙得不可开交，叶青的说话也大声，说来说去，那边也听不清楚。叶青有点着急，就直奔主题了！ “有人想你啦！”叶青大声喊。 好像那边没听清楚，叶青又喊了一句，“张为康想你了！” 叶青含笑看了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张为康一眼，好像在等着那边说话，一会儿，叶青又说道：“不信啊！他就在我这里了！要不让他给你说话……” 话还没说完，张为康着急的赶紧摆手，就想要出门，但却被叶青一把拉住了，张为康只得站住。 按说张为康完全能够挣开叶青的手腕，可是一方面是想听听马明涵的反映，另一方面却是想能多享受一会儿叶青手指的温暖滑腻。 第三百九十二章 打探消息（下） 叶青确实满足了他，她抓着张为康的手腕待了半天。好像马明涵在那边询问的挺仔细，对张为康怎样个想自己法，很感兴趣。最后，叶青有点不耐烦，好像也有点哭笑不得，说：“晚上我们上你那去，你请我们吃饭！到时候你再详细问！” 好像马明涵答应了，叶青这才放下电话。意识到还抓着张为康的手腕，她的脸红了一下，赶紧松开手，说：“坐下吧！晚上哪都别去了啊！咱们吃请去！” 张为康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也很想见见马明涵，说起来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叶青奇怪的看着张为康，说：“你这人真奇怪，马明涵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啊，她请次客那可是不容易啊！你难道不知道！” 张为康不好意思的一笑，他可是没有这样的感觉，马明涵对自己还是很大方的，记得那次请客，她可是不皱眉头的掏了1000多块钱啊！ “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叶青注视着张为康。 张为康心里一动，故意问道：“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叶青歪着脑袋看他。 叶青的话就是很明显告诉自己，马明涵对他有意思，或者再含蓄一点就是有好感。 张为康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马明涵对自己有好感，自己也隐约的能感觉到，可是真要从叶青嘴里亲口说出来，那种感觉相当的奇妙，甚至要比当事人亲口对自己说，还要让人满足。特别是张为康现在的状态，急需要别人给点自信，而且没想到就是马明涵给予的。 但是这会儿，张为康却是谨慎的高兴，他不想把自己的欢喜表情表露出来，却适当的转移了话题，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你上午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吧！”张为康问道。 一说到这，叶青好像有点心烦。 她哼哼着说：“哎呀，忙完？还早呢！等到两会开完还差不多！” “真辛苦！”张为康关心的看着她。 叶青却莞尔一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张为康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这样乐观，谈话的气氛也轻松了起来，他准备进入正题。 “孙书记还没到政府那边吧！” “还没有，也不急在这几天，人代会马上就开了嘛！高票通过应该没问题！那时候名正言顺的过去不更好？” “高票通过，为什么？”张为康问。 一般情况下，人代会的选举就是走过场，这谁都知道。但是张为康还想知道，叶青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应该是跟政治绝缘的动物，她为什么知道呢！他想知道答案，所以故意诧异的问她。 “哦，这几天柳书记连续开了好几个会议，都是在布置人代会的选举，他不允许出一点差错！否则就是政治问题！”叶青说道。 “哦，难道柳文龙书记真的要走了？看来是要以高度的政治责任感站好最后一班岗啊！”其实关于柳文龙要走的事情，前一阵子大楼里传得很疯，后来又销声匿迹了。大多数人都以为他要走了，因为今年他的动作挺大。最出彩的就是机关干部下派包村，在平远的影响面比较广泛，得到了市委主要领导的肯定！ 叶青却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张为康有点着急，虽然跟自己关系不大，可是这毕竟是个重大消息啊！但是他还不好继续追问，要不然显得自己意图太明显了。 叶青这时早就看出他是来打探消息的了，马明涵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她心里有点替自己的好友不值，但是又想到自己也是凭空揣测，说不定人家两个人关系真的很好呢！拿来做做借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她想，通过今天晚上就可以观察个大概了。 张为康也不是傻瓜，看着叶青笑得古怪，沉思着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就明白，说不定叶青已经看出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了，那可真够难堪的！ 叶青替张为康感到可怜，其实好多消息在大楼的食堂里已经被嚼烂了，只是张为康是借调来的，没人跟他说罢了。也难为他费了这么些脑筋，其实他本不用拐弯抹角的，因为叶青本来就想着能帮帮他，虽然帮不了大忙，但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透漏给他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这个男人曾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所以，叶青虽然没有说话，一方面是故意逗逗张为康，另一方面也是最大的原因是她自怨自艾，谁叫自己只是一个区委办的临时工打字员呢！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帮助别人。 两个人自己想着心事，一时间场面有点尴尬。 张为康觉得有点无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忙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休息一会吧！我先走了！” 叶青这会儿看出来了，张为康是个很敏感很自尊的人，也许他到自己这里来打听消息，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自己可真不能就这样让他走。像他这样脸皮这样薄，在政府大楼里绝对是个另类了。现在那一个人不是削减了脑袋拼命往上爬，往人缝里钻啊！更别说打听个消息了。 叶青转身给张为康倒上水，说：“据说柳书记不会走，孙鸣副书记代理区长，李区长要到城北区做区委书记，江明副区长往上挪个位置，是常务副区长；王洪昌提为副区长；华秀峰到了政协做副主席。政府的有几个到点的副区长去了人大做副主任，还有到政协做副主席的！我就知道这些了！” 叶青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她担心张为康真的一抬屁股就走。 张为康仔细的听完，突然觉得也没什么意思，这些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和自己关系最大的是自己的副处实职到底有没有戏。可是在这些大领导没有确定到位之前，还轮不到你这些小虾米的个人问题。 尽管这样认为，回到办公室以后，张为康还是忍不住做了一点个人分析。 最起码，孙鸣到政府那边做一把手对自己是个好消息，而且按照叶青说的，柳文龙现在做工作确保孙鸣顺利高票当选，对自己，也是利好，说明孙鸣和柳文龙的关系比较顺畅，这样自己的事情就更好办了。对自己不利的消息就是对自己一直抱有很深成见的王洪昌终于如愿以偿做了政府副区长，说不定以后就要给自己小鞋穿穿。不过担心也没用，随他去吧。 江明的提拔无疑是对金毳的大利好，自己舅舅是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而且按照惯例，常务副区长一般分管城建，那金毳的将来无疑是美好的！ 华秀峰一个副区级的区委办副主任，能到政协做副主席，也算是一个好归宿，就是不知道柳文龙不走，会不会还是把他留在身边，而在政协挂名呢！但不管怎样，他也算是解决了副区级的实职。 可是张为康的副处实职还悬在半空中。 但不是自己能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过多的考虑，否则适得其反，一定要沉住气，张为康告诫自己。 临下班前，叶青给张为康打了电话，说要他等自己一会儿，她在忙着加班。 反正这时候去马明涵那吃饭还早，张为康说要不要帮忙。 “不用，一会好了我喊你！”叶青的声音很温柔。 张为康似乎能看的出叶青在电话那边嫣然一笑，这个女孩子对别人的好总是不吝回报。张为康等的很安心。 五点钟下班，张为康一直等到六点半。这时，有人敲门，张为康猜到可能是叶青。 果然，打开门，叶青满脸歉意的站在门口。 “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张为康闪身让她进来，让她先等等，自己把电脑关了。这时，他突然觉得这幅场景很像当年自己跟潘筱晨在单位偷偷恋爱那会儿，既温馨又留恋。 他忍不住爱怜的看着提着包想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的叶青，关心的说：“你这几天是不是每天都加班这么晚啊！” “是啊！”叶青一笑。 “嗯，区委办的材料是不少！也没个人能帮帮你！”张为康体谅她说道。 “没办法啊！临时工都这样！”叶青还是微笑着，她的心态挺好。 “可是美丽的临时工就不一样了啊！”张为康鬼使神差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叶青却微微一笑，没把这句暧昧的玩笑话当回事，说：“你别忘了，这可是区委办啊！是不想进来啊！” “那你也不能一直打字啊！”张为康说。 “那还能怎么办啊！”叶青脸上的笑容一直很灿烂，接着她又调皮的说道，“要不等你成了领导，你给解决一下子吧！” 叶青类似撒娇的语气，让张为康血往上涌，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纯粹是自不量力，他语气坚定的说：“好！没问题！” “这可是真的啊！咱们拉钩！”叶青伸出了手指。 张为康毫不犹豫的把手指伸了过去，一大一小两根手指拉在了一起。他没想到，就是为了这个承诺，几乎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三百九十三章 情势渐明 张为康的摩托车好久没驮女生了，这次总算是派上了用场，也能再让它一亲芳泽了！。后备箱里还有备用的头盔，张为康连带护膝一块给了叶青。虽然路不远，张为康骑的速度也慢，但是冬天的寒冷还是把后面的叶青冻得哆哆嗦嗦，她禁不住往张为康后背靠了靠。 尽管知道张为康和叶青之间没什么，但是马明涵看到叶青从摩托车的后座下来时，还带着自己亲手给张为康缝制的护膝，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点醋意。特别是两个人表情自然亲密，更像是一对刚下班回家的小夫妻一样。看到这，马明涵的心里别提多么的失落，她的心在不住的下沉，可是脸上却笑意盎然。 张为康本以为马明涵看到自己应该是惯有的冷冰冰的待搭不理的样子，可没想到她对自己居然笑脸有加。 马明涵今天的打扮很得体，虽然忙着店里的生意没有穿的太复杂，可是一件利落的长袖短襟黑色棉袄，阔口的条绒长裤，显得马明涵更加的秀美挺拔。更让张为康侧目的是，马明涵的秀发往上梳理的是一丝不乱，额前的刘海也是柔亮齐整，本来带着野性美的女孩子这时候更添加了几份精致的柔美，让人说不出的喜爱。加之这时候她笑意盎然，一双剪水秋瞳格外的明亮灵动，更是平添几分风致。唯一的缺点就是脸上的肌肉有点僵硬。 张为康不太明白，但是叶青作为她的多年好友，自然是把马明涵的那点心思摸得一清二楚，这个丫头是很在乎身边的这个男人的，而且现在正在吃醋。作为多年的好朋友，她当然不想让马明涵误会自己什么了。 于是她微微一笑，说：“看，想你的人来了！”说完指着正在注视马明涵的张为康。 马明涵收敛了笑，斜眼看了下张为康，把头扭向了一边，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看未必吧！” 叶青莞尔一笑，就知道这丫头已经没事了。 张为康不跟他们啰嗦，就想到后院找小北。 叶青却喊住了他，“哎，别走啊，你不是想人家了吗！上哪去！” “小青，人家想不想是人家的事情，管咱什么事啊！”因为有叶青开玩笑在先，马明涵说话也随意。 张为康却从里面听出了幽怨的意思，能让这样一个充满着野性的女孩子表达出幽怨的意思，真是可遇不可求，不管是不是真的幽怨，张为康的心都狠狠的荡了一下。他借着这气氛，也看似开玩笑的说：“我是想小妮了，现在这不是见面了吗！” 听了这话，马明涵的脸却猛地拉了下来。 但是叶青却明白，这丫头是害羞了。 “这就好了！以后你可要天天想，天天汇报才行，不要到我那里没事问人家怎样了啊！”叶青点着张为康。 “没事啊！你们要是拿我做借口互相联系，真要是好上了，可要好好请请我！”马明涵笑了笑说。 张为康这才发现，马明涵笑的时候往往没好话。他不敢再接话，到后面去找小北去了。马明涵的目光尾随了他一阵子，才收回目光白了叶青一眼。 “这个张为康什么都好，也就是个子矮点了！其实像我们这样的农村女孩子，能找个政府机关的，也真是不错！”叶青叹了口气说。 “那你就找他呗，我看他对你挺好的，那次还奋不顾身的救你！你就以身相许吧！”马明涵边说，边把一打餐巾纸递给小伙计，还没忘了来一句，“哎，分两次给他们啊！” 叶青笑了笑，马明涵的抠门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她接着马明涵的话题说：“我个子又不高，找了他我担心下一代的成长问题，你可以啊，你长得高，互补啊！”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们家改善后代，改良品种啊！”马明涵话说的有意思。 叶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逗了。 可是马明涵的脸上一点也不笑，看来她是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吃饭吧！时间不早了，我饿了！”张为康从后面领着小北过来。 吃饭的结果，还是张为康付钱了事。 清河区今年的两会终于结束了，这次的两会是团结的大会是胜利的大会，是在特殊时期召开的非常重要的会议。到底是什么特殊时期，大家不得而知，反正是这么总结的。这次两会，最主要的就是在人代会上顺利完成了区委的正确部署，实现了清河区干部队伍的稳定团结。 事实证明，这次的人事变动果然跟叶青的预测惊人的相似，不，确切的说是惊人的相同。 吴萍的精力也从筹备两会转到了课题的调研上。 在她的催促下，张为康等人加大了对辖区办镇的督导力度，各办镇基本上都在最后的时间把表格交了上来，下一步就是对表格进行汇总分析了。 先是各办镇表格的合并汇总，这些计算机操作的东西，就全部交给了张为康，因为不光老赵和老米就是田间等三人对表格合并也是一知半解，于是最后就落到了张为康头上。 汇总表格是一项非常枯燥的事情，最起码老赵和老米觉得是这样，因为他们看着张为康在电脑跟前盯着屏幕已经操作了快一天了。虽然这是项重复劳动，但是张为康还是做得津津有味，闲的无聊的日子其实很难受，人还是要忙一点充实一点心里才踏实。 下班前，张为康终于搞定，把它交给了田间。 第二天，清净了一个上午，吴萍找他，意思是想让他执笔这次的调研报告。张为康一想，这肯定是他们党史办商量一上午，才踢出来的皮球。 当然，吴萍说的是非常客气，还专门解释了原因，一个是张为康是老师，有写论文的经验，是行家；再一个是表格的汇总数据他最清楚，写起来也顺手。 吴萍给张为康带了高帽，又是区委办的领导，况且自己还是借调来的，就是干活的，就是不给你戴高帽，你也得干！既然不能改变这个现状，只有接受。就权当把这次的执笔当成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文笔机会吧！想到这，张为康痛快的答应了。 单纯的数字很难说清楚历史的真像，数字和数字之间也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们之间都有事实上和逻辑上的联系，如果在总结数字的基础上把这些联系搞清楚了，那这就是一篇好的调研报告。 为了找到这些联系，张为康好好地请教了一下华秀峰。 华秀峰虽然任职政协副主席，但是因为区委柳书记没走，老领导还是用着他顺手，就还是把他留在了区委办，但是待遇完全是按照副区实职对待。而且老领导也许诺，自己就是走，也一定会把华秀峰的位置安顿的更好再走。 现在的条件待遇也不错了，再加上主要领导对自己的厚爱，华秀峰没有理由不高兴，不乐和。所以，他对张为康的请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尽心尽力的点拨，再加上张为康的基础又好，悟性又高，不仅张为康自觉受益匪浅，连华秀峰都觉得这个年轻人孺子可教。 等到张为康把调研报告的初稿拿出来让华秀峰过目时，这位清河区的笔杆子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无论文章结构还是语言，是既专业又合理。他不知道，除了自己的点拨，张为康还从网络上借鉴了好多类似文章。多方借鉴加上对实际情况的透彻理解，写出来的就是好文章。 华秀峰发现除了在象棋上能够和张为康交流以外，在组织材料上两个人的共同语言也很多。但这些都不足以和他的另一发现相提并论，那就是书法。 静下心来的华秀峰，没事开始在办公室操练起了自己的毛笔字。他琢磨自己要是什么时候到了政协，不能闲的没事光下象棋啊，还得要附庸一下风雅，老有所为才行，于是就把自己搁下多年的毛笔书法，拾了起来。 那天，张为康进来的时候，他正在聚精会神的在办公桌上练习书法，最后一捺写完，华秀峰是身心舒畅，畅快淋漓。虽然久未练习，但自觉还是这幅字最让他满意。 看到张为康走过来，他炫耀的说：“怎样，为康，不错吧！”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实话在他看来，华秀峰的水平真的不值一哂。 华秀峰看着张为康不置可否，微微一笑，说：“是啊！像你们这个年龄的，已经很少有人写毛笔字了，当然看不明白了！” 张为康轻声一笑。 华秀峰听着笑声有异，诧异的问道：“你会写毛笔字！还是外行会看热闹？” 因为和华秀峰很熟了，张为康说话也就没有顾虑了，他毫不客气的摇头说道：“很一般！” 华秀峰听他口气很大，歪着脑袋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首先，这几个字的布局就不合理，上下左右不是很协调，书法作品虽然不一定非得要讲究对称，但一定要讲究美观。其次，笔画虚浮，欠缺力度，说难听一点，毫无力度可言；第三，基本功有待提高；第四，疏于联系，笔画滞涩；第五……” “停！”华秀峰越听越心惊，赶紧打断了他的继续评价，他狐疑的看着张为康，“来，别光说不练，就这个内容，你给我写一副，我就不信，你小毛孩一个能，还了不得了！” 人就是喜欢炫耀，张为康也不例外。他重新铺上纸，从桌子上拿起笔，霎时间一扫刚才的嬉笑状态，站在桌边如同渊渟岳峙。 一看这气势，华秀峰就悚然心惊，先不说字写得怎样，就是这幅气势也够让人肃然起敬的。 张为康凝神静气，物我两忘，挥毫而就。 不比不知道，自己的书法跟张为康这个年轻人简直不在一个档次，确切的说是差距太大了。之前虽然华秀峰对自己字有点信心，但是讲到评价书法，他还是一窍不通的，有时候看了人家的书法作品，优在哪里，劣在哪里，自己浑然不懂。可是现在一看，即使他不懂评价，这两幅字放在一起，却是优劣立判！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写完后张为康居然还煞有介事的题字落款，举手投足俨然就是大家风范！ 华秀峰惊异万分，当然要追问张为康的练习书法的前后经过。 张为康这才有点谦虚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练习书法之路，并提到自己是是从陈宝华。 提到陈宝华时，张为康说的低调，但是在华秀峰听来却不啻一声惊雷，他激动地拉住了张为康的手，夸张的说：“哎呀，这会老哥发达了，你一定得跟陈老讨副墨宝给我啊！” 张为康不适应华秀峰的突然激动，他尴尬的说：“师父这几年已经很少给人写东西了！恐怕很难！” 华秀峰听了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是有点失态，但他还是无比遗憾的说：“是啊！我也知道，咱怎么能随便跟老人家讨要呢！” 张为康看着华秀峰一个老同志这时候卑躬屈膝谄媚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说：“等什么时候我试试吧！” 华秀峰这才喜出望外。 张为康心想，为着他的这份痴迷，开口求一下师父，也算不为过。 华秀峰和张为康两个人的交往真正验证了是那么叫做缘分，在张为康看来很有点各取所需的意思。自己很想能从华秀峰处掌握写政治材料的窍门，而华秀峰却更想从张为康处汲取一点书法指导。这样，两个人的关系真正是非同一般了。说互相利用肯定是太功利太难听，确切的说是亦师亦友，忘年交。 与此同时，张为康跟马明涵的关系也迅速升温，原因就在于上次吃饭时的有关想念的玩笑话。跟马明涵、叶青吃完饭的第二天，张为康突然就有了给马明涵打电话的冲动，他趁着办公室没人，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拨通了马明涵的手机。 第三百九十四章 到了 时值中午，正是马明涵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看到是张为康的电话，她边忙边喊话：“干嘛啊！”心里还在想，昨天不是刚吃完饭吗，这会打电话要干什么！ “我想你！”张为康斗胆喊了一句。 尽管是在嘈杂的饭堂里，马明涵却听得是清清楚楚，不啻一声惊雷，她呆了呆，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的又问道：“你说什么？” 本来张为康就是抱着试试看玩笑的语气说的“我想你！”，这样说有个好处，就是万一马明涵发飙了，自己也有退路，反正自己是开玩笑的。可是没想到马明涵居然又问了一遍，这时张为康再也不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了。 他吸了口气，咬了咬牙，说：“我说我想你啊！” …… “有病！”马明涵一下子愣住了，呆了半晌她才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就赶紧扣了。她脑子里突然乱哄哄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张为康有点尴尬，但是他决定从明天开始，自己都去主动给马明涵打个电话，一直到她彻底烦了为止。 他不知道，马明涵从放下电话一直到晚上睡觉，心里却一直不能平静。她一直在琢磨，这个张为康是怎么回事呢！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而且是这样无耻的话，以前他可不是这样子啊！难道就是因为叶青的一句要“天天想”的玩笑话？她心想，如果真是句玩笑话，看看到底他能想自己几天！可是如果真是玩笑话，整天挂在嘴上，又有什么意思呢！她想来想去，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没睡好。 马明涵没有想到，张为康居然第二天还给自己打电话，同样是中午时分，内容还是那句话，“我想你！”这次，马明涵没有骂他“有病”，一句话没说，就飞快的挂了电话，心扑腾扑腾跳了几下，脸上发烧。 第三天中午张为康还是同样的话，马明涵没有立即挂掉，但还是没说话，却把耳朵放在听筒上，呆了半晌。接下来的几天，张为康坚持每天都在中午时间给马明涵说：“我想你！” 慢慢的他发现这已经不是原先的玩笑话的意味了，张为康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就每天在想着给马明涵打这个电话了，内容也慢慢的多了起来，像恋人一样，他开始向马明涵汇报起自己的每天情况来了。 马明涵也习惯了每天要接这个电话，习惯了听张为康说想她，而且慢慢的就把这句话有假当真了，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张为康是真的在想她。她开始把这句话当成了一天当中无比重要的事情，每当张为康的电话响起时，无论店里生意多忙，她总会跑到外面的清净处，去好好听张为康这句话，然后再听张为康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而且就是挂了电话，她也要站在外面翻来覆去的咂摸几遍。 感情慢慢的在平淡中积累。张为康突然想应该有个**部分了。也恰好，调研报告已经收尾，他上午到叶青处打了几份，给了吴萍和田间、钱莹莹和祁连珊分别一份，让他们给提提意见，集思广益。临到中午，吴萍把他们几个叫到了一起，一起谈一下对这份调研报告的看法。 报告得到了普遍赞誉。张为康的调研报告得到了大家特别是吴萍的高度肯定，作为同龄人的田间等人虽然也是肯定有加，但是毕竟有所保留。张为康心想，有人总结的那句话真是对。在一个单位，要尊敬老的，巴结小的，排挤同龄的，这样才能突出自己的能力，巩固自己的地位。作为同龄人的田间等人对自己有所保留的夸奖，是正常。 夸奖归夸奖，既然是提意见，肯定大家都要找点小毛病，否则就显得自己没有水平了，张为康明白。当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本子认真记下了每位同志的中肯意见。吴萍相当满意，当即决定中午到外面吃一顿，庆祝一下调研活动即将圆满结束。 大家找了一个带ktv的房间，边吃边唱。因为除了吴萍，没有别的领导，大家玩的很疯，都不能说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了，基本上就是你方未唱我等场了。老赵老米为老不尊倒是在张为康意料之中。而田间也是特别的兴奋，就跟要把压抑很久的狂喜在这个场合狂泻出来一样，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事一直忍着没告诉大家，这次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把心里的高兴宣泄一番。 吴萍自持身份，勉强唱了几首。张为康没唱，也没人强迫他，毕竟就一个唱机，大家还忙不过来呢，你不唱也就算了。 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台上的表演者身上，张为康端起酒杯走到吴萍跟前，大声的感谢她对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帮助，谦虚的说从吴主任身上学到了好多东西。这句话是很普通的恭维话，吴萍点头微笑着，张为康意识到自己的话太泛泛了，赶紧说了件具体的事情来恭维，“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您跟我们一起研究表格的时候，其实作为领导，这些具体的工作远可以交给我们来做的，特别是您这么忙，还要管着区委办大大小小的领导的吃喝拉撒，真是不容易！” 张为康的这句话一点不假，说吴萍管着区委领导的吃喝拉撒这是事实。李晓明是区委常委，虽然是区委办主任，但是他的全部精力都在柳海龙身上。同样是副主任的华秀峰虽然排名在吴萍之上，但是因为资格老，又是柳海龙的御用写手，当然也不会操心杂七杂八的事情，所以区委办的日常事务就是吴萍的事。 果然，吴萍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就比先前生动多了，因为房间里声音太吵，她把嘴凑到张为康耳朵附近，在别人看来是无比亲密的说：“你说得对啊！为康，我是挺忙啊！而且党史办这些人，特别是田间，很难支使啊！这个你明白吧！”张为康点点头，田间身为区委一把手的秘书，平时难免有点趾高气扬，让别人看了生气。 “老赵和老米怎么样，你最清楚，小祁和小钱年轻，工作也顶不起来，唉！这次的调研课题，你可是帮了党史办的大忙啊！这杯酒我先敬你！”吴萍说的话很实在。 张为康感激人家领导跟自己说这么贴心的话，拿起酒杯一口全干掉了。 吴萍赞赏的看着他，大声说了句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啊！” 回到自己座位上，张为康搞不清楚这句话的真假，因为现在人大凡自觉在你之上的能办点事情的，都拿这句话说事。可是到底能不能给你办事，还真是不好说，有时就权当是笼络人心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一直到了下午快三点才散场，张为康虽然喝得不多，也有点晕晕乎乎了，回到办公室借着酒劲又跟老赵老米吹牛聊了会天。这时，叶青敲门进来，跟老赵和老米打了个招呼，眼光就只盯在了张为康身上。 “张老师，你打印的材料，需要你看一下！” 张为康奇怪自己没有打印材料啊，细看叶青的表情，明白可能有其他的事情，就跟着她走了出去。 叶青没有说话，一直把张为康带到文印室，一进门，就咄咄逼人的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我随着吴主任一块吃饭去了！”张为康诧异的说。 “小涵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叶青质问。 张为康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赶紧拿出电话，一看，上面有7个未接电话，从12点半，一直到两点半，全是马明涵的。张为康不禁窃喜，正想着找个**呢。这不机会就来了。但他也是心下忐忑，担心以马明涵的性格，不知道会怎样质问自己。 但他还是守着叶青，立即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看来马明涵一直在等着自己的电话呢！ “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我给你打了这么多遍电话你也不接呢！”马明涵的声音急切，甚至还带着哭腔。 张为康大为感动，从马明涵的话里完全可以听的出，她是为自己担心，而不是在质问自己。他赶紧说：“我跟着领导吃饭，里面吵，一直没听见！” “那你也不想着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你怎么了呢！”马明涵心情平复了，有些不好意思了。 “跟领导说话就忘了！”张为康这时候完全能想象的到原先蛮不在乎的马明涵扭捏着害羞的样子，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人就是奇怪，本来马明涵是恼怒张为康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可是在给张为康打了数个电话而没有回复时，她本来的恼怒埋怨全化成了担忧，她担心张为康遇到了什么麻烦？是手机丢了还是心情不好，抑或是生自己的气，对自己厌倦了，还是怎么的。 所以，当一接到张为康的电话时，马明涵忍不住就要声音哽咽了。 张为康这是第一次感受到马明涵性格的温柔善良的一面，别看她整天一副冷冰冰对谁都是看不上眼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她身上的柔情和细腻一点也不比任何女孩子少。张为康被深深的触动了，他真心的比以往更加深情的说：“小涵，我想你！” 这里面的感情，马明涵当然能体会得到，她在那边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 这边的叶青听了这句话，也为自己的好友感到欣慰，当然作为女孩子还有点羡慕。 第三百九十五章 农业局长（上） 清河区委书记柳文龙不走，对好多人是有利的。像绝大多数领导班子一样，清河区委书记和区长之间也是矛盾重重，所以在这次的调整中，市委有一个原则，两条思路。一个原则，既然这个班子的团结出了问题，而且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矛盾，那就是这个班子一定要调，正副班长一定要调，而且要维护区委书记一把手的权威，无论孰是孰非，调整后党委一把手的待遇一定要高于政府一把手。两条思路也很清楚，要么调书记，要么调区长。但是这两条思路在具体的调整中，可以说是多方博弈。柳文龙本来算是区县书记中资格比较老的，本来是要定为下一届的副市长人选，但是由于内部的派系斗争权衡，只得先解决了他的副市级待遇，至于副市长的实职还要日后再议，同时考虑到柳文龙同志是受了点委屈的，在常委会上在市委陈书记的提议下，就通过了清河区委提出的孙鸣为清河区区长的推荐意见。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市委分管党群的魏群副书记事前极力推荐孙鸣，大家都清楚，孙鸣以前是魏群的老部下，理所当然是魏群的嫡系。 把自己的对立面排挤走，换上自己在区委的老搭档孙鸣做区长，在清河区，柳文龙作为一把手的权威就空前高涨了起来。 孙鸣顺利通过人代会的选举后，柳文龙就跟孙鸣谈了一次，想小范围的调整一下干部。涉及的干部人选是几个办镇和部门的一把手，这几个都是因为当时跟前任区长意见严重相左，在常委会上没有落实的几个人。孙鸣当然也知道这几个人。其实这几个位置，如果在去年，柳文龙肯定是说一不二，就是区长不同意，在常委会上照样顺利通过，可是前一阵子就不同了，清河区委的班子到底以后谁说了算，谁也不清楚，这些常委不敢很坚定地支持柳文龙，基本上是墙头草两边倒。只有孙鸣算是比较坚定地，这也是柳文龙极力推荐他的原因之一。所以这时候柳文龙提出来，孙鸣自然同意，也趁机提了几个自己早就中意的人选，其中就包括张为康的副处实职。这样，常委会上的干部调整就已经完全确定了，既然区委书记和区长的意见高度统一了，其他的常委还有什么脾气，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常委会之前，赶紧跟领导沟通把自己的人尽量安排一下。 楚海几乎在部长办公会结束后的第一时间通知了张为康，告诉他经过办公会的研究拟任他为区农业局的副局长。 张为康一接到楚海的电话，就意识到很可能是自己的副处实职有眉目了，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一听到自己任职农业局的副局长时，那种兴奋和喜悦瞬间充盈着整个大脑，他连连向楚海道谢。 楚海微微一笑，说道不用谢，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但他语锋一转，说，你们这批的副处有七八个人，在谈到你的去向时，看你的专业，我觉得你到农业局还是比较合适的！ 他的意思是说虽然自己没有在解决副处实职的关键问题上起作用，但是具体到职位上还是能说上话的，还是发挥了一定作用。 张为康又是连连感谢。 楚海最后告诉张为康现在一定要保密，真正的结果要等到常委会票决以后，才能算数，等任命文件下来也还得有几天。 张为康表示明白，还是连声感谢。 放下电话，他的心里满是喜悦，那种充满心房的欢喜几乎就要磅礴而出。张为康压抑着自己的欢喜，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怀揣着一颗五光十色的石子一样想让人看但又害怕别人抢走一样。他最想迫切的告诉好几个人，父母、哥哥、潘筱晨、马明涵、陈静璇和每一个关心他的人，只是现在还没有出来最后结果，万一再有变化怎么办！他只能内心激动表面平静的坐在电脑旁边玩着游戏。 好不容易靠到下班，张为康不想回学校宿舍，他最想去的一个地方居然是马家饭店，在他内心里，他最想与之分享的一个人居然是马明涵。可是真正见到了马明涵，他还是告诉自己还是不要说了！他担心马明涵会跟着他一起等最后的结果，等得心急。这种感觉，张为康很是惶恐。 自从上次打完电话，这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平时光在电话里交流了。实际上不论是马明涵还是张为康都是又害怕又期待着见面。两个人都不知道，忽然之间两个人感情进了一大步后，彼此应该怎样面对，怎样开口了！ 马明涵远远地就看到了张为康骑着摩托车进了村，也不顾路面的颠簸，一点也不减速，呼呼的朝着饭店门口奔了过来。她心里先是埋怨张为康，天这么冷，路也不好走，骑摩托车这么快干嘛！等到张为康快到了门口，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两个人电话诉衷肠以后的第一次见面啊，她越想越紧张了起来，见了面怎么开口说话呢！眼看着摩托车的轰鸣已经停下了，张为康马上就要进来了，这可怎么办呢！ 马明涵只好低着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翻着桌子上的账本，心头却犹如小鹿般四处乱撞。 本来张为康也有点紧张，甚至不知道见面该怎样打招呼，可是一看马明涵紧张的样子，他却放松了。这丫头肯定看到自己过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摩托车到了门口她会一点都没注意，也不去看一眼？肯定是装作看不见罢了。想到这，张为康笑了。 他走到了吧台跟前，朝着还没有抬起头的马明涵轻吹了口气，把她额头的刘海吹散了。 即使这样，马明涵居然还是没有抬头。 张为康乐了，觉得自己更有优越感了，他就更有点得寸进尺了。看到马明涵的左手因为心情紧张，正紧紧的抓在桌沿上，手指修长，指尖圆润。他忍住了去摸这只柔荑的冲动，伸手过去，用食指压在了马明涵的食指上。 马明涵似乎打了个激灵，想抽掉手，却被张为康紧紧地按住了。 就这样呆了半晌，马明涵终于抬起头了，她冷冷的看着张为康，说：“拿掉你的手！” 张为康装作很听话的样子，忙不迭的把手拿掉。 张为康搞笑的样子，惹的马明涵想笑，但她还是忍住了。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光滑细致的脸庞，轻轻的说：“我又想你了！” 马明涵身子一震，脸腾地就红了，幸亏她的皮肤不是很白，要不然肯定已经红到耳朵跟了。 看着马明涵的强烈反应，张为康不禁大为感动，仔细一想，马明涵是最在乎自己，是对自己反映最强烈的女孩子了，他端正了脸色，轻声的说：“我帮忙干点活吧！” 闻言，马明涵终于抬起了头，表情还是有点不自然的说：“你先到后面暖和暖和吧！” “没事！我不冷！”张为康努力让自己脸色如常，他真没想到自己的待遇居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以前，马明涵可是把自己当做狗一样的呼来喝去，像牛马一样的使唤来使唤去的。 虽然这样说，但张为康还是走到后院了，他想还是别惹马明涵害羞了。 张为康好久没来马家饭店了，马玉国专门把马明军从厂里喊了过来，陪着他一块吃饭，倒是马明涵没有过来。 马明军的钢厂最近生意特别好，原因是清河区附近的几个村庄都在搞旧村改造，盖房子快盖疯了。对建材的需求大增，以致钢厂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但是马明军却还不满足，他觉得盖房子比卖钢筋生意好多了。 吃饭的时候马明军问张为康对现在的旧村改造什么看法。 前几年，平远市的旧村改造刚露苗头的时候，销售情况确实不太好，虽然价格低廉也少人问津。但是近几年特别是最近两年，随着房地产业的迅速发展和城镇化率的不断提高，平远市的旧村改造建筑规模和销售收入都是相当可观的增长，说占据了平远市房地产业的半壁江山一点也不为过。 最早吃螃蟹的村子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就是后来刚刚加入的也是效益收入可观，因此好多村委会都开始大上快上，打着旧村改造的名义，都在好多手续不合法的情况下，先盖了卖着再说。因为他们不符合手续有加之缺乏监管，在低成本高回报的驱动下，好多都是用的价格低廉质量不过关的劣质材料，像马明军这样的二手钢材加工厂，就有了很大的市场。 张为康沉吟了半晌，说：“如果看现在的形势，还是照这样发展下去，单纯做建材生意肯定没问题，虽然比开发商、建筑商收入要差一些，但毕竟还算放心，不必提心吊胆。旧村改造工程来钱快，但是毕竟是违法建筑。虽然说法不责众，平远市的旧村改造已经形成了形成了相当的规模，但绝大多数都是没有手续，不合法的建筑，风险还是比较大！” 马玉国的意见也是比较谨慎，告诫儿子还是稳一点好。 第三百九十六章 农业局长（中） 马明军点了点头，但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准备也要利用村里的闲置土地，开发房产。 张为康看了马明军一眼，又说道：“这种旧村改造房，就害怕国家出政策，在政策的导向下，老百姓就不敢买了，卖不出去不就赔了！” 马明军点头应着，心想国家是年年出政策，但都是罚款了事，而且罚了钱，反而价格更高了，房子更好卖了！而且他这几年手里有了几个钱，看着人家挣钱这么容易就有点不甘心，在一些朋友的鼓动下也很想试试。 马明军不想听张为康和父亲的担忧，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就转移了话题，问张为康最近怎么样。 “怎么样”这个问话很笼统，有可能是身体怎样，也有可能是感情，也可能是工作。这时候马明军问张为康怎样，张为康就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提拔了事情。 张为康犹豫着想把自己的好事告诉他们，但忍了忍还是没说，就说还那样吧！ 马明军问的笼统，张为康回答的也笼统。可能这就是中国的语言表达艺术了，要是让外国人来听，估计就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可是马明军听了这话，理解的是比较到位，他反过来又开导张为康了，“弟弟，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老实了，也不知道走走关系，这年头光傻干不行！该走动就得走动，该送就得送！” 马玉国也叹了口气，说：“君子这话倒是对，我听镇上好多人都说，现在的官场是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小跑小送，平级调动；多跑多送，提拔重用！” 张为康笑了笑，这句顺开溜凡是在机关上混的人都知道，没想到，像马氏父子这种村野之人都知道，可见真的就是金科玉律了。 张为康感慨着叹了口气。一会儿，又觉得今天的话题有点出人意料，特别是马明军，这家伙这几年挣了不少钱，连说话都有底气了，以前他可从来不这么说自己。 “你要是还这样一成不变，连个媳妇都难找！你说吧，你要用多少钱，哥哥给你拿！”马明军豪爽的性格倒是没变。 “行！我要是需要的时候就来找你！”张为康无奈的一笑。 这时，马明涵进来了，眼睛一瞪马玉国，“你就胡说吧！你现在有了几个钱快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当初要不是人家……为康……人家帮你一把，你能有今天，现在还反过来教训人家了！人家心里比你有数！”马明涵虽然没坐下吃饭，但是却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听哥哥说话越来越牛皮，特别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还指手画脚的，就忍不住出来呵斥他。 马明军苦着脸说：“我这是为了小康好啊！” 张为康深深的看了马明涵一眼，却说：“军哥说的也对，现在的社会真的是这样，但是还是得掌握点原则，太出格的事情咱们最好不要干，小心点好！” 张为康这样说，固然是给马明军台阶下，另一方面也是提醒他有些事不是想当然那么容易的。 这时，张为康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文宽田的，他颇感意外，印象里，自从下派结束，文宽田就很少主动跟自己联系过，这会打自己电话，还是晚上，到底是什么事呢？心里纳闷着，他接起了电话。 “张局长，你好！” 一听到这个“张局长”，张为康的脸腾地一红，心里却是无比的激动，虽然在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局长，但是却从来没人这么称呼过。文宽田是第一个人，事后张为康想，文宽田这个电话对自己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虽然心情激动，但是他还是装作不明白。 “别装糊涂了，张副局长！你提了农业局的副局长，你自己会不知道！”文宽田笑骂道。 “是真的吗！我真的不知道！”张为康的语气又惊喜又不敢相信，在说到不知道时他差点就要发誓赌咒了！ “你真的不知道？嗯，也有可能！今天刚开完组织部长办公会，等到凑齐了常委再开会，政府办下文，也得有段时间！反正你就等着请客吧！”文宽田分析道。 张为康赶紧表态：“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请客！” 两个人又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然后互说再见挂机。 马明涵等人看着张为康又是激动又是高兴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在等着张为康的下文。 张为康还没等说话，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居然是刚提了建委副主任的金毳。她的语气平淡，但还是祝贺，“祝贺你，为康！” 既然文宽田已经告诉了他，张为康也不能装傻了，他说：“谢谢！老文刚刚告诉我，要不是他给我说，我还不知道呢！”说完了，张为康就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喊过文宽田老文，都是客气的要么喊文组长，要么喊文部长！这会儿刚知道自己提了副局长，居然就大言不惭的喊起老文了，让人家听了会笑话自己的。 幸亏金毳没意识到，要不然张为康真的尴尬的要死，而且万一要是传到别人那里，显得自己这个人太没涵养了。 金毳语气平淡的说：“我早就看出你这个人不简单，组织上早晚会有重用，果不其然！记得一定请客啊！” 张为康忙不迭的说着谢谢，一定请客。 放下电话，张为康不禁感慨万千。第一个感慨是，政府内部的人事消息，果然传的得快，组织部长办公会刚刚结束，还没过夜，这个消息居然是尽人皆知了。金毳的舅舅是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她知道无可厚非。可是文宽田怎么知道的呢！这只有问当事人才会知道，而且就是问了估计人家也不会说；第二个感慨是，人真的都长了一双势利眼。原先自己在学校没安排工作，在区委办帮忙时，这两个人从来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而现在居然就像是关系多么好的朋友像感情多么深的亲人一样，热情的给自己祝贺了！ 世事如此，怎不叫人争权夺利，誓做人上人呢！ 马明涵看张为康神情古怪，问有什么事。 张为康微笑着说没事，马明军父子诧异的看着他。 马明涵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说就算了！” 晚上张为康回到宿舍兴奋的好长时间没睡着，一会儿踌躇满志，想着上任以后正儿八经干几件漂亮事，争取两年解决正处，最好干上农业局长；一会儿又患得患失，担心万一情况有变，常委会上通不过，自己的事情不就又黄了，文宽田他们照样不会理你！就这样，张为康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到了区委办，百无聊赖的张为康又打开游戏准备打发时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处于关键时期，千万不能做这种违反工作纪律的事情，要玩怎么也得等到自己的任命文件下来以后再说。不仅如此，就连跟老赵老米他们说话都特别注意，唯恐自己跟他们一样对区委区政府的工作牢骚满腹。他现在觉得区委区政府的决策是无比的正确，特别是在干部任用上，绝对是任人唯贤的！这时候再跟着老赵老米两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发牢骚，就他不讲政治，太不讲大局了！ 就这样呆了两天，马明涵打电话过来了，她语气不屑：“嗨！不就是提了个农业局副局长吗！值当得神秘成那样吗！切！” 张为康知道肯定是常委会通过了，叶青告诉了马明涵，这样，他的心才算是真正放到了肚子里。 因为是副处实职安排，不用单独进行考察，政府大楼里对同样性质的几个人做了任职前公示。而田间也同时解决了副处，任职纪委监察局副局长。张为康心想，怪不得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田间那样兴奋，原来是知道了自己马上就要提拔了，但也是像自己一样的心情，不好张扬，只好借题发挥了！这时候将心比心，张为康特别理解田间。 与此同时，清河区职业学校的同志们也知道了张为康的职务变动，大家纷纷表示祝贺，有一句话是少不了的，那就是请客。当然大家嫉妒者有之，羡慕之有之。 羡慕着如李珊颖宋承瑛等。大家议论，28岁不到，就是副处级的副局长，虽然不是清河区最年轻的副处，但是也是屈指可数的最年轻的副处之一。再想想自己的年龄，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呢！ 嫉妒最盛的就是车川胜了。想当年两个人竞争团委书记，自己略胜一筹，也早早的解决了正科，副处也是棋差一着，如今人家已经把自己抛在了后面，越想他越觉得憋屈，好长时间都有点恹恹不振。 第三百九十七章 农业局长（下） 公示结束后，张为康这批干部被约去组织部集体谈话。 区委组织部部长赵长功主持会议，新上任的区委副书记分管党群的李培德作重要发言。两点半的会，大家两点就全到了，对待大大小小的会议，大家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这次会议，估计是这批干部从参加工作到现在为止表现的最认真虔诚的一次会议了，大家认真的聆听李培德书记的谆谆教诲和殷切希望，不时的记下李书记关于干部成长的重要指示，深感受益匪浅。 李书记讲话完毕，大家立刻鼓掌，十几个人的小会议室，顿时掌声如雷，气氛热烈。 接下来赵部长讲话，他说，李书记的讲话高屋建瓴，语重心长，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牢记李书记的话，时刻警醒。等等。 最后，赵部长要求在座的同志做五分钟的即兴演讲，大家顿时有点紧张，这可是在组织面前最直接的一次表现自己展示自己的机会啊！大家能不紧张吗！ 张为康没有一点的紧张，也来不及紧张，因为他坐在最边上，按照顺序是他最先发言。 他略一沉吟，说道：“我叫张为康，原工作单位是清河区职业学校，拟任职农业局副局长。感谢组织的信任，把我安排到这么重要的工作岗位。从学校老师到现在的领导岗位是一个很大的转变，我在这里向组织表态，一定以高昂的斗志和饱满的热情努力工作，尽快适应工作性质和领导角色的转换！尽快进入情况！谢谢各位，我的发言完毕！” 一口气讲完，他长舒了口气，然后听着其他人的发言，虽然大家的意思都差不多，但是跟人家相比，自己在发言中没有提到维护班子团结的内容，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马上就是农业局的领导班子成员了。 听着众人的发言，张为康也暗暗做了比较，自己算是讲的比较简单了，也幸亏自己有当众发言的经验，否则第一个发言说不定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看紧接着他发言的一个卫生局的姓童的局长就很紧张，磕磕巴巴的讲了几句就下一个了。后来这位童局长跟张为康熟悉了，一直埋怨他当时讲的太快太少，没给他充分的准备时间，害的张为康为此多喝了几杯酒赔罪。 比较下来，张为康发现自己虽然讲的简单，但是思路层次还是很清晰的，起码比那些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效果要好的多。总体来讲，自己还算满意，作为监察局副局长的田间讲的也不错，看来整天跟着领导耳熏目染，确实长见识。 临散会前，赵长功说到这几天他会跟几位副部长送在座的同志们到新单位报道，具体什么时间通知原单位。 在这期间，张为康呆在学校，上班时间收拾东西随时准备走人，午饭和晚饭要么请人，要么被请，把个肠胃搞得疲惫不堪。 闲下来没事，张为康也曾想过正事，他对农业局的领导班子成员情况做过功课，当然主要是局长方建民。他琢磨着去方建民家里去一趟，跟单位一把手搞好关系对自己的进步绝对有利。可是想到怎样去找，张为康有点犯愁。华秀峰是区里的老人了，交友面也广，肯定跟方建民说的上话，要不找他牵牵线，可是最近他正忙着党报对柳文龙的一个专访材料，也不好打扰他。再说了，张为康心想自己现在的身份状态去找方建民，也不是非找不可，日后的机会多了，于是他也就作罢。 中间张为康还专门到陈青办公室坐了坐，算是感谢老领导这么多年的培养。两个人摒弃前嫌，谈的是推心置腹。转回头发现，当年其实有很多的误会。说到这，陈青说道：“为康，你现在也算是进入官场了，奉劝你一句话，不要太清高！” 张为康深以为然。 “对学校的发展提点建议吧！”陈青笑了笑说。 “呵呵，其实学校的发展都在陈书记的把握中，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想提醒您一句，对有些人您不要一味的袒护，那其实是对他不好！”张为康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陈青当然知道这是谁。 她笑了笑，没接这个话题，说道：“明天我就不到那边送你了，让滕世文去吧！” 张为康站起身，恭敬的说：“好的，那您忙！” 送张为康到农业局的是楚海和组织部干部科副处级组织员田科长，加上滕世文和张为康一共四人，一行人于上午10点到了农业局局长办公室，跟方建民先见了个面，互相介绍了一下。 张为康注意到方建民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脸色和善，他心里挺踏实，看来应该比较好相处。简单介绍完毕，一行人鱼贯进入农业局会议室。 尽管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面对会议室的农业局的几位班子成员，张为康还是很紧张，他不敢细看每个人，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众人一眼，似乎有七八个人的样子，他心里就有点失望，原来这个农业局的领导班子也很庞大啊，看来自己是排名最后一位了。 方建民讲话介绍组织部的领导和张为康的时候，张为康更是不敢细看众人，只是在介绍到自己的时候，才站起来环顾了一下众人，只觉得大家的眼光都在注视着自己。 楚海把此行的目的说了一下，然后宣读了一下组织部的任命文件，任命张为康为清河区农业局的副局长。然后请滕世文代表清河区职业学校对张为康在原单位的表现作简要介绍。滕世文热情洋溢的对张为康做了全方位的赞扬，表扬的旁边的张为康有点汗颜。 然后是张为康表态。他谦虚谨慎的表达了请在座的领导多关心多帮助支持的意愿，表示一定不折不扣的服从局党委的工作安排和部署，迅速适应情况，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最后是方建民代表农业局领导班子讲话，他表示一定要安排好张为康同志的工作和生活，请组织放心。 送别组织部的领导跟滕世文以后，大家又回到了会议室。方建民这才把在座的各位领导给张为康介绍了一下。在座的领导一共九人，都是班子成员，一一介绍后，张为康才清楚，原来其中有一个局办公室主任，还有两个年龄较大的副处级调研员，没有实职。也就是说张为康在班子成员中算是排名第六，排在没有实职的副处级之前。因为人多，张为康只记住了排名方建民之后的副局长兼水务局局长程凤楼，是一个脸色深沉的中年男人，看着年龄好像要比方建民还要大。 介绍完毕，方建民说，因为马上就要春节了，就先不安排领导分工了，等年后再说吧，这几天先熟悉一下情况。然后交代办公室主任，一个年龄跟张为康差不多的男同志，叫邱石，说先带张局长到各科室转转，然后把张局长的办公室安排好邱石带着张为康到各办公室串门，可能是因为将到年关的缘故，好多科室都是人烟稀少，有的几乎就敲不开门。邱石嘿嘿一笑说，到年底了，大家都在修公休假。 张为康嘿嘿一笑，表示理解。但是他最想见到的刘文春，也不在。 刘文春很奇怪，当年一起下派的时候，张为康最谈得来的就是她了，下派结束后，刘文春还主动给自己打了几次电话。按理说，她应该知道自己是提了农业局副局长的，可是为什么也不打个电话表示祝贺一下呢！难道是在避嫌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办公室其实早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还好是张为康比较喜欢的单人房间。在此之前，他早就听说，政府机关近几年机构膨胀，人员臃肿，本来参考部门数量和编制人数设计的大楼容量，现在已经远远不能适应当前的政府规模，所以好多部门往往都是一堆人挤在一个办公室，就是连副职领导好多也是不能保证单人单房。农业局情况看起来还算不错，最起码就有六个单间。 安顿好以后，张为康先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二老自己现在已经是副局长了。因为一直担心情况有变，即使已经公示了，他也没敢告诉家里。现在终于可以让二老一块享受儿子提拔的喜悦了。也的确是这样，从父亲的声音里，张为康知道，今年回家肯定又是一个欢乐年。 刘长山是城北区农业局的局长，张为康本来想跟他交流一下，可转念一想，等什么时候开会见了面给他个惊喜吧！ 他不好意思跟潘筱晨和陈静璇说，以她们现在的状况，才不把自己的副局长放在眼里呢！ 可是按理说，马明涵应该很高兴自己提了农业局副局长的，可是她居然也是无动于衷。见了面只是问他过年回家的事，问他给家里买好东西了吗，回家要不要送他。这让张为康郁闷，在马明涵的意识里，好像对自己是什么级别根本就不在乎，见了面关心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这样倒好，要是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马明涵肯定不会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会像潘筱晨一样，压力大的让自己无所适从。 马明涵的关心很让张为康舒心，可是现在到了年节，孝敬父母倒成了其次，最关键最应该上心的是孝敬领导的心意。而且今年除了要到黄玉成家里去以外，还要重点感谢孙鸣。 第三百九十八章 领导待遇 黄玉成家里熟门熟路，特别是李素玉对自己一点都不见外，类似的过年过节就是象征性的带点东西到家里坐坐，就比什么都好。关键是孙鸣哪里，人家给你解决了领导待遇，怎样表示自己的感谢是个大问题！张为康思来想去，好长时间决定不了。去是一定要去的，除非自己不想混了，不想进步了，再说就是不想进步，人家帮了你的忙，表示一下感谢绝对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自己要求继续进步的意愿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强烈。可是到底送什么东西呢！这是个大问题。直接送现金好像太唐突，毕竟自己跟孙鸣还没有多么利害的关系，就是送人家也不会收；送购物卡吧，好像性质也差不多。 张为康决定还是送点高档礼品！这样的东西，即使不是特别嫡系的人，估计收礼人也敢收。再说了，这时候送礼，最主要的就是向孙鸣表明姿态，第一，自己是感恩图报的人；第二，自己正在积极向他靠拢，虽然他可能不把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局长放在心上。 等张为康坐到了孙鸣家里，才庆幸自己果然是来对了。孙鸣虽然不在家，但是孙鸣的爱人，在自己报了名字以后，对他显然是比上次热情了很多。张为康很乐观的想，看来自己是在领导这里挂上了号，已经正儿八经的进入了领导视线，这对自己以后的成长很重要。 临近放假，农业局的领导班子开了最后一次办公会。方建民主持会议，就说了一件事，好像还是以前的惯例，即除了局里正常的春节福利外，局里单独给在座的领导班子成员发放5000元的春节慰问金，这个慰问金是看望领导干部的父母及家属的，而且为了体现局领导的关心，方建民和程凤楼以及办公室主任邱石要亲自送到。这5000块钱的待遇，让张为康又激动又惶恐，这个惯例其实就是领导班子成员的特殊待遇，以区别于普通人员。 邱石还宣读了一下局里的春节值班安排表，然后给每个领导发了一份，张为康简单看了一下，上面写的自己是带班领导，具体的值班是局里的科级及以下干部。自己的带班时间是正月初一到初三，张为康觉得挺恐怖，难道自己这个春节要在这里过了！ 但是他还心存侥幸，因为排班表上写的自己是带班领导。张为康不明白这个带班领导什么意思，就专门到邱石处问了一下，邱石笑着回答：“带班和值班有区别，带班领导不用亲自来，值班的同志是要坚守岗位的，有什么事情值班的同志会通知带班领导！” 张为康释然，原来如此。给邱石道了声谢。 邱石赶紧说：“领导不用客气！还想问领导一件事，就是家里老人在哪里，方局长让问问，明天去看望一下！” 张为康赶紧摆手说：“我父母都在昌平农村老家！不用麻烦领导亲自跑一趟！” “哦，这样啊！嗯，按照惯例，父母不在平远的话，就把慰问金交给本人，那我就直接交给你吧！”邱石说道。 张为康还要客气几句，邱石却说都这样，您就收下吧！ 于是，上班不到一周，就轻松的拿到了5000块钱，还有为数不少的过节福利，再加上学校的福利，今年的年货真是相当可观。 张为康第一次真正享受到了领导干部待遇，也难怪大家都削减了脑袋要做领导，这里就是有普通群众享受不到的特权，同时这也是一种巨大的心理优越感。 这5000块钱是每个领导班子成员都有的，是应该享有的待遇，张为康享受的理所当然。可是临近放假时，方局长的特别关心，却让他坐立不安，后悔应该早点去领导家里坐坐的。 邱石按照方建民的吩咐，过来问张为康，“张局！方局长让我过来问问您，过年回家要不要给您派个车。方局长说了，您家是外地，过年带东西回家不方便，需要的话就给您安排个车！” 张为康不禁受宠若惊。一方面是因为邱石言语里的尊敬，一口一个“您”，其实看起来他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大，但是说起话来却是满脸的庄重和尊敬；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方建民局长无微不至的关怀，真是体贴入微，现在哪有这样的好领导啊！ 等邱石出去后，张为康不禁大为后悔，当初自己一念之差，本来应该早点到方建民家里表示一下的，现在却全让领导走在了自己前面，真是太不应该。 赶紧补救吧。 下班后，张为康故意磨蹭着没走，等众人都走后，他有点紧张的给方建民打手机，然而却是提示关机的声音。然后他又打了几次，始终是关机。看来，到了年底，领导的业务很忙也很重要啊！都在心无旁骛的走关系，就连手机居然都关了。 没办法，张为康只得第二天继续联系方建民，可是领导居然还是没有来，办公室门紧闭。张为康又试着打电话，他心想就是领导不让自己去，但是总归应该让领导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意吧！可是，方建民的手机依然关机。如果这要在平时，一个单位的一把手连续两天联系不上，估计就是不大不小的政治问题，而在年关，大家却都理解，领导也是人，也需要有私人的空间去营造，也有关键的关系需要联络，这完全无可厚非。 张为康长叹一声，如果今天不能联系上方建民，那就没时间了，明天是最后一天，再去送礼，就显得太晚了。没办法，方建民这边只能是这样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张为康就不好意思让办公室给安排车了，再说了自己刚来的年轻领导，还是低调一点好。 他给马明军打了电话，要他送自己回老家。给马明军打电话让他送自己的另一个原因，当然还是为了见到马明涵，而且是以后能天天见到这个对自己外冷心热的女孩子，因为和马明涵在一起，他特别的轻松，特别的安稳。 顺便给马家放下了不少的年货，东西多的让马母几个人都不好意思了，除了马明涵冷眼旁观。 张为康故意走到她近前，轻轻的说：“这是我孝敬未来丈母娘的！” 马明涵的脸腾地就红了，她使劲咬着嘴唇，想要发作，却又要忍住。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发作，去表达什么。估计很可能就是上去不疼不痒的捶打张为康几下，而且很可能是带着甜蜜。想到这，她心里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而张为康又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他给马玉国说年后想再搬回村委大院住一阵子，因为自己已经不算是职业学校的人啦，早晚要走的。 马玉国自然同意。这两年的下派，张为康也算是融入了马家庄了，他住在这里，村民应该没有意见。再说了，现在张为康是农业局的副局长，将来有什么优惠政策向马家庄倾斜一下，比什么都实惠。 坐上车，准备走时，张为康把手放在耳边给马明涵做打电话状，意思是春节期间电话联络啊！ 马明涵帅气的把双手插在裤兜里，却把脑袋偏向一边，故作不去理会。 可是车子开出去没多远，马丫头的短信就来了，她在短信里骂张为康，脸皮真厚。 张为康接着回过去说，脸皮不厚能追到女朋友吗！能追到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吗！ 你说真的！马明涵半天才回信。 真的！我对天发誓！张为康马上反应。 我不喜欢开玩笑，讨厌说话这样随便的人。马明涵也接着发过来。 我是认真的。张为康回过去，但是一直没回音。 可是到了除夕晚上，马明涵的电话却来了，两个人居然一点没有正经内容的聊到新年的钟声响起，马明涵才作罢，说：“这样算是你陪我一块守岁了！” 张为康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马明涵虽然没有多么高的文化，不懂得去搞什么浪漫的事情，但是有时候她的单纯的想法，却让你回味无穷，别有另一番韵味。 扣下电话，张为康赶紧回过神来，他还要给局里的领导一一发短信拜年，也算是新人拜码头了。 今年的春节，张为康的短信电话特别多，他给别人发，别人也给他发，和往年大有天壤之别，原因无他，就是他刚刚提拔了的缘故。 但不管怎样，这个春节，张为康的心情包括全家人都是快乐的，张为康提拔了农业局副局长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一个农村孩子，能混到副局长的位置而且有这么年轻，在这个小村庄里是很了不起的。在这里，四里八村的，到老来能在昌平县城混个副局长就算是稀奇了，更别说张为康这么年轻又是在省会大城市平远，那是真不得了啊！ 享受着众人钦羡的目光，张为康很是得意了一阵子，但是他这时候心里最想的却是到单位去享受下属尊敬的目光。一想到这，他恨不能归心似箭。 第三百九十九章 游离在外 按照以往的习惯，张为康初四回到了平远，还是先到陈老家里。今年的今天，陈老家里很冷清。陈静煊一家初二那天匆匆回家待了半天就赶回了青州，毕竟陈静煊的工作重要。从这一点来讲，领导干部也不容易，特别是坐到陈静煊这个级别，不知道有多少事身不由己。 陈静瑄姐妹两个带着小文小武去了香港，年前打电话的时候，她们还约过张为康要不要一起去香港，张为康不敢去。 陈静璇当时问他，没事去溜达溜达呗，呆在家里干什么啊！有没人陪，到了那边说不定还能碰上个美女，说不准就能带回来一个来呢！大家也不用给你操心了。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谢谢你，我还是不去了，我害怕跟你去了，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你好不容易找到男朋友，别又给黄了。 陈静璇气的吱呀乱叫，张为康却接着挂了电话。 所以，现在家里就只有陈老一个人等着张为康。 本来张为康看着师父一个人在家，担心老爷子孤单，脾气不好。可是坐下来发现老爷子高兴地很，没有因为儿女不在身边就牢骚满腹的。张为康心想，师父是没有心事了，原先还操心小璇的婚姻大事，这会儿小璇找了个老实可靠的男朋友，估计大家都很满意。儿女们没什么烦心事，陈老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所以尽管只有张为康在身边，陈老兴致还是很高。自从张为康进家门，陈宝华就拉着他到书房看这一阵子自己的书法作品，两个人一直研究到李姨喊他们吃午饭。 下午，一老一小还在一起讨论琢磨书法，当然主要是张为康想陈宝华请教，请教的是关于对陈老书法的临摹问题。陈宝华现场指点，把不完善差别较大的地方一一给张为康做了讲解。张为康趁机问陈老为什么要让自己练习他的书法，陈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哦的徒弟，师父的书法毕竟要有传人啊！我希望你能继续发扬光大它，就是我哪天不在了，也算是你对我尽孝了！” 和师父在一起的这一天，张为康自感受益匪浅。要不是自己还有计划好的事情，真想跟陈老一起住到初八上班。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在学校的铺盖和这几年积攒的破烂运到马家庄村委大院宿舍。别的东西倒是不多，就是张为康这几年看的闲书不少，马明军用面包车给他整整拉了两趟。而马明涵则在宿舍里给张为康安排，而且宿舍也是她早就打扫好了的！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弯腰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悠悠的想：“要是跟马明涵在一起，看来家务活不用自己做了！这也许就是找农村女孩子最大的好处！”这要是换了陈静璇或者是潘筱晨估计就不太可能了。那么林菁菁呢？虽然她也很疼男人，可是毕竟公务繁忙，也很难照顾的上自己。张为康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这些都已经多思无益。 第二件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从房产投资中撤离，银行贷款已经快到期了。张为康请连海洋、楚文秀和孙萌萌给自己做代理，尽快出手。然后又专门联系在市房管局的何伊萱给自己提供方便。可以说这两方都是比较得力的人手，但饶是如此，这些房产真正套现，还是正儿八经的过了接近两个月。还了银行贷款，支付了几个人数量不菲的佣金，又留下了几套房子以作不时之需，仔细算下来还是挣了数百万元。 这里面也有几个小插曲。给客户代理出手二手房，这在售楼处是不允许的，连海洋他们只能偷偷的进行，特别是张为康和林菁菁的关系交恶，大家是尽人皆知，连海洋他们更是小心谨慎，但是张为康了解他们的行情，提供的佣金比公司要高一个点，而且手里的房子又都是好户型。这样，房子条件好，大家积极性又高，那段时间，大家的收入都是猛涨，几个人都兴奋的偷着乐。 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活动还是被人发现了，这个人就是秦玉佳。其实也不是她主动发现的，而是楚文秀故意让她知道的，目的就是为了气气她。听说前一阵子，秦玉佳专门让楚小男拒绝了张为康，据说原因就是张为康穷教师一个，没有发展前途。 楚文秀就想，金钱至上的拜金女，那就让你后悔一辈子吧！她就把张为康千万资金炒房的事情装作无意的告诉了秦玉佳。本来楚文秀一点都不担心秦玉佳会告密，因为给客户代理房产买卖在她们之间其实都是公开的秘密，秦玉佳也不是没做过，所以楚文秀觉得秦玉佳绝对不会告发自己。 秦玉佳对当初自己拒绝张为康的事情感到后悔，所以也很受不了楚文秀对自己的嘲弄。一怒之下，秦玉佳居然就真的告诉了林菁菁。 林菁菁当然不会放过张为康，马上就把连海洋几个开除了，连给他们解释听她们辩解陈诉的机会都没有。她要告诉大家，只要是对张为康好、和他还有来往的人，就一定要处理。结果，在平远阳光，张为康还是剩下了几套房子没卖出去。 连海洋他们几个没有为自己的工作担心，以他们的售楼经验和现在的房地产业发展状况，重新找一份还要好的售楼工作，绝对一点都不难。反倒是平远阳光，在这几个人走了后很长时间，销售状况一直不太好。这些都是后话了。 上班后的第一天，张为康终于在局全体人员大会上看到了刘文春。她依然秀丽开朗，热情的跟张为康打招呼，但是张为康明显感觉到，刘文春的热情跟以前相比，有不少的生分。也许这就是地位的差距造成的，张为康没放在心上，真诚的朝她微笑着。 春节过后的第一天，人员估计是最多的时候吧！大家互相在会议室说着过年好，打着招呼。张为康基本上都不认识，暗自数了数到场的人员，有34人之多。加上刚到的方建民，总共35个人。 过年第一天在会议室集体团拜，是方建民来到农业局后定的规矩，这样就省下大家在互相串门了。也正好接着这个机会，方建民给大家介绍了刚到的张为康局长。尽管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单位刚调来一个年轻的副局长，现在亲眼看到张为康这样年轻，大家还是忍不住的感叹，在场为数不少的年轻人脸上全是羡慕。 方建民扭头对张为康说：“咱们局一共42个人，现在到场大约30几个吧！” 邱石接上话题，说：“35个人！”原来还是没到全。 “嗯，我就不一一给张局长介绍了！以后再慢慢熟悉吧！”方建民说道。 因为还是没有安排分工，张为康轻松的很，要不是刚到了新单位，刚当上领导，他早就烦了。没有分工，也没有接触工作的机会，就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情况啊！而且也不会有接触同志们的机会，什么时候才能熟悉过来啊！难道就凭着上厕所在走廊里见到点点头来认识大家吗！张为康有点些微的郁闷，又不好串办公室，只好没事到华秀峰哪里打发时间，诉说自己的牢骚。 华秀峰摇头看着他，说：“年轻人，一定要沉住气！你觉得安排个领导分工有那么简单啊！说句话就能办的了！至于工作，早晚有你干得！想跟同志们熟悉，也是早晚的事情，等着吧，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你就知道了！” 张为康也明白，就是想发发牢骚而已。 华秀峰语重心长的说：“为康，咱们没外人，你现在也算真正走上领导岗位了，我送你16个字：少说多看，少干多学；轻重缓急，举重若轻。 张为康深以为然。 华秀峰看着张为康虔诚的样子，却有点好笑，说道：“虽然我给你说了，但是大多数人是很难做到的！等你真正能做到的时候，你已经在这上面摔了好几个跟头了。你，还是慢慢领悟吧！不是那么简单啊！” 张为康点了点头，宝贵的人生经验通常不是靠听来的，而是通过自己的真实经历自己的惨痛教训体会出来的。 按照华秀峰所说的，不过一个星期，就应该出来领导分工了，可是世事难料。周一，办公室通知下午三点召开局领导干部会，本来张为康以为是要宣布领导分工的，可是没想到是局领导班子变动，原先分管畜牧收兽医的副局长到了清河区人民医院担任副院长。 方建民宣布了这位副局长的职位变动后，大家都乐了，其中一位50左右的长的特别像农村干部的副局长，叫陈传声，更是哈哈大笑，说宋局长到了清河医院也算是专业对口，还是老本行。只不过原来是给畜生看病，现在成了给人看病了！ 老陈话说的通俗，更让大家忍俊不住。 程凤楼说：“组织上这样安排真是有欠考虑！不利于把我们农业局的好经验带到医院去，否则麻烦大了！” 他虽然不苟言笑，可是这话说来也是很幽默。大家也比较捧场，都笑了起来。 第四百章 集体涉黄 晚上，局领导班子成员全体参加，设宴欢送宋局长，还特意请到了清河区医院的领导班子成员。农业局这边领导班子成员九个人，六男三女。医院那边来了六个，二男四女。 坐下以后，双方互相介绍。 对方的院长名字最好记，居然是叫做云南，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眼神灵活，看得出来是交游广泛的一类人。除了名字，这个人说话也很有意思。等介绍完自己这方，他一本正经的说，“你们班子成员是狼多肉少，我们是虎少狼多！” 农业局的尹局长是个40多岁的女同志，前一阵子，刚提了副局。算是比较泼辣的女同志，听到云南这样讲，虽然知道什么意思，还是装作不懂的问：“狼多肉少我知道，可是这虎少狼多是什么意思呢？” 云南哈哈一笑说道：“这就是我们医院领导班子特别能战斗的原因所在！男同志都是虎，女同志都是狼！而且，这样很平衡，我们男同志少，女同志多，虎少狼多正好平衡！阴阳协调。可是你们，方局长我看就有点麻烦了！”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忍俊不住，而且大多把目光看向了医院的几位女同志。意外的是，几位女同志面不改色，毫不在意。看来已经对云南的“荤段子”见怪不怪了。更有一个30多岁的女院长，算是很年轻的副院长了，反过来揶揄云南：“知道吗？我们的云南院长其实还有个称呼！”她话说了半截，故意卖关子。 方建民笑着说：“嗯，这个嘛！地球人都知道！” 云南丝毫不以为晒，说道：“不尽然，我看这个张局长就不知道！”他说话间指着张为康说。 张为康紧张了一下，说我真不知道。 “黄院长，人家为康局长刚过来，人年轻怎么也不好意思称呼你黄院长的，你大小也算是个一把手啊！你这不是故意难为人家吗！”陈传声说。 大家哈哈大笑，原来这位云南院长，在清河区真的外号人称黄院长。 笑完，陈传声还没完，说：“我看你们的阴阳平衡马上就不行了。现在我们宋局长过去了，你们那边可是狼多了啊！原先两虎四狼，现在可是五只狼了啊！你们还能应付得了！” 云南听了，故作沉思状：“唉幺，这还真是问题，对付母狼，我们有经验，可是公狼不是我们的强项，这个还得请教方局长！这个你们有经验！” “果然是黄院长，名不虚传！如何对待公狼我们还真没经验，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再过来向黄院长学习！现在咱们喝酒！” 大家哈哈一笑，端起了酒杯。 可是话题还是免不了往男女身上来。还是陈传声提起的，也是喝了酒胆壮的缘故。他斜楞着眼看着宋局长，说：“老宋，听说医院里的夜生活很丰富啊！值班的女护士男医生晚上都是同床睡觉值班啊！可便宜你小子了！” 宋局长因为守着将来的领导和同事，不好反驳，只好尴尬的笑笑。 云南哈哈笑着说：“这个问题，我们医院绝对没有，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我们林院长！”说着，他指了指刚才说自己黄院长的女副院长。 听云南这样说，大家笑着等着下文，看着才30多岁的林院长。 林院长虽然是在这些医院领导班子里面最年轻的女院长，但是涉黄的本事却是最放得开的。她白了云南一眼，说：“你说黄院长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 大家闻言一鄂，没想到这个林副院长居然会对本单位的主要领导这样说话，而且毫不留情面。可是一看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这样的玩笑在他们之间是再平常不过了。 果然，云南丝毫不以为杵，反而笑着说：“这个问题我待会在解答，但是现在必须大家每人说个笑话，否则我是不会说的！也算是助助兴吧！” 大家轰然叫好。 云南说：“咱们从方局长开始，要不然大家没有积极性！” 方建民笑了笑，没有拒绝。 张为康注意看着方建民，心想难道像他这样儒雅的领导也讲黄段子？ 方建民看了众人一眼，看样子准备开讲，大家就含笑聚精会神的听着局长到底会讲什么样的笑话，关键是能到什么程度。 “我讲的可都是真事。大家知道，我们农业局的同志经常跟下面乡镇的同志还有村里的干部接触，有一次，村里的干部就说到他们村里以前的一个农村妇女。话说，这个妇女带了一篮子鸡蛋早起到集市上去卖。路上被几个小青年给盯上了，农村妇女非常害怕，赶紧快步飞跑，但还是被强奸了。几个小青年得意洋洋的看着这个妇女，说你还跑，你能跑哪里去！没想到这个妇女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说道‘我以为你们要抢我的鸡蛋呢，原来是干这个，早知道就不跑了’。” 这个笑话虽然不是特别好笑，但有点冷幽默的意思，大家还是都笑了。 “好，主陪讲完了，该副陪了！”云南指着坐在另一端的程凤楼说。 “我看，还是云院长讲吧，咱们对应起来，一把对一把，依次往下来，怎样？”程凤楼把皮球推给了云南。 云南果然不愧是黄院长，爽快的答应了。 可陈传声却提了个要求，他说我们方局长讲的是实事，你黄院长也得要讲真事才行。 “没问题，当然是要讲真事，而且还是我们林副院长的亲身经历，刚才就想给你们传授一下经验！怎样防止同志们之间乱搞！”云南笑着斜眼看林院长。 林副院长装作愠怒的样子不去看他。 “我们林院长是平远市著名的内分泌专家，他爱人是年轻的市级领导，经常出差，为了防止他爱人红杏出墙。林院长一般在她爱人出差之前，给他打上一针，据说打上这一针后，就是吃多少药也没办法！” 大家哈哈笑着，而且看着现场的林院长，那种暧昧的感觉很是特别，因为这个荤段子的主角就在眼前，而且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活生生的性感少妇，大家心里的那份龌龊就别提了。 “等她老公回来，然后就再给打上一针，接着就生龙活虎了，就可以正常使用了！”云南继续往下讲。 大家哈哈笑着。 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陈传声提了个问题，说：“老公出差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出差期间林院长怎么办呢！” 大家想笑不敢笑，都看着云南和林院长，看他怎么回答。 云南故作思索状，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这我倒没考虑过！你还是亲自问问林院长吧！” 大家直接就笑喷了。 笑毕，酒桌上又是一阵觥筹交错。 云南接着要求大家继续进行，张为康心想还真的琢磨着到时候说一个呢！ 程凤楼说：“我看咱们算了吧，双方已经各自代表了就行了吧！” 方建民点头。 对方的一个大姨级别的副院长也说：“人家农业局这边还有没结婚的年轻人，别把人家带坏了！” 她话音刚落，对方的林副院长睁大眼睛说：“大姐，你是说这个小子吧！”她指着张为康说，说话的方式特别的张扬，张为康吓了一跳。“我敢说，这个小子早就不是处男了！” 张为康更加尴尬了，但也不禁心下惴惴，难道内分泌科的大夫看人这么准！ 她这一说，大家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我猜这个小同志，哎对了，是你们的副局长吧！”林副院长说。 “哦，这是我们的张局长，年前刚过来的！”程凤楼解释。 “哦，原来是张局长啊，你有几个女朋友？”林副院长接着问。 张为康傻了，着女人怎么回事，有病是吧！这是开玩笑，还是在质问自己啊！ 陈传声看着蹊跷，问道：“张局长，你跟林院长认识吧！怎么觉得林院长跟你苦大仇深似的！” “嗯，我看有问题！”云南也说。 张为康这时候稳住了神，盯着林院长有点咄咄逼人的眼睛说：“一个都没有！” 他想自己说的也对，现在自己的情况就是这样。可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跟自己有仇似的，咬住自己不放呢！难不成她的道业真的这么深，连有没有女人有几个女人都能看得出来！ 看大家都这样说，林院长才哈哈一笑说：“跟你们开个玩笑，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是当年我们那样了！如果张局长真没女朋友，我倒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张为康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 云南看不过去了，说：“你怎么老打听人家的**啊！喝酒啊！” 林院长呵呵一笑，说：“我这当姐姐的不是关心一下小弟弟吗！” 张为康心下赧然，却一直在琢磨这个林院长是不是认识自己。 第四百零一章 领导分工 给宋副局长设宴送行的几天后，农业局召开了关于领导分工的会议，畜牧工作没人分管毕竟不是办法。方建民主持会议，宣布了新的领导班子的重新分工。张为康本来以为自己要接宋局长那一摊子，而且他也愿意分管畜牧动检，因为刘长山在城北区农业局也是分管这一摊子，这样常问问他也方便自己早点进入情况。可是没想到，自己却分管了尹云副局长的那块，是农业生产和农民负担工作，具体分管农业经济管理站。而尹云转而接手宋局长的畜牧动检，分管兽医总站。其他领导的分工没有变化。方建民又提到了车辆的安排，原先宋局长的车给张为康，司机王强跟着张为康也没变化。最后，方建民话题一转，看了大家一眼，说道：“原则上，咱们每位领导的年招待费不要超过一万元，我觉得这个标准应付上下关系，应该足够了，如果有特殊需要一定要先给我通气！” 最后的这两项安排，让张为康的心大幅度的荡了一下。那种感觉比一个女孩子答应自己的求爱还要兴奋。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了专车，而且还有每年一万元的招待费可以供自己调用。领导的待遇今天算是全部落实，自己也算是正式进入了情况。 开完会，尹云笑得很开心，有种得偿所愿的意思。其他几个人都别有意味的笑看着尹云，没有说话。 张为康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利害关系，自己反正刚来，估计最难干的工作肯定是交给自己了，对待新人都这样，没什么可抱怨的。只要自己享受了副局长的待遇，也就心满意足了。 会后，尹云算是交接工作，带着张为康跟经管站的同志们见了个面。经管站一共三个人，两个中年以上妇女，一个年轻小伙子，都在一个办公室。两个女同志看到领导过来，笑呵呵的打着招呼，拉着旁边的小伙子自我介绍。两个老同志一个身材偏胖，叫赵春梅，另一个身材偏瘦叫孙兰英。小伙子是新来的大学生，长得很精神，高高瘦瘦的，见了张为康有点腼腆，还带着点尊敬，名叫秦方涛。 张为康谦虚的跟他们握着手，心说怪不得尹云把这一摊丢给自己，看来这里面真正能干活的估计就是刚来的小秦了。他在握手的时候，专门盯着秦方涛的眼睛，用力握了一下。 介绍完毕，赵春梅带头鼓掌，说欢迎新领导。 张为康赶紧摆手。 尹云给张为康特别介绍说：“赵春梅是咱们经管站的站长！” 张为康闻言又特别跟赵春梅握了一下手，心想这算是局里的中层干部了。 尹云说，工作上的事情就让赵站长给你汇报一下吧！ 赵春梅接着说：“反正咱们的工作简单，等领导安稳下来，我再详细汇报！” 张为康笑了笑说，不急。 中午临吃饭前，外面有人敲门，是一个30多岁的男同志，长的个子不高，胖胖的挺敦实。客气的给张为康说：“张局，我是您的司机小王……” 张为康没等他说完，赶紧站起来跟他握手，心想自己的日常起居包括人身安全就要交给这位同志了，自己当然得要重视一下。 小王没想到领导会站起来跟自己握手，赶紧趋前一步双手紧握住了领导的手，说：“张局，中午您回家需要用车吗？” 张为康还有点不太适应司机小王的贴身伺候，想了想才说：“不用，我中午一般在食堂吃饭，有事你忙吧！” “哦，那晚上送您回家，我在对面的办公室，到时您喊我一声！”小王还是恭敬的说。 张为康不太适应司机小王对自己的尊敬，毕竟他的年龄要比自己还大！他客气的说：“好的，那就辛苦你了！” 小王好像也不适应张为康的客气，不好意思的摆手说，“领导太客气了，有事您就吩咐！” 下午，张为康呆在办公室没事干，华秀峰过来看望他，也算是给他撑一下门面。所以，他尽管知道张为康在哪个房间，但还是专门到农业局办公室去问了一下。 邱石当然认识华秀峰，亲自把华秀峰领到了张为康办公室，恭敬的说：“张局，华主席过来找您！” 张为康赶紧站起来迎接，毕竟这是在自己地盘上，当着邱石的面，也不能跟副区级领导太随意。 等邱石退了出去，华秀峰打量着房间，啧啧赞叹：“不错嘛！领导办公条件一下子提了上去！” 张为康看着邱石出去松了口气，把头仰在沙发椅上，嘿嘿一笑，“还行吧！” “怎么样，分管什么工作？”华秀峰自己找了个沙发坐上。 “三农！”张为康心想这么说也算正确。 华秀峰点了点头，说：“三农问题是重中之重，你的工作应该比较重要，可是我们清河区，现在真正的农业用地真正从事农业生产的已经很少了！所以，你这一块应该比较清闲！” 张为康“哦”了一声，有点失望，心说怪不得尹云把这一块交给了自己呢，原来是清闲部门，想到这里就随口给华秀峰说了。 华秀峰深深看了张为康一眼，说：“畜牧动检说起来还带着点执法性质，下面的兽医站听说人员比较多，是自收自支单位，资金上比较灵活。说起来是比你们油水大！” 张为康苦笑了一声，说：“无所谓了，反正来到农业局，在哪里也是锻炼，从这里循序渐进的开始，对我是好事！” 华秀峰点点头，说：“权力大部门对年轻领导诱惑太大，容易犯错误！油水太多容易滑倒啊！这样，你倒是省心了！” 同样的话，下班后碰见程凤楼，他居然也给张为康说了一次。 因为第一次做专车回家，张为康觉得还是低调一点好，下班后稍微待了一会儿才跟着小王到了地下停车场，正要上车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他。 张为康回头一看，是正站在车前的程凤楼，他是自己开车。 张为康赶紧过去打招呼，程凤楼算是自己到农业局后除方建民以外，第一个给自己打招呼的分管领导了。 程凤楼微笑着甩给了张为康一根烟，张为康赶紧掏出火机给他点上。程凤楼稍微往僻静处走了走，张为康紧张了一下，快步跟上，心想程局长要跟自己说什么体己的话呢！他暗自窃喜，这时的他初到农业局，人生地不熟，是最需要一个明白人点拨自己了，如果这个人是程凤楼，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份量绝对不一般。 “小张局长，怎么跟你说呢，按说这话应该方局长跟你讲的，今天既然见了你，就顺便给你说说吧！今天工作调整的事情，我跟方局长琢磨了好一阵子了，尹云早就想接手畜牧这一块，方建民局长也是同意的，本来我是建议最好由你来接畜牧动检的，而且尹云分管了这么些年农业，也有经验了，再调整也有点牵强！唉！”说到这里，程凤楼叹了口气，说：“人啊！干工作总是想挑肥拣瘦。尹云既然早已经跟方局长谈过了，我再坚持也不好了，只好由你分管农业了！” 张为康明白了，程凤楼这是在向自己表明，当初研究领导分工的时候，他是主张自己分管油水最大的畜牧动检的，可是因为方建民和尹云的关系，才没有实现。虽然张为康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是尹云自己主动要求分管畜牧是肯定的了。对正处级副局长程凤楼的卖好，张为康绝对是要领情的。所以听到程凤楼遗憾的口气时，张为康赶紧表态：“谢谢程局长！我刚来局里，干什么都是学习，无所谓的！” 程凤楼听张为康这么说，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有这个想法最好了，其实对你来讲，循序渐进的进入情况也未免不是件好事！有时候机关算尽，结果也不一定如何！嘿嘿！” 张为康连连点头，连声称谢。 程凤楼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然后准备上车，临上车前，他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 张为康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要告诉其他人了，赶紧点了点头，跟他挥手再见，等着程凤楼车子发动。 正要转身走向自己的车，程凤楼从车窗探出头来又说道：“开车慢点！” 张为康感动的说：“你也慢点！” 上了车，张为康注意看小王的表情，自己和程凤楼窃窃私语的场景他肯定是都看见了。张为康想看看能不能从小王脸上找到蛛丝马迹，是不是能发现他对程凤楼这一举动的看法，但是小王好像没看见一样，问张为康到哪里去，怎么走！ 张为康有点失望，但也大为放心，起码小王是个很有眼色的司机。 到了马家饭店门口，张为康下来，嘱咐小王明早八点在马家饭店门口接自己，小王答应了一声，掉头走了。 这时，张为康才发现自己的这辆普桑是有点破旧了。不过，小王收拾的还够干净。 第四百零二章 人善人欺 程凤楼把局党委的工作分工研究经过意图透漏给张为康，当然是为了收买人心。不管是尹云的如意算盘也好还是方建民的没有坚持原则也好，张为康都能理解。 他很有觉悟的想，从自身考虑，现在分管哪项工作，都是锻炼，都是从头开始。在领导面前自己就是新兵，在同志们面前就是新手，在上级主管部门和乡镇对口的同志们面前，自己绝对是新面孔。 我自将心向明月，管它照不照沟渠。张为康心态放的很平。 谁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sars，绝对推迟了张为康的尽早进入情况。 sars的爆发让农业局真的慌了一阵子。 尹云从市局里开会回来，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回，直接就推门进了方建民的局长室，当时方建民跟程凤楼正在从农业局的业务角度研究自身可能承担的工作。 尹云破门而入的气势，让两个局长一鄂，方建民明显的有点不高兴。可是听了尹云的汇报以后，他的脸色接着变得凝重起来了。 根据市里的要求，对待sars的疫情，各局动物检疫部门要严防死守，对辖区可能出现的传染源做到彻底的排查，如果出现可疑情况，一定要随时报告，随时采取措施。 尹云汇报完，大喇喇的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也不问是谁的，鼓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程凤楼吸了口烟，看了方建民一眼，两个人的眼里都是一个意思。尹云觉得自己口上的工作重要，现在在整个局里就数她最牛，说话声音也最大。这也难怪，尹云前几年在分管农业生产时，被忽视太久了，这次一下子提到了如此重要的岗位，接手如此重要的工作，自然是有点飘飘然了。 尹云这个女人，到这种关键时候，一点定力也没有更别说魄力了，有的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方建民有点不高兴，问道：“从你们动物检疫角度，有什么措施吗？” 尹云一鄂，说：“没有，一开完会我就来跟领导汇报了，还没来得及考虑！” 方建民盯着她看了一眼，说：“你先回去，起草一个行动方案，定下防控措施的初稿，拿过来我看看！” 尹云愣了一下，看了方建民一眼，怔了怔这才明白，又风风火火跑出去，让手下人布置工作了！ 方建民不满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尹云关键时候能不能撑的了这个局面！好在这样重要的工作，不用强调大家也会尽心尽力而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尹云的会只是开始，从她开会以后的几天里，省市区相关单位不知道开了多少会来布置安排工作，而且随着疫情进一步扩散和外界的广泛关注，每次参加会议的各部门领导居然都开始戴着口罩了。大家往往都是相互看看，都忍俊不住了。 防控的主要责任人已经是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了。农业局现在内部确定了工作的分工，尹云分管的动检所要作为防控的指导部门，尹云作为分管领导，是这次防控的副总指挥。总指挥当然是方建民，但是具体负责的就是尹云这个副总指挥了。 她很牛气的甚至是趾高气扬的向方建民提了三点要求，一是领导重视，下一步所有的会议特别是办镇的业务指导会议，除了局长参加以外，必须要求分管的副区长参加；要求二是人员支持，从其他科室抽调精干人员，组成监督检查和防控小组；第三是财力支持，资金包括车辆要绝对向她这边倾斜。 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也在大家的承受范围内。可是真要动到分管领导的利益了，那也是怨声载道。 方建民让尹云拿出人员和车辆的调配名单。 尹云很是做了番考虑，动那个分管领导的人或车，都难免得罪人，而且自己还是想通过这次机会更进一步的，如果得罪了其他分管领导，对自己肯定没好处。想想来想去，也就是张为康这个新来的年轻的分管领导比较好欺负了，这个年轻领导不仅看起来长的斯文老实，最关键的是他刚来，还有一个试用期的问题，这次就是让他吃点亏，估计也说不什么来。 在这个问题上，方建民也是有所考虑，作为单位的一把手，他完全可以亲自调配人员和资金，可是这肯定是得罪人的事情，抽调人员和车辆，就必然会涉及到分管领导的利益，调那个都是有意见，自己虽然是班子领导，当然不愿意培养自己的对立面，让班子出现不和谐因素。否则到了年底，领导班子测评出了问题，最难受最丢人的还是自己。而尹云，因为刚接手了这一摊子，加上防控sars的重要工作，她对自己的信心和威望正处在一个自我膨胀期，要她拿出方案是避免矛盾的最好办法了。 果然，尹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看着尹云拿过来的人员车辆的调配名单，方建民心里先叹了口气。清单上面列出了需要调整的车辆，一辆是局里闲置共用的一辆面包车，一辆赫然是刚刚配给张为康的普桑；人员的调整分管领导口上各抽调一人，张为康这边是秦方涛，可是加上司机小王，就是两个人了。这样，张为康分管的经管站，就剩下赵春梅和孙兰英了，而这两个中年妇女的工作状态，在全局是有名的，可以说现在，张为康就是个光杆司令了。有可能会出现分管领导安排的工作没人干得不到落实的情况，当然，这一点张为康还不是很清楚。 方建民让邱石喊过来张为康，把人员调配的安排给他说了一下。张为康一听自己这边的变化确实挺大的，但他知道每个分管领导口上的人员都要抽调，也就没在意。最后，方建民说：“农业生产现在不到农忙季节，工作量也不多，需要用车的时候就打车吧！” 张为康感激的说领导想的真周到，没事，原先没车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方建民微笑着说，就知道你的觉悟比他们高，那你回去给科里涉及到的人员说一下吧，让小秦他们到尹局长那里报到吧。 张为康没想到自己回去给科里的同志一说，两位女同志登时就炸了锅。孙兰英说：“这不是看我们张局长新来的好欺负吗？又抽人又调车，而且一下子抽调走我们两个人！欺负人没这么欺负的，凭啥其他口上都是不痛不痒的抽个人，我们这里就这两个男同志，就都给我们抽走了！有本事就抽我和赵科长。” 孙兰英这么一说，张为康才意识到自己分管的口上，看起来是真的遭到了不公正待遇。 “尹云就不是个东西，这个名单就是她弄得，她早就看我们这边不顺眼，趁这个机会，让我们领导难堪，下一步我们怎么开展工作？万一sars两年三年不退呢！”经管站站长赵春梅愤愤不平的说。 张为康原先副局长的优越感这会儿一扫而光，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分管领导很渺小，其实是夹在主要领导和同志们之间的缓冲器，难听一点就是夹在中间难受。作为分管下属，必须无条件执行局党委或者说局长的安排，但同时又要照顾底下同志们的情绪。否则，像今天这种情况，很可能就会让赵春梅她们认为自己是在牺牲她们当好人。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分管工作就没人给你干了。 他冷静了一下，说道：“方局长说最近咱们口上的工作量不是很大，如果真有需要的话，咱们可以给领导说说再争取一下！我估计sars这种工作也就是前一阵子吆喝的紧，过一阵子大家就可能疲沓了！再说了，全局工作都是一盘棋，咱们的素质觉悟高，不计较了！” 几个人纷纷说，我们的领导比以前的那个素质高多了，你看人家安慰下属都这么有水平。 可是他们不知道，张为康这时候的心情几乎是丧气到了极点，虽然口头上安慰大家，可是内心里却在咒骂尹云，动不动就拿着鸡毛当令箭，而且居然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欺负新人难道还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幸好，从她们的嘴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尹云的安排，跟方建民没有太多关系，有的话就是同意了尹云的安排。 想到是尹云在故意对自己不善，张为康在楼道里见了她都觉得不自在了起来，而且看她的样子，对自己也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但是张为康尽管觉得不自在，可是脸上却笑的一如既往的灿烂。 这倒是迷惑了尹云，她想看来张为康不知道方案是自己拿的。要不然的话对自己总归会有点不自然的表情。所以，对张为康那灿烂的笑，尹云本来是想也报以同等的微笑待遇，可是一看这孩子这么好脾气，就换了个姿态，就跟领导见到下属打招呼的态度，“嗯”了一声。 张为康刚来虽然不好得罪人，可是转过身在心里骂一声还是有的。可是骂一声也就是图一时之快，心里骂过以后，那种被人轻视的挫折感却久久挥之不去。正在办公室里郁闷的时候，小王敲门进来了，他恭敬的问了一句：“领导，是不是下一步我到尹局长那边帮忙？” 张为康仔细分辨了一下小王那恭敬地表情，好像是真的。他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端正了身子，说：“是啊，按照局里的安排，那边的工作可能需要人手，你就先过去吧！”小王点头表示明白。 张为康突然想起来，人家小王的意思可能是想要给你说，既然到那边了，肯定不能跟着你再给你服务了啊！于是他赶紧说：“你去了可能挺忙，我这边你就不用管了，到时用车我给办公室说吧！” 小王怔了怔，说道：“张局，不用，我还是靠你这边，那边有事情让他们喊我吧！” 这倒让张为康愣住了，他赶紧说道：“这样啊！我就是担心你可能比较累的！” “谢谢领导关心，没事的！”小王憨憨的笑了笑。 那一霎那，张为康心里大为感激，他深深的看了小王一眼，说：“王睿，那这样就真的辛苦你了！” 小王还是憨笑了一下，转身出门了。 张为康心想，其实像尹云那样的人还是少数啊，谁说领导的素质就高啊，你看人家小王，年龄不大，但是却很会来事，他想，如果自己万一真的有了更好的发展，一定不要忘了要提携一下王睿。想到这里，他突然自嘲了一下，自己也太幼稚了，还不知道自己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呢！在农业局副局长的位子上，有可能一年会有变化，有可能十年八年都不会动弹，凭什么提携人家啊！ 因为据说sars的病源是来自一种野生动物，说是大自然对人类一种惩罚。所以，从农业局的工作角度来讲，主要就是监控辖区内的野生动物，实施有效的防范措施。按照局里的工作部署，尹云在各个乡镇都派驻了农业局的工作人员，参加他们的防控小组，经过细致全面的排查，在清河区没有发现养殖野生动物的情况，这样一来，方建民心里就放心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没有撤掉驻乡镇的人员配备，虽然基本上哪里的人员已经成了摆设。 方建民中间又跟张为康解释了一次，希望他理解现在的情况。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对此事张为康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方建民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于是又谈到了张为康分管的工作上。 “其实，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三农的工作是当前的重中之重，从上到下一直要求的很紧。虽然我们区农业产值在区gdp已经基本上不占什么比例了，但是我们地处省会城市，规模就是再小，一旦出了问题，放在省会城市就是大事！我想，既然我们在产值上已经没法做文章了，但是我们能不能出一些亮点特色工作，对提升我们局的形象，甚至是我区的形象，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啊！”方建民说的语重心长。 张为康不住的点头，连连表示还是方局长高瞻远瞩，想的远，想的周到。 “你年轻，而且又是科班出身，现在这段时间工作相对轻松一点，你多考虑考虑，想几个点子，咱们争取今年有个突破！”方建民说。 第四百零三章 非典爱情（上） 张为康没想到方建民会让自己搞创新搞亮点，心里多少有点惶恐，但接着也就释然了，出亮点的工作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自己刚来农业局还不了解工作情况呢，就想着出亮点，有点不切实际。俗话说，你走路还不稳呢，就想着学飞了，太不现实，而且搞不好，容易让人家笑话。所以，虽然方建民给他这样说了，但是张为康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要是没有防控sars的责任，其实在好多单位好多人心里，还是很喜欢这场**的来临，就是当政府宣布疫情解除时，大家还是有点遗憾，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呢。 在好多人看来，**的来临，单位上的工作压力减轻了，而且集体的健身活动增多了，大家在一块交流感情的机会增多了。这个时侯，大家比平时更注重亲情和友情了，相互之间的电话联络嘘寒问暖的借口增加了。 对张为康来说，体会尤其如此。农业局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在单位内部组织了几次小型的健身活动，使张为康这个新来的领导，很快就跟大家熟悉了起来，这对以后的工作的开展提供了很多的便利条件。同时也知道了单位内部的好多小道消息，比如谁是谁的亲戚，谁是谁的靠山，谁有什么样的背景，谁跟谁关系暧昧等等，这对以后的人际交往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更让张为康兴奋的是，潘筱晨早早的主动给他打了电话问候。张为康趁机提出一块吃饭，潘筱晨笑了一下说：“不是**不能一块聚餐吗？现在提倡分餐！” “不要紧，我喜欢被你传染！”张为康嬉皮笑脸的说，但他知道自己说的是真心话，自己是不在意潘筱晨任何的疾病。 潘筱晨的心荡了一下，却笑着说：“你不害怕我，我可害怕你啊！” 张为康故作郁闷的在电话里哇哇乱叫。 潘筱晨笑着，心里说我对你到底怎样，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想当年，曾经那样淫荡恶心的事情都做过，还有什么能嫌弃他的地方呢。她甚至忍不住的想，就算是跟他一起染上**，一起隔离乃至一起赴死都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两个人终归还是约定了时间一起去吃饭。 张为康让小王送自己到人民广场附近的一家西餐厅，不是提倡分餐吗，张为康就定了一个西餐厅。他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么多年来，喜欢看美女的爱好一直没变。 远远的就看到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张为康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是潘筱晨，而另一个居然是陈静璇。张为康忍不住郁闷了，这个潘筱晨怎么动不动就喊着陈静璇呢，看来还是担心自己纠缠她啊！看到陈静璇了，张为康突然又想到，自己还没给她打个电话呢！这时候潘筱晨喊着她来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霎时间，张为康脑袋里转过了数个念头，最后决定，临时给陈静璇打个电话。 想到这里，他赶紧闪身去了厕所，飞快的拨通了陈静璇的电话，听着陈静璇在那边奇怪的问：“怎么了？” 张为康听她问的奇怪，但因为时间紧迫就没仔细想，说道：“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 “吃饭？就咱两个？”陈静璇听着糊涂，看了旁边的潘筱晨一眼。 “还有潘筱晨！”张为康紧张的说。 “好啊！”陈静璇笑了一声。 张为康还没等说什么地方呢，陈静璇那边就挂了电话。张为康心想，今天陈静璇是不会给自己好脸看了。 他急匆匆的赶回大厅，刚坐下，就看见陈静璇两个人走了过来。 陈静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张为康就知道自己的小聪明已经被识破了，还不知道这个丫头怎么编排自己呢！ 陈静璇大喇喇的坐在了对面，却跟潘筱晨说：“筱晨姐，你坐那边啊！你们挨着就行！” 潘筱晨看了她一眼，大为尴尬，却只得坐在了张为康身边。 陈静璇眼珠子一转，接着又站起身来，摸了一下张为康的额头，故作纳闷的道：“没发烧啊，估计是没有**，可是怎么有点白痴的感觉呢！” 她这一说笑，张为康反倒轻松了，可是旁边的潘筱晨却有点坐不住了。 张为康一看身边的潘筱晨，就对今天的情形了解的差不多了。肯定是潘筱晨告诉陈静璇，是自己邀请她们两个一起来的，至于为什么没给陈静璇打电话，只消说没打通让转告一下就行了，可没想到自己刚才又自作聪明的给陈静璇打了电话，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明白了这一点，张为康就不担心了，他接过了话头，说：“其实我早就想给你打的，结果仔细一想，你现在不象以前了，孤家寡人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傻瓜小哥，别让我再给你搅黄了啊！那可就麻烦了！”张为康说话也够损的，他这话一出，陈静璇气极反笑，说道：“照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特别是你们两个都不容易，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先走了！” 陈静璇作势要走的样子，张为康当然知道她的脾气，可是潘筱晨却有点不好意思了，今天这样尴尬，说起来是自己的原因，她赶紧说：“别走啊，小璇，是我不对！姐姐给你道歉了！” 陈静璇看到潘筱晨这样，得意的一笑，嘴里却说：“不要紧，筱晨姐我不怪你，就是这个张为康太讨厌了！我看见他就吃饱了，我还是走了！”说完还是要走。 张为康接着说：“好啊，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听他这么说，陈静璇反而不走了，她反而踏踏实实的坐定了，傲然的说：“你这样说，我还不走了呢！我还真想看看你到底对筱晨姐安得什么心思，想骗我们，没门！” 张为康微微一下，朝旁边的服务员喊了一声：“姑娘，上菜！” 陈静璇这才知道自己着了张为康的道，她只好气鼓鼓的坐下了。 潘筱晨笑了。 陈静璇还是不依不饶，“最近忙着跟那个小姑娘聊天了，整天也不见你打个电话，不给我打就算了，据说也不给筱晨姐请安！” 张为康嘿嘿一笑。 潘筱晨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学校比较忙啊！不过能有什么事呢！学校那种地方！” 张为康琢磨了一下还是跟她们说：“工作有点调整，我到区农业局了！” “到农业局？解决实职了？”陈静璇惊讶的问道。 张为康点了点头。 “嗬！原来是张局长啊！怪不得呢，是领导了啊！失敬失敬！”陈静璇撇着嘴拿着腔。 “我们基层的小领导，哪里比得上你们省委的领导！什么时候下我们基层看看也体验一下民情还不错！”张为康也取笑陈静璇。 “行，什么时候就到你们基层去体验一下！行不，筱晨姐！”陈静璇高兴地说。 潘筱晨“嗯”了一声。 张为康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不再说话，静静的扑捉灵感。 陈静璇奇怪张为康突然静了下来，这可不是他的风格，正想挖苦一下他呢。 张为康突然兴奋的拍了下桌子，把两个人搞得入坠五里云雾。 张为康却高兴地说，赶紧吃菜，你们怎么了啊！ 潘筱晨两个人奇怪的互相看了看，不明所以。 他们不知道，张为康从刚才提到的下基层的问题，想到了方建民给他说起的搞创新出亮点的事情来了，他心里初步有了计较，就跟下基层体验生活有关，具体是个什么主题，还有待于进一步的系统化。 虽然潘筱晨和陈静璇都觉得张为康是够古怪的，但是却从他刚才的神情变现中，体会到了张为康现在的积极向上的心态，这种良好的状态，潘筱晨是第一次见到，陈静璇也是好长时间未见了。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为他高兴。 这时，张为康突然说道：“哎！这个餐厅好冷清啊！”他突然想到了俞岩的雅炫酒店，以她们的规模，估计影响不大吧！ 潘筱晨接过话题说道：“是啊，都是**闹的！” 陈静璇却说：“你这个人思维不要跳跃这么大，好不好！说话老是东一锤子西一棒槌的！” 张为康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我听人家说，现在女人都挺厉害！说是，女人一发火，男人赶紧躲；女人一发飙，男人静悄悄；女人一发疯，男人神经绷；女人一发笑，男人吓一跳；女人一发财，男人就下台；女人一发福，男人就失足；女人一发情，男人就不行！” 果然张为康这一说，陈静璇绷紧了嘴巴，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了，脸也憋的通红。 张为康还不依不饶，说道：“今天我基本上都尝到了着几样厉害！” 陈静璇终于说出话来了，“张为康，你怎么这么流氓，难道当了领导就不要脸了！” 第四百零四章 非典爱情（下） 张为康嘿嘿一笑，没想到陈静璇的反应这么大，也难怪，她一直是金枝玉叶的主，平时很少接触能这样开玩笑的人，再说就是偶尔接触几回，估计人家也会照顾她的面子，避开不说的。潘筱晨这几年跟着房一泓往下面跑，虽然接触也不是很多，但是知道下面的人是很不在意的，说个黄段子几乎就是家常便饭。于是跟陈静璇说：“小璇，你别听他胡说，基层的干部都这样，就这素质！” 陈静璇倒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没想到张为康居然也会这样，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这样。 张为康一看这样，赶紧说：“女人发火了啊！～我赶紧躲啊！” 潘筱晨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说本来陈静璇就不高兴了，你还在故意惹她。 张为康赶紧闭了嘴。 陈静璇把两个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突然意识到，在潘筱晨的眼里，张为康就像个调皮的孩子，是用来关心爱护的！而自己在张为康的眼里，也是一个孩子，但却是用来逗着玩的，当然有时候也是用来宠的。 马明涵心里也盼望着这个sars最好别结束，因为这段时间，张为康的生活是最规律不过的了，而且饭店里的生意也不多，简直就是天赐的谈情说爱的机会。张为康下午五点下班，回到马家庄顶多也就一刻钟的时间，然后就是邀请马明涵一块打打乒乓球球，打完球跟着她回家蹭饭。 晚上，有的时候，两个人领着小北，围着静谧的村庄转一圈，也不用讲过多的话，就听着小北叽叽喳喳，看着他在两个人身边蹦蹦跳跳，那种感觉确实让两个男女内心无比的安静舒畅。 早晨，为了抗击sars，张为康身体力行的开始了晨跑，当然也是为了迎合马明涵的晨跑习惯。一般情况下，马明涵早起到院子里喊他一声，张为康睁着惺忪的睡眼，跟在马明涵的身后，渐渐的清醒渐渐的进入情况。不过他是怎么跑都跑不过马明涵的，好歹人家算是照顾他，陪着他慢慢的跑。 这时候张为康就会悠然的想，如果一个女人把你当成家庭的唯一中心，来伺候你，这将会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而且从马明涵这里，你从来体会不到她给你的任何压力，张为康觉得就是自己是个再窝囊不过的小职员，估计马明涵也不会嫌弃自己什么，要求自己什么。当然，他想以自己的性格，就是没有来自外界的压力，自己求上进求体面的自主压力就够大的了。人就是这样，自己的心里本来压力够大的了，如果再有人强迫自己努力啊上进啊，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比如潘筱晨就是这样。 晚上，张为康跟潘筱晨、陈静璇两个分手回来，因为回来的晚再加上有点微微的酒意，他就没去找马明涵。而且他还有个担心就是俞岩，因为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吃饭的时候看着酒店的冷清，就想起了俞岩的酒店。他趁着农村的晚上安静，在村口给俞岩拨电话，但是却提示已经关机。张为康只得作罢，心想等明天或者什么时候专门去一趟吧。 这样一路想着，到了村委大院门口才发现马明涵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他。 张为康心里一暖，说起来还真得感谢这场sars，要不然，马明涵也不会有这么多时间会跟自己在一起，比如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九点，但是搁在往常，马家饭店里还是人声鼎沸的，马明涵也不会有时间呆在门口等自己，而且这时候看来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他笑着走了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就跟马明涵解释：“跟朋友一块吃了个饭！” “哦，没事！我就过来走走看你回来没有！”马明涵说的很自然。 “是吗？一天不见就想我啊！”张为康和马明涵说话越来越随便了。 马明涵也有点习惯了最近张为康的随意，这时候听他这样说，她只是撇了撇嘴，翻了一下美丽的白眼。 “怎么，到我家里坐坐？”张为康趁着酒意。 马明涵闻言扑哧一笑，说道：“你那也叫家？” 虽然是黑暗中，张为康想到马明涵的笑容也是心神俱醉，因为这段时间他有幸经常见到马明涵的冰山解冻般的微笑，他常想，如果以后自己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想到了马明涵的微笑，就将会给自己莫大的鼓励和勇气。 这时，张为康突然有一种冲动，他好想好想去吻住那微笑里的美好唇部曲线，想到这里，他热切的盼望马明涵能答应自己到宿舍坐一坐。 刚想到这里，马明涵又说话了，“既然是家了，那就去坐坐吧！” 张为康顿时兴奋了，走到门前，不知道是因为天黑还是心怀鬼胎兴奋的缘故，开惯了的一把锁，居然半天没打开。 幸好还是马明涵够聪明，把手机的背景光打开了，让张为康借光才算了事。 打开灯，黑夜里想象的马明涵的脸色，一下子明亮了起来，那脸上确实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在灯光的映射下，那上面居然带着点淡淡的光辉，张为康特别注意了她的唇部，光滑圆润，又因为嘴角的牵动，带出了美好的弧线。 张为康心里一荡，心想这样的嘴唇就是让人来噙，来疼的。 房间一如既往的乱，马明涵皱了下眉头，看着电脑旁边还算干净，就在电脑椅上坐了下来。 张为康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心想就自己这里的脏乱差，估计一点浪漫的意思也整不出来，亲嘴就更别想了。 马明涵看着张为康在收拾，有心帮他是拾掇一下，可是想到最近跟他的接触已经够频繁的了，这时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再给他收拾房间，要是万一有人看见了，自己就真的非他不嫁了。想到非他不嫁，她就想多了，作为女孩子家可是够丢人的。想到这里，她的脸红了一下，也是为了掩饰一点尴尬，她随手打开了电脑。 张为康这时候还在手忙脚乱的刷着杯子，他唯恐马明涵嫌自己不重视人家，张口说走。 这时，马明涵又问道，电脑里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没。 一听她说这个，张为康一惊，赶紧看了马明涵一眼，还好她没有动作，张为康担心她会打开自己珍藏的几部a片，虽然他隐藏的已经比较保险了，但做贼心虚，还是有点担心，他赶紧问马明涵喜欢看什么电影，马明涵张口就说，猫和老鼠。 张为康轻轻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我就是喜欢看嘛！”马明涵有点愠怒。 “没事，我也喜欢看，我给你从网上找找！”说着，张为康很快找到了网址。随即也松了口气，心想只要你有喜欢看的就行！ 马明涵自己看的带劲，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还在旁边忙活的张为康不禁大为感叹，今天晚上看到的马明涵的笑容，比认识她三年看到的还要多。这也让他着急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把重点角落清理了一下，就坐在了马明涵的旁边。 张为康看似坐在旁边看着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看的《猫和老鼠》，可实际上却是一点都没看在心里，看似也在笑，可是那都是附和着马明涵笑，他这时候几乎什么内容也看不到眼里。当然就除了一样，那就是马明涵的笑脸。 要不是坐在马明涵身边亲眼看到，张为康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女孩子的笑容会这样吸引人。她的笑容把整个面部的表情都带动了起来，特别是嘴角的线条，柔和而又清晰，嘴角牵动出的线条还带着对称的美。随着嘴角曲线的牵动不时露出的细密光洁的牙齿，更是为这张笑脸增色不少。整齐光洁的额前刘海，眼角微微隆起的细小褶皱，让这笑脸无比的生动。 没有来自马明涵身体其他部位的诱惑，仅仅这笑容就让张为康冲动了。 他偷偷的紧张的把马明涵光滑柔顺的长长秀发握在了手指间，马明涵似乎没有觉察到，这给了张为康更大胆的暗示，他的另一只手装作无意的碰了碰马明涵的手指——虽然以前偶尔也碰过，但是在今天晚上这种情形下，意义和感觉却非同一般！ 也许是看的太投入，马明涵还是没有觉察。张为康大胆的轻轻勾起了马明涵的小手指，他紧接着就感觉到了马明涵的身子似乎一震，因为担心马明涵会抽掉自己的手指，张为康不由得握紧了一点。 还好，马明涵没有再做进一步的动作，张为康松了口气，同时心里的欢喜也在慢慢的膨胀，他得寸进尺的拉住了马明涵的整个手掌。 既然已经得逞了，张为康也就放心的投入了《猫和老鼠》的情节画面，可是他不知道，马明涵却迷失了。 她脸上的笑容尴尬的凝固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站起来，低低的说道：“我得走了！” 看着马明涵慌乱的眼神，张为康不敢勉强她，却始终拉着她的手，一直到了门外。 外面的黑暗突然让张为康大胆了起来，他用力握紧了马明涵的手，一下子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让他惊讶的是，马明涵刚一挨着自己，身子几乎就完全软了下来，整个人就柔若无骨的贴在了自己的怀里，而且还在不住的往自己身下出溜。张为康不得不把她整个抱住了。 马明涵的反应，顿时让张为康想起了当年杨敏第一次在自己怀里的情形，肯定是少女的第一次情动，张为康怎么能错过这次机会呢。他毫不犹豫的吻向了自己一直向往的马明涵的美好的笑容曲线所在，那是温暖湿润的所在，那里不仅有光洁的编贝，还有灵动润滑的香舌。 两个人一下子就深深沉浸在了其中。中间，张为康突然走了个神，他想幸亏马明涵是半躺在自己怀了，如果正常接吻的话，自己的身高估计够尴尬的！想到这里，他更加珍惜这次机会了。 良久良久，两个人终于分开了。 马明涵捂着脸不知道什么表情。张为康微笑的看着她，双手想把马明涵的手拉下来，可是对方却像守着自己贞操一样，死不松手。 一开始完全处在下风的男人，往往这时候会有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张为康一直微笑着看着还在蒙着自己眼睛的马明涵，本来用力要掰开马明涵的手，变成了慢慢的抚摸。 张为康惊诧于马明涵双手的修长和柔滑，真的想不到这双手的主人，居然是一个练家子，说起来也算是功夫高强。不知道她是怎样学习武术的！想到这里张为康突然也小小的害怕了一下，不知道以后真的要结婚了，是不是会有家庭暴力啊！ 待了一会儿，马明涵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这时候才感到张为康正在肆意的摩挲着自己的双手，甚至得寸进尺的伸进了自己袖口里，她放下双手打掉了张为康的，却又不敢看他，转身疾走，可是没想到脚底下一棵凸起的树根，一下子绊了她一个踉跄，也幸亏她身体素质好，蹬蹬蹬往前跑了好几步，才算收住脚。 张为康一开始大惊，后来看到没事，忍不住笑了起来，跑到她跟前笑着问道：“你没事吧！” 本来马明涵就够尴尬的，没想到本来这样一件很浪漫的感觉，自己却差点出了洋相，太没面子了。可是，张为康，这个刚刚亲吻了自己爱了自己的人，居然在旁边笑，她一下子就怒了。她伸出长长的手指几乎就要戳到张为康的额头了，而且森然的看着张为康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羞涩，嘴里还有点呀呀切齿的说：“你再笑！” 张为康一看她这样子，很想忍住可是却没有忍得住，还是笑了出来。 没想到，马明涵脚一抬勾起了张为康的一只腿，长手往张为康胸口一推，张为康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四仰八叉的仰面摔倒了地上。 其实摔得一点也不疼，但是张为康还是夸张的叫着，半天不肯爬起来。 马明涵本来都已经笑了，可是看到张为康这样，还以为真的摔到要害处了呢，赶紧俯下身子伸手去拉，可是没想到张为康却突然一下子把她拉到了，死死的抱住了她。 张为康舍不得把她压在身下硬硬的水泥地上，只是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紧紧的抱着她。 两个人又迷失了。 良久，马明涵才挣扎着爬起来，站在张为康旁边呆了一会儿，头也没回的走了！ 第四百零五章 俞岩的病 第二天，马明涵又像没事人似的，过来喊张为康起来跑步。张为康本来以为她今天怎么也不会搭理自己的，没想到居然还是早早的来叫自己了。他幸福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故意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才笑嘻嘻的走出来。 而马明涵居然还在外面等着他，原地做着小跑做着热身，眼睛却看着别处。 张为康故意呵欠连天，伸着懒腰，一副不想跑的样子。马明涵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停下脚步，刚要说话，却没想到张为康忽的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马明涵一下子没想到张为康会玩这一手，又气又急的后面撵，虽然她比张为康跑得快，耐力又好，可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影响了体力，加上张为康一下子突然发动，等到马明涵赶上他，也已经是气喘嘘嘘了。 好不容易赶上，可没想到张为康突然停下不跑了，本已经进入状态的马明涵只好停下。 张为康弯腰喘着气对马明涵说：“不行，跑不动了！还是你厉害！” 马明涵面颊潮红，也放松的弯着腰喘口气，眼睛盯着张为康，注意听他说话，自从昨天晚上回去以后，她半天没睡好，越想晚上的事情越紧张，就好像自己有个老大的把柄握在张为康手里。本来自己也有机会占上风的，可没想到都把张为康摔倒地上了，还是被他又一次占了便宜。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马明涵现在就是对张为康的一言一行，都很紧张在意，几乎是已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而且，今天早上晨跑居然又被他捉弄了一下。她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已经被张为康牢牢的攥在了手心里。 刚在想着，没想到张为康又突然启动了。 马明涵几乎就要哭了，她边跑边哀求着喊道：“张为康，等等我啊！” 张为康这才放慢了脚步，等着马明涵追上来时，他作势又要跑，却被马明涵一把抓住了手腕。 这时候路上的村民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松开手就保持着距离慢慢的走，都没有说话。 马明涵不时看着张为康，看着他在思考着什么，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把玩着，跟在张为康的侧后方。 因为要注意影响，张为康慢慢的走了神，想到了今天去找俞岩的事，他决定上班时间去找她。 走到村委大院门口，张为康深深的看了马明涵一眼，对方的眼睛里带着喜悦闪着光，两个人恋恋不舍的分了手。 因为**，局里还是没什么事，大家凑在一起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当然都是关在办公室里偷偷的玩，再怎么是特殊时期，领导也不会允许上班时间搞娱乐的。尽管这都是张为康喜欢的游戏，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却由不得自己放开了去玩。张为康就准备去看看俞岩，因为王睿正在玩的正酣，张为康也没喊他，自己一个人坐着公交车就去了清河区的雅炫总部。 想着要给俞岩一个惊喜，张为康没有给她打电话，就直接到了她的办公室。 还是那间办公室，门半敞着，布置和原先一样，只是里面没人，但是从桌上一杯袅袅冒着青烟的绿茶来看，张为康知道俞岩没走远，就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这时，一个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好像很快就要走到了门口了，张为康却没抬头，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俞岩，因为她是从来不穿高跟鞋的。 等这个人真的进来了，张为康才抬头看，这一看不要紧，这个女人居然就是清河区医院的林副院长，那次在酒桌上对自己的态度很不友善。 看见是她，因为有上次的接触，张为康赶紧扔下报纸，几乎是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按理说应该是很搞笑的动作，可是林院长的脸上还是很严肃，张为康真没想到在酒桌上这样豪放的女同志，严肃起来居然也挺像那么回事。 “你来这里干嘛？”林同志不屑的轻瞟了张为康一眼，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 张为康看她还是这样对自己，看起来是对自己有成见，而且估计跟俞岩关系不一般。张为康心想看在俞岩的面子上，不跟她一般见识，自己坐下重新拿起报纸，不作理会。 “岩岩，你在哪里啊？我在你办公室呢！”林院长给俞岩打电话，声音温柔可亲，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 估计是俞岩在那边说很快就过来，林院长“嗯嗯”的答应着放下了电话，然后对张为康说：“你还是走吧，岩岩要过好一会儿才来！” 张为康“哦”了一声，眼睛不离报纸，却拿出了手机给俞岩打电话。 “我在你办公室呢！岩岩！”他说。 俞岩听到是张为康的声音，好像顿了顿，说：“哦，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在楼下呢！” 很快，就听见了走廊里的脚步声，张为康一听细碎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俞岩走过来了。 俞岩一如往昔的清丽，只是比以前好像瘦了一点，她微笑着看着站起来对她同样报以微笑的张为康，这一笑，让张为康觉得特别的踏实安静。俞岩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跟她在一起你从来不会感到急躁，甚至连你也变得安静了下来。 “瘦了啊！”张为康说。 “哦，都是**闹得呗，我现在整天吃草！小姨整天嘟唠叨我！“说着，她指了指旁边的林院长。 张为康一惊，原来这个林院长居然是俞岩的小姨。这是仔细一看，眉眼里真的很是相似，只是性格脾气是差远了。 “吃草？什么意思？”张为康掩饰自己的惊讶。 “就是吃青菜啊！”俞岩笑道。 张为康也笑了，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把吃青菜叫做吃草。 他接着问道：“最近店里的生意怎样啊？” “还行吧，反正不如以前了！**吗！总会有影响的！”看俞岩的样子，还是很轻松，很乐观。 “对啊！坚持住就好了！”张为康说道。 “唉，张局长，你还有事吗？我和俞岩一会要上医院的！”林院长终于不耐烦了。 “阿姨！”俞岩紧张的看着小姨。 林院长眼睛里带着无奈，微微摇了摇头。 张为康狐疑的看着俞岩，不知道要上医院干什么，但看起来好像是真的有事。他于是说：“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忙吧！我过两天再来！” 俞岩脸上一副不得已又遗憾的样子。 张为康就起身告辞。 没想到，他刚走出酒店，林院长呼呼的赶了出来，喊住了他。 张为康诧异的看着她，对方一脸的严肃。 “张为康，我建议你最好以后不要来找俞岩了！” “为什么？”张为康诧异的看着林院长。 “我实话告诉你吧！俞岩的心脏不好，情绪不能太激动！” 张为康大吃一惊，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院长脸色一黯，说道：“她从小就患有一种特别罕见的心脏病，心情不能波动太大！前一段时间，刚刚犯过病，现在还需要巩固治疗，任何的外界情绪波动，都可能使她再次犯病！告诉你吧，前一次的患病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张为康闻言，更是惊讶不已，特别是听到跟自己有关，更是不知所措。 “为什么我上次在酒桌上会对你态度不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你这个人太自私，每次都把自己的情绪释放了，可是你想到过岩岩的感受吗！因为她身体的缘故，岩岩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男孩子交往这么深，可是没想到你会这么长时间不去联系她，不关心她，她有段时间是很伤心的，所以才会犯病！” 张为康越听越难受，没想到俞岩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心脏病发作，他不安的撸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岩岩也就跟我说过！你知道为什么她有段时间会在省立医院实习吗？她爸爸妈妈的初衷就是让这个孩子，多接触一些心脏病人，以便将来她自己犯病了，会对这种病有一个正常的认识，不至于想不开！”林院长一口气说了好多，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侄女是多么的疼爱和怜惜。 “那我该怎么办呢！”张为康紧张的说。 “唉！这种病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能结婚生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林院长看着远处，叹了口气。“从现在开始你就慢慢的从她生活中淡出吧！过几天，她父母要带她去美国看病，在那边修养一年，希望会有好的结果！” 张为康沉默了。说实话，当初自己是对俞岩怀有非分之想的！可是自从跟林菁菁在一起后，自己的感情生活太复杂了，很长一段时间慢慢的淡忘了俞岩，真的是很不应该，张为康慢慢的下了决心虽然自己现在跟马明涵的感情正在逐渐升温，如果真的要步入婚姻殿堂，他想也要等俞岩的病情有所改善以后，这就看一年以后俞岩在美国治疗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他真诚的给林院长说：“对不起！” 林院长叹了口气说：“其实也不怨你，当时你也不知道情况，这都是命啊！阿姨也要对那天的态度给你说对不起！你也要理解，我第一次见到你，想起岩岩就非常的生气！” 张为康尴尬了。 第四百零六章 痴迷书法 **时期，政府的闲人的确特别多，华秀峰就是典型的一个。人家都说当官吗，最好是位高权重责任轻。华秀峰作为一个副区级干部虽然是政协副主席，但现在毕竟还是区委办副主任，特别还是清河区委书记柳文龙的御用笔杆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工作责任可讲，也算是位高权重责任轻了。 所以，他算得上是清河区最舒服的区级领导干部之一了。虽然上上下下都对**非常重视，前期华秀峰也按照柳书记的意思对清河区**的防控工作状况特别是取得的重大成绩做了大书特书，而且也在平远日报的头条做了重要报道，引起了较大的反响，清河区领导班子当然主要是柳文龙同志，受到了市委主要领导的表扬。当然，华秀峰同志也受到了区委主要领导的表扬。前期工作做得好，这时候就轻松了。他现在动不动就在办公室练习书法，研究书法理论，争取要在退休前的几年，把自己的书法水平提高一个档次，争取有个小有所成，也算是老有所成了。 说起来，华秀峰苦练书法也是受了张为康的刺激，他实在没想到，张为康年纪轻轻的，居然有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而且还是陈宝华的关门弟子。他这一阵子之所以痛下苦功坚持练习，苦读书法理论书籍，就是想着哪一天能让张为康领着自己亲自聆听一下大师教诲。为了这个目的，华秀峰动不动就让张为康给指点一下，有时候是在自己办公室，有时候是到张为康办公室，甚至正儿八经的请张为康吃了几次饭，当然这其中也有张为康埋了几次单。用华秀峰的话来说就是，你们农业局有钱不花干什么呢！张为康苦笑着说，你们区委的领导让请客谁敢说半个不字啊！ 这是实话，华秀峰让哪个部门的领导给接个帐，买个单，是很稀松平常的事，说句不好听的，那是看得起他们。 其实张为康明白，自己跟着华秀峰一块参加这些场合，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好事。华秀峰参加的大多数一些部门办镇的一把手组织的酒场，张为康跟着他很有些跟着大鱼上串、狐假虎威的意思，当然在现场，华秀峰对自己是照顾有加，再加上他怎么也算是清河区的后起之秀，谁也没有因为他年轻就轻视他的意思，反而都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这些人都是官精，知道现在的官场已经不是论资排辈的年代了，看着这些年轻人现在虽然人微言轻，但不知道哪一天甚至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可能和你平起平坐甚至是成了你的顶头上司，谁都不可小觑。 除了认识了不少的部门领导，在这些场合，张为康还不止一次的听到了大家对农业局领导班子的隐晦的评论，而且观点基本上趋同。第一就是农业局副局长、水务局局长程凤楼跟局长方建民不和，大有取而代之之势。张为康想起方建民和程凤楼对自己示好之事，这是在明显的争取力量，看来不和之事不是空穴来风；第二点就是，作为局长的方建民好像有点男女作风问题，而且性格有点软弱，导致自己的威信不够。 张为康听着暗自心惊，心想这在以后的工作中还真得注意。方建民今年马上就快五十了，按照惯例很可能今年或者明年就要走人，或者到更重要的工作岗位，又或者到清闲的部门过渡一下，直接养老了。程凤楼虽然人长得老相，但是年龄四十出头，年富力强，下一步农业局的局长位置很可能就是他的了。跟这两个人的关系如果摆不正，真的会影响自己在局里的地位。 华秀峰带着张为康参加的这样的场合不下数次，却从来不在张为康面前摆出一副提携照顾他的意思。人家帮了你，又不把这事挂在嘴上，这一来给张为康的压力更大了。 而且，华秀峰舔着脸请求张为康带着自己见陈老一面还是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起初，华旭峰开口的时候，张为康确实很为难，因为他知道师父是最烦政府机关的人跟他谈书法了，这些人大都目的不纯。而且陈宝华也跟他提到过，不要轻易带人到家里来，更不要答应给别人求字。所以就拒绝了华秀峰的请求，但是华秀峰却一直锲而不舍的要求，搞得张为康在拒绝的同时，自己内心已经开始在琢磨怎样才能让师父同意见见华秀峰了，只是张为康却绝不松口。 这次，华秀峰又让张为康去看他的习作。 张为康一进去就吃了一惊。没想到几天没见，华秀峰居然把一间正儿八经无比严肃庄严的区委办副主任的办公室弄成了一间练习室。那里一股墨香，满地习作，窗台还散落着几本书法名帖和书法理论著作。 张为康不由得大为感动，当时他就决定就是冲着华秀峰对书法的这股痴迷，也要给师父那边尽力争取一下，满足华秀峰这个心愿。 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华秀峰的字比以前是有了不少进步，但是张为康知道书法这个东西有主要不是靠的功夫，悟性和天赋最关键。而且以华秀峰的年纪是不会有很大的成就了，也就是拿得出手，当做兴趣消遣就很好了。这话他当然不能说，只是惊叹的说没想到他进步这样快。 华秀峰听了自是高兴万分，当即表示晚上他请客吃饭。 吃人家的嘴软，尽管不是吃了一次两次了，张为康回来后好好琢磨了一下，第二天就跟师父提起了这件事。他特别给师父说明的是，华秀峰对书法的痴迷，而且以他的位置和年龄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陈老却沉吟了一下，说：“他有没有其他的想法，现在不好说。但是看在他这么喜欢书法的份上，抽时间你就带他来一趟吧！” 得了陈老的答复，张为康大喜过望，就等着给华秀峰一个意外惊喜了。他心想就约在这周六吧！按捺着预想中的华秀峰惊喜的样子，张为康一直等到周五，才在中午的时候给华秀峰打电话。 张为康话说的很简单，语气很平常，他说：“明天上午带你去陈老家，有空没！” 因为张为康一直没有答应带自己去找陈老，华秀峰一直不抱任何希望，没想到张为康居然不声不响的做好了工作，告诉自己明天就去。华秀峰那份惊喜之情可想而知，他刚刚兴奋的说了个没问题，可是突然想起明天还要陪着柳文龙到外地调研，而且是柳文龙专门给他打的电话。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张为康那边一直没有给自己明确的答复，今天告诉自己可以带着自己到陈老家里去一趟，肯定是做了很大的工作，要是改时间肯定很不礼貌。仔细权衡了一下，华秀峰决定给柳文龙说明情况请假，他估计要是把明天见陈宝华的事告诉他，应该问题不大。 果然，华秀峰在电话里给柳文龙说明了情况后，柳文龙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了，而且还交代了一句：“如果有必要，也代表清河区委给陈老表示一下！” 这一点，华秀峰倒是自有主张，还是要充分听取张为康的意见，当然他没说柳文龙交代的事情，只是问是不是带点礼物表示一下。 张为康赶紧说：“不用，否则陈老会生气的！本来这次能让我们去，就是因为你热爱喜欢书法的缘故，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就带着你最近的习作去就行！” 华秀峰深以为然，这样的话万一柳文龙那边问起来也有交代，不是我没考虑这一点，而是人家陈老却是不喜欢，别弄巧成拙。华秀峰心想，陈老的性格估计柳文龙也有听闻，就是他要去送礼的话，也得仔细斟酌一番。 把这件事情落实好了，华秀峰就赶紧准备自己的东西，以及看到陈老后怎样要说些什么客套话，要请教什么书法方面的知识，最重要的是听听这位书法界的泰山北斗对自己书法的评价。时间有点紧迫，他心里不禁埋怨张为康：“这小子，不早点告诉我，我好有个更充分的准备啊！” 华秀峰那副紧张的样子，让张为康又好笑又佩服。好笑的是平时嬉笑怒骂满不在乎的华秀峰这时候看起来居然像个小学生那样拘谨。佩服的是他这把年纪了居然对书法还是如此的痴迷。 华秀峰见了陈老，表现的就跟一个小学生无异。很难想像，一个副区级的快50岁的领导干部，在陈老面前会那么恭敬拘谨，居然连一点世故和阅历的样子都不带。张为康在旁边看着，心想，这里面除了求教书法的原因外，说不定更深层的原因，是两个人职位地位的巨大差异。严格来讲，华秀峰的副区级也就相当于下面的副县级，而陈老却是实实在在的是在重要的岗位上工作数年的省部级高官，远远不可比拟。 第四百零七章 另辟蹊径 陈老对华秀峰很客气，但一直称呼他小华。这次他能答应让华秀峰过来最主要的还是爱屋及乌，既然小康极力给自己推荐的人，他当然要看一看，虽然张为康也在电话里给他说了，华秀峰的书法水平很一般。但陈宝华还是痛快的答应了，他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徒弟除了书法造诣不凡以外，识人的本事咋样。果然，跟这个华秀峰几句话谈下来，陈老还是比较满意，他这次来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书法谈书法，不涉及其他的事情，而且看起来也不是故意给自己造成这个假象。 张为康虽然也坐在旁边，但是却很少说话。平时他虽然也给华秀峰的字提点意见，但都是点到为止，基本上是以鼓励为主。毕竟自己比人家年轻太多，而且职务也差距不小，有时候话说的太直接也不适合。 可是现在华秀峰面对陈老，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陈老的年龄、地位以及书法造诣都处于绝对的领导地位，他对华秀峰的作品评价就说的很到位了，就没有掺杂一点照顾面子的客气成分了。 “基本功还可以，但是你的字没灵性没悟性，当**好，我完全赞成，但是如果要想登堂入室，小有所成，难度很大啊！特别是你的年龄也没有多大优势了！”陈老仔细的看了华秀峰拿过来的每一幅作品，最后总结说。后来陈老给张为康私下说的是，当时他搭眼一看，就觉得功底不行。只是为了尊重华秀峰的毅力，才一幅幅的看完了。 华秀峰不住的点头，说：“我也明白，我就想着等退休以后有点兴趣爱好，有点事情做，但是也不能写的太差！所以才过来请陈老给指导一下的！” 陈老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一段时间，说道：“具体的指点可能已经不起作用了，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别的思路，你琢磨琢磨看看行不行，这个看你个人的想法！” 华秀峰精神一振，身子稍微往前倾了倾，一副诚恳恭敬的样子。 “你知道郑板桥最擅长的是画竹子，齐白石最擅长的是画虾，徐悲鸿最擅长的是画马……你知道什么意思吗？”陈老说到这里看了看华秀峰，又看了看张为康。 华秀峰不太明白，也看了张为康一眼。 张为康当然明白陈老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让华秀峰抓住一个特色，集中力量攻关，甚至是创出自己的牌子。陈老给他的建议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也是一个很绝妙的提议。 “刚才我给你说的是绘画中的一种现象，其实作为书法，也可以单独拿出一个或者几个大字，练就自己的特色！我不是整体书法水平不如你吗！但是要是具体到某一个字上，我们就可以完全有信心的说，这个字谁也比不上我！”陈老进一步解释。 华秀峰这才恍然大悟。果然，华秀峰回去以后，叫上张为康选了个“寿”字，然后设计了一种独特的写法，还申请了专利，最后在这个字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然后应华秀峰的要求，陈老带着他参观了一下自己的书房和最近的习作，回答了他在书法创作上的一些疑问，华秀峰自然是领略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华秀峰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当然这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具体到每个人，价值却有大有小。比如陈老这个境界，如果还能体会到茅塞顿开的话，那里面的价值几乎不可想象。 参观完毕，大家回到客厅小坐，华秀峰自然是对陈老的感激和敬仰如滔滔黄河之水绵绵不尽，很是虔诚。 张为康在旁边微笑着，注意看着陈老的情绪，万一陈老要是有点不耐烦，他就准备拉着华秀峰撤退。不过看起来陈老的兴致很高，还不时的对张为康提一些具体的要求，张为康看师傅兴致很好，也索性坐下来好好聆听一番教诲。 这时，陈静璇推开客厅门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胖大魁伟的男孩子，一副憨憨的样子，满脸堆笑。看那样子似乎是刚被陈静璇训斥过。 陈静璇看到张为康和一个陌生人坐在客厅里，怔了一下，本来脸上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这会突然有了点尴尬。 张为康看着两人的情形，估计是之前陈老所说的陈静璇的男朋友了。张为康看着男孩子的面相，觉得肯定对陈静璇很好，不能说百依百顺，估计也是不跟陈静璇一般见识的让着她。原先只是听说陈静璇有男朋友，但是现在真的见到了，难免有点有点失落，但是张为康旋即从真心里为陈静璇感到高兴。 “来，小赵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陈老高兴地喊着陈静璇的男朋友。张为康之前听说过，这个男孩子是跟赵老的儿子。 陈静璇看到张为康一般是没什么好脸色给的，哪怕是守着自己所谓的男朋友，可是因为有华秀峰在场，她只得客气的跟他们点头示意。 华秀峰欠了欠身子站起来，但是张为康坐在沙发上却连动也没动。 陈静璇有点生气的白了张为康一眼。 在陈宝华介绍道这是小璇的男朋友赵刚时，张为康才赶忙站起来跟他握手。 对方一听是张为康，高兴的说：“久仰大名，陈老和小璇经常提起你！” 大家都坐下后，陈老说这两个孩子是去买衣服了，不过看起来意见好像没统一啊！ 赵刚嘿嘿一笑，尴尬的挠了挠头。张为康看着奇怪，一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男孩子还能保持着这样的腼腆，真是难得，简直是难以让人置信。张为康不由得对赵刚大有好感。 于是他笑着说：“小璇的意见一般人很难跟她统一！” 陈静璇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张为康知道自己说着这句话的后果，最少也是陈静璇的一个白眼。他赶紧给华秀峰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赶紧告辞走吧。 华秀峰也知道，人家在谈家务事了，自己是该走了。 于是他给陈老告辞，说着下次再来聆听陈老的教诲，感谢提点。 陈老点了点头，说：“下次的时候你跟小康联系就行！”说完，又转向张为康问道：“你也回去？” 张为康赶紧说是，回去还有点其他的事情。 赵刚也忙着站起身相送。 陈静璇只是微笑着跟华秀峰点了点头，示意不再想送，却对张为康说：“再见，张局长！” 陈老狐疑的看着陈静璇。 “人家现在是农业局的副局长啦！老爸！”陈静璇撇腔拿调的说，她知道父亲一直不希望张为康从政，说这句话也算是给张为康告状了。她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心说谁让你对我不敬的。 陈老闻言，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张为康的肩膀。 张为康不知道这一拍用意如何，但是却很紧张。 反倒是华秀峰，在两个人坐上车以后说：“看来陈老不太希望你走仕途这条道啊！” 张为康一愣，回想陈老以前给自己所说的种种，这种解释不无道理。 华秀峰一路上很兴奋，作为他来讲今天有两个没想到，一是没想到陈老是这样平易近人，对自己可以说是不吝赐教，而且还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这委实让他受宠若惊。二是没想到张为康跟陈家的关系会如此的不一般，居然就是一家人。这也让他奇怪，张为康为什么仕途的发展到现在还是一般情况，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陈宝华不希望自己的爱徒在仕途发展以致荒废书法了。 意识到了陈老对自己的一拍其实是不满后，张为康紧张的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干别的，有时间就在办公室临摹陈宝华给自己的书法字帖，这可是师父布置给自己的作业啊！不光在办公室，就是在村委大院的宿舍，张为康也是不敢懈怠，他想争取下次见面，如果陈老万一检查起自己写的怎样时，也有个交代啊！当然这就放弃了好多跟马明涵在一起的时间，而且这时候，大家对**已经没有原先那么紧张了，马家饭店的食客也多了起来，马明涵自然也忙了起来。 这样两个人都忙，最起码晚上在一起的时间就有点少了。意识到这一点，张为康就更加珍惜晚上仅有的跟马明涵在一起的时间了。而且现在的张为康，心理上也起了很微妙的变化。一是因为俞岩，没想到自己会对她的影响那么大，现在已经没法补救了，他只有努力抓住现在了！只有努力对马明涵好了；二是陈静璇的缘故，她现在也已经有了男朋友了，这对张为康是一个无形的压力，如果现在能早点跟马明涵确定下来，对大家都好。 他这一来，马明涵的感受最明显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虽然她知道自己漂亮，是作为女人最大的本钱，可是女人再漂亮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得找个男人嫁掉。所以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要对你好，在她的身边有很多反面的例子，有的姐妹找了个看似条件很好的男人，可没想到男人动辄就是打骂，这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农村，简直就是屡见不鲜，而且毫无办法。 而像张为康这样，有知识有文化而且现在还是领导干部的男青年，在农村可是凤毛麟角啊！最关键的，这个张为康也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第四百零八章 头版头条 当人们不再出门戴口罩，各地的疫情逐渐减少时，大家的警惕性逐渐降低时，大家都觉得**很快就要结束了。各单位因为**延缓或者放弃的工作开始提上了议事日程。 张为康在琢磨方建民给他提过的关于工作创新的事情，想起跟潘筱晨和陈静璇那次吃饭突然想到的到基层锻炼的事情，他想在这里做点文章，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好的主题。在政府工作的人都知道，工作做得好不好的标准其实只有一个就是能不能宣传出去，引起上面领导的注意，这必须要有一个好的立意，主题确定了这件工作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领导出了题目，就看下面的同志怎么做文章了。张为康知道自己现在是分管领导了，领导出了题目，虽然是自己做，但一定要调动下面同志的积极性才行，否则你一个光杆司令，能做什么呢！所谓的领导重视，同志们的支持是缺一不可的！ 张为康先把自己的初步想法给科长赵春梅说了一下，问她这个思路行不行！ 赵春梅听了轻轻一笑，说：“新领导果然是新气象，新思路，这以前我们也搞过，但是效果很不好！” 赵春梅这样一说，那意思明显就是说这个想法不行啊！如果这时候，你分管领导硬要推行的话，首先你自己手下的同志就不会支持，那你怎么让局里的其他同志支持呢！那还谈什么开展呢！ 张为康听了赵春梅这么说，只好说了一句：“是吗？”就没了下文，为了避免尴尬，就跟两个女同志聊了会家常，然后回了办公室自己郁闷去了。 第一个工作就遇到了手下人的消极抵制，张为康很有挫折感。现在他很想知道的就是农业局内部的人和事，是不是其他口上也都这样啊！而这里面最有可能告诉自己的就是刘文春了，可是自从自己到了农业局，她居然没跟自己正儿八经说过一句话，既然这样，他肯定不能去找她问这种事情了！ 没办法，张为康只得给刘长山打电话，发泄一下自己的郁闷。本来他是想等哪天开会碰上刘长山给他给惊喜的，现在只好提前告诉了他。刘长山也果然狠，小小的口头祝贺了一下之后，当场就决定给张为康一个表示的机会，晚上邀齐所有在平远市的同学，给他祝贺一下。虽说是给他祝贺，但是明摆着得张为康埋单啊！好在张为康现在有签字权了，请吃个饭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大家坐在一起，张为康就没有机会向刘长山发泄自己的郁闷了，更谈不上向这个“老农业局”人士请教了。 同学们好长时间没见面，都吆五喝六的在大声说话大口喝酒。刘长山只是说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现在不着急！ 张为康觉得也是，而且这东西也全凭自己去悟。还是抓紧行乐跟大家沟通交流感情吧！可是毕竟酒量有限，中间他实在撑不住了，借口去洗手间，却在经过另一间包房时看到了赵春梅，本来想装作没看见走过去的，没想到赵春梅却看见了他，还喊了一声“张局长！” 没办法，张为康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里面是一屋子跟赵春梅年纪差不多的女人。 赵春梅给她们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副局长，看看多年轻啊！ 大家都忍不住的惊讶赞叹，其中一个女人口无遮拦，说道：“唉幺，领导啊，今天是春梅姐生日，你这个做领导的也不表示一下啊！给加几个菜就行！” “加几个菜啊！好像太没诚意！这样吧，我买单好不！”张为康喝的晕晕的，从来未有的大方。 这句话一出口，迎来了妇女们的一致赞扬，纷纷要敬酒，张为康赶紧撤退。 张为康心想，反正自己每年一万块钱的权限，估计也用不了，这时候卖个好再合适不过了。 这帮女同志也真能疯，张为康他们走的时候，她们居然还没走，张为康一道给她们结了帐。还让服务员送上了几瓶饮料。两桌下来总共2000多块钱，女人那一桌就1400多，也不知道这帮女人喝的什么，难道比男人还能喝？ 这1400多块钱带来的效应是立竿见影的。赵春梅在局里见了张为康，脸上的表情绝对不一样了，那脸上带着尊敬还带着感谢。几天后，她主动到张为康办公室汇报工作了。 赵春梅说起了张为康要局里干部职工下基层的事情，她说：“不是我不支持领导工作，我是担心这样的工作被人指责为作秀！不过如果领导既然要搞的话，我怎么都要支持！” 张为康对赵春梅的改变很满意，说道：“其实也不是我要创新，要亮点，是方局长跟我谈话的时候提出的，领导既然出题了，咱们就得把文章做好啊！”他心想，自己刚来，别让手下的同志感觉自己是在不顾同志们的死活，巴结领导。这不是他自己要求的，是方局长安排的。 赵春梅轻声一笑，说道：“是啊！如果你再不支持拥护领导，估计工作就快没人干了！” 张为康听的话里有话，目光询问的看着她，想听着下文。 但赵春梅话只说半截，只是笑了笑。 过了几天，张为康为这个活动想好了题目，就叫做“当一天农民”，大体的实施方案是要农业局的每一位工作人员，包括领导干部轮流下到农村体验生活，活动时间大体是从六月底到七月中旬，因为这段时间是麦收和秋播的时间，让干部们感受一下农忙时节，体验一下农民的辛苦，解决农民的实际问题。根据这个思路，张为康让赵春梅细化了方案，并排好了时间表。 然后，张为康给方建民作了汇报。 虽然这个活动没什么新意，但是方建民还是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不管怎样，也不能打消年轻局长的积极性啊！ 这个方案被拿到了局长办公会上讨论，除了程凤楼没有表态外，大家都觉得还行，关键是有的同志提了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一天的工作补助问题。方建民当即拍板定了每人每天100块钱补助的标准。 会后，张为康心想这个方案之所以顺利通过，估计还是这100块钱起了关键作用，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经验，下一步一定要注意总结一用再用。 方案通过以后，张为康还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要把这件工作宣传出去。他找到了宣传部副部长文宽田，请他跟媒体联系一下，看哪天能不能给搞个专访。 文宽田很痛快的答应了。 张为康觉得这件事情出奇的顺利，下一步就是全面铺开实施了。 安排第一个下去的方建民，作为领导是要带头吗！据说方建民一下去，镇上的同志领着他看了几个村落，安排了中午和晚上两次工作餐。实际上就相当于工作视察了。 第二个领导安排的是程凤楼，可是让张为康没想到的是，程凤楼居然没去，而且在楼道里碰见张为康也没有做任何的解释。想起在办公会上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张为康觉得他对这个方案是有意见。后来他发现，不止程凤楼没去，连上他分管的水务局的同志也大部分以各种原因托词没有去。 除此以外，文宽田答应的记者专访也没落实。 张为康长叹一声，心想难道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个活动就要如此流产了吗！那下一步自己可怎样开展工作啊！思来想去，张为康决定自己想办法宣传一下，争取来个墙内开花，墙外香！ 他给颜丹华联系，请她给自己宣传一下。 颜丹华让张为康舔着脸求了她几次，最后说看在潘筱晨的面子上给报道一下。 颜丹华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却很给张为康面子，居然把这篇报道登上了滨海日报的头版头条。当张为康拿到报纸的时候，看到“清河区农业局‘当一天农民’破解三农难题”时，他那份高兴就别提了！ 人家记者就是有水平，一个简单的活动居然给上升到了如此的高度，居然跟破解三农难题联系在了一起，这个活动的意义可就大了！ 他兴奋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心想虽然这次活动实际效果不大，甚至没有，可是省里党报给报道了，不成功也成功了！ 这时电话响了，是方建民打过来的，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张为康知道，肯定是这篇报道，他喜滋滋的就敲门进了方建民办公室。 却看见方建民正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来走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问题，看到张为康进来了，好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赶紧说道：“为康，赶紧，孙区长让我给他汇报这次活动的情况，你跟我去一趟，想想怎么说！” 第四百零九章 领导重视 履新的孙鸣进入情况很快。 方建民和张为康赶到政府办的时候，孙鸣的秘书小马客气的让两位领导先在隔壁的办公室里等等，据说是王村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正在里面汇报工作。方建民微笑着跟马秘书点点头，带着张为康坐在办公室等候接见。 一会儿，马秘书叫两人进去。 张为康特别注意的看了看孙鸣的状态。 这时的孙鸣的气势表现绝对不是当时的区委副书记的样子，现在再怎么讲也是政府的一把手啊！举手投足都带着自信和隐隐的霸气。张为康心想，作为区长，而且年龄比方建民还要小，而对他们这些政府组成局的领导，完全够谱。 平时看起来，方建民在农业局说一不二，大家见了他都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样子，可是今天在孙鸣面前，真正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却是他了。 孙鸣等两个人刚坐下，就说道：“你们搞的那个当一天农民，活动很不错啊！” “呵呵，是吗！孙区长，这都是为康副局长的想法！”方建民指了指张为康说道。 张为康先是一愣，他没想到方建民居然不居功，不抢功。一般的领导巴不得下属干出的成绩都说成是自己的，把工作的失误都推给下面。实际上这样的话不说也都明白，下面的同志干出的成绩不是给你主要领导脸上贴金吗！下面的同志犯了错误，能和你没关系吗，再怎么没关系也有领导责任吧！ 孙鸣听方建民这样说，赞许的看了张为康一眼，说道：“是吗？” 张为康赶紧说：“哪里啊！这件事是方局长年初就定下的工作思路，我就是具体落实了就是！” “嗯！不管怎样，这件事情干得不错，特别是在当前三农问题比较突出的情况下，尤其显得重要。柳书记对这件事也很关注，特别指示不要光做表面文章就算了，一定要深入实施，深入调查，最后一定要总结经验，写出调研报告，为区委区政府决策服务！”领导就是领导，这一番话高屋建瓴的把这次活动又提升到了另一个境界。 方建民频频点头，张为康的眼睛里也放着惊喜的光芒，那意思是没想到领导一番话居然把这件事情上升到了如此的高度，挖掘出了如此的深度。 孙鸣对两个人的表情很是满意，接着又说了一句让方建民又激动又紧张的安排，“柳书记特别提到他也要参加这次‘当一天农民’活动，当然我也是要参加的嘛！你们回去以后再详细考虑周密安排一下！” 然后方建民又简单汇报了一下前期农业局**防控的工作，孙鸣点着烟，一言不发的听完了汇报，最后只说了一句：“嗯，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回去以后赶紧把这个活动组织好！” 方建民一听，这就是领导的逐客令啊，赶紧站起身说了一句：“那我们先走了，孙区长您忙！” 张为康站起来的时候，也向孙鸣点了点头，可是对方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领导的架子是大点，但是作为想进步的下属，也无可厚非。 出了政府办，方建民的脸色严肃了起来，边走边给张为康下指示，“这项工作我亲自安排，亲自调度，前期的工作说实话，局里有好多领导没有真正重视，甚至都没有真正参加，这次咱们推到重来！你这边记得联系区委办和政府办，落实柳书记和孙区长参加咱们活动的日程安排，到时候我们做好充分的准备！” 张为康答应着，心里松了口气。心说，自己的任务现在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下一步的文章就由方建民自己来做了，因为这次的出题者是孙鸣区长。那这样的话，自己就听领导安排好了。自己的角色从原先的组织者变为执行者了，这样自己这边的责任就小了，压力自然也减轻了。 从区长办公室里出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办公室通知召开领导班子会议，方建民严肃的通告了这次活动取得的成绩和不足，特别强调区委柳书记和孙区长都要参加这次活动。从现在开始这次活动就是全局的中心工作，一切的工作都要服从和服务于当前的这个活动。 尹云不恰当的来了一句：“那**防控的工作呢！” “我正要说这件事呢！到目前为止，**的防控工作可以说已经告一段落，前期我们的工作很扎实，从今天开始原先所有抽调去乡镇的防控值班人员全部回到局里，只留下你们科室的工作人员随时注意就行！关键是张为康局长哪里的人和车，赶紧调回来！”孙鸣说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下面的领导干部也就不容反驳，毕竟这是区委书记和区长亲自过问而且要亲自参加的工作，那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就是集全局的所有人力物力让领导满意才是大事，所有的人从上到下高度紧张，区委书记区长能和农业局的干部职工一同深入基层，那是一种荣幸。 与此同时，区委办、政府办、宣传部也立即行动了起来。区委办和农业局协调区委书记到农村“当一天农民”的时间、地点以及工作内容。就这个问题，区委常委区委办主任李小明和农业局一干人商量了半天，确定了活动要安排的村庄和活动的内容，至于时间还要看领导的安排随时调整。孙鸣这边倒还好说一点，但是局里也是高度重视，虽然区长不比区委书记，但是工作的要求和待遇却不能马虎，工作的村庄和内容也是跟秘书小马协调了好几次才确定下来。 区委宣传部也专门就此事召开了部长办公会，专题部署这次活动的宣传报道事宜。最后决定这次的宣传层次一定要高，报道内容一定要切合清河区的实际着力打造清河区干部的实干精神。并要求文宽田亲自捉刀把通讯稿写出来，宣传部高部长亲自过目，并把稿件交给区委办副主任华秀峰审阅，最后由柳书记定夺。 华秀峰不愧是柳文龙的御用笔杆子，对文宽田的稿件作了较大的修改，特别是在结合清河区实际的基础上又把前期下派干部包村的举措联系了起来，把这次活动看成了下派活动的延续，强调了区委对基层工作的一贯重视，特别是清河区委书记区长身体力行，把这次活动推向了**。 各部门的高度重视，张为康的协调工作就事半功倍了。区委办、政府办还有宣传部这些部门原先都是区里牛气哄哄的部门，平时都是眼高于顶，这次都放下自己的架子主动联系张为康，害怕出一点乱子。特别是文宽田，前期农业局自己单独行动的时候，张为康让他帮忙联系媒体给宣传报道一下，一直没有回音。这次反过来了，文宽田三天两头的找张为康要活动的材料，请他从三农问题的高度给把握把握这篇稿子。 张为康本想借机讽刺他几句，可是想到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得用着找人家宣传部，何苦为了图一时之快，给自己以后的工作造成被动呢！所以，当文宽田来咨询的时候，张为康绝口不提前面的事，尽心尽力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给文宽田提供材料，遇到需要斟酌的时候，也诚恳的给他提点建议。 文宽田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非常感激。还约着张为康出去吃了几次饭，认识了政府部门的不少领导。当然这些领导大体都是跟他们级别差不多的部门副职。大家对张为康这样年轻就是副处是农业局的副局长了，都很羡慕，不住的夸奖着他前途无量，甚至都主动要了他的电话以后联系。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有句俗话讲，穷人没有朋友，穷人也不敢交朋友。用张为康的切身体会就是，没权没级别别交朋友，有权有级别大家找你交朋友。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现在的部门副职是一个圈子，当自己下一步成了局长成了正职的话，就又上升到了另一个圈子，而且大家也会自然而然的接纳你！交朋友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绝对不是强求的。 这次“当一天农民”的活动历时三个月取得了圆满的成功，重要标志就是区委柳文龙书记和区长孙鸣同志顺利的满意的参加了这次活动，并通过报纸电视等媒体的广泛深入宣传报道，树立了清河区委区政府一干领导亲民务实的工作形象和踏实的工作态度！上上下下的领导非常满意，这也能从柳文龙书记面对电视镜头大谈特谈清河区干部队伍的踏实肯干，畅想清河区美好的未来时完全能表现出来。 成功的另一重要标志就是这次活动的组织和协调各方的领导干部在活动结束后的酒会上个个都喝的红光满面的脸，就连张为康也是喝的酩酊大醉。 第四百一十章 感官放松 虽然自从方建民亲自主持这项活动以来，张为康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但是后来的具体落实还是要靠张为康，幸好赵春梅也承担了不少的工作，可张为康还是感觉很紧张，直到真正结束，他才终于放开了，在酒桌上喝了个酩酊大醉。张为康喝醉了的症状就是恶心呕吐，脑子清醒。 小王把他送到宿舍，一开始还在车里睡着的张为康，躺在床上后，却又睡不着了。看了看时间，不到十点，估计马明涵还没睡。他一时兴起，给马明涵发了个短信，“我想你！” 自从上次两个人温柔缠绵以后，因为张为康这段时间比较忙，两个人一直没有亲密接触的机会。而这天晚上，张为康被酒精刺激兴奋地大脑特别的想念马明涵，确切的说是想女人，但是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就给马明涵发了个短信，如果她看见能来最好了，如果看不见不来，也就算了。 可没想到，发了短信不到10分钟，外面就有人轻轻的敲门，一定是马明涵，张为康兴奋地下床开门。 果然是她。 她披散着头发，好像是刚刚洗过，神色有点慌张，张为康刚一开门她就闪身进来了，眼睛看着后面，害怕有人看见。 可以理解，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到男同志宿舍，还能干什么呢！农村的闲言碎语更是让人难以忍受。马明涵当然紧张了。 张为康配合的赶紧把门关死。 马明涵进屋坐在床上，不自然的看着张为康关上了门，那一霎那，她的心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特别是闻到了张为康身上浓烈的酒气，马明涵更慌张了，她赶紧站起身，不敢抬头看张为康就想往外走。 据研究，犯罪分子在行凶的时候，大多数情况都是因为被侵犯对象反应过激引起的。马明涵想逃走，张为康当然就得有所行动了。而且这一次的被侵犯对象，还有点害羞，这当然更加激起了犯罪分子张为康的侵犯**。他一把就把马明涵拽到了怀里。后来张为康在为自己开脱的时候想，以马明涵的身手，如果不是心甘情愿，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强行拉住她的。 马明涵一下子被张为康拽到了怀里，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张为康抱住了，心里想着他下一步的程序就是要吻自己了。可是张为康却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了她的嘴唇一下，马明涵有点奇怪了，睁开眼睛一看，张为康正仰着脸努力够自己的嘴唇呢，她这才想到张为康的海拔不够，想到这，她忍不住扑哧一笑。 这一笑不要紧，张为康有点恼羞成怒了。借着酒劲，他双手一下子按压在了马明涵胸前的饱满上，那惊人的弹性，让张为康开始肆意的抚摸了起来。 马明涵本来还有点好笑张为康的尴尬，可是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领地居然没有半点征兆的一下子被张为康占领了，她不由得大惊失色，惊恐的“啊”了一声。随即用双手使劲扳开张为康不断抚摸的双手，可是敌人一旦占领了这个高地，就很难撤退了。经过了几个回合的拉锯战，对方的双手不断地上下摩擦，马明涵几乎就要忍受不住那从来没有过的麻酥战栗的感觉了，而张为康却不合适宜的放弃了这片阵地，马明涵忍不住又“啊”了一声，她的心里明显的带着失望。可是还没等她仔细体会这个感觉，张为康的双手却滑向了她坚挺浑圆的屁股，马明涵又禁不住惊叫了一声。而这一次，张为康却只是做了片刻的停留，就用力把马明涵放倒在了床上，整个人直接就压在了她的身上，这一次他直接把马明涵吻得喘不过气了。 这就是马明涵的最爱了。有时候她甚至想，自己到底想念张为康什么呢，恐怕最让自己着迷的就是男女之间的唇舌纠缠了。 可是她没想到，张为康接下来的动作，会让她以后又恐惧又着迷。 男人把女人压在身子底下就是为了亲嘴吗，当然不是。张为康的一只手透过重峦叠嶂准确的实实在在的握住了马明涵的胸前饱满处，顺利的让张为康惊讶，原来马明涵没有戴乳罩。这件事成了后来张为康调笑马明涵的把柄，没穿着胸罩就来找男人，目的何在？而马明涵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事实上是她刚洗完澡，张为康发短信，她嫌麻烦就没来的及换，就赶了过来。 这一次真实的把握，让马明涵直接就战栗了，她最喜欢的舌尖缠绕，居然也了无滋味了。她的全部感觉末梢都放在了胸前。 当张为康的手触过了她坚挺的山峰上那柔软的蓓蕾时，马明涵的身子居然像鱼一样上下起伏了起来。她想喊，却也不敢喊，实际上嘴巴也被张为康封堵的发不出正常的声音，只是呜呜的叫着。 一旦触着了女人最内里的光滑皮肤，男人就要满足感观的**。张为康努力的把马明涵的衣服往上掀，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马明涵光滑平坦的小腹正在上下起伏。他接着就放弃了马明涵的双唇，一下子吻到了她光滑的腹部侧面。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马明涵一下子惊叫了起来，腹部的肌肉突然地颤抖了起来。张为康恶作剧的又亲又吸，马明涵“啊啊”的不住颤抖，万万没想到，这时候胸前的阵地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 声东击西得逞，张为康的双手分别占领了敌人的阵地，并不断的蹂躏。 这时候马明涵真的已经没有了脾气，带着哭腔带着舒服的呻吟享受着张为康的手口并用。她事后想起来，就不住的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淫荡呢！就怎么控制不住呢！ 张为康的手慢慢不老实了起来，他试探着往下伸手，可是却被马明涵及时的发现了，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这下没有丝毫的含糊，张为康没办法了。 与此同时，他的下面也已经坚硬的不行了，他忍不住隔着裤子压着马明涵动了起来。而他怎么也没想到，马明涵猛地抬起腿，一下子把他蹬到了床下。 第四百一十一章 如坐针毡 马明涵给的张为康这一脚可不轻快，张为康屁股朝下摔了个结识，而且还把旁边的脸盆给碰倒了，稀里哗啦的一阵响。 可是看起来，最难堪的反而不是张为康，而是马明涵。 马明涵眼睛发直惊恐的看着张为康，又似乎不是在看他，是有点呆傻的样子。 张为康顾不得尴尬，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对劲，赶紧起来上钱扶住她，问她怎么了，没事吧。 过了半天，马明涵这才清醒过来，眼神里带着歉疚带着羞愧，一扭身下了床，小跑着出了门。 张为康站在当地纳闷了半天。马明涵的这种奇怪状态，他已经见过了一次。上次在跆拳道馆，自己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好像她的反应也是这样，只是那次更加强烈罢了。虽然女孩子在第一次的时候，都会紧张害怕，但是马明涵的表现似乎不完全是因为第一次的紧张，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张为康百思不得其解，他想哪天有机会问问叶青，或许她应该知道，但是至于怎样问，还得好好想想。 “当一天农民”活动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作为这次活动的策划者和组织者，张为康自觉很是得意，但是他表面上却表现的更加谦虚。，人什么时候都要谦虚低调，特别是新人，觉得有了点小成绩以后，更得夹起尾巴做人。 在一段时间内，张为康享受到了来自局里各方面的赞誉，几个副局长还有熟识的同事，都对他表示了赞赏和敬佩，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来了个“开门红”。张为康表面上推脱着说是领导的思路，同志们的支持，但是自己回到办公室，还是忍不住的得意，想到高兴处，不时的挥挥拳头，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可是没想到跟赵春梅偶然的一次谈话，让张为康认识到，还真的应该夹起尾巴来做人，而且是从内心而不是表面上装样子。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真是不为过。 赵春梅来办公室找张为康签字，是前期搞活动时的一些费用，局里规定，凡是领导班子成员以下，发生的费用必须经分管领导签字以后再找局长签字，才能报销。 赵春梅把厚厚的几十张单据，有的票有饭费甚至还有住宿发票，递给了张为康，只说是前期活动的一些费用。张为康看了一下，居然有8000多块钱之多，他心里犹豫了一下，却毫不犹豫的就签了字。他知道，这些单子是必须签的，要是不签的话，她很可能会一张张的给你解释，而且肯定是都有理由，都是领导同意的，再说了，你就是没同意，她就说已经告诉你了，你难道还要跟她争辩一下那些是自己同意了的。肯定不行，因为首先钱不是你的，是公家的，你没有理由从这里卡人家；其次，既然要工作，就要发生费用，否则以后谁还给你干活啊！所以，还不如装作大方的一签了事。反正还有后面大领导的签字。但是一般情况下，局长肯定也得签字。因为是分管领导签了，你不签的话，就会得罪分管领导，也会得罪具体的工作人员。所以最终的结果还是得签。 看着张为康签的痛快放心，赵春梅也就高兴，领导签了字，没接着走，坐下来跟领导聊了会家常。 四十多岁的女人跟一个没结婚的年轻领导在一起除聊聊婚姻状况，聊家庭情况，还有可以聊的就是以老同志的身份给年轻领导提点建议，透露一点小道消息，以表示自己对新领导的热心和忠心。 对赵春梅的热心，张为康是巴不得她快点讲完，但是对她的忠心，张为康却听得特别的仔细，还时不时的做些诱导，鼓励着赵春梅继续说下去。这些对刚到农业局的张为康来讲太重要了。 “现在真要是想干点工作是太难了，除非是自己口上的不牵涉别的科室，还好说一点。如果要是涉及到全局的工作，需要别的科室配合的工作。就是光协调就让你望而却步！你看，从咱们组织的这次活动就完全可以看得出！”赵春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抬头看张为康的反应。 赵春梅说到这里，张为康当然是深有感触了。前期的工作效果不是很好，张为康刚到农业局，还没总结出哪里出了问题，赵春梅这一说，他才明白症结所在。而且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当赵春梅停下来看张为康的表情时，张为康的脸上正是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样子。这更激发了赵春梅的表现欲。 “领导就是领导，年轻，脑子好使，我这一说你就明白了。是吧，方局长作为一把手他必须支持你的工作，不能打击你的工作积极性，可是其他的领导人家就不这么想了，不光他们就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说不定也在背后议论我们呢！最终的局面就是我们干，大家看！”赵春梅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却绝对是事实。 张为康叹了口气，这些他完全看得出来。特别是以程凤楼为首的水务局一干人员，根本就没把这项工作放在眼里，甚至是后来方建民亲自主持，他也是不得已才为之。 “可是后来就不一样了，因为是书记和区长要亲自参加了！方局长亲自给咱们主持工作，就大不一样了，而且每个领导每个人身上也都体会到了压力，如果干不好，给局里抹了黑，就不是大家笑话那么简单了，闹不好还会影响自己的前途！” 张为康点了点头。 “唉！说到前途了！也难免大家有意见，工作消极。这么多年了，咱们局里的副处以上干部，大多都是外派来的，很少从咱们局内部产生，你说这样能不影响大家的积极性吗！再怎么干到最后还是一个科级干部了事！我现在43了，还是一个科长，局里像我这样的还没解决副处的起码还有五六个人！前面有几个就是正科或者主任科员退休的！你说能不让人寒心吗！”说着，赵春梅板着手指头数算了一下农业局跟她情况差不多的几个人。 张为康心想，也不怨同志们发牢骚，局里这样的干部提拔状况，确实让人寒心。 “嘿嘿，有句话不该说了，这都是主要领导的思路问题。他现在也是四面楚歌啊！就是一个程凤楼就够他受的！不过这次活动这样成功，算是也解救了方建民！”赵春梅笑着说。 张为康也尴尬的一笑。心里却在想，这次活动虽然给主要领导脸上贴了金，但是却无意中的得罪了程凤楼。而程凤楼手下分管的水务局，工作人员几乎占了农业局的半壁江山！不仅如此，自己刚来就干了这么大这么出色的工作，肯定是嫉妒者羡慕者众多，对一个刚到单位的副职领导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张为康汗流浃背。他在后悔为什么这次活动会如此完美呢，为什么就没有出一点失误一点问题呢！如果有点失误的话，说不定大家的心理还会平衡一点。 张为康没想到第一次领导组织工作，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赵春梅不知道张为康想了这么多，继续说道：“这次方局长这么满意，到时候张局长可要在领导面前多给我们说几句话，争取我们也进步进步！”说到这里，她哈哈的笑了起来。 张为康笑了一下，说：“那是肯定的，如果没有咱们科里的具体组织协调，这次活动哪能这么成功啊！领导心里肯定有数！这次要是没有你跑前跑后的给我出主意，出点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哪里啊！我就是一个干活的，领导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我也给领导表个态，以后有什么工作，领导吩咐就是，作为科长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干好！”赵春梅坐直身子，正色道。 张为康连声说着谢谢。 赵春梅走后，张为康点上根烟，仰头坐在椅子上琢磨了半天。 人与人之间存在嫉妒心理是很正常的，可是如果任由这种嫉妒发展，变成了自己的对立面，对个人来讲却是大大的不利。作为农业局副局长、水务局长的程凤楼如果对自己有意见的话，那么水务局大部分的同志也会唯他马首是瞻；再加上副局长尹云，因为前期得罪自己在先，虽然自己心里不在意，但是也难免心存芥蒂。这样一来，自己刚到局里，就很可能被孤立。虽然方建民对自己很满意，但是把全部赌注压在主要领导身上，风险太大。就跟车川胜一样，尽管领导极力推荐你，但是关键时候民主测评照样通不过。想到这里，张为康如坐针毡，他想自己真得想办法补救才是。 第四百一十二章 贴紧领导 这时，刘文春敲门进来，张为康精神一振，她这可是第一次到自己办公室啊！ 刘文春穿着得体的工装，脸上带着笑，那种成熟女人的风韵一览无遗。她走到张为康桌前，把手里的一个文件夹放在了桌上，微笑着说道：“领导，这里有几份文件您看一下！” 张为康看她说的客气，赶忙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刘姐，你不用客气啊！” “嗯，哪里啊！你现在是领导了嘛！应该的！可不能像当年咱们下派一样那么随便！这是上面的一些文件，按照惯例，方局长看了以后，各位副局长都要签阅一下。”刘文春说道。 张为康拿起文件夹看了一下，果然在第一页上，有方建民的签字，上面还写着：“请各分管领导签阅，认真领会区委会议精神！” 右边是领导签字栏，方建民下面是程凤楼，自己当然是排名最后一位。 领导签字栏里现在只有陈传声签了字。 张为康略微有点犹豫，自己现在签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刘文春察言观色，明白了张为康的顾虑，给他解释说：“程局长不在，我就先让陈局长签了！” 张为康感叹她的心思缜密，不由得欣赏的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看厚厚一叠文件，挠了挠头皮说：“刘姐，我看我得看一会儿吧！你先坐这等会儿？” 刘文春又是微微一笑，说道：“不要紧，您什么看完了，什么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她心说这刚来的领导就是认真，刚才在陈传声哪里，自己递给他的功夫，陈传声就签了字了事了，连看都没看。 “嗯，要不我给你送到下一位局长那去吧！”张为康说。 “也好，那就麻烦领导了！”刘文春看着张为康说。 张为康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还真不适应刘文春对自己这么客气。 果然，这些文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面上的东西，是什么督察信息了，组工信息了，林林总总就是老一套。 张为康晒笑了一下，要是重要的敏感文件也就走不到你手里了。 他龙飞凤舞的签上字，就想给下一位局长送去。可看到上面的程凤楼，他突然怔住了。何不趁这个机会见见程凤楼，表示一下自己的尊重，要是顺便能交流一下，增进一下了解，争取对方的支持，不是更好吗！ 于是他决定下午给程凤楼亲自送过去。 程凤楼下午四点才到，张为康给他办公室打了三个电话。听说张为康要把文件给自己送过来，程凤楼在电话里的口气表现的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哪能劳烦张局长亲自过来啊！但是也就这么说说，再加上张为康坚持要去，程凤楼只是在电话里哈哈哈笑了几声，说恭候张局长的大驾啊！ 态度很好，让张为康心情也舒畅，也踏实。 张为康敲门进了程凤楼的办公室，笑着把文件夹递给了程凤楼。程凤楼赶紧站起来，甚至是双手接了过去，嘴里还不住的客气的说着谢谢。 这让张为康很受用，原先因为赵春梅的介绍，而对程凤楼产生的成见，一下子消减了不少。 张为康刚坐下，程凤楼又甩过了一根烟。那架势，显得就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反倒弄得张为康有点受宠若惊似的，心说看来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程凤楼远不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 “哎！来局里差不多快一年了啊！**四个月，现在马上就十月份了！不错啊，干的不错！”程凤楼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夸奖张为康。 所以张为康一下子没搞清楚，只得嗯嗯的答应着。 “你老家哪里啊！”程凤楼问道。 “老家昌平的！”张为康说。 “草！”程凤楼出言粗俗。 张为康纳闷，看他这架势，好像他也是昌平的。一问，果然是昌平的！原来是老乡。 张为康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认识刘长山不？”程凤楼又问。 张为康闻言哈哈一笑。 “怎么，很熟？”程凤楼看着张为康，看起来是认识。 “那是我高中到大学的同学！”张为康淡淡的说，压抑着内心的兴奋。 程凤楼一鄂。 这个世界真是小，小的不可思议。 “晚上正好跟他们几个人一块吃饭，咱们一起去！”程凤楼高兴地说。 张为康看着程凤楼一副没外人的样子，当然心情舒畅，满口答应了。 回到办公室，张为康提前给刘长山打了电话，问明了晚上的饭局内容。原来这是平远市农业系统的一次正常聚会，是几个区要好的农业局副局长轮流坐庄，今天是轮到程凤楼请客了！ 酒桌上，程凤楼隆重给大家介绍了张为康，说这是我们局包括我们清河区最年轻有为的副局长，前一段时间我们区的“当一天农民”活动，就是他亲自策划组织的。 他这一说，大家纷纷赞叹都说真的是年轻有为，英雄出少年啊！ 张为康一指刘长山说，我们同学才真正是年轻有为，他可是比我早两年就是农业局的副局长了。 刘长山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我算啥，我提的再高也进不了领导核心啊！你们都是**的干部，我可是民主党派，这可早就说好了，咱们是参政议政，是不主政的！主政的还是你们啊！ 程凤楼笑道：“老早就说你了，你早晚提的比我们快，你这个什么时候成了市级干部都不一定！我们可得好好巴结你！要你是女的我们更得天天敬着你！那你蹿的更快！” 程凤楼说的话是实话。 刘长山当时是作为无党派的干部提起来的，否则可能没有这么快。这几年，民主党派、无党派的人士提的特别快，像刘长山这样的26岁时就是副处了，如果哪一天，上面按条件提拔无党派干部的话，他的优势绝对明显。刚才程凤楼所说的刘长山要是女干部的话就提的更快了，这话一点不假。“无知少女”也就是无党派、知识分子、少数民族、女干部是提拔最快的，这些同志大多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迅速进入了政府高位，上升之快让人咂舌。 这时刘长山说：“变性咱就不奢望了，要是能是少数民族也行啊！” 大家哈哈大笑，都说估计也难改。 张为康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马明涵，要是自己跟马明涵结婚了，那自己也是少数民族家属了啊！不过这一条好像对提拔不起什么作用！ 因为都是农业系统的干部，大家都熟悉，也都放得开，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听着大家说着本系统本单位的趣事，讽刺一下自己的主要领导，发一下牢骚，大家兴致都很高。 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老程，方建民也差不多快走了吧！你该顶上了啊！” 一听这话，程凤楼先是看了张为康一眼，然后哈哈哈大笑，说道：“要是走了，咱能顶上就好了！唉！这几年，清河区农业局自己内部解决的干部简直是少之又少啊！不像你们城北区，副局长多的打麻将都能凑两桌，我看下一步估计开两桌够级都行了！” 说到城北区农业局的干部提拔，大家也都感慨羡慕了一阵。 刘长山也感慨，说：“自从我们那一批解决了两个副局长以后，这三四年了，哪年不解决一两个啊！他妈的我都觉得多了，为什么不从我那年卡住呢！” 他这话一说完，大家都笑骂道，真是卑鄙。 不过其实仔细一想，这是好多的人的正常心理，只不过好多人没说出来吧！这种事，就像挤公交车一样。车已经很满了，上面的人不光司机，都在说再等下一辆吧！可是底下的人还是要拼命挤上来。等他们挤上来以后，却一点也不设身处地的替下面等车的人考虑，反而同车上的人一起喊再等下一辆吧！这其实也是干部提拔中的一种怪现象，其实就是人的自私本性在作怪。 可是一旦你赶上了这趟车，你就会被动或者主动地被人接纳，你就有可能比别人早一点到达目的地。 就像今天晚上的饭局一样，张为康就被这些所谓的领导干部接纳了，而且商定了下一次的聚餐由张为康组织。张为康自是欣然同意。 刘长山最后单独敬了程凤楼一杯，说：“程老大，为康在局里还得你多照顾啊！毕竟他刚到，情况还不了解！” 程凤楼嘿嘿一笑，说道：“为康虽然刚到，但是进入情况却很快啊！老哥我还得向他学习啊！” 张为康虽然喝的头晕脑胀的，却也明白人家在说客套话。他赶紧表白说：“哪里啊！还是得跟老大哥学习啊！” “咱局里也没什么事！有事咱们哥俩个互相帮助就行！”程凤楼端起酒杯和张为康碰了碰。 这话说的更没外人了，张为康脑子一热，虽然已经接近了呕吐的边缘，但还是一口干掉了。 刘长山在旁边说：“唉幺，为康这次可是超常发挥啊！酒逢知己千杯少！” “真没想到，程局是咱老乡！那还能不喝？”张为康说话不清楚，估计舌头都大了。 吃完饭，几个人还要找地方打牌。张为康借口喝大了，说得赶紧回去，下次再说。 回去后，张为康昏昏欲睡，闷头闷脑的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却突然一下子醒了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他在回想晚上自己说了什么，别人对自己说了什么，还好一切都很清醒。最清楚地就是程凤楼，当天晚上对自己关照有加，还说到以后相互帮助之类的话。想到这，张为康很是满意，自己原先担心的程凤楼那边可能孤立自己，现在看来好像不存在了。但是他说道以后互相帮助什么意思呢，难道赵春梅说过的，他跟方建民不和是真的，真的会有逼宫的那一天，那倒时自己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张为康突然想到自己在原单位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没有靠上主要领导，才导致自己多走了不少弯路吗！想到这里，张为康突然惊起了一身冷汗。程凤楼能怎么逼宫呢，在当前的体制下他几乎不可能把方建民搞倒，就是把方建民搞下去了，他也不可能顺位坐上局长的位子，说不定上面还会派别人来主持农业局的工作，你程凤楼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除非程凤楼有非常的关系，可是既然程凤楼有非常的关系，他还用得着用这样的手段吗！一句话，不就可以解决他的正职问题吗！ 那现在应该怎样处理和程凤楼的关系呢！方建民肯定也知道程凤楼的心思，肯定也在提防着他，如果自己再跟程凤楼走的太近，那方建民肯定不高兴。可是自己刚刚跟程凤楼拉上的关系，也不能因为这个缘故，就立马划清界限啊！ 想来想去，张为康决定私下跟方建民交流一下。 想到了就要做到，也省下这个念头一直在心里纠缠自己。 第二天下班后，张为康就给方建民打了电话。 “方局长！您好，我是张为康啊！张为康他克服了自己的紧张心理，逼着自己大方的说。 “哦，为康啊！有什么事吗？”方建民先是一鄂，接着热情的说道。 “方局长，您看我来了这么多天了，还没单独给您汇报过思想，正好快中秋节了，我想到家里看看，认认家门！”张为康说的异常轻松，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好像自己经常做这样的事情，驾轻就熟一样。 方建民哈哈一笑，说了句好吧，我在家等你。 放下电话，张为康的心一下子放了下去。 送礼这件事说来很奇怪。收礼人的爽快在送礼人看来现在已经不是所谓的道德败坏或者说贪心了。他们的爽快对送礼人来讲绝对是一种放松，甚至是平易近人的表现。现在张为康的感觉就是这样，领导爽快的同意自己到家里去，这就是对他最大的认可！ 第四百一十三章 打小报告 到单位主要领导家里其实不用带东西，领导也会很喜欢，起码表明你是积极向上，主动要求进步的。特别是一个单位的副职领导到单位的一把手家里去，就不光代表这层因素了，里面更多的代表了一种政治目的，一种政治立场。方建民自然很欣慰，而且张为康来到农业局，可以说带来了一种新气象。年轻向上，认真努力，工作态度非常端正，作为领导都是喜欢能给自己干活出力的人，作为方建民来讲，就是张为康不带东西，甚至自己还要送他点东西都心甘情愿。 张为康当然不能空着手，甚至带着的礼物还价值不菲。方建民不抽烟不喝酒，但是他总归也有人情往来吧！也要给别人送礼吧，也需要有亲戚朋友需要打点吧！所以张为康送的还是烟酒，烟是苏烟，酒是茅台。虽然俗，但总归是好东西，总归能用得上，而且礼物的轻重，领导也会很明白。 张为康进去后，把东西随手放在了门后面。 方建民笑着站起来，说道：“为康，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有盒上好的乌龙，来，咱们一起品品！” 一听方建民的口气，张为康就非常的踏实，看来领导今天想跟自己长谈啊！ 方建民表现的随意，张为康也就不再拘谨，踏踏实实坐下来，准备享受方建民的极品乌龙茶。 “为康啊！刚到局里还适应吧！看你搞了这么大一个活动，我就知道你没问题！”方建民边收拾茶杯边说。 “哪里啊，方局长，我现在还在努力适应！你看看我吧，刚到局里，既没有为领导服务的经验，也没有为同志们服务的经验，更没有为群众服务的经验！工作就是瞎干啊！”张为康诚恳的说。 没有为领导服务的经验，他说的好听，其实说白了就是没有服侍领导的经验；没有为同志们服务的经验，说白了就是没有领导下属的经验，没有为群众服务的经验，就是没有农业局的基层业务经验。 方建民听他这话说的排比工整，不由得哈哈一笑说：“总结能力很强嘛！”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反正是做的不对的地方，请领导多批评！” 轮到方建民嘿嘿一笑了，他边笑边给张为康倒上水。 张为康赶紧屈身去拿杯子。 “嗯，干的不错，进入情况很快！”方建民说道。 看起来好像不是随口夸奖张为康。 张为康自己心里也有数，作为主要领导，方建民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谢谢方局的肯定！”张为康感激的说。 “嗯，说说现在局里的情况吧，你是新领导，估计看问题比较准确，而且也比较客观！”方建民眼睛注视着张为康。 张为康一阵紧张，方建民这是要从自己嘴里了解情况，再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想听听自己的小报告啊！ “基本情况还好吧……”，张为康边说边看方建民的脸色，自己也在琢磨该怎么说。 方建民面无表情，张为康知道他对自己的回答肯定不满意。其实，张为康一直痛恨打小报告的人，背后说别人坏话。可是现在守着领导，自己还真的是很难把握了。他脑子里瞬间转了几转，把心一横，心说自己今天来是干什么呢！不就是来向领导表忠心，投其所好吗！ 他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嗯，通过我们搞的这次活动，我发现咱们局里有的领导对局里的工作不是那么紧张，跟您好像不是一条心，觉悟不是很高。在背后说风凉话……” 方建民这时候也没说话，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却是很有兴趣往下听的样子。 张为康狠了狠心，说：“你看尹云副局长吧，前期**，大家从上到下都支持她的工作，说实话这个人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特别是这次活动，她对局里的决策说三道四，很让人费解！”这倒是实情。 “嗯，尹云有时候是有点得了鸡毛当令箭的幼稚脾气！”方建民说道，然后抬头看着张为康，那意思是继续啊！ 张为康没法，只得把程凤楼出卖了，他说：“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讲？” “你说！”方建民态度坚决。 “不知道您看出来没有，程凤楼是有点野心！他在水务局很有点自立为王的意思！”张为康说了这句话，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己说的，而且就在前两天，自己还跟程凤楼喝的如此的痛快，喝的是称兄道弟。 这话显然是戳到了方建民的痛处，他把脑袋仰在了沙发上。 张为康看着他好像在思索问题，就不再说话了，他也害怕如果任由自己往下说，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这会儿，他觉得自己特别的卑鄙。 过了半晌，方建民才端正了身子，缓缓的说：“这些情况我都明白，很难办啊！这些人都是领导班子成员，领导干部，我也没有权力免除他们的职务，更不方便建议组织部调整他们，除非抓到他们的工作失误，但都解决不了问题！” 说完，方建民陷入了沉思。 张为康听完心里的负疚感多少减轻了些，原来自己所说的领导其实早就知道啊！ “这样吧，为康咱们没外人了，以后局里的事情你多观察观察，咱们随时交流！”方建民说。 张为康说，好的。但心下汗颜，没想到自己今天晚上做了一次可耻的告密者。 等到第二天在局里迎面碰上了跟自己微笑的程凤楼，张为康笑的脸上的肌肉有点僵硬，希望不会被对方看出异样来。 遇上尹云，张为康心里很坦然，他甚至巴不得再找点事情给方建民说道说道。谁让她前期老是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人得志的样子。 第四百一十四章 冰清玉洁 张为康老早就发现自己有个特点，就是兴趣容易发生转移。据分析，这样的人头脑聪明。以前张为康还为此沾沾自喜过。可是慢慢的，他发现自己这个特点还真不是什么好性格，其实是个缺点。做事情用感情动不动就转移注意力，不坚持，这怎能成大器呢！想起自己的感情挫折，好像大致如此，跟杨敏的感情还在新鲜期，结果杨敏不辞而别，给他留下了永远的遗憾，这好像还好一点；跟潘筱晨的感情就完全符合自己的这一个性特点了，如果当时自己兴趣未变，还在保鲜期的话，自己也许会容忍潘筱晨的给自己的压力。当时的分手除了自己不堪潘筱晨给自己的压力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已经对潘筱晨有了审美疲劳了！而后来想起潘筱晨的诸般好处，却又后悔了，而人家却已经改变了心意。这也算是报应。 思考自己和马明涵之间的关系，张为康觉得应该趁自己还在深深的迷恋马明涵之际早点把事情解决了。用婚姻的枷锁来约束自己，否则当兴趣再发生转移的话，那自己将来会更后悔的。当然张为康也想过这几乎是不可能，毕竟像马明涵这样既有野性美又有传统女性的内敛美，既有冰山般的冷傲又有春风般的温柔，关键是又从来不给男人压力，有这样的女孩子青睐自己，谁还会厌倦，傻到去厌倦去见异思迁呢！张为康心想自己就认定了马明涵了，他决定要想办法给马明涵和她家里人挑明。而能帮自己的最合适人选就是叶青了。 说来也巧，你在心里念叨某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很快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政府大楼里的工作人员中午都在食堂吃自助餐。对政府的自助餐的前后看法，也验证了张为康的兴趣容易发生转移，也验证了那句俗话，人们就是不知道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刚到政府大楼，还在区委办帮忙的时候，张为康就听一些老同志说政府的午饭太难吃了，那时候张为康还不明白，心说你们就烧包吧，有这么丰富的饭菜还嫌这嫌那，有的吃就行了！可是真正吃了快两年，张为康才发现自己也厌倦了，就像对人审美疲劳一样，饭菜再丰盛也有吃烦的哪一天，整天吃山珍海味，也照样觉得入口无味。 这天，张为康端着饭盘来回的在长长的一排食物架中间逡巡，决定不了到底想吃点什么，正在思考着。就觉得有人在自己脑后吹了口气，气息如兰，张为康扭头一看居然是叶青！ “怎么啦，张局长，不知道吃什么好了！”叶青调皮的看着他。 张为康脸现惊喜，接着低头看了看她的盘子，里面也是空空如也。于是笑道：“原来你也吃烦了啊！也不知道吃什么好了吧！” “是啊，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觉得没滋味，整天吃这些，真没劲！”叶青撅着嘴。 张为康灵机一动，说：“要不中午我请你吃大餐！” “真的啊！也不用吃大餐，只要换换口味就行！”叶青高兴地说，但接着眼珠一转，“哎！叫上小涵，我好长时间没见她了！” “嗯，今天咱们不叫她！”张为康赶紧说。 “为什么？”叶青狐疑的看着他。 “就我们俩，说说悄悄话不行吗！”张为康笑道。 “那就算了吧！我跟你没什么悄悄话可讲！”叶青随口说着，却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了一边。 张为康知道她答应了，但是还是解释了一句：“中午时间短，而且小涵还忙店里，咱就不叫她了！” “嗯，那好吧！”叶青说着已经放下盘子在看着他了。 政府的斜对面有一家生态餐厅，里面树木葱葱，流水潺潺，而且几乎每张餐桌都被一排排的灌木给隔了开来，很有私密性，也很有情调。特别是一男一女，像张为康这样跟叶青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更是让人羡慕，想入非非。但是张为康不是跟叶青来制造暧昧的，他是带着事关人生幸福的大事来请求叶青帮忙的。 也因为带着这个目的，张为康一坐下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不知道怎样开口。让叶青点菜的功夫，张为康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拖泥带水。他要主动直接追求自己的幸福，那就开门见山最好了。 看着张为康讪讪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事，叶青奇怪的问：“怎么啦，张局长，有什么事吗？” “嗯，怎么给你说呢！”张为康稍微有点停顿，但接着下定了决心，“我喜欢小涵！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啊！”叶青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张为康今天的意思，但还是装作不明白。 张为康当然能看的出来叶青的心思，但没做理会，继续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个忙！能不能给她们家里说说，我想……”他想叶青明白自己的意思。 虽然知道张为康的想法，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叶青还是觉得很震撼，在为自己好朋友高兴的同时，她也忍不住为自己叹息。 张为康以为叶青还要让自己完完全全的说出来，略一停顿后，他又明白无误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让你给我做做红娘！” “没问题！”叶青回过神来，爽快的答应了。 听到这话，张为康高兴的喜笑颜开。 叶青微微一笑，从张为康似孩子般的笑容，她就知道张为康有多喜欢马明涵。从这一点看，她当然要给张为康尽力帮忙，而且马明涵也很喜欢他。当然，她还不知道张为康和马明涵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了。 放下心事，张为康吃的高兴，反倒是叶青有点顾虑了，不过张为康倒没有在意，还觉得她是在考虑怎样给马明涵说呢。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张为康就兴奋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遍遍的预演着下午回去见到马明涵的场景。 中间，华秀峰来找他切磋书法技艺。主要是他带来了自己的一副习作，是按照陈老的意思专门练习写的一个“寿”字，看起来已经颇具雏形。 张为康心情从未有过得好，他好好的赞叹鼓励了华秀峰一阵子。华秀峰本来心里没底，听张为康对自己的评价很高，也是信心满满，不住的让张为康给提点建议。 张为康这才稳下神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寿”字，设计的有点形意字的意思。确实很有特色，不过华秀峰可能担心变化太多，别人会认不出是“寿”字，变化虽然不少，但是还是不够大胆。 张为康因为心情好，就随口说了一句，“我感觉既然是独特设计，再设计的彻底一点，反而更好！” 虽然是随口一说，却正好说到华秀峰的犹豫不决处，这给了他很大的鼓励。他赶紧问道：“你说怎样改改才好呢！” 张为康没想到华秀峰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只得仔细考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你既然根据繁体字对比划做了改动，不如直接以意代形，就用9个‘久’字设计这个字，也算是寓意长久，也表达了长寿的含义！” 华秀峰听了，半晌没说话，半天才扼腕顿足，说了个“好”字，来不及道谢就走了。 张为康忍不住好笑，看来师父没看错华秀峰，他是真的爱好痴迷书法，不借书法达到功利目的痴人！这一点他对师父看人的眼光是佩服，对华秀峰的痴迷书法更多的是充满了敬意。 好歹等到了下班，张为康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马明涵，他想，以叶青的性格，肯定是早已经给马明涵打了电话，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下一步就是要在合适的时间给马明涵的父母提亲了。 他心下忐忑的来到了马家饭店门口，马明涵却意外的没在店里，照往常，这时候马明涵已经在店里忙活了。看着马玉国神色正常，估计叶青还没有给他们提起。张为康问马明涵上哪去了。 马玉国告诉张为康，她下午的时候好像接了个电话，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张为康纳闷，难道到自己宿舍那去了。可是回去一看，也不在。 难道她不好意思，自己躲起来了，可是不至于啊，找两个人现在的密切程度，她就是害羞也不会躲自己啊！ 他一边想，一边到跑步的小路上去找她。心想她是不是在这里躲着啊！ 果然，马明涵在一片凸起的草地上坐着，双手抱着小腿，下巴顶在膝盖上，正在低头呆呆的出神。 张为康没想到自己的示爱会对马明涵带来如此的心事，难道他们这几天来的亲密都是假的，马明涵会是一个不自爱不自重的女孩子！ 张为康心在下沉，他默默无语的走到了马明涵的身边坐下。 正在沉思的马明涵直到张为康坐在她身边，才意识到让自己踌躇方寸大乱的人来找自己了。她把头完完全全埋在了膝盖里。 “叶青给你说了吗！”张为康有点失望，这失望让他勇气大增。 马明涵不出声。 张为康也在沉默。 一时之间安静极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禽兽不如 没想到马明涵对自己的态度会是这样，可是照两个人这几天的感情发展，却远不会这样。 “你是不是不同意！”张为康的话里开始带气，他没想到如此纯洁的马明涵居然看起来在玩弄自己的感情。 “那好吧！算是我没说！”张为康冷漠的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是我……是我配不上你！”马明涵说了这句话，突然掩面就往回跑。 张为康一鄂，搞不明白马明涵话里的意思，为什么配不上自己呢！应该是我配不上你才对啊！他在心里想着，转身去追马明涵。 马明涵跑的很快，张为康一直追到饭店门口。可是马明涵却跑进自己房间，关死了房门。 马玉国在门口惊讶的看着张为康，搞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守着马玉国，张为康不好追进去，他在门口尴尬的站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马玉国说：“马叔，我喜欢小妮！” 马玉国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张为康这样直白。其实，他早就听说了女儿正在跟张为康交往。作为父亲，马玉国还是很开通的，他想既然女儿能跟张为康交往，就在心里已经认可了他，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不必去干预了。而且他对张为康的看法也不错，甚至早先也有这个想法，当时还担心张为康看不上自己这个农村的姑娘。眼看着似乎要水到渠成了，可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又闹了什么矛盾。 马玉国心里也担着心事，听到张为康对自己说喜欢自己的女儿，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了。 张为康看到马玉国也不说话，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他只得给叶青打电话，让叶青赶紧过来。 叶青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马上就到。 张为康和马玉国站在门口，一时有点尴尬，恰好这时马明军的妻子过来了，虽然她看着场面尴尬，但还是喊张为康到屋里坐坐。 张为康这才说道，我不坐了，我到村口等等叶青。说完给马玉国打了个招呼。 叶青来的很快，看来是直接打车来的。 她和张为康在村头的大路正好碰上。 张为康一看她下来，就赶紧说你赶紧看看小妮怎样了，她一直不肯见我。 叶青却不着急，她轻轻的拢了拢头发，说咱两个到前面走走。 张为康看叶青的表情奇怪，意识到她可能有话对自己说，于是没再多问，就跟在她的旁边往前走。 “我和小涵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就在镇上的中学。你知道吗，在小学的时候，小涵就特别的漂亮，连我都嫉妒。等到升了初中，小涵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走到哪里都是大家的焦点。而且她还是个体育苗子，第一次参加区里的中学生长跑比赛，就拿了第一……”叶青自顾自的说到这里，悠悠的叹了口气。 张为康安静的听着，关于马明涵，下面的故事会更重要。 “可是没想到，自从小涵参加了学校的乒乓球训练队以后，噩梦就来临了。乒乓球队的教练老师是个色狼！一直就对小涵动手动脚的！”说到这里，叶青气的咬牙切齿。 张为康也是攥紧了拳头，额头上居然开始见汗，他害怕听到下面马明涵会受到伤害。 “那个体育老师平时训练的时候经常拿着小涵做示范，当时小涵还觉得很高兴，我们也替她高兴，现在想来，那个流氓肯定是故意的！后来，小涵也有点觉察了，他动不动就跟小涵贴的很近，时不时的碰小涵的敏感地方！”说到这里，叶青的脸色既羞且怒。 张为康心在下沉，要不是想了解真像，他真的不想往下听了。 “有一个周六，体育老师让马明涵去学校，说是训练。幸亏小涵问了其他队员，当天没有训练，只是单独叫的她。小涵本来不想去，可是想到他是老师，只好答应。她让我们陪着她。可是跟她到了训练馆，体育老师不让我们进去，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只好在外面等着。当时我们想，这个流氓知道我们在外面等着小涵，估计不敢乱来，我们就在外面逛了会街！可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发现训练馆的门已经关死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应该一直守在门口的啊！哎呀真是，啊！”张为康听到这里忍不住的捶胸顿足，埋怨起叶青来，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痛苦。 叶青感动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张为康：“如果小涵曾经被人那个，侮辱过，你，你还会跟她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 “你的意思是小涵真的被那个王八蛋给，给……”张为康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一直关心的事情的发展到底怎么样了。 “你先回答这个问题！”叶青斩钉截铁的说，眼神灼灼的看着他。 张为康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仰天长叹。 “你让我怎么说才好呢！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现在考虑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个王八蛋给小妮带来的精神伤害是多么的大啊！”张为康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马明涵被自己压在身子底下时的反应会那么的反常，原来是真的受过刺激。 叶青看着张为康的表情不像是在做作，但还是又坚持问了一句：“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会不会还跟她在一起！” 张为康深深的注视着叶青，那灼灼的眼神让她心惊胆颤。 只听得张为康一字一句的说：“如果跟我在一起后，背叛了我，就是有再大的阻力我也会离开她！”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在乎你的女朋友以前事情！”叶青脸上有点发红，自己还没结婚就跟他谈论这些是有点不合适。 “当然要分情况的！那种**的我不喜欢，甘愿给人做小的我也厌恶！正常的感情经历无可厚非，小涵如果在那种情况下被伤害……我只有更疼爱她……当然她要给我机会才行！”张为康眼睛看着远方沉思着说。 叶青听了这话，脸上突然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像是担了极大地心事，她抬头看了张为康一眼，幸亏对方没注意。 “我们回到体育馆的时候，门还是没有开！但是我们两个女孩子，也不可能打开门，只好敲碎了玻璃，喊着救人。这样做的风险很大，万一那个体育老师没有对小涵做什么，我们就被动了。我让另外一个同学出去叫人，我好不容易从窗户里钻了过去，体育场地里没有小涵的身影，我赶紧跑到了教练办公室……”叶青说道这里长舒了口气。 “怎么样了！”张为康迫不及待的问。 “小涵的衣服被脱下了，那个流氓不在办公室里！”叶青继续说道。 “小涵怎么样了！”张为康迫不及待的问。 “她一个劲的在床上哭，眼睛呆滞，头发身上很乱，看起来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反抗！不过……”叶青有点犹豫。 “怎样啊！”张为康着急的问。在月光的映射下，他的眼睛闪着光芒。 “小涵的下身好好地，只是内裤是破了。可是这时候，大家也都感到了！一看当时的情形，都以为小涵被人糟蹋了！”叶青叹了口气。 张为康这才松了口气，可是也禁不住对那个禽兽老师咬牙切齿。 “虽然没有那事，可是这种事终归不好听。特别是进来的人多，到最后说什么的也有，已经和事实有了很大出路！”叶青还在叹气。 张为康神色一黯，世俗确实如此啊！知道了小涵没事，张为康彻底放了心。他问叶青，这个禽兽老师最后怎样了。 “被马明军痛打了一顿，然后判了7年！”叶青淡淡的说，“小涵后来就不打乒乓球了，转而跟着哥哥习武，然后一直到现在！” 怪不得，像马明涵的条件，却一直没有定下终身大事。好人家的孩子有有所顾忌，别有用心的人又不可靠，马家对女儿的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由是可知，马明涵的乒乓球水平好，身上功夫好，这都是有原因的。 了解了整个事实的真相，张为康坦然了，他转头看着叶青说：“你陪我去找小涵吧！” 叶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转头朝着马家饭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张为康紧紧跟上她。 叶青在门外轻轻的喊着马明涵开门。 半晌，马明涵的房门才开。 虽然马明涵这会儿谁都不想见，可是叶青，这个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而且也是当年救自己于色狼魔爪的恩人，自己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的。 没想到自己给她开了门，紧跟着进来的还有张为康。 马明涵想再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叶青笑着说：“小涵，我已经都跟张为康说了！” 马明涵冷着脸不去看张为康，其实心里羞愧的要死。 张为康走过去扳住了马明涵的肩头，什么话也没说，把她搂在了怀里。一开始马明涵还挺着脖颈，慢慢的她就软软的趴在了张为康的怀里，也许是高兴也许是委屈，很快，张为康的胸襟就被打湿了一大片。 “行了！别在我面前肉麻了！”叶青过去推了马明涵一把，“现在咱们两个算是扯平了，当年我救了你一命，上一次你家男人又救了我一次，你就安心了吧，不用每次都觉得跟欠我情分一样！” “谁欠你情分了！要欠也是你欠我们的！”马明涵泪眼婆娑的从张为康怀里抬起头，不依不饶的反驳叶青。 第四百一十六章 事关风水 这一阵子，政府大楼的人都在风传柳文龙要全面整修政府大楼，你如果要去食堂，看到大家边吃边聊的话题肯定都是政府大楼改造的事情，当然大家在各自的办公室里没事聊的也是政府大楼要改造的段子。政府大楼真正投入使用才不到三年，现在又要修正难免让人费解。据说柳文龙还专门请了滨海大学的极富盛名的古代哲学教授，一位周易大师，给清河区政府大楼看了风水。 清河区政府大楼虽然投入使用不到三年，但是却因为两次大的市政建设被占用了两次，面积一再缩小，原先宽敞的院落被蚕食的可怜，就连停车都成了问题。而且自从搬进来以后区委的两个副书记都被双规，让人难免觉得这个大楼的风水有问题，对父母官不利。而且本来柳文龙这一次换届本来要去做市里的领导的，却没想到还是趴在了清河区没动弹。以前就听过这座大楼有问题，看来真的是有古怪。 有关风水改造的传闻，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说是滨大的教授，周易大师来了以后，拿着罗盘到处转了转。可是到底是不是拿着罗盘真的观测了，是谁也没看见。当然，大家会解释给你听，大家会说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明目张胆的观测呢！要让外人知道，给你捅出去，你们清河区的有关领导，还想不想干了。而且这是要夜观天象的。肯定是趁大家晚上不上班甚至是深夜的时候，做了观测。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据说是跟大楼的位置还有外面的十字路口有关。 清河区政府大楼的门前，正好是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这个十字路口的形成，导致清河区政府两次被占用拆除。清河区政府的正门就正好冲着南北方向的宽大马路。用大师的话来讲，这就是门冲。而且这个十字路口，最像是一把利刃直指政府办公大楼。可以说是煞气冲天。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民间有好多方法可以借鉴，比如常见的影壁，就是抵挡门冲的煞气。还有的要在门口挂一面子镜子，来挡一挡。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政府所在的地界。老早之前这里一直就是一块荒地。这块地为什么会是荒地呢！按理说，地处平远城郊的土地不说寸土寸金，也是人多地少啊！这块荒地居然这么些年了，居然没人打它的主意。据说很早以前，附近的村民打过这块地的主意，可是这里却是邪了门，种什么什么不长，都蔫蔫的长的跟侏儒一样。到有一样，就是野草，长的跟疯了一样。 所以有这样两个原因，大家都觉得是风水不好！需要改改风水，压压邪气。 大师给出了两招。一招是找块大石作为镇院之宝。二招也是找块大石压在楼顶。这样，有两块巨石压阵，邪气便上不来了。大石不是普通的大石，听说是从泰山脚下专门物色的一块神石。这块石头据说原先是在泰山之巅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山脚下，也就是落入了凡间。落入凡间的话，听起来有些荒谬。可是大家分析，要不是落入凡间，为什么这块大石原先没有，现在就突然在山下出现了呢，而且还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就一下子杵在了哪里。很难解释的清楚。 当时据说几个常委也提出了疑问，柳文龙来了一句，咱们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吧！说到这几个常委，大家也品评了一番，说不是柳文龙自己的注意吗！怎么又加上了几个常委呢！有熟谙领导作风的同志就说，你们这就不懂了，常委跟着一起去，说明这是集体决策，要是一个人的话，那不就是一言堂了。 这一言堂的说法，大家又不赞同了。说不是咱们柳书记研究干部都是从来只说三个字吗！那三个字呢，第一个字是给分管党群的副书记说的，就是“记”。要分管书记记下自己定的人选；第二个字好像是在常委会上给组织部长赵长功说的，就是“念”。把确定的人选给常委们通报一下，算是常委会上表决通过。第三个字是“发”，既然通过了，下面就是下发文件了。这个过程不是一言堂是什么啊！ 有人就不以为然，说这就是领导艺术了，你们年轻人懂什么。 又有人问，那么楼顶上的大石怎么解决呢。 有人回答，常委们这次的话柳文龙采纳了，说楼顶上要是放块大石头是不是太突兀了，万一上面的领导问起来真不好解释。柳文龙看着周易大师，意思是这个问题怎样解决。大师微微一笑，放块大石确实可笑，咱们可以取泰山的水石方，在楼顶再建一层，这样不就算是压了一块泰山石了吗！ 对啊！常委们附和，大师就是大师，问题迎刃而解。而且加盖了的这一层还能做个礼堂、办公室什么的。 大师接着又摇头了，说不好。上面的这一层必须是金石压阵。现在有石了，缺的就是金。 这时据说区委常委、区委办主任李小明当即提了个建议。说我们下一步正要搞电子政务，不行把顶楼夹层作为机房或者计算机网络中心供机关干部学习培训用最好了。 这时，所有的常委几乎异口同声的大呼“妙妙妙”。为什么呢？谁都知道李小明的提议就是代表了柳文龙的声音。谁都明白，当然立即表态拥护。 不管里面是真是假，还是真真假假。总之，事实摆在了眼前。有一天大家听见政府大院里马达轰鸣，探头一看，一辆超长的货车拉来了一块长形巨石，这就是大家嘴里议论纷纷的神石了。看来先前的议论十有八九都是真事了，如此说楼上的加层也要施工了。 这时候，大家又开始议论猜测了。这块石头要怎样处理呢，是不是要写上为人民服务之类的语句啊！不写的话估计不太像样。据说有不少人为此打赌了，有人赌上面要写“为人民服务”，有人赌上面写“实事求是”，有人赌上面写“理论联系实际”，还有人赌上面写柳文龙平时所说的格言警句，不过那就多了，更不好猜了。 张为康倒是比较倾向于写上“为人民服务”，这还是比较符合我们党的一贯宗旨和传统的。“实事求是”和“理论联系实际”好像是党校常用的。不管用哪一句，找谁来写很重要。 张为康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字是找谁来写，肯定是要找书法界的泰山北斗来写的。政府题词写字的，大多还是找师父陈宝华。可是最近师父已经有好几年不给政府写这些东西了，清河区政府这一次到底要请谁来写，还真是个未知数。 可是他没想到华秀峰居然专门为了这件事来找他了。他一来，张为康就隐约感觉到不妙。果然，华秀峰面有难色，说道：“兄弟，哥哥给你惹麻烦了！” 张为康不说话，心想肯定是领导要自己出面给师父要字了。 “柳书记听说你是陈老的徒弟，想请你给咱政府要几个字。唉，都是我不好，把陈老指点我书法的事透露给了柳书记。反而给你惹了麻烦！”华秀峰不好意思的说。 “老华，你又不是不知道，陈老已经不给政府题词好多年了！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去陈老，师父肯定会骂我，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张为康头疼的说。这件事确实烦人，一边是师父的诺言，一边是一句话就能改变你前程的区委书记。真是左右为难。 “我知道，陈老的规矩不光我知道，柳书记包括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正因为知道陈老定了规矩！柳书记更想做做陈老的工作，请他给咱们政府题词。你想这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啊！领导，也是想要个面子啊！”华秀峰给张为康解释。 叫谁也会这样想，陈老好多年不为政府题词了，可是就单单给清河区政府破了例，这几乎就是天大的面子，叫谁也会心动。 张为康也是犹豫不决，这对他来讲也是天大的机会。这件事几乎就是区委书记求自己帮忙，虽然不是他亲自出面，但可想而知，如果要是把这件事情办成了，自己的仕途将会是多么的光明！ 果然，华秀峰又说：“兄弟，不是我给你许愿，这件事如果真是让柳书记满意的话，他不会亏待你的！这是我的切身经验！当然我不是强求你，你自己拿主意！” 这个时侯，张为康已经决定了要去试试了。可是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倒不在乎以后会怎样！就是领导没有想着我，我也不会说什么的，身为咱们清河区的一份子，我当然愿意尽我所能，为区里尽一份力！可是关键就是陈老那边，很难做工作的！” 华秀峰是何等样人，一听张为康的话，就知道他已经答应了，于是他说：“你尽力试试吧，不管这件事成与不成，我都会向柳书记说明客观情况的！” 张为康看了华秀峰一眼，犹豫而又坚定的说：“好吧，我试试！” 第四百一十七章 冒名题字 估计好多人没想到，这块条形神石上写的不是“为人民服务”，也不是“实事求是”，更不是其它的别的内容，而是“清河区政务中心”这几个字。华秀峰把有柳文龙签字的字条交给张为康时，张为康心想领导的心思很难有人猜的透。 张为康本来想好好的做做铺垫，想想怎么开口，再去师父哪里去的。可是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开门见山的好，以师父的阅历和为人，自己最好不要在他跟前耍什么花枪。但是为了避免引起师父震怒，他还是先告诉了陈静璇，想让她在关键时候给自己说几句话。 陈静璇明白了他的意思，先批了他一顿，说：“你小子终于露出了狰狞面目，我还以为你真的清高，真的不想靠我们家的人往上爬呢！切！”她说完还有点担心自己说的太过，张为康会生气，可是没想到听起来张为康的话说的大义凛然，说的自己都快恶心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我可不是你说的，靠这个巴结领导。我现在是清河区的一份子，当然要为清河区的荣誉做一点微薄的贡献，你想想我们清河区如果能得到师父的墨宝，那不就能昂首做人了吗！我当然也跟着师父沾光！”张为康说的大义凛然，一本正经，崇高无比。 陈静璇先在电话里干呕了数声，撇着嘴说：“算了吧，别恶心人了，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说瞎话一点都不脸红！”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反正到时你得帮我说几句话！要不然过几天咱们生日那天，我坚持要跟你单独过，破坏你跟你男朋友之间的感情！”张为康小小的恐吓了一下。 “切，谁怕你啊，别到时候不敢出来就行！”陈静璇听到张为康还记得要一起过生日，心里一阵小甜蜜，接着又说道：“你啊，看着挺聪明的，你怎么这样傻呢！你不知道老爷子好几年都不给政府题词了啊！你这不是找骂吗！” “是啊！我知道，所以才让你到时候给说几句好话的！”张为康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了，但是她说的也是实话，到时候陈老是什么反应还真的不好说。 陈静璇叹了口气，说道我算是拿你没办法了。 张为康赶到陈老家里的时候，陈静璇已经到了，看来这丫头还是比较紧张的。 陈老看起来心情很好，说：“你们两个家伙，怎么就跟说好了一样，说来一起来了啊！” 张为康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看了旁边的陈静璇一眼，看起来这个丫头居然比自己还要紧张。不过还好，她说话解围了。 “都在这个点下班，当然就一块了，而且我看小康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啊！”陈静璇说道。 “说吧！你两个人有什么事！小璇这么紧张，小康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陈老呵呵一笑。 陈宝华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个家伙有想法。 既然陈老这么问了，张为康只好硬着头皮把来意说明了，他说完后，就低着头不敢看师父。 陈宝华听完了，一言不发。 “爸，小康从来也没求过你，你就答应他吧！”陈静璇终于忍不住了。 陈老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给张为康说：“你跟我上来！” 张为康抬头奇怪的看了陈静璇一眼，陈静璇却给他竖了个胜利的v字，但是张为康却觉得师父好像并没有答应。 “你照我的字体把你要的这几个字写一遍！”陈老带着张为康来到自己的书房，把门关死了。 张为康听陈老这么说，突然有点明白了。难道师父之前把自己的字帖交给他临摹，其目的就在于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师父的预见性也太可怕了吧！难道他早就预见到自己早晚会来找他要字来讨好领导？ 正在满腹狐疑着，陈老陡的喝了一声：“拿出你的全部功夫！” 张为康一惊，赶紧收摄心神，凝神提笔。 “清河区政务中心”，写下这几个字，张为康松了口气，幸亏自己前几天好好练了一下。但抬头看陈老的脸色，却发现陈老满脸的不高兴。 “比我预想的差远了！”陈老不高兴的说，“我再给你一个小时，好好体会一下！”说完，陈老拂袖而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起初张为康写的是提心吊胆，难道师父要让自己给清河区题词，而且还是冒名题词。一想到冒名题词，张为康紧张了，但再一想，好像也没什么，既然陈老同意了，而且有陈老的监督把关下，要是自己写的太不像样，师父绝不会让自己出头的！想到这里，张为康摒除杂念，专心练习，慢慢的投入了其中。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陈老推门进来，站在旁边一张张的看张为康写的情况。看到最后一张，陈老不禁叹了口气。 “可以说，你是我这几年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孩子了，可是你却执迷要去官场，真是太可惜了啊！可惜啊，可惜！”陈老一连说了三个可惜。说完，从旁边拿过笔，随手在张为康刚写完的一幅字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又说了一句：“我的名字你也好好学学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要字了！但是你记住，每年只能允许你写一副！” 听的师父此言，张为康百感交集。这里既承载了师父对自己的厚爱，又见证了师父对自己的完全信任。张为康忍不住眼含热泪！扑通一声，给师父跪下了！ 陈老又是一声长叹，刚才他看了张为康的写的这几个字，居然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几乎达到了跟自己形似兼神似的地步，放眼全国除了启功以外，估计没人看的出来，这是以假乱真的赝品。 尽管师父已经同意了让自己代笔，而且也认同了自己代笔的题字，但是张为康拿着“清河区政务中心”的条幅交给华秀峰时，他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毕竟这是自己的字，万一让人看出来，自己的前途可就完了。他这想法也是杞人忧天，华秀峰拿着这幅字爱不释手，激动而又小心翼翼的放在办公桌上，一笔一划的临摹。张为康心想如果自己要是有华秀峰一半的痴迷，师父也就心安了。 过了几天，华秀峰给张为康送来一个信封，说这是润笔费和劳务费。润笔费是给陈老的，劳务费是给张为康的。 张为康拿过来一看，是两张支票。一张是七万元，一张是三万元。看来七万元的是给师父的，三万元是给张为康的。 张为康赶紧把自己的三万元交给华秀峰，说：“我的就不要了，为咱们区尽点微薄之力还不应该啊！” 华秀峰微微一笑，说：“领导既然给你了，你就拿着！别多说！” 华秀峰的语气平缓，但却不容拒绝。 张为康只得讪讪的手下，心下忍不住的激动。心想钱谁不想要啊！ 收下钱，张为康就琢磨着怎么给师父送过去，按照师父的性格，他是肯定不会收的，可是自己一定要送到。想来想去，张为康还是想把钱送给陈静璇吧！ 而且就趁着生日的那天给她，让她转交。 生日的那天，还是陈静璇一个人来的。 虽然张为康已经跟马明涵确定了关系，但是马明涵对自己的私事还是很放得开的。虽然知道张为康的生日是哪天，也准备给他好好做点好吃的。可是张为康来了句，“都这么大了，过什么生日啊！晚上我单位有事！” 一听张为康这样讲，马明涵就不在坚持了。这就是马明涵的好处，只要认定了你，一切以自己的男人为主。 这次张为康没有给陈静璇买什么巧克力，而是见了她来到，随手把信封甩给了她，说道：“给你的生日礼物！” 陈静璇拿过来一看，接着有塞进了信封，随手扔到一边。区区的几万块钱，当然放不到她眼里。 “你呀，拿回去愿给谁给谁，老爷子不要！”她冷冷的说。 张为康一听，嬉皮笑脸的说：“那我就拿回去了！”但是心里却在想，师父肯定不要的。 “送给我的东西呢！”陈静璇冷冷的说。 张为康一怔，这次是没有巧克力。只好说着说道：“本来想给你钱的！你又不要！” 陈静璇不去看他，说道：“你记住，今年你欠我的！” 张为康赶紧说好，下次补上。 这次的生日过的有点寡然无味，毕竟双方都有了男女朋友。特别是张为康，自从跟马明涵在一起后，心里的不安分少了很多。现在跟陈静璇在一起，就是不咸不淡的个子说着一些单位琐事。而且张为康还在琢磨怎么处理这七万块钱，师父是肯定不会要了。但是自己也不能平白的放入自己口袋，他琢磨着怎么也得给师父点交代。于是他想到了小文小武，说起来自己也好长时间没去了，好长时间没有尽点舅舅的责任了，那就给两个小子花点钱吧！ 张为康给两个孩子，每人买了一个大型电动吉普车，另外在家具商城买了上下铺的两层木床，挑着最好的材料。就是这样，也就才花了不到一万块钱。没法，张为康心想，只有等着日后慢慢来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和你翻脸 “清河区政务中心”几个字正儿八经的镌刻在了条形神石上。出出进进的各类人等都忍不住品评一番。不懂书法的议论这块石头来历，略懂书法的评论书**底，再懂行的更是感慨清河区的面子大，居然把陈宝华的字求了来。这番话当然是清河区的领导最愿听了，特别是兄弟区县的领导，甚至是上级领导的赞叹，更是让柳文龙脸上有光。但是每当问起这几个字是怎么求来的，他总是讳莫如深。 张为康自然不能说是自己的功劳。他觉得一个人是否成熟的标志只有一个，就是能否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话永远不说，该说的话也要仔细考虑后再说。所以，张为康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每天上下班的时候，怡然自得看看自己的墨宝。虽然不是自己的落款，但总归这几个字是自己的。而且这几个字不说留名青史，肯定也是要摆在这里好长时间的！ 张为康琢磨过，假如柳文龙要写的是别的格言警句之类的，说不定下一届领导来了就会给抹掉，但是偏偏上面写的政府名称，后来的继任者就不好挑毛病了。所以，张为康得意的想，只要清河区政府还存在，自己的墨宝就会矗立在这里供大家瞻仰。 到了年终了，照例是做工作总结的时候了。张为康因为分管三农工作，有几个数字还要正儿八经的落实到位，最重要的就是农民收入和农民负担的统计。张为康安排赵春梅把这几个数字重新统计一下，其他的内容自己来写。 其实，这两个数字也完全不用重新统计。按照赵春梅的说法，农民人均纯收入只要按照上年的增长速度，再乘以一个百分比就是了，这样反正是增长的，而且大差不差。再有就是农民负担就是按照规律再减去一定的百分数就是了。 张为康不同意，他心里想，自己既然刚来怎么也得统计出一个比较真实的数字，哪怕是报告里面不用呢！而且他还有个想法，自己是学农业经济管理的，既然真的接触了实际工作，怎么也得跟理论结合一下，验证一下理论是否正确。 这两项统计工作就交给了赵春梅安排。 不到一个星期，经过抽样调查，农民人均纯收入和农民负担水平两个数字全部出来了。 当赵春梅交给张为康的时候，张为康愣了一下，说这么快就统计出来了！ “这还不快吗？我们设计好调查项目，交给镇上，镇上选了几个有代表性的村落，让村干部调查一下就可以了！”赵春梅说的简单。 张为康拿过表格资料看了一下，一看之下，不觉摇头晒然一笑。农民人均纯收入里面居然有一项是预计收入，比如农户家里的秸秆堆、化粪池自用的肥料等等都做了统计，反正只要能和收入沾边的东西全部算入了农民人均纯收入，而且里面还没有包括支出。至于农民负担，让乡镇的干部统计的话，肯定不会超过农民上面人均收入的5％这个限制，连明细都没有，就是一个单纯的数字。 这样的统计结果是张为康想不到的，但是既然这样了，总不能让赵春梅再重新统计啊！他只好做了适当的调整，写到了自己的工作总结中去。这时他才明白，每年的统计数字到底是怎样出来的，也难怪人家国外对我们的统计结果有疑问，以此类推其他行业的统计跟这个也差不多情况，整个国家的统计也就可想而知了。后来在局里的工作总结会上，张为康更确信了这一点。 张为康在局会议上把自己的工作总结宣读的底气十足，让人不得不相信自己这一年的工作是既丰富而又成效显著。不光他，每个分管领导都是激情昂扬，历数这一年的工作都是可圈可点。 到了尹云这里，因为她的分管口上也是需要有大量的数字说话，张为康听得比较仔细，他想知道人家是怎样处理统计数字的。她的报告里面涉及到了蛋鸡的数量和产蛋量，这两个数字都比较大，张为康听的有点别扭。因为这两个数字是有逻辑关系的，张为康心里简单算了一下，觉得不太对头。照尹云的统计数字，蛋鸡共有8万多只，年产蛋量是360多万公斤。这样算来每只鸡每天下单4到5个，这明显不符合实际规律，就是再能下蛋的鸡，每天不过两个左右，这一下到了4、5个，简直是笑话。 等大家都汇报完毕，方建民做了总结，大体是一年的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要大家再接再厉争创佳绩。然后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张为康犹豫了一会儿，就想把尹云的统计数字错误给指出来，但这难免会得罪尹云。但他又一想，反正自己已经在尹云哪里没什么好印象了，这次索性就得罪到底吧！也算是自己对她的反击和不满，老做好人说不定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于是他说道：“我觉得尹局长的几个数字是不是有点出入啊！” 闻听他这样说，在场的所有领导当时都是一鄂。 尹云当即就反击说：“你不分管我的工作，怎么能说我的数字有误呢！”神情倨傲，带着挑衅，心说你这个毛头小子太不懂事了吧，居然当众指责我的工作。 尹云反击强烈，各分管领导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张为康身上，听他怎样解释。 程凤楼深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心说这小子看着挺精神怎么说这种没头脑的话呢！他还想张为康能看见自己的眼神，而有所察觉。 方建民不说话，也在听着张为康怎么说。 张为康不慌不忙的点了棵烟，旁边的陈传声给他点上火，一时之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我刚才听到尹局长关于蛋鸡和产蛋量的数字，我简单算了一下，这样一来，好像每只鸡每天要产5只蛋才能完成全年任务！我觉得这样明显的错误，最好还是改过来，要不然报到市里会让人家笑话我们的！” 他这一说，方建民赶紧问尹云这两个数字是多少，尹云翻着稿子去查。 张为康说好像是蛋鸡8万多只，年产蛋量360万公斤。 方建民询问的看着尹云。 尹云找到了所在的页码看了看，点了点头。 这时，大家都在心算。 办公室主任邱石年轻，算的快一点，轻轻的说道：“嗯，好像是每天下蛋5只！” 大家也都估算的差不多，都轻声笑了。 尹云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极不好看。偏偏陈传声笑着来了一句：“尹局长手底下的鸡可真够累的，一天得产五只蛋！唉！真惨啊！” 本来陈传声和尹云平时开玩笑惯了，可那得分时候啊，这句话让尹云直接就恼了，拿起手里的汇报材料朝着陈传声就扔了过去。 方建民赶紧说话：“好了，回去改改就行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尹云铁青着脸走出会议室，而且特意从张为康身边走过，看似有点挑衅。 张为康脸色如常，还说道：“不好意思尹局长，说的不对的地方多批评！我是担心真要是交到了市里，真的会让人家笑话我们！” 尹云鼻子里“哼”了一声。 看到她脸色不善，张为康心想索性跟她拉下脸的算了，随即也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农业局。那两天，大家的脸上明显带着兴奋，张为康感觉同志们看自己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赵春梅听说了后，第一时间到了张为康办公室，竖着大拇指，连说：“好，痛快！这个娘们，仗着自己是区长太太，就牛的不得了，大家看着早烦了！这次我们是出了口恶气！” 张为康闻言心下大惊，尹云是区长太太！但他极力保持心下平静，脸上不动声色。他很想问一句，尹云是哪个区长的太太，但他想自己这时候不能问，不能让赵春梅她们看出自己后悔了，这时候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等赵春梅走了后，张为康忍不住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还说成熟的标志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呢！看来自己是最不成熟的啦！ 他在分析尹云到底是谁的太太。肯定不是区长孙鸣的，因为自己见过孙鸣的夫人。他下意识里想，只要不是孙鸣的老婆都好说。但总归是得罪了一个副区长啊，以后对自己肯定不利。但既然事已如此，只能硬挺着了。他想自己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他决定挺起胸膛，到局里人多处走走。 没想到他走廊里一走，见到的同事的目光，都是充满了钦佩和尊敬，有的是带着善意的微笑。这让张为康心下大定，看来尹云平素在局里的表现真的是不得人心啊！ 他去的是局办公室，借口去打份材料。 迎面朝他走来的是刘文春那温和的笑脸，她说：“领导，我来帮你打！” 张为康看着刘文春这久违的微笑，赶紧说：“谢谢你！” 张为康真没想到自己针对尹云的发难，居然让他在局里威信大增。只是有一点，他终于从华秀峰处打听到了尹云的老公原来就是去年底，刚提了副区长的王洪昌。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第四百一十九章 终身大事 既然已经把王洪昌一家子都得罪了，担心也没什么必要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哪怕是王洪昌分管农业也没办法。张为康这时候信心满满，踌躇满志。不光是因为这一年的工作特别出色，更重要的是他彻底收获了马明涵的芳心，甚至连同绝大部分**。 这时候张为康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好，甚至是走着路也会不知不觉的笑出声来。到了年底，工作清闲，在办公室坐着无聊的他更是热切盼望着赶紧回家，赶紧见到马明涵，抓紧时间温存。但是温存的还是有界限，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马明涵的最后防线。其中，固然有马明涵传统，坚持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张为康担心强迫的话会再次引起她的痛苦回忆。他想慢慢的渗透。 马明涵一家现在已经把张为康看成了准女婿了。马父马母突然对张为康客气了起来，虽然马明军两口子比以前更加随意亲密了。但是张为康也有点不适应了，他回去后主要就是站在前台帮着马明涵忙活了，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跟马明涵说说话，逗逗她开心。马明涵的表现也比从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以前在张为康面前总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现在呢，虽然也不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全然不一样了。有时候看着对张为康待搭不理的，可是眼神却始终瞄着他，那眼神里带着点羞涩，带着点不屑，带着点依恋，带着点崇敬，带着点顺从。 有时候，张为康也会把马明涵惹的小小的恼一下。比如闲下来，张为康会无休止的轻轻吹着马明涵额前的刘海吹着她长长的睫毛。开始马明涵会享受着自己男人熟悉的气息拂面，可是那里面**的男子气息也会弄得她心烦意乱，她就会转了头不去看他；还有时候，张为康会偷偷的用手轻捏马明涵饱满的臀部，没人的时候马明涵会回敬他一个白眼，但是客人多的时候，她就会狠狠的瞪张为康。 但有时候，张为康不去搭理她的时候，这些小动作就反了过来，成了她去骚扰张为康了。而且骚扰的程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为康不禁感叹，真的是天下唯小人和女人最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屑，远之则怨。不过，在他的眼里，马明涵对自己不管是怨还是不屑，都让他深深迷恋。 终于等到店里的客人都走了，张为康坐在不远处看着等着马明涵收拾东西打烊，因为下面的时间就是他们两个了。 看着张为康坐在一边坏笑的样子，想着每天晚上的功课。马明涵的脸上就是绯红一片，甚至是有点魂不守舍，气喘吁吁了。 终于等到马明涵收拾完了。张为康给马父马母说我们出去走走。 马明军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这么冷的天上哪去啊！” 他媳妇打了他一下，说：“你管人家上哪去干嘛！真是！” 马明军这才明白了，挠头憨憨的一笑。 一出门，张为康就握住了马明涵的手，她手指纤长，这会儿软软的凉凉的。张为康给她尽力揉搓着。 走了不一会儿，很快，轻车熟路的，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吻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每天晚上必做的功课，晚上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两个人担心回去晚了家里人会多想。于是这点时间全用做了亲吻，但仅作这个动作的话时间就够可以的了。 张为康有时候想，跟马明涵湿吻就像是吸鸦片烟一样，就是上瘾。说起来自己也没少跟女孩子接吻，清纯如杨敏，淡淡如潘筱晨，**如林菁菁，可是都没有像跟马明涵这样入迷、强烈和持久。张为康觉得从这一点来讲，马明涵就是自己的一生真爱了，他没有别的心思了。 把马明涵拥在怀里，他想，我要和这个女人结婚。 他这么想的时候好像马明涵感觉到了一样，身子在他怀里抖动了一下。 张为康把马明涵抱得更紧了。 既然下了这个决定，张为康就要开始行动了。放假前，打点完了各方面的关系，张为康好好的给马家准备了一份无比丰厚的年货。 这份心意，马家当然能够看得出来。大家不会看中礼物多少，关键是从这里体会你的诚心。马明涵虽然抱怨张为康花钱太多，但是脸上的高兴和甜蜜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临回昌平，马明涵依依不舍，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好像还有几句话想说而不好意思说。 张为康看着她预言又止的样子，明白她的心意，笑着说：“我会替你给咱娘问好的，在他们面前好好夸夸你！” 听他这么说，马明涵露出了她轻易不让人见到的迷人的微笑。 这个春节回家的主要议题就是张为康跟马明涵的终身大事。 因为之前没听儿子说起过，张为康父母一听儿子找了新女朋友，而且是少数民族，都有点惊讶。 张为勇两口子也对将来在一起的生活是否会习惯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张为康耐心细致的跟他们作了解释。 既然儿子同意，二老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只是强调不要跟以前一样，都订婚了还又分手了，可不能把结婚当儿戏。 然后就商定下一步的订婚事宜，这全凭张为康安排了。 照例是初四回平远到陈老家。这一次，陈老一家全都在，陈氏兄妹三个，加上陈静煊的妻子孩子，小文小武，还有小璇的男朋友赵涛。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为康给大家宣布了自己要跟马明涵订婚的消息。 陈静煊一家的反应到还一般，关键是陈静瑄姐妹两个，感觉非常突然，都睁大眼睛听着张为康介绍情况。 张为康给陈静璇说：“你以前见过的！” 陈静璇更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还记得那年在马家庄吃饭，饭店里的那个女孩子吗！就是她了！”张为康说，看着陈静璇的嘴巴张成了o形。 第四百二十章 情难自禁 陈静璇见过马明涵，现在听说张为康要结婚的对象就是她，忍不住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把人家漂亮的村花弄到手了！肯定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否则人家会看上你！”说着说着，她的口气居然带了点醋意，当然，更多是鄙夷。张为康心虚尴尬的看了看旁边的陈静瑄一眼，她似乎还没有从听到张为康要跟一个村姑订婚的消息中反应过来。 陈静璇看着姐姐的样子，又撇嘴解释了一下：“小康的女朋友别看是村里的，可是长得可有气质可漂亮了！这算是让他捡了个便宜！” “是吗！哪天让姐姐看看！”陈静瑄恢复了平静。 “哎！对了，筱晨姐知道不！”陈静璇突然想到了潘筱晨，她想知道这个张为康昔日的恋人什么反应。 “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呢！”张为康尴尬的说，这个陈静璇老是那壶不开提哪壶。其实春节给潘筱晨打电话拜年的时候，他是想说的，但终究没说。 “好极了！姐姐，等哪天让小康叫上他媳妇，还有潘筱晨，咱们一起坐坐，你也认识认识！”陈静璇兴奋地说。 “不用了吧！”张为康一直尴尬。 他不说拒绝还不要紧，这一说，陈静璇反而更来劲了。 “咱们就定在明天晚上！说好了啊！我现在就给筱晨姐打电话！”说着，她已经拨通了潘筱晨的电话。 张为康本来想制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转念又一想，反正早晚要见面的，那就趁早吧！ 陈老和陈静煊一家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几个在互掐。 陈静瑄看来也很感兴趣，接着也来了一句：“说好了啊！明天一定来，姐姐请客！平远大厦旋转餐厅！” “好啊！我们也**奢侈一回！”陈静璇兴奋的笑着说。 平平远大厦的旋转餐厅虽然不是平远市饭菜口味最好的地方，但却绝对是平远市最贵的餐饮酒店之一。 当张为康把这个事情告诉马明涵以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上这么贵的地方去啊！都是谁啊！要不我们请客吧！别吃人家这么贵的东西！” 张为康微笑着告诉了她参加人员，对其中的陈氏姐妹，马明涵早就知道，那是张为康师父的女儿，当然不敢轻易怠慢。还有一个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张为康以前的同事，这些人都是非常人等，马明涵真的有点小紧张，甚至比见自己的公婆还紧张。但是马明涵认死理，那就是只要自己的男人的事，那就是硬着头皮也要上，也不能给自己的男人丢脸。 马明涵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很有自信的，从大街上男人的目光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的文化水平，可能会和人家有很大差距。自己也就是个高中毕业，而且是农村的姑娘，人家不仅是大学生而且还是城市里的佼佼者，想到这，马明涵是有点心虚。她晚上好好请教了一下自己的死党叶青。 叶青闻言扑哧一笑，说：“不用刻意打扮，你就完全可以震慑住任何人！不过说到文化水平，你还真是有点差距，那没办法，只有尽量少说话了！你就光笑不说话吧！” 马明涵愣了，说：“我平常可不怎样笑的啊！要装着笑脸，我觉的挺难受的啊！” “那怎么办啊！不熟悉你的人会说你清高的！”叶青答道。 “我这不是问你嘛！我也不知道啊！”马明涵有点着急。 叶青在那边很是琢磨了一阵子，没办法，只好说：“那你就听你男人的最好了！他说怎么办，你怎么办吧！” …… “这样啊！”马明涵想了一会儿，愁闷的说。看来也只有问张为康到时候该注意什么了。 张为康都已经关门睡下了，听到马明涵在外面敲门喊他。 张为康赶紧爬起来给她开了门，奇怪的看着外面站着发窘的马明涵说：“你怎么了，小妮！先赶紧进来，这么冷！” 马明涵不好意思的进门，有点心虚的问张为康：“明天见面，我该怎么办啊！” 张为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马明涵是紧张明天的见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不过从这里也看出马明涵对自己是如此的紧张和重视。 他感动的把马明涵抱在了怀里，轻吹了一下她额前的刘海，说：“你怎么办都行！你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去也远比她们漂亮，。到了那里，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要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就行！你记住，是我喜欢你，将来是我们在一起生活，跟别人没有关系！” 马明涵听了张为康的话，心里又感激又自豪。感激的是张为康不给自己任何的压力，自豪的是自己将来的老公是如此的大气。这跟自己见过的特别是村里的一些男人完全不一样，哪怕自己的老公个子不高。 看着马明涵放松了，张为康也就放心了。他紧搂住马明涵，说：“今天晚上别走了啊！” 这一说，马明涵又紧张了，赶紧推开了张为康。 看她这样子，张为康笑了笑，没有勉强，说：“那你赶紧回去睡觉吧！睡个好觉，把皮肤保养的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马明涵听了话，眼睛里亮亮的，过去吻了张为康一下，转身要走！ 张为康拉住她，说：“等等，我送你，这么晚了！” “哎！你别出来了，刚从被窝里钻出来这么冷，赶紧回去！”马明涵着急的说，语气不容置疑。 张为康故作坚持的往外走，却被马明涵一把推了回去，然后她小步快走。 张为康在后面喊了一声：“慢点！” 张为康知道马明涵还是紧张的，因为第二天早上，她例外的没有来叫自己跑步。张为康担心她压力过大，赶过去看她，结果居然还没起床。张为康不禁汗颜，心说她这到底是紧张啊，还是不当回事，放松啊！ 趁着旁边没人，他闪身推门进了马明涵房间。这丫头居然连房门也没关。 马明涵睡的很沉。额前的刘海因为侧身而卧的缘故，大部分偏向了一侧，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细长的弯眉斜飞入鬓，紧闭的眼睛弯成生动美丽的弧线，长长的睫毛偶尔轻轻的颤抖一下，挺秀的鼻梁，帅气的鼻翼。张为康爱念陡升，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马明涵登时就醒了。 看着张为康站在窗前，没想别的，她先来了一句：“康，我是不是睡过了头！”接着就想爬起来。 张为康看着她的反应，笑着说没有。 马明涵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但是接着又紧张了起来，抓紧了被口，看着门口，惊讶的看着张为康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昨天晚上不是没走吗！”张为康笑嘻嘻的说。 马明涵清醒了，白了他一眼，说道：“讨厌！哎你出去啊，我要起床了！” 张为康说好吧，转身就走。 马明涵心里有点失望，心说这次他怎么这样听话了呢！ 可没想到，张为康刚回过头，就突然转过了身子把冰凉的手伸进了马明涵暖暖的被窝，一下子摸到了她紧绷的饱满的大腿。 马明涵“啊”了一声，几乎就要跳了起来，赶紧伸手抓住了张为康的手。 张为康却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马明涵蜷起身子用力抓住了张为康的双手，嘴里喊着：“讨厌，你的手这样凉！” “好的，那等暖和了吧！”张为康不动。 马明涵紧张的看着张为康，张为康笑着看着她，两个人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张为康慢慢的吻向了马明涵。 本来是已经轻车熟路了，可是在这种环境下，还是第一次，马明涵有点害羞，有点紧张，反而让这种感觉更加的新鲜了。 马明涵的嘴里绝望的喊着“不要，不要！” 张为康担心会引起她的痛苦回忆，导致过激反应，只能想象着慢慢的抚摸着马明涵的芳草地，看着她在床上扭动，却不敢再有进一步动作。毕竟这是在马家的大早晨，就是马明涵真的迷失了，他也不敢造次。 可是马明涵已经受不了啦，她的双手热烈的环绕住了张为康，而且就要把他拉上床了。她心里无比热切的期盼，自己的男人能够抱住自己的滚烫火热的身子，让自己享受一下冰凉的快感。 第四百二十一章 旧爱新欢（上） 马明涵的渐渐主动，让张为康渐渐把持不住了。张为康已经把她的内裤拉到了膝盖，如果不是隔着被子的话，他早就要急急的进入了。 幸好这时候小北在外面喊：“姑姑，吃饭了！” 稚嫩的童声，终于让这两个人一下子清醒了。 张为康赶紧手忙脚乱的翻身下床，马明涵也是忙不迭的把被子重新裹好，应了一声：“我马上就好啊！” 张为康这时候已经吓的藏在了门后，马明涵紧张的看着他，并不时的看着门口，担心小北一下子闯进来。 还好，小家伙喊了一声后，就跑开了。看起来比张为康素质要高，没有不经过允许就闯入。 两个人长舒了口气，马明涵嗔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这一眼，眼波流转，波光四溢，看的张为康骨头都酥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马明涵窸窸窣窣的在被窝里穿好衣服，还是紧张的一动不敢动。 而这个时候，好像女人比男人更加大胆。 马明涵让张为康到旁边的衣架上给自己拿下外套和裤子，然后自己一把掀开了被子，紧身的毛衣毛裤把体形衬托的比**还要诱人，但这让张为康已经不敢再动弹了，他只能偷偷的咽了口唾沫。 张为康眼看着马明涵修长挺拔的双腿灵活的钻进了裤筒，他见机行事，赶紧把床脚的鞋子给马明涵拿了过去，本来想放下的，但是他转念一想，却握住了马明涵修长的脚裸，忍住激荡的心神给她马明涵亲手穿上了。 马明涵开始还抓住张为康的手，不让他给自己穿，可是在张为康的坚持下，她却开始慢慢的享受着了。虽然就是一双平底的皮鞋，蹬上就是。可就是这一会儿，马明涵觉得自己这一辈也知足了！如果真能天天这样，那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张为康的这一小小举动，给他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好处。 按照张为康所说的，马明涵没有特意的打扮，牛仔裤，黑外套，里面是高领的红色毛衣，虽然一身清爽，但是气质出众。只是临时洗了洗头，秀发显得更黑更柔更亮了，特别是额前的刘海更整齐了，配着马明涵精致端庄的五官，衬托着她骨子里透着的野性和高傲。这些，都让她散发着一种独特奇异的魅力。 张为康和马明涵赶到平远大厦顶楼旋转餐厅的时候，陈静瑄姐妹两个已经到了。 远远的就看到了陈氏姐妹两个坐在靠窗的一个雅座上，陈静璇面对着外面，也看到了张为康两个，就给姐姐打了招呼，两个人站起来看着等张为康和马明涵走近。 张为康侧眼看了一下马明涵，担心她紧张。 一看之下，他却从来没有过的放心。 马明涵神色平静，落落大方，简直就像是一个高傲的公主，那气质神色远不比对面的陈氏姐妹逊色。他不知道，马明涵经过今天早上的洗礼，特别是从他那里获得到的爱的信息，给了她巨大的鼓励。作为马明涵来讲，自己的男人这样爱自己，自己还要求什么呢！也不用在乎什么，反正自己的爱人眼里只有自己。 陈静璇曾经见过马明涵，对马明涵的美有心理准备，而陈静瑄却是第一次见，那感觉就不一样了！真的是“柴屋出佳丽！”，这样的个性气质，这样的身材，这样的容颜，很难让人相信是从平远市的城郊农村走出来的。身为女人，她都钦羡张为康有这样的福气，而且想起跟张为康以前的荒唐，现在见了这个女孩，她居然有点愧疚感。 陈静瑄微笑着朝马明涵伸出手，说：“你好！” 虽然心里底气很足，可是看到这样美丽这样从容的成熟女人，马明涵还是小小的紧张了一下。 她也伸出手去，轻轻的说了一句您好！ 张为康给她们介绍。 马明涵又得体的叫了两声“姐姐好！” 张为康很满意。 陈静璇跟马明涵没有多少话可说，马明涵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只有陈静瑄担心冷落马明涵，拉着她问着家长里短。 其实马明涵最喜欢自己一个人静静的，不说话。她知道陈静瑄是怕自己冷清，故意跟自己搭讪的，她也只好随口应答。这样，场面就有点尴尬，幸好这时候，潘筱晨走进了门口。 张为康一看潘筱晨，就赶紧站了起来。其实今天张为康最紧张的除了马明涵，就是潘筱晨了。因为在座的几个里面就是潘筱晨是自己第一个动了真感情，在一起爱恋过的人了，而这次自己带了马明涵来。他最紧张的也是潘筱晨的反应，当然他知道，潘筱晨是不会有任何的过分反应，甚至还要帮自己照顾好马明涵。但是他张为康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因为这他格外的紧张潘筱晨。 他第一个紧张的站起来，加上脸上的表情，不光陈静璇看出了张为康的心思，就连马明涵也觉得可能自己的男人跟这个女孩子之间有过挂噶。 潘筱晨一坐下，张为康就给她们做了介绍。介绍马明涵的时候，潘筱晨仔细的看着她，然后说：“你真漂亮！” 真心的赞美谁都愿意听，马明涵从心里就觉得跟潘筱晨特别亲。其实也不只是因为潘筱晨的赞美，不知道什么原因，当马明涵第一眼见到潘筱晨时，她就觉得似曾相识，心里就有种亲近的感觉。 陈静瑄也是第一次见到潘筱晨，而且也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干净清爽秀气的姑娘。她自然也听妹妹说过她跟张为康之间的感情，现在见面看来，真的是有点为张为康可惜。当然，马明涵也是非凡人品，可是如果谈到在事业上的相互扶助，还是潘筱晨和张为康般配。 这时候多想无益，感情和理智从来都是一对矛盾体。张为康怎么想的，陈静瑄也不得而知。 潘筱晨不时的打量着张为康和马明涵，心里有种说不出得到滋味，是为张为康高兴，也为自己跟张为康的以前感到惋惜。看的出来，马明涵这个女孩子跟自己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自己对张为康的要求从来没有停止过，就是现在两个人分手了，她还老想着找机会跟他深谈，谈一些自己的工作和生**会以及经验，想提醒张为康，促他进步。而这时看着马明涵看张为康的目光，她就知道张为康要找的绝对不是自己这种类型，也幸亏自己后来没有答应张为康的复合请求。 从马明涵看张为康的目光里，她完全可以看出马明涵是那种对自己的男人死心塌地，绝对信服的女人。有句俗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马明涵不会给自己的男人哪怕一点的压力，自己男人的任何的一点成功在她那里都是巨大的欢悦，她给男人的是轻松。而自己给张为康的却是无处不在的压力。 也就是这一点促成了张为康的远离。 而反观张为康，对马明涵的喜欢和疼爱也无处不在。害怕马明涵会觉得寂寞，他不时的跟她小声说几句话，亲自给马明涵扒开一只澳洲龙虾，扒好皮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为的就是不让马明涵弄脏手觉得尴尬，在众人面前放不开。 潘筱晨看着这一切，体会到张为康曾经给自己的爱意，而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她的眼睛潮湿了，但是脸上却始终带着笑。 陈静璇则偷偷的撇嘴，跟姐姐和潘筱晨交换了眼神。没想到张为康这么肉麻，在这么些人面前秀恩爱。 陈静瑄则微微一笑，给马明涵斟满了饮料。 好在张为康的眼睛里也不全是马明涵，看着陈静瑄亲自给马明涵倒饮料，赶紧站了起来，说：“我来就行！” 马明涵也是赶紧站了起来。 张为康也适时的给潘筱晨和陈静瑄服务一下，对陈静璇倒是例外，这更让她在心里不住的撇嘴了。 就在这时，陈静璇的目光有点异样的看着门口，大家不约而同的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除了潘筱晨和马明涵，在座的几个人心里都是一紧。 原来门口走来的居然是林菁菁，旁边的一个服务员帮她拿着行李箱，看样子她是刚从外地回来。 林菁菁第一眼看到是陈静璇，等到大家把目光都转向她时，她瞬间扫描中的却是张为康，这个人曾经让自己爱恨交加，直到现在看见他，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看到张为康，林菁菁的脸上登时罩上了一层寒霜，这也让她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然后她又看到了陈静瑄和在座的两个女孩子。 假如要是碰到了张为康，她肯定会冷冷的不屑的从他身边飘过，可是既然看到了陈氏姐妹，她就不能不过去打个招呼了。且不说这两姐妹身后的官方背景，就是单单一个陈静瑄，自己内心一直当做偶像尊敬和赶超的商界女强人，她也不能不太礼貌。于是她走到了几个人的桌边，而离她最近的坐在桌子外侧的就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张为康。 第四百二十二章 旧爱新欢（下） 陈静瑄和妹妹交换了个眼神，看到林菁菁走过来，站起来热情的打着招呼，问林菁菁这是要上哪里去。她的意思是假如林菁菁要赶着出门，估计人家吃完饭就接着走了，自己正好一句不打扰就算了。她可不想让林菁菁在马明涵面前出张为康的洋相。 可是林菁菁却说：“我刚从香港回来！瑄姐！”看样子是下飞机过来吃饭。 潘筱晨心里想这是谁啊，吃个便饭还得到这种地方来。她在旁边看着气氛有异，但是这个女的叫陈静瑄姐姐，觉得应该还是可以的关系，就礼貌的说了一句：“一块坐下来吧！” 陈静瑄本来想硬着头皮不说这句话的，可是既然潘筱晨说出来，她只好说：“菁菁一块坐下吧！” 林菁菁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假装埋头吃饭的张为康，又看到了他身边的马明涵，就明白了一切，心里冷哼了一声，说：“那就打扰了！” 服务员又加了把椅子，正好放在了张为康对面。 等她坐下，坐在对面的张为康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决定变被动为主动。他抬头看着林菁菁，对方依旧艳丽如昔，只是这会儿有点疲惫，加上心情紧张激动，明显的有些不自然，看来还在调整情绪。 张为康伸过手去，说：“菁菁，你好！” 没想到林菁菁看都不看他，冷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姓林！” 张为康的手尴尬的在中间停了一会儿，只好收了回去，他苦笑了一声。 马明涵早就对他们之间的事情有所耳闻，侧面也打听的比较清楚了。本来她想如果林菁菁对张为康的态度比较好的话，自己怎么也要打个招呼，毕竟也是曾经见过面。 潘筱晨却傻了，一看这情形，她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过什么，而且看的出来肯定是感情上的矛盾，还是深刻的矛盾。她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原来张为康这几年在外面惹的事还不少！她有点后悔刚才说那句话，她不由得看了陈静璇一眼，对方的眼里却既有苦笑，又有着一种看热闹的期待。她又苦笑了一下，这个陈静璇就跟小孩一样。 最难为的就是陈静瑄了。妹妹看样子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潘筱晨又不了解情况，马明涵的态度也不明朗，只有自己照顾两方面的情绪了！她笑着说：“菁菁，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省委办公厅房一泓书记的秘书潘筱晨！” 林菁菁听的潘筱晨的身份，赶紧欠身跟潘筱晨握手。 陈静瑄又给潘筱晨介绍：“筱晨，这是平远阳光置业有限公司的林总！年轻有为啊！” 潘筱晨一听就全明白了，这是张为康在平远阳光任职时的一段孽缘。 还没等陈静瑄介绍马明涵，旁边等着看热闹的陈静璇先说话了，“啊！我给你介绍吧，这是张为康的女朋友马明涵！” 林菁菁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认识！” 马明涵听着对方口气不善，鼻子里“哼”了一声，顺手把盘子里的最后一只龙虾夹给了张为康。 陈静璇一看乐了。刚才她看到马明涵对张为康言听计从，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样子，还以为她转性了呢，现在一看，马明涵其实还是那只小辣椒啊！这下子有戏看了。接着心里还顺便骂了一句张为康，“活该！” 听的马明涵哼了一声，而且把最后一只龙虾都给了张为康，知道这是对着自己来的。林菁菁反而冷静了下来，等着服务员给她上餐具的功夫，她很快恢复了理智。她仔细观看了一下桌面上的情形。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己今天绝对是不速之客。 刚才还对自己很客气的所谓的省委副书记的秘书这会儿也不说话，显然是看出了里面的门道。而且从她不时的看张为康的关切的眼神里，林菁菁突然意识到这个潘筱晨跟张为康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以前极有可能是恋人。对自己的直觉，林菁菁一直很自信。再冷眼看陈静璇，眼神里带着狡黠，还极力压抑着兴奋，再联想到她以前跟张为康的关系，她这会是最想看热闹了！陈静瑄虽然也是绝对站在张为康这边，但她毕竟要维护大局，主持大局。所以自己能争取的只有陈静璇了。 分析好了形势，她神色如常的，微笑着开口了。 “今天是什么聚会啊！” 陈静瑄还没等开口。 陈静璇就说话了：“这基本上是家庭聚会！我和姐姐是代表我父亲来看看小康和小涵的，他们两个就要结婚了！” 陈静瑄苦笑了一下。 张为康暗地里流汗，虽然自己打定了主意要跟马明涵结婚的，可是也没告诉过你们啊！ 林菁菁心里一震，虽然已经跟张为康分开好长时间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点失落，但她却微微一笑，又问：“那，潘秘书是……？” “你叫她筱晨好了，我们都很熟！她跟小康以前是同事，是很要好的朋友！”她在“要好的朋友”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唯恐别人不知道，“现在筱晨跟我又是同事！你说，这是缘分吧！” 马明涵虽然没上过大学，但也是秀外慧中的人物，怎么也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她忍不住幽怨的看了身边的张为康一眼。 张为康却冷静的看了她一眼。马明涵立时就明白了张为康的意思，今天这种场合不是质问他算旧账的时候，现在要对付的是林菁菁跟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陈静璇。 林菁菁准确的看到了马明涵幽怨的眼神，故意的拉长音“哦”了一声，然后又惊讶的看着潘筱晨，问道：“你们是清河区职业学校的同事！唉幺，真看不出来，张为康老师这样厉害！哪里的人缘都挺好！” “哦，你不要叫老师了，人家小康现在是农业局的副局长了！应该叫张局长的！” 林菁菁夸张的“哦“了一声，但她心里却在想，当初自己设想的张为康从政，自己从商的规划，现在基本上实现了，只是两个人却分道扬镳了。 潘筱晨“嗯”了一声，眼睛看着陈静璇，那意思是你就别说了啊！ 陈静璇装作看不明白。‘ 马明涵对潘筱晨印象好，心说让人家跟着难受太不应该了，她不禁看了张为康一眼，希望他能说句话，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这会儿当软蛋！ 张为康明白马明涵的意思，也知道林菁菁想要干什么，于是他对林菁菁说：“其实我还有几个关系很好的女朋友，都在你们公司，你知道不？” 虽然林菁菁一直想针对张为康，她是算准了张为康不敢反驳，因为她知道张为康理亏，对不起自己。 可是没想到，张为康居然朝着自己发难了，她一下子没有准备，一时之间是既生气又委屈。她脸色铁青着，她这会最想的就是想对张为康千刀万剐，又哭又闹的告诉他，自己被他害的有多惨，为他宫外孕，差点毁掉，但是这涉及到自己的形象，她绝对不能说。这会儿，她只能有泪往肚子里咽。本来想拿女人来刺激马明涵，引起她对张为康的不满，可没想到张为康居然主动树立了自己**的形象，这就没办法了。 陈静璇也愣了，她没想到张为康会在马明涵面前自毁形象，而且没想到马明涵小辣椒的性格居然毫不生气，没有撒泼耍赖。 潘筱晨微笑了一下，她知道张为康这个人有时候会耍无赖的，这会儿效果还比较好。 陈静瑄看着气氛尴尬，赶紧招呼着林菁菁吃饭。 张为康看着气氛沉闷，给马明涵使了个眼色，说道：“瑄姐，我和小涵还有事，想先回去了！” 陈静璇不甘心，说：“再坐……”还没说完，张为康一个凌厉的眼神就钉在了她的脸上，她从没见到张为康这样，嗫嚅着不再说话了。 潘筱晨“哦”了一句，抬头同时看到了张为康和马明涵歉疚的眼神。 陈静瑄心想这会走最好了，于是说：“行，你们有事就走吧！” 张为康本想给林菁菁打个招呼，但看着她倨傲的样子，就没说话，站起身往外走。 这时，林菁菁装作无意的碰到了桌子上的红酒杯，一下子洒在了张为康腿上，却看也不看他。她知道，张为康只能忍了，她想让张为康在马明涵面前丢人。 她不知道，张为康能忍，马明涵不能忍。 马明涵走过林菁菁身边的时候，不经意的抓住了林菁菁的椅背，猛地往外一抽，力度速度恰到好处。林菁菁的屁股下一下子空了，“嘭”的一声坐在了地板上，半天才爬起来，她眼睛里含着泪，想要找他们讨个说法，可是张为康早已经拉着马明涵下楼了。 一下楼，马明涵就甩掉了张为康的手，抬腿一脚把他踹到了路边的花坛里，寒着脸说：“要是以后再跟别人不清不楚的，你给我小心着点！” 其实马明涵踹的一点都不疼，可是守着这么些人，张为康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他想等等再爬起来。他心里是一点没意见，如果马明涵这一脚就能原谅自己的过去，那也太便宜自己了，他还想要求什么呢！ 反倒是马明涵着急了，看他半天没起来，赶紧过去把他拉了起来，着急的问：“没事吧！” 张为康笑着说：“没事，就是当着这么些人，你能不能给个面子啊！”说着看了看周围。 马明涵一看他没事就放心了，看了看四周说：“这有啥，有没有熟人，谁会笑话你啊！” 第四百二十三章 故意刁难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命脉，是关乎国计民生的最重要产业。2004年，中央的一号文件是《**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农民增加收入若干政策的意见》。意见下发以后，立即在全国上下形成了学习一号文件的**，农业局当然是要首当其冲，更要扎实的开展学习活动，作为具体的业务指导部门更是要切实落到实处。 为此市里专门召开了各区县行政一把手和分管农业的副县级领导以及各区县农业局局长参加的专题培训学习会议。要求各区县落实会议精神，切实拿出措施，并要形成长效机制。 以会议落实会议精神是最重要的也是首要的落实环节。市里的会议开完以后，清河区区委区政府马上召开了全区农业工作大会。在会上，分管农业的副区长王洪昌主持会议，孙鸣区长做了重要讲话。要全区的广大农业口上的干部群众把思想统一到落实中央一号文件精神上来。农业局作为农业生产的指导部门，要对全区的农民收入情况，做彻底的调查，并拿出切实可行的措施，率先在全市打响促进农民增收的第一炮。 就在这次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柳文龙书记专门赶到了会议现场，让与会干部精神一振，意识到了区委区政府对这项工作的重视，意识到了这次会议的重要性，。 柳文龙书记在最后的讲话中，语重心长，他说：“同志们，我们要有高度的政治敏锐感啊！大家知道不，中央的一号文件到现在一共出台了几个啊！” 他这一问，大家都觉得尴尬，还整件，和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呢，连一号文件都不知道。一时间，这个会场鸦雀无声，都在静静的听着书记是怎样分析的。 “到现在一共是六个，全部都是关于农业问题的！从1982年到1986年，连续五个是涉及到农村改革的。中间停了几年，到了今年又重提一号文，把农民增收问题放在了重要位置！为什么时隔几年，现在又重新摆在如此重要的位置呢！这一定要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啊！同志们，这就是一个信号，这就是我们下一步全区工作的重点，是重中之重！孙区长，我看啊！这件事情你跟洪昌同志要亲自抓，亲自靠上抓，争取把这项工作走在全市甚至全省的前列！同志们，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命脉，不能只放在嘴上啊！不能肚子饱了就忘了农业，肚子饿了才想起农业啊！” 旁边的孙鸣表情严肃，不住的点头。 会后大家普遍觉得柳文龙的分析无比正确，而且关键是领导的总结和记忆能力强，说真的是六个一号文件吗，真的是中间隔了几年吗！后来有好事者仔细查了一下，果然如此，这样一来，大家都佩服领导，果然就是水平高，要不人家怎么当领导呢！还有人做了调查，发现柳文龙是滨海省农业大学毕业的。怪不得对农业问题这么在行呢，连出台了几个关于农业的一号文件都一清二楚。 陈传声把柳书记的毕业院校告诉了张为康，说原来柳书记跟你是校友啊！ 张为康嘿嘿一笑，没做理会。他现在没心情议论这些小道消息，从开完会议后，全区对这个文件的落实就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作为农业局，农村工作的业务主管部门，必须要拿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方建民交代张为康，一定要亲自拿出方案，不要像以前一样，直接扔给科长，科长再扔给下面的工作人员。 好在张为康学的农经管理专业，而且前一段时间，他还写过关于农民收入问题这方面的论文，这次他来主笔，倒也不为难。关键是要结合清河区的实际，拿出有针对性的办法。最后，张为康从以下几个方面做了详细的阐述：一、抓生产发展促增收。二、抓特色农业促增收。三、抓产业化经营促增收。四、抓科技发展促增收。五、抓农民减负促增收。 形成初稿后，张为康交给方建民，让他过目。方建民看了看框架，大体浏览了一下里面的内容。觉得思路清晰，操作性也很强。当时就给了张为康，说不用改了，你让王区长过过目，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没问题的话，领导签了字下文就是。 张为康出来一想到要给王洪昌审阅，心里就打怵，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分管农业的副区长呢！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第一次，张为康敲门进去，王洪昌办公室里有人。他尊敬的给王洪昌说明来意，王洪昌看了看他，说你明天再来吧，我今天抽不出时间。 第二天，张为康一早就去了。这次办公室里没其他人，王洪昌正在悠闲的看着当天的报纸。看到张为康进来，他放下报纸，热情的跟张为康打招呼，让张为康坐下。还专门打电话要隔壁办公室给张为康倒水。这让张为康受宠若惊，心想就是啊，人家都是副区级领导了，犯得上跟你一个小小的副处计较吗！ 听到张为康说明了来意，王洪昌神情一震，说：“嗯！柳书记安排的工作还是全区的工作，这是大事。早知道我昨天就让你留下了！” 听他这样说，说明领导很重视啊，张为康更是大放宽心，把手里的材料双手递了过去。 王洪昌甩给张为康一棵烟，自己也点上了，慢慢翻看着材料，看得很仔细，那认真的态度把旁边的张为康看的都紧张了。他的目光紧盯着王洪昌的脸色，希望从他脸上能看出点对材料的看法。可是一直看王洪昌翻看到了最后，脸色神情一直没变化，张为康只好等着他说下文。 “为康啊！你没写过材料是吧！”王洪昌的口气就像跟一个小兄弟在谈话。 张为康想了想，自己是没怎么写过官样文章，就“嗯”了一声。 “你刚到农业局不长时间吧！” “嗯，快一年了！” “大学学的是农业经济，是吧！” “是的！”张为康心说，他倒很清楚。 “那就对了，既没有写材料的经验，又没有多少实际工作经验，仅仅根据书本上的理论，写这样的材料明显不行！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再改改，而且最好大改一下！然后明天一早再给我看看！”王洪昌说的语重心长。 张为康只得拿回了材料，心说领导既然让改就改吧！ 写材料的都有这个体会，自己费劲劳神写的材料被领导全盘否定是怎样的心情，而且张为康觉得自己份材料，已经是把当前比较成熟的促进农民增收的措施结合清河区农业的实际做了深入的思考才得出的，这里面好多的具体措施操作性都很强。王洪昌的意见难免让张为康怀疑是不是他要公报私仇啊！他决定不去大改，仅对里面的一些具体的措施又做了更进一步的思考。下午定稿后，张为康很满意，心说幸亏王洪昌不满意，自己这样一改，使这份材料更加完善了。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再交给王洪昌的时候，对方还是不满意，而且看到张为康没有大改，王洪昌就看了几眼，便不耐烦的扔在了一边。冷冷的说：“你都没改，拿过来干什么！” 张为康看着王洪昌凶相毕露的样子，心里也不觉来气，但却忍着说道：“王区长，我觉得里面的措施方法已经比较完善了！您如果觉得那里不行的话，请您提点具体的意见！” “什么？还具体！你连大的原则标准都没搞清楚还让我提具体的！为康啊！你还年轻，一定要精益求精，尽量让领导满意才行啊！”王洪昌不看张为康，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张为康没法子，只好说：“方局长也看过了，说可以啊！”他心想，不给自己面子总该给正职一把手面子吧！ “哦，方建民觉得可以了啊！那好吧！你让他签字下发吧！”王洪昌笑着说。张为康一听他这么说就后悔了，这是要政府办签发的文件，肯定是要王洪昌签字才可以的。让方建民签字，那不是开玩笑吗！ 没法，张为康只得悻悻的出了门。他想这次真的没办法了，给领导汇报吧！方建民听了他的汇报，也是没有办法，这次就是自己亲自送去，王洪昌也不会轻易改口，再说了他就说只要改改就是了。这样的话，倒时候还得张为康改，还是得他送过去。再让别人接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没办法，方建民心想只有直接去找区长孙鸣了，但是越着分管副区长王洪昌去找孙鸣，那更是官场大忌。既然都是越级，还不如直接去找柳文龙书记。想到这里，王洪昌给孙鸣打了个电话，他是这么说的：“孙区长，柳书记给我打电话，要看我们出台的促进农民增收的措施文件，他要的很急。您要是没空的话，我就带着我们的分管局长去柳书记哪里了啊！” 他这样说，孙鸣当然同意，这件事既然是柳文龙亲自安排的，不走正常程序也是情理之中，而且作为政府组成局的农业局局长也充分尊重了区长的意见。 第四百二十四章 曲线救国 第二天一早，方健民带着张为康到区委找柳书记。 意料之中，柳书记不在，方建民和张为康只好找到秘书田间，让他转交给柳书记。 田间本来是提了副处到了区纪委的，可是领导用着方便，走了几天后觉得不习惯，又把田间从区纪委借调到了区委办，还是柳书记的内勤秘书。 张为康和田间是老熟人了，临走时又特意给他说，最好尽快让领导看到这份材料，田间笑着说没问题。 跟着方建民出来以后，张为康突然想到了华秀峰，说不定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找了个借口给方建民说了一声，转身去了华秀峰办公室。 华秀峰听了张为康的诉苦，笑了一下，说：“这件事情，确实整的有点麻烦了！当然错不在你，关键是王洪昌，他故意卡你为难你就没办法了！方建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偏招！到时候柳书记找我的话，我一定给他好好说！如果你要是相信老哥的水平的话，就把材料给我看看，这么些年，我还是比较了解柳书记的脾气的，他喜欢什么风格，我还是比较明白！” 听华秀峰这么说，张为康当然喜出望外，二话没说，就把手头的复印件给了华秀峰。 华秀峰一看张为康这架势，笑骂道：“你小子，早就给我下了套啊！” 张为康嘿嘿一笑，来找华秀峰是有这意思。 华秀峰拿过来大体一看，不由得伸了大拇指，说了六个字：“文笔好，够专业！” 张为康苦笑了一下，就是这样，王洪昌那里还一遍遍的通不过呢！ 华秀峰说：“这一看，我知道是王洪昌故意为难你了！你要叫他写这样的材料，不把他侬死才怪！材料本身没问题就好改了，你坐一会儿，我简单给你润色一下，你赶紧交给田间，把给柳书记的那份换回来就行！” 张为康不禁感激涕零。 等着华秀峰改完，张为康马不停蹄的重新打印，到田间处把原稿换了回来，这才算是稍微安了心。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左右，田间和华秀峰先后给张为康打了电话，说柳书记有了批示，让他到华秀峰哪里去一趟。 田间打电话的时候说：“我给柳书记送过去的时候特意提了一句是全区农业发展的一个规划文件！柳书记看来很重视，先拿起这个文件就审阅了！很快就让我找华主任的！估计已经跟华主任有了交代，你去找华主任吧！” 张为康赶紧说谢谢，他明白，田间的意思是说柳书记这么忙，能这么快给批示，我可是给你说了话的！ 华秀峰给张为康打电话的时候比较简单，就说你过来吧，柳书记批了。 这就是在政府机关处理好人际关系的重要性所在。关系差了，就跟王洪昌一样故意刁难，要是熟人，关系好了就跟田间和华秀峰一样，事半功倍，而且心气还顺。 张为康颠颠的跑到华秀峰办公室，满脸堆笑。 华秀峰笑着摇头，把文件给他。 张为康赶紧接过来看，那上面写着几行字，“请孙区长过目，迅速组织落实；要注意抓住重点，突出亮点，形成特色！”后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柳书记的签名。 张为康心花怒放，心说领导不愧是领导，水平就是高，短短几行字，就把这次活动的重要性和活动的具体要求给点出来了。 看着张为康高兴的样子，华秀峰甩给了他一根烟，说道：“柳书记还另外有指示呢！你不听了！” 张为康闻言，赶紧抬头肃穆。 华秀峰取笑似的叹了口气，年轻人啊，跟自己那时候一样，领导就是放个屁都当成香的。可是现实如此，你不这样，怎么能进步呢！ “领导对你的材料很满意，专门问我是谁写的！我告诉了他！柳书记对你印象很深啊！”华秀峰吐了个烟圈，欲言又止，故意卖关子。 张为康一看他这样，反而沉住气了，乐呵呵的看着他。 呆了一会儿，华华秀峰摇头苦笑，说：“领导说这个小伙子不错！” “还有吗？”张为康这会着急了。 “没有了！”华秀峰一本正经的说。 张为康有点失望。 华秀峰嘿嘿笑了一下，“哦。领导还问我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我告诉他你们是校友，是学农经的！“张为康嘿嘿乐了。他相信华秀峰在这一过程中，肯定是不遗余力的在推荐自己，而前期的求字事件，肯定也起了作用。他咧着大嘴说：“谢谢老哥，改天请你吃饭！” “不用吃饭，改天领我再去拜访一下陈老就行！”华秀峰笑着说。 一听这话，张为康的笑声噶然而止，他赶紧说再说再说，我先给领导汇报。 这次，张为康学乖了，他不再直接找王洪昌了，免得多话。他把写有柳书记批示的文件放在了政府办，请那里的工作人员转交有关领导。他相信这份文件很快就会传到有关领导包括王洪昌哪里，因为这上面有柳书记的大名，谁敢怠慢啊！ 王洪昌当然吃醋了，他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签有区委书记和区长的文件很快就到了他的桌子上，他不办也得办了。 他忍着怒气，拨通了方建民的电话，当然他得客气一点，虽然自己是分管领导，但是也得有自知之明，他是决定不了方建民甚至是张为康的升迁的。他又不分管党务也不是常委，用人上他根本没有发言权。 “方局长，这是怎么回事啊！关于农民增收的规划文件怎么没通过我就到了书记和区长哪里呢！这要万一出了问题，谁的责任啊！” 方建民早就知道王洪昌肯定会打这个电话，他赶紧承认错误，说：“对不起，王区长，这是我们的一个副局长，他刚来不了解工作程序！我好好说说他，对不起！” 虽然明明知道方建民知道这件事，你农业局的一把手这样重要的工作会让一个副局长一个人做主。但是虽然知道，他这会儿也只有装作不知道了，他明知故问：“是哪个副局长啊！” 方建民也得演下去，答道：“叫张为康，是去年过来的！我也不好说他，你不知道，他是孙区长的关系！”他心想，为了后面的工作好做，先把张为康的背景告诉王洪昌，让他自己掂量吧！ “就是孙区长的关系，他也不能这么搞啊！”王洪昌嘴硬。 方建民也那边打着哈哈，说是啊是啊，太不应该了，回头我好好说说他，改天请你吃饭好好赔罪。 放下电话，方建民就把张为康叫了过来。 “为康啊！这次柳书记和孙区长都亲自批示了，我们的压力可就大了啊，你心里一定要有数，咱们赶紧布置，该开的会抓紧开，该请的领导抓紧请！该花的钱赶紧花！把功夫做到脸上！有什么困难就提，咱们一块解决！” 张为康认真的听着，等方建民说完，赶紧表态说：“方局长放心，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这倒是真的，自从拿到了柳文龙的批示，张为康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柳文龙的那几句话“突出重点，抓住亮点，形成特色”。所谓的“重点工作”就是促进农民增收了，“抓住亮点”应该在措施上下功夫做到“人有我新”；“形成特色”应该就是“人无我有”了！这些其实都好说，领导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要在短时间内见效益，见成绩。 而纵观这些措施里面，抓农业生产搞不出什么花，特色农业和产业化经营上可以做文章，减轻农民负担促增收是当前的热点，容易出彩。张为康想来想去，就把重点放在了这几方面，至于怎样出亮点，出特色，那要深入考虑，但也拖延不得。 张为康马上召集自己的三个兵开会讨论。赵春梅、孙兰英和秦方涛正襟危坐，她们也明白，这次手上的工作是全区的重点工作，是柳书记亲自安排部署的。 张为康把自己的想法大体说了一下，然后说：“大家是老同志了，对全区的三农情况比较了解，大家好好想想，我们从哪里着手，从哪里做文章？” 说完看着三个人，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为康看着秦方涛有点紧张，好像有什么想法要说而不好意思说的样子。于是对秦方涛说：“方涛，你年轻又是科班出身，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秦方涛脸涨的通红。 孙兰英拿起桌子上的报纸，一把扔了过去，“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脸跟个猴子屁股似的干嘛呢！” 大家都笑了。 秦方涛也放松了，他挠了挠头，说道：“我打觉得我们应该走好农产品市场化产业化的路子。我们区里实际上有好多叫的响的农产品，像王村镇的洋葱，黄河口的富硒大米，在平远市都很有名。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分散经营，单打独斗。我想能不能走品牌策略把这些产品品牌打响，让它们更好的走向市场，这样不也能够起到促进农民增收的作用吗！” “小秦不错，不愧是学市场营销的！”赵春梅夸奖说。 张为康也不住的点头，觉得这个思路可行。于是说道：“不错，那好，方涛，你拿出个详细的营销方案！我们一块研究一下！” 秦方涛兴奋地应着。 第四百二十五章 柳暗花明 确定了农产品品牌化市场化的思路，下面的重点是就是如何在减负增收上座文章了。张为康说：“下面咱们琢磨一下如何从减负增收上做做文章！减负是一个热点话题，我们如果要是在减负的问题上搞点名堂，有可能成为全区甚至全市的亮点！” “减负啊！我觉得够呛！现在整天吆喝的减负，但都是喊在嘴上，落实不到行动上，就是做文章也是表面文章！除非从上到下直接取消税费负担！”赵春梅说。 “取消税费负担！哎，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张为康打断了赵春梅的话头。 “不会吧！张局，取消税费，亏你想得出来，这是咱们说了算的吗！就是区里的大头也没这个权力啊！”孙兰英惊讶的说道。 “嗯，事在人为吗！其实取消农民税费负担的试点在有的省份已经开始了。既然这样为什么咱们区不能作为平远市乃至滨海省的试点呢！”张为康踌躇满志。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如果这个方案真的能通过的话，就不仅是清河区、平远市的亮点了，很可能会在全省甚至是全国的打响，作为一个区率先搞取消农民税费，意义深远，影响重大！ 当他把这番话汇报给方建民时，对方也表示了跟孙兰英同样的怀疑，但是在张为康的坚持下，方建民同意给孙鸣汇报一下。本来是该给王洪昌汇报的，但考虑到对方的情绪，极有可能不配合，方建民决定这次还是找孙鸣汇报。 作为主要领导，孙鸣对这个提议表现出了很强的政治敏锐性，显示了浓厚的兴趣。直觉告诉他，如果这个提议一旦落实成功的话，就是清河区近几年来最重要的亮点和特色工作。它不仅仅是清河区经济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也许更是清河区广大干部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或许要有为数不少的干部将会从这个提议中获益。 孙鸣高度重视，要农业局写出详细的方案和可行性报告，然后一块向柳文龙书记汇报。 张为康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他立即投入了相关的调查工作，首先他对近五年来清河区的农民税费情况做了详细的统计，从构成情况到近几年的增长情况都列出了详细的数字；其次，对清河区近几年财政收入的增长情况做了统计，并分析了农民税费收入占清河区财政收入的比例及近几年的变化情况；第三，分析了税费负担对农民人均纯收入的影响；第四，分析了税费取消后对清河区的财政收入和农民收入的影响，并做了准确详尽的分析和说明。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真要是全面取消税费的话，对清河区财政的影响微乎其微，但是却能大幅度的提高农民的人均纯收入，极大的调动全区农业生产的积极性。 这个报告，历时一个月终于完稿了。这一个月里，张为康亲力亲为，废寝忘食，加班加点，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到最后，张为康心想就是这个方案没有获得通过，作为一个地区的关于取消税费负担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也是具有相当的价值。 张为康把这份研究报告，寄给了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也算是为中央的下一步决策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参考吧！同时，张为康也把它寄给了几家国家级的农业研究核心期刊。在装订的时候，他心念一动，虽然这份报告是自己的全部心血，但毕竟跟领导的支持是分不开的，特别是区委区政府的决策给予了极大地支持。他自作主张，也算是小小的拍一下领导的马屁，把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署上了柳文龙和孙鸣，第三作者给了方建民。他心想，反正自己不走职称了，发表文章也没用了，可是万一给领导发了文章，那对自己可是大大的有好处。现在领导的肯定就是自己最大的利益。 最后，他把这份可行性研究报告，同时交给了田间和孙鸣的秘书。报告虽然写出来了，至于是否能够在清河区率先取消农业税，关键在柳文龙和孙鸣的决心了。 张为康拭目以待。 在忙完了取消农业税费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张为康就开始调度秦方涛他们正在操作的特色农产品品牌化和市场化的工作。 秦方涛愁眉苦脸的给他汇报：“张局，前期品牌认证工作我们都做得差不多了，下面关键是如何真正把它们推向市场，而且必须要以一种好的形式推出去，要造成一定的影响！这对我们的工作是一个宣传，更重要的是对我们的产品一个很好的宣传！只有这样，农民才能实实在在的收益！” 张为康听了不住的点头。小秦的脑子很好使，也比较了解政府工作实际，做任何一项工作，首先想到的就是造势，要影响，宣传一定要跟得上。说实话成绩是宣传出来的，话说千遍就成了真理。如果这时候再有比较拿得出门的特色，那就成功了。 请媒体宣传没问题，关键是采取什么样的形式，从什么样的角度，以什么样的渠道，而且还要切合当前促进农民增收的大背景，形式、角度、渠道都要新颖。秦方涛愁的就是这个。 张为康也觉得是个关键，他让秦方涛先回去，自己再好好想想。可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具体的思路，他心想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索性早点回去吧！回去抱抱马明涵或许会有灵感。 马明涵对他今天能早回来，很是惊喜。这两个多月了，张为康一直是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还要很晚才睡，马明涵完全看得出来，张为康是压力很大。她很想跟他说说话开导他一下，给他减减压，但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懂，只好从生活上照顾好他了。所以，像今天这样，张为康下午3、4点钟就回来，而且回来就过来找她的情形真是很少见。 马明涵诧异的问他怎么了，张为康“嘘”了一声，把她拉到她的房间里。搞得马明涵心里七上八下的，想三想四的。难道他想大白天就跟自己亲近，又或者有重要的事情跟自己商量，比如什么时候结婚啊等等。 可是没想到，进了门，张为康就把她环腰抱住了，一下子两个人都倒在了床上，马明涵心里略微有点失望，看来就是想亲热一下啊！可是张为康却抱着她一直没动，反而把整个脸埋在了她的胸膛上，说着：“我累了，想抱着我的小涵休息一会儿！” 看来他这段时间是真的累了，马明涵爱怜的用手抚摸着怀里的男人，说：“那你就睡会吧！”说完这话，她的眼睛忽然湿润了，自己的男人累了知道到自己的怀里躺躺，这不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吗！马明涵心里说，你好好睡吧，这里就是你的家。这一刻，她觉得特别的自豪。 马明涵的怀抱温软舒适，她心脏的跳动匀速有力，带着女孩子特有的馨香气息。在她怀里，张为康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静祥和。张为康没有睡着，他在贪婪的享受马明涵带给他的宁静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永生难忘。 过了好一会儿，张为康闭着眼睛装作享受的样子从马明涵的怀里坐了起来，嘴里喊着：“真舒服！” 马明涵却还没过瘾，看着张为康夸张的样子，一把又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这一次，张为康却不老实起来。双手同时伸进了马明涵的亵衣，嘴唇凑向了马明涵光滑修长的脖颈…… 这时，张为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赶紧起来接通了电话，马明涵在后面生气的打着他的后背。 电话是彭一打来的。自从张为康到了农业局，他们就很少联系了，听到彭一爽朗的声音，张为康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他问道：“怎么样啊！大哥，最近忙着发财了吧！” “还行！有件事想让兄弟给帮忙！有几块地，政府要招标，我想请你给我看看有没有价值竞投！”彭一还是那副性格，有事说事，从来不拐弯抹角，这在尔虞我诈的商场，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真是个另类。 “大哥，真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有点忙，可能过不去！这样吧，我给你找个人看看，他绝对专业！”张为康心想把贾启铭介绍给他，给他出出主意一点没问题。 “行啊！只要是你介绍的人，不会错！”彭一高兴的说。 两个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会，这才放下电话，互说再见。 “是谁啊！说话怎么这么大大咧咧的，还没见你这样跟人说过话呢！”马明涵坐在床头给张为康捶着肩膀。 “以前认识的一个哥们，挺有意思的！”张为康边说，边想起了跟彭一认识的几个场景，脑袋里突然就想到了土地招标的事。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能不能把王村镇的洋葱和黄河口的富硒大米品牌以拍卖的形式推广出去呢！ 张为康一下子兴奋了。他回身抓住了马明涵的双手，说道：“小涵，咱们结婚吧！” 马明涵一下子懵了，霎时间又羞又喜。 第四百二十六章 又见洪浩 一个女人能因为男人的一句“我们结婚吧！”，就能表现的如此激动，如此幸福，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是死心塌地、当成了自己生命里的唯一了。 张为康看她的表情不由得大为感动。虽然看起来马明涵表情漠然，一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但是她对自己却是永远那么的在乎那么的放在心里。从这一点来说潘筱晨和林菁菁哪怕是杨敏都做不到，就从刚才听到结婚时的突然间的反应，其他人都做不到。 张为康拉着她手，爬到了她的身后，轻轻的给她捶起了背，轻声细语的在她耳边问道：“亲爱的小涵，整天在店里忙，累不累！”说完了，张为康突然觉得有点肉麻，他在尴尬的等着马明涵的反应，担心她会受不了这个酸劲。 没想到马明涵半天没反应，闭着眼睛，脸变得绯红起来，身体也突然僵硬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张为康知道这是自己的情话给了马明涵异样的刺激，他接着故意继续挑逗，还是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小涵，你说什么时候咱们结婚啊！” 马明涵的身体越发僵硬了，她颤抖着说：“你，你说什么，什么时候都行……” 张为康这时候完全被感动了，马明涵这连续的反应，充分表明了她无论是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把张为康当成了自己最在乎最亲的爱人。 他忍不住动情的吻了一下马明涵滑润纤巧的耳垂，这一下马明涵突然就颤抖了起来。她的双手翻转过来，扳住了张为康的脖颈，侧着脸主动吻起了张为康，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为康突然走神了，他突然想到即使有了招标这种好形式，但是如果没有有实力的公司参与竞标，特色农产品品牌化市场化的路子还是行不通，农民还是得不到实在的利益。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推开了马明涵的螓首，温柔的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不早了，你到店里去吧！” 马明涵深情的看着他，乖乖的说了声：“嗯！” 张为康跟着马明涵出去，自己在门外的树林了边走边想了一会儿，心想找竞标单位的话，除了在报纸上宣传以外，只有让陈静瑄帮忙找几个这方面的公司了。 陈静瑄的达明工贸虽然贸易范围比较广泛，但是还真没跟从事农产品贸易的公司有过业务联系，不过凭着陈静瑄在业界的傲人地位，找几家这样的公司或者是超市还是没问题。张为康给她说了以后，陈静瑄马上给他联络了几家。 与此同时，关于竞标的公告也在滨海日报和平远日报上刊登了出来。在这件事上，方建民给予了很大的资金支持，要求只有一个，招标的形式很好，但是绝不能冷场，关键的是别找不到买家。所以张为康压力特别大，报纸上的联系人和联系方式都是写的他。 果然有几个打电话咨询的，但都是没有听说过的公司名字，张为康简单告诉他们什么时间到局里交上公司情况简介等相关文件。这天，张为康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好像很熟，介绍自己是东海市农产品贸易公司的。这让张为康很激动，这个东海农贸这可是滨海省唯一的一个涉农上市公司，而且是专门做农产品贸易的。当初他跟秦方涛商量的时候还说道，要是他们来竞标就好了，但是张为康没想这么好，他想只要是有一家比较好的公司能定下来就行了，对于滨海农贸，他还真的是没有奢望。光兴奋了，他就没再多想电话里的声音为什么好像似曾相识。没想到对方居然问他怎么称呼。 张为康愣了一下，这可是第一次有公司问他的全名，一般都叫张先生。但这会儿对方既然问了，张为康略一犹豫就回答说：“我叫张为康！” “嘿嘿！我就听出是你！”对方嘿嘿一笑。 “洪浩！”张为康惊喜的说，“我说听着这么耳熟呢！原来是你！” 两个昔日的老熟人，没想到几年不见，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联系上了。两个人都很兴奋，电话里自是有一番互相询问。 原来洪浩考出mba后，因为又有注册会计师资格证书在手，他很快就在南方找到了工作，然后就是不停的跳槽，最后还是回到了滨海省，现在在东海农贸做分管销售的副总。本来这个电话是让底下人打的，但是他一看招标单位居然是清河区农业局，人都是念旧的，他看到是清河区政府的，就专门把这个活要了过来自己亲自打电话，当时他心下就想，看看能不能打听个熟人！没想到这个报纸上的张先生居然是张为康。 听到了张为康的介绍，洪浩当时就答应，这个忙自己一定帮，哪怕让公司受点损失也要高位收进来。 张为康高兴的咧着嘴笑了，说等那天来了，咱们叫上宋程瑛、李珊颖和王丰霞好好坐坐。 放下电话，张为康又感慨了一下子。心说这个世界真是小啊！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跟洪浩通话。不过也说明这两年自己走运，老是碰见贵人扶持。 这样，筹备工作算是全部结束。 张为康给方建民做了汇报，方建民提出了几点要求，第一是要做好宣传，这方面工作由他亲自协调区委宣传部，让他们给联系有分量的媒体；第二就是要精心组织，确保现场秩序，特别不要冷场，这一点张为康已经充分的考虑到了；第三就是通过这次公开招标，把特色农产品品牌化和市场化的策略切实落到实处，保证广大农户能够真正受益。 张为康一一记下，不由得也佩服方建民分析到位。看来大家传言的，方建民软弱无能也是谣传，估计有人是故意出他的洋相。从这几次的工作安排来看，房健民还是一个比较有办法有魄力的领导，加上他外表温文尔雅，算是个儒帅。 张为康走后，方建民又抓紧向市局有关领导汇报，邀请市农业局的领导现场指导。市农业局对这种形式新颖的品牌化产业化策略很感兴趣，认为是促进农民增收的好点子好方法，方建民上午打完电话，下午市局的办公室就打来电话，确定刘局长亲自到场。既然市局的一把手亲自到场，那孙鸣区长也是必须参加的！方建民这次把这个情况首先汇报给了王洪昌，他想在这个问题上，王洪昌不会不配合的！这也算是缓和一下前一阵子的紧张关系。 王洪昌当然不敢怠慢，赶紧给孙鸣做了汇报。 招标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参加竞标的单位众多，除了以洪浩为首的上市企业东海农贸有限公司外，现场也不乏滨海省知名的连锁超市，剩下的也是平远市比较大的农贸企业。这些企业的到来，肯定与陈静瑄的努力是分不开。 除了参加竞标的公司，驻滨海省的各大媒体也悉数到场。从这一点来讲，记者们也都意识到了这次活动的新闻价值，它和当前的农业政策是紧密相关，而且形式独特，很有看点。 秦方涛看到这么些有实力的公司来参加竞标，心里的高兴劲别提了。他激动的跟赵春梅说：“赵姐，这次我们是一炮打响了！” 赵春梅点着头说：“你看，孙区长，市局的刘局长，还有王区长这不都来了吗！” 所有的这些都预示着这次活动将会圆满成功。 招标会到了现在的阶段，张为康算是彻底的放心了。今天农业局的全体同志悉数到场，在招标会开始之前的一天，农业局召开了全局工作人员会议，由张为康布置了今天的现场责任分工。现在也都在井然有序的运行着，张为康也算是从俗物中脱离了出来，他这会儿正在跟洪浩聊天，两个人商定晚上好好聚聚。 洪浩看起来一点没变，说话的口气和以前几乎完全一样，只是言谈举止中多了好多的见识，看来确实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而且听起来他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他简单的的提到了自己的老板是多么的会识人用人，当然是和陈青作比较的。 听洪浩这样一说，张为康突然意识到，一个人在工作中是否顺心，其实跟主要领导对你的赏识是分不开的！再说白一点，你的仕途运气好坏，关键就在于领导了。领导器重你就顺风顺水，领导不待见，你就永无出头之日。就像洪浩一样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原先陈青对他意见很大，自然不会重用他，而现在公司的老板器重他信任他，自然他也就很快官到副总，事业顺心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波涛汹涌 招标会开的非常成功。洪皓的东海市农贸公司顺利拿下了王村镇洋葱的品牌营销权。而黄河口的富硒大米品牌则被平远市最大的超市收入囊中。至此，这两处的农民再也不愁产品没有销路，价格没有保障了。 孙鸣区长和市农业局的刘局长在招标会结束后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充分肯定了农产品品牌化市场化的路子，称这是当前促进农民增收，确保农民收入的新形式，值得肯定和推广。 领导的讲话，不仅让张为康一干亲自操作这件事情的同志们感到振奋，就连农业局前期一直在等着看热闹，看笑话的人也受到了鼓舞和感染。这一刻，全局的凝聚力从未有过的强大。 这次招标会开完后，清河区农业局又进入了另一个繁忙期。记者采访，各地的兄弟单位学习经验，方建民忙并快乐着。特别是会后不久，柳文龙和孙鸣单独找方建民去汇报了工作，对农业局一干人的工作做了充分的肯定，毕竟这次的活动让区委区政府的领导脸上倍感光荣。市委的王书记专门就此事听取了汇报，对清河区的做法表示了极大的肯定。柳文龙和孙鸣又不失时机的给王书记汇报了下一步准备取消农业税的打算，并把张为康写就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交给了王书记。王书记当场表示了浓厚的兴趣，说准备研究一下。 上面的领导满意，下面的领导就高兴，就很可能被提拔。于是大家这时候都在猜测，方建民升迁的希望很大，一是他年龄合适，二是在农业局的时间也够长的了，应该挪挪位置了。很可能随时解决副区级。而这件事的真正主角张为康，大家都觉得不太好说，主要是他太年轻了，而且副处还不到两年，很难有大的变化，有的话也得明年了。也有的人不同意，说工作出色的同志完全可以破格提拔吗！再说了，有什么文件规定副处不满两年不准提正处的！而且这次张为康的成绩有目共睹，区委说不定就要以此树立一个用人导向呢！ 外界议论纷纷，农业局内部也是人心思变。大家都在说，农业局多少年没从本单位出干部了，这次方建民要是走，对大家都好！在大家眼里，方建民走后，局里最有资格接任的就是程凤楼，程凤楼接任农业局局长，对局里好处很大，起码空出了一个副局长、水务局长的位子，如果不是兼任的话，说不定还能解决两个职位。而且按照程凤楼的一贯主张，也是大家对方建民最诟病的地方，他要是农业局长的话，一定为农业局内部人讲话，提拔就从自己内部解决，尽最大能力给区委组织部做工作不要外派干部。由此分析，程凤楼要是当了局长，空出的副局长的位子，会从下面的科长里面解决，那空出的科长位子就会从下面的同志们中间产生，这不是大家都向往的事情吗！ 至于张为康，虽然这段时间的工作有声有色，但毕竟还是有点年轻，大家觉得可能性比较小。 这些议论当然也都通过一些渠道传到了张为康的耳朵里。张为康虽然幻想着领导能提拔自己，但他知道这基本上是奢望。所以他的心态就比较平和，他现在最珍惜的是通过前段时间的工作，跟局里的同志们建立的良好的关系。他现在才感觉到自己是真正融入了农业局这个大家庭了，真正算是被同志们认可了。作为一个年轻领导，这是最关键的，这就是群众基础，是送礼换不到的。 可是程凤楼不这么想，他的心理是很急切的，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是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很焦虑。刘长山就给张为康打过电话，问程凤楼是不是快主政了。 张为康说应该差不多吧。连他也觉得要是方建民走了，程凤楼是最合适的接替人选。 程凤楼这段时间不仅仅是焦虑，而且还在行动。他在不停的请客，先是请张为康等分管领导，然后请局里的普通工作人员。虽然饭桌上他自己没说什么，但是总有人提起让他接任局长的话题，然后其他人就是随声附和。程凤楼当然先是谦虚，可是随后却是不断的自我标榜自己是哪年来局里的，干了多少年；再针砭一些局里的时政，再谈一些自己的施政纲领，搞得意图很明显，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张为康忍不住替他担心，心说平时看起来很稳重的一个人啊，怎么在这种敏感时期就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难道权力真的能使人大乱方寸吗！他想以后要是自己的话，一定要注意吸取教训。但是以程凤楼现在的状态，张为康也不好给他说什么，担心他听不进去。其实他内心还有点龌龊的想法，就是希望程凤楼这次这样不理智，能栽个跟斗。有这种心理，张为康觉得有点很不齿，但他又觉的其实这就是人性，不光自己，也许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热闹。比如尹云，她也很有想法，她恨不能程凤楼能摔个大跟头才好呢，那受益最大的就是她了。再加上身为副区长王洪昌的操作，她的局长位置就很有戏了！ 在张为康内心里，他肯定不希望尹云当上局长，否则自己就难堪了，以尹云加上王洪昌两口子的小人脾气，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可是这里面的权力争夺，自己却无法左右，只能静观其变了。 有了这个想法，张为康告诉自己，一定要低调，不要过多参与。也是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他整日呆在自己办公室里，要么跟同学朋友聊天，要么上网玩玩游戏。或者去华秀峰那里下下棋，研究一下书法，尽量远离农业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农业局这个状态，在政府大楼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华秀峰就问道：“听说农业局现在是人仰马翻啊！” 张为康笑了一下，说你都知道了啊！ “这可都是你惹的祸啊！”华秀峰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张为康装不明白，问道为啥啊！他知道，华秀峰的意思是说前期自己做的工作太出彩了，给领导挣了光，眼看着就要把领导给托了上去。领导不走，局里怎么会这么乱呢！ 华秀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就说了一句：“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啊！” 张为康听了心里一激灵，华秀峰说的是把持而不是把握，这两个词一字之差，可是在这里的意思却是天壤之别。 把握是把握机会，把持却是把持住自己。一动一静截然不同。 华秀峰是领导身边的人，而且是最熟悉柳文龙性格的人，他的话绝对意义不一般。也幸亏自己意识到了问题，饶是这样，听到华秀峰提醒，他还是吓了一身冷汗。 为了避免瓜田李下，张为康索性不去上班了，就是去了也是关死门，谁叫谁敲门也不开。 他这一不去上班，马明涵奇怪了，担心的问他：“你不去上班，领导不批评你吗！” “哈哈，批评，我就是领导，他们批评谁啊！再说了，最近没什么事情，我想休息一几天，你不是说我早该好好休息了吗！”张为康说道。 马明涵摇头笑了笑，她总是搞不明白张为康心里在想什么。 张为康神秘的给她说我要带你去看样东西。 马明涵微笑的看着他，说什么啊。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的微笑，突然意识到这丫头最近的笑容越来越多了。他不告诉，给马明涵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两个人手拉着手，坐上了公交车。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坐公交车，马明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40多分钟的路程，一眨眼就到了。两个人来到了平远阳光小区。 张为康来到一栋楼前，带着她坐上电梯。 马明涵诧异的说，咱们这是要到谁家串门啊！ 张为康一直微笑的看着她，却不说话。 电梯一直到了21层。 这是个一梯四户的高层，电梯间也很宽敞，张为康拉着马明涵来到最里面的一户门前。 他在门前咣咣的敲门。 马明涵赶紧拉住他，说你干嘛！有这么砸人家门的嘛！ 张为康却掏出一串钥匙在马明涵眼前晃悠，然后猛地把马明涵抱了起来，说道：“这是我们的家！” 马明涵却不相信，她挣扎着从张为康怀里下来，拿过了他手里的钥匙。 居然一下子打开了。 马明涵惊讶的回头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摆了个请的姿势。 这是个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客厅餐厅够大。这时候因为没有任何的装修，显得更加空旷。 马明涵一边看，一边惊疑不定。 在主卧室里，张为康抱住了马明涵，说：“这是我们的婚房！” 马明涵心里的喜悦就要爆开了，她结巴着说：“婚房，婚房，你说，我，我们就在这里结婚！” “嗯！”张为康松开马明涵坚定的说。 “这真是你，你的房子？”马明涵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以前也没说过怎么突然就有了房子呢！ 张为康坚定的看着她，说：“这是我们的房子！““可是我还是喜欢住在马家庄的房子，喜欢，你，你住在村委大院里！”马明涵神色一黯。 “傻瓜！我们结了婚后，就要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了，怎么能再住在你家里呢！”张为康笑了笑。 马明涵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就是说说就是了！”说完她接着盯着张为康说，“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听你的！”张为康毫不犹豫的说。 马明涵撅着嘴忍住笑，可终于还是高兴地乐出了声。 第四百二十八章 突然调整 张为康几天没到局里，其实也一点没少接了局里同志们的电话。 大家一般都问他干嘛呢，怎么没来上班呢！张为康就说：“给方局长请了假，这几天家里有点事！” 有的人就会问：“什么事啊！是不是躲了啊！” 张为康就装作讶异的说躲什么啊躲。 更有人还随时给他汇报局里的情况，比如赵春梅。虽说是汇报，但更像是给他说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现在尹云跟程凤楼已经是明显的对立方了。程凤楼觉得以你尹云的小气女人的性格，居然也敢有做局长的梦想，也不看看大家对你的评价怎样。真是自不量力，他是完全不把尹云放在眼里，虽然她老公是副区长。尹云也烦程凤楼，觉得你不就是个正处级的副局长吗，现在整天端的架子比局长还足，尹云每次见了程凤楼连正眼看都不看一眼。 这两个人的分管科室是农业局人员最多的两个口。分管领导搞得这么僵，让底下的同志们也跟着难受，整天见了面跟敌我双方一样，虽然大家之间没什么，可是因为自己领导的缘故，都是彼此避着嫌疑。 方局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张为康请假离开农业局后，他也跟着柳文龙书记去了加拿大。这一来，更让大家觉得方建民是非提拔不可了。当然家里的龙争虎斗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赵春梅说，领导你怎么走的这么巧呢，是不是跟方局长商量好的，要同时避开这个是非之地啊！ 张为康只得解释说我是真有事，别瞎说啊。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不到一个月，张为康虽说给方建民打了招呼，但是也不能一个月不上班啊，在马家庄好好歇了半个月后，还是得到局里去。没办法，他只能是越发的谨慎了。 好在方建民终于从国外回来了。单位有了主心骨，各方面的不和谐声音少了些，最起码尹云跟程凤楼的明争暗斗也收敛了不少。 这样看似风平浪静的，农业局举行了半年工作总结。虽然张为康分管口上的工作是今年以来农业局的亮点和特色工作，但是在这一次半年工作总结中，各分管领导的工作，农业局的各项工作都是汇报的有声有色，一点也不比张为康他们差。 在张为康听来，每项工作似乎都是可圈可点，全局上下形势一片大好。要是在外人听来，这些成绩的取得，跟全局广大干部职工紧紧围绕着年初的工作部署，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努力工作是分不开的。农业局的同志们绝对是顾大局识大体团结奋进的好同志，如果要评团结奋进标兵单位的话，农业局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可是谁知道农业局现在是这种情况呢！ 方建民的总结也是慷慨激昂，说农业局今年的工作可是说是开创了近年来历史最好局面，这跟广大干部职工的努力是分不开的。然后他几乎面面俱到的表扬了到会的所有同志，表扬的范围和力度据说也是开创了他做局长以来的最大记录。 一般来讲往往是哪里出问题了，就越是高歌哪方面的成绩。团结出了问题就越是讲团结。大家心里都明白，农业局现在基本上是四分五裂，各自为战了。可是方建民还是强调，农业局现在的成绩是跟在座的各位同志紧密团结，通力合作分不开的，他最后说希望大家继续保持，继续发扬。 可是谁也没想到开完会的不几天，局办通知召开领导班子会议，时间还挺急。张为康本来到市里参加一个农业生产的会议，也被方建民亲自电话招了回来。 张为康估计是很重要的会议，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涉及到全局的工作的话，很可能就是调整干部的会议。农业局现在的情况，有关领导不会不知道，也不会没研究没考虑过。果然，张为康一进会议室，就觉得气氛异常。 尹云面露喜色，程凤楼则面无表情，其它分管领导倒是若无其事。方建民还没有到场，但是在会议桌的主位上还摆着几个水杯，看来是有领导要来。 果然，一会儿，方建民带着组织部长赵长功和副部长楚海进了会议室。张为康忍不住大为惊讶，看来真的是干部调整问题，而且还是组织部长亲自过来主持，看来级别档次应该是比较高的，最起码说明组织部门是很重视的！难道方建民真的要走了吗！好在很快就有了答案。 方建民清了清嗓子，说：“今天组织部的赵部长和楚部长专程赶到我们局，宣布一下区委对程凤楼副局长的工作安排！大家欢迎！” 一共不到十个人的会议室里掌声稀稀拉拉，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赵长功脸上。 赵长功的脸上带着标准的组工干部表情，那是一种程式化的表情。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遇到熟识的人简单点了点头，当然也冲着张为康点头示意了一下。 “近期区委对全区的干部队伍做了一次摸底调查，从年龄、专业、职位以及各单位的情况作了详细的了解，在此基础上，小范围的对部分领导干部的任职情况作了重新调整，其中就涉及到咱们局的程凤楼副局长！在这里向大家说明的是，这次的干部调整是按照中组部关于领导干部任用有关规定，进行的正常交流。请大家正确对待！下面请楚部长宣读一下对程凤楼同志的工作安排！”面对着自己的干部，赵长功语气平淡，但是气势却不容质疑。也难怪，在座的这些领导干部哪一个不是人家组织部培养的呢！ 楚海的宣读就很简单了，大家都在竖着耳朵听组织上对程凤楼是怎样安排的！ “根据区委研究决定，程凤楼同志担任清河区委党校党委副书记（正处级），不再担任清河区农业局副局长、水务局局长的职务！“楚海说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程凤楼。 程凤楼面部表情。 赵长功说：“方局长你是不是讲两句啊！““好吧！我简单说两句！首先坚决拥护组织的决定。说实话，真是舍不得程凤楼同志走，凤楼同志在清河区农业局工作已经近十年了，我来的时候他就是副局长了！这几年我们一起搭档，可以说配合相当的默契，把农业局的各项工作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局面！这跟凤楼同志人品好、素质高、业务精是分不开的！这次能把程凤楼同志选派到区委的重要部门任重要职位，也是对凤楼同志多年工作的认可！我希望凤楼同志到了党校后，能把我们局里的优良传统一起带过去！最后，欢迎凤楼多回局里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方建民带着感情，说的是情深意重。其实在座的农业局人心里都在想，方建民总算是把程凤楼该送走了。这样的临别讲话，虚假的成分居多。 赵长功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程凤楼说：“程凤楼同志，你也说两句吧！” 程凤楼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却没有讲话，先点着了根烟，而且还没忘了甩给在座的陈传声和张为康一人一根，然后才慢吞吞的说：“感谢组织对我多年的培养！我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安排！”在大家看来他是明显带着情绪。 该走的程序都已结束。陈传声站起来跟程凤楼握手：“凤楼啊！祝贺你啊！你可是成了区委的领导了！党校好啊，不去党校别想提拔啊！下一步老哥就靠你了！” 他这一说，适时的缓和了一下现场的气氛。 程凤楼笑了一下，笑的却极不自然。 也难怪，党校党委副书记的位子是挺好听，而且从政府口到了区委口，看起来是受到了重用，可是党校那是什么地方啊！那是公认的养老的地方。程凤楼今年45岁不到，年富力强，如果能在农业局任局长，那是最好的结局了！要不程凤楼为什么一门心思要争着当这个局长呢！而且从物质利益的角度，农业局也比党校这个清水衙门强多了，就是个农业局副局长估计得到的实惠都比副区级的党校一把手要多的多！所以，程凤楼当然是不满意了！但你是党的人，是组织培养的干部，对组织的安排有意见可以，但却是必须服从！没办法！而且程凤楼包括大家都明白，这次的调整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这是最后的权力博弈下的结果。 几家欢乐几家愁。尹云看起来是这次调整的赢家。她终于把潜在的局长竞争人选给挤走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她身为副区长的老公王洪昌当然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个结果她在一个星期前，常委会还没开之前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而程凤楼的关系只是组织部的排名靠后的一个副部长，说话的分量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这次也算是不错了，明升暗降总比明着贬你强多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强势下属 这次的调整虽然比较突然，但是也在大家意料之中。可最后结果也出乎大家意料。本来大家预测的是方建民要走的，可是没想到居然程凤楼走了！ 不过，大家也很快自作聪明的理解了组织上的意图。方建民有可能要走，但是不会在年中就走，一般都是在年底或者年初的时候调整主要干部，这才七月份不到，方建民要走也得等到年底啊！再有，程凤楼必须走。既然农业局的矛盾已经差不多公开化了，他跟尹云必须要走一个，尹云当然走不了，因为人家的老公是副区长吗！程凤楼只能做冤大头了。这样看来说不定下一步的局长就真的是尹云了。 程凤楼走了，组织上没有安排接替他职务的人选，那就要局领导班子重新分工了。方建民找张为康单独谈话，希望他能先接过水务局那边的工作。在他心里，农业局现在也就只有张为康比较听话了，因为他年轻还需要继续进步，你像陈传声这样的，他就是接了程凤楼的这一摊子，也不会积极主动的开展工作，而且还可能给你耽误事。而且其他几个副局长也是年龄大了，也不太适合。尹云现在的工作量也不小，再说如果让她再接了水务局这一块，工作量和工作重要性又加大了。以她的性格，她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所以，想来想去，方建民决定还是让张为康来接。 张为康很矛盾，他又想接又不敢接。接过来，工作量是有点大，但也不是特别大，因为农业口上的事情稍微要轻松一点。关键是接过来以后你的工作份量重了，也相应的能提高你在领导班子里的地位，再说了还能锻炼自己的能力，确实不错。 他又不敢接，却是担心自己业务不熟练，而且水务局那边人员多，自己刚来不多久，下面同志们的脾气摸不透，管理难度就大！ 当然他跟方建民谈的时候，只说到了不敢接的原因。 方建民听他说完，当即表示：“如果有人不服从管理的话，咱们就调整，不能因为分管领导年轻，就对领导交办的任务推三阻四啊！那我们的工作靠谁来落实呢！” 说到这里，方建民的口气非常强硬。 张为康心想，程凤楼走了以后，方建民在局里已经是说一不二了。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说：“好的！方局长，我听您的安排！” 方建民闻言深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以示鼓励或者是感谢。毕竟张为康算是解决了他的一个难题。 商定以后，方建民召开了领导班子会议，重新确定了工作分工，张为康除了农业还要接替程凤楼的水务工作。 方建民在会上说的很简单，理由是张为康年轻，应该多承担一些工作，而且从前段时间的工作来看，张为康副局长也完全能够胜任。 工作量的加大带来的就是人权和事权的增多。张为康体会到了尹云当时的心情，觉得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是全局最重要的，人也难免底气足了起来，相应的脾气也比以前大了。他觉得这时候再和以前一样，跟手下的同志们嬉皮笑脸、和颜悦色的难免会丧失威信，板起脸来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很有必要的。抱着这个心理，张为康觉得自己应该有所变化，该端的架子就该拿起来，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一点马虎不得。这也是程凤楼原先在水务局一贯的领导做派，这样，再由自己延续下去，大家也不会觉得不适应。张为康决定就这么做。 清河区水务局原先和农业局是正儿八经的两个单位，什么办公室、财务科、后勤处等等各职能科室一应俱全，几年之前并入农业局统一领导后，这些科室也就逐渐取消，统一到了农业局的相应部门了，只是有一个水政监察大队保留了下来。 所谓的水务局局长，主要就是领导水政监察大队开展工作。水政监察大队的大队长是正科级职位，现在是一个30多岁的男同志，叫刑超。副大队长是一个不到30岁的女同志叫杨宁，虽然是副大队长虽然是副科级职位，但是确实低职高配，也是正科级。下面还有8位同志，编制都是属于水政大队。 水务局的这几个人，张为康都见过，但是都不熟，顶多就是见了面打个招呼。特别是邢超。是一个比较阴沉成熟的年轻人，一看跟他的年龄极不相符。张为康来到农业局快一年了，跟他说的话不会超过十句。副队长杨宁还好说点，每次见面都是客气的或微笑或点头算是打招呼。 其实一接过水务局这摊子后，赵春梅就给他提醒过，水政监察大队这几个人可是不好管理，也就是程凤楼年龄大资格老，威信高，才压的住阵脚。 张为康想想邢超的摸样也知道他不是善于之辈，而且水政这块还有很大的执法权限，他们要是在外面胡搞，拿个别的理由来搪塞你，你又不熟悉业务，很可能就把分管领导置于难堪的境地。这也是张为康想一开始就从严压制的原因。 张为康接手后第一次给他们开会，也算是全体见个面。 会议定于下午两点半开始，张为康卡着时间两点25分赶到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副队长杨宁和另外两个人，张为康皱了皱眉头。心下也暗自心虚，第一次召集会议，底下的同志就不配合，怎么办？虽然拖沓的会风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同样也不是你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可是自己作为分管领导，第一次开会总该准时参加吧，最起码也得给领导个面子吧！ 好在过了一会儿，又陆续的来了不少。 张为康问杨宁：“杨队，人都到齐了吗？” “哦，除了刑队，大家都来了！”杨宁精明干练，说话利索。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有心要问邢超干什么去了。但是一想还是别问了，邢超肯定不是外出工作未归，因为大队的人都在这里，而且如果真是有工作的话，身为副队长的杨宁肯定也会给他作解释的。但是她却没有，如果多问一句的话，杨宁的回答肯定是不知道。不知道上哪去了，你能怎么办呢！还是不要问了。 张为康看了一下表，两点三十五分，还好，不是特别的拖拉。他正色道：“今天我来听一下近期咱们大队的工作情况，刑队长既然没来，杨队长就代为介绍一下吧！”说完，他面无表情的点着了烟。说实话，他真的担心杨宁会以自己介绍工作不合适为由而拒绝，那样的话，自己的这次会议是彻底失败了。 杨宁深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说道：“好的，我就代表刑队把队里的情况汇报一下！” 张为康长吁了口气，心里在琢磨邢超要是来了，自己应该怎样应付才能树立自己分管领导的威信。当然最好邢超别回来，那样就避免了正面冲突。所以对杨宁到底汇报了哪些工作，基本上没听进去。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邢超在杨宁快汇报完的时候夹着包，醉醺醺的进来了，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张为康对面，大家专门给他空出的座位上，还是阴沉着脸，一副数他最牛的样子。 张为康的脸色丝毫没变，但他却在心里大骂邢超，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牛啥！ 杨宁话音刚落，邢超大喇喇的说：“哦，杨队说完了啊！那我说两句！” “行啦！杨队汇报的很好，可以看得出前段时间大队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说完，张为康不给邢超有任何反应的机会，抬脚就走了。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张为康气的骂了一句，抬脚踢了沙发一下。可是又没办法，坐在桌前抽了根闷烟。 怎么办？虽然方建民跟自己谈话时提到，如果谁要是不听安排，不服从分管领导的话，就要严肃处理。张为康不希望严肃处理谁，但如果以后邢超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停自己的招呼的话，他决定就汇报给方建民，就是严肃处理不了也要把他调出水务局，调出自己的分管口。 可是没想到晚上的一个电话，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电话是杨宁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先是安慰了一下分管领导张为康，然后说道：“邢超就是这样的人，张局长不要把他放在心上！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哪个分管领导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张为康仔细的听着。 “邢超是咱们区前一任常务副区长邢大平的侄子……而方局长以前是邢大平的秘书！我觉得您不要意气用事！”杨宁的话直接而又坦白。 张为康听了这里面的关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他又不能马上表现出自己的震惊，于是对杨宁说：“谢谢你能告诉我！”语气平淡冷静，短短一句话里的意思，几即表明了自己对他的关系背景的不屑，又间接的表示了对杨宁此番举动的疑问。 杨宁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说道：“我跟文春大姐关系很好，知道你是个好领导！我们不希望你在这上面栽跟斗！” 张为康深吸了口气，这才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第四百三十章 夹起尾巴 放下杨宁的电话，张为康不觉冷汗淋漓，幸亏自己没有给方建民汇报这个情况。如果真如杨宁所说，方建民能走到今天肯定跟常务副区长邢大平的提拔分不开的，而邢超又是邢大平的侄子。这里面的关系可想而知。自己要是真的给方建民要求调开邢超的话，结果很难预料。 当然方建民肯定不会为了邢超跟自己手下的分管领导翻脸，毕竟他还要依靠分管领导给自己干活，但是不会动邢超那是肯定的了。无论那种结果，只要自己要求调开邢超，那自己肯定被动是真的了。虽然自己也不怕，毕竟这个邢大平现在只是平远市法制办公室的主任，他能起的作用也比较有限了。但即使如此，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这个电话让张为康极度烦闷，他甚至都想跟这些所谓的背景关系争个你死我活，也比自己委屈求全好。虽然这样想，但是第二天上班，张为康自己先心怯了。本来想给办公室打个电话让邢超过来的，可是仔细一想却放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让他没想到的是，邢超居然到办公室里来找他。 一进来，邢超先是恭敬的给张为康敬了根烟，然后才小心的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道：“对不起啊，张局，昨天中午跟朋友喝多了，忘了下午开会的事啦！” 经过昨天晚上的心理斗争，张为康已经决定向这些背景关系屈服了。没想到邢超居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台阶下，他当然心下满意了。但是脸上却始终面无表情，说道：“没事，以后注意就是了！” “嗯，一定注意！领导放心，以后一定给领导干好工作！”邢超表情跟平时一般无二，让张为康有点怀疑他的诚意，但总归比没说强啊！ 张为康点点头，看了看邢超，以为他没事就该走了吧！ 可是看起来邢超明显是有事情，张为康询问的看着他。 “是这样的，那个……谁……程凤楼副局长走的时候，我这里有几张单子没来的及给签字，您看给签个字吧！”邢超说着，站起来把手头的单子双手递给了张为康。 张为康听他把话说完，心念就在飞速的转动，等到伸手接过邢超递给的单子，他就决定了。 他飞快的装作无意的看了一下。这是一打的票和餐费发票，总额大约5000元左右。也就看了这一下，张为康就毫不犹豫的给签了！说道：“那我就替程局长签了，反正也是为了工作！” 邢超的脸上压抑着喜悦，却摆出一副领导就应该签字的样子，从张为康手里接过了发票，说了句：“谢谢领导！” 小人是不能得罪的，张为康在邢超走后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做了一下自我安慰。然后接着给党校的程凤楼打了个电话。 “程书记，你临走还让我做个好人，让我替邢超签了字！” “妈的，这个王八蛋，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就知道他会找你！唉，没办法啊！谁让人家和领导关系不一般呢！”程凤楼一改往日的沉稳，张嘴就骂。 张为康苦笑了一下。 “为康啊，你小心着点吧，别看着方建民老实巴交的样子，他可是比谁都阴险啊！你好自为之吧！”程凤楼最后提醒张为康。 人之将走，其言也善。更别说程凤楼现在已经走了。 张为康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分管领导是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回想到农业局的一幕一幕，他突然间冷汗直冒。以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甚至曾经有过的表情姿态，都可能在无形中得罪人，而且还是你想不到的方方面面的人。他第一次体会到自己这个看起来挺体面的农业局领导班子成员、年轻有为、前途远大的副处实职领导其实什么都不是。 而一次偶然的偷听，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缘起是张为康一次很不光彩的故意表现。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固定在马明涵家吃饭了。马家对这个未来的女婿自是照顾有加，马母跟马明军媳妇做饭的时候总会给张为康多做几个菜，搞得张为康很不好意思，就私下跟马明涵说不要让家里专门给他多做什么菜了，都是一家人了别客气了，要不都不自在。 马明涵也觉得家里太见外，就跟母亲说了。但是尽管说了，马母还是要给张为康多炒个菜，有时候赶上上顿饭的剩菜多了，就让张为康吃新菜，她们尽量吃剩菜。 张为康为了不让大家见外，他总是抢着一块吃剩饭。结果一天早上，有一个大家都觉得有点馊了的稀饭，都准备要倒掉了，张为康却抢过来喝了。结果上班以后就开始上吐下泻了。 政府大楼的厕所条件还是很好的，因为频繁的上厕所，张为康索性占住了最里面的隔间，抽着烟沉住气争取一次解决完。 中间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一会儿就听着两个人急急的进来了。其中一个说这马上就快到秋天了，怎么天气还这么热，可能昨天吃坏东西了，说着就进了隔间。 另外一个哈哈笑了一声，说我每次都是早晨在单位的厕所解决问题，这里太凉快了，而且冬暖夏凉，还有免费的手纸还能免费冲厕，多好啊！公家的便宜该占就得占。 张为康听了暗自好笑。这两个家伙就是农业局的同志，其中一个正是水政监察大队的。 “唉，张为康到了你们水务局怎么样？”其中一个突然问水政大队的同事。 “嘿嘿，第一次开会，邢超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会都开完了，邢超才醉醺醺的来到！光是这个邢超就够他喝一壶的！” “呵呵，这小子我发现最近牛气多了，是不是他觉得自己上道了！给他分管了水务局，更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嗯，可能是吧！那天在我们那开会就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领导派头挺足！” “唉，谁让人家是领导呢！” “妈的，这小子真走运，这么年轻就是副局长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嗯，最近张为康势头挺猛，据说背后有关系！” “谁的关系啊！” “听说是市委书记的人！” “我靠，那没办法了！不过胡说回来了，人家还是有点工作能力的！” 那边“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两个人停了一会儿，吭哧吭哧的在使劲“干活”。张为康听的汗流浃背，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市委书记的关系了，当然自己做梦也在想能跟市委书记挂上关系。 一会儿，那边又说话了。 “怎么样了，我该走了啊！” “马上啊！等我一会儿。唉，中午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吧，在食堂吃就是了！” “草，食堂那破饭，我请你喝酒去！” “好！” 然后稀里哗啦的冲水的声音，一会两个人说笑着走了。 张为康也蹲不住了，赶紧收拾一下出了门。回到办公室，他不禁深吸了口气，真没想到，自己稍微的一点改变，居然都被大家看在眼里，而且不知道多少人正在看自己的笑话。而可笑的是自己前几天还踌躇满志，自我感觉良好呢！ 虽然大家是在看笑话，可是这两个人的一番话，也给了张为康一个猛醒。那就是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低调，都要夹起尾巴做人，该当孙子就得当孙子，哪怕你是一个所谓的分管领导。谁让你这么年轻呢，年轻就要比别人多付出一点，多受一点委屈。更可笑的是自己还要摆出领导的架子，表面上看着别人对你恭恭敬敬的，谁知道大家背后怎么议论你呢，今天厕所里的谈话就是铁证。 张为康在办公室里吸了两根烟，来回转悠了不知道多少趟，他一个劲的告诉自己做人要低调，一定要夹起尾巴做人。 想到这里，他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到赵春梅她们那里串个门，联络一下感情。谁知道在走廊里正好碰见了刚才在厕所里的其中一个，对方见了张为康，恭敬的喊了一声：“张局您好！” 张为康赶紧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心里却在想，人家年龄比你大，见了你还这么恭敬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因为你的级别比人家高吗！ 和赵春梅这边的关系倒是很顺畅，再怎么说前期的工作大家相处的都不错，关键是工作成绩有了，大家心情自然顺畅。 “怎么样啊！领导，还是看着我们这边的同志亲吧！”孙兰英话里有话，看着张为康说。 “是啊！还是你们对我好啊！”说完这句话，张为康突然觉得不妙，这话如果传到水务局同志的耳朵里，那问题就大了，于是他赶紧解释，“不过可能大家没你感情直接，毕竟你是大姐，那边都是小姑娘，比你含蓄就是了！” “唉幺，领导看来不喜欢我们老家伙了，看上小姑娘了啊！对啊，水政大队的杨宁可是相当的漂亮啊，底下也有几个小姑娘都不错！嗯，你又没结婚。我看很快你的心思就被勾引过去了！”说完，孙兰英和赵春梅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年轻男领导遇上这样不求进步的中年妇女，真的没什么办法！ 第四百三十一章 噤若寒蝉 既然已经摆正了心态，做出了要低调的姿态，对于一些自己受到的分管领导比如排挤也好，来自于下属的轻视也好，张为康都能够坦然相对了。要做到这点，其实也不难，张为康心想那就多想想人家的优点吧！这样，你的心气就顺了。 比如尹云，虽然她有点飞扬跋扈的，但是性格泼辣还是比较能干活、能独挡一面的。这也是张为康要学习的地方。 比如邢超，虽然借着水政监察的名义到处吃拿卡要，但是每年向局里缴纳的罚没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敢拿敢要，敢罚款敢得罪人，也是非常人物。张为康确实还得依仗他。 张为康收起了领导架子，开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样反倒起了很好的效果，工作也在不自不觉中有条不紊的开展。也就是从这时，对待工作，处理人际关系，他才真正是得心应手了。 张为康心里一直对杨宁和刘文春心怀感激，就是因为杨宁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给自己的善意的提醒，才让自己逐渐转变了。这肯定也有刘文春的好意在里面。想起同在下派组那个开朗美丽的刘姐，张为康不明白为什么她在农业局不跟自己近乎。这时，张为康放下了架子，主动去跟刘文春交流了。 可是刘文春始终不跟张为康深入交谈，尽管嘻嘻哈哈的荤素玩笑都开，但始终不正面回答张为康的疑问。他也曾侧面打听杨宁，但是对方也是微笑不答。 张为康只得作罢。 好在农业局接下来的工作，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因为，禽流感来了。 尹云的动物检疫又紧张起来了。 经历了**，这次的禽流感大家倒是没有紧张，特别是普通公众，这些普通公众就包括清河区大大小小的干部。 虽然这项工作跟张为康关系不大，但是张为康老觉得是不是自己是个灾星啊！最起码自己不是领导眼里的福将，要不然怎么自从自己到了农业局以后，摊上的全是大事呢！去年是sars，而今年居然又出现了禽流感。而防控禽流感，却绝对是农业局的责任。 按照市里的要求，农业局迅速召开了各办镇分管领导的动员部署会议，会上尹云根据有关方面的要求，制订了如下措施。 （一）加强禽类疾病的监测，一旦发现禽流感疫情，动物防疫部门立即按有关规定进行处理。养殖和处理的所有相关人员做好防护工作。 （二）加强对密切接触禽类人员的监测。当这些人员中出现流感样症状时，应立即进行流行病学调查，采集病人标本并送至指定实验室检测，以进一步明确病原，同时应采取相应的防治措施。 （三）接触人禽流感患者应戴口罩、戴手套、穿隔离衣。接触后应洗手。 （四）要加强检测标本和实验室禽流感病毒毒株的管理，严格执行操作规范，防止医院感染和实验室的感染及传播。 （五）注意饮食卫生，不喝生水，不吃未熟的肉类及蛋类等食品；勤洗手，养成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 （六）药物预防对密切接触者必要时可试用抗流感病毒药物或按中医药辨证施防。 （七）别去疫区旅游。 （八）重视高温杀毒 可是在座的同志明显的不太重视，**又怎么样呢，不一样没事，不一样轻轻松松的挺了过来了吗！所以，各办镇的分管领导回去以后估计就把文件一丢了事了，谨慎一点的还会跟主要领导汇报一下，那些平时就松散惯了的副职，估计早就扔到脑后了。 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有个过程，随着疫情的迅速发展，各级领导参加会议的级别档次全都提高了。市里专门召开了个区县党政一把手的工作会议，要求各部门按照卫生防疫部门的要求，严防死守。市里按照省里要求，专门成立了禽流感防治指挥办公室。由市委一把手任总指挥，市长副总指挥，分管的副市长任办公室主任，农业局、卫生局首当其冲。这个防治小组的是空前的高规格配备，这个规格就是下面区县的规格，而且还要高。 柳文龙和孙鸣参加完市里的会议后，马上召开了各办镇党政一把手参加的工作部署会。区委书记和区长同时参加的工作部署会议，平时是很罕见的。更罕见的是这次会议不是同志们等领导，而是书记和区长坐在会议室里等大家，而且还是表情凝重的不发一言。 这些在本单位都是说一不二的党政一把手，平时见了书记区长的就跟被人踩住尾巴一样的不自在，见到今天这个严肃的场合，本来还有说有笑的，一进会议室就都噤若寒蝉了。 说好会议是两点半召开，柳文龙看了看时间，扫了一眼会场，面无表情的说：“青龙街的陈明呢，不是说书记主任全部参加吗？怎么还没到！主任给我打电话，二十分钟不到会场，会后给我写辞职报告！” 这话一说完，会场上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青龙街道办事处的主任张新民身上。张新民额头很快就渗出了汗珠，他低声给陈明打着电话。 “不要觉得你是城区办事处的，防控禽流感就没有压力，只要你们那里有一只活鸡，有一只家禽，你就有责任；就是没有，天上有鸟飞过，你就有责任！出了事，你就给我写辞职报告！底下想上去的干部多的是，就等着你出事呢！推脱说自己工作忙，更是没有理由！你忙，你有我跟孙区长忙吗！你有王村镇的李玉刚同志忙吗！玉刚同志镇长书记一肩挑，包括你们在座的，谁能比玉刚忙，肩头的压力大！借今天这个机会，我们再强调一下会议纪律，以后开会通知哪一级的领导参加，就得谁参加！要想请假，好，给我打电话请假！”书记不愧是书记，讲话就是有气势，简直是掷地有声。 这番话通俗易懂，都是大俗话，甚至带着点幽默，要搁在平时说不定底下的同志就笑了，可是今天这场合，每个人都感到了心底里的凉气。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柳文龙讲完后，眼睛在每个与会者的脸上巡视了一遍，就连张为康也没漏下。 张为康今天的身份很特别，因为他不分管畜牧动检，本来不用参加会议，但是因为局里的同志下去的下去，忙的忙，连个照相的都没有了。方建民就临时安排张为康充当一下会议的摄像。 好在张为康是搞电教出身，对摄像也不是外行。他这一临时客串，也让认识他的与会者充分感受到了当前形势的严峻：连农业局的副局长都亲自出来充当会议的服务人员了。这次的疫情严峻形势可见一斑。 这时，柳文龙跟孙鸣交换了个眼神。孙鸣点了点头，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讲话。 孙鸣作为这次会议的主持，首先强调了这次会议的极端重要性，然后宣布了会议的议程。 首先是由农业局的方建民通报疫情情况。这时候的疫情还在控制之中，而且清河区的形势也比较乐观，但是因为刚才柳文龙的几句话，让大家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了，所以方建民的汇报，确实让大家紧张。虽然清河区的情况比较好，但是一旦发生就是大规模的公共卫生事件，处理的难度就相当的大。 第二项是由卫生局的局长汇报人感染禽流感的情况和危害。宣读了《人的感染禽流感的诊断标准》以及人感染后的处理程序。 第三项由尹云宣读了禽流感防治的应急预案。应急预案穿衣戴帽的写的很长，最关键还是这几个方面。 第一个是疫情的控制和扑灭。原则就是“早期发现，快速封锁、严格捕杀，把损失降到最小程度”。 第二个就是疫情的上报。实行疫情零报告制度，就是说你的辖区没有情况也要上报，而且要书面上报，在每天下午两点之前由专人送到农业局，农业局在下午五点之前同样以书面和专人的形式汇报给市防治禽流感指挥小组办公室，就是市农业局。而且特别规定了纪律，对瞒报、缓报、阻碍他人报告动物疫情的；对擅自发布疫情消息，造谣惑众，造成重大影响的；对在疫区封锁、染疫禽只捕杀、病害产品无害化处理工作中执行不力，造成疫情扩散，引发严重后果的；要依照有关规定，追究有关领导和直接责任人的责任。触犯刑律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第三，大家注意到这个文件是以清河区政府的名义下发的，都是领导签字做了重要批示的！ 尹云宣读完毕。 孙鸣说：“会议进行第四项，请区委书记柳文龙同志做重要指示！” 大家本来要欢迎的，但是看到书记和区长都表情凝重，就都没动弹，都把桌前的笔记本重新翻了一页，握紧笔杆子，等着记下书记的重要指示。 “都给我合上本子，不用记！”柳文龙第一句话真是出乎大家意料，底下的办镇领导乖乖的把本子都合上，眼睛望着掌握着自己头顶乌纱帽的区委柳文龙书记。 第四百三十二章 美女出手 “我就强调一点，按照应急预案的要求做好各项工作，不要到时候要处分你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柳文龙说完这句话，就站起了身子。那意思就是要散会了。 这一散会，农业局可就忙了。 连续好几天都是各办镇的领导打来的咨询电话，都在紧张的问怎么防治，农业局的同志能不能过来给指导指导啊！ 原先大家不重视的时候，是农业局求着他们，现在反过来了，成了办镇求着农业局了。由此可见，区委书记和区长参加后，工作的力度有多大。 为了解决办镇当前遇到的问题，农业局内部临时做了分工。业务上以畜牧兽医站为主，然后局里各科室抽调人员组成工作小组下办镇指导防控检疫。每个分管领导负责一个区域。 这次的分工，尹云当然不会放过张为康。 张为康负责的区域是王村镇和黄河口镇。清河区一共两个农业乡镇就让张为康一个人承担了，也就是说禽流感的重点防控区域都交给了张为康。而且这两个乡镇情况最复杂，比如王村镇有几个村子还都是回民村落，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发民族矛盾。 张为康当然知道尹云是借机报复，本来他想装傻就算了。可是底下的可是人员不愿意了。赵春梅和邢超分别找到张为康，说尹云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就是公报私仇。 邢超说的很难听，“妈的，这个娘们明显就是欺负领导年轻！安排工作没这样的！草，领导，咱们不给她干！” 张为康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能受点委屈，不跟她一般见识，不去计较。可是现在自己是分管领导，手底下一帮子人，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手下的同志们考虑啊！你自己如果答应了，真正干活的是他们啊！ 张为康心想，这次一定要找方建民汇报一下，为了同志们的利益尽力争取一下。 方建民听了张为康的抱怨，觉得情况也是如此，全区一共两个乡镇，都是重点区域，让外行的分管领导去独自承担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可是一想到尹云那副不讲理的性格，他也有点怵头，不知道能不能做的通尹云的工作。可是要是不给尹云做工作，就很难平息张为康的怨气，而且张为康这段时间是为局里的工作立下汗马功劳的，作为主要领导也要照顾张为康的情绪啊！方建民决定不管怎样，这次也给张为康争取一下吧。 果然，跟尹云谈的时候，遇到了一定的阻力。 尹云说了：“张局长年轻有能力，他不多干谁多干，我们可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还不满三十呢！这也是对他的锻炼！再说了，全区十五个办镇，就他两个镇，其他分管领导都是四个办事处，应该比较公平了！” 方建民早就知道尹云会这么回答，于是说道：“我不是担心别的，主要是担心，他不懂防疫，别到时候出了事，到时候不光他有责任，你这个分管检疫的包括我都有责任！这样吧，你把黄河口接过来，那边的情况还好点，就让张为康一个人负责王村镇吧！” 方建民这算是做了平衡，尹云只好同意了。方建民又把意见反馈给张为康。张为康自然同意，这样，总归是对科里的同志有了交代。 这一分工，看似公平，可却是忙得忙死闲的闲死。闲的比如陈传声，他负责的区域是处在中心城区的四个办事处，除了市场上有几个卖活鸡的，就没有其他可传染的。市场上的活鸡被办事处的城管强行拉走，留下了不准卖活鸡的狠话。平时再派上人穿着制服的城管随时巡视，基本上杜绝了潜在的传染源。 最忙的当然就数尹云了。除了自己负责的区域，还要对全区的防治工作做业务指导。不过忙着正适合尹云的作风，风风火火的大家才知道她是最重要的。 次忙的就是张为康，别看只有一个王村镇，可是这却是难度最大情况最复杂的地方。这里的几个回民村落为整个平远市提供了绝大部分的牛羊肉和鸡肉蛋供应。如果一旦发生疫情，覆盖面就是极广。 按照有关政策，免疫接种疫苗由国家和地方负担80％，饲养者负担20％。因为养殖户的规模大，就是农户的这20％，金额也比较可观。而且政府的补贴又不能及时到位，饲养户的工作很难做。 镇长李玉刚自感肩头的责任大，压力也大。 张为康也是。他又认真，划定了分工区域后几乎就在把王村镇上下班了。每天办镇的工作调度会都是他跟李玉刚给下面的同志们亲自召开。现在遇到的问题是金家庄的几户养鸡户不肯出钱打疫苗，尽管镇上、村里的同志给他们做了大量的工作，可他们就是不同意，坚持说自己的鸡没有问题。 这种情况怎么办呢？镇上的同志办法多。按照文件要求，不是国家和地方出资80％吗？那这个基数却是没有定死，基数的大小不就取决于实际报上的数字吗！于是王村镇把整个镇上的饲养鸡数目虚报了一倍，这样就解决了剩余的20％的资金。既然是免费了，也就顺利的打完了疫苗。 张为康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压力确实够大，马明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金家庄的这几户全都是回民，工作难度相当大。她几乎就是看着张为康的脸色在过日子，随着张为康的脸色阴晴，心情或舒展或紧张。 张为康没想到马明涵这样紧张担心自己，没想到马明涵看起来一副对谁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对于自己在乎的人，那种紧张和关注几乎有点病态。到后来成了张为康反过来安慰马明涵给她减压了。知道了马明涵这个特点，张为康就尽量注意不把工作中的心态带到马明涵面前。 可是马明涵的性格却总也放心不下，这不，她一听到金家庄的鸡出现病死的情况后就替张为康着急了。 张为康确实着急，不管是着急，简直就是害怕。向有关部门汇报后，他和李玉刚连夜赶到现场，按照有关规定，以疫情发生地为中心方圆三公里都是疫区，这样算来的话，金家庄所有的养殖户都牵涉到了。那就意味着这些区域内的家禽要全部捕杀，而且还要立即捕杀。 立即捕杀的话，赔偿金肯定要滞后，而且滞后的时间还要比较长，因为涉及到的补偿金额大，要经过的程序相当复杂。只能是一边捕杀一边争取资金。争取资金的事情就交给方建民了，而捕杀的工作就是张为康和李玉刚的任务了，当然，因为这里的疫情严重，尹云跟市里的防疫检疫部门也都过来了。现在就看镇上如何做村民的工作了。 李玉刚和张为康带着镇上的同志刚刚来到村头一家养殖户家，就被一帮群情激愤的村民给围住了。 其中一个回族群众指着张为康说：“这就是区里的局长，就是他让捕杀咱们的鸡的！” 他这一咋呼，大家都把愤怒的眼光投向了张为康。 张为康一看这架势，心里大惊，这帮人要是扑过来，自己的小命就完了。 李玉刚在旁边大声说：“乡亲们，按照国家的规定，只要出现疫情，我们必须捕杀三公里内的所有家禽，这是为大家的安全考虑。” 张为康也冷静了下来，大声的解释：“乡亲们，为防治疫情的扩散，国家规定，一定会足额补偿大家的损失，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那好，我们拿到钱才行，你们必须先把钱给我们！”底下的人咋呼。 “可是资金到账是需要时间的啊！请大家理解啊！我保证只要是大家应该拿到的钱，我们一分也不会少！”张为康大声说道。 “妈的，别听这小子胡说，要是现在不给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呢！”不知道谁骂了一句。 这时，又有人喊，揍这个小子。 对，揍他，好几个人同时喊了起来。 这时前面的一个人接着就推了张为康一把，另外的人开始推搡李玉刚。这时，张为康就听得耳边有个女声娇咤了一声，“蛮不讲理！” 接着一只纤纤素手就把正要伸手推搡张为康的那个人的胳膊给拧了起来。 张为康听的声音就是马明涵，再回头一看，果然是她。 这时的马明涵，眼神森然，表情极度漠然。要不是张为康知道她的脾气性格绝非如此，也要被吓一跳。 马明涵的这一出现，这一插手，登时稳住了场面。这些人都知道，马明涵兄妹两个在附近的影响力，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再轻举妄动了。 马明涵俏生生的，又似凶神恶煞般的站在张为康的身边，真的有点美女保镖的味道。 第四百三十三章 官场变幻 马明涵的突然出现，让现场的局面稍微稳定了一点。张为康赶紧拉住了马明涵，担心她真的跟这些村民发生冲突，尽管她有点功夫在身，但是万一被这些不冷静的村民给伤着了，哪怕是给弄脏了衣服，那也是张为康绝对不忍心看到的，那样的话还不如自己受伤好受。所以，张为康直接把马明涵拉在了自己身后。 他大声的给村民说：“好吧，既然大家这样不理解，那就拿到了补偿款以后，我们再行动，好不好？” 他这一说，尹云在旁边暗暗的撇嘴，要等上面的资金到位，再快也得两三天，可是这三两天的时间，疫情将会无法控制。 但是现在没办法，也只有给了村民这个保证，当前混乱的局面才能控制。果然，村民们嘴里嘟囔着逐渐散开了。 等群众走后，张为康和李玉刚马上商议，分头给领导汇报，赶紧落实资金，刻不容缓。尹云也不敢大意，马上给市局汇报，争取市里的资金。 孙鸣和柳文龙先后接到了农业局、王村镇、卫生局包括市里有关领导的资金请调要求。不用多说，这两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严肃性，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棘手问题、突发事件，这绝对是一个涉及全局的政治问题。 柳文龙马上跟孙明商定，迅速调集资金，迅速制定补偿标准，并迅速组织警力到现场控制局面，以免引起事态的扩大。 胡萝卜加大棒，村民的情绪慢慢冷静了下来。 虽然清河区财政局迅速调拨了资金，但是还是不能及时全额到达，毕竟是金额巨大啊！虽然这一次的资金到位速度可以说是创造了清河区的一个奇迹，而且也是政府部门办事效率的奇迹。如此的速度，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大家都是拿着自己头上的官帽在跟时间赛跑。 孙鸣亲自在现场调度，谈妥一家，一手交钱，一手捕杀。补偿的金额一律比市场价高出20％，大家自然高兴。工作开展的秩序井然。 张为康这才抹了把汗，松了口气。他这才顾得上看看周围的情势，发现马明涵就站在不远处跟一个妇女在聊天，眼睛不时的看着自己这边，还是对自己放心不下。他一阵感动，在这个丫头眼里，自己是那么的重要，甚至就是她的一块宝。张为康真的想过去拉拉她的手，抱抱她，亲亲她的脸。 马明涵也看出了张为康眼睛里的感动，她做了个鬼脸，比划着说我先走了。 张为康重重的点了点头。 通过这次的行动，清河区可以说彻底解决了潜在的最大的危险源，以后的工作不说是一劳永逸，也算是进入了平稳期。 按照市里的要求，清河区召开了由区委书记和区长参加的调度会。这一次，各办镇的书记主任全都准时到场了。 这次的会议调子，是以表扬为主。 主要表扬的就是在金家庄事件中，各部门联动迅速解决问题的工作方式方法。柳文龙说，这次事件充分展现了我们清河区广大干部的政治素质和办事能力，可以说全面树立了我们清河区在全市人民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值得肯定和表扬。谈到表扬，他特别又提到了王村镇的李玉刚，还有农业局的方建民、尹云等一干工作人员，办事有魄力，当机立断，为疫情的迅速扑灭做了大量及时有效的工作。 听到这里，在座的李玉刚看了一眼列席会议的张为康，心说怎么没提到人家张为康呢，要说现场当机立断的也是人家这个小伙子啊！这一阵子，李玉刚和张为康通力合作，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表扬归表扬，但是柳文龙在最后的讲话中也提醒大家，不要掉以轻心，禽流感的防治工作还远没有结束，还要按照前期的要求，继续扎实有效的开展，谁出了问题谁负责，不要指望区委区政府会保你。 这次会议后，大家议论的焦点不是禽流感了，而是转移到了李玉刚和尹云身上。大家都觉得，这两个人就要提拔了。 作为区委书记，一而再的表扬一个镇上的一把手意味着什么呢，而且这个一把手确实干的也不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下一步很可能要提拔了。而以李玉刚目前的级别的话，下一步就是区级领导了。 而尹云，在前段时间，她要提为农业局局长的呼声就很高，特别是她作为副区长的丈夫王洪昌，已经给多个常委做了大量的工作，再加上柳文龙书记的点名表扬，这一切都是在为她下一步的晋升造势。 方建民更不用说了，下面同志们的工作就是他的工作，下面同志们的成绩就是他的成绩，而且前期关于他要提拔的说法就甚嚣尘上，等这次禽流感结束以后，论功行赏，估计要提一批干部了。 只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既然李玉刚非提拔不可，方建民也非提拔不可，可两个人毕竟级别相当，而副区级的位置又不像是餐桌的椅子，谁来了加个座就行了。这可是要报经市里批准啊！这两个人到底谁能成功晋级，目前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事情越有悬念，大家就越津津乐道，就越想着探听个究竟。有人曾经做过调查，机关工作者在官场中的好奇心，比对任何一个新生事物都要强烈，甚至超过儿童的好奇心。 官场争斗绝对是一个千古不变的话题，而且里面也充满了相当的变数。 谁也没想到，尹云因为禽流感受到领导的表扬，要借机上位，也会因为禽流感栽了跟斗。 事情是这样的。 禽流感的防控预案中，有一个零疫情报告制度，就是说，你就是没有情况也要向有关部门汇报情况，而且还要书面汇报，专人上交。 禽流感到了后期，基本上大家的注意力就减退了。 这一天是周六，值班的是动检站的站长龚学明。下午两点左右，各办镇的疫情报告单陆续上交了，等到全部上交差不多三点了。虽然要求的是下午两点之前，但是到了后期，大家也没那么紧张了，有的办镇也开始拖拉了，反正都是兄弟单位，只要不耽误了农业局下午五点之前上报就可以。 可是这天却巧了。政府大楼三点多的时候停电了，没法打印。龚学民只得到下面的打字复印店去重新做表，打出来的时候就四点多了。局里这时候还一辆车没有，他心里带气，这段时间动不动就加班，而且他是业务科长，就数他忙。他就给尹云打了电话，要求单位派车送他到局里。 尹云也没好气。反正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之间永远是对矛盾体，加上这段时间工作量大，两个人之间也互相有意见。尹云直接来了句，“上哪给你叫车去啊！你自己打车去吧！到时候报销不就得了吗！” 尹云说的也不错，可错就错在她的语气太生硬了，龚学民当时就烦了，摔了电话骂了一句，“妈的，老子不去了！”他这么说也不是意气用事，他心想反正现在禽流感也快结束了，一直零疫情报告都快半年了，偶尔一次不去上报，也没什么大不了。 尹云听他脾气大，也回了句，“你爱去不去！” 可没想到，到了周一，市里的领导专门给孙鸣打了个电话，说：“你们清河区怎么回事？为什么上周六没有报告疫情！马上调查一下，相关的责任人一定要处理！” 孙鸣也很震惊，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说大就大，说小就小。现在是领导追究了，那就大了。 调查没有费多大劲，很简单。龚学民负有直接责任，尹云作为分管领导，负有领导责任。结果两个人一个记大过，一个记过。 方建民作为主要领导，要给警告处分。幸亏柳文龙给上面做了工作，才没受处分。 农业局一下子全被动了。前期的几个出彩的工作，全被这个失误一下子否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而最关键的是年底调整干部，大家都分析农业局算是完了，大家都趴着别动了。当然这是大家的猜测，但无论如何尹云是别想主政农业局了。 这样，包括农业局在内的干部调整，又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农业局的干部调整有了变数，张为康也动了点小心思，心想自己能不能拣点便宜呢！ 他找到了华秀峰，想侧面打听一下他的看法。这一次他没有拐弯抹角的套华秀峰的话，他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是骗不过老华的，但是他说的还是比较的轻松。 谈起了农业局这顿时间的问题，张为康试探着开玩笑问：“说不定我还能拣个便宜呢！” 他想如果华秀峰笑笑的话，那就说明自己真的就是开玩笑了。可是没想到华秀峰却在认真的思考，然后说了句：“事在人为！” 张为康一下子动心了，接着就有点激动了，他决定去找找黄玉成。 第四百三十四章 跑官要官 反正每年都要到黄玉成家里去一趟的，现在要去的话就是比往年稍微早了一点。张为康给自己鼓足勇气。 临进门，张为康把手机调成了震动，他担心意外的电话，会影响谈话的效果。 李素玉对张为康这时候到家里来，多少感到意外，但还是很高兴的接待了他。 意料之中的，黄玉成还是没在家，作为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厅秘书长，晚上不在家是正常的，在家反倒不正常了。 李素玉说起来就是满口的埋怨，加上黄辰上了大学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里别提多冷清了。 张为康心想，一个怨妇就这样形成了，但是夫贵妻荣，她也应该知足。 唠唠叨叨的给张为康说了半天，李素玉才意识到张为康来，可能有其它的事情。她询问的看着张为康。 这也算是跑官要官了吧！要是直接明说确实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可要是不明说就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虚伪嘴脸了。 来之前，张为康就做了充分的考虑。 他思量着说：“现在农业局有了些意外情况，我想给黄叔叔汇报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什么事啊！你说吧！我听听，回头给他说一声！”李素玉好不容易逮住这么个说话的机会，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于是张为康把农业局最近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机会！” 听到张为康说了最后这句话，李素玉轻声笑了一下。 张为康更有点尴尬了。 “嘿嘿，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是吧！你放心吧，我觉得你机会很大！任职时间不是太大的问题，回头我给老黄说一下！”李素玉边分析边说。 张为康赶紧说谢谢阿姨，反正我还年轻，能抓住这个机会更好，没有的话再等等也行。 “嗯？绝对不能这么想，这样的机会一定得抓住才行，你知道职务的升迁能早尽量早，能抓住这次机会，那么下一次机会来临，你就更有希望把握住！” 张为康肃然听着，李素玉分析的完全正确。 看着张为康听得认真，李素玉非常的高兴，说：“你放心，我一定让你黄叔叔好好给文龙书记做做工作！” 听着李素玉居然称呼“文龙书记”，张为康就知道黄玉成跟柳文龙的关系非同一般。否则不会连家眷都称呼的柳文龙这样随便亲切。 张为康心下大喜，看来自己真的能抓住这个机会了。 接下来，张为康就绝口不提这个话题了。他问起了黄辰现在学校怎样。 一说起黄辰，李素玉的兴致更高了。 黄辰现在是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学生，现在读大二，在学校表现特别的优秀。学习成绩好，而且经常参加社团活动，据说下一步就要做系里的学生会主席了。而且有好几个女孩子跟他关系特别好。说起这个，李素玉脸上既骄傲又担心。骄傲的是自己儿子品学兼优，担心的是儿子的女朋友太多，分散精力。当然这个担心更多的也是一种炫耀。 张为康微笑着听着她诉说。 就单纯围绕着黄辰，两个人谈了有近一个小时。 中间李素玉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 “快九点了啊！不行我得赶紧给老黄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李素玉自言自语的说。 张为康趁机借口离开。 李素玉也没有强留他。 在关门的一霎那，张为康突然意识到，李姨这一年没见，脸上的皱纹增加了很多，看起来老了不少。 张为康心下叹了口气，心想这里面肯定有好多不为人知的烦恼。 完成了一桩大事，张为康下楼走的特别轻松，几乎是哼着小调漫步在这个小区里，尽管天气寒冷并不适合这样的闲情逸致。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在犹豫的叫自己：“张为康？” 张为康赶紧转头四顾，一个穿着白色及膝羽绒服梳着马尾的女孩正站在小区的路边看着他，一副清秀单薄的摸样。 “伊萱！”张为康看清了，这居然是几年没见的何伊萱。 何伊萱看到张为康惊喜的样子，眼神突地亮了一下，但接着就恢复了原样。 “这么晚了，你才回家啊！”张为康走到何伊萱跟前。 “嗯！”何伊萱微微一笑，“这么晚，你不也是没回家吗！”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说我来看个朋友。 何伊萱又是微微一笑，那表情让你觉得她什么都明白，只是不去点破罢了。 “到家里坐坐吧！”何伊萱的眼睛里居然带着期待。 张为康奇怪，这么晚了也邀请自己啊！而且看起来绝不是客套话，于是他犹豫的说：“不去了吧，这么晚了，伯父伯母……不方便的！” 何伊萱神色突然有点凄然，说：“家里没人！” 看着她神情有异，张为康就说：“好吧！” 何伊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慢慢往前走。 还是那座熟悉的楼房，以前张为康曾经无数次到这里接送过她，可那时候这个清秀聪明的女孩是快乐的，可是现在，她却藏着深深的忧愁。 张为康跟在她身后进了家门。 屋子里的温暖如春，房间也大，装饰的很温馨，但就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张为康突然有个感觉，这个房间甚至不如自己村委大院那个冰冷的平房，让人感觉踏实。 好在，何伊萱这时的情绪很好，她几乎是快乐的招呼张为康坐下，然后打开饮水机，等着给张为康倒水。 张为康趁这个机会打量她，脱了外套的她，明显的瘦了。 “你瘦了啊！”张为康说。 何伊萱闻言突然眼圈一红，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但还是忍不住滴了下了泪珠。 张为康大窘，赶紧起身问道，怎么了啊！ “没事！”何伊萱抽动了一下鼻子，给张为康倒了杯水。自己也拿了杯子倒了水，坐在了张为康对面的沙发上，神情尴尬。 张为康知道她肯定有事，于是柔声说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听到这句话，何伊萱终于忍不住了，抽泣着呜咽着哭了起来，然后三两步跑到张为康这边，坐在了张为康的身边，靠在了他肩膀上，继续哭着。 张为康心下大恸，不知道在这个姑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何伊萱停止了哭泣。 带着重重的鼻音，何伊萱低声说：“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 张为康轻轻的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 呆了半晌，何伊萱慢慢的给他说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在她做建管局局长的父亲身上。自从做了建管局的局长，她父亲就一步步滑向了**的深渊，开始是吃请收礼，后来就是收受钱物。何伊萱的妈妈一直替他担心，害怕出问题引起家庭破裂，整天担惊受怕。这还好说，可是到了后来，何伊萱的父亲发展到了彻夜不归，原来是在外面包养了情人。 为了待嫁的女儿，也为了丈夫的前程，何伊萱妈妈一直忍气吞声。后来却在一次查体中，发现得了肝癌，现在一直住院治疗，刚才何伊萱就是从医院里刚回来。而何伊萱的父亲除了定期给钱外，对她们娘俩是不管不问。何伊萱跟他吵过闹过，可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何伊萱妈妈的肝癌，肯定是心情长期抑郁造成的。 张为康默不作声的听何伊萱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安慰的话好讲了。他只好陪着何伊萱慢慢的坐着。 慢慢的，何伊萱躺在他肩膀上困着了。 张为康看着熟睡的何伊萱，心想这可能是她最近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了。他不敢动，害怕吵醒她。他也在心里一个劲的追问自己，何伊萱的父亲说不定就是将来的自己，做官为人到这个地步，妻离子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惊醒了，他甚至在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可是既然已经做了，也就只好这样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跑官要官了。官场上的发展，以后就顺其自然吧！ 这一霎那，张为康的心无比的宁静。也正是今天跟何伊萱的偶遇，为张为康以后的仕途发展敲响了警钟，在无数次的诱惑面前，张为康都顽强的坚持着顶住了。 张为康侧头看着何伊萱，她在自己的怀里安静的睡着，眼睫毛上似乎还带着刚才泪水的潮湿。谁会想到这个以前让大家无比羡慕的女孩，现在正在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呢！他忍不住轻轻的拥住了怀里的何伊萱，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这时，他的手机在震动。 张为康腾出一只手，接通了电话，那边是马明涵的声音，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张为康轻轻的回答说：“今天晚上可能要晚回去一会，你放心吧！” 马明涵听着张为康说话好像不方便，就“嗯”了一声。 这时候，何伊萱似乎在张为康的怀里抽动了一下。 张为康赶紧恢复了原来的姿态。 第四百三十五章 尘埃落定（上） 其实，何伊萱在张为康的手机振动时就已经醒了，可是她真的不想起来，不想张为康就这样离开。 她没有失望，张为康没有走，而且听电话里的声音，是一个女人。这么晚了给张为康打电话的女人，肯定是同他关系非同寻常的女人了。 何伊萱心里又是一阵失落，但她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甚至为张为康能够撇下自己的爱人陪伴自己感到无比的感动。也就是这个感动，在以后的生活中给了她巨大的支撑和信念。 想着想着，何伊萱又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伊萱先醒了，看到了身旁张为康难受的姿势，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她轻轻的推开张为康，轻手轻脚的拿过了毛毯给他盖在了身上。自己也拿了床被子，就在张为康的身边躺下了。 这一夜，她睡得特别的安稳，特别的舒心。醒来的时候，她惊喜的发现，张为康居然从楼下买好了早点。 何伊萱尴尬的看着张为康，说：“谢谢你，让你一晚上没睡好！” 张为康微笑着摇头，示意她起来吃饭。 何伊萱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张为康看着她吃完，说：“我要走了！你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吧！” 何伊萱感激的看着他。 张为康临出门时又说了一句：“你一定要坚强！” 一听这话，何伊萱忍不住泪如雨下。 人要坚持一个承诺，其实是很困难的事情。 今年的生日，张为康其实最想哪里都不去，就想在马家庄跟马明涵在一起，吃点家常便饭就可以。可是，他还想着跟陈静璇的约定，12月31日，这一天，要永远在一起过。 就在这天，张为康接到了潘筱晨的电话，问怎么安排，还说是替陈静璇问的。而马明涵也早早的给他打了电话，说要给他庆生。张为康也知道，马明涵所说的庆生，其实也就是跟平常一样在一起就是了，肯定也没什么特别的节目，但就是这样，他也很想跟马明涵在一起。 张为康很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才给潘筱晨说，今年就不在一起了吧！潘筱晨知道张为康今年不比往年，马上要结婚了，还能撇下未婚妻出来跟别人一起过生日吗！她苦涩的一笑，说，好吧！ 张为康觉得很对不起潘筱晨，但也只是说了句，谢谢你。 陈静璇的反应就不一样了，她很快给张为康打过来电话，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斥道：“没出息的东西，找了个女朋友就这样了啊！你要是结了婚还不知道会怎样呢！真没意思，还记得以前的约定吗！” 听着她诘问自己，张为康只有苦笑着摇头。 他这个时侯就是一门心思的想跟马明涵在一起。 哪怕就是跟马明涵一家子简单的的吃一顿家常便饭，只要能看着马明涵在身边走来走去，他的心里就觉得特别的踏实。而等着马明涵收拾完碗筷，两个人一起出门散步时，张为康更是觉得这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马明涵话不多，但是却让你感觉不到寂寞。她的一只手总是拿着一串钥匙来回的在手里晃动，另一只手却抄在张为康的上衣口袋里。让你知道她在依赖着你，始终在你身边。 张为康话也不多，有时候还在想着心事，马明涵这时候绝不会去打扰他。有时候，张为康会伸过手去，握住马明涵外面的手，把手拉到她的身后，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心手背。而这时，马明涵也是异常安静。两个人似乎通过这无声的接触在彼此交流着内心的感受。 转了一圈就差不多到了村委大院门口，就要分开的时候，或者张为康主动，或者马明涵主动，两个人总会在一起拥吻着，然后不舍的分手。当然今天是马明涵主动了，因为今天是张为康的生日嘛！ 张为康想自己真的应该结婚了，他有时候觉得心累，想要把自己这颗漂泊的心固定在一个点上，那么可能家庭就是这个点。 说不清楚是从哪天开始，政府大楼的同志们又有了新的议题，就是年底的干部调整，最适合大家交流也是大家最名正言顺在一块讨论的地点就是政府的食堂。不同单位的几个熟人往哪里一坐，这就开始了。自己单位的谁谁谁，你单位的谁谁谁，他单位的谁谁谁，凑在一起就是说不完的话题。往往一顿饭的功夫解决不了问题，几个人还要在大院里边走边聊，美其名曰吃完饭促进一下肠胃运动。 这天下去吃饭，张为康看着有几桌的同志们看着自己的眼光有点异样，心里莫名的有点激动，难道自己也要有动静了。按理说，黄玉成那边应该也有回音了，除非是李素玉没有告诉他。这个理由很充分，黄玉成每天回去的那么晚，李素玉再忍不住嘟囔一句，万一引起口角，自己的事情拖延个十天半月也是很有可能啊！ 张为康目光所及，正好看见楚海刚刚选好了菜，放到了一个空桌上，然后转身去盛汤。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张为康赶紧胡乱的拿了几个馒头包子，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把托盘放到了楚海的对面，接着去拿筷子，等回来的时候楚海已经坐下了。 张为康装作意外的说：“哎，楚部长，你也坐这里了啊！” 楚海应了一声，张为康就在对面坐下了。 就在这时，文宽田端着托盘也凑到了桌前。 这样，三个级别相当，但是位置权力却绝不相同的领导干部就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虽然桌旁还有几个空位，但是别人一看这三个人的级别也就不好意思往这边坐了。 餐厅里的就座很有规律，大体是级别相当的坐在一起。比方说如果这一桌都是各部门的一把手，那么一般情况下，部门的副职就不会出现在这个桌子上。再有，如果这个都坐满了，你仔细观察的话，大体都是大头兵，平民百姓。当然这是一般原则，也有那种不看眼色的愣头青小伙子或者不认识领导大驾的，也就不管你是什么领导了，也就不合时宜的坐在了领导旁边。但总体来讲，还是比较符合一个规律，就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爱王八”。 张为康看到文宽田坐下，虽然多少有点失望，但是还是热情的跟他打了个招呼。楚海也微笑着跟文宽田打了招呼。 “怎么？组织部的领导找为康提前谈话啊！”文宽田开玩笑。但是这种话题有时候是真真假假。 这个时侯，组织部找谈话肯定就是好事啦。 张为康撇了文宽田一眼，意思是你就瞎掰吧！ 可没想到楚海却说了一句：“为康现在的级别可轮不上我一个小小的副部长谈话啊！要谈话的话怎么也得赵部长了啊！而且最低也是赵部长啊！” 张为康奇怪的看了楚海一眼，在印象里，楚海说话可是一直比较严肃的，从来不开这种玩笑话。在他印象里，组工干部可是都惜言如金啊！ “你看吧，可不是我一个人说啊！连楚大部长都说了啊！”文宽田笑着说，脸上似乎还带着羡慕。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为康现在是副处，下一步解决正处，当然要赵部长找谈话，说不定还要柳书记亲自约见！”虽然是说笑，但是楚海表情很严肃。 张为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知道今天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说话，他仔细分析这两个人的话里的虚实。难道现在真有了结果，自己真的有戏。张为康心里大为激动。 “今天星期二，应该有鸡腿吧！我还没过去拿呢！”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张为康故意把话题转移到了今天的饭菜上。 “唉！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文宽田叹了口气，“我熬到快四十岁了，才好不容易因为下派解决了副处，现在好了同样提的副处，人家为康马上就是正处了！” “那我呢？还不是一样！”楚海说道。 “你啊，组织上的人还用愁吗！”文宽田话里也有深意。 “你别这么说好不好，怎么说的跟真的一样！就好像我明天就是正处一样！”张为康听着文宽田说的言之凿凿，故意试探着问。 文宽田瞪大眼睛看着他，又看看旁边的楚海。 这时，楚海稀里哗啦的收拾托盘，说：“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剩下的两个人一鄂。 等楚海真走了，文宽田诧异的看着张为康，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听文宽田这么问，而且楚海一副故意躲开的样子，张为康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诧异的答道：“我知道什么？” 文宽田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没想到，下午一上班，方建民就把张为康叫到了办公室。 第四百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中） 张为康心下忐忑，悄声的推开方建民半掩的房门。方建民坐在桌前，一脸沉思，而且不停的用手指背敲击着桌面。 看到张为康进来，方建民的姿势保持没动，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张为康坐下。 “你知道了吧！”如果不是张为康刚才吃饭的时候跟楚海、文宽田的一番话，方建民的话肯定让张为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方建民这句话，让张为康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如果说不知道的话，明明刚才有所耳闻，如果说知道的话，肯定会给方建民一种错觉，就是自己做了工作，是有关系有背景的。 他这一犹豫，方建民看了他一眼，说：“恭喜你啊！就要解决正处了！” “哦，真是这样啊！刚才在下面听文宽田说，我还不相信呢！”张为康惊喜的说，这次绝对不是装的。年纪轻轻的能解决正处，这在清河区也是屈指可数啊！叫谁能不高兴呢！ “当然，现在说为时还早！这是赵部长上午才告诉我的！还要等常委会研究通过才行！但是赵部长既然提前跟我透露了，常委会上肯定没问题！赵部长和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握不住自己，出什么乱子，否则的话一切前功尽弃！”方建民说的很严肃。 张为康使劲的点头。 “你知道，你这么年轻就能提正处，特别是来到局里不到两年，就要提为正处级的副局长，难度是有的，你看看咱局里干了多少年的副处级副局长的，这次也没得动。当然，尹云例外，她今年刚受了处分，得等两年！不过你这两年在局里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组织上在征求我的意见时，我也是极力推荐！像咱这样年轻有为的干部当然要极力争取才是！唉！可是我也是有压力啊！毕竟局里不是铁板一块，我还要给其他的同志们做工作啊！”方建民还是很严肃，而且这时候的脸色明显是带着压力。 听方建民这样说，张为康当然是极为感激，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方建民在推荐自己时起了多大作用。但是张为康明白，下一步局里同志们的工作是完全要靠方建民给做的！ 先不去管这个问题，先把领导提醒自己的做到再说。首先张为康是要严格遵守作息制度，早晨八点半上班，下午五点下班，一点都不能马虎；第二，虽然自己一个人一个办公室，但是也要严格做到上班时间不干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不上qq聊天，不到联众下象棋；最后，低调低调再低调。尽管已经做得比较好，但是张为康决定在同志们面前要更加注意文明礼貌，尊老爱幼，团结同志，尊敬大小领导，在同志们面前不端领导架子。甚至主动为普通同志开门引路。 第一条和第三条好做，关键是第二条。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除了工作什么都不能干，确实有点要求过高，不过张为康决定坚持。那闲下来怎么办呢，张为康就一直在琢磨自己提正处下一步的各个环节。然后突然就想起了，方建民找自己谈话的那天，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的严肃，甚至是压力很大呢！他为什么压力很大呢！张为康一直在分析这个问题。 也巧，这个张为康冥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第二天在餐厅里找到了答案。他在餐厅里碰到了老米、老赵，这两个人已经是属于行将入木的官场人了，说话当然也就不太在乎了。 话题的起因也是因为这次的干部调整，看起来这两个人可能不知道张为康也在这次的调整人员之中，而且还是正处。 这次大家的中心议题是关于领导如何用人，老赵说有一副对联，上联叫“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下联是“说你不行就是不行，行也不行”，横批叫“不服不行”。 他这一说完，大家都撇嘴了，说老掉牙的对联了还在这里卖弄呢！ 老赵撇了撇嘴，用手拿下嘴角的一颗米粒，说道：“别着急啊，现在还有新解！” 看着老赵要抖料了，大家精神一振，张为康也笑着凝神细听。 “现在叫‘不用不行’！知道吗，你们看黄河镇，为什么这几年就是不出干部呢！”老赵故意卖关子。 张为康心想黄河镇就是清河区的事情，大家还能不知道。可一看大家，在座的可能都没听说过，都在竖着耳朵听着呢！ “有一年，咱们区里安排了一位干部，到镇上干副镇长，结果年底人大选举，就没被选上。”老赵说到这里想点烟，被老米一下子给打掉了。 老赵四下看了一眼，才意识到这是餐厅，不是自己的办公室。也难怪，看着大家听得这么高兴，一激动忘了这回事了。 “这一下子，领导震怒了！虽然没有直接批评镇委书记是怎么做的工作，居然让区委任命的干部给选下去了！但是据说直接安排这位镇委书记到了人大干了某个委员会主任，退休了事。镇上的副职领导一律数年不动，领导不挪窝，同志们怎么挪屁股啊！你说，不用能行吗！”老赵最后说道。 “你说这个镇委书记傻不傻啊！你就是不让外派领导，不让这个镇长选上，可要是上面派来个副书记你不还是傻眼吗！副书记你们可管不着啊！不光这个书记傻，底下的同志也傻！这下好了，大家都别提拔了，都把腚捂烂了吧！”老米也发着感慨。 听到这里，张为康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方建民的压力大，如果自己下一步的考察通不过的话，就跟他有直接的责任，除非他不想进步，不想干这个局长！ 张为康想的一点没错，赵长功之所以提前告诉方建民农业局的人事调整，就是要让他及早做工作，不要出现领导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其实，赵长功的话不用说多，方建民也明白。这一次于公于私都要让张为康顺利通过考察。于公，是为了下一步农业局广大干部的进步；于私，是为了下一步自己的副区长职务才能顺利实现。 这天，局办早上接到通知，下午三点钟，组织部来考察张为康。 然后农业局连续开了三个会，9点到10点，局党委会；10点到11点，科级以上干部会；11点到12点，局全体人员会。 三个会议同时下通知，要求局所有人员不得请假。开完会后，下午三点迎接考察。 张为康自然明白方建民的用意，心想以自己的群众基础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连开三级会议吗！这样一来，把张为康搞得特别的紧张。但是他也知道，其实方建民也是紧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局党委会上，方建民是这样说的： “同志们，这次组织部来考察张为康局长作为下一步的正处人选！我希望大家能够本着公平公正的态度来对待，并把它当做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我们不允许有意外的情况发生。张为康同志虽然来的时间不长，虽然年轻，可是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可以说通过张为康局长的努力，把农业局的工作开创了一个新局面，获得了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的认可，也正是因为此，在这次的干部考察中进入了领导的视线。” 说到这里，方建民四下看了看，意思是询问大家的意见。 陈传声先说话了，“我完全同意区委区政府的决定，对张为康同志的进步表示祝贺！” 本来低着头的张为康感激的看了陈传声一眼。 看到陈传声这样说了，其他的副局长也不好说反对意见了，都纷纷附和说同意。 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明白，谁都左右不了的事情，而且方建民在开会之前也早就跟每位领导打了招呼。 当然，尹云保持了沉默。 方建民之前给她做工作就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既然尹云不同意也就只好作罢。好在就她一个人，不影响大局。 “那好吧！同志们，咱们现在抓紧回去给分管的科室通个气，10点钟召开中层干部会！”方建民心里松了口气。 在大家出门的时候，张为康抱拳表示感谢，大家都打着哈哈，嘴上表示着羡慕和祝贺。当然大家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会也就做做样子罢了，再说谁知道这些人背后怎么说自己呢！ 10点钟，方建民准时在会议室等着各位科长。 清河区农业局的科长、副科长加上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有十来个，大家进来的时候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但都没有说话，估计是因为方建民在场的缘故。要是方建民不在，大家早就议论纷纷了。 虽然各分管领导已经按照方建民的要求给各科室做了工作，但是还有个力度大小的问题，还有个积极或者消极做工作的问题。 力度大一点的比如陈传声可能会多说几句。一般副局长也就告诉大家这是个政治任务，到时候不选也得选就是了。再有消极者比如尹云，那肯定是起着反面作用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尘埃落定（下） 方建民对着在座的十几个科级干部是这样说的。“大家都知道了吧！很羡慕是吧！年纪轻轻的，来局里不到两年就马上是正处了，年龄甚至要比咱们在座的不少同志还要小！为什么呢！人家为什么提的这么快呢！有的同志可能在心里撇嘴，肯定会说人家有关系！有关系吗！我说这次的提拔考察和背景关系无关！和什么有关呢，同志们，跟人家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成绩有关啊！你看人家来到局里做的这几项工作，哪项不是给领导脸上贴金啊！而且还是给区委区政府的主要领导脸上贴金！”方建民句句追问，句句强调。 “这样的干部能不提拔吗！告诉你们吧！这次张为康的推荐，是我给区有关领导争取的！我就想通过这次考察，在全局树立一个标杆，树立一个用人导向！那就是，干活的不会受亏待，干出成绩的更不能受亏待！”方建民口沫横飞，用手指背使劲的敲打桌面，“所以，下一步只要你们给我好好干活了，干出成绩了，不管你多年轻，咱们也要极力向组织部门推荐！” 方建民没有说要大家投张为康的同意票，却一直在强调干工作的重要性，但所起的作用却比单纯的说教要有效。 为了今天的会议，方建民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全体人员会开得就比较简单了，大家也都有了心理准备，再说，通过分管领导和科长的灌输，也都麻木了，不就是投个通过票吗！再说了，张为康在局里为人还是不错的，要不是他稍微年轻一点，不用这样大张旗鼓的做工作，高票通过考察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开会的时候大家都在底下不耐烦了，都快12点了，这都属于加班开会了，大家也都领会领导的意图了，就赶紧让我们吃饭去吧。 开完三级会议，方建民才算是松了口气。 下午不到三点，赵长功就带着由组织部、人事局、纪委组成的考察组来到了农业局。 赵长功先到方建民办公室坐了坐，听了听方建民对这次考察工作的汇报。听完后，赵长功对方建民扎实有效的工作，代表区委表示满意。 三点钟，考察正式开始。 方建民主持会议，首先介绍了到会的主要领导，然后介绍了此次考察的目的，说希望大家能够本着客观公正的态度对张为康同志做正确的评价。最后说，请赵部长强调一下。 赵长功环顾了一下四周。 张为康龟缩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头也不抬。说实话，他很紧张很不好意思。 赵长功对他坐的位置和看似夹着尾巴的样子比较满意。 “嗯，今天我跟纪委、人事局的同志过来，主要是考察张为康同志的正处级职务。从全区来讲，这次的干部调整范围不是很大，说到涉及到的正处职务，相对更是比较少。张为康同志就是其中之一，对于张为康同志，区委主要领导做了充分的考虑，特别是对为康同志前期的工作实绩做了充分肯定！希望这次的考察，大家能够本着客观公正的态度，本着对他人对自己负责的精神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次的考察分两个环节，第一个环节，先是对张为康同志的正处任职进行不记名投票，同意的请打勾，不同意的画叉。另外还有一个民主推荐干部表，除了张为康同志，大家可以推荐局里的正科和副处级干部。第二个环节，就是个别谈话。原则上是咱们局里科级以上干部。下面先请组织部的同志把考察表发给大家，大家可以现场填，也可以回各自办公室填！”赵长功的话程序性很强，他的话音一落，有不少的同志已经现场填完了交给了组织部的干事手中。 张为康一看这些人，估计都是投的赞成票，他心里松了口气。 很快，大家都把考察表交了上来，有组织部和纪委的同志统计票数。 不长时间后，局办通知大家到会议室，由组织部的同志宣布考察结果。 张为康心情忐忑，感觉就像是上了宣判台一样，他的一颗心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赵长功，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可是赵长功却是脸色如常。你根本就别指望从他哪里得到任何信息，不愧是做组工干部的，真是滴水不漏。 张为康偷偷的看了方建民一眼，对方正在看着他，脸色温和而又放松。 张为康心下大定，像这样的考察，在一般情况下，组织部门会提前跟单位领导通告一下考察的结果。方建民的放松，就传达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 赵长功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方建民问道：“大家都到齐了吗？” 方建民看了一下，说：“都到了！” “那就请咱们组织部的同志宣布一下考察结果！”赵长功说道。 “按照统计的结果，参加投票的同志共有65人，同意票51人，反对票10人，4人弃权！按照组织考察的规定，张为康同志顺利通过正处级考察！公示从今天起到1月10号，公示期七天！”宣读完毕的同志微笑着看着张为康。 虽然看到方建民的脸色，张为康就知道自己差不多了。可是真正从组织的口里说出来时，他还是忍不住激动万分，他的脸涨的通红，结巴的说着“谢谢，谢谢！” 这时，赵长功才站起身，笑着伸出手来说道：“祝贺你！” 张为康赶紧站起来，双手紧紧握住了赵长功的手，那一刻的心情真的感觉就是知遇之恩，好像这个正处级就是赵长功一个人给的，也就在这一刻，张为康才真正感到了党的温暖和党的伟大。而赵长功就是党的化身，就是党在这一刻的具体化。 而旁边的方建民却像是放下一桩极大的心事，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 接下来是个别谈话，为了节省时间，几个考察组的同志分了两组进行谈话。赵长功没有参与谈话，一直在方建民办公室里聊天，等到结束后才到各组了解了一下情况。其实，考察通过了，真正的任务也就结束了，至于谈话中涉及到的对被考察个人的看法，那都是主观的。而这些主观的东西当然没有客观的票数有说服力，也就当做一个参考罢了！而这个参考，最集中的意见还是张为康比较年轻，而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原则问题。 临走前，方建民极力邀请赵长功留下吃饭，赵长功来了一句，“敏感时期，能免则免！” 方建民只好说那就改日。 张为康也赶紧跑出来跟赵长功再见，连声说着谢谢。 赵长功微微一笑，说：“你应该好好感谢方局长才是！” 方建民说那里啊，咱们都得感谢组织才是。 一路说笑着，大家送走了赵长功一行。 转身回来的功夫，张为康才感激的对方建民说，谢谢方局。 方建民看着很累的样子，拍了一下张为康的肩膀，说道：“下一步看你了！” 这句话说的很随意，张为康也没在意。他目送方建民进了办公室，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他需要有一个独立私密的空间，好好的释放一下自己的真感情，那满荡荡的高兴和兴奋。 张为康用力在空中挥了下手，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翘起了二郎腿，憧憬着将来。 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步入了正处序列，这在清河区也算是中层以上干部了，在农业局也是二把手了，虽然二把手跟最后一把手没什么两样，但最起码自己的排名是仅次于方建民之后了。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工资又要提一个级别了。 想到这些，他美美的点了根烟，仔细的吐了几个烟圈，真是春风得意，连这几个烟圈都吐得那么标准。他突然想到了马明涵，应该给她报个喜才是。前期因为担心事情有变，他一直没有把自己可能要提正处的事情告诉她，免得她无所谓的担心。 张为康尽量压抑着兴奋的心情，给马明涵拨通了电话，语气平静的告诉她自己提正处了。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马明涵却问了他一句：“正处是什么级别啊！” 这一句话，就让张为康心里凉了半截。没办法，他只得详细的给马明涵做了解释，好歹马明涵才算明白了这个正处对张为康这个吃公家饭的来讲意味着什么，这才为他高兴了起来。 放下电话，张为康就有点郁闷，没办法，马明涵不在政府机关，不会知道这个年龄的这个级别对一个人在仕途上意味着什么。他接着又给潘筱晨打了电话。一方面，张为康想把自己的喜悦告诉潘筱晨这个知己；另一方面，他也想让潘筱晨知道，自己现在出息了。这一点，他确实带着点小孩心性。 潘筱晨听了没发表意见，待了一会儿才说：“哦，正处啊！平远市是副省级城市，清河区跟着沾光，级别也高一级，跟你的老家昌平县比起来，你这个正处其实也就相当于下面的乡镇长，相当于科级干部啊！再说了，你现在就是个正处级的副局长，也就相当于昌平县的农业局副局长啊，还不是副科一个！” 第四百三十八章 患得患失 又是一个不给自己面子的，可是人家潘筱晨说的可是实话啊！算起来，人家在省里的副处，那可是实打实的，自己这个副处可是掺了不少水分的。 张为康直接就尴尬的不行，他只好投降，说道：“我说，你就不能鼓励一下啊！我这好不容易有点成就感！” 听他这么说，潘筱晨才笑了，改口道：“说实话，不错嘛！像你这么年轻就是正处了，唉，我真的是好羡慕啊！” “后悔了吧！想当初把我无情的抛弃！”张为康嬉笑着说，他知道潘筱晨始终认为是他抛弃了她。但张为康就想故意惹她。 果然，潘筱晨在那边就撇嘴了。 “你就无耻吧！人不能无耻成这样啊！不过现在我倒是庆幸了，还好没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潘筱晨三分薄怒，倒有七分娇嗔。 “那你好好的夸奖我一下，看看我能不能给你个机会！”张为康继续开玩笑。 “嗯，好吧！我好好的想几个词……年轻有为，不可限量！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五子登科！事业有成，三十而立！嗯……再祝你事业爱情双丰收吧……”潘筱晨说的五花八门。 听着这些恭维的话，张为康突然就想起了那些在一起的日子，想想要是跟潘筱晨在一起的话，共同进步，举案齐眉，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潘筱晨听张为康突然没有动静，她还以为说的话不合张为康的心意，担心张为康不高兴，试探的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张为康这才回过神来，深情的说道：“对不起，筱晨，是我对不起你！” 潘筱晨闻言先是愣了一愣，接着苦涩的说道：“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说了！你现在也有了爱你的人，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好自为之吧！再也不要像以前一样见异思迁、心浮气躁了！其实你最需要的是坚持，你知道吗！” 张为康静静的听着，这么些年来其实最了解自己的就是潘筱晨了。 “你现在是正处级干部了，凡事要把握住自己，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底下的同志都在看着你，一定要低调啊！”潘筱晨虽然比张为康也就大几个月，这番话说的是语重心长，就像对自己的弟弟一样。 放下潘筱晨的电话，张为康确实冷静了不少。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现在还在公示期，说不定就会发生一些突然事件，把自己搞臭，甚至被拿下。这种事情在清河区不是没有过，只有公示完毕自己才能算真的正处级，想到这里张为康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了下来。 他在办公室坐到了下班时间，给司机小王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下班稍微晚点走。刚通过考察，张为康想尽量避开众人回家。 小王看起来很明白领导的意图，下班后半小时，专门给张为康打了电话，说：“领导，可以走了吗？局里已经没人了！” 张为康“嗯”了一声，说地下停车场见。 好好的关好电源门窗，张为康悄悄的出了门，小心翼翼的往电梯间走，他这时候最害怕碰见熟人，担心碰见熟人多说话。 可没想到，在电梯里他居然碰到了柳文龙，旁边是区委办主任李小明。张为康本心里想做另一部电梯下楼的，可是既然已经碰头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电梯，他还是不适应跟领导在一起。 张为康跟两位领导点头打招呼。 两位领导和颜悦色的看着他。 “为康现在才走啊！加班了？”李小明微笑的问。 虽然不是在加班，但是既然领导问了，张为康只能答道，“是”。 李小明还是微笑着看着张为康，用眼角的余光注意了一下柳文龙的脸色。 这时，柳文龙也说了一句让张为康倍感激动的话，“为康不错啊！” 虽然是短短的一句普通的评价，却让张为康手足无措，他语无伦次的说：“哪里啊！哪里！” 本来以为柳书记还要说什么的，可是柳文龙却闭紧了嘴巴，不再说半个字。 电梯很快到了二楼，张为康赶紧给领导打开电梯，恭送领导。 柳文龙微微点了点头，李小明却朝着笑着打招呼摆手再见。 电梯门缓缓关死，张为康激动的喜形于色，也在心里惊诧纳闷。柳文龙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呢？自己可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跟柳文龙在一起啊！看来是前期的工作，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引起了领导的关注。再加上领导博闻强记，肯定就记住了自己了。想到这里，张为康不禁感叹，领导就是领导，肯定有异于常个人的禀赋，对自己手底下的干部都是心中有数啊！ 这次柳文龙跟李小明的态度给张为康表达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就是区委领导对张为康是很满意的。 出了电梯，张为康喜滋滋的走向自己的车，而小王也适时的把车开了过来。 也许是看着领导高兴，也许是觉得自己的领导马上就是正处了，自己的地位也能跟着提升，小王的车开的自信而又飘逸。 张为康眯着眼睛坐在后排也享受了起来，只不过这个享受的时间很短，十几分钟，就到了马家庄。 给小王打了个招呼，嘱咐他开车慢点，然后看着小王开车离开。张为康心想，这辆普桑是不是该换换了。但随即又想到，自己也不过是刚刚提了正处，还是什么权利没有，能换什么车啊！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 公示的七天，张为康是又担心又兴奋，担心的是这几天会出什么问题，兴奋的是过了这几天，自己就是正处级干部了。 按照规定，组织部很快在政务中心的大厅里张贴了考察公示。张为康有心专门去看一眼，但又担心被别人看见，笑话自己。就找了个晚下班的机会看似随意的到楼下去看了一眼。这一看，除了如愿以偿的看到自己的名字外，楚海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这时，张为康才想起了文宽田在餐桌上说的那句话，原来楚海也在这次的干部调整之列，而且也是解决了正处。但接着又一想，这有什么奇怪的呢，组织部的干部怎么能不提的快呢，而且楚海是组织部副部长，提正处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远比自己的正处要正常的多。想到这里，张为康有点小小的得意，就是组织部的干部，也就是跟自己一样解决了正处啊，而且算起来楚海的年龄比自己还大了几岁！ 所以，除了担心公示会出问题外，这几天张为康始终是压抑着内心的高兴，也真正享受着要提拔的快乐。 更妙的是，自从公示一贴出来，给张为康祝贺的电话就始终没断，旧友新识纷纷来贺。旧友借此机会联络感情，比如学校的滕世文、曾贤河、宋承瑛等，还有到了长胜街道办事处任党工委书记的刘成为，这都算是职业学校的老朋友，都对张为康的提拔表示了祝贺；还有新结识的各界朋友，感情或深或浅，也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对张为康表示了祝贺，而且大都表示下一步一块聚聚，专门给他祝贺。 张为康不由得感叹，人情世故如此，怎能不让人削减了脑袋往上爬呢！ 唯一一个没给张为康打电话的是华秀峰，张为康意识到后，自己专门去了一趟的他的办公室，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就是下了几盘象棋。可是本来棋艺远在华秀峰之上的张为康，连下三盘都是险象环生，最后惜败。 华秀峰摇摇头，说道：“心不静啊！不适合下棋，更不适合写字吧！” 张为康脸一红，知道这位老哥是在变相的警告自己，说起来这是真的良师诤友。 “不过难免，你要是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什么都看的开了！”华秀峰还是不直接提张为康的提拔。 张为康感激的说道，谢谢。 不明白的人估计以为这两个人在说哑谜。 从华秀峰哪里回来以后，张为康才真的恢复了常态，跟考察之前一样的常态，就是一颗平常心。带着这样的心态，张为康发现自己轻松多了，不再有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依旧跟大家开着玩笑，依旧没事串着办公室，依旧笑呵呵的跟大家聊着天。自己的人没变，工作没变，态度没变，大家其实也都没变。张为康知道这是自己的职位没变的缘故，还是那个职位，只不过是职务变化了，跟大家的关系实质一点没变。 张为康想起自己这几天的表现就觉得好笑，而想起华秀峰的暗示和提醒，越觉得姜还是老的辣，几十年的机关生涯，华秀峰早已经宠辱不惊了。要让自己达到这个境界，还是有很大的难度。 但是张为康觉得自己已经有进步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领导水平 考察公示期不出意外的顺利通过，接到组织部通知，区委主要领导要单独跟这批正处级干部谈话。区委主要领导的话肯定就是柳文龙了，要在几天前，听到这个通知，张为康肯定会又紧张又兴奋。虽然柳文龙是清河区委书记，可是清河区的广大干部职工要有绝大多数这一辈子都不会跟柳书记面对面的交谈过。以张为康这么年轻的干部就被书记叫去训示，任谁也会紧张激动。然而经过了这几天的心情波动和患得患失，张为康自感现在已经能够平静的面对了。 柳文龙谈话的对象是这一次调整的正处级干部，张为康到的时候，在区委办的小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四个人，其中就有楚海。 田间在里面招呼着大家，看着张为康进来，他笑着说：“唉幺，领导来了！这里面就属你沉得住气了！来晚了啊！” 张为康笑了笑，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这四个人，就是楚海跟他是最年轻的，其他几个都是年龄大了才解决的正处或者调研员待遇。从他们脸上放松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不像楚海跟自己一样，还有更高的追求。 其中有一个问田间：“领导一般都问什么啊？” 田间回答道：“也没什么！领导就是随便跟大家聊聊，没有什么特别的主题！” 谈话的顺序似乎是按照年龄大小，因为张为康排在了最后一个，楚海在他的前面。谈完了的就可以走，前面三个人时间差不多，都是五分钟左右。然后是楚海，好像时间稍微长一点。 最后，田间过来喊张为康了。 这时，张为康才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轻轻的敲门，随着里面的一声“请进”，张为康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柳文龙微笑着看着他，示意他坐到旁边宽大的沙发上。 张为康点头，对领导表示尊敬，然后比较大方的坐在了沙发上，眼光同时打量了一下清河区委书记的办公室。 房间确实比一般的办公室要大，办公桌也比一般部门领导的办公桌要大，起码比方建民的要大不少。 办公桌上放着两面装饰性的国旗，两部电话，一管造型别致的笔筒，桌角整整齐齐的摆着当天的各种报纸，还有一些文件材料。张为康心想这些都是田间给收拾的，真没想到一个男秘书给领导收拾的这样利索。特别是柳文龙背后那排长长的文件橱，外面的玻璃光可鉴人，里面的书籍资料也是分门别类，整齐有致。 这也就是一霎那的印象。 柳文龙低头看着材料，好像是专门给领导准备的张为康的个人简介。 “嗯，咱们还是校友啊！”柳文龙看着材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张为康说话，但是却没有抬头。 张为康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嗯嗯”了两声。 “看来把你安排到农业局还是对的，专业比较对口！嗯，28岁的正处很年轻啊！”看起来柳文龙是看到哪里说到哪里。 张为康这时候不能再不吭气了，赶紧说道：“谢谢柳书记的栽培！”他的意思是自己年轻是不假，可还不是靠领导提拔吗？ 这时候，看似没有听张为康说话的柳文龙轻声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看张为康。 这是张为康第一次近距离的从容不迫的细看柳文龙的面容。张为康只有一个感觉，做领导不容易。据说今年才48岁的柳文龙，但现在看起来已经远远的超过了50岁。 “听孙区长说，建议取消咱们区的农业税问题是你提出来的吧！”柳文龙直接又问到了业务问题。 领导的跳跃性思维，让张为康一愣，稍微一顿后，他才回答说，是的。 “我这里有本《农业经济研究》期刊，上面有一篇文章，是关于我区取消农业税的可行性研究报告，看来也是你写的了！”柳文龙说话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给张为康留下了充分的思考应对时间。 张为康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的说是的。 “那为什么不署上你的名字？”柳文龙的语气如常，听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不满。 幸亏张为康早就想好了怎样让领导坦然接受的理由，他诚恳的说：“我觉得署上领导的名字更有说服力，真要是能够落实的话，也更有力度！再说，您和孙区长能够站在全区的高度，综合的考虑问题！比我要强多了！” “嗯，农业部和省农业厅的同志过几天要到咱们清河区来调研这个问题！本来想让你好好准备一下的，不过我看文章里阐述的都很充分了！到时候你参加一下吧！”柳文龙语调没变，丝毫没有因为这件很出彩的工作表现出任何的高兴之情。 但即使这样，张为康却非常的兴奋，这种兴奋源自于自己的劳动成果获得了充分的肯定，而且看起来下一步有可能真的就在全省成为试点。 “市委玉成秘书长，是你什么人啊？”柳文龙又换了话题。 张为康赶紧从刚才的兴奋中跳出来，有点紧张的看着柳文龙，想看看领导是什么意思。 可是柳文龙依然是平淡的语气，而且眼睛也没有看张为康，还是翻看着桌面上的材料。 张为康心念急转，他知道自己的这次提拔，黄玉成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甚至是很大的作用。那么自己要不要告诉自己跟黄玉成之间的真正关系呢，小叔叔的同学，老乡。这种关系并不是什么特别紧密的利害关系，说了的话，会不会被柳文龙看轻呢！ 可是他没有时间考虑了，因为柳文龙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奇怪他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哦，黄叔叔是我小叔叔从初中、高中的同学！”来不及编排重要的关系，没办法张为康只能实话实说了。 “嗯，老乡啊！玉成秘书长对你可是很关心啊！特别要我多关注一下你这个年轻人，说你很优秀的！”柳文龙这时才把目光完全放在了张为康脸上，和颜悦色的看着他，“我给玉成说，我们区委早就在关注这个年轻人了！” 柳文龙的最后一句话，把张为康说的是热血沸腾。他做梦也不曾想到，原来自己早就进入了领导视线，已经是领导重点培养的干部了！ 柳文龙看着张为康激动的样子，又是微微一笑，半晌没说话，看样子是要张为康先冷静一下。 张为康也确实很快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柳文龙的这句话很有深意，水平很高。他的意思是说，这次的提拔不完全是黄玉成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区委也就是柳文龙起了很关键的作用，你要是感谢的话，还是要重点感谢他才行。想到这里，张为康忍不住佩服领导的说话水平，简直是滴水不漏。他赶紧说，谢谢柳书记。 “嗯，还有件事啊！想请你帮个忙！”柳文龙看着他。 这句话又让张为康受宠若惊了，区委书记让自己一个一般干部给他帮忙，那简直就是他的荣幸啊！ 张为康激动的说：“您说吧，柳书记！只要我能帮上忙！”还好他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担心给领导帮不了忙。 “你知道的，咱们政务中心顶楼加层已经基本竣工了！咱们区委区政府决定要成立一个电子政务中心，也当做是给同志们的电子阅览室！我们需要大量的计算机，这一块的预算不少，想请你给咱区里联系个公司，争取在进价上便宜点！”柳文龙正色道。 谈话进行到这里，张为康已经是越来越佩服柳文龙了，领导的水平绝对不一般。他早就算准了，不，早就了解清楚了，这个忙张为康肯定能帮的上。因为张为康的关系早就已经暴露了，最早找陈老为清河区政务中心题字时，就完全暴露了。 陈静瑄的达明工贸作为平远市乃至滨海省最大的电脑销售公司，以张为康跟他们家的关系，以低于市场价位几个点的价格进货，完全可以做到。 既然柳文龙说了，张为康肯定要不遗余力的去帮忙，而且还是为清河区帮忙，这代表了清河区干部的境界和水平。 张为康心里也有数，自己去找瑄姐，别说低于市场价几个点，就是赔钱给自己，瑄姐也会毫不犹豫。 于是，张为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柳文龙赞许的看着他，说到时候我会让小明主任跟你联系。 说完，柳文龙把桌面上的材料放到了一边，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张为康知道，领导的谈话结束了。 张为康赶紧站起来说，柳书记那我先走了。 柳文龙抬起头，微笑着点头。 张为康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不是说区委书记和区长的办公室里都有套间吗？怎么自己没看到呢！他边出门便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就发现了靠近门后的一个酒水架。 张为康心想，看来套间是隐藏在这里啊！ 第四百四十章 权色交易（上） 从柳文龙办公室出来以后，张为康下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领导所以能成为领导，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带着对柳文龙的崇敬之情，张为康决定赶紧找陈静瑄落实电脑的事情。 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不能再电话里解决，怎么也得见面谈才好。 说起来，张为康有很长时间没到陈静瑄的公司了。 17楼的位置还是没变，而且看起来，里面的环境摆设也没有变，只是换了好多人，都是陌生面孔，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张为康由衷的高兴，而且门厅前台的小姑娘好像也比以前的更漂亮了。前台的小姑娘礼貌的拦住了就要直往里走的张为康，声音甜美的问道：“先生，请问您找谁？” 张为康一愣，没想到几年不来，陈静瑄的公司越来越规矩了。他也向美女报以微笑，说道：“我来找陈总！” “您是说陈董事长吧！”美女一愣，然后问道。 张为康也是一愣，问道：“陈静瑄不是吗！” “哦，是的，现在是陈董事长。您有预约吗？”美女微笑着问。 “哦，我打过电话了！”张为康说。 “请问您贵姓？” “我叫张为康！” 前台的美女拿起电话给里面通报，张为康微笑着看着她在不停的点头。然后，美女放下电话说：“董事长让您直接到办公室。” 说着，起身带张为康往里走。 张为康对这一切很满意，他一边踱着步往里面走，一边看着忙碌着的员工。就跟董事长来视察一样，大家都奇怪的看着他。 陈静瑄的办公室没变，还是在最里面的一间。 美女敲门把张为康领了进去。 陈静瑄就在里面微笑着起身迎接他。 前台美女转身给张为康倒水，陈静瑄说了一句：“最里面的那盒茶叶啊！” 美女应了一声。 张为康微笑着看着陈静瑄，亲近感油然而生。 陈静瑄招呼他坐下，自己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办公室里的陈设几乎没变，可是坐在张为康对面的陈静瑄却变了。记得第一次，张为康在这里见到她的时候，陈静瑄还穿着一身职业装，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按说经过这几年的摸爬滚打，她应该更加沉着老练才是，可是在张为康看来，这时的陈静瑄却更像是一个邻家大姐，她就穿了件牛仔裤，薄毛衫，如果不是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和遮掩不住的丰富阅历底蕴，要是放在大街上，跟居家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张为康心想，应付公司事务，陈静瑄现在越来越轻松了。 陈静瑄看着张为康一直在看她，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了，好长时间不见面，不认识啦！” “哦，不是，我觉的你现在的精神状态特别好，越来越年轻了！”张为康说道。 “你啊，越来越会说话了，看来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陈静瑄嗔了张为康一眼，“说吧，找姐姐有什么事？” 张为康看了一眼转身要出去的前台美女一眼，他有心想直接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这样的话，“没事，就是想姐姐啦，来看看！” 陈静瑄看了一眼就要出门的前台，脸倏的一下红了。 这句话，其实也算是稀松平常的话，生意场上比这更露骨的玩笑话多的就是，陈静瑄从来不会在意，可是这句话却是从张为康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又因为两个人有以前的风花雪月在先，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 这样，这句话一开口，两个人谈话的调子就改变了。原先两个人一直是相敬如宾的，轻易不去碰触感情这根弦的，可是这个场面一轻松，就很难说了。 “说吧，有什么事？姐姐是有求必应！”这个场面气氛，陈静瑄很喜欢。其实她不想在张为康面前事事装出一副大姐的摸样，在她内心里，她最想在张为康面前扮演一个小女人的角色，就是不是，最起码也要是平等相待。 这么多年来，张为康一直是很尊敬陈静瑄，哪怕是两个人之间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现在就是内心里再有那种龌龊的想法，张为康都觉得是对陈静瑄的亵渎。 可是今天的气氛，他也没法控制了。总不能陈静瑄一脸的轻松，他这边却不解风情吧，而且今天毕竟是有求于她的。想到这里，张为康也想放开了。 “有求必应啊！嘿嘿！”张为康嘿嘿笑了两声，让人听起来绝对是坏笑，而且这个有求必应从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有风致的少妇嘴里说出来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对！有求必应……”一开始，陈静瑄倒真没想到张为康这句话里的龌龊想法，她还笑着重复了一下，可是接着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打住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多少有点尴尬，他强迫自己不去乱想，努力去抵挡自己内心和陈静瑄那边带来的诱惑。他让自己多想想马明涵，自己可是快结婚了啊！让内心疯长的龌龊赶紧打住。 于是他正色道：“是这么回事，我们清河区想搞个电子政务中心。柳文龙书记，你知道吧！想让我通过咱们这边的关系便宜一点！” 陈静瑄半晌没说话。 张为康以为她不同意，心里有点着急，眼睛只盯着她。 陈静瑄并不是在犹豫要不要答应他，而是在平息自己的情绪。她有点生气，对张为康的要求，正如她刚才所说的，就是有求必应，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生气的是，刚才那种暧昧的气氛，本来是张为康自己挑起来的，本来她是很享受的，可没想到又是张为康硬生生的把这种气氛给破坏了，从他的眼神里，陈静瑄知道他是在躲着自己。难道是怕自己缠着他，陈静瑄在心里有点着恼，心说我陈静瑄是那样的人吗！这次我就要难为你一下。 她温柔的把茶杯端到张为康身边，说：“小康，没问题啊！你这不也算是给姐姐帮忙揽生意吗？姐姐谢谢你还来不及呢！不过，你要弄清楚啊，既然是清河区政府的工程，他们为什么不招标呢！为什么要通过你走非正常渠道呢！” 张为康一鄂，这他倒没想到。 看着张为康的样子，陈静瑄微微一笑，又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柳文龙这个人我以前跟他吃过饭，了解不深，可是我想他不会觉悟到为了给政府省钱，专门托你找关系的地步！” 张为康沉思了，也许瑄姐说的对，可是不管怎样，就为了报答柳文龙给自己解决正处的份上，给他帮帮忙也无所谓啊！ “而且这种工程本来都是政府出面的事情，为什么要区委书记出面找你呢！你想过没有啊！你要牵涉过多的话，会不会影响你在政府领导那里的印象呢！毕竟你们农业局可是政府组成局啊！”陈静瑄虽然想难为张为康，但说起话来，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他，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 “你啊，还是有点单纯！官场和商场都是‘利’字为先啊！”陈静瑄说的绝对是实话。 张为康倒也明白，可是他不明白陈静瑄为什么要说这么多，行不行不就是一句话吗？何必编排出来这么些理由呢！于是他解释道：“我最近刚刚提了正处，柳文龙在跟我谈话的时候提出来的，不管他怎样，可是我当时都已经答应了啊！” 陈静瑄心里一笑，心说终于把这小子逼的把实情说了出来，而且看起来对自己也有点不满了，在怪自己管这么多干嘛！听出自己有点搪塞的意思了。 想到这里，她故作为难的思忖了半天，说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人家，那就没办法了！你先回去，我跟公司的总经理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行！” 张为康疑问的看着她，那意思是难道你还做不了主？ 陈静瑄皱着眉头说：“我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插手公司具体事务了！” 这个张为康到相信，看的出来，陈静瑄现在是比较轻松。他只好说了一句，那好吧！ 既然没有结果，坐着也是尴尬，他起身告辞要走。 陈静瑄更是有点生气，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有事谈事，连点其他的交流都没有了啊！她心里悲哀，几乎就想落下泪来。可怜这还是小文小武的父亲。 她装作到办公桌边去拿东西，深吸了口气，使劲咬了咬嘴唇。然后转头笑着说：“好吧，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姐，我带着车过来的！”张为康说话也有点不自然。 “哦，我忘了，你现在都是正处了！”陈静瑄调侃道。 张为康苦笑了一下。 坐上小王的车，张为康也是觉得特别难过，他也不傻，他知道陈静瑄今天的话都是在敷衍自己，还说要跟总经理研究一下，就是不插手具体事务了，也根本用不着这样啊！女人是善变的动物，这才几年啊，想当年那样的如胶似漆过，这时居然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而且就在前一次局里农产品品牌化市场化招标的时候，陈静瑄也是鼎力相助的啊，这才几天啊！就已经全然变了样。这个感觉很不好，张为康觉得，哪怕就是自己的正处级别不要，都不希望跟瑄姐的关系变成这样。 好在快放假了。回到家这一年的痛苦和欢乐，都可以沉淀下来，来年重新开始了。 张为康这边兀自难受，他不知道，陈静瑄的难受更是无处诉说。 也许张为康年龄大了，成熟了，有责任感了，知道再跟自己不清不楚对不起自己的未婚妻了。可是也没有必要对自己这样提防啊！难道他还担心自己纠缠他，搞得他身败名裂吗！他这样看轻自己，任谁也没法忍受。再说了，你张为康就是再怎么脱身，也摆脱不了小文小武这两个孩子的事实。想到孩子，陈静瑄的心里顿时又充满了柔情。这几年，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动力和支撑。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想来想去，陈静瑄不由的呆呆的留下了眼泪。 这时，电话响了，是妹妹陈静璇打来的。这个小妮子，最近也见不找人，找了男朋友就把姐姐给忘了。 “干什么啊！”刚刚沉浸在痛苦中的陈静瑄调整了心情，故意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说。 陈静璇知道姐姐肯定是怪自己好长时间没给她打电话了，在电话那边伸了伸舌头，嘿嘿笑着说：“姐啊，快过年了，你不想给我送点东西啊！” “切，就知道你打电话没好事！”话是这么说，但是陈静瑄心里还是很欣慰，自己的妹妹始终没变。 “嘿嘿，今年的礼物要多买一份了啊！”陈静璇说道。 “怎么多买一份呢！”陈静瑄问道。 “我，小康，还有赵子啊！”陈静璇没忘了张为康，今年又加了她男朋友。 “哦”，陈静瑄明白了。 “不过，看起来就不给张为康那小子买，你知道不，今年他没跟我一起过生日，就为了他那个农村女朋友！真是气人！”陈静璇抱怨说。 “哪能啊！都要买，你不是也有男朋友了吗！凭什么光说人家啊！”陈静瑄虽然对张为康不满意，但是在外面还是很维护他的尊严。 “行了啊！我就知道你对小康好！晚上请你吃饭啊！姐姐！”陈静璇吆喝着说。 “算了吧！每次都是你请客我埋单！”陈静瑄笑着说。 陈静璇在那边哈哈大笑。 跟妹妹这么一闹，陈静瑄的心情才算好了起来。 第四百四十一章 权色交易（中） 可是因为陈静瑄的故意为难，张为康的心情却一直郁郁寡欢，柳文龙说要李小明找自己谈谈购买电脑的事情。张为康也一直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而且几乎成了心事。 他知道，柳文龙说是让李小明找自己，可是自己还真等着人家区委常委、区委办主任找上门来啊！柳文龙的意思肯定是说，让他去找李小明汇报这件事情就是了。而自己这边却还没定下来，这不是煎熬吗！ 局里的好多同志也不明所以，按说张为康刚刚提了正处应该很高兴才对啊！为什么看着他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呢，难道正处级领导的压力凭空大了起来吗！ 而且不光张为康，就连方建民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轻易看不见笑脸。大家一直期待的几个空缺职位也是一直没有动静，真是不知道方建民心里怎么想的。 这几个职位没有安排，可是把局里惹的鸡飞狗跳的，又是到了年底，大家上班无事可干，整天坐下来就在商量议论这几个职位到底谁来补上的问题。而下了班，据说好多人就开始忙活了，到处找人，到处活动，又赶上年底，正是拜码头的时候，所以整个农业局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可是背地里却是暗流涌动。 张为康今年更需要拜码头。 方建民家是要去的，因为已经去过一次了嘛！黄玉成那边好说，例行公事的去一趟就行。孙鸣这边也是一回生两回熟，也没问题。关键是柳文龙这边。区委给你解决了正处，而且领导的意思也很明确，很是器重你，而且听口气下一步还有更大的发展机会。领导表态了，你自己还能装聋作哑不成，除非你不想进不了。 还有个问题，既然要给李小明汇报工作，而且也到了年底了，也得表示一下吧！特别是购置电脑的问题还没解决，还得需要李小明给柳文龙那边解释一下。这样的话，就更得去一趟了！ 张为康心想自己要考虑这些问题，方建民也要考虑啊！年底就这几天，要考虑还要付诸行动的都是关乎自身发展的大事，能不心事重重吗！ 给柳文龙和李小明送什么东西呢？给李小明物质表示一下没问题，可是给柳文龙就不好说了。高档烟酒人家不会放在眼里，金钱送多少才合适呢！一万两万看起来不多，但是还比较敏感，第一次就送钱，人家不敢收的！这真是个问题，张为康琢磨了半天，在临放假的三天前，才终于确定下来。 他决定给李小明送2000块钱的卡，虽然不多，但第一次去也差不多。柳文龙那边，张为康咬咬牙，模仿陈老的笔迹，给他写了两个字，“凌云”。签上师父的字，盖上刚刚刻好的印戳。张为康心想，对不起了，师父！谁让这些高级领导干部喜欢收藏字画呢！ 礼品准备好了，张为康又好好的琢磨了一下说辞，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特别是关于电脑购置的问题，张为康也想好了借口，就是陈静瑄出国了不在家。那只能等回来再说了。这样的话，还能拖延几天。 一切准备妥当，趁着月黑风高，张为康让马明军开着他刚买的新车，送他去领导家，马明涵因为好奇，也跟着去了。 先去的是李小明家，可惜李小明不在家，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没用上，只好把东西放下了事。 接着去柳文龙住处。柳文龙住在平远城东的一个小区，离的比较远，开车半个小时才到。小区看起来环境不是很好，楼房比较旧。 马明涵在车上担心的问：“是这个地方吗？别搞错了啊！” 张为康也有点担心，说：“应该没问题！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马明军就先熄了火，三个人在车里商量是不是这个地方。马明军坐在前面，这时候说了句话：“没问题，肯定是这里，你们看，这几个车说不定都是过来送礼的！有好几个人好像来来回回都是从那边的单元过来的！不过提东西的很少！” “那就是了，这年头谁还提东西啊！”张为康说道，“就是这儿了！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完就开门下车，但接着他又窜了上来，脸色紧张。 “怎么了？”马明涵紧张的问。 “草，是我们局长！”虽然是晚上，但是张为康还是能准确的看出刚刚走过的那个人就是方建民。 “那怎么办？”马明涵问道。 “还能怎么办？等他出来呗！”马明军说完，甩给张为康一根烟。 张为康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太需要吸棵烟定定神了。 很快，方建民就出来了。 还不到一根烟的功夫，方建民居然就出来了。三个人面面相觑，张为康没多想，赶紧扔下烟，快步上了楼。 车里的马明军兄妹两个感叹着，说当个领导容易吗？晚上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么些人，排着队送礼，年底这几天不得天天这样啊！ “唉，为康这可怜！”马明涵觉得张为康低声下气的给人家送礼，自己心疼。 兄妹两个没说了几句话，就看见张为康小跑着过来了。 没等张为康上车后喘口气，马明涵就问：“你怎么这么快啊！” “领导不在家啊！还不放下东西就走！走的晚了万一被别人堵在家里怎么办啊！”张为康喘着气说，不管怎样，任务算是完成了。 “啊！怎么领导都不在家啊！”马明涵奇怪的问，今天晚上送礼居然连领导都没看见。 “领导也得给上面的领导送礼啊！当然不在家！”马明军不屑的回答。 “嗯，这只是其一。有时候领导说不定也在家，只是躲在房间里没出来罢了！”张为康平静了下来，“走吧！” “哎，你这样送礼，领导知道是谁送的吗？”马明涵担心送了这么贵重的礼，万一领导再不知道是谁送的。 “哦，给李小明那边的我写了个条，估计没问题！柳文龙这边我什么都没说，但柳文龙肯定知道是我送的！”张为康轻笑了一下，陈老的字就是最好的招牌。 马明涵不明白，靠在张为康身边看着他。 张为康没说话。 “你放心吧，小康心里有数的！”马明军说道。 “唉！就是写了条，领导知道是你送的，有时候也照样不摆你，不给你解决问题！吃了喝了拿了，什么事也不给你办，也很正常啊！”张为康叹了口气。 “那为什么还送呢？”马明涵这里是十万个为什么。 “图个心理安慰吧！唉！你不知道啊！领导虽然记不住谁送了礼，可是谁没送礼可是记得很清楚啊！”张为康在给马明涵扫盲。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张为康心里也是没底，反正是年底的送礼让人感觉很失败，唯一的实际收获是知道了方建民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进步。 春节放假在家的几天，虽然一直对陈静瑄没有答复自己而耿耿于怀，可是想起自己能敢于到柳文龙和李小明家里联络感情，他还是很佩服自己的勇气，张为康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变了很多，最起码他知道为了自己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去努力了，甚至有些不择手段了。 刚提了正处，按说这个春节应该过得很高兴才是，可是张为康却没有体会到，他一直在想如何给柳文龙答复购买电脑的事情，如何让陈静瑄答应自己的要求，能以较低的价格照顾清河区。这两件事让他头疼，这两件事实际上是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将来的进步。 按照惯例今年的初四还是要到师父家里。其实张为康今年特别的不愿去，第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假冒师父笔迹送了柳文龙一幅字，他心里愧对师父；第二个原因就是陈静瑄对自己的敷衍，让他特别的失望；第三个原因就是陈静璇也有了男朋友，再加上陈静煊一家，这一大家子人就数自己是个外人，只是一个外姓徒弟罢了。 但张为康知道自己还是要去的，哪怕大家都对他生分了，他也要去。这就是现在的张为康跟以前的最大改变。 果然，这天家里的人特别多。 进门的一霎那，张为康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不适应这里了。 小璇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跟自己没大没小的疯闹，但是张为康知道，自己在小璇哪里也就是一个熟人了，在她心里，小赵已经占据了绝大部分的位置，从两个人之间的一些细小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但其实他不知道，陈静璇的男朋友对他也是有些微的嫉妒，因为陈静璇是很照顾张为康的面子的，说到体贴可能过分了一点，而且姐姐陈静瑄对他也很关照。 陈静瑄从张为康一进门，就发现了他的不自在。但是她想的没有张为康那么多，她知道张为康一方面对自己没有当时答应他而耿耿于怀，另一方面就是知道张为康一下子不太适应这么些人。尽管她对张为康也有意见，但是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陈静瑄还是忍不住的心疼他，自然也就全心全意的关照着他了。 好在张为康跟陈静煊有好多共同语言，而且看起来，陈静煊也不太适应家里这样喧嚣的环境。两个人躲在角落里聊着天，陈静瑄注意着他们，不时的给两个人蓄满茶水。 第四百四十二章 权色交易（下） 陈静煊对这个年轻人很好奇，两个人基本上一年就是见一次面，可是每次见面，张为康都给了陈静煊不同的感受，那就是越来越成熟内敛，少年老成，而且还带着一点阴沉。说实话，陈静煊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好多说不出来的感觉，都跟自己是相通的。 就像今天一样，两个人没有过多的铺垫，就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起，而且聊的很投机。虽然没有固定的主题，但是往往会有相同的见地，往往会迸溅出思想的火花。 这个场景很特别，一帮子大人小孩在大厅里聊天胡闹，而在角落里还有两个成熟的男人在低声交谈，姿态单调却又惹人关注。他们两个往往是一个人在说，另一个人在沉思着不住的点头。看起来是在商量着什么国家大事一样。 这个场景男人看的嫉妒，女人看的向往。 终于陈老发话了，“我说，你们两个在那边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都过来聊天！” 老爷子发话了，两个人只好意犹未尽的散了开来。 陈静璇撇着嘴看着张为康，“切”了一声，说：“装什么深沉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多么大的领导干部呢！居然也敢跟大哥平起平坐！”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却不搭理她，自顾自的去看小文和小武，两个小家伙满地跑的正欢，粉雕玉琢般的可爱。张为康刚走近他们的时候，他们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还有点认生。 张为康想抱起他们，两个小家伙却一人抱住了陈静瑄的一条腿，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他。 陈静瑄心里一酸。 张为康逗着他们说：“叫舅舅！舅舅这里有好东西！”说着，他掏出了两个红包。 陈静璇却一把夺了过来，说：“叫小姨，小姨给你们！” 两个小家伙口齿笨笨的叫了声“小姨”。 陈静璇高兴地答应了一声，把红包递给了两人。 张为康尴尬的蹲在哪里，问陈静瑄：“瑄姐，今年他们该上幼儿园了吧！” 陈静瑄低头抚摸着孩子的头，“嗯”了一声，说：“小文小武，叫叔叔！” “该叫舅舅吧！”陈静璇在旁边说。 “舅舅叔叔一个样！”陈静瑄表情冷淡。 张为康心里一沉，陈静瑄对自己开始见外了，可是他却不知道，陈静瑄的本意却是觉得叔叔比舅舅要亲一点，在这个场合下，对张为康来说。 这时候，小文小武怯生生的叫了声“叔叔”。 张为康笑着答应了，伸手去拉他们的手，而两个小人居然也慢慢的走了过来。张为康逐一在他们娇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两个小家伙转变的也快，居然拉着张为康去看他们的玩具了。 陈静璇在一边撇着嘴，说：“切，了不得了啊！” 小文和小武拉着张为康到了后花园，去摆弄一只小狗。 陈静瑄也跟了过去，看着三个人一块玩，不时的加入他们的行列。 她这一来，张为康反倒不自在了，他心里老想着问问陈静瑄关于计算机价格的问题，她们公司谈的怎么样了。 可是陈静瑄却全心全意的放在孩子们的身上，根本不给他机会。 张为康几次想开口，都被陈静瑄逗着孩子岔开了话题。他只好配合着陈静瑄跟孩子一起玩。 孩子玩的高兴，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陈静瑄情绪很高，不时的问孩子，“喜欢叔叔吗！” “喜欢！” “那就亲亲叔叔吧！” 然后两个小家伙就跑过来一人在张为康脸上“啵”亲了一口。 陈静瑄高兴的呵呵笑着。 张为康却一直想着计算机的事情，看着陈静瑄高兴，他鼓起勇气说：“瑄姐，公司……” “哎，小文小武，站起来，咱们走了！”陈静瑄突然沉下了脸。 一下子把张为康晾在了那里。 张为康尴尬的站在那里，自己待了半晌，说起来这还是陈静瑄第一次给他脸色看。 因为这个小插曲，中午饭张为康吃的也是心不在焉，就连陈老问他最近书法练习的怎样，他都没仔细回答。 吃完饭，大家简单坐坐聊了聊，陈静煊要赶回青州，说要早走，张为康也趁机告辞。 因为顺路，陈静煊提出顺路送张为康一段，张为康答应了。 陈静煊的司机把车子开得又快又稳，到了路口，车子停下，张为康挥手跟他们告别。陈静煊却突然说了一句话，“为康啊！记住，关键时候一定要把握原则！” 张为康闻言楞了一下，虽然一时半会体会不到这里的深意，但是陈静煊的话却绝对是好意，他感激的点了点头。 路口距离马家庄还有一段路，张为康想着心事慢慢往前走。 今天很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陈静瑄会给他脸色看，那购买电脑的事情就很可能要黄了，那怎么给柳文龙交代呢！真是愁煞人。 还好，见到了马明涵，张为康的心才算平静了下来，他心想不管它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大不了自己装傻等着李小明来找自己，到时候再说吧！ 马明涵给他的平静，让张为康感触很深。当一个男人身心疲惫的从外面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的女人能够静下心来，放松自己的身心，难道这个女人不值得自己一生去爱吗！张为康想，应该跟马明涵结婚了！ 马明涵自然同意，女孩子吗，过了25岁就有点迫不及待了，在农村就是大龄青年了。她是巴不得，但是还得张为康自己跟家里谈。 马玉国两口子听着张为康有点结巴的表示了要准备跟马明涵结婚的意思，没有多罗嗦，老两口互相看了一眼，马玉国问他，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张为康看了马明涵一眼，这丫头还有点害羞，他只好自己做主说，要不上半年定下来吧！ 马玉国说也好，那就找人看个好日子。 张为康点点头，看着马明涵，对老两口说：“那我们就先装修房子吧！” “嗯，看哪天合适先把结婚证领出来吧！”马玉国说这句话，很明显的意思就是从今天起把女儿交给了张为康。 马明涵深深的看了坐在旁边的张为康一眼，要不是父母在旁边她就要依偎在张为康的怀里不起来… 有了马玉国的话，张为康心下大定，起码觉得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他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了。 给马明涵父母说完，张为康就带着马明涵出去散步了。两个人商定，一有空就去收拾房子买家具。 上班的第一天，柳文龙领着四大班子领导和区委常委一干人到各单位团拜，按照要求，政府大楼的各部门领导班子成员，要在规定的时间，到各自的走廊里迎接领导团拜。为了节省时间，领导就不进办公室会议室了。而且给政府大楼的同志们拜年以后，还要到下面的办镇去拜年，一上午的时间确实很紧张，据说每年都要转到下午一点左右。最后按照惯例，区领导们要在泰山酒店就餐，标志着清河区领导班子团结奋进的新一年拉开了序幕。 这一天，农业局是被通知上午八点就要在会议室集合，等待领导的驾临。直到快九点了，才听见领导的动静。大家赶紧出来，站在走廊的两边，随时等着领导慰问。 走廊的这一站也很有学问，大致是从外到里，按照领导接见的顺序按照职位高低、资格深浅排列的。按职位高低的话，张为康理所当然的排在方建民之后，排在了第二位，下面的都是副处级副局长，就按照任职时间长短做了排列。看着自己前面只有方建民一个人，张为康不禁有点小小的得意。 这时，区委办的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了，嘱咐大家准备好，领导马上就到。于是大家都打起精神，挺起腰板，放松表情，准备和领导握手相见。 这样又等了十分钟，就在大家准备换个姿势歇歇的时候，领导们陆续走了过来，区委、政府、人大、政协的领导及一干常委按照顺序走上前来跟大家一一握手，虽然领导都是程序性的，但是农业局的好多同志还是很激动。 领导的握手虽然是程序性的，但也是各有特点。有的领导握你的手是热情有力，有的领导是蜻蜓点水；有的领导是双手，有的领导是几根手指；有的领导面带微笑，有点领导面无表情。但都有个特点，不说话。 张为康恭敬的哈着腰双手面带谄笑跟每个领导激情握手，但心里却在想，要是照这个程序，每个领导今天大概要跟全区近500名领导干部一一握手，是够累不说，而且还得承担着被病毒细菌感染的危险。想想吧，这五百多领导干部说不定就有几个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整天到处胡吃海喝的很容易被传染；说不定这些领导不自重就在外面染上皮肤病之类的；更别说刚刚上了厕所没洗手的同志了、这样一来的话，清河区的“中高级领导干部”很有被传染的危险。想到这里，张为康等领导走后，好好的打上肥皂洗了洗手。 第四百四十三章 威逼利诱 领导慰问完毕，大家当然不能立即走，都在原地挥手目送领导下楼。回到办公室，张为康在想刚才领导跟自己握手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暗示之类的，但是反复回忆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领导好像没有对自己欣赏之情，也没有对自己不满之意。 领导对自己不喜不忧就好，说不定领导忘了交代自己联系购置电脑的事情呢！那倒是好事。 可没想到，上班后的第二天，李小明就给自己打了电话，说让他到区委办去一趟。张为康放下电话就紧张了。一般人如果要是被区委常委、区委办主任亲自喊去，那都是激动万分、受宠若惊的样子，可是张为康知道自己最难受的事情终于来了，领导终于过问了。 李小明看到张为康进来却是异常的热情，招呼他坐下，而且还从办公桌边走过来，专门做到了张为康旁边的沙发上，给了张为康一根软中华。看样子一点都没有诘问自己的意思。 张为康有点受宠若惊，但倒没忘了赶紧先给李小明点上烟。 “过年回家了吧！”李小明微笑着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嗯”了一声，他知道，领导先给你拉拉家常，一会才会步入正题。 “家是昌平的啊！”李小明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思索，“在咱们平远市，昌平的能人可不少啊！”说着，他举了几个人的名字，里面也包括黄玉成。 张为康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昌平在平远的人多，怎么还不出几个干部啊！”这倒是事实，昌平是平远的县级市，而且又是县级市里经济实力最强的，当然跟平远有着紧密的关系，出几个干部很正常。 李小明嘿嘿一笑，结转了话题，说：“咱们电子政务中心的建设，你有什么建议？” 一听到“电子政务”这几个字，张为康就是一阵紧张。 李小明问的很含蓄，没有直接问电脑进价的事情谈的怎样了，他肯定不能说这是柳书记的意思，即使不说，大家都是明白人，心里都清楚。 区委办主任是什么人啊，说白了就是区委的管家啊，既然是区委的管家，那也就是区委书记的管家啊！李小明的声音毫无疑问就是柳文龙的声音啊！ 张为康这是反倒异常的平静，他神色如常的说：“哦，年前我跟达明工贸的陈静瑄董事长联系了，可不巧，她正在国外，当时说回来以后再给我个信，一会我就再联系她！当时我也给她说了，我说我们这边的电子政务中心马上就建好了，就等着你的米下锅呢！我觉得咱们也是给她揽生意，她肯定会很重视！”这番说辞，包括这时的表情，张为康可以说都是在脑子里千锤百炼过了的，再加上他从容不迫的表情，让人听起来肯定是毫无破绽。 李小明边听边点头，看起来好像比较满意。 看他心情还好，张为康趁热打铁，又说道：“本来年前想跟您汇报的，可是一直没找到您，就想过节来了再说吧！”后面的话张为康没说，那意思是还没等汇报呢，您就找我了。当然他的意思也是提醒一下李小明，自己是专程到家里去了一趟的。 李小明听他说完，点了点头，说道：“为康啊！咱没外人，我给你说啊，领导有意给你多压压担子，农业局的班子该动动了……”李小明好像故意似的，专门在这儿顿了顿，好像是想让张为康听的更清楚一些。 张为康当然听清楚了，而且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心跳也接着加速了，脸也开始发红，他心想，难道领导有意让自己接方建民的位置？不可能吧！ 这时，李小明看了他一眼，张为康赶紧收敛住心神，在心里深吸了口气。 “不要告诉别人啊！自己知道就行！”李小明这次不去看张为康了。 张为康不好再装了，赶紧点头，说：“谢谢李主任！”虽然知道这件事起决定作用的是柳文龙，但是这时候只能感谢李小明一个人啦！好像下一步的重用就是李小明一个人起作用一样。 “嗯，说别的都是假的！领导安排的事情，一定要办好！这也是我的经验之谈！”李小明身子倾向张为康，显得很亲密的样子。 张为康赶紧点头，脑子里在急速转着念头，难道领导的意思是电脑进价的事情跟自己肩头的担子是紧密相关的，或者说是交换！这样一想，张为康的心理压力陡增，他忍不住想怎样才能给陈静瑄做工作呢！ 这时，李小明问他：“你的书法写得怎样？” 一提到字，张为康忍不住一惊，难道领导又想要师父的字！他赶紧回答道：“我也就一般！谈不上什么书法！” “唉！你说陈老怎么就不对外题字了呢！真是可惜！”李小明笑着摇头，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张为康微笑着不语，他知道李小明肯定是想要陈老的墨宝，可是还不想自己说出来，把这个题目点给了他。 这时候装聋作哑是最好的办法。 李小明看张为康不出声，终于忍不住了，说：“为康啊！你也给老哥帮帮忙，给陈老求副字吧！” 张为康这时候不能再装傻了，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嗯！倒是可以，可是得过一段时间了……” 李小明一听张为康说有戏不由得心下大喜，可是听他说要过一段时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呢？” “你知道的，师父现在已经轻易不给人题字了，去年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要了两幅！今年老爷子说啥也不会再给我了！”张为康为难的说。 “怎么是两副字呢？不就是咱们‘政务中心’的题字吗！”李小明作为区委常委当然知道政府的题字是张为康的功劳。 “去年年底，就是前几天，柳书记让我要了副字，我也费了很大的功夫！给师父磨破了嘴皮子，还让师父一顿狠骂，净在外面瞎许诺！”张为康凑过头去压低声音给李小明说。 李小明点点头，若有所悟的样子。 从李小明办公室出来，张为康不由得深吸了口气，他奇怪自己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搪塞李小明，一个区委常委。张为康清楚，自己“要”来的这两副字其实都是自己的笔迹，但是他还要给李小明说的这样难办，一方面是想到时候真给了李小明，他能感激自己多一些；另一方面，自己假冒师父的名义题字，也是很不道德的，当然是能少用就少用啊！ 这些都是自己能办的了的，可是电脑进价的事情，除了陈静瑄谁说了都不算。明知道自己得罪了陈静瑄，但是张为康还得硬着头皮去求她，而且知道了领导对自己还有在更重要的安排后，张为康的心情更急切了。 张为康没有给自己任何考虑的机会，回到办公室，接着就给陈静瑄打了电话。他要强迫自己，也要强迫陈静瑄。 “瑄姐，电脑进价的事情，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张为康开门见山。 陈静瑄在那边愣了一下，才知道是张为康的电话，还很牛气的样子，她在心里笑了一下。但是她却故意没说话，等了有一分钟。 可是这一分钟就把张为康的信心给消磨了个精光。陈静瑄的沉默，让他感觉到陈静瑄对自己是无比的厌恶。 就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陈静瑄说话了。 “你晚上到南郊的家等我！”陈静瑄说的很生硬，说完就扣了电话。 可这对张为康来说这时候就是天底下最美妙的声音。 因为没有说晚上几点钟，张为康一下班就让小王送了自己过去。 带着美好的希望，张为康跟小文小武两个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吃饭的时间，家里的保姆接到了电话，说陈静瑄不回家吃饭了，让张为康在这里吃了等她。 既然有所求，张为康当然同意，帮着保姆一块伺候两个小家伙吃了饭，并一直看着小文小武入睡。 这时候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张为康心想，陈静瑄肯定在外面有饭局，看来还得等一会儿。他就给马明涵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晚上可能要晚回去，让她不要等了，早点睡。 马明涵答应了一声，嘱咐他尽量早点回来。 又等了半个小时，陈静瑄还是没来，家里的保姆问张为康是继续等呢，还是先在这里睡下等明天。 张为康心想今天既然来了，而且也已经这么晚了，就继续等吧！于是他拨通了陈静瑄的电话，想问问她在哪里，几点能回来。 没想到电话一接通，陈静瑄在那边醉醺醺的就说：“你到月光酒店来，来接我！” 张为康皱着眉头放下了电话，他似乎感觉到了陈静瑄喷在话筒上的酒气了。 没办法，张为康只好过去接她，说实话他也担心陈静瑄会出什么事，在他印象里陈静瑄好像从来没喝成这样。 在月光大酒店的一个ktv包厢里，张为康看到了坐在一帮同样喝的醉醺醺、形态放荡的妇女中间的陈静瑄，旁边还有个妇女正在鬼哭狼嚎。不过这些人虽然都是醉意盎然，但是张为康一看就知道这帮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最起码都是有钱人。 第四百四十四章 燃情代价（上） 看到这场面，张为康一开始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刺激，女人一旦放开了，不在乎了，就有种让人想犯罪的感觉。现在这些女人看起来就是这样。 但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却赶紧收摄了心神，走到了陈静瑄跟前，大声地说：“瑄姐，回去吧！” 陈静瑄其实在张为康刚刚在门口露头时就已经看到了他，但是直到张为康走到自己身边，借着酒意她装作没看见似的，眼神迷离的看着正在旁边k歌的姐妹，而且还在大声的和着：“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聚散总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是一首老歌，张为康上高中的时候，这首歌曾经风靡一时。 今天，他顾不上怀旧，全然讶异于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陈静瑄。 张为康苦笑着，保持着弯腰的姿态，等着伴奏的间隙，又喊了陈静瑄一声。 这时，旁边的人也推了陈静瑄一把，放荡的说道：“你的小弟弟来了！” 陈静瑄觉得自己的脸一红，当然这会儿大家是看不到的。 张为康看了一眼说话的这个妇女，大约3、40岁左右的年纪，穿着开口很低的鸡心毛衫，胸部鼓囊囊的，说不定就是个色女。 “姐，咱们走吧！不早了啊！孩子都睡了！”张为康这时候已经忘了今天晚上来找陈静瑄的目的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看上去喝大了的陈静瑄弄回家。 他拉起了陈静瑄，给旁边的妇女们说：“我们先走了啊！” 有一个比较清醒的妇女点了点头，说：“静瑄今天晚上喝的不少，你照顾好她吧！” 这时旁边又有妇女吆喝：“今天晚上一定要照顾好她啊！” “对啊！一定要好好照顾啊！”几个喝醉的女人起哄。 陈静瑄靠在张为康身上，虚空着使劲挥打了她们一下。 张为康略显尴尬，怀里里的陈静瑄不断喷吐的酒气加上成熟女人特有的幽香让他心烦意乱。 “到百花小区！孩子们都睡了，不，不回去啦！”虽然酒意朦胧，陈静瑄还想着担心吵醒孩子，要回百花小区住一晚。 张为康想想也是，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几乎是半抱着陈静瑄上了车。 看着身边的女人胸口起伏，呼吸急促，手触着女人温软的腰肢，呼吸着女人带着酒味的糜香口气。张为康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告诉自己不要对不起小涵，不要对不起小涵。 很快到了百花小区，陈静瑄好像酒意越来越重了，她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张为康身上，幸亏电梯很快到了门口。 张为康着急的问陈静瑄钥匙在哪里。 陈静瑄晕头转向的满包里找钥匙，张为康心想完了，她是临时想起到这里来的，能带着钥匙吗！虽然这样想，但是张为康还是带着希望帮着她在包里找，让他意外的是，居然真的在里面找到了钥匙，张为康认得就是这里的家门钥匙。 陈静瑄一把抢过来，自己逞能的去开门，自然是开了半天也打不开。 张为康摇头苦笑，心说看起来叱咤风云的女强人，这会儿居然成了撒泼耍赖的小女孩。他帮着陈静瑄打开了门。 按理说这里已经有段日子没住人了，但令张为康诧异的是这里居然很干净，而且房间的暖气也一直开着，似乎随时准备有人来住的样子，要不然就是陈静瑄经常让人过来打扫！ 张为康诧异着打量着客厅四下，把陈静瑄放在了沙发上，自己去烧开水，总不至于连开水也是随时准备好的吧！不过房间的饮水机上的矿泉水桶倒是满满的，张为康心想还不知道是什么时侯的，说不定早就过期了，就转身去厨房烧水。 回到客厅，他却发现陈静瑄已经把上身的毛衣脱掉了，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紧身短袖内衣，裸露着雪白的胳膊，饱满紧绷的胸脯上下起伏，而且她嘴里还兀自喃喃的喊着“热”。 这幅景象让张为康的心跳陡然加速了起来，想起了曾经在这具诱人的身体上曾经的缠绵，又想起了马明涵对自己真挚纯洁的感情，张为康的心里是既期待又害怕。 “小康，给我杯水喝！”听陈静瑄的声音似乎又清晰了，看来歇了半晌，她酒意稍减。 张为康赶紧说你等等，水马上就开。 陈静瑄在那边“嗯”了一声，又没了动静。 张为康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做着心理斗争，他心想等水好了最好赶紧走。 “你过来啊！”陈静瑄喊他。 听见这句话，张为康突然激动了一下，这里面带着充分的暧昧和挑逗。他在心里说服自己，不是你自己要去的，是她要求你过去的，出了问题不怪自己。这样想着，陈静瑄那里的极度危险和刺激诱惑把他的脚步硬生生的拉了过去。 陈静瑄闭着眼睛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她的几缕乱发飘在了另一边，让她的模样带了点风尘之色。 其实张为康本来可以不去坐在陈静瑄身边的，他可以坐在对面也可以坐在远处的小凳上，但鬼使神差的，张为康却坐了过去，而且是紧挨着她坐下了。他有意但又看似无意的把手被蹭着陈静瑄光滑的胳膊，眼睛不时的瞟着女人上下起伏的胸膛，那里有条深深的沟壑。 陈静瑄还是闭着眼睛，不时的打着哈欠，喷吐着一阵阵口香酒气。张为康忍不住想，那里面的味道肯定是甜丝丝的红酒香味。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再加上以前有过的亲密关系，这时候只要自己主动点的话，身边的这个女人就会再次的跟自己行**之欢，张为康心想肯定会这样。而且他已经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强烈需要。 尽管已经跟马明涵确定了关系，可是两个人始终没有越过那道人伦防线。这样说起来，张为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实质上进入过女人身体了。而今天，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无比成熟、无比诱人的少妇躯体，那里曾经有过的风情，曾经让他无数次迷失过，也无数次的回味过。而这时，就在他眼前，而且他几乎可以随便享受。这是一个绝大的诱惑，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犯罪。 第四百四十五章 燃情代价（下） 他正在做着天人之战，厨房里的水壶突然鸣叫了起来，这吓了他一跳。他赶紧跑过去关了火，也借机冷静了一下，他决定尽早离开，电脑的事情过后再说。 颤抖的平息着刚才激动的心情，张为康给陈静瑄倒了杯水，放在了她跟前，极不情愿的说道：“瑄姐，我先走了，你多喝水啊！”他真想陈静瑄这时候能突然站起来抱住他，求着他留下，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说完，他留恋的看了一眼女人脖颈下面的一大片裸露的雪白胸脯，还有此时因为蜷曲在沙发上形成的丰满诱人的身体曲线。张为康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你找我是不是为了电脑的事情啊！”陈静瑄突然说话了。 张为康本来已经转身迈出了一步，可听了陈静瑄的问话，赶紧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子。 陈静瑄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看起来还是带着些微的醉意。 “是啊！”张为康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静瑄，虽然高兴但是不敢相信这时候她说这话的清醒度。 “想要啊！只要你，你今天晚上，把我伺候，照顾的好好的！”陈静瑄居然会这样说，听着象是醉话。 张为康不相信的看着她。 陈静瑄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带着酒意，说的轻描淡写，说的很无所谓，但是呼吸却有点急促。 听了这句话，本来已经冷静的差不多的张为康，情绪突然又被撩了起来。但是他不明白陈静瑄到底什么意思。 这句话听起来就是明显的在交换。 张为康在心里挣扎着，如果真的是交换的话，也很一个诱人的交换。而且是绝妙的交换，可是那样的话就会对不起已经有了婚约的马明涵。 可能意识到了张为康的犹豫，也知道了他的虚伪，陈静瑄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清晰明白的说道：“想占了便宜就走是吧！”说着这话，陈静瑄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能跟张为康这么说话，以一种讥讽和诘责的口气对待他，陈静瑄是下了很大的勇气的。不去看张为康，她的底气更足一些。 张为康听见这句话，确实是异常的尴尬，自己的确是有这种嫌疑，而且还有进一步更龌龊的想法。 “我以前听小璇说你虚伪、自私，还以为是她误会了你，可怜我还给你辩解，现在看来你不光虚伪自私，而且还很无耻！”陈静瑄说着说着，音调突然高了起来，也许是酒精还在起作用，她情绪激昂，手指指着站在不远处的张为康。 虽然知道陈静瑄是有点发酒疯，但是这些话还是说的张为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陈静瑄，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变得陌生了起来，这还是那个对自己体贴照顾有加的瑄姐吗？这还是那个曾经跟自己深情缠绵过的女人吗？难道女人一旦翻脸，曾经深切的爱就会变成如此深切的仇恨吗？ “你想想吧，如果不是有我父亲站在你后面，你能进步这么快吗？整天摆着一副自尊要强的样子，其实谁都没有你卑鄙。如果不是父亲早点让小璇找男朋友，她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早就被你……”陈静瑄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却做了准确的总结，“道貌岸然的无耻小人！” 酒后吐真言，张为康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陈静瑄好像说的很对，好像一下子戳到了自己心底的罪恶深处。他一下子感觉到了自己做人的失败，就好象当众被人脱光了衣服一样，又羞又怒。尽管这里只有一个醉意朦胧的女人。 跟陈老一家的交往能说自己没有抱着任何的功利目的吗！就是陈老没有为自己升迁的事情起过任何的作用，可是自己不也是利用陈老的墨宝给自己赢得了领导的信任吗！跟陈静璇的交往，自己能拍着胸脯说没有带着一点点的龌龊心理吗！跟陈静瑄的不伦之情，难道就没有心中窃喜占了便宜就走的心理吗！就是对一干认识的女孩子，自己潜意识里不都心存猥亵之意吗！ 标榜自己无欲无求，骨子里不是比谁都争强好胜吗！自以为清高，不是比谁都能巴结维护领导吗！告诉自己要对马明涵一辈子好，可是刚刚不也已经背叛了她了吗！ “哈哈，告诉你吧，你要想从我这里拿到低价电脑，今天就好好的让我高兴！你就不要装纯洁了，你就是一个衣冠禽兽！让我看看你的本来面目！”陈静瑄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挑逗和放荡，那神态就像是要跟一个性工作者在做交易。 男人心底的罪恶，确切的说是张为康心底的罪恶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他有点恼羞成怒的走了回来，恶狠狠的看着陈静瑄。在她嘴里自己已经是一无是处了，那为什么还要背着道德的包袱呢！加上陈静瑄言语里的挑逗，这一内外夹击，让张为康彻底罪恶了。 陈静瑄看到了张为康眼睛里的凶光，她心里突然有点后悔，突然有点害怕。但接着就毫无畏惧的迎上了。 刚刚按捺下去的冲动，因为陈静瑄的一席话又迅猛的冲上了头顶，带着罪恶，把一切责任、承诺、道德全部抛在了脑后。就连陈静瑄脸上稍纵即逝的一点惊恐都变成了对他无声的刺激。 张为康猛地就把沙发上的女人一把抱了起来，满怀的温软让他接着就疯狂了。 男人终于不再折磨她，却用双手紧紧的用力的箍住了女人的身体，似乎想把她整个人揉碎一样。他粗暴的踢开女人的闺房门，一下子把女人扔到了两个人曾经抵死缠绵过的大床上。 想起曾经在这里的一切，让张为康更加疯狂了，他的眼睛通红，已经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睛了。 张为康已经丧失了理智，他满脑子都是想着陈静瑄刚才说的那些话，“虚伪无耻”。他要报复，他狞笑着在心里说：“伺候好你，伺候好你！” 陈静瑄一开始还在身子底下奋力的扭动，但是张为康的双手紧紧的箍住了她的双手，双腿紧紧的压住了她的伤腿，她的挣扎就是徒劳。 张为康就这样以一种强奸的姿态开始了对陈静瑄的罪恶。 身下的疼痛也让陈静瑄慢慢的清醒了过来，她紧绷着身体让自己适应这粗暴，慢慢的也开始有了享受，她从原先的痛苦嚎叫变成了享受的呻吟。看着身上的男人凶狠的动作，她有点恍惚，今天在包厢里姐妹们的调侃变成了现实。可是这时候的男人却没有一点的温情，有的居然全是仇恨。陈静瑄没想到会是这样，想起了以前的种种，想起了家里的孩子，她的眼角渗出了泪水，随着身体的摇动，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时，身上的男人的动作突然加快，陈静瑄感受到了男人生命的碰撞，可是她却没有一点的兴奋，身体像行尸走肉般的接收了男人的生命。 张为康保持着姿势没动，满足的趴在了女人的身体上待了一会儿，随着大脑皮层兴奋的降低，他才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且他清楚的看到了身下的陈静瑄眼角流着的泪水，他一下子惊醒了，赶紧从陈静瑄的身体里撤了出来，犯罪感、负疚感、空虚感油然而生。 第四百四十六章 张为康仰面躺在陈静瑄的旁边，没有说话。陈静瑄流着泪更是一声不吭。 如果让外人看起来，这幅场景很可笑。两个人上身穿着衣服，下身却是光溜溜的而且关键部位一片狼藉。要是再细说起两个人此时的心情，更是复杂。 陈静瑄没想到自己的一次率性而为，偶尔放纵会出现这种情况。 自从有了孩子她已经寂寞了好几年，现在孩子大了身体的**也来了，像她这样的姐妹们都相互交流过，也都是解决有道。可是陈静瑄却没有那样做，她在本心里当然还是希望能跟张为康再试**。想想也就算了，陈静瑄知道张为康现在是要结婚的人了，自己这样再去找他算什么呢！ 可是没想到张为康年前到自己哪里要求低价购进电脑的态度，对自己居然如此的生分，而且居然一副担心自己纠缠他的样子，这让陈静瑄很生气。所以，尽管完全可以答应张为康低价购进电脑，但她还是决定难为一下张为康。再加上年后姐妹们的怂恿，借着酒意搞了这么一出。可没想到居然把张为康给说急了，虽然也上床了，可是整个过程居然跟被强奸无异。想起自己这几年独身的艰辛，加之别张为康误会的委屈，她忍不住心酸，无声的哭了起来。 张为康这时候已经不是刚才享受时的那种兴奋了，男人在这时候往往会冷静下来，想起刚才对陈静瑄的粗暴，他心里就是一阵阵的负疚感。反倒是马明涵的影子，淡了不少。 偷偷的转头看陈静瑄，女人似乎还在流泪，本想着伸手抚摸安慰一下陈静瑄，可是手伸到一半，却又不敢动了。他愧疚的说：“对不起！” 他不说话还不要紧，陈静瑄一听他说话接着就轻轻的抽泣了起来，蜷着身子侧身对着他。 张为康看着陈静瑄眼泪哗哗的流，全然不是刚才在客厅那副牛气哄哄的样子了，也不是那个叱咤商场的董事长了。带着心里的愧疚和对女人的怜惜，张为康放下了刚才陈静瑄对自己的不留情面的控诉，伸手轻轻的给女人擦拭了一下眼泪。 这个动作让陈静瑄哗的一声就哭出了声音。 “你知道，知道一个女人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有多累吗？”陈静瑄这时候就把张为康当作了孩子的父亲，可是难受的是还不能告诉他实情，“孩子就是我的全部一切！可是你，自从……这几年你问过我和孩子一句吗，你从来都没关心过我们！” 张为康又尴尬又奇怪，心想她肯定是把自己当成孩子的父亲哭诉了，这时候她心情不好，就让她发泄一下吧。想到这里，张为康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顺手把毛毯盖在了两个人的腿上。 “你到公司什么都不说就让人家给你办事！而且还一副害怕我纠缠你的样子！我，我太难过了！”陈静瑄捂着脸说。 她这句话让张为康深信陈静瑄刚才她是有点恍惚了，还好她这会清醒了。 “所以我就要让你故意为难，让你求我！”陈静瑄放下了双手，语气突然变得强硬了。 直到现在张为康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陈静瑄，他想，女人吗，总是感情动物，她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想到刚才的粗暴，他愧疚的轻轻搂住了陈静瑄。 这个动作让陈静瑄芳心大定，她轻轻的往张为康身边挪了挪。 看到陈静瑄这个动作，张为康不禁有点好笑，看起来陈静瑄已经38、9了，可是这时候居然就像小孩一样。他凑过去，吻了吻女人湿漉漉的眼睛。 这个温情的动作让怀里的女人身子一颤。 这一夜，两个人极尽缠绵。陈静瑄似乎要把以前的缺憾完全弥补回来，又似乎要把将来的提前预支。 张为康充分享受着熟妇的美妙，一次一次挥洒着自己的汗水…… 早晨，日上三竿，张为康才堪堪醒来，转头一看，床上已经没有了陈静瑄的身影，床头上却只有一纸素签：谢谢你！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不起！ 电脑的事，随时可以来谈，与今夜无关！ 提醒你，电脑后面可能有内幕，好自为之。 你的瑄姐 依然还会跟从前一样，但这是最后一次，张为康有点解脱的感觉。 想起了马明涵，张为康打开了手机，心里满是愧疚。也许是心有灵犀，马明涵的电话接着就打进来了。 “昨天晚上没事吧！”马明涵的声音美丽而又亲切。 张为康的心一紧，猛地一疼。 半天才说：“陪着领导打了一宿麻将，挺累！” “哦，那没事到办公室关上门，在沙发上好好睡一会儿吧！”马明涵满口的担心。 “嗯……我爱你，小涵！”张为康轻轻的说。 “切！”马明涵说完扣了电话。 放下电话，张为康仰躺在床上，怔怔的呆了半晌。 第四百四十七章 未雨绸缪 回到办公室，张为康本想直接给李小明汇报电脑的事情来着，可是突然间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跟陈静瑄缠绵过后，张为康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反倒觉得背负了道德的包袱，这个代价实在太大。 虽然这么想，但是张为康还是要给李小明汇报这件事情的。他先给陈静瑄打了电话，女人在那边接起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张为康低低的说：“对不起，瑄姐！” 陈静瑄在那边好像苦涩的一笑，然后就接着释然的样子，轻松的说：“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你到时候跟这边的王总经理联系吧，我已经跟他打招呼了。按照低于市场价的10个点。” “啊，是不是太高了，不用给这么大幅度，要是赔钱做就没意思了！”张为康本来想能给4、5个点的优惠就是很好了，没想到一下子降了10个点。 “嗯，不要紧，我心里有数！”陈静瑄说道。 张为康没再说话，他觉得陈静瑄心里肯定有计较，总不至于自己赔钱让人做。 确定好了这件事，张为康就给李小明做了汇报。 李小明很高兴，很是夸奖了张为康几句，然后说我让人过去找你，你记住找你的人叫陈和柳。 张为康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行管局的？”他心想政府的办公设施购置都是行管局的，牵头的估计应该是行管局的。 没想到李小明却轻轻笑了一声，说你就别管了，到时候让他找你，你带着他去签了合同就是。 张为康平静的说了一声好的。放下电话他就觉得有点奇怪，要搁在前几天，领导这么高兴，自己还指不定多么兴奋呢！可是现在，事情办到现在这个程度，张为康居然有点麻木。然后他就突然想起陈静瑄留给自己的纸条上说有“内幕”的事情，看来是真的，说不定就是领导的关系。不用说了，现在就是肯定了。 下午，张为康刚刚吃完饭上来，正准备休息呢，突然有人咚咚的敲门。 张为康有点诧异，肯定不是农业局的人员，没人敢这么敲领导的门。他皱着眉头说了声请进。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人就闪了进来，随手关好了门，看那神态就跟内急进了厕所一样。 为什么说他就跟着急上厕所的样子呢，因为他走路的样子，真的就好像憋着一泡屎要赶紧解决一样。但是看起来又不是，这个年轻人长的算是一表人才，只是样子有点轻浮，腋下夹着一个包。这个人说话也很急，进来后，直接看着张为康就问：“你是张为康吧！”神态有点倨傲，一点不像求人办事的样子。 既然有这个态度，大抵都是有恃无恐。张为康知道这肯定是领导的关系了，而且非同一般。所以，他心里虽然厌恶，但还是不卑不亢的请他坐下了，然后问道：“你贵姓啊？” “哦，我是陈和柳，是胜天科技有限公司的！”这个叫陈和柳的年轻人倒是说话爽朗，“购进电脑的事情据说是你给帮的忙，谢谢了啊！要不咱一会就去签合同！”说完递给张为康一张名片。 张为康闻言愣了一下，顿了顿才接过了名片。心说今天下午就能签合同啊！就是再领导的关系也得要讲程序，他沉思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先跟对方联系一下，让他准备好合同，明天上午一早咱们就过去签字，要不然咱们今天下去突然过去，人家还没准备好，咱们也是干等着！” “好的，没问题！那明天我听你电话！”陈和柳马上同意。 张为康这时候对他印象稍好了一点，这个陈和柳总算还没有真的狗仗人势。他微笑着给陈和柳倒了杯水，说喝口水。 “喝水啥意思，走吧，跟着我出去喝点茶，找个地方放松一下！”说着站起来就走。 张为康赶紧摆手说，不用了，我先赶紧联系好，咱们办完了再放松也不迟。 “也好，那我先走了啊！”陈和柳没有坚持，而且说话也干脆。 张为康起身相送。 陈和柳到了门口摆摆手，一把关死了门，那意思是就不要送了。 这个年轻人的爽朗性格倒是不惹人讨厌。 张为康却纳闷到底这小子是谁的关系，肯定跟柳文龙不一般。否则他不会亲在给自己说这件事。难道是柳文龙的儿子，可是又不同姓；说不定是亲戚，也说不定是更高级别领导的关系。总之不好猜测。 不过张为康好奇心起，给张为勇打了个电话，让他从公安局内网查查陈和柳什么情况。 接着反馈的消息虽然在他意料之中，但他还是不免吃了一惊。原来，陈和柳果真就是柳文龙的亲生独子，他是随母姓，今年26岁，大学毕业两年，工作单位是清河区建委，在政府上班拿着工资自己还开着公司！张为康倒吸了口凉气。他接着给建委的金毳打了给电话，想问问陈和柳的情况，却被告知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张为康大感奇怪，说道：“不可能啊，明明他是在建委啊！” 金毳沉吟了一会，说道：“不过也有可能，虽然现在上班的人没有，说不定在人事局正式在册的有。建委这边的人员构成还有身份很复杂！有公务员，有行政编，有事业编，有工勤，有临时工，反正都是有关系的！” 张为康笑了一下，心说哪个单位不是这样啊！不过陈和柳很可能就是建委在编不在岗但是工资却一分钱不少的一类人，以柳文龙的地位来讲，这样的安排简直太简单了，甚至都不用他开口，底下人就给他主动办了。 原来真如陈静瑄所说，这里面果然是有内幕。可是自己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不仅要办，而且要办好。想到这里，张为康不禁感慨万千。 下午他到华秀峰那里坐了坐，他故作无意的问道：“柳书记几个孩子啊！”他想一步步的引出陈和柳来。 华秀峰看了他一眼，说道：“问这干嘛！自己不用知道的就别问！” 张为康赶紧点头闭嘴。 下班后，张为康心情忐忑的回到了马家饭店。虽然马明涵不知道张为康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也没有细问，可是张为康却是无比的心虚和愧疚。他想，原来背叛自己最爱的人是要承担沉重的十字架的。 张为康开始想在店里跑前跑后的忙活，想借此来减轻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可是马明涵却一直不让他忙活，让他到里屋去做，说他在单位一天了，操心受累的赶紧歇歇去吧。 这让张为康更是愧疚。 马太太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特别的满意，看到张为康还在犹豫着，就喊了他一声，让他到里屋来。 张为康看她的样子好像对自己有话要说，就赶紧走了过去。 果然，老太太是有话要说。 “为康，你们快结婚了，现在有什么打算吗？”老太太看着未来的姑爷。 张为康愣了一下，说：“我想等装修了房子就结婚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小妮，你们要是结了婚，她总不能还在这里收钱张罗饭店吧！你现在是领导了，总不能让小妮一直在这里啊！”老太太说话很直接。 这个张为康倒是没想过，老太太这一提，他才意识到是个问题。马明涵现在在店里倒是没什么，因为都是一家人。但是万一跟自己结了婚，虽然还是一家人，但是性质却变了。特别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是马明涵一直在这里干着，那么这个收益的问题就很难分配。作为老人，一定要把儿子和姑娘之间的利益问题分清楚。 这个问题，马玉国两口子肯定翻来覆去想了好久，儿子马明军当然不会在意妹妹在娘家干活拿不拿钱的问题，可是媳妇就很那说了，一年半载还行，如果要是一直这样，媳妇肯定会有意见。这件事情要及早解决，像这样的事情，女同志比较适合出面，于是马老太太才有了上面跟张为康的谈话。 晚上跟马明涵散步的时候，张为康提到了这个问题。 马明涵一听急了，说：“我就不走！这个饭店也有我的一部分，再说了想当初要不是你给出主意，能有今天这样吗！我们，我们结婚了以后，你一个人的工资也多不到哪里去，我们怎么生活，以后孩子怎么办！” 张为康听了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他开玩笑似的开导着马明涵说：“我也不想让你干这种伺候人的活了！到时候你家里怎么也得给咱们表示一下吧！你放心，我有办法，跟着我不会让你喝西北风的！” “那是另外一回事，咱们得一码归一码！”马明涵丝毫不妥协。 真的是女生外向啊，现在还没结婚呢，居然已经打起了自己家的小九九。感慨之余，张为康又感动又。马明涵现在是死心塌地的要跟自己过日子了。而自己居然还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真是没良心。 他使劲拥住了马明涵，动情的说道：“小涵，咱们明天下午去领结婚证去吧！”他想明天上午跟陈和柳签完合同就去。 听张为康这么说，马明涵没有张为康意料的感动，反倒是很自然的问了一句：“明天啊，不耽误你上班吧！” 第四百四十八章 花天酒地（上） 张为康这次到达明工贸，没有见到陈静瑄。这样也好，省得见了面尴尬。他带着陈和柳直接找到了陈静瑄所说的王总经理，是一个30多岁的漂亮干练女人，看样子比陈静瑄要小一些。 看到张为康和陈和柳进来，女经理以极快的速度上下打量了两个人一眼。张为康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就这一眼，就好象把自己看透了一样，俗话说光棍眼里不揉沙子，用在这个女人身上很贴切，虽然双方还没交谈，女人已经洞察了一切，当然陈静瑄肯定也已经告诉了她情况。 张为康看了身边的陈和柳一眼，这小子看着女经理，眼睛里放着光。那是一种男人见了女人常见的非份目光。 张为康心里摇了摇头，这种目光，这种神态，自己前几年见了女人也是这样。从这一点上，他觉得自己还是比柳文龙的儿子要成熟一点。 王总经理早就知道了这两人来的目的，客气把两人让到了沙发上。秘书给倒上水，转身就出去了。 女经理看着张为康，她当然知道张为康跟陈静瑄的关系，而旁边这个不太礼貌的直盯着她的这个人是谁，她却一点也不关心。 张为康说：“是王总吧！这位是胜天科技的陈总，我跟咱们公司的陈董联系好的，麻烦给关照一下！” 王总听着张为康说话客气，微笑的说：“陈董都已经交代了，没问题！合同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签！” “谢谢姐姐啊！你们效率真高！”陈和柳语出惊人，有点轻浮，“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 王总接过了名片看了一下，随口念出了声：“胜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陈和柳！” 原来是董事长啊，张为康心说看来刚才还介绍错了。但他看陈和柳这幅轻浮的样子，真担心惹的人家王总生气，让人家看不起。 “张局长，对不起啊，我的名片刚好用完了，不好意思！”王总对张为康说，却全然不搭理递给她名片的陈和柳。 张为康很尴尬，这不是明显不给陈和柳面子吗！那意思是说就是看你张局长的面子。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局长位子可是这位公子哥的父亲给自己的。 而陈和柳好像一点都不生气，而且还笑嘻嘻的说：“没问题，以后咱们肯定还有机会接触的，一回生两回熟嘛！” 张为康听了不禁有点汗颜，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当着女人的面，脸皮也太厚了。自己虽然跟这个陈和柳相差不了几岁，但是已经明显的有代沟了。 王总听了微微一笑，还是给张为康说话：“那咱们就看看合同！” “好啊！”张为康看了陈和柳一眼。 很快，合同放到了张为康和陈和柳两人面前，一人一份，张为康不甚在意，毕竟这是陈和柳方面的事情。尽管如此，张为康还是简单浏览了一下，看到了里面让利条款，而且后面还附有一个保密条款。大意是因为这个价格远低于其它经销商的代理价格，为避免引起市场混乱，要求陈和柳这边要对代理的价格保密。 张为康心想，做生意的想的周到，这样他也替陈静瑄放心，她也不是无原则的照顾自己。 陈和柳看的好像比张为康还粗，竟然拿起笔来就要签字。反倒是王总提醒了他一句，“陈董看清楚，里面还有一条保密条款！张局长请谅解，这也是生意的规则！” 张为康点点头，表示理解。 陈和柳听了说当然应该，我明白，这已经是给了我们很大的优惠了，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只要是张局长的朋友，我们都会关照的！这是我们陈董特别交代的！”王总说话不卑不亢。 张为康心想，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也难怪陈静瑄能腾出大部分精力来照顾孩子。 “那好，我们就商定了，王总放心，我们先交款后提货，也是给张局长的面子！不过还想请王总再给我个面子！”陈和柳签完字一本正经的跟女经理说道。 王总怔了一下，看了看张为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为康也看着陈和柳。 “王总赏个脸，中午一块吃个饭！”陈和柳随口说道。 “实在对不起啊，我们中午还有个很重要的活动！”王总答道，心说原来是要一起吃饭啊！ 出乎张为康的意料，陈和柳居然没有强求，很干脆的说道：“好吧！那我们以后再说，这次非常感谢王总！咱们常来常往，以后我们继续合作！不是夸口，只要是平远市的辖区，没有我办不了的事情，特别是清河区！” 王总微微一笑，说谢谢了。 张为康心想，陈和柳所言不虚，不过看来他对陈静瑄这边的能量了解不够。陈静瑄的能量绝对远在他之上，但是人家却从不张扬，比起这个毛头小伙子来，涵养水平更是高了不是一个档次。 两个人告辞出门，在电梯里，陈和柳说道：“靠，这个女经理真够味，我就喜欢泡女强人！有安全感！可惜，今天中午不出来吃饭！要不的话，我得让她看看我的手段！” 张为康心下大惊，但是却附和的一笑。 “你笑啥，你不信？你看着点吧，我一定把她追到手！”陈和柳信心满满。 张为康赶紧说：“唉，我信。我是羡慕你啊，想干嘛就干嘛！你看我吧，小小的公务员一个，什么都不敢！” “你放心吧，在清河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哥们一定帮你办！”陈和柳边说边拍着张为康的肩膀。 张为康笑笑不说话，他当然知道在清河区，陈和柳完全可以做到。 “又不信？好，你等着瞧啊！”陈和柳很不屑的说。 出的大厅，陈和柳大剌剌地说：“走，张哥，弟弟请你耍耍去！” 张为康赶紧说：“不用了，我下午还有事，不去了，以后再说吧！” “你看你，怎么这么娘们！你说下午几点有事，绝对不耽误你！”陈和柳斜眼看着他。 既然他这么说了，张为康只好答应，当然他心里也很想去，谁不想跟区委书记的公子搞好关系啊！只是两点半要跟马明涵去领结婚证。 “走，咱上丽都大酒店喝点花酒！那边全是模特！”陈和柳说的轻描淡写，看来对平远市的娱乐行情是非常的熟悉！ “我再叫个人，你看看有没有相好的朋友一块叫过来玩玩！”说着他就摸出了电话，“老贾，干嘛呢，过来到丽都来啊！听说这边又来了几个小姑娘，你来给鉴定鉴定！好，等你啊，还有个哥们！” 张为康一听这架势就有点后悔，这可了不得，这些人可都是玩真格的啊！自己今天下午还得领结婚证去呢！一想到要领结婚证，又想到今天中午可能的风花雪月，张为康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赶紧给刘全新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这小子做医药代表好长时间了，据说吃喝嫖赌样样在行，让他出来撑撑门面也好。果然，刘全新一听是喝花酒，而且是在丽都喝花酒，二话没说放下电话就往这边赶。 丽都酒店装饰豪华，以前张为康老以为这里就是包括住宿和餐饮，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娱乐项目。而且位置就在市公安局的南临，经过市公安局的时候，张为康惊讶的说：“离公安局这么近啊！” “怎么，害怕啊！要不要叫局长过来陪陪你啊！”陈和柳笑着说。 张为康脸一红，一说话就知道自己是外行，这样高级的酒店，难道还怕公安来查！ 陈和柳绝对是这里的熟客，一进大厅，里面一个穿着制服的，看起来是大厅经理模样的工作人员就上来恭敬的问道：“陈老板怎么中午也有空过来了呢！““怎么，不行啊！”陈和柳眼睛连看都不看他，“一会贾少过来，把你们新到的大学生姑娘和模特都叫过来！” 前厅经理连声答应。 陈和柳凑过头去低声给张为康嘿嘿笑道：“贾少就是贾文明的儿子！” 张为康心里一震，陈和柳嘴里的贾文明就是平远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怪不得刚才陈和柳在外面说要不要把公安局长也叫过来了，原来如此。政法委书记的公子是这里的常客，就是查到了也不担心。 一会儿，贾少跟刘全新前后脚到了，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张为康仔细打量这位平远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公子，小伙子斯文帅气，长得是一表人才，看样子比陈和柳大不了几岁。 说起来好长时间没见刘全新了，这小子整天悠哉游哉的，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没想到一来到这种场合就比谁都兴奋。上来就跟几个人递烟，贾少摆手，说道：“哥们，你太见外了，到了这里还用抽咱自己的烟啊！是不是啊，问柳？” 张为康一愣，不明白贾少说“问柳”的意思，但估计跟陈和柳的名字有关。 第四百四十九章 花天酒地（下） 贾少哈哈大笑，说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老陈，他的名字后面不是有个柳吗？我们都叫他陈‘问柳’！” 张为康恍然，是“寻花问柳”的意思，可怜本来是他父亲柳文龙的“柳”，到了这里居然成了“寻花问柳”的“柳”。陈和柳毫不在意，看来也是听惯了，喊了服务员一声，说：“赶紧上菜！上全菜，再来两条软中华！一定要软的啊！” “对！我们这里全是硬的，就差软的了！”刘全新接过了话题。 他这一说，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张为康心说这个场合果然比较适合刘全新，难怪这小子到现在还没找女朋友，据说前一阵子把人家孙文秀给甩了，原来是想不放过整片森林啊！ “也用不着两条吧！”张为康心想也太**了吧！就提醒了陈和柳一句。 “嗯，没问题，反正有清河区财政局给他埋单！妈的，典型的损公肥私！”贾少笑骂。 “你管的找吗？反正就有人给咱埋单，而且还有人抢着给报销！你也别说我，你小子还不是一样！”陈和柳不在乎的说。 张为康听的暗暗心惊，陈和柳做生意可以说是一本万利啊！利用老子手里的资源，随便几个点就是客观的利润，不光如此，就连公司招待应酬的费用都可以想办法找人处理。怪不得，现在领导的孩子都不进政府机关，能做生意的都做生意了呢！权力就是资源，权力就是金钱。能用谁不用呢！ 刘全新也看出门道了，跟张为康相视了一眼，也附和的笑着。 贾少这时奇怪的问道：“怎么，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自己独立了啊！下一步就要发大财了啊！要不怎么上全菜啊！” “你小子，太不地道了，你倒是经常来，什么菜都吃过，人家张局长和刘哥们可是头一次来啊！当然要一块看看。”陈和柳倚在包厢的沙发上，手指头点着贾少，“不过我也过惯了以前的生活了，我准备换一种活法！” 贾少笑眯眯的说，嗯，你说的对，说的对。 张为康在旁边听得似是而非，大约陈和柳的口中的菜，就是女人的意思吧！而听陈和柳的意思，以前他是无所事事，现在要开始创业了！ 这个贾少给人的感觉也很奇怪，如此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居然是这里的常客。但等一会儿“菜”上来的时候，这个贾少可就更让人大跌眼镜了。 前厅的经理进来跟贾少打了个招呼，随后姑娘们就陆续上场了，就跟要入宫选妃一样，站了一排。让人奇怪的是这些女孩子穿得都不是很暴露，大部分都是生活装。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贾少喜欢这一口，喜欢良家妇女，而且他还喜欢上去亲自动手看看自己看中的人是不是手感也好。这让张为康开了眼界，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因为房间小，前前后后进来了好几拨，虽然都是生活装，没有多少的暴露和色情挑逗，张为康还是觉得眼花缭乱，血脉贲张。他再看旁边的三个人，只有刘全新稍微有点兴奋，而贾少跟陈和柳都是神色如常，看来真的是见惯了大世面。 终于，按照陈和柳的要求，每个人选了两个姑娘。张为康挑选了两个略显清纯的；刘全新挑了两个丰满性感的；陈和柳挑了两个老关系；贾少挑了一个女大学生，一个羞涩的新面孔。 挑完了，陈和柳哈哈大笑说：“咱们今天四个，可都是色狼界的全权代表啊！有清纯的，有淫荡的，有变态的，有正统的！清纯的是人家张局，淫荡的就是刘哥们，变态的肯定就是老贾，就我还算是正常！” 大家一阵笑骂。 于是包厢里就开始混乱了起来，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吃豆腐的吃豆腐，整个声音就嘈杂了起来。 张为康发现自己失算了，本来他想找两个清纯的，心想可能不是那么太出格，今天中午就装装样子，走走过场算了，谁成想看起来清纯的姑娘，居然是这里面最放荡的，张为康不由的暗暗叫苦。明明已经被撩拨的不行了，想放开了，可是又想到了马明涵，想到了自己心里的愧疚，想到了下午还要去领结婚证，他只好装作柳下惠，尽力忍住。 最后他只得故意多喝了几杯，脸红红的躺在了沙发上，装作喝醉了假寐。 这时候就听见贾少给陈和柳说：“你这个朋友真他妈的没劲，下次别带他来了，装什么正经！” 陈和柳就说：“别理他，当官的开始都这样，多叫他几次我就不信他还这样！特别是像他这样正处于爬升期的年轻干部，更是谨慎！说实话，这小子干的挺出色，听说是清河区最年轻的正处之一，而且马上有可能到更重要的领导岗位！” 陈和柳前面的话，倒是没什么，可是张为康听到后面的几句，心脏不可抑制的突突跳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还有再上层楼的机会？原先是从李小明嘴里隐晦的听说，而这次居然是从区委书记的公子嘴里说出来！看来是十有八九了！ 刘全新这时候说：“问柳说的对，这小子以前连他的学生都敢上，现在到了这里倒正经了，肯定是当了点小官怕犯错误！” 张为康心里骂了刘全新一句，这小子就知道败坏自己。不过他也佩服刘全新，居然这一会儿的时间就跟这两个公子哥称兄道弟了！ 张为康适时的在两点多钟醒了过来，跟马明涵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装作突然醒来的样子，看了看表，说：“不行，我时间到了，我得先走！” 说完跟三个人打了个招呼就赶紧闪人了。 因为出来的早，张为康在婚姻登记处门口等了马明涵一会儿。 马明涵远远的看到张为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不由得高兴的眉飞色舞。能提前来到，就是说明他重视啊！她当然喜滋滋的。 张为康看到马明涵幸福的样子，心里长舒了口气，幸亏刚才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甚至是死心塌地的人儿了。 按理说这天应该是个很神圣的日子才对，可是没想到进了办事大厅一看，里面居然排了两条长长的队伍，登时让人的高兴劲消失了一大半。而且这两条长长的队伍，其中的一条居然是来办离婚的！ 马明涵看着就恐惧，难道今天是结婚的好日子，也是离婚的好日子？而且居然离婚的跟结婚的一样多。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马明涵大发感慨，说：“为什么要把结婚的跟离婚的放在一个大厅呢！一边高兴，一边难过，多不协调啊！” 今天马明涵挺兴奋，要搁在平时她肯定一句话也不说。 虽然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张为康的心情倒是没有太多的激动，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走一个合法的程序罢了，没什么可兴奋激动的。他听马明涵说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人家离婚的不高兴呢！说不定他们比这些结婚的还要高兴！离婚对他们说不定是一种解脱，也许更是一个新的开始！” 马明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不明白张为康为什么会这么理解。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瞪着眼睛极不理解的样子，不由得后悔了，心说自己多说什么呢！ 果然，马明涵恶狠狠的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要是敢跟我离婚，我就杀了你！” 张为康赶紧抱住她说快排队吧！但心里对马明涵对自己的紧张还是很受用。 大红的结婚证书终于拿到手了，马明涵捧在手里细细的摩挲，神情庄严激动。 张为康微笑着看着她，心里却异常的平静，这个红本本拿到手，自己肩头的责任更大了！ 马明涵一把拿过了张为康的本本，说道：“你的没收了，你要是想离婚，连结婚证都找不到！你什么时候都跑不了！” 张为康很感动，他在心里自问，自己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性格容貌非凡的女孩子如此垂青自己，自己还夫复何求呢！他拉着马明涵的手，动情的说：“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了！” 马明涵眼睛里闪着光，心里却在说：“我早就是你的了！” “那晚上我们……”张为康温柔的说。 “不行不行！再等等，再等等……让人家知道了不好！”马明涵闭上了眼睛，甩着张为康的手害羞的说。 “哦，我是说晚上我们一块吃饭啊！你想到哪里了啊！”张为康故意逗她。 “啊！吃饭啊……”马明涵羞红了脸，很难想象英姿飒爽的马明涵这时候的小女儿神态，是另一种别样的诱人。 “那你以为什么呢！”张为康故意笑着说，“啊，难道你想那个……嗯，思想有问题啊！” 马明涵打了他一下，说道：“咱就不去了吧，回家吃多省啊！” 张为康叹了口气，这就是跟马明涵在一起的好处。 第四百五十章 双喜临门 听从马明涵的意见，两个人没有享受这特殊日子的二人世界。最后还是回到家，由马明军媳妇好好的给做了几个菜，算是庆祝了两个人的结婚登记。 登记结婚了，晚上两个人散步时的感觉也跟平常不一样了。 散步的路上，张为康想起来就拉着马明涵的手喊一句：“我结婚了啊！” 马明涵看着张为康兴奋的样子，心里充满了甜蜜。等到走到张为康宿舍，马明涵细心的给张为康收拾着床铺衣服，尽着妻子的义务。这一刻，张为康感到无比的踏实，感觉多年来漂泊的心终于有了一个安静温暖的去处。 第二天上班，张为康的心情大不一样了，他想起来就会告诉自己，你现在是已经结婚的人了。 旁人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奇怪，赵春梅问他，是不是领导又要高升了，怎么这么高兴呢！ 张为康笑而不答，可是没想到赵春梅的话居然真的应验了。 下午都快下班了，区委分管党群的刘副书记和组织部赵长功找他谈话。 张为康到了区委办的小会议室，看到了赵长功跟新调来的刘副书记后，就感觉今天的谈话可能不一般。他心里忍不住怦怦地跳了起来。 两位组织领导一脸的严肃，按理说如果是好事的话，应该脸色和缓甚至说祝贺的话才是啊！这样的气氛又让张为康心里忐忑。 “为康同志，根据区委的慎重研究，决定让你主持农业局的全局工作！今天我跟赵部长代表区委跟你谈话，你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可以跟我和赵部长提出，由我们汇报区委！”刘书记表情严肃。 张为康一听到让他主持全局的工作时，脑子就一片空白了，整个身心全部被惊喜和激动充盈着，他的嘴半天没合拢。 赵长功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张为康这时候才清醒过来，他赶紧说道：“谢谢区委领导对我的信任和厚爱，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努力工作，向区委区政府交上一份合格的答卷！” 这时，两位领导才站起来向张为康握手表示祝贺。张为康霎那间觉得这一刻好像是在梦里，一个正处级一把手就这样几句话就诞生了。 他忙不迭的站起来伸出双手握住了领导的手。 “另外，什么时候到位听通知，我们尽量安排在明天下午！”赵长功说。 这时，张为康总算冷静了下来，小心的问道：“那方局长……” “方局长到了建委主持工作！”刘书记回答道。 张为康“哦”了一声。 从区委的小会议室出来，张为康忍不住看了一眼柳文龙的关紧的办公室门，他这会特别想感谢柳文龙，这个决定说是区委的决定，任何人都知道这就是柳文龙的意思。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张为康难掩兴奋，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想象着农业局就要尽在自己手中掌握了。这个想法让他安静了下来，心想既然是农业局的一把手了，那就要表现出一把手的样子，一定要沉稳，不要跟以前一样随便才是。 冷静下来以后，张为康突然想应该给方建民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不，这个时候不应该叫汇报了，确切的说应该是交流一下。想到这里，他拨通了方建民的手机，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也突然响了起来。 张为康拿起一看，居然是方建民的办公室，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接下了电话，同时笑了起来。原来都想到了一块。 方建民在那边说我到你办公室吧。 张为康没有推辞，说道好吧。这在以前，他是怎么也不会让领导亲自到自己办公室的。而这时候，就是权力的魅力了。 一会儿，方建民端着茶杯进来了。张为康一看，这是准备长谈啊！ 方建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张为康当然也得从办公桌旁边走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两个人心知肚明的相视一笑。 方建民就开始不住的摇头啧啧称赞：“哎呀，像你这么年轻的正处在清河区虽然不是第一个，可是这样年轻的正处级一把手，可是绝无仅有啊！真是年轻有为啊！” 张为康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领导就别让我难堪了！来到农业局后，我进步这么快还不是老领导对我提携有加！” 方建民满意的笑着，嘴里却说：“哪里啊！这是你自身努力的结果！说实话，你来到农业局以后可是办了几件大事啊！能力摆在这里，谁都看在眼里！当然了，我虽然帮了点忙，也是能力有限，关键还是在主要领导啊！” 张为康微微一笑，方建民说的是实话，当然他也是想让张为康感激自己。 “建委是个大部门，方局到了那里可以大展手脚了！”张为康话题一转，说到了方建民身上。 “唉！”方建民叹了口气，“我这把年纪了，到了建委不是难为我吗！我是最希望解决个副区长的清闲一下，没想到还是到了建委！说实话，李玉刚到建委最合适了，年轻有冲劲，这倒好，反倒他成了副区长了。” 听方建民这样说，张为康才知道原来王村镇镇委书记李玉刚提了副区长，说起来，方建民算是在跟李玉刚的竞争中败下了阵。也正常，想起在禽流感的会议上柳文龙对李玉刚的赞扬，就让人联系起来，这次李玉刚的副区长是预料之中的。 不过张为康还是安慰方建民，说道：“没办法啊，职位就那几个，领导还得平衡一下，我估计你这次也是个过渡！再说了，建委这个地方那可是油水丰厚啊！也提醒领导一句，小心滑倒啊！” “你小子倒会安慰人！”方建民喝了口茶水。 张为康站起身给他满上。 “为康啊！我是看着你在农业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说句肉麻的话，我是对你很有感情啊！”方建民仰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的说。 张为康知道，方建民肯定要告诉自己关于农业局的一些事情了。他热切的看着方建民，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学生在聆听老师的教诲。 方建民对张为康的表情很满意，他叹了口气说：“农业局的水很深啊，农业局的人都不简单啊，我算是领教了啊！”方建民用了三个感叹号，“当然哪里的人也不会轻易的服管。老哥送你八个字：少说多看，少干多想！” 张为康点着头。 “还有几个人，你一定要注意！第一个是尹云，想必你也知道，她老公就是王洪昌，分管我们的副区长，怎么也不好得罪，还是搞好关系为妙；第二个就是刑超。不瞒你说，刑超是我老领导的关系，没办法，只要我在农业局一天，我只能照顾好他。可是这小子太不让人放心了啊，虽然有点工作能力，但是要是给你惹出个乱子，就够你难受的！你还不知道，他有一年因为收了人家的钱没给人家办事，被人家差点打死！幸亏我极力给他隐瞒，但是有关领导也已经知道了，就是因为这，他的提拔也受了很大影响。现在我走了，再也用不着顾忌老领导的面子了！”方建民说到刑超，居然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 张为康没想到方建民对老领导的侄子刑超，会是如此的态度，真是没想到。更没想到，方建民会完完全全的告诉自己这些私人恩怨，真是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啊！ “还有，你要注意几个女人！”方建民诡秘的一笑，说到女人，男人的眼里似乎都在放光，连方建民四十好几的人了，也是说的暧昧，“刘文春和杨宁，别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啊，这两个女人就是一台戏！” “是吗！”张为康饶有兴趣的问。但是方建民却住嘴了，张为康意犹未尽，也算是给他留下了无限的遐思。也难怪，美丽的少妇总是让人想入非非，不知道方建民到底有什么感触。 接下来两个人又聊了一阵，方建民的手机响了。方建民当着张为康的面就接通了，听里面的意思是有人想要给他祝贺什么的！方建民随口说了一句，“有什么可祝贺的！”但接着却答应了。 说完，方建民就放下了电话，对张为康说：“为康，走！跟我赶个场！” 张为康赶紧摆手说我就不去了，改天我再好好请你，向您讨教一下。 “哎，别罗嗦，走，一块去！”方建民不容分说。 张为康只得问了一句，“谁啊？” “刘成为这小子，非要给我祝贺！”方建民无奈的说。 张为康一听是刘成为，倒是没外人，就同意了。 地点是在东岳大酒店，是长生街道办事处的辖区，刘成为的一亩三分地。张为康有点激动，昔日的学校同事，校办公室的老领导，今天的长生街道党工委书记，见到自己成了农业局局长，会是什么表情呢！肯定是惊讶和羡慕吧，他很期待。 但是张为康绝对不会想到，时隔一年，他会跟林菁菁再次见面，正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四百五十一章 冤家聚首 房间是5177。 张为康跟在方建民的后面进了房间。 还没看见刘成为，张为康就听见了他夸张的笑声，“哎呀，方主任来啦！我们的新科领导，欢迎！” “先别忙，给你介绍！”说着，方建民闪身让出了后面的张为康，“这是我们农业局的张局长！” 刘成为乍一见到张为康，先是一愣，但接着就热情的上去拍着张为康的肩膀，眼睛灼灼的看着张为康说：“还用你介绍啊！以前是我的好兄弟，现在是清河区最年轻的正处级一把手！祝贺你啊，为康！”刘成为边说边晃着张为康的肩膀。 刘成为的热情让张为康深受感动。 而就在这时，前面的桌子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盘子落地的稀里哗啦的声音，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张为康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也是大感意外，席上现在坐着的原来是秦雨佳。也难怪秦雨佳把盘子给摔了呢，肯定也是突然见到了张为康，霎那间的激动造成的。 看到大家看过来，秦雨佳尴尬的更是有点不知所措。 “我看啊，是秦主任看见年轻的领导定力不够啊！”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张为康回头一看，原来是王洪昌。 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张为康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来了呢！ “张局长你好啊！”王洪昌热情的伸手跟张为康握手，“祝贺你啊！” 张为康一时搞不明白王洪昌什么态度，但看起来很是友好，就好象两个人以前关系很好，从来没有嫌隙的样子。 张为康不解的看了一眼方建民，对方微微摇头，看来也不知道今天王洪昌会来。不过请客都是这样，一开始说的很单纯，像今天这样就是给方建民祝贺的，可没想到来了几个预想不到的人，就让今天的场合，今天的目的扑朔迷离了起来。 刘成为没想到方建民会叫张为康来，而张为康也没想到王洪昌会来，更没想到秦雨佳也会来。 王洪昌当然忘不了跟方建民握手祝贺了，而且方建民还是今天的主角，王洪昌拉着方建民就到了主宾的位置。 张为康不着急坐，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突然意识到今天请客的应该是秦雨佳代表的平远阳光房地产开发公司，目的就是跟即将上任的建委主任方建民提前联络一下感情，把工作坐在头里，方便日后联络。而王洪昌和刘成为作为平远阳光辖区所在的长生街道办事处的前后两任党工委书记则是今天的牵头人。明白了今天的目的，张为康看了一眼坐在最末席的秦雨佳，而副陪的位置一直空着，看来还有一位平远阳光的高层还没到场。那今天来的会是谁呢？很可能是林菁菁。想到这里张为康有点忐忑，更有点期待。 这时，王洪昌拍了拍自己左手二宾的位子说：“这个位子我看就为康局长来坐吧！” 张为康赶紧摆手说：“哪能啊！刘书记是我的老领导，他不坐我怎么敢坐呢！” “什么老领导啊！现在咱们可是平级，我是基层的领导，你可是区里的领导啊！你赶紧过来坐吧！”刘成为一贯的热情夸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办镇的同志都习惯称部门的领导是区里的领导，一到办镇就恭维说是到下面来检查指导工作。这当然是面子上的尊称，实际上大家都是平级的，只不过办镇的工作好多是要指望部门来支持罢了！ 张为康还是不同意，说：“我今天就是跟着方局长来蹭饭的！有口吃的就行，还在乎什么位置啊！” 王洪昌哈哈一笑说到，还是听为康的吧！真没想到为康居然这么会开玩笑，以前可不知道啊！那为康你就坐在那边吧。王洪昌指了指副陪的右手，三宾的位置。 “以前啊，他是副局长，现在人家可是局长啊！讲话水平可是跟着屁股的位置提高啊！”方建民笑着说。 “为康的水平怎么样，我可是一清二楚啊，别忘了我们可是职业学校的老哥们啊！”刘成为坐在副宾的位置上笑着说。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张为康注意到秦雨佳端起水杯轻抿了口水，好像是在掩饰着什么感情。他突然想到，秦雨佳不知道这会儿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当年离开自己后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老公，今天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级别坐在这里的。 “哎，秦主任，林总怎么还没上来，去卫生间也不能这么长时间啊！”王洪昌开着玩笑说。 秦雨佳微微一笑，说：“林总很快就到，刚才我看见她在大厅里打电话呢，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正说着呢，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进来，“对不起，来晚了啊！”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人未到，笑先闻。一听到这笑声，张为康就知道是林菁菁。他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却故意没有回头，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秦雨佳。对方也在看着他，看他是怎么反应。 张为康却只是喝了口水，然后他突然注意到王洪昌也在看他，张为康的心里一咯噔，看来王洪昌知道自己跟林菁菁之间有瓜嘎，但具体是什么恩怨，从王洪昌眼神看，他可能不是很清楚。 本来是一路笑着走来的，可是林菁菁却看到了背坐在门口的男人的背影。林菁菁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知道这肯定是张为康，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她接着就停止了笑声。而且她又发现，张为康就坐在自己的右手边，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 张为康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就坐在自己身边咫尺的林菁菁，而对方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张为康这才体会到什么是咫尺天涯！ 虽然许久没见林菁菁，但他没有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林菁菁身上，他又注意看了看王洪昌的表情，对方也正在观察着他们两个。这时，张为康就已经确定了，王洪昌不清楚自己跟林菁菁之间的恩怨，但却知道自己跟林菁菁肯定有事。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方主任，这位美女是平远阳光的林总经理，旁边的美女是她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秦主任。今天的场合可是人家特意给你安排的啊！”王洪昌给方建民介绍。 “幸会！幸会！”方建民笑着打量着林菁菁和秦雨佳，“谁说女子不如男！咱们公司可都是女将打天下啊！佩服佩服！” “方主任过奖了！今天能请到方主任您，是我们的荣幸！还望您以后多多关照！”林菁菁举止得体，站起来跟方建民握手。 张为康趁着两个人寒暄的功夫，偷偷看了一眼林菁菁。她现在就站在自己的身旁，身材曲线美妙，脸部侧影美丽干练，这时候的微笑特别的迷人。 想起以前的感情恩怨，张为康不由得叹了口气。 “哎！林总，坐在你旁边的这位是清河区最年轻的正处级一把手，即将走马上任的农业局张为康局长！”王洪昌接着介绍。 张为康意识稍微一停顿，他不明白王洪昌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这样介绍是什么意思。而林菁菁也有点意外，但两个人随即都恢复了常态。 林菁菁淡淡的伸手，张为康也装作第一次见的样子微微欠身，去跟林菁菁握手。 林菁菁只让张为康握住了四根手指，然后就滑了开来。尽管如此，张为康还是感觉到了那久违的滑腻柔软，他心里忍不住一荡。 “张局长，看见没，林总可是专门为你选了5177这个房间号啊！意思就是我要起啊！方主任，人家林总可是有心人啊！”王洪昌一直掌控着场面。 “林总是有心人，可是没有心上人啊！”刘成为开玩笑的说，“我们这位年轻有为的弟弟咋样啊？”刘成为看着张为康和林菁菁笑着说。 “哎，你别说，我看可以考虑！”方建民来了兴致，“我倒没听说为康有女朋友之类的！” 林菁菁微笑着不说话，这让她想起了以前跟张为康在一起时的奋斗计划来。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两个人商定，她经商，他从政来着。这话虽然犹在耳边，但这时却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张为康笑了笑说：“忘了跟领导汇报了，我已经结婚了！” 大家都是一愣，特别是方建民，看样子就要怪罪张为康不给自己早说了。 张为康又是一笑，说：“我是昨天刚刚领的结婚证！” “然后今天，区委就找你谈话，让你主持局里工作了！这不就是双喜临门吗！”方建民夸张的说，“来，我提议，为了为康的双喜临门，咱们干一杯！” 一阵觥筹交错的声音。 这时，只听得林菁菁清脆的说道：“到结婚的当天可不要忘了告诉我们，我们可是都要去讨杯喜酒哦！” 林菁菁的话让张为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菁菁今天会这样给自己面子，看来她是更加成熟了。这更让张为康害怕。 第四百五十二章 几口白酒下肚，张为康的脸接着就红了起来，带着微醺的酒意，呼吸着林菁菁那边传来的淡淡幽香，感受着内心的一点或有或无的暧昧，加上林菁菁表面上对自己的好态度，张为康一度觉得自己跟林菁菁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变！ 虽然觉得这个场景这种感觉不真实，但是张为康心里还抱有跟林菁菁冰释前嫌的愿望。毕竟当时是自己对不住她，心里也存了一份歉疚。所以当王洪昌提到林菁菁的房地产公司给清河区带来了客观的财政收入，希望方建民上任后能尽量支持平远阳光的发展，尽可能的给予方便时，张为康也在随声附和着给林菁菁帮腔说话。 方建民笑着说：“我看为康跟林总关系不一般啊！要不然就是为康跟林总挨的近，这么快就被林总给腐蚀了，怎么对林总的工作是不遗余力的支持啊！今天到底是谁请谁啊！” 张为康听了大为尴尬，心说自己是有点太过，想跟林菁菁和好的心情太急切，居然让方建民看出了不对劲。 刘成为当然也是林菁菁的说客，他忙着给张为康解围，说：“年轻人啊，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就是多，我看着他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就知道要给方局长下套。不过美女可不是轻易给人下套的啊！” 大家听得话里有意思，都哈哈的笑了。 看着林菁菁也是笑的灿烂，张为康突然坏笑的说道：“刘书记的意思是，美女一般都不用套，是吧！林总！” 张为康说了就后悔了，这玩笑开的有点过，说完了就说完了吧，居然后面还叫了一声林总，就好象大家不明白似的！而且在坐的大家也就只有他知道，林菁菁在床上是真的不喜欢用套的。这让林菁菁听了，肯定不高兴。 果然，林菁菁听了，脸色一变。 秦雨佳赶紧站起来给方建民敬酒，算是掩饰了林菁菁的尴尬。 张为康赶紧给林菁菁敬酒，也想遮掩过去。 “好，张局长，你干了！”林菁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张为康后悔，看着几乎满满一杯白酒也在犹豫。 王洪昌说道：“给美女敬酒，还没有诚意啊！” “你不用看我，你干了我肯定干掉！”林菁菁眼神灼灼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一咬牙，说：“我干了你随意！”心说就算是自己给林菁菁赔罪了，一仰脖咕咚进去了。 白酒这样喝他还是第一次。 方建民也鼓起掌来，说：“我可是第一次见为康这个喝法啊！” 可人家林菁菁根本就不领情，面不改色的一口就喝干了，她冷笑着看着张为康，放下酒杯出门。 方建民看到林菁菁接着就出去了，以为女同志不胜酒力，要到洗手间解决问题，赶紧问道：“林总没事吧！” 王洪昌微微一笑，说：“没事！” 张为康当然知道林菁菁的酒量绝对没问题，真有问题的是他。他趁着酒意还没上来，笑着说：“我去看看林总，有没有事？” 刘成为夸张地说：“对，赶紧去！” 张为康是想单独给林菁菁说对不起的，他故意在厕所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林菁菁从里面出来，走到洗手盆边洗手。他赶紧过去也装作洗手的样子，低声的对林菁菁说：“对不起！” 这时林菁菁正好用抽纸擦完了手，一听张为康说这话，没有任何的表情，一下子就把擦手的纸巾摔到了张为康的脸上，嘴里厌恶的说了一句：“无耻！” 张为康怔了一下，苦笑着摇头。 这时，秦雨佳走到了他旁边，从对面的镜子里看着他说了一句：“祝贺你！” 张为康一愣，不知道秦雨佳是祝贺自己被林菁菁骂啊，还是祝贺自己高升啊！再仔细一看秦雨佳的表情，知道对方应该是在祝贺自己高升。 他微笑的看了一眼秦雨佳，他知道秦雨佳是为当初的分手说对不起，但是张为康真的一点也没有怪过她离开自己。良禽择木而栖是对的，无可厚非。想当年自己也确实是够狼狈的！ 秦雨佳从张为康的表情里就知道他已经原谅了自己，不由得感激的看了张为康一眼，然后低低的对他说：“你最好早点走！” 张为康愣了一下，秦雨佳说的对，自己最好早点走。真要这样下去，自己说不定处境就会比较尴尬，最起码自己以前在平远阳光的经历就与可能被摆出来。 主意已定，他进去以后，就给大家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大家对他的突然告辞，都有点意外。 张为康笑着解释：“没办法，刚结了婚的人都这样！都赶着回家！” 听他说的实在，大家哈哈一笑，也就不再难为他了。 林菁菁坐在旁边没说话，她突然觉得有点不舍，虽然看到这个人心里就恨的牙痒痒的，但是张为康真的走了她却有点失落。 张为康直到回到了宿舍，才觉得酒意涌了上来，想到了今天晚上林菁菁坐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张为康突然觉得小腹发热，**蠢蠢欲动。而正在这时，马明涵推门进来了，她看到了这边的灯光，知道她的男人回来了，就赶紧赶了过来。 从昨天开始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了。她要对他的一切负责，比如安全、饮食、起居等等。 闻到了张为康的酒气，马明涵就撅起了嘴巴，嘟囔着说不能喝就别喝呗。说着，上去给张为康脱掉鞋子。却没成想一下子被淫念大起的张为康抱住了，顺势拉了她过去，正好就压在了张为康的身上。 “老婆！过来让我亲亲！”张为康借着酒意，就想着慢慢渗透马明涵。 张为康的这一声“老婆”直接就让马明涵呼吸急促了，这第一声亲密的称呼，让马明涵无比甜蜜，她在心里高兴的想，我现在是他的老婆了。 她主动的吻住了张为康的唇，伸出舌尖挑进了张为康的舌根，满怀深情的吮吸了起来。 张为康把马明涵扶坐了起来，捧着她的脸看着她，说道：“小涵，我爱你！” 这句话一说完，马明涵眼睛接着就湿润了，她屈身搂住了张为康的脖子，轻轻的说了一句：“你真傻！” 这一刻，张为康浑身充满了力量。他告诉自己，明天从明天开始，自己就要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了，为了家庭奋斗，为了怀里的女人奋斗！哪怕农业局的工作再难，人心再险恶，都要为了怀里的女人勇往直前！ 第四百五十三章 领导定位 第二天早上，小王来接张为康。虽然跟往常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停车位置，但是小王却跟往常有点区别，那就是这天早上，他一声不吭，却绝对是用心在体会去适应张为康的习惯。 张为康明白，小王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要主持农业局工作的事了。也难怪，给局里的副局长而且是排名靠后的副局长开车，跟给一把手而且是年轻的前途不可限量的一把手开车，那感觉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从下车进电梯看到认识不认识的政府人员的目光，从一迈进局里走廊时的那种气氛，也跟往日完全不同。这让张为康的自我感觉也跟往常不一样了。 农业局就要改朝换代了！ 张为康告诉自己，要慢慢的找一把手的感觉。 他呆在办公室一上午不出来，却一直不停的在里面接电话，熟识的不熟识的，经常联系的不经常联系的，都打来电话表示祝贺。 张为康说着千篇一律的谦虚话，推掉了无数个祝贺的宴请，只说以后再说。好在大家都知道领导这个时候都忙，而且也很敏感，打个电话算是先预约吧，请不请的先把话说到，以免新科领导不满意。 方建民打电话给张为康开玩笑的说，请领导过来给汇报一下工作。 张为康笑了一下，说好的。心说，既然是汇报工作，就应该到这边来啊！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张为康提醒自己不要太骄傲，到现在而且一直到下午组织部没有过来谈话交接之前，这个局里还是方建民说了算。 方建民看到张为康进来，笑着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把张为康让到了沙发上，自己也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对这个动作张为康还是很满意。 方建民笑眯眯的说：“从明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张为康微微一笑，本来他想说这间办公室给你保留着就是了，可是一想方建民既不是退休也不是升任更高级别的领导，比如说是分管农业局的领导，那样的话给他留个办公室还说得过去，否则自己随便一说，一是显得太假，二是假如方建民真同意了，自己可就骑虎难下了。 他只说了一句，我还在原来的办公室就行。 “跟你商量个事情！”方建民眼神灼灼，带着些微的恳请之意。 张为康还来不及适应这种态度的转变，赶紧往前趋了一下身子，说道：“方局长您说，只要是我能办得了的肯定办！” “你知道，我在局里这么些年了，对局里是很有感情的，特别是局里的同志们。说到这些，我也算是有两个要求吧，一个是能跟同志们在一块好好聚聚；再一个，办公室邱石、还有我的司机小陈，都跟了我这么些年了，用着顺手，我想把他们带过去！” “没问题！”张为康大方的说。第一个要求根本算不上什么，就是方建民不提，那也是该好好坐坐欢送一下，这是最起码的礼貌！第二个要求也不成问题，一朝天子一朝臣，把自己信任的人带过去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带走了办公室主任邱石，农业局空出了一个正科级职务，更好安排干部；而司机跟着领导走也不存在人员不好安排的问题，还空出了编制，都是好事怎么能不答应了。张为康当然答应的痛快。 “可是你也知道，司机小陈这几年一直没有解决编制，人家孩子跟着我这么些年了，整天跟着咱东奔西跑的，我是看着心里着急难受，还给人家解决不了问题！”方建民叹了口气。 张为康一愣，司机小陈没有编制他还是第一次听方建民说起。而这时候方建民说出来，肯定是另有隐情，他看着方建民听着他下文。但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有点难度，难道是让自己帮忙解决编制？这可是有相当的难度。 “把小陈弄到建委解决个编制应该问题不大，毕竟建委的建制比较大！只是我刚过去，就立即给小陈解决的话，影响不是很好，我想还是先让小陈在局里拿一段时间工资，等那边彻底解决了或者我对那边的情况熟悉了，再把工资关系转过去！” 方建民最后的话才是实质问题。 “没问题！”张为康还是痛快地答应了，虽然农业局是要受一点损失，等于农业局给人家发着工资却给别人干着活。而且如果要被局里的同志们知道了，也会对自己有意见。可是既然前面已经很痛快了答应了方建民这两个要求，如果不同意，方建民肯定会说反正是公家的钱，你这样认真干什么！也犯不着为一个人的工资得罪了方建民。再说了，光给一个司机负担工资，总比方建民让自己帮忙解决编制难度小多了。 张为康答应的痛快，方建民也就没了心事，两个人随便聊着天。 张为康说建委主任的权力可是相当大了啊，下一步要是我老家的弟兄们没活路了，我就来找你给帮忙给个工程干干！ 没问题没问题！方建民笑着说。 这时候当然没问题。 “你看，我这也算是提前挂上号了！不过比起人家林总可是晚了点！”张为康把话题扯到了昨晚的饭局，他想知道自己走了后林菁菁他们到底在谈什么。 “那个林总可是胃口不小啊！”方建民脸上带着佩服，“她想在王村市场附近搞个商业中心！” 张为康眼前一亮，职业学校附近的市场是该改造了，而且那附近的位置现在是越来越重要，商用、住宅开发都有很大的前途。别看林菁菁表面上是个柔弱女子，可是她的野心绝对非同常人。 “可是那附近的拆迁难度太大！”方建民思考着说，“除非区委区政府，甚至是市委市政府下决心才行！” 张为康点了点头，确实是难度太大。但是他在心里想，以林菁菁的能量，再加上她的港商背景，说服市政府甚至是说服省里也是很有可能的。后来的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临近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组织部来了电话，说领导下午有事，可能过不来了，等明后天吧！ 听到了这条消息，张为康不禁大为丧气，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了，结果又要等到明天甚至后天，而且如果看领导的时间的话，就是等一个星期也很难说啊！不会是有什么变故吧！有了这个想法，张为康中午饭都没吃好。 吃完午饭，张为康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老半天，也睡不着觉，闷闷不乐的呆了好半天，想去找华秀峰聊聊，可是又担心别人说闲话，影响不好。可巧了，就在这时，没想到华秀峰居然敲门进来了。 “祝贺你啊！老弟！”华秀峰进来就夸张的说。 “什么啊！”张为康装作不知道。 “行了，别装了！现在连老哥都骗，忘了我是谁了！”华秀峰摆摆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哎！得等到正式下文才知道啊！”张为康愁眉苦脸的说。 “怎么，不是组织部下午要过来吗！”华秀峰看来很清楚。 “哦，领导抽不开身，取消了！”张为康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嗯，好！本来就想来你这里坐坐的，那就跟你来几盘！”华秀峰看出张为康情绪不稳，又想借机杀他几盘。 张为康心想反正也是心烦意乱的，那就跟华秀峰来两盘，也算是熬过这无聊的下午。 第一盘果然是毫无意外的输了，华秀峰乐得哈哈笑，说道：“领导虽然是领导，但毕竟还是年轻啊，关键时候压不住阵脚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华秀峰这么一说，张为康不由得凛然一惊。华秀峰所说的不仅仅是他，也是所有年轻干部最欠缺的。张为康赶紧收摄心神，全力应付华秀峰。 果然，第二盘、第三盘，华秀峰惨败。 张为康得意的说：“虽然咱年轻没经验，可是吃一堑长一智啊！咱慢慢来就是了，不着急！” “再来！”华秀峰想怎么也得再扳回一盘。 厮杀到盘中，情势对张为康大为有利。这时，不巧的是有人敲门。慌得张为康赶紧想找张报纸盖上，上班时间下象棋。本来就是违反纪律，对自己来说还是关键时候违法纪律，那可了不得。 华秀峰却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已经来不及了，张为康只得硬着头皮，沉着冷静的说：“进来！” 门轻轻的开了，进来的居然是水政大队的杨宁。 张为康一愣，那意思是有什么事吗？ 可是对方进来看到这个情形，却有点尴尬，说道：“原来您在忙啊！那我明天再来给您汇报工作吧！” 张为康说不用，有什么事就说吧。 杨宁赶紧摆了摆手，转身出去了。 美丽的女人尴尬的样子也真是很吸引人。 华秀峰说：“嗬，小姑娘很有创劲，这么早就给领导汇报工作了！提醒你啊，位高权重，又年轻，别犯错误啊！” 张为康看了他一眼，说道：“赶紧下棋！杀你个片甲不留！反正是已经被人看见了！” “哎！我说小同志，告诉你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领导跟领导上班时间喝茶聊天，下棋吹牛，那叫工作！可是普通工作人员上班时间要是敢下棋。那就是违反工作纪律！这你得搞清楚！不要乱了规矩！否则下面的同志凭什么给你干活，争取进步啊！不就是看中了领导的特权了吗！要是领导没特权，谁去努力工作干领导啊！” 张为康听得瞠目结舌，真没想到华秀峰居然会摆出这样的理论。 第四百五十四章 初次收礼 虽然听起来是一套歪理，但仔细一想也很有道理。那些整天盯着领导享受特权，自己看着生气难受，甚至对领导不满的，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有本事的都是自己当了领导去享受享受，这样的同志才有上进心，当然了，如果太上进了把握不住原则，犯了大错误可就麻烦大了。 张为康不再想自己上班下棋不合时宜的事情了，却琢磨起杨宁的来意了。 汇报工作早点对主要领导表明心迹这倒是正常的，可是张为康却想起了方建民提醒自己的事情，其中就提到要小心刘文春和杨宁这两个女人的事，而现在杨宁居然找上门来了。确实得好好琢磨一下。 这样一走神，本来大好的形势被华秀峰一下子扳了回来，等张为康意识到了，绞尽脑汁的想了不少办法，苦苦支撑了半天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华秀峰起身高兴的说：“好，不错！见好就收，今天2：2，平局！” 张为康苦笑着摇头，看来自己还是定力不够。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为康带着心事，有点闷闷不乐。 马明涵担心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张为康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后，对方居然是杨宁。 “张局您好！我是杨宁！”杨宁的话里带着谦恭。 “哦，你好，杨，杨队长！”张为康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才好。按年龄对方比自己要大，按职务自己远在她之上，直呼其名虽然没问题，但似乎是有点不太妥当，但又不能叫杨姐。犹豫了一下还是叫杨队长吧！ “您这会有空吗？” “嗯，有什么事吗？” “我想到您家里坐坐，顺便给您汇报一下工作！”杨宁说话渐渐放开，也流畅了起来。 “不用，不用！”张为康赶紧说。谁都明白，晚上到领导家里汇报工作实际就是给领导送礼啊！张为康心想自己这还没当上农业局长呢，下面的人就开始活动了，这不是让自己犯错误吗！ “哦，张局长我都快到您家了！”杨宁说道。 “我家？”张为康寻思自己哪来的家啊！ “噢，就是您在马家庄住的地方啊！”杨宁步步紧逼。 张为康有点尴尬，那也算是家啊！他又有点惊诧，杨宁居然连自己住在马家庄的村委大院都知道了！ “我现在不在家，你赶紧回去吧！我说啊，没这个必要，你工作干得挺好，大家有目共睹，我也知道！”张为康只好说谎，捎带着安慰她。 “您现在不在家啊！没问题只要您今天回来，我就在这里等着您！”杨宁的话很坚决。 张为康没办法了，总不能说我晚上不回去吧。领导夜不归宿，难免让人怀疑。 他只好再说不用了啊，杨宁你何必呢！ 但是看到杨宁这样坚决，他也只好叹了口气表示无奈。口气里服了软。 杨宁当然接着听了出来。 她赶紧打断了领导的话：“行啊，领导不要紧您忙吧，我等着您，您先忙！” 张为康只好放下了电话。 说实话，他是很理解很体谅人家杨宁，他知道自己给领导送礼的感受，只要领导能让自己进门，收下礼物，对送礼人来讲就是最大的成就，至于能不能办事帮忙那倒在其次了。所以，张为康从内心里就不想难为杨宁，所以话里的拒绝的意思也不是很坚决。 马明涵从他的话里也听了个差不多，看出他拒绝的态度不是很坚决，她替张为康着急了起来。 “你怎么能让人家来给你送礼呢！你这可是要犯错误的啊！哎呀，你才当上领导才几天啊，就收人家的礼，你收了第一回 可就有第二回了啊！” “唉，我也是为难，人家都已经到了门口了，我再赶人家回去好像太不尽情理了吧！再说了，人家给你送礼也是看的起你！”张为康给马明涵解释，也是在尽力说服自己。 马明军却说：“这有啥啊！为康说的对，棒不打送礼人，人家既然来了，怎么能把人家赶出去呢！再说了，现在的领导干部哪个不收礼啊！咱只要把握住原则，不收钱就行！” 张为康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一开始不收钱，不代表以后不收啊！ 马明涵还是很着急，说道：“你别忘了，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你收了人家的礼，就得给人家办事，可是你是副局长，能给人家办什么事呢！”马明涵还不知道自己的男人马上就要是局里的一把手了。因为这件事还没完全定下来，张为康害怕马明涵担心，就没告诉她。当然也是害怕马明军这张大嘴到处去说，万一事情有变可就让人家笑话了。 听马明涵说到这里，张为康又在寻思起来了，组织部的领导什么时候来宣布啊！如果这件事真的黄了，那自己今天收了杨宁的礼，还真是白收礼不办事呢！这可是要让人家戳脊梁骨啊！ 马明涵看着张为康不说话，好像担着极大的心事，心下先软了，她叹了口气说：“我反正是提醒你，当然你自己的事情，你最明白哪些是该干的，哪些是不该干的！” 张为康深深的看了马明涵一眼，“嗯”了一声。 “那你就别让人家等了，就早点过去吧！”马明涵还真是替他着急。 张为康忍不住笑了，马明涵看着挺大大咧咧的一个姑娘，可没想到心还挺细，而且心思也挺重。 马明涵惊讶的看着他，那意思是说，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张为康又笑了一下，站起来出门，准备去收礼。 尽管天黑，但是远远的，张为康就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村委大院门口，走近了一看，果然是杨宁。 “唉！你说天这么黑，我这边有这么偏僻，你来干嘛呢！真是没有必要！”张为康觉得过意不去。 杨宁看到张为康过来，明显的是很高兴，而且也是松了口气，听领导这么说，心里一暖，说道：“谢谢领导关心，其实都怨我，我应该早点过来，就是年前，结果家里有点事，就没来的及，一直拖到了现在！” 也确实，现在这个日子不是节令，来送礼确实没有说头，不过杨宁会说，那意思是年前没来年后补了！但张为康知道，杨宁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要主持农业局工作，所以才今天来拜领导的码头。好在现在还没有正式宣布自己是农业局的局长，这时候送礼，倒也说得过去。作为一个女同志，能有这份心思这份胆量，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也难怪方建民提醒自己要特别注意她呢！ 趁着夜色，张为康留意了一下，杨宁旁边带的东西不多，好像就是两个方便兜。 张为康松了口气，幸亏不是大包小包的扎眼。这样想着就把杨宁往里面让。 到了门口，张为康停下了，他给杨宁说：“不好意思啊，我自己一个人住，里面又脏又乱，没法进人，你……” 他后面的话没说，那意思是要不你就别进去了。而且关键的是，自己这是单身宿舍，让一个女同志进去显得的太不礼貌了。而且自己一个年轻领导，对方又是一个漂亮的女下属，万一搞出点绯闻，可就糗大了。 杨宁却说：“我到里面站站就走！也算是参观一下领导的家！” 既然杨宁这样说了，张为康只得开门让她进去。 随着灯一开，里面就亮了起来。 杨宁惊呼了一声，“哎呀，收拾的这么利索啊！” 张为康笑了笑，这都是马明涵的功劳。 “这没想到！”杨宁的表情夸张，虽然里面有恭维的成分，但应该还是真心的赞叹。 张为康说：“这都是我媳妇给收拾的！” 听到张为康这样说，杨宁眼神特意看了他一眼，她知道领导是单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婚。 张为康又是微微一笑，却不解释，给杨宁让座。 杨宁欠了欠身，做在了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张为康做到了床沿上。 两个人突然没了话说，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同处寂静的一室。更特别的是，女人是漂亮的少妇，男人又是年轻气盛的领导。 张为康突然意识到了危险，他眼睛看着漆黑的外面，尽量不去感受这突然而来的暧昧。 还好，杨宁终于开口了，“领导，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带什么东西，知道您抽烟，就带了两条烟。”说着，把手里的两个购物袋放在了桌上。另外张为康注意到，杨宁还放在了购物袋底下一个红包，张为康知道那肯定是购物卡或者现金卡。 他赶紧站起来，拿出了袋子底下的卡，硬塞给杨宁，说：“这个你拿回去！” 看张为康这样，杨宁站起来就要走，而且边推着张为康的手说：“又没什么好东西，这个您一定留下！” 张为康着急了，说道：“这个你拿走啊！要不然，我连桌子上的东西也不要！”说着就把卡塞进了杨宁的包。 杨宁听到这句话，怔了一下，这是她最担心的事，她担心年轻的领导谨慎，一点东西也不收。 张为康看她在寻思，就说：“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咱们还年轻，以后的机会多了，千万不要这样！”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年轻人，还是以前途为重。 第四百五十五章 领导背景 杨宁好歹算是把卡拿回去了，但是明显看着是有点沮丧。今天给领导送礼不是很成功。 张为康看她这样，是很理解她。他真想告诉她，其实你只要过来了，我就很高兴，不在乎你拿多少东西，关键的是你表明了一种尊重领导维护领导的态度，这很关键。张为康心想，杨宁做到这个程度就已经成功了，如果下一步局里真的有什么机会的话，自己优先考虑的肯定是她。 这就是拿了人家的手软。 也许是杨宁晚上的行动真的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办公室就通知，上午九点，会议室开会。张为康接到通知后小小的激动了一下，这次应该就是组织部过来宣布自己的任命吧！ 九点开会，张为康八点五十分，提前十分钟进了会议室。这时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张为康一看到这么些人，不禁一怔，看来大家也意识到了这次会议的极端重要性。 张为康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大家都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这要搁在平时，肯定会有人喊他，领导靠前坐，而今天却没人理会他。 张为康意识到，这就是领导权威，这就是主要领导跟分管领导的区别。跟领导开玩笑，一定要注意分寸才行，副职领导无所谓，可是跟一把手，那就非同一般了。 就在这时，邱石跑了进来，满屋子看了一眼，终于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张为康，他赶紧走过去在张为康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张局，组织部的领导过来了，方局让您到接待室！” 张为康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提前来到会议室是有点不合适，自己是有点太紧张，如果真要是组织部来宣布自己任职的话，那也是要跟自己提前见面的啊！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已经下文定下的主要领导，只是没有宣布罢了。而且仔细一看，分管局长这会儿也都不在，看来是都在接待室。 想到这里，他多少有些尴尬，但是邱石却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要在平时这种情况下，邱石也就在门口喊一声张局长就是了，可现在不一样了，这是农业局的一把手了，当然要千方百计地穿过会场，亲自给领导面禀了。 张为康严肃的走出会场，就跟刚才邱石给他汇报的是什么无比重要的国家大事一样。 作为领导必须要给同志们这个印象，就是领导的事情不管大小事从来都是无比重要的。意识到这一点后，张为康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天生领导的材料。 邱石给张为康打开了接待室门，侧身让领导进去，他的动作做的自然而又周到。张为康心想，怪不得方建民要把邱石带走呢，看来邱石的办公室主任做的是很到位，那么他走了之后，谁来接替他呢！ 这样想着，张为康走进了接待室，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区委刘副书记、组织部长赵长功，意料之外的还有区委办主任李小明。另外局领导班子成员也都在列，看到张为康进来，这些农业局的副局长们表情复杂，羡慕着有之，嫉妒着有之，当然有一点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无奈。其实他们早就听说了张为康要主持局里的工作，但那只是非正常渠道，是传言。而这次组织部的领导一来，原先的猜测变成了现实。张为康这么年轻而且这么快提了局长，叫谁也会有想法，特别是在座的副局长哪个都比张为康年龄大，资格老。 张为康恭敬的给在座的各位领导打招呼。 在座的区委领导都微笑着看着他。 李小明笑着对他说：“张局长，以后你得转变思路啊，开会得等着下面的同志到齐了你再去，就是到齐了你也得晚点去才行！你今天可是去的太早了啊！” “关键是区委的领导来了，你农业局的主要领导居然不过来陪着，这可是工作失误啊！”方建民也在旁边插科打诨。 张为康咧着嘴，笑着看这些最亲的领导开着善意的玩笑。 赵长功却说：“方局长你这句话不太对啊！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农业局的领导啊！人家为康做的对！” 刘副书记微笑着看着张为康，听着众人笑完，说道：“为康局长，今天我代表区委来宣布对你的任命，从今天起，任命你为农业局的局长，全面主持局里的工作！一会，赵部长还要在会上宣读任命文件。大家都知道，为康同志来到农业局时间不长，一年多点的时间，但是作出的成绩却是有目共睹，区委在研究农业局的领导班子时，张为康同志可以说是众望所归！所以，我希望咱们农业局的各位领导同志能够在以后的工作中跟为康同志配合好，把农业局的工作推进到一个更高的水平！” 赵长功说道：“我们这次到局里来宣布对张为康同志的任命，区委柳书记特别重视，专门安排区委办李小明主任代表他来参加这次会议。下面请各位领导同志都讲讲吧！” 区委的领导考虑的绝对周到。 张为康主持局里的工作，从年龄到资格可以说都很难服众，所以这次来到的领导绝对是高规格待遇，这就是要给农业局的同志一个印象，区委对张为康同志是大力支持的！区委的这个表态很重要。下面就要农业局的领导表态了，大家当然明白。 方建民第一个表态：“我完全同意区委的正确决定，相信农业局在张为康同志的带领下一定会有更新的突破！” 然后下面的副局长都作了表态，很简单，就是完全同意区委的决定就是了。 最后，刘副书记把目光转向了张为康，该他表态了。 张为康努力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平静的而又信心百倍的说道：“非常感谢区委对我的信任，把我安排到这样重要的工作岗位！说实话，我既感惶恐又深感肩头责任重大！在座的各位领导都是在农业战线奋斗多年的专家，我到局里也一年多了，虽然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跟局里各位领导比起来，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特别是这几年，农业局一干同志在方局长的带领下团结奋进，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成绩，这都是我很难逾越的高山！在这里，我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地支持局里的工作，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同时，在今后的工作中，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各位老大哥老大姐该说的就说，让我早日成熟，让我们的工作共同进步！” 刘书记微笑着看着他，说道：“张局长的表态很好，进入情况很快！这也看出我们区委的选人用人是正确的！” 刘副书记说完，在座的众人都微笑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说着谢谢。 大家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因为他们自己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张为康的表情，让大家想起了自己的当年。当然，大家也带着羡慕，虽然是自己也经历过，但是张为康可比当年的自己要年轻多了。 既然局领导班子已经达成了共识，下面的会议宣布就是程序性的东西了。 各位领导鱼贯进入会议室，张为康走在最后大家按照级别位次坐定，会议由方建民主持，理论上他还是应该主持这次会议的，虽然很快他就要离开农业局了。 “今天这个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区委刘书记带队，宣布一下对局里领导班子的调整决定。参加这次会议的有区委刘书记，区委常委办公室主任李小明同志，区委常委组织部长赵长功同志！下面请刘书记讲话！” “嗯，今天来到这里主要是宣布一下区委对方建民同志和张为康同志工作调整的决定！下面请赵部长宣布一下对两位同志的任免决定！”刘书记讲的简单。 赵长功的选读更简单，就是免去方建民同志清河区农业局党组书记、农业局长的职务，任命张为康同志为清河区农业局党组书记、局长。 可是大家却知道这绝对不简单。张为康来到农业局不到两年，年前解决了正处级，而春节刚过就被任命为局里的一把手，速度之快确实让人咂舌。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张为康不简单，而今天也确实验证了这一点。虽然一个部门的主要领导调整是比较大的干部调整，但也用不着三个区委常委同时在场啊！而且就是三个常委，也用不着区委办主任过来啊！ 从这次会议以后，大家都认定了张为康的背景关系绝对不简单，他绝对是柳文龙的人。 现在的年头，有关系有背景被提拔不会让人笑话，反而却让人羡慕，让人忌惮，也让人向往。从这次会议以后，局里的好多人都认为，张为康的能量绝对在方建民之上，而且不是同日而语，这也预示着农业局的干部任用会比以前有一个绝大的转变。这让好多人把赌注押在了张为康身上：张为康是能给自己解决问题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放手去抓 **说过，管理就是出主意、用干部。 可据有关理论显示，领导和管理是有区别的。区别在哪里，张为康搞不清楚。 刚当上领导的兴奋劲一过，张为康突然发现怎么当领导，怎么领导农业局，怎么做一个行政部门的主要领导，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更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 按照张为康一开始说的，他没有挪办公室，还是在原先的副局长办公室。方建民也已经到位建委任主任，他不仅空出了办公室也因此间接或者直接的空出了不少的职位。这对张为康来说，绝对是好事，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组建自己的班底，当然得要组织部门同意才行，因此尽管手头需要接手并弄清楚的工作还有很多，但是他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赵长功，去给组织部领导汇报工作。 因为不明白这里面的组织程序以及到底如何操作，面对赵长功，张为康试探的问道，组织上对农业局的领导班子是怎样考虑的！ 赵长功没有正面回答张为康，反而问他有什么想法？ 张为康略一沉吟，说：“我的意思是尽快配齐局领导班子，有利于开展工作；再一个就是想尽量从农业局内部提拔。希望领导能够给予考虑！” 赵长功点了点头，说道：“对于农业局的领导班子，柳书记给了具体的指导意见，其中之一是要按照你的要求，尽量从农业局内部提拔！另外，关于配齐领导班子的问题，领导的意思是不用太着急！” 张为康赶紧说谢谢领导，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等等再配齐局领导班子。 看着张为康脸上的疑惑，赵长功微微一笑，“柳书记给你考虑得非常周到！实话告诉你吧，柳书记已经充分考虑到了你作为年轻领导面临的一系列问题，一直是在想方设法的树立你的威信！你放心吧，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要尽快熟悉工作情况，适应一把手的角色！” 张为康感激地看着赵长功，心说领导就是领导，一句话就把自己当前的最需要做的工作给点了出来。 这句话也说到了张为康的最最为难处和焦虑处。就是为这个问题，张为康这几天几乎是吃不好休息不好，他甚至想为什么人人都想干一把手呢！都看到了一把手表面的风光，可实际上他们是又操心又受累，又要玩心眼子还要担责任。张为康宁愿做一个正处级调研员也不要做正处级一把手。但是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真的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领导了！ 看着张为康突然陷入了沉思，赵长功微微一笑，说道：“牵牛要牵牛鼻子，拿蛇要抓七寸，做事要抓住关键点！老哥给你提个建议！”说完，他眼神灼灼的看着张为康。 这句话简直是让张为康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两眼放光的看着赵长功，等着他耳提面命。 赵长功看他这样，又是微微一笑，说道：“就六个字！管好钱，用好人！” 这六个字似醍醐灌顶，像一道亮光照进了张为康混沌昏暗的脑门。这是赵长功给张为康的启蒙教育，在以后实际工作中，张为康由此慢慢的延伸开来，给它赋予了更丰富的内容。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所谓管好钱，实际上也是用好人的问题，这里的人当然就是农业局财务科的人员了。 一般来讲，作为单位一把手，只要控制好了办公室和财务室，整个单位也就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手中。换句话说，这两个部门的人员，最起码办公室主任和财务科科长，应该是自己的嫡系才行！最先要考虑的就是这两个部门的人员。 张为康凌晨三点上了趟厕所，爬到床上就再也睡不着觉了，他在琢磨，怎样把这两个部门抓在手里。办公室主任邱石马上就要走，借机调整，安排自己的人顺理成章。关键是财务科，原先干着好好的人员要不要调整，要调整的话该怎么调整，这都是未知数。想来想去，张为康决定这两天跟财务科的科长谈谈。 一上班，张为康让办公室给他一份农业局全体人员的基本情况的花名册，他特别交待要全要细。既然要管好人，就要对自己的工作人员的基本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这时，他突然接到了李小明的电话。 “张大局长你好啊！”李小明张口笑着说。 “李主任，您可不要这样叫我，这不是折煞我吗！”张为康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十分受用。 “有件事请你帮个忙！”李小明的话非常随意，显得就跟一家人一样。 张为康痛快地说：“领导尽管吩咐，什么帮不帮的！” “哦。是这么回事，我这边有个单子你要是方便的话，给我处理一下！”李小明说的轻描淡写，看来这样的事情经常让别人给处理。 既然刚才已经痛快地让领导吩咐了，张为康当然只能痛快地说没问题了。虽然他知道，李小明这是要砸自己一杠子。但是他也知道，区里的好多部门等着李小明主任砸杠子还没有这个机会呢！所以，他应该荣幸并痛快地答应。 “那好！一会我让人把单子给你拿过去！”李小明说完就放下了电话。虽然刚才领导说得客气，但这时的口气，就是你应该做，而且是必须做的口气。 一会儿，区委办的一个小伙子把一张发票送了过来。 张为康拿过来一看，不由哭笑不得。发票的金额是六千多块钱，数额虽然比较大，但是张为康倒是还有心理准备。关键是发票的盖章单位，赫然是“丽都大酒店”，而看时间就是陈和柳带自己还有刘长山去潇洒的那一次。 转来转去，自己是又给陈和柳帮忙签了低价购进电脑的合同，又请他好好的潇洒了一次。 张为康既哭笑不得，又是无奈感慨，却不得不在上面签了字。说来说去，陈和柳是用的农业局的钱或者确切的说是用清河区政府的钱在挣清河区政府的钱。而且据说陈和柳的胜天科技已经轻松的在这次政府电子政务中心的招标中胜出。陈和柳尽管毕业后一直在外游荡，但是第一桶金来的是如此的容易。也难怪，领导的孩子一般不会让他从政，那太没有技术含量了。随便一个项目就赚个盆满钵满。 张为康正在想着，办公室有人敲门。 随着一声请进，办公室的刘文春进来了。看到她，张为康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时令虽已是晚春，但在女人这里却已经是初夏。刘文春上身是薄薄的一件毛衫，把胸前的诱惑衬托得磅礴欲出，下面一件可身的浅色长裤，把整个身材修剪的让人浮想联翩，真是很难看出这个女人已经快四十岁了。 看到刘文春款款走来，张为康定了定神，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毕竟这是当年一起下乡的战友。 刘文春笑了一下，说道：“领导不用客气！这是你要的人员花名册！”说着欠身把材料递给了张为康。 因为居高临下，张为康避无可避的看到了刘文春毛衫里那诱人的肉色，他赶紧坐了回去，翻看着花名册，掩饰着自己的心跳。 “祝贺你啊！张局长！”刘文春笑着，口气里不无羡慕。 “谢谢你，刘姐！咱们不用这么客气！”张为康略一尴尬，守着刘文春他不好摆领导架子，想当年两个人可是在同样的起跑线上奋斗啊！只不过自己运气比她要好点。 “嗯，哪能啊！现在你是领导，你得罩着我才行！不能乱了规矩！”刘文春两句话就恢复了当年开朗的样子，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了不合时宜，又正色道：“以后办公室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就是！” 这句话，让张为康心里一动，或许她可以接替邱石空出来的位置，论资历和能力她绝对没问题，再加上两个人当年的关系，刘文春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随即说道：“你帮我把财务科的张科长叫过来！” 财务科的张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长相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一些，个子不高，比张为康还要矮一些。张为康以前跟他接触不多，只是在报销单据的时候见到过他，印象里他的话不多，而且总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思考状。好像他总有一笔款子没对上帐一样心事重重。 而且就在刚才，张科长推门进来的时候，也是微微皱着眉头，只是在见到张为康的一刹那，脸色平复了一下。 张为康起身给他让座。 张科长嘿嘿笑着点了点头坐下，态度不卑不亢。 这会儿，张为康对他的印象很好，这是一个不圆滑的人，起码从表面上看。 第四百五十七章 领导一天 张科长全名叫张文正。说实话，刚开始知道他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张为康心里咯噔了一下。当年在平远阳光房地产公司，财务部的主管张其正就跟他差一个字，看起来也是很稳重的一个人，但是最后却出卖了温习文，让曾经的一把手差点身陷囹圄，致使公司易人。所以张为康刚到农业局，对张文正是抱着一点戒心的。他从温习文的下场，得到了深刻的教训，财务主管跟一把手之间的关系太重要了，找一个可靠的财务主管绝对是必须的。 张为康坐在了财务科长的旁边，递给他刚才的发票，张文正拿过来正反看了一下，说道：“领导您得签字！” 张为康愣了一下，虽然是一把手了，但他自己还远没有养成一把手的习惯，他笑着签了字，连说自己都忘了。 趁着这个小插曲，张为康问他：“张科长在咱局里多少年了？” “嗯，得有二十多年了吧！我80年参加工作，82年到咱们局里，嗯，有23年了！”看来做财务的对数字还是比较敏感，张文正记得很牢。 “一直在财务上？”张为康说到了正题。 “是啊！我一直在财务上，一开始是出纳，后来是会计，前后经历了7任局长了！”说到这里，张文正嘿嘿的笑了几声，带着点憨憨的感觉。 “是吗！”张为康表示特别的惊讶，“那你可是农业局的元老了啊！” “元老算不上，但也是局里的老人了！老财务了！”张文正还是嘿嘿笑道。 听他这样说，张为康不禁大为佩服，能经历数任主要领导而不倒，这个人肯定有他的独到之处，看着他憨憨的样子，也许就是他的保护色。其实说不定他真的就是人精，是真正的聪明人。想到这里，张为康决定试探一下他。 “这六千块钱饭费单子是不是有点多啊！”张为康故意装作心虚不懂的样子，其实他也就真的是没有概念，特别是主要领导的消费。第一次拿这样的单子，让局里报销，虽然不是他自己的消费，但是他还是有点底气不足。 “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看领导的事情重要与否啦！”张文正语速平缓，不像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圆滑回答，不仅如此，他的眼神脸色很严肃，就像是在实事求是的汇报工作。但这句话却是没有接触到什么实质问题，而且还把领导捧得很高：领导的事情都是重要的工作，不必计较。 “唉，说实话吧，这是区里的一位重要领导让处理的一个单子，我也没办法！”张为康叹了口气，他不希望自己刚来就给财务造成一种印象，自己拿着农业局的钱不在乎。 张文正听他这样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之情，他只是点了点头。 张为康就明白，这样的事情在农业局是司空见惯的。由此可见，在其他部门都是很正常。但是他还是问张文正说：“方局长处理这样的单子一般都是多大数额的？” “嗯……说实话，我也都忘了！不过，每个领导都要处理一些非正常的东西，我们也不好过问，也都理解！”这次，张科长沉吟了半晌才说道。 听他这样说，张为康有点愠怒，心说我就是了解一下其它领导的工作方式，借鉴一下，也没有特别的意思，有必要这么谨慎吗！虽然不高兴，但是他脸色不变，接着转移话题，询问了一下农业局的资金来源和当前的财务收支情况，这些都是领导必须考虑的问题，老张回答的非常的详细，简直是信手拈来，看得出来，他的业务非常的熟练。对这一点，张为康非常满意。 谈的差不多了，张为康起身给他倒水，意思是你可以走了。张文正很有眼色，看到张为康一起身，就说：“领导您先忙！我过去处理一下单子，一会儿让小郭把发票给您送来。” 张文正的这个反应，让张为康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只好说有空再向张科长请教。 张文正憨憨的嘿嘿笑着说了一个字，行。 一会儿小郭进来了，这是财务科的出纳，是个长得胖胖的女同志，刚刚休完产假，更是显得面团团的，白净胖乎。 她把支票递给张为康，但明显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为康看出她的意思，就招呼她坐下。他这时候最想有同志给他汇报工作了，这样便于他了解情况。后来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每个单位里都会有打小报告的人，那是因为领导喜欢有人给他打小报告，因为这样可以了解到一些正常渠道发现不了的问题。 “刚休完产假，还没来的及给领导销假呢！”小郭坐在那里拘禁的说。 张为康说：“没事，你这不就算销假了吗！对了，这张发票是不是数额比较大啊！还要用支票？” “哦，现金也行，但一般数额较大的我们都用支票的，张局长！”小郭解释。 “哦，一上来就报了张大单子！”刚才没从张文正那里套出什么东西来，张为康故意再说起这个话题，想看看从小郭这里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来。 “领导真是太自觉了！这很正常啊，习惯了您就知道了！”小郭嘿嘿笑着。好像是在开玩笑，可能觉得领导的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吧，语气轻松点能够拉近跟领导的距离。 张为康笑了一下。 这给了小郭鼓励，她又说：“其实有的领导临走几天报的单子有十来万都不止！您这点还真算不了什么！” 哦！张为康惊讶的感叹了一声。他不是故作姿态，他真没想到方建民临走的时候居然会突击报销单据，居然没给自己说一声。可是他转瞬又想，只要人家方建民在这里当局长一天，人家就是这里的一把手，就有签字报销的权利，自己也奈何不了他。这没办法，财务上也没办法。尽管这样想了，但是张为康还是有点心疼，十来万的资金，就这样没经过自己的手白白的流出去了，现在可是自己当家啊！ 接下来，小郭又给张为康表了一阵决心，同时也隐晦的说了一些张文正的不满，说他走上层路线，跟前几任局长走的太近了等等。 张为康本想问问怎么个近法呢，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听，原来是陈静璇的电话。 “张领导啊！了不得啊！现在是正儿八经的正处一把手了啊！你这小子爬的挺快啊！”陈静璇在那边揶揄着张为康。 守着办公室里的下属，张为康不敢反驳，只好“嗯，嗯”的答应着，眼睛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小郭，心说怎么这么没眼色呢！看着领导打电话了，还不出去。 他这一不说话，光哼哼，陈静璇可是来气了，她接着就讽刺家挖苦了：“哼哼啥，领导的架子还真足！小人得志，我呸！” 张为康说有没法说，只得尴尬的咳嗽。 好在这时候，办公室里的小郭好歹明白过来了，给张为康打了个手势，就转身出去了，还好把门也关死了。 张为康这才说道：“对啊，就是当领导了怎么办？臭丫头！怎么跟领导说话呢！没数！” “好啊！你小子，本来有件好事要告诉你呢！你小子居然这样跟姑奶奶说话，我就不搭理你了！小人得志！”陈静璇还是那一句。 张为康知道她是故意的发脾气，但还是低声下气的承认错误，请她原谅。 陈静璇这才作罢，说道：“今天省里开常委会，决定要在你们清河区试点取消农业税了！我想着可能跟你们局有关，才打你们局里的电话找你，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是局长了！够牛叉的啊！” 取消农业税确实是好事，对领导来说是出门露脸的好事，对自己来说，能够因此得到领导的欢心，当然也是好事。不过，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就大了。自己已经算是既得利益者了，再往上爬可能难度比较大了！但是柳文龙和孙鸣可就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可以更上一层楼的啊！ 所以，张为康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太多的兴奋，他倒是有点沉醉于自己的高升给陈静璇带来的意外惊喜。他厚着脸皮，一点也不谦虚地问道：“筱晨知道了吗？”他最想清楚潘筱晨知道自己的情况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陈静璇听他这样说，先是“呸”了一声，在那边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好吧！人家筱晨姐，怎么会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不过，我会满足你的，我一会就告诉筱晨姐，充分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 “好，改天请你们吃饭！咱现在是领导了啊！平远的酒店随便吃！”他想，自己是主要领导了，就不用限制在定点饭店了。 “又是一个**分子！滚吧！我要忙了！”陈静璇恶狠狠的放下了电话。 张为康笑着放下了电话，思路又回到了刚才跟张文正和小郭的谈话上来。 跟张文正的谈话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张为康还比较恼火；而从小郭这里，张为康不仅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而且也谈听到了意外的消息，这些都是自己急需要了解，帮助自己早点进入情况的。表面看起来似乎小郭对自己更忠心一点，可仔细一想，财务上要是有小郭在，那主要领导的一举一动，她都有可能随时给泄漏出去。作为一个财务人员，还是张文正可靠的多！有了跟小郭的对比，张为康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张文正会在农业局财务室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也就是有了这个对比，张为康决定重用张文正，而小郭，下一步寻个机会把她调到别的科室算了！ 想到这里，张为康主意已定。 他放下心思，刚刚准备在浏览下网页，这时赵春梅敲门进来了。 看到领导端坐在办公桌前，赵春梅禁不住笑了。 这时候看到赵春梅，看到自己的老部下，张为康倍感亲切，他明白赵春梅这一笑的含义。这里面既有对自己主持全局工作的衷心祝贺，也有变换了领导角色的些微不适应感。 他赶紧走下来，让赵春梅坐下，自己忙着给她倒水。 一看张为康忙活，赵春梅赶紧站了起来，说道：“领导咋这么客气呢！我自己来就行！” 虽然话是这么说，张为康还是坚持给赵春梅倒上了水。 赵春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说道：“你看，原先你做分管领导的时候也没这么客气，现在当上了主要领导居然这么多事了！”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道：“见到你们我总觉得感情不一样！” 赵春梅被张为康的这句话小小的感动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领导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也想给领导提个要求！”她眼神灼灼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嘿嘿一笑，他明白赵春梅想要说什么。 看到张为康的表情，赵春梅又忍不住笑了，她知道张为康肯定明白她要说什么，于是她改口了，说道：“我也不说了，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的想法！现在你刚接手，我也不给你添麻烦了，你只要想着就行！” 张为康听她这样说，不禁大为感动。现在这年头，既能从真心里体谅领导的难处，又能从实际行动上支持领导的工作，这样的下属太少了！ “你放心吧，大姐！你的情况我明白，包括咱们局里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这一次我一定努力向组织部门争取的！这不仅是为个人负责，也是为局里的全盘工作负责！”张为康这不是在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的眼神坚定有力。 看到新上任的领导如此的诚恳，赵春梅的眼睛忍不住湿润了！自己这四十多岁的人了，如果能解决一个副处级哪怕只是个待遇自己也心满意足了。作为母亲，也对得起自己上初中的女儿了。 张为康看到赵春梅的表情，更觉得感动。当然，张为康考虑不仅仅是赵春梅个人的问题，他也在为自己考虑，现在的局领导班子，如果不提拔自己的人，还有谁是自己的心腹呢！如果连自己的心腹都没有，自己的意图能顺利实现吗！当然不行！ 送走了赵春梅，张为康心里长舒了口气。看看腕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领导的一天，居然这么快就过去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工作压力 白天忙也就罢了，可是张为康发现自己即使回到了马家庄，回到了马明涵身边，还是动不动就走神想着局里的工作，想着如何把局里的人员拢起来，使自己的意志能够贯彻下去。他甚至都有了失眠的症状。晚上很难入睡，满脑子都是局里的工作，想着怎样解决，怎样处理。早上往往四点多钟，上趟厕所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想事情。 他现在经常想，领导果然不是容易当的，管钱、用人、做事都是极其耗费脑力的事情。做领导，那是既需要智力又需要体力的工作。 想来想去，张为康还是决定按照赵长功告诉自己的那句话，管好钱，用好人。 对于财务科张文正，张为康决定继续重用，而小郭，要逐渐让她淡出财务室，让她留在财务室，太不让领导放心了。 对于局里当前的领导班子建设，在当前组织部没有给出明确的意见之前，张为康决定依靠现有的副局长，重新调整工作分工。 既然要重新分工，那就要开领导办公会，以张为康目前的资历还没有能力搞一言堂，而且也没有合适的副局长能提前沟通，小范围的提前决定。如果硬要安排分工的话，说不定在会上根本就行不成决议，那就意味着自己第一次主持领导干部会，就要以流产告终。而这第一次，是绝对最重要的，如果第一次就树立不了威信，那么以后再安排工作也许真的就没人听你的啦！ 所以这次会议如果要开的话，必须慎之又慎。否则的话不如不开。 现在农业局的副局长还有三个，如果要重新分工的话，以张为康的目前的威信和资历，他只能在个别谈话达成共识的基础上，然后才能在会上宣布。这也是对他们最起码的尊重。虽说他是主要领导，按照原则的话，分管领导必须服从一把手的安排。可是就现行的体制来讲，分管领导就是不摆你，你作为一把手也没什么脾气。你顶多像向组织部门建议调离该同志，但却没有任免的权利。所以充分尊重副职，多商量还是必须的！特别是张为康现在的处境。 要分别谈话，最好先找陈传声，算起来，陈传声是自己到农业局以来最谈得来的一个副局长。张为康想，先征求一下陈传声的意见，应该没问题。 他给陈传声打电话的时候很客气，他说：“陈局长，你现在有空吗？想跟你商量件事！” 陈传声听了呵呵一笑，说道：“我也正想给领导汇报工作呢！” 张为康听他态度很好，心下大喜。 陈传声进来以后，张为康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意思。然后给他解释说这也是临时的安排，等上面给了具体意见后，肯定会配齐领导班子，再重新安排的！ 陈传声很爽快的答应了，说你刚接过农业局这一摊子，不容易，又这么尊重我们老同志，还专门跟我们商量，这在以前哪有这事啊！说吧，让我承担哪块？ 张为康感激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说道：“除了你现在分管的这一摊，再把水务局这边接过来吧！” “没问题！这下子酒场又多了！”陈传声喜欢喝酒在局里那时有名的！ 张为康笑了笑，心想既然大家的工作量都大了，看来每位分管领导的接待费用标准也可以提高了！现在倒不着急许愿，等开会的时候再说吧！ 后面跟尹云的谈话也是意想不到的顺利。本来张为康以为跟尹云两口子之间的龌龊不断，这次尹云肯定会给自己出难题呢！没想到尹云答应的很痛快。这让张为康意想不到，不过事后他想，这也许是王洪昌向自己示好的一个信号。自己虽然决定不了作为分管领导尹云的任免，而王洪昌作为分管农业的副区长，同样也没有权力任免农业局的局长。既然如此，为什么大家不和平共处呢！ 既然尹云答应了，剩下的副局长就很好做工作了。本来张为康是预备假如尹云不答应就让这个副局长承担的，现在尹云既然答应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做这个副局长的工作了。而且这位副局长明年就要内退，局里的工作早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张为康就简单给他说了说局里下一步的工作分工，算是提前给他招呼一声吧，尊重老同志吧！ 这样的话，接下来的党委会就是走走形式了。党委会结束，张为康又留下各位副局长，做了一个临时决定，就是把各位领导的接待费用标准提高一倍，从一万元提高到两万元。大家自然高兴。 安稳下局里的工作分工，张为康才算松了口气。 可没想到也就清静了两天，接到区委办通知，明天上午召开区委扩大会议，要求各部门办镇的一把手参加，不准请假。 更让张为康没想到的事，这次开会居然跟陈静璇上次打的那个电话有关系。 这次会议的唯一议题就是清河区作为滨海省的试点单位，要率先在全省取消农业税。 孙鸣传达了省委常委扩大会议精神，宣读了在清河区试点取消农业税的决定。 最后柳文龙作了重要的指示，他强调：“这次在我们区试点取消农业税费，是我们清河区广大干部群众政治经济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我们要按照先前的制定的方针政策坚决贯彻落实！农业局作为这项工作的业务主管单位，要切实负起监督管理的责任，王村镇和黄河口镇这两个农业镇一定要确保农业税费真正完全取消。市委王书记就这件事，专门找我谈了话，要我们清河区做好准备，迎接省市领导的检查调研，迎接其他县市区的参观考察。以此为契机，把我们清河区的所有工作提升到一个新形象。这也是我们今天在这里开这次扩大会的目的！” 会后，柳文龙专门留下了农业局、财政局、审计局、王村镇还有黄河口镇等相关单位的主要领导，对下一步如何省市领导的检查，如何汇报清河区农业税费的取消情况，作了更进一步的部署。 农业局当然是首当其冲，张为康自感压力重大！ 第四百五十九章 私事公办 农业局内部的局面才刚刚维稳，马上就要面临这样规模，这样重要的工作，张为康自感责任重大，压力也大。 好在前期在写可行性分析报告时，工作作得相当的扎实，现在再作一下归纳和总结，倒也不是很困难。张为康让赵春梅和秦方涛好好做了准备，随时向领导汇报。其实这里面了解最透彻的就是张为康了，因为前期的可行性报告，就是他亲自捉刀写就的，这让他对全区的农业情况了然于胸。 为了迎接省委的调研，平远市委将会由王书记带队，带着市四大班子来清河区先来预查。而为了迎接市委领导的检查，清河区委区政府还要到农业局下乡镇开展自查。 时间很紧，张为康马上召开了科以上领导干部会，迅速进行了布置。这次的迎查，张为康总协调，尹云负责接待工作，陈传声负责协调乡镇，另一位副局长在村里蹲点。 张为康强调，各科室一定要高度重视这次省市区领导的调研活动，一定把它上升到政治高度来对待，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以饱满的工作热情，做好这次迎查活动。同时张为康现场临时决定，办公室暂由刘文春主持工作。 大家都知道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非同寻常，现场的气氛非常凝重，对于张为康临时作出的决定都没有任何疑义。从现场众人的表情也看不出有太多的意外，毕竟这样重要的时候，办公室不可能没人主持工作。 看着大家都在认真地听，认真地记，张为康很满意，当时又做了个决定，借此机会给同志们统一服装，全面展示农业局广大干部职工的风采，展示农业局全体同志的良好精神面貌。因为考虑到时间来不及，张为康叫人喊过了刘文春，当场宣布了她主持办公室工作的决定。在刘文春来不及惊愕之前，张为康又给她下达了指示，马上联系品牌服装公司，到局里给大家量体，争取一个星期之内，做到着装统一。 感受到了现场的凝重气氛，刘文春也意识到了这件工作的重要性。她不停的点头，说好的。 最后，张为康又指示了一句，服装一定要上档次！ 这句话说完，与会的大家都忍不住脸露微笑，这种看得见摸得找的实惠，大家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了。 工作有压力不要紧，只要有动力，有积极性就是了。张为康的这个会议开得非常成功，整个全局上下的工作劲头迅速高涨了起来，而且大家的主人翁意识空前提高。就连他自己也感受到了来自同志们的敬畏，从偶尔在走廊里看到的同志们尊敬的目光，就能知晓了。 局里的工作顺，张为康的精神也好，马明涵看着也高兴。吃完饭，两个人村头散步的时候，马明涵拉着他的手，问道：“哎，婚礼咱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了。最起码，咱们该买买衣服了吧！” “衣服啊！不用买了，我们要做工装了，据说还是名牌！省钱了！”张为康笑着说。 “你这个人，你倒是有了，我呢？”马明涵拉着张为康的手，使劲往上摇。 张为康这才意识到，是啊，当初决定的五一结婚，现在马上不到一个月了，什么还没准备呢！可是这段时间可真的是太忙了！他只好说：“哪天咱们一快出去采购！” 按照农村的风俗，可是要三金三银的啊！ 可到现在自己可什么都没给人家买呢！而且还有件大事，就是马明涵的工作问题，也要提上议事日程了。以自己现在的级别和地位，也可以给主要领导提点要求了，一个正处级一把手的媳妇进政府机关应该没问题吧！而且听说区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正处级一把手的直系亲属，区里都给安排工作。这在大学生越来越难找工作的今天，可以说是很好的待遇了。 就他自己知道的，刘成为自从担任长生街道办事处一把手以来，可是给自己解决了不少问题。先是自己在外地的媳妇被安排进了当地的小学，然后又一步一步地调进市区的好学校。后来是他自己的孩子，从清河区的普通小学，转学到了平远市最好的小学。当然，这些待遇，除了主要领导的帮忙外，他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也替自己办了不少的好事。 这种事情，大家除了羡慕只有羡慕，想嫉妒，想发牢骚，先自责一下自己吧，谁叫你不是领导呢！ 换句话说过来，如果你在这个一把手的位置上，还让自己的媳妇孩子生活在三类地区，那只能说明你没本事了，谁也不会因此敬重你办事讲原则，觉悟高！ 张为康也没有那么纯洁，也没有那样的觉悟。举世皆浊你独清，那你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也是一种无形的攀比。 张为康不想让马明涵跟自己一样进政府机关，而且以马明涵的性格，她也不会在仕途有很大的发展。张为康想到了钱宁，通过钱宁，让马明涵进银行系统，争取点“钱途”还是很实际的。就是进不去银行系统，估计给陈静瑄说一声，到她的公司也没问题。这三者比起来，政府机关算是最次的了。 有了这个想法，第二天张为康就联系了钱宁。 说起来，有段时间没有跟钱宁联系了。 钱宁看到是张为康的电话是有点意外，而且还带着点不满，从他说话的冷淡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 “大哥，我是为康啊！”张为康虽然也觉得这么长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而且一打电话就是求人家，显得自己也太功利了！可是为了马明涵和自己美好的明天，硬着头皮也得说啊，而且还得说的很亲热才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愿意听哪个？” 钱宁在心里暗地笑了一声，虽然不太满意张为康这么长时间没打电话，但是听到张为康一副不见外的口气，他也就在心里原谅了他，但语气还是那样冷淡，“都行，你说吧！” 张为康这时不好意思地说：“一个好消息，我现在是清河区农业局的一把手了！嘿嘿，让哥哥高兴一下！” “别废话，坏消息呢？”钱宁心里一惊，心说这小子还真厉害，他也从心里替张为康高兴。 “坏消息啊！嘿嘿，我结婚了！”张为康还要卖关子。 “结婚了！怎么是坏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参加？”钱宁好几个疑问，说实话也气愤张为康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给自己说。 “我是结婚了，不过我刚领了证！还有，我找了个农村媳妇，没有工作！我想让大哥给帮帮忙！”张为康笑着说。 “哦，这样啊！找个工作没问题啊！”钱宁松了口气，张为康原来还没举行结婚仪式呢！ “不过，我要他进银行，行不行？”张为康打蛇随棍上，不给钱宁考虑的机会！ 果然，钱宁犹豫了，他沉吟着说：“这个啊！要是进企业，平远市的企业你随便进，就是政府机关也没问题！可是你媳妇是农村的，什么文化程度啊？能干的了银行吗！” “你就别管什么文化程度了！你就当她是个文盲给往里安排就行！”张为康有点耍无赖，但他知道钱宁完全可以做到，虽然有一定的难度。 钱宁还在那边思量。 张为康接着又说了一句：“你要是不给办，我就把你找小姐的事情告诉嫂子！” 听着这句**裸的威胁，钱宁反而乐了，他笑着说：“好啊，你什么时候来啊！你嫂子还经常提起你呢，说那个给咱当伴郎的小伙子怎么好长时间不来了呢！” 钱宁一说起董梅，张为康反而不好意思了。带着马明涵去见见董梅，很难想象是什么情形。 他只好说：“好吧，等我忙过这一阵，就到家里去找你！” 钱宁答应了一声，说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啊！ 张为康确实得忙过这一段时间。 时间刚刚好，等到区委领导通知要来检查了，农业局的工装也全部到位了。衣服是某国内著名服装品牌，曾经有一位实力派男演员给它做过形象代言人，张为康觉得效果还不错。 这天下午，刘文春拿着购货的发票来找张为康签字。 张为康看了一眼，四十个人的衣服，总共十来万之多，他想自己这次真够大方的！ 签了字，刘文春转身要出去。 张为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叫住了刘文春。 “刘姐，这样吧，你再找厂家要十张提货券，送到我这里！”刘文春点点头，也没多问，转身就出去了。 张为康心想，这时候不要忘了领导，再说了都是公家的钱，群众都有了，领导也不能拉下。区委书记柳文龙，分管党群的刘副书记，区委办主任李小明，还有自己的哥们华秀峰都给一套吧；政府这边，孙鸣区长。分管的副区长王洪昌，虽然有矛盾，但面子上还得过的去；组织部的赵长功，下一步局领导班子调整，他的意见很关键。另外过两天自己还要去找钱宁，也给他们两口子表示一下，虽然东西不多，但毕竟是心意。又想要不给媳妇也送一张，可又一想，这点小便宜就别占了，让人看见了显得不好。剩下的这两张，就看情况再送人吧！ 一会儿，刘文春拿进了提货券，张为康把其中的六张交给了她，嘱咐她适当的时机，送给区里的几位领导。而自己留下了送给钱宁两口子的和剩下的几张。 第四百六十章 压力很大 为了迎接周一领导的检查，张为康要求农业局的全体同志加班，搞搞办公室卫生，并特别强调周一要全部穿工装。事实证明，张为康的安排是正确的。 周一，区委区政府一干常委及区级领导在柳文龙的带领下，来到农业局检查调研。 本来张为康以为领导们要直接进会议室听汇报的，没想到领导先挨个办公室转了一下！看着办公室的环境和同志们良好的精神面貌，柳文龙频频点头，表示满意。 来到会议室，柳文龙笑着对常委们说：“看来为康同志主持农业局工作的这短短几天，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嘛！大家的精神面貌很好，年轻领导就是有朝气！” 听着柳文龙夸奖张为康，在座的领导都向张为康报以鼓励和善意的微笑。 张为康很激动，领导的肯定对新上任的领导是最大的鼓励，而且因为领导的当众表扬，也无形中树立了张为康在农业局的威信。 接下来是由张为康汇报农业局下一步迎接省市领导的总体工作部署。听着张为康事无巨细的安排，柳文龙、孙鸣一干人不住地点头，并随时询问其中的细节问题。张为康一一记下，并作了详细的解答。 下面的程序是由秦方涛介绍清河区取消农业税的可行性、必要性和重要意义。秦方涛虽然年轻，但是却不慌不忙，汇报起来条理清楚，逻辑严密，很是压的住场。 张为康很满意，看来秦方涛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区委领导也比较满意，柳文龙当场表扬了秦方涛，说：“咱们农业局可是人才辈出啊！为康局长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是在夸奖秦方涛，可同时更是在夸奖张为康，这让张为康很受用。 听完汇报，下一步还要现场调研，前期王村镇选了一个民风淳朴的村子作为调研现场。按照镇上村里的精心安排，在领导的必经之地，从村口到田间地头，都看似随意的安排了不少的村民当托，在农业局同志的指导下，准备好了说辞，从各方面歌颂区委区政府取消农业税的英明决策，讴歌党和政府对农民兄弟的关心，并随时准备回到领导提问。好在取消农业税对农民带来的好处是看得见摸得找的，现场的村民也很配合。 从领导的表情来看，大家对这次的准备很满意。农业局和王村镇的等一干领导同志互相看看都长舒了口气。 柳文龙在地头作了现场讲话，对下一步的工作作了进一步的部署和强调。他讲了三点。 第一点，农业局和王村镇的领导同志，下一步的工作要细上加细。一定要注意细节，把握细节！ 第二点，宣传部的同志一定要配合好媒体，很好的把声势造出去，争取把我们的好经验宣传到省里，甚至宣传到中央。 第三点，由孙鸣区长安排好财政资金对这次的领导调研活动的接待和宣传费用做好保障。 孙鸣也作了强调，要求大家一定要把柳书记的意见贯彻落实好，当成一项严肃的政治任务来对待。 两位主要领导站在田间地头现场办公，而且看起来配合默契。张为康不禁心想，有这么团结的区委领导班子，还有什么事情干不成呢！想到这里，张为康信心百倍。他不知道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原先在区委搭档密切的两个领导，谁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会针锋相对，甚至反目成仇呢！ 回去后，张为康也召集全局同志开了一次紧急会议。总结了区委区政府这次检查的经验和不足，并对下一步的工作作了进一步的部署。他强调，这次的检查相对于后面的省市领导检查以及可能出现的全国其他省市的学习调研活动来讲，只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以后的工作更重要，更紧张，一刻都不能放松！希望大家从现在就紧张起来，做好长期随时加班的准备，正常工作日随时加班，周末随时加班，形成“5＋2”、“白＋黑”的工作制度，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把这项工作做好。他严厉的说，谁捅了篓子，一旦发现将严肃追究其相关责任。他这一讲，下面的同志们顿时鸦雀无声，气氛无比的凝重。 接着张为康话题一转，又给大家减缓压力。他说，既然我们第一次都做好了，就没有理由做不好第二次，我们的经验是越来越多，越来越丰富的，到后来我们驾轻就熟，工作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开完全体会，张为康又召开了党委会，决定从现在起直到检查结束，每人每月发加班补助500元。 这个时候的物质激励很关键。 张为康确实觉得压力大，而且他本身又是一个谨小慎微，很认真的人，一想到这次任务的严肃性和重要性，他就翻来覆去的考虑工作中的每个细节。有时候都想得有点焦头烂额，精神高度紧张，搞得自己很疲惫。 其实，农业局也不是每天都在准备着迎接检查，毕竟领导要来的时间还没有具体的定下，大家也不必天天精神紧张的靠在局里。张为康心想自己也得学会调节，学会“弹钢琴”，作为单位的一把手，不可能把全部精力放在一件事上，而且自己又面临着结婚这样重要的个人问题，更要安排好时间。 可是不管他如何调节，原定于五一前后结婚的计划，是要搁浅了。既然不能按照既定的日子结婚，就要重新择日，这在农村，按照旧风俗来讲，是不吉利的！真要改的话，不仅马明涵家里不好做工作，就连自己的父母这边恐怕也不会答应。张为康心里愧疚，但又不好跟马明涵先说，他想先把马明涵工作的事情解决好，然后也有了跟马家另改婚期的底气。 他抽了个周末，带着马明涵就去了钱宁家。 敲门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激动了起来，不知道董梅现在是什么样子，今天跟她的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 张为康还在想着呢，这时门开了，就在一霎那，张为康就看到了里面的女主人，峨嵋黛目，脸若圆盘，完全是幸福的居家女人装扮。 两个人的眼睛迅速的接触了一下。 张为康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他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暧昧。从女人的眼神里，张为康明白无误地看到了温暖和关切，而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他闪身把马明涵让到了前面，给董梅介绍。 董梅惊喜拉住了马明涵，把她领进了家门，拉着她的手就上下打量了起来，她啧啧赞叹着：“弟妹这么漂亮啊！” 马明涵多少有点害羞，她今天就按照张为康的要求，穿着很普通，泛白的牛仔裤，乳白色的毛衫，整个人显得修长挺拔，清爽干净。 这样的人儿，怎能不让人喜欢！ 马明涵看着董梅亲和美丽的样子，感觉也是很舒服。看得出来，她跟张为康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这样亲切。可是张为康跟自己说的，他只是跟这里的男主人很熟，只是做过他们的伴郎。只因为做过一次伴郎就有这样的感情，马明涵觉得奇怪，如果要解释的话，那只能说就是有缘了。 张为康换上拖鞋，走进去往里面四处张望，他们的房子很大，装饰不是很豪华，但却很温馨。这完全能够体会到主人的性情和审美情趣。就连张为康也觉得很舒服，加上董梅的亲切，他真的感觉像是到了自己姐姐家一样，随意而又温暖。 董梅看他四处张望，就说：“你大哥在厨房呢！” 张为康闻言讶异地看了董梅一眼，眼神里放着光，他欣慰董梅真的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市行的行长亲自下厨做饭，是有点不可想象，这不是好男人是什么！ 他微微一笑，推开了厨房门。里面的男人正在不慌不忙地准备着饭菜，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一看张为康进来了，钱宁咧着嘴笑了，“怎么样，你来露两手！” “算了吧！想糊弄我给你做饭吧！你自己忙活吧！”张为康说着，却拿起桌子上的几棵芹菜择了起来。 两个人边说边聊… 突然，钱宁兴奋的说：“对啊！你老婆今天也来啊！我出去看看！” 一会儿，钱宁表情怪异的钻了进来，接着就捶了张为康肩头一拳，说道：“能小子怎么骗得人家这么好的小姑娘跟你的！老实交代！” “唉呀，是她死活要跟我的啊！”张为康愁眉苦脸的说。 “去你的吧！”钱宁便忙活边说，“看在弟妹的面子上，工作的问题我给解决！” 钱宁的话说的可笑，张为康却从心里笑开了花。 “不过有个条件，把你农业局的资金帐户放在农行！”钱宁说道。 “啊，你一个大行长还看中这点小钱啊！你还得亲自吸收存款啊！”张为康诧异的看着钱宁。 “你啊，我的意思是说，你把你农行的帐户放在你媳妇将来的支行里！他们普通职员可是有吸收存款的任务的啊！”钱宁皱着眉头说。 张为康这才明白，但他还嘴硬，“谁让你不说清楚呢！” 这顿饭吃得舒服温馨。 第四百六十一章 领导来巡 说钱宁是惧内一点也不冤枉他，家庭妇男只是表象之一。 董梅旁敲侧击的提醒钱宁，说这么好的弟妹，可一定给安排个好单位啊！ 钱宁哈哈一笑，征询地说道：“那就安排在你们支行怎么样？” “要是安排在市行不更好吗？是吧，小涵！”董梅笑着看马明涵。 马明涵还不明所以呢，她看了一眼张为康。 董梅奇怪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笑了，看了一眼马明涵，给钱宁说道：“我本来要给她一个惊喜来着！” 马明涵果然惊喜地看着张为康，眼睛里闪着光。说实话，她很向往人家那种朝九晚五的工作，他已经厌倦了在马家饭店乱哄哄的工作环境。 钱宁看着小两口的样子，微微一笑，体会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恩爱情感，更从心里愿意帮这个忙了。 这件事情办得出奇的顺利。张为康在高兴之余忍不住想，虽然自己跟钱宁的关系不错，可是假如自己不在农业局长的位置上，钱宁是否还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而且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呢！ 张为康理智的告诉自己，肯定不一样。有句俗话说得好，“穷人没有朋友”，权力地位财富相差太多的人也很难交往在一起，其原因除了地位悬殊造成的尊卑感受以外，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双方不能为彼此提供对等的利益。有的人可能会因为对方没有能力给自己办事而轻视慢怠对方，也有的人可能因为自己不能对等的帮助别人而自己先羞于跟对方交往。这两种原因，都会导致双方无法正常交往。而一旦双方都觉得自己能给对方办事，都觉得对方有利用价值时，这种交往就会稳固的进行下去。 张为康交往的层次越来越高，平常素日都是区直部门各办镇的一把手，也时常会有重要部门的副职，比如组织部的楚海、人事局的文若远、区委办的程新村、财政局的姚清、刚到纪委的田间，加上一块下派提起来的文宽田和金毳等等，这些人也都是跟张为康差不多年龄，大也大不了几岁。而且爱好也都差不多，都喜欢打够级。 这帮人往往在会在周五的下午由某个人牵头，找个酒店中午吃个饭，然后开个房间就开始打够级，一打一下午，晚上吃完继续打，一直打到很晚才结束。但这些人的活动也就仅限于吃饭打牌，其他的比如赌博、外出找小姐等等的皆不存在，毕竟还年轻，都很珍惜自己目前的职位待遇，害怕出什么问题。 这一点，跟那些正职一把手不一样，这些人好多都觉得自己在仕途上算是已经到头了，全区这么多部门的正职，最后提副区级的才有几个啊！再进一步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好多人也就满足于现状，不思进取了。以权谋私者，收受贿赂者，乱搞男女关系者大有人在。 张为康年轻还想进步，当然不敢跟他们同流合污，但是听他们讲点领导经验、工作方法还是很有裨益的。 两相比较，张为康倒是愿意跟这些年轻的副职在一块，通过打牌，彼此交流一下思想，探讨一下成败得失，从这些副职嘴里听一些对正职的评论，总结一下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张为康觉得很有必要。 当然这些副职也喜欢跟他在一起，除了贴紧他这个全区最有前途的正职一把手以外，还看重了他手中的签字权力，毕竟副职的签字权还是比较有限。张为康也没把自己当成比他们高一级别的一把手，在他们面前放低姿态，当自己是年轻的兄弟。张为康知道，这些人的关系都是深不可测，说不定哪天就跟自己就平起平坐了，也说不定哪天就是区里乃至市里的领导，小看不得。既然有这个姿态，大家跟他的关系相当的好。同这些人的交流，让张为康认识到自己必须有一批坚定的同盟者。 当然，因为忙碌的工作或者别的更重要的应酬，有时候这个惯例也会打破。张为康是里面缺席次数最多的一个，毕竟他是这里面唯一的一把手，跟副职还是区别很大。但是，这次缺席的人员却比较多，以至于这次的聚会就流产了。原因是市里的检查调研组周日要到区里检查调研取消农业税费的工作。 市委市府的主要领导要过来自然不是等闲事。县官不如现管，区委领导来检查，最紧张的是区有关部门的领导，毕竟自己的乌纱帽攥在区委书记的手里。可是这次市里来检查，最重视最紧张的却是柳文龙和孙鸣了。 周五下午，柳文龙和孙鸣同时到场召开了区直所有部门的一把手会议。张为康注意到，上一次没有到场的区公安分局和区防暴大队的领导这次也在座。 会上，柳文龙除了要求各业务部门按照既定的要求做好工作外，特别要求区公安分局和防暴大队要沿途做好安全保卫工作，警车开道，明警暗哨，缺一不可。 张为康心下嘀咕，一个市委书记到辖区检查工作，有必要搞这么大的阵势吗？难道平远市的领导还是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要是省委书记省长的还差不多。张为康心下好笑，但却认真在作着记录。 不过，跟他同样想法的领导看来大有人在。散会后，领导刚走，旁边的比他还要年轻的团区委书记嘟囔了一句：“市委书记就要警车开道，明警暗哨啊！是不是太脱离群众了啊！” 旁边的大河镇党委书记看了他一眼，说道：“说你年轻吧！这除了是政治需要外，还有现实需要！万一有上访的群众把领导给堵了怎么办？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没有过啊！” 张为康心想也是，总归是以防万一好啊！否则出了问题，市委领导不高兴，区委领导脸上也难看。 还有人在发牢骚，说这领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周日过来，你就是周六过来也好啊，大家忙完了还能休息一天，这周日大家可就没法休息了。 张为康心里好笑，原来这一把手也有牢骚啊！他总以为发牢骚是单位普通工作人员的专利，原来单位的主要领导也是有牢骚啊！ “老牛，你还休息，我看你是没法喝酒了吧！”一个还没走出会议室的副区长，回头揶揄他。 老牛赶紧谄笑着说：“领导最辛苦，周末还工作，肯定是平常的工作忙不过来！” 副区长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老牛接着说：“妈的，领导整天这样工作不担心家庭破裂啊！就我这个忙法，老婆还整天发牢骚，要跟我离婚呢！” 大家哈哈又笑了，有人笑骂道：“老牛你净瞎摆活，领导还用得着你操心！” “对啊，也是，家庭破裂就破裂呗，说不定人家还巴不得呢！” 这两个人的话意味深远，让人回味良久。 说来也怪，像这样，开开领导的玩笑，大家都不会放在心上，反而当成是调剂。但是见了领导，估计就是另外的一副紧张的小人样子了。 张为康回去后也给局里作了布置，要求周六加班准备，周日全体人员上班。 他觉得农业局的同志们应该没有多大怨言，因为每个月可都是有加班费的啊！可没想到，他在厕所里也无意的听到了某些同志的牢骚，大意是一个月的500块钱算什么啊！要是1000块钱还差不多。 张为康叹了口气，心说做什么工作也不可能保证所有的人都满意，人的**是没有止境的。 周日一大早，张为康就往局里赶。一路上，果然大感不同。不说路面早早的清扫洒水了，而且路口多出了不少的头戴大盖帽的交警，这在往日可是不多见。 通知的时间是九点，可快九点了，居然还没有一点动静。负责这次讲解的秦方涛着急的在会议室出出进进，看见张为康也出来探听情况，忍不住问领导什么时候来。 张为康摇摇头，他也在着急呢！ 这时，办公室刘文春疾步跑了出来，看到张为康在，赶紧喊道：“张局，区委办通知，领导直接去现场！” 张为康大吃一惊，说赶紧通知陈局长，让他们镇上和村里做好准备。 这时，张为康也接到了区委办的电话，让他去政务中心门口，跟柳书记他们一块迎接市委领导。 还好，市委领导不是不打招呼就去了现场。张为康松了口气。赶紧往下赶。 到了门口，果然看见区里一干领导正三三两两的站在门口。门口的两边，分别是开道的警用车辆和领导的小车。张为康凑在了华秀峰跟前说话。 一会儿，路面上有辆警车飞驰而来，下来的是区公安分局的局长，他给李小明招呼了一下。 李小明给后面的柳文龙点了下头。 一干领导就在柳文龙的带领下，到了路边。 等了又一会儿，一排车队缓缓地停到了警车旁边，前面的车里下来一个人，张为康忍不住激动。 原来这个人就是市委秘书长黄玉成。 第四百六十二章 意外事件 远远的看到黄玉成，张为康不禁心头一热。柳文龙看到黄玉成下车，赶紧走了过去。黄玉成先是微微一笑，然后礼节性的握了握手，低声给柳文龙说了几句话。 柳文龙倾着身子，把耳朵凑过去，不停的点头。 两人说完，柳文龙然后转身走回去，喊了一下孙鸣。然后又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举动，朝人群中的张为康招了一下手。 远远的看到柳文龙朝自己招手，张为康还没明白领导是不是招呼的自己，幸亏旁边的华秀峰推了他一下，他这才赶紧快步走到了柳文龙跟前，跟着领导上了车。 “为康，你跟紧市领导，随时介绍情况，及时解答领导的提问！”柳文龙在车上，平静的说。 张为康点了点头。 孙鸣又问道：“能行吗？” “没问题！”张为康斩钉截铁的说。 柳文龙的这辆车紧紧跟在前面的警车后面，也算是给市委领导开路了。 到了试点村村口，车队停下了。 柳文龙和孙鸣赶紧下车，快步走向后面的小车，柳文龙亲自打开了车门。 一个头发稀疏，身材微胖的领导模样的中年人下了车，跟柳文龙握了下手，张为康认出了这就是市委王书记，在电视上经常见到，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 张为康没见过真人，周围的干部群众大多也不认识。他听到周围有人问：“哪个是大官啊！” 这年头，老百姓见不着市委书记市长，可是很正常的！ 虽然柳文龙交待自己跟紧领导，但是也不能跟的太近，张为康在不远处看着柳文龙和孙鸣跟陆续下车的领导握手，随时盯紧领导的动向。 这时，他正好看到了黄玉成正向这边张望，他激动地就要伸手跟他打招呼，但黄玉成的眼光根本就没在他脸上停留，好像不认识一样，又看向了别处。 张为康一怔，突然意识到这个场合不是说话的时候，刚想抬起的手赶紧放了下去。心下暗自惭愧，自己还是不太成熟啊！ 因为从村头走到安排的现场还有段距离，张为康就在柳文龙的示意下给市里的各位领导介绍清河区取消农业税的有关情况。这一次，张为康没有让领导失望，也没有让自己失望，他发现自己果真是越在大场合表现越好的那种人。面对着市委领导，他又找到了想当年在平远阳光的给省里老干部购房团作宣传的感觉了。 他自我感觉好，看得出王书记好像也很满意，不停的在点头。那种感觉，张为康就好似站在伟人旁边，受到了伟人的肯定一样，一个市委书记的光环就能让张为康又如此的感受，这让他在很多年后都迷惑不解，难道权力的魔力真的能让人丧失理智至斯吗！ 按照既定的程序和安排，市委的领导很顺利的走到了最后一步。各方领导都很满意。 也许大家是疲惫了，也许大家是松懈了。 这时候，突然冲出一个中年汉子，而且就跟电视里的场景一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市委王书记的跟前。 周围的相关领导顿时吓了一跳。 特别是张为康，更是心惊，他心想这次的活动彻底失败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百密一疏。可是就是着唯一的疏忽，有可能让所有的工作全部付之东流。 张为康赶紧看柳文龙的脸色，这时候，最难堪的估计就是他了！还好领导很镇定，紧跑几步，搀起了中年汉子。 这时，王书记也反应了过来，跟柳文龙一块拉住了中年汉子。 也就在这时，周围的眀警暗哨也迅速围了过来。旁边的黄玉成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贸然行动。 拦路上访的男人声泪俱下的含冤，请领导主持公道。 柳文龙拉着他的手，告诉他有什么事慢慢说。 中年汉子控诉的是王村镇政府。他开了家酒店，说过去的两年里，镇政府一直拖欠他的饭费达数十万元之巨，现在换了领导，新来的领导不认帐，原来的领导一直又不理。现在自己的酒店经营维艰，很快就要破产，而且被追债的撵的到处都是，这就没有活路了。 张为康因为就在旁边，就看了一出真实版的上访。他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种事。 王书记越听脸色越凝重，而且一边听，一边把头抬起来，严厉的扫了一眼在场的大大小小的干部。那眼神告诉大家一定要引以为戒。 张为康心想，这时候的李玉刚和新上任的王村镇领导肯定是汗流浃背了。这会儿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别说十几万，就是几百万也得赶紧给他啊！ 等中年汉子说完，王书记手抚着他的背脊，亲切地说：“老乡，对不起啊！你受委屈了，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表示道歉！镇政府欠你的钱一定尽快还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镇政府没钱，区政府还你，如果区政府没钱，市政府还你！” 最后一句话，王书记说的越来越严厉，眀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在严厉的批评王村镇和清河区。王村镇再穷，清河区再穷这十几万还是拿得起的。 柳文龙也赶紧表态，说道：“明天一早，我就让镇长亲自给你送钱去！” 本来很好的一次领导视察没想到居然会这样收场，区委领导的恼怒可想而知。而且，本来柳文龙和孙鸣一干区委领导能够借此机会跟王书记和一干市委领导好好的在饭桌上交流一下感情的！可就是因为这次的意外事件，让市委王书记拂袖而去。 据说回去以后，柳文龙就跟区公安分局和王村镇的领导拍了桌子，要马上写出严肃的检查上交区委。王村镇的镇委书记、镇长还好说一点，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了。可是公安分局的领导就有点冤枉了，因为省市现在正在酝酿公安系统垂直管理，下一步局里的人事工资待遇就要跟区里脱离了。换句话说，你柳文龙虽然是区委书记，下一步就不是直接领导公安分局了，而是要协调分局了！这时候让分局的局长写的检查，对方是有点憋屈，不过也没法，该写还得写。 这次事件，又引起了大家好长时间的议论。 大家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饭店老板会在重重包围中突然就跑到了市委书记前面呢！那些明岗暗哨，那些镇上的干部们到底是怎么清的场！难道是吃干饭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相关人员估计要严肃处理。 大家也在窃笑，不知道镇上的领导是怎么给人家饭店老板送钱的！那场面可真是够载入史册的，政府的颜面何存。不过大家也分析了饭店的命运，肯定不久就会在政府相关部门的蹂躏下关门了事。不过据说人家饭店没有给镇上报复的机会，王村镇的领导前脚给人家送了钱，后脚人家就关门大吉了！ 再有一个大家分析比较难受的就是宣传部，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要忙不迭的救火。否则，各地媒体上就是铺天盖地的关于清河区的负面报道。这一点，张为康是清楚的很。文宽田动不动就给张为康发牢骚，说都是给他扛的活，要不是他，宣传部最近也没这么多事。 最后大家分析，在这次事件中，影响最小的可能就是农业局了。因为现场农业局改走的工作程序都走完了，已经跟农业局没什么关系了。而且人家张为康在这次的视察中表现可是相当的好，是可圈可点啊！领导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怪罪到他的头上来。 大家只是这样议论，可具体到当事人身上，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无论如何，总归是这次的视察不圆满，作为领导迁怒说不定就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张为康可是胆战心惊，他一直在琢磨怎样抽适当的时机给领导解释一下，或者说探探领导的口风。可是领导很忙，一连几次，张为康都没能赶上柳文龙在家。 不能给领导及时沟通，张为康忧心如焚，甚至连续几个晚上失眠。有一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注意到了桌上闪着冷光的电脑显示屏。张为康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注意，通过电脑，迎合领导，来个曲线救国。 主意一定，张为康第二天一上班就召开了局长办公会。 他说：“现在咱们区里的电子政务中心已经开始投入建设了！我觉得下一步，政务活动电子化将是全区甚至全市的一个大趋势。我想咱们局要走在全区的前列，率先同区里的规划对接！我的想法是，我们农业局也建一个政务网站，这将是全市全区的第一个政府农业网站！而且借这个机会，我们也改善一下办公条件，让全局的每位同志都人手一台电脑！咱们领导班子每人一台笔记本！大家讨论一下怎么样？”张为康担心阻力会很大，先把领导的待遇给提高了。 “我觉得挺好，又能改善大家的办公条件，又能跟区里的战略规划对接，又算是咱的一个工作创新，一举数得啊！我同意！”陈传声很会跟主要领导戴高帽。 陈传声这一表态，尹云两个副局长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就像陈传声所说的，改善办公条件谁不愿意啊！自己还平白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虽然下一步的投入会很大，但钱的问题是主要领导考虑的问题！主要领导都不在乎了，你一个副职操什么心啊！ 第四百六十三章 投其所好 张为康心下大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一致。如此一来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本来是他一个人向柳文龙买好的事情，变成了集体决策。这是经过局办公会集体研究决定的，旁边有刘文春作了会议记录，就是以后真有什么责任，也是集体责任。 既然是为了讨好领导，投其所好，那就做得彻底一些好了。就直接交给领导的公子来做就是了。这个步骤，就不用提交办公会了。张为康回到办公室就给陈和柳打了电话，告诉他农业局也要搞电子政务，搞网站建设，请他给农业局做个方案。 光棍眼里不揉沙子，陈和柳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也是个人精，一听张为康放着陈静瑄这样的专业公司不找，专门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做，就明白张为康肯定知道了自己的底细。 “我让我们的办公室主任跟你联系！”张为康说道。虽然是变相巴结领导，但为了避嫌，这种事总不能自己亲自出面。 “没问题，张哥！一定按照你的要求把事情做好！”陈和柳马上就跟张为康称兄道弟了，“哎，上次你那个同学，叫刘……长山来着吧！挺有意思，下一次再找他出来玩玩吧！” 张为康笑着答应着，心说，妈的到时候说不定还是我买单！ 放下电话，张为康又拨办公室的电话，让刘文春来一趟。 这一阵子，农业局很忙，而最忙的可就是张为康和办公室主任刘文春了。而且这两个人打交道也最多，刘文春现在是越用越顺手。有时候，不用张为康明确交代，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刘文春就理解的很好，而且往往想的比张为康还周到。张为康非常满意。 这两天，领导检查完了，刘文春那边算是稍微轻松了点。所以，她进来的时候也没有那样匆忙了，这让张为康有了点时间，也有了心情，仔细打量了她一下。 马上就要进入五月，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刘文春下面穿着一件长裙，上面一件紧身线衣，紧紧裹着饱满的丰乳和肉感的腰身。张为康不禁心里动了一下，但接着就恢复了常态。 他不知道女人心细，就是他刚才的这个细微的表情，已经被刘文春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但是她却不动声色的问：“张局有什么事？” “嗯，是这样的，我这里有给咱们区政务中心承担工程的公司，叫胜天科技，他们的老板跟我还熟，他们做事也比较专业！关于咱们农业局的网站包括电脑的配备你可以多咨询一下他！”张为康说着把名片递给了刘文春。 刘文春拿过名片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张为康。这时候领导的眼里有点心虚，这表示这个胜天科技肯定跟领导有关，她就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了。 看着刘文春转身往外走，张为康眼光不由得又落在了女人长裙下丰满诱人的臀形上，张为康不由觉得小腹一热。 这时，没想到刘文春突然回过了身来，好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 张为康赶紧把目光挪开，眼睛很正经的望着刘文春的脸部。 刘文春心里一笑，年轻的领导还是色心不小啊！她不动声色的问：“要不就完全按照区政府招投标的路子来？” 张为康点点头，说：“你们看着办吧！” 等刘文春关门真的出去了，张为康才从她的身上回到了现实，接着又想到了马明涵，他不禁有点自责，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人儿，还在想三想四，能对得起马明涵吗？ 想到对得起对不起的问题了，张为康不禁有点心烦，马上就五一了，婚事还没有怎么准备，这可怎么跟马家交代啊！ 正想着这事呢，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一听，居然是董梅的声音。 “嘿嘿。”董梅没说话，先笑了起来。 惹得张为康也笑了起来。 “告诉你个好消息！”董梅的声音很柔很亲切，就像跟自己的弟弟在说话，“下周一，小涵可以上班了！在长生街支行！” 张为康大喜，兴奋得说：“谢谢姐姐！” 董梅笑了一下说赶紧给小涵说吧，让她也高兴一下。 张为康咧着嘴笑了，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可是又想一说肯定会见外，只好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晚上回到家，张为康压抑着向马明涵报喜的冲动，一直在吧台看着她来回的忙碌，只是笑，却不说话。 马明涵从张为康的眼里看出了甜蜜，美滋滋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啦！张领导，今天吃了蜜罐子了！瞧你那傻样！笑的合不拢嘴！” “没怎么，我就是想看看你！一天才看你几个小时，看不够！”张为康嬉皮笑脸的说。 虽然明知道张为康是胡说八道，但是马明涵还是忍不住满心里是幸福。 “别站着啦！到一边喝水去吧！”马明涵一边说一边轻轻地用指背敲了敲他额头，就像是在哄一个调皮的孩子。 张为康心满意足的坐到了旁边，他很享受马明涵柔软的手指在他额头打爆栗的感觉。在这一霎那，他觉得自己在马明涵面前就是个孩子，尽管她比自己小了很多。就好像人们说的，男人大抵都有种恋母情结，而女人呢，都有种天生的母爱温柔，哪怕是对自己的丈夫也是如此。 偶尔的享受可以，却不可以形成习惯，否则这个家庭可就阴阳颠倒了。男人在家里绝大多数时间还是要主导一切的。 等马明涵忙完了，张为康拉着马明涵迫不及待的去散步。 看四下没人，张为康才进入正题，但是还是要卖个关子。他说：“妮，告诉你个好消息！” 马明涵眼睛一亮，说：“我就知道你有好事要告诉我，说吧！” “你先亲亲我！”张为康闭上眼睛，把脸蛋凑了过去。 半天，也没等到马明涵湿润柔软的嘴唇，反倒又吃了个爆栗。 张为康噘了噘嘴，兴奋的说：“下周一，你就可以到长生街农业银行上班了！” “真的啊！”马明涵又兴奋又紧张，紧紧地抓住了张为康的胳膊。 “是啊！不过你别高兴，如果你要是参加了工作，见到了帅哥，看见了大老板，就胡思乱想，小心我休了你！”张为康严肃的说。说实话，他还真有点担心，这么漂亮的媳妇，别人见了难免不动心。 这时候，马明涵反倒凑上去亲了张为康一口，笑着说道：“我准备抓紧找一个，把你甩掉！” 张为康哭丧着脸，然后恶狠狠的威胁她说：“你敢！” 马明涵又咯咯的笑了，但随即板起了脸，正色道：“你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都不会离开你，如果有可能我就整天缠着你！反倒是你，现在也是领导了，千万不要有花花心思，我知道你们当领导的，就是自己不想，也有狐狸精勾引你们！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我轻饶不了你！”马明涵说着说着，眼睛里亮晶晶的，居然带着泪花。 张为康不禁大为感动，紧紧地拥住了她。 半晌，张为康轻轻的推开了怀里的马明涵，说道：“你现在刚上班，我看要不我们的婚事就往后推推吧！这一阵子，我也挺忙，我担心忙不过来！” “就知道你忙不过来！我父母问过我好多次了，说怎么没见你们有什么动静啊，这都马上到婚期了！我一直说你忙的！”马明涵噘着嘴说。 张为康不禁汗颜，自己那点小心思，人家早就知道了。要不是马明涵一直给自己圆场，自己的老丈人早就火了。 “你放心吧，家里那边我去解释！”马明涵平静的说，“不过，给你下个最后通牒，最迟国庆节必须把我娶进门！” 张为康重重的点头。 马明涵给家里说了工作的事，全家自然高兴，而且也是很有面子。以马明涵高中学历，农村孩子，能进入银行工作，那在全村可是了不起的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讲，银行的工作又舒服工资又高，谁不羡慕啊！所以马明涵以工作为由，提出婚期推后的想法后，马父马母自是不好说什么。 不过马明涵却得寸进尺，跟她爸妈撒娇：“看我找到了好工作，你们也不表示一下！” 马父马母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要表示什么。 马明涵说：“咱家里长生街可不近啊！我怎么上班啊！你们给我买辆车吧！” 马父马母面面相觑，按说这孩子一直在饭店忙活，都是一家人，家里也没给她发工资，孩子现在上班远，给她买辆车也应该。而且家里也不缺钱。可是农村的传统观念，这女儿既然已经跟了人家了，就是外人了，给女儿买车不就是便宜了外人了！ 马玉国只好说，等你哥哥回来后再商量吧。他把皮球推给了儿子。 马明军对自己的妹妹一直很疼爱，一口就答应了。 马明涵哼了一句说：“这还差不多！不过这可不是嫁妆啊！” 听她这么说，马家人又面面相觑了。心说，老俗话讲的好啊，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女生外向。这话果然不假！ 第四百六十四章 领导亲信 既然婚期推迟了，张为康也就松了口气。省里的检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农业局常规性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局里政务网站的招投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为了避嫌，张为康尽量不去过问，全部交给刘文春打理。刘文春在招投标阶段给张为康汇报了一次，说这次的招投标我们完全委托的是一家中介公司，采取的是不公开招标，评委全是中介公司介绍的专业人士。到现在为止，共有三家单位参与竞标。我们农业局负责把关。 张为康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一定要保证公平公正！我们尽量少参与其中！你想的很周到！” 确实，如果按照刘文春说的，这个过程即使真的有问题，追究起责任的话，农业局顶多有一个监管不力的责任。 张为康对刘文春的做法很满意，虽说尽量不参与其中。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给刘文春说：“你把他们的竞标价格给我看一下！” 刘文春点点头，转身出去拿。 这就是刘文春的聪明之处，对领导的原则之外的事情，总是不去多问。像这种竞标的价格，应该绝对不让人知道的。可是既然领导要了解，自然也有领导的理由。 这个理由，任刘文春怎么聪明也想不到。 张为康拿到竞标书，看了看三个公司的报价，价格毫无例外的是陈和柳的胜天科技最低。那就是说，陈和柳肯定就是中标方了。 张为康给陈静瑄打了电话，他想知道，按照陈和柳标书上的价格，到底每台电脑能有多大的利润。 陈静瑄听了陈和柳公司的配置和报价，沉默了一会儿。 这让张为康意识到这里的问题肯定不小。 果然，陈静瑄平静的说：“这个价格高于市场平均价的10％！” 张为康倒吸了口冷气。陈和柳从陈静瑄处是以低于市场价的10％拿货，而现在他的售价要高于市场的10％，这岂不是说，每台电脑他要拿20％的利润！而且这是最少的估计，假如算上电脑的配置高低，说不定这里面的利润更大！ 怪不得陈静瑄不说话。 在当时电脑产品激烈竞争的条件下，能有至少20％的利润，绝对是天文数字。 可是另外两家的报价为什么比这高于市场价10％的报价还要高呢！ 看来就是这家中介公司做的手脚了。而且，这次的竞标还只是电脑设施部分，剩下的网站建设就没有列在招标书里，也就是说只有陈和柳一家来做了。 这也让张为康明白了，政府的电子政务中心招标是怎样运作的了。 张为康又仔细看了看整个总报价，大约是在40万左右。如果再加上后面的网站建设，估计造价会达到100万左右。陈和柳至少会从中赚到50万左右。 张为康不禁有点后怕，这次讨好领导的成本太高了。虽然不是花个人的钱，可是农业局付出的代价不小！ 100多万，对农业局这样的单位来说，不是个小数。 张为康让刘文春叫张为正进来，他想问问这笔资金对农业局今年的经费影响有多大。 可刘文春回复的信息是，张文正不在办公室，据说他到医院去了，他媳妇患了乳腺癌。 张为康一愣，随即安排刘文春，立即通知在家的副局长，到医院看望一下张文正的家属。他想，这不是拉拢好张文正的绝好机会吗！ 张文正的妻子住在省立医院。一走进医院的住院部，张为康就想起了当年自己住在这里的一幕一幕，心下不由唏嘘不已。 张文正是个老实人，没想到领导这么快会亲自到医院来看望自己的老伴，而且除了送来了营养品，还带了慰问金。他感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张为康嘱咐他，不要担心局里的工作，配好妻子，做好手术是关键。 张文正不停的说着谢谢。 回到局里，张为康突然想到了俞岩，这么长时间了几乎没有跟她再联系。她父亲是省立医院的院长，通过他给张文正提供点方便，通过这件事情联系一下俞岩，也不显得尴尬。虽然好久不联系人家俞岩了，现在一打电话就是让人家帮忙，也太有点势力了。这个念头也就在张为康的脑子里闪了一下，接着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世界观这时候已经发生了变化，在他潜意识里，利用和被利用已经是常态了。 张为康先给张文正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张文正正为怎样给主治医师送红包发愁呢，这时听张为康这样说，自然是感激不尽，有院长亲自给打招呼，哪个医生不尽心尽力做好工作啊！ 放下电话，张为康就拨通了俞岩的电话。 “最近干嘛了，岩岩？”张为康说的很随意，就像两个人是哥们一样。 “没干什么！”俞岩好像在那边顿了顿，半天才说话。 “我有个同事，他老婆得了乳腺癌，你能帮我给找个好点的医生吗？”张为康想还是直奔主题吧，啰嗦太多更显得自己太假。 “没问题……”过了一会，俞岩才在那边有气无力地说。 张为康听着她情绪不高，不知道是不是怪自己老长时间不联系她，一给她打电话就是让她帮忙的缘故。想到这里，他蓦的心痛了一下。又想到她的身体不好，张为康越发的内疚了。他柔声说道：“过几天咱们一块坐坐吧！” “嗯！”这次俞岩答应的痛快，又喃喃的说道：“早该一块坐坐啦……” 张为康没听清楚，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到时候你过来吧！”俞岩提了提精神。 “不用！这次我一定要好好请你！平远市的好地方你任选！”张为康嘿嘿一笑，接着又小声说道：“现在平远市的饭店我随便吃，都能报销！” “那好吧，到时候你听我的安排吧！”俞岩说道，接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到时候骑你的摩托车来！” 张为康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接着答应了。 经过省立医院院长的亲自过问，不仅张文正老婆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就连术后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术后的第二天，张文正就赶回了局里，专门谢谢领导。他坐在张为康的办公室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张文正感激涕零的样子，张为康不在乎的说：“没事，咱们自己同事，还不应该帮忙吗！” 张文正不停的搓着手说着谢谢，语无伦次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的意思是既然人家医生帮了忙了，他应该表示一下的。 张为康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他们院长是我很好的一个朋友的父亲！对他来讲是举手之劳！医生嘛，你可以轻轻人家！到时候把单子拿过来我签字就行！” 大恩不言谢，张文正不住的点头称谢，说不耽误领导了，我先去医院，等媳妇差不多了就来上班！ “沉住气，没有紧要的事情就多陪陪嫂子吧！”张为康关心的说。 张文正连连摆手说不用。 等张文正走了以后，张为康不禁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心想从这次以后，张文正还能不死命维护领导，跟自己一条心！这样的话，财务就完全抓在了自己手里。 张文正的事情一结束，张为康就要给俞岩兑现自己的承诺了。抽了个周末，张为康给马明涵请了个假，骑着摩托车就到了俞岩的酒店总部。 俞岩一身清爽打扮，清丽绝俗站在门口，看样子正在等他。张为康看到俞岩的绝世芳华，心下不由一黯，真是天嫉红颜啊，这样可爱美丽的女孩为什么会有不治之症呢！ 俞岩看到张为康过来，调皮的从张为康的后备箱里拿出了头盔，说了句走吧，然后戴上头盔跨上了摩托车。 “先上平远阳光的售楼中心！”俞岩发出命令。 难道她要买房啊，张为康寻思着，却不多问，说了句“坐稳啊！” 就感觉，背后的俞岩紧紧抱住了自己，甚至把脸也贴在了他的背脊上。 张为康心下大动，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稳稳的上路了。 平远阳光的售楼中心还在老地方，但已经是物是人非了。走进大厅，虽然依然是漂亮光鲜的售楼小姐售楼先生，可是已经找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了。这个行业的流动性太快了。 里面的售楼小姐礼貌的招呼两个人，问需不需要帮忙。 张为康看看俞岩，看她什么意思。 俞岩微笑着摆了摆手，却拿过了小姐手里的宣传材料，说：“不用，我们现自己看看！” 说完，她拉着张为康的手，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圆桌旁，自己优雅的先坐下了。 张为康刚要坐下，却被俞岩微笑着制止了。她眼睛放着光，看着张为康说：“请你给我介绍一下你们房产的情况！” 张为康一下子就愣了，他突然想起了在这里跟俞岩见面的情形了，也突然明白了俞岩的用意。 第四百六十五章 澄静光明 俞岩这样做，很明显是想找回从前的回忆来着。 张为康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俞岩对自己会痴情到如此。他眼睛深深的看着微笑着的俞岩，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力回忆着自己当时给俞岩一家介绍房产的情况，尽量复制当时的情形。 俞岩悠悠的听着，手托着腮，不知道在看向何处，似乎这是一种无限的美好享受。 当张为康说到我们去看看房子吧，俞岩才回过神来，兴奋的说好啊！ “要不要戴安全帽？”张为康笑着说。 “不要！”俞岩拉下了笑脸，故意坚决地说。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房子当然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再不是当年工地上一片脏乱、正在建设的样子了，这里的房子已经入住两三年了。 俞岩的家现在也在这里，她站在楼宇门口拉着张为康的手待了半天。 她在回忆，张为康也在回忆。 当时，沙石落下，她被强有力的肩膀拉住，甚至有点粗暴…… 就是在现在，就在这会儿，俞岩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张为康身上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和自己当时怦怦的不知道是惊吓还是羞恼的心跳…… 想到这里，俞岩满含期待的看着也在沉思的张为康，心里突然强烈的希望他能够再抱自己一次。 而这时的张为康，除了回忆还有感慨，他在想自己跟俞岩之间的独特缘分。医院里，自己人生中的最低谷，承受着身体上和心理上的痛苦，遇到了那时文静羞怯的她；平远阳光售楼处的意外相逢，突如其来的危险…… 乃至后来一步步地相识相知…… 他甚至想，要是没有遇到林菁菁，没有遇到马明涵，说不定自己跟俞岩之间会有一段荡气回肠的恋情。 倾国倾城貌，多愁多病身。 上天看来真的是公平的吗！否则你既然已经给了她绝世的容颜、显赫的家世，为什么还吝啬给她一副健康的体魄呢！而且还是罕见的心脏病症，随时都会让这个如花的生命随风逝去！ 张为康的眼睛有点湿润，他扭头看俞岩，对方也正在望着自己。张为康赶紧收敛感情，朝她一笑。 俞岩因为盼望着张为康的拥抱，这时的眼神里带着尴尬和不安。 看着俞岩的表情，张为康忍不住地心痛怜惜，他情不自禁的拉住了俞岩，把她轻轻地拥在了怀里。 虽然不是像当天那样突然有力的拥抱，但是这个拥抱却带着主动和温柔，同样让俞岩沉醉。她把螓首轻轻靠在了张为康的肩膀上。 淡淡的少女幽香，柔软的少女身躯。张为康没有丝毫的邪念，哪怕他很想吻一下俞岩光滑洁白的雪颈，也是带着无限的怜爱，但他还是忍住了。 就这样，张为康拥着俞岩，俞岩靠着张为康。两个人在单元门口呆了很久。直到旁边的一对老年夫妇看来了羡慕的目光，一对年轻的夫妇投来了不屑的眼神。两个人才慢慢的分开。 俞岩的眼睛里含着泪，带着笑，戴上了头盔，跨上了摩托，说道我们走吧。 张为康慢慢的匀速的开着摩托车，后面的俞岩轻轻搂着他的腰，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后背。 这又让张为康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当年自己恶作剧般的故意加速减速的情形，当时的龌龊，就为了一亲芳泽。 而这时候俞岩却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他却没有丝毫的亵渎之意，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念头都没有！ 他突然有点担心俞岩今天的反常。他既怕俞岩给自己提出不忍拒绝的要求，毕竟他现在已经跟马明涵领了结婚证；他又怕俞岩的身体会有什么意外。他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俞岩的身体，又感同身受的体会着俞岩的心情。这时候的俞岩，身体和心理都像一件珍贵的瓷器一样，需要精心的呵护和照料。 “咱们到那里啊？”张为康大声问后面的俞岩。 “随便你！”俞岩也大声地说。 张为康不再说话。 他稳稳的掌控着摩托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 他突然发现这也是自己很喜欢的生活，尽管周围的交通状况有些复杂，路上的行人车辆很是嘈杂，可是张为康却觉得心情宁静。而这个感觉，都是后座上的这个人儿带给自己的。 慢慢的，不知不觉的，张为康带着俞岩出了城区，直直的驶往了平远市的南部郊区。 一路绿荫。 俞岩突然把头盔摘了下来，而且也把张为康的头盔也摘了下来。 顿时，一路习习凉风。 张为康深吸了口气，回头看了俞岩一眼。 迎着风。 俞岩眯着眼睛，含着笑，满头青丝飞舞。 张为康心情大定，意念飞扬。 眼前的景色突然有了大开大阖的感觉，没有了密集的树荫，却出现了起伏的丘陵，上面满是茂密的青草，时令已是初夏，满山坡全是郁郁葱葱。 “你看，这儿绿色多深啊！”张为康大声地说。 “是啊！”俞岩也大声地说。她突然觉得这里满山坡都是旺盛的生命力。 转过了这个山坡，眼前的景色又是大变。这里是几处山坡形成的一个巨大的山谷，里面波光粼粼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湖泊。随着景色，张为康的胸怀突然宽广了起来，他急切地想投入到这个大自然形成的博大胸怀中去，让心情静静的在里面遨游。 他想，俞岩肯定也会喜欢。 刚想到这里，后面的俞岩趴在他耳边大声地说：“我们到上面看看吧！” 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张为康大喜，喊了声“坐稳了啊！” 说着加大油门，一路“突突”的驶了上去。 上面是一道平坦的坝堤，往下望远就是广阔的湖水。 张为康四周打量了一下，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龙虎山水库”。他恍然，原来两个人是到了平远市最大的蓄水湖啊！ 他转头看了一眼俞岩，不由得沉醉了。 旁边的人儿素衣青裤，俏生生的立在那里，像一朵纯洁的小花。她微微眯着美目，沉静的望着远方，小巧直挺的鼻梁微微皱起了几丝纹理，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习习的湖风吹散了她柔软的青丝：有几丝飘向额头，有几丝滑过脸颊，有几丝掠过嘴角，有几丝绕过脖颈…… 张为康突然痴了…… 半晌，俞岩突然抓起了张为康的手，说道：“我们到下面坐坐！” 两个人一路走下，来到了水草丰美的湖边，而这里居然还有几块被湖水冲刷得干净光滑的巨石，居然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座位。 俞岩拉着张为康坐上去，看了一眼他，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了呢！”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眼望着远方，虔诚的说：“我是听着你内心的召唤！她指引着我来到这里！” 俞岩听了，“咯咯”笑了起来，但是她看着张为康的眼神脸色，突然停止了笑。慢慢的握住了张为康的手，顺着他眼睛的方向，也远远的看了过去。 这里很静，的确很静，这个场景张为康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除了他和她，只是在远处有几个钓鱼的老头，但都是静静的！带着一种鸟鸣山更幽的境界。 张为康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宁静过，不管以前还是在遥远的将来。这种心境，让他在喧嚣嘈杂的人世，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官场，有了一个得以休息退避的心灵港湾！ 这时，俞岩说话了，她的话语似乎是从天边传过来的…… “……我明天要到美国……” …… “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谢谢你……” 张为康不敢说话，也不想说话。他只是紧紧的握住了俞岩的手。 突然，张为康觉得自己的手背上一凉，他更不敢去看俞岩了，他知道这是俞岩美丽的眼睛里滴下的大滴泪珠。 待了半晌…… 张为康鼓足勇气，轻轻地说：“你看见我们来的时候，山坡上那深深的绿了吗！那是生命的绿……” 这时他感觉俞岩紧握了自己的手。 “你会跟这小草一样，一年一年的生长，一年比一年茁壮！”张为康觉得自己说的好像冠冕堂皇一样，可是这确实是他心里最真最迫切的想法！ …… “康，你吻我吧……”俞岩勇敢的抬起脸庞，羞红着脸不敢看张为康，却毫不畏惧的等着心跳的到来。 张为康捧起了俞岩的脸，温柔的吻了下去…… 第四百六十六章 琐事，正事？ 俞岩坚持不让张为康到机场送自己。在她心里，这一天的相处，对她就是最美好的回忆。再加上一个机场送行，弄得彼此难过，就是太多余了。 送俞岩回家后，张为康的心情有点沉重，他甚至忽略了刚参加工作的马明涵。但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马明涵很兴奋。一有空闲，她就在张为康身边说着单位里的见闻，在她眼里新单位的一切都是新鲜的。除了兴奋，马明涵也表示了自己担心，因为过几天她就要到外地进行封闭式培训了。 她依偎张为康，亲昵地说道：“要封闭一个月呢，我就不能每天见到你啦！” 张为康想着心事，敷衍的“嗯”了一声。 马明涵意识到张为康情绪有点低落，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张为康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马明涵关切的眼神，突然有点内疚，也有点自责。是啊，既然俞岩就要走了，自己更应该珍惜现在，把握住眼前的幸福才是啊！ 他紧握住了马明涵的手说道：“去了好好学习吧！银行可不比你在店里收钱。业务不行，到时候出点差错就是钱的问题，咱们再有钱可赔不起银行啊！” 马明涵乖巧的点了点头。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温顺的样子，不由得大为怜爱，紧紧搂住了她。 马明涵扭头找到了张为康的嘴唇，深情地吻了起来。 这个吻让张为康不可抑制的想到了俞岩的吻，那个吻清淡而又纯洁，不带任何的**。 而怀里的马明涵身体却越来越热，明显的是动了情。 可张为康怎么也提不起情绪，老是在想明天俞岩的走。 意识到了张为康的冷淡，马明涵疑惑的松开了张为康。她捧着张为康的脸，似乎想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她半开玩笑半嗔怪的说：“你想什么啊？是不是厌烦了我啊！” 张为康不想撒谎瞒她，就低沉的把俞岩的事情告诉了她。 马明涵静静的听完，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说：“她真是可怜！明天我跟你一块送送她吧！” 张为康摇了摇头说：“她不让我送！” 但愿她的病能好起来，两个人都在心里说。 第二天，张为康没有去送俞岩，但他并没有因为避免了离别的哀愁而心情有所轻松，相反的，他一整天都没有精神。想着在办公室里好好的呆一会儿，却也不得安宁。不是电话响，就是下属来汇报工作。 接一个电话，就要打不少的电话。 来电话的是市农业局的一个处长，让张为康给他的一个亲戚，在居委会工作的一个小姑娘帮个忙。据说是居委会换届，想要进班子，最好是干个副主任。张为康详细问了下情况。 他这个亲戚是大学生，因为毕业难找工作，就通过关系留在了居委会，但一直是拿几百块钱的工资。工资低，连找对象都不敢找。现在就想趁着居委会换届，进了班子，工资能拿到千把块钱。 还好这个小姑娘在长生街道办事处下面的居委会，跟刘成为打个招呼问题不大。 接了这样的事情让张为康心情更不好了。说实话，市农业局的处长级别跟自己相当，可是就因为人家是市里的业务主管部门，你区县的农业局一把手，还真得正儿八经的把人家说的话当个事情来办。如果因此搞不好跟上面的关系，造成工作被动，难受的只有自己。 幸好刘成为很给自己面子，当时就说没问题，说就是把其他人顶下来也得让自己的关系上。虽然刘成为说的夸张，但张为康却听得很受用，连声说着谢谢。 没想到刘成为却说：“先别忙谢！我还得请你给我帮个忙？” 张为康一愣，只得说道：“好啊，你说吧！” “你哪天帮我约一下潘筱晨吧！我想请她吃个饭！”刘成为的语气很诚恳，让张为康不好推辞，而且人家已经答应给你帮忙了，让你约个人一起吃个饭还不行吗！ 不过，张为康还是开了句玩笑，说：“我和潘筱晨当年都是你的下属，还用得着我约吗？”但说完这句话，张为康就有点后悔，这不是让刘成为故意往男女关系上引吗？ 果然，刘成为哈哈一笑，说道：“上下级关系可不如你们男女关系好啊！你就帮我约出来就行！是我哥哥的事情。他不是在省政府后勤处开车吗？现在年龄大了，不能再开车了，想在后勤处找个闲职。咱们又不认识省里的领导，我就估摸着筱晨就能把这事给办了！你说呢！” 既然人家刘成为说的这样推心置腹，张为康只得答应。 放下电话，张为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都是在相互利用。也难怪，人家要是觉得你这个人给别人办不了事办不了忙，也就不会给你办事。 说起来自己也好长时间没给筱晨联系了，如果借着刘成为德事情跟她一块吃个饭也是很让人期待。 张为康当即给潘筱晨打了电话。 虽然是用的办公室电话，可是张为康只是开口“喂”了一声，潘筱晨在那边就听出了是他。 还没等张为康说话，潘筱晨就高兴的说：“听小璇说你当了农业局局长了！我最近一直在外面，早想着给你祝贺一下的，也回不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请你吃饭！”张为康心里感动，他完全听得出陈静璇是真心的为自己高兴。 “很快啦！到时候我跟你联系！”潘筱晨痛快地说，但她接着问道：“你给我打电话有事？” “没事！就是有点想你！”张为康脱口而出，却不说明真实的意思。 潘筱晨在那边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去你的吧！” 接着，张为康又给刘成为回了电话，把潘筱晨在外地的事情告诉了他，说好回来就约。 刚放下电话，刘文春敲门进来了，好像是她一直在门外等着张为康打完电话似的。 张为康心想肯定是陈和柳那边的网站预算出来了。 果然，刘文春汇报的就是这个事情。 她拿出了陈和柳公司的预算报告递给了张为康。 报告的前半部分全都是一些专业的术语，张为康大体浏览了一下就一眼看到了后面的价格，居然有64万之多。虽然跟一开始张为康预计的差不多，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他随口骂了一句：“奶奶的，这个陈和柳也太敢要价了！” 刘文春听领导这样说，忍不住微微一笑。 “跟他砍砍价了吗？”张为康问道。 “当然了啊！我直接找到了陈和柳！”刘文春无奈的说，她一想起陈和柳色迷迷的样子，就觉得厌恶。 张为康知道刘文春找他也是白搭，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明天你把他叫过来，我跟他谈谈！” 刘文春答应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还是转身走了。她心里一直想问，现在时间也不短了，局里的人事安排定了没有，或者说领导对她有什么打算。但她想了想还是没问，这种事还是等领导吧！自己问了，说不定会起相反的效果。 确实，张为康的心思还没在这上面。他在想陈和柳的公司前后这一百多万，金额不小，是不是自己巴结领导的成本太高了啊！再有，不知道现在局里的资金情况怎样，农业局的资金来源情况怎样，这都是需要自己赶紧掌握清楚的。前期因为迎接市领导检查，张文正又一直在照顾妻子，加之张为康对他不是很信任，一直没跟他深入交谈。 自从给张文正解决了妻子看病的问题后，张为康觉得他应该可以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他正在想着，没想到张文正居然敲门进来了。 张为康大喜，这证明张文正已经完全站在自己这边了，但他却平静的问道：“嫂子的身体好多了吧！” “好多了，谢谢领导！”张文正没想到领导第一句话就是过问自己的家事，感激地搓着手。 张为康心说，这真是个老实人。他抬头看着张文正，故意问道：“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咱们局里网站建设的预算我看了！张局长，我想提醒您一下……” 张为康装作很重视的样子，赶紧说到你先坐下。他心里得意，张文正是真正死心塌地的开始为自己着想了。 “哦，我想提醒您一下，如果这笔资金支出后，帐上能够灵活使用的资金就不多了！”张文正认真地说。 “哦，什么是灵活使用的资金呢？”张为康不明白。 “说实话，农业局账面上的资金不再少数，可是大部分都是对口的农业专项资金，必须专款专用，否则就是违反政策！我们不敢动！你比如，最近局里刚到了一笔专项资金，是尹云局长分管的畜牧口上的生猪和奶牛饲养补贴，大概有200万左右，可是我们不敢动的！”张文正解释。 张为康明白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领导您得抓紧想办法了！”张文正皱着眉头说。 张为康故意思量了半天，他在等张文正给自己出主意。 第四百六十七章 利益分配 于是张文正事无巨细的给张为康介绍了一下农业局的资金构成和来源情况。农业局是全额拨款的行政事业单位，职工的工资是财政全额拨款，除此以外，每年财政划拨办公经费50万元。然后是水务和林业稽查等有一块罚没返还收入，每年有多有少，多则几十万少则十几万，关键就看执法人员的执法力度怎样了；再有就是下设的畜牧兽医站、动物检验检疫所，是差额拨款的事业单位，他们有一块服务和检疫收入，除了应付发放差额拨款的人员工资以外，每年要向局里缴纳5万元。除此以外，就是国家政策规定下发的支农资金以及局里向上争取的项目资金及相关的工作经费。支农资金和项目资金数额巨大，但是不能随便使用，否则就是违规挪用资金，轻则撤职重则查办，比如每年的农业扶贫款等等。这其中，倒是一些项目经费灵活性大一点。 听到这里，张为康明白了差不多，也澄清了以前的一些模糊认识，也算是业务培训了。但他最想知道的是每年财政局自己可以支配的资金大约有多少。 于是，他直截了当的问张文正：“你就说我们农业局每年可以自己说了算的资金有多少吧！” 张文正却不着急，还是慢条斯理的说：“固定的财政拨款、一些项目经费、罚没收入、还有一些农业规费、兽医站上缴以及一些临时性的拨款，大约每年在150万左右吧！今年取消了农业税费，这个数字还要少一点！” “才150万左右！”张为康随口说道。心里也是一惊，那就是说光这次陈和柳这边就拿掉了差不多啊！再加上刚做的工装，刚刚上调的每月的福利补贴。刚到半年就快见底了啊！ “这150万里，局里每年招待费用约50万，局里的8辆公车每年也要40万左右的费用，大家的福利补贴每年也要40万左右，临时人员工资还有其它的费用也得50万左右。近期几项大的开支，我们的经费已经很紧张了！”张文正说道。 张为康听到这里，诧异的问道：“这不是已经超支了吗！” 刚才张文正所说的正常开支大约是180万，现在都已经超了30万了，难不成已经有了亏空？ 张文正看了领导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您是领导，应该全面了解掌握一些业务，我在这里就向您如实汇报了！” 张为康知道下面可能就是一些见不得光类似潜规则的东西了，他点了根烟，让自己冷静了一下。 “有时候，咱们也会因为工作需要，规划一些项目争取项目资金，但是这些项目，有一些就半途而废了！”张文正说的很谨慎，“领导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为康吸了口烟，没有回答，却点了点头。 “半途而废”！张文正说的很含蓄，有一些说不定确实是半途而废，但说白了就是立假项目，就是骗取资金的！ “前年局里做了个项目，争取了200万的资金，实际到帐120万，局里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张文正说道。 “那怎么才到帐120万呢！”张为康不明白。 “哦，立项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您应该知道，方方面面的关系都需要打点，而且上面也不是一次给付，到后来也是不了了之了！”张文正说道。 他说话很谨慎，从来不说这是方建民争取的，从来不说方建民怎样怎样，总是说局里怎样怎样。这样就有区别了，这算是集体行为，而不是哪个领导的责任。 这一点，张为康很满意。虽然不是说自己，但是方建民毕竟是以前的农业局局长，张文正能够揭露前任局长的暗箱操作，如果张为康也调离了农业局，张文正也就能说他。但是张文正却没有，嘴巴很严实。这是张为康最看重他的地方，这也正是张文正能在农业局财务科科长这个重要敏感的位置上屹立不倒的原因。 “不过，我不赞成领导这样做，风险太大，特别是领导您还这么年轻，更不能随便乱来！”张文正说的很诚恳。说实话，这些年他作为财务科的科长也是经常担惊受怕，万一出点意外，自己也难免牵连。 张为康点点头，从心里感激张文正能这样提醒自己。 “如果不这样，就是资金紧张，那怎么办呢！”张为康问道。 “嗯，总的来讲还是开源节流！开源呢，还是以申请工作经费为主，再一个项目资金也要积极争取经费支持！说实话，领导您的大部分工作以后可能就是到处化缘了！方局长可能是这几年年龄大了，这方面力度小了一点！”张文正说道。 张为康心说不是方建民的力度小，而是既然争取了假项目有了资金，何必再费劲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要钱呢！他这时也才明白，所谓管好钱，首先要做的是先有钱才行。所以下一步张为康的主要工作就是要钱了。 “节流怎么节流？”张为康问道。 “嗯，节流啊，其实说起来好听，但是操作起来很难！节流就意味着大家的利益要受损失！比如，局里的这八辆车，有几辆已经快跑不动了，耗油也高，每年光维修费就得花好几万。再每辆车配上个司机，费用太高！方局长在的时候老早就想报废停几辆，可是涉及到分管领导和科室的利益一直很难实行。”张文正说起来也有点无奈。 张为康深以为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都已经是利益的既得着了，再让他轻易的放弃就难了。别看小小的农业局，一个简单的报废停车问题，就是一个很大的改革行为。 张为康原本还想把前段时间提高的500块钱加班补贴降下来呢！这样看来，阻力肯定很大。看来只有等到上面的检查彻底消停了，再取消了。 所以只能从开源上做文章了。 张文正给张为康做了分析，说现在正是要钱的好时候。第一，领导刚主持工作，区里的主要领导都要支持新领导开展工作，总会从各方面照顾一下；第二，现在取消农业税费，省市区领导过来检查，各地过来学习经验，也正是一个很充分的理由；第三，现在局里搞电子政务也跟区里的发展战略吻合，再以此名义争取资金也很有可能。第四，以他这么些年的工作经验，张文正认为只要你干了活，即使是没出成绩，领导也会体谅，不会让干活的单位受委屈吃亏。 张文正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很有操作性。 张为康听着频频点头。 张文正的确是领导的好参谋，他起的作用，他对农业局业务的熟稔，是任何一个副局长都无法比拟的。有了这个局务通在背后出谋划策，再加上办公室代理主任刘文春的细心和认真，张为康心里很踏实。所以张文正起身要走的时候，张为康又主动跟他说起他媳妇住院的费用单据，意思是给他解决。 张文正赶紧说谢谢，正想麻烦领导呢！说着，把一摞单据掏了出来，张为康迅速浏览一下，大概有四万块钱的样子，他毫不犹豫的在上面签了字。 张文正又是忙不迭的感谢。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道：“改天叫上嫂子，我还想叫上刘文春，咱们三家人一块吃个饭！” 张文正听了一愣，随机痛快的说：“行！” 说完，跟张为康告辞出门。 张为康站起身目送他离开。 等张文正关上门，张为康不禁大为感慨：人情练达即学问，世事洞明皆文章。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张文正绝对是老油条，外方内圆。 也怪不得张文正这么些年，经历这么些领导，一直对他这样信任，却始终没有解决副处级。这一是说明他为人低调，更说明他心里有数，聪明。跟主要领导搞好了关系，并不一定非要提拔，就像刚才，领导随便给自己签个单子，就是很大的好处！ 张为康摇头苦笑，心说一定得用好他才行。 张为康让刘文春过来，告诉她赶紧写一个经费申请报告，不，两个报告，一个是关于取消农业税费的应查工作经费申请报告，再一个是电子政务网站的经费申请报告。 刘文春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张为康又给她说了哪天跟张文正一家一块吃饭的事情。 听领导这样安排，刘文春怎能不同意，她的眼睛里放着光，不停的点头说好的。 看着刘文春的表情，张为康很受用，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按说刘文春和张文正都比自己年龄要大不少，可是在他面前基本上就是唯唯诺诺、很尊敬自己的样子。不光他们两个，局里的绝大部分人员见了自己也是恭恭敬敬的叫局长，平时说话都一口一个局长长局长短的，即使自己发表了错误观点，也没人指出，还都说好，说正确。 虽然张为康知道，人家尊敬的其实是自己头顶的帽子，敬畏的是自己手中的权力。这个权力虽然不是很大，但它却完全可以左右局里大多数人在某一阶段的前途，就像当年的陈青对于自己那样。特别是年轻的下属，对张为康的态度是绝对的恭敬，甚至有时候，张为康的一句话，他们都要一路小跑着去做。比当年的自己要觉悟多了，张为康有点佩服他们。 享受着下属的尊敬，享受着众人的仰视，任谁也会不自觉的权力膨胀、信心膨胀。 张为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本来他一开始就时常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是要低调，尽量夹起尾巴做人。可是周围环境所逼，已经根本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了。现在你就是想跟底下人开个玩笑，也没有以前的效果了，大家笑的也没有那么开心自然了。领导的派头和架子就在自己的改变和大家的尊敬中逐渐形成了。 他心想，原来一直被大家诟病的领导高高在上，架子大，不能跟群众打成一片，实际上也不完全是领导个人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也是底下人把领导给惯出来的毛病，或者说是把权力惯出来的毛病。 不光局里的普通同志对自己尊敬有加，就连这几个副局长也对自己如此。而且就连前一段时间跟自己有龌龊的尹云也是这样，跟自己汇报工作是相当的客气。尹云虽然是自己的副局长，可是别忘了，人家的老公可是农业局的分管副区长啊！ 尹云给张为康汇报的是国家下发的生猪以及奶牛的饲养补贴。生猪补贴标准扶持标准为：年出栏300～499头补贴8万元，年出栏500～999头补贴20万元，年出栏1000～1999头补贴45万元，年出栏2000～2999头补贴60万元，年出栏3000头以上补贴70万元。饲养能繁母猪每头补贴100元。奶牛补贴标准，每头奶牛补贴是500元，对于优质品种的补贴是800元。 尹云解释说这次省里出台的政策很优惠，关键是给谁不给谁的问题。现在区里符合条件生猪饲养户的王村镇有三家，黄河口镇有两家，年出栏都在500头一下，还有的可能数量不太符合标准；奶牛饲养户好确定，规模都不大，按数量发放补贴就是。关键是养猪户怎样分配。 张为康虽然听说过生猪补贴分配是件很为人的事情。上面给的钱就这么多，而且大家的条件都差不多，给谁都是给。谁得了好处，谁都高兴，都感激领导。尹云给自己汇报，可能是想把做好人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做，但是张为康对这项工作也不是很了解，再说也没有各方面的关系给自己打招呼，他心想就把这件做好人的事情交给尹云全权处理吧！也算是拉拢一下尹云，从自己这方面修补一下跟王洪昌之间的关系。 于是他就给尹云说你看着办吧，关键是不要虚报和冒领。 尹云很高兴，往年这件事情都是方建民亲自分配，自然好处都让方建民得了。没想到今年张为康全部交给了她。 她得了命令就喜滋滋的去安排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临别之夜 马明涵明天要到上海培训，时间三个月。晚上，她腻歪在张为康宿舍里一直舍不得走。她既希望又害怕，想在这里过夜。 张为康也怂恿她留下，说现在你已经名正言顺是我的媳妇了，你知道不！你还害怕啥，咱们不就差一个仪式吗！我告诉你啊，现在我每次填表格，在婚姻状况一栏，我可是添的已婚，在家庭成员里，我填的妻子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马明涵啊！下一步再填，可就是咱们的孩子啦！ 马明涵听着眼睛越来越亮，心里无比的甜蜜。她也在高兴的想，是啊！我现在可是康的妻子了啊！按理说，在这里住下也在情理之中啊！可是她又害怕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更害怕张为康晚上忍不住把她给……这，她是又想又怕。 她心里矛盾的没了主意，“哼哼”着往张为康怀里钻，在张为康的怀里拱来拱去，嘴里不停的喊着“不嘛，不嘛！”可是那语气软弱无奈，听起来不是在拒绝，反而像是在说服自己。 张为康笑着拍着她的后背，也不说让她留下，可每句话都让她心里痒痒的实在不想走，只想留下想只小狗一样依偎张为康的被窝里。 “唉！你一去就三个月啊！三个月见不到你啊！唉，我可怎么过啊……” “唉，这好长时间了，我一天见不到你就吃不下饭，唉……” “唉，你还是走吧，反正今天晚上我是睡不着了，唉……” “这一夜这么漫长，可怎么过啊！唉……” 张为康说一句，唉声叹气一阵。 张为康说一句，马明涵就在他怀里哼唧着拱一阵。 最后，马明涵推了他一把，从他身上站起来，脸色潮红的说：“你真讨厌，我今天就是不在这里！” 说完，又哼哼着，跺着脚在张为康身上拍打了起来。 张为康嘿嘿地笑着，他完全可以感觉到马明涵对他的依恋。 “你让我走吧！”马明涵嘴里哼哼着，说起来还是满心的舍不得。 “留下吧，晚上我保证不动你！”张为康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我呸！”马明涵听了这话，却一本正经的趴在他脸上喷了他一下，接着说：“我走了，明天下午送我到机场！” 这回轮到张为康难受了，他哭丧着脸说：“留下吧，小妮！好老婆！” 这一声“老婆”让马明涵心一下子就软了！心里甜滋滋的，十分受用，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 没办法，在马明涵就要离开的这天晚上，张为康还是一个人睡了。可是他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张为康一激灵，肯定是马明涵。 他轱辘就爬了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慌里慌张的跑过去开门。 果然，马明涵正紧张的站在外面，还不停的往四周看，唯恐被别人发现。 见此情形，张为康高兴地一把就把马明涵拉了进来，迅速关了门。 马明涵双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口的呼吸着，可是一看到张为康放光的眼睛，她就又羞又怕了。 “你刚才说的啊！不准动我……”马明涵越说越没底气。 而张为康已经故意搓着手，就像皇军看到花姑娘一样，一步步把马明涵逼到了床跟前，然后一把抱住了她。 这时，张为康才发现，原来马明涵是穿着睡衣睡裤过来的，看来是偷偷的跑出来的。 张为康看马明涵几乎已经缴械投降了，反而沉住气了，但为了让马明涵死心，他先把自己脱光了裸露在了马明涵的面前，而且还恶作剧的喊了她一声。马明涵一看，“啊”了一声，赶紧捂住了眼睛，心想这次真的完了！ 张为康轻轻握住了马明涵捂着眼睛的双手，温柔的吻了一下她那修长圆润的指背一下，好像是安抚她似的，接着把她的双手放在了一边。 马明涵心说一声，罢了！情不自禁的双手搂住了张为康的脖颈，也温柔深沉的回应了起来。 张为康想到了马明涵以前受过的刺激，但他却没有停止动作，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她过这道坎才行。 渐渐的，马明涵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的男人张为康，她心里的恐惧才渐渐褪去。 而张为康这时也下定了决心，慢慢的分开了女人修长的双腿…… 张为康一直在尽力的轻轻抚摸着马明涵的背脊，直到自己意识模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张为康发现马明涵正蜷着长腿坐在床头，傻愣愣的发呆。 张为康越发的担心了，难道自己昨天晚上的粗暴导致马明涵精神失常？他拍打着马明涵的脸颊，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啊，小涵！小涵！” “康，我对不起你！”马明涵神色凄凉的说，“我对不起你！你要是对我不满意，不满的话，你可以跟我分手，不，离婚！”马明涵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第四百六十九章 机场送行 听到马明涵傻愣愣的跟自己说要离婚，张为康大吃一惊。 “为什么啊！”张为康不理解的看着马明涵，不过他到放心了，看起来马明涵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正常，虽然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不知道……难道我，真的……真的被那个，那个人……侮辱了吗？”马明涵还是怔怔的，好像是自言自语。 “没有啊，我都知道啊，都说没有啊！”张为康着急的说。 马明涵听他这么说，眼前一亮，可是接着就黯淡了下来。呆了半晌，她才看着张为康说：“那我为什么没有见红呢！”说完，她的眼睛看着床单。 张为康恍然大悟，原来可爱的马明涵这样难过，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他长舒了口气。 根据有关常识，并不是所有的处女都会在初夜见红，不见红的原因有很多种，比如少年时的意外伤害，过量运动等等。 张为康给马明涵扫盲，“你肯定是因为经常运动的缘故，而且你又练武，更容易造成那个……破裂！” 马明涵瞪大眼睛惊喜地说道：“真的吗！” 张为康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这件事，但他觉得更应该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将来。就像自己一样，在马明涵之前，也早就结束了处男之身，又怎能对要求自己是对方以前的唯一呢！最关键的是从双方确定下关系以后，彼此是双方的唯一就是了！而且以他昨晚的感觉和知觉来说，马明涵绝对是处子！ “我告诉你，小涵，既然我们结婚了，我就不会在意你的过去！我看重的是我们的将来，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张为康要给她打预防针。 马明涵却惊恐的捂住了他的嘴巴，着急的说道：“我永远都不会！要是我那样，就不得好死……” 她还没说完，张为康就把她吻住了，把她压在了身下。 没过一会儿，张为康就放开了她，摸了摸嘴唇皱着眉头说：“好啊，你有口臭！” “你……你才有呢！我都没好意思说你，整天抽烟，晚上还有时候不刷牙！恶人先告状！”马明涵过去掐了他一下。 张为康嘿嘿笑了。 马明涵嘴里带着一点甜甜的味道，虽然早晨刚起来，这会没刷牙没洗脸的，但却依然带着甘甜。 经过张为康的解释和这小小的插曲，马明涵这才没了心事。 两个人下的床来，张为康却又正色跟马明涵说道：“不过呢！你要是碰到比我好的人，你随时可以走！我绝对不拦你，绝对不会耽误你的幸福！” 马明涵惊讶的看着张为康，她有点失望，难道张为康是不在乎自己，才这么说的！她的心里有点悲伤，也确实，以张为康目前的身份地位，抢着跟他好的肯定大有人在。马明涵的好友叶青就提醒过她，要看紧自己的男人！但是她一直对张为康比较放心，可是张为康现在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不禁又伤心了起来。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眼睛蕴着泪，他也意识到自己确实说的有点太随意，于是笑着补充说：“只要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好的男人！” 听了张为康这句大言不惭地话，马明涵不由的破涕而笑。 “行了啊！赶紧给我做饭去！我快到时间了！”说着，张为康在马明涵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这话让马明涵心里很踏实，她喜滋滋的就出去了。 张为康在后面喊了一句，下午我来接你！ 马明涵“嗯”了一声，小跑着边看着四周偷偷的回家。 可没想到就在回家的门口正好碰见了出来倒水的嫂子，马明涵的脸接着就通红了。 马明军媳妇笑了一下，心说着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到马明军当年偷偷的翻墙到她家的情形，她就忍不住好笑。 马明涵当然不知道嫂子的想法，只能羞怯的在家人面前不敢抬头。幸好下午她就要上飞机了。 张为康很兴奋，不只是因为今天真正的跟马明涵夫妻一体了，还有就是马明涵的出差对他也是一个小小的重新感受单身感受自由的机会。 这好像是好多男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张为康也想趁这段时间，把一直没有安排的应酬布置一下，横向的纵向的关系好好的协调一下。 下午临走前，张为康犹豫了半天，心想要不要让小王到家里去接小涵。他不想给同志们造成这样一个印象，作为局里的主要领导，动不动就公车私用，拿着自己的家事当公事。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大家不都在这么做吗！都说现在公车是三分之一公用，三分之一领导私用，三分之一司机家用。自己不用，还显得自己清高，也让人家司机小王难受，毕竟小王跟着自己到处跑，也很累。作为领导还是以身作则，公车私用的好！ 有了这个心理，张为康也明白了为什么主要领导最亲近的人就是自己的司机了。一是用着方便，公事私事都用；二是领导的身家性命攥在司机手里；三是领导的机密事，司机知道的也最多。 所以大家都说，在单位主要领导是一把手，领导的司机就是二把手。 想到这里，张为康有点坦然，又决定过些日子跟刘文春、张文正的家庭聚餐再加上小王一家。 既然要送媳妇出差，而且马明涵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张为康肯定要自己去！不光张为康，马明涵一家直接来了个亲友团，马父马母，马明军夫妇一家，居然还有个叶青。 张为康有点汗，本来他以为就他们夫妻两个呢！ 当然，马明涵的心里却只有他一个，要是眼神别人看不到的话，眼睛里也会只有张为康一个！ 马明涵本身就是个很传统的人，加之又在农村的环境里，传统观念更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马明涵已经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从人女到人妻的生理和心理变化。 她站在机场大厅里，听着周围大家的唠叨，眼神却一直在瞟着站在人群外围、看似无意却一直关注着马明涵一颦一笑的张为康。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可是马明涵的心里却满是幽怨，心说你怎么也不往跟前凑凑啊！你一凑，这些人不就都走了吗！ 可是张为康却还是体会不到她的心思，还在外面若无其事的站着。 终于还是叶青说了句话，“张局长！飞机快起飞了，你也不过来跟小涵说句话！” 张为康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走过来。 这时候，马明涵不由得在心里嗔怪了一下自己男人，看着晚上的时候那样大胆，可是现在却这样害羞。不过，她为自己的男人自豪，她看不惯有些大男人当众卿卿我我的样子。可是她心里又不甘心，特别是张为康上前来只跟她说了一句话：“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居然连自己的手都没拉一下！ 虽然明白张为康不想当众亲昵，可是她还是有点生气，脸上有点挂不住，冷着脸对张为康说道：“给你提三点要求。第一，下班早回家，不准在外面鬼混；第二，把我们的新房收拾好；第三，国庆节把我娶进门，现在做好准备！” 张为康心下好笑，他看出了马明涵眼神里只有他才能看见的幽怨。 旁边的众人却笑了。 叶青在旁边笑着说：“小涵真理厉害，我看有当领导的潜质，思路很清晰，一、二、三，张嘴就来！” 张为康也笑了，他轻轻地拍了拍马明涵的胳膊，算是安抚一下。 这时，不远处一阵“咯噔咯噔”的高跟鞋的声音，一个打扮的女孩子拉着一个旅行箱急急的走了过来。 张为康他们看着女孩子直直的往这边走，都忍不住看着她。 女孩子对外层的张为康说道：“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行李，我去办手续！” 张为康看了一眼马明涵他们，点了点头。 “谢谢啊！”女孩子急急得就去了。 马玉国感慨地说：“你看人家这个闺女，自己上飞机到外地，连个送的人都没有！” 女孩子很快就回来，对张为康说了声谢谢。 这时，有人在机场大厅里喊了一声：“农业银行到上海培训的人员请到这边来！” 马明涵赶紧准备过去，没想到旁边的女孩子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惊喜地问道：“你也是到上海啊！” 原来这个女孩子跟小涵一样，都是农业银行去上海培训的人员。 张为康有点放心，到了上海，这个大胆的女孩子可以照顾小涵了。 马父马母赶紧说道：“闺女，你们路上可要互相照料啊！” 女孩子大方的说了句：“没问题，我们可是同事啊！” 说着，两个人走了过去。 马明涵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张为康一眼。 第四百七十章 领导点拨 别看马明涵长了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出远门，虽然她有点功夫防身，但一个女孩子出去，家里却很不放心。现在看马明涵找到了大部队，大家就放心了。 这样，马明军一家一个车，叶青坐了张为康的车，一块往回赶。 平远机场在平远市的最东面，而清河区政府在最西面，整个路程几乎要一个小时。 张为康跟叶青在车里有一搭无一搭的随便聊着。 叶青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自从张为康跟马明涵确定了关系，她跟张为康之间基本上就不开什么玩笑了，见了面也就互相打个招呼。特别是张为康当了局长以后，话就更少了。有时候在政府吃饭碰见，除非避无可避了，叶青才跟张为康打个招呼，更多的时候就装作看不见。 张为康心想，她可能是为了马明涵的缘故跟自己避嫌吧！ 所以，她的一些情况，张为康也是从马明涵哪里听说以后才知道。 叶青跟马明涵一样年龄，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据说还是因为她的工作没编制的问题，说白了还是一个临时工。尽管是区委办的临时工，也不能为她带来什么好的改变。见了几个男朋友，不是人家嫌弃她，就是她嫌弃人家。也难怪，论身材、论容貌，叶青都是上乘，就是在整个政府大楼也是数得着的。可就是工作问题一直解决不了。真是应了那句话，美女也愁嫁。 所以在车里一直是张为康在找话题，叶青比较被动。话题就时断时续的。 小王是领导的司机，平时就很注意，领导不问他，他从来不会主动找话题。 叶青呢，一开始认识张为康的时候，她还能跟他说两句玩笑话。现在张为康跟自己最好的姐妹结婚了，又加上他现在又是农业局的一把手了，正儿八经是领导了。没事她就更不愿说话了，更别说主动挑话题了。 张为康呢，一开始说了几句，可是他一个人问，也渐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慢慢的就琢磨起了单位的事情，考虑一些事情怎么办。 就这样，一路无话，回到政府已经快下班了。 张为康让刘文春把经费申请报告拿了过来，看了一遍，迎查的经费数额是80万！不多不少，张为康心想给个50万就不错了！电子政务建设的资金是120万，能给个80万就不错了！考虑到一下子申请两方面的资金有点困难，张为康决定重点申请应查经费。 因为马明涵不在家，张为康也不愿早回去，就让小王自己先回去了。张为康趁着下班后没人汇报工作，他自己在办公室打了会游戏，觉得肚子饿了，才准备回家。 可没想到，走到局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门没关，刘文春正坐在办公桌前打盹。 张为康疑惑的敲了敲门，刘文春腾的抬起头来，看到是张为康，赶紧喊了一句：“张局！” 张为康笑了一下，问道：“怎么还不走啊！” “哦，我看你还没走，担心你这边再有事情，就等了会儿！” 张为康有点感动，说道：“以后不用这样，有事我会提前说的！” “哎，没事，以前方局长在的时候，办公室都这样！”刘文春笑道。 张为康笑了笑，说那早回去吧！ “哎，领导！小王是不是走了啊！我送你吧！我开车来的！”刘文春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准备走。 张为康赶紧摆手，说道不用，我很近，打个车回去就行，你也早回去吧！ 话虽然这么讲，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想让刘文春这个成熟美丽的少妇送自己回去的，大抵这就是男人最普遍的心理。只不过张为康现在也只有在心里想想了，有了马明涵，又是刘文春的领导，而且马明涵刚走，要是让马家人看见，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呢！所以，理智告诉他坚决不能这样做。 张为康赶紧逃也似的下了楼。 晚上临睡前，收到了马明涵安全到达的短信，还没来得及回复，她接着又发了一条，满是埋怨。意思是怪张为康也不主动给她打电话问候，痛恨的说，男人都这样，一旦得到了就不拿着女人当回事。 张为康只好费尽作了半天解释，哄她睡了觉。 第二天一早，张为康就到政府去找孙鸣汇报工作，当然主要是拿着经费申请报告去要钱。 他先给孙鸣打电话，照例是孙鸣的秘书接的，听到是张为康，孙鸣的秘书很客气，而且还有点巴结的说，张局长运气好，领导今天早上正好有空，就在办公室。 张为康说了声谢谢。主要领导的秘书对你这么恭敬，那是人家会来事，看得起你！虽然，张为康不一定看得起他，但是言辞却必须带着充分的尊敬。 孙鸣的秘书是个帅小伙，跟着主要领导到处跑，当然要代表清河区的形象。小伙子给孙鸣通报了一下，引着张为康走进了孙鸣的办公室。 孙鸣埋头在办公桌上审阅文件，看到张为康进来，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这时，秘书进来给张为康倒了杯水，转身出去了。 孙鸣一直没说话。 张为康有点紧张，觉得孙鸣对自己的态度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到底是什么原因，张为康一时半会搞不明白。 “给您汇报一下工作！”张为康谨慎的说。 “嗯，早该汇报了！”孙鸣眼睛没看他。 孙鸣这个态度，更让张为康不知如何是好了！ 本来他想汇报一下近期迎查的再准备情况，可是孙鸣如此不在意，张为康也没心情了，还是直接要钱吧！ 他硬起头皮说道：“前一阵子，局里的迎查活动，耗费资金不少，而且取消农业税费后，对局里的财政状况影响不小……” “要钱是吧！”孙鸣这次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冷的。 张为康吓了一跳，他实在搞不明白孙鸣为什么对自己这副态度，心想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有什么工作做得不对？又或者是王洪昌说了自己坏话，这都很有可能。 张为康一时想不明白，摸了摸头皮说道：“是！”说着，把经费申请报告放到了孙鸣桌子上。 “这么大领导了！说话还挠头皮！”孙鸣不知道怎么看见了他这个动作，说着把报告拿了起来。 张为康听着孙鸣的话有点缓和，赶紧嘿嘿一笑，说道：“在您面前我算什么领导啊！没有您，哪有我的今天啊！”这是实话，如果没有孙鸣，自己的副处实职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解决呢！ “嗯，你明白就好啊！80万！胃口可不小啊！能用得了这么些吗？”孙鸣说话两半截，张为康思路也跟着跳了两下。 “其实不多啊！不说取消农业规费后局里受到的影响，就是前段时间市区领导的检查，也投入不少！后面还有省里的检查以及其它地市的参观学习，都需要高标准接待！”张为康解释道。 “嗯，还有最近你们搞得电子政务网站，也投入挺大，也需要用钱啊！”孙鸣突然提到了网站建设，看来农业局的动向他是很清楚啊！ 张为康却听得冷汗直冒，赶紧自责：“对不起领导，这件事没有及时给您汇报！我的错！我的错！” “嗯，哪里啊！你的举措很符合当前我区的总体规划吗！柳书记这么重视电子政务，你把握的很准，只要区委满意，我们的工作就成功了一半啊！”孙鸣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心下大惊，怪不得刚才孙鸣对自己一直这样冷淡，原来是怪罪自己靠的区委太近了，不把区政府放在眼里啊！也是，你农业局作为政府的组成局，平时不跟区长套近乎，整天拍柳文龙的马屁，孙鸣能不有意见吗！ 张为康越想越心惊，几乎就要坐不住了，他心说自己的钱是别想要了。 可是没想到孙鸣却说：“现在咱们财政比较紧张！但是给领导长脸的钱，咱们还是有的！”说着，在报告上作了批示。 张为康大感意外，来不及多想孙鸣对自己的不满，赶紧双手接过了报告，只见上面写着：请优先安排！然后是孙鸣的大名。 张为康兴奋得心都快跳了出来，本来他想也就给个3、50万的，没想到孙鸣居然全部给批了。早知道这样的话，怎么不让刘文春多写一点呢！ “干得不错！继续努力！”孙鸣说道。 张为康感觉孙鸣打了自己几棍子，又扔给自己几个大枣。他还是比较满意，赶紧说道：“谢谢领导肯定！” “嗯，还有件事！”孙鸣一边翻看着报纸一边说道，“过一阵子，你跟我到国外去看看，学习一下人家的农业现代化！” 张为康听了更是喜不自胜，心说今天真是成果丰厚，又是给钱又是出国的！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他喜滋滋的回到农业局，先不去想孙鸣的态度变化，他先给张文正打电话，让他拿着领导的批示找财政局要钱。 第四百七十一章 行贿受贿 说实话，张为康刚担任一把手，他跟好多部门的一把手还不是很熟。跟财政局的陈局长，在前期搞取消农业税费研究的时候见过几次，吃过几次饭，倒是跟副局长姚清很熟。但是像这样的经费报告，虽然已经有了区长的批示，可是真要拿到钱，肯定还要财政局长签字安排才行。 张为康心想张文正提醒的也对，再怎么说也得好好敬着财神爷才是啊！ 虽然跟陈局长不熟，可是人家陈局长在电话里却是跟张为康熟络的很，满口答应了，说你让人送过来就行，你年轻有为的张局长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 这句话说得张为康倍有面子，他在这边咧着嘴高兴的说：“谢谢财神爷啊！改天好好请请你！” 张为康放下电话就给等着的张文正说，你去吧，人家陈局长在等你！ 张文正点点头出去了。 张为康心情大好，今天的事情一切顺利。虽然孙鸣区长对自己没有及时给他汇报工作心存芥蒂，但是既然隐晦的给他点了出来，也算是某种程度的谅解，自己下一步好好注意就是了。而且领导还要带着自己出国，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吗！ 这个好心情让张为康高兴了有一段日子。虽然一把手的工作繁杂重要一点，但是只要每件事都像这样能够顺利地解决，一把手乐趣也就有了。 工作顺畅了，张为康也抽空琢磨怎样装修房子的事情，从本心里来讲，他很想安排给局里的某个人给自己全权处理，他知道装修房子的麻烦，他哥哥张为勇深有体会。自己千选万选买好料，还得自己当好监工，熟悉装修专业知识等等，张为康一听哥哥介绍，脑袋都疼了。 可是，他又不想这么快就搞特权。他甚至不屑的想，一个小小的清河区农业局局长，虽然说起来是正处，可是要在老家昌平就是一个正科级干部，现在就开始摆谱让自己的属下给自己干家务活了，是不是也太说不过去了。虽然他听说过不少部门的一把手家里的事情其实都是让底下人给办的，这年头领导家的私事就是公事，甚至还要比公事重要，而且好多下属都挤破了头巴不得给领导办私事特别是家务事。 既然这样想，张为康还是让他哥哥给联系了一家装修公司。反正只要给钱，让他们全权处理就是了。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具体实施起来还不全是这么回事。装修公司还是有好多具体的事情要客户决断。 这天，司机小王送他到市农业局开会，张为康连着接了好几个装饰公司打来的电话。 张为康不由得发牢骚，说结个婚容易吗！光装修房子就够你受的。 给领导开车，小王一般很少说话，除非领导问他事情。但这件事，小王却听了个清清楚楚，虽然领导只是在发发牢骚。他却接过了话头，而且很干脆的说：“张局，家里装修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这方面有经验！” 张为康虽然巴不得让小王给自己帮忙，可是他却摆了摆手说：“不用，我全交给装修公司了，让他们看着办吧！” “您不明白，领导，现在的装修公司黑着呢，虽然咱是图省心，可是他们可不让咱省心，材料以次充好，干活偷工减料，必须得有人看着！我原先搞过装修，对这一块比较熟。您放心，我只要没事的时候就过去看看，别让他们糊弄咱！” 张为康说道：“是吗？你搞过装修啊！嗯……这样的话，就麻烦你了！”他想了想，心说还是得有这么个人看着。 既然已经让小王掺手了，为了不过多的影响工作，张为康又让秦方涛帮着小王一块盯着那边。让秦方涛帮忙，张为康有他的想法，下一步局里领导班子调整，他想给赵春梅解决副处，那么赵春梅的科长位置，张为康心想就让秦方涛接手吧，而且秦方涛完全有这个能力。上次区里检查，也是受到了区领导的肯定的。自己顺水推舟，就卖个人情吧，而且工作踏实业务能力强的同志推上去，也算是树立了一个很好的用人导向。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张为康年轻，他当然也希望提拨一些比自己小的同志，这样用着顺手。 这天，张为康在走廊看到了张文正就随口问了一句：“咱们那80万，财政局给了吗？” 张文正赶紧停下脚步，说：“正想给领导汇报呢！我去财政局找了陈局长，陈局长说已经给了分管的李局，我在电话里找到李局，他却说没有！他们……这样，我还不好再问陈局长了。” 张为康一皱眉头，心说难道领导已经亲笔批了的钱，他们也要拿点好处才肯放手。 想到这里，他让张文正到了自己办公室，详细商量一下怎么办？ “以前这种情况怎么处理的？”张为康问张文正。 张文正回答道：“以前还真没有这种情况，当然了那时候的钱少啊，有的时候就几万块钱！我们每年过年过节的都给局长分管局长他们表示的，所以给钱的时候还痛快。是不是这次我们的钱太多，他们想卡一下啊！” 张为康点点头，张文正分析的很有道理。 80万是个不小的数目，多给几天和少给几天里面的道道可是不少啊！甚至要拖个三个月半年的，光利息就有不少啊！虽然区长签了字，但是拖一拖还是正常的，可是到底要拖多久，就很难说了。它就是拖着不给你，你还不能着急，你又不能找孙鸣去告他，和财神爷作对，谁敢啊！即便你不顾一切的告了，人家一句“现在没钱”，你是一点脾气也没有，领导也不好说他什么。 如此来看还是得走非正常渠道。 张为康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骂了一句，“他妈的！” 张文正也笑了一下，那意思是这也很正常啊！ “行啊，你看着操作吧！你比我有经验。”张为康说道。 张文正沉吟了一下，问道：“陈局8千，分管局长5千，科长3000，具体人员2000？” “啊！”张为康大为惊讶，“这么多啊！” “嗯，比平时稍高点！”张文正平静的说。 “好吧！”张为康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文正说了声好的，就准备要出去。 张为康又想起了一件事，说道：“还有，孙鸣区长，对还有孙鸣的秘书！你看着办吧！” 张文正点了点头。 “唉，你先别走，我问你！你说这么些钱领导敢收吗？”张为康又喊住了张文正。 “嗯……我的感觉，单位行贿，收集体的钱，领导还是比较放心的！”张文正犹豫着说。 张为康又无奈的笑了一下，摆手让他出去。 张文正说的很对，只要你单位敢给，领导估计就敢收。可是要是个人送礼，就真的不敢收了。 果然，经过这番操作，80万很快到了局里的账户上。 到了帐，张为康又给陈局长打了电话表示感谢。 陈局长在电话里打着哈哈，说别忘了什么时候一块吃饭啊！ 张为康心说，妈的，给了8000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不过，人家说一块吃饭，就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他还得高兴的说，好啊，到时候咱们好好潇洒一下。 放下电话，张为康想啥时候自己也能享受一下单位给自己送礼行贿啊！ 这80万也就到帐了几天，张为康没遇见单位给自己送礼的，反倒碰到了给自己送礼的个人。 这个人到办公室找他，是个长得黑乎乎的中年人，手上戴着几个黄澄澄的金戒指，提着一个鼓囊囊的提包，一看就是个暴发户。 他自我介绍，是王村镇某个村的养殖户，是来感谢农业局领导给自己的关心和照顾的。 他这么一说，张为康就明白了。这是前一阵子，尹云给自己汇报的养殖户国家补贴的事情，看来这个家伙是拿了养殖补贴，来感谢一下。 张为康客气的说，不用谢，应该我们感谢你们。你们多养殖，养好了，就是支持我们，就是贯彻国家的政策。就是给你们补贴，也是按照规定来的，是你们应得的！ 这个人憨憨的说道，哪里啊，还是谢谢领导，谢谢领导。说完，就把黑提包打开了。 张为康一看就有点害怕，里面居然满满的是好几沓百元大钞。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这个家伙呼拉一下子就把钱倒在了办公桌上。 张为康呼的就占了起来，赶紧把门关死了。 回来就拉住了这人的胳膊，严厉的说：“赶紧收起来！别这样！” 这人憨憨的笑道：“你看你，领导，你给了我这么些钱，俺就表示一点意思还不行吗！” 张为康又摆手，说：“你赶紧收起来，否则我就开门叫人了！” 这人仔细看了看张为康，看出不像是开玩笑，只好尴尬的把钱装了起来。 张为康赶紧开门，把他推出去了。回过神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刚才这钱最起码得有两万块钱。别说自己不敢收，就是敢收，也不能收这样的钱啊，你哪怕给个卡也好看啊！ 不过看他憨憨的样子，张为康也就当作个笑话，以为也就没这事了。可是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他有点出乎意外。让他意识到，这个人可不是憨，要不然就是有高人指点。 第四百七十二章 提心吊胆 张为康发现，自从当了农业局的一把手以来，自己的酒场是越来越多。他自己估算了一下，反正只要是自己想喝酒，每天都有。好在，他的酒量不行，能不搀和的也就不去搀和。但尽管这样，自从马明涵到上海后，他回马家吃饭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这天晚上，张为康推掉了个无聊的应酬，少有的早回去了。他想早点回去跟马家商量一下，结婚到底怎么安排，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回汉通婚的问题，要是搞不好，可是会闹出民族矛盾的啊！ 一回马家，张为康就被岳父拉到了里屋，神神秘秘的样子。 马玉国告诉自己的女婿，刚才有个人来给他送礼了，他认的那人是附近村子里的一个养殖户。 张为康心里明白，前两天到办公室里给自己送礼的那家伙，居然找到了自己的岳父家，办公室里不收，我送给你老丈人应该没问题吧！张为康摇头苦笑，看来送礼人是非常执着啊！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马玉国在旁边解释：“我知道你现在刚当了局长，是不应该拿这些东西的！可是这人非要放下，我连拉都拉不住，放下东西开车就走了！” 说完，马玉国指了指放在墙角的一堆东西。 张为康走过去看了看。有两个大纸箱子，里面是满满的全是鸡蛋，每个个头都很大。 马玉国在旁边惊叹着说：“这些看来都是双黄蛋！一下子这么多，真不容易！” 张为康又看旁边的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条包装很好的苏烟。 张为康心下一松，这次对方没有送钱，这些实物礼品金额不大，倒是可以收下。 这时，马明军进来了，高兴的说我看看送的什么东西。说着拿起了这两条烟，翻看了一下。却发现了粘在后面一张购物卡。 张为康赶紧拿过来看了看，上面标着的金额居然是两万元，他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马玉国父子也拿过来看了看，然后都看着张为康，看他怎么处理。 张为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钱绝对不能要。 两万块钱，张为康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比起那些动辄几十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受贿金额来比，这算不了什么！但是就是这两万块钱，却完全可以让你丢掉乌纱帽，在牢狱里呆上几年。更为关键的是，这个人来历不明，虽然知道是为了感谢局里给他的生猪饲养补贴，可是到底是谁让他来的呢！他一个粗鲁的农村汉子，要感谢的话顶多感谢乡镇的领导，没想到居然会到农业局来找自己，这就不简单。 想到这个问题，张为康不禁冷汗直冒。如果往最坏处分析，就是尹云的刻意安排。只要有了张为康受贿的把柄，王洪昌还能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农业局长，到时候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谁都保不了他。柳文龙、黄玉成，即使是师父陈宝华出面也无济于事。 这样的后果太可怕了。到时，自己的亲人、朋友会因此受到多大的伤害啊！父母在村里将无法抬头、小涵将会有一个贪污犯的丈夫，筱晨、静璇姐妹她们将会是如何的痛心疾首和伤心啊！ 这也是一闪念中，张为康能够想到的，但这也足够让他下定了决心。他赶紧给岳父和大舅哥说这些东西千万不要动，等他处理。 第一次接受这么大数额的好处，张为康确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且还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吃罢饭，他就躺在了宿舍里，睁着眼睛想办法。 如果按照正常渠道的话，完全可以把这些东西交给纪委，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在清河区可就出名了，那可就是出了名的清官了！可是，自己的前途和人脉可能就毁了，大家说不定表面上尊敬你，但实际上也许就把你当成了另类，就让你举世皆浊你独清吧！除了同志们，更重要的领导对们，从此也会因此对你有了戒心。领导要是对你有了戒心，试想一下，你还有什么发展前途吧！别的不说，就是你刚刚送给区长、财政局等一干人的好处费，人家马上就会给你送回来。那时候，不仅仅你一个人，包括你所领导的农业局在整个清河区都是孤家寡人了！现在能有几个领导是身价清白完全干干净净的啊！特别是一定级别的领导，谁敢保证！ 给来人送回去也行，马玉国知道这个人，怎么也能退回去。可是这样一来，好像效果也不好。还是刚才分析的，把自己搞得太崇高了也不好。 按照有些电视剧里安排的一样，捐给希望小学、捐给慈善总会应该是比较不错的方法。可是满满两箱双黄蛋，还有两条烟总不能也捐出去吧！想来想去，张为康决定把这些东西留下，收点礼品还是可以的，算是擦边球吧！也算是把敌人送的糖衣炮弹，留下糖衣，把炮弹原封不动的留给敌人！ 初步这样定下来，张为康心情平静了下来。他想到了该给马明涵打电话了。人在这种难以决断的情况下，最先想到的是自己最亲的人。 马明涵先在电话里埋怨了他一句，说为什么今天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啊！ 听马明涵这样一问，张为康反倒轻松了，本来他还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呢，但一想到马明涵也不明白，说了只能徒增她的烦恼，让她无谓的担心。 于是张为康平静的说今天加班，然后问她怎么样。 马明涵接着高兴了，她说今天跟兰霞逛商场去了，看到了好多漂亮的衣服，想给自己买，也想给张为康买。 张为康笑了笑说，那你就买吧！回来我给你报销。 “好啊，我就想争得你的同意呢！兰霞可是买了好多啊！唉，你看人家花钱从来都不心疼，真有钱！”马明涵嘴里啧啧的说道。 张为康漫不经心的哼了一下，心说这个小涵可是有点交友不慎啊！ 马明涵嘴里的兰霞就是那天在机场碰到的女孩子，因为在机场两个人提前认识了，所以在上海，两个人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块，几乎有点形影不离了！ 从马明涵的口里，张为康知道，这个兰霞炒股票很有一套，据说个人资产怎么也得几百万，也难怪她花钱不在乎，马明涵几乎对她有点崇拜。当然会炒股挣钱只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兰霞这个人想法作法新奇大胆，好多都是马明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比如在上课的时候，老师自个正在讲课，她随手就会站起来给老师表达自己的不同的观点和看法，这么大胆的举动，让坐在她身边的马明涵都忍不住噗嗵噗嗵的心跳，因为这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有好多内不怀好意的家伙，就故意借此机会贪婪的欣赏马明涵了。 还有，这个兰霞居然连商场在户外举办的内衣试穿大赛也敢参加，而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了个第一名，当场收到了2000块钱的奖金。 马明涵咂舌不以。 而兰霞却不在乎，反而看着马明涵遗憾的说，要是你上就是这里的绝对第一了。说完还当众摸了一下马明涵的胸部。 这些都是马明涵在电话里告诉张为康的。 张为康也觉得很佩服这个女人，心说以马明涵的性格居然能和这样的人玩成了好朋友。他也担心单纯的马明涵被这个兰霞给影响坏了。 而这时，马明涵总会在电话里惊讶的问道：“为什么啊！兰霞待人很好啊！” 凭空的猜测没有根据，张为康只得敷衍着说，是啊，好的好的。可是虽然这样说，但是他心里却老觉得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却也说不清。 这样想着，放下马明涵的电话，张为康突然想到了潘筱晨，人家省委书记的秘书，那可是见过大场面，处理过大阵仗的，说不定能给自己一点启示。 想到这里，张为康兴奋的拨通了潘筱晨的电话。 “怎么了，小康！”潘筱晨电话里的声音不对，带着担心。 张为康一愣，接着就想起，是啊，现在已经是很晚了。这么晚给她打电话，也难怪潘筱晨惊讶担心。这让张为康心里一暖，潘筱晨对自己的心始终没变。 “没事！就想和你说说话！”张为康故意暧昧的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潘筱晨不担心自己有什么意外。 潘筱晨那边却半天没说话。 张为康有点后悔，这话虽然说得轻松，可是让潘筱晨听起来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的确，这话让潘筱晨听得心里一热，这话让她想起了以前两个人的亲昵。 她忍不住想到了过去。 可这时，张为康嘿嘿的笑了起来，“没事，有件事想让你给出个主意！” 听了这话，潘筱晨赶紧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意识到刚才张为康又是在说笑，她小小的自嘲了一下。 张为康在电话里把自己处理养殖户送礼的想法给潘筱晨说了一下。 潘筱晨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看可以，记得一定要保存好受捐单位的收据！” 第四百七十三章 一切正常 潘筱晨的提醒一针见血，切中要害。张为康不得不佩服她。虽然自己也明白要留下单据，但毕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想到的，比起潘筱晨的临场反应，还是差了一截。 这时候，张为康不可抑制的想，要是自己跟潘筱晨一直走到现在的话，两个人在仕途上互帮互助，互相提点，应该是多么完美的结合啊！ “怎么了啊？”潘筱晨听着那边没动静，诧异的问。 张为康心潮澎湃，脱口而出：“筱晨，你真好！” 潘筱晨的脸一红，呸了一口，说道：“你又发生神经了！” 就在这一刻，张为康发现自己一直是如此的喜欢潘筱晨，但是她当初的拒绝却让张为康无可奈何。 他突然冲动的说：“筱晨，我送你套房子吧！” 潘筱晨没听明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张为康上哪来的房子。 “我说我要养着你！”张为康大声说，可是说完了就觉得自己太大言不惭了，而且现在说这话，让人明显觉得他人品有问题。自己正在装修着婚房，却在这边许诺给另外一个女人房子。 潘筱晨在那边轻声笑了一下，说道：“行啊，那你就包养我吧！”说这话，她当然是知道张为康没有这个能力。可是心里却也在幸福的遐想，自己要真的被他养着，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虽然跟张为康之间已经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可是能够拥有一处两个人自己的房子，这也是当年两个人的梦想之一啊！ 想到这里，她的心在微微的荡漾。 “那好，等哪天就把钥匙给你！”张为康大喜。 “行啊！”潘筱晨不想拆穿张为康许给自己的美好的肥皂泡，她让自己沉浸在对被张为康照顾的幻想里，懒洋洋的说了一声。 懒洋洋的是在享受，也是在放松着最近紧张的心情。 潘筱晨这几天很累，是心累。 滨海省省长突然调到外省，担任省委书记。这样，滨海省政坛突然出现了一个权力真空，这引起了各方力量的激烈角逐。而刚刚升格为省委常务副书记的房一泓，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顿时，针对房一泓的议论铺天盖地，各方面的小道消息还有莫名的风传对房一泓很不利。人们的议论传播的焦点就集中在房一泓的个人问题上，好多好事的人们都在津津有味的咂摸着，这个老处女房一泓，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孑然一身。这给了打击好多遐想和猜测的空间。 毫无疑问也毫无例外的，女干部的升迁，往往被人猜测为跟有关领导的不正当男女关系上！ 从房一泓日渐憔悴的脸上，潘筱晨完全体会到了一个女人、特别是独身女人在同样的问题上要比男人承受多大的压力和流言啊！ 潘筱晨不知道如何安慰房一泓，只能时时处处用自己的细心让领导心无旁骛的考虑工作。 因此，潘筱晨的压力很大，作为领导的秘书，她同样也是焦点。自己的一言一行，也是受到了多方的关注。本来就沉默寡言的她，现在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了。 而张为康的电话让潘筱晨多日来绷紧的神经有了短暂的放松，特别是张为康暧昧的玩笑，给她带来了久违的开心享受。她在心里也想，看来自己也真的不能轻松的完全的放下对张为康的牵挂，既然这样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撇清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了。有这样一个自己时时牵挂的男人始终放在心里不也是一件很充实的享受吗？就像珍藏在心底的日记本，时不时地翻看一下过去发生的有趣生活，又随时记下当前的生活点滴，绝对是紧张工作之余的美丽调节。 就是自己的同居密友颜丹华经常的取笑她，说她这是一种典型的柏拉图式的爱恋。而潘筱晨就取笑她是柏拉图式的婚姻，明知无望还是享受其中。 “谁让我们都是女人中的极品，都是如此执著呢！”颜丹华叹了口气。 张为康按照潘筱晨的提醒，把收到的两万块钱捐给了市慈善总会，拿回了收据，小心的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而对方送来的两箱双黄蛋，就留在了马家，孝敬了岳父岳母。那两条苏烟，张为康却拿回了局里，一条给了办公室，当作了招待用烟，另一条就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做完这一切，张为康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心说自己也太紧张了吧！人家别的领导收的礼比自己多了去，难道都像自己这样提心吊胆！钱捐出去不说，就连两条千儿八百的烟，也不敢完全收下。可是想到尹云和王洪昌可能的不怀好意，他又警惕了起来，还是稳字当头为好。 因为省里的检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阵子局里的工作还是比较清闲一点。张为康给各分管领导的权力比较大，因此各个口上的具体工作，他就操心的少。为了给同志们鼓劲，他开会时强调，工作不要害怕出问题，不要怕失误。只要是工作，就难免失误，难免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除非你不工作！张为康说道，我宁愿要工作有失误，也不愿看到你们害怕工作失误，消极怠工，甚至不干工作。 除了张为康的平时强调以外，另外一个令大家努力工作，积极表现的就是局里几个空出来的职位，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呢，害怕自己这段时间出点问题，影响到自己的进步！想到这一点，张为康不禁非常佩服组织上的英明决策，确实是为自己的工作提供便利条件。如果这按照自己当初的想法，刚主持农业局工作就解决干部问题，大家的积极性绝对不是现在这个状态。就好像是一块大家虎视眈眈紧盯着的一块肥肉，如果突然被某个人抢了去，仅仅满足了一个人，那剩下的这一群人也就都泄了气。 总之，一切正常。 第四百七十四章 各显神通（上） 现在局里的工作都是常规性的工作，压力不大，工作不忙。好多人的心思就开始往个人问题上想了。缘由就是前期人事调整空出来的几个领导职位了！而这几个空出的职位一直还没有安排，到现在几乎都大半年了！不知什么原因，领导还没想法，大家实在心痒难耐。甚至有一部分人，都在怀疑是张为康是想准备借此大捞好处了！ 让大家都盯着肉，却都够不着，也难免让人多想。好多人就要动弯弯心思了。 作为单位的主要领导，低下同志们的思想动态，总会从各种渠道或主动或被动的传到张为康的耳朵里。虽然组织上还没有给自己明确的指示，可是作为单位的主要领导，未雨绸缪及早的给组织部门提出自己的建议是非常重要的，而且组织部门最重视的也就是自己的意见。 张为康一闲下来，就会在脑子里琢磨这些问题。刚解决了钱的问题，现在又要考虑人的问题了！ 杨宁在张为康主持工作之前，算是已经做了公关，向领导表示了自己要进步的心意。她现在所处的职位确实很尴尬，水政监察大队，两个正科，却是刑超主持工作，而分管的水务局长空缺，叫谁都会想法努力争取！杨宁给自己送礼的目的不也是这个副局长的位置吗？可是有刑超主持监察大队工作在先，论资历在她之前，按正常思维的话，根本也轮不上杨宁。可是所谓事在人为，在没出来结果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说实话，水务局的人事安排，张为康也很头疼。本心眼里，他很不喜欢刑超，整天独来独往，架子很大，一个科长的架子简直比局长的架子还大！特别是方建民在的时候，有他法制办的叔叔这个关系，把方建民都不放在眼里。搞的水政监察大队就是铁板一块，水泼不进，针扎不动，而且对局长也不感冒。作为一个单位的主要领导，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有这样的一个刺头出没。 张为康当上局长以后，本来以为刑超要主动到自己这里来汇报工作的，可没想到好长时间了也没过来，张为康更是有点不满，心想我可是跟你的做法制办主任的叔叔没什么关系，你在我跟前有恃无恐也没必要。 没想到，刑超居然真的主动到张为康办公室汇报工作了，说是汇报工作，其实还不是那个农业局副局长、水务局局长的位子给闹的。如果没有空出的这个位子，他刑超才不会把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局长放在眼里呢！ 张为康当然知道刑超来的目的，他很随意地让刑超坐下，给他甩过了一根烟。对这种人，就得用这种江湖式交往，自己不摆领导的架子，也不让他感觉到自己是下属，而是哥们的关系！ 刑超大剌剌的接住了，连屁股也没抬一下，更别是谢谢领导了。 张为康心下微愠，脸上神色如常。虽然我不把你当作下属看，但是你也得摆一个起码的姿态啊！ “张局长，你看我现在正科都5年了，主持水政监察大队也都3年了，下一步的副处得考虑一下我了吧！”刑超开门见山，那意思是这个副局长非他莫属啊！而且就应该是他。 张为康更不高兴了。心想，有跟领导这样说话的吗！尽管我比你年轻，但毕竟我是单位的一把手啊！你也太拿着一把手不当干粮了吧！ 他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那意思是继续听他说。 没想到刑超也停下不说了，眼睛直直的地盯着张为康，那意思是我说完了，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你看着办吧！ 张为康在心里轻轻笑了一下，这个刑超按说也是30好几的人了，居然还是那么的冲动和无知，不知道的说好听点是清高，而且似乎还带着自己当年的一点影子！但如果知道他底细的，只能说他没数、没水平了。不就是有一个现任市法制办主任的叔叔吗！有必要这么牛吗？ 他吸了口烟，看刑超也不准备再说什么了，于是说道：“好的，你的情况我心里有数，水政大队的情况我也了解，我会尽力给组织部门争取的！” 听张为康这样说，刑超深吸了口烟，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知道你的权力也有限！反正你给积极推荐吧！对了，市法制办的主任是我亲叔叔，哪天让他约一下市委组织部的刘部长，咱们一块吃个饭！” 终于把他背后的关系搬了出来，这也在张为康的意料之中，这种人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有关系有背景的。不过，现在大多数人都是这个心理。 听他这样说，张为康赶紧站起来，好像要对他背后的权力表示敬意一样，连说着“行！行！”心想，就你那能耐，如果真能和市委组织部的刘部长牵上线，还用得着五年正科了，还没解决副处！你当初只要把方建民巴结好了，副处也早解决了！到现在还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刑超这时脸上才算露出了点笑容，说道：“那就谢谢张局长了！” 张为康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骂道，什么东西啊！ 刑超确实有点不是东西，张为康以前就听说过，这个小子不光执法的时候吃拿卡要，而且自己作为年轻的领导干部居然一点也不洁身自好，简直是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他听赵春梅就说过，政府里有一帮子跟刑超差不多年龄的，经常在一块吃喝玩乐，打打麻将，到娱乐场所潇洒等等。如果就是单纯的玩也就罢了，可是这几个人一打麻将就是成百上千甚至是上万的输赢；偶尔出去潇洒一下也行，可是就有人在严打的时候嫖宿妓女被公安机关给抓了。当然最后找关系交罚款摆平了事。他们之中有的人甚至因为此已经家庭破裂，夫妻分居了好几对。影响确实很坏。幸亏刑超没搞出多大的动静，否则农业局的名声也被他搞臭了，可是这小子却从来都不收敛，据说他跟财务科的小薛还有一腿，大搞婚外恋。 说起财务科的小薛，张为康也很不满意。一个有夫之妇跟刑超搞婚外恋，本身就不守妇道。不过这种事，现在世人倒也看淡了，在张为康心里你只要不搞大了，领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有切实的证据，你还不好给这两人做什么思想工作。最让张为康不满的是这个小薛的业务水平太差，一个出纳动不动就出错，经常是钱帐不对。一次可以原谅，两次三次就让人想不通了，这里面就有了财务人员做手脚涉嫌渎职的嫌疑了。第一次第二次张为康原谅了她，账上的亏空让张文正想办法给补上了。可是居然还有第三次，张为康生气了，告诉张文正让她自己承担责任，自己补上！ 可没想到，也就过了半个小时，财政局的陈局长就打过来了电话。原来这个小薛是他媳妇的娘家人，让张为康多担待一点。当然，人家陈局长说的很客气，先是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说给张局长添麻烦了，小薛老是犯错误，就是开除她也不为过！说一定要让她赔偿，做财务工作的必须有这个最起码的认识。 虽然人家陈局长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是张为康明白，如果要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那还打这个电话干什么！ 最后张为康只得亲自把小薛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对她进行了教育劝诫，并特别提到了陈局长的电话，要给陈局长长脸长面子才行，不要让陈局长难做，云云。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看起来是件很小的事情，可是最后牵涉到的关系，你想象不到的复杂，最后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往往就是不了了之。 人事关系的复杂，让本来已经感觉适应了主要领导工作的张为康，慢慢的感觉到自己其实还很稚嫩，还很年轻，比起几个副职哥们来，自己还是小学生。 比如田间，原先整天跟着柳文龙，耳闻目染，处理问题的能力、协调人际关系的能力，对同样的事情的理解程度就远在他之上。现在到了纪委，分管了具体的工作，对某些事情的理解更是深入透彻。 比如楚海，常年搞组织人事工作，对领导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是深有体会，同样的问题，看问题的角度、处理问题的慎重程度，都是老成的让人可怕！ 比如财政局的姚清，虽然只是财政局的副局长，可是因为全区好多部门单位都有求于财政局，在全区他认识的人最多，可以说是惠人无数，人脉广泛。 就是跟自己一样，刚刚任职时间不长的文宽田、金毳在一些问题上也有自己独到的看法！张为康意识到，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各显神通（下） 张为康跟他们一起聊天交流的时候，就深深地意识到，如果自己能有姚清的人脉，有楚海处理问题的老到经验，有田间的关系协调能力，再加上自己一把手的位置，那就能游刃有余的处理任何问题了！通过跟他们的交流，张为康更加意识到在政府机关所谓的官场里，培养自己的关系网的重要性。也正因为此，他特别珍惜每一个跟他交往的外单位领导乃至每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这为他赢得了一个好人缘。 需要跟他人学得东西很多，但是他没有时间慢慢的学习，只能在复杂的焦头烂额的工作和人际关系上，艰难的不断总结经验，不断提高！ 他的体会是工作好干，但是人际关系很难协调。干工作大部分的精力都是在协调人际关系。 就是局里这几个空缺的职位，让各方的关系都浮出了水面。在刑超给自己表达了想法以后，平远市水务局的一位副局长也在某天给自己打了电话，大力推荐刑超接任清河区的水务局局长，他在电话里大肆肯定刑超的工作能力。甚至还说道，如果在你们清河区不能得到重用，那我们可准备把他调到市里了啊！ 张为康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是刑超安排的说客，他接着顺水推舟地说：“好啊，咱们局历来的传统就是极力的向上级推荐我们的优秀人才，这也是为我们局树立形象，做宣传嘛！” 对方可能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点不合时宜，接着说道：“我们倒是想啊，可是担心过来了以后一年两年的在这里还是提拔不了！那就耽误人家这么好的同志了！那就不如这次给解决了啊！这样的话，也不用再重新协调关系，到时候工作也方便开展！” 这句话是最主要的，话里的意思就是只要刑超当了局长，对口的工作一切都好说，但要是别人的话，就不一定了！ 张为康心里轻笑了一下，心说你一个副局长，虽然能在下一步的工作中人为的设置一些不方便，可最要紧的可不是你！千万不要过高的估计自己。 虽然心里这么想，张为康嘴头上还是得客客气气的，当作是明白了有点害怕的样子，给足对方的面子。他诚恳地说道：“你知道，我也只能把刑超推荐给组织部门，真正决策还是上面的领导！刑超的工作在全局都是没说的，我不让他上，我让谁上啊！” 对方哈哈的笑了一阵。 张为康也笑着说，哪天到局里来检查工作，好好请请你！ 对方打着哈哈，说好得好的。 放下电话，张为康却骂了一句“奶奶的！” 这种形式是众多形式之一，还有更多的是在一些各种名堂的酒桌上，有一些认识不认识的区里部门或者市里部门的无关紧要的小领导，时常会在在酒意正酣时，向张为康提出了要照顾一下局里的某某人。 张为康只能来者不拒，通盘考虑。这当然就是敷衍了！ 可是有的人提出的要求，他却得认真的考虑，正儿八经的当成大事来办。其中之一就是华秀峰提出来的。 华秀峰提出的是秦方涛的正科职位，秦方涛是他的外甥。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张为康居然是第一次听华秀峰说起。他不由得大为佩服华秀峰的心智和人品，这才是真正的能办大事的人。平时从来没提起自己的外甥秦方涛在农业局，只是在关键的大事上，涉及到自己的外甥的前途大事上，才出面做工作告诉张为康！从来不求人，一开口就很难让人拒绝。而且找人办事就得找关键的能说了算的。 华秀峰肯定清楚。清河区的干部管理制度，科级及以下是本单位和人事局为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只要单位想给这人解决科级，报人事局以后，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人事局也就批了。而副处级以上的干部程序就复杂了，本单位推荐是一方面，还要有组织部门考察，组织部长办公会通过，再经过常委讨论才能确定。当然这是基本的工作程序，程序之外的虽然简单，但是没有确实的关系难度是更大！ 所以，既然华秀峰张口了，就知道这事情张为康肯定办得了。 张为康没说废话，直接说道：“我正想着给方涛解决正科呢！没想到是你的亲外甥，那更没得说了！” 华秀峰嘿嘿一笑。 张为康又夸秦方涛的能力很强素质很高之类的赞扬的话，最后说：“我说这是谁的关系这么优秀呢，原来是你华主席的外甥啊！错不了！” 华秀峰很受用，高兴的说道：“哪天喊上老苏，我好好的请请你们！” 张为康点点头。 有了单位的主要领导极力推荐，又跟人事局长一见面，一个正科就这样解决了！ 局里的人事问题一直悬而未决，不光同志们有想法，就是张为康也有顾虑，也存了早点解决的念头。 张为康专门就此事找赵长功汇报工作。 在张为康的印象里，赵长功一直是比较随和的，这次也不例外。 听张为康说明来意，赵长功笑了一笑，说道：“为康沉不住气了啊！” “是有点，关键是现在各方面的关系很难处理！”张为康皱着眉头说。 “你知道你的关系难处理，那你知道我的这边的关系更难处理吗？”赵长功还是笑着说。 听了这句话，张为康一愣。是啊，自己只是一个单位的主要领导，考虑的只是农业局的内部人事问题，接触的大多是清河区的内部关系，而且又没有多少的决定权，人微言轻。而人家赵长功，作为清河区的组织部长，要考虑的问题更多，接触的面更广，所处的关系级别更高，权力更大，来自方方面的压力比自己不知要大多少！人家还不急呢，你找什么急啊！ “事情都要一分为二的看待！虽然你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但从这些压力的来源，你就可以清楚你手下人的背景关系了！对你来讲不是更有利吗！能学会处好这些关系，你就是最大的进步！不要觉得关系多了难处理，在我们国家哪里不都是关系复杂啊！这是一门大学问！要正确对待，不要有畏难情绪！”赵长功说道。 领导就是领导，领导的见识果然不一般，张为康惊讶地听着这番言论，感觉赵长功把自己带进了另一个层次。他又欣喜又兴奋。 赵长功很满意张为康的反应，又说道：“局里的人事安排，柳书记心里有数，我们不好催他。但是原则是明确的，就是充分尊重局里的意见，以有利于工作为主！我们会顶住有关方面的压力，给你提供最大的方便！” 话说到这里，张位康都有点感激涕零了。他没想到，人家这么大的领导，区委常委组织部长，居然说话这样实在，毫不打官腔。再说了，就是打官腔也是工作需要啊！ “有句话柳书记经常说，就是‘工作干好，个人的事情交给组织’！我觉得这句话很好，你可以回去以后给局里开会，稳定一下人心，工作为重！特别你们现在是全区、全市甚至是全省全国的工作典型，下一步的工作很重，千万不要出乱子！王村镇的领导班子可是有先例啊！”赵长功说的语重心长。 张为康当然知道王村镇因为上一次检查中的上访事件，导致一干领导班子受到了集体记过处分，结果本来有望年内解决的一些干部全部暂停，据说就是明年也很难说。 “可是，总是有好多人认为组织会把自己忘了，事实上也是，有时候就是你不停的找组织，组织还不给你解决问题呢！那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的工作没做好，领导不满意，群众不满意。组织是个很抽象的概念，组织需要管的事情很多，不会面面俱到的管到每个人，于是他要委托下面的小组织来管理考察，这个小组织就是咱们的局党委，只要是局党委肯定了你的工作，我们就会向组织推荐。我们不会让干了工作干好了工作的同志吃亏！”张为康在全局大会上对赵长功给自己说的‘干好工作，个人问题交给组织’的话作解释，同时也在树立局党委在人事问题上的话语权。 可是，现在的人都明白，局党委啊，集体决策啊，民主啊，这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所谓的局党委还不就是局党组书记张为康一个人说了算。 说了个人问题交给组织，说了工作的好坏由局党委评价，还不是由张为康一个人的评价为准，推荐谁不推荐谁还不是领导说了算！ 第四百七十六章 蠢蠢权欲 人际交往要虚虚实实，落实工作更要虚虚实实。太认真太绝对都会让自己陷入被动，轻易承诺许愿，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如果不许愿，到时候做到了，大家会感激你。可是如果许了诺，到时候没兑现大家会埋怨你，就是兑现了，大家也不会感激你：因为这是你早就说好了的嘛！你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诺，别人不用感激你什么！ 这两天，张为康终于承受不住局里上上下下或玩笑或正经的一个要求，就是在国庆节之前局里要组织外出考察旅游。而这个活动，是张为康早前在一个办公会上发出的一个豪情壮语：只要大家干好了工作，今年的福利待遇绝对要高于往年。 于是有些人就捉住了领导的这句话，说往年这时候早就出去考察了，今年怎么还没动静。领导不是说今年的福利待遇不少于往年嘛！可不能光说不练啊，以后谁还听你的话啊！虽然这话大家都是笑着跟领导说的，可是说的人多了，张为康也有点坐不住。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刚刚要了几十万块钱，这一下子又要花去十几万。 张为康心想这帮人听话只听半句，自己当初是说在干好了工作的前提下，是有定语的。可是也没办法，你总不能为了不让大家花钱，不让大家出门，就说大家工作没干好吧！还是不能打消同志们的积极性啊！ 所以张为康只能痛快地在办公会上主动提出了这两天出去考察的想法，大家自然同意。于是办公室抓紧联系旅行社确定考察路线。 当刘文春把旅行社提供的琳琅满目的旅行线路方案拿过来后，张为康从众多的方案中一下子就看中了华东五市七日游。他的私心就是盼着能到上海去看看亲爱的马明涵，自己的妻子在外培训了两个多月来，虽说快回来了，可是张为康还是按捺不住的思念。 整天在一起的时候可能会腻烦，想着哪天能获得自由多好啊！一旦获得了自由的那几天，心情确实很兴奋，那种一下子摆脱束缚的感觉真的好极了。可是跟亲爱的人离开的久了，自由的时间长了，却又无比的思念在一起的时光，觉得就是整天腻歪在一起，也不会烦。 没想到男人也会有这种想法，但这却是张为康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定下了路线，旅行社要确定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张为康又特别嘱咐刘文春，一定要让他看看。他必须要给自己和马明涵的见面留下充足的时间。 刘文春诧异的看了领导一眼，纳闷张为康为什么这次会这么注意具体细节，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张为康明白她的想法，但却不能告诉她。否则，本来一次全体人员的考察，倒成了专门为他安排的夫妻见面会。这样一来，本来是要拉拢同志们的一次旅游活动，大家反而一点都不承情。 根据旅行社拿出的行程方案，张为康特别要求把在上海逗留的时间加长了，而且加上了个人自由活动时间。他给出的理由是，上海是国际大都会，大家好好在感受一下那里的现代气息，好好的生活一天。看看人家浦东的发展速度，开阔一下思路。 刘文春听了不住的点头，说估计大家都想在上海多看看，这样的行程也不很累，要不整天走马观花似的也没意思。 听到刘文春能这样理解自己的安排，张为康很满意，他笑着把行程安排表递给了刘文春，高兴的想自己马上就能跟小涵见面了。 这时，刘文春趋身过来拿行程表。 张为康就避无可避的看到了刘文春胸前的丰满，里面的黑色胸罩清晰可见，还有那黑色映衬下的雪白的胸脯和深深的乳沟。这样的成熟丰满比马明涵更能引起男人的**。 张为康的呼吸不由得一紧，他赶紧垂下了眼皮，可是却又看到了刘文春软质长裤下紧裹的诱人的腰腹曲线。他的小腹忍不住又是一热。 等刘文春转身往外走的时候，他的眼睛不由得贪婪的死死的盯住了女人丰满的臀部。随着女人身体的扭动，那臀部的曲线越发的让人遐想无限。 等到刘文春出了门，张为康不由得使劲咽了下唾沫，看来自己真的是太想女人了。自从马明涵到上海培训，他已经两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了！如果算起真正意义上的进入女人身体，那时间就更长了。跟马明涵在一起，爱欲要远大于**。对于男人，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女人和别的女人之间的最大区别。对一个陌生的性感女人身体，你第一眼见到她，引起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有原始的冲动。 刘文春给他就是这个感觉，这是一个丰满诱人的充满活力的少妇躯体。如果能抛弃了道德、抛弃了责任，一拍即合的疯狂是最让人向往的事情。可是张为康却不能，如果一旦跟她发生了关系，就绝对不会像跟董梅那样的单纯热烈，因为自己是她的直接上司，自己将不可避免的陷入被动之中，甚至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也很可能，虽然看起来刘文春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根据大多数经验证明，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这样！但是，人不能随意率性而为，总还要受到良心、道德的制约啊！ 张为康心想，假如自己现在真的为了满足自己的**而跟自己的下属发生了关系，不仅对不起小涵，也对不起潘筱晨，也对不起瑄姐，同样也会被小璇和师父看不起的！ 想到这里张为康心头一片澄明。 这时，刘文春又敲门进来了，她的胸部依旧丰满汹涌，她的身材依然惹火，可这时的张为康却平静如常。 刘文春问他哪一批先走？ 为了不影响工作，根据办公会的决定，这次的考察分两批，一批是陈传声和尹云带队，另一批是张为康带队。 张为康想了想说，就让陈局长他们先走吧！ 刘文春应了一声，说好的，就转身出去了。她对张为康的这个决定很满意，因为这几天她一直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想跟领导交流一下，看能不能解决自己的副处级职务。这时听到了张为康要第二批走，她松了口气。既然领导是第二批走，那作为办公室主任，她肯定也要第二批走的！这样，她就能有充分的时间跟领导汇报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她已经为这次的汇报作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哪怕是牺牲自己的身体，她也在所不惜。她太想得到这个职位了。 她的老公是她的高中、大专同学，在高三的时候就已经委身于他，直到毕业后老公分到企业，自己托人进了政府。本以为凭着两个人的努力怎么也能混个出人头地。可是没想到，当年意气风发才华横溢的老公到了企业就一直没有出头之日，到现在也只是个大头工人，而且企业效益又不好。后来孩子出生落户，上幼儿园、上小学，两口子处处碰壁，而稍有点职位的同事朋友却一路顺畅。刘文春意识到，既然自己的老公已经这样了，自己在政府机关，必须要混出个名堂。但是在农业局，她却经历了重重的挫折。她逐渐意识到，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亮女人，如果想要出人头地，在某些方面如果不作出点牺牲，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从这位年轻领导看自己的眼神里，就知道了这也许是自己最有效的方法。 这一点，她太有自信了。应该说她对自己的身体太有自信了。从学生时代开始，她就是男人们追求的目标。参加工作以后，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得到她的身体。她现在当工人的老公自不必说，当年就死缠烂打把她弄到了手，否则现在自己也不用跟着这个一没钱、二没权的穷工人到处碰壁。到了农业局以后，除了一些年轻人对自己或有或无的暧昧以外，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道貌岸然的局长也对自己动了心思。就是方建民，当年给自己解决了主任科员以后，就把自己叫到办公室，**裸的提出要自己委身于他。说现在是给你解决了正科，下一步就要给你解决副处！但是你必须随时听我的安排。 刘文春听到堂堂的农业局长，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居然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当时她就摔门出去了。结果，除了遭受大家的非议之外，也被方建民处处打压，直到张为康接手了农业局。靠着两个人一同下派的缘分，算是受到了重用。 本来，张为康能给自己解决正科实职，她已经是非常感激了。也正因为此，她才尽心尽力的工作，卖命给张为康干活。而且张为康也确实很器重她，很尊敬她，士为知己者死。她好多时候告诉自己，自己也应该满足了。可是局里现在的情况，却由不得她心如止水了，她必须为自己的前途努力。 第四百七十七章 张为康想第二批去，有他的想法。一方面，是为了显示自己作为领导的高姿态，早晚要去的，何必急在第一批呢！另一方面，他也想趁着局里的人少，好好的清静一下，哪怕干点私事也好。 他了解了一下，局里大部分的同志都已经参加了第一批，第二批人比较少。 刘文春解释了第二批人少的原因。大家的想法很简单，其实都不愿跟主要领导在一起活动，那样显得尴尬，说话办事都放不开手脚。张为康明白，自己当年也是这番想法。可是现在自己做了主要领导后，他却意识到其实越是主要领导，越希望下属能拿着自己不当外人，紧密地团结在自己的周围。这样的人在领导心里总会多少感觉亲切一点。所以，张为康留意了一下第二批去的人，刘文春、张文正、赵春梅、小王、杨宁还有秦方涛这些人都在第二批之内。果然都是自己的嫡系部队，张为康很满意。 小王和小秦帮忙把房子装修得差不多了，张为康过去看了看，非常满意。虽然比不上陈静瑄在百花小区的装修水平，但是以他这样的农村出来的孩子，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就不错了。他想等房子通通风以后，一定让父母来住几天。虽然老两口不喜欢住在城市，可是一定要让二老过来享受一下儿子成家的喜悦。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一下，就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到底怎么办！老两口在家里一个劲地催儿子，早点定下具体的日子，家里好做准备啊！就是哥哥张为勇也催促着他，好给他提前订好车辆。 想起婚礼的安排，张为康就头痛。这里有几对矛盾，很难解决，一旦处理不好，影响家庭影响事业。一是回汉婚俗，最起码饮食上要格外注意，否则婚礼现场说不定就要爆发民族冲突。二是婚礼的主场摆在哪里？是在平远市区还是回农村老家，在平远市区的话是在酒店还是在马家庄；三是，要不要搞大排场，如果排场一大，自己作为正处级领导，会不会违反纪委的有关规定。否则，一不留神就给自己处分了。 这些问题都要男方充分尊重女方，女方不愿意什么程序都不能省，张为康也就只能努力做好马明涵的思想工作了。去上海给她一个惊喜也算是做思想工作之一了。 虽说想趁着第一批离开的机会好好清静一下，可是计划总不如变化。在跟王洪昌的一次闲聊中，对方提到要跟市农业局的局长一块吃饭，让他安排一下。张为康突然想到了跟农业局争取工作经费的事，顺便给王洪昌做了汇报，到时候在酒桌上一并提一下。作为分管的副区长，向上级争取资金，王洪昌当然责无旁贷。 张为康赶紧让刘文春准备好经费申请报告，准备晚上吃饭就拿给市局领导，最好是在酒桌上现场办公，现场拍板！这往往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因为是要钱，晚上张为康喝了不少，在酒店里就吐了两次，幸亏他脑子始终清醒，没忘了正经事。最后市局领导好歹同意给20万的资金，也算是小有成就。 中间刘文春给张为康打电话，提醒他明天一早出发，有一些注意事项还要给他说一下。张为康嘴里含糊着说，你写在纸上放我办公桌上吧，我一会回去看。他很清醒，最后还没忘了嘱咐刘文春早点回家。 刘文春在那边应了一声。 张为康出去吃饭有个习惯，就是司机把他送到就餐地点后，他就让司机先走了。他不想让司机跟着自己折腾那么晚，毕竟人家第二天还得接自己，无论如何安全第一啊！而且这些参加饭局的领导，哪个还不顺便送你回家啊！ 这不，今天晚上就是王洪昌的司机把他送到了政府大楼门口。 虽然张为康喝了酒脑袋清醒，但是他还是有点头昏脑胀的，而且酒意明显，他抽着烟大大咧咧的就进了门。这在平时，他怎么也不会这样不顾形象的。 他边走还边笑，不停的骂着，“妈的，王洪昌这小子，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了呢！” 在今天的酒桌上，王洪昌不遗余力的在市农业局局长的面前夸奖张为康，而且居然还给他挡了不少酒。弄得张为康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心说到底谁是分管领导啊！所以尽管王洪昌给他挡了不少酒，但是张为康还是主动地喝了不少。这样算起来，他是一点没少喝。 这样想着，张为康就到了农业局办公室，他故意晃着身体掏出钥匙，晃着打开了门。 偶尔的不受约束的放纵一下，这种感觉很好。张为康进去以后就把自己放进了沙发里，随手把钥匙一扔，双腿担在了茶几上，眯着眼睛呼呼的喷着酒气。 这时，有人敲门。 张为康眯着眼睛一愣，待了半晌才说进来。然后赶紧把脚从茶几上拿了下来。 居然是刘文春。 虽然张为康喝了酒，但是他还是感觉到刘文春好像是带着心事，因为这时的她明显的有点不自然。 这个念头，在张为康的脑海里也就飞快地闪了一下，接着就被脑门上快速跳动的血管替代了。 都说酒后乱性。酒精不仅麻醉的是人的理智，更多的时候还是挑逗着人的**。 刘文春穿着一件中间束腰的带着碎花的连衣裙，整个身材显得丰满而苗条。特别是那雪白的丰满的修长双腿大半截露在了外面，正好映入了坐在沙发上的张为康的眼帘。 经过了几次的心里挣扎，本来张为康觉得自己已经对刘文春这个成熟丰满的少妇躯体有了免疫力了，可是没想到今天晚上，在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把持不住了，他的心里一阵阵麻酥酥的感觉。 张为康突然有点害怕，今天的酒真的是喝多了，他现在唯有盼望着刘文春说完事情赶紧走。她在这里呆一分钟，就意味着自己就要跟自己的**斗争一分钟。 刘文春也有点害怕，她心里忐忑，任何一个女人在主动勾引男人的时候都带着羞耻心。在刘文春的本意里，如果今天晚上跟张为康交流顺利的话，不用献身达到自己目的是最好的结果了！她的心里本来还带着一点侥幸。可是，看到了张为康喝的满脸通红的样子，甚至他的眼睛都变得血红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而且，看起来这个年轻的局长在见到自己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血脉贲张了。 “我把行程表拿给你，害怕你再忘记了！”看着张为康带着疑问，又带着压抑的复杂眼神，刘文春自己主动说明了来意。 酒壮色人胆！ 刘文春在等着，可是半天却没有动静。 张为康只是在充分的意淫，可是他却不敢。虽然酒壮色胆，可是他却还存着理智。理智告诉他，就这样满足一下自己的龌龊心理就行了，再出格的举动就是不可想象的深渊。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切都取决于这个女人下一步的举动。 刘文春终于转过了身，看到了张为康慌乱的从自己的背臀上刚刚拿走的饥渴的目光，她心里一喜，却也带着悲哀，看来今天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了。可就是让这个年轻的局长蹂躏自己的身体，也比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方建民那老不拉查的东西强一百倍。想到这里，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拿着那张薄薄的纸，走到了张为康对面，轻轻的用手拢了拢裙摆，并紧大腿，小腿稍微外分，很女人的坐在了沙发上。 霎那间，女人丰满修长的双腿，就避无可避的迎向了张为康的视线，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不能回避那诱人的双腿和里面那若隐若现的春光。 第四百七十八章 千钧一发 张为康的呼吸有点急促，他的心里也在不停的分析着。这个女人想干什么？这么晚了，一直在局里等着自己，却不说正经事，孤男寡女的，穿戴性感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勾引自己？什么目的，是为了局里的空缺职位。想到这里，他几乎就可以肯定了。 怎么办？抛弃他妈的所谓的仁义道德，**裸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做个交易，享一时之快吧！得了便宜卖乖，装作不懂，等着她主动提起，看她最后的底牌？对自己来讲，一个直接，一个含蓄。哪个对自己有利？他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既做婊子又立贞节牌坊！这句话虽然用在自己身上有点不合适，可是对他来讲，刘文春主动献身而又感激自己，特别是自己又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这是最好的结果！ “张局，没喝多吧！”刘文春试探着问道。 “嗯，喝多了！不过我喝多了有个特点，虽然肚子难受，手脚有时候不听使唤，但是脑子清醒，思路还好！”张为康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带着酒意，喷着酒气，说得满不在乎。这是他现在的实际状态，倒也不是故意做作。 刘文春一愣，看这个样子，张为康果然很清醒。这就有点难度了，看来让这个年轻人主动扑向自己是有点困难了。 她决定主动出击，现在时间已经不等人了，虽然这时候大楼里几乎没人，但是万一有人看见她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就是什么都没做，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咬了咬牙，走到了张为康的身边，紧挨着张为康就坐在了沙发上。 女人的幽香，在张为康心里经过了一番化学反应后，就完全变成了**裸的肉香，他一下子就窒息了。 明摆着这个女人今天就要给自己下套了。 只要自己的手一伸，今天晚上就将是疯狂难忘的一晚。成熟迷人的少妇躯体，这是任何男人梦想的出轨对象。 她停止了讲解。她真没想到这个年轻领导的定力会如此之高。她以为自己几乎就要成功了，只要是这个男人的一个小小的动作，甚至是一个小小的暗示，在这种极度暧昧的情况下，她也就毫不犹豫的回应了。可是，这个男人却在关键的时候，往后撤了撤身子。她突然就泄气了，内心的失望，让她无比的沮丧，但是她还是把自己想要给领导说的话，慢慢的表达了出来，等她说完，她满脸已经是泪水涟涟了。 张为康震惊了，他真没想到这个以前在他印象里是完全是个乐天派的刘文春，居然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而且没想到道貌岸然的方建民居然会对自己的美丽下属暴露这副嘴脸。再想起方建民提醒过自己的要注意的刘文春和杨宁这两个女人的话，也是到现在，张为康才真正明白是什么意思。 办公室里很静，刘文春在轻轻的抽泣着，不时的用手指捻一下裙角。 张为康安慰她，说会尽量给她想办法解决副处的，毕竟她这段时间的工作大家有目共睹，说实话，张为康也一直想给刘文春做点什么。一是为了当初下派的美好印象，而是为了这段时间，刘文春尽心尽力的工作态度。 听了张为康的安慰，刘文春这才恢复了平静。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这时的女人似雨后初晴，加之自始至终的性感诱惑，使她更有一番别样的风味。张为康心底的欲念突然又蠢蠢颤动了起来，就这样放过这个女人真的有点太可惜。 “你也知道，这几天局里好多人都到我这里汇报工作，想争取这几个职位，能像今天这样明确的作出表态的也就只有你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着这话，他鬼使神差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刘文春一下。事后，张为康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的眼神，肯定是非常的淫亵，而且还带着明显的不良暗示。 刘文春注意到了局长的眼神，脸一红，眼神躲闪了一下。 这一躲闪的眼神，却一下子激起了张为康内心的罪恶，他想起了刚才刘文春的挑逗。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她，为什么不让她回报自己呢！ 他鼓起勇气向身旁的刘文春伸出了手，这时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除了满腔的**…… 本来就预想过无数次的献身局长的情形，让刘文春一下子就瘫软了，她长长的“嗯”了一声，就毫无抵抗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蓦地就出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脸庞，她流泪了。 刘文春本来想被动的接受着这一切，可是身体的感受却让她不可抑制的呻吟了起来，她也在配合起了自己的局长……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张为康已经顾不得所谓的道德廉耻，责任和危险了。 可就在他进一步动作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犹豫了一下，本来不想管，可是手机却在执着的鸣叫着，他只好强忍着**，拿起了手机，就看到了屏幕上的两个字：老婆。 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浇灭了他的所有**，让他的所有动作陷入了停顿。 第四百七十九章 惊喜一瞬 张为康只得站起身，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沙发上满满的春光，紧张的屏住呼吸“喂”了一声。 马明涵在那边“咦”了一声，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张为康声音里的异样，因为平时张为康可不是这么说话的。一般情况下，张为康总会亲昵的说小妮啊！再或者如果特别累的话，他也会强打精神拖长声音问一句干什么啊。 “你在干什么？”她疑惑的问道，可是在张为康的耳朵里，怎么听着都是质问。 “没，没干什么……”听着马明涵的质问，张为康越发的心虚，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没干什么是在干什么！”马明涵继续问道，带着质问，也有几分的笑虐。 张为康却紧张的满头大汗，心说这个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就跟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正在偷腥一样。他不禁看了看沙发上的“鱼腥”，这会儿刘文春已经整理好了衣服，脸上却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春光。 “我在办公室里！”张为康不想让刘文春看见自己的难堪，定了定神，坚定地说。 “这么晚在办公室干什么？”马明涵居然问起来没完。 作贼心虚，要是在平时张为康早就嘻嘻哈哈的跟马明涵插科打诨，逗他笑了。 但这时，他却尴尬的看了一眼刘文春，对方做了个手势赶紧出了门。 “我在办公室歇一会儿啊！”刘文春一走，张为康没有了心理障碍，撒谎也轻松了起来。 “为什么啊？”马明涵今天就是10万个为什么。 张为康忍不住诧异，也许自己今天的出轨，马明涵那边真的有心理感应？ 他猜对了。 马明涵今天晚上是有点心神不宁，可是说不出为什么，也找不出是哪里的毛病。 虽然快10点了，张为康还没打电话。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有时候张为康打电话的时候比这还晚，再有时候也许是自己给他打。 至于为什么打这个电话，还是兰霞提醒的她。 马明涵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子，自从来到上海以后，兰霞一直对她很好，对她就像对待孩子一样照顾。马明涵自然感激，也是全心全意地对她好，也喜欢把平时自己心里的高兴和苦闷告诉这个大她几岁的姐姐，而这个兰霞也往往会给她很好的建议。这样，兰霞对马明涵和张为康的状况是了如指掌。 看到今天马明涵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就建议马明涵给张为康打个电话。在她的印象里，像张为康这样的主要领导，这么年轻，而且媳妇又不在身边，发生点事情很正常。 马明涵听着兰霞话里的意思，却有点不高兴，她心想自己的老公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带着疑问却给张为康拨通了电话。 而张为康电话里的不自然，确实让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于是她就摆出了一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了。 张为康听到她一个劲地问，只好用国家大事来搪塞她，“今天晚上请市局的领导吃饭要钱，喝多了！在办公室里呆一会儿！” “哦，你喝多了啊！吐了没有？还难受吗？”马明涵接着关心的问。 这一招，张为康已经屡试不爽了，他只要一说工作上的事情，马明涵就不再多问了，在她心里自己的老公那可是很大的领导啊，得有多少工作等着他安排啊，自己不懂也就别问也别添乱了。 而且马明涵对他的身体特别关心，张为康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她就着急的跟什么似的，就喊着要他上医院啊，赶紧吃药啊等等。 这次也不例外，一听张为康喝多了，她就立马想到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吐了，是不是难受啊！ 张为康赶紧不在乎的说，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一会我就回家。 马明涵还要嘟囔，张为康却说挂了吧，等着哪天我送你件礼物。 马明涵嘟囔了一句，我不要你的礼物，你就在家给我老老实实的好好的就行。 放下马明涵的电话，他又是自责，又是庆幸。 自责的是自己是有点辜负马明涵对自己的关爱，庆幸的是没有让她发现自己对不起她，在关键时候，自己的小涵挽救了自己。 这让张为康又是感激又是惭愧。他忍不住想，幸亏自己没有实质上发生关系，否则自己还怎么见小涵啊！ 第二天一早，农业局第二批旅游的同志在机场集合。 见到了刘文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疯狂，两个人都有点尴尬，特别是张为康经过一晚上的自责，现在见了刘文春更像是带着犯罪的感觉，而且一看到刘文春他的脑海里接着就出现了马明涵的影子，几乎是挥之不去。他只有尽量的不去看刘文春。 可是刘文春今天的穿着却没法让他心情平静，因为这个女人就穿着昨天晚上的连衣裙。 张为康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无耻的心想不知道那条蕾丝内裤还穿着没有。 等到上了飞机，张为康坐到了小王和小秦的最里面，眼不见心不烦，他这才平静了下来。他在想马明涵，去冲淡那件可恶的碎花连衣裙。 好在人多，而且大家玩的也很痛快，两个人之间的尴尬也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消除了。张为康也在安慰自己，领导吗，总该要拿得起放得下才行。好比人家方建民，被刘文春拒绝以后不比自己处境还惨吗！可是人家方建民就跟没事人一样，这也是领导水平。 所以张为康也渐渐的重新拾回了在同志们面前的领导尊严，特别是在刘文春面前，又变成了局长和局长办公室主任之间的正常上下级关系了！ 而刘文春也很快进入了办公室主任的角色，一路上继续给同志们服务，给领导服务。 根据行程安排，上海是倒数第二站，大家上午住下，第二天下午才去最后一站南京，在上海留足了充分的时间。经过几天马不停蹄的奔波，大家都是叫苦连天，都说这哪是出来旅游啊，简直就是受罪啊！还好，在上海能好好的休息一天，大家都很高兴，都喘了口气。 当然，谁也不如张为康高兴，他不是高兴，他是莫名的兴奋，因为他马上就要见到亲爱的马明涵了。 因为各自行动，张为康给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马明涵她们是在复旦大学经管学院培训，张为康知道她就住在大学的学术交流中心。几楼几号房他都非常的清楚，这得益于两个人每天持续不断的电话和短信。 时间还很充裕，张为康慢慢走在这所著名学府里，想起自己学习的那所三流农业院校，不禁感慨万千，同样是大学校园，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这差别也不完全是人的主观心理感受，就是看着身边走来走去的时尚的男女大学生，和自己当年的土气相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他忍不住拿着马明涵跟这些女大学生做比较，里面虽然也不乏形象气质俱佳者，但是张为康觉得她们跟自己的马明涵比起来，还是差距不小。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有点微微的得意，可是旋即有点担心，自己的老婆这么出众，不会有些毛头小伙子打马明涵的主意吧！ 想到这里，张为康更想迫切的见到自己的马明涵了。 张为康怀着激动的心情上楼走到了亲爱的妻子的房间门口，他轻轻地敲门。 他把握的时间相当好。根据马明涵的汇报，一般她上午上完课后就到这里拿饭盒，然后再下楼打饭。 很快，里面有个女孩子的声音问道：“谁啊？” 话音未落，一个女孩子开门往外探头。 张为康认出这是在机场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就是马明涵经常说到的兰霞。 兰霞见到张为康一愣。她多少对张为康有点印象，但是他突然在这里出现，而且是不合情理的出现，让她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 等她稍微明白了，意识到问题所在时，她突然“啊”了一声，“砰”的关死了房门。 然后张为康就隐约听着里面哗啦啦的一阵书本掉在地上，又像是撒了水的动静，肯定是慌做了一团。 张为康又隐约听见好像是自己最亲爱的小涵在里面着急的询问的声音，想着里面的狼狈，他忍不住嘿嘿的笑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一下子打开了，这倒把张为康下了一跳。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小涵，对方正神色严厉的看着她。但也就在一霎那的功夫，马明涵却接着睁大了美丽的眼睛，大张开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指着张为康。 张为康的眼睛突然有点湿润了，他嘿嘿的笑着。 马明涵终于“啊”了一声，修长的双手接着捂住了嘴巴。 张为康就一直嘿嘿地笑着，看着亲爱的人儿。 第四百八十章 张为康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马明涵，微笑着张开了双臂。 马明涵终于放下了捂着嘴巴的双手，跳起来扑了上去，“死家伙，真的是你吗！你这个坏家伙！”马明涵噘着嘴拍打着张为康，眼睛里已经满是泪花。 张为康的眼睛也是一直湿润着，他用紧紧地拥抱来回应马明涵，小声地说道：“喜欢这个礼物吗？” “不喜欢，不喜欢！”马明涵还是噘着嘴，推开张为康槌打着他的胸脯，一会又抱住了他，在他的怀里撒娇。 终于，马明涵想起了把亲爱的人拉进了宿舍。 里面的兰霞尴尬的笑着。 张为康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马明涵雀跃着给兰霞介绍张为康，然后就忙着给张为康倒水，却找不到杯子，就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了他。 张为康接过杯子顺势坐在了床角上，手自然的撑在了床上，觉得手里摸到了一件衣服，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件黑色的乳罩。 然后就注意到旁边的兰霞脸一红。 张为康大为尴尬，心说咋就这么巧呢！ 马明涵嘿嘿一笑，赶紧把自己的男人拉到了她自己的床上。她的床上平整干净，一尘不染。 张为康舒服的想躺下。 兰霞背着身子挡住张为康的视线，赶紧把自己的内衣收拾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啊？”马明涵压抑着兴奋，高兴的问。 于是张为康笑着把自己这次的行程说了一下。 “你也不早点告诉我！真是的！”马明涵瞪大眼睛听完，嗔怪道，“那天我给你打电话，听你好像跟平时不一样，是不是就在瞒着我？”说完，她眼睛看了一下旁边的兰霞一眼，意思是说，你看吧，我老公可不是那样的人。那天的不自然可是藏着自己的小心思来着，是要给自己惊喜来着。 兰霞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马明涵脸一红，知道兰霞是在为她们创造机会。但接着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红着脸起身拉住了兰霞，小声地哀求她给自己请个假。 兰霞瞥了她一眼，轻声地说道：“我知道，我就说你吃坏了肚子，在宿舍休息呢！” 马明涵眼睛放着光，高兴的点头。 兰霞微微一笑，跟张为康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看着兰霞轻轻地把门带上，马明涵捂着嘴“啊”了一声，转身就跳到了张为康的跟前，一把抱住了他。 马明涵少有的主动热情，把张为康感动的不轻快，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很奇怪，马明涵年轻火热的身体，这时候在张为康的心里没有引起任何的生理欲念，有的只是满腔的欢喜和愉悦。 马明涵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还是穿的那样简单朴素。一件刚过膝盖的浅色褶子裙，上身是一件小口鸡心领的紫色短袖棉杉。整个人显得典雅清新。 张为康还以为她整天说跟着兰霞逛街，应该买了不少衣服，变了形象呢！不过好像比以前会打扮了一点。 半晌，马明涵突然挣脱了张为康的怀抱，捧着张为康的脸紧张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 张为康故意噘着嘴委屈的说道：“是啊！” “真是的，都怨我！我现在就给你打饭！”马明涵爬起来，就找饭盒要出去。 原来她们已经吃完了饭。 张为康赶紧说你再陪我出去吃点吧！ “出去吃什么啊？你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东西特别贵！还特别难吃！倒是这里食堂的饭很好，再说了在这里吃饭多安静啊！”马明涵认真的说。 张为康很欣慰，虽然在大城市待了几天，而且跟兰霞这个看起来很成熟也很会打扮的人在一起，马明涵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跟以前一样。更重要的是，马明涵对自己的爱恋没有丝毫的改变，而且小别以后，更胜从前。原先他还担心，自己的马明涵这么漂亮，别让这里的坏学生给骚扰的心猿意马啊！现在看来，这完全不用担心。 看着马明涵撅着屁股忙活着拿饭盒饭碗的，他很满意。起身照着那清秀诱人的屁股亲昵地拍了一下。 马明涵百忙之中回过头来，嗔了他一眼，眼睛里满是娇羞和期待，也带着一丝惴惴不安。 张为康一看，知道这小妮子春心动了。马明涵的样子，让本来刚才还心如止水的他，这时也有了强烈的期盼。 很快，马明涵就端着饭盒快步走了进来，麻利的打开了饭盒和饭碗。 张为康凑过去一看，三个小格里的饭盒满满的，一条鱼，一份牛肉土豆，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居然也很丰盛。 张为康装作享受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 马明涵得意的一笑，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张为康的对面，双手托着腮一直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吃饭，似乎把这当成是一种享受。而且那美目里的柔情蜜意，让张为康也吃不出饭菜到底什么味道了。 后来，张为康吃一口，也去抬头看她。这一来二去，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变成了渴望。张为康几度想放下筷子不吃了，却被马明涵红着脸绷着嘴唇把他按住了。 这时，张为康忽然笑着问道：“你们下午几点下课？” “五点。怎么啦？”马明涵问道。 张为康嘿嘿一笑，又问：“兰霞不会中间逃课回来吧！” 马明涵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噘着嘴踢了他一下，然后站起来进了洗手间，半天没出来。 张为康充分想象着马明涵在洗手间里的活动，忍不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就在他刚刚吃完，想冲进洗手间的时候，马明涵却从里面出来了，脸上带着娇羞。 张为康一跃就冲了上去，心想几天前被刘文春惹起的却没有满足的**，这下子一定要好好释放一下。 刚想一下子抱住自己的女人，可刚接触到马明涵的腰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马明涵抓住胳臂轻轻的拧了起来。 马明涵笑嘻嘻的把自己的老公押送到了洗手间。 张为康还没来得及说完“谋杀亲夫啊”，就被马明涵关在了里面。 张为康一看，里面浴盆里放满了水，洗手盆台面上整齐的摆好了香皂、洗发水和毛巾。马明涵是想让他先洗澡啊！ 本来是好好的泡在里面解乏的，可是外面有这样一个极大的美丽的诱惑在等着，他怎能沉得住气呢？ 他跳进去赶紧搓了两把，洗洗重点部位就想跳出来。可是转念一想，是不是可以挑逗一下马明涵呢，看看这个冰清玉洁的人儿，到底是什么想法，如果她也是迫不及待的话，那就比一比看看到底谁能沉得住气。想到这里，他轻笑了一下，反而真的在里面享受了起来。 这样一来，果然把外面的马明涵急的不轻快。刚才下去打饭的时候，她就准备今天要任自己的男人摆布了。她给张为康放好洗澡水，赶进他去后，她自己就紧张的躺在了床上扭捏着等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的男人顶多几分钟就出来了，没想到居然十分钟了还没动静。她只好耐住性子又等了几分钟，抬头看表已经快两点了，再有三个小时，甚至不到三个小时，兰霞就该回来了。 她光着脚丫子跳下床来回走了几圈，就想着心想是不是自己的老公这几天太累了，泡在里面睡着了，还是故意躲在里面不出来，如果是后一个情况，自己可真是糗大了，肯定得被这个臭家伙笑话死。 她在浴室门前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心说都是自己的老公了，还害羞啥。想到这里，她板着脸推门就进去了。 果然，张为康正闭着眼睛舒服的躺在里面，看来真是累了，说不定睡着了。 马明涵又是心疼，又是失望。她犹豫着走过去，想叫醒自己的老公。 可没想到，水池里的张为康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把她拉到了水里。 马明涵又惊又吓的“啊”了一声。就听着张为康坏笑着说：“好啊，我让你虐待老公！” 原来老公是在报复啊！ 穿着衣服掉进水里，那感觉可不好受。 马明涵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就被张为康紧紧地抱住了，既然这样，她更不想挣扎了。心想随他去吧，随自己老公折腾去吧！她嘤咛了一声，就完全放松的躺在了张为康的怀里。 看着自己的老婆一副任由他收拾的样子，张为康接着就激动了。 他吻住了自己已经向往了有一段日子的女人湿润火热的嘴唇。甫一接触，就被马明涵捕获住了他的舌头，两个人的舌头就由疯狂到轻柔的缠绵了起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人不如旧 随着房一泓任职代理省长的呼声越来越高，大家在关注房一泓的同时，也把目光投向了潘筱晨，这个焦点领导的贴身秘书身上。主贵仆荣，如果房一泓成了代理省长，那么这个年轻的女秘书，将会直接凌驾于无数人之上，手握的无形的权力将会无法想象。而据说这个女秘书才只有28岁，真是前途无量，下一步就是随便到基层任职，极有可能就是区县一把手。 这样的羡慕，潘筱晨完全可以感受的到。就是她所在的秘书处，好多人已经对她刮目相看了。这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考验，面对即将到来的好事，你是喜形于色呢，还是平静如常呢！好多人往往很难把握这一点，但是潘筱晨完全可以处理的很好，人前人后她的表现还跟平时完全一样。也没有刻意的谦虚，更没有故意的张扬，一切平静如常，一切冷静如昔。 这种关注，这些话题，她完全不在意，她完全可以应付自如。可是却总是有那么一种声音，让她无所适从，无法排解。就是人们对她个人生活问题的议论。 “结婚没有？” “没结婚！” “有男朋友没有？” “没有！” “没有！该找了吧！” “条件高，没看上眼的？” “据说人家想独身？” “一辈子做老姑娘！就跟房一泓一样！怪不得！” “嘿嘿，说不定，她们不是那个吧？” “嘿嘿……据说跟她一块住的也是个没结婚的女人！” “哦……” 虽然是议论，虽然是猜测，可是大家说得却很像那么回事，都言之凿凿的样子，都一副心知肚明原来如此的样子。 这些话当然不会直接讲给潘筱晨，但却都让陈静璇全部听了去。她很气愤，甚至有几次还跟几个男男女女瞪了眼。当然这些人都是很心虚的样子，尴尬得笑着离去。可是陈静璇却很为潘筱晨不值，也有点难过。虽然决定独身是潘筱晨自己的想法，可是在她心里，老觉得张为康是有责任的。既然张为康有责任，陈静璇觉得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毕竟她跟张为康的关系不一般，而且谁让自己跟这个小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呢！ 所以，陈静璇就安慰潘筱晨。 潘筱晨总是微微一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她心里知道，自己选择这条路有多难。 除了这些，就是那些热心人给自己介绍对象的时候，她更是觉得麻烦，但是却只能笑着应付，不能明确表示同意或者拒绝。 更让她心烦的是，秘书处的另外一个省领导的秘书，也是一个大龄青年，一直在向她示爱，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向她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势。同在一个处，虽然不在一个办公室，这个人却时时处处表现着对潘筱晨的极大关心，生活上整日价嘘寒问暖，工作上时时处处指点潘筱晨。说是嘘寒问暖的关心，可是在外人看来比情侣之间的关系还要亲密，搞得周围的同事都在取笑他，弄得潘筱晨也很尴尬；还有那些所谓的工作上的指点，在潘筱晨看来，是如此的幼稚可笑。可是她又不能明白的拒绝人家，她担心这个人会受到什么刺激。 潘筱晨算是那种少言寡语的女孩子，既拉不下面子拒绝那人，可也没有多少的好脸色回应人家的好意。只能冷淡的回应，尽量避免双方过多地接触。可是对方无孔不入的关怀让她内心无比的焦躁，再加上房一泓那边面临的压力，潘筱晨觉得自己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 她很想跟人交流一下，释放自己的压力和苦闷。而交流的对象，张为康当然是最合适的一个。无论从感情还是从工作上，以张为康的聪明和善解人意，她完全可以信任他。作为一个女人，她真的想能够依偎在张为康的怀里好好的休息一下，哪怕是痛快的哭一场啊！除此以外，她内心里还非常的希望，张为康能帮自己个忙，掩人耳目，解决自己现在面临的尴尬问题，减少人们对她个人生活的好奇和议论。 无论如何，张为康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且这几天，房一泓要到中央党校学习一段时间，正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潘筱晨下定了决心，趁着办公室没人即拨通了张为康的电话。 而这时的张为康，还在马明涵上海的宿舍里，刚刚结束了又一次的激情缠绵。当然，这次的战场已经转移到了马明涵的单人床上。 两个人正**着汗津津的拥在一起。初识人事的马明涵幸福的抱着张为康，四肢就像八爪鱼似的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老公。搞得张为康，刚刚熄灭的欲火，又窜出了小小的火苗。 这时，张为康的手机响了，他挣扎着要去拿手机。 马明涵却紧紧地抱住了他，娇嗔着不让他接。 张为康只得作罢。 可是手机却很执着的一直在响。一会儿停了，可接着又响了起来。 马明涵只好松开了他，担心老公有什么急事。 等张为康拿到手机的时候，铃声停了。 张为康一看来电，显示是潘筱晨的，而且前面那个固定电话好像也是潘筱晨打过来的。他愣了一下，潘筱晨一般轻易不给自己打电话，这会儿快下班的点，连着给自己打了两遍电话，有什么事吗？ 马明涵看他愣在那里不说话，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筱晨！” 虽然只见过一次，潘筱晨给马明涵留下的印象很好，她高兴的问道：“什么事啊？是不是要请我们吃饭啊！嘿嘿！” 张为康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你赶紧给人家回电话啊！”马明涵先着急了。 张为康看了一眼马明涵，她这时候已经扯上了一张床单盖住了身上的主要部位，对方正瞪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那单纯的样子，让张为康忍不住想，难道你也不怕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他大胆的给潘筱晨回了电话。 “怎么不接电话？”潘筱晨正郁闷着呢，在自己最需要张为康的时候，他居然不接自己电话。 “哦，我在上海呢，刚才没听见！”张为康只得说。 “是吗？去旅游啊！最近怎么样啊？还好吧！”潘筱晨随便聊着。 她越这样，张为康越觉得有事。有心想关心的问一下，可是马明涵却躺在床上，而且跟自己正做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自己怎么能守着她对别的女人过分关心呢！ 所以，他只得说了一句：“还行！有什么事吗？” 这种明显敷衍的话，让潘筱晨的心里一沉，她心想，虽然自己对张为康念念不忘，可是人家可不一定怎么紧张自己啊！ 想到这里，她也淡淡的说道：“哦，没什么，就是觉得好长时间没联系了，给你打个电话！” 张为康听她这样说，就知道潘筱晨觉出了自己的冷淡，情绪有点不高。可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以这种口气神态说话。为了安抚一下潘筱晨的情绪，他又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我回去再说吧！我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再联系！” 不愧是曾经心有灵犀过，到现在也彼此挂念着。 张为康这样说话，潘筱晨在那边就知道张为康可能不太方便，于是痛快地说道：“好的，回来给我打电话！” 张为康放下电话，心里松了口气。 马明涵半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张为康赶紧解释，说不知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嗯！”马明涵轻轻说了一句。 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 跟潘筱晨第一次吃饭的时候，马明涵就隐约觉得这个女孩子跟自己的老公之间可能有什么关系。而这次的电话，让她更确定了这个想法。 可是理智和直觉又告诉她，虽然自己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她明白自己的老公现在跟潘筱晨之间肯定没什么。既然这样，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追问张为康，她不想破坏现在的好心情。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躺在床上，半露着酥胸想着心事，就明白了这丫头肯定发觉了点什么。于是他也若有所思的躺在了马明涵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圆润的肩头，表情凝重又认真的说：“想听听我跟潘筱晨之间的事情吗？” 马明涵的眼睛一亮，她一下子就轻松了，既然老公想给自己说他们的故事，就证明这里肯定没什么，而且还表明了张为康对自己是不想保留什么，也毫无保留的！ 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她需要的是对方的真诚。 虽然心里释然，高兴了起来，但是她还是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了，我不想听！” 说完，马明涵看了看表，惊呼了一声，“哎呀，四点半了！兰霞快回来了！赶快起来收拾一下！”说着就掀开了床单就跳下了床，也推了张为康一下。 这才是马明涵的真实心情，张为康知道她心里肯定已经没事了。 看着自己的女人**着的傲人身材和惊人的美丽，张为康又忍不住起了情绪，他从后面一下子就抱住了马明涵，双手抓住了她胸前的丰满柔软。 马明涵着急的挣扎了一阵子，没有成功，身体却逐渐的火热了起来。 张为康肆意轻薄了怀里的美人一番，知道时间不早了，就放开了她。 马明涵一下子坐在床头喘了口气，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穿上了。再回头看看自己的男人，对方早已经穿戴好了，笑吟吟站在床边看着自己。 马明涵恨恨的说：“回家给我老实交待！” 虽然是五点下课，可是兰霞回到宿舍的时候也快六点了，明显的是给这两个人留出充分的时间。而且她回到了宿舍，也一点没表现出让这对情侣尴尬的任何表情，就像是这两个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应该的，就跟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做一样… 张为康心下骇然，虽然这个兰霞年龄不大，但是表现的却是惊人的成熟。如果以马明涵的单纯作对比的话，真的可能会像老人们说的那样，马明涵被兰霞给卖了，说不定还给人家数钱呢！ 兰霞确实是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装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可是她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今天下午，这两个人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间里有多么的疯狂。 马明涵收拾得很仔细，把兰霞的床也收拾得很利索，可没有骗过聪明的兰霞。 兰霞一看到自己的床铺这么整洁，因为自己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平整呢！她就知道这里肯定也曾经是这两个人的战场，她心里不由得骂了马明涵一句“小蹄子，居然这么大胆！” 不仅如此，洗手间里刚刚晾上的马明涵的湿衣服，从内衣到外衣一应俱全，也说明了这两个人今天下午是多么的疯狂。 兰霞心想，回头肯定得教训一下这丫头。 虽然兰霞没表示什么不满，但是张为康觉得很不好意思，赶紧给马明涵说，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没想到兰霞却摆了摆手，说：“我今天晚上约了别人，就不去了！” 马明涵却着急了，说什么也要让兰霞一块去。她知道兰霞是不会约别人的，她们在这里能约谁啊！男人约更是不可能，因为这个兰霞对自己的男朋友不知道有多好！ 兰霞却轻声地告诉她，自己就不要给他们做灯泡了，而且晚上她准备跟另一个同事一快睡，给他们让出房间。 马明涵听了又羞又急，悄悄地扭了她几下。 而兰霞却笑着说了声再见。 这给了他们彻底的完全的两人世界。 张为康坏笑的看着马明涵，马明涵却不惧的昂首看着他，这倒把张为康吓着了！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强硬，张为康“嗷”的一声就扑了过去。 两个人又是一番恶战…… 事后，马明涵腿脚有点不灵活的带着张为康到附近转了转，看了看上海的夜景，张为康花了点血本请马明涵好好的享受了一下，自己也好好的补了一下。 最后的结果是，张为康请马明涵吃饭，马明涵再次请他上床。 宾主双方一夜尽欢，而且还达成了很重要的共识，就是下一步的婚事从简，双方各自给自己的家人做工作。 第四百八十二章 重温旧梦 想着潘筱晨的电话，张为康是归心似箭。回到平远后的第一天，一上班，张为康就给潘筱晨打电话，关切地问她什么事。 潘筱晨在那边懒洋洋的说没事，就想跟你聊聊天，你下午下班的时候过来接我吧！ 张为康没有多问，说了声好的，到时我在省委门口等你。 “带车来了啊！我不想走路！”潘筱晨还是懒洋洋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张为康知道一定很严重，他从来没见过潘筱晨的情绪如此低落，而且还主动提出了要车来接的要求，这可不是那个作风低调的潘筱晨！ 张为康思量了半天，心想难道最近省里的人事调整有了结果，对房一泓不利。如果再往坏处想难道房一泓有重大违纪问题，就连筱晨也有牵连。以前虽然不知道，但是在这种激烈的权力斗争中往往会被人揭发，起到消除异己的作用。但他接着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以潘筱晨的聪明和小心，就算是房一泓真的出了问题，她也会安然无事。 而且往往这时候肯定已经小道消息满天飞了，可是最近也没听到什么风声，估计没什么问题。 张为康百思不得其果，心想晚上就知道什么事情了，自己瞎想什么啊！ 而且也来不及他多想，出去的这几天积攒了不少的工作，各口上的分管领导都来汇报工作，确定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年初市局就统一做了部署和安排，就是今年的秋收秋播工作会议。 听着赵春梅的汇报，张为康直摇头。 清河区作为平远市的城郊，耕种面积已经是连年减少了，而且在当前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这种工作按说已经不用政府特意来安排部署了，可是表面的工作该做还得做。 因此这个会议是要马上召开的，张为康跟赵春梅敲定了时间和细节，就让赵春梅他们开始准备了。 这样几乎忙了一天，张为康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多了，马上就该去接潘筱晨了。 可这时，陈传声又进来了。 张为康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的又看了看表。 陈传声嘿嘿笑着。他这个样子，张为康就知道肯定有事。 虽然急着走，他也只得甩了根烟过去。 “张局啊！这次出去旅游大家都很高兴，都说咱们的新领导虽然年轻还是很有魄力啊！嗯，不错！不错！”陈传声上来就给张为康拍马屁。 张为康知道这是陈传声的一贯特点，于是笑道：“最好年年都去，是吧！” 陈传声打了个哈哈，说道：“领导脑子就是好使！” “有什么事吗？你就直说吧，咱们没外人，我一会还得出去！”张为康不给他面子，陈传声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你要是真的尊敬他，也许就不好说话了。 陈传声又哈哈了一声，说：“那我就直说了啊！” 张为康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唉，说起来让你笑话。是我儿子的事情，这小子没出息，去年就大学毕业了，到现在还没找到正式工作！唉，也怨我这个老子没本事，没办法让他进政府事业单位，现在还在外面跑保险呢！”陈传声说的轻松，但是张为康却体会到了他语气里的辛酸和无奈。 “你可别这么说，你的孩子已经够出息的了！还知道自己出去找工作，有的孩子这时候说不定还在家里骂老子没本事呢！”张为康安慰他。 “嘿嘿！可是咱总是觉得心里不是那么回事啊！”陈传声尴尬的说，“我想让领导给帮个忙！”他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张为康吸了口烟，很为难的样子，说道：“我看够呛啊，你也知道，现在进人不是参加公务员考试，就得主要领导说了算，我这边恐怕……唉！” 张为康说的是实情，他虽然能为了陈传声儿子给领导反映一下，但是要解决根本问题，却没有那么简单。 看着张为康为难的样子，陈传声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这难度很大，不过咱们可以曲线救国啊！” 张为康一愣。 “你不知道，咱们区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吗？就是正处级的孩子总会给安排工作的！”陈传声说道。 原来如此，陈传声转弯抹角的是想要给自己解决正处级啊！ “可是，那可是指的正处级一把手啊！你就是提了正处，也办不了啊！”张为康也听说过这个规定。 “这就不用麻烦领导了，到时候我再想办法！”陈传声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倒也有可能，因为就有这样给安排了工作的领导子弟。 张为康又掏出了一根烟，慢慢的点着同时也在心里慢慢的计较。 按说陈传声这个年龄在退休之前解决个正处也算是合情合理，而且自己在农业局的这些时日，陈传声对自己的工作还是很配合的！自己到时候可以给组织部门推荐一下，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一次局里要提拔的人员不在少数，不知道这个正处级好不好批。如果给陈传声解决了正处级，除了满足他给儿子安排工作的想法外，更重要的是能够让他在局里下一步的人事调整中，能够坚强的站在自己一边。特别是刘文春的副处级，可是凭空多出来的，如果在局办公会上得不到同意的话，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实现。而刘文春的副处级，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可是带有权色交易的成分啊！ 想到这里，张为康下定了决心，说：“好吧，我尽力给组织部推荐！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结果可不好说。” 陈传声说道我当然明白。 张为康痛快的说：“那就好！说实话，你的年龄不小了，于情于理都该解决，你放心，你就是咱们局党委今年唯一的一个正处级推荐人选了！我估计大家都没意见！” 陈传声哈哈一笑，说，那就谢谢张局了啊！ “行啊，咱们共同努力！我有事，咱们日后再聊！”说着张为康给小王打了电话，让他准备好车。 虽然跟陈传声长话短说，但是出的门来已经四点半多了，又加上堵车，等赶到省委门前时，已经是五点二十多分了。好在中途，张为康给潘筱晨发了个短信，说晚点过去，让她晚点出来。 可没想到到了省委门口对面，潘筱晨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而且奇怪的是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青年人，正满脸堆笑的跟她说着什么，而潘筱晨虽然微笑着，但却明显给人的感觉是在客气的应付。 张为康突然有点明白潘筱晨的小心思了，要不然自己早就给她发短信了，完全不用早出来在这里站着的，可是看样子，她们两个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 张为康笑了笑，决定好好的配合一下潘筱晨。他走下车，慢慢的过了马路，微笑着朝潘筱晨他们走了过去。 潘筱晨也看到了张为康，脸上也带着笑。 两个人的目光交流了一下，感觉真的又回到了从前。张为康突然觉得这不是在演戏了，就是真实的恋人之间甚至是夫妻之间很自然平常的感觉了，就是男人来接下班的女朋友，就是丈夫来接下班的妻子。 张为康走到了潘筱晨的面前，很自然的说：“走吧，筱晨！”然后好像才注意到她身边的人一样，很有礼貌的说道：“这是你同事？要不一起走？” 潘筱晨微微一笑，侧脸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事，那意思是说要不一块？ 对方尴尬的摆手，说不用。 潘筱晨礼貌的跟他挥手再见，然后很自然的挽起了张为康的胳膊，身子也靠了上去。 张为康微笑着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潘筱晨。 从后面看，这怎么都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 潘筱晨对今天的效果很满意，对张为康的表现很满意，更对这么多年了，两个人还能保持高度的默契而满意。 张为康让小王把车开到了离潘筱晨宿舍不远的地方，两个人下来慢慢溜达着。 本来张为康准备找个比较安静的地方，两个人边吃边聊的，可是潘筱晨却突发奇想，说咱们到我宿舍自己做着吃吧！ 张为康说道不好吧，颜丹华在，不太方便吧。 潘筱晨却微笑着不说话。 张为康就明白颜丹华今天晚上肯定不在，霎那间，张为康也无比向往了起来。 两个人顺便从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菜，就由张为康提着，就到了门口。 潘筱晨有点激动，居然找了半天钥匙，张为康一个劲在后面照着她的脖颈吹气，搞的她又是半天才打开门。 颜丹华果然不在家。 放下东西，潘筱晨进了自己的房间，换上了轻便的居家衣服，就变成了一个家庭主妇的样子，只不过是很年轻的女主妇。 张为康看着她清爽干净的样子，特别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感觉非常的舒服。 潘筱晨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脸红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啊！没有你的衣服！” “嗯，没有就对了！不过你下次给我准备一身我也没意见……”张为康本来想开玩笑的，可是突然意识到今天晚上孤男寡女的，而且以现在两个人的状况，实在不应该说的太过分了。 果然，潘筱晨有点尴尬，说道：“你随便坐，我去做饭！” 张为康说了声好的，就坐在了沙发上，随手拿起了报纸。那感觉真的有点像被妻子宠着的男人一样。 坐了一会儿，张为康突然觉得自己也太过分了吧，这么晚了还让人家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于是他推门进了厨房。可是却发现地上淌满了水。 潘筱晨正在洗着几个西红柿，可是却在怔怔的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四百八十三章 掩人耳目 潘筱晨满心喜悦的走进了厨房。下班后，女人在厨房忙活，男人放松一下一天下来疲劳的神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然后，女人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自己的老公跟前。这应该是多么温馨的场景啊！虽然这可能会引起女权主义者的愤怒，但是在潘筱晨的内心深处，是很想做这样的女人的！ 这个场景曾经是她最向往的，只是到现在才实现。虽然潘筱晨已经拒绝了这种生活，而现在以一种非正常的形式出现，她还是感到很甜蜜。 她甚至在安慰自己，虽然自己已经决定了独身，可是并不代表自己的感情生活的空白。相反，自己能在极爱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作出这样的决定那是多么的伟大啊！那得下多大的决心啊！ 虽然有遗憾，可越是这种带着残缺的美满，才更让人沉醉。而且她完全可以体会的到，张为康对她还是跟以前那样在乎自己。哪怕没有任何的语言，他只要站在自己身边，她就能够完全体会的出来。女人要的就是这种精神享受。 这时，张为康的一声“哎呀”，却让她从回忆和幸福中清醒了过来。 一看到溢满了的水池，她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张为康抢在她前头拧死了水龙，双臂绕着她的脖颈探到了前面。 那突然迫近的熟悉的感觉，让潘筱晨一下子慌了，她脸红心跳，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下来。 潘筱晨的异样没有逃过张为康的眼睛，他也停止了动作，他低头看着潘筱晨雪白的脖颈里颤动的情丝，心里柔情大动，往事一幕幕的涌向了心头…… 这时，只要他的双手往下一放，昨日之事即将重现。 就在这时，潘筱晨却突然钻出了他的怀抱。张为康一怔，突然清醒了过来。 潘筱晨从外面找来了拖把，低着头收拾厨房。 张为康就接过了潘筱晨手里的活，结果还是张为康做了主厨，潘筱晨打下手。就跟原先在职业学校的时候一样，总是张为康做饭的。 可是那时候，两个人一直是从事地下活动，可不像现在一样，潘筱晨能够光明正大的给张为康打下手，而且能够肆无忌惮的说话聊天。 可是潘筱晨发现虽然自己叫张为康的目的是来宣泄一下心中的苦闷的，可是当张为康来到了面前，两个人真的面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只要能跟张为康见个面说几句话就够了。跟与张为康在一起的欢愉相比，任何烦心的事情都不存在了。 倒是张为康仔细的问了她好多事情。 潘筱晨就当作这些事情是发生别人身上一样，说的平静而又自然，也很详细。她很享受张为康认真询问自己的一切，这在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从来没有的。 原来距离不仅仅会产生美，还可以升华爱。 知道了潘筱晨的问题，张为康就放心了，一切只不过是暂时的，房一泓就是不能成为代理省长，对她一点损失没有。他相信潘筱晨肯定能把这些处理的很好。 对于那个一直纠缠着潘筱晨的那个男人，张为康觉得潘筱晨的办法是对的，就让他这样知难而退就是了。而且张为康很乐意这样做，因为这样就可以跟潘筱晨天天见面了，最起码这半个月应该没问题。 最后一个菜是西红柿炒鸡蛋。 张为康笑着说，看看我的水平比东岳酒店做的咋样。 潘筱晨甜甜的笑了起来，她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情形。于是接着说道：“这次，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行，你只要不放臭屁，怎么都行！”张为康促狭的说。 潘筱晨听了，忍不住羞恼的锤了他几下，“你这个家伙，怎么老是揭人家伤疤呢！真讨厌！” 这顿饭，两个人吃的温馨浪漫。 只是时间苦短，很快张为康就得走了。 他笑着看着潘筱晨，说道：“要不我不走了吧！” 听了这话，潘筱晨的心登时“砰砰”的跳了起来。 张为康虽然是说的玩笑话，可是说完了，他心里也是麻酥酥的。 这是一个两居室的温馨小窝，更因为有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的生活气息，更让张为康挪不动脚步。 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走，否则即对不起小涵，也对不起筱晨，而且是对筱晨的轻视。 所以说完这句话，想到这里，张为康忍着无比的诱惑，从舒服的沙发里站起来，从跟潘筱晨谈话的美妙意境中清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就要准备走。 这时，潘筱晨却说道：“你待会再走吧，让你的司机来接你吧！” 张为康怔了一下，他知道潘筱晨在给自己避嫌，但还是说道：“没事的，我一般回去都不用车！” 潘筱晨脸红了一下，轻轻的“哦”了一声，其实她的本意是想张为康能够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张为康这时说道：“明天我自己坐公交车去接你！” 潘筱晨点了点头。 全区的秋种秋播工作会议如期召开。 虽然说是全区性的重要会议，部署的是重要的农业生产工作。但是从会议到场的领导就完全可以看出各级各部门对这项工作的重视与否。 市局到会的是一位副局长，清河区这边的最高领导是分管农业的副区长王洪昌，农业局长张为康主持会议。本来要求的是两镇的镇长参加的，可是到会只是分管的副镇长；要求的是各村的村长参加的，可是到会的也只是一些闲杂人等。 各级各部门对待农业生产的态度大抵都是这样。口头上重要，行动上次要；讲在嘴上，写在纸上，就是落实不到行动上。 不过也没办法，多年来的习惯已经这样了，领导和同志们也就疲沓了，类似的会议就成了走过场。农业局办公室的同志只要写三个讲话稿，出一个工作文件，就能完全成功的开好这个会议。三个讲话稿，市局的领导一份，分管的副区长一份，张为康一份，然后把文件下发到与会人员手里，这个重要的会议就算差不多了。 “入秋以来区农业局面对今年秋收面积大，秋播任务重，以及“三秋”期间阴雨天气多，对秋收秋播造成很大困难的实际情况，进行了早部署、早安排，早动手，积极组织农业科技人员和动员广大农民群众抢晴天，战雨天，充分抓好当前在地秋收作物田间管理的同时，千方百计加快秋收秋播进度，确保及时下种和颗粒归仓……” 这些穿衣戴帽的官样文章每年都要念，因为是第一年，张为康宣读的是慷慨激昂，“……及时召开了秋收秋播工作会议，就机械化作业、小麦统繁统供、秸秆禁烧及秋收期间环境卫生治理等工作进行了安排部署，重点就小麦良种统供进行安排，今年全区计划小麦良种统供面积8.2万亩亩，建设千亩示范方5个……” 接下来的领导讲话，也是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整个会议就像是一首催眠曲，散会了，大家打着呵欠就出了门。 潘筱晨的办法很快见了成效。不过几天的时间，大家都知道她有了男朋友，而且据说还是处级领导，有专车接送，每天晚上都一块回家。甚至还有不少人看到两个人亲热的在菜市场买菜，那肯定是要回家做饭了。因为她的小区是政府机关宿舍，更有甚者，看到她的灯早早的灭了，窗帘也早早的拉上了，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就看到潘筱晨跟一个男的走了出来…… 是啊，以潘筱晨这样的人品气质，怎么能缺少追求者呢！所谓的同性恋之类的谣言也是不攻自破。 不过这件事情总不会逃过陈静璇的眼睛。 这不，这天她就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正在省委门口逡巡的张为康，今天潘筱晨突然加班，他只好在外面等一会儿。 陈静璇已经换了一辆别克小车，这辆车是她未来的公婆给她买的，而她那辆红色桑坦纳就让男朋友开着了。无论在那里，她都是被宠着爱着的对象。 说起来，两个人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乍一看见张为康，陈静璇忍不住的惊喜。本来她想把车开到他身边鸣笛吓他一跳的，可是却存了好奇之心，想看看这个清河区农业局局长，一个人在省委门口来回走来走去的干什么。 她把车停到了旁边，静静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似乎比以前更精干成熟了，这会儿正在边走边沉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来当了领导以后，操心的事情不少，人也得到了锻炼。虽然官不大，但是也有了领导的派头。 陈静璇忍不住“呸”了一声，心说越是这种区县的校领导，越是长了一副官僚样。就是人家省里的领导也没像他这样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张为康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陈静璇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就明白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往事如风 陈静璇的目光所到之处，看到潘筱晨慢慢的走进了她的视野，对方那洋溢着的幸福感觉，让陈静璇突然意识到，张为康这个小子现在肯定是脚踏两条船。自己就要结婚了，可是却还跟潘筱晨如此的亲密暧昧，难道他就这样对待那个漂亮的农村姑娘。人品太坏了！ 她突然愤怒了，想不到自己原先喜欢的小康现在居然成了这个样子，更想不到自己如此尊敬的潘筱晨居然会甘当人家的小！难道当了领导真的可以是一个人变的这样无耻吗！以前她只是听说过，没想到张为康居然给她上了一堂活生生的课。 陈静璇一路跟着这两个人上了公交车，然后又看到这两个人并肩走进了一个市场。她把车停到了旁边，冷笑的盯着市场路口。一会儿，这两个奸夫淫妇说笑着提着几个兜就出来了，而张为康手里居然还提着一条鱼。 小日子过的还挺舒服的！陈静璇冷哼了一声，一路跟着他们到了楼前。她嘎的停下车，打开车门，冷冷的看着他们走过来。 猛不丁的看到陈静璇站在这里，张为康和潘筱晨都吓了一跳。潘筱晨的脸接着就红了，而张为康怔了一下，就笑着跟陈静璇打招呼了。 看到张为康这个样子，陈静璇却怒极反笑，心想我看你们怎么解释，脸上也装作温柔了起来。 她笑着说：“筱晨姐，这么巧啊，怎么在这里碰到了你们呢！” 一听这话，潘筱晨就苦笑着看了张为康一眼，刚才看到陈静璇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样子。而且这副样子可不是这么巧，分明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呢！ 张为康当然明白，陈静璇这丫头肯定是看不惯自己跟潘筱晨现在的样子，不清不楚的！可是他不想给她过多的解释，甚至还想着捉弄一下这个可爱的丫头。 “到家里一块吃饭吧！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说着他居然用另一只手搂了一下潘筱晨的肩膀！ 潘筱晨惊了一下，可是因为双手都拿着东西，也无法摆脱，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陈静璇的眼睛接着就盯住了张为康的那只手，心里哼了一下，说道：“好啊！” 潘筱晨看了张为康一眼，眼睛里满是责怪，心说你招惹她干嘛呢！ 张为康微微一笑，心说你就不用管了，对付这丫头，他还是很有办法的。而且他就喜欢看陈静璇着急上火的样子，而且说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她这样了。 进了门，陈静璇就四处搜寻两个人一起生活的痕迹，而且很快就让她发现了。 张为康一进门就换了拖鞋，而且还自己到了一间房间，换上了居家的休闲装。 看到这，陈静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潘筱晨却心急如焚，这个张为康怎么这么不注意，按说他不会不明白，怎么不避避嫌呢！ 张为康的居家装，确实是潘筱晨给他买的。虽然知道张为康在这里待不了几天，她还是精心为他挑选了这身衣服。她在随时准备着张为康以后能来。 看到张为康这么随便，就跟自己家里一样，陈静璇啥也不用问了，她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沙发上。 张为康嘻嘻一笑，收拾东西进了厨房。把这两个女人晾在了客厅里。 潘筱晨冷静了一下，知道张为康是故意的。片刻也有了计较，她微笑着给陈静璇说：“小璇，来，我领你参观一下我的房间！” 陈静璇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心说难道还让我再看看你们在卧室的生活痕迹？ 潘筱晨的卧室收拾的整洁干净，没有丝毫的杂乱。 陈静璇进去后就感觉到这一定是一个单身女孩子的宿舍，根本没有什么男人生活的痕迹。这让她很奇怪，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呢！ 潘筱晨微微一笑，领着她出来看了看颜丹华的房间，那里面凌乱无比，但明显也是一个女人的房间，只不过是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女人房间就是了。 潘筱晨给她介绍说这是自己室友的房间，现在出差在外。 陈静璇忍不住心想，这样两个女人是怎样生活在一起的呢！ 然后，潘筱晨又带着陈静璇到了阳台，一个不大的阳台，上面了挂满了女人的内衣。 陈静璇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件红内裤，跟自己和张为康同样的内裤，她立刻想到了这两个人的关系。 潘筱晨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你知道这件红裤裤吧，那年我本命年，小康也是本命年……” 潘筱晨的思绪回到了过去，但说起来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陈静璇全神关注的听着，眼睛里早就蓄满了泪水。 潘筱晨把身子倚在窗台上，像是在梦呓一般，慢慢的把她跟张为康相遇、相识、相知、相恋、然后分手、牵挂，及至张为康重又追求自己，而自己却决定单身的一幕一幕，重新回忆了一遍。 虽然对于张为康和潘筱晨之间的关系，陈静璇也简单的了解一些，但是那只是一些片段，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会是这样的惊心动魄！ 广场灯会上的棋逢对手…… 第一次开会的重逢奇缘…… 深夜生病时的悉心照料…… 春节回家时的疯狂挤车…… 相爱容易相处太难的无奈…… 陈静璇完全沉浸在了这段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里面，而且没想到这居然完全是真的，就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两个人。 听着听着，她蓄满的泪水一下子就绝了堤…… 她没想到潘筱晨感情经历会这样的苦，这样的曲折，她也没想到那个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张为康，居然会是如此的至情至性！ 陈静璇突然觉得，这两个人这个时候甚至在以后的任何时候发生什么样的故事，都不为过！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张为康类似店小二的招呼声：“开饭喽！” 潘筱晨长舒了口气，微笑着看着泪眼婆娑的陈静璇，轻声的说道：“如果你还愿意听，今天晚上我全都告诉你！”她想把两个人之间的详细情形，事无巨细的告诉陈静璇，也算是减轻自己的感情负担！ 陈静璇抹了把眼泪，重重的点了下头。 这时，张为康在外面又喊，赶紧啊，两位小姐！边说着边走了过来。 陈静璇害怕让张为康笑话自己，低着头就往外走，一把推开了张为康，自己跑到厨房，好好的洗了把脸。 张为康看着从厨房里出来的陈静璇，眼睛好像红红的，诧异的看了潘筱晨一眼，潘筱晨却微微的一笑。 陈静璇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椅上，大声的喊道：“张为康，怎么没给我倒酒啊！” 张为康还想刺激她，一把搂住了旁边的潘筱晨说：“怎么，主人没说喝酒，你这客人自己就要，太没礼貌了吧！” 陈静璇可怜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给我倒酒！” 张为康一愣，潘筱晨也拿开了他的手，也一字一句的说：“也给我倒酒！” 说完，她和陈静璇都笑了。 张为康傻了，在自己做饭的这会功夫，这两个女人怎么结成了统一战线了呢！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卸磨杀驴吗！没办法，他只能乖乖的给两位女士倒上酒，当然自己也倒上了。 可是两个女人居然不理他，却自顾自的喝酒，张为康傻眼了。 张为康还要继续刺激陈静璇，他动不动就握住潘筱晨的手揉搓一阵。可是这两个女人居然都没反应，难道都喝多了！为了证实一下，张为康摸了一下好久没有触过的陈静璇滑腻的小手，这次却被潘筱晨和陈静璇同时打了一下。 而且吃完饭，这两个女人一致要求张为康刷碗，而她们窝在了沙发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一会儿，当张为康刷完碗，感觉到自己很没趣，就要告辞走，而这样，两个女人居然没有一个挽留的，就连潘筱晨也是不闻不问。 他又大声说了一句，“我走了啊！” 陈静璇这会说话了，她不耐烦的摆手：“走就走呗，啰嗦啥！” 张为康只得灰溜溜的换衣服，临走说了句狠话，我可不来了啊！ 听了这句话，潘筱晨看了他一眼。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道：“我媳妇明天回来了！” 陈静璇突然说了句：“滚吧！” 陈静璇晚上没走，她在听着潘筱晨一点一点的回忆，遇到不清楚的地方，她还详细的询问。 这是潘筱晨第一次给别人如此详细的诉说自己的感情经历，也就是自己跟张为康的感情纠葛。 对潘筱晨来说这是一种释放，而对陈静璇来说，同样也是一种释放。 潘筱晨释放的压抑多年的感情，释放的是最近来自外界的风言风语给自己带来的压力。 而陈静璇释放的压力，却是自己对张为康的感情心结。她从潘筱晨的诉说中得到了安慰，自己放弃张为康是正确的，否则自己也会像潘筱晨一样，被张为康深深的伤害。她听着潘筱晨的回忆，一直在告诉自己，要把握好现在才是最关键的！ 第四百八十五章 秸秆惊魂 张为康媳妇明天就要回来啦！潘筱晨知道从明天开始张为康就不能陪自己了！回来也好，要不她习惯了跟张为康一块下班吃晚饭，真的分开的话说不定还会难受，而现在就是稍微有点失落罢了！而且今天晚上跟陈静璇聊天，也是一种很好的放松！ 是的，明天下午，马明涵就要从上海回来了，张为康当然要去接机！这不是政治任务，而是美妙的心理享受！而且，潘筱晨的情绪也已经恢复了正常，自己也该撤退了，否则真的时间长了，发生什么结果谁都不敢预料。马明涵下午四点到。 小王开车，两个人三点钟出发，从平远市的西郊赶到东郊的飞机场，差不多要四十分钟的时间。 出了外环路，张为康突然感觉到外面好像有种烟熏火燎的呛味，吸入的空气好像带着灰尘，嗓子里都痒痒的。 小王赶紧升起了车窗，这个时候就看见车外面烟雾缭绕的。 张为康皱了皱眉头，心说肯定是附近的村民在焚烧秸秆，再加上今天微微下着小雨，秸秆燃烧不充分，烟雾肯定很大。关于秸秆禁烧，每年政府都要开会强调，可是还是屡禁不止。东郊所属的是平远市的城东区，是农业耕种面积最大的一个区，所以这里的秸秆焚烧污染最重。好在清河区的农业耕种面积已经不大了，附近的农民就是烧，也出不来这会的效果。 这时候车外的能见度已经比较差了，车开的非常慢。张为康焦急的看表，看来三点是赶不到机场了。虽然马明涵不会怪自己，可是他心里想见到马明涵的心情却非常的迫切。 看得出来小王也很着急，可是没办法，前面的车都慢的跟蜗牛一样。 既然已经这样了，张为康索性安安稳稳的闭目养神，脑海里想象着一会儿跟马明涵见面的场景，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虽然刚从上海回来也就二十多天，可是张为康还是无比的想念马明涵。尽管这段时间跟潘筱晨在一起，他的感情生活很充实。可是仔细比较起来，对潘筱晨和对马明涵的感情却有很大的不同。 对潘筱晨，除了深深的爱意之外，还有的是类似红颜知己之间的更宽泛的交流，潘筱晨更像是自己工作、生活甚至情感生活中的良师挚友。 而对马明涵，除了同样深切的爱意之外，还有那不可抹杀的亲情，以及由此产生的深深的责任，那就是自己要爱这个女人，要疼这个女人，更要照顾她，要负起家庭的责任。跟和潘筱晨之间的良师挚友的关系不同，马明涵更像是一个单纯幼稚的孩子，她让张为康想到的是关怀是照顾甚至是溺爱。 想到这里，想到就要见到的马明涵，以及马明涵见到自己时的高兴也好，嗔怪也好，张为康都无比的向往，他的眼睛甚至湿润了。 终于，车子缓缓的驶进了东郊国际机场。 张为康赶紧下车，手捂着鼻子抵抗着刺鼻的秸秆焚烧的烟呛，他一口气跑进了候机大厅，却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呆了。 候机大厅里满满的全是人。 张为康一下子懵了，心想难道出事了。是不是因为秸秆焚烧的烟雾太大，能见度低导致飞机失事了呢！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再仔细一看，现场的情况也不像。 他定了定神，听到了周围的抱怨声，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因为东城区的秸秆焚烧冒出的滚滚浓烟，给飞机的升降造成了极大的困难，现在不仅地面上的飞机上不了天，就连返程的飞机因为能见度极差，还一直在机场上空盘旋呢！这时就听到机场的广播，里面就说到了马明涵乘坐的班机也因为能见度差，推迟降落呢！ 张为康哑然失笑，心说这次东城区的秸秆焚烧可是造成了重要的国际影响啊！看来这次东城区的领导要倒霉了。这也意味着下一步的秸秆禁烧工作越来越紧张了，说不定明天清河区就要开会作进一步的部署了。 终于，两个多小时以后，人群有了骚动，有飞机已经降落了。 张为康赶紧挤到了出口处，眼巴巴的看着门口。他心里还忽然冒出个念头，自己这会儿的样子还像个领导五六十口子人的农业局局长吗！他接着就否定了自己，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无聊的问题。 隔着候机大厅的玻璃，张为康看到了刚下飞机的马明涵，她挺拔修长的身材，在周围的人身边显得鹤立鸡群。 张为康心花怒放的朝她招手。 而马明涵也在四处张望的寻找之后，看到了大厅里正喜形于色的挥舞着胳膊的张为康，她高兴的哭了起来。 张为康心想，她们还不知道在飞机上经受了什么样的煎熬了呢，说不定这个丫头以为自己就要见不到他了呢！ 这突然间表露的感情就代表了两个人之间最真的感觉，张为康欣慰的笑了。 眼看着马明涵就要走到门口了，张为康才想起了马明涵的室友兰霞，这个女孩子现在就在马明涵的身边。张为康心想，一会好好请她们吃个饭，给她们压压惊吧！ 马明涵抱住了张为康又一次喜极而泣，不停的说着，“你不知道这里的烟有多大了啊，我们都看不见东西，大家都很害怕！” 张为康嘿嘿笑着拍着她的肩膀，不好意思的看着旁边的兰霞。对方微微一笑，眼睛在大厅里寻找自己的男朋友。 这时，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好像是个艺术家样子的，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兰霞站定了身子看着来人。 张为康赶紧拉开了马明涵，说兰霞的男朋友来了。 马明涵一下子松开了张为康，回头锁定了这个长头发的年轻人。 年轻人扫了旁边的张为康和马明涵一眼，随即不耐烦的看着兰霞，说道：“这航空公司怎么回事啊，晚点了快两个小时啦！” 兰霞却低着头在弄自己的行李包，自己的男朋友这么没礼貌，她只好装作没看见了。 年轻人一把拿过了行李箱，说道走吧！ 兰霞不好意思的看了张为康一眼，给马明涵摆了摆手就走了。 张为康不由得大是惊讶，没想到看起来独立要强聪明的兰霞，在自己男朋友面前居然一点脾气都没有。 马明涵叹了口气，说道：“兰霞真可怜，她太执着！唉，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养着，真是……” “我也要你养着我！”张为康使劲抱住了马明涵，他突然觉得能跟马明涵在一起真好，感觉很踏实，特别是经过了这个小意外。 “行啊！我喜欢养着你！”马明涵热烈的回应着张为康。说了这句话，她突然理解了兰霞。也许这就是爱吧！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任何事请，做任何牺牲都毫无怨言。 张为康却笑了一下，说道：“要是让一个女人养着，我害怕我会疯了！走吧，我请你吃饭！” “不，我要回家！”马明涵噘起了嘴，鼻梁上挤出了几丝很好看的皱纹。 张为康一呆，他突然发现，跟自己在一起，马明涵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酷酷的寡言少语的冰山美女了。 “回家？”张为康有点失望，他很想单独跟马明涵多待一会儿的！ “嘿嘿，你没告诉家里我今天回来吧！”马明涵挽着张为康的胳膊往外走！ “哦，没有，我以为你告诉了家里呢！”张为康回答道。 “呵呵，那就对了，我们回家！”马明涵又强调了一下。 张为康恍然大悟，原来马明涵要回自己的新家啊！他接着兴奋了起来，他们的家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他就等着给马明涵惊喜了。不过没想到是今天。 九月的天已经变短了，小王送他们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天已经黑透了。 张为康让小王在平远阳光小区门口停下车，自己跟马明涵拉着手走进了小区，他要让马明涵看看这个小区的环境。说句实在话，林菁菁的经营思路还是不错的，当然也是贯彻了自己当年提出的酒店式物业管理的理念。张为康大言不惭的这样想。 他拉着马明涵慢慢走进小区，介绍着这里的物业管理，马明涵听的相当满意。 这时，前面一辆缓缓开过的小车不知怎么回事，本来是开着近光灯的，突然间开了远光灯。照的张为康两个人睁不开眼了。 马明涵赶紧把张为康拉到了一边，还用胳膊挡着张为康，好像担心他让车碰到似地，嘴里还说着：“这里的人素质可真够差的！” 也许吧，反正这个小区住的都是富人，可是富人也不一定就素质高啊！说不定有了钱飞扬跋扈的还不如贫苦老百姓素质高呢！ 但这辆车好像还没完，本来张为康两个人已经站的很靠边了，再往后就是绿化带了。可是这辆小车居然朝着两个人就开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到张为康腿了。 马明涵赶紧拉了张为康一把，两个人只好退进了绿化带。 张为康骂了一句，刚想着过去拦住对方，但是借着灯光，却发现坐在车里的是一个美女，而且依稀就是林菁菁！ 第四百八十六章 冤家路窄 不错，开车的正是林菁菁。 她今天晚上加班，现在全公司都在做清河区王村镇市场的改造项目，前期通过艰苦的努力，已经跟平远市政府初步达成了协议，把这项工程列为市里的重要工程，这样下一步清河区政府就好配合了！因为下一步的拆迁任务很重，还得依靠清河区政府。当然清河区政府也很需要平远阳光这样的带着港商背景的公司来辖区投资，而且投资总额将会达到十以之巨，这绝对是双赢的项目。 这样一个大项目，按理说清河区政府应该是巴结都巴结不来。也确实，清河区的主要领导热情的宴请了以林菁菁父亲为代表的港方公司人员，那气氛简直让林菁菁感动，心想有这样的区领导，这样重视招商引资，重视经济发展，真是广大投资者之福啊！可是没想到，自从协议签了以后，政府的大爷嘴脸就展露无遗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一些具体负责审批的职能部门给你推诿扯皮，拖拖拉拉，故意设卡，让你烦不胜烦。 林菁菁每天都为这些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加班加点就是家常便饭。 今天就是这样，刚确定了一个申请方案，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就往回赶，却在门口处看见了幸福甜蜜的张为康和马明涵。她的心里一酸，想到自己的孤单，想到张为康的无情，她忍不住恶向胆边生，开着大灯就冲向了这对狗男女。 那一霎那，她就想撞死张为康，然后自己也立马死掉，一了百了。 可是在关键时候，她却下意识的拧了车把，心想这样做也太傻了吧！自己还有好多未尽的事业，怎能还这样儿女情长呢！ 马明涵的脸吓的煞白，她哆嗦着就捡起了花坛里的一块碎石，猛的就朝林菁菁的车子扔了过去。 就听“嘭”的一声响，砸在了车后窗玻璃上。 林菁菁接着也愤怒了，她停下车，开了车门就冲了过去。 直到走到跟前，马明涵才发现这个女人居然是小妖女林菁菁。她犹豫的看着张为康，不知道怎么处理。 张为康尴尬的站着，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菁菁疯了似地就推了张为康一把，然后在他的胸脯上使劲的拍打着。 马明涵不等张为康的反应，咬着嘴唇冷冷的一把抓住了林菁菁的胳膊，把她反扭了起来。 林菁菁接着就痛的“哎呀”了一声，觉得眼泪就流了下来。 “小涵！”张为康赶紧喊着马明涵。 马明涵看了张为康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把林菁菁往前一送，林菁菁踉踉跄跄的往前赶了几步，还是忍不住摔倒在了地上。 张为康心里悲苦，难道林菁菁对自己的恨竟能达到了要自己死的地步了吗！ 可是看着林菁菁在地上半天还没爬起来，他忍不住上前去拉她。 可是刚一碰到林菁菁的肩膀，她却倔强的甩开了张为康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汽车。 张为康尴尬的站在远处，心里的沮丧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明涵站到了他身边，轻轻的拉着张为康的衣袖，说道：“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狠毒！” 张为康叹了口气。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张为康苦恼，跟林菁菁之间的纠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呢！ 经过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本来兴奋愉快的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马明涵进门看到收拾的舒服漂亮的房子，惊喜的叫出了声，可是看到张为康勉强微笑的样子，她只好含蓄的“嘿嘿”了两声，说道：“老公，辛苦你了！” 张为康看着雀跃的马明涵，心想人家小涵都没有对自己跟林菁菁之间的龌龊多想什么，自己何必扳着脸跟个苦大仇深的样子呢！既然小涵不在意自己的过去，自己何必自寻烦恼呢！现在，眼前，只有马明涵是自己的唯一啊，自己只要让她一个人高兴就行了！ 想到这里，张为康尽量让自己轻松起来。他到厨房烧上了一壶水，对马明涵说道：“你好好看看咱自己的家。家里没饭，我去买几包方便面怎么样啊！” 马明涵收回四处观望的眼睛，扭头看了张为康一眼，眉开眼笑的说：“去吧，赶紧去吧！小心点！” 看着张为康出去，她的脸却接着一沉。 刚才的小插曲，她当然不高兴。对于张为康和林菁菁之间的事情，她是多少有耳闻甚至目睹的，而且有一段时间，她几乎就要认为这两个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反目成仇！而且会仇恨到如此的地步。 爱之深，恨之切。 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马明涵很好奇，可是她不想在今天晚上问张为康，去破坏两个人的好心情。小别后的见面，甚至是劫后的重逢，更有温馨婚房的第一夜，这些都不能让这点小插曲破坏掉。 想到这里，马明涵高兴的在大客厅里转了个圈，然后各间房子都转了个遍。这样，她更加满意自己老公的表现了。这三个月的时间，老公为了营造他们未来的美好生活，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啊！ 所以，当张为康提着袋子一进来，马明涵就扑向了他的怀里，在他的脸上小鸡啄米似地亲了个遍。 张为康也一下子高兴了起来。‘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马明涵四处看，仔细介绍自己的安排和打算。 马明涵瞪着崇拜的眼睛看着他。 这让张为康很满足。 当他说到要把自己的父母接过来住两天，顺便商量一下婚事的安排时，马明涵也高兴的同意了。 张为康更是感觉了了一桩大事，虽然不知道将来的婆媳关系如何，可就看现在，马明涵还是很痛快的。 一会儿，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呼噜呼噜吃着方便面。 张为康笑着说：“你看，多不好啊，你刚回来就让你吃方便面！” “跟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愿意！”马明涵今天很会说话，自始至终都没有因为林菁菁的出现而生气。 张为康欣慰的想，马明涵出去学习的这几个月，好像成熟了不少，有可能是跟那个兰霞相处的结果。 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两个人躺在床上遐想无限，一时兴奋地无法入睡。张为康几次想跟马明涵**，可是都被她拒绝了，她一直在兴奋地规划着未来，特别是她正式上班以后。看她这样，张为康只好随她，轻轻地抚摸着她，听着她或孩子气或大人气的想法，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只是他不知道，马明涵不是不想跟他造爱，而是因为林菁菁的出现，不愿跟他造爱。 两个人相拥着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张为康被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惊醒了，他翻转着身子不愿起来。 马明涵爬起来，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 张为康只好接起了电话，居然是政府办的会议通知，要求他今天早上六点，在政府813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马明涵在旁边看了眼手表，小声的说道现在五点十分了。 张为康定了定神，心想这次会议很可能是跟秸秆焚烧有关系。 果然，当张为康赶到会议室的时候，在坐的相关各口上的领导都在议论昨天东城区的秸秆焚烧烟雾，据说市里连夜召开了各区县党政一把手会议，对秸秆禁烧工作提出了严厉的进一步的要求。 因为都是在睡梦中被叫起来的，在座的各部门领导都是呵欠连天，开玩笑的说东城区的这把火烧的可真够厉害，烧的我们清河区也不得安宁。 张为康大略看了一下，参加会议的是城郊两办两镇的党政一把手，还有环保、建委、城管执法、环卫、卫生等相关各口的领导以及各口的分管副区长。心想，下一步局里又来任务了。 一会儿，柳文龙和孙鸣进来了。 一看两位领导的状态，就知道昨天晚上肯定一夜没睡。 柳文龙坐下后先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问旁边的孙鸣，“都来了吗！” “嗯，都来了！”孙鸣也环顾了一下四周。 “咱们开会！”没有任何的开场白，柳文龙直接进入主题，“昨天下午，我们平远市制造了一个大新闻，全国各大媒体、新闻网站包括国外媒体都在重要位置刊登了我们平远市秸秆焚烧浓雾弥漫全城的消息，影响极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对全市人民的生产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据初步估计这次的秸秆焚烧导致的经济损失有可能会超过2亿元。昨天晚上10点，我跟孙鸣区长参加了市里连夜召开的紧急会议。市委王书记在会上做了重要讲话……王书记在会上是骂了娘的！这次事件被定性为9.12事件。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是在东城区，无节制的秸秆焚烧，致使烟雾弥漫全城，导致机场航班烟雾数小时，高速公路平远段全线封闭……虽然这次的责任是在东城区，但是王书记特别强调，这次的事件主要责任是在东城区，但是其它几个区县也都不同程度的存在秸秆焚烧的问题！对此，市委市政府领导下了死命令，要求接下来的日子，整个平远市不准‘点一堆火，冒一股烟’！否则直接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行政责任！王书记分析的很对，咱们清河区不是不存在这个问题，说不定还很严重！下面请孙鸣区长对我区的秸秆禁烧工作做具体的安排！” 第四百八十七章 层层落实 接下来，孙鸣讲话。 他把政府对这次秸秆禁烧的工作部署文件，有重点的强调了一下。 他要求下一步清河区的禁烧工作要严防死守，按照市委市政府提出的“不点一堆火，不冒一股烟”的要求，各部门联动配合，在重点区域要做到24小时值班，并责任到人，出了问题的相关单位的行政一把手要负全责，会后要各单位跟政府签订秸秆禁烧的责任状。 孙鸣的讲话这次破例的比柳文龙还要严肃，看来在市里的会议上，各区县行政一把手的压力都很大！ 与会的大家也是越听越严肃，刚才的困劲一点都没有了，都认真的在本子上记着！ 在张为康的印象里，除了禽流感以外，这次会议算是书记和区长都参加的为数不多的重量级的工作会议。也就是只有这种会议，大家才能紧张的起来。别的不说，就是与会各领导手中拿到的一系列文件材料，也都是区委办、政府办的工作人员连夜赶出来的！而且估计柳文龙和孙鸣也是一夜没睡，可见领导是如何的重视。下一步就看各单位的落实了。 作为秸秆禁烧的业务指导部门，张为康看了一下农业局的工作任务。主要是研究制定实施秸秆综合利用的方法，在此期间大力推广下去。 这个必须马上布置下去，张为康心想。 最后，柳文龙又做了简单的强调，他说的确实简单：只要冒了烟，着了火，就是出了事。出了事，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等着，我马上给你调整工作。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是玩笑话，可是谁都不敢笑。虽说干部任用是组织部门推荐，领导集体研究任命，可是这个领导集体研究不就是柳文龙的一句话吗！ 作为区委的主要领导，能在这样级别的会议上说出这样强势甚至有点家长制作风的话，大家都很震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张为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柳文龙旁边的孙鸣，对方微微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包含的意思很复杂，张为康心里一动。 在这间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也就只有孙鸣有笑的资格了，因为也就只有他，柳文龙是无权调整的。 这个笑，也代表了孙鸣有意流露出来的权力优越感，那意思是在场众人的干部调整，他也是有话语权的！ 这个笑，似乎还带着一点蔑视柳文龙权力，带着点挑战的意味。当然这只是张为康自己的感觉，因为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座的好多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特意看了看方建民等特别熟识的部门一把手，也没有看到眼神的交流。可是就在他收回目光的时候，却看到赵长功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这让张为康不由得多想了起来，难道柳文龙和孙鸣之间有矛盾。仔细一想，这很正常。在中国的政坛上，党政一把手之间的关系往往很微妙。党委决策，政府执行。可是党政一把手的级别一样，往往会发生这样那样的问题。想到这里，张为康又联想到了上次孙鸣跟自己的谈话，那话语里流露出的对自己的不满，不也就是对柳文龙的不满吗！ 想到这一点，张为康脑门一激灵，以后的工作可就微妙了！主要领导之间不合，底下的同志就要加上十二分的小心，得罪了哪个领导都没有好处，可是要想两头买好，几乎又是不可能的，那就要站好队了。对于这个问题，张为康一直焦虑了很长时间。 会议既短又重要，好多人刚刚离开会议室就开始拿起电话，给单位布置工作了，至于布置什么工作，肯定是先开会了！ 张为康回到办公室就给赵春梅打了电话，让她们马上拿出秸秆综合利用的具体措施，上午九点给各乡镇相关部门开会。然后他又给刘文春打电话，让她准备会议的相关内容。 刚放下电话，就接到了市农业局办公室的电话，要求他九点到市局三楼会议室开紧急会，肯定还是关于这次的秸秆焚烧的会议。会议有冲突，他只得又给赵春梅和刘文春打了电话会议时间再定，但是准备工作不能耽误。 匆匆赶到市局，坐定了闲聊的功夫，偶然看了一下主席台，他大吃一惊，居然在上面看到了刘长山的席签。这小子怎么坐到主席台上来了！他赶紧问旁边昌平县农业局的局长，都是老乡，他们每次开会都坐在一起。 结果对方也是一头雾水，不清楚怎么回事，两个人猜测难道刘长山做了市农业局的副局长！张为康赶紧给刘长山打电话求证。 听起来，刘长山在那边挺忙，一听张为康的质问，他嘿嘿一笑，说待会儿给你解释。 放下电话，张为康笑骂了一句，说这小子几天不见居然成了咱们的上级领导。 昌平的农业局长问了一句，说我记得刘长山在大桥区好像是民主党派的副局长来着，是吧！ 张为康恍然大悟，很有可能是因为民主党派的缘故从大桥区的农业局副局长一下子升到了市农业局的副局长。 领导准时就座，看得出这次会议从上到下，各级各部门很重视。刘长山也按照席签坐在了主席台上。听主持人的介绍，刘长山现在是市局的副局长。 市农业局的会议内容也是落实市委市政府的会议精神。领导讲话跟柳文龙和孙鸣讲的差不多，这就是落实的第一步，就是以会议落实会议。 按照市政府的安排，市农业局也是负责秸秆的综合利用，市里区里都是这个套路。 张为康看着下发的文件，不禁晒然一笑，就这份文件，回去以后改改文头，加上清河区的几个农村乡镇，就可以完全用作清河区的秸秆综合利用的具体措施和工作安排。回去交给赵春梅借鉴一下就可以了。 昌平县农业局的局长年龄已经不小了，开着开着居然已经睡着了。周围的几个区县的领导，也是心不在焉的把文件翻过来覆过去的胡乱看着，还有几个互相分着烟小声的笑着说话，不知道是在讨论什么新鲜事。 张为康笑了一下，台上的领导级别跟自己家里的领导完全一样，安排部署的也是同样重要的工作，但是大家的态度却不一样。原因只有一个，今天台上的领导决定不了自己的升迁，大可不必噤若寒蝉。回头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安排好就行。 看着刘长山在主席台上正襟危坐的样子，张为康忍不住好笑，这小子提副处的时间比自己早两年，自己一年前是正处级一把手了，他还是原地踏步，没想到眨眼间成了自己的主管领导了。 想到这里，张为康偷偷的拨打他的电话。于是正严肃的坐在台上的刘长上的手机音乐响了起来，他尴尬的低头掏手机，一看是张为康的就挂掉了，而且居然也没向张为康这边看一眼。 领导的架子挺足啊！张为康心里骂了一句。 终于散会，这时候有熟识的都上前祝贺刘长山，张为康坐在远处笑着看着他。 刘长山跟大家客套完毕，就走了过来。 张为康站起来就捶了他一下，说你小子，还挺沉得住气，怎么事先没跟我说呢！ 刘长山笑了笑，小声的说道：“妈的，我也没想到，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落到了我头上！据说选来选去全市够条件的就我一个！” “嗯，你小子是走了狗屎运了！”张为康也羡慕也替他高兴。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能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很不容易。 “今天中午好好请请你！好好聊聊！”刘长山说道，看得出来这个新任的市局副局长有好多私密话，想跟张为康交流一下。 张为康面有难色，说道：“改天吧，以后机会多了！我得赶紧回去把这项工作布置下去啊！最近的事情比较多，公事私事都赶一块了！”于是张为康简单的把自己要结婚的事情说了说。 刘长山只得作罢。 下午三点，清河区农业局的秸秆综合利用会议在农业局的大会议室召开了，王洪昌到会作了强调。今天他也是开了好几个会，全是有关秸秆禁烧的会议。 虽然是农业局召开的会议，但是作为最基层的乡镇，对这项工作是相当的重视，关键也是市里区里对这项工作太重视了，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然后张为康宣读了一下文件。 赵春梅他们把文件写的很细，很具体，很有操作性，看的出来是下了很大功夫，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的这么仔细，很难得。原本张为康还担心赵春梅她们照搬市里的，千万别把工作对象给搞错了啊！现在看，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自从给赵春梅透露了准备给她解决副局长的消息后，这位大姐的工作积极性一直很高。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一拖再拖 按照会议的部署，两办两镇的相关部门要具体落实秸秆综合利用的各项措施。根据清河区的实际，主要还是秸秆还田。除此以外，赵春梅在会前给张为康简单汇报的时候，提到了秸秆饲料加工和秸秆沼气的利用方式，这两种方式在王村镇几个大的养殖户中还是比较有推广的潜力。可以把这两种方式作为清河区的特色工作。 所以，会后张为康给王洪昌做了汇报，想在王村镇搞两个典型，也算作是搞个试点，到时候请市局的领导给推广一下，作为清河区的特色试点工作。 王洪昌当然同意。手底下的同志有这么高的工作积极性，做领导的当然高兴，他马上要求一定做好这项工作，把咱们的工作宣传出去。 张为康又适时的提出了让市局等有关部门给予经费补助的问题。 王洪昌面露难色，说道前期人家市局刚给了我们30万，这时候再要我看有点难度。 张为康笑着说道，咱们尽量争取吧，给咱们孙区长汇报一下争取争取也行啊！ 王洪昌沉思了一下说道：“行，你们先干着！我的经验，只要我们干了活，领导就不会让我们吃亏！” 张为康点了点头，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你要不跟领导伸手，领导也不会主动给你啊！但他心里打定了主意，现在刘长山分管这项工作了，通过他跟市里要个十万八万的还是没问题的！ 确定下来以后，张为康就找赵春梅和尹云，把这项工作交给她们。因为这项工作牵涉到他们两个口，自己作为主要领导，给两个分管领导同时布置下去有利于减少她们之间的工作摩擦。 张为康觉得尹云从王村镇找几个养殖大户来承担这项工作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前一短时间，有几个养殖户拿到了养殖补贴，现在的工作积极性应该挺高！但张为康还是客气的跟阴云说：“刚才给王区长汇报了一下，决定搞个秸秆综合利用的典型，你看找几个合适的养殖户，让赵科长这边给指导一下！” 尹云很痛快，说道：“这样的事情还用给我们那口子说啊，你直接安排就是了！” 张为康笑了笑说道：“咱可不能乱了程序，那可是咱们的分管区长啊！在家里你说了算，到了单位你可得听人家的！” 说笑了几句，这项工作算是布置了下去。 国庆节、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但是因为有秸秆禁烧的工作，农业局的好多同志还要下去检查督导。也就不能休假了！作为领导，张为康虽然不用亲自下去，但是中秋节来到，又到了打点各方关系的时候了。这项工作，比秸秆禁烧还要重要。 张为康开了个局长办公会，让各位分管的局长把各口上需要打点的关系列个单子包括领导的姓名和需要表示的金额，写清楚交给局办，没有分管领导的赵春梅和邢超也列一下单子，这次局里统一安排。 既然要拿着公家的钱为自己打理关系，大家积极性都非常高，开完会的当天，大家就把名单报给了刘文春。 刘文春拿着各位分管局长的单子给张为康过目。 经过了上次的亲密接触，张为康对刘文春尽量跟以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谈工作就是谈工作，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女人眼睛以外的任何部位，以免引起自己的非分之想，或者引起对方的尴尬。 张为康接过单子看了一下，每个分管领导都有近万元的金额需要打点。倒是邢超这边反而写了有近两万之多。张为康心想，这下子肯定要浑水摸鱼了，不过张为康不动声色，却对邢超下了个彻底的定论，此人绝对不能用。 其实也不用说别人，张为康这边需要打点的更多，自己刚刚提了正处一把，区委区政府的主要领导，组织部门的主要领导，市里的好多领导都需要去拜码头的！ 做领导就是方便，私人的关系都可以用公家的钱来打点。本来是单位之间的礼尚往来，但是对方感谢还是你主要领导，也相当于拿着公家的钱给自己营造关系了。 张文正那边准备好卡，张为康就带着刘文春，小王开车一晚上的时间把主要领导、重要领导的家里转了个遍。这个时候，领导的家里都是人影憧憧，有时候难免碰见熟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打个招呼，一带而过。 明面的工作和背面的工作都要做，张为康心想自己的婚事只能再推迟几天啦！ 可巧了，马明涵正式工作了几天后，压力也很大，主动给他提出婚期要不要往后推迟几天吧！ 张为康面有难色的犹豫了半天总算是答应了她，然后两个人分头给家里做工作。 张为康让小王把父母接了过来，在自己的新房住一阵子。正好，二老也刚刚忙完地里的庄稼，算是来休息几天吧！老两口很欣慰，他们高兴的不是自己的儿子现在职务有多高，出来进去的有多体面，最高兴的是自己的儿子也在城里买了房子，而且马上就要跟城里的姑娘结婚了。 说到结婚，张为康就说了婚期再往后推推的事。 张为康母亲叹了口气，说：“早就告诉你们，定下来的好日子不能随便改的！你们既然都愿意，我跟你爹也没办法了。唉！反正你们也改过一次了！” 张为康父亲则说道：“他现在是领导了，还是工作重要，再说了领了结婚证了，还不就是结婚了！” 说到这里，张为康母亲又不愿意了，说：“你再忙，也得把媳妇让我们看看吧！这样吧，明天就让那个，那个小涵过来，还有你哥哥嫂子，咱们坐坐，还有我得到亲家家里去看看啊！” 马明涵一听说要见公婆，而且还有张为康哥哥嫂子一家，就很紧张。 张为康开导她，家里父母脾气挺好，再说反正我们都已经领证了，他们不满意也没办法。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啊！ 到了那天，马明涵不知道穿什么好，给张为康打电话。 张为康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其实马明涵也没有多少衣服，就按照张为康最喜欢的，一件牛仔裤，一件长袖t恤清清爽爽的去了。 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她越发紧张起来了，本来她自己有钥匙的，可还是紧张的敲起了门。 张为康母亲一看见马明涵高高的个子，就笑的合不拢了嘴，说：“哎呀，孩子，真好，这么高的个子啊！” 马明涵紧张的看着张为康，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婆婆是嫌自己个子高啊，还是怎么着。 “高了好啊，高了好！”张为康母亲高兴的说，“你看，唉！我个子矮，小康和他哥哥都不高！俗话不是说吗，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啊！这下好了，将来俺的孙子个子也高！” 马明涵这才放心了。 张为康小声的给她说：“你到我们家，算是给我们改良品种了！” 马明涵开心的笑了。 张为康父母看着舒服。自己未来的媳妇漂亮自不必说，关键是穿的很朴素很得体，比起那个林菁菁可是强多了。 更让他们高兴的是，现在自己的媳妇放下东西，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 也许是家里的气氛好吧，今天的见面彼此的感觉都挺好。张为勇两口子也看着马明涵顺眼，舒服，马明涵也是一样，特别是看到张为康的小侄子，长的虎头虎脑的，跟的侄子小北一样可爱。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至于回汉之间的一些生活习惯，都是很小的事情了。 而且双方父母见面的情况也很好。 其实对老人来说，只要孩子们在一起幸福，就是他们最大的欣慰。 趁着这次见面建立起来的良好信心，中秋节那天，张为康带着马明涵到了师父家，也算是让师傅过过目。 在这里，马明涵又一次见到了陈氏姐妹，大家都把她当成是贵客一样接待。而且原先张为康给她提到的陈静煊一家也没有在场，更加上老公的师父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她就更加放松了。 反倒是她替自己的老公着急。 因为一进家门，大家都在说他的不是。陈静璇问他有多长时间没来看师父了，当了领导就这样了。居然说的张为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而且对自己和蔼可亲的陈老，对自己的老公一点都不留面子。拉下脸来就问老公最近有没有动过笔，而原本说话滔滔不绝的老公，在师父面前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马明涵心想肯定是没动笔啊！ “虽然你现在是一定级别的领导了！工作忙，没时间练习了！可是我告诉你，作为领导更应该静下心来好好的修身养性，抽空拿起笔来好好的写写，对你做领导很有好处啊！小康！”陈老语重心长的给张为康说。 张为康不停地点头，说我一定好好练练。 好在陈静瑄给她解围，喊着在远处的小文小武，说：“快点找舅舅玩去吧！” 而两个小孩好像对张为康不是很感冒，一直不过来。而陈静瑄就拉下脸，把两个孩子拉到了张为康身边。 第四百八十九章 电梯巧遇 第四**章电梯巧遇 张为康看到两个孩子不搭理自己，有点尴尬。又耐心做了一番努力，还是没有很好的效果，只得作罢。 陈静瑄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陈静璇说道：“你整天见不找他们，他们当然不理你了！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他们多喜欢你啊！现在人家都不喜欢你了！就是我们家赵子也比你强！” 旁边的赵涛听陈静璇这么说，也表现了一下，跟两个小家伙打招呼，果然比张为康的效果要好很多。 看着老公受冷落，马明涵很难受，她弯腰来到小文小武的身边，跟两个小家伙攀谈了起来。 也许这两个小家伙也看出了这个阿姨长的特别漂亮，居然很快跟她熟络了起来，而且拉着马明涵去看他们的玩具，还有爷爷养的花草。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居然也寸步不离的跟着马明涵。 马明涵很有成就感，同时她还有种感觉，觉得跟这两个小家伙似乎有种天然的亲近感，跟他们玩，照顾他们，就跟照顾张为康的感觉一样，这大大激发了马明涵的母性温柔。甚至在后来的日子，她经常把两个小家伙带到自己家里玩上两天。至于平时给他们买礼物什么的就更不必说了！ 陈静瑄看着马明涵跟孩子一起玩的高兴，眼神很复杂，她不时的看张为康的表情。 张为康浑然不觉，微笑的看着马明涵跟两个小家伙蹦蹦跳跳的嬉笑。 临走，马明涵恋恋不舍的跟两个小家伙再见，小文和小武对这个阿姨也很依恋，吵着闹着要她多玩一会儿。陈静瑄好说歹说的才把两个小家伙的情绪安抚好！ 张为康在旁边大感奇怪，呵呵的张着嘴看着她们。 马明涵直到走下去很远，脸上还带着微笑，想着两个小家伙的可爱。 张为康看她这样，微笑着说道：“你这样喜欢孩子，到时候咱们也生一对！” 马明涵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还能想生两个就能生两个啊！切！”但是心里却无比的甜蜜，是啊，要是能给他生几个孩子，那该是多么幸福啊！她不由得满含爱意的看了张为康一眼，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马明涵看起来是个大大咧咧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可是只要她喜欢一个人就会全身心的放在这个人身上，对张为康的生活，她是事无巨细的关心。 上次在小区门口，林菁菁发疯似的举动，着实让她后怕，她真担心哪一天这个疯女人会真的开车撞向自己的老公。她担心没有自己的保护，张为康会很危险。 可是现在还没结婚，马明涵还不能名正言顺的跟他住在一起，而且婚期又一拖再拖，加上自己刚到单位，还在熟悉业务阶段，真的很难照顾的上他。 可张为康却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他知道以林菁菁的性格绝对不会作出那样的傻事。甚至他心里还想，如果能以自己的受伤获得林菁菁的原谅也是值得的。 张为康这样不在乎，马明涵只得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小心。 张为康安慰她，说自己每天都车接车送的，跟林菁菁碰上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他反倒担心她，说赶紧让你家里给你买车吧，这样你下班回家我也放心。 马明涵只好作罢，而且她的工作也很忙，基本上也顾不上他了。张为康提出买车的问题倒是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她不知道，张为康不仅不担心林菁菁会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反倒是有心找机会化解以前的矛盾。 可是越想遇见，却越不能如愿。甚至没事的时候张为康会有意识的到小区里去转转，特别是到平远阳光的公司附近去溜达溜达，但却从来没有碰到林菁菁。不止她，就是以前的熟人也碰不上一个啦！也难怪，这一行的从业人员流动性太大了！几天下来，张为康也失去了耐心。 可是往往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天早上上班，张为康跟往常一样从地下一层坐电梯到局里。地下一层是政府的停车场，因为车位少，按照规定只有各部门一把手的车辆才可以停在这里。而其它车辆，包括外来车辆，还有政府工作人员的私家车，都是停在大院里的。对此好多人还颇有微词，说为什么同样是上班，为什么领导的车就得享受这个待遇，而同志们的车就在大院里风吹日晒雨淋呢！虽然大家多有怨言，但也都知道自己也就发发牢骚罢了，领导就是特权阶层，优先停车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大部分人同志不管是开私家车的，还是外面到政府办事的，还是坐公交车来的，大家都是在一楼上电梯。这样，一楼的电梯口往往在上班的高峰，人都挤得满满的！ 每次上到一楼的时候，张为康都会被挤到最里面。这次也不例外，刚到一楼，随着电梯门一开，外面的人是一涌而上。往往这个时候，张为康是目不斜视的，因为自己大小也算个领导，如果要是碰见熟人或者下属，这么些人挤在一起，也不好说话，索性装作看不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一直到农业局所在的楼层，挤出去了事。当然有时候熟人就是挤到自己跟前了，也难免多说两句。 这不，这会儿，张为康就感觉有人捅了自己一下，他一看，自己的身边居然是笑盈盈的金毳，顿时他就呼吸到了来自女人身上的阵阵幽香，金毳正在侧面紧挨着张为康。 张为康多少有点惊喜，问道：“咦，你怎么一早就过来了！”建委是个大部门，他们一直不在政府大楼办公，而是单独有办公的地点。 “给领导汇报一下工作！”金毳笑着说道。 “哦，那你汇报完了，到我这里坐坐啊！”张为康客气的邀请她，其实大家都有工作，这句话就是客套话。 金毳答应着说好啊！ 电梯很快到了4楼，张为康给金毳摆了摆手，忙着出电梯。 电梯里的人太多，门口有个女人一直在按着电梯开钮。 张为康走过的时候感觉这个女人好像看了他一眼，而他也觉的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是守着这么些人，他没好意思回头看。 直到进了办公室，他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个女人居然就是林菁菁。 她来政府干什么！ 这个发现让他有点心绪不宁。 不错，电梯里的女人就是林菁菁，跟着她的还有一个公司的副总。 她不得不亲自来政府找孙鸣了，王村市场的改造项目已经签了协议，可是政府这边却迟迟没有动静，就是到现在，连最基本的审批手续都没有办下来。这样的效率让她很愤怒，而且该打点的也都打点了，为什么还是原地踏步呢！难道是自己的副总级别不够，她决定亲自出马！ 在政府一楼，她随着人群就挤进了电梯，正好站在了门口的右侧。 大家都安静的站着，眼睛盯着上面弄跳动的楼层。 这时就听见了一个男人说了声“咦”，她突然就哆嗦了一下子。虽然只是一个简单“咦”字发音，林菁菁却准备的听出这绝对就是张为康的声音，这个声音自己就是化成了灰也听得出。她接着就回头看声音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张为康，对方正笑眯眯的跟一个漂亮的姑娘说话。 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别看这家伙长的不怎么样，看起来还挺有女人缘。 这时，她旁边的副总低低的说了一句话，“那个女的就是建委负责许可证审批的那个人！” 林菁菁一惊，副总口里的那个女的就是跟张为康谈话的那个女人！ 这时，电梯停下，她只好按着电梯按钮等着众人出去，这些人里面就有目不斜视的张为康。 而那个女人却跟她们在六楼政府办这层下了电梯。 林菁菁看着她敲门进了副区长的办公室。 因为林菁菁跟孙鸣约好了，所以她们很顺利的在办公室见到了孙鸣。 对于林菁菁，这个平远阳光房地产集团的总经理以及她背后的强大的港商背景，孙鸣是相当重视的。特别是这个王村市场项目投资的十几个亿，对清河区的财政贡献将是突破性的，如果这个项目能够尽快开工，就能给清河区带来滚滚的财源。 而且这个项目还是市委王书记亲自过问的项目，这就让这个项目有了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的双重目的。孙鸣当然要高度重视，可是这个项目有个关键的问题，按照规定王村镇的集体土地要改为国有土地才能履行正常的土地审批建筑审批手续。而这个集体土地转国有，已经操作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结果！ 孙鸣也很着急，这次林菁菁来找他，他准备让她们公司自己去办，有时候这种公司的办事能量要比政府大的多！ 第四百九十章 女人阴谋1 孙鸣对林菁菁的到来表现的很热情，很客气。如果让清河区的广大干部职工看了，很可能觉得很丢人，自己的区长在这个漂亮的女人面前真的是一点尊严没有，说是把清河区的面子都给丢尽了是一点都不过分！ 可谁让这个女人是清河区的财神爷呢！ 孙鸣几乎是巴结着这位美丽的财神爷。对这位美丽的财神爷提出的问题，发出的抱怨，他微笑着，耐心的听着。 最后，林菁菁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孙鸣，冷冷的说道：“难道你们清河区政府就是这样的工作效率！清河区的干部素质就这样差！” 听到这句话，孙鸣笑的更灿烂了，他打着哈哈说：“对不起啊！林总，这一点我替清河区的干部们检讨！不是句俗话吗，叫‘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这个做领导的不行，当然底下的同志们就不行了！” 看到人家区长都亲自道歉了，林菁菁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有些缓和，她说道：“我不是说你，孙区长！如果清河区的干部都像你这样，清河区的经济早就发展起来了！这不怪你，我知道，我做总经理，底下人的素质也是良莠不齐！“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孙鸣，她说的都是实话！ 孙鸣还是在微笑着看着她。 “不管怎么样，请孙区长一定给我们解决好！”林菁菁看着孙鸣似乎有点漫不经心，她又强调了一下！ “林总你真是谦虚，你能力这么强，管理着这么大的公司，说实话，光你们的房产公司，一年的销售收入就比我们清河区的财政收入要多，要不是你管理的好，怎么会有如此的成就，你的手下可都是人才啊！”孙鸣拍着马屁，心说何必跟这样的小姑娘计较呢！让她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女人从来都是不讲道理，也可以不讲道理的！ “这倒是，我们以前的一个副总，现在就是你们这里的局长啊！那可是我培养出来的人才！”林菁菁突然想到了张为康，她故意炫耀，也是想暗地里给张为康制造点麻烦！ “哦，是谁啊！”孙鸣果然很感兴趣。 “呵呵，我说了担心你批评人家啊！”林菁菁突然有点于心不忍，担心好不容易爬到目前这个位置的张为康真的会因此丢官。但是话说出来，反而是在提醒孙鸣，这个人可是在犯错误啊！ “哦，没事，你说吧，我倒想要知道我们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才，当个局长不是太屈才了吗！我提拔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批评！”孙鸣说的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语气却一本正经。 孙鸣到底什么意思，林菁菁真是有点搞不清楚。 她也不由得佩服，像这种官场上的人物，特别是孙鸣这种级别的，他要是跟你打起哈哈来，你真是很难猜到对方的真实意思。就是这一会儿，虽然自己已经表现了极大的不满，可是还是没有从孙鸣嘴里得到什么确切的答复，他所说的都是在打官腔，居然到现在也没说到正题上！ “咱就不说了吧，不是说公务员不能搞兼职吗！你这个大领导一不高兴，可别坏了人家的前途！”虽然林菁菁知道要赶快步入正题，可是涉及到张为康的话题她还是忍不住继续说下去。她很矛盾，她既担心张为康有大麻烦，可又想看到张为康狼狈不堪的样子，而且最好是向自己求饶。 而且现在，平远阳光是清河区最大的投资方，就是清河区的钱袋子，自己要是想要整个人，哪怕就是**裸的要挟，清河区区委、区政府都要认真对待！ 第四百九十章 女人阴谋2 其实，孙鸣却不以为然。就算这个女老板说的实话，如果就是这个局长真的违反了什么工作纪律之类的，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去给人家处分，甚至给建议区委撤职之类的。党政干部搞兼职啊，甚至办企业啊，这些都是属于打擦边球，领导知道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类似的规定都是成文甚至是不成文的规定，不像党纪国法一样，触犯了就要重罚。就是他知道了，也不会因为这个去得罪哪个局长。不过他还是好奇的问：“你说的到底是谁啊！” “嘿嘿！”林菁菁冷笑了一声，慢慢的说道：“就是你们的农业局局长，张为康！” 孙鸣有点惊讶，没想到张为康年纪轻轻还有这种经历，听林菁菁这口气，说起来也得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如果真的按照林菁菁所说的，能够当上平远阳光的副总，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表面上却声色不动，只是“咦”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他！” 林菁菁没想到自己本来是要给张为康告告状，反而引起了领导对他的关注。 “当然了，我只是给你提供点信息，至于你们怎么处理，我可是不便干涉啊！”林菁菁说道。 孙鸣笑着说道：“林总你放心，如果他真的有这事，我一定严肃的批评教育！” 林菁菁暗地里撇了撇嘴，心说又是在打官腔，说什么“批评教育”这不是**处理内部问题的一贯做法吗！但她隐隐觉得，这样也就最好了，能给张为康一点惩戒，也就可以了。而且就以这样的借口想要让张为康吃点苦头，也太微不足道了。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 想到这里，林菁菁又说：“孙区长，张为康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现在我们最紧张的还是这个建筑手续什么时候批下来！”孙鸣看她说的严肃，也给她解释，也算是一个答复。 他严肃的说：“这个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我了解了一下，咱们这个项目主要的问题就是集体土地转国有的问题，前期我给市委主要领导做了汇报，领导答应协调省有关部门！既然领导答应了我们只有爱心等候，总不能我们去催领导啊……”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孙区长？”林菁菁问道。 孙明这才犹豫的说道：“嗯，要是贵公司能够去领导那里做一下工作，可能比我们更有效果！” 林菁菁想了一下，孙鸣说的对，以平远阳光在省市的影响力，比小小的清河区是要大不少，而且双方合力，效果会更好，于是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孙鸣说道，这样的话，他给市领导也有交代了！ “不过，还是要请孙区长给帮忙！”林菁菁望着孙鸣，“咱们能不能两边的手续一起办，那边土地使用证，这边呢，是我们的建筑许可证！” 孙鸣笑了一下，说到底这个林菁菁今天的主要目的要的还是这句话。 责任，责任，说到底还是责任。 为了招商引资，为了增加财政收入，政府可以给开发商包办一切。如果不出问题一切都好，可是万一出了问题，政府，政府的领导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手续不全就开工，手续不全就销售，就挣钱。一切的根源都在政府，都在公私利益的权衡上。 孙鸣知道这样处理的后果，可是只有去办！而这个指令，市里省里好多头头脑脑都已经跟他打了招呼，或客气或命令，都是要清河区全力支持平远阳光的王村市场改造项目。 所以在跟林菁菁说了半天的题外话以后，孙鸣只好给隔壁的分管城建的分管副区长，常务副区长江明打了电话，要求建委在不违反大的原则问题的情况下，协调有关部门，马上开工。 而这时，建委负责审批的副主任金毳就坐在自己的舅舅江明的办公室里，汇报的就是这件事。 在这件事上，建委口上的好多人都收到了平远阳光的诸多好处，现在大家等的就是领导的一声令下，甚至有的人早就蠢蠢欲动了。 方建民已经给金毳说过了两次，让她先给平远阳关办理审批手续。可是金毳心里一直有顾虑，她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处在这样敏感的位置上，简直就是备受煎熬，虽然在好多人眼里这绝对是一个肥缺，可是搞不好就要犯大错误。好多时候都是领导命令自己办理，而且全都是违规的事情。按理说领导同意了的事情，你就去办就行了，既然领导同意了你怕啥！可最后的结果往往还是具体负责的同志担责任！ 金毳自从来到建委，坚持的相当好，而且也是坚持的恨辛苦。她经常给舅舅谈心，一是希望舅舅能给自己调整一下工作，她再也不想在这种敏感而又危险的位置上了！二是希望从舅舅这里得到一些提示。就想这次，方建民一直让给违规给平远阳光办手续，自己该怎么办！ 江明的脾气性格跟自己这个外甥女一样，老实又稳重，对待问题唯恐领导和同志们不满意。所以在外甥女的工作调整上，他的原则是不干涉建委的内部事务。可是给外甥女出主意怎样规避风险责任，还是必须的！ 第四百九十一章 再起纠葛1 作为长辈，江明有必要给自己的外甥女提点中肯的建议。他给金毳说：“遇到这样的问题尽量多请示领导，能书面请示的最好书面请示，再者就是守着第三人在场口头请示，实在没办法就短信请示，最好不要电话请示，更不要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单独请示……”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孙鸣的电话。 放下电话，他就问金毳关于给平远阳光建筑审批的事情。金毳撇了撇嘴，说方建民现在整天追着自己给这个公司审批。 江明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孙区长同意了！” “那我就得照办了！”金毳看着舅舅。 “嗯，你先让他们报着材料，到了关键时候就会有领导给你指示了！”江明看着外甥女。 金毳点了点头。 林菁菁对这次的会面很满意，孙鸣给了她很大的面子，而且还给她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这让她对金钱的魅力和信心又空前膨胀了起来，她对父亲的话又有了深刻的认识：只要你能灵活的运用，金钱就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 这也是在一霎那之间的得意，接着她就冷静了下来。人一定要把优越感放到骨子里才行，而不要整天表现在外面，挂在脸上，说在嘴上，体现在行动上。这也是父亲的话。 所以，林菁菁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等电梯的功夫，她看到了走过来的金毳，这就是自己的副总嘴里提到的建委负责审批的那个小领导。是的，比起孙鸣来讲她就是一个小领导，可就是这样的小鬼越是难缠。建委的方建民给她说过，一直有个副主任很谨慎，一直不敢开这个口子，看来就是她了。 林菁菁决定在电梯里跟她交流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从九楼到一楼，这个时间足够了。她给旁边的副总使了个眼色。 这个副总赶紧迎上了金毳，说道：“金主任您好，我是平远阳光的，您还有印象是吧！这是我们的林总！” 说着他指了一下旁边的林菁菁。 金毳一愣，这个副总她当然认识，到建委找过她好几次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而且还有平远阳光的总经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接着，林菁菁就微笑着伸出了手。 金毳迟疑着伸过手，这时电梯门开了，她松开林菁菁的手，说道：“我得下了！” “哦，我们也下！”林菁菁微笑的跟了上去！ “我们以前好像在那里见过，是吧！”林菁菁在电梯里说道。 “以前？”金毳奇怪的看了看林菁菁，“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这下子，反倒是林菁菁愣住了，金毳的这一认真，她倒好象真的有点印象，以前真的好像在那里见过。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四楼到了，金毳给她们打了个招呼，说：“我到这边看个领导！”说着就出了电梯。 金毳想到张为康这里坐坐聊聊天，也算是发泄发泄心情，如果能从张为康这里得到一些工作经验心得那就更好了！估计张为康这边，肯定会有一些不同于自己的思路，毕竟人家可是一把手啊！ 第四百九十一章 再起纠葛2 当身材高挑漂亮的金毳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张为康确实惊喜了一下。 金毳也算是清河区的一个传奇人物了！ 最年轻的女副处，重要岗位的副职领导，最漂亮的女领导，最有实权的年轻漂亮的重要岗位的副职领导，而且还没有结婚！这些都足够让人遐想无限了！ 农业局和建委基本上没什么工作往来，而且作为副职的金毳跟作为正职一把手的张为康，也从来没有在一起开过会议。所以，金毳能过来找他，张为康确实受宠若惊，他确实也就沾了正处一把手的光了。 当然，心里高兴激动，他表面上的表现确实很得体，没有表现的太过兴奋，当然也让金毳感到了适度的热情。 对自己这一点，张为康很满意。这是他这近一年来，作为农业局一把手慢慢培养出来的好习惯。领导，一定要善于伪装自己内心的真实意图。 张为康给金毳倒了杯茶水，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自己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这样显得气氛融洽随意一些。 “怎么有空到我们农业局视察工作了啊！”张为康笑着打着官腔。虽然打官腔不好，可是在好多情况下，反倒是一种让宾主双方放松心情的好方式。 果然，金毳就一撇嘴，叹了口气，说道：“领导就是领导啊！看来不管年轻的还是年老的领导都是一样啊！打官腔的口气都是很足啊！” 张为康一笑，说道：“那是你来的太少，你要是经常来，就不是百忙当中视察工作了，就真是过来见见老朋友了！” “唉，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啊！”金毳又叹了口气，“那时候你可是很腼腆啊！那时候在马家庄……唉，等等，我想起来了！刚才我碰见的那个女的好像跟你认识！”金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反倒是张为康纳闷了，怎么说着说着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张为康喊了一声“请进！”，随着门一开，看清了来人后，他猛的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而金毳也指着来人惊讶的说道：“对，就是她！” 林菁菁看到金毳在四楼下了电梯，就知道她很可能是到张为康的办公室去了。她今天也是主意已定，一定要跟这个金毳好好沟通一下。所以，电梯刚到三楼，她接着就返了回来。 问清楚了张为康办公室所在，林菁菁稍作犹豫，就义无反顾的敲开了门。 她的心情很复杂，她甚至忘了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为了追建委的金毳，还是要见张为康，见识一下他的办公环境。她决定要以追逐金毳的名义，行看张为康之实。想到这里，她强自镇定，理直气壮的敲了张为康的门。 随着一声熟悉的“请进！”，她的心情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鼓足了勇气，打开了农业局局长，本来应该是自己的家属的办公室门。 她的表情淡然镇定，但是内心却无比的激荡。 特别是看到张为康潇洒的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她的心里蓦地一痛，如果一切没有变化，这个人将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可是没想到他却背叛了了自己，想到这里，她又愤慨了起来。 第四百九十一章 再起纠葛3 这时，她听到了金毳说的一句话，“对，就是她！” 她的脸色瞬息变化，微笑着看着金毳。 而张为康看到是她，心脏却咚咚的跳了起来，而她却没有看自己。 “你好，我正和张局长说起你呢！”金毳笑着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确实见过面！” 林菁菁微笑着点头，她还没有从见到张为康的复杂心情中解脱出来，脑袋里一片空白，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张为康所作的长沙发的另一端了！ 金毳看着这个女总经理一直呵呵笑着，有点纳闷，于是又说了一句：“我记得，在马家庄，又一次篮球比赛的时候，你跟好几个女孩子给张局长这边助威来着，是吧！” 张为康点点头，遥想当年，确实如此，他忍不住侧脸看了坐在身边的林菁菁一眼。 林菁菁的打扮还是时尚得体，在张为康的眼里成熟了许多，而且侧脸看来，好像皮肤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没有了以前的小痘痘，看起来很光滑。但是女人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还是跟从前一样熟悉。他很怀念那时候两个人如胶似漆，卿卿我我的日子。可是现在，虽然这个女人依然是丰满风骚，可是穿着一身职业装，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味道。张为康突然想到了所谓的制服诱惑，一时之间有点心猿意马。 林菁菁这时也恢复了正常，金毳的话让她回到了从前，确实是这样，当年自己确实是给身边的这个男人当过啦啦队。但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心驰神往，而且这个男人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想起以前两个人的抵死缠绵，她的脸突然变得绯红。而这种感觉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了！ 自从那场可怕的宫外孕以后，让她改变了以往的放荡生活，私生活变得非常的谨慎，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张为康的离开，几乎把以往的身体快感也带走了！ 金毳笑嘻嘻的看着这两个坐在沙发上的男女，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事，因为一直到现在，两个人之间居然还没有说一句话。 林菁菁首先意识到了这种尴尬，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对金毳说道：“金主任，有件事还得麻烦您！您应该也知道，就是我们公司的建筑许可证，还要请金主任多多帮忙！” 金毳闻言，别有深意的注视着张为康，说道：“没问题啊！只要张局长一句话，我立马给办！”居然领导都已经答应了，而且非办不可了，那就把这个面子送给张为康吧！ 听着金毳把这么大的面子给了自己，张为康微微一笑，忍不住看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林菁菁一眼，他很期待林菁菁能用祈求的眼神看看自己，哪怕是带着一点点的温和的眼神也好啊！ 可是林菁菁却沉默了，她微笑的淡然的看着金毳，却绝不看张为康一眼。 看到张为康望着林菁菁的期待的眼神，而林菁菁对他却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金毳一笑，知道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是曾经发生过什么。看的出来这个女总经理对张为康的成见很深，而张为康呢，却有点巴结着对方的意思。 好人做到底吧！ 第四百九十二章 女人的心1 金毳看着林菁菁，又强调说：“林总，我刚才可不是说的玩笑话，只要张局长同意，我这边就完全听领导指示！” 林菁菁说着谢谢，心里也在分析，这估计不是张为康耍的阴谋，故意要整自己。算起来，应该不存在这个时间差。可是要她向张为康低头，却是无论如何办不到。 金毳微笑着看着这两个人，张为康脸上满是期待，而且还带着一丝尴尬，看来是在等着这个林总开口。而这个林总却脸色淡漠，不说话也不看就坐在自己身边的张为康。 一时之间，场面很是奇怪。 金毳肚子里好笑，真不知道这个张为康是怎么惹着这位美丽的林总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男女之间的恩怨大抵是跟感情有关。从她女人的直觉看，估计是男追女不成或者是男人得罪了女人的样子。 “哎对了，林总，你结婚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张局长现在也是单身！”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金毳的想法有点天马行空，她想给这两个人撮合一下。她不知道张为康已经领了证，马上就要结婚了！ 听到这句话，张为康脸上的表情更丰富了，那里有点尴尬，更带着苦笑。 而林菁菁的表情更冷漠了。不过，谁都不知道她内心里的真实想法，是既羞且怒，既向往又痛恨！羞的是金毳当众提出撮合的意思，这种事情，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害羞不好意思；怒的是金毳提出的撮合对象是张为康，这个人自己看到就生气，更别说再有更亲密的关系了；她向往的是能够和张为康结合，这不仅是以前自己的梦想，就是现在她也经常会设想真的跟张为康在一块该是多好啊！痛恨的却是张为康的一再背叛，现在，在这个问题上又把张为康这个负心人联系在一起，更让她恨之入骨。人就是矛盾的综合体，女人更是这样！ 看到两个人的各自表情，金毳这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好像有点不大可能。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方建民的，她赶紧接了起来，给张为康示意了一下到外面接个电话，然后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轻轻的带上了门。 金毳这一走，办公室里虽然少了一个人，可是这两个人的却感觉到这间宽敞的局长办公室，空间陡然一下子小了许多。 一直坐在长沙发上的两个人，都变得尴尬了起来，都觉得手脚不敢随意处置了。林菁菁也没有向张为康屈服的意思，趁着金毳出去打电话的功夫肯求张为康给说句话。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张为康心想，这个金毳怎么还不进来呢！他忍不住挪了挪地方，屁股都坐热了，而且身体也僵硬的难受。 可是他这个微小的动作，在林菁菁看来却是不想跟自己坐在一起想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她就愤怒了，你还不想跟我坐在一起，我还不想跟你坐在一起呢！要离远点，也是我想离你远点。 想到这里，她忽的就站起了身，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就在金毳沙发的旁边。 可是坐过去以后，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女人的心2 张为康根本就没有要起身躲远自己的意思，他只是挪了挪屁股。而自己的这一举动，却让两个人变成了不得不面对的一种位置，正面相对而坐！ 这个举动确实让张为康诧异了一下，他忍不住去看林菁菁，而这一刹那，两个人的目光就避无所避的碰在了一起。 林菁菁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嘭的大跳了一下，她有点慌乱的把目光转向了别处，眼神也换成了冷漠的对张为康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一霎那，张为康的心也悬了起来，虽然只是那一瞬的目光相对，可是那如烟的往事，却历历涌向了心头。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林菁菁，曾经多么熟悉多么亲切的人儿啊！没想到会反目成仇至如此地步。想到这里，张为康就决定了就是林菁菁不开口，自己也要帮她给金毳做做工作。 想到这里，他站起了身，拿出纸杯，给林菁菁倒水。 这时候，林菁菁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看着张为康了。这个家伙看起来还是那副样子，但是明显的精明干练了许多，可以看得出来，他在这里很适应，应付自如。是啊，他本来就很优秀，一个小小的局长还不是做的轻松自如！ 张为康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纸杯，先是轻轻的敲了敲，然后吹了吹里面，好像这样会显得干净一样。林菁菁却皱了皱眉头，这一吹还不知道多少唾沫星子进去了呢！ 然后又看张为康倒上热水，仔细的烫了烫这个纸杯，林菁菁很满意。 可是看到张为康拿出茶叶，倒上了开水，她的心情接着就沉了下去。 这才多长时间啊，这个男人早就忘了自己是很少喝茶的！她眼睛无聊的望着门口，那意思是说你看多无聊啊，要不是等金主任，我早就走了。 张为康端着茶叶，走到林菁菁身边就要放下茶杯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林菁菁是不喝茶水的！他赶紧把茶水倒进了自己的水杯，重新给林菁菁倒上白开水。 林菁菁看了他一眼，心想，还算你有点良心，记得我的习惯。 可是等张为康把水杯端到她桌前的时候，没想到她却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能喝杯茶吗！” 尽管心里感动，还有点莫名的高兴，林菁菁还是要故意跟张为康过不去。 张为康一愣，只好又重新给她倒了杯茶水。 林菁菁端起来轻轻的吹了吹，抿了一下，茶叶的苦味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张为康明白，刚才林菁菁是故意的，既然是故意的，应该说女人的心情就是不错了。 很难得的机会，张为康刚要再次给林菁菁说对不起，这时，金毳推门进来了。看到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如此的变化，她不由得一愣，但接着说道：“我得走了，张局。还有林总，我给你说的啊，找张局长就行！我听你电话，张局！”金毳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着张为康，而且还做了个小小的鬼脸。说完就转身走了，她刚才接的电话就是方建民打来的，谈的就是这件事。 金毳的鬼脸这被林菁菁看了个一清二楚，她不由得想，难道这两个人果真是串通好了的，是在故意演戏？金毳以前就认识自己，今天在张为康这里说起来，于是张为康就想着趁这次机会装模作样的报复一下自己。这样分析的话很有可能。 第四百九十二章 女人的心3 虽然感觉到林菁菁放弃了挣扎，张为康还是毫不放松的压迫着她。 林菁菁的脸涨得通红，粗重的呼吸不断地喷在了张为康的脸上，那如麝如兰的呼吸就像催化剂一样，在不断地撩拨着张为康的生理**和心理**。 想到这里，刚才因为张为康给她倒水的细心所留下的好印象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甚至看着张为康，她更加的厌恶了。 金毳一走，张为康就鼓足勇气给林菁菁说道：“菁菁，以前的事情对不起，是我错了！” 林菁菁冷冷一笑，她这会儿根本就不想接受张为康的任何道歉，她甚至根本就不想靠张为康给自己说话，才能在金毳那里通过审批。在她眼里，就是以自己的能量，不说清河区的孙鸣等一干区级干部，就是市里的领导也要尽量让着自己，她也不愁这个项目手续不通过！ 所以，听着张为康的道歉，林菁菁站起来理都不理，提着抱抱就要离开。 张为康一看她要走，就有点着急，赶紧拉住了她的衣袖，今天是多好的机会啊，怎么能轻易让她走呢！ 他不拽还好，这一拽林菁菁有点愤怒了，她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张为康。 “对不起啊，菁菁！你难道就不能原谅我吗！”张为康甚至有点哀求。 男人的软弱，有时候更让女人觉得对方是理亏词穷。她冷使劲甩开了张为康的手。 张为康紧着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菁菁挣了几下，没有结果，愤怒的她回过身来，一巴掌就打在了张为康的脸上。 这一耳光把张为康打懵了，也打出了张为康的脾气，他忍不住骂了出来：“你还没完了是吧！有什么了不起啊！” 他边说，边把林菁菁使劲扯了过来，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几乎就贴在了她的脸上。 林菁菁奋力抽手，同时另一只手还是往张为康脸上打。这一次张为康当然不能让她得逞，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 这个时候，女人就成了弱者。 已经没有武器的林菁菁只好用脚踢张为康，却被张为康逼到了墙边，双腿也被他顶在了墙上很难动弹。 但是她还是低着头奋力的踢打着张为康。 看着女人头发凌乱的歇斯底里的踢打着自己，张为康在尽力抵抗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来自女人身体的熟悉的气息，两个人的身体也不可避免的有了密切的接触。 张为康突然有了点罪恶的冲动。 林菁菁直接就惊呆了，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正在攻击自己的男人。如果这时候她的嘴巴还能自由的话，肯定也是长大了嘴巴惊恐的看着正在疯狂侵犯自己的张为康。 林菁菁无奈的呻吟了一声，她的身体在慢慢的放松，眼泪也流了下来。女人就是弱者，虽然她极力的抵抗，可是身体却不争气的在投降，而且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和诱人，这个男人曾经就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现在就要重新融汇在一起了，她期待着，享受着…… 第四百九十三章 往日风情1 久违的女人味道，正统的办公室环境，类似强奸的感觉，逐渐丧失的道德底线，既然从理智上不能征服林菁菁，那就从生理感官上让这个女人再次屈服啦！这些，成了张为康持续进攻的理由和动力。 林菁菁的双手自然垂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张为康的肩头。很奇怪，这个时候她几乎没有了身体的**，身体的热度居然在慢慢的减退。她被动的接受着这一切，长时间的野蛮粗暴，让她对这久违的男人，久违的亲近淡漠了起来！ 就在这时，就在他们身边，有人敲门，声音不大，可是在这两个意乱情迷的男女的耳朵里不啻是一声声的惊雷。张为康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办公室，这是办公时间，这是在农业局的局长办公室。他接着想到了马明涵那可爱的笑脸，他暗自懊恼，想到这里手上不由得一使劲。 却听得林菁菁“啊”了一声，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张为康这才意识到，不小心弄疼了林菁菁。 而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热，已经挨了女人的一记耳光。 张为康来不及计较，给林菁菁使了个眼色，准备开门。 林菁菁忍着疼，赶紧坐到了沙发上。 进来的是财务科的小薛。 尽管里面的两个人尽量保持着平静，可是在小薛眼里，却很不平常，局长办公室里刚才肯定发生过什么。她心里鄙夷的一笑。 “张局，这是这个月工作补贴发放单，您签一下字！”小薛说道。 他借着看费用单的时间，好好的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故作镇定的看了小薛一眼，对方的眼里隐约带着一点暧昧的笑容。 张为康有点不高兴，心说你跟邢超之间不也是这样吗，妈的，还看不起别人。就你这样的，也就只有邢超看得上！他在心里气愤的恶毒的想。 林菁菁也趁这会功夫恢复了平静，只是那种嘎然而止的感觉让她很难受，特别是张为康的手神经病似的抽了一下，真的弄痛了她，她现在在承受着身体和**的双重折磨。她真恨张为康，也恨自己！ 小薛终于出去了。 张为康表情复杂的看着林菁菁，而对方却神态冷漠。奇怪的很，张为康对她这幅表情很满意，他真的担心如果林菁菁跟自己和好以后怎么办，自己该怎样给自己的妻子小涵交代。想到这里，他突然说道：“你放心，我就给金毳主任打电话！” 这句话，张为康真的是说错了，他也是真的没有明白女人的心理。 林菁菁的那记耳光固然是痛恨张为康的粗暴，但是她却没有太放在心上，而且就是刚才的冷漠也只不过女人的矜持表现罢了！就是心里对张为康还有恨，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几乎就要原谅张为康了。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张为康，一个男人，一个自己当时还认为不错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在跟以前口口声声深爱的女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后，居然会是这幅表情，居然会是后悔痛心的表情！！ 第四百九十三章 往日风情2 而这幅表情应该是女人做出来的！他，张为康，一个男人居然会是这幅表情！！他居然也敢！！！ 而且最让她伤心绝望透顶的是，张为康居然在此时此刻，提出了给自己帮忙要建筑审批的事！难道这就是对他冲动的代价？是对自己的补偿？ 林菁菁的心一下子跌倒了万丈深渊，她冷冷的说了一声“谢谢！” 说着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菁菁，对不起！”张为康看到林菁菁依然冷漠的样子，又说道。 听到这句“对不起”，林菁菁的心在流血，这就相当于在她已经受伤的心口上撒了把盐。这句对不起，难道就能把她以前收到的伤害，还有自己刚才受到的侮辱，全部抹杀吗！不仅不能，这句话更让人无比的寒心！ 饶是她这多年的历练已经很理智了，她还是回头又狠狠的扇了张为康一巴掌！ 张为康无奈的苦笑，其实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不过世事难料，没想到误会却进一步加深！ 林菁菁摔门而去，张为康一脸懊悔的在原地呆站了半天，好久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张为康表情复杂的看着林菁菁，而对方却神态冷漠。奇怪的很，张为康对她这幅表情很满意，他真的担心如果林菁菁跟自己和好以后怎么办，自己该怎样给自己的妻子小涵交代。想到这里，他突然说道：“你放心，我就给金毳主任打电话！” 这句话，张为康真的是说错了，他也是真的没有明白女人的心理。 林菁菁忍着内心的愤怒，出了张为康办公室，进了电梯。她强忍着但还是滴了数滴眼泪，这时有人进来，她才忍住没泪水涟涟。 到了楼下，凉风一吹，她才感觉自己的胸前凉飕飕的，一想，这是刚才张为康扯掉了自己的胸罩的缘故，她不禁脸一红。可是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就这样把自己的最隐秘的东西放在张为康那里啊！现在是坚决不能让张为康亵渎的！ 林菁菁想到这里，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回去了。她要拿回自己的私人物品，割舍掉跟张为康的任何联系。 没有敲门，她一把就推开了张为康的办公室门。 结果就看见了正双手抱着自己的胸罩深吸的张为康，而且对方的脸上居然带着深深的依恋，也没有任何萎猥琐的意思。 霎那间，林菁菁的脸变得绯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恶心、惊讶、甜蜜、害羞、怨恨、嗔怒、可怜、好笑……总之，各种感觉应有尽有。再有，看到张为康这幅恶心人的样子，她刚才的满腔愤怒，倒好象消失了大半。特别是看到张为康霎那间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更是觉得好笑。 她也有点感动，迷恋自己的衣服不就是迷恋自己吗！ 张为康看到是她倒还松了口气，万一要是局里的同志，那自己可就糗大了。 “拿来！”林菁菁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洁白细腻。 张为康有点迟疑，把女人的蕾丝胸罩留恋的在手里摩挲了几下，才迟疑的递给了林菁菁。他可不想被林菁菁骂自己是恋物癖。 可是他还是听到林菁菁低声的说了一句：“变态！” 第四百九十四章 顾此失彼1 张为康一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犹豫了一下，结果就变成了两个人扯着一副乳罩的尴尬场面。 林菁菁羞恼的看着他，张为康犹豫着松手，因为他看到林菁菁的表情，突然觉得她脸色缓和了不少，这对他来讲不是个很好的信号吗！ 可是没想到胸罩却又掉在了办公桌上。 张为康一愣。 原来，林菁菁在霎那间突然想，如果有张为康这样一个男人，能好好的保存收藏着自己的胸罩，是不是也是一件很让人有面子很让人回味的事情啊！ 她想算了吧，就把她交给这个男人保存吧！ 可是没想到张为康却松了手，自己的内衣就掉在了桌子上，她只好拿了起来。 张为康下意识的看了看她鼓鼓囊囊的胸脯一眼。 林菁菁就觉得自己的上身就好像一丝不挂的展现在张为康面前一样，她恼怒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而林菁菁在转身的一瞬，居然轻轻的牵动了一下嘴角。这更让张为康得到了很好的暗示，林菁菁的态度看起来要比刚才好了很多。 他不奢望能因为此完全消除林菁菁对自己的仇恨，只要是像往常一样不增加就可以了。 张为康坐在办公室好好的想了一下两个人的以前和现在的种种，其中曲折反复也算是让人唏嘘不已。想起刚才答应林菁菁的事情，他给金毳拨通了电话，让她给平远阳光好好的操作一下。 既然是顺水人情，金毳答应的很痛快。 这样，对林菁菁，张为康心里的愧疚感总算少了一点。 放下电话，他把桌面上办公室送来的区委区政府的文件夹看了一下，在上面写了批语，请各分管领导领导传阅。上面大部分都是秘书代笔的官样文章，没什么好学的，大家看了也不会重视，因为就没有人会用心去看。除非是区委区政府的主要领导亲自找你谈话，给你布置工作。这样的机会一般很少，除非特别重要的，或者是极不寻常的事情，对个人来讲要么是好运，要么是噩梦。 冷静下来的张为康，终于想到了马明涵，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婆。他特别想给她打个电话，那怕是随便聊几句，听听她的声音也好，这样也能让他的心里觉得安慰。可是拨打了几次都是关机，这也在预想之中，因为她们银行规定，在办理业务期间是不准接听电话的！不仅如此，这个小妮子最近很紧张。就是没有这个规定，估计也会匆匆挂掉自己的电话。 第四百九十四章 顾此失彼2 刚刚参加工作的马明涵正在经历着人生中的重要阶段，作为新人的她，工作压力相当的大。虽然在上海经过了三个月的培训，但毕竟是书本的理论，而理论和实践毕竟是有差距的，理论有点宏观，而实际又太具体。所以，书本的理论对实践的指导非常的有限。一开始的几天，马明涵真是有点无所适从，虽然有单位的老同志手把手的教她，但她还是忙了个手忙脚乱，经常被被师傅批的体无完肤。甚至说她这样一个漂亮干净利落的小姑娘怎么看着这么笨呢！ 马明涵满是怨言却又不敢顶嘴，其他几个新人好像也是如此啊！为什么老是逮住自己使劲呢！不过，倔强的马明涵没有太在意，而是想着怎样尽快的进入角色。她平时积攒的一肚子苦水都倒给了张为康。 这几天，一到下班，马明涵就不停的给张为康打电话诉苦，有几次张为康听的难受，而且马明涵极力要求他过来陪陪她，张为康只得从新房那赶到马家庄，老老实实的坐在马明涵身边听她倒苦水。 马明涵给张为康抱怨说，一上午或者一下午坐下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整天口干舌燥的。张为康就说我就不信你不能站起来喝口水，谁还能拦着你。 马明涵叹了口气说，想喝的时候没空，不想喝的时候想不起来。 张为康摇摇头叹口气。 再有就是马明涵正式上岗一个多月，还没发工资呢，自己赔进去的钱倒有几百块了。也不知道是数错了钱还是算错了帐，反正自己搭进去不少钱。 张为康取笑她道：“你这到底是上班挣钱啊，还是上班赔钱啊！” 马明涵就呜呜的伏在张为康腿上做痛哭状。 张为康微笑着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有时候张为康也会起了情绪，想跟马明涵上床温存。可是因为工作压力大，马明涵总是提不起兴趣。 这天，马明涵没有给张为康打电话，下班后就跑到了新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情呆滞。 张为康进门看到她这副样子，赶紧问怎么回事。 马明涵凄楚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公，你得给我两万块钱！” 张为康惊讶的看着她，说道：“我的存折在那里，你知道的，你随时取就行！可是到底怎么回事啊！” 马明涵一听张为康问他，就垂头顿足的说，都怨我，都怨我。我真是笨，一点经验也没有。事先也没有问问那个储户多少钱，结果就弄错了两万，对方也没给我说，就走了。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我看是要不回来了，领导说没办法，只能我补上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顾此失彼3 马明涵说完哭丧着脸，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本来要骂她几句的，看她这样难过，只得安慰她道：“不就两万块钱吗！不行咱给补上就行，咱家又不是没钱！你看咱的存折上还不少钱呢！” 马明涵又哭丧着脸说，我看过了，你的存折上也就三四万块钱，再加上我的私房钱也不过七、八万块钱，这一下子咱就损失两万啊！ 张为康一愣，没想到马明涵这边居然存了这么些私房钱，居然比自己这两年的工资还要多，看来马明涵不愧是过日子的好手，花钱少，存钱多。 马明涵看他奇怪的样子，知道他是在寻思自己的私房钱，于是打了他几下，埋怨说道：“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啊！你别想着那私房钱，那可都是咱的，你千万不要给我哥哥和妈妈说啊！她们现在为了给我买车的事情，还在商量呢！哼！”言下之意，对给她买车的事情，家里的意见很不统一，如果再让她们知道她还有私房钱的话，那就更有想法了。 张为康很欣慰，马明涵还没过门，现在已经是全身心为自己的这个小家庭开始考虑了。他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家底告诉她呢！和自己殷实的家底比起来，这两万块钱的亏空，算的了什么呢！ 可是转念一想，他担心告诉了马明涵真实情况后，这个丫头说不定会得意忘形，真的不把这两万块钱放在眼里了，更关键的是可别对她的工作态度产生什么消极的影响可就不好了。人家钱宁辛苦帮忙给解决的这么好的工作可不能就因此甩到脑后啊！ 想到这里，张为康也愁眉苦脸的说，没办法啊，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次咱先垫上吧！下一次咱吃一堑长一智！仔细点没亏吃。 马明涵看着开明大度的老公，重重的点了下头。 那几天，马明涵比以前更乖了，整天给张为康早请示晚汇报的，讨取张为康的欢心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张为康的架子也特别的足，这让他充分体会到了男人当家作主的优越性。马克思同志的重要结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果然放之四海而皆准。 而在以前，特别是跟潘筱晨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是体会不到男人的这种优越感的。那时候他也就在挑逗潘筱晨在床上撩拨潘筱晨的时候，才能找到男人的优越感，找到当家作主的感觉！而跟陈氏姐妹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夫妻，但是跟她们交往的时候，张为康的底气是永远都不足。 在马明涵这里，他完全体会到了女人把男人当做一切把男人当做自己的天的感觉。也借着这个机会，张为康跟马明涵敲定了婚事的大部分细节，大部分是按照男方的思路来的，马明涵回去再给父母做工作。 第四百九十四章 顾此失彼4 张为康享受着，有时候在办公室坐着的时候，想起马明涵的好，他常常会忍不住笑出声。要是这两万块钱能换来如此的待遇，真的是太值了。 可惜，这两万块钱到底是没让张为康破费，是兰霞帮忙解决了。 原来，兰霞记得这个多拿走两万块钱的客户是自己的一个客户的朋友，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这两个人一起来营业厅办理过业务。于是她就通过自己的客户知道了对方的电话，就一直给对方打电话，说尽了好话歹话，终于对方承认了自己是多拿了两万块钱，也同意把这两万块钱退回来。 兰霞尽心尽力的帮助，让马明涵感激不尽，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到骄傲。 她高兴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张为康，除了要告诉张为康事情得到解决以外，她也是在向张为康炫耀自己有这样一个好朋友，好姐妹。 张为康听了也是很佩服兰霞的姐们意气。同时，通过马明涵的描述，张为康知道这件事也就只有像兰霞这样性格的人能解决，做事有目的，有手段，还有惊人的毅力和坚持。这样的女孩子，除了让人佩服以外，也让人感觉可怕。 听马明涵表达完了对自己朋友的崇拜和感谢，张为康给她重申了自己对兰霞的印象：“兰霞很精明，很有办法，早晚有一天她会把你卖了，说不定日后她把你卖了，你还帮她点钱呢！我的傻姑娘！” 马明涵不高兴了，第一次对张为康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你这人，不要这么说我的朋友！她一直对我很好的，除了你对我好，再就是她了！” 张为康微微有点醋意，忍不住又说了句打击她的话：“也许现在很好，可是你要知道的，同事之间可是没有永远的朋友的！” 马明涵撇了撇嘴不理他。 张为康心想也许自己对人也太苛刻了，也许人家兰霞对自己的小涵是真的好呢！当然啦，他宁愿是后一种结果！因为他的小涵真的是太单纯了，任谁也不忍心骗她啊！ 第四百九十五章 突生波澜 无论如何，这件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张为康嘱咐马明涵好好的请人家兰霞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就不要再一副守财奴的样子了，一顿饭和两万块钱比起来，那可是划算多了。马明涵白了他一眼，说还用你说吗！ 这个白眼，张为康突然觉得有一种风情万种的韵味，他忍不住仔细上下打量着马明涵。不知道是因为从女孩完成了女人的蜕变的缘故，还是参加工作以后历练的结果，马明涵已经不是那个马家饭店里那个一副冰冷面孔，漠然表情，孤傲清高，单纯简单的女孩子了。她就像是一朵淡雅的菊花，正在悄悄的盛开，又难免沾染了世俗的风霜，有了成熟的韵味。单纯美丽成熟，马明涵正在朝这个路线转变。 张为康无限怜爱的看着她，看着她多日来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也是满心的欢喜。 他忍不住过去抱住了马明涵，轻轻的说：“老婆，我想你了！” 马明涵嘤咛了一声，身子也软了，是啊，多少天了，他们还没在一起温存过呢！都是那可恶的工作搞的！ 张为康后悔自己没事找事，更让他郁闷的事，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这才几点啊！谁打电话呢！ 虽然没来得及看是谁的号码，但对方一说话，张为康就听出来了，这是陈静瑄的电话。 听到陈静瑄熟悉的声音，张为康一激灵，对电话那边的陈静瑄说：“瑄姐，这么早……嗯，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急事……” 这时候，他才听出是在说陈和柳的事情，虽然没听全，但是连猜带听，他明白了，不由得大为震惊。 原来，陈和柳借着跟平远阳光谈生意的机会，昨天在喝酒的时候强奸了她们公司的一个女业务员，而且手段特别的卑劣，他给女业务员下了迷药，这是被公司的李总发现的。原来昨天晚上，李总和这个女业务员是一起参加的这个场合，因为李总孩子自己在家，尽管陈和柳一再挽留，她还是坚持着走了，走之前嘱咐女业务员也早点回家。可是回到家就觉得头晕脑胀，然后躺在床上迷糊了大半夜才清醒。她就觉得不对劲，她老公给她分析很可能是找了人家的道道。听老公这样讲，她大吃一惊，赶紧给那个女业务员打电话，可是已经晚了，陈和柳在宾馆里已经把她强奸了，留下了5000块钱扬长而去。李总打电话的时候，女业务员正在宾馆里呜呜的哭着呢，她赶紧过去安慰女孩子。同时给陈静瑄做了汇报，陈静瑄当即表示，对这样的人我们坚决不会姑息，一切有公司，需要打官司需要拿钱，公司全权负责。 这时，张为康想起了陈和柳所说的要搞这个李总的豪言壮语，可是阴差阳错，居然搞错了人。 陈静瑄越说越生气，说我们一定要把这样的人渣绳之于法。 张为康听着听着，不由得冷汗直冒。如果这样的话，柳文龙可就惨了，不仅儿子要面临牢狱之灾，他个人的名声受损，而且还会影响自己的前程。如果再细查的话，说不定就连他这个区委书记也很难幸免。 如果真要追查到底的话，说不定连他这个农业局局长也会受牵连。也正是因为此，陈静瑄才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陈静瑄听张为康那边没动静，问道：“这个陈和柳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有什么背景吗？” 张为康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对瑄姐，他不想隐瞒，于是稍微犹豫着说道：“他是清河区委书记柳文龙的儿子！” 陈静瑄闻言怔了一下。 张为康也半晌没说话。 第四百九十六章 政治前途1 陈静瑄给张为康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想问清楚这个陈和柳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毕竟这个陈和柳是张为康介绍来的，她不想让张为康太被动，也算是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柳文龙的儿子，而柳文龙对张为康的利害关系可想而知。这件事看起来更麻烦了，陈静瑄更要给张为康留好充分的余地了！ 张为康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任由陈静瑄那边处置陈和柳，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就是柳文龙不给自己施加什么压力，而且到目前为止，柳文龙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于是张为康就跟陈静瑄商定走一步说一步，看情况再说。 商量好了下一步的办法，陈静瑄就埋怨张为康，当然也是声讨柳文龙，说怎么有这么素质低下的领导，不知道怎么教育的孩子，幸亏他也就只是个区委书记，要是市长市委书记的，这个陈和柳还不知道怎么无法无天呢！ 这还是陈静瑄第一次埋怨张为康，跟张为康发牢骚，这让张为康很意外也很有成就感。在他的印象里，陈静瑄是一个世事洞明，社会经验极其丰富的女强人，可以说没有她摆不平的事情，而现在，陈静瑄居然就像一个邻家大姐一样，跟他多说了这么些，而且听起来居然是很天真的样子。其实张为康不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的社会历练已经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看问题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不一定比陈静瑄差。所以，他现在对陈静瑄的崇拜比之以前不知道减少了多少！ 张为康惬意的听着，微笑地听着那边女人的牢骚，偶尔就是嘿嘿的笑着。 最后，陈静瑄长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不说了！我安排人跟这个女孩子先谈谈，我们得充分尊重女孩子的意见，无论是公了还是私了，完全取决于人家女孩子的意愿！” 张为康说，当然，看这边的反应吧！ 旁边的马明涵看着张为康一会脸色严肃，一会儿脸色缓和，一会儿又笑眯眯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明涵还以为张为康故意笑话自己呢，站起来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张为康饿虎扑食般的冲向了马明涵。 可惜，却被马明涵一脚蹬到了一边。 回到办公室，张为康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一直在等着柳文龙给自己打电话。如果那个女孩子报了案，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陈和柳肯定难逃法律制裁，而且又有陈静瑄及其公司这么大的背景和实力做后盾，真要处理陈和柳的话，简直太容易了。可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还是没有听到柳文龙的任何消息，张为康想，看来是人家柳文龙神通广大，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出面，现在正在有条不紊的顺利解决着呢！自己就别瞎操心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政治前途2 柳文龙确实是在动用自己的关系来解救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而且以他的级别，以这件事情的严肃性，他要找的话就必须找最合适解决问题的人，以免解决不了，反而造成更坏的影响。 柳文龙直接找到了市公安局的局长，让公安局出面，给对方谈尽可能私了，而且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没想到，女孩子的代理方，达明工贸的一个女总经理，却始终不松口，坚持要把强奸者绳之于法，因为她自己也是受害人，也差点被陈和柳侮辱。女总经理甚至说，如果对方想用钱解决问题的话就不用想了，钱，我们有的是。 这件事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没办法，柳文龙只得去找自己的下属张为康，让他出面做达明工贸这个女经理的工作。柳文龙这时候明白，张为康应该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甚至如果早找他的话，事情也差不多解决了。只不过，他作为一个区委书记，不想让自己的下属知道这么丢人的事情，但到最后只得还是让张为康出面。 张为康是当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接到柳文龙的电话，区委书记亲自给他打的电话。 电话里，柳文龙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改变，情绪没有任何的低落，跟平时开会时好像没什么两样，只是语气很缓和，他说：“为康啊，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张为康当时正在家里看书，其实他也在等柳文龙的电话，看书只不过来掩饰一下他内心的焦躁。他知道，如果柳文龙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出面解决这件事的话，这将是他人生中或者说是他仕途上的一个重大机遇，能给区委书记解决这样私密的麻烦，那就意味着自己跟领导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这样柳文龙对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印象了，赏识自己的能力，敬畏自己背后的关系网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往后自己就是领导身边的人了，而且再加上自己的自身条件和关系背景，自己仕途的发展将是一片光明。当然，有一个前提，就是圆满的让领导满意的解决这个问题。 张为康根本就没有认真看书，他就这样沉浸在对这件事情的幻想里面，患得患失。 所以，一接到柳文龙的电话，虽然明知道对方是要让自己帮忙是在求自己，可是他还是无比的敬畏来自柳文龙亲自打来的电话。他忙不迭的说好的，也没有问是什么事情，匆匆穿好衣服，出门打车就到了七楼区委。 也就刚敲了两下门，就听到了柳文龙说了一声“进来！”张为康心想，这个时候，作为父亲的柳文龙肯定是非常的焦急。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看得出来，柳文龙已经抽了不少的烟，旁边的烟灰缸里也满是烟蒂。 烟雾缭绕中的柳文龙颜色严峻，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真实表情。 这时，张为康注意到在他的旁边，就窝在沙发里。 第四百九十六章 政治前途3 还有一个眼睛红红的中年女人，不用多说，这肯定是陈和柳的母亲，柳文龙的妻子。“小张！你得帮帮小柳啊！”女人带着哭腔。 柳文龙不满的看了妻子一眼，欲说还休。能说什么呢，这种时候了，还顾得上领导架子吗！ 张为康诧异的看着柳文龙，又看看旁边的女人，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 柳文龙深深的注视了张为康一眼。 张为康也在疑惑的看着他。 柳文龙的眼神飘向了别处，没有再看张为康的眼睛，说道：“陈和柳是我的儿子，这你知道了吧！” “嗯……我听和柳说起过，知道！”听柳文龙的语气似乎是明白自己知道他们的关系。 “唉，这个不肖子，他在跟人家谈生意的时候，对人家的女业务员动手动脚……现在被人家讹诈了！”柳文龙说话很有艺术。 张为康心说你的儿子强奸就强奸吧，还说成是动手动脚，而且人家也是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人家是讹诈了。 他虽然心里不屑，可是脸上却是一副很悲愤，而且就要张口说公道话的样子。 柳文龙看了他一眼，说道：“咱们就不管到底怎么回事了，反正现在人家是要告咱们强奸，没办法啊，你知道咱们政府公务人员，名誉重要啊！特别是我……” 张为康点点头，表示明白。 “到现在你还在想你的名誉，你的名誉值钱还是儿子的前途值钱啊！”听柳文龙这样说，他的妻子忍不住斥责了起来。 柳文龙不说话，张为康看着有点尴尬，这种情况也不好给他们说和，只好尴尬的站着。真没想到在清河区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柳文龙在自己老婆面前居然如此的服帖。 “小张，大姐一家得靠你帮忙了啊！”女人哀求着说。 张为康装作不知所措的看着柳文龙，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柳文龙这时又看了张为康一眼。 张为康心里焦急，手上全是汗，心说你们赶紧说出来吧，要不然我真要撑不住露馅了。 “你不说，我说！”女人急了，“那个告咱小柳的女孩子是达明工贸的总经理，听老柳说她老板是你的姐姐！”张为康听的有意思，这个女人一张嘴不是小柳就是老柳。 “是吗！真的吗！”张为康惊讶的看着柳文龙。 刘文龙点点头。 “哦，那是我师父的女儿，我是叫她姐姐！”张为康表示震惊之余，还没忘记点出这层关系，这比亲姐姐的关系可差远了，虽然事实上比亲姐弟还要亲密。 “现在能帮那个畜生的也就只有你了！哎，为康你赶紧坐下！”柳文龙这时才想起人家张为康还一直站着呢！ 张为康赶紧正色道：“我明白了！我一定尽力！” 柳文龙点点头，说道：“嗯，那就麻烦你了！钱不是问题……”柳文龙看了张为康一眼。 张为康点点头，表示明白。 张为康无限怜爱的看着她，看着她多日来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也是满心的欢喜。 第四百九十六章 政治前途4 他忍不住过去抱住了马明涵，轻轻的说：“老婆，我想你了！” 马张为康后悔自己没事找事，更让他郁闷的事，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这才几点啊！谁打电话呢！ 虽然没来得及看是谁的号码，但对方一说话，张为康就听出来了，这是陈静瑄的电话。 张为康只好不动，对电话那边的陈静瑄说：“瑄姐，这么早……嗯，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急事……” 这时候，他才听出是在说陈和柳的事情，虽然没听全，但是连猜带听，他明白了，不由得大为震惊。 原来，陈和柳借着跟平远阳光谈生意的机会，昨天在喝酒的时候强奸了她们公司的一个女业务员，而且手段特别的卑劣，他给女业务员下了迷药，这是被公司的李总发现的。原来昨天晚上，李总和这个女业务员是一起参加的这个场合，因为李总孩子自己在家，尽管陈和柳一再挽留，她还是坚持着走了，走之前嘱咐女业务员也早点回家。可是回到家就觉得头晕脑胀，然后躺在床上迷糊了大半夜才清醒。她就觉得不对劲，她老公给她分析很可能是找了人家的道道。听老公这样讲，她大吃一惊，赶紧给那个女业务员打电话，可是已经晚了，陈和柳在宾馆里已经把她强奸了，留下了5000块钱扬长而去。李总打电话的时候，女业务员正在宾馆里呜呜的哭着呢，她赶紧过去安慰女孩子。同时给陈静瑄做了汇报，陈静瑄当即表示，对这样的人我们坚决不会姑息，一切有公司，需要打官司需要拿钱，公司全权负责。 这时，张为康想起了陈和柳所说的要搞这个李总的豪言壮语，可是阴差阳错，居然搞错了人。 陈静瑄越说越生气，说我们一定要把这样的人渣绳之于法。 张为康听着听着，不由得冷汗直冒。如果这样的话，柳文龙可就惨了，不仅儿子要面临牢狱之灾，他个人的名声受损，而且还会影响自己的前程。如果再细查的话，说不定就连他这个区委书记也很难幸免。 如果真要追查到底的话，说不定连他这个农业局局长也会受牵连。也正是因为此，陈静瑄才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陈静瑄听张为康那边没动静，问道：“这个陈和柳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有什么背景吗？” 张为康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对瑄姐，他不想隐瞒，于是稍微犹豫着说道：“他是清河区委书记柳文龙的儿子！” 陈静瑄闻言怔了一下。 张为康也半晌没说话。 那几天，马明涵比以前更乖了，整天给张为康早请示晚汇报的，讨取张为康的欢心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张为康的架子也特别的足，这让他充分体会到了男人当家作主的优越性。马克思同志的重要结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果然放之四海而皆准。 在马明涵这里，他完全体会到了女人把男人当做一切把男人当做自己的天的感觉。 第四百九十六章 政治前途5 也借着这个机会，张为康跟马明涵敲定了婚事的大部分细节，大部分是按照男方的思路来的，马明涵回去再给父母做工作。张为康享受着，有时候在办公室坐着的时候，想起马明涵的好，他常常会忍不住笑出声。要是这两万块钱能换来如此的待遇，真的是太值了。 可惜，这两万块钱到底是没让张为康破费，是兰霞帮忙解决了。 原来，兰霞记得这个多拿走两万块钱的客户是自己的一个客户的朋友，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这两个人一起来营业厅办理过业务。于是她就通过自己的客户知道了对方的电话，就一直给对方打电话，说尽了好话歹话，终于对方承认了自己是多拿了两万块钱，也同意把这两万块钱退回来。 兰霞尽心尽力的帮助，让马明涵感激不尽，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到骄傲。 她高兴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张为康，除了要告诉张为康事情得到解决以外，她也是在向张为康炫耀自己有这样一个好朋友，好姐妹。 张为康听了也是很佩服兰霞的姐们意气。同时，通过马明涵的描述，张为康知道这件事也就只有像兰霞这样性格的人能解决，做事有目的，有手段，还有惊人的毅力和坚持。这样的女孩子，除了让人佩服以外，也让人感觉可怕。 听马明涵表达完了对自己朋友的崇拜和感谢，张为康给她重申了自己对兰霞的印象：“兰霞很精明，很有办法，早晚有一天她会把你卖了，说不定日后她把你卖了，你还帮她点钱呢！我的傻姑娘！” 马明涵不高兴了，第一次对张为康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你这人，不要这么说我的朋友！她一直对我很好的，除了你对我好，再就是她了！” 张为康微微有点醋意，忍不住又说了句打击她的话：“也许现在很好，可是你要知道的，同事之间可是没有永远的朋友的！” 马明涵撇了撇嘴不理他。 张为康心想也许自己对人也太苛刻了，也许人家兰霞对自己的小涵是真的好呢！当然啦，他宁愿是后一种结果！因为他的小涵真的是太单纯了，任谁也不忍心骗她啊！ 无论如何，这件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张为康嘱咐马明涵好好的请人家兰霞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就不要再一副守财奴的样子了，一顿饭和两万块钱比起来，那可是划算多了。 马明涵白了他一眼，说还用你说吗！ 这个白眼，张为康突然觉得有一种风情万种的韵味，他忍不住仔细上下打量着马明涵。不知道是因为从女孩完成了女人的蜕变的缘故，还是参加工作以后历练的结果，马明涵已经不是那个马家饭店里那个一副冰冷面孔，漠然表情，孤傲清高，单纯简单的女孩子了。她就像是一朵淡雅的菊花，正在悄悄的盛开，又难免沾染了世俗的风霜，有了成熟的韵味。单纯美丽成熟，马明涵正在朝这个路线转变。 第四百九十七章 坚决不行1 既然已经谈到了这个程度，张为康就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处理这件事。他当着柳文龙两口子的面，就拨陈静瑄的电话，，尽管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快11点，陈静瑄应该带着小文小武睡觉了。果然，没人接听电话。 张为康看了柳文龙一眼，对方压抑着满脸的期待，看着他，那表情显然是想让他继续拨打。张为康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为了自己的儿子的安危，牺牲别人的休息时间算得了什么呢！ 张为康只好继续拨打。 终于，在拨打到第三次的时候，陈静瑄接了电话，“谁啊！”陈静瑄的声音慵懒而疲倦，听的出来刚才是在休息。 “瑄姐，是我啊！”张为康说道。 “怎么了小康？”陈静瑄的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有点急事，见面再谈吧！”张为康看了一眼旁边的柳文龙，如果在电话里谈很容易露馅，让他察觉自己早就知道了陈和柳的事情，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就是没事，当着这两口子的面。谈自己儿子的龌龊，也难免让柳文龙两口子尴尬。 “哦，等明天吧，我知道啦！”陈静瑄这时也猜出是陈和柳的事情，她知道张为康肯定会出面，肯定会给他打这个电话。只不过，没想到是这么晚，看来柳文龙已经找到了他。她还以为柳文龙会第一时间找张为康呢！ “还是今天吧，我一会就过去，咱们面谈！”张为康坚持道。 “嗯，好吧！”陈静瑄只得答应，这时候她也了无困意了。 张为康挂上电话，看着柳文龙，看领导还有什么指示吗。 “你赶紧去吧，最好是能跟那个当事人见面，看看她的态度！”柳文龙沉思着说，“今天晚上一定要稳住对方，千万不要把事态扩大！” 张为康边听边点头，就跟听领导在布置一项重要的工作一样。 第四百九十七章 坚决不行2 “不惜一切代价啊！小张！”柳文龙的妻子哀求着道，“你就是我们小柳的恩人啊！” 张为康尴尬的笑着，站起来看了看柳文龙，那意思是赶紧要走。 柳文龙点了点头。 张为康出的门来，确定已经出了柳文龙的势力范围，又给陈静瑄拨了电话，他想告诉她，今天晚上就不过去了，再大的事情明天再说。 可是，陈静瑄的电话这会又没人接了。 没办法，张为康索性直接过去了。 这就是没结婚的好处，想怎样安排自己的时间就怎样安排。 快到陈静瑄家的时候，张为康突然紧张了起来，这么晚了，跟陈静瑄在一起，孤男寡女的气氛肯定非常暧昧！再说了，这么晚了，也不可能谈太久，说不定自己就得在家里住下了。想到陈静瑄的丰满诱人的身体，又想到马明涵的青春成熟，一时之间张为康又是心猿意马，又是忐忑不安。 按下了陈静瑄家的门铃时，张为康的心情突然激动了起来。 他在想象陈静瑄一开门的样子。 这么晚了，不知道她见了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正想着，门开了，陈静瑄站在了门口，松松挎垮的挽着头发，脸颊丰满光亮，好像很精神，而且匆匆说了句，“快进来！”说完就转身往里走，看起来正在忙着什么。 张为康进屋一看，她正往厨房里走。而且餐桌上好像已经摆了几个小蝶，旁边居然还有一瓶红酒。 原来，陈静瑄在弄宵夜，怪不得没人接电话。 张为康这时才觉得自己是有点饿了。 他走近一看，桌子上现在摆了几个小冷盘，其中就有他最喜欢的香肠还有猪耳朵，这在马明涵家里可是见不到也吃不到的。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伸手拿了一块香肠。 陈静瑄正好出来，板着脸打了他手一下。 张为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缘故，张为康觉得陈静瑄的脸上的皮肤居然带着瓷一般的光亮圣洁，这完全是一副幸福女人的姿态。 张为康心想，难道是因为自己来到这里吗！ 算起来，他几乎有一两年没到这边了。 他心里有点惭愧，说道：“瑄姐，别忙活了，已经很丰盛了！” “好啊，已经全好了！”陈静瑄笑着坐在了对面。 看着今天这幅情形，张为康觉得要是直接谈陈和柳的事情，好像太破坏情调了。 可是要是不谈这个的话，好像还真的没什么话题可谈。 他正在思量着怎么说的时候，陈静瑄拿过了酒杯，给他倒上了半杯红酒，一边说话了。 “怎么，柳文龙真的找你了？” 张为康惊讶陈静瑄会主动提到这件事情，有点意外。 陈静瑄看了他一眼，又说道：“难道你不是为这件事来的！如果不是柳文龙催的你紧，我想你不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刚刚从柳文龙那边过来啊！” 一切都瞒不过陈静瑄的眼睛。 张为康只得点了点头，说是的。 “我很高兴，你今天来了没有主动说这件事情！”陈静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张为康赧然一笑，陈静瑄只要有这句话，那自己今天的任务就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他想，自己主动提起是明智的。 第四百九十七章 坚决不行3 “什么时候结婚？”陈静瑄还是转移了话题。“嗯……月底吧！” “都准备好了？” “嗯，想简单一点，不过也有点复杂，想在家里摆一场，然后在这里摆一场，范围不大！我担心搞大了纪委会查，再说了我也嫌麻烦！”张为康说道。 “哦，需要帮忙的话就说！哎，要不要给你找几辆好车？”陈静瑄问道。 “不用，还是简单点吧，差不多就行，我让我哥哥给找了几辆！”张为康真的搞不清楚陈静瑄到底什么意思。 “你不是我的弟弟吗！我应该过问一下！而且责无旁贷！”陈静瑄似乎看透了张为康的内心，但在张为康听来，这句话的意味很复杂。 张为康赶紧端起酒杯，说：“谢谢姐姐，我敬你！” 陈静瑄微微一笑，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却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看着陈静瑄从杯沿上透出的眼神，看出了惊心动魄的感觉。这个感觉很危险，让人想入非非。 张为康赶紧转移话题说：“要不到结婚的时候让小文小武去给我们当花童？” 这句话刚说完，陈静瑄的脸色接着就沉了下来。 张为康吓了一跳，心说自己这话难道说的不对，再说了就是不对也用不着这样啊！ “对不起，不行，坚决不行！”陈静瑄似乎有点激动，一口把杯子里的红酒喝掉了。 张为康后悔自己说这句话干嘛呢！当不当花童都在其次，可是要是陈静瑄一怒之下，就是嘱咐李总跟陈和柳奉陪到底，那不就麻烦了吗！而且，从陈静瑄这时候的神情看，她完全能做的出来。 “哦，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们也不想搞复杂，嘿嘿！”张为康照顾着陈静瑄的心情。 可是陈静瑄却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对张为康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痴痴的看着空着的酒杯。 张为康又给她倒上。 可没想到陈静瑄又一口喝干了。 张为康心下忐忑，也不敢说话，也不敢吃饭，尴尬的坐在那里，手捧着酒杯，不时的抿一口酒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陈静瑄拿过红酒，又满满的倒上了一杯。 不知怎地，张为康这时候丝毫没有去劝陈静瑄少喝一点的意思，反而内心里非常的希望她能多喝一点，甚至能够喝醉。 张为康一直搞不清楚陈静瑄对他的真实内心态度，在张为康眼里，陈静瑄永远是一副世事洞悉的超我姿态，她的喜怒哀乐从来都是含蓄的，永远不会像她妹妹一样那样外露直白。就像现在，张为康知道其实她已经很不高兴了，但是却只是表现在了脸色上，如果换了陈静璇，他早就体无完肤了！ 正如他所希望的一样，陈静瑄把自己刚刚倒上的满满一杯红酒慢慢的一口不歇的喝了进去。眼睛依然不知道是在看向何处，一直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女人的这个姿态，很是让张为康心动心怜。 他忍不住问道，瑄姐，你没事吧！ 陈静瑄没有反应。 张为康又喊，“瑄姐……瑄姐”。 这时，陈静瑄才像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样，眼神迷离的看着张为康，但又似乎是在看着别处，魂不守舍的“嗯”了一声。 第四百九十八章 换种风情 本来很高兴的陈静瑄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张为康忍不住后悔。看来就是因为自己提出让小文和小武当自己婚礼花童的事情，让陈静瑄很不高兴。 也许自己的草率之言触动了陈静瑄敏感的神经。 是啊，一个单身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妈，不容易啊！虽然陈静瑄条件好，完全可以给两个孩子提供一般孩子没有的优越生活和良好的教育。可是，两个孩子仅有母爱，没有父爱，是任何金钱任何优越的环境所不能替代的，对孩子来讲，这是一种残缺的人生。 想到这里，张为康深深的感受到了陈静瑄的苦楚，也体谅到了作为女人的不易，更觉得俩个孩子也是有点可怜。 “对不起，姐……”张为康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陈静瑄好像没听见，抓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别喝了吧！”张为康按住了她的手腕，满手的滑腻柔软。 陈静瑄淡淡一笑，有点凄然。 “我心里很苦，你知道吗！你知道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有多么的你不容易吗！你知道吗！真是像人家说的，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起来的！嘿嘿，你可能觉得没那么严重，你可能会说有保姆伺候着啊！是吧！”陈静瑄又大口喝了一杯红酒。 张为康以前确实这样想过，以陈静瑄的条件，养这样两个孩子，从物质上来讲，简直是太容易了。 虽然这样想，张为康却不敢说话，也不敢拦她，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安静的听女人把牢骚发完，虽然他认为自己并不是陈静瑄正确的牢骚对象：好像孩子没见过面的父亲才是罪魁祸首。当然他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其实就是他自己！ “保姆？保姆伺候的再好，也没有当妈的想的周到，那是疼到心里的！你知道吗！那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知道不，他们从一开始在我肚子里，从没有感觉，到实实在在的这么大的生命，可都是跟着我一天天的生长的啊！”陈静瑄边说边掀开了自己的毛衫，露出了白腻的肚皮，那意思是在告诉张为康，孩子是从母亲这里生长出来的啊！那真的就是自己的心头肉啊！ 陈静瑄的小腹稍微有点隆起，在张为康的眼里是白花花的一片，肚皮的下面看到了微微凸起的诱人的少妇肚脐。 张为康心头一跳，按压住了内心的龌龊想法，在瑄姐发泄心情的时候自己还有这个念头，真的太不应该了。他赶紧把眼光放到了陈静瑄的脸上，却看到了女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有再多的保姆，当妈的也不放心。我上班的时候就担心孩子会受到一点点委屈，我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她们把孩子磕着碰着！有一次，小文很小的时候……呜呜呜呜……”陈静瑄压抑着内心的悲恸，又不敢大声的哭出来，使劲的抽泣着，“我回到家，看到小文，小文一直在哭，保姆怎么抱都是哭，我也抱过来，可是还是哭……我的心都快碎了，孩子肯定是不舒服啊！孩子就跟哪里疼一样，哭的撕心裂肺的！我才发现原来孩子的胳膊抬不起来了，当时就把我吓傻了，这么小的孩子啊，小文，他才多小啊，还不到六个月……” 张为康听的惊心动魄，赶紧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啊？难道是骨折了啊！” 陈静瑄责怪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心说亏你也敢说，不过也不能怪他，他这会儿脸上全是紧张。她心里一阵安慰，心说幸亏你还有良心，还知道心疼小文。 她吸了吸鼻子，这会儿情绪好了点，说道：“当时我的第一感觉也是这样，难道小文骨折了？或者是脱臼了？我一个劲的追问保姆怎么回事，保姆也很害怕，说她也不知道啊！” “嗨，你还问什么啊！赶紧上医院啊！”张为康着急了。 “是啊，当时要是你在就好了，我还跟保姆查找了一番原因，最后才想起赶紧去医院！”陈静瑄有点不好意思，说到“要是你在”的时候，居然有点害羞。这句话的意思就跟妻子埋怨责怪丈夫一样。 张为康又问：“医生怎么说？” 他倒是挺着急。说实话张为康从小就喜欢孩子，这倒是真的。他见不得孩子受什么委屈。他娘就曾经说过他，说你啊，这么喜欢小孩子，早晚生闺女。 “我自己开着车，让保姆抱着孩子就到了医院，找了他们的院长。晚上啊，人家亲自安排好了大夫。检查了一下，也不是脱臼也不是骨折，最后拍了个片子，也没什么事，医生说可能是扭了一下胳膊，问题不大！这个时候，保姆也想起来，说当时从小车上抱他的时候，可能在床楞上卡了一下胳膊！”陈静瑄一点也不像喝多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的很清楚。 张为康松了口气，问道后来怎样了。 陈静瑄看了他一眼说，后来在家用药水洗了一下，两三天就好了！ 张为康感慨着说，这保姆真不仔细。 “唉，她们也算不错了！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还不敢多说他们，毕竟保姆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下一步你还得让人家好好给咱看孩子啊！你还得哄着她们！咱就是再有钱，也不能代替自己整天听着人家啊！”陈静瑄这时候很平静的说，话里也很理智。 看来，女人只要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张为康看到陈静瑄这样，就轻松多了，他担心今天说不到正题上。 “瑄姐，你真是不容易！”张为康感慨着说。 陈静瑄对他这句安慰的话根本就不领情，眼睛看向别处，轻抿了一口红酒。 又得罪陈静瑄了，张为康心想自己最好别说话了。 他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把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又不愿意去拿陈静瑄跟前的酒瓶，只得不时的端起酒杯舔着杯底里面剩下的几滴酒。 陈静瑄也注意到了张为康的不自然，却一点也不去照顾他，也不主动消除这会儿两人之间的尴尬。她托着腮，继续扭着头，似乎有点无聊的看着别处。 张为康突然感觉到这时的陈静瑄真有点小孩子的味道，特别像她的妹妹陈静璇，居然有点刁蛮任性的感觉，这让他很新奇。因为平时的陈静瑄都是像真正的姐姐一样，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不仅从身边的一些小事，更是能够照顾到他内心的感受。而这一次，陈静瑄明显是已经看到了张为康的尴尬了，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这确实让张为康奇怪，他的感觉，现在的陈静瑄居然就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样，需要男人去取悦去哄安慰。这个印象里的女强人突然展现了这样的一面，让张为康很惊讶，很不自然，但是又确实吸引他引诱他，让他不得不去哄哄她。 陈静瑄既然摆出了这幅神态，身为男人，张为康当然要承担起男人的义务。 他一改对陈静瑄的尊敬，站起来伸过手去拿过了在她跟前的酒瓶，给她倒上了满满一杯红酒，然后也给自己倒上了。他定了定神，舒了口气，他要让自己换一副嘴脸，对陈静瑄换一种态度，换一种交往的方式。 “姐，来，我敬你！”张为康把酒杯端到了陈静瑄的眼前，而且还故意在陈静瑄的鼻头和眼前晃来晃去，“我向伟大的母亲致敬！” 张为康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说，这不就是自己平时惹乎陈静璇的口气吗！ 陈静瑄今天确实有这个想法，她不想在张为康面前再摆出一副大姐的样子，虽然自己从年龄上就是他的姐姐，可是实际上自己也是他的女人。身为男人的女人哪个不需要男人去哄去怜惜啊，而且自己作为他的两个孩子的母亲，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默默无闻的做了这么多。这时让他向自己献献殷勤，讨好一下自己，而不是自己在他面前一贯的大姐风范，不是自己一直照顾他的姿态。今天的场合，在刚才感情发泄以后，她特别想做一次小女人。而自己的男人，孩子的父亲就在跟前，他有责任让自己做一次小女人！ 张为康开场白让她比较满意，起码自己的意图已经达到了！就看他下一步的表现了。所以，陈静瑄还是没有动，不过他瞟了张为康一眼，虽然不屑，实际上却是鼓励。 对张为康来说，只要陈静瑄的情绪没有进一步恶化的迹象，就表明自己的策略是对的，他就要按照这个策略继续走下去，而且有以前那么亲密的关系，自己今天晚上就是做的说的再肉麻，再过分，也不用担心。 看着陈静瑄没有动，张为康殷勤的给她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跟自己手里的酒杯碰了碰，说道：“亲爱的……” 陈静瑄听了这几个字，脑子里轰的一声，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子！这三个字，她做梦都在想这三个字，她做梦也没想到张为康这会儿会对自己说这三个字，她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惊喜的转头，深深的看着张为康…… “……姐姐！”张为康恶作剧的说了后面“姐姐”。 第四百九十九章 是谁主动？ 当陈静瑄听到张为康“亲爱的”喊出声，那惊喜的感觉无以言表。这好像是张为康第一次叫她亲爱的！怎能不让她激动！ 可是她却又听到了张为康慢了半拍的“姐姐”喊出声，刚刚听到“亲爱的”后，已经满怀激荡的心情，已经享受在其中的陈静瑄，突然就失望了，而且是被张为康甩到了高空，停了一会儿，却又被拉了下来。 “亲爱的”和“亲爱的姐姐”虽然只是两字之差，可是涵义却大不相同。 陈静瑄本来高兴激动的心情，就突然变得失落了。本来她已经笑对着张为康，给了他一个既羞怯又灿烂的笑容。而这个迟到的“姐姐”，让她一下子尴尬了，她的笑容有点凝固，几乎就僵硬在了脸上。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白了张为康一眼，但是满脸的失望，甚至有点生气。 张为康微笑的看着她，虽然陈静瑄的姿势表情几乎没变，可是她的眼神从惊喜兴奋到失落哀怨，却已经出卖了她。这让张为康清楚的捕捉到了，他的心情一荡，心想难道今天晚上又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这似乎完全取决于他。 他本来已经端起的酒杯，就停止在了半空。 是继续这样挑逗瑄姐，还是正统严肃的跟她一本正经的谈正事？如果像刚才那样嬉笑暧昧下去，孤男寡女，一旦情感失控，今天晚上很可能就会控制不住，场面将无法收拾。虽然对自己来讲，又是一次让人心醉的齐人之福，可是自己就要结婚，那怎样面对可亲可敬的马明涵呢！可是刚刚女人失落而又哀怨的眼神，却让他不自禁的想入非非。 可是如果要一本正经的跟瑄姐谈，那场面又会很尴尬，效果也不会好。要是完不成柳文龙交代的任务，那自己的前途暗淡就可想而知了。 张为康举棋不定，手里的酒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的停在了哪里。 陈静瑄在静静的等着，她端起酒杯轻轻的摆弄着，等着张为康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她隐约感觉到张为康不会再像刚才一样轻佻的对自己说话了。她有点失望，但是还想看看他下一步会怎么办。他是要继续取悦自己呢，还是要跟自己一本正经的谈正事呢！ 她在猜测，同时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刚才火热的心也在逐渐变凉。 张为康还在犹豫，他的心在挣扎，为什么自从跟马明涵领了证，随着结婚日期的临近，自己的诱惑和无奈就一个接一个呢！为什么让自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经受了这么多考验，这么多诱惑呢！ 他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颓然放下了酒杯，慢慢的向后坐在了椅子上，无奈的双手掩面，从额头不停的往下揉搓着。 陈静瑄看他这副难受的样子，反而不敢再这样板着脸撑下去了。以陈静瑄的阅历才智，她当然知道张为康现在内心所受的煎熬，这个男人正在道德和**之间摇摆，而且仅仅是一念之间。而且无论他选择那一边，在自己这边都不会遇到什么阻力。选择道德，她会帮助张为康解决这个问题；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享受，当然还是会帮助张为康解决这个问题。决定权完全在他！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 看着张为康在艰难的抉择，陈静瑄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她又想看看张为康在道德和权欲面前，到底能站在那边，到底能经受着多大的考验。这个当年自尊自强敏感老实的农村孩子，到底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张为康在揉搓着自己的脸面，内心激烈的挣扎着。陈静瑄是早就跟自己有**之欢的女人，虽然不用自己负责，但是对自己来讲，真的就是跟自己的女人一样。如果当年不是害怕师父生气，也许两个人真的就会在一起了，那自己就不用一个人奋斗的这样辛苦了。可是自己既然选择了马明涵，也就选择了自己奋斗这条路，那就只有不择手段的靠自己去努力了。 如果今天晚上跟陈静瑄再有缠绵纠葛的话，那就算是延续自己以前的情缘，也不算**了吧！而且这样的话既能满足陈静瑄，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张为康暗暗下定了决心，他要取悦陈静瑄，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还要做的自然一点，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龌龊。因为刚才，本来都已经放弃了讨好陈静瑄了，这个时候再改变的话不能太突然，必须要策略一点才行。 想到这里，张为康不再说话，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喝干了。然后接着拿起了酒瓶倒满，二话没说又喝干了！但他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陈静瑄。 陈静瑄当然也在一直观察张为康，本来她觉得只要张为康一开口说话，她就可以判断出张为康下一步的想法是什么。是要讨好自己达到他的目的呢，还是要一本正经的要自己出面帮忙解决这个事情，从张为康话里的意思完全可以明白。可是，张为康居然没有说话，自己也无法确定他到底什么意思，不仅如此，张为康居然愁容满面的大口喝了两杯红酒。陈静瑄知道，以他的酒量，红酒顶多也就两杯，而且这种酒的后劲相当的足。 他到底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想酒后乱性，那样跟自己发生关系就不用负责任了！陈静瑄心想，这倒是一种彼此都可以接受的方式。可是对自己来说是典型的自欺欺人，但却让张为康得了便宜，说不定他还要卖乖。 可是看着张为康那个难受的样子，好像心理已经备受煎熬了。也不像是单纯的想酒后乱性那样简单。 陈静瑄安慰自己说道，这个孩子应该还是没有完全堕落，毕竟他在采取下一步行动之前，能有这样的思想斗争，应该还算是一个正直的人。她正在心里慢慢的原谅他。 这时，张为康放下酒杯，眼睛直直的盯着陈静瑄说道：“瑄姐，我对不起你！你自己带孩子，也从来没问过你要不要帮忙，从来都没想过你会这么苦……” 陈静瑄没想到张为康会这么说，她惊讶的蹬着眼睛看着他。 这时，张为康的脸已经红了，陈静瑄知道那是他喝了酒的缘故，可是再仔细一看，他的眼睛居然也红了。她无法确认，张为康的眼睛到底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真的动了感情。 一时之间，她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对不起，是我不对！”张为康继续说。 陈静瑄的心有点慌，她知道张为康这肯定是真实的感情，刚才看他那痛苦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了。陈静瑄有点心疼，她明白一个男人要是这样低声下气的给一个女人认错，不管他是不是错了，作为女人都无法无动于衷。陈静瑄犹豫着，要不要回应张为康，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应张为康。 按说，陈静瑄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了，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计其数，她的心肠虽不说像岩石一样坚硬，但是起码还是能够经得起一些哀求的。可这时候张为康类似痛苦的哀求，让她难以抗拒。这也许就是关心则乱，自己最亲近的人跟外人的区别。 张为康说的是真话，只是在他心里没有像说的那么严重罢了。不过当他真的说出来，表演出来的时候，却真的忍不住动了真感情，他的眼角湿润了。这一霎那，他想到了好多，固然有对陈静瑄的愧疚，其实也有对其他人的怀念和感叹。在他的生命当中，真正动了感情可是没有结果的女人也不算少了，杨敏、潘筱晨、董梅等，这几个女人都在他的生命中有很重要的分量，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而都无一例外的没有走到一起，这也许就是天意，让你的生命中永远要背负着许多感情的债务，时不时的就要牵动你的神经，甚至要你去偿还。 这就是滥情的代价，他必须要去承担。 张为康这个真实痛苦的样子给了陈静瑄很大的震撼，她真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哭，虽然只是眼角有点泪珠。可是男人没有哭出声来的时候，压抑着内心的痛苦的感觉更让人震撼。 陈静瑄坐立不安，也有点羞赧。如果仔细说起来，当年的孽情还是自己主动在先，然后才是张为康的大胆索取。而这时候，张为康却主动把责任承担了起来，这让她有点脸红。 待了好一会儿，陈静瑄才低低的说了一声：“这不能怪你！一切都是我自己找的！”说实话真的如此，如果当年的那天晚上不是自己主动撩拨张为康，哪会有今天的这个光景呢！而且当时自己明知道小璇对这个男人有好感，可是自己居然置姐妹之间的感情于不顾，就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做下这种丢人的事情，现在就是自己再难受也是咎由自取了。 张为康一直在观察陈静瑄，他从这句话里也听出了陈静瑄对当年的冲动还是有很清醒的认识的。但这时候，张为康肯定不能让陈静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既是为了照顾女人面子，也是为了达到今天的目的。 想到这里，他故作冲动的用力抓住了陈静瑄的手，真诚的说：“怎么能都是你的错呢……”他本来想说“其实沾了便宜的是我啊！”可是这句话他当然不能说出口，他有点着急不知道怎样说话才能照顾陈静瑄的面子，可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于是他心一横，在酒精的些微刺激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一直是有责任的，自己绝对不是好东西。他紧紧的拉住了陈静瑄的两只手，用热切的眼光看着她。 第五百章 都在主动 陈静瑄现在的姿势可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喷血。她正好是面对着张为康，半趴在餐桌上。 张为康紧紧的拉住陈静瑄的双手，自己的身体也尽量前倾，隔着餐桌，他毫不费力的探到了陈静瑄温暖湿润的嘴唇，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疯狂，反而温柔的和风细雨的吻了起来。 本来这就是陈静瑄一直期待的，当张为康的嘴唇甚至他的男人气息刚刚扑面而至的时候，她就已经脸红心跳了。两个人的舌头刚一接触，也不知道到底是张为康主动还是陈静瑄主动，就已经互相纠缠在了一起。 陈静瑄心里叹了口气，就完全放松了。她感谢张为康的主动和疯狂，避免了自己的尴尬和羞愧，可是自己内心的渴望和身体的**还是出卖了自己，对张为康，她的免疫力是那么的小，几乎就是没有。现在已经无所谓主动或者被动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陈静瑄一边忘情的吻着，一边下意识的回忆着。好像自从有了张为康的孩子以后，她对张为康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免疫力了。这不仅是体现在身体上，就是张为康提出的任何请求，她似乎都很难拒绝，而且还要设身处地的替他考虑和着想，虽不是自己合法的男人却胜似自己的男人。 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词来评价自己：真贱！ “贱”就“贱”去吧！ 这时，张为康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陈静瑄往日的矜持看来都是伪装的，那只是她作为姐姐的角色而不得已的所带的面具罢了。就好像自己一样，看起来一副道貌岸然，满口仁义责任的，也不照样是有卑鄙无耻的一面吗！人，大部分都是在背着面具生活罢了。如果摘掉这个面具，就是真实的享受。而大部分人却都是虚伪的隐藏着自己。 张为康很喜欢这时候的陈静瑄，哪怕是放纵，也让他感到真实。 他脑子一热，一把就把陈静瑄抱了起来，他不想在这里，在这个餐厅苟合，他真的要好好的跟她放纵一回。他抱着陈静瑄上了二楼。 张为康意识到他们只顾着进来了，门还没关呢，他赶紧跳下床关门。再次回身来到女人跟前的时候，却发现陈静瑄的眼里有点异样。张为康纳闷的看着她，而陈静瑄却不看他，眼神似乎在房间了转了一圈。 张为康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目光。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间客房一直就是按照当年自己住在这里的样子摆设的，就是床上的被褥还是原来的那一套。不仅如此，这间房间里打扫的很干净，而且似乎还带着一股女人的香气，而且绝不是现在躺在床上的陈静瑄发出的，这似乎是某个人长时间住在这里才留下的身体气息。 难道这间房子，自从自己很少在这里住以后，陈静瑄不仅单单给自己留着，而且她本人也经常在这里过夜？ 想到这里，他受宠若惊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陈静瑄温柔的看着他，脸上一片绯红。 果然如此。 张为康被深深的感动了，他心想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极品女人如此眷顾自己。自己再要是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简直就太虚伪了。 陈静瑄的眼角溢满了幸福的泪水。 人与人之间的感受都是相通的，陈静瑄当然也感受到了张为康真诚满满的爱。 这一夜，两个人深深地把彼此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张为康醒来的时候，发现陈静瑄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她身体的温热。 张为康觉得身体有点发酸，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他不由得晒然一笑。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完事了后有罪恶感，有空虚感。反而异常的踏实和满足，就因为昨夜两个人向对方坦诚交出了自己的全部，交出了人性最真实的一面。 一看时间，这时已经快九点了。 楼下的保姆看到张为康走下来，告诉他说，陈静瑄要他把孩子送到幼儿园。 这时的张为康很希望能给陈静瑄做些家务活，尽自己对一个独身持家的女人的微薄之力。他很高兴的去喊小文小武两个小家伙，准备好了就去幼儿园。 第五百零一章 私事公办 陈静瑄给张为康准备的很充分，保姆，司机，一应俱全。两个小家伙显然对今天的安排很迷惑，虽然认识张为康，但是却带着戒备的眼神，坐在后排不时的看着前面的张为康。 张为康不明白陈静瑄安排自己去送孩子是什么用意，他以为可能是陈静瑄今天早晨有事情，来不及送孩子到幼儿园，所以才让自己临时代替的。 他在车里不停地跟这两个小家伙说话，一开始他问上十句，这两个小家伙也就回答五六句的样子，好在他从小就喜欢这两个小家伙，跟他们交流的比较有耐心而且慢慢转换着话题，还没到幼儿园，小文和小武就已经能跟他正常交流了。 张为康洋洋自得，心说对付你们两个小孩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时，旁边的保姆说了一句话：“小文和小武你知道吗？这个叔叔小时候可是经常看你们的啊，他还伺候过你们一个月啊！” 小孩子对这里面的事情似懂非懂，不相信的看看保姆又看看张为康。 这却让张为康的思绪回到了以前，陈静瑄在香港坐月子的时候，可真的是自己伺候了他们娘仨一个月啊！那时候自己对这两个小家伙真的是从心眼里喜欢和疼爱啊！而且这两个小家伙有一段时间见了自己可是跟自己很亲的啊！ 想起从前，他看了后面的小文小武一眼，两个人都长的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特别是两个小家伙真的长了跟自己一样的大脑袋瓜。张为康看着他们，心里的温暖油然而生。 回到办公室，张为康给陈静瑄打了电话，汇报一下今天送两个小家伙上幼儿园的情况。当然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问一下陈和柳的事情怎么处理。 陈静瑄的声音自然，丝毫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激情受到影响，就好像昨天晚上没发生任何事情，就好像昨天晚上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样。既然她口气自然，张为康也就不好故意暧昧了。 他给陈静瑄汇报了今天早上两个小家伙上幼儿园的情况。陈静瑄很高兴，随即说道这半个月全交给你了，最近公司里的事情很忙，你替我照看一下。 张为康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就答应了，说没问题。 陈静瑄也高兴的给他汇报陈和柳的事情，说道：“陈和柳的事情有转机，我给她们谈了话，她们口气有松动！私了的可能性比较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跟我们公司的李总接触一下。毕竟这种事情我不能完全出面，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做做工作！” 张为康大为高兴，说好啊！不过最好安排我们早点见面。 “行，我替你们安排！”陈静瑄答应的很痛快。 张为康心情愉快的挂了电话，心说只要关系顺畅了，什么事情都好办。 随即，他拨通了柳文龙的电话，是他的秘书接的，说柳书记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一下。 张为康说不用，过会儿我。 这时，尹云敲门进来，给他汇报工作。主要是市场检疫工作，现在虽然不到12月，但是确保节前禽蛋市场安全，很有必要早行动。最后，尹云还说了句玩笑话，说早行动早受益。张为康知道，走一点检查不光能早收到罚款，而且还有不少业户会给局里送东西，这样，局里年底的福利也差不多有了。 张为康笑了笑，说那就赶紧行动吧，都是常规性的工作啦，早安排比晚安排好。 这时，张为康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政府楼上的电话，而且是区委办楼层的电话，他估计很可能是柳文龙打来的。 果然，他说了句你好后，对方很简单的说了一句：“我是柳文龙！” “柳书记您好！”虽然自己是在给柳书记帮忙，可是听到书记的电话，他还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有点激动紧张。不过，说实话，他还有点小小的心思，就是让坐在这里的尹云知道，给自己打电话的是区委书记柳文龙。区委书记亲自给下面的部门领导打电话还是不多见的，这很快就会传到王洪昌那里，他也会因为这高看自己一眼，不管怎样都会在一定程度上优化自己的工作环境。 “嗯，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柳文龙的话里听不出求人帮忙的客气成分，就好像让你办事是应该一样。 可是在张为康的感觉里，领导让你办私事绝对是看得起你。 “好的，我马上过去！”张为康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语气平静，脸上的表情却跟区委书记亲自给他交代工作是家常便饭一样。 他放下电话，看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的尹云，对方正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显然就是在认真倾听他的电话。看到张为康看自己，尹云赶紧讪笑了一下。 张为康肚里好笑，还是恢复了刚才跟尹云谈话的语气，客气的说道：“大姐，要不就谈到这里，就按你说的抓紧组织落实吧！” 尹云赶紧站了起来，带着之前没有的恭敬说道：“行，那我回去赶紧准备！” 张为康也站了起来往外走。 尹云站在门口替张为康打开了门，等张为康出门，又亲自给他带上了门。 张为康装作不好意思的说，我来就行。 尹云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客气。 张为康转身往电梯间走，心里暗自好笑。区委书记的一个电话，居然会让自己的威信提高这么些，领导的权威居然通过一个电话也会有如此淋漓尽致的表现。就像刚才，在局里替他开门关门的下属为数不少，一般情况下是刘文春，其他下属只要谁碰到了基本上都会主动给领导服务，就是陈传声也是这样，当然他的表现有点搞笑的意味，他不会这真正的从心里敬畏张为康这个年轻的局长的。可是像尹云，特别是还有矛盾龌龊的情况下，居然会主动的给他开门关门。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柳文龙的这个电话。 张为康心里高兴，等电梯的时候，他却赶紧调整了心态，又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再说了，领导家里出事了，你高兴个什么劲啊！人一定要低调。 看到电梯门开了，张为康抬步往里走，却看到李晓明在电梯里含笑看着他。 张为康吓了一跳。 李晓明微笑的看着他：“想什么了，还吓了一跳！” 张为康讪讪的一笑，说道：“正琢磨着怎么跟领导汇报工作呢！” 李晓明楞了一下，问道：“书记找你？” 张为康看了他一眼，从李晓明的表情看，他也不知道陈和柳的事情。他不由得心里高兴，这次就连区委办主任都不知道书记的家事。可见自己这次的工作有多重要了！ 他赶紧说道：“我估计下一步省里要来视察我们取消农业税费的情况了！” “嗯，差不多！快到年底了，上面也应该来看看我们的试点情况了！”李晓明说道。 七楼到了，张为康用手挡着电梯，先让李晓明走。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虽然自己这个级别是有人给开门关门，端茶倒水了！可是自己也要给更多的领导开门关门，端茶倒水。想当年自己是一个穷教师的时候，用得着干这种活吗，没有给自己服务的，自己同样也不用给什么领导干这种活。 “用不用我给领导通报一声！”李晓明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问道。 “不用，哪能劳神领导啊！书记让我直接找他就行！”张为康赶紧说道。 “那好！”李晓明边说边进了自己办公室。 幸好对方只是随口一说，要不然真要是进去给自己通报的话，难免让柳文龙猜疑。这种丢人的事，领导肯定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 柳文龙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他摆手让张为康坐下，眼睛却不看他，低头看桌子上的文件。 领导就是领导，家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本来应该是心急如焚了，可是这会儿却很沉的住气，神态平静自然。而且，本来他自己的家事，张为康帮忙，应该客气一点，可是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就好像陈和柳不是他自己的儿子，这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张为康几乎怀疑这个陈和柳真的不是他的亲儿子！也怪不得他不姓柳！ 张为康不等柳文龙抬头问他，说道：“我已经跟他们的陈总见了面，今天早上反馈过来的消息，对方口气有所松动，我觉得私了的可能性很大！” 柳文龙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道：“嗯，抓紧谈，争取3、50万解决问题！” 张为康点头。 这时，柳文龙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烟，打开拿了一根甩给张为康。 张为康有点激动，一下子没接住，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捡了起来，想掏火机，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急的他出了身汗。 柳文龙的脸色这时有点缓和，他拿起了桌子上火机，说道这边有。 张为康赶紧走上去接。 柳文龙却打着了火就要给他点上。 张为康更慌了，他赶紧抢过了火机，慌张的自己点上。 书记给你敬根烟就很好了，你还想要领导给你点上，做下属不能太没数。 柳文龙终于微笑了一下。 张为康心里大为受用，这就是领导给你的最大褒奖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张为康赶紧说道：“柳书记，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柳文龙“嗯”了一声，又说了句：“一定要办利索点！” 张为康忙不迭的点头，快步走到门口开了门。门外面是柳文龙的秘书小杨，他看着张为康微笑了一下，接着对里面的柳文龙说道：“财政局的陈局长过来了！” “嗯，让他进来！”柳文龙还是低着头看文件。 张为康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前面的门口张望的财政局陈局长，两个人迎面打了个招呼。 领导能给你上烟点火，已经是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就是什么话也不说，领导交办的不管公事私事都要认真抓紧办好。领导既然说了3、50万不成问题，那就按照这个标准操作吧。所谓的3、50万，30万是最好不过的了，50万也可以接受，当然如果再少的话，就更好了。 张为康回去以后在办公室考虑了一会儿，抽掉了柳书记给的烟，然后又抽了一根烟，大体确定了思路。既然领导这么急，自己就抓紧吧。他又给陈静瑄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可以跟受害的女孩子见面商量一下。 本来早上已经说好了要跟对方面谈，而这时陈静瑄却毫不思索的回绝了，说：“不用，你不用过来，我跟她们谈就行！明天早上你记得早点过来送小文小武去幼儿园！” 张为康没办法，领导着急，自己着急，可是最关键的人物陈静瑄却不着急。不过他想陈静瑄肯定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会给耽搁的。 这件事情在陈静瑄来说当然是很好处理。她虽然为自己手底下的业务员抱不平，可是既然张为康求她了，她肯定要做好受害下属的说服工作，哪怕就是让她受再大的委屈也要完成张为康交代的任务。以前会这样，现在更要对张为康全心全意。 那天早上，看着张为康趴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样子，她的心理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有事业的女人，作为一个两个孩子的母亲。现在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小文小武身上，作为母亲作为女人，孩子就是她最大的事业。 她一直告诉自己，小文和小武可以没有父亲，但是不能没有父爱。她希望张为康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来替代父爱。有了这次，陈静瑄就要张为康承担起来。 第五百零二章 小爸小妈 陈静瑄起床后就告诉保姆，让张为康去送孩子，他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送孩子。她要捉住一切机会给张为康和孩子创造在一起交流的机会。 她当然知道张为康对陈和柳事件的关心，照她的本意，她根本就不想管，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她还不放在眼里。如果张为康真的需要领导的关照，她完全可以给他找到更大的借力，让他走的更高更远更快。可是她了解张为康的性格，自尊又带着点自卑，否则他也不会找农村的马明涵做自己妻子，因此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做的。 陈静瑄现在只能按照他的要求，一点点的帮助他。她也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能靠自己的努力或者更难听一点的说，是靠钻营，能达到什么样的成功。但是无论他在官场上有多么大的成功，她从来都不会看在眼里。她看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今天上午，张为康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是她却只字不提事情的进展。 陈静瑄心想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果然，张为康好像在那边犹豫了一下，高低没有再催促。 这种信任，比任何的催促都能激励她，她心情舒畅。 她接着就找到了当时在现场也差点遭受陈和柳侮辱的李总，给她明白无误的说了自己的想法。既然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如果闹大，身为女人还有什么名誉可言，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让对方多赔点钱了事。 李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公司的那个女业务员也含蓄的表达了这个观点。她这边呢，坚持要陈和柳赔礼道歉，而且保证不再做类似的事情。 陈静瑄同意，说当然要让他赔礼道歉了，而且我决定中断跟他的一切业务往来。 于是，李总又跟受害人谈，女孩子的本意，对方能陪个7、8万也就不错了，自己一个外地女子而且有一个男朋友交往了几年，最近感情也不好。她拿到钱就准备离开平远了。李总坚持让对方赔偿15万，她自然没意见。 李总这边呢，要对方赔偿8万。 陈静瑄不好再多说，也就算是赔偿23万。然后陈静瑄找人签了个协议，这样算是完结。考虑到张为康一时半会肯定拿不来这些钱，陈静瑄让公司财务垫支了。她想，陈和柳作为区委书记，不想把这事闹大，这点钱是小意思，但是就是小意思肯定也不会他个人掏钱，估计还是张为康的农业局做冤大头来处理。 张为康一个小小的局长，处理这么大的数额，肯定难度很大，自己就好人做到底吧！ 处理完了这一切，陈静瑄坐在办公室心想：“张为康啊，张为康，只要你让你姐姐我高兴，什么事情我都能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以后你可要好好的巴结我，不要让我生气啊！” 关于这23万块钱的事，陈静瑄还是要给张为康说清楚，这是她先垫支的，是要还的！她得让张为康时刻想着这件事，他一直欠自己的！她知道，张为康真要处理好这么一笔钱，估计是很需要一段时间的！ 第二天早上，张为康早早的来到了陈静瑄家里，按照她的指示，去送小文小武去幼儿园。 这次，陈静瑄专门在家等着他的到来。 虽然自觉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可是张为康看到早已经穿戴妥当的陈静瑄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前天晚上的疯狂。 陈静瑄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青色的高领毛衣，胸前的高耸一览无疑。她的下身穿着一件得体的灰色毛料西裤，腰胯的曲线清晰动人。想起这些部位，那天晚上都已经细细的舔舐了无数遍，他的心头忍不住又倏的一麻！ 看到他的眼神，陈静瑄就知道这个家伙心里在想什么，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张为康真想在她饱满的屁股上捏一把，把她推到一个角落肆意的轻薄一番，可是守着孩子和保姆，他还是极力的忍住了。因此，他的脸色有点涨红。 他赶紧转移注意力，说道：“我跟柳文龙那边沟通了一下，他说30万到50万之间都可以接受！” 陈静瑄一边听着，凑身到衣架上拿自己的外套。因为张为康一直站在门口，她要探过他的身子才能够的到。于是她只好侧身贴着张为康的胸口伸手，这样她饱满的胸部就避无可避的压在了张为康的胸前。 本来张为康已经努力转移了注意力，没想到陈静瑄居然又凑了上来，而且还是那样的亲近。他一下子就闻到了女人的熟悉的体香，就跟那天晚上一样的幽香。 张为康忍不住又起了情绪，上身故意也凑了上去，故意顶了女人饱满柔软的胸部以下，同时放在里侧的手在陈静瑄丰满的臀部用力抓了一下。 陈静瑄忍不住“哎呀”了一声，脸色通红的退了回来，不敢看张为康。 “你怎么了，妈？”小文这时候问道。 “不小心扭了下腰！”陈静瑄反应挺快，“你们赶紧跟着小爸爸走！” 张为康愣了一下，他对陈静瑄让小文和小武喊自己小爸爸感到惊奇。在平远，倒是有这个习俗，小孩子的很亲近的叔叔辈，大多喊小爸爸。但那是以孩子的爸爸为主的，可是对于陈静瑄和张为康的关系来说，张为康只能算作是小文和小武的舅舅。 不过，张为康没有再多想，因为他甚至更愿意是这两个孩子的亲爸爸，那样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沾陈静瑄的便宜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眉开眼笑的，他对这个身份很满意。 陈静瑄看着他笑的高兴，也很欣慰。虽然张为康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 张为康笑着，把衣架上的外套拿了下来，抱在了胸前，说：“没事吧，咱一块走！” 陈静瑄看着男人把自己的衣服横抱在胸前，那感觉就好像抱着自己一样，她的心头忍不住一酥，下面又湿了。 她努力喘了口气定了定神。 张为康一直抱着陈静瑄的外套，把她送到车上，看她自己开车，还嘱咐了一句，“慢点，小心开车！” 陈静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张为康很自然的把车门关上，带着小文小武上了另外一辆车。 陈静瑄在车里呆了半晌，把刚才的整个过程细细的甜蜜的回忆了一遍，她舒服的“哼”了一声。顺手拿过了张为康抱过的外套，抱在了自己的胸前，那上面似乎还带着张为康身体的余温。 马明涵的工作，这段时间也慢慢步入了正轨。因为还没有过门，她每天还要回自己的娘家，多数时候只是跟张为康电话联系。结婚的时间已经定了下来，初步定在12月18日，算起来也没几天了。她想起来就催一下张为康，让他好好准备。她其实没什么要求，主要是担心父母这边，农村都讲究，虽然不准备大操大办，但是该有的程序还得进行。 张为康当然知道，他跟哥哥张为勇一有空就筹备婚事。主要是平远市这边的安排，昌平老家好说，家里的兄弟爷们人多，有他们张罗就行。 订好了酒店，订好了车队，再找一些同学朋友到时候帮忙，也就差不多了。至于家具家电，烟酒糖茶之类的，张为康跟马明涵一有空就出去采购，准备的虽然拖沓，仔细一想，倒也差不多了。 马明涵知道张为康忙，有时候就叫上叶青或者兰霞帮着自己参谋，反正张为康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马明涵看着满意就行了。现在，马明涵一直催着他抽时间去拍婚纱照。 可是张为康一直担心着陈和柳的处理，而且陈静瑄那边也不紧不慢的，还老是让自己送小文小武上幼儿园，他还不好催促陈静瑄，好在柳文龙那边也没有催自己，而且受害人那边也没有提出新的要求，一切正常。 马明涵却有点着急了，现在马上到了月底，再不拍照就耽误了婚礼了。这天晚上下班，她给家里撒了个谎，就跑到了平远阳光的新家。晚上好不容易等着张为康回来，可是他却喝的醉醺醺的，也没说几句话就睡觉了。 再等到早上起来，他却急匆匆的要出门，说是要去送瑄姐的孩子上幼儿园。 马明涵很好奇，问道：“怎么你送啊！” 张为康就说这几天瑄姐有事，让我帮忙嘛！ 马明涵兴奋了，说我也跟着去。 张为康知道马明涵很喜欢小文和小武，也不好阻拦，就说好吧。 陈静瑄这几天一直没把处理的结果告诉张为康，她有个小心思就是让张为康多送小文小武几次，增加他们之间的感情。 今天早上，没想到张为康居然把马明涵带来了，她有点疑惑，她担心马明涵是不高兴张为康来送两个孩子上幼儿园，故意来暗示的！但从张为康额眼神，她看出了他的无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陈静瑄微笑的看着马明涵，这个女孩子一直很疼小文和小武哥俩，时不时的给他们买东西，她从心里喜爱这个心直口快的带着点野性的女孩子。 马明涵一进门就一把把两个小孩抱了起来，在哥俩的脸颊上亲了又亲，还不住的埋怨张为康也不早告诉她，要不然她也能一起送孩子上学了。 陈静瑄看着马明涵高兴的样子，知道她不是对张为康不满，是真的高兴。 “瑄姐，为康说你这段时间很忙！要不我来替你接送孩子吧！”马明涵高兴的说。 “好啊！”陈静瑄高兴的应着。 “唉，你们都忙！我给为康说了多少次了，赶紧去把婚纱照拍了，我们的预约早就过了，可他还不着急！”马明涵好像终于找到了倾诉埋怨的对象，就给陈静瑄诉苦。 陈静瑄微笑的看着她，心里却一惊，是啊，小康他们快结婚了，自己可不能再这样拖着，耽误他的时间了。 “我们12月18号结婚，酒店是在雅炫，到时候你可一定过去啊！”张为康想起来了，就先通知她吧！至于师父那里可是要亲自去的。 陈静瑄多少有点酸楚，却笑着对马明涵说：“恭喜你们啊！” 马明涵兴奋地笑了，眼睛里闪着光。 陈静瑄心下一黯，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喜欢小康，自己可不要再多事了。想到这里，她给张为康说道：“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回头我把协议给你拿过来！你们确实得干净忙活婚礼了！” 张为康惊喜的说太好了。 这可是让他放下了的一桩大事。 他转过头给马明涵说，你说什么时候去照，我们就什么时候去。 马明涵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看吧，瑄姐，他就听你的话，我催了他多少次了，总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陈静瑄笑了笑说：“姐姐的话要是不听，那我可不愿意！” 说完，她喊不远处还在玩着的小文和小武说：“文武，赶紧啊！跟着小爸爸去上学！” 马明涵对这个称呼也很惊喜，说道小康你可是有好两个干儿子了啊！不行，我也要做妈妈。 “那你就做小妈妈吧！”张为康笑着说。 张为康说的无意，可是陈静瑄却听得有心。这句话的意思准确的理解就是，陈静瑄是大，而马明涵是小。 她在心里呸了张为康一声。 马明涵倒是没听出来，她笑着说好啊，你们就叫我小妈吧！ 于是，张为康跟马明涵成了小文和小武的小爸小妈。 陈静瑄临上车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给张为康说道：“你早点给小璇说一声，他们好像也要在最近去照婚纱照！” 张为康说知道了，然后看了马明涵一眼，说道：“要不我问问她们，咱们跟他们一起？” “随便你吧！”马明涵在收拾小文和小武，“拍婚纱照可是早就预约好的，他们不会随便给你调的。而且我们也不一定选的同一家！要是合适的话，我也没意见！” 马明涵说的对分析的在理。张为康也就突发奇想罢了。能一起照，当然好，如果就是不凑巧也没办法。 第五百零三章 为情为爱1 虽然很高兴陈和柳的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但是回到办公室，张为康却没有着急给柳文龙报喜，反倒是拨通了陈静璇的电话。跟她通话，比给领导汇报工作快乐多了。 “咱们什么时间拍婚纱照啊！”张为康嘿嘿笑着，一开口就问。 “嗯……滚！谁给你咱啊咱的，还去拍婚纱照！”陈静璇一开始愣了一下，才明白张为康是在开玩笑。 “我准备后天去拍了啊！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啊！”张为康笑着说。 “后天！”陈静璇好像很惊讶，“在哪家？” “哦，我还不知道呢！这我得问我媳妇！”张为康真不知道哪家，反正到时候听马明涵安排吧！ 陈静瑄一听张为康现在还没结婚呢，居然已经没出息的厚颜无耻的喊起了“媳妇”了，她为之气闷。想当年，多么有主意的一个小伙子，现在居然整天把媳妇挂在了嘴边。她的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要是他口里的这个“媳妇”是自己的话，该有多好啊！ 她正在想着出神，张为康那边又说话了。 “哎！我12月18号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陈静璇纳闷，沉浸在刚才的念头里，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哦，你现在要是改变主意求我的话，还有机会啊！”张为康笑着说，奇怪陈静璇今天反应很迟钝。 “滚！”这个字，陈静璇说的干净利落，反应奇快。 张为康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对自己的专利，还是对别人她也这样说。 “那好，我就不管你了啊！”张为康说道。 “谁用你管过了啊！自作多情！”陈静璇的话真是挺噎人的。 好在张为康的抗打击能力比较强，他笑嘻嘻的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陈静瑄气恼的跺了一下脚。本来她要是拍了婚纱照，也准备元旦前后结婚的，两家还没商量好。接了张为康的电话，她决定自己结婚一定要赶在张为康前面。他18号，那自己就16号。 接着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要给柳文龙汇报情况。他先想好了怎么说，然后才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他的秘书小杨，张为康自我介绍：“我是农业局张为康，有点事给柳书记汇报一下！” “哦，张局长您好！您先等会儿！”接着那边没了动静，估计是在向旁边的柳文龙汇报。 然后就听着那边“嗯”了一声，居然也没叫张为康的名字，但张为康知道这是柳文龙接过了电话。 “柳书记！”张为康还是有点不放心，担心接电话的不是柳文龙。直到听着那边又“嗯”了一声，才确认。 “已经办妥了！23万，还让她们签了协议！”张为康简单的汇报。 “嗯，好的！”柳文龙说道。 张为康有点诧异，他实在没想到柳文龙说的这么简单。 他只好也说好的，柳书记您忙。 柳文龙又“嗯“了一声。 张为康突然想到件事，赶紧又说道：“柳书记！” 还好柳文龙没扣电话，他又“嗯”了一声。 张为康赶紧说道：“我想请几天假，准备过几天结婚！” “哦！还没结婚啊！定的哪天？”柳文龙问了一句。 “12月18号！”张为康回答。 “好的！” 这次柳文龙是真挂了电话。 真要结婚的话是要好好的忙几天，虽然作为一局之长请不请假没什么两样，反正有事情让刘文春打电话，随时赶过来就行。可是给领导请了假，就是走了法定程序，就是不来上班，在家里在电话里处理公务也有了底气，那也踏实。而且真出了什么意外事故自己也有借口，自己可是请假了的，领导是批准了的。 想到这里，他又给孙鸣请了假。农业局是政府组成局，他应该对孙鸣负责。 这年头领导都不愿得罪人，而且人家就是请假，就是耽误工作，你也得准假，谁家里还能没个事啊！所以，孙鸣答应的痛快，而且还提前预祝他新婚快乐，到那天一定过去乐呵乐呵。 说的张为康心里暖洋洋的，心说领导就是领导果然有一套糊弄人的本事，自己得好好学学。 给领导请完假，张为康又叫过了刘文春，告诉她自己这段时间有事，可能不在单位，有事随时打他电话。 刘文春轻轻的一笑，说道：“张局是不是要准备结婚啊！” 张为康一愣，心说她怎么知道的呢！刚才自己有心要说结婚的事情呢，可是因为跟刘文春那晚上的暧昧，加上自己也不想让单位的人知道，所以就没多说。 “你怎么知道的！”张为康奇怪的问道。 “您就别问了，反正我知道！”刘文春笑着说。 自从上一次跟刘文春差点把持不住发生实质关系后，张为康尽量避免跟刘文春工作之外的接触，而刘文春好像也明白，她自己也很注意。所以这么长时间这么多频繁的接触之下，两个人表现的就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今天的话算是有点多说了。 张为康只好特别叮嘱她，千万不要告诉局里的其他人。 刘文春点头表示明白。 安排好工作，张为康放松的拿起桌子上的滨海日报，浏览着当天的新闻。就看到了上面的一则国务院的任免通知，上面赫然写着，房一泓任滨海省的代理省长。 张为康大喜，这意味着潘筱晨一直牵挂的事情有了结果，而且是很好的结果。这样的话，她也就有了更高的身份地位。张为康由衷的为她高兴，他当即就想给她打电话祝贺，可又一想，潘筱晨现在肯定是最忙的时候，打电话可能会影响她，分散她的精力。于是，张为康就给她发了个轻松的短信：祝贺领导高升！苟富贵，莫相忘！ 没想到一会短信过来了，上面写着：你是谁？ 张为康有点纳闷，也有点好笑。自己也没发错，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潘筱晨在开自己的玩笑。 于是他大胆的恶作剧的回到：我是你男人。 发完以后等了好长时间对方也没回信，张为康搞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心不在焉的看了半天报纸，终于忍不住给潘筱晨回了电话。 “你凭什么是我的男人！”刚接通了电话，张为康就听到了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却不是潘筱晨。 张为康仔细一听，这个声音是颜丹华，他松了口气，心说不是潘筱晨不高兴就好。 “你想不想要我做你的男人？只要你想就行！”张为康接过了话头。 果然，颜丹华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不是张为康？” “我是你男人！”张为康坚持说道，说完了就笑了。 “好啊，你这个小子，跟谁学的这样恶心人！”颜丹华恶狠狠地说。 果然是颜丹华。 张为康笑着问他潘筱晨呢。 “怎么，现在想起巴结人家了！”颜丹华毫不客气。 “是啊，不过我可是一直巴结她的！”张为康故作委屈的说道。 “那也不行，我现在是筱晨的全权代言人，我有权决定她跟谁交朋友！像你这样的势利小人，坚决不能让你靠近！”颜丹华说道。 这时，就听见潘筱晨在那边的声音，问道“谁啊！” “你男人！”颜丹华没好气的说道。 “谁……哦！”潘筱晨纳闷，但随即就想到了肯定是张为康。刚才她在洗澡，肯定是颜丹华看到是张为康的电话就接了起来。 “刚才我在洗澡！”潘筱晨接过电话来，不好意思的说。 “这时候洗澡？”张为康纳闷，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哦，现在单位比较乱，房书记到北京了！我回来躲一躲！”潘筱晨说道。 张为康明白了，这个时候的潘筱晨的确很忙，莫名其妙的认识不认识的电话肯定不少，在单位还得忍受别人羡慕异样的目光。没事的话，还不如在家里呆两天。 “哦，我也没什么事，今天看了报纸上的任免决定，给你发个短信！”张为康说道。 “哦！谢谢你！”守着颜丹华，潘筱晨说的客气。 果然，颜丹华就在旁边嚷嚷，给自己的男人说话还这么客气，真是虚伪。 “还有啊……我下个月18号，嗯，那个……结婚……”没什么可说的，张为康鼓足勇气说了自己的婚期。 潘筱晨在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祝贺你们啊！” “到时候你一定来啊！”张为康继续鼓足勇气，而且还笑着说。 “当然！”潘筱晨说的干脆。 张为康沉默了一会，他觉得给潘筱晨说自己结婚的事，好像对她很不公平，最初可是他们最先商讨的结婚的事情，可没想到，造化弄人，她却成了看客。 “我想送你件东西！”张为康想到了自己给潘筱晨准备的房子，他想在自己结婚之前送给她，就算是自己对潘筱晨的一点补偿，或者说对自己的一点心理安慰。 “什么东西？”潘筱晨轻松的问道。说实话，虽然早就知道张为康结婚是早晚的事，自己也早就决定了独身，可是乍一听到张为康亲口说出要结婚的事情，而且就在下个月的18号，她心里还是有点落寞，但是她的语气却表现的很轻松。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一定得接受才行！”张为康担心潘筱晨不会要自己的房子，所以故意给她留了个悬念。 潘筱晨“嗯”了一声，心说，只要你送的东西，无论什么我都会接受的，而且也受得起。 第五百零三章 为情为爱2 张为康放下电话，坐在椅子上出了回神。虽然知道跟潘筱晨之间是这样的结局，可是当他把自己结婚的事情说给她的时候，还是不太好受。这个不好受，是从潘筱晨的角度替她考虑的。在张为康眼里，潘筱晨表面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可是张为康知道其实在她的骨子里，在她的内心深处是很柔软的。 善良的女孩子心地都很柔软，所以她们的坚强都是表面上的。 张为康甚至在想，不知道这次，潘筱晨会不会默默的流泪。在他印象里，潘筱晨为他流的眼泪可是够多的了！就这一点，她也不算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 潘筱晨虽然不够坚强，但是她认准了的事情，却很难回头，她有毅力。 放下张为康的电话，她的眼睛就湿润了。 旁边的颜丹华夸张的“哎呀”了几声，说道：“接了男人的电话就成这个样子了！真没出息！” 其实颜丹华早就从听出了电话里的意思，张为康估计是要结婚了，以潘筱晨的性格肯定会很伤感。所以颜丹华没有安慰她，反而以这种方式来刺激她，让她恢复过来。 潘筱晨苦涩一笑，说道：“张为康下个月要结婚了！” 颜丹华点点头，问她：“你准备送给他们什么礼物？” 潘筱晨一愣，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想过。 是啊，送他什么东西呢？这真是个难题，她看着颜丹华，问她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颜丹华看着已经成功的转移了潘筱晨的注意力，立即就变的不在乎了起来，“那就得看你了，谁知道呢！” 这可真是个难题，送钱太俗，而且以他们的感情，送钱能代表什么呢！送东西，可是什么最有纪念意义呢！ 潘筱晨陷入了沉思，她无聊的摆弄着手机，意外的看到了张为康的短信。 “苟富贵，莫相忘”。在这里，这可能是张为康的玩笑话，可是潘筱晨却不这样认为，这句话应该是他们之间的承诺。当年，就是在张为康面临生死关头，最消极最沉沦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因为他的落魄，改变对张为康的关爱。而这几年，张为康顺风顺水，处在人生最得意的阶段的时候，她也没有因为张为康的风光而刻意停止对张为康的关心。 她对他的心一如既往。 接着，潘筱晨又看到了后面的短信，“我是你男人” 这条短信就是很明显的玩笑话了。可是曾几何时，他就真的是她的男人，只不过没有实质的行为，最终也没走到合法的地步罢了。 颜丹华看着她边看短信，边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说了一句：“他说是你的男人啊！他什么时候成你的男人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潘筱晨突然想到，那就让他成为自己的男人吧！这可是一个很不错的礼物。想到这个念头，她的脸腾地就红了，她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不要脸！” 这样的话可是太便宜了他，不过想来真是好向往。自己虽然选择独身，可是不代表要选择禁欲，那倒大可不必。特别是颜丹华，整天在家里在她耳边叨叨那种事情的快乐，甚至连跟男人上床的细节，都事无巨细的描述，而且一边说还一边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从来都不顾及她的感受。有时候，潘筱晨会当做好玩听一听，也想一想。也有时候，潘筱晨就骂她一句，淫荡无耻。当她回到自己房间，她却忍不住回想当年跟张为康在床上的种种细节，有时也会后悔，当年怎么就没答应他**的要求呢！ 可是当年张为康那么难受的求自己，自己还坚持住了不让他得逞，可是现在人家就要结婚了，自己居然想要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人家享用，这不是下贱是什么！ 潘筱晨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好在离他结婚还有好几天呢，沉住气慢慢想吧！ 既然已经给领导请假了，张为康的心情就放松了下来。他坐在办公室兴之所至的给同学朋友打电话。 先想到的是刘长山，除了要告诉他自己要结婚的消息，更重要的是自己这边的秸秆综合利用项目，还要向市局要点钱，这得让现在的刘局长多关照一下。 既然是张为康提出了要求，而且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刘长山一个副局长虽然权力有限，当然也要给清河区全力争取了。于是他答应，等张为康这边的秸秆综合利用试点搞得差不多了后，让局长过去看看，到时候他说几句好话，见机行事，估计要个十来万还是问题不大的！ 张为康说，你别十来万啊，最好几十万啊！ 刘长山说，尽力吧，我刚来这边情况还不是很熟，慢慢来。 张为康骂了一句，放下电话。又让赵春梅和尹云过来，嘱咐她们一定要把王村镇的两个秸秆饲料和秸秆沼气的点抓好，过一阵子市里要来检查，很可能就要当成全市的推广的试点。 这时，赵春梅面露难色，说道：“这两家的工作不太好做！当时我们以为这是好事，又能节省饲料，又能产生能源。而且咱们也给一定的补助，可是他们的积极性不大！” “春梅说的对！情况确实如此，养殖户都嫌麻烦，咱们宣传的好，他们一点不感冒，还有他们主要担心项目上马以后，没有专人指导和管理，最后还是白费劲！另外，局里投入的经费也比较少！说句实在话，秸秆饲料和秸秆沼气也不是什么新名堂，其它区县都搞过，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咱们要从这里出亮点，效果不大！”尹云说道。 尹云说的时候，张为康注意到赵春梅的脸色好像有点异样。他心中一动，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看起来，赵春梅是真的为难，而尹云好像是有点推脱的样子。 他心想，很可能是尹云对这项工作落实的不积极，导致赵春梅想干，却放不开手脚。赵春梅这段时间的工作热情张为康还是比较了解了，而且自己已经答应了要给她解决副处，她能不卖命干活吗！ 想到这这里，张为康说道：“嗯，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这项工作是市局交代下来的重要工作，我们必须得干，而且还要干好！这样吧，这项工作就先让赵春梅科长一个人负责吧，尹局长这边重点把市场检疫工作抓起来！” 赵春梅听他这样安排，赶紧要推辞。 张为康却摆了摆手，说就这样定下来了！有困难你就说。 说完，他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赵春梅和尹云只好出去。 等下午下班，张为康却单独给赵春梅打了电话，说道：“刚才我给市里争取了一下，这样，你可以把每家的经费补助提高到五万元！我想应该问题不大！” 赵春梅在那边听了大喜，其实说到底这里面就是一个钱的问题，既然钱有了，工作还不好干。别人花钱，自己受益，这样的好事还不干？ 张为康听她情绪很好，又嘱咐了一句，一定要尽早完成。 这五万块钱，当然是张为康临时决定增加的。就是市局一分钱不给，局里还是拿得起这个钱的。关键的是这项工作可以算是件面子工程，干好了领导都满意，领导高兴了还愁经费没保障吗！ 另外，张为康把工作单独交给她，单独给她打电话的目的还是要给她一点积极性。俗话说“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可是在政府机关，两个和尚就能达到没水喝的境界。先前的工作之所以没有进展，就是因为有尹云和赵春梅同时负责的缘故。所以，张为康决定把秸秆综合利用的试点交给赵春梅一个人。 这样，他可以放心的准备结婚事宜了。 其实农业局里真正知道他结婚的除了刘文春，还有他的司机小王。上下班接送领导，在车上可以毫不费力的听到领导的好多私密事。作为领导，必须要把自己的司机当成是自己的家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给你保守秘密，给你全心全意的保守秘密。 小王这个司机很不错，他从来不多说话。他不光在张为康身边不多说话，就是在同事们面前也是话不多，偶尔说几句，也是憨憨的该谈工作谈工作，有人真要问一些领导的私密事的时候，他都是憨憨的一笑。所以，张为康非常的信任他，也就放心地用他了。不光单位的公事，就连自己的家事，张为康现在也是放心的交代给他。自从决定送给潘筱晨房子之后，张为康就嘱咐小王请一个好一点的装修公司，好好的设计装修一下，看过设计样本以后，张为康就让小王全权负责了，而且特别嘱咐，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就连马明涵也不行。 小王当然明白，既然不让自己的媳妇知道，那这里的问题就复杂了，一旦给领导捅娄子，那就不光是家庭不和谐的问题了，有可能还会影响领导的政治前途。所以，他行事非常小心。 张为康比较满意。 第五百零三章 为情为爱3 张为康和马明涵拍照的影楼是在平远广场附近的倾情世界影楼。拍照的系列和价格全是马明涵一手操办的。马明涵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又是价格，又是风格，她咨询了不少人，也让叶青啊，兰霞啊，陪着去实地考察了数次，最后才定下了一组最便宜的系列。搞得叶青笑话她，老公是局长，自己又是银行的，娘家也是肥的流油，选来选去就选了个最便宜的系列，真够丢人，还不够跑腿钱呢！ 马明涵毫不在意，说了一句噎人的话，“这也比某些人不找对象，不结婚强！” 这句话惹得叶青狠狠扭了马明涵几把，说你这个小蹄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牙尖嘴利的，是不是跟你男人学的。 这倒让马明涵歪头想了一会，心说还真不是张为康的影响，倒是兰霞的影响多一些，她从兰霞那里真是学了不少东西。 不过对于讨价还价，马明涵确实是有过人的耐力。不论买什么东西，她总要货比三家才好。有一次张为康陪着她去买窗帘，在商城里转啊转啊，把张为康累了个半死。从那以后，张为康坚决不跟她出去买东西了。当然也是从那一次，马明涵也不再叫他陪自己买东西了。 这次拍婚纱照，按照马明涵的说法，就是让他出个人就行了，其它的一律不用管，这件事她一个人真没法办！ 一路上，马明涵很兴奋，女孩子嘛！还是对这种结婚的形式比较在意的。马明涵就说了，女人一辈子就这一次，而且是最漂亮的时候，当然要好好的保存下来。 张为康却开玩笑，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有人还得拍好几次呢！ 马明涵白了他一眼，说他净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反正他这辈子就这一次了，想第二次是没门了。 张为康故意诧异的问她为什么啊！ 马明涵冷冷的看着他说，因为我已经打断了你的狗腿。 两个人开着玩笑进了影楼。 张为康突然想，也不知道陈静璇在哪家拍照。 正这么想着呢，在影楼大厅的休息区，他居然就看到了在那坐着的陈静璇和赵涛两口子。陈静璇一脸的严肃，赵涛一脸的兴奋。表情跟他们两个正相反。 张为康捅了捅马明涵。 这时，陈静璇也看到了他们两个，她脸色一变，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说实话，马明涵对陈静璇的印象一直一般情况。她有时候还想，为什么姐妹两个差距这么大呢。姐姐给人的感觉是温暖可亲，妹妹给人的感觉却是刁蛮任性。当然，她的感觉，其实是从姐妹两个对张为康的态度得出的。姐姐对张为康是从心里默默关心，而妹妹呢，却老是对自己的男人发小姐脾气。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所以对陈静璇，她的印象一般！ 马明涵偷偷的冷声问张为康，你们约好的？ 张为康赶紧说没有，我只是告诉她我们哪天，没告诉她在哪家啊！ 马明涵看了他一眼，看他样子不是在说谎话。 两个人边说着，已经走到了陈静璇的面前。 果然，张为康惊喜的问道：“这么巧啊！” 赵涛赶紧站了起来，说道是啊，真巧。 陈静璇却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是啊，这么巧，避都避不开你们！” 这句话挺噎人。 张为康倒是没什么，他知道陈静璇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他担心马明涵不高兴。 马明涵闻言也冷冷的看着她，却不说话。她知道自己的老公跟她们一家的关系，再说，看着瑄姐的面子，也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赵涛是个老实孩子，看着好像要起冲突，他赶紧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对陈静璇的不敬表示歉意。 马明涵稍微点了下头，表示明白，然后就拉着张为康要走。 “哎，你们选的那个套系的？”陈静璇问张为康。 “好像是1888的吧！”张为康看了一眼马明涵。 马明涵不说话，继续拽着他走。 “哦，为什么不选个稍好点的呢？我们选的是八千多的！”陈静璇纳闷。她知道张为康的经济实力很强，不知道这时候为啥还这么抠呢！ “我们没钱呗！”马明涵回头来了一句。 “我得攒钱娶媳妇！”张为康也说了一句。 陈静璇对马明涵的印象也是一般，在她眼里，虽然马明涵美的出奇，可再怎么漂亮，还不是农村里那个收钱的丫头。当年，在马家庄吃她的大梁骨的时候就是一个小辣椒。张为康能舍弃了潘筱晨找她，陈静璇怎么都不明白。所以，她才不和马明涵一般见识呢！对马明涵类似挑衅的回答，根本就不屑一顾。对这种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不把你放在眼里，不回答，不理会，是最大的轻视。 听马明涵这么说，张为康赶紧拉着她走了。 可是两个人都要到下面去选衣服，碰面是不可避免的，好在女人吗，看见了衣服也就不关心别的了。 这天来拍照的还有几对，包括影楼的服务员在内，陈静璇和马明涵就是最引人注目的女人了。陈静璇娇小柔美，马明涵美丽婀娜，两个人各有特色，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特别是马明涵，她身材高挑，气质出众，每件衣服穿在身上都是那么的得体，那么的漂亮。旁边的服务员看着羡慕，对马明涵是赞不绝口。 相比起来，张为康这个新郎却是有点寒碜，虽然说浓眉大眼的也是俊秀精干，可就是五短身材，跟马明涵有点不太搭配。好几个场景都是垫了几块砖，才弥补了男女的身高差距，显出了当家男人的气质。 还有，他被摄影师在镜头面前摆弄的不知所以，时间一长，加上累，就有点不耐烦。 马明涵对他千依百顺，百般迁就。 反观陈静璇那边，都是赵涛对她言听计从，经常被她呼来喝去的。比起张为康享受的待遇，赵涛是差远了。 这时，张为康正在旁边坐着休息，陈静璇刚换了套衣服上来。张为康远远地朝她竖着大拇指，夸她漂亮。 陈静璇趾高气扬的，骄傲的从他身边走过，对他不理不睬。 张为康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幸亏没跟你拍照，要不然可被气死了！” 陈静璇闻言，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笑着说道：“你跟我照还便宜了你呢！哎，你一般都垫几块砖啊！” 这句话，把张为康气得不轻快，他作势就要收拾陈静璇。可人家已经提着裙脚，咯咯的笑着跑了过去。 张为康只好想，要是跟陈静璇一起照的话，就不用垫砖了。 拍婚纱照可真是够累人的，张为康几乎就被摄影师给折腾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前后左右了。摆姿势也不会了，马明涵不时的在旁边帮着他。张为康不得不佩服马明涵，精力比自己好多了。 还好，他们的衣服少，中间休息的时间还多一些。可陈静璇和赵涛就惨了，张为康看到赵涛已经快拨不动腿了，偶尔两个人碰面的时候，赵涛就跟张为康苦笑一下。 陈静璇看起来要好一点，可明显也是够累的了。 这时候，还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张为康到更衣室换衣服，没想到陈静璇在里面，她估计是累的忘了关门。 好在张为康现在也是很累了，生理上没有太大的波动，但他还是贪婪的看了几眼。 可就是这几眼的功夫，让陈静璇发觉了前面有人，她蓦地抬头睁眼，本来就要惊呼的她，看到是张为康，没来得及反应，反而傻愣的呆了一会儿。然后才拿衣服遮挡住了身体，接着就要发飙。 张为康在陈静璇刚要惊呼的时候赶紧退出了门。 听到陈静璇的尖叫，马明涵在旁边问怎么回事。 张为康说道里面的人忘了关门了。 马明涵看着他不相信。 这时，陈静璇在里面大声的喊：“死张为康，怎么不敲门啊！” “你怎么不关门啊！你以为是在你家里啊！”张为康随口说道，“幸亏是被我看到，要是被别人看到你不就惨了！” 陈静璇听了在里面气的直跺脚，他不说家里的事情，她还没事。他这一说，就让陈静璇想起了，当时在家里，他把自己下身看了个仔细的那幕场景。不过他说的也对，要是今天被别人看见了，那自己不就真的吃亏了吗。 这时，赵涛闻言过来了，问怎么回事。 张为康还没等说话，陈静璇在里面大声说：“没事！” 马明涵看了张为康一眼，拉着他走开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不是故意的！”张为康边走，边给马明涵解释。 “看见就看见了呗！反正咱也没吃亏！”马明涵的回答，让张为康吃惊不小。 “那你的意思是……”张为康看着马明涵，“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随便祸害别人！” “你别踩着鼻子上脸，小心我收拾你！”马明涵冷森森的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就试试！今天可是够给你面子了啊！” 张为康大为尴尬，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明白。 第五百零三章 为情为爱4 内景终于拍的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今天的这几对还要去拍外景。因为系列便宜，场景少，张为康和马明涵拍完了，两个人窝在沙发里休息。 这时候马明涵似乎也累了，她伸直了长腿，身子放松的靠在张为康身上。张为康低头看她，在外人面前冷傲美丽，精神头十足的马明涵，这会儿居然满脸的娇庸。 马明涵像这样的黏糊着张为康的样子，在平时可是不多见的。在公众场合下，她一般还是发乎情止乎礼的，顶多挽着张为康的手臂，贴紧身子，神态亲昵罢了。而她这时的表现有些让张为康意外。 如此美丽的个性女人，躺在怀里，给了张为康很大的面子，他真是有点飘飘然。 张为康轻轻的抚摸着马明涵的肩头，两个人放松的看着过道上走来走去换装的男女，当然也包括对他们不屑一顾的陈静璇。 虽然有心看看走过来的准新娘，可是张为康特别不喜欢化妆的失真的女性，他觉得哪怕是女孩子还是本色一点最好，满脸脂粉的样子，太不真实。 张为康也有点累，看了几个女人都没有兴趣，比起自己怀里的小涵差远了。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 忽然听到陈静璇在耳边说：“对不起，借你男人用一下？” 他一睁眼，陈静璇正在用少有的客气语调对马明涵说话。 马明涵稍微动了动身子，没说话。 张为康一看，马明涵居然拿起架子来，他害怕陈静璇生气，赶紧推了一下马明涵。 马明涵才不情愿的坐直了身子。 “我想跟张为康拍个兄妹照！”陈静璇语气平静。 张为康大为感动，是啊，我们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妹啊！ “行啊，你问他就行！”马明涵指了指张为康。 于是陈静璇面无表情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脱口而出，行！ 马明涵没有回头看张为康，却自言自语的说：“刚才还累了，这会又不是你了！” 张为康尴尬的站起，把马明涵扶好靠在沙发上，从她身边挤了出来。 没想到，马明涵在后面使劲拧了一下他的腰。 张为康大痛，却忍住了没叫出声，只是呲牙咧嘴的哼了一声，却不敢看马明涵，跟在陈静璇后面进了操作间。 可爱的赵涛正在那里等着，看到张为康进来，友善的笑了一下。看来，陈静璇也给他打了招呼。 因为是临时加的项目，所以还得等会儿摄影师。 陈静璇表情严肃，好像跟张为康拍照很不情愿的样子，也好像是故意给赵涛做的样子。因为干等着，三个人有点尴尬。 这时，马明涵在外面喊：“赵哥，你能过来一下吗？” 赵涛“哎”了一声，征询的看了一眼陈静璇，然后才出去。 张为康不知道马明涵要干什么，也要出去看看。 陈静璇却喊住了他，说道：“你的小涵，很聪明啊！” “嗯，那是，我选的人没错！”张为康故意说笑，冲淡一下刚才的尴尬。心里却对马明涵故意叫出赵涛的做法，有点纳闷。 陈静璇不做声，上下打量着张为康。 张为康这时候脱下了影楼的服装，穿着局里刚发的一身西装，配着白衬衣，又刚刚理了发，小伙子看起来很精神，居然也有点小帅的样子。 陈静璇心里一动，说，你等我会儿。 过了有一会儿，陈静璇换了一身白纱，看起来像婚纱的样子。她的脸色似乎有点绯红还有点害羞，这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 张为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道：“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还是很漂亮的！” 陈静璇静静的站在那里没说话，好像在想着心事。 这会儿，摄影师进来了，接着就安排两个人摆姿势，一会儿美女一会儿帅哥的，把两个人摆弄了一阵。可能对方不知道这是兄妹照，照了几张都是比较亲密的。 这时，摄影师让他们摆的造型是女人亲男人的造型。 摄影师喊了三遍，陈静璇站着没有动。 摄影师有点不耐烦，说好了，等你们调整好情绪再照吧！我那边很忙，等会儿去叫我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不想结婚拍什么婚纱照啊！” 张为康看了身边的陈静璇一眼，她好像有点生气，从侧面看，她小巧挺立的鼻子正在微微的翕动。看着她的样子，张为康安慰她道：“没事，人家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咱照的也不少了，要不就算了吧！” 可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完，陈静璇突然转过身来，抱着他就吻了下去。 一开始张为康有点被动，可慢慢的，陈静璇身体的幽香阵阵，加上她的舌尖在不停的纠缠他的舌头，张为康也很快进入了情况。而且又有马明涵和赵涛在外面，这种类似偷情的感觉更是刺激。 张为康紧紧的抱住了陈静璇深深的吻了起来。 一想到赵涛，想到他的好，陈静璇心里满是惭愧，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一下子咬住了张为康的舌尖，似乎都咬出了血。 张为康痛哼了一声，赶紧松开了她。 两个人呼呼的喘着气，陈静璇赶紧整理好了衣服头发，从衣服架后面走了出来。 张为康也清醒了，他也赶紧走了出来。 两个人不敢看对方，都坐在那里等着。 幸好，这时来了另外一个摄影师，给他们赔礼道歉，说不知道他们是要的兄妹照。 反正已经照了不少了，陈静璇满脸不高兴的往外走，说我们不照了。边说边往赵涛和马明涵那边走。 张为康不禁佩服陈静璇的反应和机智，女人在这个时候，往往比男人还要冷静镇定。 很奇怪，张为康看到马明涵居然跟赵涛聊的很开心的样子，照马明涵的性格，她是从来不跟陌生的男人说话的，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看起来他们还有说有笑的说了这么长时间。 说实话，张为康有点醋意。 而且看到张为康走过来，马明涵连眼皮都没抬，更别说看他了。这更让张为康惴惴不安。 而赵涛看见陈静璇却赶紧站了起来，忙问道怎么回事。 刚刚跟张为康荒唐过的陈静璇，这会儿看见赵涛好像有点歉意，她温柔的对赵涛说道：“没事！”说完，过去牵住了赵涛的手。 这样一来，张为康更失落了。 马明涵斜睨了他一眼，张为康尴尬的一笑，这才觉得自己的舌头刚才被陈静璇咬破了。 等陈静璇两口子走远后，马明涵的脸接着阴沉了下来。 张为康挨近她坐下，讨好的抚摸着她的手背。 马明涵的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的滴在了张为康的手上。 张为康一下子慌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马明涵哭泣，给他的震撼简直非同凡响。先不说是第一次，就是那种凄美的表情，也让张为康惊心动魄。他没想到一个女人会哭的如此的悲恸，如此的惹人怜惜。 张为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只得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他也不敢去看马明涵。 半晌，马明涵终于停止了抽泣，她眼睛红红的，神色凄然还带着怜惜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还是低着头不敢抬头。 马明涵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柔声说道：“对陈静旋，你应该安心了吧！” 一听这话，张为康不由得大惊。他没想到这句颇让人回味的话，居然是从马明涵嘴里说出来的。他抬头看了看马明涵，对方的眼里满是柔情，好像是在对待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第五百零四章 旧识好友 从马明涵的眼神中，张为康也真正明白了。 刚才马明涵是故意借口喊出的赵涛，其实是为他和陈静璇创造机会。对自己和陈静璇的关系，马明涵肯定是了解的，虽然自己没有跟她细说。但是从两个人交往的情形，完全可以体会得到。马明涵给自己创造机会的真正目的，也许就是让自己跟陈静璇能有个了断。 张为康远远没有想到，马明涵这个农村女子居然会有这么宽阔的心胸。 他带着崇敬、带着感激、带着愧疚的表情看着马明涵。 马明涵受不了他这副样子，用修长的手指点着他的额头，往后推了他一把，冷冷的说道：“这是你跟她的最后一次，再有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说到后来，马明涵的眼神冷的让人胆寒。 张为康汗颜。 等大家都上了车，去了外景地，马明涵的情绪就恢复了正常。她像往常一样，亲密的挽着张为康的胳膊，小声的跟他说话。 张为康的舌头被陈静璇咬的说话有点不利索。马明涵关心的问他怎么了，张为康含糊的说，不知道怎么起了个泡。 马明涵奇怪的问，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还能说起泡就起泡。刚说完，她注意到前面的陈静璇正往这边看，马明涵忽然就明白了。她狠狠的扭了张为康的胳膊一下，厌恶的说了一句：“恶心！” 不过既然刚才都已经原谅他了，而且也警告了他这是最后一次了。马明涵只得恨声又扭了他一把，而且守着陈静璇她还要表现的高高兴兴的。 陈静璇看着马明涵两个人高高兴兴亲热的样子，不禁有点黯然，看到赵涛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样子，想起平时赵涛对她的好，不禁心下赧然。是啊，自己既然有了这么优秀而且对自己有这么好的男人，还有什么不如意的，还对张为康藕断丝连的干什么呢！她决定从现在开始，要全心全意的对待赵涛才好。想到这里，她心情终于平静了。 对于结婚，张为康的本意是不想大操大办，农业局的所有人员一律不通知。可是原先学校的同事，还是得说一声，毕竟是这么些年的感情，而且现在也没什么利害关系，打个招呼还是应该的。比如宋承瑛、李珊颖、等，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滕世文提了正处，马上就要到清河区党校做副校长了，张为康专门到学校跟他们坐了坐，也是给他祝贺一下。 张为康直接到了宋承瑛所在的一楼办公室，办公室的对面还是那间图书室。已经很长时间没来了，这里的摆设还是跟当年一样。趁着宋承瑛给自己倒水的功夫，张为康想起了当年跟杨敏她们在一起干活时的场景。想起了跟杨敏之间的种种过往，想起了杨敏依旧清晰的音容笑貌，张为康不禁唏嘘不已。 宋承瑛笑着把茶杯放到了张为康的面前，开玩笑的说：“来，张局长，喝杯茶！” 张为康对她的称呼有点不适应，笑着说道：“干妈，你又在寒碜我！” “哎呀，你现在是领导，我可不敢做你的干妈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宋承瑛还是很高兴。 其实，当年在一个单位的时候，张为康从来就没有开口喊过宋承瑛干妈！ 一会儿，李珊颖和滕世文也从二楼下来了。 李珊颖斜睨着张为康说：“你怎么不到人家滕校长办公室坐坐去呢！下一步人家可是要高升了，见一次少一次了啊！” “以后我可以专门到党校找滕领导吗！再说了，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得到党校培训，到那时候，人家滕校长就是我们的老师啦！”张为康笑着说。 “哎，为康不上去也好，万一见到陈青不得多说话吗！”宋承瑛知道张为康的意思。 “切，人家张为康也是清河区的年轻才俊了，相当年陈青可是没少折腾人家张局长啊！”李珊颖不屑的说。 “哎，咱们学校出去的可都是人才啊！你看人家潘筱晨，你们知道不，现在可是省长的秘书啊！”宋承瑛的老公在省直部门，消息比较灵通。 虽然跟潘筱晨通了电话不久，可是在这里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字，张为康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激动。 听宋承瑛这么一说，滕世文和李珊颖不约而同的看了张为康一眼。 张为康却好整以暇的笑。 李珊颖斜睨着他，别有深意的问道：“你们没联系过！” 张为康只是呵呵笑着。 宋承瑛奇怪的问道：“怎么你跟潘筱晨还有什么……关系？” 滕世文则说道：“当年车川胜不知道咋样？” “哎，你们有没有她的电话，今天叫她过来怎么样？”李珊颖突发奇想，“好久没联系了，还怪想她的！” “嗯，对啊！当年珊颖同志还是潘筱晨的领导呢！”滕世文笑着说。 李珊颖却看着张为康，继续问：“能联系到吗？” 张为康微笑着说：“没问题啊！” 李珊颖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真的有联系。 “我们快要结婚了！”张为康语出惊人，“今天就是要来通知你们喝喜酒的！哈哈” 他这话一出口，几个人都觉得他是在胡说。 张为康认真的说：“我真的是要结婚了，12月18日，在雅炫酒店，你们一定要去啊！” “去你的！你赶紧联系潘筱晨，看看她能不能过来！”李珊颖说道。 张为康嘿嘿一笑，拿出了手机，大家都在看着他。 “方便不？”张为康在那边的潘筱晨“喂”了一声以后说道。 现在的筱晨不比从前，个人自由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张为康来电话，潘筱晨从来不说你好，顶多就“喂”一声，有时候一句话都不说。说你好当然是见外，再一个原因就是张为康平时给她的电话不多，但是却每每都有新奇的举动，而且每次都让她特别的期待。所以，一看是张为康的号码，她的心情就忍不住激动。 听到张为康问“方便不”，潘筱晨还是没说话，现在她就在办公室里，守着同事当然不好回答，只是又“嗯“了一声。 张为康会意，接着说道：“这边有好多人想你了，你中午有没有空过来一趟？” “嗯，我得看情况！”潘筱晨压低了声音，“都是谁？” “你的老朋友！嗯，这样吧！你要是有空就赶过来，我们中午在清莹餐厅吃饭，等你！”张为康心想，一说清莹餐厅她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 “哦，知道了！到时候再电话联系吧！”潘筱晨明白，看来是李珊颖他们。 看着张为康打完电话，李珊颖和宋承瑛都啧啧的摇头羡慕，都说看样子关系不一般啊！ “那是，都快结婚的人了，还能什么样的关系啊！”张为康大喇喇的说。 “唉，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说话也牛气了！想当年，张为康同志可是一个谦虚谨慎的好孩子啊！”李珊颖摇头叹气。 “这还是你的干儿子吗？”滕世文笑道，“这是本质啊，还是被人带坏了啊！” 宋承瑛也在摇头，她脸上带着不相信的表情，说道：“你看见了吗，张为康现在的精神状态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最起码的是有领导样子了！举手投足有自信，而且还是领导的自信，甚至还有点霸气！看来俗话说的，屁股决定脑袋，还是很有道理的！那时候在学校当老师，能接触什么人啊，你看我们时间长了不都跟傻瓜一样吗？哎，年轻人就是得出去闯闯锻炼锻炼！老在学校，都快呆傻了！” 说到这，几个人都感慨了一阵子。 滕世文说：“照宋老的说法，我就是到了党校，也还是穷教书的一个，还是傻啊！” 大家都笑了。 宋承瑛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可不一样，党校比我们国民教育还不一样，你到哪里接触的可都是领导干部啊！你可是给领导干部上课啊！那你就是领导的老师啊！” “宋老啊，你可是挺会忽悠人啊！”滕世文哈哈笑着说。 张为康笑哈哈的看着宋承瑛，人要是老了，可真就是成精了！不过，滕世文到了党校做正处级的副校长，那也算是相当的不错了，而且他前面的路更宽了，毕竟在整个清河区，也就他一个博士学历的正处吧！ “你结婚也得告诉孙明明吧！”李珊颖想到了远在北京的孙明明。 想当年，张为康跟潘筱晨、孙明明，这三个人可是关系相当亲密啊！ 这时，就听见外面有个人问道，谁要结婚啊？ 这个人一说话，大家都互相看了一眼，不速之客来了。 第五百零五章 不速之客 来人就是车川胜。 当张为康来到学校，从车里走下来时，正站在二楼窗前闲的无聊的车川胜就看见了他。 而这时他却说道：“我一下楼，老远就听着是张局长的声音了，果然就是领导！” 张为康看着他，礼貌的微笑，这样的人你必须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要随时设防。 宋承瑛半开玩笑，半厌恶的说：“我们正给张局长汇报工作呢，你来干什么！” 过去了这么些年，宋承瑛一直对车川胜当年的言行耿耿于怀。也难怪，能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任谁也会记住一辈子。 “我也是来给张局长汇报工作的啊！”车川胜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 张为康心里奇怪，没想到现在车川胜的涵养功夫还挺深呢！ “脸皮真厚！”宋承瑛又说了一句。 “俺就是脸皮厚！”车川胜笑嘻嘻的说，“要不你摸摸！”说着还把脸凑到李珊颖的跟前。 张为康不禁对车川胜刮目相看。 前年车川胜提副处的时候，要不是自己从中作梗，车川胜现在早就如愿以偿了。张为康寻思，车川胜肯定也知道了当年的组织反对他的就是自己，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车川胜居然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由此可以看出这小子比以前的涵养是强多了，说难听点的是更阴沉了。 李珊颖撇了撇嘴，对车川胜的无赖嘴脸表示恶心。 “刚才谁要结婚？”车川胜问道，“是不是张局？” 张为康还没回答呢，滕世文接过了话头：“是啊，张为康同志和潘筱晨同志结婚大礼！”滕世文故意刺激他。 听到潘筱晨的名字，车川胜终于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他有点不相信，但是却不好意思从张为康这里求证，只好问道：“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具体还没定！”张为康不愿意给他说的太多，反正又不是一路人，说什么呢？ 车川胜“哦”了一声，却没走，反而坐下了，看着张为康说道：“结婚的时候一定给通知一声，到时候给你贺贺！想当年我们那帮人就剩下你还没结婚了！”那语气听起来很诚恳，好像多年的朋友一样语重心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有多好的关系呢！ 张为康肚里好笑，但是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有同感的，而且带着领情的口气说道：“是啊！是该早解决了！” 李珊颖和宋承瑛互相看了一眼，心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了不得，明明这两个人当年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关系，可现在两个人居然表现的跟哥们一样。这两个人的心机和智力真是够她们老同志汗颜的！ 简单说了两句，车川胜就把话题转向了区里的一些领导干部的奇闻异事上，他有些炫耀自己的消息灵通，也有向张为康求证的成分，毕竟张为康所处的级别消息的来源更可靠一些。 不过，张为康还真的很佩服车川胜的博闻强记，有好多事情，连他也是闻所未闻，更别说旁边的滕世文他们了。领导干部的八卦消息总是很吸引大家的关注，几个人听的津津有味。 车川胜说的这些，有一些是旧闻，在座的多少有耳闻，但是从车川胜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个版本。而且车川胜对里面涉及的领导家庭，领导的官方背景居然也是如数家珍的样子。 大家都议论的兴致盎然。 张为康心下纳闷他是从哪听来的，这小子居然有这爱好，而且还比较广泛深入。 这时，车川胜又神神秘秘的说道：“听说没有，最近咱们区一位主要领导的儿子，涉嫌强奸，被人给抓起来了！听说最近正在做工作呢！唉，看来领导也有烦心事啊！” 张为康一惊，心说陈和柳的事情已经很秘密了，结果还是有人知道了。而且既然车川胜这样的大嘴巴都知道了，整个清河区还不就传的差不多了吗？他不动声色的问道：“是哪个主要领导啊？真的给抓起来了！” “主要领导还有几个啊！而且真的是被抓起来，要不然大家怎么知道呢！”车川胜轻笑了一声，那意思是你张局长怎么问这么低级的问题。 “区里的主要领导可是不少啊！别的不说，就是柳书记和孙区长就两位，还没说人大政协的主要领导呢！”张为康不动声色的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咱也不好给人家随便说！”车川胜讳莫如深。 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虽然车川胜也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但捕风捉影，总归是有根源的事情。尽管柳文龙保密工作做得好，但还是有人知道，而且有一些人还故意夸大事实，其实造成的影响更坏，更难以让人预料。 张为康扫了众人一眼，看到大家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心说得赶紧转移一下注意力了。 于是他问道：“李真为怎样了？” “在家歇产假呢！生了个大胖小子！”宋承瑛回答道。 然后，张为康又问了其他几个人的情况，这才算是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李珊颖一看时间不早了，说道：“咱们还等不等筱晨？” 车川胜一听潘筱晨，耳朵又竖了起来。 张为康说道：“不用等了，我们先走吧！” 说完，几个人收拾东西准备到清莹餐厅。 这时车川胜还在这里，张为康本想叫着他。心说虽然有龌龊，但是面子上的事情还得过得去。再说了，潘筱晨对他也是不屑一顾，张为康到想看看这个家伙在饭桌上尴尬的样子，要是一桌人都没人理他，看他是什么表情。 可是他刚要开口，宋承瑛却给他使了个眼色，张为康知道她最不愿意跟车川胜坐在一起，其实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是这个想法，于是张为康只是冲着车川胜微笑了一下。 车川胜给自己台阶下，说道：“哎，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人家张局长好不容易回来看看，你们可得好好招待，等下次再来，有机会我请客！” 大家点头说好啊！ 滕世文说咱们一块走吧！ 于是一帮人陆续出了宋承瑛的办公室。 刚走到门厅的时候，正好看见潘筱晨急匆匆的走进校门口。她挎着一个棕色的皮包，穿着一件长款大领开口外套，里面是蓝色的高领毛衣，还是那经久不变的马尾刷。 张为康看着她从门口走来，就觉得好像看到了她当年的影子，她几乎跟以前没变，只是多了几分干练和妩媚。 李珊颖惊喜的说了一句：“那不是筱晨吗！” 于是大家都微笑着，走出门厅走下台阶，看着潘筱晨走过来。 看到大家都在等着自己，潘筱晨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她轻轻的拢了拢额前的乱发，也微笑着走向了他们。 张为康注意到，潘筱晨的眼睛也就向自己这边扫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一直微笑着走到大家的跟前，再也没多看自己一眼。 看着大家都羡慕的亲切的看着潘筱晨，张为康的心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这样优秀的女孩子，能跟自己有着无比亲密的关系，能是自己的女人，这是一种福气。他很满足，这会儿潘筱晨故意不看自己，更是把自己当成最亲近的人的表现。 当大家都上前一步跟潘筱晨握手的时候，张为康本想微笑的站着不动的，可是他又不想把这种亲密的关系表现的过于特别。所以，他也跟着大家上前跟潘筱晨握手了，只是他故意抠了一下她的手心，而潘筱晨却不动声色。但张为康能感觉的到，潘筱晨跟自己一样也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车川胜因为跟大家一起走，也赶上了跟潘筱晨见面的机会，他这会儿正在激动的握着潘筱晨手呢！可能是握的时间比较长吧，潘筱晨的笑容有点尴尬。张为康心下大骂，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礼貌。 好在有宋承瑛，她赶紧就把车川胜拨到了一边，热情的拉着潘筱晨的手说：“潘省长，欢迎您来我们学校，检查指导工作啊！” 宋承瑛说话故意带着夸张，都称呼潘筱晨“您“了！ 潘筱晨苦笑不得，说道：“宋老师您真会开玩笑！可不敢这么说，我怎么是省长呢！我比起杨厅长都差远了！” 潘筱晨口里的杨厅长是宋承瑛的老公，现任滨海省水利厅副厅长。张为康以前不知道，这是到了农业局以后才知道的！而潘筱晨这么清楚，看来是有工作上的接触。以潘筱晨现在的身份，接触到的人和事，是张为康这种级别这种层次的官员是无法想象的。一个区尽管是直辖市所辖的区的部门领导跟省长身边最亲近的人相比，虽然同时正处，可阅历和见识差距之大绝对不能用级别来衡量。 “都已经是厅长了啊！我们怎么不知道！”李珊颖夸张的说，她以前只知道宋承瑛的老公原先是处长，没想到几年不见居然是副厅长了。而张为康因为是在农业系统，早就知道了宋承瑛的老公是副厅长了。 宋承瑛听到李珊颖这样说，脸上忍不住地高兴，但嘴里却谦虚的说：“他都快退休了，才熬了个副厅长，平时想见省长都难，哪像人家筱晨，那是整天给领导出主意的智囊高参啊！” 潘筱晨微笑着不说话，她知道宋老师那可是挺会忽悠人的。 “走吧，到清莹餐厅，我请客！”张为康也微笑着看着潘筱晨。 车川胜虽然很想去，但是因为刚才在办公室里说了自己有事，现在只好讪讪的跟潘筱晨道别。 潘筱晨客气的跟他再见。 第五百零六章 窥探隐私1 有些事情，不是靠语言就能掩盖的了的，就是你隐藏的再好，外人也会有些微的直觉。别看滕世文是个男同志，他的观察力还是比较强的！而且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他跟孙明明早就觉察到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今天这一见，再细看这两个人的表现，他就肯定了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李珊颖恶狠狠的瞪着张为康说道：“老实交代，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从头到尾的给我一字不差的说！” 听李珊颖这样问，张为康笑着看着潘筱晨，眼睛里忍不住充满了深情。他今天真的不想掩盖什么，相反，他特别想把自己跟潘筱晨之间的关系，让这些人知道。里面固然有虚荣心在作怪，更多的还是感情的真实表达。 潘筱晨却脸一红，不敢去看张为康，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李珊颖。 其实这两人的表情不用在多说，就已经意味着两个人之间肯定有关系了。 可是在座的大家又迷惑了，既然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那为什么张为康结婚的对象却不是潘筱晨，这样来说的话，那他们两者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那这里的故事更复杂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李珊颖又问。 大多数人都喜欢窥探别人的**，她的问话也代表了大家的意思，滕世文和宋承瑛都看着张为康和潘筱晨，等着听他们的故事。 “你们这是干什么！”张为康笑着看着李珊颖，“还要刑讯逼供是怎么着！” “嗯，你说对了！”李珊颖冷酷的点头。 张为康又看了看宋承瑛。 “说吧！这有什么，又不是外人！”宋承瑛笑着鼓励他。 张为康又看了看身边的潘筱晨，她的眼睛里闪着光，脸上带着红晕。 张为康深吸了口气，然后深深的注视着潘筱晨。 一时之间，整个包厢里静极了。看着两个人这个表情，大家带着期待，脑海中都忍不住想起了当年自己恋爱的情形。这会儿，整个包厢里满是温馨！ “曾经沧海难为水啊！”张为康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李珊颖她们失望了，这算是说的什么！虽然是承认了两个人之间是有故事的，可是他们要的是细节。 李珊颖装作脸一沉，就要愠怒斥责张为康。可是却看到张为康的眼睛里居然带着湿润，更让她震惊的是，旁边的潘筱晨的眼泪居然已经流了下来。她顿时噤若寒蝉，看了看旁边的滕世文和宋承瑛，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宋承瑛赶紧摆手说道：“嗨，不说就不说了，咱们吃饭！服务员，赶紧上菜，再不上我们就走了啊！” 李珊颖也赶紧附和。 潘筱晨的泪水还是没有止住。 张为康虽然眼角湿润，但还是微笑着拍了拍潘筱晨的膝盖，示意她控制一下。 可是潘筱晨怎么能控制的住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 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恋，再到分手，到牵挂，到神交，这期间的悲欢离合，恩恩怨怨，全部都浓缩在了张为康的这句话里。 这句话里，包含着多少的欢乐，多少的痛苦，多少的幸福，多少的无奈，也只有她和张为康才能体会的出。所以，张为康说了这句话就忍不住眼睛湿润了，而潘筱晨直接就流下了眼泪。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会儿，李珊颖她们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了。 清莹餐厅人不多，菜上的也很快，大家边吃边聊，潘筱晨慢慢的控制好了情绪。 张为康在旁边细心的照顾着潘筱晨，不时的给她夹点菜，拿拿餐巾纸，倒倒水什么的，反正大家也明白了，就不用再避讳了。 潘筱晨也坦然接受了。 李珊颖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开始迷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虽然“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可是毕竟已经结束了，现在还这么亲密，是不是有点过分啊！张为康可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啊！真是让人看不懂。 看不懂的还在后面。 这时，潘筱晨稍侧了侧身子，几乎是靠在了张为康身边，小声的说道：“下一步，省里可能要到清河区检查取消农业税费的情况，你们一定要早作准备！” 张为康严肃的点点头，说道：“我们这边问题不大，但愿他们12月18号之前别来，可要是18号当天来，就更惨了！” 潘筱晨心里一动，心说这倒是个问题，可别耽误了小康的结婚大事，于是她说道：“我尽量给领导往后安排吧！” 张为康大喜，说道：“我都忘了，有你在我担心什么啊！” 潘筱晨不说话，用小勺轻轻的搅着碗里的汤。 张为康后悔，心说你高兴个什么劲，一点都不顾及人家筱晨的感受。 “哎，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啊！”李珊颖打断了张为康的思路，“你们要是觉得闷，就说说你们当年是怎么好上的吧！” 张为康故意眉头一皱，埋怨道：“你这个同志，怎么又来了呢！” 可巧了，刚说完这句话，包厢的门开了，门口居然站着陈青，她的身后站着车川胜。 第五百零六章 窥探隐私2 看到潘筱晨对待车川胜如此的态度，滕世文他们就明白了，人家潘筱晨对他根本就没什么感觉，可笑想当年车川胜还表现的真的跟人家交往过一样。不光对车川胜如此客气，就是对张为康，潘筱晨也客气的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这个客气，却让滕世文他们感觉到有点故意的成分。 张为康很享受这种感觉，表面看起来，两个人之间互相客气着没什么关系，可是彼此却在内心隐藏着给对方的最深切的感情。 虽然已经离开学校好几年了，可是清莹餐厅的布局摆设还是一点没变，就连餐桌、餐具也跟当年一样，一踏进店门，那熟悉的场景就扑面而来。 不过，物是人非，老板已经换了，虽然吧台上还是一个小姑娘，但显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皮肤白腻的谢清莹了。而今天来吃饭的这几个人也不是当年的状态了。特别是张为康和潘筱晨，想当年的那天晚上，放假回家的前夜，潘筱晨专门请张为康吃饭，那时那景那情，已永远不再。 潘筱晨不由自主的看了张为康一眼，而对方恰好也在看她，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回忆的温馨。 “你看吧，这里一直没变，还是咱们学校老师活动的据点。”李珊颖给身边的潘筱晨介绍。 潘筱晨点头说着是啊，真是一点没变。 饭店的服务员跟宋承瑛他们都很熟，看到他们进来微笑着把他们让到了里面的小包厢。 大家坐的很随意。 张为康和潘筱晨刚好挨着坐在了一起。一坐下，宋承瑛就看着两个挨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说道：“听说你们要结婚了！” 潘筱晨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虽然知道这是句玩笑话，但一听到要跟张为康结婚的话，虽然是玩笑话，她还是忍不住激动心跳。 张为康看着潘筱晨不自然了，赶紧岔开说道：“是开玩笑的啊！别在意！” 潘筱晨知道，今天肯定是张为康来通知大家他的婚期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拉上了自己。好在她早就已经放下了负担，因为她知道，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生活的方式，再对张为康的感情生活过多的在意，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用句俗话来讲，就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既然决定的事情就不要后悔。 这时候听到张为康的解释，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见过张为康的女朋友了吗？可是非常漂亮的，比我强多了！” 宋承瑛接过了话头，说道：“我们可是没见过还有比你更好的女孩子，要我是张为康的亲妈的话，我坚决要你做我的儿媳妇！谁都不行！” “你看宋老，就是会忽悠人！”潘筱晨微笑着说道。 “是不是说的你心里很高兴啊！宋老师夸奖人都不用‘好’字！”张为康接过了话茬。 “是啊，说的我心里美滋滋的！”潘筱晨笑道。 “那你愿意不？”李珊颖歪头笑着看潘筱晨，笑的别有深意。 潘筱晨一愣，脸一红，琢磨着该怎么回答。 张为康却笑着说：“很难说！人家肯定是看上婆婆了，就是这个儿子相不中！” 李珊颖闻言白了张为康一眼，斥道：“有你什么事，我是问人家筱晨！”说完，还是坚持要潘筱晨回答。 “唉，就是愿意也晚了啊！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潘筱晨笑道，张为康这一插科打诨让她有了思考的机会。 一听潘筱晨这句话几乎跟没回答一样，李珊颖叹了口气，说道：“张为康局长，我本来是想给你争取一下的，现在看没戏了！” 张为康没说话，他正咂摸潘筱晨的话。虽然潘筱晨说的是玩笑话，可他怎么也听着这话里带着微微的醋意，浓浓的感情，他在回味享受着。 “呵呵，你看人家两个可是配合相当默契啊！”滕世文看出了门道，“宋老，人家还说你忽悠，现在还不知道谁忽悠谁呢！” 滕世文这一说，李珊颖和宋承瑛也感觉到了，这两个人现在就是统一战线，一致对外。两个人一个白脸一个黑脸，敢情是早就是一伙了！ 一看到陈青来了，潘筱晨赶紧站了起来，恭敬的说了一声：“陈校长！” “怎么筱晨来了，也不到办公室坐坐？”陈青笑着走了进来。 潘筱晨笑了笑，说道：“本来想一会儿吃完饭再去找您汇报一下工作的！”其实她本心里根本就不想去，就一个原因，当年陈青对张为康太不公平了，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这就叫爱屋及乌。 “哎呀，你给我汇报工作可不敢当，只有省长才但当得起啊！”陈青赶忙摆手。 张为康也笑着说：“潘处长还没进办公楼呢，就被我们给拉了出来！她肯定也来不及汇报！哎，川胜也来了啊，当时喊你还不来！” 车川胜干笑了几声，心说你们什么时候叫我来着！ 他这一说话，陈青装作刚发现他的样子说道：“哎呀，原来张局长也在啊！” 张为康呵呵一笑，说道：“这件事情怨我，我请客，忘了这是在陈校长地头上了，该先请陈校长的！”说完，他喊了服务员一声，让再加两副餐具。 “哦，张局长的意思是，在我地头上，那我该尽地主之谊了！”陈青笑着说。 这时，服务员摆了两张椅子，两套餐具。 “嗯，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今天还是我请了！要不然，在这种地方请客，那不是便宜了陈校长吗！”张为康还是笑着说。 他们两个这一来二去的，李珊颖她们都讪讪的笑着，不好说话。 虽然张为康是陈青的老部下，但是他现在可是清河区的农业局局长，据说是领导身边的红人，他完全有资格，有胆量跟陈青这样说话。而李珊颖他们虽然对陈青一直有意见，但受人家领导，怎么也不敢多说话，更不敢像张为康这样，说话这样随便。 “行，哪天定个好地方，我好好的请请筱晨，到时候还得请张局长作陪，对了还有世文，马上就要到党校任副校长了！也要一起来！”陈青坐下了说道。 “是啊，你看，从陈校长手底下出去的可都是人才啊！一个局长，一个校长，还有个副省长呢！”宋承瑛就会给陈青捋胡子。 陈青听着洋洋自得，谦虚的说：“还是他们自身素质高啊！不过，咱们学校这几年出的人才真是不少！筱晨，你该很忙吧！” 她最后一句话回到了正题，这也是今天中午她来的主要目的。肯定是车川胜给她说了潘筱晨来学校的事情，否则，以张为康的级别，她还不至于专门过来跟他见面。 潘筱晨恭敬的回答：“还行！” 虽然因为张为康的缘故，潘筱晨对陈青有意见，但是毕竟自己是陈青招来的大学生，当年待她也不薄，总算也是有点知遇之恩吧！潘筱晨对陈青还是比较恭敬。 “哦，怎么想起到这边来了！”陈青关心的问潘筱晨。 “大家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就想起给筱晨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她正好有空，这不就坐在了一块！”张为康替潘筱晨回答。 “难得，难得！”陈青啧啧的感慨，“能做到你这一步的，真是不容易！为康这几年也很突出，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啊！” 第五百零七章 纨绔子弟1 陈青这时候说话，还是摆出了一副老领导的口吻。 张为康心里虽然有点不屑，但是转念一想，当年要不是因为陈青的冷落，自己说不定也走不上今天的道路。因祸得福，还要感谢陈青呢，想到这里，张为康也放平了心态，心说自己现在也顺风顺水的，何必再跟她争一时的口舌的高下呢！ “我就说吗，其实还是陈校长的眼光独到，给咱们学校招来的都是人才，你看看现在，筱晨不用说，孙明明据说现在也在北京上班了，世文马上又是党校的副校长，走出去的都是人才！当年要不是陈校长极力推荐我到区委办帮忙，我也不会有今天！”张为康诚恳的说道。 潘筱晨听张为康这么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比以前强多了。看来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了。不过，张为康本身就聪明，只要他愿意，他能改变，还有什么能难得住他呢！ 看到张为康跟陈青之间的气氛缓和了，李珊颖跟滕世文也放松了很多，偶尔也插几句话活跃一下气氛。 车川胜在旁边跟张为康小声解释：“本来今天有事的，结果被陈校长喊了过来！” 张为康点头，理解的说道：“是啊，干工作就是身不由己啊！领导一句话，再大的事也得先放一放，把领导交代的任务落实好！”心说，陈青突然来到，还不是多亏你及时汇报。 这时，本来跟几个女同志低声说话的陈青突然问道：“为康，听说你要结婚了！哪天？到时候给你祝贺一下！” 这肯定又是车川胜汇报的结果。不过，虽然没有告诉车川胜自己的婚期，但陈青问起了，怎么也该说一声的。 于是，他答道：“是啊，我准备12月18号结婚，就在雅炫酒店。不过我不想搞的范围太大，熟识的朋友参加一下就可以了！” “嗯，是啊，以你现在的级别，注意一下最好！”陈青说道。 这时，车川胜正在挨个敬酒。 李珊颖跟宋承瑛都不愿跟他喝，不过车川胜倒是很豪爽，不管喝不喝，他都是一饮而尽。 到了潘筱晨这里，他坚持了一下，要求潘筱晨把杯子里一直倒上没喝的一点酒喝掉。 潘筱晨当然不能喝，推脱下午不知道领导什么时候有事，不能喝的。 车川胜说道：“那好，我替你喝！”说完，一口喝干了自己杯子的酒后，又把潘筱晨杯子里的酒倒在了自己杯子里。 潘筱晨想拦住但没拦的住。 张为康不动声色看着，心里却有点不齿。幸亏筱晨一直没动杯子，要不然不是让车川胜这个小子占便宜了。更万幸的是，车川胜这家伙没直接用潘筱晨的杯子，如果这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说什么也得给筱晨另换个杯子！ 接下来，车川胜该敬张为康了。 车川胜当然想让张为康一口喝干。 虽然张为康酒量一般，但是喝干一杯啤酒还是没问题，可是他就是不想给车川胜这个面子。 车川胜没办法，想当年两个人都在学校平起平坐的时候，车川胜完全可以连讽刺带挖苦的让张为康喝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人家张为康可是正处级一把手，而他只是个正科，他可不敢勉强人家。 没办法，车川胜只好说，这样吧，我先喝一半，然后你倒给我，咱弟兄两个一块干掉。 张为康说行。 这时，正在跟陈青讲话的潘筱晨，不知道怎么听到了，她从旁边伸过手来，把张为康的酒倒在了自己的杯子里一半，然后给张为康放回去，继续跟陈青聊天。 刚喝掉一半的车川胜傻眼了，他没想到潘筱晨居然会这么做。而且最让他惊讶的是潘筱晨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丝毫没有什么做作的成分，而且张为康的表情也很坦然，依旧谈笑风生，甚至都没看潘筱晨，也没有客气，就接受了潘筱晨的特殊关照。 这个小插曲不仅车川胜看到了，在座的大部分人也都看到了。从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充分表现出了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和感情，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相处能达到的。 其它人还好说，毕竟年龄差距较大。 但是，这却给车川胜一个很大的冲击。毕竟他们都是同龄人，而且当年车川胜还追求过潘筱晨。他讪讪的不再去强求张为康喝酒了，不自然的说道：“领导随意，我干了！”说完，饮下了这杯苦涩的啤酒。 “孙明明现在怎样了？”陈青问起了当年自己的得意爱将。 这些人里也就潘筱晨跟孙明明还有联系，于是她回答道：“嗯，还算好，就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现在自己在家里写东西，做自由撰稿人！” 也不错啊！大家都说着，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固定职业，不过这个职业好像也很好，自由，而且收入应该也不错。 “你结婚是不是通知一下她啊！”李珊颖说道。 张为康闻言，犹豫着看了潘筱晨一眼。 “不过她要是过来的话就得拖家带口，到时候你得安排好！她现在小孩两岁，据说很调皮！”潘筱晨处处为张为康考虑，担心来了以后增加他的负担。 “当然没问题！只要她来，我就担心她不来！”张为康看着潘筱晨说道。 “嗯，这你得给她打电话，我也好长时间没联系她了！”潘筱晨心说，你结婚总不能让我替你给她下通知吧，新娘又不是我。 “那就好！一会你给我她的电话，我给她打！”张为康看着潘筱晨说道。 潘筱晨一直不敢看张为康的眼睛，她忽然觉得自己害怕听到张为康结婚这件事，而且还是面对面的商量其中的细节。 在座的其他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搞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肯定不是要结婚的两口子，可是好像又是有着很亲密的关系。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着别人想像不到的故事张为康两个人也感觉到了大家迷惑，赶紧说道：“大家吃菜啊！”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阵子，潘筱晨这时不停的看表，看样子是要赶时间。 宋承瑛说道：“吃的差不多了，筱晨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事，咱们早点走吧！” 陈青点点头，说道：“好的！筱晨你怎么走，要不要让人送送你！” “哦，让为康送我就行！”潘筱晨随口说道。 她说完这句话，大家忍不住又看了他们一眼。 “那好，咱们走吧！”陈青站起身来说道，“川胜你去结账！” 张为康赶忙站起身客气了一下，最后还是陈青请了客。 第五百零七章 纨绔子弟2 一行人走出清莹餐厅。陈青跟潘筱晨走在最后，小声的说着什么，潘筱晨认真听着，不时的点着头。 张为康其实没带车来，他站在学校门口等着潘筱晨。 陈青跟潘筱晨说完，紧赶几步，走到了张为康身边，伸手跟他握手，说道：“张局长，提前预祝你新婚快乐啊！” 张为康说着谢谢，也祝老领导身体健康。 潘筱晨走到了张为康的身边，两个人一块跟大家再见。 大家在门口挥手，看着他们离去。 “你看多么合适的一对啊！可惜！”滕世文看着两个人并肩远去的身形，感慨的说。 这话说完，大家也都在唏嘘。 从身高体形看，这两个人是那么的般配。身高相差半个头，体形呢，一个纤细，一个宽胖。两个人并肩走着，虽然有些距离，但是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亲密和谐。真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他们现在的感情居然还是不能走到一起。 张为康没开车，他在街头拦了一辆车，两个人都坐在了后面。 “陈青给你说什么？”张为康问道。 “她让我帮忙找找教育厅，学校想办本科招生！”潘筱晨看了他一眼。按说别人之间小声的谈话最忌讳问了，特别是领导之间。潘筱晨做秘书习惯了，看到领导们在一起小声交谈，一般都会刻意的走远，更别说事后再问了。不过张为康另当别论，就是他不问，自己也会主动说的。 两个人挨的有点近，张为康喝酒不多，身上的酒气倒不小。潘筱晨皱着眉头，用手在口鼻处扇了几下。 “不能喝就别喝！别忘了你可是做过手术！”她还是皱着眉头。 “哎，你给我孙明明的电话！”张为康不理她。 “我说你，你别不听！能不喝就不喝，特别像今天的场合，你完全可以不用喝的！”潘筱晨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叨念。 “行了，我知道了！今天不是看你来了，高兴吗！”张为康的口气多少有点不耐烦。 这让潘筱晨想起了当年两个人在一起的情形，裂痕就是因为这些细节引起的。她沉默了一会儿。 张为康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有点生硬了，心虚的看了她一眼。 “你可想清楚了，孙明明早就说要到平远来好好玩一阵子，你可是得给她找好地方。哦，给我们找好地方！我怎么也得陪陪她！”潘筱晨调整了心态说道，“虽然我能安排住酒店，但时间长了也不好！” “嘿嘿，这个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们安排好！”张为康大咧咧的说。给潘筱晨的房子前两天基本上收拾好了，买好家具，通通风就可以入住了。孙明明来了，还怕没地方住！ “小璇16号结婚，你去吗？”潘筱晨问道。 “你说呢？”张为康反问道。 他当然要去的，虽然过后第二天自己也要结婚。 “你，没什么……没什么想法？”潘筱晨脸一红，不去看他，眼睛望着窗外。她早就看出来了，张为康和陈静璇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好多证据可以证明。 “什么想法？你是说送什么东西？”张为康装作听不懂，故意岔开。 “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说就算了！”潘筱晨眼睛望着窗外。 “嘿嘿！”张为康尴尬的笑了一声，“其实真没什么，如果你愿意听，等有空我告诉你！” 一段时间的沉默。 “哎，给你孙明明的电话号码！”说着她找到了手机里的号码，拿给张为康。 “我结婚你准备送我什么东西！”张为康低着头记着号码，随口问潘筱晨。 潘筱晨闻言，心里一震，是啊，马上就到日子了，自己送什么东西才好呢。她侧头看着张为康，眼神复杂，情绪也复杂。张为康还在低头储存孙明明的电话。 潘筱晨的心里有点纠结，送钱吗？ “你可不要送我钱，我绝对不要！”张为康好像知道她的心思，又说了一句。 潘筱晨的心一横，在这一霎那有了计较，她又爱又恨的看着身旁的张为康。要是真那样做的话，可是真便宜了他！ 车子很快就到了省府门口，张为康把手机递给她，说了声慢点，平时多注意身体，别累着！ 潘筱晨轻轻的“嗯”了一声，打开了车门。张为康的关心让她满心欢愉，但她心想，要是再拉一下手该多好啊！想到这里，她有点怅然若失的走向门口。 张为康注意到潘筱晨远去的身形有点孤独，心里不由得一痛。他让出租车开到平远阳光，他想回家睡一觉，得好好想想筱晨心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 可是车子刚在楼门口停下，却意外的接到了陈和柳的电话，还没通话，张为康的脑子里就想起了那23万块钱，至今还没给瑄姐呢！他心说，陈和柳啊，陈和柳你可终于来了。 “你好，和柳！”张为康亲热的招呼他。 “你好，张哥！现在干嘛呢？”陈和柳的声音听起来情绪高昂，一点也不像惹了这么大麻烦，差点被判强奸一样的羞愧。 “哦，我刚到家门口！”张为康搞不明白这个少爷什么意思。 “正好，你就别进去了！我晚上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陈和柳大咧咧的说道。 一听到陈和柳要跟自己吃饭，张为康心里是一百个不愿去，可是他又非常想去，因为陈和柳背后站着的是柳文龙，给儿子面子就是给书记面子，而且他很想从陈和柳的口里知道点什么消息，哪怕是柳文龙的一些家庭习惯也好啊！这些都将是自己下一步的谈资，这些领导的隐秘事，说不定在某些场合就是自己最有价值的资源，能了解领导的家事，跟领导的关系可不一般。 而且很可能就要谈到那23万的事情，这可是得还人家瑄姐的钱。 所以，他必须去。 因为时间还早，陈和柳电话里见面的地点是平远市人防商城的一家台球室，陈和柳跟两个人正在玩球。张为康一看，其中有一个人认识，就是上次在丽都大酒店见到的平远市政法委书记的儿子贾文明，张为康不禁心想，你小子有这么硬的哥们，上次的事情居然也没给你摆平，还不是靠的我。 “来，张局，给你介绍一下！贾文明你见过了，这位是市局孙局长的公子，孙少！”陈和柳叼着烟，说的有点不利索，“这位就是清河区最有前途的年轻局长，张局！”陈和柳接着介绍张为康。 张为康跟孙少握手，心里不由得好笑，陈和柳结交的都是政法系统的，看来是想着能为他保驾护航啊！可是没想到这一次还是自己解救了他。 心里这样想着，他却热情洋溢的跟贾少、孙少握手。跟这样的人交往，必须要表现的江湖气多一点。 “来，打两局！“斯诺克，按小分，每分一百块！”孙少叼着烟卷说道。 张为康心里一惊，玩的可够大的！当年自己虽然也玩过台球，可是这好几年没动杆了，娜还能行啊！不过没办法，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看到张为康有点犹豫，陈和柳大方的说道。 看来没有白帮忙，陈和柳态度很好。说起来这个赌注还是不小的，他能开的了口，就算是不错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张为康肯定不能让他给自己埋单啊，说道：“哪能啊！咱不能办那样的事，输不起就别来啊！”张为康笑道。 “好，爽快！比起哪天在夜总会可是痛快多了！”贾少笑着说道。 “嗨，没办法，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当然不能跟你们这些钻石王老五比！”张为康哈哈一笑。 “哎，我也看张哥好像比上次见面状态好多了！这就对了，出来玩，就得放开才行！”陈和柳亲热的拍了拍张为康的肩膀。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道：“放开也得分什么场合！我这个人就是怕老婆，别的没什么！嘿嘿！”但他心里却说，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从你这里我可是学到了不少东西，跟你们一本正经，那还不是对牛弹琴，索性就跟你们一块堕落算了。 看来这几个人是经常在一起打台球，有一定的水平。居然也能打个缩杆跟杆之类的，还讲究白球的走位什么的。张为康一看自己今天很可能又要当冤大头了。不过他多少还有点信心，想当年在大学的时候，跟刘长山他们有段时间整天泡在台球厅里，还给人家台球厅老板看过场子。当然不是因为水平高，是因为很熟的关系。现在看陈和柳他们的水平，估计跟当年的自己在伯仲之间。如果想要赢他们，估计要看自己状态恢复的快慢了。 第五百零七章 纨绔子弟3 第一局张为康输了个一塌糊涂，虽然姿势有模有样，但毕竟好多年没打了，一点感觉都没有。陈和柳得分最多，比最后一名的张为康整整多出三十分，这样一算，就是三千块钱。其他人差距小点，都在十分以内。 陈和柳笑嘻嘻的收钱，等手伸到张为康这里的时候，他说了句，要不算了吧！ “哪能啊！”说着张为康从钱包里掏出了3000块钱，幸亏最近他筹备婚礼，身上带了足够的现金。 贾文明笑道：“行啊，老陈今天算是心理平衡了！” “这就叫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孙少也笑道。 妈的，平衡都找到老子身上了。张为康心里骂了一句，但却笑着说：“对啊，今天只要和柳玩的高兴就行！” 但是把钱递给陈和柳的时候，他心里却恶狠狠的想，反正我这也算作是公务活动了，领导的私事不就是下属的公事吗！让局里想办法处理吧！有了这个念头，打球的时候他也放开了，状态居然慢慢的恢复了。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带着目的性做事，越是想赢怕输，那就往往会适得其反。 到第三局的时候，他居然小赢了一下，虽然不多，但毕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他的信心来了，心态更正了。 运气其实是随着心态改变的，当你看着这个世界都可爱的时候，整个世界也会给你惊喜，冲你微笑。第四局张为康是怎么打怎么有，一盘下来，居然赢了三个人二十几分，算起来前面两盘输过的钱回来了大部分。 孙少看着张为康，啧啧称赞：“真没想到张局的台球水平也这么好！看来我们是看走眼了！” “嘿嘿，这可是我上初中上大学的时候，玩过的唯一奢侈的活动了！”张为康笑着说，然后用力击打着最后一个黑球，心说让它自己找洞去吧！反正这局也赢定了。 结果，最后一杆，延续了今晚的好运气，最后反弹几次居然不可思议的进了中袋。 他哈哈一笑：“我也是运气好，没办法！” 陈和柳脸都绿了，一下午的时间，他就赢了第一局。张为康状态慢慢恢复，他的状态却慢慢下滑，甚至是臭的出奇。这一局，张为康又赢了他二十多分。算起来，他已经输了3000多块钱了。 “妈的，运气不好没办法！老子最近真是走霉运！”他郁闷的砸了下球桌。 水平相当的情况下，胜败的最大差距就在运气了。 最后一局，还是张为康小胜。 这样算下来，张为康倒赢了6000块钱，而陈和柳居然输掉了一万多。 陈和柳垂头丧气。 “行啊，别不高兴了！比起你23万块钱草的那个小妞不是强多了吗！这说明你的运气在慢慢好转！”那个孙少很会安慰人。 张为康呵呵一笑，他本想说比你坐牢不是更幸运吗！不过，他没敢说。 结果，贾文明替他说了出来。 陈和柳摇头苦笑，他粗俗的说：“妈的，23万不知道得日多少比了！” 他这一说，大家都笑了。 张为康摩挲着手里的一打钞票，约莫着拿出了3000块钱，重新给了陈和柳，笑着说道这些够你泡好几个了！ 陈和柳也没推让，伸手就接了过来，说道：“还是哥哥对我好啊！走，我请客，吃饭去！” 出门的时候，陈和柳看到贾少和孙少都不在旁边，低声对张为康说：“谢谢哥们！我一定让老头子好好提拔一下哥们！够义气！” 张为康赶紧摇头，说道：“什么谢不谢的，能有机会给柳书记分忧，那是我的福气。你千万不要给柳书记说什么提拔不提拔的！”后面有句话他想说，没说出口，他本来想说，只要尽快把那23万补给人家就行。 结果，等到几个人喝完酒，泡完脚，陈和柳愣是没提一句钱的事。好在最后都是陈和柳埋单，张为康稍微平衡了一点，心说钱的事有空再提吧！他可不知道，这23万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喝完酒洗脚，最容易起情绪了。有女人不嫌脏不嫌累的替自己收拾着脚丫子，尽管这个女人长得不咋样，只是细皮嫩肉的年轻姑娘，估计大部分酒后的男人都有想法。本来张为康以为陈和柳肯定色性不改，还得叫几个姑娘的，没想到他居然忍住了。 “唉，因为这件事，老头子训了我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老实一点吧，再说了事情才过去几天，还是注意一点好！”当贾文明提出要找几个姑娘的时候，陈和柳这样说道。 可是结完帐出去的时候，陈和柳在张为康的身边嘟囔了一句，“妈的，再找小姐，今天晚上的花费就大了！这几天手头太紧了！” 张为康朝着他会意一笑，心说我还以为你真的转性了呢，没想到还是那副德性。 没想到陈和柳话题一转，说道：“哥，你给我处理了算了！”说着把发票递给了张为康。 张为康心里长叹一声，心说以后只要这厮再叫自己出来，坚决推辞掉。但是他脸上却笑着说：“没问题，哥哥这点权利还是有的！”说完，索性把刚才剩的钱一并给了他。 “真够哥们！嘿嘿，怪不得老头子这么赏识你！”陈和柳眉开眼笑的。 张为康听陈和柳这样说，心里忍不住的激动。从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不是为了哄自己开心，他越是说的随便，可信度就越高。 张为康心想，就冲这句话，自己现在就算是忍辱负重，也值了！ 不过以后陈和柳的安排，最好还是推掉，不仅如此还要推掉其他的应酬，因为看似婚礼还有十来天，可是需要准备的东西，考虑到的细节都必须在这几天定下来。不光自己这边的，包括马明涵那边的都要他出面。时间已经越来越紧了！好在自己这边有哥哥张为勇撑着，倒也是在紧张有序的向前进行。 但是有些活动还是必须参加的。 最重要的当然就是陈静璇的婚礼及筹备了。 陈老这边嫁女儿，自己作为陈老的关门弟子，而且又跟陈氏姐妹这么好的关系，尽管自己这边很忙，他还得抽出时间到那边照顾一下。好在那边人多，他过去就是捧个人场就是了。 唯一需要他操心的就是，怎样给陈静璇表达自己的心意。本来按照陈静瑄的意思，既然两个人的婚期这样近，互相省了就算了，别搞得这样复杂。 可是陈静璇却坚决不同意，要求张为康必须送自己礼物，而且也是提了个要求，坚决不收礼金。 张为康为此焦灼了几天。 这天可巧了，张为康在陈静璇家里帮忙的时候，无意之间两个人的手机都放在了电视机柜上。张为康这才注意到，当年陈静璇一块买的两个一红一篮的情侣手机，这时候已经很破旧了，而且他自己的手机按键已经不灵敏了，听筒也有问题。于是他灵机一动，就想到再给两个人买部手机吧！ 订好了礼物，张为康就放松了，他每天都抽空到陈老家里坐坐，陪师父聊聊天，下下棋。他知道，陈静璇的出嫁，对老爷子来讲是个重大考验。别看师父整天在家里对陈静璇呼来喝去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是在老人家的心里，最疼的还是这个小女儿。 陈宝华知道张为康也要筹备婚礼，现在还整天过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照顾自己的情绪。说实话，有这个小徒弟在，自己心里还踏实一些。 看到张为康能每天在家里露个面，陈氏姐妹心里也很踏实。大哥工作忙，时间紧张，偶尔才来一次，大多时候都是在电话里过问婚事的准备情况。好在有陈静瑄在，再说了嫁女儿毕竟不是娶媳妇，相对来说还是简单不少。 每次张为康到家里来，陈静璇都会追问他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礼物。一开始张为康总是讳莫如深的笑笑，再到后来被陈静璇问烦了，直接就说没有准备，不给了！气的陈静璇牙痒痒的。 陈静瑄看到张为康每天都过来，担心他那边准备不好，一个劲的催促他回去。 说实话，张为康那边是很忙，幸亏有他哥哥在张罗一切，加上胖子、刘长山还有刘全新，随叫随到，基本上也忙的差不多了。该通知的也都通知到了，而且中间还办了件大事。 事情是这样的。 马明涵想结婚以后接着要孩子，说是趁着年轻。但是有个问题，现在她在窗口工作，一直坐在电脑跟前，担心电脑的辐射会对胎儿不利，就一直催着让张为康找找钱宁给自己调调岗位。 张为康一直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在跟钱宁说起自己婚期的时候，给他提了提。 作为市行的行长，调一下岗位当然没问题。于是，马明涵从窗口调到了办公室做账。于是马明涵就成了她们这一批新人中间的第一个调离窗口的人，这就是关系的魅力。 马明涵在得知自己的调整后，好好的请兰霞吃了一顿。她觉得有点歉疚，好像自己背叛了自己的朋友一样。 兰霞由衷的为她高兴，说道以后不用整天跟那个对账的大姐费劲了。原先负责结账的是个年龄大的女同志，做起帐来慢的出奇，每次下班都得等她好长时间。现在跟马明涵对接的话，起码可以节省时间了！ 第五百零八章 婚前疯狂 陈静璇婚礼的前夜，她的一干好友在房间里，如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她。张为康和陈静瑄站在外围，怜爱的看着陈静璇，心情各有不同。 看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如天使般美丽的陈静璇，张为康的心里是微微的失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刻意的躲避着陈静璇的感情，但真到了她结婚的这一刻，万般滋味还是涌上心头。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失去了她，从今以后，陈静璇将是别人的女人！ 陈静瑄看着即将要出嫁的妹妹，想到的是自己的当年，以及现在的情感生活。但愿自己的妹妹不会像自己一样，感情生活如此坎坷。想到这些，她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张为康，对方好像正在思索着什么。 其实陈静瑄最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了，甚至比他们自己还要清楚。这几年，这两个人的感情就似青梅竹马一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难得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这是真是一辈子修来的缘分。可是尽然没有走到一起，也算是缘分未到。 妹妹的感情单纯而又执着，来的快，而且又热烈。虽然现在快要结婚了，但是对张为康，她一直心有不甘。而张为康的感情含蓄而又躲闪，自尊和自卑让他一直不敢去正视陈静璇的感情，用兄妹感情，自己欺骗自己，只不过是逃避罢了。这个农村来的青年，内心深处一直有着太多的顾虑和框框。 他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最后，陈静瑄无奈的想。 这时，里面的陈静璇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姐姐和张为康，因为这两个人的表情特别，她以为有事，就给屋里的姐妹说了一声，先出来了。 姐姐的表情是欣慰和爱怜，眼光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妹妹… 张为康含笑不语，似乎有点呆傻。 “我的礼物呢！”陈静璇咋呼张为康，边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胸膛。 “在客房里！”张为康今天晚上不走了，要一直看着陈静璇过门。陈静瑄给他收拾出了原先住过的那间客房。 陈静璇跟着张为康走进客房，而陈静瑄知道这两个人肯定要说一些体己的话，就含笑走下了楼，把机会给这两个孩子。 就是过家家也该有个了断。 张为康走到门里，突然停下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最想再跟陈静璇好好的待一会儿，甚至是再打闹一阵。因为这将是他最后一次了。 他这一突然停住，紧跟在后面的陈静璇收势不住，一下子撞在了张为康的后背上。 张为康故意埋怨她，小心点。 陈静璇知道他是故意的，攥起小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吹了口气就捣了他一下。 张为康近距离的看着她，已经穿戴好的新娘子陈静璇明目善睐，美丽异常。她这会儿的表情生动，更让人不舍得把目光移开。张为康盯着她，心下大为遗憾，陈静璇最美的时刻，要是献给自己该多好啊！ 这个时候他忽然柔情大动，他真想拥抱一下这个美丽的人儿，让她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静静的待一会儿！但是因为人多，这个愿望肯定无法实现了。 “看什么！看，赶紧拿来！”陈静璇脸上带着晕红，伸开了纤细小巧的手掌。 张为康努力定了定神，从床头拿出了两个一样的手机盒子，把其中红色的那个放到了她的手心，顺势摸了一下她滑腻的手掌。占了下便宜，心说不占白不占，再占可就没得占了！ 陈静璇装作没感觉，撇了撇嘴说道：“就是这个啊！太俗了吧！” “我记得，当年你送我手机的时候，我说是兄妹装，现在我送你手机，还是兄妹装！虽然俗气，但是意义重大！”张为康郑重的说道。 陈静璇脸一红，心驰神往，不禁想起了当年两个人在马家庄村委大院，张为康宿舍的情形。当时自己的本意其实就是情侣手机的，而张为康一直说的是兄妹装。而今天，他效仿当年的自己，说的虽是兄妹装，可真正的含义，是不是还是不舍得自己呢！ 说实话，张为康这时候的心情，跟天底下大多数正常男人的心情一样，既不舍，还表现的跟正人君子一样。 “还有一样东西，更有纪念意义，但需要你配合！”说着，张为康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这正是当年陈静璇送给自己的蓝色手机。 他关掉手机，拿出了手机卡，把手机递给了陈静璇，说道：“互换手机，留作纪念！” 看到张为康这个特殊的礼物，陈静璇的眼睛更亮了，但她还是撇了撇嘴，说道：“就这个啊！没劲！我还以为多么有创意呢！” “把你的手机给我吧！”张为康的眼睛里带着热切的期盼。保存着带有陈静璇体温，带着她耳鬓厮磨多年的手机，放在身上，不就等于陈静璇一直在自己身边吗！这样，可以些微弥补失去她的遗憾。 陈静璇忽然明白了张为康这时候的心思，她不由的骄傲了起来，心说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我偏不给。 张为康看她无动于衷，舔着脸又说道：“咱们互换啊！”说着，把手机硬塞给了陈静璇。 陈静璇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张为康这时的表现简直让她又爱又恨。早有这样的感情，居然一直压抑到现在。 她心里气愤着，接过手机扔在了床上。 张为康伸手要她的手机。 陈静璇忿忿的拆下手机卡，重重的把它放在了张为康手里。 陈静瑄知道这两个孩子肯定要以某种方式结束这份感情，但是她也不放心，担心在这个新婚前夜，两个人真的做出什么越轨之事，搞得大家难以收场。 以自己妹妹的性格，真的什么事情都办的出来。因此，虽然给他们留出了时间，她还是忍不住上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了上面这一幕。 如果以这种形式结束，以这种形式了结，还是比较好的结果。所以，虽然心情复杂，她还是悄然离开，放心的让他们自行解决。 看到陈静瑄这样离去，里面的张为康沉不住气了，他用力托住陈静璇的脸颊，摇晃着把她的脑袋拉离了自己的肩膀。 陈静璇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陈静璇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脸上憋得通红：“你，你居然还敢！！”说着，使劲甩掉了张为康的手，伸脚狠狠的踢向了张为康的小腿，因为用力过猛，居然把鞋子也踢飞了。 被尖头的婚鞋踢在腿骨上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张为康痛的捂着腿蹲在了地上。却看到了陈静璇修长白皙的天足，正在眼前晃荡，可爱的脚掌在不停抖动着掌握着平衡，上面就是新娘子那洁白的婚纱。 结果没想到，陈静璇晃来晃去，终究还是没掌握住平衡，一下子弯腰扶住了张为康的肩膀。 这个举动让张为康不明所以，但是却绝对刺激了他一下，他猛地握住了那只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洁白的脚丫，搂着陈静璇裸露的修长的小腿，一下子把她扛了起来。 陈静璇“啊”了一声，抱住了张为康的脖子，接着就被张为康一下子扔在了床上。 第五百零九章 四女同现 陈静璇“啊”的惊呼了一声，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床上。 看着陈静璇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蜷曲在床上，张为康却不忍下手了，他想到了这可是跟自己情如兄妹的小璇啊！尽管是兄妹之情还是冤家之情一直难分难辨，可是在今天的此时此刻，任他怎么色胆包天，也不敢在此胡作非为啊！张为康适时的冷却了自己的**。 陈静璇惊恐的捂住了眼睛，双腿朝着张为康胡乱踢了起来。 陈静璇在床上闭着眼睛踢蹬了一会儿，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张为康已经走了。她喘着气，在床上躺了半天，也胡思乱想了半天。她的心里多少有点失望，这一次，张为康是真的走了。将来自己这要是再跟他像今天这样的话，那就是出轨了！等两个人都有了家庭，那就更没机会了。她心里失望着，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怔怔的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心不在焉的把裙子整理好，盖住了自己雪白的大腿。目光落到了床头张为康的手机上，她的眼睛一亮，伸手拿了过来。 这手机已经用了四五年了，她的手机磨损的厉害，而张为康的更甚。这手机的表面已经掉了很多漆，按键也已经磨损的看不出了字母，而且手机一捏，在手里吱呀呀的作响。就是这样的手机，以张为康的条件居然一直没换，陈静璇的心里欣慰而又甜蜜，这肯定是因为这手机是自己送他的缘故。 这一点，陈静璇完全可以感觉的到，就像自己一样，这个手机她无数次想换，赵涛也无数次想给她买个新的，可是她还是坚持用了下来，唯一的原因就是张为康也在用着同样的手机，这对手机是有感情的。 等到陈静煊一家风尘仆仆的赶到的时候，陈静璇早已经恢复了平静。 大家坐在客厅，在一起凑了凑情况，把明天的安排又重新规划了一番。陈静煊很满意，看着陈静瑄说道：“有大妹安排，我很放心！”然后又对为康说道：“小康也辛苦了！自己后天就要结婚了，也一直在这边忙活！” 张为康赶紧摆手说道：“我来这里就是凑数的！”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他不是来帮忙，也不是来凑数的，是来添乱的！” 张为康不由的脸红了一下，刚才是把陈静璇搞得慌里慌张的，说添乱也很正确。 陈静瑄当然也明白妹妹话里的意思，默不作声的看了张为康一眼。这两个人的感情看起来已经结束了，可是自己呢，将来怎么办呢！她只让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了一闪，就把它扔在了一边，今天晚上不是寻思这些事情的时候。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大家早早的就睡下了。 张为康躺在床上，想着明天陈静璇就要出嫁，就要真的结束跟自己的爱缘了，心里很是失落，躺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又想着明天跟潘筱晨的见面，想着跟潘筱晨的种种，他脑海里一会是陈静璇一会是潘筱晨，迷迷糊糊直到半夜才睡着，而且好像梦里都是这两个人的脸庞在晃来晃去。睡梦中好像觉得自己的眼泪哗哗的止也止不住，一会拉着这个手，一会拉着那个的手，都是执手泪眼相望。 等到早上陈静瑄来敲门的时候，他醒来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真的潮湿了，他心想难道梦里自己是真的哭了。 而且陈静瑄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张为康尴尬的说道：“昨天晚上没睡好！” 陈静瑄微微一笑，心说你能睡好才怪呢！要是你能睡好，岂不辜负了小璇的一往情深！ 也许是嫁女儿跟娶媳妇不一样，早上大家的情绪好像都不高，特别是陈老，老是指挥着张为康干这干那的。其它人虽然也是说笑，但是明显的不是发自内心的，好像是因为早晨起得早，笑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到了十点，家门口热闹了起来，赵家迎亲的车队来了。 张为康不愿意看到陈静璇离开家门上车的样子，当然也不愿意让陈老看到，就跟师父两个人在楼上待了半晌，等下面喧嚣已尽，两个人才缓缓的下楼，按照赵家的安排，上了其中的一辆车。 张为康扫了一眼车队，好像奥迪车多一些，虽然双方都是省里的高官，但是迎亲的车队一点都不张扬，就跟正常人家娶亲差不多，张为康暗自佩服这两家的长者，都是简单低调的人物。 就在上车的一霎那，张为康突然看到前面的第一辆花车上，陈静璇正伸头往这边张望，张为康心想，这时候她关注牵挂的肯定是她的老父亲吧！ 很快到了婚礼的酒店，酒店的大厅很大，但是却稀稀落落的摆了二十来张桌子，更显的这个大厅空荡荡的。想来通知到场的亲朋好友也不多。 但是张为康注意到，现在到场的宾客却都很不一般，虽然大多数他都不认识，但是从在场的人的气质上，张为康就可以感觉到，这些人肯定都是滨海政坛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张为康和陈静煊一左一右，陪在陈宝华的身旁，所到之处，不仅陈老跟大家含笑握手，就是陈静煊也跟众人熟识的很。 张为康呢，只能是觉得面熟，这些人说不定从报纸上，电视上见过，但叫不出什么名字。 陈宝华在贵宾席坐定后，自然有男方安排好的重量级人物陪他说话，陈静煊也跟旁边的不知道是谁，在说着话。 张为康再看陈静瑄，正跟伴娘等人陪在妹妹的身旁。大家都有事情可干，他坐下来漫无目的的看着在座的宾客，结果就看到了几个熟人，光头彭一，钱宁夫妇。他突然想到，这场婚礼，到场的宾客就是滨海省政治、经济、金融等各领域的一次权贵大集合。 彭一跟钱宁夫妇正在聊天，张为康绕过桌子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他注意看了一下董梅，她身材比以前微胖，看来是生了小孩的缘故。但是皮肤却比以前更加白净更加光滑了，虽然已经快四十岁，但是面貌似乎没变，而且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温静平和，看得出来，跟钱宁在一起，她生活的很好。 张为康欣慰的走过去，跟他们握手打招呼。 董梅的手温和柔软，她的笑更是柔美暖人，眼睛里带着只有张为康才体会到的温情和爱护。她柔柔的问张为康：“小涵在那边还适应吧！今天怎么没过来！” 张为康看了旁边的钱宁一眼，说道：“还是大哥安排的好，她现在轻松多了！今天她上班，就没过来！”其实张为康根本也没想着让她过来，而且马明涵也不会过来，她本心里就对陈静璇有芥蒂，因为她在一直跟自己抢老公。 彭一在旁边夸张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听说你后天结婚，怎么没告诉老哥我啊！” 张为康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对于彭一的热情，他总是无所适从。 钱宁说道：“你老兄财大气粗，一送礼就是百八十万的，谁敢叫你啊！本来人家结婚是喜事，结果成了受贿，我看还是不叫的好！” 大家哈哈大笑。 这时门口一阵骚动，张为康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不由的惊喜交集。 门口走进了四个人，周围有几个人簇拥着。他们分别是潘筱晨，房一泓，林伟峰还有林菁菁。 林伟峰正在跟房一泓说着什么事情，潘筱晨站在房一泓的旁边，靠后半个身子。而林菁菁却站在父亲林伟峰前面半个身子，时不时的跟房一泓说着什么。 第五百一十章 婚礼现场 张为康喜的是见到了潘筱晨，那天约好的，自己的送房计划就可以如期进行。惊的是，陈老的婚礼居然房一泓也到场了，要知道她现在贵为省长，这样的事情让秘书或者其他办公室人员到场送个礼物表示一下就可以了，没想到她会亲自到场。 再让他惊讶的是，林菁菁父女两个居然也来参加陈静璇的婚礼，虽然不知道是代表哪一方，但总归让人震惊，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林菁菁父女两个居然能跟房一泓说的上话，这正可见了金钱的魅力。 金钱跟权力是最好接触的！ 房一泓一行人径直往里走，这时大厅里的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恭敬的看着这位滨海省的新科省长。房一泓含笑跟大家打着招呼，却一直走到了陈老的面前，微笑着跟陈老握手。尽管隔着远，但因为这时候大厅里几乎是鸦雀无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清楚。 就听着房一泓说道：“祝贺您，陈老！” 然后陈宝华说道：“谢谢！你看你这么忙，还亲自过来！” 房一泓又笑着说：“陈老的宝贝女儿出嫁，我怎么也要过来！”说完，她又看了看赵涛的家人，然后一一握手，看样子也都是很熟。 这时，张为康才注意到，潘筱晨已经不在她跟前了。他的注意力全部在房一泓身上，也没有太在意潘筱晨的去向，估计是跟陈静璇说话去了。 而林菁菁父女好像主要是跟赵涛那边熟，因为他们先走到了赵涛的家人旁边，正在寒暄着祝贺。 最后，房一泓跟赵涛家人寒暄完毕，径直走到了陈静煊的旁边，而陈静煊微笑着，好像一直等她过来。 两个人好像很熟悉，几乎没有上下级的样子，简单握了下手，一前一后就往门外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商量一样。 不知怎么，张为康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他正在想着，就觉得身后有人，从那熟悉的体味分辨，张为康知道肯定是潘筱晨。 回头一看，果然潘筱晨正站在他的身边，也正在看着房一泓和陈静煊出去的方向。从她神态平静的样子，张为康感觉到潘筱晨肯定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潘筱晨站在张为康的身边，有点心驰神往的看着两个领导离开的背影，一直没看张为康，却轻轻的说了一句：“他们曾经相爱过！” 张为康无比震惊，惊讶的看着她。 潘筱晨的眼神朦胧，脸色坚定，侧脸温柔的看了张为康一眼。那眼里的意思是说，就跟我们一样，曾经相爱过！ 张为康明白了潘筱晨的心思，他不禁悠悠的想，真要是像他们一样，保持这样的关系真的是一种向往。 “你媳妇没来？”潘筱晨歪头问他。 “幸亏没来！”张为康答非所问。他的本意是今天这个场合，马明涵来了，还能有他们两个人这样谈话聊天的机会吗！而且，马明涵对陈静璇的婚礼，根本就不感冒。 “领导今天中午没安排！”潘筱晨自顾自的说道。 张为康心头一跳，激动的看着潘筱晨。 潘筱晨也不看他，轻轻的拉开身旁的两张椅子，自己先坐下了。 张为康也顺势坐下了。 他心里狂喜着，也矛盾着。 潘筱晨的态度很明显了，今天就等着自己安排了。可是后天自己就结婚了，这样做真的是对不起马明涵。可是，如果置潘筱晨于不顾，又怎能对得起她，怎能对得起这多年的感情呢！ 他权衡了利弊，暗自下了决心，不辜负潘筱晨，不辜负这多年的感情。而马明涵那边，完全可以瞒住。 两个人坐在一起，也不管众人的嘈杂，享受着等待着神圣时刻来临的那种期盼。 这时，张为康注意到刚才出去的陈静煊匆匆的赶了回来。妹妹的婚礼，缺了他怎么能行呢。而跟他一同出去的房一泓却没有回来。 “有人看着你呢！”潘筱晨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张为康没抬头，却低下了头，装作毫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潘筱晨口里的这个人，肯定就是林菁菁。 自从上一次在办公室，张为康非礼了林菁菁以后，他一直就觉得愧疚，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不再跟她发生任何的关系，既然人家一直就那样的讨厌自己，而且周围的人都对林菁菁的做派看不惯，自己怎么能再做这些损人损己的蠢事呢。特别是今天，抛开是陈静璇大喜的日子不说，更有了跟潘筱晨的默契，他更不想多生枝节。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去看林菁菁。 幸好时间到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 赵涛他们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司仪，把场面弄的挺热闹，也挺搞笑。但是张为康在底下坐着，看着一对新人包括新人的家长被来回摆弄就像玩偶一样，就觉得不舒服。他想师父包括台上站着的陈静璇肯定不喜欢这种安排，因为他看的出来，陈静璇的笑容很勉强，师父的脸色也很严肃。不过，因为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再难受大家也得忍耐。 “幸亏我没结婚！”潘筱晨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跟张为康已经挨得很近了，近的连张为康都已经感觉到她的口气吹到了自己脸上。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很少有人会看他们。 张为康特别的享受，他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结婚麻烦，可是婚后有好多事还是很快乐的！” “嗯，不过，据说要是享受的话，也不用结婚的！”潘筱晨说这话的时候，伸了个懒腰，掩饰一下自己的羞怯。 张为康夸张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样的话居然也会从她嘴里说出来，看来今天她是铁了心要以身饲虎啊！这把他的心勾的痒痒的，心里开始有点急切了，他动情的在桌下伸手握住了潘筱晨修长滑腻柔软的玉手。这让他又找到了当年跟她第一次拉手的感觉。 虽然这时候大家的精力都在台上，但是还有两个人的目光不时的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瞟来瞟去。 一个是陈静瑄，她的主要精力全在婚礼的现场，但是也没忘了忙里偷闲，看几眼在现场的张为康。这个男人正在跟省长的秘书聊的情意绵绵，尽管她知道这两个人以前是情侣，但她这时看来，心里还是有点醋意。她不想多管，这也算作是她观察张为康成长经历的一个重要部分。她想知道，张为康能够从潘筱晨这里获得多少从政的资本。 另外一个注意张为康，甚至是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张为康身上的当然就是林菁菁了。 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早就知道自己在注意他，却装作毫不在意的不往自己这边看一眼，哪怕是一瞥也好。反而一直跟省长的秘书，那个据说早已经分手的女朋友眉来眼去的，而且看起来一个是春心萌动，另一个是色心大发。如果不是看在潘筱晨是房一泓的秘书的面子上，林菁菁早就过去找张为康的茬了。特别是最近，父亲这边刚刚跟这位新上任的省长搭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下一步还有许多事情要通过这个小秘书代为转达汇报的。这个时候，因为当年的个人恩怨，坏了公司的大事，简直太愚蠢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父亲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一块到潘筱晨那边坐下，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跟省长的秘书多沟通一下了。林菁菁看着父亲，满脸的不情愿，但是等走到潘筱晨这一桌坐下时，林菁菁已经谈笑自如了。 张为康真的佩服她们父女，特别是林伟峰，想当年这个差点成了自己岳父的香港商人，正在热情的跟潘筱晨握手，连说着：“潘处长您好！” 潘筱晨用程式化的礼貌点头应着。 张为康看他站起来跟潘筱晨握手，想起当年来他怎么着也算是自己的长辈，自己的领导，于是也站了起来。本来他以为林伟峰肯定不会搭理自己的，可是没想到这位香港商人居然依旧热情的跟他握手，说道：“张局长你好啊！” 这让张为康有点意外，他多少带点受宠若惊的跟他握手，同时看了看美丽的林菁菁一眼，肯定是她告诉的林伟峰，自己现在是局长了。由此看来，这父女两个在私底下没少议论过自己。想到这一点，他多少有点飘飘然。 “新娘真漂亮！”林伟峰挑起话题，也是没话找话。 张为康不敢接茬，他是心虚，当年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不对。 潘筱晨礼貌的“嗯”了一声。 第五百一十一章 迷情前奏 张为康他们这一桌上坐的人不多，大多都不认识，可是关系却比较复杂。 潘筱晨自然是对张为康亲密无间，而对林菁菁父女两个的刻意搭讪保持着礼貌的矜持，她甚至想赶紧让这两个人走开，她知道这个林菁菁跟张为康之间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而且尽管参加婚礼的人很多，现场比较嘈杂，可要是没有林伟峰的搭讪，这里完全可以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张为康处境当然是最尴尬的一个。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端着水杯看着舞台上正在宣读结婚证的证婚人，那是赵涛他们单位的领导，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虽然是省财政厅的一个副厅长，但是在这个场合下，就是简单的照本宣读，居然也紧张的磕磕绊绊。按理说，身为一个副厅长，什么场合没见过啊，可是偏偏在这个婚礼现场搞的这样狼狈，唯一的原因就是今天到场的领导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层次太高了，他难免紧张。 虽然他一直看着台上，但却老是感觉到林菁菁在盯着他，让他感觉芒刺在背，曾经背叛又曾经猥亵她的犯罪感让张为康一直非常的心虚，他不时的偷偷的微侧着脑袋，斜眼看林菁菁一眼。每次的结果，都让他放松而又多少有点失望，因为人家林菁菁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注意他，只是一直在看前台。说起来他真是有点自作多情。 当然这就是座次的缘故，陈静璇在他的左侧，而林菁菁就坐在他的右侧，而舞台就在张为康的左侧前方，所以林菁菁观察张为康方便，但是张为康却要扭头才能看到她。 林菁菁不可能不去看他，只是他看不到而已。看着张为康脸上随着现场变换的或高兴或严肃的表情，林菁菁的内心深处既痛恨又无奈又感伤。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爱之最深也恨之最切的一个人，每次见到他，她的心情从来就没有平静过，表面是风平浪静，但内心却是惊涛骇浪。恨得时候，她恨不能伸脚猛踹尽在咫尺的他，爱的时候她恨不能上前噬咬他的嘴唇。这到底是爱是恨，她真的很难分辨的清，也许这就是爱恨交加。 潘筱晨小声的跟张为康议论着刚才的副厅长讲话，说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看来今天是真紧张了。 张为康微笑的点头，在林菁菁的面前他还是不敢放开对潘筱晨的亲密。而且林菁菁坐在他的侧后面，他很没有安全感。 他小声的对潘筱晨说道，等陈静璇两口子敬完酒，咱们就走吧！ 潘筱晨正有此意，微微点头同意。 林菁菁看到他们窃窃私语的样子，心里很不忿，俗话说“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张为康有了如此撑门面的新欢，当然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她决定要给张为康一个难堪，当然她还不是很清楚，这个潘筱晨，省长的秘书也是张为康的旧人，而且是比她更“旧”的一个人，只是在这会儿却是新不如“旧”的“旧”。 “麻烦你！”林菁菁客气的说道，“给我们倒杯水好不好！” 对林菁菁的一举一动，张为康一直很警惕，听到她这样说，以为她是叫的服务员，于是他看了看四周，一个服务员都没有。他狐疑的侧脸看了看林菁菁，却发现对方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他接着就明白了，原来林菁菁是喊的自己，看来她终于要向自己发难了。他心里笑了，心说你终于忍不住了。 不就是倒杯水吗？没问题，给女士服务是绅士行为，是应该的，更别说是林菁菁了，张为康丝毫不以为杵。他走下了两张桌子，才在一张餐柜上找到了茶壶。 张为康双手捧着茶壶，很礼貌的先给林伟峰满了满水，然后给在座的其他人也满了一下，才给林菁菁倒满了，再就是潘筱晨，最后才是自己。 如果这点涵养都没有，还怎么当领导啊！ 潘筱晨看了张为康一眼，对他跟林菁菁之间的感情，她多少有所耳闻，现在看到林菁菁这样，她就想告诉张为康是不是换一张桌子。 张为康看到她的眼神，却微微摇头，心说静观其变吧。 一会儿，林菁菁又说了一句，“麻烦你！” 张为康一看，林菁菁的杯子又空了，他又拿起了茶壶。不过这次，他挨个续了遍茶水，最后才给林菁菁倒上。 看到张为康迟迟不给自己倒水，林菁菁的脸上有点挂不住，而且看到张为康居然给自己倒水了还没有给她满上，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好在张为康最后还是给她倒上了。 林菁菁松了口气，还好没驳她面子。 潘筱晨看着好笑，她知道张为康肚子里的坏水还是不少的，他这一来，估计这个林菁菁不敢再难为张为康了。 这时候的菜开始流水价往上端，大家也都坐定了准备开吃。 陈静瑄她们作为今天的最重要的娘家人，都已经被请上了贵宾包厢。 这时，男方的总管过来请张为康，极力的邀请他和潘筱晨也去贵宾席。他们两个说起来也是娘家人啊！特别是张为康，那可算是陈静璇的哥哥。 潘筱晨赶忙摆手，要是去了贵宾席，跟张为康早走的打算就可能要泡汤了。 张为康明白她的心思，于是两个人坚持没去，还是跟林菁菁父女两个坐在了一起。 这时，林菁菁在张为康的身边轻轻的敲起了桌子，张为康一看，她的茶杯又空了，敲桌子是为了引起张为康的注意，让他自觉的给她服务。不过这次她没有开口要求，估计是担心张为康不搭理她，让她难堪，所以换了这种暗示提醒的方法。 张为康心里一笑，拿起茶壶就倒，但是却给她倒的特别满，茶水溢出了杯子，甚至流在了桌面上。 林菁菁恼怒的看了张为康一眼，赶紧用餐布擦拭身前的桌面。 张为康不管她，招呼了潘筱晨一下，意思是赶紧吃。 潘筱晨明白，他们要抓紧时间。 反正这种婚宴谁都不认识，也不用照顾彼此的面子，自己管好个人，吃饱了拉到。 张为康和潘筱晨互相给对方夹着爱吃的菜，吃的不亦乐乎，丝毫不顾大家的眼光。 林菁菁看着心里生气，张为康这个王八蛋可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难道就一点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而且还是守着自己的父亲。她觉得自己一点面子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的端起那杯张为康刚倒满的热茶，悄悄的放在桌子底下，一下子全部倒在了张为康的大腿上。 因为穿的裤子厚，张为康稍微过了一会才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上热烘烘的，他不禁“啊”了一声。 潘筱晨听他“啊”的难受，赶紧低头看，就看见了张为康大腿上湿乎乎的一片。她有点愤怒的看了林菁菁一眼，心说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心狠，什么都干得出来。 林菁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整以暇的优雅的剥着一只基围虾，对潘筱晨的目光不理不睬。 潘筱晨赶紧拿餐巾纸给张为康擦拭，无奈早就渗进去了，现在也无济于事了。 就在这时，新郎和新娘过来敬酒了。 张为康看到陈静璇过来，赶紧站了起来，说实话，看到她终为人妇，他的心里突然踏实了。他热切的看着陈静璇，由衷的为她高兴和欣慰。 他这一起身，陈静璇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大腿上那大片的湿渍，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接着看到了他眼睛深处的真挚，脸上又严肃了起来。本来大多数酒桌都是一块敬的，在这里，她却单独敬了。轮到敬张为康时，陈静璇说道：“筱晨姐，我跟赵涛一块敬你们两个！” 潘筱晨明白她这话的意思，陈静璇一直希望自己跟张为康走到一起。 张为康自然也明白，陈静璇对马明涵一直是有意见，按照她说的，就是一个村姑。既然陈静璇要这样敬，那就随她吧！ 然后，陈静璇两个人再敬林伟峰父女两个。 林伟峰很是说了一番恭喜祝福的话。 赵涛连声说谢谢。 最后，陈静璇突然对张为康说：“要不要敬一下你跟林小姐？” 张为康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赶紧给她使眼色，陈静璇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 潘筱晨心里苦笑，说实话这个陈静璇跟林菁菁还是很有相似之处的！ 林菁菁不置可否。 陈静璇嘿嘿一笑，说了句谢谢大家，然后拉着赵涛到别桌去了。 陈静璇一走，潘筱晨和张为康也准备离开。 张为康跟在座的打了个招呼，特别看了林菁菁一眼，对方面无表情。管不了那么多了，张为康站起身跟潘筱晨往外走。 没想到林菁菁伸腿绊了张为康一下，幸好潘筱晨拉住了。 张为康无奈的看了林菁菁一眼，没再说什么，跟潘筱晨肩并肩出了门。 在门口，张为康两人看到了正要上车离去的陈静煊，他脚步匆匆，看来好像是有什么急事。突然他感觉到了身旁的潘筱晨的异样，扭脸一看，潘筱晨的眼神热烈而又带着期盼。 张为康心里一动，心想，难道陈静煊和房一泓两个人跟自己和潘筱晨一样，都要赶着去幽会。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潘筱晨一眼，原本不食人间烟火，冷静理智的她，这时的眼睛媚的几乎要滴下水来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金屋藏娇 “你说要送我什么东西来着？”尽管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潘筱晨几乎是酥软着靠在了张为康的肩头，既然已经是他的礼物了，她索性放开了。 张为康对即将到来的好事，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当年，费尽心思也没突破的女人最后防线，难道今天就要自动溃堤了。他不太相信，但是却强迫自己很快相信了。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张为康拦了辆出租车，一上车，潘筱晨就紧紧的握住了张为康的手，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张为康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感受到潘筱晨对自己如此深切的爱恋，他真没想到自己会在潘筱晨的心目中占有这样重要的地位。想起两个人当年的争吵，张为康也突然明白了，那也是潘筱晨深爱自己的一种方式。他把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了潘筱晨光洁的额头，让嘴唇无时无刻的吻着她的脸颊，左手用力的拥着她瘦削的柔若无骨的肩头。他要让潘筱晨明白自己也是多么的爱恋着她。 潘筱晨当然感觉到了，她幸福的闭着眼睛往张为康的怀里又钻了钻，她真的想就这样跟张为康一路走下去，或者就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他，任他处置自己，不管怎样处置，对她来讲都是一种甜蜜。 出租车很快到了目的地。 张为康慢腾腾地交上钱，要好了发票，才轻轻的在潘筱晨耳边说：“筱晨，我们到了！” 潘筱晨有点害羞的睁开眼睛，深情的看了张为康一眼。 这时，前面的出租车司机突然说道：“姑娘，我以前是不是拉过你们？” 沉浸在幸福中的男女都是一鄂。 “那次这位姑娘可是哭的很伤心啊！现在好了，祝你们幸福！”这位司机师父笑着说。 张为康恍然大悟，他想起了当年跟潘筱晨分手后那次打车的情形。 潘筱晨仔细一看，好像真的是那位司机。她惊喜的说道：“原来这么巧啊！” 那一天正好是她公务员考试的日子，张为康居然还跟他抢车。这时候想起来，好像就在昨天。她狡黠的看着张为康，拥着他往前走，却伸出纤纤细手，笑着说道：“还给我钱！” 当年张为康可是因为没零钱，白搭了她的车，记得他当时还说以后还给她。 张为康深情的看着她，这时候的潘筱晨调皮可爱。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握紧了放在了她手心里。 潘筱晨好奇的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串钥匙。 “这就算还给你了！”张为康笑着说。 这是三把钥匙，看起来好像是一套房子钥匙，单元门，楼宇门，家门的钥匙。 难道张为康送给自己的是一栋房子。 而这时，在他们面前正是一栋高档小区。她往四周看了看，这个位置大约在人民广场的东部，附近是几所滨海省著名的高校，周围相当的繁华，而这个小区却闹中取静，就建在一条小巷的深处。这正是她最最喜欢的居住环境，出则繁华，入则清心，随心所欲。当年，她曾经跟张为康不止一次的憧憬过，将来他们的小窝就要安在这样的地方。没想到张为康真的还记得。 但是兴奋之余，她还是不免担心，如果真是送自己房子，可是他一个公务员，从哪里来的呢！ 张为康明白她的心思，微笑着说：“你放心，绝对是我靠个人诚实劳动得来的！绝对干净！走，咱们上去！” 两个人一边走，张为康一边给她介绍房子的来历。 潘筱晨惊讶着，没想到张为康在几年前居然还有这样的投资眼光。 张为康得意的笑道：“当年跟我分手后悔了吧！咱可绝对是一只潜力股！” “切，你既然说了，今天你一定给我说清楚，当年到底是谁真的想分手！”潘筱晨指着他的鼻子严肃的说。 “嗯，回到家里，慢慢跟你说！你看路上的人都看我们呢！我不要紧，你可是省长身边的人，可别丢人！”张为康拉着她往前走，“很快，前面那个高层就是了！” 潘筱晨却不在乎，但是却被张为康拖着走了，没办法，她只得跟着他往前走。 看来两个人都变了，要是在当年，不管在什么场合，两个人早就掐了起来。 电梯一直上到12层，潘筱晨不再追问，新奇的看着张为康，这个家伙老是给自己惊喜。 这是一梯六户，张为康领着她走到了最南面的那户，是这个单元里位置最好的一户。 走到门口，张为康拿起潘筱晨拿钥匙的手，没有急着开门，反而握紧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照着她鲜润的嘴唇，深情的吻了过去。 刚刚碰触到彼此的唇，两个人的身子都是一震。 这个吻就像当年张为康第一次吻她一样，潘筱晨的身子接着就酥软了，要不是张为康握着她的手，钥匙就要掉在地上了，她的身子几乎完全靠在了门上。 而张为康呢，再也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子，逮住女人的唇不再像以前那样冒失冲动了，他和风细雨的温柔的纠缠着潘筱晨的香舌，他要把潘筱晨的身体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预热到最高点，他决定了，今天一定要两个人终生难忘。 他充满深情的吻着，而且没有带一丝的色情，就只是这样纯洁的纠缠着。今天，这里只有爱情，没有色情。 终于，两个人不知道是谁先想起了要打开家门，两个人一块摸索着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一关上门，张为康就甩掉了鞋子，把潘筱晨挤在门口继续深吻…… 终于两个人吻累了。 潘筱晨气喘吁吁的脸色绯红的看着张为康，即使房间的客厅就在眼前，她也不去看一眼，她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张为康的眼睛里。 张为康深情的看着她，又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脖颈，然后蹲下了身子。 潘筱晨有点紧张，她以为张为康要去解她的裤帯。虽然决定了今天要完全的把自己交给他，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没想到，张为康没有解她的裤带，反而去解她皮鞋的鞋带，这更让她紧张，她有点局促不安的按着张为康的头。 张为康温柔的解开的她的鞋带，而且轻轻的给她脱下了鞋子，于是潘筱晨穿着白色棉袜的可爱的小脚就露在外面，他动情的握在手里摩挲了一下。要不是担心潘筱晨说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他真的想把她的脚丫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半天。今天，他的心里满是对潘筱晨的爱意，对自己的爱人来说，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地方都是干净的，都可以让他深深迷恋。 这时，潘筱晨看了看客厅，不禁大为惊讶，客厅的地面铺的全都是厚厚的地毯，怪不得张为康要脱掉她的鞋子。 潘筱晨俯下身子捧起了张为康的脸庞，惊喜的深情的看着他，因为这里的一切摆设，居然都是按照当年两个人的憧憬布置的，由此可见，为了她，张为康下了不知多少的功夫。绝对不是单纯的一处房产的价值所能衡量的。 客厅很大，布置的简单，更显的宽敞。这里的一切，潘筱晨一眼就喜欢上了。她高兴的每个房间里都转了一遍，回到客厅勾住张为康的脖子，深情的却带着调皮的眼神看着他，笑着说道：“说，这么巴结我想干什么！”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我要金屋藏娇！” “美得你！”潘筱晨用柔软的手指戳了一下张为康的鼻头。 但却被张为康一下子抱住了，他的眼睛亮亮的盯着怀里的女人，说道：“我后天就结婚了，你送我什么东西？” 潘筱晨歪头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想了半天，笑道：“还没想好！” 张为康看着潘筱晨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用力把她往怀里抱了抱，心神荡漾的说道：“要不把你送给我吧！” 潘筱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先回答我，当年到底是谁真的想分手？”女人就是女人，潘筱晨居然还惦记着这个问题。 “当然是你先提出的分手！”张为康一本正经的说。 “切，别回避问题，我是问是谁真的想分手！”潘筱晨又戳了一下张为康。 一阵沉默，张为康好像在想着当年的情形。 “如果没有当年，可能就没有我们的现在！”张为康悠悠的说。 潘筱晨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晌。张为康这句话说得对，当年两个人之间的确有了严重的分歧。 “我承认，当年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我想逃避，但又不想辜负你的好！”张为康笑着说，他不想把这时候的气氛搞的太严肃。 “于是我说分手，你就巴不得的同意了！”潘筱晨故意严肃的看着他。 “你是个好女人！”张为康深情的看着潘筱晨，“可是当年我们都很年轻！你恨铁不成钢，我还多少有点审美疲劳！” 本来潘筱晨听着张为康说的很深沉很有意味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家伙最后来了句“审美疲劳”，就有点风牛马不相及的味道了。她嗔怪的打了张为康一下。 第五百一十三章 坚贞不渝 “审美疲劳”！ 不错，据说好多家庭破裂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此。 在大多数男人心目中，女人就是长的跟天仙一样，时间长了也难免会厌倦。其实女人也这样，只不过男人的面临的诱惑更多一些，抵抗力更小一些，所以男人才容易出问题。 所以潘筱晨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不是跟张为康一直若即若离的，一直保持着类似柏拉图似的恋情，像今天这样的深情表白简直是不可能的。 张为康心里感叹，距离产生美真是无比正确，如果跟潘筱晨从开始走到现在，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她今天这样的美好。 张为康翻身仰躺在了潘筱晨的旁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潘筱晨把他的手拉过来枕在了自己的头下。 享受，就像时间不存在一样的静谧无边。 有这样的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男人，这时的张为康死亦无憾。 “以后你可要好好过日子，不要老想着我！”两个人穿衣服的时候，潘筱晨语重心长的说。 “那你怎么办？”张为康认真的看着她，这时他才感觉到内心沉重，这都是他感情的债务。 “我孤独惯了！”潘筱晨冷静的说。 张为康不敢多说。 “等明天，孙明明来了，你们就住在这里！”张为康说道。 “嗯，这房子我很满意，我收下了！”潘筱晨说。 “就知道你会喜欢的，等哪天过一下户！”张为康说。 “不用那么麻烦了吧！你所有的东西，除了你老婆，我都不会放过！”潘筱晨这会儿有点霸道。 可是张为康喜欢她偶尔的不讲理。 “房省长曾经跟我提过，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让我到下面锻炼一下！”潘筱晨看着张为康说，“我想可能的话，就到清河区，行不？” 第五百一十四章 心情各异 “不好！”张为康斩钉截铁的说。“为啥！”潘筱晨不明白，难道他不希望两个人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见面！ “除非我能进区委领导班子！要不然被你压在底下很难受的！”张为康严肃的说道。 “我相信，你能行！”潘筱晨肚子里好笑，嘴上却温柔坚定的说。 听她这么说，张为康很欣慰的笑了。 潘筱晨心下摇头，这个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自尊，就是被自己压在底下怎么了，自己又不是外人。 她这么想着，脸上却一点都没流露。当年不就是因为这个，两个人才经常吵架的吗！女人一定要时刻照顾到男人的自尊，这是她的经验教训。 这时，张为康的电话响了，是马明涵打过来的。她问张为康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可别累坏身体。 一听见马明涵的声音，张为康突然感到很亲切。临近结婚的几天，两个人已经不再见面了，都在各忙各的就等结婚当天接到酒店了。 结婚这事，主要是男方忙活。马明涵甚至昨天还在上班，今天才请了假在家准备。她担心张为康太累，动不动就打电话过来让他注意休息，不用搞的太复杂。 说起来，这会儿张为康算是刚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今天跟潘筱晨的相处，却让他真正的感觉到珍惜爱人是多么的要紧，他跟潘筱晨之间的关系就是明证。现在他要珍惜的爱人，就是马上成为自己老婆的马明涵了。 他温柔的跟马明涵说道：“我没事！老婆，你也要注意身体啊！你更别累着！” “我才没事呢！你管好你自己就行！”马明涵听着张为康温柔的关怀，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潘筱晨微笑的看着张为康，心里虽然多少有点失落，但是更多的却是欣慰。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引起张为康家庭的不和谐，她心里会内疚的。而现在，张为康似乎是从自己这里得到了某种启发，居然会以如此温柔的口气跟他的老婆说话，真的是想不到。这也证明，她没有看错了人，张为康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你早点回去吧！这正是忙的时候！”潘筱晨微笑着给张为康说。 张为康点点头，感激的看着潘筱晨。她从来都是这样善解人意，她的好，真的需要自己一辈子去偿还。他走过去抱了抱她，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家里这时候正忙，不过有张为勇和刘全新他们张罗着，张为康还真是不用操心。做哥哥的什么都能做主，刘全新一干人有什么事就问他就行。而且今天下午，刘长山，张德胜等人早早的就来了，家里的一切就他们张罗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胖子和他媳妇楚小楠也来了。胖子这家伙自从跟楚小男结婚后就失去了行动自由，除非有重要活动，几乎整天被楚小男关在家里。这次两口子一块过来帮忙真是不易。刘长山戏虐道：“看你们两口子一来，把人家张为康感激的痛哭流涕的！” 楚小男一摆手，不屑的说：“我们家胖子关键时候从来不掉链子！” “那是，俺老婆从来都是义字当头，今天要不是她，我还不过来呢！”胖子这小子说话也够气人的。 这两口子有点妇唱夫随的味道。 “狗男女！”刘长山骂了一句。 “哎，领导干部素质怎么这样低呢！咋骂人呢！”胖子不乐意的说。 “妈的，我不光骂你，还想揍你呢！”刘长山说着一脚就踢了过去。 胖子吓跑了，刘长上追了过去。 “哎，我告诉了楚文秀和连海洋他们，估计明天他们就过来了！”楚小男给张为康说道。 张为康高兴地说“好啊！”，有几年没见他们了。 “对不起啊！我还告诉了秦雨佳！她愿来就来吧！”楚小男又说道。 听到秦雨佳，张为康一愣，他不是担心秦雨佳，关键是林菁菁。但愿秦雨佳不会把自己结婚的事告诉林菁菁。他害怕到时候会出什么乱子，以林菁菁的性格，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不过这个事还不好预防，谁知道她会出什么阴招呢！ 林菁菁确实知道了张为康后天要结婚的消息，但却不是从秦雨佳口里知道的！而是从楚文秀她们口里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可怕的宫外孕的后遗症，反正这两年，林菁菁的身体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几乎一年到两头不生病，就是到冬天，她顶多穿件保暖内衣，可是现在，她不仅特别怕冷，而且还经常生病，动不动就感冒发烧的。 这天下午，林菁菁身子有点不舒服，就开车去医院。在小区门口，她意外的碰到了一起走进门口的楚文秀、孙萌萌还有连海洋他们。想起当年怎么也算是同事，而且因为张为康的关系，还是比较熟悉的。于是她就拉开车门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问他们这是到哪里去。 因为张为康的关系，孙萌萌等人其实对她很有成见，她一拉楚文秀准备笑笑就走过去的，可是楚文秀脑筋一转，礼貌的说道：“我们去参加张为康的婚礼！”她心想，就是故意刺激你一下。 果然，听到这，林菁菁的脸色变了，她机械的点了点头，开着车就出了门。 一路上，林菁菁心潮起伏。虽然知道张为康结婚是早晚的事，可是一旦这件事真的来到眼前，她却很难无动于衷。特别是现在，自己身上的病痛，就是拜他所赐，如果没有他或者他没有背叛自己，也许自己就是婚礼上美丽的新娘，或者也就没有宫外孕这回事了。而现在，一切的苦难都要让她来承受，这怎能让她心平气和。她甚至想好了怎样报复张为康。 让物业给他们家偷偷的掐电，让工程队在他们的单元门口倒上一推垃圾，让门口的保安在他们车队出门的时候关上电门，晚上等他们回来做饭的时候给他们停水。反正可以选择的方法很多，但是这些都被她否决了，她这样高素质的美女怎么能用这些低劣的手段呢，她这样优秀的企业怎么会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对待他们的业主呢！ 虽然没想好怎么报复，但是她决定一定要去参加张为康的婚礼，而且一定要让他难堪。 12月17日晚上刚吃完饭，陈静瑄姐妹两个带着小文小武也到了。先她们赶到的张为康父母，看到陈静璇都很感动，因为她前天也是刚结婚，家里肯定还有好多事，而这时还专门来一趟。张为康母亲，紧拉着陈静璇的手，不知道该怎样说话才好。在老太太的心里，一直是把她当成自己未来的儿媳的。 陈静璇也笑着看着老太太，心说这辈子是做不了你的儿媳了。 陈静瑄则领着小文小武站在张为康的身边，不时的给他拉一拉衣服的褶皱。 张为康不好意思，有点尴尬，把小文和小武抱起来亲了又亲。 陈静瑄心里既欣喜又苦涩，心说小文小武哥俩也算是亲眼见到了他们父亲的婚礼了，只是新娘却不是他们的妈妈。 陈静璇也跑了过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自己的感觉还是怎的，这时候的陈静璇似乎带着一点少妇的味道了。 刘全新和张德胜看着这两个美丽的女人亲切的站在张为康身边的样子，忍不住醋意大发，心理很是不平衡的抱怨了一阵，说好女人怎么都让张为康给日了呢！ 外地的同学也陆续到了。家里热闹的气氛，让张为康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第一次当新郎，可能都有些紧张吧！ 陈静瑄她们待了一会，有心跟张为康单独呆在房间里说会话，可是看到家里的人越来越多，连个站的地方都快没有了，于是带着孩子离开。 张为康借口去送她们，也顺便到下面透透气。 就在单元门口，一行人看到了潘筱晨和孙明明两个人也到了楼下。 “早知道你会来！”陈静璇笑着说，“前天婚礼上，你们早走干嘛去了！”陈静璇话里有话。 潘筱晨没想到这丫头观察这样仔细，想到那天下午跟张为康的缠绵，她的脸红了，幸好晚上天黑看不见。 孙明明则拉着张为康的胳膊上下打量他，张为康自然也夸张的上下打量她。 “人摸狗样的还行啊！”多年没见，孙明明说话还是那样大大咧咧的。 “人这一辈子怎么还不人摸狗样一回啊！”张为康笑了。 “哎，可惜！”孙明明一会看看潘筱晨一会看看张为康，摇头叹息。 在场的大家都知道孙明明是在说张为康跟潘筱晨。 可是在陈氏姐妹心里想的可不仅仅是潘筱晨。 这几个人心里都叹了口气。 两姐妹临走好好的嘱咐他别累着，张为康点头，看着她们上了车，自己领着潘筱晨和孙明明到家里看看。 第五百一十五章 黑衣赴宴 张为康全家人都记得潘筱晨这个女孩子，因为张为康做手术那天，就是她衣不解带的在病床前看护了张为康一晚上。只要是对儿子好的女孩，做父母的印象特别深刻。 不过，让老人家搞不明白是，自己的儿子都快要结婚了，现在跟她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因为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潘筱晨对张为康的父母很尊敬，进了家门以后就跟他们打招呼聊天，没聊上几句。刘全新凑了上来跟她们聊天。 潘筱晨礼貌冷淡的回应，她跟孙明明一直对刘全新印象不好，当年他可是没少蹭了张为康的饭，害的自己的饭票也搭进去不少，进了这家伙的肚子。当然如果她要是知道刘全新曾经早就预言过她和张伟康早晚要分手的话，她会更生气了。 潘筱晨很想去看看张为康的新房，所以就不理刘全新，拉着孙明明就过去了。 房间的布置也没什么特别，甚至跟张为康给自己的房子比起来，尤其简单。但是，潘筱晨的心里还是怪怪的，因为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却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张为康睡在一起，而她就不行。 想到这里，潘筱晨多少有点不自然。 趁着张为康的妻子不在家，过来看看他们的新房，潘筱晨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张为康要出门送她，却被她按住了，小声的说道：“你抽空睡一会吧！别太累，明天还有一天呢！” 孙明明在旁边说了一句：“真是郎情妾意啊！” “我们就是，你管的着吗！”潘筱晨笑着说，在孙明明面前她完全放得开。 “好啊，你这个小妮子，几年没见怎么这样了啊！回去再收拾你！”孙明明笑骂道。如果她要是知道潘筱晨已经献身给张为康，而且就是在前天下午的时候，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刘全新也涎着脸来跟两个人道别，结果人家还是没理他。 林菁菁从秦雨佳口里得的张为康婚礼的酒店是雅炫，她早早的就赶到了酒店。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懑，她特意穿了一袭黑衣，心想，就这身衣服就够张为康难堪的了。 “张府喜宴”，林菁菁一进酒店门口就看见了这四个字，旁边还有一副放大了的张为康和马明涵的婚纱照。照片上女的美丽，男的潇洒。林菁菁不由自主的想，如果不是张为康的背叛，照片上的新娘就是自己了。想到这里，她更是气愤。 门口负责接待的刘全新，一看这个黑衣女子就有点纳闷。心说今天是张为康大喜的日子，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穿着一身孝服就来了呢！这不摆明了要腌臜张为康吗！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当场掏出了1万块钱做礼金，真让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刘全新本来还要给张为康汇报情况的，可是一看这一万块钱，就打消了这个主意。能送这么些礼金，看来不是一般关系。 林菁菁这样做，就是要让张为康心里懊悔，如果因为此挑起张为康的家庭矛盾，那就更好了。一万块钱，对她来讲能算得了什么呢！能让张为康丢丑，让他内疚，比什么都让她开心。 大厅里的人不多，林菁菁一袭黑衣，孤独又严肃的坐在桌旁。不时的有人回头注意她，这个冷艳高傲的黑衣女子孤独的坐在大厅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知道今天是人家的喜事。 林菁菁心里冷冷的笑着，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接媳妇的车队在11点18分准时到达，大家都跑下去迎接新人了。林菁菁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听着下面热闹的鞭炮声，人们的喧闹声，她的心在滴血。 喧嚣声逐渐走近，新郎新娘就要进入大厅了。林菁菁背对着大厅，头也不回。这个时候，张为康肯定是咧着嘴傻呵呵的笑，那个农村的新娘估计是一脸的娇羞，她完全能想象的到。 张为康的父母首先看到了穿黑衣的林菁菁，老两口惊恐的面面相觑。自己儿子大喜的日子，这个原先几乎就要成为他们儿媳妇的女人，居然一身黑衣坐在大厅里，这不是让他们家难堪吗！可是自己的儿子确实得罪了她，人家就是过来闹，那有什么办法。 张为康母亲吓的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林菁菁的跟前，这个女孩子的脸色更让老人家害怕了。 “闺女，你咋了！”老人心虚的问道。 林菁菁不说话，也不看她。 “你可别想不开啊！”老人安慰她，“是我们家小康不好，等过了日子让他好好给你赔不是，行不？” 林菁菁还是不说话，神色冷漠。 这时候谢楠也过来了，也过来开导她。 “我替小康给你道歉了，看在咱们原先一家人的份上，你就别难为小康了，好不好！”谢楠也是低声下气，希望她能理智一点。 “一家人！哼！”林菁菁这算是回答。 她这副样子，让大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的宾客陆续就坐了，已经有不少的人往这边看了。 林菁菁虽然铁了心要给张为康出洋相，可是面对着这么些人，她还是有点心虚。而且今天到场的人，都是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好多还都认识，自己这身打扮，确实够惊世骇俗的了。可是她还在等张为康，等着他求自己。 张为康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顾及这边。他跟马明涵在门口一左一右，迎接着各方宾客。 虽然没有刻意的通知，但是现场来到的朋友同事领导还是让他大感意外。让他最为惊喜，甚至是受宠若惊的是，清河区委书记柳文龙和区长孙鸣也先后到场。区委区政府的主要领导都来了，其它的区级领导自然也不敢怠慢，清河区的各位常委以及区里的部门领导也陆续到场，这次婚宴到场的领导简直比区常委扩大会议当场的领导还要全。 张为康倍感惶恐。 马明涵的伴娘，叶青，凑在马明涵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你家男人好有面子啊，区里的大小领导居然都来了！” 马明涵矜持的一笑，心里倍感骄傲。 人都是要面子的，虽然不想搞的太大，可是看到好多没有邀请的人陆续到达，张为康心里自然高兴。 人都有一个从众心理。好多张为康并未通知的区里部门领导，来了以后发现区委的主要领导都来了，也是觉得很有面子，好多人都为能跟张为康结交认识感到骄傲。 婚礼的现场，虽然布置简单，但是有了这些领导到来，层次立马就上去了。‘简单而又隆重，却又不失档次。 特别是舞台中央，有陈老书写的一副横幅，“佳儿佳媳”，笔墨苍劲，给整个婚礼现场的布置，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而且这副字所透露的关系，更让在座的政府人士议论纷纷。怪不得张为康官路亨通，原来省里的陈宝华是他的师父。而陈氏家族在滨海政坛的人脉，有谁能比。有明眼人再仔细一看，整个陈氏家族除了老大陈静煊，居然都到了现场。 而且现在，区委书记柳文龙和区长孙鸣正陪着一位老爷子聊天，而这位老人就是陈宝华了。 还有人注意到，房一泓省长的秘书也到场了，而且看着跟新狼窃窃私语的样子，关系肯定不一般。 在场的大小官员都觉得不虚此行。 张为康也暗自数了数，该到的客人基本上全来了。黄玉成虽然没来，但是李素玉作为全权代表来了。 不该来的人也来了。 陈青带着车川胜也来了，还有农业局的刘文春杨宁等人。 既然来了，就都是客，都要笑脸相迎。 可是当张为康看到孤傲的坐在一旁的，身穿一身黑衣的林菁菁，他的脑袋就嗡了一声。她这副样子，明显是要给自己好看。 这时，钱宁夫妇正在做林菁菁的工作。 “林总，你这身衣服很漂亮啊！”钱宁微笑的对林菁菁说。 “嗯，人家不是说了吗，要想俏，一身孝！”林菁菁说道，虽然不理旁边的张为康的家人，但是面对着钱宁这个财神爷，她还得应付一下。 “唉，我早就给你跟为康说了，既然做不成夫妻也要做朋友啊！你在平远市时间短，可能还不知道，平远市有个习俗，结婚是大喜的日子，红色代表喜庆，像你和这样的黑色衣服还是尽量不穿！”钱宁本来还想慢慢诱导林菁菁的，可是看到董梅在旁边给他严厉的使了个眼色，他就直截了当的给林菁菁说明了。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林菁菁惊讶的说道，“那我处理一下！”说完，把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了下来，露出了上身的紫色上衣。 张为康的家人这才松了口气。 而张为康远远的看着，虽然心情略有放松，但是直觉告诉他，以林菁菁的性格，今天这事还没有完。 第五百一十六章 酒泼掌掴 新娘子马明涵无疑是今天最漂亮最幸福的女人。她一袭洁白的婚纱，映衬着她健康的肤色，精致绝伦的五官，身材高挑挺拔，就像是一个高贵的公主。自从在银行上班后，她整个人由内到外，都充满了自信，自信的女人更美丽。 孙明明在潘筱晨旁边啧啧赞叹，说你看张为康这小子居然找了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便宜他了。 潘筱晨微笑着不说话，其实在她眼里，今天的张为康是最帅的。 孙明明看她不说话，接着说道，不过就是找了你也便宜他了。 潘筱晨白了她一眼，说几年不见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了呢！难道女人一旦结了婚就成了你这样。 “唉，你说对了，女人结了婚是一个变化，有了孩子又是一个变化！你别看现在张为康的媳妇光鲜漂亮，可是一旦有了孩子，陷入了家庭琐事之中，女人啊！也就没有这么潇洒了！”孙明明深有感触，“所以，你选择独身，也许是对的！” 昨天晚上两个人聊了一晚上，谈论的中心话题就是感情和家庭。 正深陷家庭烦恼的孙明明听到潘筱晨独身的想法就很震惊，她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女孩居然还有这样的勇气。要是换了她，是怎么也做不到，当年做不到，现在有了孩子有了家庭更是不敢想了。 “别说了，你看到没有！旁边桌上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这会儿刚刚脱掉了黑外套。”本来潘筱晨也替张为康担心来着，看到林菁菁脱了衣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这女人跟张为康什么关系？”孙明明奇怪的问她。 “这是张为康当年的女朋友，几乎就要快结婚了！”潘筱晨悠悠的说。 孙明明刚要再问。 这时，宋承瑛跟李珊颖来了。大家几年没见，自然有一番寒暄。 陈静璇走到了潘筱晨的旁边，搂着她的肩膀，冷笑的看着林菁菁，对她说道：“我看这个女人今天想闹事！” “是啊！”潘筱晨不无担忧的说，她的目光一直看着林菁菁。 “走，咱们过去看着她，可别让她胡闹！”陈静璇拉着潘筱晨说。 潘筱晨本来也想过去的，但是因为孙明明在，她不方便过去，而且以她的性格也不愿跟林菁菁发生什么冲突。 这会既然有陈静璇过来出头，她就放心了。 等她们两个过去的时候，发现陈静瑄也坐在林菁菁这张桌上，正在跟这个女人聊天，旁边还有钱宁夫妇。 这样一来，这张桌子上几乎就坐满了跟张为康有关系的所有女人，虽然跟张为康之间的感情各异，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有着割舍不掉的情感。 这时候，台上的新郎新娘已经开始最后的程序了，两个人一起向双方父母行磕头大礼。 “结婚真啰嗦！”林菁菁跟旁边的潘筱晨说道。 潘筱晨是省长的人，林菁菁跟她搞好关系没坏处。 听她跟自己说话，潘筱晨很意外，只得“嗯”了一声。本来把这个人当成危险分子防备着呢，没想到这个敌人居然对你示好，潘筱晨有点没想到。 “嫌啰嗦就不要结婚算了！”陈静璇接了腔，她可不怕这个女人。 “结婚也好啊！就怕结了婚再离婚！”林菁菁微笑着说。她这句话的意思虽然是诅咒陈静璇很快离婚，但却不知道这句话的打击面可够广的。 董梅是二婚，陈静瑄是离婚，都在打击之列。 “这也比刚要结婚，就被人甩了强！”陈静璇反应很快。 听了这句话，林菁菁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跟张为康的事情，是她的心病，她最不愿别人提起了，而这时陈静璇故意提起，就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可是对陈静璇这只小辣椒，她真是没办法。 看到陈静璇把林菁菁说的哑口无言，在座的大家都很解气。可是潘筱晨却更担心了，本来过来是要安抚林菁菁的情绪的，这下可好，戳了马蜂窝了。她赶紧给陈静璇使眼色。 可是陈静璇却不管这一套了，她趾高气扬的看着林菁菁。 “来，林总，吃块糖！”潘筱晨讪笑着说。 林菁菁勉强点点头，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 “林总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追她的男孩子还不多的是，现在有男朋友了吧！”钱宁给她解围，关键时候还是男人大度。 听到钱宁夸自己，林菁菁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陈静瑄照顾着小文小武，一直没参与他们的话题，但是却全都听在了耳朵里。她不禁在心里摇头叹息，真是冤孽，谁让这个张为康到处留情呢！ 这时候，主持人正在宣布婚宴开始，然后菜品流水价上来。顿时整个大厅里就是一阵觥筹交错声。 林菁菁够坚强的，这一桌几乎没人搭理她。人家都有说有笑的，互相聊着开心的事情，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闷头夹菜，看起来真是有点可怜。 潘筱晨和陈静瑄有点于心不忍，不时的招呼她吃菜。但是由于林菁菁心里的防备很深，反应也不热情，慢慢的就没人搭理她了。但是，她却一直在坚持着，她要坚持到张为康两口子过来给他们敬酒。 不光是她想，在座的女人都有这个想法。 虽然今天临时加了几桌，好在还是不算多，新人一桌桌的敬酒下来，很快就到了她们这一桌。 眼看着张为康跟他美丽的新娘就要走到桌旁了，在座的大多数人心里都紧张了起来。 张为康老远就笑，他心里忐忑，不仅是看到了林菁菁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更让他紧张不安的是，这么多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居然这么巧，都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马明涵心里也有数，这一桌上，陈静璇，还有那个一来就穿着黑衣服的林菁菁，都是跟她老公纠缠不清的女人。那个省长的秘书，看起来还好点，不过看来也是有说不清的关系，只是她没抓到把柄就是了。 当然，这一桌上还有她最喜欢的陈静瑄还有小文小武两个孩子，有她最尊敬最感激的钱宁夫妇，是必须好好敬酒感谢的。 虽然婚礼上新郎新娘不用喝酒，大家也都不强求。今天这个场合要是新郎新娘真喝酒，就是多大的酒量也会被喝倒。但有些重要的桌次，还有一些关系好，处的随意的同学，往往也会不依不饶的让新郎新娘喝不少。 虽说是女人，但是马明涵的酒量大，她知道张为康酒量差，很是替他挡了不少酒。走到最后一桌，也就是潘筱晨她们这一桌时，她也已经多少有些酒意了。因为有了酒精的熏陶，马明涵的脸上如云蒸霞蔚般，红润动人。 在场的几个女人虽然都知道自己在女人当中也算是中上之姿，但是跟马明涵一比，确实又有差距了。 “各位，新郎和新娘给大家敬个酒！”刘全新算是伴郎，他今天全权负责，陪着张为康给客人敬酒。伴娘是叶青，一直站在马明涵的跟前，负责给他们倒酒。 “大哥，谢谢你们！”张为康举杯对着钱宁，他不敢看林菁菁也不敢看在场的女人，以免难堪。 “呵呵，祝贺你们啊！郎才女貌，令人羡慕！”钱宁跟张为康夫妻两个碰杯。 张为康两口子挨个给在座的大家碰杯。等到了林菁菁那里，对方却一直坐着，一脸的不屑，连看也不看张为康一眼。 董梅赶紧说道：“好，咱们都干了，祝为康明涵新婚快乐，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大家附和着一饮而尽，不去多管林菁菁。 这时，小文小武也凑上前来，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小爸小妈，我们也敬你们！”说着就要跟他们碰杯。 马明涵高兴的合不拢嘴，忙不迭的给他们碰杯。 两个小家伙喝掉了杯子里的饮料，就跑到一边玩去了。 陈静瑄欣慰的看着两个孩子跑到了一边，心里多少有些好笑。自己的孩子婚礼上给自己的爸爸敬酒，以前好像听说过这样的笑话，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张为康深深看了一眼含笑不说话的潘筱晨一眼，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依然坐着不动的林菁菁，赶紧说道：“吃好喝好，我们到那边去！” “对啊！你们也赶紧找地方吃口东西！”董梅关心的说道。 张为康应了一声，刚要转身走，这时却听到了林菁菁的声音：“等等，我还没有敬你们二位呢！” “不用了！谢谢！”马明涵冷冷的说。 陈静璇看到马明涵这样说，心里莫名的有点幸灾乐祸，这个小辣椒终于发火了。 的确是，马明涵早就火了。当她看到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衣出现在自己婚礼上的时候，心里就特别的恼火。不仅是她，她娘家人也都非常不满意，这不明摆着是给她们家出丑吗！马明军和他媳妇当时就要过去把林菁菁拖走。马明涵考虑到自己这边毕竟是女方，不宜管的太多，再说了，林菁菁顶多也就让张为康难受一点就是了，她也做不出多大的动静。 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刚才居然一点都不知趣，而且最后还挑衅的要敬酒。已经多少有点酒意的马明涵接着就顶了她一句。 “张为康！你别走！”林菁菁厉声说道，“这杯酒你必须喝！” 张为康看了看马明涵还有旁边的众人，本想过去就跟她喝的，心说不就喝杯酒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没想到马明涵居然拉住了他，就是不让他转身。 而林菁菁恶狠狠的盯着张为康，摆明了你不过来就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潘筱晨紧张的看着张为康，看他有什么反应。 大家也都屏住呼吸，愣愣的看着。这个场景很快也引起了，周围邻桌的注意。 张为康定了定神，拂去了马明涵抓住自己的手，转过头去，面对着林菁菁，心说要是不解决这个问题，林菁菁不定怎么闹呢！ 马明涵也随着张为康转过了身，她冷冷的逼视着林菁菁，那眼里的寒光，分明在说：“不要惹事，小心我会不客气的！” “好的！谢谢你！菁菁！”张为康诚恳地端起了酒杯。 林菁菁冷然一笑，在端起酒杯的瞬间，就泼向了张为康。满杯的红酒滴滴答答的顺着张为康的脸颊下巴，流到了他雪白的衬衣上。 张为康大为尴尬，他闭着眼睛抹了把脸，睁开眼睛刚想说话，林菁菁紧接着一个耳光又甩了过去，他的脸颊又是一热。这一泼一打，真有点冰火两重天的味道。 马明涵没想到林菁菁居然真敢动手，在她泼了张为康一脸后，居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林菁菁的那记耳光又打在了自己老公脸上。 她居然敢在婚礼上打自己的老公。 马明涵反应过来以后，右手的酒杯也泼向了林菁菁，而且就在同时，左手也挥了过去，给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 以牙还牙！ 马明涵的动作迅速，而且没有任何的犹豫，力量又大，真是把林菁菁打懵了。可怜的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不知道是谁，又泼了她一脸的红酒。 林菁菁狼狈的擦着自己的眼睛。 张为康赶紧拉住了马明涵，不让她再有行动。 林菁菁趁这会功夫也看清楚了，马明涵是泼了自己一脸酒，打了自己一耳光。而紧接着泼到自己脸上的另一杯酒，居然是旁边的陈静璇下的手。 她悲愤的看着陈静璇。 陈静璇有点后悔，看到林菁菁这样看她，赶紧后退了一步。 这时，大家也都明白了最后一杯酒是陈静璇下的手。可是大家纳闷，这有点说不过去啊！陈静璇凭什么出手啊！难道就因为他们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妹！妹妹给哥哥出气？ 可是张为康却很清楚陈静璇这时的心情。做为陈静璇来讲，欺负他是正常的，可是她却不允许除她以外的别的女人欺负自己，所以在看到林菁菁泼酒打耳光后，忍不住也就出手了。 陈静瑄也能明白自己妹妹的心情，这丫头从小的性格就是这样，属于她的东西，她再虐待也没事，可是要是别人破坏她的玩具，她是要跟人急眼的。她就是这么护犊子。 林菁菁还是悲愤的看着陈静璇，但是又没法报复，人家已经离自己远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如何收场1 张为康看着林菁菁一脸悲愤一脸痛苦的样子，心下恻隐之心大起，他抓起桌子上的一打纸巾就要给她送过去，可是却被马明涵拉住了。林菁菁看着他，冷笑着，脸上的红酒留下的痕迹明显，紫色羊绒衫里面露出的白色小褂领也已经是污渍片片了，额前的长发也被酒水打湿成绺，可怜的贴在了额头上。本来漂亮艳丽的她，这时候已是狼狈不堪。 张为康被马明涵拉着，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左右为难，只好尴尬的看着林菁菁。 看着张为康这幅窝囊样子，林菁菁突然哈哈一笑，猛的一把就掀翻了桌子，然后又是一阵冷笑。 周围的人惊呼一声，都往这边围了过来。 林菁菁冷冷的看着众人，挑战似地看着张为康。 陈静瑄叹了口气，心说冤孽啊！不知道张为康跟这些女人，包括自己该如何收场才好。 现场一片静寂，持续了几乎有一分钟。 这时，秦雨佳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赶紧拉扯着林菁菁出大厅。 林菁菁一把摔掉了秦雨佳的手，她眼光冷厉的盯着张为康，眼神让人恐怖。虽然张为康没有动手，但是这一切却全是因他而起，林菁菁的眼神告诉大家，她不会放过张为康。 马明涵看着这女人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心中气愤，往前一步，站在了张为康的身前。毫不畏惧的冷笑的看着她，那表情就是在说，“谁怕你啊，有本事放马过来！”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张为康注意到清河区的几个主要领导也凑到了跟前，他大为尴尬。 这时，王洪昌出来解围。他走到了林菁菁的面前，小声的说道：“林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今天这里的领导太多，叫人笑话！” 林菁菁还没说话。 这时，刘成为也走了过去，跟王洪昌小声的给林菁菁做工作。这两个人都是平远阳光所在辖区的前任和现任政府领导，林菁菁还是要给他们面子。而且，她也不傻，今天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政界商界人士，自己就是不给张为康面子，自己还要顾及面子的。 于是在王洪昌和刘成为的劝说下，林菁菁跟着秦雨佳往外走了，但是临出门前，她还是转身冷冷的看了张为康一眼。 “都没事了啊！家务事，家务事！大家继续喝酒！”刘全新大喊了一声。 潘筱晨看着张为康脸上身上的酒水印，从旁边拿了餐巾纸，刚要递过去。却看到马明涵拿过张为康手里的纸巾，绷着脸仔细小心的给张为康擦拭着脸上身上的污渍。 潘筱晨有点尴尬，好在大家都没有看出来。 总算是一段小插曲，而且婚礼也快结束了，基本上没有引起大家的太大的注意。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必然有一定的影响。而且这影响，随着这次婚礼被广泛宣传，主角张为康几乎就成了清河区的一个传奇人物。 喧嚣过后终于归于平静。 张为康父母当天下午回到昌平，准备老家的请客。各方宾客也都送走，忙忙活活的到了下午六七点钟，张为康和马明涵才算在家里安稳下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相视一笑，尽管疲惫，但是难掩幸福，从今以后，两个人就要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了。 马明涵头枕在张为康的大腿上，安静的闭着眼睛。 张为康说了一句，咱们还得回老家回你们家再折腾呢！ 马明涵哭丧着脸，说道：“你说什么啊，你就不能让俺休息一会儿，真是讨厌！”这样说话，也只能是自欺欺人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回到昌平待了三天，走完了老家的程序。又赶回马家庄，又是一番繁文缛节…… 中间，孙明明临走给他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严肃的给他交代，一定要照顾好潘筱晨，如果筱晨有什么闪失，拿他试问。还提出了具体的要求，在不影响他们家庭和谐的情况下，筱晨这边有什么事都要满足。病了，累了，不高兴了，他要全权负责。 张为康疲惫的笑着答应说，没问题。 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两天，就是一直兴奋高兴的马明涵，也是新鲜感全无，剩下的全都是疲惫。 终于结束了，两个人呆在家里什么都不愿干，一连两天都在家里窝着，甚至连做饭都是叫外卖。 还没休息过来，就要上班了。 临上班的晚上，马明涵躺在被窝里撅着嘴连声叹气，说我们还没有好好亲热呢，就要上班了！ 张为康笑了一下，这几天他也是太累，也没想那事。他伸手搂住了马明涵光滑的身子，说道：“等休息几天，老公好好疼你，下一步你的任务不仅光荣，还很艰巨呢！” 第五百一十七章 如何收场2 “老公，我想要个儿子！”马明涵盯着张为康，眼神坚定。“行，没问题！男女都一样！”张为康笑着说。 马明涵没说话，翻身躺下自己想着心事。一直以来，她就最喜欢男孩。从自己的侄子小北，到陈静瑄的小文小武哥俩，她都是从心眼里喜欢。她就想着自己一定要生个男孩，而且农村的家庭观念，也都是以男孩为主。老公虽然说都一样，但是他肯定还是喜欢男孩。 算起来，张为康前前后后请了得有20天的假，回到办公室，虽然还是有点疲惫，但是想到即将来临的工作，他很快就精神百倍了。 这时，局里大部分人也都知道了他结婚的事情。 张为康为此专门开了一个局长办公会，给大家通报了一下，把喜糖给大家发了发，又让刘文春给各科室分了分。虽然结婚没告诉大家，但是这么些天基本没上班，也该给大家说一声，发发喜糖就算是给大家作解释了。 陈传声打着哈哈，说道：“咱们张局长就是清正廉洁，连这么大的喜事，也没给局里说一声，搞的我们也没机会给你贺贺！” “嘿嘿，谢谢！我都一把年纪了，结婚还有什么好宣扬的，搞得很简单，就是亲朋好友一块坐坐！”张为康笑着说道。 “简单！现在政府可都传开了，说张局结婚的那天，咱们清河区的领导可都去了，据说当场开了一次区委全委会！”陈传声说的夸张，本来也就去了几个常委，到他嘴里居然成了区委开全委会了。 张为康笑着摇头，说你也太夸张了。 尹云接过了话头，说：“老陈这一次可是没说大话，现在政府可是传的神乎其神！说的我们可是倍有面子啊！” 张为康微微一笑。 尹云虽然没有参加他的婚礼，但是王洪昌作为分管的副区长，当天可是到场的，尹云当然了解情况。 “据说婚礼当天，还有好几个漂亮的女人都哭了！张局长，是真的吗？”陈传声居然想从张为康这里证实一下。 张为康又好气又好笑。 “尹局长，市场检疫工作，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张为康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工作的进展。 “一切正常，现在正收尾，元旦之前估计能全部结束！这次，我们的工作真是走在了全市的前列！”尹云得意的说。 “市场的业户配不配合？”张为康最担心的是这个。 因为市场检疫的工作，说好听点是为了保障市民吃到放心肉，保障市民的身体健康。说难听点，通过市场检疫，征收市场检疫费，就是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往年有一些业主很不配合，跟市场检疫人员发生纠纷摩擦的情况时有发生。 “哦，这次我们的力度很大，我们联合了工商、税务、城管还有派出所联合执法，秩序不错！”尹云说道。 张为康点了点头。然后让刘文春叫进赵春梅，问一下秸秆综合利用的进展情况。 听起来，情况也不错。特别是工作难度较大的秸秆沼气利用，现在已经有了很大成果，沼气管道的铺设马上就要竣工，很快就能到居民户家里真正使用。 张为康听了很高兴，当即要求赵春梅赶紧赶工，争取到12月30号，在试点村召开全市的现场会。这可是跟刘长山早就联系好的，现场会开完，市里怎么也得给局里一笔经费。说实话，这项工作的初衷就是为了跟市里要钱。出亮点出特色，都是副产品。 简单布置完了工作。 张为康回到办公室分别给柳文龙和孙鸣打电话销假，感谢领导的捧场，同时也给领导汇报一下月底的秸秆综合利用的现场会，争取领导能参加。 放下电话后不一会儿，区委办打来电话，通知他下午两点到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 张为康纳闷，刚刚给柳文龙打了电话，怎么接着又通知到他办公室汇报工作呢！肯定不是秸秆综合利用的现场会，作为书记他不会亲自听取政府组成部门的工作汇报的，而且这个工作还没有重要到这个程度。再有可能就是省里对取消农业税费的检查调研，现在有了时间表，领导需要亲自安排一下；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下一步局里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 张为康对可能遇到这几种情况都做了详细的准备和考虑，以免到时领导问起来，显得被动。 第五百一十八章 组织谈话 中午，张为康到政府食堂吃饭都有点不适应了，倒不是对那里的饭菜不适应，而是对大家看他的眼光不适应，对大家见了他恭敬的样子感到不适应。不就结婚吗，居然会在清河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至于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吗！ 可是当他端着饭盘坐到华秀峰跟前，华秀峰却给他做了总结，“由你结婚引起的话题，估计要在清河区政务中心的小道消息排行榜上雄踞榜首很长一段时间！” 张为康尴尬一笑，说道：“那天我怎么没看见你呢！” “我去晚了一会。再说了，你正忙的焦头烂额呢，还能看得见我？”华秀峰揶揄他道。 张为康只得还是一笑。 “哎！我看陈老的那幅字真是厉害！笔力雄浑而又潇洒飘逸！”华秀峰一直痴迷书法。既然参加了张为康的婚礼，肯定对陈老写的“佳儿佳媳”这几个字不能放过。 说实话，张为康还真没怎么注意师父的这几个字，也难怪，当时他太忙了。他得回去好好问问，这幅字收好了没有，否则让人拿走可就不妙了。这幅字少说也得十来万，而且关键的是意义重大。 华秀峰就是到现在还沉浸在对这几个字的揣摩之中，他用手指在餐桌上比划着。 张为康对这位老同志痴迷书法的精神感到敬佩，想到自己已经有好段日子没练习了，要是师傅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骂自己呢！对此，师父肯定也知道，只是不愿说自己罢了。 华秀峰跟他坐在一起聊书法，下象棋。可是张为康却不愿跟他聊这些，他最想从华秀峰这边得到点什么官场的经验，获得点启发。 “孙区长老早就跟我说要带我去美国，怎么现在还没动静呢！”这两天没事的时候，张为康就在纠结这个事情。虽然去美国看看人家光怪陆离的生活，看看人家的生活环境，一直是张为康的梦想，但是潜意识里，他最想去美国的原因，还是惦念在那里的杨敏。就是见不到她，看看她生活的地方也是好的。 华秀峰闻言却轻声一笑。 张为康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可笑啊！”华秀峰摇头，“等着领导带你出国？亏你想得出来！等着领导安排，还是领导等着你安排？” 张为康心里一惊，不由得冷汗直冒。 华秀峰说的对啊，孙鸣凭什么要带你去美国啊！你不就是一个部门的主要领导吗，放眼清河区，这样的领导怎么也得以百人计，为什么单独点你呢！ 想到这里，他都无心吃饭了，就琢磨着下午尽快回局里，安排领导的出国事宜。 “局里的人事调整还没定？”两个人也是各取所需，华秀峰关心的是自己的外甥秦方涛的正科问题。 张为康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华秀峰一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子现在正在琢磨着安排领导出国的事情呢，这可是大事。不过自己既然给他提过了孩子的提拔问题，只要是局里的人事一变动，张为康肯定会想到的，这个不着急。 张为康匆匆拔了几口饭，赶紧赶回局里，立即把刘文春叫了进来，让她赶紧安排领导出国事宜，基本确定三个人，他自己，分管副区长王洪昌，孙鸣，名堂是考察美国的现代农业。出国时间大体定在元旦以后。 下午刚到一点半，张为康就去了区委办。 柳文龙的秘书安排他先在办公室等着，还要等孙区长，区委刘书记和组织部赵部长到了以后，再到柳书记办公室谈工作。 张为康这才确定，今天下午是要研究农业局的领导班子调整问题。关于局里的人事调整，他是早就有思路有想法了，关键是看领导什么意见了。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给主要领导汇报人事调整问题，他心里很紧张。虽说自己作为农业局领导班子的班长，对下一步的人事调整有一定的建议权，但是如何揣摩领导的想法，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确实是一件很小心很费劲的事情。 这时，柳文龙的秘书进来喊张为康，说其他两位领导都到齐了，请张局长过去。 张为康进去的时候，柳文龙，区委刘书记和赵长功已经在办公室里坐定了。 柳文龙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还有几排沙发围起来的长方形的谈话区，中间一个茶几，上面泡了几杯热茶，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气氛随意融洽，让人感觉亲切。 “为康局长到农业局主持工作也快一年了吧！”柳文龙亲切的看着张为康说。 孙区长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刘书记和赵长功微笑的看着他。 张为康有点紧张的点头。 “对于农业局的领导班子，为康有什么想法吗？”柳文龙说道。 张为康没想到柳文龙会这么快进入正题，又紧张的看了一下在座的领导。 这时候，孙鸣才微笑的看着他，那意思是鼓励他大胆说。对于农业局的领导班子问题，他还没正儿八经的跟孙鸣汇报过呢，这时候孙鸣的态度就好像对局里的领导班子有深入的了解一样，这让他有点不自信。他又紧张的看了一下赵长功，赵长功的脸色温和，这才让他有了点底气。从赵长功脸上表达出来的信息，应该更接近柳文龙的想法。既然赵长功脸色缓和，看来前期自己给赵长功汇报的调整思路，在柳文龙这边应该问题不大。 “嗯，农业局的领导班子人数现在咱区各组成局最少的！我想最要紧的是先充实。下一步充实的思路，我建议最好从农业局内部考虑解决，以增加局里同志们工作的积极性。据我所知，农业局已经好几年没有从内部提拔干部了！希望领导考虑！”张为康说话恭敬，但是声音坚定。 “嗯，说说你的具体想法吧！”柳文龙点了点头。 “陈传声副局长年龄50多了，也快到点了，这位老同志工作还是比较积极的，能不能考虑给他解决一下正处级？”张为康试探着，一边看着领导的脸色。 大家都在点头，但是只有孙鸣一本正经的没有表情。 张为康心里一动，接着说道：“尹云副局长工作也不错，虽然是个女同志，但我觉得也要考虑一下！”刚才注意到孙鸣的表情，张为康突然意识到王洪昌作为副区长，无论从哪个角度也该提一提。作为农业局的分管领导，自己考虑干部调整问题，不把他的老婆考虑进去，让别人看起来还以为和分管领导之间有什么矛盾呢！当然，其实就是有矛盾。抛开这一层关系不说，自己这一提，就是孙鸣也有面子。 而且就是提了，肯定不会通过。因为尹云身上的处分，还得背两年才能解决。既然是空头支票，反正解决不了，为什么不白送个人情呢！而且这个人情还是一下就能收买两个人心。 张为康这样一说，孙鸣也接过了话题，说道：“我觉得可以！听说这个尹云还是王洪昌副区长的对象？”听孙鸣这样说，张为康明白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可是，尹云前一阵子刚背了个处分！”身为组织部长，赵长功有义务提醒领导。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孙鸣作为区长，就发生在前段时间的事情，他怎能不知道。可是王洪昌早就跟自己打了招呼，关心一下自己副手的家庭问题，作为领导也是责无旁贷。 “嗯，洪昌也给我提到过。不过这个处分一年都没过，最好不要再多生事端，就等明年吧！”柳文龙沉吟着说道。 “是啊，都是自己人，解决正处都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刘书记也说话了。 这样无形中就有了个表决。 “如果没有其他正处人选的话，我看就到这里吧！为康刚到农业局，时间不长，年龄不大，我们还是要大力支持他的工作，下一步局里的其他干部调整，我看就以为康局长的建议为主，长功这边把好关，按照年龄梯度、性别差异、专业结构把农业局的领导班子配备好！” 大家不停的点头。 “下一步市里的现场会组织好，另外省里估计很快就要来调研我区的农业税费取消情况了，一定要充分准备好，确保万无一失！”孙鸣强调了一下工作。 张为康说好的！然后给在座的各位领导点头示意，这时，柳文龙突然说了一句：“小张局长，不错！” 说完这句话，在座的都笑了。 这句话让张为康全身一震，领导的夸奖真是太令人振奋了。 他起身往外走，注意到大家几乎都没动，看来到年底了，还有不少的干部问题需要研究。 领导的安慰暂时让他把那23万块钱放在了脑后，看来这笔钱真的要自己解决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一手操纵 23万！这笔钱真不是小数目，农业局虽然能拿得出来，可关键是能不能消化掉。这可不是吃饭送礼的消费，上哪找发票都是问题！怎么办？幸亏陈静瑄那边一直没催，不知道她是怎么处理的，张为康真想不管不问，装傻充愣算了。可是为了保证自己在陈静瑄心目中一如既往的良好形象，他决定还是心虚的问问陈静瑄。如果瑄姐金口一开，给自己免了就最好了。 “瑄姐，忙吗？”张为康回到办公室，看到时间临近中午，估计陈静瑄也该不忙了，就拨通了她的电话。 “还行！”陈静瑄很意外。 “小文小武挺好吧！”张为康还没进入正题。 陈静瑄心里一笑，她知道张为康肯定有事求自己，答道：“挺好的，就是偶尔会想他的小爸小妈！” 张为康嘿嘿一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这个语境已经不适合谈钱了。说啥呢，张为康“嗯嗯”着不知该说什么！ 陈静瑄不说话，却在那边微笑着，她就想让张为康这样尴尬着。 张为康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如果不说话，这种无话可说的尴尬，就会变成两个人之间的暧昧。自己可是刚结婚啊！他可不想再跟陈静瑄之间发生什么了！ 于是他硬起头皮说道：“那个，那个，陈和柳的23万块钱，还得等一段时间再给你！” “哦！”陈静瑄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没多说什么就是“哦”了一声，其中的含义让他自己琢磨吧！反正她不会主动说不要这笔钱，就等着张为康开口再说。 虽然陈静瑄没说什么，但是张为康就视为陈静瑄已经同意再缓一段时间了。他多少有点放松，但是还在心里骂了柳氏父子一声，心说光给你们擦屁股了！尽管柳文龙刚刚还给自己说的那样好，还夸奖自己，这会儿张为康也不领情。这一切全是自己对他儿子的付出所换来的。 可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就只有默认了！想到这里，张为康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这件事就可以先缓一缓了，目前他最重要的工作是安排局里的人事调整。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操作才行，下一步要做的是要召开局长办公会，让自己的想法得到各位局长的认可。为了开好这个局长办公会，张为康几乎彻夜未眠，前前后后的思量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一定要保证不让自己的想法被否决。 首先要设定一条杠杠，副处四年以上的可以提名推荐正处人选。这样设定的目的就是要让尹云刚好够条件，这样的话正处的推荐人选就是两个，尹云跟陈传声。反正尹云是不可能被解决正处的，书记办公会都已经确定了。但是张为康还是故意要设定这个年限，目的就是要让尹云知道，自己为了给她解决正处是较劲脑汁的。对于副处的推荐人选，原则上是正科三年以上的科级干部。这样一卡的话，赵春梅是完全符合条件，她是多年的老正科了；刘文春是刚刚符合条件；水务大队的邢超已经正科四年，自然也是符合。关键的是同是水务局的杨宁也符合，她跟刘文春是同年解决的正科，当然也可以；除他们以外，尹云分管的一个科长也符合这个条件，但是他也是因为前期背了个处分，跟尹云一样肯定没办法解决。这样，张为康已经把自己想要提拔的人选全部框在了里面，自己不愿提拔的人员也故意设置了较大的变数。比如邢超，张为康本就不想让他做水务局长，把杨宁框在里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但是这里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一定要强调这个条件是组织部门制定的硬杠杠，否则矛盾的焦点很可能就会转移到自己身上。而且拿着扯着组织部的虎皮做大旗，局办公会上也好说话。 虽然张为康一再强调这是组织部门对局里领导班子调整的指导意见，但是在局长办公会上，张为康一拿出这个方案，明眼人就全明白了。这些副局长虽然级别不高，但也是耳听目染的在官场混了这些年，对于提拔干部的程序还是很清楚地，张为康说的这些硬杠杠，说是组织部门的意思，可是组织部门还是要以农业局的意见为主，也就是以一把手以他张为康的意志为主。 陈传声没意见，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就等于把自己也排出了在外。尹云也明白张为康所谓的组织部门的要求其实就是他自己划定的圈圈，可是既然陈传声同意了，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说自己也在推荐之列，只是自己肯定是个幌子罢了。就在昨天，她丈夫王洪昌已经把书记办公会的决定告诉了她，她知道张为康在书记办公会上是为自己说了话的，所以虽然知道这次自己是幌子，出于对张为康的感激，她也同意了张为康的意见。 正处和副处的推荐条件没问题。可下一步的科级领导干部选拔，却成了焦点。 哪个分管领导下面都有自己比较信任的人选，而且科级干部的任命，局里基本上就说了算，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大家都各抒己见，议论纷纷。张为康一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还真有难度。 看着大家议而不决，长时间确定不了科级的推荐人选，张为康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学校的竞选，这次虽然情况不同，但是为了解决矛盾，如法炮制一次也是不错的办法，这也是从陈青那里学到的经验。想到这里他当即打断了大家的讨论，决定科级干部竞争上岗。 他这一说话，大家都不说话了，竞争上岗还是一个比较公平的办法，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 看着大家都没意见，张为康安排刘文春说：“按照今天确定的副处推荐条件，赶紧把符合条件的干部基本情况拢一拢，把材料报给我，我跟组织部的领导汇报一下，另外科级干部竞争的问题，等我跟人事局沟通以后，再在局里下通知！” 他这话一说，在座的同志们明白，农业局人事调整的问题正式进入了实质操作阶段。 从去年开始，平远市的干部管理制度作了调整。科级干部任免及管理是在区人事局，而副处级及以上领导干部由区委组织部负责考核管理。所以，农业局这次的人员调整需要报两个部门分别审批。 会后，张为康专门到人事局局长苏若颜办公室谈了这次农业局科级干部竞争的基本思路，按照张为康的说法，是给苏局长汇报工作来着。 有时候就是这样，看起来级别相当的部门领导，由于部门性质的不同，重要性也不同，两者之间的差距也相当的大。说农业局的局长给人事局的局长汇报工作，虽不符合规定，但绝对合情合理，很有必要！ 自从张为康到了农业局，跟人事局之间处的关系相当的不错。当然是和张为康经常给人事局的领导汇报工作分不开的。特别是过年过节，是一定要“汇报工作”的，这样对下一步的工作开展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苏局长是一个年近50岁和蔼端庄贤淑的女同志，据说下一步很可能就要给她解决副区级。 张为康对她很尊敬，而苏局长呢，对张为康是很关心。 两位领导在友好坦诚的气氛中交流了对农业局干部调整的意见。苏若颜对这种公开竞争的形式给了很高的评价，说到虽然科级干部的公开竞争以前我们也搞过，但是像咱们局里这么多职位的公开竞争还是第一次，我们完全可以大力推广。 张为康呵呵的笑着说谢谢，既然领导肯定了，我们这次的公开竞争就算成功了一半，另一半还需要咱们局领导的全程指导！笔试面试环节，希望局领导能给与充分指导。 呵呵，为康局长真会说话，怪不得是我们区最年轻的正处一把手！没问题，我让我们的文局长全程配合。苏局长的脾气温柔可亲，说话轻声慢语，很是亲切动听。 张为康心想，这样的女领导干部是该提拔副区了，估计跟她打过交道的人都没意见。 这时，苏若颜已经拨通了文若远的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张为康一听到是让文若远来负责农业局的科级竞争，更是放心了。自己的想法得到顺利实现就有了可靠的保证。 “若远！张局长给我们面子，请咱给他们局里的科级干部竞争把把关，你就听张局安排吧！”苏若颜笑着说道。 文若远点头微笑，给张为康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唉，你看咱局里的领导班子，多和谐啊！连名字都一样，若远，若颜。”张为康摇头晃脑的说。 第五百二十章 准备献身 “年轻人啊！真是要不得！”苏若颜微笑着摇头说道，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把张为康当成一个调皮的孩子。张为康跟文若远嘿嘿一笑，又厚着脸皮说道：“晚上我请苏局吃饭，给赵部长打电话，看他有空过来作陪不？” “说你年轻吧！怎么能让人家领导来陪，应该是咱们陪领导吧！”苏若颜摇头笑道。 人事局局长同时也是组织部副部长，而且副部长还要挂前面的。在副部长面前，部长自然是领导。 “有苏局长在，他可是巴不得参加，就是柳书记估计也来了！”张为康笑道。 “越说越没谱了啊！”虽然已经快50岁了，可是苏若颜的嗔怪还是怪动人的。 “说好了，我联系赵部长！联系好了给你打电话啊！”张为康笑着站起了身。 苏若颜摇头笑着站起身来送他出门。 张为康给文若远说了一声，回头让局办主任刘文春详细给他汇报。 回去以后，张为康琢磨着给赵长功打电话时，才觉得自己给孙若颜答应的太草率了，自己一个部门局长，冷不丁的去约常委组织部长吃饭，真是有点牵强，但既然已经说出口了，自己怎么也得试试。 拿起电话又思量了一番，还是觉得不妥当。最后给楚海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意思，侧面问一下赵部长今天晚上有没有安排，没有的话自己再打电话约也不迟。 楚海不是外人，说道赵部长今天晚上可能有安排。 张为康松了口气，心想可以给苏若颜答复了。因为有刚才那么轻松的谈话，张为康给苏若颜说起来还是比较放松。他笑着说：“赵部长今天没空，正好，我单独给美女局长汇报工作更方便！” “你这小子，说话别没大没小，我这把年纪都可以当你阿姨了！”苏若颜在电话里嗔怪着道。 “那好吧，以后我就叫你苏阿姨了！”张为康顺着杆子往上爬。 “哎呀，那好啊！有你这么个出息的侄子，我可是巴不得啊！”苏若颜在那边笑着说道。 张为康似乎都能看到她眉开眼笑，笑成一朵花的样子。 于是张为康居然有了这样一个阿姨。 苏阿姨婉拒了张为康的邀请，告诉他等赵部长有空的时候一起，如果又需要的话，她来约。 张为康感激的说好，心说成了阿姨果然好说话。不过，他觉得自己既然说了，就是费劲也得把赵部长约出来。而且最近自己应该很有机会，班子调整的问题他肯定要给赵长功汇报的，自己的想法必须得到他的认可才行。给领导汇报完了干部问题，接下来一块吃饭，在饭桌上敲定实施细则，是最好不过的了！ 想到这，他叫进了刘文春。 因为自己也算在下一步的副处干部推荐之列，刘文春的心情很好，因为忙碌，脸上红扑扑的，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蓬勃的朝气。她的情绪很是感染了张为康一下子。她穿着一件红色毛衣，饱满的胸部和洋溢着的热情，一下子扑面而来。 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果因为要解决了副处，能有这样的精神面貌和工作热情，张为康打心眼里觉得给她解决的值！ 看着张为康微笑和蔼的看着自己，刘文春洋溢着的兴奋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在领导面前表现的这样高兴张扬，就矜持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的笑意，说道：“张局，有什么事？” “嗯，两件事！”张为康的眼睛从刘文春热情洋溢的脸上挪开，心神也从她饱满的胸部转移到了工作上，“一件事就是把这次的科级干部竞争工作，写一个方案，送给人事局文局长！特别让文局长给我们组织下一步的笔试和面试环节，然后在局里下发通知，凡是符合条件的同志都可以报名！方案要细化，原则上每一个职位的竞争者要超过两人！第二件事，赶紧把推荐副处的干部名单及个人情况报上来，明天我给赵部长汇报！” 一听到干部人事调整的工作马上就要进入实质操作程序，刘文春赶紧恢复了常态，不停的点头应着。 直到听张为康讲完，她才感激的一笑。 张为康会意一笑，知道她是感激自己把她列入副处级干部推荐人选。 “低调一点！”张为康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哦，知道！”张为康这一说，让刘文春紧张了一下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为康在她心目中已经越来越不是当年一起下派的时候，那个单纯可亲的小兄弟形象了。现在她对张为康，已经是越来越敬畏了。如果非要算一个开始的话，那就是自张为康成为农业局局长，让自己主持办公室工作起。中间有一个反复，就是那天晚上她在局长办公室的献身纠缠，让她心里残存了跟张为康关系非同一般亲近的幻想。 可是这一次干部推荐，对张为康，她的心里只有彻底的敬畏。她甚至想，就是这个时候张为康就是强迫自己再跟他发生**的关系，自己也是完全心甘情愿的毫无怨言。这个问题也正是她心里一直纠结的难题。虽然说把你推荐上去了，可是到底结果如何，很难预料。自己有没有别的关系背景，唯一的赌注也就压在张为康身上了，希望他能给自己尽力的争取，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刘文春心想，这次说不定自己要真的**裸的毫不犹豫的献身了。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 但对张为康来说，再大的权力，在马明涵看来，都不能因此逃避家庭责任。 婚后的两人世界甜蜜快乐，夫妻生活也是开展的有声有色。照马明涵的说法，下一步怀上小宝宝是指日可待了。 只不过，马明涵最近有点心烦。原因是自己现在结婚了，可是娘家居然开始拿她当外人了，这让她很伤心。比如，一直说要给她买的车，到现在也没见着个影。 张为康安慰她，在农村不都这样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别伤心了，有我疼你就行了。他心说，关键你还有个哥哥，如果要是光你自己的话，那就大不一样了。这是儿子跟女儿的区别。结婚前都没给你买车，结婚后就更别想了。 马明涵却说，那不行，男女平等，早晚家里的产业，也得有我一份。 按照法律角度来讲是这么回事，可是从传统观念来讲，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张为康心想，他是农村出来的，明白这个传统观念，所以对马家将来的财产分配根本就不在意，也不抱什么念头。 不过，他也想，也就是自己这边条件好，不在乎岳父母那边这些事罢了，如果自己的家庭条件一般，也许就不这么想了。 马明涵却心理不平衡，于是经常下午下班给张为康打电话，两个人一起回娘家吃饭，照她的说法，回去吃他们去，这样咱省钱。 张为康好笑，说对，咱们就去吃他的，争取两年之内把车钱省出来。 马明涵深以为然。 张为康倒是觉得这样能省下马明涵做饭洗碗，减轻一下她的家务劳动。 这天下午，给刘文春安排好工作后，按照马明涵的指示，张为康就去了马家庄。 说实话，马玉国一家还是很以自己的女婿张为康为骄傲的，不仅仅是因为张为康年轻轻的就是局长了。这在老百姓眼里毕竟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不清楚张为康这个年轻的局长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看中的是张为康的婚礼在村里的影响。 自从婚礼过后，村里人都知道张为康现在是很大的领导，而且很多大领导都很赏识他。这个且不说，就光看婚礼现场的那些豪华车辆，就够他们羡慕的。这在马家庄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马家找了张为康这个女婿，真是给他们光大门楣了。 所以，虽然张为康经常回去吃饭，但每次马家都拿他当成客人对待，不仅好吃好喝伺候着，而且只要马明军没事，都要陪自己的妹夫吃饭。 当然马家也有这个条件，自己开着饭店还怕自己的姑爷来家吃饭？ 张为康回来的比马明涵要早，马玉国父子两个陪着他说话。 马玉国就说到了车的问题：“老早就想着给你们买辆车了，这段时间家里紧张点！这样吧，我给你们五万块钱，你们自己再添上点，给小妮买辆车，现在小车也便宜了，估计七八万块钱就买辆不错的了！” “不用，我们现在用不着买车，我单位有车，还不跟自己家的一样！没必要！”张为康赶忙摆手，心说给个五万和买车可是差别大了。 不过，既然提出来就算是不错，张为康自然感激。 第五百二十一章 男人是天 一会，马明涵回来了，听说了要给五万块钱买车，却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接着说了一句：“这五万块钱可不包括张为康原先借给马明军的两万块钱！” “小涵！”张为康严肃的说了她一句，虽然他心里巴不得她这样说。可是作为男人，作为女婿，还是不能显得太斤斤计较了！ 马明军愁苦的看了父亲一眼，心说，这丫头现在就是只认钱不认人了，就连哥哥都不叫了。 “当然，咱们一码归一码！”马玉国大度的说，对这个女儿，他真是没办法。要早知道她这样，当初就不养这个闺女了，幸亏自己还有孙子，要是孙女的话，自己这份家产早晚得落到外人手里。 马明涵不太领情，她知道，家里这几年也挣了不少钱，就不说村外的钢材加工厂，就是光马家饭店，这几年的利润怎么也得三百万以上，这可是自己老公当年给出的思路，而且自己一直在店里张罗了这么些年，一分钱工资都不给，到现在就给自己五万块钱，算什么呢！也幸亏当年自己偷偷摸摸的扣下了几万块钱。但是一想到这，她都想哭。 张为康也没想到马明涵结了婚会是这样顾家的女人，能够事事以自己的小家为中心。其实他不知道，马明涵喜欢他跟喜欢两个人的家是一回事，更关键的是她受了兰霞的影响。因为兰霞对她的男朋友，简直是好到了极致，在兰霞的眼里，她的男朋友就是她的天。而且她的男朋友的各方面条件比起张为康差远了。马明涵不自觉的就会比较，兰霞的男朋友如此一般，兰霞还这样维护他，而张为康比兰霞的男朋友强百倍，自己为什么不把张为康当成自己的天呢，为什么不全心全意的照顾自己的小家呢！而且张为康还对自己这么好，更是兰霞的男朋友所不具备的！ 说实话，张为康对马明涵的这个性格简直就是爱死了。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全心全意的爱自己，全心全意的营造自己的小家呢！ 这种状态让他对工作也充满了激情，跟原先懒洋洋的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完全大相径庭。 张为康甚至自信的想，现在的自己已经具备了一个领导的基本素质：精力旺盛，体力充沛。就是让自己做区委书记也是游刃有余。 人就是不能太过于骄傲自满。第二天一上班，张为康本来要充分的考虑局领导班子的下一步安排，给赵长功汇报的，可没想到中午的时候就来了个意外事件，一下子让他来了个手忙脚乱。 事情很突然。 十点钟左右，尹云急匆匆的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动检所的一个工作人员被砍伤了，现在已经送到了医院。 张为康一听有人被砍了，又是到医院了，先是不明所以，然后让尹云沉住气，慢慢说情况。 原来今天动检所到王村肉市场检疫，结果一来二去的跟业主发生了矛盾，业户的老婆拿起切肉刀照着检疫人员就砍了一刀，登时血流如注，不过幸好伤到的不是紧要位置，只是在后肩的位置被砍了一道血口子。现在伤者送到了医院，伤人者到了派出所等候处理呢！ 听她这么说完，张为康放心了，告诉尹云，按照派出所的处理意见办就是了。该拘留的拘留，该赔偿医药费就赔偿医药费。 尹云在电话里犹豫的“嗯”了一声。 张为康放下电话就给李玉刚打电话，他是从王村镇出来的干部，跟当地的派出所很熟，让他给所长打个招呼，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尽可能的照顾下自己人。 李玉刚很痛快的答应了，说那边的所长跟他都是铁哥们。 张为康连声称谢，说最好请所长一块出来坐坐。 李玉刚笑了笑，说你放心，我肯定安排好。 张为康又给尹云打电话，让她给所里处理这件事情的民警好好表示一下。 尹云连声答应。 张为康想这样安排应该问题不大，关键是自己的工作人员要受点罪，到时候局里再给点补贴吧！他知道以前收取检疫费的时候，往往也会出现纠纷摩擦，可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发生这样激烈的冲突。他想，下一步得好好让尹云总结一下经验教训。 他坐在办公室里继续看刘文春设计的科级干部竞争方案以及处级干部的推荐人选名单，琢磨着怎样给赵长功汇报。直到中午吃饭时，他的思路基本清晰了，就拿起了电话给赵长功约时间去汇报一下。 很顺利，赵长功沉思了一下，说下午的四点钟，到他办公室谈。 能这么顺利的联系上赵长功，张为康觉得很轻松，很痛快。这个时间也很好，四点钟开始，汇报个把小时，接下来就可以顺便谈到吃饭的问题了，到时候叫上苏阿姨，不正好一举两得吗！ 下午不到三点，张为康正准备叫刘文春进来再给她布置一下跟人事局的接洽工作，以便早早的确定下科级干部竞争上岗的时间。没想到刘文春急急的推门进来了。 张为康诧异的看着她，在他印象里，刘文春从来都是敲门，经过允许才进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张局，王村市场上来了十来个人，说非要见局长，讨个说法！”刘文春急快的说。 这时候，张为康就听到了门外的嘈杂声，还没等刘文春出去呢，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闯了进来。 “谁是局长？”其中一个大声说道。 “想拘留我们，门都没有，谁要敢拘留我老婆，我就跟他老婆睡去。草，我就不信，还没王法了！”又有人骂骂骂咧咧的，听口气是砍人的妇女的男人。 张为康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心里紧张，本来想张口就说局长不在呢！可是守着刘文春，他又不好意思的做这个缩头乌龟，只得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说道：“我就是！” 刘文春看他站了起来，忍不住担心的看着他，“大家有话好好说！”她紧张的安抚着这帮男人。 “好好说，我老婆马上就要被拘留了，你他妈的让我怎么好好说！”还是那个男人张口又骂。 刘文春张了张嘴，她虽然比较泼辣，但也是在熟识的人面前，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她当然也害怕。 张为康一看这样，自己作为男人必须挺身而出了，他拍了一下桌子，“干什么！到底什么事，一个个的给我说清楚！” “你就是局长？！”刚说完话的男人凑了上来，也拍了下桌子，“什么清楚，难道你不清楚，胡乱收费，还打人，叫我们还有法活吗！”说完，他又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张为康办公桌上的文件，报纸撒了一地。 张为康一愣神，难道说这里面还有隐情。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紧张不害怕了，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在马家庄处理民族冲突的事情来了，心说那个场合我都不害怕了，我现在还怵你们这几个。 想到这里，他慢条斯理，但却异常威严的说道：“不管清楚不清楚，我问你们一句，你们是来要解决问题的，还是来闹事的！”说到后来，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他这话问得好，如果是闹事，咱就按照闹事的来对待，如果是来解决问题的，咱们就心平气和的解决问题。 果然，这几个人一听张为康这么问，都愣了一下。虽然他们文化程度不高，但也还是知道闹事对他们没有好处。所以，情绪激动的男人愣了下神后说道：“我们当然是来解决问题的！” “那好，既然是来解决问题的，那咱们就谈问题，你们这么激动，咱们谈不了问题，也解决不了问题！”张为康冷冷的说。 第五百二十二章 突发事件 听张为康这样说，这几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趁着几个人愣神的功夫，张为康又给刘文春说：“刘主任，你把会议室打开，给这几位大哥倒上茶水，我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这一说，几个人静了下来，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对方一会儿硬，一忽儿软，让他们无所适从。就好像一个人用足了劲，却一拳打在了棉花堆里。 这时，张为康喊着他们到会议室，招呼他们坐下，刘文春一一给他们倒上水，他们才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局长，你可别怪我刚才说话难听！叫谁的老婆被人拘留了也着急！如果不是你们的工作人员逼急了我们，我媳妇也不会下手！”那个男人说道。 张为康不说话，继续听他说，这种人既然找来了，就是来发泄的，你就先听他讲完。 “凭什么不收别人的，单收我们的！凭什么有的收钱多，有的收钱少，有的还不收钱！这是什么规矩！看着我们是外地的，就欺负我们，我们不交钱就打我们！凭什么？”男人说的是义愤填膺。 张为康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看来这里面还真有隐情。 他给这些人散了散烟，自己也点上吸了一口，让自己尽量冷静一点，仔细分析里面的实际情况。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气，张为康渐渐明白了其中的究竟。这家人姓王，跟他紧挨着的也是一家卖肉的，姓刘。同行是冤家，两家经常因为你占了我的地盘，我占了你的地盘，不时发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 按照这个王姓业户所说的，这家姓刘的跟动检所的人是亲戚，所以既不交检疫费也不交市场管理费，而且还处心积虑的要通过自己的亲戚关系把他们排挤走。市场上的管理人员动不动就找他的茬，想把他逼走。这次检疫，不仅不给他们出合格证，而且还要他们交钱，不交钱就对他们大打出手。 说到这里，这个老王还挽起袖子让张为康看他胳膊上的淤青。有点后怕的说：“这还是冬天穿着厚衣服啊，他们拿着铁棍就往身上砸啊！我脊梁上还有很多！”说着就要脱掉衣服。 张为康赶紧摆手。 “就这样，我媳妇急眼了，才砍伤的这里的同志！”老王说到这里眼里都含着泪了。 张为康心中大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被逼的落了泪，看来所言不虚啊！他正要开口安慰。 其中一个人却说道：“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既然我们砍伤了人，赔偿医药费，哪怕是坐牢，我们也认了！可是，你们的工作人员这样执法，我们坚决不满意，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我们就一级一级的上告，直到你们处理违规的工作人员，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为止。我们这次一定要争这口气！”这一帮人，居然也有唱白脸的和唱黑脸的。 听这人这么说，姓王的赶紧点头，说道：“对，我们不怕拘留，我们就要讨个说法！” 听到这里，张为康不仅对整个事件有了初步的了解，更关键的是清楚了这帮人来这里的目的。特别是从老王前后矛盾的话里，张为康知道他主要的目的就是不要让自己的媳妇被拘留。 想到这里，张为康沉思着说：“好的，你们说的情况，我是第一次了解。这样，我再落实一下，明天一早给你们答复！如果是我们的工作人员的责任，我们一定严肃处理。关于是否拘留的问题，我这里也无权决定，这是公安机关的职责！” 不管是谁的错，还是要公事公办，一定不要给对方以口舌，轻易的许愿。就是真的是自己工作人员的责任，作为领导，批评归批评。但也应该尽量的保护！ “不行，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答复！”刚才说话的男人不松口。 张为康看了下表，已经三点半多了，跟赵长功约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你们先等一下，我再了解一下情况！”张为康只得这样说，他得抓紧时间。 张为康转身出去就给动检所的所长打电话了解情况。 所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虽然事情大差不差，但是谁是谁非却大相径庭。在他的口里，会议室里正坐着的王姓业户才是最大的责任方。 反正是各说各有理。 但是张为康从所长带着心虚的口气里，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问题。他没再多说，这不是一会半会能了解清楚准确的。动检所下面的工作人员受伤了，不管是不是有错，作为所长是总要袒护的。而且王姓业户提到的刘姓业户的亲戚关系就是动检所的工作人员，说不定就是所长自己，他张为康就是局长也很难问出真相。 想到这里，张为康多少有点生气，他重重的放下了电话。 局里的这几十口子人就够难管了，再加上下面的动检所，天高皇帝远，工作人员都是以当地人为主，素质良莠不齐，很难保证不出问题！ 就在这时，李玉刚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为康啊，刚才所里给我打电话，情况可能对我们不利，目前拘留对方还做不到！” 张为康一听他这样说，也就验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测，这次事件肯定错在自己的工作人员。于是他说道：“没关系，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可能咱们的工作人员主观上有点小过失。不能拘留就不拘留吧！” 李玉刚说道：“派出所了解的情况也是对我们不利，据说这件事在当地的业户中间引起了较大的反响！市场上的业户大多对我们的工作人员还有工作方法不是很满意！现在来看，如何降低事件的负面影响还是关键！” 张为康一惊，没想到事态居然会如此的严重。不过他还是语气轻松的给李玉刚说道：“好的，我赶紧调查一下！谢谢老哥！” 放下电话，张为康沉思了一会儿，如果真是李玉刚所说的，这件事情还真是有点棘手。但是当务之急，是先把会议室的这几个人安抚好，让他们早点回去。 他神态自然的回到会议室，放松的坐在这几个人的对面，像没事人一样的说道：“我给派出所打电话了解情况了，在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拘留你对象的！他们在调查，我们也在调查，如果确实是我们的责任，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该处理的就处理，而且还要严肃处理！” 对方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张为康又看了看表，说道：“我四点钟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的话，等我开完会咱们可以再谈！趁这个功夫，你们也可以了解一下那边的进展情况！” 张为康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这几个人心里吃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故意推诿扯皮的样子。其中那个主事的男人看了大家一眼，说道：“行，我们先回去！等着你们的处理结果！” 说完，几个人站起来往外走，临走还客气的跟张为康说再见。 张为康笑着给他们挥手，还亲自送他们出了门。 一看到这几个人消失在电梯间，张为康的脸色倏地就拉下来了。他叫进了秦方涛，嘱咐他侧面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是他亲自问，估计动检所的不会给他说实话。安排完了秦方涛，张为康又叫进了小王，也让他侧面打听一下，看到底是谁的责任。作为司机，他们的消息来源往往比较可靠。 安排完了，张为康一看时间，马上就快四点了。他赶紧带上材料，没来得及坐电梯，直接就一溜小跑着到了九楼组织部。 赵长功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怎么还气喘吁吁的？”赵长功笑着问。 “锻炼身体！我从楼梯上走上来的！”张为康笑着说道。他担心自己要是表示出一点异样，赵长功就会好奇的追问有什么事情。这件事虽然不是什么重大的原则性问题，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尽量不要在局里人事调整的关键时候，引起领导的注意。 赵长功给张为康倒了杯水，还给他拿了盒烟，张为康一看是盒苏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清河区的区级领导只要吸烟的都换成了苏烟。张为康烟瘾不大，对烟的讲究不多，问了几个对烟比较有研究的烟民领导，据他们说苏烟烟劲小，比较柔和，对身体的损害不是太大。所以，既然领导有条件，平时大多就吸这种烟了。张为康试着抽了几次后，也觉得不错，很适合他这种烟瘾不大的烟民，于是也偷偷的换了这种烟。不过，他还是部门领导，不敢名目张胆的拿出来，只是放在口袋里，吸的时候才拿出一根。 第五百二十三章 组织预言 赵长功拿出的苏烟，还是很适合张为康的口味。 “到了年底，赵部长挺忙吧！”张为康点上烟，寒暄着。 “是啊！忙着年底考核呢，还有最近部门的变动也比较大！费心劳神啊！”赵长功说着，把身子仰在了椅子上，用手大力搓了搓脑门，一副比较疲惫的样子。 张为康心想，同样是忙，你看人家组织部的领导，那是什么忙法！忙的多有价值！人家一忙，大家都高兴。 “局里的领导班子定的差不多了吧！”赵长功问道。 “正要给领导汇报情况呢！”说着，张为康拿出了局里领导班子调整的名单，交给了赵长功。 赵长功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 张为康有点紧张的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到底自己的安排能不能被采纳啊！ “嗯，基本上可以。就是有个问题，你报告上提到的水政大队的邢超和杨宁，这次都在副处的推荐名单里，而水务局长的职位却只有一个，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都进班子？”赵长功一眼就看到了张为康最有想法的职位和人员上了。 “嗯，我当初是为了避免矛盾，都把这两个报了上来！其实我还是倾向于让杨宁这个女同志做水务局长。这个邢超呢，在局里的群众基础不好，而且本身问题也很多！如果让他做了水务局长，下一步很可能会出大问题，我这边也很难控制！”张为康说道。 “嗯，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通过民主测评确定一下！杨宁就没问题了！”赵长功说道。 张为康连忙点头。心里也暗暗佩服赵长功，不愧是搞政工的，对这套组织程序一清二楚。 “嗯，我看还可以！”赵长功点了点头。 张为康心下大喜，自己的想法基本上是在组织部这边获得了完全认可。又想起刚刚给人事局报上的科级干部竞争方案，就顺便给赵长功汇报了一下。 赵长功比较感兴趣，说道：“这个办法很好啊！我看，你完全可以拿出水务局长这个职位做一次处级干部的竞争上岗！把重要的领导职位拿出来公开竞争，在清河区还是为数不多的！也可以说是开了先河！以前像这种情况，下面的部门单位都把矛盾交给组织部了！这次我们完全可以尝试一下！” 张为康有点后悔提醒赵长功，本来他不想搞这么复杂的，没想到到了赵长功这里，居然又成了干部选拔任用的试验田。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他表面上却表现的很兴奋，对领导的思路表示了极大的赞叹。 “赵部长，晚上有空咱们一块坐坐，我给苏局长打个电话，再给你详细汇报一下其中的细节！”张为康趁热打铁。 赵长功听张为康这样说，很痛快的答应了。 张为康喜出望外，说那我回去就联系苏局，到时再给您打电话！ 赵长功点头说好。 既然赵长功确定参加了，苏若颜就没有不去的道理了。 刘文春在雅炫酒店订好了房间。 自从俞岩走后，张为康一般都把局里的公务招待放在了这里，他感觉这样就好像跟俞岩距离特别近一样。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地方离家近，有时候活动结束，他很快就能回家。 晚上的安排一共六个人，农业局这边是张为康和刘文春，组织部这边是赵长功和楚海，人事局这边是苏若颜和文若远。 赵长功和苏若颜一个右首一个左首分别作了主宾和副宾。 这次张为康下了很大功夫，定的是每人388元的标准，只要今天能把这两位领导伺候好了，局里的人事调整就成功了。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 在座的都是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将，当然能体会到农业局的用心。 “唉幺，这次让大侄子很是破费啊！”看着一桌子山珍海味的，苏若颜用这种方式表示着自己的客气。 赵长功却听出了话里别的意思，他故作惊讶的问道：“大侄子？是姑表亲还是姨表亲？” “这是我前天刚刚认的阿姨！”张为康笑着给赵长功说道。 赵长功啧啧的羡慕，不知道是羡慕张为康认了阿姨，还是羡慕苏若颜认了侄子。 像这种酒场，气氛比较特别，作为一把手的三个人谈话，下面的同志一般不会插进嘴，都在静静的听着。这样的话，整个席上的几个人，就分成了两个群体，一个是张为康负责照顾的一把手群体，另一个就是刘文春负责照顾的副职群体。 刘文春跟张为康配合很默契，张为康的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那里面的含义。张为康跟赵长功和苏若颜聊天的时候担心楚海跟文若远受冷落，就看了她一眼，刘文春接着就明白了。 虽然楚海他们小声的谈着也很投机，但是他们一边谈，注意力却都在领导那边。现在，赵长功正在跟苏若颜谈起这次区里的人事安排。有几个副区长跟常委之间要有一个简单的调整，他小声提到了王洪昌，据说他下一步很可能就到清河区工业园开发区做管委会主任，那可是正区级职位。那么他这一走，下一步可就空出了一个副区长的位子，那就意味着区级领导的调整了。 “让你去，你去不去？苏局？”赵长功吸了口烟，看着苏若颜。 “怎么，领导这是正式征求我的意见啊！还是随便说说？”苏若颜笑着说。 “你说呢？”赵长功也笑着反问。区级领导的问题，这就不是他一个区委组织部的部长所能解决了的啦，副区的提拔决定权完全在市里。 张为康听着高兴，王洪昌下一步不分管农业局，这可是件好事。否则自己跟他之间总也有解不开的疙瘩，早晚会有龌龊。 正想着呢，赵长功说了一句：“我看为康倒是希望挺大！” 他这句话把张为康吓了一跳，他虽然做梦想到过要爬到副区长的位置上，可是不至于这么快吧！不过他知道赵长功是玩笑话。 可是没想到苏若颜也一本正经的说：“赵部长说的对！为康的希望比我要大多了！”说着，她又对张为康说道：“为康，你好好敬一下赵部长吧，他这可是代表了组织部门的声音啊！” “既然苏大姐这样说了，我在这里也乐观的预计一下，两年以后为康的希望应该很大！”赵长功居然一本正经的说。 虽然是没影的事，但张为康还是很开心，端起酒杯接连敬了赵长功跟苏若颜两杯酒，然后说道：“咱不说我的个人问题了，下一步局里的干部调整还要两位领导多多支持！” 他说完这句话，刘文春也端起了酒杯，分别去敬赵长功和苏若颜。刘文春的酒量很大，满满的一小杯白酒，一口就干掉了。 张为康很满意，刘文春在这些场合下，绝对表现的可圈可点。他适时的给赵长功介绍，说：“这也是我们的干部推荐人选，非常的优秀，正科好几年了！你看做我们的副局长应该没问题吧！” 说完这句话，大家都去看刘文春。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听到张为康当着组织部长夸奖自己的缘故，刘文春的满脸红晕，眼睛里也闪着光。 “嗯，我觉得绝对没问题！不过，张局长这么年轻，配上这么漂亮的副手，我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我认为要慎重考虑！”赵长功严肃的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想到当时自己差点就要犯错误的情形，张为康不禁脸一红，好在喝了酒，他的脸本身就够红的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故意斜着眼睛看着刘文春，说道：“坏了，因为我耽误了我们的刘主任提拔了！” 刘文春的脸还是一片晕红，自然也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酒后的女人别有一番风韵，尽管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张为康还是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办公室里的旖旎风光。 想到这，又因为今天的好气氛，张为康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又分别敬了楚海跟文若远两杯，私下里都是好弟兄们，自然也是喝的痛快。 这场酒，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而且还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临走，刘文春给每位领导送上了局里事先准备的精美而又价值不菲的纪念品，而且特别又给赵长功和苏若颜单独一张购物卡，马上就要元旦了，省下专门去送了。 张为康有点酒意熏熏了，他异常亲热的把赵长功和苏若颜送上了车，然后跟文若远楚海他们握手道别。 今天晚上的安排皆大欢喜。 看着大家远去，张为康顺手招呼旁边侧身站着的刘文春，说道：“咱们走吧！” 可是没想到刘文春没动，张为康纳闷，仔细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在自己身边站着的这个女人居然是林菁菁，对方正在侧脸冷笑着斜睨着他。 真是冤家路窄。 第五百二十四章 爱恨情仇 看起来林菁菁已经在那里站了好长时间。最起码张为康从酒店出来到现在，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算起来，林菁菁就在旁边这样一直盯着自己。想到这里，张为康突然觉的有点骇人，被人在黑暗中盯着的滋味真不好受。 想起婚礼上的闹剧，想起林菁菁当时的惨状，张为康心里还是有不少的歉疚。别人对林菁菁的印象可能一直不好，可是自己却不一样，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林菁菁对他还是情深意重，仁至义尽的。当年两个人只差一步，就能修百年之好了，可是没想到中间会发生那么多的龌龊，也只能慨叹天不尽人意了。 张为康心情复杂，表情尴尬的走近了林菁菁，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装作看不见就转身走了，否则的话，更会惹林菁菁生气，将来会有更大的麻烦。 林菁菁的眼神冷漠中带着嘲弄。 已经结完帐的刘文春出门就看见了张为康的尴尬和林菁菁的冷笑。她搞不清楚自己的领导跟这个女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但是从婚礼当天的情形看，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她不敢走近，只得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打量着这边。 然后就毫无征兆的看到那个女人给了张为康一耳光，刘文春大吃一惊，上前走了一步，但看到她的局长没有任何反应，只得又站住了。看来这种事还是不去为妙，哪怕是打破了头也不要去管。 就听见女人的声音在声讨张为康，声音不高，但是语气严厉。 “有本事你可以打回来！”说着，女人居然抓起了张为康的手，作势让他去打自己。 张为康无奈的被女人扯着手在她的脸上打了几下，当然一点力度也没有，从刘文春的角度看来，就好像女人拿着张为康的手摸自己的脸一样。 “你为什么不打！”女人冷厉的说。 刘文春看到张为康惊恐的看着四周，似乎是害怕周围的人看到。幸好她的位置比较隐蔽，张为康看不到。刘文春心想，要是被下属看到他的狼狈相，可真是够难为情的。可是虽然自己的下属看不到，但是周围过路的行人，酒店门口进出的客人，可都是看到了。 男人跟女人吵架大抵就是这种情况，女人可以不管不顾，但是男人却害怕别人笑话。 张为康只是着急的往四周看，还想拉着林菁菁往角落里走。这个地方，人来人往的万一被熟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人家怎么想呢！万一刘文春出来，就更不好看了。 而林菁菁却使劲抽回了手，就是不走。她冷笑的对张为康说：“怎么，怕别人笑话啊！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说道这里她又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更让她生气的事情，接着她愤怒的说道：“你现在怕人笑话了，当年，我们……我们的订婚仪式，你无故取消，可曾想到让我们林家在香港被人笑话……我们有多长时间在那边抬不起头，你知道吗！” …… 女人最愤怒的是，她要跟你吵架，结果你却一声不吭。 张为康就是这样，他这会儿是一声不吭。没办法，当年的确错在自己，而且现在还不能解释当时的原因。如果一解释，牵涉到董梅的话，也许就要影响另外一个家庭的幸福了！ 而林菁菁看到张为康一直一声不吭，却越来越愤怒了。 “呸！”她集中内心所有怒气朝张为康吼了一声。 尽管被喷了不少的唾沫星子，但是张为康却不敢用手去擦。 林菁菁的心已经纠缠愤怒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么多年，张为康从来都不给自己解释，为什么会在订婚仪式的前一天，突然不到场，难道就是因为朋友有事这样简单的原因！她不明白，到底这个朋友的事情有多么的重要，会比得上两个人的订婚仪式更重要！ 可是张为康从来不说。 现在，她打了骂了，可是还是不说。这个死结，甚至比自己身体受到的宫外孕的伤害还要严重，还要让她无法释怀，甚至是永远无法原谅。 “总之，是我对不起你！”张为康鼓起勇气看着她。 这么多年来，他所作的唯一解释，就是这句话。 林菁菁死死盯着他。 为了表示自己的坦荡，张为康也硬撑着头皮，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她。于是就看到了林菁菁那熟悉美丽的脸庞，凤眼中满是哀怨，愁苦，愤怒。 渐渐的，那潭水里升腾起了一阵薄薄的雾气，那里面已经全是哀怨了。 女人的心究竟还是柔软的，远处的刘文春虽然看不清女人的眼神，但是她完全可以感受到这时候女人的情感已经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到此时她也已经确定了，自己的领导跟这个女人之间，关系非同寻常。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自惭形秽，就自己这点姿色怎能跟前面的这个女孩相提并论呢！不论年龄、身材、气质，自己都要稍逊一筹。更别说领导家里那位同样美丽气质出众的妻子了！可笑的是自己还一直想着要向张为康献身，去换一个不大不小的乌纱帽。 虽然有点自惭，但女人毕竟是女人，刘文春转念又想，虽然自己从脸蛋到身材到气质都在下风，但是自己有一点是这两个女人所不具备的，那就是成熟，再说难听一点就是风骚了！ 想到这里，刘文春有点脸红。 这时，那边的情况突然又有了变化。 那个女人突然又给了张为康一记耳光，这让刘文春迷惑不解，刚才不是看着好像情绪稳定了吗！怎么又陡生变故呢！ 不光是她，就是张为康也大惑不解。按照他对现场情况的判断，这时候林菁菁下一步的举动，应该就是哭着扑到自己怀里，或者扭身走了。可是没想到居然又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真是应了陈静璇给她下的结论：这是个妖女！ 不是妖女，也是最为嬗变的女人之一。 “这一下，是还给你的那个村姑的！”林菁菁这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哀怨，重新又变成了一个好斗的母鸡。不过，张为康却松了口气，因为这比较附和她的性格！ “我以为你要找什么更好的呢！原来就是找了个村姑……哈哈，黑不溜秋的，我就没看出哪里好！”林菁菁接着连讽刺带挖苦的说道。 张为康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她，张嘴就要反驳。在他心里，打自己可以，可是侮辱自己的小涵，他有点气不过。哪怕就是再得罪林菁菁，他也得再说几句。 “倒是个傻大个，可以给你们家改良后代了！不过，姓张的，‘高低杠’的滋味不好受吧！”林菁菁冷笑的斜睨着看他，满眼的都是瞧不起。 本来张为康还想反驳几句的，可听到林菁菁的这个歪理，还有这个“高低杠”的比喻，就有点苦笑不得了！ 高低杠这个比喻还是当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讨论的一个现象。就是女高男矮，当时被林菁菁戏称为“高低杠”。没想到自己和马明涵居然真成了这种情况。而现在，她就取笑自己了。 而林菁菁却飘然而去，走向了旁边的红色宝马小车。这是她新换的一辆，唯一不变的颜色，还是她最喜欢的红色，一如她的性格。 张为康没办法，只得无奈的朝车的方向，比划了一下，不敢还手，只好虚空着打一下了！ 可是没想到就在他转身找刘文春的时候，却又被林菁菁揪住了。 刘文春也吓了一跳，本来她看到女人走了，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张为康也看见她了。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也就刚上车，居然发疯似的打开车门又冲了过来。 张为康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林菁菁揪得生疼，林菁菁这一把，不仅死死的扯住了他的衣服，而且也揪住了他的皮肉。 林菁菁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对张为康吼着：“你打啊！是不是你心里恨我要死啊！那你就打啊！”说着使劲拉着张为康的胳膊往自己身上打！ 这一次真的是发飙了。 张为康完全可以感觉得到。 试想一下，现在是冬天，穿着这么厚的衣服，他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林菁菁抓着自己皮肉的疼痛，而且她拉着自己的手打在她身上的力度也决不轻快。 张为康后悔的要死，自己刚才比划那一下干什么呢！ 这时候，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有人已经在说话了：“这小两口打架还真够野的！” “肯定是这个男的有问题！”又有人分析。 旁边还有一对小情侣，女的已经开始给男的上政治课了！男的回应说，咱坚决不学这男的，真是太不是男人啦！ 刘文春一看这形势，自己再也不能躲在后面了，她赶紧分开了众人，抢过去用力拉开了林菁菁的手。 这时候，先不能让自己的领导吃亏啊！ 虽然拉开了，也不能说别的，只是拉着张为康赶紧走。 张为康低头逃走，只是人多，一时半会走不出去。就听见林菁菁在后面声音凄厉的说：“张为康，你要是敢打我，我就会让你后悔一辈子！”说完，就呜呜的哭了。 张为康不敢回头看。 刘文春百忙之中看了林菁菁一眼，她一下子被触动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同为女人 同为女人的刘文春这时候已经在深切的同情这个女人了，她甚至在心里质问，张为康这个家伙是怎么伤害了这个女人！ 有了这个心理倾向，尽管她拉着张为康走出了人群，但还是不愿跟领导说话，她甚至对自己的领导有点不满！可笑当初自己还对他印象这么好！ 今天确实是丢大面子了，陌生人倒还好说，可是这一幕却全让自己的下属看到了，张为康有点尴尬。同时，因为今天林菁菁的反常表现，也让他很郁闷，心里很不好受，他没想到，也不理解，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些年了，林菁菁的反应还会如此之大！ “张局，我先送你走？”刘文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的说道。虽然对张为康有意见，但毕竟这是自己的领导，她当然不好表现出来。 张为康长叹了口气，这会儿他不愿回去，要是被小涵发觉到就麻烦了。 他看了刘文春一眼，对方的眼神让他感觉有点异样，他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给刘文春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于是他说道：“刘姐，你能陪我聊一会吗？” 作为女人，刘文春当然想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点头说道好的。 今天因为小王没来，车是刘文春开来的。 两个人上了车。 为了方便谈话，更重要的是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便于消除给刘文春造成的误会，张为康坐在了刘文春的旁边，副驾驶位上。 他点了颗烟，把他跟林菁菁之间的感情经历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下，如果要详细说的话，真是不知道啥时候说完。 刘文春一声不吭的听着，内心却是随着两个人从相识相知相恋到后来的龌龊，分手，悲喜不断，唏嘘不已。 张为康说完，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又像是问刘文春，“真想不到，就是因为我的失约，会对林菁菁造成这样的伤害，也没想到我一再的赔礼道歉，还是换不来她的原谅！我的要求很低，就是当成普通朋友也行啊！” 刘文春沉思了半响，如果张为康不说，她是无从了解这里面的恩恩怨怨的，也是听了张为康的诉说，在她心里首先更正了对张为康的偏见，虽然这里面的确是张为康有错在先，但是当时他说的情况也情有可原，如果要是单独撇下朋友，也是有点太不人道。而且不管怎样，张为康也是诚恳的道歉了，虽然不能弥补，但总算态度端正。可是为什么林菁菁的反应一直这样激烈，她也有点不明白了。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林菁菁的性格要强，再有就是她太爱张为康了，在当时就已经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张为康身上，结果后来一直无法打开这个结。 听刘文春解释完，张为康又长叹了口气，神情落寞满脸遗憾。 “看来还是只有等时间来消化这一切了！”刘文春最后说道。 张为康痛苦的点了点头。 对女人来说，男人的痛苦是最大的软化剂。 刘文春看到张为康这样，心里也没有了领导和下属的心理界限了，她温柔的轻拍张为康的大腿，安慰他说：“这件事，也就只有想开了！” 这一拍，原来下派时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又找到了，张为康看了她一眼，说道：“谢谢刘姐！” 然后，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刘文春本来琢磨着要给张为康提一下这次班子调整，她的个人想法来着，可是这时的气氛真的不太适合谈这些。更别说自己以前想到的，实在不行就给张为康献身的念头了。而且她也已经说服了自己，反正张为康比自己小，虽然看起来是权色交易，但是从另年龄这个角度想，自己也算是占了张为康的便宜了！再从男女关系的角度来说，现在的男人女人哪个不有点花边新闻，什么心理生理出轨这类的，做了就做了，就权当一夜情了！ 可是今天见到了林菁菁对张为康的这份感情，加上自己残存在内心的那点自卑，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通过今天跟张为康的交流，她也发现了这个年轻领导跟方建民不一样，应该还是比较正派的。 “嗯，下一步的调整，对你这边我还有点想法。”不等刘文春说话，张为康先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上面来了，要是再没有话题，孤男寡女的坐在车里就有点尴尬了。 “我想委屈你，还继续主持办公室的工作！你觉得怎样？”张为康说了自己的想法。 刘文春不知道怎样回答好，她没想到张为康主动提到了自己下一步的工作问题，而且听他的意思，自己的副局长应该问题不大。她完全沉浸在惊喜之中了，至于张为康提出的继续主持办公室的工作，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张为康看她不说话，以为她有想法，于是继续说道：“我知道，让你一个副局长继续干办公室，伺候人的活，你肯定不愿意，可是我就是觉得你还比较顺手。你这边好好培养一个办公室的接班人，倒时候再给你调整也行！” “没问题，听领导安排！”刘文春这才明白领导的意思，赶紧表态。 “那就行！”张为康点了点头。说实话，刘文春确实是他的一个很得力的助手，但在是不是要她继续主持办公室工作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有顾虑的。这个顾虑不是别的，是影响问题。他担心有人会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给他出难题，出他的洋相。 这不是没有可能。 刘文春是农业局甚至是整个政府楼上有名的美女，而他又这么年轻，身边一直有这样的女人，难免别人会说闲话。不是难免，而且是肯定有人会说闲话。因为，有时候跟其他部门的领导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已经有领导从这方面开玩笑了。这就是苗头，不能不注意。但是从工作角度来讲，张为康还不想让刘文春一下子脱离办公室，因为他用着太顺手了。就是下一步调整，也要逐渐过渡才行。 定下了这件事，张为康又从刘文春这边了解动检所那边的情况。这次的检疫员受伤事件，一旦处理不好，就很被动。 “说实话，动检所这边的情况一直比较复杂。他们那边差额拨款，人员的问题局里不能全部掌握，所以人员的素质就比较差！市场检疫费的收入在所里所占的比例不小，这块好处人人都想拿！工作人员私下收费的情况为数不少，而且还有一些人情关系，这样工作起来肯定有失公正。有的交，有的不交，市场管理的难度就大！老百姓也有意见！”刘文春看着张为康，解释的很详细。 “所以，早晚会出事！”张为康接过了话头。 这样分析来，昨天的伤人事件责任源头还是在自己这方啊！ 这个问题很棘手，下一步的处理既要让老百姓满意还要让自己的同志满意，平衡不好就都有意见。 自己的同志有意见好说，可是要是老百姓有意见可就不好说了。他们万一要是来个集体上访之类的事件，那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怎么处理这件事，张为康有了基本的思路。 “走吧，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张为康说道，这里离家不远。 “家里弟妹怎么没给你打电话催你回去呢！”路上，刘文春问了个轻松的问题。 “哦，她对我放心。我也告诉她了，工作应酬时间一般不要给我打电话！”张为康笑着说道。 刘文春笑了笑。 张为康知道她不信。 这个要求，马明涵虽然答应了，但有时候还是做得不好。这就是女人。 今天晚上不错，张为康回到家，马明涵已经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马明涵正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他。 张为康笑了笑，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问她怎么了。 “我问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睡觉还又哭又闹的！”马明涵关切的问他。 张为康一惊，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做了噩梦，一会梦见林菁菁哀怨的眼睛看着自己，似乎很快就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他哭了。回到家，结果又被马明涵训斥，说要离婚。然后他就离家出走了，一直找了找啊，筱晨，静璇都没人理他。他就一直默默的流泪。整个梦境很凄苦，他似乎一直在叫着几个女人的名字。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担心，不知道马明涵是不是听见了。 “你是不是哭了！”马明涵伸出手指在他的眼角轻轻的抿了一下。 张为康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是有点不舒服，记得梦里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这时眼睛的感觉，好像也就有点潮湿。这样他就有点放心了，梦呓毕竟不能代表梦的全部。 第五百二十六章 肃清队伍 张为康很担心自己的说的梦话会给马明涵听见，但看到马明涵不像是听清楚的样子，他放心了。 “我梦到你不要我了！”张为康笑着说道，“然后就哭了！”虽然这不是梦的全部，但这样说也不算骗她。 “去你的吧！就会哄我开心！”马明涵高兴的说着，身子扑到了张为康的身上。 “真的！骗你是小狗！”张为康搂住了马明涵的脖子，深深的吮吸着她身体的幽香。 “你说有一天咱们会不会分开？”张为康轻轻的说。 “怎么会呢！”马明涵抬起头，瞪着大眼睛奇怪的看着他。 “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或者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怎么办？”张为康笑着说，他尽量说的轻松，担心引起马明涵不必要的猜疑。 马明涵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不会分开！” “真的？”张为康欣慰的说道。 “我想了想，任何事情都不会比两个人分开更痛苦了！还有，假若我们有了孩子，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没有妈妈或者没有爸爸。这更让人痛苦！”马明涵严肃的说道。 张为康看着她，心里充满的平安喜乐，他深情的吻了一下马明涵的嘴唇。拍了下她的屁股，说道：“快去做饭吧！” 马明涵乖乖的“嗯”了一声。 张为康赏心悦目的看着自己的媳妇伸着两条长腿，穿着小碎花的内衣裤跳到了地上。 马明涵边穿着衣服边说：“昨天晚上你们单位的小伙子来给你送礼了！” 张为康一愣，“送礼？”接着他就明白了，现在局里人员调整，下属过来到领导这里谈谈想法，肯定难免。说不定这几天到家里的人会越来越多。 “叫什么名字？”张为康问道。 “姓秦吧，装修房子的时候我见过几次！”马明涵说道。 张为康明白了是秦方涛来送礼的，自己住在这边没几个人知道，秦方涛算是一个。但是他有点纳闷，已经给华秀峰说好了，秦方涛的正科没问题，怎么还来送礼呢！他来送礼肯定华秀峰也知道，说不定就是华秀峰让他来的。这让他有点惶恐，当初是答应他直接解决正科的，现在成了竞争上岗了，华秀峰心里可能没大有底了。对华秀峰这样的一个忘年交，张为康肯定不会敷衍他，但是张为康担心华秀峰以为自己是在敷衍他。一定要给他解释一下。 幸好马明涵坚决没收下秦方涛的礼物。 张为康对她又赞扬了一番，说她是个深明大义，不贪图小便宜的好同志，是一个成功的大领导干部的贤内助。 马明涵知道他是在夸张，白了他一眼，但是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回到办公室，张为康就给华秀峰打了电话，给他解释了一下这次科级干部竞争的基本程序，让他放心，该上的人一个不漏，不该上的人一个不行。 华秀峰嘿嘿笑了一下，说张局现在是越来越举重若轻了，你办事我放心。 张为康笑着说道：“谢谢老哥夸奖，只不过有件事，以后别让孩子给拿什么东西了，要送礼，只有你给我，我才收！” 华秀峰哈哈一笑，说：“行！” 放下电话，他喊进了尹云，再详细询问昨天市场伤人事件。 尹云的描述当然还是偏向动检所这边，强调自己的人员没问题。张为康心里着急，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 现在这件事已经跟秉公处理关系不大了。身为局长，他必须要考虑到多方面的影响。业户的情绪，工作人员的情绪，下一步工作如何开展，都会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 如果处理不好，业户肯定不满，而且不满的业户不是一户两户，如果因此形成群体性上访事件，他张为康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如果工作人员不满意，那么就会打消他们的工作积极性。而且还会影响政府执法的公信力，解决不好，下一步的市场管理都是问题！如果分管这项工作的尹云意识不到的话，这工作就没法开展。 “我的尹大姐啊，咱们现在可不能捂盖子啊！你知道，昨天市场上十几家业户来局里上访，其中就包括那家王姓业户。给我们提了好多意见啊！虽然我们不能完全听信他们的，可是据我了解，咱们的执法队伍确实是存在好多问题！已经到了非治理不可的地步了！你想想看看，为什么我们的人受伤了，业户的意见还这么大，我听说还有人拍手称快！据说市场上还有业户放了鞭炮！这些都要引起我们的高度警惕啊！一旦处理不好，我们都要担负领导责任啊！”张为康忍住了火，语重心长的说。 尹云听到后来，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她有点激动的说：“我之前也听说过动检所的一些问题，一直以为没有这么严重！我回去马上调查一下，如果真存在问题，请局里给我处分！” 张为康摆了摆手，说道：“处分倒不必，关键是怎样安抚业户的情绪，以及下一步如何开展工作！” 尹云的态度相当的诚恳，这是张为康想不到的。他忍不住走了下神，难道王洪昌真的要到工业园当主任了。 区级的工业园开发区之类的，都是架子高，但是内容少。清河区工业园也就相当于城区办事处的规模，所以在那里当个正区，只是把个人的级别提上去了，但是权力比一个副区长要小不少。不过话说回来了，个人级别提上去了，就意味着将来的发展前景广了一点，路子更宽了。以王洪昌35、6岁的年龄，真是前途远大。 “走，尹局，咱们到医院看看受伤的工作人员！”张为康说着站了起来，这件事必须及早处置才好。 领导的探望给伤者很大的安慰，起码自己的工作得到了领导的体谅，而且局领导还亲自将一个装有2000元现金的信封送给了自己。算是营养费了。医院照顾的很好，也没伤到筋骨，就是要忍住身体的病痛就好了。 但是细心人发现，张为康局长并没有提到对行凶者的处理态度，动检所的工作人员就有点心虚了。有些人早就觉得他们这样搞法早晚会出事，现在领导可能有想法了。 从医院出来，张为康又联系李玉刚，一起到王村镇派出所了解情况。派出所所长简单说了一下这次事件的处理意见，按照规定这个女人要拘留十五天，但是考虑到女人家属以及市场业户情绪比较激动，所里准备从轻处理，具体怎样处理还没确定。正好两位领导来了，听一下领导的意见。 所长的态度很好，很给政府面子。 张为康首先表示了感谢，然后谈了自己的看法，为了避免事态扩大，他的意思是拘留就不要，象征性的罚款算了。 所长表示同意。 时间临近中午，李玉刚热情邀请所里的同志一块吃个便饭，表示一下感谢。于是所里的相干不相干的民警在市里的一家豪华酒店吃了个“便饭”。 平远市从2004年开始，对政法系统的管理体制做了重大变革，区公安分局的人事工资不再由区里管辖，而是直接由市局垂直管理。这样，原来清河区公安分局的人事管理是区里直管，但是现在成了协调管理，直接没有了行政指挥权，好多事只能协调解决了！ 临走时，张为康嘱咐尹云给所里几位领导又单独做了表示。因为在席间，张为康特别请求所里的领导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减少到最低程度，特别是对市场的几家业户，关键时候要采取特别手段，不给政府抹黑。 这些都是治标，关键还是要治本。是到了整顿执法队伍，清理人情关系的时候了。 张为康连同尹云给动检所，包括林业稽查、水政大队的全体人员开了思想动员大会，主要议题就是依法执法，公平执法，彻底杜绝人情执法。 按照张为康的要求，尹云要动检所拿出下一步人员整顿的详细方案，特别是在此次伤人事件中，牵涉到徇私的执法人员，属于临时人员的一律清退，属于正式人员的进行谈话教育，严重的要做党纪政纪处分。同时，针对市场上目前存在的不满情绪，要想方设法予以弥补，并要以此为契机建立长效管理机制。 刚刚安排好这边，邢超推门进来了。 张为康不由的眉头一皱，看的出来，邢超带着情绪。 “张局，怎么回事？”邢超屁股刚挨着沙发就质问道，“为什么水务局长的职位还需要竞争？” 看着邢超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张为康没说话，自己点了根烟，没像往常一样也给邢超一根。 “论资历，论能力，我哪方面不比杨宁那小娘们强！水务局长顺理成章就该是我的啊！”邢超很不服气。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道：“谁说水务局长是杨宁的啦！谁说水务局长不是你的来着！” 听张为康这一反问，邢超反而愣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谁的谁疼 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很难清楚领导的真实意图，现在张为康说什么，邢超也就只有听什么了！ “你是本科生，杨宁是专科生！工作经验比她丰富，人际关系比她熟。笔试面试你会输给她？我觉得你不会输给这样一个女同志！”张为康继续说道。 这几句话，说的邢超心里高兴，他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话虽这样说，可是这样安排毕竟有了不确定性，落选的可能性也是有的！”邢超还没被张为康的几句好话，完全冲昏了头脑。 “本来我是想一块报上去，一块解决的！可是组织部赵部长要求搞一个这样的干部竞争试点，副处级干部通过竞争的形式来确定，在清河区还是不多的！我的感觉，只要参加了这次竞选，就是没有被选上，也是下一步的后备干部人选。毕竟我们的竞选已经引起了领导的高度重视！这一次竞选，柳书记据说也要亲自参加！”张为康严肃的说道，他自己先给区委书记安排了工作，表明这次的竞选，领导是多么的重视。 邢超没说话，自己狠吸了口烟，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我的意见是，你最好好好复习，争取笔试有个好成绩，这样到时候综合成绩就高！”张为康说着，甩给了邢超一根烟。 “好吧！我觉得以我的能力不会让别人超过我，让别人得逞的！”邢超冷冷的说道，他没有接这根烟。 张为康心里一笑。他不明白，看起来这个邢超也年龄不小了，为什么比起当年的自己还要偏激呢！邢超最后这句话，已经掩饰不住的对张为康表示了不满。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对他的竞选来讲就是致命的打击。当然，张为康本心里也不想让他如愿以偿，而现在看他的表现，更是彻底的抛弃了他。 张为康表面强硬，但是心里却在叹气。做领导的很难保证能让人百分百的信服你，总会得罪人。这次算是已经彻底得罪邢超了。 其实干部竞争上岗的通知已经贴出去了三天，张为康听到的全是正面的声音，好多人还是非常喜欢这种形式。特别是那些没有关系没有门路的年轻同志，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当然对于有关系有门路的人来讲，这也是一次多出来的额外的机会，起码不是自己主动找到的升迁之路。 竞争通知贴出来以后，各路的关系纷纷亮相，各种公关也是粉末登场。为了尽可能的保证科级竞争的公平和公正，张为康几乎拒绝了所有的人情关系，无论是谁打电话，张为康一律哼哈着说予以考虑。 尽可能的保证公平公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这些人情关系还不到位，如果真的到位的话就不用赶在这种时候费劲了，直接找到有利害关系的领导，还不是一句话就解决的事！ 虽然可以不理这些关系，但是直接找到家里送礼的下属，还是让人很头疼。 这天，马明涵就有点紧张的给张为康打电话，说你们局里好几个送礼的都送到我妈那里去了，而且最麻烦的是，马明军他们都已经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马明涵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她做错了事情一样，等着张为康的批评。 对于马家不问原因的就收下人家的礼物，张为康确实有点恼火，这不是让自己为难吗！太让自己被动了。但是他知道这跟马明涵没关系，因为如果是马明涵在家，她是坚决不收的。说不定对于自己娘家收礼的事情，她已经大发脾气了呢！ 自己的岳父岳母收礼了，怎么办？总不能责令他们把东西退还给人家吧，而且他们估计连谁送的都没有印象。幸好这里面主要是一些礼品，偶尔有几张卡，好像数量也不大。现在要做的只有尽量降低影响了。 为此张为康专门开了科级以上干部会议，对这次竞争的纪律作了强调。对最近几天送礼的现象提出了批评，说以后再有送礼者，请办公室回头转交给他。 这句话说得很重。试想想，如果自己给领导送礼，领导不仅没收，反而公开让办公室送还到你手里，那还有面子吗！还不被局里的同事给笑话死！ 送礼的现象自己可以批评一下，可是岳父母家收礼的情况，张为康却没有办法，有心想送回局里，可是其中有几件已经被打开，甚至已经被转送了。 岳父母收礼不给自己早说，让张为康有点恼火，心说难道他们就不担心自己的女婿出事。可是在岳父母家，马明军却说现在的领导哪有不收礼的，这点算什么啊！别大惊小怪的！ 张为康不好反驳他。 马明涵先急了：“你们懂什么，现在为康局里在搞干部竞争，如果收了礼，不给人家办事，要是被人告了怎么办！这和平常还不一样！” 马明军看到妹妹训斥她，只好挠头说道：“那咱们以后注意！”说完就讨好的看着张为康说：“小康，是我不对啊！你别见怪！” 张为康摇头说算了，反正事以至此。 马明军说的这样好听，其实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让自己的妹夫帮忙。 这几年，清河区郊区附近的旧村改造已经有愈演愈烈之势，好多村子都在占用耕地以改善村民的居住条件之名进行发地产开发，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获利颇丰，甚至是暴利。虽然各种手续不全，但是销售形势却相当的好！张为康当年也投资了不少这样的房产，但是由于预计到政府很可能要进行整顿，所以早早的退了出去。可是至今，政府还是没有下一步规范发展的措施。 马明军早几年就看到了旧村开发的暴利，但是由于自身财力限制，一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这两年，他在建材和餐饮上挣了不少钱，就琢磨着把村头的几十亩地用来开发。想让张为康帮着跑跑区土地局、规划局、建委，帮着把前期的工作做好！ 张为康听他说完，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的建议是，这种开发现在最好不要搞了！据我的了解，下一步国家有关方面可能要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一旦出台，对这种开发的打击就是致命性的！说实在话，这种名义上的旧村改造，绝大部分都不符合规定，说白了就是违章建筑！一旦国家征用土地就不是正常的拆迁，只能算作是拆除违章建筑！将来的利益难有保证！当然，你只要建起来了，卖出去了，那就赚钱了！后面的我们可以不用管了！关键是现在的风声这么大，万一正建着呢，政策下来，停了工，或者卖不出去，你不就赔了！” “小康，我发现你打了领导以后，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收礼不敢收，挣钱不敢挣！跟以前比可是差远了！”马明军不以为然的说道，也是刺激他。 张为康摇头苦笑，心说不是我胆小了，而是你有了钱胆大了！ 马明涵不好说话，因为她们银行有几笔这样的对旧村改造工程的贷款，据说贷款的收益还不错！张为康说的这些情况，她还真没考虑到。但是她心里是完全站在张为康这边的，只要张为康这样说，肯定就有他的道理。 张为康又转头看了一眼岳父马玉国，对方抽着烟不说话，看来这爷俩已经确定好了。没办法，张为康只得说道：“你如果确实看好了，我这边可以帮你！我能做的就是给你做一下引荐，穿针引线，具体的操作还是你自己来！”这里面的操作，张为康早有耳闻，那是相当的**，稍有不慎就是身败名裂。 “让你帮忙就是为这！”马明军高兴的说，“下一步挣钱了，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分成！放心，你吃不了亏！谁让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张为康连忙摆手，说不用，你先挣了钱再说吧！ 自从自己跟马明涵订婚以后，张为康就老觉得跟马家的关系有点变化，这个翁婿关系，还不如原先的朋友关系。也可能是看着自己的女婿有了一官半职，就老是要求张为康干这干那。用张为康给马明涵的抱怨来说，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婿有多能了！ 而反观张为康的父母，自从他做了领导，老两口动不动就提醒他千万不要收礼，千万不要干违法乱纪的事。老两口家里有事，也从来不告诉儿子，担心儿子工作分心。 也正因为这一点，马明涵对自己的公婆很是满意，很是尊敬。在她心里，只要关心老公，真心眼里对老公好的，她也就从真心眼里感觉亲近。比如潘筱晨和陈静瑄，这两个女人，不管什么时候，有什么事给张为康打电话，她从来都不介怀。她时常心想，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谁的谁心疼！ 这不，都晚上11点钟了，她跟张为康都已经躺下了。张为康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赶紧从床头拿过手机递给他，顺便看了一眼，上面的显示是潘筱晨。 只见张为康接过电话，诧异的问道什么事。然后就看到老公一个劲的点头，严肃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充分准备 电话的确是潘筱晨打来的。 潘筱晨告诉张为康，房省长很可能会在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上午到清河区调研农业税费取消情况，而且是先下乡，后听汇报！ 一听说这样急，张为康心里吓了一跳。 潘筱晨说的简单，考虑到时间很晚了，说完了接着就挂了电话。 马明涵看着张为康一脸的严肃，凑上前去小声的问什么事。 “房省长明天下午来调研！”张为康随口说了一句，脑子里想着明天的工作安排。 潘筱晨告诉自己的肯定是最新最确切消息。 据说房一泓有一个特点，她下基层，从来都是不声不响的，不打任何招呼直接到目的地。所以，潘筱晨告诉自己的这个消息，估计连市里的领导都不知道，也许到了明天下午临出发才给市里知会一声。 潘筱晨给张为康打了电话，就有点后悔，心想本不应该这么晚给他打电话的，接了电话，张为康估计就睡不好觉了！不过潘筱晨又想，现在睡不着觉，总比工作被动以后睡不着强多了！ 其实她这么晚打电话，最主要的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平时没有特别的缘由能给张为康光明正大的打电话，这次的电话理由充分。而且她最激动的还是明天下午就能见到亲爱的张为康了。 自从房一泓当了省长以后，属于她个人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甚至连张为康送给她的房子，她也很少回去住了。有时候就跟房一泓一同吃睡，不仅是工作秘书，更是生活秘书。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正常是领导和下属，更多的时候却像是母女！ 潘筱晨不仅对房一泓的工作习惯了如指掌，生活习惯同样一清二楚！ 难的是，身为省长的房一泓也很注意很照顾潘筱晨，除非重要的会议，重要的场合，必须要潘筱晨参加，其它场合，潘筱晨只要简单的做好准备工作就可以，有时候就不用随行照顾了！ 像在本省的省会城市调研，潘筱晨本来是不用去的，可是既然跟张为康有关系，她就主动给房一泓要求，想跟着一块下去，说也想看看这2000多年的皇粮国税取消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房一泓自然同意。 潘筱晨想的很对，张为康接了电话就没怎么睡好觉，脑子里想的全是第二天的工作如何安排！特别是只有一上午的时间，确实太紧张了！ 还好，前期的多次迎查工作积累了好多的经验和材料。这一次，重要的是要在材料水平和接待工作上下功夫。关于材料，主要是给孙鸣的准备的汇报材料。省长下来调研，区长应该就是主要的汇报人了！张为康一个农业局局长，说好听点是幕后组织者，说难听点就是服务人员之一！为了准备好汇报材料，整理好最新的统计数字，张为康一大早就给刘文春打了电话。 听的出来，刘文春的声音好像还躺在床上，一听说省长要来检查，需要准备好区长的汇报材料，她二话没说，立马就爬了起来。 张为康很满意，刘文春表现这样紧张，这次调研的重要性自不必说，更重要的原因是马上就要给她解决副局长了！ 办公室主任这时候的重要性就显示出来了。除了要准备材料，她还要按照张为康的要求给相关领导以及责任科室下通知，早上八点之前必须赶到局里，八点准时开会。张为康特别强调，不要说会议内容，就说是开紧急会！必须准时到！ 局里从来没有这样紧张，刘文春在电话里也没有说具体什么事，搞的又神秘又紧张，除了有几个人电话关机以外，大家早早的都来了。 八点钟，张为康准时坐到了会议室，环顾了下四周，面无表情的说道：“开会！根据可靠消息，今天下午或者明天上午房一泓省长要到我区调研农业税费的取消情况！重要性就不用说了！基本的程序是先下乡后听汇报！这样，我们的工作主要两大块！一是现场的准备，二是汇报材料的准备；现场的情况，还是由陈局长负责；材料由办公室负责组织！整个准备工作，一是要快，二是要充分。一定要在前期的经验上，准备的再深入再细致！确保万无一失。我看，局里的大部分同志就跟着陈局长下乡好了，作为咱的机动人员，随时充当现场的群众！好在接待工作不用咱们的人！另外一定要跟镇上取得联系，做好群众的发动工作。咱们赶紧行动吧！虽然领导视察的时间没有确定，但是咱们不要抱侥幸心理，一切就按照今天下午领导来视察的计划来准备！” 一口气说完，张为康看了看几位副局长，说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散会！ 大家呼啦啦的站起来，这时张为康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叫住了赵春梅：“赵科长，你注意一下咱们秸秆综合利用的两个试点，盯上人，让他们准备好，万一领导要看的话，顺便给领导介绍一下，这算是咱们的特色工作了！” 赵春梅点头称是。 尹云这时候问道：“张局长，省长是不是确定要来啊！我们家那口子怎么不知道呢！” 按理说，分管领导应该知道啊！尹云的疑问很正常。 张为康来不及跟她开玩笑，说道内部消息，绝对准确，再说了，就是不来，当成一次练兵也未免不可！我这就给王区长汇报！ 王洪昌也是有点不信，问张为康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张为康笑着不答，说当然是最可靠消息。 王洪昌不好再问，既然张为康言之凿凿，那就按照下午来检查的计划准备就行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比什么没准备领导突然来了抓瞎要好！ 张为康给他汇报完工作不久，也就十点多钟，政府办就下了通知，下去三点省里来检查调研，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陪同。 一听到这个消息，王洪昌不禁倒吸了口冷气，他还没来的及细想张为康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孙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而且声音明显的很焦急。他正在外地开会，嘱咐王洪昌赶紧做好准备工作，赶紧给柳书记汇报！他马上往回赶！最后还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突然呢！ 现在王洪昌心里有数了，倒不用给孙鸣说明情况。要是领导来了，一看什么事情都准备的妥妥帖帖，不更好吗！ 刚放下电话要给柳文龙汇报，没想到书记的电话已经打进来了！听起来柳文龙的口气没有那么着急。但是既然能在第一时间打到他这里来，而且按理说应该已经给在家的常务副区长江明打了电话才给自己打的，由此可见柳文龙的重视程度。 对柳书记的问询，他自是不敢怠慢。赶紧把张为康提前准备的情况作了简单的汇报！ 柳文龙听起来像是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太好了！这样的话，政府办和区委办，两办全力做好接待工作！孙区长不在，半小时后我们开个紧急会！” 王洪昌不听的点头说好。 刚放下电话，就接到了区委办的通知，10点45分，在区委办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本来心里有数，最不着急的他，立马就被这种紧张气氛给渲染了，带着他也紧张了起来。现在十点二十分左右，相关部门的领导需要在二十五分钟之内赶到区委确实速度够快的，而且这次会议的时间都已经精确到了分钟，这在清河区的历史上还是不多见的，最起码，他王洪昌来到政府这几年是没碰上过。就是前年的**和去年的禽流感那样的紧张局势，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他赶紧出门，想先给在家的常务副区长江明碰个头，可是一出门，就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楼道里一改原先冷清的场面，办公室一改四门紧闭的情形，整个政府办的大大小小的办公室，或重要或次要或可有可无的职能办公室，全部洞开！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不论勤懒俊丑，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四处小跑着行色匆匆，到处都是打电话接电话的声音。原先大家都关着门上网的上网，聊天的聊天，今天好像一下子全部涌出了来了！ 用捅了马蜂窝来比喻一点都不为过！ 人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看起来好久没有这么忙过了！ 王洪昌和江明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凑完情况，看着这一切，发出了阵阵感叹。 也难怪，房一泓这位新科省长第一次在省城的郊区调研，平远市市委市政府肯定是高度重视，都要给省长展现一下平远市广大干部的良好精神面貌和出色的工作水平，肯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市里的领导紧张，区里的领导那还不赶紧屁颠屁颠的，区委书记，区长的乌纱帽可是全在领导手里攥着啊！稍有闪失，领导的政治前途可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两个人没来得及感慨多长时间，会议的时间就到了。 柳文龙几乎是第一个到达的会议室。 后面陆续到达的相关部门的领导，一看柳文龙这么早就坐在了这里，都猜不清到底是什么事情，一下子都噤若寒蝉了！ 八点四十五，柳文龙看了看表，说道：“开会！”说完这两个字，接着转头给不远处的李晓明说道：“李主任，清点一下今天的到会领导，迟到的或者没来的，会后给我写出书面解释材料！” 这让大家更紧张了。 区委办主任闻言，抬头环顾了下会场，咳嗽了一声。 给李晓明说完，柳文龙又转头问江明，“江区长，孙区长开会还没回来？” “哦，刚才我给他打电话，正在路上呢！”江明赶紧说道。 王洪昌心里一笑，，心说刚才我一直跟你在一块，也没看见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想到这里，他嘴角歪了歪，看了江明一眼。 江明正好松了口气，看到王洪昌看他，稍微咧咧嘴，以示蒙混过关！ “接市委市政府通知，下午三点，房一泓省长将在平远市委王书记和杨市长的陪同下，来我区调研农业税费的取消情况，今天区委区政府在这里召开迎查工作部署会议！”李晓明主持会议，“今天的会议议程有三项……” “不用这么复杂了！”柳文龙打断了李晓明的话，尽管李晓明的语速已经相当的快了！ “农业局来了没有？”柳文龙环顾会场。 “到！”坐在角落里的张为康一紧张，跟老师点名似的，大声喊到。 有人想笑，但不敢笑。 “往前面坐！”柳文龙说道，“江明区长直接安排吧！” 政府办给张为康下通知十点四十五开会，他着急看完了刘文春整理好的汇报材料，小跑着赶上来的时候，会议室里前排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他只好坐在了后面一排。 听柳文龙让他坐前排，看到前面坐满了人，稍微有点犹豫。这时，前面的政府办的主任，赶紧给他让了座位。 大家都明白，这次的调研关键就在农业局啊！ “这次房省长的调研主要分两个内容，一个是看现场，一个是听汇报！这些我看由农业局和王村镇的同志协调安排好！现场的组织要不出任何问题，达到预期的效果。汇报材料请农业局下午一点之前务必送交政府办公室。除此以外，我们要全力做好领导调研的接待和安保工作！整个的服务接待由政府办和区委办统一组织安排。关键的是安保工作，请区公安分局抽调警力，沿途现场明警暗哨，保护好省市区领导的安全！交警大队的同志，请做好沿途的交通疏导工作，确保领导行车线路畅通……” 江明的安排井井有条，想的十分的周到。这要是放在以前，张为康肯定就会嗤之以鼻，大发偏激之词。就是一个省长，在自己的地盘上搞个正常的调研，还弄的跟美国总统来访问似的的那么重要，又是警车开道，又是明警暗哨的！有那个必要吗！ 可是现在，张为康却明白这些事情却都是非做不可的，而且还要详细周到的去考虑。一定要充分体现领导的尊严和价值，而不要把这些事情当做是可有可无的！ “虽说是调研，不是检查，但是我们要把这次省市领导的调研活动上升到政治高度来看待！什么政治高度呢？大家知道安徽凤阳县的小生产队他们的包产到户引发了中国历史上最波澜壮阔的农村改革，拉开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大幕！小岗村的经验写入了共和国的历史！今天，我们区委区政府确定的取消农业税费的试点工作，跟它相比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我们不能改变整个中国几千年来皇粮国税的历史，但是我想，对于推动我们省下一步三农工作的发展还是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这说明，我们做的工作已经得到了省里领导的高度重视，得到了领导的认可！这就是政治高度！所以，我要求大家一定要从讲政治的高度来高度重视这次省市领导的调研活动，充分准备，精心组织，周密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柳文龙的讲话真的是高屋建瓴，高瞻远瞩。就连张为康这个具体的实施者，也没有认识到这次调研活动的重要性，他神色肃穆的看着柳文龙，心中充满了一定要把这项工作做好的必胜的信念。事后，他想，领导之所以为领导，大抵在讲话上都有一定的煽动性和鼓惑性，这得承认服气才行。 “再一个就是从确保领导安全的高度来做好这次的调研工作！这体现了我们工作的详细和周到。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吗，上一次也是市里领导来调研，结果就出来一个上访告状的，搞的我们很被动啊！李书记，这可是你在王村镇干镇上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啊！这次咱们可是一定要避免啊！”柳文龙语重心长的对李玉刚说道。 身为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李玉刚，点头沉思。好像已经从上次的突发事件中，汲取了教训。 “好，下面请农业局，王村镇，公安分局以及交警大队的同志，分头说一说这次调研活动的准备情况！说的简单清晰一点！”柳文龙说道。 这时，孙鸣风尘仆仆的赶了进来。 刚要汇报的张为康看了看柳文龙，不知道是要开始还是等一会儿。 柳文龙注意到孙鸣坐下后，点了点头。 张为康把前期的准备情况做了简单介绍。一听他的介绍，大家就知道农业局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了。 柳文龙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个单位都从各自的角度作了汇报。 “我看可以，回去以后，大家最好再把整个过程熟悉一下，要精益求精。还是那句话，确保万无一失！时间很紧张，大家准备吧！散会！”柳文龙最后说。 他这一说散会，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刚到场的孙鸣。这样说散会，孙鸣的脸上是不是有点不好看！ “哦，孙区长，时间紧，回去以后请江明区长给你回报吧！”柳文龙注意到大家的眼神有异，对孙鸣说道。 孙鸣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第五百二十九章 工作感情 柳文龙的强势在这次会议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现。早就有传言说书记和区长不合，看来是很明确了。 好多人也对此作了分析。当年在区委的时候，柳文龙是正职，孙鸣是副书记，习惯了把孙鸣当成副职，而且孙鸣的区长一职能得以顺利当选，跟柳文龙的推荐也是分不开的。所以，柳文龙在心里就没把孙鸣当成政府的一把手，而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副职，当成一个应该对自己感恩图报的人来对待，长此以往，孙鸣能没意见吗！ 书记和区长的关系如果不顺畅，底下的同志们工作起来也很别扭，两个大领导谁都不能得罪，可是却难免有失偏颇。除非就是靠上一个领导，抛弃一个领导，可是谁都不想这样，但是情势的变化却难遂人愿。 一散会，张为康就把准备好的汇报材料给了孙鸣，并把农业局的准备情况作了详细的汇报。 孙鸣在办公室板着脸，似乎还沉浸在刚才会上的一幕，他面无表情的听了张为康的汇报，说道：“既然柳书记都已经定了，就按照这个办吧！”口气里依然带着情绪。 “那我把汇报材料给您，您过目一下，很可能就要给省里汇报的！”张为康小心翼翼的说。 “让他汇报去就行！”孙鸣还是怒气未消，这个‘他’当然就是指的柳文龙了。 张为康不敢说话，心说你给我耍什么脾气啊！又不是我得罪了你！再说了，作为区长，汇报农业工作是正常工作。总不能让区委书记柳文龙去汇报吧！可是这话他当然不能说。 好在孙鸣沉默了半晌，好歹拿起了那份汇报材料，说道：“你回去吧！” 张为康没有动，说道：“孙区长，还有个事给您汇报一下！也给王区长打好招呼了，基本的手续也办好了，想在下个月初，元旦之前吧，到美国考察一下人家的现代农业！您看具体定在什么时间比较好一些？” 孙鸣抬头看了张为康一眼，脸色有所缓和，沉吟了半晌说道：“我看就大致就定在元旦放假结束后吧！” 张为康点了点头，说好的。 “哦，对了！你再加上一个人，是咱们区里招商引资的一个重要项目的负责人，忙过这两天以后，你到我这里拿一下她的个人材料，也给她办一下手续！记住要抓紧，争取元旦以后就出去！”孙鸣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给张为康说道。 “嗯，好的，没问题！”张为康赶紧答应，只要领导高兴什么都好说。 回到局里，尽管工作很忙，他还是赶紧安排了刘文春出国的时间，然后等孙鸣提到的那个人的手续办妥以后，就赶紧出国。 省里调研之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就绪，现在就等着省市领导莅临清河区指导检查工作了。 中午的时候，潘筱晨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房省长下午两点半到。 张为康透了口气，心说终于确定好了时间，这样就沉住气不用担心领导突然随时到来了。趁着时间还早，他又给赵春梅和陈传声那边联系了一下，了解了一下现场的准备情况，做到了心中有数。 就在这时，区委办电话通知他，马上到柳书记那边去一趟，把准备的情况给书记汇报一下。 张为康叹了口气，柳文龙还是对孙鸣不放心，他自己还是要亲自掌握现场情况，但是却不跟孙鸣沟通。看来，领导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一个比较深的程度。 没办法，同样的材料，张为康又给柳文龙准备了一份。 一进柳文龙办公室，他先说道：“省市领导两点半到！你给我说说你们的准备情况怎样！” 于是，张为康把给孙鸣汇报的情况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柳文龙听完后，显得很放松的样子，说：“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张为康又把文字材料给他留了一份。 “做的不错！”临走，柳文龙夸奖了张为康一句。 省市领导两点半到，区里的领导两点不到，就在门口陈宝华手书“清河区政务中心”的石头前面开始等待了。 尽管书记区长之间有矛盾，但是在迎接省市主要领导这个问题上，还是空前的团结一致，都早早的几乎同一时间赶到了门口，甚至还凑头交谈了几句。 门口的人员不少，分管副区长王洪昌，区委办政府办两办主任，以及相关的服务、后勤，宣传，还有两辆警车及数量警用摩托都停在了门口的路边，一切准备就绪。 张为康当然早就下来了，但是他蹲在门外的一辆车里没下来。他的任务比较重，他要在领导的车队启动以后，提前赶到现场，做好一切的组织工作，这个过程，他还要跟现场的陈传声和尹云随时取得联系。这些是工作，而他最想的，却是要在第一时间看到潘筱晨，但愿能够实现。潘筱晨应该知道是自己在一手策划这次调研活动。 领导的车队比较准时，两点二十分左右，两辆警车两辆警用摩托呼啸着停在了门口，跟清河区准备的警车汇合在了一处。紧接着领导的车队缓缓的停在了后面。 车队这一停，现场的人员顿时紧张了起来。 柳文龙跟孙鸣快步向前，走到了第一辆车前，车上下来的是平远市的杨市长，几个人简单握了下手。然后在杨市长的引领下，走到了后面的一辆车旁。 张为康一直注视着这一切，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看能否在第一时间看到潘筱晨。 领导车前门的打开，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从前门走下的正是他最想见到的潘筱晨，张为康激动的远远地看着她。 潘筱晨衣着朴素得体。虽然朴素，举手投足却带着女性的柔美，而柔美中却又不失干练。面对市区的主要领导，虽是省长的秘书，她表现的不卑不亢。 然后就见到柳文龙跟孙鸣一左一右，打开了后面的车门。里面走下了滨海省省长房一泓还有陪同她的平远市委王书记。 房一泓微笑着跟清河区的领导一一握手，然后就看到王书记跟她说了几句。然后几位领导各自上车。 潘筱晨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因为她知道，张为康肯定在不远处看着她。这是两个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工作场合的接触，她很激动，而且一想到马上就能在现场见面，她更是如怀揣小鹿般激动欣喜。 张为康的车提前赶到了现场。镇上，村里以及农业局的同志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省长深入田间地头听取现场群众的呼声了。看到自己组织的这一切，张为康突然感到有点没意思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激动而又急切的盼着潘筱晨能有空到自己身边。 那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心里痒痒的，就是等着那个人来挠，而且就是那个人很快就要来了；又像是心里怀揣着一件什么想让人知道，但又想自己独自享受的秘密一样，幸福而又快乐。这个感觉让他对今天的调研结果，领导评价完全抛在了一边。他心里在想，就是这次的调研搞砸了，他也一点不遗憾，因为他在这样的场合下见到了潘筱晨，跟她有了别样的接触，这有点刺激，让人兴奋。 很快，领导的车队就在村口停下了。随着各级领导的下车，本来已经进入深冬，平时清冷的农村地头，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现场变得熙熙攘攘了起来。 现场是一片冬暖式大棚，有一些菜农正在里面忙活，其中自然有农业局和镇上安排的托在里面。 这时候负责向领导介绍的就是镇上和村里的同志了，农业局只是在前期把领导可能会提出的问题事先做了培训，引导受访群众正面回答取消农业税费的好处，其实这好处确实是明显的，老百姓的确是欢迎的！ 整个的调研接待，在现场分了三层。核心当然是房一泓了，而第一层次就是平远市委书记和市长紧随房一泓左右，第二层次是清河区区委书记和区长，站在省长的靠前一侧，算是给领导做引导，同时也作必要的解释。第三层次就是新闻媒体的记者，不时的按动快门，留下领导的光辉形象。而第四层次则是张为康这样的这次活动的组织和服务人员了，他们离得不远不近，既不能耽误主要领导们之间的交流接触，又要在必要时候随时听候领导的召唤。 潘筱晨虽然是省长的秘书，也是属于第四层次的。 在大家自觉地分了这几层以后，潘筱晨和张为康就互相留意着走到了一起。 “领导好！”张为康肩膀紧蹭了潘筱晨一下，呼吸了一下她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揶揄的笑道，但是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前面的领导们。 “去你的！”潘筱晨不动声色的还了一句，也是注意着前面。 “哎，领导，你放心，这次咱们的准备万无一失！”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传声凑到了张为康的身边，“到处都是咱的人，你看那个那筐的菜农，就是局里的老于头。哈哈，这小子长的真像农民！” 潘筱晨听这位老同志这样说，就知道是张为康的手下。 张为康有点尴尬，给陈传声使了个眼色，心说幸亏潘筱晨是自己人，否则要是被省长的秘书真听了去，那可不好了。 陈传声一看领导给他使眼色，知道现在说这话有点不合时宜，就跟张为康拉开了距离。 “张局长真是准备的很充分啊！看来这次的调研应该会很成功！”潘筱晨抿着嘴笑。 “嗯，全凭潘处长美言啊！”张为康笑着说道。 “好说，好说！”潘筱晨撇着官腔，一本正经的说。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不看对方，好像自言自语一样。 “最近忙吧！”潘筱晨问道。 “你说呢？”张为康反问，心说就忙着你们来检查调研呢！ 潘筱晨嘿嘿一笑，没说话。 “哎，过几天我要到美国一趟！”张为康想让潘筱晨分享一下自己要出国的快乐。 “哦！是不是去见你的初恋情人啊！”潘筱晨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反应挺快。 张为康尴尬了一下，他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他还是强词夺理的说：“我们是要去考察那里的现代农业发展情况！” “到哪几个地方？”潘筱晨问道。 “洛杉矶，休斯顿啊，都去看看！”张为康说道。 “哦。好像这几个地方都没有什么农业啊！”潘筱晨心里一笑。 “还有不少地方呢，这是其中几个地方！”张为康赶紧说道。 “嗨，你见你的情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小心你家里的小母老虎就是了！”潘筱晨说着，眼睛一直不离房一泓的左右。 这时，房一泓突然问了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前一阵子平远市的秸秆焚烧污染引起了市民的强烈反响，咱们清河区是怎样准备的？” “哦，我们当时迅速成立了秸秆禁少的指挥部，采取了强有力措施杜绝了秸秆的焚烧现象！同时也研究和实施了秸秆综合利用的办法！可以请我们的农业局长给房省长介绍一下！”孙鸣介绍说。说完就招呼了一下，旁边正跟省长的秘书小声交谈的张为康。 孙鸣这一说，让张为康一楞，没想到自己事前的准备真的派上了用场。他百忙之中看了身边的潘筱晨一眼，对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而且看似无意的陪着他走到了房一泓身边。 说实话，张为康还真有点紧张，不过他不是因为守着这么些领导，而是身旁潘筱晨鼓励信任崇拜的眼神。 好在经过了片刻的紧张，他很快进入了状态。张为康把秸秆综合利用的两个试点工作的情况给房一泓做了简单明了的介绍。 房一泓听着不住的点头，一听说还有正在进行试点，转头给市委王书记说，要不我们过去看看试点的情况。 王书记笑着说没问题啊，听您安排。 倒是柳文龙有点担心的看了张为康一眼，他担心那边没有准备好。 第五百三十章 暗通款曲 张为康微笑着看了看在场的各位领导，特别跟潘筱晨做了下眼神的交流，他对她眼睛里的热切和崇拜有点不适应。他现在不是怕在省市领导面前丢人，而是担心在潘筱晨面前丢人。他不是因为在省市领导面前紧张，而是在潘筱晨面前紧张。而让他郁闷的是，潘筱晨还一直在盯着自己。 “筱晨，你跟着小张局长在前面带路吧！”房一泓看到了潘筱晨正在自己旁边，就顺便给她说了一句。 于是一行人又驱车到了临近的另一个村庄，去试点养殖户家里。 “没问题吧！”坐在后面的潘筱晨关心的问道。 “没问题！”张为康说道，他本来想跟潘筱晨说几句玩笑的，难得在这么大的场合下坐在一辆车里。可是他也不放心赵春梅那边，毕竟这是领导的临时决定。 因此他赶紧跟在养殖户家里的赵春梅联系了一下，让他们做好准备。 潘筱晨不敢打扰他，没有再说话。 两个村庄挨得很近，不到十分钟，张为康就在前面引导着众人到了养殖户门口。 赵春梅安排的很周到，介绍的很详细很到位。有一些地方再加上张为康画龙点睛的点评，让在场的领导频频点头。 参观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获得了省市领导的高度评价。房一泓对随行的平远市两位领导说道：“这种形式很好，下一步要重点推广！而且关键的是要长期利用，大规模推广，要真正抓起来，不要流于形式！有机会我要再来看看！” 接着她又转头给潘筱晨说道：“筱晨，你看到没有，这些新鲜的秸秆饲料放在这里面储存起来，不仅能保持新鲜，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还会有特别的香味！你闻闻，这味道其实不难闻！” 潘筱晨听她这样说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点头说道真的啊！ “当年我在农村劳动的时候，有一些老农民就用这种办法储存草料！可到了现在，大家都嫌麻烦，反倒不用了！”房一泓想起了当年自己作为知青下乡的岁月。 潘筱晨站在房一泓的身边，含笑看着她。潘筱晨知道，房一泓又想起了当年在青州下派的时光，也许就是在那时，她跟陈静煊之间有了工作和生活的接触，才产生了感情。 市里两位领导也不住的点头，对省长的话表示认同。 而周围的大小领导却对潘筱晨刮目相看，从房一泓说话的口气，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在省长心目中的地位。而且可以看出，房一泓对这个女孩子很是喜欢。 “不错不错！”房一泓看着身旁的养殖户说。 “全靠政府支持！”养殖户很会说话。 一听这位朴实的农民说出感谢政府的话，在场的大小领导都笑了。 领导的认可，以及领导参观时表现的好心情，是对清河区最大的褒奖。这让柳文龙和孙鸣在省市领导的面前说话都很有底气。 “我看这位张局长很年轻啊！”房一泓看着张为康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张为康一惊，心想当年自己在平远阳光公司的时候，专门接待过房一泓率领的省老干部购房团，在那次会上，房一泓对自己应该是有印象，但是在今天这个场合，要是说起当年肯定不合时宜。 “哦，我想起来了！当年咱们省里的老干部购房团到一个地产公司去看房，现场是不是你做的解说！”房一泓的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房省长，您是不是认错了人啊！”潘筱晨赶紧说道。她也不希望房省长在今天这个场合谈起张为康当年下派时，没有经过允许就私自兼职的情况，这对张为康可能不利。 “不会的，我觉得这个小伙子跟当年那个副总很像，你是不是在那里工作过？”房一泓很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潘筱晨没办法，只得无奈的看着张为康，听他如何解释。 张为康略显尴尬，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周围的领导，大家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听他怎么回答。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自己现在也已经到了这个地位，就是违规，估计在这会，领导也不会追究的。于是他心一横，说道：“房省长您的记忆力真好！我是三年前在那里做过几天的兼职，也确实接待过您带领的省老干部购房团的领导，当年省里各位领导的提问，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张为康说的很轻松，他先是给房一泓戴了个记忆力好的高帽，又把话题扯到了那次接待的现场，说完了，他憨憨一笑。 “是啊，当时你表现的非常好。我好像记得陈老给你提的问题好像很尖锐，不过好在你回答的还不错！”房一泓对陈老的提问记忆深刻，一方面是陈老的发问很特别，似乎有点生气的样子。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陈老是陈静煊的父亲，她当然很关注。 “嘿嘿，陈老是我的师父！”张为康轻轻的回答，他确保这个声音也就只有房一泓以及旁边的潘筱晨等极其有数的几个人能听的见。 张为康对自己这一大胆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也有点后怕。万一受到房一泓的冷遇，引起她的反感就太不明智了。但事实证明，说完这句话，房一泓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反应的，这个反应却是积极的，从她看自己的眼神就能看得出。当然他觉得自己也是有点自我感觉良不过在事后，他自己分析，自己表明这层关系还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 一方面，房一泓爱屋及乌，她喜欢陈静煊，也就喜欢跟他家有关系的任何人。她就是对自己兼职的事情有看法，也不会批评自己或者拿自己来说事。另一方面，表明关系也是要让在场的众人知道，自己也是有一定背景的！现在的官场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有关系有背景已经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了，反而是让大家都羡慕嫉妒的资源了。这在官场上绝对是一个护身符。 潘筱晨对张为康说出这层关系也是有点吃惊，但是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房一泓。 房一泓没有对张为康的这层关系表示出特别的关注，她却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你今年有多大？” “29岁！”张为康赶紧回答。 “哦，筱晨，跟你一样大啊！”房一泓笑着看潘筱晨，“嗯，都不错，都不错！” 接着她又对市里的领导说：“企业里更多的时候比我们政府机关是要锻炼人的！我看这位张局长，从企业里学到的东西应该不少！” 周围的领导都附和着点头。 张为康不知道，这次在省长面前承认了自己兼职的事情，在后来的日子里，让他避免了一些人为制造的麻烦。 潘筱晨看到张为康所说的并没有引起房省长的太多关注，心里很欣慰。她知道房一泓的习惯，常人认为本来应该关注的事情，在她这里却没有应有的反应，越是说明她已经记在了心里。回去以后，房一泓肯定会让自己调查一下张为康的身份背景。潘筱晨心想，这根本就不用调查，她比谁都清楚。 现场的调研终于结束，大家原路返回清河区政务中心，在政府办大会议室听取情况汇报，主要汇报人是区长孙鸣。 这时，张为康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了下来，他找了后排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心里一动，把本子放在了自己旁边的一个位子上，他想着给潘筱晨占个座。 一会儿，市区的主要领导陪着房一泓走进了会议室，张为康则一直盯着走在后面的潘筱晨，扑捉着她的眼神。 果然，潘筱晨一进门就在四处搜寻着会议室里张为康的影子，很快就接触到了张为康的眼神。 张为康赶紧把旁边的本子拿了起来，意思是告诉她自己给她占了座。 潘筱晨脸上一红，心里一阵甜蜜，朝着张为康的方向就走了过去，然后静静的坐在了他的旁边。 “今天我们的安排还行吗？”张为康低着头轻轻的问她。 “还行！”潘筱晨没说话，却在面前的一张纸上写了这两个字。 “我表现咋样？”张为康也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道。 潘筱晨在“还行”两个字上画了个圈。 这时，孙鸣开始在前面给领导汇报农业税费取消以后的情况，他的发言抑扬顿挫，重点突出，很是吸引人。 中间，张为康在纸上问潘筱晨，“讲话稿不错吧！” 潘筱晨在“还行”两个字上又画了一个圈，她在忙着记录孙鸣的讲话中的一些重点数据。 张为康对潘筱晨的认真有点恼，他一下子夺下了她的笔，小声而又坚决的说道：“一会儿我给你一份完整的材料不就行了！” 潘筱晨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在纸上写道：“你要干什么！” “说说话！这篇稿子很长的，得半个小时！”张为康写的稿子，他心里有数。 “说啥？” “房子那边住的怎样？” “还行！”潘筱晨找到那两个字，又画了个圈，这已经是第三个圈了！ 张为康对潘筱晨的冷淡有点恼，他伸出腿在下面夹住了潘筱晨的小腿，使劲往下扭了一下。小时候，同桌之间经常用这个动作。 潘筱晨一开始还努力撑了一会儿，可一会儿就疼得咬紧了嘴唇，身子被张为康拖得不住的往桌子底下出溜。 她求饶似的看着张为康，又紧张的看着前面的领导席。 张为康拿起笔在她画圈的“还行”两个字下面，画了一根杆，表示自己对她的回答不满意！ 潘筱晨赶紧拿起笔写道“很好！” 张为康还是不松开。 “很舒服！” 可是张为康还是不放。 “很棒！” “谢谢！” “我改了！” 一连写下好几个词，张为康这才放开。 张为康偷偷的笑了。 但接着却被潘筱晨扭住了大腿，疼得他呲牙咧嘴的！而潘筱晨却眼神专注的看着前面。 “我错了！”张为康坚持着写下这几个字。 潘筱晨还是无动于衷。 “我想你！” “我喜欢你！” “我爱你！” …… 张为康越说越肉麻，而潘筱晨的脸越来越红，手上却越来越用力。 没办法，张为康只得把手放在了她扭着自己大腿的手上，一开始是努力往外掰，但是慢慢的摩挲了起来，终于潘筱晨松开了张为康的手，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一会儿，潘筱晨拿起笔在张为康写下的“我爱你！”三个字后面画了个箭头，写道“真的？！” 张为康想了想，重重的在后面加了个感叹号。 潘筱晨心里一阵感动，却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那我们结婚吧！”然后狡黠的看着他，看他怎样回答！ 张为康顿时傻眼了，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却又严肃的在后面写道：“开会！不要胡思乱想！” 潘筱晨撇了撇嘴，在“结婚”后面又加了个感叹号！ 张为康还是不理。 潘筱晨又重重的加了个感叹号。 “晚上在家等我！”张为康只得使出了最后一招。 潘筱晨斜睨了他一眼，意识到了他这句话里龌龊的意思，她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呸！”字。 这时，孙鸣的汇报读到了最后一句，“……破解三农问题困境，争取清河区农业的大发展！” 潘筱晨和张为康的注意力赶紧转移到了台上。 接下来的议程是房一泓省长最重要讲话。她首先高度评价了清河区广大干部为破解三农困境，实现农业发展所作的不懈努力，并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工作。然后强调了取消农业税费对农村发展的重大现实意义，并谈到了下一步滨海省对取消农业税费的信心和决心。最后号召与会的各级领导干部为农业的发展继续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创新工作方法，调整工作思路，为平远市乃至滨海省的农业发展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调研活动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趁着掌声热烈，潘筱晨给张为康说道：“常到家里看看！” 第五百三十一章 后续效应 省市领导的调研活动顺利结束。农业局上上下下算是松了口气，晚上张为康让办公室通知，全体工作人员到东岳酒店会餐，算是犒劳一下大家。也是年底的缘故，这阵子大家确实都很忙禄。最关键的是省市的调研结束，同志们再也不用整天担着心事，随时准备着领导检查了，全局上下都没有心理压力了。当然，有一些参加领导干部竞争的同志，还得抓紧时间学习紧张一段时间。 这天晚上的会餐，局里绝大部分同志都到了。酒桌上，张为康带着局领导班子，挨个给每一桌的同志敬了酒，局里的同志，不管男女，不管职务，不管年龄，对张为康都是尊敬有加。按照局里同志们比较一致的意见，这位年轻的局长可以说是开创了近几年农业局工作的全新鼎盛局面。 张为康心里有点飘飘然，他充分享受到了作为领导，下属敬畏的待遇。他心里沾沾自喜，但是表面上依旧客气随和。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变了，已经从骨子里变了。原先他以为，领导跟同志们都应该一律平等，所以所谓的领导架子在他心里就不存在。可是慢慢的，特别是省市领导检查完以后，他终于完全清醒的认识到，领导就是领导，下属就是下属，群众就是群众，他们之间是界限清楚，泾渭分明的！平时所说的，平易近人，为人随和，没有领导架子等形容领导的褒义词，其实就是对群众的贬义词，就是有也是表面上的！否则，省市的领导下来检查就不用前呼后拥，警车开道，明警暗哨的啦！ 作为领导，他开始注意细节了。比如今天晚上，水务局邢超跟财务科小郭没有到场，而且没有请假没有说明原因，他心里就有点不悦。他心想，看来大家说的没错，这两个人之间真的有问题。 邢超对这次的干部竞选不满，捎带着小郭也反对自己了。他笑容满面的跟大家一一碰杯，心里却琢磨着下一步怎么调整一下这两个人。人的直觉往往很准，本来你感觉不怎么样的人，他们本身就确实有问题。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确实很有道理。 这次调研活动的成功带来的方方面面的反应始料未及，而且直接就产生了经济效益。 还没过几天，让张为康惊喜的是刘长山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让农业局写一个资金申请报告，申请的角度就是秸秆综合利用推广资金。张为康之所以惊喜，原因众所周知。一般情况下，钱都是求爷爷告奶奶要来的，像市局这样明确的告诉你要给你钱，还真是不多见，也难怪他惊喜。 刘长山不是外人，张为康高兴的问道：“是不是我们的工作特别出色，所以上面的领导点名要给我们奖励一下啊！” 刘长山叹了口气，说道：“的确是这样！据说，是市里主要领导亲自交代的！缘由就是房省长在调研活动上，提出了要积极推广，扩大规模的要求！而且省长对你们的工作这么肯定，我们当然要吃透省长的指示精神了！” 张为康咧着嘴笑着说：“这次算你们没有领回错，还是比较到位的！” “这是个好机会，你们这次可以多要点！我估计给你们七八十万应该没问题，而且这笔钱，你们支配的权度应该比较宽松！够你**一阵子了！”刘长山说道。 这就是争取资金的最佳境界了，相关的工作经费多一些，专项资金少一些，自己用起来方便。否则给你的钱一分钱不能乱用，只能用于项目开展，那要来何用。这就叫费力不讨好，谁也不想要这种钱。 “到时候请你们局领导，好好乐呵乐呵，你帮着安排一下啊！”张为康底气很足。按照刘长山所说的，百十万的资金到了帐了，当然腰板硬了。 “好啊，咱们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刘长山倒是痛快。 “行，叫上局里你相好的同事领导，还有负责这次资金申请的，晚上5点，在这边的雅炫准时开始！”张为康痛快的说，有了钱都痛快。 “又在雅炫啊，咱们找个新鲜的地方不行啊！”张为康动不动就去那里，刘长山觉得有点郁闷。 “哎，那里就行啊！你去的次数多，人家别人可不一定去过啊！再说了，吃晚饭，咱们再找地方放松一下啊！”张为康还是坚持到雅炫。 刘长山没办法。 放下电话，张为康就喊进了刘文春，给她交代两项工作。一个是写资金申请报告，金额就定120万。再一个，让她订房间，然后通知陈传声一块参加。既然是业务场合，还得发挥一下陈传声老同志的作用。 然后张为康又喊进了张文正，让他按照市局相关领导的数量，准备几张购物卡。2000、5000的各数张，8000的两张。他想这8000的卡就给市局的一把手跟刘长山吧！让刘长山沾点光，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就是所谓的要钱潜规则，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可是人家既然给你了，你就得表示一下。现在还是农业局，下一步还得打点一下市区财政局的相关人员。这样一算，钱还没到手，扔出去的就得十几万。 下午临出发前，张为康告诉刘文春，在酒桌的适当时机，尽量把卡送出去。 刘长上基本上没叫什么闲杂人等，都是副局长之类的，这里面大多都是他在大桥区农业局业务上的上级领导。自己本身是副局长，还能把这么多平时各自为政的副局长叫到一块，由此可见刘长山的人缘之好。这在当年，张为康就一直相当的佩服。 本来没什么特别的主题的，结果大家一坐下来，便全是对张为康及局里一干人的祝贺声了，都祝贺他们这次调研活动组织的非常圆满。这样一来，本来是张为康请客，倒成了给张为康的庆功酒。 张为康后悔没把局领导班子全部带来，刘文春和陈传声虽然酒量不小，但是毕竟是势单力孤。没办法，张为康喝的吐了好几回。 陈传声为了保护他，也早就喝的舌头不打弯了。好在刘文春还行，因为陪着一位女副局长，喝的不是很多，但脸色红晕，几乎是娇艳欲滴！ 酒不醉人人自醉，更别说已经醉了，于是大家的话题就总也围着刘文春转了。这就是漂亮女人的魅力。 陈传声绕着不转弯的舌头，适时的给大家介绍这就是我们局下一步的美女局长。 这个由头又是引起了众人的一轮狂轰乱炸。 结果刘文春也把陈传声下步解决正处的事给抖了出来，陈传声又喝了不少，人几乎就要瘫在椅子上了。 刘长山一看这情形，赶紧提议结束，吃完饭，早点去唱唱歌。 于是大家强烈要求刘文春一定要去，否则大家就一个不去，或者直接就让年轻的张局长犯错误，去红灯区。 刘文春也有了酒意，略一客气就答应了，当然主要是市局的女局长也去。不过最后真正去的，也就四五个人。这些副局长年龄都不小了，有的都快60岁了。要不是平远市是副省级城市，副局级的55岁就退了。这个爱好，还是属于年轻人的。 这样市里连上刘长山一共三个人，张为康这边就是他跟刘文春了。 几个人去的是平远市比较有名的一家ktv。说来也巧，就在门口，张为康他们居然碰到了邢超跟小郭，小郭依偎在邢超身上，很亲密的样子，看来是刚唱完歌。 这两个人一看到张为康，吓得赶紧分开了。 张为康装作没看见，跟刘长山他们边说边往里走。这种事，看见了最好装作看不见，否则，作为领导你能说什么呢！ 刘文春也看到了，小声的跟张为康说了一声，张为康一摆手，说不用管他们。 而市局的另一位副局长居然也注意到了，也给张为康说：“哎，我看那不是你们单位的那个谁吗！在水政那边的！”这位副局长看来是有印象，但具体是谁想不起来了。 “哦，是不是跟朋友一块来唱歌啊！”家丑不外扬，张为康说道。 唱歌也是醒酒的一种很好的办法，几首歌吼下来张为康觉得轻松了不少，坐在沙发上，胃里面的翻腾居然慢慢平息了，这让他能沉住气鉴定一下众人的歌喉了。既然敢来唱歌的，肯定是都有几下子。刘长山这时候正在深情演绎一首早期港台歌星的成名作，摇头晃脑的自己感觉还不错。反正是比自己强，张为康心想。 然后轮到刘文春，她温柔的唱着那首《女人花》，声音婉转几乎就是原声唱腔，大家禁不住叫好。 而张为康醒了酒，却慢慢的感受到刘文春的性感来了。包厢里温暖如春，刘文春穿着一件深红色的毛衣，身材丰腴，脸色晕红，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的扭动，女人的成熟韵味十足。张为康的脑子不禁有点发麻，小腹阵阵发热。他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抱着这个女人好好轻薄一番。 想归想，但是他脑子清醒，知道已经不可能了，既然当初悬崖勒马，现在要是自己再主动要求，那自己的形象就荡然无存了。一定要忍住。他现在想的是赶紧回家，拉着亲爱的马明涵，浇灭这焚身欲火。 等刘文春唱完，张为康给她招了招手。 刘文春屈身附到他耳边，那突如其来的体香，一下子冲击的他有点眩晕，他赶紧定了定神，装作无意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背上，说：“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这边你照应着吧！” 刘文春关切的点了点头，说：“你今天是喝的不少！你先回去吧！几位领导的卡，我已经办好！” 张为康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装作站不稳的样子，在刘文春饱满的胸脯上靠了一下，沾了下便宜，然后给刘长山他们说了一下。 一回到家，张为康就把一身休闲居家打扮的马明涵扑到了沙发上，上下其手摩挲了起来。 马明涵看他猴急的样子，吃吃笑了几声，任他轻薄，却在关键时刻说了一句让他既激动又沮丧的话。 “我怀孕了！”马明涵说完就笑出了声。 张为康一下子停止了动作，惊喜的看着怀里脸色红彤彤的马明涵，说道：“真的吗！” 马明涵骄傲的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为康的手从她的怀里抽出来，捧住了她的脸蛋，狠狠的亲了亲。 “哎，告诉你啊！我觉得他是个男孩！”马明涵自豪的说。 “嗯！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欢！要是女孩就更好了！长的跟你一样漂亮多好啊！”张为康呵呵笑着。 马明涵白了他一眼，心说鬼才信你呢！ 张为康高兴的抓耳挠腮的围着马明涵转了几圈，不知道干什么才好！ 马明涵一直看着他笑，而且笑的很蹊跷的样子。 张为康看着她。 “以后可就不能跟你胡闹了啊！”马明涵终于笑着说道。 张为康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晚上本来是要解决欲火焚身的大问题的！这以后可咋办啊！他愁眉苦脸的说道。 “不要紧啊！你可以找你的小璇啊！”马明涵取笑他。 张为康嘿嘿笑着不敢说话。 “真的啊！只要人家愿意，随你！”马明涵笑着说，她心想人家现在结婚了，你要敢，人家还不一定呢！ 张为康当然不敢说话，从现在开始他一切要以马明涵为中心了。不过既然提到陈静璇，那现在还真有件比较棘手的事情，那就是12月31日，两个人的生日又要到了。当年的誓言，今年是不是也像去年一样不了了之啊！以目前的情况看，不了了之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不过还要取决于一个人，那就是陈静璇的态度，如果陈静璇非要今年继续的话，张为康还是无法拒绝！ 第五百三十二章 不是男人！ 马明涵怀孕，对张为康的工作和生活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最主要的就是由此产生的好心情，直接带到了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 临近干部竞争笔试的前天，文若远给张为康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对笔试试卷的内容把把关做点调整。 张为康知道文若远是想让自己掌握一下，以便于特别关照个别人。他最近心情大好，不愿在一开始就搞这种小动作，否则他真会有点良心不安。于是他说道：“有咱们人事局的领导把关就行了，我这边就在面试的时候再说吧！”张为康的意思很明显，是笔试不管，关键是面试，他一定把好关，该上的才上，不该上的一定不能上。 文若远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也就是张为康高兴，要是搁在前几天，他一定要掌握考试的内容，有必要的话给相关人员透露一下，确保自己看中的人员第一关一定要过！但是知道马明涵怀孕后，他的心理发生了变化。人不能老是想强势的改变些什么，一切随着事务的发展，顺天命，安天理，这才是万物发展规律。强要改变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弥补过来。当然这只是张为康从马明涵怀孕悟出的一点道理，不过也许过一段时间，他就不这么想了。 笔试的时间是在12月30日上午9点，这样安排，也是考虑到能让参加考试的同志考完之后，能安心的过个好元旦。 为了体现考试的严肃性，张为康联系已经到党校任职的滕世文，把考场设在了区委党校的二楼多功能会议室。监考是市人事局的专家同志。负责巡考的是由区纪委、人事局、组织部以及农业局副职领导组成的联合巡考组。虽然考试的总人数不过20人，但是整个程序严格，很像那么回事。除了领导不时来巡查，而且摄影摄像的也来拍照，弄的整个考场的考生都紧张了起来，好多人本来还以为自己局里的考试，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还不是领导说了算。 根据原先的安排，考完试后，由市人事局的专家组织阅卷，下午下班前接着出来考试成绩，划定分数线。楚海单独找到张为康，说考试成绩他最好能看一眼。张为康知道这个环节，自己必须要把握。这一关，涉及到谁进谁不能进的问题。如果一旦自己定好的人选没通过，那就麻烦了。 张为康跟楚海商定，晚上阅卷结束后，一块跟市局的专家坐坐。监考费和阅卷费要及时跟人家结清，还有下一步的面试程序都要提前沟通好。 阅卷的地点是在一家酒店的套房。不到二十份试卷，很快就出了成绩。张为康拿到成绩单简单的看了一下，每个人的成绩基本上都差不多。科级干部的考试成绩，除了几个年龄大的同志比较差以外，其他都在预想的范围内。只是邢超跟杨宁之间的差距不是很大，杨宁的成绩略好，但是只有一分的差距。如果面试时公平竞争的话，以杨宁的经验，跟邢超比起来，落选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跟评委再沟通一下了非常有必要。 酒桌上评委们的表态很好，说：“虽然咱们讲要公平公正公开，但是具体到面试来讲，还是你们自己最了解情况，有时候我们的评价可能不代表选手们的正常水平，充分听取你们的意见是正常的！这毕竟不是公选公招，入围人员的情况谁都不了解！” 有了这句话，张为康就放心了。 特别是当楚海把装有花花绿绿的钞票的信封送出去的时候，从众位评委脸上的表情看，这次的竞选面试完全在自己掌握之中。 可是华秀峰还有点不放心，晚上张为康刚回到家，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外甥秦方涛的情况怎样。 张为康严肃地说：“这小子考的很一般，刚刚入围，我看够呛！” 华秀峰一听反倒乐了，不过他没说话，他知道张为康是故意这样说。 华秀峰这一笑，张为康反倒不好意思了，说道：“开玩笑的，考的还不错，好像在前三名吧！你放心，没问题！” 华秀峰还是在那边嘿嘿笑着。 张为康知道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又说道：“刚刚给评委吃了个饭！喝的有点多，不过大家都很高兴！准备放假回来第二天开始面试！让小秦别紧张！” 华秀峰听到这里，才笑着说道：“谢谢！” 张为康心想这老小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听到他的表态不罢休。 华秀峰放下电话沉思了一阵。现在的张为康再也不是在区委办帮忙时那个清澈坦白的小伙子了，他现在可是清河区正儿八经的部门一把手了啊！是啊，那也是很有分量的领导了啊！特别是他主持农业局工作的这段时间，做的这几件很有影响的工作，可以说在清河区有了较高的知名度。不仅如此，他现在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越来越带着点领导的气派了，虽然一个正处也不算什么多高的官职，但是张为康的表现说明了他现在在官场、在他这个位置上已经游刃有余了。 华秀峰多少也有点欣慰，最起码，张为康到现在还是很尊敬自己的。就像刚才的电话，他完全可以把秦方涛面临的形势说的严峻一点，把解决正科的问题说的难度大一点。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下解决问题，那这个人情就大了。但是张为康没有这么做，还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实情。而他完全可以虚张声势的吓唬一下自己。 但总归张为康已经变了，现在虽然还是真诚的，但是最终有一天，他会变的让熟悉他的人重新认识。 机关里的习惯，临近放假的最后一天，同志们就基本没有心思正儿八经的工作了。不光一般同志这样，就是领导也总会放松了心情。 一上班，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下属来汇报工作，很是安静。张为康这一阵子来，难得坐在电脑跟前上上网聊聊天。他亮开了qq就在网上挂着，随便看着网上的新闻，让自己的心情无限的放松。就是脑子里想着人事调整的事情，但总归要等到节后再说，要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其实他还有个目的，就是想等着陈静璇，看她今天怎样安排。今天早上，张为康已经给马明涵请好了假，借口是晚上请市里的领导吃饭要钱。 当时马明涵只是嘟囔了一句，“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 张为康不在意的说道：“嗨，咱们还过什么生日啊！抽个空，吃顿好的，就算是过生日了啊！” “那我晚上回我妈那吃了啊！”马明涵心想，今天晚饭又省了。 于是，张为康放心的上线，就等着钓陈静璇这条小鱼上钩了。一直坚持到中午11点左右，结果没等到陈静璇，倒是潘筱晨给他发了个笑脸，然后说道：“生日快乐！” 张为康赶紧给她送了朵花，心说还是筱晨对自己好啊！ “本来想今天中午请你吃饭来着，可是我这边忙的不可开交。我先下线了！”潘筱晨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张为康还没反应过来呢，潘筱晨居然已经走了，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见自己发过去的让她注意身体的信息。没办法，筱晨现在太忙了。省长的秘书！张为康摇头叹气。 他正在惆怅呢，要等的陈静璇终于发来了消息，是一个惊讶的表情。 其实陈静瑄早就在线了，只不过一直隐身来着。而且张为康从一上线，她就已经注意到了，她是故意没搭理他。想法跟张为康一样，想等着对方先招呼自己或者打电话确定今天生日怎么过。但是等到半天，张为康一直也没给自己发消息。他是知道自己这个习惯的，上qq一般都是隐身。既然不跟自己打招呼，看来今年的生日还是要各自解决了。 她有点不甘心，于是就试探了一下。 终于等来了陈静璇的消息，张为康赶紧写道：“生日快乐！”然后下面跟了个礼物。 陈静璇半天没说话。 “婚后生活咋样啊？”张为康没话找话。 “很好！”陈静璇终于等来了张为康的下一句。 “很好是哪里很好？”张为康继续无聊。 “哪里都很好！！！”陈静璇回答的很快。 “怀孕没？”张为康一下子问了个大胆的问题，网络聊天就这好处，说话随便，还不用担心受到肢体摧残。 果然，陈静璇那边没动静了。 “不是什么都好吗！”张为康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陈静璇确实没想到张为康居然会这么问自己，简直是有点淫荡，她有点没反应过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敲了两个字：“我呸！” “我媳妇怀孕了！”张为康哈哈笑道，“我想咱们的孩子不要同月同日，怎么也得同年啊！” “是啊！为啥你事先不告诉我呢！”陈静璇也进入了情况，反正是见不到彼此，就随便说吧！ 她这一说，张为康确实晕了一下。都说女人要是放开了，男人绝对不是对手。今天，陈静璇的回话，很有这个倾向。 “你的意思是，我们……那个，那个之前，都要提前给你说一声？”张为康尴尬的大胆的说道。 “随便你啊！哎，对了，是不是你的啊！”陈静璇一点面子都不给张为康留。 张为康确实有点抓狂，这丫头居然这么侮辱自己。 “据我所知，你好像功能不全啊！”陈静璇越说越露骨。 看来人家说的，女人一旦结了婚，放开了，可是什么话都敢说。“哦，你试过啊！”张为康尽力反驳，还要照顾到陈静璇的情绪，说的比较隐晦。 “试过没试过，你还不知道！反正你就不是个男人！”屏幕上显示了这样一行字，陈静璇打字挺快，反应也挺快。张为康觉得陈静璇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肯定带着冷笑。 “胆小鬼，懦夫！”陈静璇好像正在兴头上，紧跟着又说了一句。 “我现在胆子大了！你想不想再试试！”张为康也豁出去了，他被陈静璇刺激的有点凶相毕露。 “行啊，只要你敢！”陈静璇马上说道。 “当然！”张为康很冲动。 “敢？我看，你还是问问你们家那只母老虎吧！”陈静璇肯定还是冷笑。 “就今天晚上！你等着！”张为康本来想说，你洗好了等着我呢！这话太猥琐，他没敢写。 “行！老地方！”陈静璇很干脆。 但是看到陈静璇今天的表现，张为康却后悔了，他想打退堂鼓。在对待陈静璇的感情上，他表现的还真是理智大于感情。 “老地方就老地方！”张为康硬撑着回答，“哎，对了，老地方在哪儿？” 陈静璇半天没回答。 张为康心想，自己反正在陈静璇那里是没什么好印象了。 “滚！”陈静璇过了一阵子才打出一个字。 张为康故作镇定的哈哈一笑。 “姐姐让咱们晚上到她家吃饭！”陈静璇接着说道。 看来刚才那会是在接陈静瑄的电话。 “哦！那里可不是老地方啊！”张为康说道。 “只要你是男人，哪里都是老地方！”陈静璇步步紧逼。 “好吧！晚上见！”张为康投降了。 “对了，到时候叫上你的小母狗！”陈静璇说道。 在她嘴里，马明涵成了小母狗。 本来张为康还想说，要是马明涵去了，还有机会知道我是男人不？可是想了想，最终也没敢说。 看来今年的生日，陈静瑄要出头了。一想到她，张为康又痛苦了！妈的！那23万！陈和柳到底什么时候给！ 第五百三十三章 生日快乐 下午单位没事，呆在办公室里没劲，张为康出去上了趟厕所，发现局里已经快没人了。这就是放假前机关综合症，没办法。就是身为领导，也一点招没有，更多时候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本来他也想早走的，可是一看这种情况，却改变了主意，一直等到五点，才准备出门。 这时陈静璇的电话却打了进来，毫不客气的问他是不是就想着到家张嘴就吃啊！也不过来帮忙。 张为康一边说着单位忙，一边拿包出门。 陈静璇却不放过他，说你骗谁啊，都快放假了，一个小破农业局还忙啥！赶紧点！ 因为前面说的话太过露骨，张为康这会儿只好唯唯诺诺的说好的，我马上就到。 一边说着一边关好了门。 这时，有女人在后面叫他：“张局长，您走啊！” 张为康回头一看，原来是杨宁。他颔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心说，杨宁表现还是不错的，这会儿还能正点下班。 杨宁跟在张为康的后面，走到电梯门口，抢先给领导按了电梯。 电梯里的情况一如现在办公楼里的情况一样，都空荡荡的，看来不光农业局的人都走了，就是其他部门也都提前开始放假了。 杨宁有点紧张的站在张为康的旁边，似乎想说话，但是一直不敢开口。 张为康能够感受到她的紧张，他心里很受用。这种紧张肯定就是因为在领导面前的拘束所造成的。作为领导，张为康很有成就感。 “张局，谢谢你啊！”电梯到二楼的时候，杨宁说了这样一句。 张为康知道，杨宁是在感谢自己能给她这次机会，把按常理应该是邢超的水务局局长，安排成了两个人公开竞争，这不是给她机会是什么！他心里很满意，像杨宁这样的女同志，既听话乖巧，又对你敬若神明，还知道从心里感激领导，换了谁都会喜欢。 “面试的时候不要紧张！”张为康说了这样一句。 杨宁忙不迭的点头。 在这种关键敏感的时候，领导的任何一句跟竞选有关的话，对当事人来讲都是一种绝大的鼓励。 杨宁感激恭敬的把张为康让出了电梯门。 坐在小王的车里，张为康一路上都觉得心情大好，被一个女人这样尊敬感激的感觉还是相当好的。 可是一进了陈静瑄的家门，这种感觉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不仅如此，那种不同待遇造成的反差，让张为康有点不适应。 家门是小文小武给开的。两个小家伙一开门，就挤到张为康身后去看，小武还问道：“小爸，小妈呢？” 张为康笑着说道：“小妈今天晚上有事，没有过来！” 他这一说没有过来，两个小家伙接着拉下了脸，失望的走开了，就再也不理张为康了。 小文跑着给妈妈汇报：“妈妈！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反倒来了！” 张为康有点郁闷，而里面的陈静璇却拍着手笑了起来，“有的人啊，连小孩子都不待见！看来就不是好人！” 陈静璇时刻都不放过诋毁张为康的机会。 而陈静瑄却爱怜的捧着小文的脸蛋，高兴却又嗔道：“你这孩子，是从哪里学的这么说话！你说谁不该来啊！大家都该来，知道不！” 张为康微笑的看着母女两个，做母亲的对儿子说的的大人话都看成是一个重要的成长标志，欢喜的不得了。 小文“咯咯”笑着跑开了。 陈静瑄站起身用暖暖的眼神看着张为康，小声说道：“这两个小家伙不喜欢赵涛！” 张为康点点头，看到陈静瑄系着围裙，说我给你帮忙。 “嗯，不用了！就剩几个菜了，大部分都是叫的外卖！你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吧！”陈静瑄答应了一声。 张为康答应了一声，陈静瑄在后面又问道：“小涵怎么没来！” “她今天有事，过不来了！”张为康说道。 临来的时候，他本来想喊着马明涵，又一想自己既然已经给她说好了自己单位有事，就别再给她打电话了。 这时，陈静璇两口子走了过来。 张为康赶紧给赵涛打招呼，却不敢看陈静璇。 qq上聊的那样露骨，见了面，还真有点尴尬。 陈静璇却跟没事人一样的，该怎么挖苦他还怎么挖苦他：“怎么？刚结了婚才几天啊，老婆就不听话了啊！这可不行！” 张为康嘿嘿一笑，不敢接茬，担心人家赵涛多想。 “哎，我的礼物呢！”陈静璇伸出了手。 张为康一愣，他还真没准备。 “赵涛给你不就行了啊！”他只好这样说。 陈静璇脸色一寒。 张为康摊开了双手，意思是真的没有！ “你好！张为康，你等着！”陈静璇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不知道是故意装的，还是真生气。 赵涛微笑的看着她，哄她：“今天也是人家为康的生日，我也没看见你给人家买啊！” “不关你的事！”陈静璇连看都不看赵涛。 张为康心里一紧，担心陈静璇又要发飙，讨好的说道：“我明年给你买两份啊！”说着，他赶紧跑到了厨房，给陈静瑄打下手去了。 不过在厨房他也插不上手，陈静瑄也不说让他走，也不让他伸手，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跟他说话，大部分的内容都是跟小文小武来两个人有关的，都是说的两个小家伙在幼儿园的事。 一会儿说弟兄两个一个星期得了几朵小红花啊，一会儿说这两个小家伙一块把小朋友揍哭了，人家家长找到幼儿园了；要不就说幼儿园的伙食怎么样了，小文小武吃的如何了；什么时候吃不上饭，就生病了啊！ 真没想到，一个打理着资产上亿的公司的女强人，说起这些来也会津津有味，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张为康一直咧着嘴笑着听陈静瑄唠叨，听女强人唠叨家务事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可惜了，就是小涵没来！”大家在饭桌上坐定，陈静瑄一开口就是这句。 张为康也有点后悔，早知道自己应该让马明涵过来的，不就说自己的活动临时取消了就是吗！马明涵要是知道一块来这里，不知道该多么高兴呢！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龌龊想法，想着跟陈静璇之间能有点什么暧昧的事情发生，可是没想到人家把赵涛也带了过来。想到这里，张为康就觉得很歉疚，老婆怀孕了，自己还有别的非分之想。 一有这个念头，张为康的情绪就有点低沉。 “祝你们生日快乐！”这时，陈静瑄举杯祝贺。 几个人应声举杯，只不过这时候，两个寿星都有点情绪不高。 陈静璇是因为礼物，张为康是因为妻子。 陈静瑄看出了问题，就给小文小武低声说了下，于是两个小家伙满脸稚气的举起水杯给张为康和陈静璇碰杯，“祝小姨、小爸生日快乐！” 既然孩子都说了，张为康和陈静璇只得开心的碰杯，饭桌上的气氛才算热闹了起来。 不过，张为康还是惦记着马明涵。吃完饭，大家坐下聊了几句，他就开始坐卧不安了。 陈静璇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有事你就早回家吧！” 张为康嘿嘿一笑，给陈静瑄说道：“瑄姐，要不我先走了啊！” 陈静瑄有点不舍，还想着让他多聊一会儿。 这时，陈静璇说道：“姐，让他走吧！他们家那位，现在有情况！” 一听妹妹这样说，陈静瑄心里一震，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不过这也就瞬间的事，她赶紧控制着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她装作惊喜的样子说道：“是吗？那你得赶紧回家看看了！”说完了，她的心里一阵悲凉。 同样是为他怀孕，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孤单，张为康就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幸亏机缘巧合算是伺候自己做了月子。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孩子，马明涵肚子里的孩子，从现在甚至从知道怀孕起，就能享受到父亲的关爱了，而小文小武，这两个孩子一直长到现在，也没有正儿八经光明正大的享受到一天的父爱！ 陈静瑄为自己悲哀，替孩子难受。她怎能高兴的起来，不仅如此，想到这些，她几乎就快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张为康临走的时候，她努力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两根腿却软绵绵的。 张为康这时候说了句：“瑄姐，你不用出来了！” 于是，陈静瑄也就没再努力站起来。如果她要是知道张为康回去后的表现，也许就会感到更加的悲哀了。 张为康回到家时，马明涵还没回来。 想到马明涵开车回来，一直不运动，肯定会手脚冰凉。他赶紧烧好了热水，等着她回来洗脸洗脚。想到自己的歉疚，张为康也做好了准备，今天晚上要亲自给马明涵洗脚。 第五百三十四章 既定人选 马明涵是开车回来的，一回到家，张为康嘘寒问暖的迎上去，把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才发现马明涵给自己买了个蛋糕。 看着马明涵轻轻的揉搓着自己的腰，张为康更觉的歉疚了。 马明涵看着张为康感动的样子，微微一笑，任凭张为康把自己扶到了沙发上。 她感觉有点累，轻轻的捶着自己的小腿。怀孕的女人本就特别容易患静脉曲张的毛病，再加上开车，马明涵就觉得自己的小腿有点发酸。 张为康赶紧凑过去，给她轻轻的揉捏着小腿。 看着老公满脸关切的样子，马明涵的心里满是幸福，有一搭无一搭的问张为康今天晚上的活动情况。 于是张为康一边揉搓着，一边诉说着今天晚上市里领导的丑恶嘴脸。最后说，我早早的就来了，让他们陪着呢！整天这些应酬，太累了。张为康说完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不是东西，说瞎话都不打草稿。 马明涵听他这样说，却赶紧让他停下了，说我好了。她担心张为康累着。 结果张为康果真就停下来，马明涵有点失望，心说怎么说停就停下了，虽然自己是这样说，但是她多么希望张为康能够坚持着多给自己揉搓一会儿，哪怕是把手放在自己腿上也行啊！可是，张为康居然就走开了。 马明涵正在失望的时候，张为康居然端着盘子，提着暖瓶，走到了她的身边。 张为康满脸的笑意，说道：“来，亲爱的老婆我给你洗洗脚！这样解乏！”他想，今天一定好好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 一听张为康这样说，马明涵立即觉得有点眩晕感，那是幸福的感觉。而且她的脸接着就红了，虽然是自己的老公给自己洗脚，但是也很难为情。她扭捏着不不好意思，心里却又带着期盼。 张为康笑着，不由分说的抱起了她的双腿，给她脱掉了鞋子。 “不要啊，脚上臭！”马明涵的脸越来越红了，她羞得闭上了眼睛。 而自己的男人却毫不在意，很快就脱掉了她的棉袜，而且居然恶作剧的在鼻子上闻了闻，说了句让她更不好意思的话：“真臭！” 马明涵更羞了。 张为康嘿嘿一笑，其实马明涵的棉袜根本就没什么异味，甚至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好闻的奶腥味。而且张为康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马明涵修长秀气的脚丫子给吸引了。 平时没时间看，可这会儿就在眼前，细看起来，简直就是美不胜收，真没想到自己女人的脚丫子居然也会这样吸引人。这样的秀气的天足，怎么不让人喜欢呢！ 张为康爱怜地揉捏着妻子的脚掌，那里柔软滑腻，上面没有一丝的褶皱。很难想象，平时坚持锻炼，习武强身的马明涵会有这样一双柔弱的美足。 自己的双脚泡在温热的水盆里，感受着男人的力度适中的揉搓，马明涵闭着眼睛舒服的呻吟了起来，觉得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美妙享受。 张为康也在享受。女人柔软的脚掌，圆润的足裸，修剪的整齐干净的脚趾贝壳，张为康抚摸着它们就像抚摸着女人的身体一样动情。不过这里的情，不是**，而是爱情亲情融合在一起的，两个人身心**交融的深切的爱。 这个时候，张为康心想，这样的人儿，自己怎能舍得抛弃舍得背叛呢！疼都来不及呢，怎能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而马明涵的眼睛也湿润了，那种融为一体的感觉让她魂飞天外。她在天空中想，作为女人，一辈子能享受到这样的一次爱的深切体验，就是死亦无憾。她甚至想，就是张为康将来背叛了自己，伤害了自己，有了这次的深爱的体验，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原谅他，一如既往的疼他爱他！想到这里，马明涵的眼角滴下了幸福感动的泪水。 两个人的享受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张为康才用毛巾轻轻的给她擦拭干净，而且居然还把它放在自己脸颊上亲了亲，在她的脚底轻轻的吹了口气。 马明涵咯咯笑了起来，拉着心爱的男人坐在了沙发上。 “我要你每天都给我洗脚！”马明涵撒着娇，再也不是刚才害羞的样子了。 张为康亲了下她的耳垂，说道没问题。 马明涵幸福的握紧了他的手，心说不用天天，偶尔洗一次就行！ 这时，张为康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他拿过来一看，原来是朋友发来的元旦祝福短信。 张为康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何伊瑄。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现在怎样了。自从上次在她家里坐了一晚上后，除了互相发过几条问候的短信，就没怎么联系过。 突然想起她，张为康是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马明军准备开发楼盘的事。何伊瑄本身在房管局，而她的父亲一直在建管局，办理相关手续肯定很方便。张为康决定把刚才的祝福短信转发给她，以免过几天求她办事，显得太过功利性，也让人家伤心。 很快，何伊瑄发来了短信，说道谢谢！ 张为康又发了一句：注意身体，享受快乐！ 这次待了半晌，何伊瑄才发来短信，而且只是短短的一句：你也一样！ 不用多说，张为康就感觉到何伊瑄对自己的亲近感，这几年来一直未变。他叹了口气，这次又要利用人家纯真的感情了。 马明涵问他什么事，张为康就把何伊瑄的情况给她说了一下，而且把下一步的意图也给她透露了一下。 “真是一个好女孩！”马明涵叹了口气，自从怀孕以后，她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了起来，“你找人家再办这样的事，不是难为人家吗？” 张为康没说话。是啊，当然是难为何伊瑄了，这本来就是她一直以来深恶痛绝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为自己破例。不过，张为康心想，何伊瑄肯定会帮自己的，说不定通过这件事情，改善一下她们父女之间的感情也有可能。 元旦一天假，张为康两个人在家里过的简单快乐，第二天又是繁忙的工作了。 一上班，张为康就让局办公布了考试成绩，并确定第二天面试，顿时大家就人心惶惶了起来。 然后就有不少领导打进了电话，要求他照顾谁谁之类的了。张为康应付的心烦，索性关了手机，给刘文春交代好了明天的面试准备事宜，直接回了家。 为了保证程序的严肃性，避免给人造成农业局领导内部操作的印象，第二天的科级干部竞争面试，张为康没有参加，反而让陈传声跟尹云参加了，作为其中的评委。 根据程序，笔试成绩占到60％，面试成绩占到40％，然后参考民主测评结果，最后确定胜出者。 科级干部的竞争一切正常，综合笔试面试成绩就确定了最终人选。拿到最后的结果，张为康很满意。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水务局局长的竞争。因为组织部门的领导特别重视这次的副处级岗位竞选，张为康也不敢怠慢。原先参加科级干部竞争评委的陈传声和尹云都退出了评委席，而是和张为康一样，列席面试环节，没有评分权。这样做的目的，是尽量给外人一个印象，就是他张为康以及其他局领导没有干预水务局长职位的竞选。 不过张为康有点后悔，现场的情况让他捏了一把汗。 正如他所料，邢超的表现几乎无懈可击。丰富的社会历练，以及多年的水政监察的一线工作经验，还有较好的表达能力，给评委包括张为康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而杨宁呢，在这几个方面，相比来讲就略逊一筹。她的优势在于她良好的气质。 如此一来，尽管张为康提前给评委们做好了工作，但是最后的面试成绩还是比杨宁高不少。结果，最后的笔试面试综合成绩两个人居然分数相同。 张为康后悔也就在于此，假若自己参与评委评分的话，说不定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怎么办？现场的评委包括张为康都在商量这个问题。 张为康的意见，接下来就看民主测评的成绩，以民主测评的成绩定最后结果。想当年，陈青就是没有走这个程序，否则那次的竞选最后的胜出者就是自己了。所以，这次他特别提出了民主测评环节。 但是有的评委认为，既然民主测评作为参考，就不能作为最后评定的依据，最好是临时追加题目，分出高下。 张为康当然不同意，因为这样的话，杨宁胜出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 听他这样说，评委里有的和事佬就说了，我们还是按照清河区组织部门的意见吧！我看要不请示一下赵长功部长，看这个情况怎么办？ 楚海也同意，他当即给赵长功把这里的情况作了汇报。 没想到赵长功很兴奋，他在电话里说：“这种情况很有现实代表性啊！按照组织考察程序，其实民主测评也就是群众意见，是最有说服力的！我们考察任用干部不就是看他的‘德、能、勤、绩’吗！民主测评不就是侧重‘德’的考核吗！我看最后用民主测评的结果来确定最后人选非常好！” 组织部长的话不仅有权威，而且还很有说服力，于是下一个环节就看民主测评的结果了。 张为康通知刘文春马上召集全体人员到会议室，对杨宁和邢超进行投票，确定唯一人选。到了这个时候，张为康就不敢在会议上做什么带有倾向性的讲话了，他委托评委组组长，把刚才的竞选情况通报一下，把临时追加民主测评的意图给大家做好解释。 到了这个环节，张为康就不担心了，以杨宁的人品和素质肯定要比邢超在同志们心目中的形象要好。 果然，经过投票，杨宁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 张为康心里松了口气，真是一波三折啊！ 再看宣布结果时邢超的脸色，张为康心里又是一紧，这次是彻底得罪邢超了，而且还有不远处一直表情严肃的财务室小郭，对这个结果也很不满意。 这时，邢超突然说道：“我要求查看笔试成绩！“他对自己一个本科生输给一个大专生，感到不可思议。他想肯定这里面做了手脚。 他这一说话，把现场的评委专家组惹怒了，就连在面试时对他很赏识的评委也不高兴了，他这是明显的不信任专家组的工作。这个时候，这些评委就完全抱成团了，谁都不会承认这里面有暗箱操作，自断前程。 专家组的组长平静的说：“没问题！” 不远处的小郭着急的看了邢超一眼，心说这太没必要了！ 笔试成绩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环节根本就没有掺杂任何主观因素，张为康心里松了口气，幸亏当时没在考试成绩上做手脚。这样，邢超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次的竞选基本上算是圆满收场，因为最终确定的干部都在张为康的预料之中。唯一的不足，是有了邢超这个对立面。 张为康安慰自己，心说只要调整干部总会得罪人的！由他去吧！ 没想到第二天，来他这里反应情况，发牢骚，表示不满的是一拨又一拨，都是在科级干部竞争中落选的同志。这些人无一例外的特点是年龄偏大，职务没有，下一步晋升的希望渺茫。他们反映的问题大同小异。 这么多年来，农业局很少像这次一样如此大规模的调整提拔干部了。而这些人，好不容易等来这样一次机会，结果还是选择的笔试面试竞争。这种形式对年轻人来说，具有极大地优势。纵观这次竞争，也就是年轻人的受益最大，像秦方涛这样的年轻人，参加工作不过几年，却一步成了正科。而他们在农业局工作了这么些年，有的甚至工作了半辈子，还是大头兵一个！这怎么能让人心里平衡呢！他们强烈要求局里考虑他们的问题，解决他们的问题。 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第五百三十五章 权、钱 真没想到，选拔干部本来是一件好事，居然会带来这样的问题。可是这些老同志说的都有道理，一大把年纪了，连个科级干部还不是，真的太丢人了。就是工作干的再不好，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 说实话，这些牢骚，在张为康看来也都是合情合理。自从干部年轻化的口号一提，现在大部分机会都给了年轻人了，可是年龄大的同志的待遇问题也要考虑到啊！有的老同志说的实在，我们不要求职务级别，就想着工资卡上的数字再多一点。说的再难听点，再可怜点，将来让自己的孙子也知道自己的爷爷当年也是领导干部啊！ 张为康决定给这几个老同志想想办法，也是照顾一下老同志的情绪，促进局里的和谐稳定。但是这就要靠人事局，必须靠自己的苏姨来解决问题了。 苏若颜听了张为康的汇报，叹了口气，说道：“说实在的，这些同志理应照顾一下，他们的身份好多都是工勤，正科就到顶了。但是，在全区来讲，这样的情况太多了。就你们农业局来讲，正科的职位本身就不多！咱们不能因为给他们解决问题，单独增加科级干部岗位。” 这些张为康都知道，但是他也知道，苏若颜这边绝对是有办法的。于是他笑嘻嘻的叫了声：“苏姨妈，反正你得给我想办法！” 这就是年龄小感情好的优势，张为康都亲热的喊姨妈了，这件事苏若颜怎么也得想办法了。 苏若颜开心的笑着，这个姨妈真是喊的她心花怒放。可是又不断的摇头，这个张为康，居然以这种方式来换取职位，真是有点好笑，让她还真是没办法拒绝。 其实苏若颜说的这些困难也是借口，只要领导想解决，怎么也有办法，大家都心知肚明。 苏若颜故作严肃的跟张为康拉开距离，说道：“别套近乎！我可以给你开个绿灯，但是名额控制在两个，非领导职务，主任科员待遇！” 张为康高兴的咧嘴笑了，但是却得寸进尺的说：“三个吧！” “好吧！三个就三个吧！”苏若颜无奈的说道。 有了这三个名额，张为康基本就能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了。 虽然具体的落实还要等一段时间，但是这也足够让同志们兴奋的了！那一阵子，农业局的气氛热烈而又欢乐，好多人就像是提前过年一样。解决了待遇升了职的同志固然高兴，那些没有机会参与竞争，进入考察范围的同志也是很高兴，因为这给了他们希望，给了他们尽早进步的期望。 只是有两个人例外，那就是邢超跟小郭。 张为康有点纳闷，如果以邢超的性格，这次的竞争以这种形式被淘汰，他肯定是牢骚满腹，甚至回来质问领导。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一点动静没有，而且还正常按时上下班，甚至每次见了张为康都要恭敬的叫一声“张局长”。而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就好像他真的从这次的竞争中吸取了经验教训，要重新做人一样。 张为康老觉得不踏实，但是也无从着手避免。 距离到美国考察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张为康叫过了刘文春，询问一下出国的准备情况。 刘文春说，基本已经准备就绪，明天给领导准备的国际通用的visa卡也能到位，随时都能走，就看孙鸣区长的时间了。 张为康随即拨通了孙鸣的手机，请示一下领导什么时间有空出去，现在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孙鸣在那边沉吟了一会，说道：“尽快吧，看看这周五怎么样？” 张为康赶紧说好的，但是孙鸣却不挂电话，他这才想到了领导特别交代的问题，说道：“陈女士的手续也已经办好！” 孙鸣这才说了声，好的！ 放下电话，张为康问刘文春，孙区长带去的那位陈女士什么情况，是领导的什么人。 听领导问起，刘文春的嘴角牵动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但从身份材料看，不是他的亲属！” 张为康闻言“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这涉及到领导的个人**，当着下属的面，就别再多问了。一会儿，刘文春把领导以及这个陈女士的资料拿了过来。 刘文春就是这么善解人意，知道自己的领导也想窥探一下别人的**，特别是自己领导的**。 这个女人叫陈艳，居然才22虽多一点，从照片上看，长的很漂亮，很清纯。张为康的第一个念头就意识到，这个女人很可能是个在校大学生。再仔细看一下资料，这个女孩现在就读于滨海大学哲学系。 这个女孩跟孙鸣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正常。 孙鸣居然是老牛吃嫩草，张为康晒然一笑。 权力伴随着金钱和女人，这是常态。 据说，有人做了个分析，说现在从政当官是个高危职业，因为现在的诱惑是层出不穷，而且因为了做了领导，动不动就要担负领导责任。轻则处分，重则法律制裁。人在金钱，美色面前到底能坚持多久呢，有人也做了分析，不会坚持多久。因为现在官员的犯罪率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年轻化，面对诱惑，身强力壮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更容易受到腐蚀。 这让张为康感慨万千，还有点羡慕。他甚至想，现在大部分领导都好这一口，自己是不是也要向领导看起呢！不过人家区长一级的领导有养小蜜的资本，自己一个小小的部门一把手，看来是难度够大，真要搞小姑娘，也是可遇不可求了。不过他也有点沾沾自喜，有潘筱晨这样的红颜知己，有陈静璇这样的感性女人，夫复何求呢！ 虽然这样想，但是张为康发现自己现在作为政府官员，所经历的荒唐诱惑不比在平远阳光做副总的时候少多少。就是政府官员之间，一块娱乐一块犯错误的也很正常。 可是因为年轻，张为康从来都很谨慎。 清河区有几个大家公认的色狼一把手，说是色狼，就是他们的生活很不检点。这天中午，因为工作的关系，张为康跟他们中的几个坐到了一块。 这几个人果然名不虚传，酒过一巡，就开始满嘴里跑火车了，张口闭口的满是女人咋样，而且是说的自己单位的女人咋样！这就很不正常了！ 说着说着，就有人把话题转移到张为康身上了，说张局长这么年轻，又是局长一把手，那小姑娘见了还不都眼发直，哭着喊着让局长宠幸啊！ 大家就随口附和着夸大其词，有了解情况的就说，听说农业局最近提了两个美女副局长，看来是给张局长做了不少工作啊！ 张为康不好说话，只是呵呵的傻笑。心说，政府大楼的消息就是传的快，这几个领导干部还没确定呢，居然大家都知道了。 然后有人说到了方建民，说他当年在农业局的时候可是一根花花肠子啊！不知道什么原因，把人家一个漂亮的少妇发配到了农村下派，回来以后也不安排职位。好像就是因为当年人家这个女同志不从他，他想霸王硬上工，结果没想到这个女人是个烈女子，当场就给了他一耳光。 张为康一听他们这样说，就知道一定是刘文春。不过他没想到刘文春当年居然是这样的坚贞，也怪不得方建民临走时给自己说的要特别关注这个女人的话。在他印象里，刘文春可是一个很感性带点风骚的女人，最起码对自己好像是不拒绝的。 说到这里，有人就问张为康，这次你们的干部竞选，这个女人咋样了。 张为康故意暧昧的说，据说不错，下一步准备解决。他这样说，是故意刺激这些人，再增加一下现场的气氛。而且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故意这样说，这些人反倒更不会觉得有什么。 果然，这些人热烈的意淫着张为康和这个女人的种种，轮番的敬酒，把张为康痛苦的不轻。 好歹结束了，这帮人又相约着一块洗脚，而且还要专门找有内容的地方。 张为康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他没敢去。 虽然没敢去，但是回到办公室，他却有点头脑发热了，忽然就想那事了。说实话，自从马明涵怀孕以后，张为康已经有段日子没动女人了。他发现自己已经具备了领导干部的基本素质之一，就是精力旺盛。 张为康不可自抑的想到了潘筱晨，想到了她在迷离时告诉自己的那句话：我永远是你的！ 他忍住激动，拨通了潘筱晨的电话，心里还不断念叨着，但愿没事啊，没事！ 也许是他的念叨起了作用，潘筱晨果然很快接起了电话。 第五百三十六章 筱晨生病 潘筱晨的声音显得有点累，她懒洋洋的问道：“什么事啊，小康？” 本来满脑子不良思想的张为康，一听到潘筱晨熟悉的声音，却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总不能对她说：“我晚上想和你**！” 这是跟自己的妻子说的话，这毕竟不是和马明涵。当然，也许随着交往次数的增多，就可以很随意的这样说了。这是张为康努力的目标，但现在还不成熟！ “说话啊！”潘筱晨打起精神，却疑惑的说道。 “晚上，晚上一块吃饭吧！”张为康嘿嘿笑道。 潘筱晨似乎感觉到了张为康这嘿嘿一笑的含义，有一次从陈静璇的口中，她知道马明涵已经怀孕了。当时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有点龌龊，那就是张为康的生理问题没法正常解决了，从那天起，她的脑子里就经常在想，不知道张为康会不会来找自己来解决问题。 颜丹华言之凿凿的说，作为男人，张为康骨子里的想法，肯定要来找你，你就做好再次献身的准备吧！除非……嘿嘿。 潘筱晨好奇的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在他心里，你还不如外面小店里的小姐！颜丹华说完就笑了。 潘筱晨站起身奋力打了颜丹华一下，说你这个流氓说话真难听！ 不过她心里却在想，张为康要是来找自己解决问题的话，自己是该表示藐视呢，还是该表示欢迎呢！道德上，他应该受到谴责。自己妻子怀孕了，却偷着跑出来跟老情人偷腥。 可是潘筱晨的内心却真的想能永远跟张为康保持着肌肤之亲。这就像男人女人之间的出轨背叛一样，虽然会受到社会的谴责和自己良心的内疚，但是作为沉浸在其中的男女来讲，却是身心愉悦，欲罢不能。 所以当张为康在电话里犹豫着问她晚上有没有空一块吃饭时，她就明白了张为康的意思，也犹豫了起来。 她非常想，但是却不能，因为她这会儿正在医院打着吊瓶。 忙碌的工作加上冬天的寒冷，又不能及时照顾自己，她终于病倒了。昨天夜里开始发烧，她吃了点药还坚持着上班，但是到了下午，终于撑不住了，只好给房一泓请假。 看着潘筱晨脸色通红，身体虚弱的样子，房一泓赶紧让司机把她送到了医院。 “今天，今天晚上……晚上可能不行！”潘筱晨犹豫着，在她心里，她一点都不想放过跟张为康在一起的机会。她甚至想，自己就是撑着病痛的身体，也要跟张为康在一起，哪怕是撑着身体能满足张为康的生理需要，也是在所不惜。可是，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她只好很遗憾拒绝了。 拒绝了以后，潘筱晨的心里还多少的有些失望，难道张为康就没从自己虚弱的语气里听出自己身体不舒服来着。 张为康确实没听出来，因为一开始他的精神全都在自己的阴暗心理上了，没有注意到潘筱晨的情绪和语气。 这会儿，潘筱晨犹豫的拒绝了。张为康激动的心情也冷却了，他这才听出潘筱晨声音不大对劲。 “怎么啦，筱晨？病了吗？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是不是太累了？”一听潘筱晨有气无力的答话，张为康着急的问。 听到张为康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而且这一连串的发自内心的问询让潘筱晨的眼睛接着就湿润了，待了好一会儿，她才稳定了一下情绪，但声音还是略显哽咽的说：“没事，就是有点，有点不舒服。” 张为康一听她的口气就更着急了，大声问道：“怎么不舒服了？去医院了吗？还在上班？” 听着张为康真情的关切，尽管还挂着吊瓶，身体还是不舒服，可是潘筱晨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好了。她忍不住幸福的小声说道：“我没事，已经打上了吊瓶！” 张为康赶紧问明了是哪家医院，叫上司机小王就往医院赶。 坐在车上，张为康真的感觉很心痛。他的脑海里在一遍一遍的想着潘筱晨在医院里孤单的一个人，胳膊上打着吊瓶的样子。本来像她这样如花的女孩子，正常情况下，生病了，总会有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跟在身边伺候着照料着，可是直到现在却只是一个人。到目前为止，自己是最应该在她身边的人，可是刚才一直想的却是满足自己的**。 带着深深的自责，张为康焦虑的赶到了省委机关医院。 一楼的输液室里挤满了男女老少，陪护的倒比输液的还多，一看这个场面张为康就有点头大。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正在输液的潘筱晨，而对方正深情的看着自己。可能是因为发烧，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就像两个红苹果，但是看着张为康的眼睛里却带着异样的神采。看到潘筱晨精神还好，张为康松了口气。 一放下张为康的电话，潘筱晨就偷偷的笑了，她满脸期待的看着门口，等着张为康的到来。果然，张为康很快就到了。 看到张为康一脸关切的走到自己身边，潘筱晨幸福的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给张为康让出了半个座位。这里人太多，已经没有空座了。 张为康根本就没想坐下，他心疼的打量着潘筱晨通红的脸蛋，这个孩子，已经高烧成这样了，居然还不给自己说。 他把手放在了潘筱晨的额头上，确实有点烫，不过还好，他松了口气。 潘筱晨怯怯的看着他，等着他训斥自己。 果然，张为康慢慢的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身体不舒服，到医院早点告诉我一声，也有个人照顾啊！你看，你一个人，万一有个什么事，都喊不上人！” 潘筱晨像是犯错的孩子，小声说道：“没什么的，这么些人，哪个还不帮帮忙啊！” 张为康听她这么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啊！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潘筱晨笑着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调皮的说道：“那就别说了啊！” 也奇怪，本来身体还不舒服来着，张为康一来，居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看到潘筱晨没有大问题，张为康才放松了一些，这时才看到潘筱晨的脚底下只放着一瓶矿泉水，腿上放着一打材料。大冷的天喝冷水不说，而且还带病坚持工作。 张为康不禁摇头，他拿起水瓶，到外面接了一瓶热水，递给潘筱晨强迫她喝了几口。 看来是刚打上第一瓶，时间还早，张为康四下一看，这里居然没有一个空位，只有潘筱晨刚刚给他挪出的半个座位，也只好凑合着坐坐了。但他又担心挤着潘筱晨，犹豫了一下。潘筱晨反而又挪开了一点。 张为康体会到潘筱晨的心意，也就大方的坐下了，然后又把筱晨尽量往这边拉了拉。两个人紧紧的挨在了一起。 虽然很不舒服的只坐了半个屁股，但是跟潘筱晨挤在一起，嗅着她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感受着女人身体的热度，张为康的心情舒泰安康。 潘筱晨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张为康，然后把身体靠在了张为康的肩头，有个男人还是很舒服的！她忍不住想了想，但是还是感觉到累，加上靠的舒服，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为康摩挲着潘筱晨光滑细腻的小手，另一只手小心的收起了她腿上面的材料，放到了一边。 潘筱晨太累了，就是中间换了次药，她都没醒。她熟睡的样子，就像一个婴儿，纯洁动人，只是睡梦中偶尔还会皱一眉头，好像是身体还不舒服的样子。 张为康心想，筱晨选择单身到底是对还是错啊！这样一个水一般可爱的女孩子，是要人疼的啊！ 过了一会儿，潘筱晨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看着自己靠在张为康的身上，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就好像这是应该一样，很自然。 但是她接着就有点扭捏了。 张为康赶紧问道：“怎么了？” 潘筱晨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我想尿尿！” 张为康笑了，说我来帮你。 潘筱晨白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四周，与其让陌生的女人帮忙，还不如张为康帮着自己更舒服一点。再说了，当年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在他的宿舍不也是经历过这样的事吗？更何况现在自己已经完全交给他了。 于是她看了张为康一眼，坚定的站起了身。 张为康撑着吊瓶，小心的跟在她的后面。 虽然是省委机关医院，但是厕所的条件跟好多医院都差不多，简陋而又狭小。 两个人小心的走到敞着门的女厕门口，一个男人正站在里面在撑着吊瓶，输液管垂在里面的隔断里，显然也是在帮着自己的女人来上厕所。 张为康和潘筱晨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看来自己也要采取这个办法了！ 等里面的女人出来，潘筱晨再跟张为康眼神交流了一下，就毅然走了进去。 于是原先的场景换了对象，成了张为康给里面的潘筱晨撑着吊瓶了。 听着潘筱晨淅淅沥沥小便的声音，张为康居然有点心旌神遥。 里面的潘筱晨也是满面通红，她想起了当年在学校住单身宿舍时，自己有这么一次是在外面等张为康方便，今天都还了回来！ 第五百三十七章 都是借口 因为害羞，加上本来就发烧，出的厕所隔断门的时候，潘筱晨的脸已经跟红布一样了。张为康微笑的看着她，心里满是爱意，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挂着吊瓶，插着管子，他真的想抱起她，在她可爱的红苹果脸上亲几口。 潘筱晨眼神躲闪，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却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任他牵着自己走回了输液室。 两个人还是挤坐在了一起，张为康的右手揽住了潘筱晨的纤腰。尽管隔着厚厚的衣服，肌肤的感觉不明显，但是潘筱晨还是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整个身子靠在了张为康的身上。 张为康侧头看着她，嘴唇几乎就贴在了她的脸颊上，他温柔的说道：“还记得那年吗？那年你发烧的厉害……” 潘筱晨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烟波流转，看着张为康的眼睛，慢慢的想起了过去。身体虚弱的人很容易多愁善感，潘筱晨这一想，她的眼睛就潮湿了，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张为康也看着她的眼睛，眼眶也忍不住的湿润了，两个人深深的彼此注视着，顿时忘却了天地一切……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才悠悠转醒，看到了身边的众人，才感觉又回到了俗世间。俗世的不满，让他们很快清醒了过来。 潘筱晨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就听见门口有一阵骚动，声音很快一会儿就到了门口。有两个中年男人，分开众人，把后面的人让了进来。 张为康奇怪的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他赶紧推了潘筱晨一把。 潘筱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脸接着通红了起来。 原来这个进来的人，居然是省长房一泓。 而潘筱晨依偎在张为康怀里的一幕，完完全全落在了房一泓的眼里。她当然害羞尴尬。 张为康赶紧扶着潘筱晨站了起来。 房一泓微笑着走了过来。 这时，输液室里有不少人低低的喊出了房省长。 房一泓又微笑着环顾了下四周，给大家打了个招呼，这才走到潘筱晨的身边，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关切的问道：“好点了吗？” 潘筱晨尴尬的看着房一泓说道：“我好多了，您放心吧！” 房一泓看着她气色不错，微微颔首，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张为康。 张为康赶紧说道：“房省长，您好！” 房一泓伸过手去跟张为康握手，亲切的说道：“小张局长，你好啊！” 说完，她又微笑的看了潘筱晨一眼，眼睛里别有深意。房一泓对张为康的印象很深，起初是在平远阳光房产公司，后来又在清河区政府，而现在居然跟自己最喜欢的潘筱晨在一起，这的确让她很惊讶。不过虽然惊讶，在这会儿，作为省长却不能表现出来，问更是不能问了！ “房省长，这是我朋友！”潘筱晨的介绍很无力，声音几乎是细不可闻。 “清河区的三农工作做的不错！”房一泓又转到了工作上。 张为康赶紧说谢谢。 房一泓点点头，又关切的问起了潘筱晨的病情。听着潘筱晨说话，还有精神状态还不错，她就放心了。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好好照顾筱晨！”房一泓临走的时候说道，“筱晨晚上早回去吧！我这里不用操心了！” 潘筱晨点点头，目送着房一泓离开。 张为康想去送，却被房一泓摆手止住了。 看着房一泓离去，潘筱晨嗔怪的打了张为康一下，说道：“都怪你！” 张为康笑着不说话，却看了看四周。 潘筱晨一看，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了。没办法，房省长亲自来探望的人，自然会引起人们的好奇。 这样一来，虽然还是挤在一张凳子上，两个人就不好意思像刚才那样卿卿我我了。 潘筱晨愁苦的看着张为康，心说怎样给房一泓解释今天的事情呢！ 张为康却眼睛上翻，不去看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潘筱晨撅着嘴轻轻的扭了他一把。 趁着潘筱晨走神的功夫，张为康给马明涵发了短信，告诉她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自从做了领导，他不回去吃饭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马明涵也习以为常。只不过要是过夜，那就麻烦了。 所以，潘筱晨想着怎样给房一泓解释自己跟张为康的关系时，张为康也在琢磨，万一今天晚上潘筱晨不让自己回家，该怎么办呢？ 不管怎样，今天晚上自己都应该陪着潘筱晨的，关键的问题是要陪到几点。 而潘筱晨看来也是这个想法，当打完最后一瓶，撤掉身上的输液管时。潘筱晨连自己的包都没提，就慢慢的往外走。 张为康义不容辞的提着她的包，跟在了后面。 “晚上吃什么啊？”潘筱晨的口气自然，就像两口子在商量晚饭怎么做一样。 张为康想了想说道，炖只**，还能预防感冒。 潘筱晨点了点头。 走到小区附近的菜市场时，两个人顺便转了转，买了点菜。因为潘筱晨在这边住的频率不是很大，家里缺三少四的。 自从结婚前送房子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张为康还是第一次来，一切都没有变化，一如开始的整洁。虽然潘筱晨并不是经常来住，但是这里还是温馨满屋。 而当潘筱晨把一身休闲衣裤，还有棉拖鞋放在他手上，而且明显就是全新的，为他准备的时候，张为康是既感动又歉疚。 再等他在客厅里换上，潘筱晨从卧室里换上走出来的时候，张为康更是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潘筱晨的一身跟他的完全就是情侣装。 不是情侣胜似情侣，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张为康走过去拥住了她。 潘筱晨的身子一颤，却推开了他，说道：“做饭去！” 对做饭，张为康从不怵头，剁好鸡块，收拾好点火加热，等差不多了，再炒几个青菜，今天晚上的营养就全够了。 收拾好了，他就回到了潘筱晨的身边，把潘筱晨手里的文件资料夺过来收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不要命了啊！” 虽然是挨训，但是潘筱晨却也觉得甜蜜幸福。 “哎，我后天要到美国！你自己一个人行吗？”张为康转移话题，赶紧降低彼此身体的温度。 “干嘛？去找你的老情人啊！”一说美国，潘筱晨接着就紧张了起来。 张为康有点尴尬。 对于自己在跟她交往之前，一直存在的杨敏，潘筱晨是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张为康赶紧给她解释，是跟孙区长去考察美国的现代农业，学习一下人家的先进管理经验。 “哦，你不用给我解释！对我，你不用负责任的！”潘筱晨对自己的过激反应有点后悔。这和自己在张为康面前一贯的拿得起放得下的表现大相径庭，也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吧！潘筱晨心想。 但这话在张为康听来，却更有点酸溜溜的味道，他只好不说话了。 潘筱晨一看他不说话了，更是有点后悔，于是随口问道：“你们都到哪里啊？” “美国东海岸的几个城市吧！孙区长主要想在洛杉矶游玩，还有几个小地方，再看情况！” “洛杉矶！嘿嘿！洛杉矶也有现代农业可考察？”潘筱晨冷笑道，她又忍不住的想到了，当年的杨敏就是从洛杉矶给张为康发来的贺卡。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张为康却已经忘了当年潘筱晨把杨敏的贺卡交给他的情形了，以为她还不知道杨敏在洛杉矶呢！于是他给潘筱晨解释说：“嗨，说是考察现代农业啊，不就是个冠冕堂皇的出国借口吗？” 第五百三十八章 得其所愿 张为康的解释遮遮掩掩，潘筱晨知道在他心里，还是没有忘了那个杨敏，这次到美国虽然不一定能见到她，但是能到她生活的地方看看，张为康也算是有点安慰了。想到这里，潘筱晨说道：“切，不用解释了啊！反正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愿意找谁找谁！”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她特别希望张为康的全部心思能在她自己身上，所以说起话来稍有点不满意就感觉酸溜溜的。也许人在病弱的时候，特别需要人体贴安慰吧！ 一直以来，潘筱晨在张为康的心目中就是一个独立自强的女孩子，没想到这会儿，居然也这样小女人心思。 张为康只好呵呵的傻笑，原来潘筱晨也这么黏人，有时候也这么不讲理啊！ “我要你今天晚上住在这里！”潘筱晨懒洋洋的说。 张为康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可是她身体没恢复，万一晚上发烧再反复，的确让人担心。可是，自己的妻子马明涵呢，而且她怀孕了，更需要照顾。 但是张为康还是决定先答应潘筱晨，因为他了解她，潘筱晨绝对不是一味蛮横不讲理的人，她哪怕是让自己受委屈，也见不得别人为难。她现在这样要求自己留下来，肯定是故意试探自己，说不定也就是一时的冲动，过一会儿就好了。 于是，张为康痛快的说：“当然啊！你身体还没好，我怎么能放心呢！今天晚上我陪你！” 说到这里，他偷偷的观察潘筱晨的脸色，对方原来紧绷的嘴角，现在居然有了一丝的笑意。 张为康更加放心了，笑着说道：“不仅这样，我还一定要搂着你睡，随时观察情况，因为发烧是最容易反复的！” “切，净说瞎话！当了领导以后，是不是不管行不行，动不动就先许愿啊！”潘筱晨撇嘴说道，心里却在向往，要是两个人能**着身子拥在一起，该是多么令人沉醉的享受啊！ “哎呀，炖的鸡快好了，我去收拾收拾，再炒几个菜，该吃饭了！”张为康突然想起来了。 潘筱晨重重的哼了一声，跺了一下脚，她知道张为康是故意躲开自己。 等张为康把饭菜都收拾好了后，潘筱晨还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部肥皂剧。 张为康摇了摇头，温柔的喊了一声，“筱晨，吃饭了！” 潘筱晨闻言，夸张的伸了个懒腰，说了一句：“有人伺候的感觉真好啊！” “我愿意天天这样伺候你！”张为康反应很快。 “嗯，是啊，反正这样的空头支票，多开一点也没关系！”说着，潘筱晨伸开了双手，居然要张为康抱过她去。 张为康赶紧夸张的跑了过去，把潘筱晨抱了起来，顿时整个客厅里满是欢声笑语。 等两个人坐下，潘筱晨喘了口气，深深的看着张为康，然后戏虐的说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哄人了啊！” “我一直就是啊！”张为康大言不惭的说。 “一直就是！”潘筱晨的眼神迷离了起来，“要一直就是的话，当年咱们还会分手吗？”原来，她又想到了过去。 张为康心里叹了口气，心说谁让那时不懂得珍惜呢！ 就在这时，门口想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张为康讶异的看着潘筱晨，心说难道还有别人有钥匙。 听到开门的声音，潘筱晨的表情满是无奈，因为她的死党颜丹华来了，而且来的很不是时候。 颜丹华看到两个人坐在饭桌上准备吃饭的架势也很讶异。 张为康却叹了口气，说道：“真是馋人腿长啊！” 颜丹华的到来，确实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多少有些遗憾，但是张为康却又松了口气，因为今天晚上自己不用一直陪着潘筱晨了。 颜丹华听张为康说的不客气，白了他一眼，却直接问潘筱晨：“怎么样了？还发烧吗？”一边问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餐桌上。 潘筱晨笑了一下，说道：“今天下午刚打完吊瓶，好多了！赶紧坐下吃饭吧！” 颜丹华说那就好，然后看了张为康一眼，说：“这家伙怎么在这里？”还没等潘筱晨回答，她就开始指使张为康：“哎，把这些饭菜拿到厨房热一下，顺便给我拿副碗筷！” 虽然对自己很不客气，但是张为康却高兴的按照颜丹华的指示去办了，她这一来可是解决了自己的难题，而且一会还有要紧事求这位大记者呢！ 一会儿，张为康端出饭菜出来，却看到颜丹华也换了轻便的装束，只见她轻挽着发髻，披着一件浅色长袖棉开衫，里面是黑色的毛衣，胸部饱满弧线诱人。比起潘筱晨来，多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份活力。这两个女人坐在桌旁，一个慵懒，一个热情；可以说是一个多愁多病身，一个倾国倾城貌。 张为康看的心旷神怡。 “唉幺，是不是我来的不巧啊！耽误你们正事了啊！”颜丹华眨着眼睛看着两人。 “你说啥啊！为康也是过来看我的！”潘筱晨的语气扭捏，跟刚才判若两人。 而张为康却严肃的说道：“是的！你打扰了我们的二人世界！” “哦，对不起！我现在就走！”颜丹华作势要站起。 潘筱晨赶紧拉住了她，说你听他胡说。 颜丹华斜睨着张为康，那意思是怎么着啊。 张为康却神色不变，一副随你的样子，你爱走不走！ 颜丹华看他这样，反倒来劲了，说我偏不走了。 张为康赶紧拍手说：“欢迎欢迎！有两个美女坐陪夫复何求！” “去你的！”颜丹华坐下后白了他一眼。 因为一会儿有求于她，张为康殷勤的给她盛饭夹菜，几乎都把潘筱晨放在一边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颜丹华警惕的说。 潘筱晨脸一红，她以为张为康一会要让颜丹华回家呢！谁知道张为康却说道：“真是有件事，要求姐姐帮忙！” 颜丹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吧，什么事？” “想让姐姐帮个忙，在滨海日报给我们农业局发篇报道！”张为康正色道。 “歌颂一下张局长？”颜丹华斜眼看着他，“你们清河区农业局，这一阵子够出风头的了。那次房省长检查不是报道的挺多嘛！一个小小的区级农业局，够了不得了！” “那是平时工作，现在年底了，怎么也得总结一下吧！”张为康嘿嘿笑着说。 “行啊，只要筱晨求我，没问题！”颜丹华坏笑的看着潘筱晨。 “你们两个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啊！”潘筱晨正喝了口汤，一听话题又转到自己身上，赶紧回应了一句。 “就这么办了啊！到时候请你吃饭！还有，版面费给你双倍！”张为康自己定了下来。 “我要三倍！”颜丹华一听到钱，来劲了。 “头版头条！”张为康条件又跟进了。 “四倍！”颜丹华不依不饶，最近这短时间，好多部门都想扩大宣传，竞争比较激烈。 “好吧！”张为康说道。 “真黑暗啊！”潘筱晨中间突然插了一句。 “切，你还说黑暗，你就生活在黑暗之中，我们只是偶尔才迷失一下方向！”颜丹华白了她一眼。 “嗯，你不要这样说，我还是相信我们的筱晨，她的心灵一直是纯洁无暇的！”张为康正色道，他了解潘筱晨的性格，就是大家都出了问题，她也会洁身自好的！ “你还想不想上头条？”颜丹华听他反驳自己，威胁张为康说道，“除了男女关系问题，我看筱晨一般没事！”吓唬完张为康，颜丹华又故意刺激潘筱晨。 “呸！”潘筱晨听她说的难听，啐了她一口。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我看今天晚上就得出点桃色新闻！明天就给你们见报！题目就叫：省长秘书身体染恙，为康局长深夜作陪！”颜丹华促狭的笑道。 “我看最好再来个横批！”张为康还嫌不够以引人，笑着说道，“横批就是：孤男寡女！”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笑，聊的不亦乐乎。 做记者的见识广博，做秘书的紧贴政治核心，都是最接近内幕的紧要人物，特别是颜丹华表述起来声情并茂，有理有据。这两个人一说，把张为康听了个津津有味。 时间很快过去。 张为康看着表，已经快十点了，马明涵这会儿肯定在沙发上自己睡着了，虽然家里暖和，张为康还是担心她会受凉。可是潘筱晨也不说让自己走，而颜丹华也不说走还是留，只是在天南海北的瞎聊。 张为康一看这样不行，只好以进为退了，他说道：“丹华同志，你怎么还不走呢？你可是耽误我们休息啊！” 第五百三十九章 美国之行1 张为康这样直白的赶颜丹华走，没有引起颜丹华多大的反应，倒是把潘筱晨紧张的不轻。她看着颜丹华夸张的看着自己的眼神，赶紧解释道：“你别听他瞎说，晚上你要陪我啊！” 颜丹华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两个人，转头又看张为康，说：“你们两个谁说了算，我到底听谁的呢？” “我说了算，听我的啊！”张为康言之凿凿的说道，说着走到了潘筱晨的身边，伸手就搂住了她。 潘筱晨的脸腾地就红了，她想甩开，可是又不情愿，只好做了做样子，轻轻的扭动了一下肩头。 颜丹华一看这两个人的样子，笑骂了一句：“好一对奸夫淫妇！我走了！” 一听颜丹华要走，潘筱晨着急了，她赶紧拿开张为康的手，过去拉住了她。她可不想让颜丹华知道自己跟张为康的关系已经突破了最后的防线，否则颜丹华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取笑自己呢！ 张为康松了口气，心说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不过他心里也是很无奈，还颇有些遗憾，人要是能随心所欲的享乐该多好啊！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人总是要承担好多的责任。 既然潘筱晨已经决定了让颜丹华留下来陪她，张为康就站起身准备回家了！不过他一本正经的嘱咐颜丹华：“我说这位姑娘，既然你留下了，就得好好的伺候好我们家筱晨，一会睡觉前记得给筱晨倒好热水，亲自洗脚按摩啊！要不是你，今天这个任务就是我的了！” 颜丹华异常听话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放心，全身按摩的任务今天也交给我了！” “这倒不用！等哪天我亲自来就行！据说异性按摩的作用更大！你来代劳，我担心筱晨会恶心的！”张为康正色道。 “不要紧，筱晨已经习惯了！要是你来按摩，她才会恶心的！”颜丹华认真的说道，“是不是啊！亲爱的！”说着，她搂住了潘筱晨。 “真的？”张为康夸张的看着潘筱晨，“怪不得今天一直要赶我走！” 潘筱晨笑着打了颜丹华几下，说：“你们简直就是流氓！” “好吧，我知道了，如果是丹华同志需要我按摩！我非常乐意奉陪！”张为康边说边往外走。 颜丹华作势要冲上去打他，潘筱晨在后面拉住了她。 张为康心里还挂念着马明涵，他急急忙忙的赶到家。果然，马明涵躺在在沙发上睡着了。自从怀孕后，她整天懒懒的，时不时的靠在在沙发上就打盹。这还让她担心，是不是是个女儿啊！因为据说身子利落的将来生男孩，身子懒的差不多就是女孩了。 张为康看着马明涵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心说真的很可能就是女孩了。不过生一个水一样的美丽的女儿，一直是他向往的。 他端来热水，轻轻的给马明涵洗好了脚，然后小声的喊她，马明涵哼唧着坐起身子，任张为康扶着她进了卧室。 第二天一睁开眼，张为康就看到马明涵在房间里忙忙活活的，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张为康奇怪的问，你找什么啊？ “你明天不是要走了吗？我给你找找衣服啊！准备准备啊！”马明涵看了他一眼。 “不用了，别累着，晚上回来我自己找就行！”张为康磨蹭着起床。 “等你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马明涵不理他。 也幸亏马明涵早早的给他准备好了，因为落实上级专项财政补贴，晚上跟市农业局以及市财政局的一干领导吃完饭，回到家已经10点了。 意外的是马明涵还没有睡觉，她一直在沙发上精神十足的看着电视，看到张为康进了家门，赶紧站起来，埋怨他明天就走了，还回来这么晚。等张为康洗漱完毕，马明涵领着张为康把沙发上给他装好的包，挨个看了一下，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随身证件，分门别类，一目了然。 张为康抱着她亲了一下，说：“有老婆真好！你在家可得保护好自己和我们的小宝宝啊！我看你就直接回马家庄去住就行了！” “我一个人才不会去呢，看见马明军整天钻到钱堆里，我烦！我让叶青或者兰霞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了！反倒是你，到了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该去的地方千万不要去！你，你要是染上什么病回来，小心我休了你！”马明涵说着，然后又仔细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 第二天一早，孙鸣等一行四人在清河区政务中心会合。张为康终于看到了孙鸣的随行女人，陈艳。一个长相异常清纯的女孩，惊鸿一瞥中，张为康觉得这个女孩子像极了当年的杨敏。 带着深深的惊讶，张为康和王洪昌坐上了小王的车，而孙鸣和陈艳则上了另一部小车，两辆车呼啸着赶往上海，在那里他们要三点的飞机飞往洛杉矶。 张为康和王洪昌在车上简单交谈了几句，因为刚才见到陈艳的那一霎那，张为康很快就陷入了对美国，对杨敏的向往中。 虽然跟杨敏长的很像，但是陈艳的性格却跟杨敏大相径庭。在上海虹桥国际机场候机大厅，孙鸣简单给张为康和王洪昌介绍了一下陈艳。说这是咱们这一行的翻译，是滨海大学英语系大四的学生。 王洪昌和张为康客气的跟陈艳打招呼，而这位陈艳客气又羞怯的跟两位领导点头，神情里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忧愁。 虽然长相跟杨敏一样美丽可爱，可是她的性格跟杨敏完全不同，张为康不太喜欢，因为这个时候的女孩子应该是充满了阳光享受快乐的时候。 因为是女孩是孙鸣带来的，又一时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张为康跟王洪昌也就礼貌的点头，不好再多问了。 飞机三点起飞，上了飞机，陈艳好像兴奋起来了，看得出来是第一次坐飞机。四个人坐了个头等舱，孙鸣看着身边陈艳兴奋的样子，笑着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张为康跟王洪昌一眼，这两个人都善意的笑了笑，做了回应。领导的私人事务，最好要保持距离。 这次的旅行线路最后也是领导确定的，本来是计划着美国东西海岸线九日游，里面有一个简单的参观农场的环节，算是考察现代农业了。结果给孙鸣汇报的时候，孙鸣提议不要去这么些地方了，就在拉斯维加斯和洛杉矶两个城市看看就行，主要以休闲观光游览为主，不要把行程安排的这样密集。本来是出来散心的，别搞的太疲劳了。 孙鸣说，就这两个城市完全可以代表美国文化的精髓，自由精神和冒险精神。 虽然张为康也不想搞的太累，可是来一次美国才转这两个城市未免太亏了，但既然领导决定了，他也没话说。他还安慰自己，这样的话，说不定花费也就少了。 飞机途经日本，大约再有10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洛杉矶。 陈艳在飞机上兴奋的看着窗外，孙鸣饶有兴致的在她旁边给她介绍着沿途可能经过的国家和地区。 张为康闭着眼睛听着领导所作的免费导游，心说看来孙鸣来美国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然怎会对这条线路这样熟悉。他偷瞄王洪昌一眼，对方也是闭着眼睛假寐，显然也是在听孙鸣那边的介绍。 等到飞机停靠机场，下了飞机，张为康也对一切好奇了起来。看着周围的各种肤色的人群，张为康突然感到很无助，他第一个想到了离开家门时马明涵的叮嘱，虽然已是相隔千山万水，现在想来是那么的亲切。 王洪昌的样子看来还好些，而陈艳脸上的表情估计跟他差不多，虽然孙鸣说她是翻译，但是第一次到陌生的国度，到陌生的土地上，还是不知所以。 幸亏有导游全程陪助，张为康和陈艳的心情才逐渐稳了下来。坐在车上，张为康眼睛不够用的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原以为像洛杉矶这样的大城市，高楼大厦比比皆是，可沿途只见二层楼高的房子，而且不少是木结构的。据导游介绍，洛杉矶属地震多发城市，大震虽少，小震却多，所以不建高楼。房主人的贫富，从房外的绿地或花园的大小可以判断，因为洛杉矶冬天气温有摄氏十几度，夏天可达摄氏三十八、九度，而水费比较贵，穷人可浇不起许多花花草草。不久看见城中一些旧旧的房子聚在一处，一问方知道那是市政府官员的住地，张为康他们还以为是贫民窟呢！ 这时，孙鸣说了一句：“看来还是在我们国家做官好啊！”王洪昌和张为康也都会意的笑了。到了异国他乡，领导说话也随便了。 不过导游告诉他们，以后称呼的时候最好不要带官方行政职务，三个人深以为然。于是，孙鸣就是孙总了，王洪昌就是王副总，张为康和陈艳就是小张小陈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美国之行2 一行人入住的酒店是weikang酒店。陈艳看了看酒店的字母，说道：“唉，这个酒店名字奇怪，怎么拼起来跟张局长的名字一样呢！” 她这一说，张为康才注意到，果然是跟自己名字的汉语拼音一致。但是英语的名称不能用汉语拼音来读，说不定翻译过来就是别的叫法了。 孙鸣笑着说，这是到了为康的家了。 大家都笑了。 但是张为康却突发奇想，这会不会是杨敏开的酒店，专门来纪念自己的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自己也太有想象力了。杨敏当年离开的时候才是个18岁的小姑娘，她就是再有能力也发展不到如此成功的地步。除非就是傍上了美国的富豪，可是既然傍上了美国的富豪，还值当的这样留恋自己吗？年轻时的爱情，还不至于坚贞到如此的程度。 不过这个酒店，的确让张为康想到了杨敏。他真的盼望着，这几天的行程里能在某个场合见到杨敏，那该是多么浪漫的事啊！但这种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 想到这里，张为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不定，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跟杨敏见面了。 这家叫weikang的酒店是一家四星级酒店，内部装饰极为豪华，而且看起来好像是新开了不多久的酒店。据导游说，这家酒店主要就是接待来自中国的游客。这在洛杉矶也不稀奇，因为这里就有全美国最大规模的唐人街。 在总台分配房间时，张为康和王洪昌特别注意陈艳怎样安排。陈艳单独一间，孙鸣单独一间，而张为康和王洪昌两人一间。 看起来好像孙鸣跟陈艳分开了，可是却一点没有解除两人下一步再行亲密接触的可能。这样安排反而给两个人创造了更好的交流空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王洪昌和张为康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刚过中午12点。大家在酒店里吃了午餐，这里既有中餐又有西餐，专门对付中国人。想开洋荤的就吃西餐，吃不惯西餐的就来中餐。人家想非常周到，就连服务员都是华裔的，大部分都能说一两句中文。有的甚至就是国内来的留学生。这样一看，带上翻译陈艳倒是有点多余了。 按照安排，接下来的活动是要倒一倒时差，先在酒店休息，下午开始游玩。 跟着孙鸣游玩很舒服，他不是走马观花的看景点，而是喜欢深入这个地方漫无目的的闲逛，通过行走，来了解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按照他的观点，就是坐在一个陌生城市的街头，来来回回看过往的各色行人也是一种享受，它远比到处拉着看景点要好。 张为康深以为然，感觉这才跟着孙鸣来对了。或者说是给领导埋单也算是遂了自己的心愿。 洛杉矶是世界文化娱乐中心，在这里从来就不会感到寂寞。 下午因为时间短暂，他们就在酒店的附近溜达了溜达。洛杉矶的市区广阔，布局比较分散，整座城市以千千万万栋一家一户的小住宅为基础。绿荫丛中，鳞次栉比的庭院式建筑，色彩淡雅，造型精巧，风格各异，遍布于平地山丘上。跟国内到处是人的拥挤景象大相径庭。 一路走来，让人心旷神怡。 张为康想起了自己在读大学时，一位愤青老教授说过的一句话：现在是谁离**最近呢！是人家美国啊！同学们！ 他把这句话给众人重复了一遍，大家也都深以为然。大家也都感慨了一阵。 王洪昌笑着说：“为康这话，可是很没有政治敏锐感啊！像我们这个级别的领导干部，可不是像学校里的学生一样，可以随便说话啊！” 虽然他是笑着说，可是张为康却有点后悔，心说言多有失啊！幸亏现在不是那几年，说句话就给你上纲上线的。 还好，孙鸣没多说什么。 他跟陈艳走在前面，两人不时的偶偶细谈。陈艳时不时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孙鸣，看来是已经被孙鸣知识的广博和阅历的丰富所折服。两个人一路行走，几乎就把后面的张为康和王洪昌忘记了。 张为康跟王洪昌倒也没闲着，两个人眼睛不够使的到处看着，不时发表着各自的感想。 张为康心想要是抛却了世俗的烦恼和工作的烦劳，每天就这样走下去好像也不错。 可是第二天，他的麻烦就来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美国之行3 一行人首先是参观的博物馆，真正高层次的艺术珍品没能吸引他们的目光，反倒是里面的柜台吸引了他们，当然也可以确切的说是吸引了陈艳。 这里的橱窗里摆满了一些琳琅满目的琥珀首饰，陈艳就驻足不前了，她在啧啧赞叹这些工艺品的精美。 张为康凑上前一看，果然十分漂亮，只是价格太贵了，最便宜的居然也要300美元，大部分都在1000美元上下，当然还有七八千美元的就更让人望而却步了。 可是让他担心的是，孙鸣居然拿起了一副1000多美元的手链在陈艳手上比划着了。 陈艳的手腕白皙柔腻，配上这幅手链，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我要这件了！”孙鸣给里面的售货员说。 陈艳赶紧不好意思的说，太贵了，我不要。 而孙鸣却看着张为康，那意思就是赶紧付款啊！ 张为康赶紧掏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自己都已经做好了冤大头的准备了，就痛快点吧！ 这时，趁着张为康掏钱的功夫，孙鸣又选了一件，说：“也得给家里老婆子带一件回去啊！哎，你们也挑两件！” 张为康不由的心里一紧，心说这次真完了，要是这个刷卡法，这次拿来的这30万，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既然领导发话了，王洪昌自然乐意，但他比较有分寸。张为康看他对一件1000美元左右的吊坠爱不释手，但是还是忍痛选了件800美元左右的手链。王洪昌当然知道，再怎么不花自己的钱，也不能比孙鸣挑的物件贵啊！ 张为康忍着痛，挑了件300美元的。 陈艳好像看出了张为康的心疼，不好意思的拿孙鸣放在手里的手链。 张为康赶紧表态说道：“孙区长送给你了，你就接着就行！”刷卡的时候，张为康暗自咬牙发狠，心说羊毛出在羊身上，回到国内就跟财政局要钱去。 作为领导，孙鸣很没有组织性纪律性，特别没有时间观念，经常是约定的时间过了好一阵子了，才带着陈艳下到酒店大堂。 这天上午，张为康和王洪昌连同导游在酒店大厅等了好长时间了，还不见领导下楼。 王洪昌忍不住说了一句：“孙区长在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没有时间观念啊！” 随行的导游对孙鸣的做法有点敢怒不敢言，但是取笑他一下还是没问题的，他笑着说道：“**苦短，带着这么漂亮的美女，当然要充分享受了啊！” 张为康闻言看了王洪昌一眼，两个人都微笑着不说话，这也是他们心里所想的。 等孙鸣跟陈艳下来的时候，三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们的脸色。奇怪得很，孙鸣脸上没有纵欲过度的疲态，反而是容光焕发。而陈艳的脸上，不知道大家的感觉还是怎么的，觉得似乎带了点成熟的风韵。 男女交欢达到这个程度，好像也是最高境界了。男人找到第二春，女孩子初尝人事，都是彼此愉悦。只是孙鸣是不是第二春就不好说了，还不知道到了第几春呢！ 陈艳往下走的时候，还跟一个美国人打了个招呼。张为康的英语水平一般，大体的意思可能就是这个外国人夸奖她漂亮，然后陈艳说了声谢谢。 出得门来，大家等车的功夫。就看见一辆林肯轿车缓缓的停在了门口，里面走下了一个留着波浪长发的女孩，因为是背对着他们，张为康只感觉到这个女人身材气质出众，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透过进门的玻璃，大体看了对方的面貌，好像是个中国女子。也许是看到面目姣好的中国美女的缘故，张为康不仅感到赏心悦目，而且还倍感亲切。 这时在大厅里打电话的导游快步走了出来，兴奋的说道：“哎，刚才见到了一个中国美女，就跟陈小姐一样漂亮！不过可惜的是已经被西化了，一口的英语听不出说的什么！”其实，他内心里最想说的是比陈艳还要漂亮。 其他三个男人都笑了，这是男人的共同兴趣。孙鸣甚至说道：“就是这样中西合璧的女人才带劲！” 陈艳听孙鸣这样说话，脸刷的就红了，咬着嘴唇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张为康心里动了一下，也许这个单纯的女孩以为孙鸣是真心对她好，其实以孙鸣这样的级别也就是逢场做戏了！ 将来这又是纯贞的痛！ 这时，张为康不知道，这个大家讨论的中国女孩子其实就是杨敏。只不过当年的杨敏还不到20岁，现在这么些年过去了，不仅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是相貌也有了较大的变化。常言说道，女大十八变。就是面对面的话，张为康也不一定当时就能认出来，更别说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了。等到后来，两个人在国内再相见的时候，谈起这一天，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错过了一次见面的机会。 第五百三十九章 美国之行4 世事奇妙，说起来真的就像是演电视剧一样，这个让张为康感觉到亲切的美丽华裔女子，就是杨敏。只不过一别多年，杨敏变化太大，而张为康又只是见了她的一个侧影，要准确的认出她，的确是很有难度。而这次的偶遇，也只有在不久的将来，两个人真的见了面，细谈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有这样一次未曾相认的邂逅。 而更让张为康想象不到的是，杨敏这天来到酒店其实是要来见一个人，而这个人也是跟他有千丝万缕情缘的一个女人，那就是俞岩。 杨敏怎么会跟俞岩认识呢，说起来相当的玄妙，几乎让人难以置信，如果非要来解释的话，那就是神奇的缘分，再确切一点，就是由张为康一个人连接起的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这两个人的相识还要从一年之前说起。那年，俞岩刚到美国，在纽约的索夫医院，专门治疗她的心脏病症。按照医生的要求，她每个月都要有一周的时间在医院度过。 那天，杨敏也是在同一家医院，陪着她的叔父来医院检查。在休息室里，两个人就坐在了一起。 同是美丽的女人，又是来自同一个国度。杨敏对这个安静漂亮的女孩，顿生好感，于是主动跟俞岩攀谈了起来。交谈之下，才发现原来两个人都是来自中国滨海省平远市，这让两个人都很兴奋。特别是杨敏，自从六年前来到美国，她基本上就跟国内断了联系。可是对于平远对于清河区，她却始终保持着深深的眷恋，确切的说，是对生活在那里的张为康保持着深切的挂念。毕竟初恋是那样的刻骨铭心，而且自己的第一次也是给了那个男人。 刚来到美国的最初几年，因为种种原因，她一直不敢跟张为康联系。等到有条件跟张为康联系的时候，却又害怕了，她担心自己的电话会打扰张为康的生活，或者张为康的反应会让自己失望。除此之外，她还有个顾虑，就是担心跟张为康的接触，会破坏当年那份纯真的感情，相见不如怀念，也许这样会更好。 但当她知道俞岩是居住在平远的时候，那种因为张为康而升腾起的亲近感情不禁油然而生。两个人当时就谈了很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又见过了几次。杨敏性格活泼开朗，俞岩性格恬静淡然。两个性格不同，同样美丽的老乡，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俞岩在纽约的专家医生的治疗下，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除了简单的药物治疗外，医生要求她坚持做些稍微剧烈的运动，适当的观看一些竞争性的紧张的竞技比赛，甚至看一些惊悚的电影，以增加心脏的适应性。 俞岩一直是在按照医生的建议来做，比如这天，她就来到了落砂机准备观看13号的一场nba常规赛，是洛杉矶湖人队和马刺队的比赛。医生曾经说过，nba的比赛节奏比较快，竞争比较激烈，而且现场的气氛热烈，可以配合心脏的药物治疗。 杨敏为她准备好了一切，这天就是到酒店来跟俞岩见面的。正如张为康猜测的那样，weikang酒店，就是杨敏为纪念他，于去年开设的一家酒店，酒店的名字就是张为康的名字。 从这天开始，张为康一行人也真正对洛杉矶城市进行了游玩。从迪斯尼到环球影城，到星光大道，一路下来，真是充分领略了异域风情。这几个人中，张为康和陈艳是第一次出国，更是感到处处新奇。特别是陈艳，每到一处，最兴奋的就是她。迪斯尼乐园里异彩纷呈，让她每到一处都要惊声尖叫；环球影城里的电影造型，她都会啧啧赞叹，而且还会根据对影片的印象，滔滔不绝的给大家进行描述；星光大道的明星手印她会逐一辨认是哪一位她最喜欢的明星，一旦发现自己的偶像，她都要弯腰上前用自己的手跟明星的手印做下对比。 她的兴奋让孙鸣和王洪昌感到羡慕，都说还是年轻好啊！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因为有了陈艳，这次的美国之旅不再那样单调了。体会最深的估计就是孙鸣了。 可是，王洪昌却跟张为康私下讨论说，这个陈艳看起来脸色状态不是很好，她的身体已经明显的比较累了，如果不是这些新奇美好的景观刺激着她的神经，也许她早就应该躺下好好休息了。两个人不无担心的说，如果身体在疲惫的情况下，始终保持如此的高度兴奋，早晚会垮了。 晚上在酒店里，王洪昌促狭的给张为康分析其中的原因，陈艳之所以如此的累，肯定是每天都要被孙鸣折腾的结果。一个刚经人事的小女孩，哪能经受得了如此的频繁的房事啊！就是单纯的旅行也够折腾人的了啊！ 说完这些，王洪昌又色迷迷的说：“不过，要是再过一段时间，这个陈艳被调教的差不多了，估计孙鸣区长就受不了啦！” 张为康深以为然，但是却不敢发表评价。对于王洪昌，他始终怀有戒心。说不定就是自己随声附和的一句话，等哪天就成为对方在领导哪里陷害自己的口实。 王洪昌说完了以后，又躺在床上骂骂咧咧的意淫了一番，说既然到国外了，不行咱们也找个姑娘玩玩，那怕是红灯区的妓女也好啊！ 一会他又唉声叹气的说，唉，你看孙区长多好啊，还能带着个小姑娘来解决问题，而且还是处女，不仅自己爽了，还一点风险没有。咱们要是找了这里的女人，说不定就有麻烦。 张为康这会说道：“不是说人家国外的女人开放吗！咱们不找妓女，随便找个女人搭讪一下，说不定就是一夜情，估计宾馆里就能找到不少！这可是搞正经女人啊！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第五百三十九章 美国之行5 王洪昌听他这样说，好像刚想起来一样，来了精神，说：“对啊！说不定酒店里就有这样的女人，咱们出去找找去！总不能吃饱饭就窝在房间里吧！在国外就是夜生活最诱人了，咱们不能为了孙鸣，就放弃咱们的娱乐时间啊！他们两个人呆在房间里倒是舒服！” “我就不去了！我想先睡了，太累了！”张为康赶紧推辞。“那我自己去溜达溜达！”王洪昌兴致不减。 张为康心想，领导就是领导，果然精力旺盛，异于常人。 过了好一阵子，张为康都已经躺下了，王洪昌才开门进来。兴奋的就跟张为康说话，张为康也没法睡觉了，只好坐起来听他吹牛。 王洪昌出去倒也不是真的去找小姐、寻艳遇去了。他明白自己还年轻，现在已经是副区长了，如果在这种事上出问题，前途就完了，他可不敢。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求不得，如果能遇上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洪昌在酒店附近转了一圈，也没有遇到什么艳遇。他就踱步到酒店的咖啡厅，坐下来喝杯咖啡，看看美女。 这一坐下来，果然遂了他的心愿。因为他看到了前面的空座上坐着两个美丽的女人，而且还是华裔的美女，正在开心的说着什么。这一发现，王洪昌来了兴致，他走过去跟两人搭讪。 看到他端着咖啡走过来，两个女人奇怪的看着他。 王洪昌很绅士的询问了一下，能不能在这里坐一下。 其中一个看起来安静内向的女人看了看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很很有点高贵干练的女人一眼。然后这个女人很自然的说了一句：“可以啊！” 这更让王洪昌兴奋了，这两个女人会说中文，所不定就是来美国旅游的。 而一问之下，这两个女人居然是来自滨海省，而且还是平远市的。他又赶紧问是哪个区的？ 那个安静内向的女人刚要说话，却被旁边的女人阻止了，那个女人反而问王洪昌：“你是哪里的？” 王洪昌愣了一下，继续高兴的说：“我也是啊！” “你是哪个区的？”女人继续追问。 这下子王洪昌却不敢说实话了，但他面不改色的说：“我是大桥区的！”作为政府官员，自己的真实身份当然不能在国外随便公开。 “你是做什么的？”女人继续追问。 “我是做生意的。”王洪昌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但心里却在紧张，他担心对方再问自己是做什么生意的，还好对方没问。 他接着问对方：“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对方点点头。 于是王洪昌就天南海北的跟对方聊了起来，从美国见闻一直聊到国内发展，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 两个女人很有兴趣的一直听着他在说，直到他说了一句：“请问你们住在哪个房间，能不能到你们那里坐坐？” 这时，对方才笑着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两个人一个房间！不需要男人！” 王洪昌听了不禁咂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明摆着告诉自己，我们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的！ 王洪昌只好告辞，心里却在遗憾的摇头。 等他在房间里给张为康叙说完毕，还在摇头连说可惜，可惜！ 第五百三十九章 美国之行6 张为康也在慨叹王洪昌的奇遇，他当然不知道，王洪昌在咖啡厅遇到的这两个女人会是俞岩和杨敏。也正因为王洪昌的虚伪，张为康也就错过了又一次跟杨敏、俞岩见面的机会。 假如王洪昌能把自己实际工作情况告诉杨敏和俞岩的话，她们两人说不定会问一句：“你认不认识张为康这个人？” 由此发展，那将会是一次多么让人激动人心的见面啊！ 但好多时候就是这样阴差阳错。 张为康更不会想到他们这会谈论的这两个女人会跟自己有如此深切的渊源。 一行人在洛杉矶的最后一个活动项目，跟俞岩的目的相同，也是在斯台普斯中心观看湖人队跟马刺队的一场常规赛。 临行前，陈艳就无精打采的，到了人山人海的斯台普斯中心，哪里的喧嚣和新奇也没有引起她丝毫的兴奋，她还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她实在是太累了！几个喜欢看nba的男人，光顾着自己兴奋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还都以为女孩子不喜欢看这种篮球运动呢！ 就像电视里转播的一样，火热性感的女郎，令人眼花缭乱的文艺节目。nba的比赛，就是在赛前观众进场的间隙，也能把气氛渲染的无比热烈。这也是一种美国文化，张为康兴奋之余，也在慨叹美国文化软实力的强大！ 尽管张为康几个人一门心思想要看科比的比赛，但是因为前排好位置的门票价格太高，最后只买到了中间靠前的位置。还好，总算是靠近球员通道，这也足够他们兴奋的了。特别是等球员进场的时候，能够看到科比等耳熟能详的巨星从自己旁边走过，更是让人激动。随着现场的烟花和球星的出场，张为康忍不住随着现场的喧嚣，大声的喊叫了起来。 杨敏和俞岩也早早的来到了球场，她们的位置是在最前排，虽然隔着比较远，但是杨敏却隐约听到了这喊声，这声音似曾相识，却又印象深刻。她不禁惊奇的往后看，但这个时候灯光闪烁，忽明忽暗，根本就看不清什么。其实就是灯火通明，因为现场人数众多，相隔也很远，她也不会发现张为康。 杨敏不由得为自己的敏感而好笑，心说张为康怎么会来到美国呢，更不会这么凑巧来到球场来看球，否则真的太让人惊奇了。再说了，也许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声喊叫根本就不是张为康的声音。 已经离开了这么些年，自己还能记得张为康的声音吗！杨敏在怀疑自己。 旁边的俞岩看她举目四顾，问她是不是看见了熟人。 杨敏闻言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是呢，可这太不可能了！”说着，她自嘲的摇了摇头。 看的出来，这个她以为的熟人，对她来讲真的非同寻常。既然她不说是什么情况，俞岩也不好多问，只是善解人意的笑了笑。 杨敏看她笑的蹊跷，反而问道：“你这妮子，笑什么啊，一脸的坏笑！” 外国人对**看的挺重，没有人会故意打听这种私人的问题，除非她本人愿意说。俞岩入乡随俗，也不多问。但既然杨敏这样问，她还是问了一句：“是不是这个人对你来讲很重要！” 杨敏闻言，悠悠的叹了口气，说：“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俞岩点头。 比赛很快开始了。 张为康等人看的很专注，比赛的激烈程度和精彩程度跟比看比赛的电视直播真实多了。特别是能看到科比、邓肯等篮球巨星的现场表现，张为康感觉不虚此行。 到了第四节 ，比赛的最后几秒钟，双方比分焦灼不下，眼看着就到了传说中的绝杀时刻了。 张为康不禁捏了把汗，看来这最后一击还是要交给科比了！ 俞岩的脸色开始变得通红了，她紧张的握紧了自己的手。 杨敏在旁边偷偷的关切的看着她，她在想，希望俞岩能够过了这一关。 球终于交到了科比的手中，科比带球突破，然后突然一个急停，后仰投篮，皮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霎那间，整个球场一片寂静，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球框。 皮球应声入网！ “啊！哇！”全场一片沸腾。 没想到自己真的看到了一次绝杀，就连孙鸣这样平时如此沉稳的领导干部也都禁不住吼出了声音。 俞岩的脸色由红逐渐变白，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杨敏兴奋的看着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俞岩看着杨敏高兴的样子，不由的大为感动。这个早就来到美国的女孩子，尽管已经适应了美国的生活方式，甚至已经深深的有了美国的生活烙印，而且又是一家跨国集团的执行总裁，但是却依然保留着一份中国女孩的单纯和善良。她不禁在想，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能被杨敏这样的女人惦记。就连她自己，一个女人，都觉得嫉妒。 比赛结束了，观众如流水般往外走。张为康几个人边走边谈论着刚才精彩的比赛。殊不知，在他们后面的不远处，杨敏跟俞岩也正手挽着手往外走。 在张为康一行等车的时候，杨敏跟俞岩的车几乎就是在他们的身边擦身而过。 曾经最亲爱的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陈艳在到达拉斯维加斯的当天，终于病倒了。幸亏大家带着感冒药，吃了药后，她在宾馆沉沉的睡去。 拉斯维加斯最著名的当然是它的夜生活，它的博彩业举世闻名，来到这里的游客大部分都要试试自己的手气。孙鸣来到这里就是这个目的。 可是现在有个问题，就是陈艳病了，必须有人照顾。 大家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由张为康留下来照顾陈艳，谁让他的级别最低呢！虽然张为康也很想看看这里的赌城风光，可是他还是毫无怨言的留下了。不仅如此，还把自己口袋里的visa卡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孙鸣。这次的旅行，他要做的不就是这些吗！给领导服务，让领导玩的高兴。 整整一宿，张为康守在陈艳的房间里，直到早上他才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 而孙鸣他们也是在赌场里呆了整整一晚上。 回来的时候，王洪昌没精打采，而孙鸣却是兴高采烈。他高兴的告诉张为康，自己赢了接近百十万，这几天的花销全回来了。 说完他就收拾东西洗澡，准备睡觉休息，晚上继续作战。 这时，陈艳在床上已经醒了，可是孙鸣居然连看都没看一眼，更别说问候一声了。 陈艳的身体三天后，终于恢复了过来。 而孙鸣也整整在赌场混了三晚上，最后一天他不仅把赢来的一百多万输了进去，而且还把张为康带来的visa卡的现金用完，还透支了自己的信用卡二十多万。要不是美国的行程已经结束，他还是不想走，还想着翻本呢！ 第五百三十九章 美国之行7 孙鸣连赌了三晚上，却没有把陈艳的病放在心上。他白天修养生息，晚上精神抖擞的出去翻本，对身体虚弱的陈艳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几句。 这让陈艳很是伤心，特别是对比张为康这几天来的精心照顾，更让她失落。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会对自己如此关照，可是他孙鸣，一个跟自己有着如此亲密关系的男人，居然会这样不把自己的病痛放在心上。 随着病情的好转，她忧郁的跟张为康表达了自己的哀怨。 张为康也是觉得孙鸣有点太不像话，作为一个领导，出的国门声色犬马，醉生梦死已经算是够出格了。这也无所谓，可以理解。天下当官的领导大抵都差不多。可是对自己的女人却如此的漠不关心，就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虽然陈艳向自己诉苦，可是张为康却不能说孙鸣的半句坏话，而且还得一个劲的替领导打圆场解释。 张为康语重心长的告诉陈艳：“像孙区长这样的领导，那都是干大事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国家大事！儿女情长啊，对他们来讲太奢侈了！再说了，孙区长也不是不关心你，我看他每天不也是询问你的病情吗！看得出来，他也是很紧张的。安排我专门照顾你，就是领导紧张你关心你的体现！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早点把身体养好才是关键！” 陈艳听张为康这样说，知道他是敷衍自己，只好叹了口气。 张为康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几天跟陈艳朝夕相处，两个人谈的比较多。张为康知道这个陈艳很不容易。她的老家是偏远的山区，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常年体弱多病，家里还有个弟弟需要供养，家庭状况几乎是举步维艰。陈艳就是家里唯一的希望，可是她还没毕业，想要照顾家庭，确实有心无力。而且众所周知，近几年大学生就业已经是越来越难了，如果没有一个稳定体面的工作，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何谈照顾家人啊！作为一个外地的无权无势的女孩子，她也就只有背靠孙鸣这棵大树了！ 孙鸣给了她一个承诺，答应她毕业后就给她安排工作，最低也是清河区的政府机关。作为交换的条件，虽然孙鸣没说，但是从他说话的眼神和口气，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她这具年轻的躯体。 陈艳曾经痛苦的衡量过无数次。得到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而且还能在官场上背靠孙鸣再进一步，跟失去自己的身体来比，好像更重要的多，因为将来，她还要有好多的事情要依赖这份工作。这些都是贞操解决不了的问题，而孙鸣却能给她解决这些最实际的问题。 所以，当孙鸣提出要她一块来美国的时候。陈艳知道这就是给自己最明确的暗示了，她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同意了这次的美国之行。说是随行翻译，其实就是孙鸣的泄欲工具。 孙鸣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物，三十多万的赌资付之东流，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在去机场离开美国的路上，他是谈笑风生，对陈艳也亲密有加。那表情就好像赢了三十万一样；就好像身边的陈艳一直是健康活泼，从未身体不舒服过一样；就好像他一直对陈艳这样好过一样。 只是有一次跟张为康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孙鸣低声的告诉张为康：“钱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王洪昌！” 虽然一时不明白为什么不要告诉王洪昌，但是张为康赶紧点头。事后他才想明白，其实王洪昌也不知道孙鸣到底有没有输钱，因为他一开始赢过。孙鸣一会儿赢，一会儿输的，输输赢赢，王洪昌搞不清真假。 果然，王洪昌抽了个空，就问张为康：“孙区长在拉斯维加斯的输赢情况如何啊！”他知道张为康一直是负责孙鸣的花销的，这一点他应该清楚。 有了孙鸣的专门叮嘱，王洪昌这样一问，张为康冷静认真的说：“输赢差不多吧！” 王洪昌“哦”了一声，不再去问。如果问的太清楚了，必然引起张为康的疑惑，你一个政府的副区长，干嘛对区长这样敏感的事情关心呢！ 张为康自己心里有数，自己带来的现金除去买东西的花销以外，其它的大部分都已经作为赌资被孙鸣挥霍一空，大约得有接近15万左右，如果加上孙鸣自己垫付的一块，他在拉斯维加斯至少输掉了三十万。 这其中的15万，又要农业局想办法了。 不过这个好说，既然领导出国，费用肯定不少，这里面完全可以做文章，不像陈和柳的23万，是凭空出来的，想走帐都没有由头。 虽然这部分资金能通过正常的财务手续，可是总归是农业局自己的钱，张为康心想孙鸣心里应该有数，总不会让农业局吃亏的！回去后，他就准备适当的机会跟孙鸣要钱，让财政拨款。 在回国的飞机上，张为康自己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无论如何，这次出国对自己还是非常有利的。付出总会有回报，在官场上也是不变的格言警句，特别是给领导付出，总会有回报，甚至是多倍回报！ 就是没有什么回报，自己这次不也是沾了领导的光，也买了不少东西吗！虽然里面有不少是“madeinchina”字样的商品，但毕竟是从美国买回来的啊！ 张为康回去需要照顾的人很多。领导出国，局里的人大都知道，总该送点纪念品吧。更别说潘筱晨、陈静瑄姐妹两个跟小文小武，还有自己的侄子，还有小北等人，需要的东西绝对不在少数。 想起这些人，张为康的思绪早就回到了家里，回到了马明涵的身边。 飞机一落地，踏上平远的土地，那个心情就完全踏实了。 第五百四十章 万念俱灰 张为康回家的心情很迫切。 而孙鸣则不一样，他根本就没有回平远，他一到上海就带着陈艳钻上小车，跟王洪昌和张为康分开了。 领导的事情，张为康两人自然不便过问，两人各自上车，驰往平远。 马明涵早得了消息，做好了饭菜，心里美美的呆在家里等着张为康回来。 虽然从美国回来，想着要见面应付的人很多，比如潘筱晨和陈静璇姐妹等人，这些都必须要告知一声，把礼物送给她们。但是首先要做的还是回家，见到马明涵。 回家，是作为一个已婚男人的基本责任。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吧！几天不见小涵，张为康感觉到她变得更珠圆玉润了，而且就在她开门的那一霎那，那浓浓的亲切感就涌上了心头。如果不是小王在旁边提着东西，张为康早想着上前抱住亲爱的妻子了。 而马明涵的眼睛里同样带着热切。 小王很看眼色，迅速的把东西搬进了家门，就赶紧离开了。 热烈的拥抱当然是不可以了，已经三个月的身孕，容不得半点闪失。 十指紧扣和眼神交流，完全可以代表一切情感。张为康在马明涵日渐丰满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马明涵动情的把自己温润的脸颊贴在了丈夫的脸上。 久违的女人身体，让张为康心动不已。刚想着有所动作，却被马明涵推进了洗澡间。 出门回来一定要先洗澡，这是马明涵给张为康定的规矩，在马明涵眼里，国外的宾馆是最不干净的，虽然动不动就是星级，但是里面肯定充斥了性病之类的病菌，回到家一定要洗澡才行。 虽然马明涵的观点很夸张，但是张为康却很注意，回到家洗澡是必须的程序。而且现在马明涵怀孕了，自己更要特别小心才行。 等他洗完澡出来，马明涵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坐在餐桌边，安静的等着他了。 这个场景很温馨。 这时候，马明涵的神情调皮中带着对张为康的爱恋。调皮肯定是因为刚才拒绝了张为康的亲热的举动，而爱恋则是多日的分别引起的深深的想念。 张为康走过去搂住了马明涵的脖子，在她的脖颈最深处吻了一下，才在对面坐下。他夹了一口菜吃下，细细品尝，然后带着深深的回味，夸张的说道：“还是回家好啊！” 马明涵抿嘴一笑。 自从结婚后，她更加喜欢张为康了。当年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场合下都是发乎情止于礼，很少有打情骂俏的时候。本来马明涵还以为张为康就这种性格呢，但是结婚以后，张为康居然转性了。只要他在家，马明涵总会体会到张为康的幽默和风趣，这让她感到欢乐和轻松。而且从这种感觉中，马明涵还找到了对张为康崇拜的意味。一直在大多数情况下，她基本上就是以自己的老公马首是瞻。 马明涵边吃边要张为康讲讲在美国的见闻。 张为康仔细想来，还真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顶多也就把每日的行程跟马明涵说一下。其实他最感慨最想声讨的倒是孙鸣跟陈艳之间的事情，但却又不敢说。他担心说出来后，会遭到马明涵对孙鸣乃至于对男人的斥责，如此一来难免会殃及无辜，那自己肯定也在打击鞭笞之列。 于是他反客为主，问起了马明涵的身体情况来。 马明涵很快就沉浸在了张为康对她们娘俩的关心之中，表情丰富的给张为康汇报了这几天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但是难免担心。 第二天，马明涵正常上班，张为康却不想回局里。按他的想法，他要在家倒一倒时差。这天是周四，他准备下周一正式上班。这看起来好像对工作有点不负责任，可是转念一想，上行下效，既然孙鸣这样级别的领导都可以不负责任的带着情人为所欲为，自己在家休息几天算的聊什么呢！这样想着，张为康心理平衡了。据说，在政府机关里，人就是这样慢慢的疲沓了的！一切的原因，一切的源头都在领导！ 张为康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躺在床上待了半晌，想着昨天就跟夹生饭一样解决了多日来的生理问题，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既然是胡思乱想，肯定就是想女人啊！张为康很自然的想到了潘筱晨，说不定能在她那里找到解决的办法。一想到这个龌龊的想法，他就兴奋了起来。反正都要把去美国带回来的礼物送给她，不如就早去吧！除了给她的礼物，张为康当然也没忘了给颜丹华买点东西。因为那头版头条的宣传还得仰仗这位大记者呢！ 张为康决定不打招呼直接去她家，他的手上还保存着那边的家门钥匙。他甚至想，要是晚上去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更能轻而易举的实现自己的龌龊目的。 轻轻的打开家门，推门进去的那一霎那，张为康很激动，那感觉就像是在偷窥女人的**一样，这情形很像。虽然是自己送给潘筱晨的房子，但毕竟这是一个单身女人的香闺。张为康很期待着能在这里发现一点潘筱晨的**之类的。比如，有没有当年的日记啊，上面是不是记载着对自己的回忆之类的啊等等，甚至能找到那条本命年的红内裤，也是个很不错的结果。 想到这里，张为康不由的暗骂了自己一声，“变态！” 把送给两个女人的礼物放在门口，张为康压抑着激动走进了客厅。 这时，张为康突然听到了客房里好像有轻微的声音，他心里不由得一紧张。心想，难道是小偷进来了。 一边想着，张为康顺手拿起了旁边的一个花瓶，轻轻的走了过去。 随着慢慢的走近，里面的声音逐渐清晰，那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一个女人正在里面有节奏的呻吟。 本来应该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但是在这时的张为康听来，却犹如坠进了万丈深渊般绝望，霎那间，他的心已如坠冰窖般冷彻心扉。 第五百四十一章 极度变态 张为康体会到了万念俱灰的感觉！ 他的筱晨，他一直认为对自己情深似海的筱晨，他一直认为除了自己不再有任何男人的筱晨，会在自己出国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行如此苟且之事。而可笑自己却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潘筱晨今生今世也就只会对自己一个人好了。 自己今天之行的想法，就是一个绝妙的讽刺和嘲弄，张为康不禁颓然自嘲。 可是，自己又凭什么要求人家潘筱晨对自己忠贞不二呢！以潘筱晨这样优秀的女人，追她的人比自己条件好，比自己优秀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而自己连个自由身都不是，凭什么要求人家筱晨单恋自己呢！而且还要一辈子单恋自己，这更是不可能的！自己根本也给不了潘筱晨想要的生活。 这样想来，自己应该是祝福，而不是愤怒。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把手里的花瓶放在了地上，他想静悄悄的离开。 可是刚刚走出两三步，张为康又觉得不甘心，既然自己听到了，那总该看一下，这个让潘筱晨甘愿献身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才好！ 他一咬牙，轻轻的坚决的回转了身子，准备一看究竟！ 张为康心情复杂的轻轻的走到门口，鼓起勇气透过门缝往里一看，里面果然是有一对男女在交媾，但是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却终于落地了，他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原来在里面激情大战的男女，是颜丹华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的男人。 既然已经确定不是自己的筱晨了，张为康的心情就完全放松了。 想到潘筱晨，张为康稍微定了定神，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在筱晨的房间了。 这是一个独身女人的房间，里面布置的干净整洁而又温馨，房间里散发着潘筱晨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这是张为康无比熟悉的味道。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入了潘筱晨温暖的怀抱。 就在这时，房门却突然开了。 张为康吓了一跳，赶紧扭头去看。 结果就看见潘筱晨脸色通红的站在门里，用后背堵着门，却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大窘，赶紧放下了手里的卡通内裤。 潘筱晨表情复杂，说不清是害羞还是激动，站在门口半天没反应。 张为康突然想到，也许潘筱晨也是看见了颜丹华跟那个男人的疯狂，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紧张的跑进她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潘筱晨也反应了过来，她没有质问张为康没有经过自己允许就进了家门，因为这本身就是他自己的家吗！但是她却三两步跑过来，羞恼的打了一下张为康的胸膛，撇着嘴说道：“变态，真是变态！” 说完就忙着收拾自己的抽屉里的东西，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她不想让张为康知道，自己到现在还珍藏着当年跟他生活的点点滴滴，两个人既然已经不可能结合了，这样会让她难为情的。 胡乱的收拾了一下，赶紧关死抽屉，站起身才发现张为康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卡通内裤，她红着脸一把夺了过来，又弯下腰塞在了下面的抽屉里。 潘筱晨这时候的心情乱极了，正像张为康估计的那样，她刚才的确也看到了颜丹华那边的男女大战。她真想不到颜丹华居然这样大胆，趁自己不在家就跟她那个男人搞了起来，而且是这样放荡。她只在门口偷看了一会儿，可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张为康正在变态的亲吻自己的内裤。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全世界都在暧昧吗！ 她纷繁慌乱的心还没有完全平息，却又感觉到了张为康坚强热烈的拥抱。 这个突然而来似乎又在意料之中的紧紧的拥抱，让她一下子就瘫软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酒色财气 两个人从无声的交流中同时醒了过来，相互注视着，眼睛里满是笑意。收拾完毕，却不敢出去，担心看到那边房间里的颜丹华两个人，想象着那边的情形，又想想自己刚才的你的傻笑。 这时，房门一响，颜丹华推门进来了。 “好啊！你们两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勾当了啊！”颜丹华指着他们质问道。 因为心虚，潘筱晨脸腾地就红了。 而张为康却笑了起来，话里有话的说道：“我们是躲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啊！”他知道，颜丹华是有点恶人先告状的样子。 果然，听张为康这样一说，颜丹华有点不好意思了。 张为康啧啧的摇头，说道：“了不得啊，了不得，真厉害啊，真厉害！” 颜丹华红着脸，瞪着眼睛看着张为康，忍不住有点恼羞成怒，上前使劲推了他一把，“流氓！” 她这一说，就连潘筱晨也掩口笑了起来。 颜丹华知道这两个人肯定都已经看到了自己刚才的丑样，她反而不再尴尬了，既然已经都知道了，也就无所谓了。 她指着张为康说：“小子，赶紧过来给我认错！” 张为康笑着不往前走。 “你的头版头条还要不要！”颜丹华威胁他。 “不要了！我害怕！”张为康专门在“要”字上加重了口气，忍住了笑。 看张为康始终揪着刚才的事不放，颜丹华气急了，拿起床上的一件东西就扔了过去，张为康赶紧接住了，一看原来是刚才潘筱晨那件红内裤。 他赶紧藏了起来，担心被颜丹华抓住把柄，讨饶的跟颜丹华说道：“当然要啊！当然要！” “要啊！要就给你！”说着，颜丹华一把就把身边的潘筱晨推到了张为康的身上。 潘筱晨尖叫了一声，顺势扑在了张为康的怀里。 “早就知道你想男人了！”颜丹华狞笑着说，“奸夫淫妇！” 张为康却不管颜丹华的叫骂，故意夸张的抱紧了潘筱晨，故意去气她，反倒是潘筱晨害羞了，一把推开了他。 张为康呵呵一笑，舔着脸走到了颜丹华的身旁，嗅了嗅她身体上浓郁的荷尔蒙味道，谄媚的说道：“丹姐，还是得拜托你！改天请你吃饭，好好补补！”说完这句话，他赶紧跑了出去。 颜丹华在后面气的直跺脚。 张为康没敢再去招惹这两个女人，按照马明涵的交代，他晚上要去马家庄老岳家里去。马明军说了，一定要给他接风。 张为康知道，马明军肯定是要催促自己给他找关系，办旧村改造的也就是房产开发的手续。对此，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果然，在酒菜正酣时，马明军说道：“为康啊，你还得赶紧找人办手续啊，咱们早开工早受益啊！” 马明涵厌恶的看了哥哥一眼，骂道：“马明军，我看你是钻到钱眼里！” 虽然被妹妹这样训斥，马明军还是像往常一样呵呵的傻笑了两声。 以前可以看着马明涵骂马明军，可是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张为康的面子上却有点过不去。他拿眼瞪了马明涵一下，那意思是怎么跟大哥说话啊！ 看到张为康瞪自己，马明涵才垂下眼皮，不再搭理马明军。 张为康沉思了一下，说道：“这倒没问题，我跟区建委土地局规划局的领导都还熟，不过关键要经过市里审批！你知道，这帮人的胃口可是大得很，他们整天跟房地产商打交道，有时候就是张口跟你明着要好处！现在正值年底，正是送礼的时候，我们没必要赶这个时候！成本比平时可高多了！再说了，到了年底，政府机关的人到了这时候那还有心思工作啊！所以，我建议还是等明年再说！” 马玉国在旁边听着不住的点头，连连称是。告诉儿子，春节回来再操作也不迟。 张为康也不是搪塞马明军，其实就是这个情况。 不过有一点正好相反，就是政府机关的人事调整，一般就在阳历的年初，阴历的年底调整到位了。刘文春给张为康汇报，周二上午，区委组织部到局里宣读任免决定，看来农业局的领导班子马上就到位了。 张为康上班的第一天，滨海日报的头版头条，就是介绍清河区农业局的长篇报道。张为康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手里的报纸，真是心花怒放。 这时，宣传部的副部长文宽田打来了嫉妒羡慕的电话。他们宣传部就是专门联系党报党刊，专门发清河区领导或者区委区政府重要工作报道的。但也就在平远日报还有点影响力，像这样的头版头条一年当中能给个一次两次的也就不错了，更别说是在滨海省的省报了！ 文宽田郁闷的说道：“张局啊，你们让我们宣传部的脸，往哪搁啊！前一阵子我们部长刚刚被柳书记批评了一顿，说我们清河区的重点工作没有宣传好！这下可好了，被你们农业局给出了风头！我们专业做宣传的，居然赶不上你们农业局了！” 张为康听了哈哈一笑，说道：“下一步给你们部长说啊，有困难找我！” 然后两个人又打了一阵哈哈。 放下电话，张为康带着报纸，拿着刘文春打好的资金申请报告，找到了也刚上班的孙鸣。 孙鸣简单看了一下报纸，说了句不错。连看也没看那张80万的资金申请报告，就在后面签了字。还做了批示：房省长对我区的农业工作做了重要的指示，此资金请尽快到位！ 张为康赶紧感谢领导！虽然孙鸣的爽快签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次的美国之行所消费的20多万，但是作为下属也得真心感激。假设孙鸣就是不签字，不给钱，局里这二十多万还不是一样打了水漂，你张为康还不是一样没脾气！ 孙鸣签了字，和颜悦色的跟张为康聊了会天。最后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好好干！” 虽然就这几个字，张为康却激动的品出了很多的意思。最起码，是政府的一把手，对你很赏识。虽然没有区委一把手的话语权重要，但是份量应该也很重。 第五百四十三章 背后捅刀 从孙鸣办公室出来，张为康心想按程序自己也应该给柳文龙说一声的，最起码是履行正常的销假手续，出国前可是经过了柳文龙的同意的。 正在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区委办的电话，说是柳书记让他到办公室去一趟。 张为康忍不住额头冒汗，心下大为后悔，自己真应该第一时间给柳文龙说一声的，然后再到孙鸣那里去的。而现在领导却主动找上门来了，这下可就被动了。虽然说党政一把手是平级的，但是在中国，大家都知道，实际上还是党委领导，说句实话，孙鸣也就算清河区的二把手。自己不先去给一把手汇报，反而先到二把手那里，真是大错特错。这都是钱闹的，如果自己不急于跟孙鸣要钱，也就不会先去他那里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张为康没顾得上回局里，赶紧急匆匆的跑到了区委。 秘书敲开了书记办公室的门，给柳文龙汇报了一下，然后把张为康领进了办公室。 秘书让过身子，张为康却看到了赵长功正在里面，看样子是在汇报工作。他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柳文龙，意思是要不要进来。 柳文龙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在旁边。 张为康跟坐在那里的赵长功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但是因为紧张，只是坐了半个屁股。虽然同是党政一把手，在孙鸣面前跟柳文龙面前，张为康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也难怪，清河区的所有干部的前程很大程度上还是握在柳文龙手里。 “行，就这样！长功，明天下午没有特殊情况，我跟你到农业局宣布班子调整情况！”柳文龙说了这样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但张为康却听明白了，刚才赵长功给柳文龙汇报的是近期区里各部门的干部调整情况，而柳文龙选了农业局做现场调研。 “好的，柳书记这一过去，对为康局长的工作可是一个莫大的支持啊！”赵长功这话虽然是给柳文龙说的，但实际确实在点拔张为康。 张为康不是木头，联系上下文语境，已经明白了领导的意图。他赶紧给柳书记表示感谢，激动的说道：“谢谢柳书记的支持！” 柳文龙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应该的嘛！为康虽然到农业局不长时间，但是局里的工作可是开展的有声有色啊！”说着，柳文龙拿起桌面上的滨海日报，在手里扬了扬，“就是我不去，为康也完全能把握好！成绩就是证明啊！” “对不起，还没给柳书记汇报呢！”听着柳文龙的夸奖，张为康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听起来，柳文龙对滨海日报的头版头条还是很满意的。 可是说完了这话，不知道怎么回事，三个人之间突然没人说话了。柳文龙在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赵长功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张为康心里犯毛，刚才气氛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这时，赵长功说道：“柳书记，您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柳文龙没抬头，还是看着那份文件，微微点了点头。 张为康茫然的看了看，是不是自己也该走了啊！柳书记让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不是就是通知自己明天到局里调研啊！可是却没人看他，赵长功没看他，而柳文龙也没看他，到底自己是该走呢，还是该留？他不知所以的站起了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等赵长功都走到了门口了，他还是不知道该不该迈步往外走。 这时柳文龙终于发话了：“你先不要走！” 张为康这才松了口气，又坐了下来。这时听到了赵长功关门的声音，除了这声音后，办公室里又没动静了。 柳文龙又看起了文件，而且脸色深沉。很难想象，刚才赵长功在的时候，还那样高兴的夸奖自己呢！领导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张为康心念急转，柳文龙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这个架势不像是等着自己汇报，倒像是质问的样子多一些。张为康有点担心，但他决定试探一下，揣摩一下领导的意图。 “滨海日报的文章，是找了个朋友帮忙发的，没想到发表的还挺快……”柳文龙没有什么反应，张为康越说越没信心，他只好又转移话题，想到了自己刚才来到的最初想法。 “我们是上周四从美国回来的，也没给您说，就在家休息了两天……”张为康边说边看柳文龙的反应，直觉告诉他，柳文龙是在认真听。他突然想到了柳文龙的真实目的，就是要了解自己这次美国之行的情况，更重要的可能是了解孙鸣的状况。 “孙区长……”说到这三个字，不知道是心理作怪还是眼睛作怪，张为康就觉得柳文龙的注意力就转了过来，看来，了解孙鸣的动向，才是他喊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 怎么办，要不要照实汇报，那样的话，孙鸣和陈艳的事还有在拉斯维加斯赌博的事，肯定没法回避。这对孙鸣来讲可是绝对的出卖啊！虽然不是孙鸣决定干部，但是得罪了政府一把手，自己这工作还想干好吗！ “孙区长不太喜欢被旅游团带着到处跑，我们这九天的时间就待了两个地方，洛杉矶和拉斯维加斯……”张为康一边说，一边在思考着怎样避重就轻的汇报。 “你们是四个人去的？”柳文龙眼睛没抬，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却着实吓了张为康一跳，他突然意识到，就是自己不出卖孙鸣，也有别人可能已经出卖他了，比如王洪昌，甚至还有其他什么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还要避重就轻，那处境可就危险了。再联系到刚才柳文龙跟赵长功的谈话，摆明了是要向自己示好，这时候自己再不识时务的不表明立场，站错了队，那自己真的就要被组织抛弃了。这种情况下，想两头买好，已经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他心一横，把这一行人在美国的行动情况都详细的说了出来。不过，他也很有分寸，虽然柳文龙主要的目的是要了解孙鸣的情况，但是张为康汇报的比较全面，没有专门针对孙鸣，而是这一行人的所有活动，但又时时处处无时无刻体现孙鸣的存在。 张为康一边说，一边注意柳文龙的脸色。 柳文龙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可以感觉得到他内心的激动，以张为康的级别，可能体会不到柳文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幸灾乐祸还是深恶痛绝，是高兴还是生气，都无法确切的揣测。 “嗯，考察现代农业！估计是没看到一点农业的影子啊！”柳文龙笑了笑。 气氛突然又轻松了起来。 张为康尴尬的笑了笑，说实话，他还在为自己今天扮演的这个不光彩的角色感到惭愧。 “不过总算是也到国外转了转。”柳文龙说话轻松随意，“你这是第一次出国吧？” 张为康不好意思的点头。 “嗯，应该还有机会！”柳文龙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张为康一惊，惶恐的盯着柳文龙。 “做领导是个高危行业，我们辛辛苦苦换来的脑袋上的这顶帽子，看着风光，可是要给你拿下来太简单太容易了！虽然小，可是一定要珍惜啊！”孙鸣语重心长的说。 张为康惶恐的一个劲的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还年轻！更要注意，千万不要让坏习气感染了！”孙鸣越说越严肃，“记住一点，年轻是要往上面走的！” 终于从柳文龙的办公室里出来了，张为康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柳文龙一再给他暗示，他是有前途的，话语间甚至还暗示在不久的将来要给他压压担子。可是这些却让张为康提不起精神来，感觉有些压抑。 这个情绪让他一直带到了局里，但是工作还要做，但心情就不是那样好了。 为了迎接明天下午柳文龙的调研，张为康让刘文春下了通知，各办公室今天整理办公室，打扫卫生。下午下班前他要亲自检查。 布置工作的时候，他的表情沉闷，明显带着不耐烦。 刘文春不知道领导怎么了，也不敢多问，回去就下通知了。 张为康自己呆在办公室里闷闷的抽了两根烟，本来有了孙鸣的签字，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资金，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可是自己随即就在背后捅了孙鸣一刀子，虽然孙鸣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传统的道德教育，还是让他自责。 他不停的谴责自己，又不停的安慰自己，一会儿垂头丧气，又一会儿咬牙切齿的发狠。到最后，他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做了，就要一直走下去。既然已经选择了仕途，就要这样慢慢的适应这里的环境，没什么大不了的！ 强迫自己想通了，他咬牙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喊着刘文春，无比强势的去各办公室查看卫生情况。 第五百四十四章 针锋相对 张为康告诉自己，心一定要狠，既然已经处在官场这个特殊的生存环境中了，就不要再有过多的妇人之仁。做过了事情就不要后悔，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成不了大事。纵观大领导大干部，就是自己所接触的这些领导，哪一个不是大胆果敢之辈。 这样想着，他的腰板挺得特别直，表情也特别的严肃。 看得出来，大家基本上都在认真的打扫了卫生，办公室明显比以前干净整洁了。一路走来，张为康心下满意。其实作为领导他满意的不是办公室的环境有多么的干净整洁，而是他安排了工作，大家都在干。而且特别让他满意的是，大家都认真的干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工作态度！ 打扫办公室卫生虽然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几乎都算不上工作，可是就是这样一件小事，大家都认真对待了，哪还有什么工作做不好呢！最起码说明，在农业局，局长交代的大小工作，大家是在服从在落实的。这说明，领导虽然年轻，但是威信却不容轻视。 张为康的脸色开始慢慢缓和了，他给刘文春等人说了一句：“嗯，看来大家都干的不错啊！” 刘文春等人笑着点头附和着领导。 这时，旁边的人推开了最后一个办公室，那是水政监察大队一科的办公室。 张为康进去一看，脸色接着就不是刚才那回事了。 水政监察大队一共两个办公室，邢超跟几个人在一个办公室，是水政监察一科；杨宁跟几个人在另一个办公室，是水政监察二科。现在察看的是邢超的水政一科，一个大房间里有四张办公桌，其它三张办公桌上收拾的都比较整齐。可唯独就是邢超的办公桌，上面凌乱的放满了报纸，在报纸的空隙里，放了一个肮脏的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烟头，而邢超本人正翘着二郎腿，手捧着茶杯，仰在办公椅上悠闲的看报纸呢！而就在他的脚下，还散落着几个烟头。而办公室的地面其他地方却都很干净，看来就是他故意不让人打扫的。 一看到这样，张为康凌厉的目光，就盯在了邢超的脸上，而对方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张为康立时就感到了对方**裸的挑衅，绝对是挑衅，这是自他在领导干部竞争淘汰后的第一次示威。 整个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注视着两人，确切的说实在看这位年轻的局长怎样处理这个刺头。 张为康也是极度冷漠的看着邢超，心里的念头如电般闪转。怎么办？谁都知道，在政府机关，你一个部门一把手的权力再大，对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摆明了跟你对着干的下属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向私人老板一样，随时让他卷铺盖走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机把他交流到其它单位，但是也有个前提，就是其他单位同意接收。 而以愤怒的眼光盯着邢超就是当前明智的办法了。不能骂，不能打，简单的说教也不痛不痒，根本起不了作用。只能在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借机整他一次。 所以，张为康冷冷的看了他接近一分钟以后，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依旧摆出了一副检查卫生的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转身往外走，可没想到邢超居然说了一句话：“张局长，您可走好啊！” 一听邢超这样**裸的挑衅，张为康忍不住怒极反笑，他微笑着回过了头，说道：“谢谢你！不过你放心，我走的很好，不敢说走的比所有人都好，但是最起码比你走的要好！” “嗯，那咱就走着瞧！”张为康话音还未落，邢超接着就跟上了这句。 张为康装作大度的样子，微微一笑，扭头出了门，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回头看了一眼。 周围的同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张为康又是一笑，说道：“大家该忙忙！” 刘文春赶紧跟在了后面，她本以为领导要回办公室呢，就扭身准备往回走。 没想到张为康却喊住了她，讶异的说道：“哎，刘主任，上哪去？咱们不是还有个科室没走完吗！” 刘文春赶紧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边拍着脑袋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着“是啊，是啊，我都忘了！” 最后一个办公室是杨宁所在的水政监察二科。有女人在的办公室，环境就是跟男人不一样，当然了主要是自身的工作态度不同造成的。 同样是一间大办公室，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都收拾的利利索索。不仅如此，好像就连玻璃也擦得干干净净。这可不容易，农业局所在的四楼，玻璃可是不好擦。 张为康很满意，微笑的对众人说：“大家看，有女同志在的办公室就是不一样，多干净啊！不错！” 他这一说笑，跟着的几个人都如释重负的笑了，都在想，领导虽然年轻，但还是很有度量的，没有因为刚才邢超的挑衅，影响工作情绪。这除了度量，更重要的还是修养好。 看起来领导的情绪还不错，回办公室的时候，他还交代了刘文春几项工作，主要是迎接明天下午组织部宣读领导干部调整的情况特别是柳文龙书记要亲自到场，要做好接待工作。 交代完工作，回到办公室。张为康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没想到邢超对上次的干部竞争结果还是这样耿耿于怀，居然到了跟他针锋相对的地步了。 张为康狠狠的抽了口烟，心说虽然上次的竞争自己是带着倾向性，但是在实际的竞争过程中，还是比较公正的，你邢超的败北，不是领导的刻意安排，而是你平时的做人得不到大家的认可罢了。自己不好好反省，居然还给领导这个态度。 张为康冷笑了一声，心想，一定要让邢超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尽管出了这样的一个小意外，丝毫不影响张为康在局里的威信。特别是第二天下午，柳文龙亲自带着组织部一干领导来到农业局调研干部任用情况后，张为康在局里的威信达到了顶点。 在大家的印象里，农业局的任何一次班子调整，包括清河区的各部门的领导班子调整，区委书记亲自到场的情况几乎没有，而这次居然到了农业局，简直就是史上绝无仅有。 这绝对是给农业局绝大的面子，再说具体一点就是给农业局的一把手，张为康局长绝大的面子。而为什么会给这个面子呢！大家都明白，这就是跟领导的关系非同一般的表现。也难怪，农业局这次的板子调整没有从别的部门外调，而全部都是农业局内部产生，为什么呢！就是有区委柳书记的全力支持！ 不仅如此，柳书记还对农业局前期的工作做了充分的肯定，对农业局的新一届领导班子充满了信心。 从这天开始，农业局几乎所有的人员是对张为康充满了敬畏，当然是对他背后的权力和背景充满了敬畏。这次的调整提拔，给了农业局的同志们一个暗示，只要是紧紧团结在张为康周围的，只要是好好干工作的，都会有提拔的机会。 领导班子调整到位后，张为康召开了第一次局长办公会，从这次局长办公会开始，他已经完全掌控了全局，再也不必像以前一样，做个决定要先小范围的跟个别局长沟通一下了。 因为整个农业局的领导班子，有大多数都是他的新提拔的心腹，刘文春，赵春梅，杨宁，陈传声这些人已经是占大多数了。短期内，这几个副局长不会公开在会上表达不同意见。 权力在什么时候最有魅力呢！就是在说一不二的时候，就是在没人反对的时候最有魅力。 临近年关放假，张为康在局长办公会上确定的主要是领导班子的待遇问题。第一项就是把各位领导的招待费用提高为每年两万块钱。第二项就是确定领导的专车归属。按照局里的现有车辆，还不够局领导人手一辆。这样，临时由刘文春跟杨宁共用一辆，以刘文春为主；定完这一项，陈传声说了一句：“我有个建议。张局长的车一直是当年的那辆破车，我看是不是也该换换了！”结果他这一提议，大家都表示赞同，特别是刘文春和杨宁，更是同意，这样两个人就不用共用一辆车了！ 对此，张为康不置可否，而实际上他已经安排小王开始物色合适的车辆了，而且要买两辆。其中一辆，他准备送给组织部，没有组织部，哪能有在座的大家的今天啊！ 第五百四十五章 师徒聚首 这次的办公会就是论功行赏，除了局领导班子待遇空前提高以外。今年的春节，局里普通干部同志的福利待遇也将有大幅提高。 群众是最容易满足的，领导吃肉，大家只要能喝点汤也是不错的！因此，大家是皆大欢喜。 恩威并施，年轻的张为康的权威在这个年底达到了顶峰，虽然他不时的提醒自己要低调，但是给人的感觉，他的变化是相当的大，就是越来越像个领导了。 不止局里的同志们这样认为，就连平时接触的朋友也都有所体会了。 秦方涛的正科级职务批下来以后，华秀峰约了张为康几次，想好好感谢一下他，但都被张为康婉拒了。不过张为康不想参加的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到了年底，各方面的应酬太多，各方面的关系需要打点的缘故。 所以，当华秀峰又一次打来邀请电话的时候，张为康就说没有这个必要，等什么时候还是我请你吧！ 这在以前，张为康巴不得能跟华秀峰多接触接触，多认识几个区里各部门的领导呢！可现在不一样了，好多事情，张为康自己就可以安排，再也用不着华秀峰引荐或是穿针引线了。 华秀峰不再强求张为康，只是说了句：“能不能找个机会再跟陈老当面请教一下啊！” 一听华秀峰提到陈老，张为康突然想到，自己可是有段日子没到师父那去了！趁着这次从美国回来，也到了年底，该到陈老那里看看了。 刚想到了这一点，张为康接着就收到了陈静璇兴师问罪的电话，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从美国回来也不给我汇报！”陈静璇说话一点都不给现在自我感觉良好的张为康局长留面子，“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哎呀，没有呢！”张为康说道，其实他给陈静璇还有小文小武他们买的礼物都一样，就是迪斯尼的纪念品。 “出门居然忘了我，你等着瞧！”虽然结了婚，陈静璇威胁起张为康来，还是一点都不含糊。 “你又不是没去过美国！当年你去美国的时候，怎么没给我买礼物呢！”张为康委屈的说道。 “切，当年谁认识你啊！”陈静璇在电话里撇了撇嘴，那时候自己去美国的时候，这个世界上那个叫张为康的人还没有出现！ 张为康呵呵一笑，说道：“你说的也对，当年谁认识你啊！对了，给我打电话干嘛？” “想你了呗！”陈静璇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很自然。 张为康一乐，陈静璇结了婚以后，是越来越好玩了。既然她主动开起了玩笑，张为康当然得捧场。 “哦，那好啊！晚上咱们找个地方见个面，我请你吃饭，你请我睡觉！”张为康无耻的说。 “行，没问题，就来我家吧！”陈静璇毫不犹豫的说。 张为康这下彻底愣了。 “哎，听见了没有？说话啊！”陈静璇大声说道。 “行……行，没问题！关键是，你，你老公在家不？”张为康尴尬的问。 “我老公当然不在家，否则我们哪有机会啊！”陈静璇说的很认真，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张为康都觉得她是在说真的了！于是半真半假的说道：“好啊！我最喜欢给别人戴绿帽子啦！““你滚！”陈静璇在那边咋呼了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呵呵，那好，那天我给你把从美国带来的东西送过去，送到大姐那里去！”玩笑开够了，张为康赶紧转移话题。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陈静璇诧异的说道，“老爷子退休了你不知道！” 这下轮到张为康惊愕了，师父退休，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 “行了，不跟你说了，算我行行好，告诉你吧！你赶紧回家一趟，老爷子退休的事，省里已经批了，最近要举办一次书画展！”陈静璇郁闷的告诉张为康，心说父亲这个徒弟简直是不可救药。别的徒弟巴不得整天去找父亲，而这个张为康，老爷子不喊他，他都不去，真是该打屁股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张为康确实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么重要的事，自己做徒弟的居然不知道。还好，陈静璇告诉了自己，还不算晚。 原来，陈宝华今年向省里提出了提前退休的申请，已经获批。省政协为了欢送陈宝华，准备给他举办一次“陈宝华同志三十年书画作品展”，以表彰他在政界和书法艺术界的重要贡献。 作为陈老的关门弟子，张为康肯定是要到场的，而且不是组织者也得是服务者。 放下电话，张为康指示刘文春把春节前的走访工作准备好，一旦自己抽出时间就回来处理。他这一阵子，要靠在师父那里，随时听安排。 临去陈老家，张为康先给陈静瑄打了电话，说了自己晚上要到家里去的意思，他是想着让陈静瑄陪着自己，万一师父不高兴的时候，也好有个人给说两句好话啊！ 而陈静璇就难说了，有她在，说不定事情会更糟，她可是巴不得师父骂自己一个狗血喷头呢！她就等着看热闹了！ 而陈静瑄肯定会保护自己的。 果然，陈静瑄听了张为康的意思，沉吟了一下说，那晚上一块到家里吃饭吧！ 陈老的本意是不告诉张为康自己办书画展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关门弟子，现在的志向决不在此。 可是当张为康出现在家里时，陈宝华还是忍不住的欣慰，但他还是言不由衷的问自己这个小徒弟：“怎么，最近不忙了啊！” 听着师父话里有话的批评自己，张为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哪里忙啊！都是瞎忙！” 陈宝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这个本来是最有天赋的徒弟，非要走什么仕途，真是太可惜了。 张为康小心的说道：“我这几天休班，过来给您帮把手！”他不敢说自己是翘班专门过来的，否则陈老肯定不高兴。 陈静璇在旁边听张为康这样说，忍不住撇了撇嘴。 张为康用哀求的眼神看了她一下，他一进家门就看到了这个小祖宗，心说但愿她别多说话。 陈静璇眼睛往上翻了翻，一副你小心着点的样子。 张为康赶紧谄媚的把从美国捎回来的礼物摆了出来，然后喊了一下在院子里玩着的小文小武。 两个小家伙吆喝着就跑了过来，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堆玩具。 陈静璇从沙发上弯腰也探过头去，睁着美丽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歪头问张为康：“我的呢？” “你和姐姐的也都在这里面，谁抢着了算是谁的！”张为康笑着说道。陈静璇结婚后，看着比以往丰满成熟多了，而且还带着以往的刁蛮和天真，甚至比以前更可爱，更让人喜欢了。 陈静璇一听，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小文小武手里夺过了两个，笑着就跑了开去。 小文跟小武急的哇哇叫，叫喊着小姨，就追了过去。 张为康跟陈老呵呵笑着，陈静瑄却抱着双臂站在旁边，嘴角带着微笑。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陈静瑄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她笑的很不自然。知觉告诉他，陈静瑄对自己好像有点不太满意，总是亲近中带着客气。张为康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陈静瑄有了心仪的对象，准备着再婚。想到这，张为康带着醋意，也带着深深的失落，心里更是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跟陈老商谈起了这次书画展的准备情况。 陈老的书画展准备春节来了正式举行，这段时间，陈老主要是把作品准备好！对他来讲，这次的书画展真是算不了什么。他这辈子举行的书画展真是不计其数了，别说省级的了，就是国家级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这一次，是跟他退休联系了起来，看起来有点特别而已，而且一回首就已经三十年了，在这个时候办这个画展也算是给自己一次回忆的机会吧！ 张为康比较紧张，在印象中，特别是自从师父收了自己做徒弟以来，根本就没有举行过任何形式的书画展，而且以前跟陈老聊起来，陈老也不愿在举办什么作品展了，他嫌麻烦。而这一次，在他从省政协退休的时候却同意了搞这样一次书画展。师父本心里应该是很重视的，而且还是他三十年来书画艺术成就的一次总结。 所以，张为康一再问陈老，需要自己做什么。 陈老想了想说道：“你就帮着我把这几年的作品好好整理一下吧！楼上的东西太多了，我忙不过来！” 其实这也是陈宝华的借口，其实他让张为康帮他收拾整理的最大目的，是想着让张为康了解自己这三十年的创作路程，对年轻人特别有利！这也算是自己作为师父，给张为康的最后一次指点，就看他能领悟多少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有点幽怨 一连好几天，张为康跟陈老两个人都猫在三楼的书房里整理作品。张为康按照陈老的指示，把放在各处的作品卷轴，打开了一一归类，做标记。每一幅作品，陈老都会仔细的告诉张为康，这是自己哪个年龄段的作品，作品的创作背景以及作品的得意处或者遗憾处，有时候一讲就是半天。 在俗世间已经沉迷了很久的张为康，在陈老最初的讲解中还是有点被动应付的感觉，说实话有敷衍陈老的意思。可是慢慢的，随着陈老的细细讲解，他却渐渐进入了状态，也体会到了师父的良苦用心。他渐渐的忘记了世俗的烦恼，在这斗寸之室，浑然忘我。因为他本身的悟性就高，虽然疏于练习有所生疏，可是一旦进入了情况，顿时就领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每次陈老的讲解，都会把他带入一个深深的令人沉醉的意境，让他深陷其中。甚至当陈老收起了卷轴，他还在沉迷在对作品的揣摩里。简直就跟武侠世界里所谓的走火入魔一样。 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倾听，但是偶尔也会发问，尽管问题不多，却是句句切中要害，深得要领。 陈老不住的颔首，张为康至今还能有如此的领悟，确实很难得，但是也很可惜。当年自己看上的一个好苗子，居然就要这样被官场的污浊给毁灭了！他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知道师父对自己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张为康不禁有点汗颜，自己确实是辜负了师父的期望。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这次帮陈老整理作品，耳熏目染，自己的书法理论水平有了前所未有的提高，甚至使他有了操笔挥毫、赶快实践的迫切念头。 陈老看出了他有领悟后的兴奋心情，不住的鼓励他说想写就写，这时候应该是最能提高水平的时候。 看着张为康酣畅淋漓的写下一幅幅作品，陈老不住的点头，这是他见到的张为康最好的作品，他越来越为张为康痴迷仕途感到可惜了。以张为康现在的水平，早就已经超越当年的自己，这绝对跟他的个人天赋有关。 为了继续鼓励张为康，陈老决定把张为康的几幅习作，也放到自己的书画展上。 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待遇，张为康不禁惶恐。他知道，师父的这次书画展，在国内仅寥寥几个著名的书画家收到了邀请，当然是带有捧场的性质，但是却绝对代表了中国书画界的最高水平。而他能忝列其中，就好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幸运。 张为康知道，就是最近这几天，好多关系给师父打电话，请求上展的作品很多，但无一例外的都被陈老回绝了，能够参展的都是陈老亲自打电话邀请的名家，比如他的老朋友启明等人。张为康作为他的弟子，其作品能跟师父平起平坐，简直就是莫大的荣誉。 看着张为康惶恐的样子，陈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肯下功夫，你的成就绝对在我之上！”说完，陈宝华又叹了口气。他让张为康的作品上自己的书画展，一方面是提携，另一方面是鼓励。还有一点，就是有点炫耀的意思，他想让大家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年轻有悟性水平又高的弟子。至于他的不务正业，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看着师父无比遗憾的样子，张为康忍不住就想着放弃自己现在的一切，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再往前走走看看吧。等自己的仕途上实在没有了路，自己一定会来找师父。 陈宝华看着张为康犹豫的样子，知道自己还是不能说服这个徒弟，他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这几天，张为康就当成是在师父家上班了，早上早来，下午回去伺候马明涵，生活的很有规律。 这几天，陈静瑄也从自己家里搬了过来，说是伺候父亲，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其实除此以外，陈静瑄还负担了父亲这次书画展的整体运营，虽然是省政协主办，但是具体的赞助，销售运营，都由她来负责。 张为康有点沾沾自喜，他总觉得陈静瑄来这里照顾师父是主要目的，但也是来照顾自己的。 可是仔细看来却又不是，陈静瑄对自己虽然关心，但是却比以前单纯了许多，或者说客气的成分多一些。就跟回国后的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差不多，这让张为康很迷惑，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恼人的23万块补偿金，自己迟迟不还，人家当然有意见了。不过，他跟陈静瑄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往往是自己下午回去了，陈静瑄才下班回家，正好是错过。只是偶尔中午的时候，见到她来一次，中午人多，也说不了几句话。因此，两个人单独见面交流的机会并不多。这对张为康有利，不用单独面对陈静瑄，那23万就可以不用多想了。 这天下午，陈宝华师徒两个忙活的差不多了，陈宝华要去散步，张为康把房间里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准备回家了。走到二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陈静瑄。 二楼的小客厅里没有别人，这是最近几天两个人第一次单独面对。 “忙完了？”陈静瑄一如往常一样的客气。 “嗯！”张为康停下了脚步，想着最近陈静瑄对自己一直是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面对着对方，他多少有些尴尬。 “父亲呢？”陈静瑄的态度真是太奇怪了，现在她说话的语气就跟当年两个人没发生关系之前一摸一样。 “哦，他出去散步了！”张为康说道，本来他是想陈静瑄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的，可是又想着试探一下陈静瑄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于是他又多说了一句：“我们这两天每天都在书房里几乎要呆上一天，师父一般这个时候会出去散散步！” “哦，这几天辛苦你了！”陈静瑄说道。 陈静瑄说的这样客气，这样见外，让张为康很吃惊，也很失落。曾经那样亲密，怎么突然之间就变的这样疏远了呢。 张为康的心在下沉，他像突然想起来一样，说道：“对了，瑄姐，那23万补偿金，我很快还你！”他还是在试探。 陈静瑄点了点头，说好的。 张为康心里一黯，果然是因为那23万块钱，真没想到，这几年的感情，居然不值23万，她居然会为了23万，对自己这副样子。想到这里，张为康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跟她说道：“瑄姐，我先走了。小涵快下班了，我得回去照顾她！” 本来陈静瑄还想坐下跟张为康好好聊一会呢！其实这就是她今天早回来的目的，虽然对张为康有怨意，但是她还是渴望着能跟张为康单独交流，沟通一下感情。 可是没想到张为康最后一句话又说到了她的痛处。陈静瑄不是吃马明涵的醋，可是一想到当年自己怀孕的时候，孩子的父亲，张为康，从来就没在自己身边照顾过自己一天，虽然他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女人，陈静瑄心里却一直耿耿于怀。没想到这会儿张为康突然又拿这件事来刺激自己。陈静瑄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那23万，你最好，最好明天就给我！” 张为康一听，接着就愣住了。 陈静瑄的语气生硬，完全没有了做姐姐的一贯风度，更别说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关爱和体贴了。说这话的语气和神态，更跟她商界女强人的身份极不匹配，怎么看都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一样，有点恼羞成怒，只是脸上没表现出来。更像是小时候的孩子玩过家家一样，生了气急着把自己的东西要过来一样。 张为康也有点生气，他冷冷的说了一句：“好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一路上他越想越生气，拿起电话就给张文正打电话，问他23万的费用，财务上能不能处理。 张文正沉吟了一下，说：“不能处理！”而且说的还很果断。 张为康接着问了一句，说：“为什么？” “数额太大，不可能一次性处理，只能分批处理！”张文正说道，“如果要是非正常费用的话，最好不要报销！当然，如果领导非要从局里走的话，我会想办法分批处理，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点！” 张为康一听，接着就不满的扣了电话。这个张文正，也太谨慎了。看来只有自己解决了，明天就去取出23万，摔到陈静瑄脸上。他恶狠狠的想。 可是回到家，钻到厨房做起饭，冷静下来，张为康突然想到，陈静瑄这几天的神情有异，可能不是针对自己，难道是公司有了麻烦。他越想越是这个原因，越想越坐不住了，他拿起电话就给陈静瑄打了过去。 “瑄姐！”张为康虽然比较急，但是却顿了顿，他想听听陈静瑄那边什么语气。 “什么事？”陈静瑄那边依然情绪低落。 “你没事吧？是不是公司有事？资金上有问题？”张为康放下面子，紧张的问道。 本来陈静瑄那边正因为跟张为康之间的龌龊，情绪低落着呢！这一接到张为康关心的电话，她心下大慰，心情接着就好了起来。但她还是决定就这样装下去，看看张为康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第五百四十七章 各怀心思 陈静瑄忍住满心的喜悦，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说道：“最近公司流动资金有点困难，说实话，嗯，是有点焦头烂额。” 张为康一听她这样说，心里却松了口气，最起码陈静瑄不是因为感情的疏远而故意难为自己的！这是松了口气，但是他却又紧张了起来。陈静瑄说的是公司有点困难，以她这么多年的商场打拼，说是有点，其实应该是非常困难，而且有可能很严重，印象里陈静瑄还从没有因为工作的事情，出现这种情绪。 “得有多少缺口啊？”张为康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还是问了一句。 “嗯，你不用多管！”陈静瑄心里都快笑开了花，她知道自己说的越是轻描淡写，张为康肯定越是以为形势紧张，他也就越着急。 “啊！银行贷款不行吗？”张为康冷静的说道，既然形势已经这样了，再着急也没用了。 “银行？！唉，他们只会做锦上添花的事，雪中送炭，解危济困他们是不会做的！只要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陈静瑄苦笑着说。 “钱宁那边也不帮忙吗？”张为康边想边说。 “没有用的，他也帮不了啦！你也不用再求他！听我的！”陈静瑄说道，心想张为康要是找钱宁帮忙，不就露馅了吗！ 也是，银行的钱也不是钱宁家的，这个时候他们也要规避风险啊！看来陈静瑄也不是没找过他！ 张为康只好安慰了她几句，挂了电话。 趁着马明涵还没回家，张为康找到了自己的银行存折，自从前年从房市中大部分清仓以后，他所有的资金差不多全在这里，总共有六百多万。马明涵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老公会有这么些钱，张为康心想如果这些钱还不能帮助陈静瑄渡过难关的话，那马明涵就永远不用知道了。 张为康叹了口气，钱真的是身外之物，去的总比来的容易多了。这六百多万拿给陈静瑄，有可能是有去无回。以陈静瑄公司的规模，所遇到的问题肯定不是小问题，自己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好在这笔钱都是投机得来的，万一能帮陈静瑄渡过难关，也算是物有所值了！但愿这笔钱对陈静瑄的公司来讲，不是杯水车薪。 第二天上午，张为康一大早来到了图远大厦的17层，达明工贸。前台的小姐依旧美丽，里面的工作人员依旧忙碌，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也许这些底层的员工根本就不知道公司当前面临的严峻形势。 不是自己的东西，谁都不会珍惜，老板和员工想的永远不会一样，领导和下属想的也不一样。 张为康表情凝重的敲开了陈静瑄的办公室门。 陈静瑄正在里面给几个人开会，也许是在研究当前的公司形势，不过看起来陈静瑄的表情还不是那么低沉。张为康心想，瑄姐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见过了不少的大风大浪，也许早就习惯了。 陈静瑄看到进来的是他，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心里一笑，但却表情严肃，说了声散会吧。 等众人都出去了，她表情依旧严肃，但是却不失热情的把张为康让到了沙发上。虽然前几天是对他有点幽怨，但是从昨天晚上的电话开始，她已经完全原谅了他。 张为康表情沉重，他注视着陈静瑄说：“瑄姐，我真不知道公司的情况会这样糟糕！我把钱带来了，还有我这几年的一点积蓄，希望能帮得上忙！”说完，他把存折递给了陈静瑄。 陈静瑄愣了一下，昨天提到的那23万，她本来是气话，倒是没想到张为康真的如约带来了，而且还不止这些，就是为了帮助自己渡过所谓的难关。 她心头一热，忍着内心的激动，接过了存折。 既然要演戏，当然要演到底。她随意的看了一下存折的数字，心里吃了一惊，居然有六百多万。当然，这六百多万，她是一点不放在眼里的。只是她没想到，当年他炒房，能赚到这么些钱。 张为康看到她表情如常，知道这六百多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或者说，这点钱对公司目前的困境，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于是他解释道：“这是我目前的全部存款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还有几处房产没出手，大约能有三百多万的样子，不过得过一阵子才能套现！如果要是贷款的话，倒是可以抵押！” 陈静瑄赶紧止住了他，感激的说：“谢谢你小康，这已经足够了，真的谢谢你！”说实话，要不是在办公室，她早就冲上去热泪盈眶的紧紧抱住这个男人了！ 张为康看到陈静瑄眼里的感激，他心里轻松多了，只要是能帮上一点忙，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吧，小康，我用你的钱不能白用，你也不容易，我把这些钱就算成你投资公司的股份了！每年给你分红！”陈静瑄沉吟着说，她心想既然你把我放在心上，我当然不会让你吃亏。而且，她心里也有点自私的想法。小文小武是你的孩子，虽然你的财产少，但是孩子作为继承人也总归有份，总不能全让马明涵还没出世的孩子独占。说到底，两个人所有的财产将来都是孩子的。我现在替你保管也是应该。 张为康当然不知道陈静瑄心里的小算盘，他以为陈静瑄是为了感激自己临时做的决定，所以他赶紧摆手，说不要这样，我用不着。 看着张为康着急的样子，陈静瑄突然又想，难道他是为了偿还对自己的感情债，所以才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商人的思维习惯，让她怀疑张为康是有点补偿自己的意思。这样的话，当然不能让张为康得逞了，她必须让这个男人欠自己的。于是她坚决的说：“你别说了，姐姐决定了，每年按照10％的受益分红，否则我宁愿不用这笔钱！” 见陈静瑄如此坚决，张为康只好答应，心里还有点窃喜，这样每年有60多万的进账，何乐而不为了啊！他可是没想到，陈静瑄无论给他多少，实际上还是没有给到外人手里。 两个人都是各有算盘，不过都很高兴。 有因就有果，好心有好报，张为康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自己的这次慷慨救助，在几年后的官场争斗中，会让自己免除牢狱之灾。 陈静瑄心情大好，说中午请他吃饭，顺便聊聊父亲书画展的筹备情况。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接机跟他亲近亲近。 结果，张为康却说还是我请你吧！ 陈静瑄痛快的说好啊！她心说总算是让自己的男人请吃了一次饭，这次她要好好享受。 这次午饭没有在图远大厦就餐，陈静瑄但是考虑遇到熟人，打扰两个人聊天，于是她带着张为康去了一处安静的所在。 这里的环境很有情调，每张餐桌的私密性都独具匠心，一看就知道是给谈情说爱的准备的。 看着张为康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陈静瑄知道张为康发现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她掩饰的说：“这个地方的菜品不错，以前我带客户来过几次，也很适合谈工作！” 张为康笑了笑，心说正合我意。 不过，两个人都往暧昧的方面想，等着真谈起话来，反而都不敢轻易往感情上说了。 两个人谈的都是比较严肃的事情。 张为康跟陈老把作品整理的差不多了，都做了分类和标示，就等着明年的开展了。 陈静瑄负责的是书展的赞助，用她的话来讲，这次一定要借着老爷子的余威，好好的敛敛财。如果经济效益上不出成绩也就意味着父亲的这次书展没有取得应有的效应。 张为康深表赞同，在商言商，这一点自己永远比不了陈静瑄。 话题越聊越广泛。 两个人从过去聊到现在，又聊到将来，从回忆到畅想，等到不得已分手，两个人还是意犹未尽。 这次的谈话，两个人算是真正意义上处在了平等随意的地位。张为康再也不把陈静瑄当成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当成是应该尊敬的姐姐；而陈静瑄也不再把张为康当成是可以照顾的弟弟，摆出一副姐姐的矜持，今天她就把张为康当成了平等相待的男人。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让张为康结了帐。 她甚至想以后也要心安理得的享受张为康应尽的责任。 因为今天高兴，陈静瑄开着自己的奔驰，一直把张为康送到了清河区政务中心。 马上就要临近春节，政府也快放假了，张为康要回去处理一下节前走访的工作。刘文春已经做了充分准备，就等着他回来进行呢。 今年的走访领导数量、金额都比往年有了很大的突破，本来张为康是想适当的缩减一下，可是仔细分析，哪座庙，哪个方丈都要拜到，缺一不可。 总之，今年的走访时间紧，任务重，覆盖面广，重点突出。 第五百四十八章 算命先生 做领导其实挺累的，但是也很锻炼人。比如年底的走访送礼，这在以前，张为康都要硬着头皮去送的。可是今年，他已经完全不当回事了，这权当是工作。而且这工作是拿着公家的钱为自己铺路，何乐而不为呢！ 自己是已经适应了，可是不适应的大有人在，比如秦方涛。 临近放假的前几天，为了躲避局里下属的送礼，他早就嘱咐好了马明涵的父母，坚决不要受任何人的礼物！而他自己跟马明涵窝在平远阳光的家里，局里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住在这里，除了秦方涛等有数的几个人。 这天晚上有人敲门，张为康打开门一看，秦方涛双手提着满满的东西，神情紧张，脸色涨红的站在门口。 虽然不喜欢底下的人来给自己送礼，但是看到秦方涛这幅尴尬的样子，张为康却微微一笑，他这副样子很像当年的自己。 他客气的把秦方涛让进了家门，将心比心，不能让这个年轻人有挫折感。再说了，棒不打送礼人。 马明涵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秦方涛来了，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是知道这个小伙子的，家里的装修不就是人家帮忙看着施工的吗！所以，她走到旁边给秦方涛倒了杯水。 秦方涛紧张的站起身双手捧过了水杯。 马明涵微微一笑，走到了一边，不耽误他们说话。 其实，秦方涛能有什么话可说呢，他语无伦次的给张为康表达着自己的感谢，连说是舅舅让他专门来感谢张局长的。 张为康微笑着摇头说，我不是已经给华主席说了吗，不用客气，咱们这不是外人，要说到谢谢，应该是我们谢谢你才是，要不是你，我们的房子也不会装修的这么漂亮。 他这一说，秦方涛更不知所措了，他紧张的搓着手，而且站起来就要走。 张为康笑着说再坐一会儿吧。 秦方涛连连摆手，快步就往外走。 张为康笑哈哈的在后面跟着。 走到门口的时候，秦方涛突然站住了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胡乱的放在了门厅的衣柜上，急急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买什么东西好，这里有张卡，算是一点心意……”好像还没说完，他就出了门，把门关死了。 张为康赶紧拿着卡就往外追，可秦方涛居然没坐电梯，呼呼的就跑下了楼。 转身回家，张为康拿着卡，看着站在门口的马明涵，苦笑着摇了摇头。 马明涵拿过卡，看了看，惊讶的说道：“为康，居然是1000的卡！” 张为康混没在意，才一千，自己给领导送，一出手就是至少5000，10000的也稀松平常，再说了，秦方涛给自己送礼，有华秀峰在，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马明涵倒是比较紧张，一直在问他这样好吗，你可别犯错误啊！ 张为康心里一笑，心说人家比自己职务高权力大的领导收个万儿八千的都不算什么，你才收一千就害怕了。不过虽然这样想，为了不让马明涵担心，他还是说道等过两天我把这卡还给华秀峰就是了。 马明涵狐疑的点点头，又看了看沙发旁边秦方涛拿来的东西，是一些烟酒和保健品，她放心不下的说：“这些东西怎么办，我看这些怎么也得值一千多块钱！” “实物礼品没事！小涵你不用担心！”张为康安慰她道。 “唉！那也得注意啊！你还年轻，咱好不容易当了局长，可别因为收礼让人家处分了啊！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马明涵忧心忡忡的说。 张为康担心马明涵思虑太重，影响身体，赶紧安慰她说，我知道了啊，你看我不是一直很小心吗！你放心就是，就是真出了事，被人免了职，我就帮着师父卖书法去！ 马明涵瞪了他一眼，说：“不准这么说！赶紧‘呸呸呸’！” 张为康笑了笑，跟着马明涵连呸了好几声，结果成了两个人互相呸了起来，互相喷了对方一脸唾沫星子。 马明涵咯咯笑着，轻轻的用袖口把张为康的脸擦拭干净。 张为康却抱住她，温柔的吻了起来。 自从做完手术，张为康认为自己还是很走运的，官运、财运、桃花运简直一个都不少，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从做完手术的这几年，每年回家，张为康总会给家人，给村里的邻居一种不一样的感受。总体来讲一点，就是人家为康这孩子，在平远混的是越来越好了！每年都有新的好的变化。 年关最后一天，小王开着局里给张为康新配的越野车，把领导送回了家。一同回家的除了满车的年货以外，最让张为康父母高兴的还是自己漂亮的儿媳妇，肚子是越来越大了。 小王帮着把东西搬下车，开车绝尘而去。 张为康弟兄两个，看着老老小小热闹的样子，很是高兴。作为父母，能看到两个孩子有出息，一大家子人好好的，比什么都欣慰。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了一个身背褡裢的异乡客，双目炯炯的看着这一家人，说话间就走到了跟前。 大家一看这人的打扮，都有点疑惑，这明显是一个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可是在这个时候，明天就要过年了，还出来走村串巷挣钱，真是有点奇怪。 算命先生没有看张为康弟兄两个，反而走向了张为康母亲，说道：“这位大嫂，能不能到你家里喝口水？” 老太太笑着说道：“行啊，咋不行啊！” 一边说着，她把算民先生让到了堂屋，里面有刚冲好的茉莉花茶，老太太给他倒了一碗。 张为康等人看这个算命先生，生的骨骼奇特，特别是双眼炯炯有神，虽然带着点风尘仆仆，但是明显的跟平时走村串巷蒙人的算命先生有点不大一样。 连着喝了两杯热茶，算命先生看着张为康母亲说道：“这位老太太，您生的慈眉善目，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啊！”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什么有福没福的，只要身体好，孩子们有口饭吃，不就是我们做老人的福气吗！”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说道：“老太太真是看得开，你的福气就是享儿孙福啊！您如果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相啊！” “好啊，可是咱可不能收钱啊！”老太太很明白，先把话挑明了。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自顾自的说开了。 “从你家的宅子看，家里的大哥是家里的老大！大哥现在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怎么叫不大不小呢？”马明涵饶有兴趣的问了一下。 “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啊！”算命先生没看马明涵，却看了老太太一眼。 张为康父亲嘿嘿笑了一下。 张为康惊奇的跟张为勇对视了一眼，这人说的对啊！父亲现在是村里的村长，上面还有村支书，而这个村子不到两千人，这不就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吗！ “你有两个儿子……”算命先生还没说完，谢楠在旁边笑了笑，这还用说吗，婆婆这两个儿子不就在跟前吗！ “你这两个儿子，都不是窝囊人！”算命先生说道。 “不是窝囊人什么意思？”谢楠问道。 “就是都是吃国家饭的！”算命先生始终没看别人，双眼就是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听他这样说，笑着微微颔首。 “你的大儿子生来憨厚本分，一生安康，运势平稳，大器晚成！”算命先生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 张为勇听的是全神贯注。 “小儿子呢！”看到算命先生迟迟不说张为康怎样，马明涵着急的问了一句。 算命先生像是在思索着。 马明涵不敢再说话，看到他面前的茶杯空了，赶紧给他倒满了水。 算命先生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说道：“你的小儿子，年轻多桀，运势起伏跌宕，时时险象环生，好在每每都有贵人相助，堪堪化险为夷，逢凶化吉。少年才俊，小心祸从口出！虽有达观显像，应思来之不易啊！” 张为康听着这人讲解，心下大骇，虽然他说的不是很具体，但是却句句暗含玄机，隐隐然字字珠玑。简短的几句话听下来，他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他忍不住抬头看马明涵，对方也正痴痴的看着自己。 张为康母亲虽然是文盲，也听出自己的小儿子，以后的路不是很好走，就赶紧问了一句，能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算命先生没看张为康母亲，眼神却瞟了一眼旁边神情紧张的马明涵，他心下感激女人的素手敬茶，忍不住说道：“我看你的小儿子，明年应有一劫，倘若安然度过，又将是皓日当空！还是送你那句话，小心祸从口出！” 老太太还是有点不太懂，算命先生叹了口气，说道：“老人家，你是有福之人不用想，一切由你，敬请大放宽心就是！” 这句话大是吉言，老太太多少安心了。 这时，马明涵又给算命先生倒了杯茶，算命先生看了她一眼，然后一饮而尽，站起身给她说道：“家有贤妻，如定海神针也！” 说完，这位算命先生抱拳离去。 一大家人来不及送，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算命先生真是给人匪夷所思的感觉。 “说的很好！能逢凶化吉不就是大吉吗！”张为康父亲高兴的来了一句。 张为康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只要是俺娘有福，就说明我们都有福！”话虽是这么说，让这算命先生这么一说，他心里还真是没有底。 第五百四十九章 双规边缘1 算命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张为康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虽然这样想，但他老是觉得有点心神不宁，新的一年，到底会发生什么不平静的事情呢！他隐隐觉得，也许算命先生说的对。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几年自己确实是太走运了，人能一直这样顺风顺水吗！想到这一点，张为康不禁担心起来了！他甚至想，就是明年没有这事那事，也许后年大后年的运势就一泻而下了。 也因为有这个担心，张为康一直在老家待到初六才回平远。虽然他嘴上说是在家多跟父母呆两天，但他知道自己是有点逃避的意思。知夫莫若妻，马明涵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紧张，人家不是说了吗！只要咱娘有福，就说明你没事！再说了，还有我呢！”她倒是记住了，算命先生说她有定海神针的作用。 张为康听了，搂着她亲了一口，说道：“没什么事！我就是让那算命先生说的心烦，主要还是担心你们娘俩！放心，没事的！” 他说的是真的，他不担心别的，就担心马明涵为他担心，影响身体，影响孩子。 马明涵太让他省心了，在家的这几天，虽然家里哪里都不方便。衣食住行都远非平远的家里舒服，单就说他们的卧室里，晚上那个冷啊！尿盆放一晚上，早上起来都会冻住。而且在家的几天还要走亲访友，迎来送往的。马明涵一点怨言都没有，从来没有催促过张为康回平远的意思。 这样好的媳妇，张为康怎忍心让她担心呢！ 春节后第一天上班，张为康领着局领导班子一干人给局里的同志们拜年，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明情况。除了邢超一如既往的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外，同志们对这个年轻的领导十分尊敬。 张为康又特别注意了财务科的小郭，看起来也很听话，一副客气老实的样子。可能是因为邢超跟自己作对的缘故吧，她的眼睛一直躲闪着，跟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差不多。 张为康心下发笑，邢超可以跟自己明着作对，可是小郭，一个年轻姑娘，没什么根基，还是不敢乱来的。现在肯定是有点后悔了。 算命先生的话让自己草木皆兵了，张为康回到办公室晒然一笑。就是真有事，也不能这样突然啊！自己也没犯什么错误，顶多就是工作的失误造成点被动就是了。这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第二天，他又到师父家里去了一趟，算是拜个晚年，也是看看师父的书展，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陈老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啊，就缺个书展的解说，我想来想去啊，也就你最合适不过！可惜，你还得上班。年前你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再让你请假也不好了！” 张为康嘿嘿笑着，不敢应承。虽然他也想盯着师父的书画展，但总归是身不由己啊！ 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意识到可能会出问题，而迟迟没什么情况，就在你放松警惕以为没事的时候，事情就来了。 这天一大早，突然有人敲门，张为康喊了一声进来后，一下子从外面进来了三个人，都穿着同样的西服，一脸的严肃，而且看起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张为康愣了一下。 “你是张为康局长？”其中一人问道。 “是啊！”张为康点了点头，心里有点不安。这几个人看起来是来者不善。 “我们是平远市纪委的！有几件事情请你配合调查！”其中一个人说道。 张为康还没反应过来，他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是配合调查还是就是调查自己，是自己出事了，还是别人出事了！ “请你安排一下工作！跟着我们走！不要多说！”对方说道。 说实话，到现在张为康还没意识到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清河区的主要领导干部有问题，才向自己了解情况。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可查的。 所以，当这几个纪委的同志说完以后，尽管心下忐忑，但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了声好的，我跟你们走。 说完拿起包就往外走。他甚至还想，估计很快就回来了，也就不用再安排工作了。有什么急事，打电话也能解决。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刘文春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看到张为康一行人严肃的样子，也没敢多说话。 张为康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从她的旁边走了过去。 四个人两辆车。 当张为康一坐上车，突然就感觉到了气氛有异，直觉告诉他这次真的是他的问题。可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张为康迅速的思索着。现在的干部出问题，无非是两个方面，一个是用人，一个用钱。这两个方面，他感觉自己应该没有特别大的问题。前期的干部调整，也就是在邢超的问题上带着一点倾向性，但在实际的竞争过程中，虽然自己主观上有想法，但是在客观上，邢超还是被无可争议的淘汰下去了；如果涉及到钱的问题，无非就是每年给各级部门，各级领导的节前走动上。这些哪个单位都有，虽然是违规，但哪各单位没有这种情况啊！再说了就是真拿这个说事，这些钱也不是进了自己腰包，也是为了工作。 仔细分析了一下，张为康觉得自己不能怕。没有问题不怕，就是真有问题，真到了自己头上，就更不能怕了！想到这里，他反而坦然了。 车子很快到了纪委。 一行人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小会议室，里面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同志坐在对面，女同志坐在会议桌的头上负责记录，看样子很有点像审讯的意味。 看到这样，张为康突然紧张了一下，难道自己被双规了？ 这几个人低声说了几句，坐在中间靠左的那位同志，说话了。 “张为康同志是吧！今天请你来这里，是要了解一下有关你的一些情况！” 原来真的是自己的问题。张为康心想。 “我们接到群众的实名举报，向我们反映了有关你的一些问题！下面请你谈谈吧！你先请坐！”对方示意了一下。 张为康有点闷，同时想到，要真是有人举报自己的话，看来就是邢超了，他举报的方面，肯定也就是用人上的暗箱操作罢了。 想到这里，他一点也不担心了。 他反而轻松的问了一句对方：“这算不算是双规？” “目前没有难么严重，但是如果查出问题，结果是一样的！”对方说道。 据说纪委调查的话，一般会先诈你一下，比如刚才，对方先让你自己交代问题，就是这个策略。往往心里有鬼的，还没等审讯呢，就已经全招了。甚至说的比纪委掌握的情况还要多。 张为康当然不会傻到自己认错。 他沉默了半响，说道：“我没什么问题！请组织调查！” “请你考虑好，你自己交代清楚跟我们调查清楚，最后的处理会差别很大的！”另外一个同志说道。 张为康想了想，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吧，再给你个机会，来信中还提到你利用职务之便大肆给上级有关部门行贿的问题，请你谈一谈！”对方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对面的两人一看，赶紧就想着站起来。 张为康回头看了一下，门口的那人好像刚才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们不要站起来。张为康心想，这个人肯定是纪委的某位领导，他装作不知道。 来人四十多岁年龄，身材不高，长的颇有福态，团团脸，表情和蔼，丝毫没有印象中纪检干部的严肃。而且来人进来后直接就坐到了张为康的旁边。 这倒让张为康愣了一下。 看得出来，对面的两个纪委的同志开始有点紧张了，居然也带着点拘束。 这更让张为康坚信了，这个人一定是纪委级别不低的领导。他有点后悔，自己平时太不注意纪委的领导了。 “我再问你一次，有没有给外单位领导行贿的问题！”对面的两人提高了分贝，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严厉了一点。 张为康不再说话了，这是个敏感的问题，如果纪委真的要查的话，肯定会在账目上发现问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释的通。他在翻来覆去的考虑，要不要说，如果说了，他们接下去再问到底给谁送了怎么办？如果自己说出一个来，那就无法收拾了。柳文龙、孙鸣等一干区委领导，包括市里的黄玉成等，难道都要说出来吗！如果一旦自己全部交代了，可以预见的是，自己肯定会被处理。而这些领导会不会呢，对他们来讲也许就是一点点的小麻烦，甚至是毫发无损！相比之下，自己捂着不说，会更有利。 既然举报人会涉及到财务问题，那肯定就不是邢超个人举报的问题了，小郭也在这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否则邢超也不会知道财务上的事情。 张为康把身子靠在椅子上，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也怪了，这时的他心里没有任何的惊恐，只是在内心反复的权衡利弊。在这会功夫，他想的特别的多，万一自己出事后，家里父母的脸面往哪搁，马明涵还有没出世的孩子怎么办，陈静瑄姐妹两个会是什么反应，潘筱晨会怎样，肯定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第五百四十九章 双规边缘2 千万不能因此身败名裂！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被处理，在清河区政坛上也够出名的了。那自己可就太倒霉了！清河区，平远市，乃至整个滨海，整个中国，单位行贿的事情就是大家公认的潜规则，而在这个问题上被处理，那简直就是笑柄。 那怎么办呢！ 张为康脑子在急速运转，但是他却让自己尽量表现的很从容，甚至他还看了看旁边刚刚进来的貌似纪委领导的中年人。 对方的团团脸，一直和颜悦色，甚至是带着笑容。 张为康突然想到了年前算命先生的警语：小心祸从口出！这几个字，就像在深沉的夜幕上，陡然出现的一颗明星。就像多日阴霾的天气，突然泻出了太阳的光芒。 沉默就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正在审问张为康的纪委工作人员，就看见本来正在考虑思索的张为康，脸色突然平静了下来。 “请你如实回答！”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张为康还是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对方。 一段时间的沉默。 审问张为康的工作人员把目光转向了张为康旁边的中年人，意思就是征求一下领导的意见。 中年人这时的脸色变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张为康，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年轻人，来到了纪委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就像是个老油条。这小子肯定有背景，有关系，否则不会这样有恃无恐，而且也不会这样年轻就成为清河区农业局的局长。像这样的案子，最后的结果往往都会不了了之，或者从轻处理。但是反过来讲，前面办的他越狠，等到他后面的关系跳出来游说的时候，这个人情送的就越大！所以，他经常就是告诉手下人，只要纪委查处的案子，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徇私情。彻查撤办！只要从严调查，从严处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对方背景深，门子硬，关键时候放一马就是很大的人情。如果对方没什么门路关系，最后处理了就算是纪委的工作成绩。 张为康真没想到刚才一副和颜悦色的领导样子，居然突然之间变了摸样。这也验证了张为康最初的看法，这个人一定是纪委里面级别不低的领导。 “对不起，我没有做任何违纪违法的事情！”张为康又强调了一句，算是给纪委的这个领导一个面子。对审问的纪委领导的态度好坏，有时候对处理的结果会有一定的影响。 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晚了，这个中年男人忽的站起了身子，对前面的两个下属说了一句：“等那边出来结果再说，我就不信你一直沉默！没收他一切通讯工具！” 张为康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笑眯眯的中年人，居然是一副火爆脾气。 “你们这是限制人身自由！”尽管震惊，但是张为康始终保持着冷静。 中年人却笑了一下，没答话就走出去了。 于是张为康的手机被没收了。 审问张为康的两个人呆在房间里看着张为康。 “到底这是不是双规！”张为康心下忐忑不安。照他的理解，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交代问题，就是双规。而刚才的审讯人员明明告诉自己这不是双规来着，可是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双规啊！ 而刚才的中年男人所说的那边的结果，看来就是要到局里调查了。 也不知道柳文龙跟孙鸣知道自己被调查的事情了吗？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帮自己开脱！张为康无聊的呆在这个小会议室，对面的两个人在小声的交谈着什么，没人搭理他！ 张为康估计的没错。 市纪委的调查组已经进驻了清河区农业局。 因为这次调查的人员多，市纪委不得不通过清河区纪委，重点控制了清河区农业局、局领导班子还有财务室三个部分。 市纪委分成三个组，分别找这三方面的工作人员谈话。 既然已经搞的动静这么大了，市纪委书记，也正是张为康在市纪委会议室见到的那个中年人，郑和平，给柳文龙打了个电话：“柳书记，你好啊！我是郑和平，今天到你们区查个人啊！” 柳文龙在那边楞了一下，问道查谁。 “你们农业局的一个年轻局长，叫张为康吧！”郑和平说道。 “他怎么了？”柳文龙大吃一惊。 “没什么！先查查再说！”郑和平说的轻描淡写。 “哦……”柳文龙沉吟着没说话。 他跟郑和平虽然是平级，可是人家纪委书记可是挂市委常委的，柳文龙有心想说句话，但既要考虑郑和平的权威，又得担心张为康到底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如果性质严重，说多了，对自己不利。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张为康到底犯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很棘手，如果不是原则问题，作为区委一把手，他完全可以给纪委提点要求。不是可以，而是必须，因为在张为康的手里握着自己的一些把柄。如果一旦说出来，他柳文龙轻则受处分，重则身败名裂。 而如果张为康真涉及了原则问题，犯了党纪国法，那就要另想办法应对了。作为他自己，能和张为康牵涉上关系的，一个是过年过节张为康送给自己的现金卡或者购物卡，这些金额数量小，估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当然除非小题大做；而另一个就是自己的不孝子陈和柳涉嫌强奸以及私了的那23万块钱。这23万完全可以一推了之，但是自己的儿子涉嫌强奸，一旦被抖出来，除了自己的儿子要身陷囹圄，而他自己的政治生命也将从此完结。 这是他从政以来遇到的最为惊险的时刻。 柳文龙给清河区纪委宋明江书记拨通了电话，要他赶紧落实一下张为康的具体违纪问题。这时候，越是高层的领导越不会透露具体的问题，反而是具体的工作人员能够打听到最切实的消息。 想到这一点，他又给自己的前任秘书，现任清河区纪委副书记的田间打去了电话，要他仔细打听一下。 田间当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从离开柳文龙以后，虽然一直跟书记保持着密切联系，但是因为工作，柳文龙专门给他打电话的情况，已经没有了。而这次，柳文龙能亲自给他打电话给他交代工作，足以看出柳书记对这件事情的紧张。抛开柳书记不说，张为康也是自己的哥们，自己也该主动了解关心一下。 放下电话后，柳文龙就是一阵紧张，心里在埋怨张为康，真没想到看起来如此聪明稳重的张为康，居然会出问题。 柳文龙又给孙鸣打电话，侧面了解一下孙鸣对张为康的态度。这个时候，区委一把手跟政府一把手的意见，很大程度上能起一定的作用。可惜的是，孙鸣的电话出人意料的无法接通。 柳文龙忍不住拿手机砸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这个孙鸣，作为政府一把手，居然会有手机无法接通的情况。 好在很快，宋明江和田间的电话先后打了进来，听了两个人的汇报，柳文龙算是松了口气。两个人的消息基本一致，都说是张为康是因为有人实名举报，涉及到用人问题和年节集体行贿的问题。 柳文龙听他们说完，扣下电话。甚至笑出了声，这算是什么问题！最起码这绝对不是什么原则问题。试想想，哪个领导在用人上是100％的绝对公平！哪个部门没有给上级部门和领导送过礼！如果真要这样认真的话，估计平远市的大大小小官员都不能幸免。 但这种事，真要是处理起来，确实可大可小，还就有人因为这样的问题被处理，因为这毕竟是违法的事情。当前问题的关键是取决于张为康自己的态度和纪委对农业局调查的结果！ “张为康啊，张为康！但愿你不会傻到把收礼的领导都坦白出来吧！这样，你可就没救了啊！”柳文龙心想。 如果张为康一旦说出来，这些领导马上要做的就是全力为自己消除影响！如果张为康不说的话，这些收礼的领导就会把全部的精力放在给张为康说情开脱上！这个时候，帮助张为康就是帮助他们自己。 就在这时，孙鸣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柳书记，刚才我在市里开会，手机被屏蔽，看到了你的电话！有什么事吗？”孙鸣说的声音有点急。 “哦，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柳文龙突然沉住了气，他认为孙鸣肯定也是得到了张为康被几位调查的事情。 “哦，那就行！”孙鸣讪讪的说道，心说看来柳文龙还不知道张为康被调查的事情。他本来以为柳文龙会知道，想让他先说出来的，可是没想到柳文龙居然不知情。自己既然这样问了，当然就不好接着说出来了。他只好挂了电话。 柳文龙相信自己的判断，孙鸣肯定知道张为康被调查的事情，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他不会主动给自己回这个电话的！而且既然回了，就证明他也很紧张张为康这件事，也许他更紧张的就是这次美国之行。 第五百四十九章 双规边缘3 孙鸣放下电话越想越没底。刚才他开完会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纪委的老同学，偷偷的告诉了纪委正在调查张为康的事情。说完后，这个老同学还嘱咐他自己知道就行！类似的工作秘密往往都是这样传播出去的，所谓的秘密或者纪律，其实都是为了联络感情，讨好领导，收买人心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紧张。 用人的问题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可是涉及到单位集体行贿的话，自己却是有一份，自己就是张为康行贿的对象。这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年前的美国之行，张为康可是给自己垫付了不少赌资的！赌资不在大小，关键在性质。如果这个小子情急之下胡说八道的话，那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他一横心，又给柳文龙拨通了电话，在张为康的问题上，他们两个人一定要取得一致才行。 看到屏幕上一直闪烁的孙鸣的电话，柳文龙心里笑了，孙鸣刚才的电话就是来探自己口风的，见自己不说话，他现在沉不住气了。 “柳书记！刚才我正好碰到市纪委的一个老同学！说起了张为康的问题，说是涉及到用人和给上级送礼的问题！”这次，孙鸣开门见山。 “哦！”柳文龙装作惊讶的样子，“张为康会这样吗！”这个时候他不能一味的装傻，必须给孙鸣一点自己的个人倾向，否则两个人短时间内根本达不成一致。所以，他惊讶的表示了张为康不可能出问题的疑问，也是在告诉孙鸣，他对张为康的印象一直很好。 果然，孙鸣立即察觉了柳文龙对张为康的积极态度，他赶紧附和着表态说：“我也认为张为康不会这样做！再说了，就是给上级领导送点礼，拿点东西，虽然是违纪，可不也是为了下一步好开展工作吗！” “是啊，为康这个年轻人，这一年的工作成绩可是有目共睹啊！能引起省市领导对我们的关注，可以说他的功劳最大！”柳文龙态度越来越明显，两个人的观点越来越接近。 “唉！真没想到，本来看来正常的公关活动，居然被人拿来整我们的年轻干部！如果一旦在这个问题上给定了性，张为康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啊！”孙鸣话语里满是可惜。 “是啊！”柳文龙装作很无奈，他等着孙鸣的下文。 “柳书记，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给有关方面反映一下，争取从尽早结束对张为康的审查，从轻处理他的问题呢？”孙鸣终于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嗯……我看可以，适当的时候，咱们给领导提一提！”柳文龙沉吟着说道，然后又顿了顿：“先看看今天调查的情况怎样！” 这才是关键问题，假如张为康老早就把他们给出卖了，自己还给他四处奔走说情，那不是太傻了吗！ 孙鸣当然明白柳文龙这句话的意思。 于是，在张为康的问题上，本来已经明显失和的柳文龙和孙鸣破天荒的达成了一致意见。 而农业局内部却是人心不稳，有看热闹的，有拍手称快的，有担心的，有心神不定的，有惶惶不安的。这里是空前的混乱。 尹云本来是属于拍手称快的，她最想落井下石，给调查组反映张为康收受养殖户两万元贿赂的事情来着。但是之前她却给老公王洪昌打了电话，她本来想把张为康被调查的事情告诉老公，让他高兴一下子呢。可是没想到王洪昌听了却异常的严肃，并当即嘱咐她一定不要多说话，特别是不要说对张为康不利的事情。 尹云不明白。 王洪昌不耐烦的说：“用人的问题都是经过领导同意的，据我所知其中没有什么问题；再就是给领导送礼的事，现在不是太稀松平常嘛！要是真的处理他，估计清河区就得因此处理一大批干部，这其中就包括我。人家柳文龙和孙鸣这么大的领导，顶多上面领导批评几句，像我们这样的小虾米，就得受处分了！这你还不清楚！也亏你干了这么多年副局长！” “那我怎么办？”听到可能牵涉自己的老公，尹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行！”王洪昌说道。 “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说行吗？”尹云不明白，惊讶的说。 “那你说你知道什么！”对尹云的白痴，王洪昌无可奈何，大声训斥道。 尹云仔细一想，自己确实不知道啊！现在都是一把手说了算，都是确定了才在办公会上通气，自己一个副局长，还不是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当调查组问道她的时候，她就按照自己上面的想法实说了。 调查组没办法，一连问了几个副局长都是这样回答，这就是一把手负责制的弊端，最后出了问题，知道的人真是不多。 但是不多，不代表没人知道。 调查的关键点，就在财务室张文正和办公室刘文春身上。 张文正看来是老油条了，当调查组的同志找到他，要他反映情况的时候，他十分镇定，冷静的说道：“我干了这么些年财务，我是按照财务工作的程序要求来办事的，只要是领导签了字的单据，我都要认真处理！至于领导的用这些发票是什么用途，我们做下属的从来不问！” 这是实情。 张文正做了这么些年财务工作，能屹立不到，当然有他的特别之处。实际上，领导用这些发票的目的，他能不知道吗！就是不知道，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但是程序上他确实应该不知道。问得太多，不是招领导厌烦吗！而且一旦知道了不符合规定，你是给领导处理还是不处理。所以，这时候一定要难得糊涂。 可是他一点都不糊涂，而且他也早就分析出来了，这次能在财务上举报张为康的，也就只有财务科里的出纳小郭了！除了自己，小郭是最了解财务状况的，但是这几年他对小郭一直怀有戒心，从来就不让她知道的太多，所以这次，虽然她可能参与了举报，但是她掌握不了具体的环节。 想到这里，张文正忍不住叹气。自己早就提醒张为康，一定要把小郭调出财务科，结果张为康不仅没有把她及时调出去，而且还在好多问题上，导致小郭对他的意见逐渐加深。最终在经济问题上举报了他。 张文正说的在理，而且对这样看起来老实诚实的老好人，纪委的同志也没有办法再问，但是他们把这一年来财务的账单票据全部带走了。要仔细分析一下。 张为康一直呆在纪委的小会议室里，现在马上就要下班了。说不害怕是假的，他一直在担心。如果真要是查自己，财务跟刘文春那边是最有可能出问题的！怎么办，硬撑着还是坦白争取宽大处理，他在不停的思忖着。如果自己硬撑着，而刘文春那边全说了，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可是就是自己坦白了，估计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而自己硬撑着不说，刘文春那边也守口如瓶的话，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这样分析，看来算命先生的话是对的，收口如瓶，祸从口出。一定要坚持住。 农业局那边的调查也到了关键点。纪委在那边的调查组也遇到了阻力，就是刘文春。 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美丽成熟的女人看上去会是那么的冷静，一开始，不管纪委的人怎样问，刘文春都是这样回答：“领导的事情我们怎么能清楚？” “给谁送礼，涉及到领导干部的**，我们更不敢打听！我真的不知道！” “我建议各位领导还是去问张为康局长！” …… 这个美丽的副局长兼办公室主任，比当年的女**还要坚强，负责问询的纪委的两个男同志，也不好把语气说重了。不过他们都在羡慕张为康，这个小子是怎么鼓惑的这个女人，怎么对他这样忠心呢！ 刘文春本质上是一个豪爽的女人，在她骨子里有着好多男人都不具备的类似江湖义气的东西。自从张为康来到局里，给了她很多机会，直到最后力排众议给她解决了副局长，对她可以说是有知遇之恩。这让刘文春一直非常感激，除此以外，更重要的还有对这个年轻的局长的尊敬，这种尊敬来自于他跟方建民对待自己的美色的不同态度，来自于张为康对待感情、对待女人的尊重。 所以，在刘文春眼里，张为康是一个好人。 她要尽可能的给好人说话。 可是当办案的人员拿着由她经手签字的一部分票据进来，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楞了。 “你说你不知道，可是为什么这些票据上除了张为康的签字，还有你的签字！看样子，你是经手人。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些钱都用到什么地方了吗！”其中一个男人笑眯眯的问刘文春。 第五百五十章 艰难较力 女人一旦铁了心，是比男人还要坚决的。 刘文春早就已经下了决心，绝不从自己嘴里透露一点对张为康不利的事情。 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签字经手的单据，她心里不由的紧张了一下。可是在这种时候女人的反应往往比较快，实践表明，她们更容易在紧张的语言环境中，准确理智的应对。女人的动作反应可能比男人慢一些，但在这种时候，女人的语言反应却要远比男人要好。比如男人跟女人吵架的时候，落在下风被反驳的哑口无言的往往是男人。 刘文春反应很迅速而且很冷静，她没有被对面这个男人对自己笑眯眯的态度迷惑，却一改之前的不卑不亢，反而义愤填膺的表达了对这次调查的不满：“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们的局长，我真不明白，这样好的一个领导干部，人品好，作风清廉。自从他到我们局以后，局里的工作取得前所未有的突破！这样各方面都优秀的领导难道会有问题吗！我不相信！” “这位同志，请你回答问题，不要夹杂个人感情！要不是你们有人举报，我们也不会劳师动众的出来得罪人！”因为刘文春的漂亮出众，这个办案的同志确实多费了不少唇舌，而且态度也蛮好的。 “这人真是有毛病，瞎了眼！”刘文春冷冷的说，她知道肯定是邢超举报，而且小郭在这其中也没有起好作用！ 听刘文春这样说，对面的纪委工作人员忍不住笑了笑，看着美丽的女人稍微撒撒野，也是一种享受。 “同志！你们也知道，我是办公室主任，也就是局里的总管，局里大大小小的活动，从吃喝拉撒，到衣食住行，到上级检查，所有的开支都要经过办公室，都要经过我手！您说说，这些单据发票上面有我的签字，难道不正常吗！而且我敢说，清河区农业局去年一年，90％的公务开支都是经过我手！我不想否认！”靠着前面的胡搅蛮缠，刘文春为自己赢得了应对的时间，她说的这些绝对是事实。 对面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个女人说的在理。 “嗯，办公室主任是挺辛苦。那过年过节的时候，张为康没让你给上面的领导办购物卡，或者现金卡之类的？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异常？”其中年龄稍大一点的男人问道。 刘文春坚决的摇了摇头，但她的心里却在冒汗，这类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她按照张为康的安排亲自操作的。 “比如今年春节，这也就才过去了不到半个月，张为康难道就没有到有关领导家里走动走动？我想你不会这样忘记了吧！或者说你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方提示刘文春。 “我估计应该有吧！但是这些事情，涉及到的都是领导的秘密，我真的不知道！”刘文春一脸茫然的摇头，她没有完全否认自己不知道，但是却只是猜测着领导可能有。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在撒谎，她一个办公室主任，领导的活动她能不知道，就是不可能全部知道，也总该知道一点吧！而且看她的履历，她是自从张为康主持农业局的工作后迅速提拔的副局长，这肯定就是张为康的心腹，她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张为康的违规情节。甚至可以大胆的猜测，这个女人跟这个年轻的局长之间甚至很可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这是对面的办案人员的龌龊心理，其实也是大多数人的龌龊心理。只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大家猜的都没错。就是刘文春和张为康也是差不多就成了那种关系。所以，事后刘文春回想起这段令人紧张的纪委谈话时，她分析了一下为什么自己没有向市纪委坦白张为康的违纪情节，最大的原因还是那次跟张为康几乎突破底线的肌肤之亲。就像小郭可以为邢超举报张为康出谋划策一样，刘文春也能毫不畏惧的为张为康保守秘密。 这就是女人！ 不计后果的为自己的男人付出，这就是女人。 这时的张为康在市纪委的会议室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心烦到了极点。 他不停地看表，时间已经晚上七点钟了，刚才他已经向在场盯防他的纪委工作人员表达了自己的要求，能不能给家里打个电话。 而工作人员的答复是让他等等，正在请示领导。 这一请示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终于，外面进来了一个工作人员，小声的跟房间里的工作人员交流了一下。 讲完以后，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过来给他说道：“你可以给家里通话！你明天才能回去！” 张为康惊讶的看着他，对方说道：“你不要看我，这是上面领导的决定！” 张为康明白，他渐渐冷静了下来，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要被拘禁一晚上。他要给马明涵说好，免得她担心。 工作人员给他拿来了手机。 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了，张为康一看，大部分都是马明涵的，还有一个号码，居然是林菁菁的。现在已经顾不上林菁菁了，他赶紧拨通了马明涵的电话。 刚打过去，马明涵就接了起来。 张为康眼睛一边看着房间里的工作人员，一边微笑着听那边马明涵的抱怨和担心。 张为康耐心的听她讲完，然后轻声的说道：“刚下班的时候，柳书记打来电话，让我跟他参加个活动，我看晚上够呛回去！你先睡！” 马明涵“哦”了一声，嘟囔了一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一声的，害的我担心！” 张为康嘿嘿笑了一声，说我错了。 “那你明天早上给我打电话啊！”马明涵不放心的说。 “好的！我得进去了，领导都在里面！”张为康装作着急的说。 刚放下电话，手机就被工作人员没收了。 这一夜，张为康几乎一夜未眠。虽然宾馆的条件很好，床也很舒服。但是旁边一直有两个陌生的男人监视着自己的感觉实在不好，不过这倒是在其次，关键是对局里情况的不可知。因此张为康表面上镇定，但是内心实际上是焦虑不安。这是他经历的最艰难的时刻，甚至连当年做心脏手术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焦虑过。 人一旦有了负担和拖累，也就有了顾虑。家庭、地位、权力、享受这些已经拥有的东西，让人患得患失。 张为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在不停的思忖着今天局里的调查是什么结果，如果张文正跟刘文春稍一松口，自己就完了。如果这样的话，还真的不如早点交待好。 可是一旦交代了，最后处理也许是唯一处理的还是自己，那自己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不交代还有一线希望。再说了，因为给单位行贿的事被处理了，也够丢人的。整个中国政府部门这样做的千千万万，结果就是自己出问题了。简直是贻笑大方。 这样想来想去，几乎就是一夜没睡。一大早，他就爬起了床。盯着他的两位工作人员虽然是轮流休息，可是看起来也是很累。 张为康有点心理平衡，自己这点小虾米居然也会让纪委的同志这样紧张，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吃早饭前，纪委新来了两个工作人员，来换班。 四个人在房间里简单进行了交接，过了一会儿，有三个工作人员出了门，好像要谈什么事。 只剩下一个工作人员在场，好像是违反有关办案规定的。不过对他们的专业素质，张为康还是比较了解的，纪委的人也是机关人，也都有着同样的机关工作作风，不必对他们高看一眼。 张为康有点讥笑的看了这人一眼。 让他奇怪的是，这人的眼神柔和，似乎带着异样。 张为康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对方看了门口一眼，语速很快的说道：“原则上我们不会扣留你24小时以上，希望你把握好！” 一听他说话口气有异，张为康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对方紧张的转过了头看着门口，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不再说话。 张为康心里狂喜，这个人如此说话，肯定是得到了某人的授意，来提醒他的，也就是说，自己昨天的一天的沉默，是有结果的！ 虽然对方说的很隐晦，那意思张为康明白，把握好就是坚持好，看来自己昨天的表现就是对了。 重新回到纪委小会议室的时候，张为康的心里就有底了。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情况居然又有了变化。 第五百五十一章 妥协利用 上午，纪委对张为康又进行了新一轮的问询。一上来，其中的一个办案人员就冷冷的说道：“交代吧！都是给哪些领导哪些部门送礼了？” 张为康心里一惊，听这话的口气，好像是局里已经有人交代了送礼的细节，他忍不住额头冒汗。 一阵沉默。 “我们基本上已经掌握了你的违纪情节！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主动交代的话，我们党的政策你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方步步紧逼。 张为康一听他们这样说，心里就有底了，纪委的这几个人肯定是在诈自己。既然已经掌握了情节，还故弄玄虚？ 所以，他还是沉默。 “说实话，你还年轻！如果这次能够主动坦白你的违纪情节的话，我们肯定会考虑从轻处理，甚至一点也不会影响你的前程！想必你也知道，这种部门单位集体行贿，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你可曾听说过处理过谁！”对方循循善诱。 要不是今天早上纪委的那人对自己刻意暗示，说不定自己就已经经受不住压力，如实招供了。 “我再次重申，我没有做任何非法乱纪的事！”张为康平静的说，心里暗说好险啊！ 在座的几个办案人员也很平静，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劲头。其实他们心里也有数，这种案子根本算不上什么。就是他们纪委的领导在这个问题上也难说清白。所以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给举报者一个交待罢了！如果真碰上那种傻乎乎的，来到纪委全交代了，也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突然，其中一个中年人严厉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斥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对方的突然发难，倒真是吓了张为康一跳，不过他接着就镇定了，这正表明对方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了。 张为康看了他一眼，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这样一来，好像大家都没话说了。 然后对方几个人在低头耳语。 张为康心想，按照一贯的思路，看样子要等着领导发话了。他不知道，昨天晚上，在农业局调查完以后。清河区纪委的领导请市纪委调查组吃了顿便餐。 说是便餐，但是到了以后，市纪委的同志才发现，这可绝对不是便餐，海参鲍鱼都上来了，还能叫便餐吗？而且清河区纪委领导班子都来了。清河区纪委书记宋明江主陪调查组的组长，市纪委的一位副书记，而区纪委的领导班子其它成员就陪着调查组的一般工作人员，规格待遇是相当的高了。大家当然知道清河区领导是什么意思了！ 一开始，宋明江的开酒词就是道歉：“非常对不住啊！我们清河区的同志给市里领导添麻烦了！让大家这样辛苦！区委柳书记专门交代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慰劳一下在座的各位领导！” 这句话实际上就点明了清河区委对这个案子的重视和紧张。 果然，酒到半酣处，宋明江斜睨着醉眼，看着旁边的市纪委领导说：“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举报给领导送礼吗？现在我们基层的同志不靠这个怎样跟你们市里领导联络感情啊！要这样的话，我们明年不跟你们联络感情了啊！” “行啊，都是你们让我们犯错误！你们不去，我们坚决不想！”市纪委的副书记哈哈笑着。 国人就是这样，一到了酒桌上，什么话就都可以谈了。 那边房间里都是具体的办案人员，大家喝的多，也都放得开，在田间的调动下，席间的气氛非常融洽。田间挨个敬酒，并诚恳的给大家说着：“一定要多支持我们的清河区的工作！” 喝到高兴处，就有人高度评价了张为康同志在纪委的优异表现，说清河区的干部素质高，党性强，在我们的威逼利诱下，很好的保持了一个党员的本色，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也没说！ 田间高兴的接了一句：“还希望纪委的领导继续培养！哈哈！” 虽然柳文龙没有具体交代田间应该怎么做，但是多年来跟在柳文龙身边，有些事不用领导明说，田间也能心神领会。所以在今天晚上的工作餐上，他做了好多的秘密的工作。 今天早上提醒张为康要坚持的那个人，就是田间在市纪委的铁哥们，就是田间授意的。 田间做好了这些工作，迅速在第一时间汇报给了柳文龙，他汇报的重点是张为康昨天在纪委的表现，然后才是他自作主张的安排。 柳文龙很满意，但是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只是“嗯嗯”了几声，表示知道了。 但是田间明白，领导很满意。 第二天一上班，宋明江的汇报电话才打给了柳文龙。他汇报的也是张为康在市纪委的表现，然后是晚上跟市纪委领导吃饭的具体情况。 柳文龙不停的点头，最后说：“继续保持跟市纪委领导的接触和沟通，随时关注事态的变化，随时跟我保持联系！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家丑不可外扬，尽量把影响降低到最小限度吧！我想今天上午或者在更适当的时机，开个常委会，请你在会上对这次的情况做一个简要的汇报！” 宋明江连说明白。 放下电话，柳文龙又拨通了市纪委郑和平的电话，自己手下的干部出了事，别说是跟自己还有利害关系，就是没有任何瓜葛也要主动问一下纪委的领导，这是最起码的礼貌。这个电话于公于私都要打！ “郑书记啊！你好，我是清河区老柳！” “老柳啊！你好啊！” “我们的同志怎么样啊！问题严重吧？” “嗯……怎么说呢？问题比较严重，我们还在调查之中，有什么进展，我们及时沟通！”郑和平的话模棱两可，这话说的很有余地。张为康确实有问题，但是还在调查，还没有下结论。应该是可以操作的！ 都是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了，柳文龙当然听得出里面的意思。 他严肃的说：“哦，我的建议是有问题一定要查，查出问题一定要处理！” “嗯，这是肯定的！”郑和平说道。 “不过呢！”柳文龙话锋一转，“我个人感觉，张为康这个小同志，我刚刚提拔他做了局长，这么年轻，他不敢拿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玩火**的事，他还不敢！当然了，他要是出了问题，绝不姑息！” 郑和平心下一笑。 柳文龙这个电话，他早就料到了。昨天晚上的一顿高规格的便餐就知道了清河区委对这件事的重视。再按常理推断，自己手下的局长被人举报集体行贿，他区委书记能没有份！而且这个张为康还这么年轻就是局长一把手，没有他柳文龙的关照能走到今天。 作为老纪委，郑和平比谁都明白，这样的举报都会涉及到更高级别的领导，一般查来查去，也都不了了之。天下乌鸦一般黑，最后一查大小领导都有份，最后受处理的肯定就是那个官职最小的当事人，处理的轻重，当然要看上面领导的意思，也要看当事人聪明与否。 张为康算是聪明的了，进来了以后什么都没说，威逼利诱，明说暗诈也没套出上面的领导是谁。 柳文龙这个电话虽然什么都没说，而且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实际上已经把意思挑明了。 郑和平虽然是市委常委，级别比柳文龙要高，但是柳文龙怎么也算是一方诸侯，封疆大吏，最起码在清河区的地头上还是说一不二的，他当然要给他个面子。而且他正好有事有求于柳文龙。 于是，郑和平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的对！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嗯，对了我有件事还得请你帮忙！” 柳文龙一听要他帮忙，当然高兴，这就说明张为康的事情已经问题不大了！他痛快的说：“领导有什么指示尽管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 “哈哈！”郑和平打了个哈哈，说道：“我老家有个侄子，今年大专毕业，我本来从老家给他找了个工作，结果他还不愿意去，非要到平远这样的大城市来！唉，这孩子太不懂事，他以为他这个叔叔无所不能来着！可是家里大哥就这么个侄子，你说我能不办吗！”郑和平叹了口气。 “嗯，是得办！再说，你办不了谁办的了啊！”柳文龙说道，“你放心，你先尽量找好地方安排，实在不行由我们清河区给你托底，想上哪个部门去哪个！”柳文龙不等郑和平明说，就主动承担了下来。 这算得了什么呢！别说现在自己的把柄在他手里，就是没有这事，他一个市委常委给你提出要求，让你帮忙了，你还能拒绝！ “那就先谢谢你了！”郑和平说道。 “郑书记，这事你在适当的时候跟孙鸣区长通个气，显得尊重他！”柳文龙心说，我不能让你孙鸣什么事都没有，白白过了这一关啊！ 郑和平说好的，一会我们开纪委常委会，研究对张为康的处理决定，到时候我给你说一声。 柳文龙悬着的心算是放在了肚子里。 郑和平放下电话，接着就给孙鸣打了过去。 孙鸣正在琢磨着怎么找郑和平沟通一下对张为康的处理呢，他通过他的老同学了解了张为康在纪委的情况，还好这小子什么都没说。他记得琢磨着想想办法，让张为康早点出来了。 没想到郑和平居然主动打来了电话。 第五百五十二章 停职处理 郑和平一开口就说请孙鸣区长帮忙，他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是最有底气的。政府组成局的农业局局长因为单位集体行贿的事情被调查，区委书记被牵扯，政府的区长也很难幸免。而且郑和平也知道年前他们可是刚从美国回来，虽然还没有把这部分账务理清楚，可以肯定的是里面肯定有不少猫腻。说不定孙鸣的问题比柳文龙还要大。 所以在意料之中的，孙鸣非常的热情，他豪爽的打着哈哈，说道：“郑书记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哈哈，吩咐可谈不上！我老家的外甥女，这不是今年毕业嘛！家里想着给她找个稳定的单位，想先在你这里预定个地方啊！”郑和平呵呵笑道，“现在的女孩子，只要有个好工作就意味着将来就有好老公好家庭啊！” 这样的好机会，郑和平不想放过。 他在柳文龙那里说的是他老家的侄子，那倒是真有其事。可是这个说的外甥女就是杜撰了，他也是多了个心眼。再过一段时间，按照常理，正好是大学生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每年他这里都要有各方面的关系请他帮忙解决孩子工作问题的，现在趁此机会在孙鸣这里预定一个，不是适得其所吗！ “没问题啊！郑书记能把自己的关系放在我们清河区这个穷乡僻壤，那可是我们的荣幸啊！”孙鸣热情的说道。他说的也是实情，就跟柳文龙想的一样，人家一个市委常委解决一个工作问题还不是很轻松。能放在市区财政收入最差的清河区，还真是高看你一眼了！ “那就先谢谢你了！”郑和平笑着说道。 “千万别客气！哎，对了，郑书记！听说咱们纪委正在查我们这里农业局的局长？怎么样啊，郑书记？他有问题吗？”孙鸣像突然想起来似地问了一句。 郑和平心里一笑，故意沉吟了一下，说道：“有问题是肯定的了，关键就看问题大小了！我们正在做进一步调查！” “哦，是这样啊！郑书记，您可不要批评我，我还得给我们的干部求个情啊！”孙鸣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完全是一副下属跟上级开玩笑的口吻。这样的口气，就是说错了，领导也不会怪罪。 “我看只要没什么大问题，就早点让他回来工作吧！局里的好多工作还得等着他处理呢！没人干活可不行啊！”孙鸣说道。 “嗯，我看问题不大！我们研究一下！”郑和平沉吟道。 “那好，就先谢谢郑书记了！”孙鸣笑着说道。 放下电话，孙鸣长舒了口气。 郑和平那边放下电话就立即召开了市纪委的常委会议，专门研究张为康的问题。 既然已经给清河区的主要领导做了沟通，双方做了很好的妥协，对张为康的处理意见在他的脑袋里已经趋于明朗了。 在会上，负责张为康案件的调查组组长通报了对张为康的调查情况。 为了充分发扬民主，郑和平要求在座的常委都说一说看法。当然调查组的组长是最有发言权了，他先表态说道：“我的建议是，先让该同志回去，我们再详细研究收集到的有关证据，等证据确凿后再做具体处理！按照规定我们已经拘禁了他24小时！也到了该放的时候了！” 第一个发言的观点，对后面的发言的影响最大，后面的常委基本上也是这个态度。当然，也有的常委补充说，对这样的少年得志的干部，最后一定要严肃处理。 郑和平最后作总结说道：“同志们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已经超过了限制人身自由的时限，我们当然是要让他回去！但是我的意见是最后结果出来之前，建议清河区委区政府，对该同志做停职处理！直到最后结论确定以后！” 领导不愧是领导，这个处理决定还是比较全面的。它既维护了纪委工作的严肃性，但又给此类案件留有了充分的余地。本来纪委班子内部对郑和平还有意见的同志也不禁佩服他的老道。 他们当然不知道，郑和平之所以这样处理，也是在跟柳文龙和孙鸣做交换，等到自己老家的关系给好好的安排了工作后，也就是张为康得以解放之时。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对于此类案件，根据纪委的经验，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就会得罪不少的上级领导。一定不要小看这个区农业局的局长，说不定手眼通天。这样年轻就能坐上区农业局局长的位置，他背后的关系不止区委书记和区长这么简单。 而最后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个年轻人的关系不可小觑。 纪委常委会散会后，郑和平给柳文龙去了电话，把会议的决定给他通报了一下。 柳文龙明白，纪委其实这就是已经放过了张为康。现在既然已经暂缓处理，到了以后更不会再处理。而建议对张为康进行停职处理的决定，也是必须的！ 所以他说道：“谢谢郑书记！处理的非常好！我觉得对于年轻同志，我们一定要从严处理，不能姑息！这对他们成长有百利而无一害！郑书记费心了，改天我和孙区长好好谢谢您！” 给柳文龙说了，郑和平自然还要给孙鸣说一声，两边示好。 孙鸣自然也满意。 一会儿他接到了柳文龙的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一下，研究一下张为康的处理问题。 这次，孙鸣从来没有过的麻利，三步并两步就上了楼。 按照柳文龙的意思，下午召集在家的常委开个会，通报一下对张为康的处理决定，原则上不再更大的范围对此事进行宣传。 柳文龙最后说：“张为康同志还是个好同志嘛！在这样的问题上犯错误，情有可原啊！” 孙鸣连连点头，说道：“是啊！张为康同志的工作能力很强，过去的一年，农业局的工作给我们清河区出了很大的亮点。如果这样的同志被处理了，对全区广大干部的士气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我认为停职处理已经是够严厉的了！” 柳文龙点点头。 这样，两个人就为下午的常委会定下了调子。 与此同时，在纪委会议室的张为康也接到了纪委的通知，让他暂时回去听候处理。 漫长的24小时终于结束了。 站在纪委的院子里，张为康长长的舒了口气，尽管只是24小时的限制自由，但他也感受到了自由的可贵。 打开手机，居然提示有20几个未接电话，大部分是马明涵的，还有几个居然还是林菁菁的！还有一个是钱宁的，另外还有一个是陈静瑄的。 张为康先给马明涵拨过去了电话。 一听到张为康的声音，马明涵就哭了起来，泣不成声的问他“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看样子，马明涵已经知道了。 张为康有点奇怪，还是安慰马明涵说：“有什么事啊！我不是好好的吗！” “纪委查你，你还瞒着我！”马明涵还是带着哭腔。 张为康这才恍然，自己被调查的事，在小道消息满天飞的政府大楼，尽管才24小时，估计已经被人咀嚼了成千上万次了，马敏感能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你赶紧来区委办文印室，我在叶青这里！”马明涵焦急的说。 张为康还不知道自己被停职处理的决定，所以他没有急于到叶青那里找马明涵。而是准备大大方方的回农业局。 一进政府大楼的院子，张为康居然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路上碰到的熟人，带着惊讶，客气的跟他打着招呼。 张为康心里叹气，这次就是没事，也已经在政府声名远播了，丢人是肯定了。 很快就到了农业局的走廊口。 他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抱着一堆文件走出办公室的秦方涛。 秦方涛一看到张为康，不禁吓了一跳，手里的文件散落了一地，他看着张为康，结结巴巴的说道：“张，张局，您，您怎么……”他本来是想问“您怎么来了？”可是接着意识到这句话有点不合时宜，赶紧改了口说：“您，您来了啊！” 张为康强自镇定，微笑着说：“小秦，告诉局办，给我开门！” 看到领导没事，秦方涛激动的“哦哦”着，连地上的文件也没拣，飞也似的跑到了办公室喊人。 一听说是局长回来了。 刘文春惊喜的跑了出来，看着正等在门口的张为康，搓着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为康眼睛有点湿润，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说不定自己现在还没出来。 刘文春赶紧给他开门，他们两个人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为康微笑着示意他们去忙吧！ 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他第一个要打的电话，应该是柳文龙的！ 第五百五十三章 远近亲疏1 柳文龙就好像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他的电话似地，一听是张为康的声音，他就静的说了一句：“你过来吧！” 坐在电梯里，张为康有点不好的预感，从柳文龙的语气里，他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要被处理，丢人倒是在其次了。张为康明白，在这时候，领导比自己更清楚目前的情况，虽然自己是当事人。市纪委也许已经给柳文龙通报了处理意见，他顿时紧张了起来。 所以，虽然到柳文龙办公室就经过叶青的文印室，张为康也没有敲门进去见马明涵。现在，柳文龙要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清河区委书记的办公室里，柳文龙看着张为康的眼神很复杂，而且这复杂的眼神持续了有一段时间。 张为康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现在看柳文龙的表情，他感觉是给领导惹麻烦了，于是他愧疚的说了声“对不起！” 柳文龙待了一会儿，才长叹了口气。 “你很好……但是根据市纪委的决定，你要暂时停职，等后面的调查结果！”柳文龙说道。 张为康一愣，没想到自己辛苦坚持的结果会是这样。 “为康，听清楚，我是说暂时！纪委还要进一步调查，在这期间按照规定，只能停职！”柳文龙看着他。 …… “好吧！我服从组织决定！”这是目前唯一的结局。自己不接受又能怎样，为了表示对柳文龙的不满，站出来揭发他。也许对他的地位起不了多大的影响。再说，柳文龙也是这次事件中的敏感人物，肯定也不好多说话。 “你放心吧！很快就会没事的！”柳文龙好像很感激的样子，“这对你的成长或许更有好处！” 张为康抬头看了看柳文龙，他的表情诚恳认真，并不是故作姿态，照顾自己的情绪。 不管柳文龙是不是在许愿，但是张为康感觉柳文龙的态度是诚恳的，脸上的感激也不是装出来的。对自己的忠诚，柳文龙还是非常欣赏的。 “你觉得现在谁主持农业局的工作比较好一些！”柳文龙问道。 于是，张为康认真的想了想，说：“还是陈传声比较合适吧！” 柳文龙点了点头，又说道：“时间不会太长！” “谢谢柳书记！”张为康感激的说。不管何时何地，不管领导的许愿是真的还是只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都要记得谢谢领导。 “好的，你先回去！下午等通知吧！”柳文龙站起来说，也是在送他。 柳文龙站起来送他，在张为康的印象中是第一次。就是当年陈和柳犯了事，让自己帮忙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站起来相送。 张为康有些欣慰。 出了柳文龙的办公室，张为康突然觉得有点轻松，虽然停职处理绝对不是好事，可是他现在却意识到，从今天开始，到今后一段时间，他不用为了工作，为了上下左右协调关系，为了将来的一官半职而操心费神的钻营了。 可以休息了。 敲开文印室的门，见到满脸焦急的马明涵和满脸关注的叶青，张为康也是用这句话笑着安慰她：“没事了，可以休息了！” 马明涵紧紧握着张为康的双手，瞪着大眼睛想去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又不愿往坏处想，所以只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眼睛里很快溢满了泪水。 本来说好了，今天一早，张为康给她打电话的，可是到了十点多了，还是接不到他的电话，而给他打电话却老是关机。 马明涵就慌了，直觉告诉她，老公可能有事。所以她就赶紧来到政府，她第一个选择就是通过自己的好姐妹叶青，先打探一下消息。 关于张为康被调查的事情，昨天上午在政府大楼，特别是区委办公室这样的敏感部门早就已经传开了，叶青当然知道。 叶青本来不想告诉她，但是想到马明涵早晚会知道。而看着亲爱的马明涵这样着急的样子，叶青只好告诉她了实情，然后一个劲的安慰她，说是问题不大。 可爱的叶青按照自己的阅历给她分析，张为康肯定没事。因为从来也没听说有哪个领导因为给上面送礼被处分呢！官官相护，没问题的。 马明涵不管这些，她要看到的是自己的老公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要的是确实的消息，她不想傻等。于是她就想找到所有的关系帮自己的男人渡过难关。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钱宁了，他是平远市农行行长，应该认识好多人的！ 钱宁倒真没想到自己这个行事稳重的老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惊讶之后，他明白了马明涵的意思。于是就给平远市的一位副市长打了个电话，而市长反馈来的消息是张为康已经被停职处理，这个电话已经打晚了。但是副市长笑着告诉他，这样的事情应该问题不大。 给钱宁拨了电话，马明涵接着又给陈静瑄打过去了求救电话，她知道这个姐姐一定也会帮助张为康的。 果然，乍一听说张为康被抓起来了，还真是吓了陈静瑄一跳。后来了解了原委，她才松了口气，这样的问题也叫问题？她找到的是省纪委的一位副书记，但结果是同样的，处理意见已经通过，短时间不好再更改。 马明涵给张为康说完这些的时候，眼睛里的泪痕还没有干。 听着马明涵的诉说，张为康感动的抱住了马明涵，在这次事件里，最紧张的就是她了。 “哎！你赶紧给钱行长和瑄姐回个电话吧！免得他们着急！”马明涵突然想起来了，赶紧推开了张为康。 第五百五十三章 远近亲疏2 张为康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上还有两人的未接电话。 钱宁在电话里的第一句话就是埋怨，他说：“弟弟，你这是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也不早点通知我，可好，现在都已经处理完了！” 张为康笑着说谢谢大哥，我反正已经出来了。 “嗯，放心吧，这不算事！我打完电话也后悔了，怎么当时没给杨市长打电话呢！给他打，说不定就能改结果了！”钱宁确实后悔，他本来以为事情不大，就找了个副市长。没想到结果已经出来了，副市长的影响还没有达到改变纪委常委会决议的程度。 陈静瑄接到张为康的电话，语气很平静，说：“没事了！再等几天就没事了！我已经给上面打了招呼，就是处理也不能给我写入档案！否则我去告他们收礼！自己收了礼不处理，就会调查别人啊！” 张为康嘿嘿笑了，他的眼睛有点湿润。 印象里，陈静瑄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那种感觉分明就是在说，谁敢处理你，我就跟他没完！就好像一个护犊子的母亲一样，蛮横无理而又让人感动。 不过，最后，陈静瑄还是说道：“我倒宁愿你就这样算了，这样你就可以到公司来帮我了！” 当然她话里隐含的意思没说，她想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天天看到张为康了，她甚至可以一手把握张为康的所有生活。 张为康笑了笑，他破天荒的没有说谢谢。这一霎那他觉得陈静瑄的感情最真，一点也没有刻意压制。他担心说谢谢，会亵渎陈静瑄对自己的感情。 于是他笑着说道：“我看我可以给师父的书展做讲解员了，也可以多看看小文小武了！” “嗯，这可是你说的啊！下一步我就把他们哥俩送到老爷子那去！”陈静瑄居然有点撒娇的意味。 张为康笑眯眯的放下电话，脑子里一直在想，都过了35岁的陈静瑄，这样的一个少妇，撒起娇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旁边的马明涵看到张为康神情有异，诧异的问道：“瑄姐说什么了？” “哦，她让我给她照顾孩子！”张为康笑着说。 “是啊，这次瑄姐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马明涵认真的说，“不过，你也可以多点时间陪我了！” 叶青在旁边看的直摇头，这两个人居然对停职这件事这样不放在心上。 张为康看着叶青，叹了口气说道：“从明天开始，没事我就不会再来政府了！” “不会的，我相信你会东山再起的！”叶青笑着说道。 这时，有人来喊叶青，让她收拾一下会议室，马上要开常委会。 张为康跟叶青对视一眼，心说就要研究自己的问题了。 这样，马明涵先回去，张为康回办公室整理一下近期的公务，准备跟陈传声交接。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陈传声也不会占用自己的办公室。叶青刚才所说的东山再起的话，张为康也相信，自己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清河区政坛吧！说不定，时间不长自己就会卷土重来的。 想到这里张为康苦笑了一下。 他打电话叫进了刘文春，给她交代了一下局里的工作，最后说以后由陈传声局长主持局里的工作。 听到这里，刘文春惊讶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谢谢你！ 刘文春脸一红，她知道张为康是谢谢自己，没有出卖他。 张为康又叹了口气，说道：“所有的文件材料都在这里，等上面的决定下来以后，你就直接转交给陈局长吧！” 说完，他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刘文春出去。 刘文春刚要说话，这时，张为康的手机响了，她只好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电话居然还是林菁菁打来的，算起来这两天她已经给自己打了三个电话了，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呢！难道她这么快就知道自己被停职处理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电话里林菁菁夸张的笑着。 张为康一愣。 “太没有天理了！居然这么快就被放出来啦！哈哈……”林菁菁这时候的笑，可就是阴森森的了！ “神经病！”张为康怒道。 “唉，对了！下一步准备干什么啊！如果你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话，求求我，平远阳光我倒是可以给你个位置！物业上修马桶的正需要人手！哈哈哈！”林菁菁恶毒的说。 听她这样说话，张为康怒极反笑。 第五百五十四章 过紧日子 张为康这一笑，林菁菁反而愣了。想当年，两个人交往的最初，张为康的志向一直就是在仕途发展，尽管在公司发展的那样好，都不肯轻易放弃自己在政府办事员职位。而没想到现在，已经是清河区最年轻的正处一把手了，也算是年少有成了，张为康居然会对停职检查这样的事情，如此不放在心上，居然还有心笑。 “唉，林总！我发现你的消息灵通的很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张为康临时收起了一直以来对林菁菁的愧疚心理，戏虐的称呼她为林总。 这声“林总”却着实让林菁菁吓了一跳，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的本意就想看看张为康痛苦的样子，结果不仅没看到，反而把张为康一直以来对自己歉疚的态度都改变了！她何曾听到张为康这样称呼过自己啊！不管怎样，以前的张为康对自己总是一副因歉疚而关心有加的样子。让她感到，张为康还是在自己的不远处，自己甚至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林总！” 这声轻松随便的称呼，把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划得很远了。这声“林总”，突然就把林菁菁的心掏空了，她茫然不知所错了。 “说话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张为康继续问，语气依然轻佻。 这时，林菁菁突然发现一直自认为强者的她，在张为康面前居然是这样的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仅仅是这称呼的改变，她就难以承受！ 想到那次在张为康的办公室，被他恣意轻薄时的感觉，她这才真正意识到，对张为康，自己始终都没有真正的仇恨起来，到现在居然变得比以前更没有免疫力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她竭力不让她们掉下来，否则将会是泣不成声，这样会让张为康更加的得意。想到这里，她用袖口狠狠的擦了一下眼角，将为张为康流下的眼泪，全部吸进了袖口，然后暗暗深吸了口气。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下一步连老婆都没法养了？哎，对了！要不我让他们关照一下，免除你的物业费咋样？”林菁菁坚强的调整了心态，刺激着张为康。 “你说的还真是来着！老婆都养不起了，过一阵子孩子出生了，更养不起了！”张为康认真的分析，像是在自言自语。 “孩子！？什么孩子？”林菁菁惊讶的问，她还不知道马明涵已经怀孕了。 “哦，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不是咱俩的孩子！”张为康说的既轻松又轻浮。 可是电话那边的林菁菁听了，立时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咱们的孩子！”她的心倏地收紧了，同时胃部一阵痉挛，她痛苦的弯下了腰。 她想起了因为怀孕而引起的可怕的经历！ “你无耻！”她竭尽全力声嘶力竭的对着手机听筒喊道。 张为康吓了一跳，他完全可以听得出这句话里面包含着的极度怨恨。他害怕了，突然想起了自己真的是欠林菁菁的！想到这里，他赶紧慌张的扣死了电话。 疯狂的林菁菁一连打了三次，他都没敢再接。 他有点后悔，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虽然林菁菁是幸灾乐祸的看自己的笑话，但总归也是从分手以来从未有过的好态度，这比以往那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好多了。自己本应该捉住这个好机会，把握住女人心软的特点，好好的借题发挥一下，说不定就能争取林菁菁原谅自己来着。就是不能原谅，双方的关系也许会改善一点。 张为康懊悔的摔了一下电话，但接着就不再想这事了，眼前的事情就够让人沮丧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夹着包悄悄的出了办公室，有点灰溜溜的感觉。但尽管有这样感觉，他还是两眼正视前方，表现出了一种毫不在意的样子，对这点打击他完全承受的了！可是他却不敢看两边的办公室，这才是他内心的真实感受，担心看到大家尴尬。 可就在这时，小王从一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快步走向张为康，激动的说道：“张局，我送你！” “嘿，不用送了，我已经不是农业局的局长了！”张为康笑了一下。 “只要您一天不走，您就是我们的局长！”小王眼神灼灼的说。 张为康看着小王诚挚的脸庞，心头一热，说了句：“那就谢谢了！” 小王重重的点头，快步向前走，去准备车辆。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里的几个办公室都开了门，有三三两两的同志站在门口观望，张为康忍不住环顾了一下四周，意识到大家是在目送他，他心里一阵感激，给大家点点头。 突然，有一个人带头拍起了手掌，张为康一看，是陈传声站在门口。 “欢迎张局长归来！“陈传声大声的说。 于是，整个走廊里想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然后，慢慢的，这声音越来越大。 张为康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举着手跟不断走出门口的同志们挥手致意。心里却在想，也许大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停职了。 想到这些亲爱的同志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张为康给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有人说，领导和被领导之间永远是一对矛盾，可是现在张为康对他们却只有眷恋。 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确没有想到，张为康弯下身子，呆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站起来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这个结果其实已经在大家的预料之中了，但是当真的发生在眼前时，大家还是唏嘘不已。这位年轻局长的是非功过，大家真的要好好谈论一阵子了。 张为康走了没多长时间，纪委和组织部的同志就来到了农业局，在会议室里召开了局全体大会。 清河区纪委书记宋明江主持了会议，首先由区纪委副书记田间同志宣读了市纪委对张为康同志的处理意见，以及区委常委会对下一步农业局财务工作纪律的暂行规定。规定中说，从现在起到张为康的最后处理结果下达之前，清河区农业局除正常的公务活动支出外，所有福利一律停发、局领导班子成员的公务活动费用停止使用。就是正常的公务活动，费用超过2000元的，要报经纪委批准。 此规定宣读完毕，与会的同志们都泄气了，心说这下子可损失大了。好多人已经在心底下大骂举报者的祖宗十八代了。 田间宣读完毕，组织部的楚海副部长又宣布了区委对农业局领导班子的安排，决定由陈传声同志暂时主持农业局的全面工作。 最后，纪委书记宋明江代表区委做了重要讲话，对农业局当前的状况进行了说明总结，并提出了对全体人员的要求。第一就是要紧紧团结在以陈传声为代局长的领导班子周围，在当前的的不利条件下团结一致圆满完成上级有关部门以及区委区政府对农业局各项任务要求；第二，就是以这次事件为契机，总结经验，吸取教训，领导班子成员及全体领导干部要洁身自律、互相监督、严格要求，坚决不再发生类似情况；第三，希望在座的同志们在以后的工作中，要以大局为重，不利于大局的话不说，不利于大局的事不做！要严格按照工作程序办事，不搞越级上报！ 宋明江一说完，大家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投向了坐在后排的邢超，对方气定神闲，就跟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一样；还有人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低着头的小郭。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谁也都不傻，这次的举报肯定是这两人所为。而宋明江的最后一条就是点的这次的举报人，由此可见，区委对这次的举报很是不满。 不光是清河区委，就是农业局里也是怨声载道。 在陈传声表态坚决支持区委决定以后，送走区纪委和组织部的领导。陈传声作为农业局的代掌门人，接着召开了全局科级以上领导干部会议。 陈传声在会上说的简单直接。 “刚才的会议大家都听清楚了啊！我就是暂时代理局长，等新领导到来后，我马上退位！但是既然新领导没来，局里的工作就是我说了算了！我老陈是个老粗，大家都知道！但是不好意思，这次你们就得接受我的领导了！你们就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听我的！刚才的决定大家都清楚了都明白了是吧！反正我是明白了，下一步就是除了工资什么福利待遇什么钱也没有了！这可不怨我，都是那个吃饱了没事干的王八羔子给上面举报的结果！大家要骂就骂那个王八蛋就是了！不管我事！” 陈传声说到这里，在座的都笑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咱们得过紧日子了！大家有这个心理准备！还好，这次的干部调整还算有效，大家还是可以安安稳稳享受着领导干部的待遇！至于工作吗！我看，自去年以来，张为康局长的工作思路一直很清晰很正确，我们就按照他老人家制定的工作思路按部就班的开展就是了！好！有事说事，没事散会！” 第五百五十五章 制造误会 这边散了会，张为康已经回到家，把自己放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心情从来没有的放松。 这时，孙鸣打来了电话。 孙鸣在电话里安慰张为康一定要想开，停职的时间不会拖的太长。并告诉他了区委常委会的不公开决定，停职期间，他的工资待遇保持不变。 张为康连声称谢，心说拿着工资在家享清闲，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他放松的找了个港台的肥皂剧就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张为康看了一下表，好像还不到马明涵下班的时间，这时候会是谁呢。他叹了口气，心说都停职了，还不让人清闲。 透过猫眼一看，他不禁大吃了一惊。他看到的是林菁菁满面寒霜的俏脸，林菁菁正紧咬着下嘴唇，看起来怒气未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林菁菁伸手又按门铃。 张为康犹豫着要不要给她开门。想起刚刚在电话里，林菁菁声嘶力竭的叫喊，这要见了面还不把自己给吃了啊！张为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想还是不要给她开门好了。 但她又怀疑林菁菁是不是真来兴师问罪！所以他站在门口没动，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林菁菁又按了一下门铃，眼睛直盯着猫眼。张为康吓了一跳，刚想离开，又想起她是看不到自己的，于是又站定了身子。 “开门！”林菁菁拍了一下门，喊道。 因为距离近，加上心情紧张，张为康看到林菁菁洁白的牙齿，感觉到了一点阴森。 “张为康，我知道你在里面！”林菁菁大声喊道。 张为康听着她声音越来越高，也不敢站在门口了，他悄悄的转身准备回到客厅坐下。可是紧张之下，手里拿着的遥控器不小心磕到了门口的衣柜上，一下子掉在了地板上。 只听“卡拉”一声响，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张为康听来不啻一声惊雷，把他吓了个头皮发麻！ “胆小鬼！滚出来！”虽然刚才的声音不大，但是站在门口的林菁菁却听到了动静。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张为康刚才就站在门口，从猫眼里看着自己。 林菁菁愤怒的踢着门，用手掌拍着门。 张为康吓的大气不敢出，蹑手蹑脚的走远了。 慢慢的，门口没了动静。 林菁菁躲在楼梯口，一声不吭。 她这次来不是兴师问罪的，尽管上午的电话让她伤心欲绝到了极点，可是想来想去，她觉得这次好像不能怪张为康，只是怪自己太幸灾乐祸了。在人家极度失落的时候，往人家伤口里撒盐，任谁也会不高兴。而且张为康好像也没有故意打击自己，因为他也不知道当年自己怀孕的事情。她甚至还后悔，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搞得太僵了。她现在担心的是，不知道张为康能不能承受了停职检查的打击。她知道张为康是那样的看重在仕途的发展，现在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人会不会想不开啊！ 林菁菁越想越不放心，她告诉物管办的人员，如果看到张为康回来了就立刻通知她。她想确定一下张为康现在的情绪状态怎样，以确定对方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出什么意外。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恐惧。本来她是想完全痛恨这个男人的，可是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中间的几次龌龊，她发现自己已经已经爱恨难分了！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怜悯张为康，要像对待自己的商业敌人一样对待张为康。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特别想亲眼看看张为康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说的，已经怀孕了。她想坐在他们的家里，冷眼旁观这对狗男女幸福恩爱的样子，让他们的幸福映射自己的不幸，坚定自己对张为康的仇恨。 而现在，看起来是张为康一个人在家，而且他居然不让自己进门。难道他已经对自己厌恶到了这个地步！ 林菁菁躲在楼梯口，在暗暗的垂泪。 想想自己的身份，也真够丢人的，而且也很不理智。看起来，女人永远是弱者，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张为康担心林菁菁还在外面，也不敢开门去看，虽然他很想看看林菁菁生气愤怒的样子，那样会让他很有成就感！但是为了家庭的和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经过这个小插曲，看着电视，他却再也轻松不起来了！他突然想到了，为什么林菁菁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被纪委调查的事情呢！这件事的起因就是邢超跟小郭的合伙举报，林菁菁跟他们又不认识，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虽然她跟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好像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被调查！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有什么阴谋！张为康不由的冒出了一身冷汗。为了探明究竟，他必须要问清楚林菁菁。 想到这里，他三步并两步跑到了门口，打开门，心里盼望着林菁菁还没走。 还好，他在楼梯口看到了正在黯然垂泪的林菁菁。 林菁菁对他的出现很是意外，为了不让张为康看到自己的泪眼，她赶紧扭过了身子，用袖口擦了擦眼睛。 可是张为康却以为她要走，赶紧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林菁菁心里一喜，她还以为张为康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要跟她道歉呢！ 只听张为康急切的说了一句：“你先别走！” 听他的口气，林菁菁知道自己又自作多情了！她恼怒的甩掉了张为康的手，眼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赶紧转向了别处。她担心张为康看到自己眼里的泪痕。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纪委调查的事！”张为康根本就没功夫注意她的脸色。 林菁菁抱着双肘，漠然的看着前面，不搭理张为康，以此回应刚才张为康的闭门不见。 “菁菁，你说话啊！”张为康皱紧了眉头，着急的说。 看到张为康如此着急，林菁菁斜睨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心里却在奇怪，他问这个干什么。政府的人谁不知道啊！ 林菁菁是昨天上午从方建民的口中知道张为康被纪委控制的消息的。当时，她正因为王村集市的改造项目，专程到建委咨询方建民有关的建筑审批手续的。谈话的间隙，方建民跟她说起了自己在清河区政府的从政经历，说自己是从农业局调任建委主任的。 一听到农业局，林菁菁立时就想到了张为康，她随口说了一句：“现在的局长，是不是张为康？” 方建民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们很熟？” 林菁菁当时很平静的说：“不熟，认识！我很讨厌这人！”她当时心里却想，我跟他之间不仅是熟不熟的问题了。只不过这其中的恩怨究竟她不愿说罢了。 听她这么说，方建民神秘的一笑，说道：“嘿嘿，那你这个讨厌的人现在有麻烦了！” 林菁菁心里一惊，虽然对张为康恨之入骨，但是对她的任何消息，她都很感兴趣，于是就装作好奇的样子随意问了一句。 方建民轻描淡写的给她说了张为康被纪委控制的事情。 从方建民办公室出来，林菁菁就拨打了张为康的手机，手机不通，因为当时张为康正在纪委小会议室接受调查。 张为康看着林菁菁一直不说话，又扯了她一下，急切的问道：“你说话啊！” 林菁菁被打断了思路，虽然意识到这里面隐约有点不对劲，但是她还是不说话。 “这对我很重要的！”张为康苦口婆心的说。不知怎地，直觉告诉他，林菁菁对自己还是旧情难忘的！真的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时，林菁菁应该会帮忙。 可是他错了，林菁菁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看着他的双眼，冷冷的说道：“那关我什么事！” 张为康愣了一下，女人那双熟悉的美目中毫无暖意。他心里叹了口气，妖女就是妖女，不能按常人对待。 刚想到这里，林菁菁突然就抱住了他，双唇紧紧的压在了他的嘴上。 一股熟悉的幽香扑面而来，张为康差点就要迷失了，但是理智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努力说服自己的**，狠狠的推开了林菁菁！ 林菁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身后。 张为康顺着她的眼光扭头看去，身后赫然站着微微隆起肚子，但依然挺拔的马明涵！她冷冷的看着两人。 张为康激动的喊了一声“小涵！你别误会啊！”说着，走向了前去！然后回头愤怒的望着林菁菁，说道：“你……” “不要脸！”马明涵接住了话头。 张为康吓了一跳，以为马明涵是在骂自己，可是看到马明涵的眼光看到了自己的脑后，看样子是在骂林菁菁。 他心里蓦地一松。 “呵呵，不要脸的是你男人吧！”林菁菁哈哈笑着，妖女的本质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第五百五十六章 归于平淡 林菁菁跟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刚才的她冷漠淡然，现在的她放浪形骸。情绪变化之快，让张为康咂舌。 “你才是不要脸！别当我没看见！想破坏人家的家庭，你也换种高明的招数！”马明涵冷笑着说。 林菁菁是故意演的这样一出戏，目的就是想让自己误会张为康，好在她看见了。 刚才，林菁菁看到自己看从电梯里出来，抱紧张为康的那一霎那，动作明显的生硬。马明涵就知道了林菁菁的阴暗心理，而张为康推开她的动作，更让马明涵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意识到自己还站在两个女人的中间，张为康赶紧闪了出来，并且向马明涵那边走了两步，站在了她的旁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且这时，迅速的表明立场，站好队伍，是最好的解释。 这样，就分成了两个明显对立的壁垒。 马明涵适时的挎住了张为康的胳膊，一副夫妇一体，一致对外的样子，而且是炫耀的带着挑衅的看着林菁菁。 看着两个人紧紧的挨在一起，林菁菁的心里一痛。如果当年不发生意外的话，紧挨着张为康的女人就是自己了。 虽然心痛，但是林菁菁却笑得灿烂，说道：“你们在一块看起来真般配，真是金童玉女啊！只是可惜啊！男人比女人矮，女人呢比男人还野！”她边说边笑着摇头。 张为康不好反驳，担心会激怒林菁菁，可是林菁菁的话真是够气人的！他更担心马明涵会生气，于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担心她一激动上去打人！ “你放心吧，老公！我就是身体不方便也照样上去揍她个半死，不过我今天不想动手！只想告诉她，我们愿意这样在一起！”马明涵笑的无比灿烂，而且把整个身子也压在了张为康身上。 林菁菁却扑哧一笑，说道：“我真服了你们了，你们在一起真是太般配太协调了！这个姿势最能代表一切！” 张为康大为尴尬，个子比自己高的马明涵靠在自己身上，肯定是不很协调。 “谢谢你！”马明涵微笑着坦然接受，旋即又冷冷的说道：“老公，我们赶紧回去，记得啊！要好好刷刷牙，起码刷十遍！让这种女人亲了，恶心！” 马明涵说的也够难听，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堪，林菁菁的脸上涨得通红。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看着转身要走的张为康，却依然暧昧的说道：“张为康，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啊！” 张为康愣了一下，自己的确是要给她再打电话的，因为他还是要了解其中究竟，林菁菁是从哪里得知自己被调查的消息的！ 马明涵厌恶的看了一眼林菁菁。 林菁菁笑着看着她，说：“这么没礼貌，也不请我进去坐坐！”虽然说的轻松，她的心情却相当的迫切。作为女人，都想看看，当年自己的男人跟着别的女人生活，家里会是一个什么光景。 马明涵也笑了笑，没说话，但是却摆出了一个口型，明显是一个“滚”字。然后就拉着张为康进了家门，门一关，她的脸就拉了下来。 “这个女人怎么会到我们家！”马明涵冷冷的说。 她在林菁菁面前给足了张为康面子，但不代表对张为康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啊！ 张为康赶紧说明自己并没有让林菁菁进家门，然后解释其中的来龙去脉，他最后又特别强调说：“我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是有人想故意整我！” 一听到张为康说的这么严重，有人要陷害他，马明涵早就把林菁菁丢到了爪哇岛以外了。在她眼里，张为康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她紧张的问道：“那怎么办呢？” 张为康冷静的说：“现在的关键就是在林菁菁身上，只要她能说出是谁告诉的她，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马明涵看着张为康，点点头。 说服了马明涵，张为康松了口气，他搂着马明涵坐在沙发上，说了说自己今后的打算。他准备帮着陈老忙过这段书画展，然后好好的在家练习一下书法，说不定在书法上能有所成就呢！ 马明涵崇拜的看着张为康，说道：“你能这样理智，我就放心了！我还老担心你想不开，老是心情不好呢！你放心吧，你忙你的！挣钱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听她说到这里，张为康感动的用力搂了她一下，心说怎么能把生活的重担压在女人身上呢，而且她已经怀孕了。 于是他温柔的说道：“你不用担心，你就好好的把我们的小宝宝养好就行！剩下的都交给我来做！” 马明涵好像没听他说话，眼睛看着别处，边想边说：“老公，我想我们可以搬到马家庄去住了！在那里，我们吃喝住都不用花钱，不是可以省下我们好大一块费用吗！咱们家舒服是舒服，可是生活费用太高了！你看光物业费每平方就1块钱，我们家每月就得150块钱，还不算水电暖气费呢！” 马明涵说这话的时候，就感觉是一个无处不在算计的农村小气过日子的妇女，可是张为康却越听越感动，他的眼睛禁不住湿润了。他轻轻的捏了一下马明涵挺翘的鼻头，温柔的说道：“小气鬼！我们还没困难到那个程度！告诉你吧，虽然我不上班了，但是工资福利还是照发啊！”说到这里，他稍一犹豫，本来想告诉马明涵自己炒房的那笔钱，可是现在已经借给了陈静瑄，说多了反而不好！于是他就忍住了没说。 听他这么说，马明涵惊喜的坐直了身子，说：“那太好啦！我还没告诉你呢，听说最近物业上又要提高物业费了，而且还要按照建筑面积来计算！” 这个要涨价“坏”消息，刚才她没敢告诉张为康。 张为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估计增加也就增加个几毛钱，一个月多不了几十块钱罢了。 虽然生活比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好在没有大的坏变化，一切还好！马明涵很满足，她暂时把林菁菁纠缠自己老公的事放在了脑后，她希望老公能顺利的从林菁菁嘴里套出那个最先告诉她的人是谁。只是她有点担心，对待林菁菁，自己的老公会使用什么手段呢！但愿不要跟那个女人再纠缠不清才好！ 马明涵很好哄，她的全部心思，因为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张为康身上，她是在全心全意的营造自己的小家。 这两天真是很清闲，张为康在家的工作就是玩。 早上给马明涵做好饭，伺候她吃好，目送她下楼。关上门一直到下午做饭前，张为康的工作就是上网，打游戏，看电视。 当然他也会思索一些问题，往往是在接到别人的电话以后。这让他更清晰更理智的分析自己在清河区政坛上走过的这段路，以及在这段路上碰到的人和做过的事了！ 给他打电话的大体可以分为这样几种类型。 第一种是真心关切型。比如学校的宋承瑛，政协的华秀峰。他们关切用语是：万事想开，身体重要，你还年轻，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第二种是礼貌关怀型。比如，长生街道办书记刘成为；党校副校长滕世文。他们的关怀用语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放心肯定会没事，因为这样的事情被处理，简直是笑话。等有空一块坐坐，好好聊聊。 第三种是虚情假意型。比如学校的车川胜；分管副区长王洪昌；他们的虚假用语是：受委屈了，放心，早晚会有水落石出，东山再起的一天。 第四种是兔死狐悲型。比如组织部的楚海；纪委的田间；他们的悲情用语是：我们年轻人关键时候就得给领导顶住才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进步。 第五种是不屑一顾型。比如建委的方建民；柳文龙的儿子陈和柳；他们的蔑视用语是：不管他，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找地方放松放松去。 第六种是不相往来型。这种类型没法举例，好像大部分都是这样，正所谓人走茶凉。这样的人数不胜数。 在家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仅仅通过手里的电话，张为康就充分领略了世态的炎凉和人情的冷暖。 这让他明白和坚定了一个信念：让一切归于平淡，最好！ 只要有家人站在自己身边，就能战胜一切。 陈静瑄的电话来的最晚，甚至张为康都有点等不及了，按说她早该打电话安慰自己了，在他看来，陈静瑄的电话晚来了至少一星期，可是没有谁的声音，能像陈静瑄的声音一样，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 “怎么样？心情调节的差不多了吧！”陈静瑄的声音平和自然随意。 张为康激动的没说话，只是“嘿嘿”笑着。 “这样吧，今天晚上，带着小涵，一块到老爷子这边来，给你压压惊！”陈静瑄的口气不容推辞。 张为康说好的，然后怯怯的问了一句：“师父知道我的事吗？” “不知道！”陈静瑄说道，但接着说道：“才怪呢！” 张为康却松了口气，师父早就知道了就好了，省的见面才知道，一时不好消化彼此的感受。 既然师父知道了，陈静璇肯定也知道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茶还未凉 来到陈老家，也算是春节后的第一次走亲访友。按照往年的惯例，张为康应该初四就来的。 不过，陈宝华并没有因此不高兴，不仅没有，他见到张为康时，居然咧嘴笑着。他笑的很奇怪，那是一种压抑着开心的笑，是一种明知道不合时宜，却又从心里高兴的笑。 这里面除了马明涵，大家都知道陈老的意思，老爷子终于等到了他最得意的弟子一起来继承发展他的书法事业了，虽然很可能是短暂的！ 真是人老似顽童，看到师父乐成这个样子，张为康也笑了。 陈静瑄把马明涵扶到了一边，笑着说：“小康是父亲的关门弟子，父亲常给我说，小康是他收过的最有悟性，而且水平最高的弟子！所以，老爷子一直想让小康好好练习书法，希望他能有所成就！可是小康一直忙着当官！这次算是有了机会，老爷子高兴的不得了。你看，笑成这样，就跟幸灾乐祸一样！” 马明涵恍然大悟，也看着旁边的一老一小开心的笑。 这时，陈静璇从旁边插到了师徒俩的中间，明显就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凑上前去，近距离的盯着张为康的脸，一本正经的问道：“张局长，你受惊了！对你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说着，她还伸出手去跟张为康握手。 张为康先看了旁边的马明涵一眼，她正跟陈静瑄说这话，好像也没注意到这边。于是他笑吟吟的伸出了手，握住了陈静璇递过来的纤纤小手。陈静璇的手温软滑腻，盈盈一握，柔弱无骨，跟马明涵修长柔软的手感觉完全不同。 张为康的心一跳，他装作是为了回应陈静璇的关心，握着这小手待了有一会儿，嘴上说着“谢谢！” 为了报复陈静璇的幸灾乐祸，他微笑着用力捏住了她的手。 陈静璇一开始先是毫不在意的扬了扬眉毛，她不相信张为康的手劲会有多大，可是随着张为康的不断加力，她痛的皱起了眉头。 她想要挣开，却无法抽手，忍不住伸腿踢了他一下，张为康适时松开了手，微笑着走了开去，不去理她。 “我看啊！你是活该！”陈静璇恼怒的在背后说了他一句。 马明涵闻言，惊讶的朝这边看了一下。本来她就对这个刁蛮的陈静璇没有好感，在张为康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还说风凉话，马明涵心里很不高兴。 “这两个人，老早就闹惯了，大的没大样，小的没小样！”站在她身边的陈静瑄笑着说道。 马明涵闻言，不自然的笑了笑。 陈静瑄观察的很仔细，马明涵的表情以及心理，她都很明白。这个女孩子，对张为康是那样的关心和热爱，以至于任何有损他的事情甚至是言语，都会引起她的反感。能找到这样的女人做妻子，真是张为康的福分。 从这一点上，陈静瑄更喜欢这个女人了，因为她们关心爱护的都是同一个男人。 “给我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陈老问张为康，两个人都坐在了沙发上。毕竟是过来人，他也想着给自己的弟子提点建议。 于是张为康把纪委调查的前后经过包括自己怎样应付的情况简单的说了说。 陈老听着不住的点头，他没做具体的评论，只是说了四个字：“随遇而安！” 张为康点点头，说道：“正好，我可以帮着师父筹备书画展了！” 陈老颔首，叫过了陈静瑄，三个人坐在一起商谈书画展的准备情况。 陈静璇没事干，跟马明涵聊了几句，发现对方对自己待搭不理的，甚感没趣，就自己上楼了。马明涵自己进了厨房，给李姨帮厨去了。 作品展下周一正式举行开展仪式。作为这次书展的作品解说，张为康需要在这几天内，尽快熟悉掌握陈老这次参展的所有作品。每幅作品的创作时间，创作背景，创作特点以及同时期国内其他书法家的作品情况，都要有一个详尽的描述。所以张为康的任务是最重的，是纯粹的脑力劳动。张为康知道，这次自己的任务虽然很重，但却是一次绝好的提高自己书法实践和书法理论水平的绝好机会，他必须要全身心的对待。 省政协办公室负责邀请接待领导，以及仪式当天的筹备。而陈静瑄负责的是这次书展的广告宣传和推广，有几家著名的企业已经提供了丰厚的赞助。在陈静瑄的介绍中，居然有一家美资背景的房地产企业，总部是在北京，对这次的书展提供了30万美元的赞助。虽然数目不多，但是对于一次书展来讲，就是很可观的一笔赞助了。 对此，张为康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据陈静瑄的了解，这家美资企业的实力相当的雄厚，连续多年都是排名世界500强企业，它的老板是平远人，已经定居美国多年，但对平远有着很深的感情。这次赞助，他们主要的目的是通过这次书画展，跟平远的政界建立良好的关系。他们不止在这次书画展中下了本钱。还有，只要是涉及到政府出面倡导开展的一些公益事业，也是不遗余力的支持。为了入主平远，他们前期的准备工作相当的充分。由此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平远市的房地产业会有很大的变化，说不定会重新洗牌！ 平远市虽然是滨海的省会城市，房地产业在近年了有了相当的发展，但是相比北京上海以及其它一些沿海的发达城市，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发展的空间依然很大。所以，从去年以来，全国好多知名的房地产开发商已经抢滩平远，群雄逐鹿平远房地产业的态势已经不可避免！ 陈静瑄对今明两年平远房地产的发展非常乐观，她准备趁此机会加大公司对房地产的投资。 张为康表示了谨慎的乐观，他一直担心国家会不会出台限制房地产发展的规范政策，这样的话，会对炒房不利的。 陈静瑄笑了笑，说道：“我看小康自从从政以后，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张为康笑了笑，说道：“也许吧！我是觉得，政府不能坐视这么些老百姓买不起房，望房兴叹！” “但是政府更需要通过发展房地产来推动gdp增长！你放心，他们会找到某种平衡，我认为在未来两三年内，平远市的商品房价格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陈静瑄分析的也很有道理，张为康也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他是不想再炒房了。 本来三个人是商讨书展的具体事宜的，没想到谈到房地产就多说了开去，又捎带着探讨了一下当前的平远市社会民生。时间就很快过去了。这时，李姨那边准备好了饭菜，三人的话题才算结束。 回家的路上，马明涵跟张为康说起了马明军旧村开发的事情，她说马明军现在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开发了。 张为康叹了口气，本来说是今年帮他跑跑手续的，可是自己这一停职处理，好多应该很顺畅的一些关系，现在都已经不堪利用了。 “马明军还是想让你帮忙！他说你虽然已经停职了，说话不如以前管用了，可是你毕竟跟相关部门的人熟悉！他就想要你介绍他认识一下，剩下的由他自己操作！”马明涵说道。 张为康叹了口气，马明军这家伙，现在是一门心思想着开发房地产挣钱了。可是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怎么能帮得了他呢！ 马明涵知道自己男人现在的难处，可是马明军那边整天催的紧，她就给马明军出了这个主意，人可以由张为康引荐，但后面的事情他要自己做。 张为康也不想让马明涵为难，就说我试试吧！ 他想，如果通过方建民来操作，估计问题不大。自从自己停职一来，方建民还是打过几次安慰电话的，于是张为康估计，方建民“这壶茶”，到现在应该还没凉，找他办事兴许能成。 在准备陈老的书画展解说的间隙，张为康联系了方建民，专门到建委找到了他。 方建民很热情的招呼他，冲上好茶，递上好烟，然后又感同身受的安慰了一下张为康被停职的事。 感受着昔日老大哥的热情，张为康深受感动，看来马明军的事情问题不大。 果然，一提起这件事，方建民就痛快的大包大揽，说：“没问题，建委这边的手续，你放心！然后你不方便出面的，土地局啊，规划局这些部门，咱的关系都很熟！我可以约他们出来！你大舅子的事也不是外人，他们谁还不给咱哥俩个面子啊！” 张为康呵呵笑着，他没说感谢的话，他觉得这时候说多了，还显得见外了。 虽然还没到中午时间，但是方建民非要张为康留下，说一直还没机会给他压压惊，一定找几个熟识的弟兄们好好乐呵乐呵。 张为康盛情难却，在中午的酒桌上，喝吐了好几回。虽然喝的难受，但是老婆大人交代的任务完成了，比什么都高兴。 第五百五十八章 故地重游 第二天酒醒以后，张为康当着马明涵的面给马明军打了电话，让他直接去建委找方建民主任，具体怎样操作，听他的吩咐。看着老公打完电话，马明涵高兴了。她知道以老公现在的情况，能出面求人办事，可以说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而这个决心，就是来自于她。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高兴，张为康才不会在此时拉下脸去求人呢！ 马明涵高兴感激之余，却也表达了她的疑问，让哥哥自己去找这么大的建委主任，能行吗？ 张为康笑了笑说道：“没问题的！昨天我都已经跟方建民主任说好了。他答应的非常痛快！再说了，这种事不花钱买通关系是不好办的，我要是领着哥哥的话，方建民会不好意思收礼的！他不收礼，怎么能真心给我们办事呢！” 马明涵听了不住的点头。 张为康心里却连说侥幸，这次方建民答应的这么痛快，他也是没想到。以方建民的性格，就是自己在位的时候，他也要好好思量半天的！这次可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所以，刚才给马明涵说到方建民的时候，他还特别给方建民的名字后面加了职位尊称！要在以前，当着自己老婆的面，他完全可以直呼“方建民”的。之所以会有这变化，完全是由于当前自己的地位导致的底气严重不足，再说的严重一点，昨天方建民对待自己的态度的确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马明军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一听张为康已经联系好了，当天就准备好了两万块钱的现金卡，第二天就到了建委。 事情办的很顺利，从马明军电话里兴奋声音可以听的出来。 马明军给了方建民很高的评价，他说没想到人家一个建委主任，一点架子都没有，说起话来就跟哥们一样，说的很实在！这个建委方主任可是太给你面子了！人家亲自给咱倒水上烟，说只要是为康交代的事情，咱一定得办好！ 张为康微微一笑，心说你知道这一点就行，能这么客气这么痛快，当然是我的面子了！ “我给了他一张2万块的现金卡！他收下了，而且说要再准备三万块，打点一下其他部门的关系！花这五万块应该差不多吧！”说实话，马明军心里还是没大有底。万一办不成的话，这五万块钱就打水漂了。 张为康笑了一下说道：“五万块钱能把手续办下来，咱们就是赚了大便宜了！有的开发商都几十万上百万的往里面扔！再说了，不是他主动要的活动经费吗！这就说明没问题！没有把握他是不敢收礼的！”说完，他又摇头苦笑。自己这个大舅哥，平时看起来很豪爽的样子，可是说到往外拿钱，那就跟要了他命似的小气。这就是典型的小农意识。 马明军在那边点头，然后还是不放心的说：“小康啊！有机会你也多催催方主任，让他上上心，争取早点把手续办下来！” 张为康沉吟了一下，说：“好的！但这事还得靠你自己，没事多往方主任家里跑跑，虽然我们关系好，但是人家给咱帮忙，可不能亏待了人家！这一阵子我很忙，可能顾不上！” 张为康的确很忙！这几天，他一直猫在家里好好准备着陈老书展的讲解材料，一定要确保开展仪式当天万无一失才行。根据省政协传过来的来宾名单，当天到场的人员非富即贵。整个滨海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基本都会到场，甚至好多重量级的人物连主席台都上不去，顶多就在来宾里介绍一下。这里面的省部级领导，滨海市的地市区主要领导以及国家书协的领导，就有数十人。除此以外，还有好多跟政府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商界精英。这次的书画展，就是政府企业的一次大聚会，也是一次艺术和世俗的大聚会！ 这么些重量级人物到场，张为康底气不足，压力比较大。 陈老安慰他一定不要太当回事，说这些人里面真正懂书法的人没有几个，就是有，以你当前的水平，完全可以应付。你就大胆解说就行！说实话，以你的水平给我作解说可是屈才啊！别忘了，你也是特邀嘉宾，跟启明这些书法大家的作品可都是平起平坐，同样摆在显眼位置的啊！ 陈老的一番话，让张为康信心倍增，在家准备的几天，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一天，他心血来潮，突然想起了要追问林菁菁关于调查的事情，那天在家门口林菁菁还要他打电话来着。反正平远阳光的总部就在小区里，直接到办公室去找她就是了，犯得着再去打这个电话吗！ 张为康信步走下楼，反正找林菁菁的事，也不是特别急，再说了他现在整天就在小区里，一天到公司找林菁菁个十趟八趟的也不成问题。所以，他就在小区里随意走着，也算是顺便了解一下这里的生活环境。 这几年，平远阳光房地产公司发展特别快，别的不说，单从这个平远阳光小区的发展就可以看得出来。张为康现在住的是公司最早开发的第一期住宅，而现在已经开发到了第三期，目前正在预售。小区的规模越来越大，放眼望去，到处是楼群，估计得有接近二百多栋的样子。现在已经成为平远市最大的居民小区之一。 这里的建筑风格现代气息特别的浓厚，可以说是秉承了温习文执掌平远阳光时的一贯风格，说起来，张为康也是功不可没。 现在，平远阳光小区已经成了平远市西部高档住宅小区的代名词。在这里居住的人群，大多都是有钱人！可是有钱人并不代表素质就高。马明涵经常给他说小区里有些住户如何的蛮横无礼，一开始张为康还有点不信，可是在家的这几天，他已经开始有所感觉了。比如，他经常就听到自己的隔壁或者楼上楼下的邻居，把到家里来做调查或者了解情况的居委会工作人员骂的是狗血喷头。不配合工作就算了，何必这样跟人家过不去呢！ 有一次张为康跟到家里做问卷调查的两个居委会女同志聊了起来，原来住在这里的多是有钱人不假，但暴发户居多，二奶户也不少，还有些当官的，官不大，脾气却不小。往往欠物业费不交的就是这种人！ 真是难以想象！ 这不，张为康走在小区里，就注意到不少细节。比如带着宠物狗随处便溺的业户，一看穿金戴银的，还真是暴发户的样子；还有，本来已经划定了车位，还是不好好停放的豪华轿车，处处显示着一种张扬的骄奢之气。 一路看着，张为康很快就走到了平远阳光的办公楼前，故地重游，他不禁感慨万千。 一直走到三楼，居然一个熟人也没碰到。房地产行业的流动性太大了，从自己离开到现在公司的人员还不知道换了几拨呢！ 三楼的布局基本上还跟当年一样，张为康举步往最里面走，印象里总经理办公室就在最里面。 走到旁边开着的总办门口时，张为康朝里看了一下，结果就看到了一个熟人，秦雨佳。 秦雨佳也看到了他，她赶紧站了起来。 张为康只好进来跟她打招呼。 秦雨佳有点慌乱，结巴的问道：“你，你找林总？” 张为康微笑着点头，当年短暂的**之欢，他早已经放在了脑后，就是现在面对面的见到她，心里已经不起半点涟漪了。 “你等等，我给林总打电话！”秦雨佳抓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张为康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己去。 说着就往外走。 “哎……”秦雨佳在后面喊，“你等等……” 张为康不听招呼，走出门，下一个房间就是总经理办公室了。 他举手敲门，“请进！”里面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张为康纳闷的推门进去，里面坐着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对方一愣，问道你找谁。 张为康说我找林总。 “林董啊！她在那边的办公室。”这人说道，“请问有什么事？” “哦，我是她朋友，过来看看她！”张为康平静的说。 “哦，她在3303房间！”男人说道。 3303房间！张为康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不就是当年自己的办公室吗！林菁菁在那里办公？ 张为康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 这时，秦雨佳从办公室跑了出来，急急的跟他说道：“张……为康，林总不在！” 张为康不管她，快步走到了3303房间，一把推开了门。 对面，林菁菁就坐在当年他曾经做过的椅子上，正愕然的看着他，然后就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 秦雨佳急急的跟在后面，见此情形，尴尬的退了回去。 林菁菁又坐了回去，脸色平静的看着张为康，说道：“有什么事吗？” 张为康环顾了一下四周，办公室的布置几乎跟当年自己在的时候完全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的望着对面的女人！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三个条件 林菁菁的董事长办公室居然就是当年张为康的副总办公室，如果说巧合的话也能解释的通，可是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办公室里的布置，居然也跟当年张为康在的时候完全一样。 这就不能说是巧合了，这明显就是故意安排的！而林菁菁作为公司的董事长，是完全可以按照她的意图把这个办公室布置的更豪华更舒适，但是她却没有。这里跟当年的办公室的唯一区别就是干净整洁了不少！ 在张为康看来，最合理也是唯一的解释就是林菁菁始终对自己念念不忘！这让他既感动又惶恐。 他感动的是这多年来，林菁菁对自己的感情一直没变，惶恐的也是林菁菁对自己始终没变的感情，这让他觉得很是承受不起。 看着张为康的神情，林菁菁心下大窘。其实她搬到这个办公室也是不长时间，还没顾得上收拾！当然，她不否认有张为康的因素在里面，但张为康绝对不是全部原因。 看着张为康这副真情流露的样子，林菁菁觉得自己是百口莫辩了。但是她还是冷冷的说道：“请你千万不要自作多情！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给你解释一下！前段时间，总部派来了新的总经理，我把自己的办公室让给了他，正好这间闲着，所以就先搬了进来，还没来得及装修！不过我已经让他们对这里进行了彻底的消毒！否则我会恶心的！” 林菁菁说的也够恶毒。 借口！这都是借口！苍白的借口！ 张为康心里告诉自己，所以他还是带着爱怜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色厉内荏的女人！他第一次感觉到林菁菁内心的柔弱。 他轻轻的摇头，走进了办公室，还顺手把门关死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走上前去温柔的抚摸林菁菁柔软的长发。 “哎！你这人干什么，怎么随便就进来呢！还把门关上了！啊！”林菁菁突然咋呼了起来，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想走过去把门敞开。 张为康不去管她，当然也不敢去摸她的头发，他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你还坐下！”林菁菁走到张为康身边，指着他喊道。 张为康一直爱怜的看着她，摇头微笑。 完了完了！这次是完了！以后在这个人的面前，自己可是一点也没脾气了，以后不管自己怎样生气，都会被认为是对他念念不忘！或者是因爱生恨。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可是她不希望张为康知道。可是让她难堪的是，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变了。 尽管不希望被怜悯，但事实已经这样了，最起码现在的情形是了。 林菁菁已经走到了门口，本来要开门的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又返身折了回来。 她重新坐到椅子上，冷冷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菁菁，是我对不起你！一直是我的错！你一定要原谅我！”张为康暂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本意，诚恳的说道。 而林菁菁听了这句话，却后悔的要死，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为什么自己当初要选这间办公室呢！这个张为康为什么突然就来公司找自己呢！ 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面无表情的说：“你可以走了！我很忙！”她的意思是你要来提感情的话，趁早赶紧走。 张为康听她这样说，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好吧！你既然不愿听我说这些！那咱就有事说事！” 林菁菁心里一黯，她心说我想提感情的时候你不提感情，我不想说感情的时候你偏要说！这怨的谁来！今天如果要是谈感情的话，她肯定会控制不住情绪的！一旦控制不住，今天整个三楼上大家就有热闹看了。 “还是那天提到的！你是怎样知道我被调查的？是谁告诉你的！”既然不谈感情，张为康直接进入主题。 林菁菁听他这样说，心里略有失望。让他不提感情，他果真就不提感情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呢！ 张为康还是不了解她，不了解女人。 “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林菁菁冷冷的说道。 “菁菁，别闹了！这对我很重要！”张为康有点着急。 “张为康，我请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们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你重要的事，凭什么对我重要！”林菁菁的声音越说越高了。 不知怎的，在商场上无比冷静理智的林菁菁，现在只要一跟张为康说话就激动。女人真的就是感情动物！ 她赶紧告诉自己，不要这样。 张为康无话可说了，的确，现在两个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人家凭什么要告诉你！ “算我求求你行不行？”可是他无论如何得知道。 “好，你跪下求我！”林菁菁突然微笑着说。 张为康愣了。 “只要你跪下！我什么都告诉你！”林菁菁继续鼓励张为康。 “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跪下给你道歉！”张为康想了想，认真的说。 “对不起，这是两码事！而且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林菁菁冷冷的说道。 张为康一听林菁菁说的这样决绝，心下颓然，看来要是取的林菁菁的原谅已是不可能了。如果通过这一跪，能对林菁菁一个安慰也就足够了。再说了，还能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信息，应该是很合算了。虽然有点丢人，好在没有第三个人看到。 想到这里，张为康慢慢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屈膝跪倒。 “男人膝下有黄金！亏你也敢！”林菁菁突然娇叱一声，随手把桌子上的一个笔筒扔了过来。 张为康吓了一跳，猛然幡悟，不禁大为尴尬，脸上似乎有汗流下了。 “也亏得我当年跟你在一起！真是瞎了眼，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消息居然下跪！”林菁菁痛心的说，说实话，她现在真有点看不起张为康。 张为康不想解释，转身就走。 “慢着！”林菁菁突然喊住了他，“要想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为康大喜，赶紧回头热切的看着她，说道：“你说！” “我真后悔当年认识你！居然这样主见！”林菁菁冷冷的说。 虽然被林菁菁接二连三的羞辱，张为康却丝毫不以为杵。 “我要你跟著名书法家启明先生求几个字！”林菁菁注视着张为康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张为康吓了一跳，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在书法界谁都知道启明的赫赫声名，在当今中国也就只有师父陈宝华能望其项背。自己虽然是陈老的徒弟，可是要跟启明讨字，简直就是太自不量力。 他遗憾的摇了摇头，说我办不到。 “你放心，出再大的价钱我们也舍得！”林菁菁说道。 张为康还是摇头。 “我只要三个字！”林菁菁补充道。 “哈哈！“听到林菁菁这样说，张为康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林菁菁怒道。 “我笑你太无知！人家书法大家的字，你以为是菜市场的菜论斤卖来着！哈哈，别说你要三个字，你就是要100个字，跟要人家一个墨点是一样的！“张为康笑道。 “我不管，你想办法也得给我弄到！要不然我不会告诉你！”女人开始蛮横无礼了。 张为康摇头叹气的往外走！ “等等！”林菁菁又喊住了他。 张为康回头看她。 林菁菁轻咬着嘴唇，就好像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张为康诧异的看着她。 “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个条件，咱们之间……以前的事，就可以当成没发生过……”林菁菁的脸有点发涨。 看着林菁菁吞吞吐吐的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张为康惊喜的说了句：“真的！”如果这要是这样可以化解两人之间的恩怨，再难的事，也有必要试一试！ “等等，包括这个要求在内，你还要再答应我两个条件！”林菁菁赶紧补充道。 讨价还价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领，不服不行！ 张为康想了想，他很想听听另外两个条件是什么，于是说道：“先说说另外两个条件！”万一另外两个条件比第一个条件还难，那可就麻烦了。 “嗯……”林菁菁很认真的想了想，无奈的说道：“我现在还没想到，等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 “如果不是再跟启明先生要两副字，我答应！”张为康的脑子反应很快。两个条件现在还没想到，这不就是相当于一个条件换一个条件吗！ “当然不会！”林菁菁立即说道，然后她有微微一笑：“这样的话，你是答应了！” “我看可以！”张为康说道。 也可能是多年不见林菁菁的笑脸了，林菁菁刚才这一笑，让张为康丧失了抵抗力。 “如果我要你杀人放火，你也答应！”林菁菁笑的不屑。 张为康尴尬，心说自己太着急了，于是赶紧说道：“当然不行，不能杀人放火，也不能违背道德，对不起家人！”他心想，万一林菁菁让自己离婚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让你跟你的村姑老婆离婚的！”林菁菁知道他那点小心思，鄙夷的说道。 “好！这样的话，三个条件！咱们说定了！第一个条件完成了，你要告诉我到底是谁告诉你我被调查的！”张为康痛快的说。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林菁菁说道。 第五百六十章 客串解说 林菁菁算君子吗？女人能算君子吗？孔老夫子曾经把小人跟女人放在了同样的位置上，可见林菁菁作为一个女人是不能算是君子的！小人呢！好像也不是！ 在张为康看来，今天的林菁菁就是一个女人！而且已经远不是当年那个跟自己在一起的林菁菁了，她变了！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传统女人了！这个变化真是不可思议。张为康惊喜的看着她的变化。 林菁菁说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后，有点后悔了，今天太给张为康好脸了，而且态度前所未有的好！所以，一说完这句话，她的脸接着就冷若冰霜了。 张为康明白她的心思，他走到林菁菁的桌前，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们拉钩！” 随着张为康的迫近，还有他伸出的手指，林菁菁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她的脸有点发热。 她紧绷着脸，不去看张为康似笑非笑的眼睛，却渴望着张为康能伸着手指多坚持一会儿，给她充足的时间和面子，伸出自己的手。 正如她所愿，张为康微笑着伸着手指待了有好长时间。 林菁菁终于矜持的伸出了她那修长润泽的食指，拉住了张为康等了好长时间的手指。 这两个手指已经三年没有这样接触过了。 在两人手指接触的一霎那，林菁菁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好像被电着了一样，她飞快的拉了一下，迅速的拿开了自己的手指。 看着张为康暖暖的眼神，林菁菁感觉自己一直怨恨的心在逐渐融化。 难道就这样原谅了张为康了吗！ 看着张为康离去的背影，林菁菁在问自己。 自从跟张为康分手以后，她就把自己完全封闭在了对张为康怨愤痛恨的世界里，感情的伤痕，再加上**的惨痛经历，让她对所谓的感情，所谓的身体的愉悦，统统有了条件反射般的抵触。因为张为康，她也对自己以前放荡的感情生活有了重新的反思，她甚至恶毒的做了总结，她现在所承受的心理和生理病痛，就是对自己当年的放荡，所作的最好的惩罚。 可是今天，跟张为康的这番交流，她突然发现深埋心底的感情的种子，居然有点松动的迹象了，而且这感情居然变的比以前纯洁了不少。 林菁菁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她担心将来该怎样处理跟张为康之间的关系。 但是她的心情从来没有过的好，她有点激动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又开了，让她惊讶的是，张为康居然又进来了。 林菁菁大为尴尬，她又兴奋又激动的样子，完全落入张为康的眼帘，真是让人难为情！她羞恼的说道：“你这人，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呢！” 张为康心里舒服，但是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说道：“你还没告诉我，要启明先生写什么字呢？” “温馨苑。”林菁菁赶紧回答。 “你们新开发的小区？”张为康疑惑的问道。 “对不起，可以不告诉你吗？这应该是商业机密！”林菁菁冷冷的说道。 “哦，这样不好！万一要是启明先生问起来，我说不知道，好像对人家太不尊敬了吧！”张为康想了想说道。 这人怎么这么麻烦！给他个好脸，他真不知道姓啥了！可是他说的也有道理。 林菁菁只好板着脸不耐烦的说道：“是啊！是一个新开发小区的名字！”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道好的。然后他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间已经到了中午11点多了。他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脸上尽量自然平静的说：“正好到中午了，一块吃饭吧！” 林菁菁心里突地一跳，是啊！可以在一起吃饭的啊！算起来已经三年多没有好好坐在一起了，今天如果两个人能面对面的坐在餐桌上，可以想象，那是多么让人向往啊！ 可是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答应他，坚决不能让他得寸进尺，而且现在她还没准备好跟张为康这么快就和平相处。 于是，她冷淡的说道：“对不起，我今天中午有安排了！” 刚刚有点好转的关系，千万不要强求，张为康点点头，说好的！那我先走了！ 林菁菁看着他离开，忍不住跺了下脚，心下埋怨，这个家伙，居然也不再坚持一下。 经过前期充分的准备，“陈宝华同志书法艺术30年辉煌成就展”在滨海省科技馆如期举行。 巨大的拱门，鲜亮的条幅，漂亮的礼仪小姐，等等，这一切都显示着这个书画展的规格之高和与众不同。 进门的台阶上，陈老穿着大红的唐装，潇洒飘逸。张为康陪伴在他的身前，迎接着各方的领导贵宾。他和陈静瑄姐妹两个以及省政协的一干人员都在胸前佩戴着工作人员的标牌。按照陈静璇的说法，张为康今天的工作是脑力劳动，而她跟姐姐做的是体力劳动。 张为康笑着给她做了一下纠正：“我跟姐姐都是脑力劳动者，只有你才是体力劳动者！” 陈静璇撇了撇嘴，表示不屑，说道：“你今天要是给讲砸了，我少饶不了你！““放心吧！小璇，老爷子的书画展也不是举办了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可紧张的！要说紧张的话，也应该是省政协的人员，他们才是组织方！”陈静瑄给妹妹说道，她也是给张为康减压。 这时，站在台阶上的一干省政协领导，有人说了一声：“房省长来了！” 话音刚落，几个你年龄已经不小的老同志估计是政协的主要领导老胳膊老腿的就快步走了上去。 张为康跟师父也走了过去，他的眼光一下子就落在了走在房一泓身后的潘筱晨身上。 人群里的潘筱晨穿的干净利落，人长的漂亮精神，在周围的人群里表现的特别显眼。面对着前面的记者和省政协的一干领导，她从容不迫的跟在房一泓的身边。 她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张为康，眼睛里射出了惊喜的目光。 张为康一笑，心说潘筱晨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被停职检查的事情。 房一泓紧走几步，来到了陈宝华的面前，笑容满面的握住了陈老的手，说道：“陈老，祝贺你！” “谢谢房省长！您工作这么忙还过来参加我一个退休老同志的活动，非常感谢啊！”陈老高兴的说。 看的出来，作为滨海省的省长，能亲在参加自己的书画展，那可是备有面子的事。 “哎，陈老。您可不能这样说，你这样的书法家，可是我们的国宝啊！更是我们滨海省的骄傲啊！我代表省政府给你老祝贺了！”房一泓握着陈老的手说道。 陈宝华不住的说着谢谢。 这时，房一泓看到了身边站着的张为康，讶异的说了一句：“这不是清河区的小张局长吗！怎么在这里啊？” “哦，房省长，还没给您介绍呢！张为康也是我的关门弟子啊！今天是我的解说嘉宾！”陈老笑着说。 “哦！怪不得呢！名师出高徒啊！”房一泓笑着说。 张为康赶紧说道：“房省长，您过奖了啊！” 潘筱晨在后面听着，脸上笑开了花。 各方领导基本到齐，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趁着安排领导的功夫，潘筱晨走到了陈静璇身边。自从她到省府那边去以后，跟陈静璇就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了！ “没想到张为康居然还有空给陈老作解说！这个可不是一天半天能准备好的啊！”潘筱晨啧啧称赞。 “嘿嘿，你还不知道吧！张为康现在已经被停职了，他不是农业局长了！所以，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陈静璇边说边看潘筱晨的脸色。 潘筱晨闻言大吃一惊，接着问道：“怎么回事？” “被人举报行贿！”陈静璇简单的回答，“等有空再跟你详细说，或者你问张为康吧！不过现在没事了！” 潘筱晨惊魂甫定。 这时，现场的司仪正在大声的宣布，“我们有请房省长讲话！” “同志们，先生们，女生们！大家上午好……最后我衷心的祝愿陈老的这次书画展圆满成功。并祝贺他老人家永葆艺术生命长青！”房一泓的讲话热情澎湃。 潘筱晨听的时断时续，她的心思早就放在了张为康的身上，这时的张为康正站在主席台的台阶处，看样子正在等着领导下来，然后在领导旁边一路解说。 第五百六十一章 等价交换？ 简短而隆重的开展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大家迫不及待的走进展厅，一睹陈老的作品风采。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也进入了展厅。 陈老把张为康让到前面，说道今天请我的徒弟张为康给各位领导做简单的讲解，希望大家雅正。 张为康上前给大家鞠了一躬，微笑着说道：“很高兴能为各位领导服务！大家叫我小张就可以了！陈老是我国的著名书法家，这次的书法展汇集了他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一共157幅作品，这些作品是陈老一生书画艺术的结晶，可以说全面展现了陈老崇高的艺术成就。请各位领导随我来！” 潘筱晨站在人群的外围，微笑着朝张为康竖了一下大拇指。刚刚经历过纪委的调查，已经被停职处理的他，难得还有这份耐心，在这里给陈老做义务解说员。不过这正是张为康的长处，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演讲越有激情。 张为康也注意到了人群外的潘筱晨，微笑着朝她回应了一下。 “这是陈老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幅书法作品，写的是**的《沁园春雪》，是当时陈老在江西农村下放时，在茅草房里偷偷写就的！虽然当时时间紧迫，情形紧张，但是却一直被陈老视作珍宝，他常说这是‘牛棚珍宝’……” 张为康讲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 “看，这幅作品，是陈老恢复名誉，即将回乡时的一幅作品！从这幅作品的字里行间，到每个字的一撇一捺，一点一横，都可以体会到当时陈老心情的欢快……” 每幅作品都代表着陈老的一段生活故事，一段创作经历。张为康侃侃而谈，似乎也已经走进了陈老当年的生活之中。 同陈老齐名的书法大家启明，已经在昨天达到平远，今天一早就来到了展览现场，他没有跟陈老以及滨海省的领导见面，而是自己早早的进了大厅，驻足观看陈老的每幅作品。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启明看的比任何人都仔细专注，他越看越佩服陈宝华的书画功底了，尤其是他特别观看了老朋友近几年的几幅作品，气势依然磅礴大气，而最特别的是风格隐隐然有新的突破。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书法大家，技艺水平已经到了极高的程度，经过千锤百炼，其作品风格早已经深刻沧桑了，再有突破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现在一看，陈宝华的作品居然又有行风趋变之势，这简直让他惊骇！ 他看了十几副作品，是越来越惊讶，他迫不及待的拉住了陈宝华，想要一探究竟。 陈宝华却哈哈大笑，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他，反而拉着他去听张为康的讲解。 “请大家看看这幅作品，不知道能不能看出跟其他作品的区别来？”张为康指着一幅作品，微笑的看着大家。说实话，他也是刚刚发现这幅作品的特别之处，它明显有异于前面的作品。这是陈老近两年的一幅作品。 启明惊讶的又饶有兴趣的期待着张为康对这幅作品的讲解，他想听听张为康对这幅作品的看法。 而陈宝华看着启明的神情，以及张为康亮亮的看着众人的眼睛，显然两个人都从这幅作品中看出了什么。他也在期待着，而且是得意的期待着。 张为康微笑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面当然没人看得出来。房一泓笑着说道：“小张，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都是看热闹的，你就赶紧告诉大家吧！” 既然房省长说话了，张为康不好意思的一笑，挠了挠头，说道：“其实大家仔细看看，从这幅作品开始，陈老的作品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风格开始变化了！” 他说到这里，大家都去对照前面已经看过的作品，可是却没人看出其中有什么变化，有人还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不是完全一样吗！” “嗯，字形上还是基本一样，但是从字的行意上，从汉字的空间排列上，其实已经有了变化！”张为康自信的说道，虽然这是他临时的发现，甚至只是直觉，但是他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张为康这一说，陈宝华和启明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奇。 启明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所说的也就是他刚才所想的。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年轻人对书法会有这样的见识和水平。 陈宝华却在扼腕叹息，这个孩子整天沉迷仕途，不研究书法简直是浪费天赋！ 一百五十七幅作品，张为康当然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一一解说，他只是有重点的找一些代表性的作品给大家作讲解。这些领导根本就不懂书法，唯一让他们感兴趣的也许就是作品的创作背景罢了。而且领导都忙，说不定早就已经沉不住气想走了，应该尽量简短，适时候也该结束了。 意识到这一点，张为康决定避重就轻的介绍一下，早点结束。他直接带着众人来到了特邀嘉宾的作品跟前，给大家介绍说这是国内的书法大家，对陈老这次书画展的鼎力支持！他们跟陈老一样，都是我们国内书法界的国宝级人物，说到这里，他笑着走到最后面的一副字前面，说道：“当然，这幅字除外！” 在场的大家一愣，都在问为什么呢！ 张为康又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拙作，承蒙陈老不弃，摆上来充数的！” 听他这样说，大家都善意的笑了起来。大家知道，他这样年轻，当然算不上什么名家。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启明站在张为康的这幅字前，却慢慢的品了起来。 陈宝华微微笑着，站在旁边注意看启明的表情。 启明细细琢磨了半天，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表情越来越惊讶，一会儿就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啊！老陈，你的这个徒弟，能有如此的造诣，早知道当年就不让给你了！我现在才明白了，你这几年的书法风格大变，原来就跟你这个徒弟有关系啊！”启明边叹气边说。 “哈哈哈！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陈老哈哈笑道，“不错，这几年，好多地方我真是受了这个徒弟的影响！年轻人的想法，年轻人的思路，真的是给了我好多启发！我看啊，我们这把老骨头也得尝试着改变才行啊！” “了不起，了不起，后生可畏！你收了个好徒弟啊！”启明说道。 “嗯，是啊！没把我气死啊！”陈宝华哼了一声。 于是，陈老把张为康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启明闻言，笑了笑，说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还年轻啊，当然想闯一闯了！你就想想你当年是什么状态吧！人啊，都得经历了以后才能明白啊！” 这时，张为康过来喊陈老，说房省长她们准备走了，是不是过去送一下。 这个当然！但是陈宝华把他留下，让他好好跟启明先生聊聊，学习学习。 张为康喜出望外，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林菁菁交代的任务，她的第一个条件有希望完成了。 “不错！不错！”启明看着张为康一连说了好几个不错。 张为康搓手笑着，不知怎么开口。 “当年，我跟你师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没有你水平高啊！所以你将来的发展可是不可限量啊！”启明感慨。 张为康只是说，那里啊，哪里！ 启明歪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了，这么拘束，是不是有什么事？”他看出了张为康的不自在，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听启明开口问自己了，张为康当然要把握住机会，他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启老，我有一个做房地产的朋友，托我一定要跟您求几个字！” 启明闻言，“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朋友其实是非常喜欢您的字，她，她说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求到您的墨宝！”张为康硬着头皮说。 启明沉吟着说道：“不惜一切代价……” 看他这个表情，张为康的心一凉，看来是没戏了。 “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换，你给我写副字，然后我也给你写一副字！咱们互不拖欠！咋样？”启明认真的说道。 张为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启明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用他的千金之字，来换自己一个无名之辈的涂鸦。 “要不是你的字，你朋友不惜一切代价，我也是不答应的！”启明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张为康激动的语无伦次，他心想这次真是便宜自己，这是绝对的不等价交换！ 在展厅的书房里，启明给张为康写下了“温馨居”三个字，然后又赠送了张为康八个字：壮志凌云，淡泊明志。 这让张为康有点纳闷，这几乎就是含义相反的两个词，为什么会写在一块送给自己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第五百六十二章 背后捣鼓 张为康很喜欢启明给自己这几个字。 这两个短语，单独拿出任何一个都有很好的寓意，可是放在一起显得有点自相矛盾，他有点不得要领。 “壮志凌云呢！意思是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冲劲和追求，要主动热情，积极争取！淡泊明志呢！意思是，遇到挫折时，要调整好心态，顺其自然，淡定应对！”启明看着张为康疑惑的表情，微笑的说道。 张为康不住的点头，启明先生的赠语暗含了他当前的处境，而大师的解释更是犹如醍醐灌顶，让他坚定了对未来的信心。 “我不太赞成你师父的观点，他非常希望你能在书法上有所建树，但是他忽略了作为一个年轻人应有的成长阶段！我送你这几个字，算是鼓励你一下！”启明注视着他。 张为康感激的说着谢谢。他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一个人的成功，要具备这样几个要素。第一是高人指点；第二是贵人相助；第三是自身努力；第四是菩萨保佑。虽然说这话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张为康觉得很有道理，好多人的成功经验正说明了这一点。如果有高人点拨你一下，很有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启明的话，在以后，让张为康受益良多。 “该你了！”启明微笑着说。 张为康赶紧收敛心神，让自己心头一片澄明，挥笔写就了“泰山北斗，威镇寰宇”八个字，一气呵成，畅快淋漓。 启明凝神细看，却半天不做评价。 张为康心虚的很，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道自己的字，在这位大师看来是怎样的水平。 这时，陈老也从外面回来了，看到一老一小这个样子，凑上前去看了看，然后摇头叹道：“为康啊，就这样的水平，能让启老说什么呢！老启啊，你尽管说，不要给我这个师父面子！” 启老微微一笑，说道：“常言说的好，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行家知道，三天不练大家都知道了！为康啊，虽然你的天赋很高，但是从这幅字看来，你可是缺乏练习啊！” “你看吧，为康，这可不是我说你，启老也看不下去了！”陈宝华痛心的说。 “哎！老陈，你可不要这么说，为康的书法造诣，可是远胜我们当年啊！”启明说道。 “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伤仲永》那篇文章，你我可是都学过啊！早晚泯然众人矣！”陈老叹道。 “哈哈，为康，你看见了吗，对你，你师父可是恨铁不成钢啊！”启明哈哈笑着对张为康说道。 张为康赧然一笑。 “好了，不说了，老启，走，好好的给指导一下！”这时的陈老就像一个孩子，急切的要把自己的好东西炫耀给别人。 张为康跟在两人身后，听着两位大师对作品的评价，感觉是受益匪浅。大师的眼光绝对不同常人，两人不仅仅局限在见作品说作品上，更关键的是能够延伸出去，纵古论今，纵横捭阖，甚至是天马行空。张为康惊喜之余，不由感慨万千。真正的大师水准，不仅仅体现在书法的技艺上，更重要的是表现在书法的修为上。自己离这个境界，真是差的太远了。 展厅里的观众络绎不绝，慢慢的，众多到场的书法名家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对作品评品了起来，陈宝华和启明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张为康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信步走到了门厅，看了看送来的祝贺花篮，看上面的标签不是豪商巨贾，就是达官显贵。这里面就有平远市委书记和市长送来的花篮，上面写着恭祝陈老书展成功的字样。 什么叫成功呢？ 张为康心想，除了观众的口碑，和作品的人气外，更重要的就是作品的成交情况了。虽然陈老并不在乎钱，但是在当前，作品的成交价格和收藏情况，却是说明书法家书法技艺水平高低和人气的重要标志。 陈静瑄负责作品的拍卖，她组织了专业的团队负责参展期间的营销事宜。 张为康走进了作品的拍卖现场，坐在了陈静瑄的身边，小声的问情况怎样。 陈静瑄把嘴巴凑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相当不错！你看前面的电子屏！” 张为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前面的电子屏上不停地滚动着已经成交的作品编号、成交价格，以及下面要进入拍卖程序的作品。其中成交价格最高的一幅作品，标价是180万人民币。这个价格几乎就是当代书法名家的最高成交价。买者是青州市的一家民营企业。张为康突然想到，今天是师父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书画展，作为长子，陈静煊没有从青州赶回来，也许这个最高价就是冲着他的面子来的。 购买数量最多的是这次书展的最大赞助商，美国的一家投资公司，张为康看了看，好像是k&m投资有限公司，该公司一下子购买了陈老的十幅作品，每幅作品都是100万元的成交价。在公司的说明后面，特别指出公司将会以这次陈宝华先生书画展总成交价值的20％，作为善款，用于对口支持滨海省贫困地区的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 20％！张为康看了看当前的总成交价，大概是2000万元左右，也就是在今天，k&m公司就要拿出400万无偿捐献给滨海省文化教育事业。 张为康不禁咂舌，他朝陈静瑄那边靠了靠，凑在陈静瑄的脸颊边，小声的问道：“怎么这么牛！比咱们还厉害！” 陈静瑄一听张为康说“咱们”，心里暖洋洋的，她白了张为康一眼，说道：“你以为咱们还算厉害啊！也就在平远市还算个富裕户，比起人家世界500强，顶多有人家的九牛一毛就不错了！” 张为康当然相信，但是陈静瑄这个近距离的白眼，让他心头一酥，而且女人那如兰的口气，把他熏得脑子发热。 “姐，要不我到你公司吧，咱们姐俩说不定就能搞出个世界500强！”他嘿嘿笑着说。 “你就做梦吧！不过，你过来帮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陈静瑄侧着身子，柔美的眼睛斜睨着他。 张为康不敢答话了，关于这个提议，他从来就是回避。 “不过，也真说不定咱们就能干一番大事业！据说这家公司的执行总裁，就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相当的厉害！”陈静瑄说道。 “哦！是吗，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这样的女人长的啥样？”张为康饶有兴致的说。 “嗯，可能快了，他们公司现在驻平远的是一个美国人，据他说他们的老板近期可能要来中国！我想应该有机会的！我也很想见识一下！”陈静瑄说道。 张为康还没说话，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重重的打了一下，他扭头一看原来是陈静璇。 “可找到你了！”陈静璇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喘了口气说道：“刚才筱晨姐走的时候让我跟你说一声，有时间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到她那里去一趟！” “哦，她没说什么事吗？”张为康随口问道。 “切，人家是关心你吧！别装蒜了，你们之间的那点事谁不知道！”陈静璇撇了撇嘴，“姐，你说这人长得也不咋地，怎么就有这么些不长眼睛的人喜欢他呢！人家筱晨姐那么优秀，当年居然会看上他，真的想不通！” 陈静瑄只是微笑着不说话，心说自己也许就算其中不长眼睛的之一。 张为康看陈静璇说的过分，赶紧打岔，他指着侧前方的一个中年人，说道：“你看，那是不是林菁菁的父亲，平远阳光的董事长林长青！” 陈静瑄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点头说是。 “看他这样子，是想来买父亲作品的！哎，一会我们阴他一下！”陈静璇兴奋的说，随即拨通了赵涛的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张为康想阻止，可是又不好意思说，他不想刚刚跟林菁菁已经缓和的关系，再出现什么意外。可是他不敢说，因为怎么说陈静璇也是在为自己出气啊！ “我想起林菁菁那个妖女在小康婚礼上搞破坏的事就生气！”陈静璇放下电话，气哼哼的说。 一会儿赵涛走了过来，陈静璇悄悄地把他拉到了一边，给他说了情况，就看到赵涛离他们远远的坐下了。 张为康苦笑，这个陈静璇把她的老公使唤的是团团转，不过也难为了赵涛这么听话。 果然，林长青对下面的一副作品很感兴趣，低价是40万元，他第一次竞拍就是50万。他得意的看了看四周，以为这个价格就差不多了。 没想到旁边的坐在最后面的一个年轻人举牌了，55万。 林长青微笑着举手，60万。 61万。 70万。 …… 最后一路上扬，林长青在120万的价位上购得了这幅作品，虽然价格不是很高，但是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因为这次竞拍，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捣乱。 林长青有点愠怒，他回头看后面的年轻人，对方整站起身来往外走。他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点面熟，在回头的那一霎那，他突然看见了张为康，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子笑的灿烂。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张为康串通陈宝华的家人，背后捣鼓自己！ 第五百六十三章 巧取豪夺1 张为康正心虚着呢！没成想正好跟林长青看过来的目光打了个正着，他赶紧低下了头。这虽然是陈静璇的主意，但他们总归是一伙的，林长青肯定就是认定他在从中做手脚了。反正是百口莫辩了！ 想起跟林菁菁的交换条件，张为康心想必须要赶紧行动了，一定要赶在林菁菁父女见面之前，把启老的字拿过去，从林菁菁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否则，林菁菁一旦翻脸，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但愿不会因此影响两人已经开始好转的关系。 想到这里，张为康赶紧到外面给林菁菁打电话，问她是否在公司，要把启老的字给她送过去。 林菁菁惊讶的说：“这么快！嗯，我现在在昌平县，可能要到下午晚点才能回去！” 张为康心里着急，可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说道：“那行，咱们下午见！” “好的！”林菁菁说道。 “哎！等等，要不这样吧，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在平远大酒店！你回来直接去，我等你！”张为康心想，还是早点截住她才好。 林菁菁沉吟了一下，说好吧！ 好，不见不散！张为康放心的挂了电话。 陈静瑄他们几个的午饭吃的很晚，也很简单，下午已经快两点了，他们随着工作人员一起吃的盒饭。 张为康吃的心不在焉，他老想着下午跟林菁菁的见面，以至于对陈静璇对他的讽刺挖苦是充耳不闻，甚至也拒绝了陈静瑄提出的晚上好好吃一顿庆功宴的提议。这更让陈静璇不高兴了，但是张为康心意已决，她也没办法。 吃完饭，张为康接到了华秀峰的电话，华秀峰要张为康陪着他参观陈老的书法展。 华秀峰是自张为康停职以来，始终保持正常联系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他常劝张为康要随遇而安，他甚至羡慕张为康，说要是他能像张为康一样，有这样的好书法，才不再官场上混呢，只要能有份工资，好好的练练书法多好啊！而且张为康又有这么出名的师父，要想在书法界出人头地还不是容易的很。 华秀峰语重心长的说：“你看我们全区有多少机关干部，怎么得有两千人吧！这些人里面最后成为区级领导干部的才有几个！成为区级干部后又爬上市级干部更是少之又少。除非有非常的关系，有可能成为市级省级干部，大部分人都是碌碌无为，我们又何必太过在意，太过强求呢！像我们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张为康也决定了，从此以后要摆正心理，顺其自然，随遇而安，不去强求，但在适当条件下，还要积极争取，知其可而为之。 张为康领着华秀峰转了一圈，给他解说的比给省长他们还要详细，算是对华秀峰痴迷书法的尊重。 这样一来，华秀峰听的是如痴如醉，张为康讲的是口干舌燥。要不是看着张为康晚上有事急着要走，华秀峰肯定不会这样轻易放走他。 张为康赶到平远大酒店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而林菁菁来到的时候，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看的出来，林菁菁一脸的疲惫，正好是张为康大献殷勤的时候，他赶紧给林菁菁拉开了座位，接过了她手里的包，还有身上的外套。再送上一句亲切的关心问候：“这么累啊！先喝杯水！” 林菁菁的眼神倦怠，但却灼灼的看着张为康，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张为康不敢接茬，担心哪句话说的不对就会刺激林菁菁那脆弱的神经，他叫过了服务员，点了平时林菁菁最喜欢的几道菜，其中有一道是麻辣龙虾。 点完以后，张为康收敛着得意，看着林菁菁，期待着她能给点温暖深情的眼神。 可是林菁菁却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已经不吃辣了！”自从手术以后，按照医生的建议，她开始注意饮食了。 张为康尴尬了一下，他赶紧让服务员换成了清蒸龙虾。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们老家这几年发展很快啊！”林菁菁打破了沉默。 “怎么？正在那边圈地？有意开拓平远的二级市场啊！”张为康很感兴趣。近两年，平远市区的好多大企业都到昌平那边圈地建厂，已有为数不少的企业，把总部迁到了平远，带动了昌平经济这几年是飞速发展。像平远阳光这样的房地产公司到平远开拓市场，是大势所趋。 林菁菁又叹了口气，张为康虽然不在房产业界好多年，但是看问题还是很犀利，对形势的分析还是很准确。两个人不能联手，真是很可惜。 “嗯！是的！今年的地产界注定是相当残酷的一年。世界五百强的公司已经进驻平远，目标就是平远的房产业。我们这样的公司在他们面前简直不值一晒！不早做打算，会很被动的！”林菁菁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忧虑。 这个公司真有这么厉害吗！就在今天，张为康已经先后两次听到了公司的名头，看来它对平远商界引发的影响，不亚于一场地震。 “真是想不到，这个k&m公司在中国的第一站居然会选在平远，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北京和上海居然都不去！”林菁菁端着杯子若有所思。 第五百六十三章 巧取豪夺2 张为康明白，公司的到来对平远商界带了极大的震动，但是给陈静瑄和林菁菁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陈静瑄的商贸公司几乎没有太大影响，但它给林菁菁的公司带来的是最直接的冲击。 “这么快就拿到了字！”林菁菁谈到了正题，“哦，是啊！很巧，启明老先生对我印象还比较深，我一说他就答应了！”张为康回答道。 今天林菁菁的心情沉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严肃。 “多少钱？”林菁菁看着张为康。 “嗯……20万！”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骗了她。既然她有言在先，自己不要白不要，再说了，林菁菁这么有钱！但是想到刚刚骗了她父亲，他就没好意思多要。 “嗯，看来的确是给了你面子！启明的字，在市面上平均得50万左右吧！”林菁菁说道。 幸亏没有狮子大开口，原来林菁菁早就了解了书画市场的行情，生意人就是精明。 张为康把字幅卷轴拿了出来，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林菁菁过去看了下，算是验货。 “嗯，的确不错！虽然我不懂也看得出来！我估计你不会找赝品给我，否则将来你师父追问起来，也够你难受的！”林菁菁笑了笑。 张为康故作愠怒的说：“你也太不相信我的人品了！” “我能相信吗？我可以相信吗？以前我是相信的，结果呢？”林菁菁讥诮的说。 张为康顿时哑口无言。 林菁菁不再说话，她从兜里拿出了支票本和笔。 张为康就看着林菁菁翻动着灵活的纤手，在上面划拉着，然后撕下来递给了他。 30万！张为康有点激动，怎么还多出了十万？ “这是你的劳务费！是你应得的！”林菁菁平静的说。 “呵呵，谢谢！你知道我停职了，担心我日子不好过是吧！你真好！”张为康给她带了高帽。 “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也不是救济。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投资房产的钱现在得有个几千万吧！”林菁菁毫不领情。 “哦，有十几个亿了，我正想着收购你们公司呢？怎么样？”张为康顺着她的口气，夸张的说。 “哎呀，我可不敢当，我们公司就是砸锅卖铁也不值十个亿！”林菁菁终于笑了。 “加上你就够了！”张为康涎着脸说。 林菁菁不答话，眼睛不看他，自顾自的用优雅的姿势吃着刚端上来的龙虾。 “可以告诉我了吗，你是最早从哪里知道的我被纪委调查的事？”张为康看她情形不对，赶紧追问。 “对你这么重要？”林菁菁抬头问他。 “嗯，是的！非常重要！”张为康严肃的说。 “好吧！我遵守诺言，告诉你！”林菁菁坐直了身子，“那天我是在方建民的办公室听他说的？” 方建民！张为康一听是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子。 “是上午还是下午来着？”他继续追问。 “上午吧！”林菁菁回答。 “大概几点？”张为康急切的问。 “我是一上班就去了他办公室，跟他谈建筑审批手续的事！”林菁菁奇怪，张为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张为康终于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被邢超实名举报，原来就是方建民指使的！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方建民居然这样阴险。 记得当初两人交接的时候，方建民还表达了他对邢超的厌恶，没想到他们居然是一丘之貉。 张为康再仔细一想，为什么方建民会对自己下手呢！当年在农业局的时候，他可是最拥护最支持方建民工作的！自己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他。不仅如此，方建民的司机一直是在农业局拿着工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能顺利当上农业局的局长，跟方建民的举荐是分不开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第五百六十四章 柔情似冰 林菁菁看着张为康心事重重的样子，轻轻的抿了口茶，说道：“我，我看方建民……” 她欲言又止，又看了张为康一眼。张为康注意到林菁菁神情有异，抬头看着她等她下文。 “方建民当时可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我觉得好像里面有什么事？”林菁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久没有当面关心张为康了，她觉得有点不适应。 听她这样说，张为康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你，你不要觉得我是，我是对你好，我只不过对方建民那个人比较反感罢了！”林菁菁的脸色有点不太自然，她担心张为康自作多情，以为是她关心他。 林菁菁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张为康。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方建民临走的那天，在办公室里给自己说过，一定要注意刘文春跟杨宁来着，那话里的意思是对这两个人很不满意。可是这两个人，都被自己提了副局长，这不是很不给方建民面子吗？ 也许正是因为此，方建民对张为康是耿耿于怀，就授意邢超，这个方建民也看不起的老部下，实名举报了他。不管他对邢超怎样不满意，可都是他的自己人啊！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张为康不由的心下大骇，方建民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果然是一只心机深沉的笑面虎。看起来和蔼可亲，却是吃人不吐骨头。他可是自己停职以来最会对自己嘘寒问暖的人之一了，可怜自己还对他感激备至，没想到居然会背后捅了自己一刀，而且几乎就把自己给捅死了。 林菁菁注视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张为康，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张为康！难得他有如此的下场，本来她该好好高兴一番的，可是现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点同情他。 “坏了！”张为康突然叫了起来。 林菁菁吓了一跳，这小子怎么一惊一乍的呢！可是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张为康已经快步走出了餐厅。 “军哥，方建民给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张为康拿起电话焦急的问。 “他说很快啊！”马明军在那边诧异的说。 “你一共见了几次面？给了他多少钱？”张为康接着问。 “见了两次，给了五万，方主任每次都说快了。今天刚打电话了，就差最后一个环节，还要两万！我一会就去！”马明军说道。 张为康焦急的沉吟了半晌，说道：“好，你先去，记住，现场叫上人给你作证，把前几次给他送钱的时间地点，好好的记录下来！这是最后一次送钱，如果他再说很快就办成，再要钱的话，坚决不给！” “什么？你是说，这小子糊弄我！”马明军在那边狂躁的说，“妈的，他要是敢糊弄我，我找人剁了他！” “你千万不要，一定听我的！”张为康赶紧说道，“你先去，要不露声色，他如果不给办事，这些钱，都让他吐出来！咱们明天见面再谈！千万不要冲动” 马明军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林菁菁看着张为康急匆匆的走了回来，知道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很棘手的事情，她不说话，好整以暇的看着坐在桌边沉思的张为康。 待了半晌，张为康拿起筷子如风卷残云般的把桌面上的菜扫了一圈。 “嘿嘿，感觉到什么叫人走茶凉了吧！”林菁菁取笑他说。 “哦！这次不是人走茶凉，是人未走茶就凉了！”张为康边吃边说。 “方建民这个老家伙真够黑的！对他，我们可是没少投入，不仅如此……”林菁菁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下，鄙夷的说道：“还很好色！” 张为康当然知道方建民的好色，这是从刘文春嘴里早就知道了的！他看着林菁菁的脸色，关心加调侃的问了一句：“不管他，只要他没对你怎么样就行！否则，我饶不了他！”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充英雄？”林菁菁冷冷的说道。但她心里却有点高兴，尽管张为康的这句话就是随口说的玩笑话，但她还是喜欢他能这样说。 “哎，咱们走吧！我吃饱了！”张为康心里有事，吃得很快，转眼间吃的差不多了，他想早点回去给马明涵说说情况。白白让大舅子扔了这么钱，都打了水漂，一定得争取老婆的支持才行。 “你是吃饱了，可我还没怎么吃呢！”林菁菁不紧不慢的夹了口菜。 张为康没办法，只好等她。 不过，他也没闲着，他直盯着对面的女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打量林菁菁了。 林菁菁好像瘦了许多，她雪白的脖颈看着越发的修长，唯有下巴依然圆润。以前脸上偶尔发生的小痘痘，现在也不见了踪影，加上她略显油性的皮肤，按理说，应该是白里透红的弹性很好的好皮肤！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有点苍白，眼神中也带着疲惫。一个年轻的女人闯荡商场，是不容易。 “工作挺累吧！”张为康动了恻隐之心。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到男人的关心了，林菁菁的鼻头有点发酸，她不敢答话，担心一说话自己的声音有异，让张为康听出来。 “嗯，菁菁……”张为康欲言又止。 “嗯。”林菁菁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他，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冷冷的说：“不要说对不起！我不爱听！” “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要说，对不起！”张为康坚决的说，“那年，的确是有个很好的女……女人自杀，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我必须在那边……” “请-你-不-要-说-了！”林菁菁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张为康吵，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把自己这几年所承受的痛苦一笔勾销吗！不能，绝对不能！ 想起这几年自己受的苦，林菁菁眼睛里蕴满了泪水，不一会儿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一直落在了眼前的水杯里。 张为康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她，低着头转着自己手里的茶杯。 待了一会，林菁菁吸了一下鼻子，猛的站起来说：“走吧！” 张为康赶紧结账。 看着林菁菁背着挎包，昂首挺胸，袅袅娜娜的在前面走，刚才还是一副怨妇的样子，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冷傲美女，加上多年来商场历练出来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是神圣不可侵犯。假如当年真的跟林菁菁走在一起，也许自己的人生将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我送你回去！”出的门来，林菁菁口气不容他拒绝。 做惯了局长，张为康随手就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坐上领导的位子，他的脑子里在想怎样处理方建民的事情。 林菁菁坐在车里半天没发动车子。 “怎么啦，菁菁？”意识到林菁菁情况有异，张为康问了句。 “张局长，我不是你的司机，能不能请你坐在前面！”林菁菁冷冷的说。 “哎呀！对不起，我忘了！”张为康尴尬的下了车，重新从前面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两人各想着自己的心事，都不说话。 不一会儿，黑色的奔驰车无声无息的停在了平远阳光小区b区6号楼前。 “下来吧！”林菁菁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心情如何。 张为康侧头看了她一眼，因为车里的光线有点暗，显得她的脸色苍白。他恻隐之心大动，说了一句：“注意身体！” 林菁菁没说话，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好像动了动。 张为康就看见了她的手在昏暗的车里也是异常的苍白，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那手，就感觉到手特别的凉。 “这么凉！”张为康吃了一惊。 本来林菁菁不想挣脱来着，一听他这样说，就甩开了他的手。她心里悲苦，自从那次宫外孕以后，她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手冰凉是症状之一。 张为康看林菁菁情绪不高，就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林菁菁“嗯”了一声，屁股没动。 “路上慢点！”张为康说完，就下了车。 林菁菁的车没做任何犹豫，嗖的就往前蹿了出去。 看着奔驰车绝尘而去，张为康叹了口气。 一进家门，马明涵就瞪着美丽的眼睛紧盯着他：“说，谁送你来的！我看到是一辆奔驰！” “是林菁菁的！”张为康没做任何犹豫，然后看着马明涵惊讶不解的目光接着说道：“我终于知道了举报我的是谁了？是方建民！” 马明涵还没明白过来，张为康又接着说道：“所以，我们托他帮忙办手续，根本就没戏！也许就是在骗我们！我们一定要想办法！” 说完，张为康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马明涵紧挨着他坐在了沙发上，焦急的看着正在思考的老公。 这样算是转移了马明涵的注意力，不过张为康也确实在想办法。他想到了金毳，不知道自己这个状况，人家会不会给自己帮忙？ 他给金毳发了个短信：“最近是不是有个马家庄旧村改造的项目在报审批手续啊？能不能帮忙问问？” 短信这种形式最能避免尴尬了，如果人家金毳不愿帮忙，就装作没看见不回就是了！这比接了电话再拒绝，好多了。 果然，张为康直到睡觉前也没等到金毳的电话，看来对自己人家是退避三舍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以牙还牙1 张为康坐上公交车，让自己的大脑处在一个随意的混沌状态，身体无意识的随着公交车来回晃荡。 到现在，金毳一直没有给他回电话或者短信。从早上起来，他就一直处在极度的失落中。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强烈的挫折感，就是当自己被纪委调查和得知方建民算计自己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消沉过。可是当众人在有意识的远离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的确不好受。爬的高，摔的痛！ 这种心情直到走进陈老的展厅时，他才多少有些好转。 展厅里人不多，用不着他讲解，他很想找点安慰，就拨通了潘筱晨的电话。 “我现在跟着领导开会，回头打给你！”潘筱晨的声音极低。 张为康更郁闷了，他无奈的扣上电话。就在这时，手机的短信响了。 金毳的短信终于来了，他又兴奋了起来。 金毳在短信里说道：“不好意思，刚看到短信！你说的事情没有听说！也没有领导交代！” “知道了，谢谢！”张为康说道。 金毳的短信回答的简单，而且通篇都没有提到有关马家庄旧村改造的事，由此可见金毳也是很谨慎。不过，张为康理解，主要领导不喜欢的人和事，最好不要多接触，金毳很明白。 “妈的，我去告这个王八蛋！我行贿顶多判几年，他受贿怎么也得判十来年，而且他也别想当这个主任了！”当张为康和马明涵晚上回到马家庄，把这个情况告诉马明军后，这个挣钱心切的男人忍不住暴跳如雷。 “你千万不要！既然他敢这样算计我们，肯定就有所准备！”张为康冷静的给他分析。 “你要是告了他，你和为康都没好下场，你行贿，为康指使你行贿，都跑不了！”马明涵也是异常的冷静。 现在的马明涵跟过去不一样了，银行的工作让她长了很多见识，更重要的是自从结了婚，她就全身心的放在了孩子和张为康身上，时时处处替张为康考虑。 “你放心吧，小涵，我不会把小康说出去的！”马明军拍着胸脯说。 “嗯，不管怎样，小康也是为了家里好，只是没想到这个方建民会这么阴险！”马玉国点了根烟，沉吟着说道。 张为康心里感动，虽然自从结婚后，跟马家父子的感情不如从前纯洁了，但是这毕竟是一家人啊！关键时候枪口一致对外，还是识大体顾大局的！ “不过，咱们不能白白扔掉这几万块钱，怎么也得让他吃点苦头！”马明军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狠狠的往桌子上一顿。 “你千万别胡来！”张为康赶紧摆手。 “康，你不要管，马明军有分寸！”马明涵眼神也够冷酷。 张为康骇然，原以为马明涵结婚怀孕，就已经收敛了野性，可这时候，她眼里的兴奋一点都不亚于马明军。 “这点你放心！方建民这样的人，得罪的人多了，肯定不止我们一个，找几个人揍了他，他都不知道是谁！”马明军哈哈笑着说。 张为康看了马玉国一眼，老岳父不说话，看来也是默许了。既然已经决定了，他也有点期待，实际上他也很想看到方建民被揍成一副猪头的样子，甚至想亲手痛扁。 “你放心，没有了方建民，咱们的旧村改造项目照样通过！”张为康豪气干云的说道。 马明涵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喝多了！你现在还行吗？这才刚停职几天啊，就有人想害咱！” 马明涵这一给他泼冷水，张为康反倒冷静了一下，是啊，能行吗？刚才他想到了何伊瑄，这个女孩子应该能帮助自己的，她的父亲是平远市建管局的局长，就是方建民的主管领导，以他的关系当然比一个清河区的建委主任硬朗多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何伊瑄跟他父亲关系这么差，她会为了自己开口求她深恶痛绝的父亲吗！ 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这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机会了，算是弥补自己的过错吧！他想明天就联系何伊瑄。 听到是自己电话的时候，张为康明显感到何伊瑄的精神一振，直觉告诉他这事有门。他直接约了何伊瑄晚上吃饭，何伊瑄惊讶的有点结巴的问他有什么事吗？ 张为康没有花言巧语，他直接实话实说：“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哦，你说就行，用不着吃饭的！”何伊瑄认真的说。 “哦，还想顺便看看你！好久不见了吧！”张为康不敢造次，说的小心翼翼。他不想招惹何伊瑄，这个女孩子不像别人，她是很认真的。 何伊瑄越来越清矍了，似乎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张为康怜惜的看着她，给她把前面的凳子放好。 坐下后，她对着张为康微微一笑。 张为康突然感到，她的笑是那么的生硬，就好像她已经许久没笑了一样。他心里嘀咕，人家这副样子，自己怎么好意思要人家帮忙呢！ “你瘦了！”张为康关心的说，“不过精神了！” “谢谢！”何伊瑄脸一红。 第五百六十五章 以牙还牙2 “我点了你最爱吃的几样菜！”张为康说道，虽然好久不见了，但是他还记得何伊瑄的口味，以清淡为主。“哦，没关系！偶尔吃点肉也不要紧！”何伊瑄知道张为康是无肉不欢。 “是啊！你该吃点肉了，太瘦了也不好！”张为康微笑着说道。 也许是对张为康的关心不适应，何伊瑄的脸又是一红。 “工作挺累吧！”张为康说道。 跟何伊瑄在一起，他必须不断的找话题，而何伊瑄永远是被动的回答。 “你是知道的！还行！”何伊瑄抿了口茶。 “是啊，政府的工作累不着人！”张为康笑了笑。 “你卖房子为什么不找我啊！可以给你享受点优惠的！“何伊瑄突然问道。 张为康一鄂，随即明白了。何伊瑄在房管局，就是负责整理档案的，自己的过户手续就在她的工作范围之内。 “哦，我的感觉吧，人不能贪得无厌，已经挣了那么多了，没必要再去紧紧计较一些蝇头小利！”张为康笑着说。 “嗯，像你这样的人现在很少见了！”何伊瑄的心情好像开朗了不少。 “否则，我现在这副样子，要是想不开的话，早就该跳楼了！”张为康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何伊瑄睁大了眼睛，因为消瘦，她的眼睛显得特别的大！但是比刚才见到的样子，平添了不少生气。 于是张为康把最近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说道：“我的大舅哥找我办事，结果让我给办砸了！”他想，何伊瑄肯定会问自己什么事！ 何伊瑄果然问道：“什么事啊！” 张为康一五一十的把在清河区建委的遭遇说了一下，这就把自己的来意给她说了。 何伊瑄当然还是冰雪聪明，她沉吟着不说话。 “对不起！小瑄，我知道你最讨厌这个！我刚才见你的第一面，本来要打定主意不说的，可还是说多了！”张为康不好意思的说，但他心里却在期盼何伊瑄能够答应自己。 菜上来了，为了缓解尴尬，张为康招呼着何伊瑄吃菜，然后自己不停的说着平远阳光的一些同事现在的情况。他心里很看不起自己，今天来找何伊瑄，真是有点失误。他决定再也不提让何伊瑄帮忙的事情了！ 何伊瑄有一搭无一搭的附和着张为康。 张为康既然决定了不再提这件事，也就放开了。他几乎不听停的跟何伊瑄说这说那，他的感觉，何伊瑄也许这一年都不会说这么多的话！这个女孩子，因为家庭的事，生活的太压抑太封闭了。 回去的时候，张为康打车把何伊瑄送到了家，还是那个政府宿舍小区。他说了再见，目送何伊瑄上楼。 “你那辆摩托车还有吗？”走到楼门口，何伊瑄突然回头问道。 “还有呢！我一直没学会开车，自从回到家，用的也多了！”张为康哈哈一笑，“有机会再送你回家！” 何伊瑄微笑的点头。 张为康含笑送她上楼，这一霎那，他觉得何伊瑄会帮自己这个忙，回去的路上，他慢慢的走着，在等何伊瑄的电话。 终于，在他快走到平远阳光小区门口的时候，何伊瑄打来了电话，她平静的说：“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我想给大家一个机会！你听我电话！” 张为康压抑着内心的兴奋，说好的！ 回到家，马明涵一下子把他抱住了，高兴的说：“你回去看看吧！方建民变成了猪头！” 张为康一凛，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马明军这么快就动手了。 “我跟马明军就坐在车里！那个方建民刚刚从酒店里出来，好像还搂着一个小姑娘！哈哈！”马明涵边说边忍着笑，“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几个小子上去就把方建民拖了过来，边打边说‘让你勾引人家老婆’，呵呵！” 马明涵边说边笑。 张为康拉住了她的肩膀，说：“别笑了，注意胎教！” 马明涵这才忍住了，鄙夷的说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当时居然连个报警的都没有，真是打的活该！像这样的，就得以牙还牙，不能客气！” 张为康叹了口气，这的确是好多领导干部的可怜之处。 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是何伊瑄的电话。 “让你家大舅子哥，明天上午一早就去找何局长！”何伊瑄的话带着鼻音，张为康想她肯定是哭过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官场品质1 本来何伊瑄是想着不管张为康提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会帮忙的！印象里，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求过她，而且她对张为康始终怀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可是她没想到张为康会让自己求父亲帮忙。而她跟父亲的关系，张为康比谁都清楚，所以当张为康含蓄的提出来的时候，她是有点生气，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不过，当张为康送她回家，她想到那辆送过她无数次的摩托车的时候，想起无数次依偎在这个男人的后背上时，她的心软了。特别当她耳边清晰的听到张为康说：“有机会再送你回家！” “机会！”，是啊，为什么自己不能给父亲一个机会呢！她想试试除了钱跟女人，父亲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女儿呢！这需要一个机会去验证。 所以，她下定决心给父亲打了电话。 听到父亲在电话里激动的声音，她忍不住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她哭了很久。 父亲在那边“嗬嗬”的说不出话来，她能想象的到，父亲肯定也流泪了！也许他跟那个女人过的一点都不快乐！也许他对自己还有母亲始终怀着歉疚。 她想跟父亲说好多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只是含糊不清的三个字，“你好吗？” 她父亲听的很清楚，因为父亲一个劲的在说：“我很好，很好。你，你们呢！” 何伊瑄又是一阵痛哭。 好一会儿，她才止住了哭泣。她的父亲在电话那边一直陪着笑脸等着她。 “我想让你给我朋友帮个忙！”何伊瑄坚定的说道。 “你说吧，我一定帮，一定帮！”何局长已经全然没有了领导的架子，这时候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期待女儿原谅的父亲。 “我让他一早去找你！”何伊瑄说道。 何局长稍微犹豫了一下，本来他明天要开局领导办公会的！可是这多年来，女儿第一次求他，比什么都重要，他接着就答应了。 何伊瑄简单的跟他说了说马明军的情况。 马明军的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同样的事情，他的手里每年都要解决几个，但是却仅限于建筑审批方面的，像马明军这样，他还要协调其他部门的！但是为了女儿，他一口答应了，这对他来讲，也是一个重新获得女儿原谅的机会。 马明军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只是稍微做了点准备，卡上的现金尽管不是很多，但还是要表示一下，可是刚一拿出来，就被这位局长坚决的推辞了。 然后这位局长叫过了一个下属，严肃的交代了工作，要求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把手续办好。如果确有实际困难，随时给他汇报！如果没有原则问题，可以边开工，边跑手续。 等这位下属留下了马明军的电话，唯唯诺诺的出去以后，何局长又拨了电话。听的出来是给方建民的，“方主任，马家庄的旧村改造项目，你关照一下……嗯，我给孙鸣区长打个招呼！” 马明军惊讶的合不拢嘴，他赶紧又拿出了准备好的现金卡，坚决的放在了局长的办公桌上，说完谢谢，一溜烟的跑了。 马明军有点后悔，早知道人家局长这样痛快，就应该多在卡里充点钱的，他想下一步一定要好好感谢才行。 他没想到，这位何局长要感谢的是他。 就因为这张卡，何局长第一次重新踏进了自己的家门，见到了自己的女儿跟生病在床的原配妻子。 几天后，这张卡又通过张为康，辗转到了马明军手里。 马明军拿着卡跺脚说道：“完了，为康，人家既然不收，咱这手续就黄了！” 张为康摇头微笑，说：“你放心吧，这次保准没问题了！”他脑子里一直在想何伊瑄把这张卡递给他时说的话。 “父亲把这张卡给我的时候说，他想平生第一次不收任何礼物帮人办事，是为了女儿，也是为了他自己！” 何伊瑄的目光安静祥和，她说：“只要他回来，我和母亲都准备原谅他！也谢谢你，要不是这次去找他，或许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张为康真没想到，本来是帮自己办事的，居然会有这样的效果。看来，马明军的事没有问题了。 果然，马明军没没有想到，两个月后，他顺利的拿到了有关的手续，他的这片楼盘，也成了清河区众多打着旧村改造名义已建成或者在建的楼盘中，最符合程序，手续最齐备的旧村改造项目。 马明军就跟捡了一个大便宜似的高兴，就是连给方建民的几万块钱算在内，能这样顺利的拿到各项手续，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官场品质2 当然了，这些是后话。 帮着马明军跟何局长接上头以后，张为康清闲了一阵子，却意外的接到了平远市委王书记要参观书画展的通知，陈老让他做好准备。 虽然看起来陈老的书画展是一次艺术活动，但是因为了有了陈老的官方背景，这次活动完全可以看做是一次典型的官场活动，符合官场规律。 张为康起初就想，陈老的开展仪式既然连房一泓都到场了，可是平远市的党政一把手还没到场不太符合逻辑。王书记的到场，让这次活动完全符合了官场的定律：任何场合都是讲究级别待遇的。 王书记在黄玉成的陪同下如期来到了省科技馆展览大厅，因为画展快要结束了，展厅里的人一直不多。 王书记跟陈老热情的打着招呼，说道：“祝贺陈老啊！我听他们说了画展开的很成功！光给咱的平困地区就捐了不少的善款。真是感谢您老啊！也给您道个歉，您开展那天我正在中央党校学习，跟静煊在一起呢！不过我们不是一个班！我们是**精神辅导班！他可是中青年干部培训班！下一步可是省部级的后备干部啊！” “王书记，你太夸奖他了！他能有这个水平？”陈老呵呵一笑，他当然知道静煊上这个学习班的重要性。 “静煊一直跟我念叨，您的书画展是赶不上了！他来不了！我说，我替他来了！呵呵！”王书记哈哈笑着。 “可不敢当！王书记！”陈老赶紧客气的说。平远市的市委书记同时也是滨海省的省委副书记，省委常委。据说下一步很可能要主政滨海的，那可就是省主要领到了，人家自降身份，把自己当成了晚辈，可他不能倚老卖老。 “您可别客气，我跟静煊就跟亲弟兄们一样，没外人！您可得给我们多提意见啊！”王书记微笑着说。 陈老打着哈哈。 他们两人在前面说，黄玉成和张为康跟在后面也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黄玉成对张为康在这里作解说，感到惊讶，问他为什么不上班？ 张为康尴尬的笑了笑，看来自己被纪委调查的事，黄玉成不知道。再说了，正常调查下面区里的正处，又没有特别大的问题，用不着拿到常委会上讨论的。黄玉成不知道自己的事。 于是，张为康小声的把情况给黄玉成说了下。 “我看有人是借机想给咱们下套啊！是不是觉得你根子浅，上面没人啊！还没听说有干部因为这样的事被调查呢！”虽然大领导在前面，黄玉成的声音和脸色都很严肃。已经到了这个地位，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人以为是官场中的刻意打压！ 张为康不敢下结论，只是点了点头。 “嘿嘿！这就太小看人了！你放心，不要着急，我心里有数！”黄玉成片刻之间有了计较。 “玉成啊！我看我们有必要抽时间跟着陈老好好的学习一下书法啊！”正在前面走着的王书记，这会儿回头跟黄玉成笑呵呵的说。 正在沉思的黄玉成一听领导召唤，赶紧就换上了一副笑脸，趋步向前，笑着说道：“那是啊！不过，我看我们可是学不来啊！就算学点皮毛，也是受用不尽啊！” 王书记听了哈哈一笑。 “这样吧，我看不如请陈老给我们现场展示一下您高超的书法技艺，也给我们一个学习的机会！当然，要是能带回去整天临摹的话就更求之不得了！”黄玉成笑着说道。 王书记跟黄玉成的一唱一和，虽然也就是寥寥数语，可是却是表现了高超的语言艺术水平。 张为康在旁边听着不由的暗自佩服，心想今天真是长了见识，学了东西。 特别是黄玉成的答话，既符合了王书记的观点，又按照王书记的意思，不露痕迹的把陈老捧到了极高的位置，而且还顺便表达了对陈老书法的渴慕之情，简直就是滴水不漏。 陈老当然听得出黄玉成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间接表达王书记的求字的意思，陈老当然不好拒绝，而且还很高兴的应允了。 王书记一看陈老答应了，高兴的说道：“那就谢谢陈老了啊！” 张为康赶紧给陈老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他心里在想，陈老准备给王书记写什么内容呢？ 第五百六十七章 新的任务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陈老沉吟了一会儿，才挥笔写下了上面的两句话，而且整个过程，他的脸色既凝重又严肃。张为康从来都没见过陈老在写字的时候会有这种表情。 王书记也是表情凝重，而黄玉成则是一副程序化的微笑。 张为康更是不敢说话，他在旁边用纸轻轻蘸吸着笔迹上的墨渍，认真又仔细，但耳朵却在听着陈老跟王书记的谈话。 “这句话，一般人都认为是看破了人生，用来自我安慰的！可是我不这样认为，这句话其实更代表了一种人生的策略！做官，做人，都要如此！”陈老跟王书记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说道。 王书记点点头说道：“嗯，我明白陈老的意思！静煊和我，我们走到这一步了，做人做事应该低调一点才是啊！” “是啊！我常跟静煊说，我们做官的人，就是一念地狱一念天堂，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们一定要把握好啊！你跟静煊都是我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我希望你们好好的，堂堂正正的走下去！”陈老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王书记也站定了身子，抬头尊敬的看着陈老。 “你看这个小伙子，这么年轻就被人举报，现在已经停职了！”陈老突然看着后面正在收拾字幅的张为康说道。 王书记闻言往身后看了一眼。 一直听着他们讲话的张为康没想到陈老会突然说到他，看到王书记往后看，不由得大为紧张，脸都红了。 黄玉成也转头微笑的看着他。 “为康，你过来！”陈老喊他。 张为康赶忙上前紧走了几步。 “这是我的关门弟子，张为康……”陈老介绍说。 他还没说完，黄玉成在王书记身边轻轻的说道：“这个年轻人，原先是清河区农业局的局长，去年我们去清河区考察取消农业税费的情况时，现场讲解的就是他！” “哦，我想起来了！”王书记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 陈老看了黄玉成一眼，心说这个人记忆力倒很好，省下我多费唇舌了。他不知道，黄玉成正是借此机会引起王书记的注意。 “为什么被停职了！”王书记问黄玉成。 黄玉成低声的简单给他汇报了一下。既然陈老已经提到了张为康，他当然要把握这个机会，好好的给张为康美言几句。 王书记听了，眉头紧锁。 “王书记，可要麻烦你多关照一下这个年轻人啊！”陈老在旁边适时的说了一句。 说了这句话，陈老叹了口气。虽然他很希望张为康能够专攻书法，可是自己的这个徒弟却志在仕途，所以他还是给王书记打了招呼，也算是给自己的徒弟在官场创造一点好的生存环境吧！而且，他自以为这句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当然没问题！”王书记正色道，“我看这样好的同志，可以专门培养！玉成，以后随时给我汇报这个年轻人的情况！” 黄玉成点了点头，微笑的看着张为康。 “谢谢王书记！”张为康惊喜不已，感激的说。 在权力面前，他表现了充分的尊重，这是必须的。 陈老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张为康不便说感谢的话，但是看着师父的眼神却充分说明了一切。 陈老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王书记哈哈一笑，说道：“看来陈老是不希望小张走仕途啊！不过，年轻人嘛，还是要闯一闯才能明白！是吧，陈老！” 陈老微微摇头苦笑。 黄玉成也在微笑。 今天的收获很大，张为康心情舒畅，他想看来自己的局长位子很快就能失而复得了。而且王书记所说的“专门培养”四个字，可是给人很多的期待啊！如果要是平远市委书记要专门培养一个清河区的正处级年轻干部，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前途将是不可限量！ 他美滋滋的走在小区回家的路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这时，电话响了，他一看，是林菁菁的。 “菁菁，有什么事吗？”张为康心情好，说话也轻松。 “张为康，你真卑鄙！”林菁菁在那边愤愤的说。 张为康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本来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他诧异的问道：“我又怎么了啊！” “怎么啦！你还好意思说！跟陈静璇串通起来，故意抬高陈宝华的书画价格，难道不是你干的！”林菁菁恨恨的说，“要不是你，我父亲能多花100万？” 张为康一下子明白了，林长青终于把这件事告诉林菁菁了，刚刚跟林菁菁恢复的差不多的关系，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亏了我这几天对，对你，你……印象好了点！没想到，你居然又串通‘外人’，不，串通别人整我父亲！”林菁菁越说越生气，把说错的话赶紧改了过来。 “串通外人”这个词，可是会让张为康产生歧义的，好像她林菁菁已经把张为康当成了自己人一样。 “不是我啊，根本没有我的事啊！”张为康无辜的跺着脚说道，不过这话他说的有点心虚，别的不说，就是启明先生的那几个字，自己不是也收了她30万吗！而且还是落入自己口袋。 林菁菁没有再答话，电话那边一阵忙音。 张为康心情顿时低落了起来，刚刚有点缓和的关系，这下子又紧张了起来。他懊恼的走到了楼门口，却注意到楼门上贴了张通知，上面写的是明天上午也就是周六上午，所有业主到物管办集合。下面的落款是本楼楼长杨思明。 张为康纳闷了，这什么时候出来个楼长，难道这高档小区还有居委会的楼长。 回到家，马明涵就跟他说，明天上午有可能是跟物业讨论物业费的问题，最近他们一直要提高物业费的，从一块钱提高到一块二。这也是马明涵一直不满意的地方，这里的物业费太高了，就像他们家，一个月什么不用，就得交近200块钱。 “那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们就随大流吧，大家同意我们就随着交就是了！”张为康说道，这种乱哄哄的活动，他不愿参加。再说了，以他们现在的经济条件，也不在乎这两毛钱。 “可不行，你得参加啊！作为楼里的一份子，而且也涉及到咱们的切身利益，为什么不去！”马明涵不同意，再说了，只要是能跟林菁菁有关的，对她不利的事情，她都要去做。 张为康也是考虑到了林菁菁，他是不想再让对方误会了。 吃过饭，大约八点钟的样子，外面有人敲门。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了，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敲门。 张为康走到门口问是谁。 外面说道：“是邻居！” 张为康只好开门，一个年近60岁的老同志站在门口。 “你好，我是这里的楼长，我叫杨思明！”对方说道。 张为康想起来了，这个就是通知上落款的人名。怎么也算是个领导，张为康赶紧把对方让了进来，没想到外面还跟着两个人。 “这都是咱们热心的居民！”杨思明说道。 马明涵挺着大肚子走了上来，热情的招呼他们进来坐下。 张为康不满的看了她一眼，现在已经这样不方便了，还这么热心公益事业。 不仅如此，马明涵还给这几位热心邻居倒上了好茶，看来是想着听长篇大论了！ 不过这几个人没坐多长时间，只是把明天的活动安排解释了一下。原来，根据原先的房产合同，上面写的是在小区配套设施完成之前，物业费按照套内面积计算，每平方1元钱，但是当配套设施完善以后，就要按照建筑面积收费，而且是每平方一元两角收取。可是目前的情况是，整个小区也就一期全部结束了，紧接着的二期和三期一直是在施工建设。既然二期和三期还在建设，怎么能叫做配套设施已经完善了呢！那整天的机器轰鸣，工地灰尘，也叫设施完善！ 凭什么要收一块二，而且还是按照建筑面积！ “前一阵子我们一直在找居委会给我们协调，但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推三阻四，一直不给我们伸张正义！简直是沆瀣一气，这次我们自己去找！”杨思明说道。 “如果对方不给我们答复，我们就上街堵马路，看有人管不管！”其中的另一人说道。 张为康不好表态，只好点头。 马明涵却在一边兴奋的说：“对，不行就堵了阳光路，看他们还怎么卖房！” 她虽然已经怀孕了，可是还跟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像个好战分子。 “我看你像是个知识分子，应该比较明事理，希望你到时候能代表我们说几句话！”杨思明说道。 这是一个新的任务。 张为康可不敢接受，去看看热闹还行，可是这种出头的事，他不想做。而且这不明摆着跟林菁菁过不去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说道：“到时候我一定去，可是要我代表大家谈判，我可是做不来！真的，我也不了解情况！” “不要紧，我代表大家去！”马明涵却兴奋的说。 第五百六十八章 双方谈判 马明涵跃跃欲试，她居然还想自己去。张为康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 马明涵不敢说话了。 “希望你们给咱们大家尽一份力啊！”杨楼长站起来说道，“我们几个表示感谢！” 看到人家这么客气，张为康只好敷衍着说没问题没问题。 等杨楼长他们走后，张为康却皱着眉头对马明涵说：“你挺着个大肚子瞎掺和什么啊！我都不想去，你还去！咱们不出头，又不是我们家一个人的事！” 马明涵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张为康本来还想说她几句来着，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样子，也就作罢了。 可待了一会儿，马明涵却撅着嘴嘟囔着说：“我看你是不想得罪林菁菁吧！” 张为康听了有点哭笑不得，可是他心里还真有这个顾虑，但他还得澄清，“我怕她干什么啊！这么些人，她难道会看见我，再说了，她怎么也算是个董事长，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出面呢！” “还说不是！”马明涵叹了口气。 张为康脸一红，他刚才的这些话，都是在担心林菁菁会不会看到他，实际上还是马明涵说的对！ “好啦！明天上午我去就是了！”张为康无奈的说。 第二天上午，张为康闲的没事，拉着马明涵下楼去物管办，虽然自己不出头，就当是去看热闹吧！ 物管办的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业户。张为康远远的看到了杨思明几个人打着横幅站在最前面，条幅上面写着“尊重业主权益，抵制霸王条款！” 旁边都是三三两两的业户，聚在一块说着物业费涨价的事情。 马明涵特别兴奋，拉着张为康在人群里穿梭，一会儿在这边听听，一会在那边发表意见。张为康也不敢太说她，只是小心的照顾她，毕竟还有几个月就预产期了，一定要让她保持心情舒畅才好。 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杨思明的前面，马明涵笑着说道：“杨大叔，我们来了！” “好啊，你们来了正好！我们正要选代表去跟他们谈判呢！你们就算一个吧！”杨思明大喜，昨天晚上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态度非常积极，让她代表谈判没问题，而且还非常有代表性。 马明涵刚要答应，张为康却拉了她一把。 “我去！”张为康又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她绝对是个好战分子，要是她去了，现场还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万一她挺着肚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得不偿失了。要是自己到了那里，顶多不说话就是了。 按照杨思明的安排，现场直接选出了十名业主代表。 物管办还是当时张为康在公司时的那栋三层小楼，会议室好像也没变。进了会议室，张为康就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了。 除了自己这边的十个人，会议桌的头上坐了几个40多岁的妇女同志。就听见杨思明说：“陈主任，你可要为我们居民说几句公道话啊！我们可都是你们社区的居民啊！” 陈主任看样子是个很泼辣的女同志，杨思明的话音刚落，她就表态说道：“当然了，我们是一家人，不帮咱们帮谁啊！” 张为康不太明白社区是怎么回事，估计是平远阳光小区的居民委员会，这个陈主任可能就是居委会主任了。 果然，杨思明给大家介绍说，这是阳光小区居委会陈主任，是来帮着咱们来协调这件事，来主持公道的！ 这时，又陆续走进了几个人，看样子是物管办的工作人员，张为康一个也不认识，这几年换的太快了。 可是随后走进的一个人让他有点吃惊，来人居然是秦雨佳，平远阳光的副总兼办公室主任，看来她是代表林菁菁来的。 张为康有点紧张，刚想着要出去逃走，可没想到秦雨佳第一眼就看见了他，表情有点意外，同样也是有点紧张。 没办法，既然已经被秦雨佳发现了，张为康只好坐着不动。 这时，居委会的陈主任给双方作了简单的介绍。平远阳光这边，除了秦雨佳是副总以外，还有一个年轻人，是物业管理处的经理，姓田。 居民代表这边呢，就介绍了杨思明等几个主要代表，看来这几个人是经常跟居委会打交道。 陈主任介绍自己这边，说长生街道党工委、办事处对这次协调会很重视，专门派出了社会事务科和政法科的科长来参加这次会议，希望双方能把这件事情解决好！ 张为康对办事处的机构设置不是很明白，社会事务科和政法科来参加这次会议到底起什么作用，发挥什么样的职责，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起来，他们来了也不起什么作用，因为整个过程，这两个所谓的科长基本上就没说过话，更别说表态了。 后来，张为康才知道，居委会和办事处虽说是主持这次的调解会，但是他们为了避免惹祸上身，采取的也是观望的态度。 会议开始后，先是由物管办的人员解释这次调价的初衷。第一个原因，他们说是按照合同的约定，一期的配套设施已经完备，应该按照建筑面积来收取每平方一元二角的物业费；第二个原因是，物业管理的内容越来越大，强度越来越高，服务质量也越来越好，也有必要按照合同的约定提高物业费了。 物管办人员的话音刚落，杨思明的拳头就落在了会议桌上，“你们说合同，好那我们就按照合同来办事！合同中并没有提到你说的所谓的一期，只是说到小区环境，那你们说，快完工的二期还是正在建设的三期算不算你们的公司的，算不算平远阳光小区的！二期和三期房子都还没盖好，你们也敢说小区的配套设施已经完善了！” “我们所指的配套，不是二期和三期的工程，而是一期的花园、道路还有广场等等，现在已经很好了！还有小区门口的阳光路，也已经修好了快两年了！”物管办的工作人员说道。 秦雨佳坐在一边，在笔记本上飞快的记着，看来是要回去给林菁菁做汇报的。 “好，那你说配套！那学校算不算，菜市场算不算？”这边的一位女居民代表问道，听起来声音很年轻。 “那应该也算配套，可是……” “那就好！”物管办的人员还没说完，就被这个年轻的女居民代表给打断了，“既然算，就还没有完成，就不该提高物管费！” 居民代表这边都得意的笑了。 张为康看了看说话的这个人，居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怪不得反应这样快。 “我是说这些配套设施都是公共设施，都是由政府投资的，跟我们公司没有关系！”刚才说话的物管办的人员脸涨得通红，他没想到被对方抓住了话里的漏洞。 “可是你合同里没有说非得是你们公司投资的才叫配套设施啊！”女孩子伶牙俐齿，反应很快，说话滴水不漏。 物管办的人员有点憋屈，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除去这些不说，你们二期三期的工程一直在建，工地上的噪音，周边的扬尘污染，也能算是配套设施完善，从环境角度来讲根本就不过关！”还是这个女孩子说话。 张为康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女孩子过耳短发，皮肤白皙，眉清目秀。 “陈主任，你说两句吧！你看，事实就是如此！”杨思明轻松的对居委会的陈主任说道。 陈主任“咳”了两声，说道：“田经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明的吗？” “陈主任，你也看到了，其实对方真有点无理取闹！明明就是强词夺理……” “哎，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无理取闹，强词夺理！”田经理的话音还未落，这边一个40多岁的女居民代表忽的就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对方大声说道。她这副样子，好像是要让对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无理取闹强词夺理一样。 张为康有点纳闷，到了现在，陈主任旁边坐着的所谓的社会事务科科长和政法科科长就没说句话，只是装模做样的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对不起，公司已经决定了！从下周开始，如果你们不按照新上调的收费标准缴费的话，我们就停水停电！”田经理撑不住了，他毕竟年轻。 他一说这话，整个会议室里就炸锅了。 张为康忍不住摇了摇头，心说林菁菁的手下人的素质能力还真是一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用的人。有这样跟老百姓谈判的吗！说实话，本来不想掺和的他，都想着教训这个田经理。 几个居民代表有的怒斥物管办的人员，有的找办事处居委会的人员主持公道。 杨思明对陈主任说：“陈主任和办事处的领导，你们都看见了，物业上的这种野蛮行为，我们无法接受。我们要继续抗议，希望政府帮助我们解决，否则我们会寻求更好的方式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我们一会儿就到小区门口静坐！实在不行，我们就到市委省委上访！” 一听说要上访，办事处的那两个科长才有点着急了，赶紧劝着杨思明坐下，慢慢商量，有必要的话，街道办事处出面给协调。 第五百六十九章 群体事件1 “你们就是到哪里上访也没用！这是我们正常的商业行为！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我们的决定！”那个田经理一点也不服软，坚持着说。这句话可就真正把现场的居民代表给惹毛了，杨思明大声喊道，走，我们到小区门口静坐去，我就不信还没有人不管这事了！ 他身旁的几个居民代表也激动的附和，边吆喝着就出了门。 张为康有点担心，眼看着这事态就要扩大了！可是他也控制不住局面了，只好也跟着出了门。 这时，秦雨佳紧走几步，拉住了走在最后的张为康，求救似的看着他说：“张局长，请你帮帮忙啊，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啊！” 张为康听她称呼自己张局长，不由得一愣，曾经有过的一夜风情，现在已经完全成了过去式。不过也就这个称呼还比较合适了。 但是现在的局势已经无法控制了，再说了，他也不想过多的掺和，于是他无奈的摊开了双手。 这时，刚才会议上跟对方唇枪舌剑的女孩子走到了张为康的身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是很看不起他。因为整个协调会就是张为康一句话都没说。 这些人出得门来，立即就跟外面的居民群众说了里面的情况，杨思明大喊了一声，咱们到小区门口给他把门堵了，我看他们还怎么卖房子！ 他这一声大喊，群情激愤的居民顿时群起响应，大家跟着杨思明等人就往小区门口走。 张为康看的热血沸腾，他拉着马明涵不由自主的跟在了人群的后面，即便不去参与他们的行动，看看热闹也是可以的。他扭头看了看马明涵，她的脸兴奋的有点酡红。 类似这种群体行动，一经发动往往就会失去控制。本来杨思明他们也就想着在门口造造声势，可是没想到现场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我们堵马路上去，不是更好吗！ 咱们走！ 这一声喊，大家纷纷走到了阳光小区门口的阳光路上，有的年龄大的居民，干脆就坐在了马路上。 这一来，南来北往的车辆全部停下了，在门口堵成了一团。 现在的老百姓都知道了，有些事情通过正常程序解决不了的，一哭一闹反而就能解决了！ 张为康害怕了，这下子性质可就变了，这成了堵路上访了，这就是不稳定事件啊！他赶紧拉住了想过去的马明涵，站在了小区门口的看热闹的人群里，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的看着外面的热闹。 很快，外面就想起了尖利的警笛鸣叫声音。 路上的群众有一阵骚动有人说坏了，警察来了。 有人就说，警察来了咋了，我们是正当的利益诉求。 一会儿，几十个公安交警的人已经把现场围了起来，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时，刚才开协调会的几个办事处的科长已经走到了马路上，开始做群众的工作了，看着都很着急的样子。 接着张为康又看到了长生街道党工委的书记刘成为，也紧张的从车里走了下来，他一边询问着居委会陈主任的情况，一边注视着路上群众的动态。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这时候正在给路上的群众做工作，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撤回来。 刘成为不断地接着电话，看样子是在给区里有关领导汇报这里的情况。 张为康放眼往北看去，那边贯穿平远市东西的大马路，也已经挤成了一团。这下子麻烦大了。 随着事态的发展，不断的有政府的车辆到达现场。张为康先后看到了清河区政法委书记李玉刚，还有同时分管信访的副区长王洪昌，最后分管稳定的区委刘副书记也到了现场。 如此一来，一次因为物业费上调引起的**，引起了清河区委区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估计也已经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注意，把城市的主干道堵了接近两个小时，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有关的责任人要受处分的！ 几个领导凑在一起表情凝重的看了一下现场，刘副书记说了几句话，刘成为就带着几个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走进了人群。 守土有责。在他长生街地头上发生了群体**件，他这个党工委书记脱不了干系。 刘成为带着居委会的陈主任，找到了人群里的杨思明，几个人凑在一起在说着什么，双方肯定是在谈条件。 其实有什么条件可讲呢，无非就是维持原来合同上的物业费不变就是了，但是杨思明显然是想让平远阳光的方面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刘成为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林菁菁。 也只有林菁菁的话是最有权威的。 林菁菁事实上很清楚现场的情况，但她还没有下定决心来到现场，毕竟这里的事件如果闹大了，给公司的负面影响是很大的，肯定会影响平远阳光房地产的声誉，进而影响二期和三期乃至以后的销售。 所以，刘成为一给她打电话，她接着就小跑着过来了。 张为康拉着马明涵正在门口看热闹，林菁菁从后面就挤了过来，她分开众人就往前走。 马明涵感觉到后面有人推她，就让开了路，可是等后面的人走了过来，她才发现是林菁菁。她当然不高兴了，她伸过脚去勾了林菁菁脚脖子一下。 本来就在人群里走的踉踉跄跄的林菁菁更是站不住了，她一下子仆倒在了前面的人身上。 第五百六十九章 群体事件2 她着急往前走，还以为是自己踩到别人脚上了呢，所以就赶紧回头说了句“对不起！” 可是一看之下，对方居然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马明涵，这会儿正挺着大肚子依偎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呢，而这个男人当然就是张为康了！ 林菁菁眼里冒着愤怒的火焰，但是却没工夫跟马明涵计较，她狠狠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特别是瞪了张为康一眼，然后就扭身钻进了人群。张为康心虚，心说这下子可是又得罪了林菁菁了。 “哎！为康，你过来一下！”外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张为康顺着喊声的方向看了过去，王洪昌正在向他这边招手。张为康左右看了看，心说这王洪昌是怎么看见的自己呢！真是越怕啥越来啥！这下子躲是躲不掉了，他只好安顿好马明涵，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王洪昌是顺着林菁菁走来的方向，看到的张为康。他想，张为康是这里的居民，说不定会对这次的事件的缓解起到点作用，所以尽管张为康已经被停职了，王洪昌还是像以前一样，把他喊了过来。 虽然已经没有了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但是还有着重回政府的想法，张为康趋步上前恭敬的跟刘书记，李玉刚，王洪昌等人握了手。 还好，这几个领导对他还算客气。特别是刘书记，看他的眼神暖暖的，这让张为康很踏实。 杨思明看着张为康跟刘成为等政府的一干人握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说道：“小张，原来你也是政府的人啊！” “是啊，这是清河区农业局的局长！”林菁菁冷笑了一声。 “怪不得在里面不说话呢！”杨思明恍然大悟，“这样吧，我再找个代表咱们一块谈谈好不好！” 刘成为当然同意，这时候上访群众的要求要尽量满足。 于是杨思明就喊过了站在门口人群外面的一个女孩子，正是在协调会上把物业的田经理反驳的哑口无言的女孩子，她居然也没有上马路。 这个女孩子看了张为康一眼，也算是明白了他的身份，刚才在会议室里，之所以不说话，是有所顾忌啊！ “我们就两个条件。第一，请你们的人道歉；第二，物业费要按照以前的标准收取……” “不但要按照以前，就是配套设施建成以后，物业费也不能上涨！”一看到自己这么被重视，杨思明提出了更高可以说是过分的要求。 “对不起，后面的要求我们不能答应！”林菁菁冷冷的说，“按照合同的约定，我们的配套设施完成后，到时候我们要按照合同的价格执行！” 杨思明看了刚才的女孩子一眼，对方也不说话，但也看不出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他的要求。 杨思明只好硬着头皮说：“那我们没得谈！” 刘成为说道：“这样吧，要不大家先回去，我们先按照当前的收费标准保持不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的目的是想先把这些人散了再说。 杨思明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坚持说不行，必须满足他的要求。 刘成为看了看林菁菁，寄希望于她能松口，可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巨大的让步，而且一旦答应，后面的二期和三期的物业管理就将陷入被动。 林菁菁绝对不敢松这个口。 张为康看到林菁菁这样，有点不忍。于是上前拉过了杨思明，悄悄的在他耳边说道：“杨大叔，我看咱们还是见好就收吧！这次可是闹大了啊！前面的路都快堵了两个小时了，这可是妨碍交通啊！万一上面要是追究起来，说不定倒霉的还是咱们挑头的！我看差不多就见好就收吧！” 说实话，杨思明心里也是没底，他只不过在硬撑着，不过他还需要一个折衷的方案。 张为康看他有点犹豫，又说道：“这样吧，咱们等学校建好了以后再按照合同的约定来执行！这个学校还是没影的事，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建成呢！”他说的是事实，要单独为一个小区建一所小学，那是谈何容易啊！ “嗯，我看可以！”旁边的女孩子说话了。 “好！”杨思明立即说道。 林菁菁的眼神也缓和了下来，建所学校的规划，也正在跟政府洽谈之中，估计过段时间就会立项。 这样，这场群体**件算是解决了。 刘书记临走的时候专门走到了张为康跟前，微笑着说：“为康，可不要在家里待懒了啊！不定什么时候，组织上就会对你重新安排啊！” 一听分管组工的副书记这样说，张为康的心脏怦怦的跳了起来。 第五百七十章 东山再起？ 刘书记的话耐人寻味。 “组织上就会对你重新安排！” 看来组织上已经考虑了张为康的问题，而且“重新”这两个字更让人期待，是不是已经给他确定了新的工作岗位了呢！ 那会是什么岗位呢！张为康心花怒放的憧憬。 “为康！谢谢你啊！”刘成为的话打断了他的白日梦。 “哪里啊！应该的！”张为康有点尴尬，说实话，这件事如果真算起来的话自己也算是参与人之一了，只不过看起来是打入了敌人内部了！ “哎，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刘成为看到了就要转身走开的女孩子。这次事件的男主角杨思明他认识，而这个女主角这样年轻，而且表现这样抢眼，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辖区有这样的不稳定份子，一定要特别关注才行。 女孩子只是看了刘成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张为康，什么都没说，挤进人群，轻快的离开了！ 这时，林菁菁安顿好了那边走了过来。 张为康还以为她也要感谢自己呢！没想到林菁菁连看都没看他，却带着歉意给刘成为说：“不好意思啊，刘书记！给你惹麻烦了！” “哎！林董事长太客气了！给你们服务是应该的！”刘成为笑着说，但他心里却在发愁。虽然说这次的群体**件的起因跟街道办事处没什么关系，可是却发生在了长生街道办事处的地界上，按属地化管理原则，那他这个党工委书记可就有麻烦了。最起码，被柳文龙书记训斥一顿是免不了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还是按照原来的物业标准收费就是了！等配套设施建成以后再调整！”林菁菁像是在给刘成为汇报工作。 作为驻长生街道辖区的企业，虽然为他们创造了不少经济效益，但是同时也有不少的问题需要办事处来帮忙协调解决。所以，林菁菁说的非常客气。 “是啊！有了这次的事件，以后再有类似的问题，我们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能让这里的居民以为只要堵路上访就能解决问题，万一养成了习惯，那可就麻烦了！”刘成为说道。 “这样吧！中午我们请客，给办事处的领导们压压惊，表示一下感谢！”林菁菁很会办事。 “好啊！不过还得叫上张为康，如果不是他，这次堵路也不会这么快解决！”刘成为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龌龊，也想着做个和事佬，办个好事。 不知道怎地，林菁菁看见张为康就要怒火中烧，一听说刘成为要喊着张为康，她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张为康赶紧说道：“刘书记，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回家照顾老婆！”说着，他指了一下那边就要走过来的马明涵。 “哦，弟妹啊！那更好了！一块吧！”刘成为笑着跟走过来的马明涵打招呼。 “行啊！”马明涵笑着说道，她远远的听到是林菁菁请客，就赶了过来。只要是让林菁菁花钱，她都高兴。 林菁菁心里烦的要死，却又不好说不让他们去。但她突然想到了，马明涵是回民，一会儿就找个普通的饭店，看她去不去！于是她高兴的说道：“好的！刘书记，一会我给你们打电话！” “哎！对了，最好是找个清真的饭店，这里有回民！”张为康不好意思的看着林菁菁。 “哦，对啊！弟妹可是少数民族啊！”刘成为也想了起来，“这样吧，林董，我们到雅炫吃海鲜吧！” 林菁菁虽然心里恨的牙痒痒，却还是笑着答应了！但她狠狠的盯了张为康一眼，这个男人只会让她生气，从来也没有像关心马明涵一样，关心过她。而且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张为康每次都是在她的面前跟马明涵秀恩爱。 而且这次居然还要请他们两口子一块吃饭。 没办法，这次的主角是长生街道办事处的领导。这些最基层的领导虽然官职小，但在所在的辖区却是能量很大。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作为住辖区的企业，必须要跟他们搞好关系。 林菁菁在雅炫酒店摆了两桌。 张为康跟马明涵两口子以及长生街道办事处的领导班子坐在主桌，林菁菁责无旁贷的坐在了主陪，物业办的田经理坐在了副陪位置。刘成为坐在主宾，张为康挨着林菁菁坐到了二宾，马明涵紧挨着张为康坐在了下手。 张为康一坐下，林菁菁就紧张了起来。她不想挨着张为康，可是没办法，刘成为就是这样安排的！ 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两个人挨的最近的一次了，尽管林菁菁已经经历无数次的这样的酒场，但是因为有了张为康在身边，她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更别说张为康的身边还有个随时都可能发飙的母老虎了。 长生街道的领导班子跟林菁菁她们都很熟了，不用过多介绍，需要介绍的就是张为康了。 刘成为很隆重的给自己的领导班子介绍了张为康。 他说：“这是我们区最年轻的正处级一把手，农业局张为康局长！”他话音刚落，在坐的众人都“哦”的发出了声音，大家脸上的表情也都好像在说“原来是他啊！” 张为康有点尴尬，赶紧摆了摆手，说道：“更正一下啊！是前局长！” 这下大家都善意的笑了。 马明涵看着自己的老公居然有这样高的知名度，虽然是因为停职处理造成的，可也觉得很有面子。 “张为康局长可以说是咱们区的青年才俊啊！他到了农业局主持的几件工作可都是让咱们全区露脸的大手笔，省市领导多次到我们区里开三农的现场会！给了很高的评价！当然现在的情况，大家可能都有所了解！可是我却很佩服这个小兄弟，能在当时的环境下，一直保持沉默，把所有的责任一个人承担下来！这应该是多么崇高的政治觉悟啊！”刘成为说的慷慨激昂，不愧是当过老师，“别看现在一时失意，但是我认为这样的干部可是前途远大啊！” 张为康快坐不住了，他赶紧打手势让刘成为停下，说：“刘书记就别寒碜我了！人家林董是来感谢长生街道的各位领导的，咱们赶紧步入正题！”他也想着不要冷落了林菁菁。 “张局长，你还真别谦虚，要不咱们打个赌！我看你不出今年，很快就会东山再起！”刘成为认真的说。 “呵呵，感谢刘书记吉言！林董，咱们开始吧！”张为康催促林菁菁赶紧开始，要不然，大家还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 林菁菁正沉浸在刘成为对张为康的介绍之中呢！她当然也看出了现场的这些街道干部对张为康的些许敬仰，更没想到刘成为对张为康评价这么高！她的心里也莫名的有点骄傲，自己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也曾经是自己的男人。张为康的打断，让她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但她是主陪，必须把今天的主题表达好。 “非常感谢今天在坐的各位领导，给你们添麻烦了！感谢各位领导对我们平远阳光公司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说着，林菁菁端起了酒杯。 张为康注意到林菁菁的杯子里放的是白水。这可不像是她的风格，她的酒量还有喝酒的豪爽，张为康是知道的！ 所以，他忍不住说了一句：“林董不倒点酒？” 张为康这一说，林菁菁的脸色接着就变了。 他也敢说，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那次可怕的宫外孕，让她的身体元气大伤，到现在她一直不敢喝酒！而现在他居然也敢说。 她阴沉着脸，忍着内心的愤怒，不搭理他，也不去看他。 刘成为在旁边说了一句：“当年林董的酒量可以称得上是海量，但这几年一直不喝酒的！” 张为康“哦”了一声，就不在说话了，关键是他看见了林菁菁的脸色难看。 马明涵呆在旁边一直很安稳，她一直在注意着桌面上个人的表情，特别是对自己老公的表情。刘成为的话，让她的心情大好，而且她从桌上众人看自己老公的眼神中，得到了预感：老公的复出应该是没问题了！ 有了这个想法，她就不在专门盯着林菁菁不放了，她依偎在张为康身边，不时的替张为康夹菜倒水，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林菁菁是既羡慕又嫉妒，她除了程序性的说两句话意外，没有多说什么话，就连刘成为刻意的撮合她跟张为康的暗示，她也淡淡的不去回应。 张为康是这桌子上的主要人物，长生街道的领导班子挨个敬酒，让他喝了不少。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第一次有点晕，就好像还是在农业局，人家请他吃饭一样。 等回到家，酒醒了后，他的心里一片空虚！说是东山再起，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第五百七十一章 淡淡情怀 这一次跟相识旧友的接触，还有领导对自己未来的或有或无的暗示，勾起了张为康对往日政府工作生活的回忆，特别是在农业局的权力记忆。就跟今天的午宴上坐在主陪上说一不二的刘成为一样，想当初自己在局里也是带着一把手的霸气啊！出门在外，不说是前呼后拥，可也是车接车送受人尊重啊！ 可现在，混在一堆老百姓里，谁知道你是个局长啊！就是在熟识的人面前，在位和不在位的感觉，那是远不相同啊！ 东山再起，卷土重来，重新上位？看起来是有希望，可是有时间表吗？ 张为康躺在沙发上，失落感油然而生，将来的路该怎么走呢！虽然现在的工资一分钱不少，甚至就是这样一直停职下去，自己的工资也不会比其他人少到那里！可是自己现在还这么年轻，难道就这样拿着工资在家相妇教子？也太早了吧！ 陈老的书画展已经结束，他的任务也完成了，整个人突然就闲了下来。最近他迷上了联众江湖上的一种叫保皇的牌类游戏，这让他找到了一点寄托。 每天早上只要一送走马明涵，张为康就迫不及待的坐在电脑前，找张桌子坐下，昏天黑地的一直玩到下午马明涵快下班，才恋恋不舍的站起身子给马明涵做饭。 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他就又开始了游戏生活。中间偶尔会跟马明涵说会话，但大部分时间是在玩。等马明涵睡下了，他还要玩到深夜才肯罢休。 马明涵知道他心情郁闷，也不敢多说他，只是偶尔嘟囔他晚上早休息，别在电脑上耗的时间太长。除此以外，就是根据医生的要求，定期让张为康陪她到医院检查身体。 让人宽心的是，肚里的宝宝一切正常。 确定母子身体良好，一切平安，这好像就是张为康唯一关心的事情了！生男生女他也毫不关心。 马明涵非常想给张为康生个儿子，而且也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就连胎教也是按照男孩来教育的。只要谁说她的肚子看起来是生男孩的样，她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可是万一有人要是说是女孩的样子，她就会跟人急。 张为康倒是没有特别的要求，虽然农村老家都喜欢男孩，他本心里也是觉得男孩好一点，最起码符合世俗的观点，说起来好听一点。不过这东西强求不得，来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孩子健康比什么都好。他甚至这样安慰自己，反正张为勇已经有了男孩了，张家也就有男丁了，自己这边的压力也就小了。但他这想法是不敢跟马明涵说的，否则马明涵肯定会埋怨他，凭什么你哥哥有了男孩，咱们就可以没有，张家有后那也是人家的，不是你自己的！ 马明涵对张为康不关心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感到有些不解！她很担心老公的状态，看来他是太消沉了，得想个办法让他振作一点。 她先后给陈静瑄和潘筱晨打了电话，希望她们能有机会开导一下张为康，在这样下去，都快闷出病了来了。 陈静瑄接着就给张为康打了电话，说要是觉得闷呢，就去她公司帮忙。这也是她一直所愿望的。 张为康说好啊，你们那的小姑娘可是挺漂亮的！去看看也好啊！ “那就算了吧！”陈静瑄知道他还是不愿去，“我说你得找点事干啊！我看你就找父亲去练字吧！或者，你就帮我接送孩子！” “哦，我还是练字吧！小涵马上就到预产期了，我还是以这边为主吧！”张为康伸了个懒腰，心说是该练练书法了，瑄姐给他提了个醒。否则师父知道了自己没事在家上网玩游戏都不写字，肯定会骂死自己的。 陈静瑄一听张为康提到这边马明涵的孩子，心里就有点沉闷，于是也就不再劝他了，就挂了电话。 从这以后，张为康接受了陈静瑄的意见，每天安排了时间，专门练习书法。还时不时的找陈老汇报一下练习的心得体会，潘筱晨给张为康打电话要比陈静瑄晚了好一阵子，她刚跟着房一泓从地方上调研回来。她根本不相信张为康会一直沉沦下去，因为她了解张为康，这个家伙是她见过的最会调节自己状态的人了。 想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先是经历了初恋情人的不辞而别，又经历了竞选的暗箱操作，还有跟自己的分手，如果也算是对他构成打击的话，最后又经历了人生的生死考验，他都没有消极沉沦下去，难道就是这样一次几乎没有触及他太多利益的停职检查会让他沉沦？难道就是一个芝麻大小的农业局局长，让他产生了对权力如此大的眷恋！ 她不相信！如果张为康真的是消沉失落的话，顶多是一段时间之内，很快他就会好起来的！所以，马明涵给她打电话，让她开导张为康时，她根本也没当回事。 当然，实际情况是，她早就为张为康的事情，私下里做了不少工作。 作为滨海省省长的秘书，想要巴结她的地市主要领导多的就是，但是潘筱晨从来都没有借着自己的身份便利，让他们给办事行方便。因为她知道，这些地市领导，也就看中的是她接近领导的方便，其实谁会把她一个秘书真正看在眼里呢！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让人家面前尊敬你，背后骂你，瞧不起你！ 不过为了张为康，她却第一次动用了自己的省长秘书身份，让平远市的杨市长帮忙给过问一下。杨市长很快就给她反馈回了消息，说问题不大，过一阵子很快就有安排，甚至还悄悄的告诉了她，市委王书记对他的问题也很关注，据说下一步还要对张为康专门培养。 潘筱晨就放心了，心说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张为康有这么些可靠的关系还用得找自己担心啊！不过末了，她还是给杨市长多说了一句，希望杨市长能多关照一点。 杨市长笑着答应了。 潘筱晨不敢再多说了，因为她似乎从杨市长的笑声里听出了善意的取笑的意思。按照人的正常心理，有可能就往男女关系上想了。 所以后来，潘筱晨也就没再问杨市长，对张为康的安排到底怎样了。 结果马明涵沉不住气了，打电话让她帮忙。 这是一次绝好的跟张为康交流的机会，是经过了张为康媳妇批准的。想着可能发生的场景，潘筱晨心里有点激动。 没想到张为康比她还要激动，她一打电话，张为康立即说要到家里找她好好聊一聊，甚至都没有问她打电话干什么。 张为康的话明显让潘筱晨感到了他心里的龌龊念头，她的脸在电话那边接着就红了，但她无力的回答道：“行，你过来吧！不过我就是中午有，有点时间！” 张为康心里大喜，他心说我也是中午有时间，趁着马明涵不回家。于是他装作很纯洁的说：“不要紧，就是见你一面再走，我也满足了！” 潘筱晨暗地里骂了他一句，心说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不过谁让自己愿意呢！她又叹了口气。 张为康进家门的时候，潘筱晨还在洗澡。 “我来了！”张为康朝里面喊了一声。 “啊！”潘筱晨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哦，路上顺嘛！”张为康嘿嘿笑着。 的确，这次出了门就打上了车，路上又是一路绿灯，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这里。 “你不要进来啊！“潘筱晨紧张的说。 她不说还罢，一说，张为康反而走进了洗手间，不过他没进去，站在了洗澡间磨砂玻璃门的旁边。 “你出去啊！”潘筱晨在里面跺脚，她紧张的不敢动弹了。 “我没看，也看不见！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张为康觉得这样跟潘筱晨说话，很舒服。里面的人**裸的，给人的感觉很异样。 “你老婆说你很消沉，让我开导开导你！”潘筱晨说道，“不过我觉得你不像是想不开的人，是吧！” “不好说，这次我真的很难受！但是我觉得过一段时间会好点吧！”张为康认真的说道。其实如果没有市委王书记还有区委刘书记的暗示，他的心情还挺平静来着。可是自从他们说了重点培养，重新安排之类的话以后，他就有点患得患失了。 “哎，据说啊，好多大的领导干部可都是数次沉浮才越升越高的！我看你可是有这个潜质和迹象啊！”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中，传来了潘筱晨清脆而又暖暖的笑声。 潘筱晨很少开玩笑的，张为康听她这么说也忍不住笑着扭头看磨砂玻璃后面女人隐约的身体。好像潘筱晨正在挽头发，里面的暗影勾勒出了她美好的身体曲线。 “要不要我给你搓搓背？”张为康开玩笑的说，他实际上很想进去不带色情意味的给潘筱晨揉搓一下后背。 “不用，谢谢！”潘筱晨嘿嘿笑着。 “我也好久没洗澡了，要不你给我搓搓背吧！”张为康笑着说道。 “对不起，我不习惯给男人搓背！”潘筱晨心里紧张了一下，张为康这家伙可是真能做出来的。 不过过了半天没动静，潘筱晨诧异，看来张为康是开玩笑。 “你媳妇快生了吧！”潘筱晨问道，这样唠家常真是平生第一次，不知道以后还会有没有。 “快了，预产期还有不到两个月！”张为康说道，他也不想打破这特殊的聊天方式。 “男孩还是女孩，知道了吗？” “不知道，没找人看性别。生下来不就知道了！” “哦，也是！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嗯，都行！如果要是生个女孩子跟你一样，我会幸福的不得了！”张为康稍微沉吟了一下说道。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如果女孩子都生得像潘筱晨一样聪明漂亮而且又上进，那该是多么有福气啊！ 听张为康这样说，潘筱晨的心里暖暖的。 “不过要是跟你家马明涵一样美丽，也很好啊！” “嗯，当然！” 张为康沉浸在了幸福之中。 “宝宝……健康吧！查了吗……” 潘筱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意思。 张为康明白，潘筱晨是想问胎儿的成长怎样，她是担心他的心脏病症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没事！一切正常！这个不遗传！”他说道。 “哦，那就好！”潘筱晨轻快的说。 “到时候，我要做孩子的干妈！”潘筱晨突然想了起来，兴奋地说。 “嗯，你要做亲妈也行！” “去你的吧！” “我现在就要让你做！”张为康趴在门缝上大声说道。 “别！别，我还没洗……哎呀！”接着就听见里面盆子乱响，潘筱晨好像摔倒了。 张为康赶紧推门就进去了。 里面的潘筱晨正光着身子尴尬的扶着墙，刚才一紧张没站稳，差点摔倒。 看到张为康进来，潘筱晨赶紧尴尬的找浴巾，却被张为康先抢到了手里。 潘筱晨惊恐的用手捂着身体的关键部位，但却照顾了上面照顾不到下面。 张为康嘿嘿笑着上下打量着潘筱晨，发现原来她早就已经洗完了，却故意窝在里面不出来。 发现了潘筱晨这个小把戏，张为康狞笑着就扑了上去…… 顿时，浴室里满是春光。 摩擦声，喘息声，此起彼伏…… 这是最好的放松了。 看着正在穿衣服的潘筱晨，张为康心里充满了平安喜乐。 “哎，好像有点对不起小涵啊！”潘筱晨幽幽的说。 张为康的心也是一沉。 在**面前，男人残存的理智和责任是那么的脆弱！ 潘筱晨后悔不该说这话，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让小涵放心吧，我感觉你很快就要有新的安排了！” 张为康点了点头。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潘筱晨真的掌握了确实情况，一个月多月后，赋闲在家但是生活极为规律的张为康，突然接到了柳文龙的电话。 第五百七十二章 领导意图1 “为康啊！你现在忙不忙？不忙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柳文龙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蔼，张为康甚至怀疑他对自己的儿子陈和柳也没有这样好脾气过。但是这个想法丝毫也没有影响张为康对他的感激之情。 张为康的眼睛甚至已经湿润了，他激动的说：“没事，没事！正在家里看电视呢！” 党组织终于想起了他！ 从停职那天起，算起来已经快四个月了。没想到四个月后，代表组织跟自己讲话的居然会是清河区的最高领导，区委书记柳文龙。 这怎能不让他为之激动！ “那好，你来一趟吧！”柳文龙说道。 “好！”张为康干脆的应了一声，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了家门。 他这一着急，就在楼门口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疾步往外冲的张为康，跟门口逡巡的一个女人撞在了一起，眼看着女人就要倒下了，张为康眼疾手快，赶紧拉住了对方。仔细一看，居然是林菁菁。 林菁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吓了一跳，看清了是张为康，本来皱着眉头要生气的样子，居然很快恢复了平静，而且还有点不好意思。 张为康有点奇怪的看着林菁菁，习惯了她对自己一贯的横眉冷对，对她这时的良好态度反而很不适应了！ 林菁菁咬了咬嘴唇，纤手撩了一下额前散落的秀发，然后扬起另一只手，那是一份报纸。 “请你帮个忙！”林菁菁深吸了口气，平静的说道。 “嗯，你说！”张为康急着要到面见领导，没心情逗她玩，要搁在平时，他怎么也得趁此机会跟林菁菁多说上几句话。 “哦，是这样的！前几天的滨海晚报上刊登了一则社会新闻，是关于上一次物业费调整的追踪报道，报纸上现在已经写到了第二篇！里面的内容对我们很不利！”林菁菁一口气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又说：“经过我们调查，写这篇文章的人叫欧阳文华，据说就是上一次协调会上的那个女孩子！” 张为康点头望着她，想听她接下来的意思，这才是重点。 “我想请你帮忙，看能不能把这个女孩子约出来，我们想跟她沟通一下！我们前期找了她很多次，她就是不肯见面！我想你应该认识她，请她不要再给我们负面的报道了！我们已经做了承诺，何必如此逼人太甚呢！”林菁菁看着张为康说，“实在不行，哪怕是我们拿点钱封她的口也行！”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实际上他跟这个女孩子也不熟，唯一能有点联系的是通过杨思明找到她，可是找到她以后，能谈到什么程度，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但他这会儿不想说的太多，因为他要赶着去见区委书记，于是他稍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我试试看！不过我现在要马上到区里，等我回来跟你联系！” 看到张为康答应了，林菁菁的脸色稍霁，她本来以为张为康会推三阻四来着，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所以，她破天荒的说了声“谢谢！” 本来张为康正要往前走的，一听林菁菁这样说，大感意外，从林菁菁口里能听到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极其罕见。 不过，张为康没敢多说，赶紧走了。 林菁菁松了口气，但愿张为康能真用心帮忙！ 这边张为康刚打上车，手机又响了，他低头一看，是赵长功的电话。 没等对方说话，张为康先恭敬的喊了一句：“赵部长，你好！” “为康，恭喜你！”赵长功笑着说道。 张为康心里猛地一荡，脸也涨的通红了！那感觉就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含情脉脉的对他说“我爱你”一样，巨大的喜悦顿时盈满了胸口。 柳文龙的电话虽然让他惊喜，但毕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而赵长功的电话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一定是好事。 好事！对他来讲肯定是工作上的重新安排了！ 看见政府门前“清河区政务中心”这几个自己手书的大字，张为康的心情澎湃，他在心里高声喊道，我来了！ 进了政府的门厅，他的心里又是另一副感受，跟刚刚离开时不愿见人的想法完全不一样，这时他最想看到熟识的故旧，或者远离他的小人。他要让自己的出现告诉他们，我张为康又回来。 第五百七十二章 领导意图2 张为康有点得意洋洋，可是一想到还不知道柳文龙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呢，就先高兴成这个样子了，那也太没定力了，万一是坏消息呢！ 张为康赶紧收摄了心神。 门厅里没有碰到熟人，电梯里也没有熟人。 想到刚才自己的张狂，张为康自嘲的摇了摇头。 电梯快走到四楼的时候，张为康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待，他希望能碰到农业局的同事。 正想着呢，电梯在四楼停住了，迎面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司机小王。 乍一看见自己原来的领导坐在电梯里，小王很是激动，很是惊喜，他语无伦次的说道：“张局，张局长，您怎么，怎么在这里啊！” 张为康恢复了平静，微笑着说道：“我到区委柳书记那边去一趟！”这个小王，可以说是张为康在农业局最亲近的人了，其中不单单因为他是自己的司机，更重要的是他欣赏小王这人的沉稳和忠诚。 当初自己停职的那一阵子，小王还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说要是用车的话，随时给他吩咐。 张为康知道，小王绝对不是做样子说客套话，他是个实诚人。而且现在小王的表情，让他心里热乎乎的。 听说区委柳书记找他，小王脸上的惊喜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是从真心里替张为康高兴。 有时候，生活中只要有这样的一个人就足够了！ 因为小王，张为康突然觉得，就是这次柳文龙的召见没有什么好消息，也没什么可难过的！ 走到柳文龙门口的时候，张为康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 随着一声“请进！”，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张为康又紧张了一下子，不过刘文龙的表情打消了他的紧张感。 柳文龙没有站起来，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张为康，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张为康坐下后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么长时间，也没给我打个电话！”柳文龙的口气像是在批评张为康，但绝对是在开玩笑。 “已经给领导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哪里还敢再麻烦领导啊！”张为康嘿嘿一笑。 “嗯，不错！不错！”柳文龙赞许的看着张为康，不住的点头，“为康啊！你这次可以说是经受了一次严格的考验啊！不错，不错！” 柳文龙前后连着说了四个“不错”，张为康心里完全踏实了。 按照他的理解，柳文龙所说的这四个不错，至少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对他在纪委接受调查时，没有把上面的领导包括他自己说出去，而是一个人扛了下来；第二层意思，是在停职处理阶段，一直默默的坚持，没有给各级领导，特别是给区委的领导出难题。的确是难能可贵！ 其实还有层意思，张为康没有想到，那就是柳文龙对他身后的背景关系有了更深的认识，通过这个“不错”表达了他对站在张为康身后的权力的敬畏。 自从张为康被停职检查一来，不光他自己这里，就是从市纪委反馈回来的消息，就让他处在一个不断的惊奇之中。不说平远市的各有关部门的主要领导，包括平远市的副市长，市委秘书长、市长，甚至是市委书记，都对张为康的问题表示了极大的关心。特别是王书记，据说曾经当众表态，要对张为康进行专门培养。 在市委秘书长黄玉成的协调下，市纪委迅速查清了张为康的问题，最后的结论是对农业局的招待费用控制不力，建议整改，撤销对张为康同志的停职处理。 本来就想着给张为康恢复职务的柳文龙，马上就专门召开了针对张为康同志下一步工作安排的书记办公会，按照市委王书记关于专门培养的意见，初步确定了对张为康职位的调整方案。在对张为康的重新安排问题上，柳文龙和孙鸣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张为康有两年的下派工作经验，虽然是在基层，也只是基层工作经验。而他还欠缺的是基层的领导经验。这也是市委秘书长黄玉成的意思，把他放到基层摔打几年再说。 摔打几年！时间是不是有点长，能符合王书记提出的专门培养的精神吗？孙鸣对柳文龙提到的时间表示了疑问。 柳文龙沉思了一下说道，孙区长说的很对，我们一定要揣摩好王书记的意图，最好是跟黄秘书长沟通一下。 他当场就给黄玉成打去了电话，说明了清河区委对张为康同志下一步安排。 黄玉成在那边说：“柳书记太谨慎了，关于张为康的使用，还不是清河区委最有发言权！不过老哥既然问我了，我的意思是可以到基层去锻炼一下，但是时间不要太久！” 第五百七十三章 权力关照 市委办公厅秘书长的意见，很大程度上就能够代表市委书记的声音，他就是领导的传声筒。 柳文龙和孙鸣心神领会，同时两个人又是各怀心思。 柳文龙心里有数，张为康在纪委没有透露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其实是用他个人的前途保护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和一家人的团圆幸福。儿子涉嫌强奸还有那一直没有着落的23万的赔偿费，都会使自己和家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与这些比起来，平时过年过节，农业局送的那几万块钱，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知恩图报！作为一个区委书记，对下属最好的回报，莫过于送一顶权力的乌纱帽了。这顶乌纱帽，或者有实惠，或者有前途。 孙鸣也是暗自庆幸。美国之行，好多都是见不得光的，如果当时张为康狗急跳墙，胡乱往外咬的话，那自己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一个国外赌博的罪名，就完全能够让自己失去现在的权力，这还不包括过年过节收受农业局的礼金呢！张为康在纪委的表现，就像是兄弟一样忠诚。 这次，纪委撤销了对张为康的停职处分。柳文龙和孙鸣都松了口气。再加上张张为康在农业局是做出了很大的工作成绩的，而且在农业局广大干部群众中的口碑又非常好，提拔重用他也是理所当然。 更重要的是，市委王书记关于专门培养张为康的指示，可以说是给了柳文龙和孙鸣一个很好的报答张为康的借口。既能达到安抚回报张为康的目的，又能实现市委王书记的意图，顺水推舟不动声色的把张为康推上去，可以说是当前柳文龙和孙鸣的一致想法。 “为康啊！想让你到基层熟悉熟悉工作！”柳文龙微笑的看着张为康。 “嗯，嗯……”张为康嗯嗯的说不出话来，虽然早就想到可能是重新安排工作的事，但是当真听到柳文龙这么说的时候，张为康忍不住的激动。 他当然没什么意见，现在只要是能给他安排工作就行，什么单位倒是次要！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年轻，虽然在农业局的工作成绩不错，可要是真想有更大的发展的话，必须要有基层实际工作经验。虽然你曾经下派两年，但还是太单纯！趁年轻，早下去比晚下去好啊！”柳文龙话里话外一直是为他着想。 张为康当然知道这个进步的基本法则，但据说基层可是够累的，也正因为此，基层也是出干部的地方。 “到西门街道办事处吧！那边的条件还可以！这你应该知道吧！”柳文龙微笑着说。 张为康当然知道。西门街道办事处是清河区的老先进了。按照惯例，从西门办事处出来的一把手，都是要解决副区级的。能把自己放在这个办事处，那绝对是重用！可以说就是列入了下一步提拔的程序。 “虽然是老先进，但是那里的情况也很复杂！他们的书记主任一直闹不团结，这次把他们全调开了！只要是闹不团结的，都不是好东西！不过，党委领导一切，主任必须服从书记的安排！”柳文龙说着说着，脸色突然有点阴冷，“书记和主任最后还是要区别对待的！” 张为康暗自想，看来柳文龙是想到了孙鸣，政府大楼里流传的关于书记跟区长不和的传言，应该是真的。党领导一切，你再是政府的一把手，也必须在党委的领导下，确切的说，就是孙鸣必须要听他柳文龙的话。 “记住，一定要团结！”柳文龙正色道，“为了便于你开展工作，我给你从办事处的副主任中提拔了一位做主任，叫陈思波，是一个老同志！虽然你是街道党工委书记，是一把手，但是要好好的尊重他！这个陈思波是办事处的实干派，人很老实！又是刚刚提拨，我觉得他的积极性各方面应该没问题！你刚到办事处，必须有这样的一个人帮你！本来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书记主任一肩挑，可是你不了解情况，工作太难开展了！记住，作为书记要总揽全局，掌好舵，把握好方向。调动好所有人员的积极性，具体的工作，要靠他们来完成！” 柳文龙说的语重心长，处处替张为康考虑。 张为康感激的说道：“谢谢柳书记！” “好好干！好多的领导对你可是很关注啊！”柳文龙含蓄的说。 张为康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时，他手里的电话响了，他低头一看，是孙鸣的手机号，他没敢接。 “是孙区长吧！”柳文龙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嗯，是！”张为康不想隐瞒。 领导既然问，心里肯定明白，否则万一撒谎，将来有一天暴露了就不好了。 “好！你去吧！等赵部长的电话，农业局这边简单交接一下，就去报道吧！”柳文龙说道。 张为康又说了声谢谢，算是结束了谈话。 一出门，他就给孙鸣回了电话，给他解释说自己刚才在柳书记这边，不方便接。他实话实说。 “哦，我知道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孙鸣没有多说。 “柳书记都给你说了情况，是吧！”孙鸣让张为康坐下，第一句话就问。 “是的！柳书记让我好好干，争取更大的进步！”张为康没做犹豫，笼统的说了一句。 “哦，说是好好干，可是办事处不好干啊！有心理准备吗？”孙鸣忙完了桌面上的东西，抬头看他。 “没有！”张为康实话实说。 “呵呵！”孙鸣笑了起来，“你倒实在！不过，我们今天上午才开过了书记办公会，估计你也没什么心理准备！” 孙鸣的语气轻松。 张为康心里一惊，原来是刚开完了书记办公会，幸亏刚才实话实说，是在柳文龙办公室。要不然，孙鸣就知道自己是在说谎了。 “你小子还算不错！“孙鸣笑着说。 张为康也呵呵笑了笑，心说孙鸣也算是在感谢自己没把他的事给抖出来吧。 “嗯，为了支持张书记下一步的工作，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说着，孙鸣把一张信笺递了过来。 张为康赶紧接了过来，一看上面的内容，脸上就乐开了花。 这是一张资金划拨单，上面的资金去向明明白白的写着“西门街道办事处”，金额是50万。 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在农业局主持了一年工作，跟下面办事处的领导接触的也不少。张为康知道，清河区的办事处，财政状况都很一般，而且人员工资有一部分还需要自筹，日子好不好过，就看自身的实力了。 西门办事处算好一点的，但也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所以这50万，虽然对农业局算不了什么，可是对街道办事处来说，可是凭空得来的一笔巨款。 从孙鸣办公室出来，张为康不禁洋洋自得，没想到纪委的检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本想着到组织部去找赵长功来着，但一想，也别太张扬了，既然书记办公会都已经定了，也就别着急这几天了，等着常委会通过，自己不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不过既然来了政府，就少不得到华秀峰那里坐坐去了，华秀峰已经是政协驻会的副主席了，整天清闲的很。他的办公室几乎就是一间书法工作室。墙上挂的都是他引以为豪的平时习作，文件橱里摆满了各类的书法理论还有一些书法名家的字帖，桌子上摊着的也是一副刚完成的书法作品。 他整个人给张为康的感觉，就是一个书法痴迷者。 张为康看着他油光满面，好像还沉浸在刚才书法创作的兴奋劲里。张为康不由得大为佩服，这没想到这个老同志居然会有这样的精神头，这把年纪了还会有这样高的艺术热情。 “看，我刚写的这几个字，怎么样？”华秀峰根本就没有跟张为康寒暄，直接就把他拉到了桌前，指着桌子上还散发着墨香的字幅说道。 张为康呵呵笑着上去参观，本来他就是抱着随意看看的想法，否则不看的话，就太不给华秀峰面子了。可就是看了，他也知道，华秀峰不会有太大的提高。因为他知道，书法这个东西也是讲究悟性的，有的人练了一辈子，不见得写的多好；可是有的人却天生就是这块料，随手一比划，平时一练习，就很出成绩。所以，张为康对华秀峰的是否进步，也没抱太大希望。 可是没想到，这一看之下，他不禁大吃一惊。几个月不见，华秀峰的书法，居然让他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华秀峰的字，不论是从整体布局，还是细枝末节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看着张为康看着自己的字幅，一直不说话，不做评价，华秀峰着急的问他，怎样啊，怎样！ 半晌，张为康长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华秀峰。 华秀峰紧张的说，什么啊，你赶紧说啊，别卖关子了！ “高！实在是高！”张为康竖起了大拇指。 “嗨，不行，说的具体一点！”华秀峰不满意张为康这样评价。 “怎么说呢！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看你的这副字，虽然不说是脱胎换骨，但是也让我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给我的感觉是，书法的形和意已经有了很好的体现！”张为康严肃的说道，然后他话题一转，笑着说道：“要照现在的风格练下去，二十年后，你将是中国书法第一人！” “去你的吧，你就忽悠我吧！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华秀峰知道张为康的最后一句话是没正经了。 说完，两个人哈哈一笑。 “哎，对了，为康！最近我老是看着陈老给写的‘清河区政务中心’这几个字有点不太对劲！这一阵子，我没事就去陈老的书画展去观摩，回来后我老觉得咱们门口的这几个字好像跟陈老以往的书法有些不同，前一阵子我一直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有问题。刚才听你说到书法的形和意，我感觉这几个字是在形和意上的统一，跟陈老以前的作品有点差距！这是为什么呢！”华秀峰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张为康听华秀峰这样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刚才说到书法的形和意，搞艺术的都知道，你可以模仿一个艺术家的形，甚至可以模仿的完全一致，但是他骨子里的神韵精髓，却是任何高明的模仿者都无法临摹的。 当时，张为康的确很好的模仿了陈老的笔迹，甚至连陈老都觉得可以乱真。但是就像华秀峰所说的，陈老书法的艺术精髓，他却无法复制。 没想到华秀峰这个痴迷者居然发现了，还好，他没有往作假这方面想。 “有的时候，书法这东西，也是要讲究状态和心情的！”张为康不动声色的讲，“陈老最不愿给政府写这种牌匾之类的啦！当时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是很不高兴！” “嗯，也有可能！我有时候烦的也不想写呢！”华秀峰同意这个说法。 张为康随声附和着，看着后面的墙上，装作正在欣赏书法的样子。 “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怎么有空到政府来了！”华秀峰这才问起了张为康。 “呵呵，没事来转转吧！”张为康呵呵笑着说。 华秀峰终于提到自己的高兴事，张为康赶紧把作假的事放在了一边。 “是不是组织上对你另有重用了？”华秀峰关心的问道，多年的区委工作经验，他的嗅觉特别灵敏。 张为康笑了笑，不正面回答，但实际上也就默认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欧阳文华1 人还是有个炫耀的心理，特别是压抑的久了，一有点好事就想给别人说。所以，虽然华秀峰没有问，张为康也默认了区委对他的重新安排。 “嗯，我早就说嘛！你保护了这么些领导，早晚会有回报的！而且还是比以往更好的回报！是不是？”华秀峰替他高兴。 张为康不想瞒他，含蓄的把组织的安排给他简单说了一下，最后说：“注意保密，常委会还没通过！”说完这句话，他就有点后悔了，既然要保密，还要告诉别人干嘛！如果要保密，最好就是让秘密烂在自己肚子里。 “呵呵，当然！不过，书记办公会上好多事都无法保密的！估计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华秀峰是老江湖了，当然明白。 张为康尴尬了一下，事实的确如此。 “这是好事！怎么样，中午给你祝贺一下？”华秀峰问道，但他知道谨慎的张为康是不会同意的。 果然，张为康婉拒了他的邀请。 “老哥还要提醒你，办事处很复杂，处处小心！你觉得在农业局够烦心的了吧，可到了街道办事处，你遇到的人，遇到的事，会让你感觉农业局的那点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华秀峰说道。 张为康点点头，以前好多人也这么说过。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张为康就告辞回家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张为康好好的做了顿晚餐，等着马明涵回来。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居然没有玩游戏。由此可见，自己是多么的想重新回到工作中去，重新回到权力场中啊！游戏只不过是他逃避现实的一种寄托罢了。 马明涵回到家，得知了自己老公新的工作安排，高兴的不得了。她紧紧的依偎在张为康的身边，说了好一会儿话。 据说女人怀孕后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变漂亮，一种是变丑。马明涵无疑是属于第一种，她的脸颊比以前更加光滑圆润了，使她原来小麦色的皮肤现在变的有点白皙了。这会儿因为高兴，她的脸颊兴奋的微微发红。 张为康充满着爱意的看着她，看着她洁白整齐的牙齿，和不断变换的笑脸，不禁爱意涌动。 确实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过夫妻生活了，马明涵看着张为康眼神灼灼的样子，突然想到，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样解决的。 这样想着，张为康已经凑了上来…… 半天，马明涵喘着粗气把他轻轻的推开了，“不行，这时候最危险了！” “那怎么办！”张为康郁闷的说。 他还没说完，马明涵修长温润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裤腰…… 于是，在吃饭之前，马明涵用几种非正常的方式帮助张为康解决了生理问题。 晚饭后，张为康惬意的坐在了沙发上。今天可以说是近段时间以来最舒服的一天了，他的心理和生理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可是他又想起了林菁菁求他帮忙的事，他后悔当时自己就答应了。他和欧阳文华就是因为上次堵路上访的事情有过交集，说过顶多不超过三句话，这会儿人家还认不认识自己，都难说，更别说让人家不再报道小区的负面新闻了，就是约人家出来，人家也不一定同意。 可谁让自己答应了呢！ 看来也就只有通过杨思明了，而且还不能让马明涵知道，否则她要是知道了自己是给林菁菁帮忙，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装作无意的问起了杨思明的情况，说这位老同志真是热心，现在是不是退休了啊！ 因为上次的事件，马明涵跟杨老头熟络了起来，两个人见了面还经常聊天问候。所以马明涵应该比较清楚杨老头的行踪。 马明涵果然没往别处想，她一听张为康提到了杨思明，就很高兴的把老头的情况给说了。 杨思明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老头，他其实根本就不是平远市人，住在小区里是给他女儿看孩子，平时他女儿女婿上班，就他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一个男同志一个人带孩子，在这个小区里还是很少见的。 他人也很热情，要不然他一个外地人，本来就不是这里的常住户，也不会挑头跟物管办的人理论，进而导演了堵路上访的事件。 一般情况下，杨思明上午一早和下午一晚都会带着孩子在小区的广场上活动，生活很有规律。 了解了杨思明的情况，张为康决定去跟他沟通一下。 第二天，张为康很少见的坚持送马明涵下楼。 马明涵感动中带着奇怪。 张为康解释说，你现在马上就要生了，一个人下楼我不太放心，而且我下一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上班了，到那时想伺候你都来不及了。 本来张为康是要掩盖自己真实目的来着，可是没想到说着说着，居然把自己感动了。 马明涵看他说的真诚，幸福的眼睛都湿润了。 张为康一看这场景太沉重了，于是他色迷迷的小声在马明涵耳边说，昨天晚饭前的运动太舒服了，今天晚上回来我还要。 本来马明涵正沉浸在幸福里呢，没想到张为康却说出了昨天晚上的非正常**，她不禁脸一红，笑着打了张为康一下，嗔道：“讨厌！你想的美！” 张为康哈哈一笑，拉着马明涵手，十指紧扣着往前走。 果然，在广场上就看到了正带着孩子玩的杨思明。 杨老头远远的看到马明涵，就热情的跟她打招呼，让自己的外孙女喊她阿姨。 等到张为康两人走近了，杨思明又给自己的外孙女说：“乖乖，你说阿姨肚子里的宝宝是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小女孩怯怯的说了一句。 “哈哈，你看吧，前几次乖乖都说错了，这次才是真的！”杨思明哈哈笑着说。 马明涵一听说是弟弟，高兴的不得了，弯下身子亲了小女孩一下。 张为康有点纳闷，听杨思明的意思，好像前几次都说是妹妹来着。 等着走远了，马明涵才郁闷的说：“这小姑娘哪里都好，可就是每次问她我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她每次都说是妹妹！可气死我了！” 张为康哈哈一笑，说道：“我看咱们的孩子还真就是女孩了，你看这次，估计是杨老头事先教她孙女说好了的！” “你还说！”马明涵恼怒的打了他一下，“就跟孩子不是你的一样！” 果然如此，看来杨老头的外孙女一直就说，马明涵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小妹妹。 农村里有个传统的说法，到底生男生女，小孩的眼光最准了。如果照这么说的话，自己的未出世的孩子，就是个女孩子了。一直就信誓旦旦要生儿子的马明涵，怎么会高兴呢！ 送马明涵打上车，张为康赶紧回到小广场，走到了杨思明跟前跟他搭讪。 他说：“杨大叔，你可是够辛苦的！一个人看孩子，中午连饭都吃不好吧！” “唉！习惯了！她父母两个都上班，她姥姥过不来，我心疼钱，不愿让他们请保姆，就一个人看了！”杨思明说的轻松，都知道看孩子可不是个轻快活。 这个小广场里看孩子的大多都是老两口看孩子，或者就是女人看孩子，像他一个男人家看孩子，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人家老太太小媳妇可以凑在一块，边聊天边看孩子，就他一老一小，自己转悠。看起来，真是有点孤单。 张为康这一说，真是说到他心里去了，杨思明有点感动。 “我看您可是个热心人，上一次要不是您，现在整个一期的几千户都得按照1块2毛钱交物业费了！大家真得谢谢您啊！”张为康继续捧他。 可没想到，杨思明一听张为康这样说，紧张的往四下里看看了，说道：“小张啊，可别这样说啊，上一次可是大家同意的，挑头的可不是我一个人啊！” 张为康纳闷了，心说这老头是怎么了，当时可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要不是他，这物业费说不定就涨了呢！ 看着张为康纳闷的样子，杨思明叹了口气，“小张啊，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职业。本来以为你是政府公务员，可看你整天在家里，我也说不准了！我啊，以后可不敢了啊！” “怎么了呢？”张为康越听越奇怪。 “看你人实在，你家媳妇又这么好，我就告诉你了，也算是给你提个醒！唉！”杨思明说着，又叹了口气，“那天大家散了以后。到了晚上，居委会的陈主任就领着派出所的三个警察到了家里！说是要拘留我……” 原先一直在小县城生活的杨思明哪见过这个阵势啊！他当时就吓懵了。还是他女婿冷静一点，问他们为什么要拘留他岳父。 聚众闹事，妨碍交通。派出所的警察正眼都不看他们。 “我哪里闹事了！我是向物业办讨公道！”杨思明缓过劲了，对警察说道。 “是啊，你讨公道没错！可是你知道你们到马路上一堵，不光阳光路堵了一上午，整个平远市的交通也就瘫痪了一上午！这可是涉及到了公共安全啊！老杨，你也是个老党员了，咋就不知道这一点呢！”居委会的陈主任苦口婆心的说。 “这，这，这叫怎么说呢……”老杨一下子就傻了，“可是也不光我一个人啊，好几百口子呢……” “谁让你是挑头的呢！” 老杨头还没说完，其中的一个警察就不耐烦的说。 这时，老杨头的闺女已经开始哀求另外两个警察了，说老人这么大年纪了，一时糊涂，就给他一次机会吧！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最后，还是他女婿找了个关系，通过电话给里面的一个警察说了说，这才算了事。 说到这里，杨思明又叹了口气，“年轻人啊！跟谁过不去，都不要跟党和政府过不去啊！” 张为康真没想到，最后还有这么一出。不过他心里纳闷，既然警察已经说要拘留了，还能说说情就放过了。派出所可能就是过去吓唬吓唬，也说不定就是刘成为安排的。 “唉！我女婿说了，以后就好好看孩子就行，啥也别操心！”老杨头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从他的口气可以看得出，因为这件事，不知道他女婿埋怨了他多少次呢！ 张为康好笑之下，也是心有余悸，幸亏当时没有惹出大事，否则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说起了欧阳文华，老杨头又是一阵感慨，说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听说还是记者。当时要不是她，单靠我一个也成不了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拘留，这几天好像没看见她。 说到这里，张为康顺便问了问欧阳文华的地址。看来让杨思明陪着自己去给欧阳文华做工作的想法是没法实现了，杨老头已经害怕了。 既然是自己去，还不如现在就去呢！她们记者都是夜猫子，现在9点多，估计这会说不定在家。 想到这里，张为康辞别了杨思明，就去找欧阳文华。 没想到欧阳文华就住在自己后面的一栋楼里，就连单元号和楼层也是一样，真是有点奇怪。 张为康似乎感觉到，这好像有点缘分之类的在里面。难道是冥冥中有天意，可是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人，而且工作中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会有什么样的缘分呢！ 张为康晒笑了一下，这样说的话，跟老杨头也是有缘分了。看来自己是觉得人家漂亮，心里想硬往上靠罢了。 心里很没底的敲了几下门，既害怕对方在家，又想对方在家。在家不在家的都有了给林菁菁交代的借口了。 一想起林菁菁，张为康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这次给她帮忙，算不算是给她答应的三个条件之一啊！想到这里，他停止了敲门，给林菁菁拨通了电话，问她这算不算答应她的三件事之一啊！ “不算！”林菁菁很干脆的说。 张为康正想讨价还价，结果林菁菁又说道：“你愿干就干，不愿干就算！” 张为康登时不知道怎么说了，都说卸磨杀驴，这还没干活呢，就准备杀驴啊！ 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欧阳文华的家门就已经开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欧阳文华2 让欧阳文华撤稿，居然不算做答应林菁菁的三个条件之一，张为康觉得有点亏。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再拒绝林菁菁显然已经没意义了。因为欧阳文华已经开门站在他面前了！难道让他说，对不起敲错门了吗！既然来了，总也要试试的！ 张为康赶紧给林菁菁那边说了一句，好吧！ 挂上电话，他不好意思的看着欧阳文华。 欧阳文华穿着一身很舒服的浅颜色的格子布睡衣睡裤，脚上穿的是一双粉色的半棉拖鞋，把小巧的脚包在了里面，外面露着晶莹雪白的足裸。露在外面的双手，在浅色睡衣布料的衬托下，显得白净修长。她安静的站在门口等他把电话打完。 静若处子！张为康突然想到了这个词，现在她给张为康的感觉跟那天的协调会上完全是两个感觉，她完全就是一个温柔安静美丽的小女人。 “找我有什么事吗？”欧阳文华问道。 张为康吓了一跳。 欧阳文华说话的声音和口气有点生硬，跟她外表温柔的样子很不协调。 外柔内刚！这短短的一句话，让张为康又想到了这个词。 怎么说呢，张为康本来没想到她会一定在家，也没准备好说辞，而且就算是准备好了，这会儿，在她的压迫下也说不出来。 没办法，只好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了！ “哦，是这样的，听说你写了一篇关于咱们小区物业管理问题的追踪报道，我想看看，学习一下！”张为康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尽量不要直奔主题。 “你就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欧阳文华的样子还是很安静，语气还是那么坚决生硬，不留余地。而且她的眼神就好像能看穿你心里正在想什么一样。 张为康看着她姣好温柔的面容，心里不禁纳闷，要不是她这样站在面前，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人的外表和内心会差距这么大，这样坚决生硬的话，会是从这样温柔美丽的女孩子口中说出的。 “好吧！我建议你的文章内容能不能稍微婉转一点？”张为康说道，他还在迂回的接近主题。 他其实也没看这篇文章，说到婉转，倒更像是提醒对方注意一下现在说话的语气。 “婉转，怎样婉转？”欧阳文华却依然是那副口气。 我草！张为康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这样冲，一点都不给人留面子。 张为康心下恼怒，既然对方这种态度，他也就没必要太客气了。 “对不起，我能到里面坐一会吗？”张为康往她门口里看了看。 “对不起！里面很乱，进不去！”这句话算是婉转一点了，总算加了一句解释。 “哦，不要紧，我不怕乱，也不会笑话你的！”张为康采取了死皮赖脸的招式。 “对不起！”欧阳文华直接拒绝了，“有事请快说，一会我还要上班！” “这样吧，我想请你停止关于小区物业管理问题的后续报道！”没办法，张为康只得把话挑明了。 “没得谈！”欧阳文华说完了，就要转身走。 “开个价吧！”张为康喊了一声。 欧阳文华听他这样说，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盯着张为康的眼睛，一字字的说道：“没得谈！” “中午一块吃个饭？”张为康步步紧逼，但口气缓和了。 “对不起，没兴趣！”欧阳文华很不耐烦的说。 “哎，等等！”张为康喊住了转身要回门的欧阳文华。 欧阳文华闻声站住了身子，回头看着他，一如既往的表情。 “你的裤腰带，掉下来了！”张为康狠了狠心，故意说道。 对于这样的一块铁板，如果硬攻不下来的话，就得想点偏门了。 欧阳文华的脸上多少有点尴尬，她低头一看，也就是自己的睡裤系带露出了一点，张为康是故意在大惊小怪。她冷冷的看了张为康一眼。 于是，张为康就看到欧阳文华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鄙夷之色。对方的门“嘭”的一声就关死了。 这个女孩子太有个性了，她给张为康的感觉都是直接的，没有任何的回旋，以至于张为康能从词库中很容易找到对她准确的形容词，那就是：不近人情，铁板一块。 看来从自己这里已经不可能说服欧阳文华了。 尽管刚才林菁菁在电话里，没有把这件事当成自己承诺给她的三个要求之一，可是这个欧阳文华的表现，却让张为康有了一种要征服的**，他不信这个欧阳文华真的是水泼针扎油盐不进。 回去的路上，张为康一边走，一边想，于是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应该能帮自己说服欧阳文华。 颜丹华！ 省报时政版的大记者对付一个市级晚报社区版的小记者，应该是绰绰有余，而且颜丹华背后还有一个省委宣传部的大靠山，就是沟通不下来，施加压力也得把这篇报道拿下来。 张为康狠狠的咬了咬牙。 刚刚接通颜丹华的电话，对方的话语很女人却又让他胆战心惊，“怎么啦，想我了？是不是潘筱晨那丫头不能满足你啊！” 张为康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刚才的欧阳文华不解风情，这时的颜丹华又是放浪形骸，前后对比太强烈了，张为康有点受不了。不过仔细想来，自从那天跟潘筱晨看到颜丹华的疯狂后，她就不把自己当成男人了。 “说话啊！”听张为康这边没动静，颜丹华娇嗔道。 “哦，是有点想你了！”张为康讪讪的说。 “行了，一点都不会配合！说的虚情假意的！有什么事要求你姐姐我？”颜丹华大喇喇的说道。 “那个，你认识平远晚报的一个叫欧阳文华的记者吗？”张为康只得就事说事了。 “不认识，怎么了？” “有个朋友的公司让她给曝光了，而且还是追踪报道！看看能不能让她给撤下来？” “我帮你问问吧！”颜丹华快人快语，没有丝毫含糊。 张为康在家等了不长时间，颜丹华就打来了电话。 “不好意思啊！姐姐帮不了你！”颜丹华有点失望的说，“我找人问了，你说的这个欧阳文华啊，人很死板，听说只要她认准的事情，就没人能改变她。她的真名其实不叫欧阳文华，是叫曹双双。她的父亲是松江市的市委书记曹阳。连她父亲都管不了她，毕业的时候非要去干记者，连她父亲给安排好的省国税局的公务员都不去！要让她撤稿太难了！我看你就死心吧！” “看来给她施加压力也不行啊！”张为康还想着走颜丹华情人的关系。 “你说呢！她父亲都是松江市委书记了，她还怕谁！”颜丹华反问了张为康一句，“你怎么也是干过局长的人了，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张为康嘿嘿一笑，他当然知道了。 松江市和陈静瑄主政的青州市，这在滨海省是除去平远市以外，经济实力最强的两个地级市。一般情况下，副省级干部都会从这两个城市的一把手中产生。其分量绝对不可小觑。 张为康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随口一问。 欧阳文华这座堡垒，看来是攻不下来了。 “对了，她是曹阳女儿的事，不要告诉别人！这是她们的总编告诉我的！注意保密！”颜丹华认真的说。 “好的，谢谢华姐！对了，我现在新的工作单位是西门街道办事处，你还得多关照才行！”张为康顺便说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调整。这些记者，好多都是手眼通天，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关照你没问题，你可别忘了经常关照一下筱晨啊！她自己一个人也很辛苦的！”颜丹华提醒他。 “哦，我经常关照她！”张为康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你去死吧！”颜丹华骂了一句，挂掉了电话。 经常？当然不是经常了！说是偶尔还好一点。 颜丹华当然知道。 可是怎么办呢？张为康郁闷的想，颜丹华既然这么说，就肯定已经看出潘筱晨生活的很辛苦。 这个辛苦当然不是指的物质上的，而是工作和感情上的。 一个女人，真的要是选定了这条路，真的是很苦的！生理上的寂寞都是次要的，最关键最难熬的是来自世俗的压力，不知道筱晨，她瘦削的身体能承受的了这么大的压力吗！ 虽然她的身边有房一泓，有颜丹华，有她已经离异的姐姐，，虽然她还不到30岁，还可以忍受。可是她能一直这样撑下去吗！ 想到自己跟马明涵在一起，能有个温暖的家，能互相依靠，而且很快两个人的小宝宝就要出世，一家人正是尽享天伦之乐的时候，而潘筱晨却在繁忙的工作和孤独的情感中生活！ 张为康忍不住眼睛湿润了！ 筱晨啊！筱晨！我最亲爱的人，我该怎样爱你才能心安呢！ 他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呼唤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第五百七十五章 即刻赴任1 想到潘筱晨的孤单，张为康忍不住心痛了好一会儿，后来才想到要给林菁菁打个电话，说一下这边的情况来着。 张为康对她表示了歉意，他特别说明的是自己已经尽力了。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林菁菁对他的办事不力没有做过多的追究，好像是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她只是“嗯，嗯”的听着张为康说话，好像是听取下属汇报一样。 不过林菁菁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话：“别忘了，你还欠我两件事没办！” 放下电话，张为康郁闷了一阵，心说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她这个条件呢！真是自作自受。 可是说起来的话，他还是欠林菁菁的。就跟对潘筱晨一样，这些都是感情的债，有时候不是做几件事就能还的清的，甚至要用一生来偿还。 想到这些，张为康的心情有点差。 在家无聊的等了几天后，张为康接到了组织部副部长楚海的电话，让他到农业局办好交接，然后送他到西门办事处报到。当然，在正式下通知之前，楚海对张为康下一步工作的重新安排以及对他可以预见的进步表示了热烈的祝贺。 张为康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很意外，第二天早上，张为康出的楼门口的时候，发现小王的车停在旁边，很显然就是在等他，就像是当年来接自己上班一样。 张为康一阵感动。 小王轻声的说道：“是陈局长让我来接你的！” 陈传声这个人很会来事，他知道自己代局长的位子是张为康给组织建议的，又因为两个人平时的关系也不错。所以，在陈传声代局长的半年时间里，张为康享受到了应该得到的一切待遇。 按照陈传声的话来讲，他已经是个马上就要退休的老家伙了，可没想到还沾了张为康局长的光，临末了还过了把局长一把手的瘾。更重要的是，在交接动作后，陈传声就将成为农业局名副其实的局长，正式去掉“代”字，尽管还有两年他就退休了。 在农业局会议室，首先由纪委副书记田间宣布了市纪委对张为康同志撤销停职处理的决定。 接着楚海副部长宣布了对农业局领导班子的调整决定，张为康同志不再担任清河区农业局局长一职，由陈传声同志任农业局局长。 张为康对组织的安排表示了感谢。当着昔日的领导班子成员，又说了好多诚挚感谢的话。说的刘文春和杨宁两位女同志眼睛都有点湿润了。 陈传声对张为康主持农业局工作期间取得的成绩做了高度评价，并表示下一步要严格落实张为康局长年初制定的工作思路，同心同德把局里的各项工作完成好，不辜负区委区政府还有张为康局长，对区农业局工作的支持。 陈传声说的有点夸张，在座的大家都笑了。 最后，赵长功部长代表区委对张为康在农业局的工作也做了高度的概括总结，可以用一句话来表达，就是：工作时间不长，但成绩突出；领导年龄不大，但威信很高！ 赵长功还特别对农业局领导班子做了高度的赞扬，希望新一届领导班子团结一致把工作干好。 接下来，组织部的领导先回去，等张为康交接好以后，下午一上班就送他到西门办事处。 当然了，中午的欢送宴会组织部的领导一定要赏脸一块参加。 散会后，陈传声就把张为康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可得好好感谢你啊！兄弟！”刚一关上门，陈传声就哈哈笑着说，然后甩了根烟给他。 “有什么好谢的，要谢的话就谢谢领导，谢谢组织！”张为康笑着说。 “你这是虚话，咱兄弟不带来这一套的！哎，你知道不，这样一来，你家大侄子的工作问题可就解决了！”陈传声得意的说。 张为康恍然大悟。 陈传声当时要求自己给他解决正处级的时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着将来能给自己的孩子解决工作。可是按照清河区的内部不成文规定，只有正处级一把手才能享受解决子女就业问题的待遇。 当时，张为康根本就不看好陈传声能靠这个正处级解决孩子的工作。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因为自己被调查，让陈传声捡了个便宜。现在他既然是局长了，那么孩子的工作问题，就不用他本人操心了，就成了组织上考虑的问题了。 “嗨，你说我都这一把年纪了，还干什么局长啊！要不是你推荐，要不是我儿子的工作没着落，我才不干这个破局长呢，虽然是个一把手，可是那操心也多啊！我接过来，就是贪图组织上能给解决儿子工作了！”陈传声说道。 从他的表情来看，陈传声说的真是心里话。 张为康苦笑，看来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贪图这点权力啊，就连陈传声这样的人，都要比自己看得开。 “当然了，你还年轻吗！这次到办事处干一把手，可又是摆明了下一步提拔的架势了！你比老哥有出息多了，到时候你当了大领导，别忘了照顾咱的孩子！”张为康本来以为陈传声是开玩笑的说呢，可仔细一看，陈传声说的一本正经。 第五百七十五章 即刻赴任2 “但愿吧！你也别太高看我了！”张为康摇头苦笑，这个陈传声，感情下半辈子就是为自己的孩子活着啊！ 两个人坐着随便聊着，提到了邢超和小薛。 陈传声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这两个不懂事的玩意，我把他们全放到了下面的兽医站，邢超副站长，小薛干办公室内勤。两个人还是一个办公室！哈哈！我就让你们搞去，而且创造条件让你们搞！自从这两个人到了那儿以后，邢超的老婆三天两头去单位跟他闹去，小薛一个黄花姑娘，名声算是完了！年轻人啊，太幼稚了！得给他们一点教训！” 说实话，像邢超和小薛这样的人，出卖领导，没有任何一个领导会喜欢，这一辈子真是混到头了。 陈传声这一安排更损，这打他们耳光还要恶毒。不过张为康觉得安排的不错。 其实也没什么交接的，该交接的在停职以后也都差不多了，今天的主要目的，除了组织上要走程序外，更重要的还是跟以前的同志们见个面。跟陈传声聊了一阵子，张为康就想着各办公室转转看看大家来着，没想到刘文春和杨宁开门进来了，这两个人是专门看望老领导张为康的。 两个人自然是带着感激来的。 看着两个女人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对自己的感激和尊敬，张为康不禁有些慨叹，更有些欣慰。这坚定了他的一个信念，就是要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不吝啬的为自己的下属或者更广泛的外人，创造一点幸福感。 还有一个人张为康是必须要去看一下，那就是张文正！如果不是他的沉默，那自己就不会是现在这幅光景了。 在张为康面前，张文正还是有点紧张，更多的还是沉默。 张为康温暖的看着张文正，说了一句真心话：“谢谢你！” 没想到张文正一个40多岁的人了，听到这句话，脸都红了。 “你是个好领导！”半天，张文正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比张为康听到的任何奉承，都让他开心，这是对年轻的领导的最大奉承，但是从没有人想到这样说。 这下，轮到张为康脸红了。 “张局长……”张文正欲言又止。 张为康纳闷的看着他。 “跟方建民打交道要小心一点！”张文正想了想，终于说道，“我前一阵子听他们那边的财务说，方建民把一笔别人送他的钱，处理到了单位账上！” 张为康心里一惊，难道方建民把马明军送他的钱全都充了公，而他居然没有装进自己口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方建民这已经就是跟自己划清了界限了。可是方建民却始终跟自己保持着面上的良好关系！妈的，这个王八蛋心术不正。 张为康暗自心惊，表面上却只是“哦”了一声。 真是没想到，方建民居然会做的这样绝。从张文正那里出来，张为康就感觉很失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让方建民这么恨自己呢！难道就是因为提拔了他最不喜欢的刘文春和杨宁，而这两个人，当初没有满足他的兽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方建民这个人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卑鄙小人了，就当是没有认识这个人也罢。 中午，陈传声专门安排了一桌丰盛的欢送午宴给张为康送行，组织部的领导作陪。 因为下午还要到西门办事处报到，张为康一点酒也没喝，否则脸红红的一塌糊涂，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好。 主角不喝酒，喜欢酒的陈传声喝的就不尽兴，好在大家聊聊天，酒桌上的气氛也很好。 吃完饭，陈传声招呼农业局的领导班子成员一起跟着组织部的领导去送张书记到任，把场面做足。 张为康简单推让了一下，虚荣心作怪，还是同意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赴西门街道办事处，结果到了西门办事处的门口，大家却发现，车根本进不去，就是人进去也比较费劲。 本来就不宽的大门，现在被一辆横放着的面包车堵得死死的，门口还扯着横幅，上面写着，“还我们的血汗钱！” 第五百七十六章 让你出丑 “还我们的血汗钱！” 白底红字的条幅，很有些血淋淋的感觉。 在张为康看来，这几个字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书法，可是给他的感觉却是相当震撼。 到新单位报到的第一天，平时在电视里报纸上才能看到民工讨薪场景，居然就如此近距离的摆在了他的面前，而且声讨的对象就是自己。 看到这幅场景，车已经是开不进去了，一行人只得把车停在了门口。 大家都笑着看张为康，陈传声更是哈哈说道：“还没上班呢！就先给书记一个下马威！” 张为康苦笑了一下，看来办事处的工作环境确实是比较恶劣。 这时，从门的一侧，有一个人正在费劲的往外挤，他人长的五大三粗的，身材也较胖。要硬生生的从门口和面包车中间挤出来，确实有点难度。不过在他的努力下，终于还是出来了。 赵长功哭笑不得的给张为康说道：“这就是陈思波主任！” 说着，长的胖大魁伟的陈思波已经满头大汗的走到了众人跟前。他一边道歉一边跟大家握手，楚海在旁边作着介绍。 陈思波身宽体盘，国字脸上也是肉墩墩的，小眼睛，眼眉有点耷拉，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张为康看着他，虽然第一天到单位，就如此不顺畅，但是这个陈思波给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走到张为康前面时，陈思波连声说着：“张书记你好，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欢迎欢迎！” 张为康颔首跟他握手。 陈思波好像有点激动，汗水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流，都流到眼睛里了，也没顾得上擦。 一一打完招呼，陈思波不好意思的跟大家解释，眼睛特别看着张为康，好像生怕新来的领导有意见，说道：“赵部长，张书记，陈局长，各位领导，实在不好意思。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没解决好，让领导笑话了！” 陈思波着急的很，他一个劲在心里骂娘，这个王八蛋，早不来要钱晚不来要钱，偏偏这个时候来！而且，你要钱就要钱吧，还搞了这么大动静！ 这时，不停的有人从门口的夹缝里钻出来，看来都是西门办事处的领导班子成员。 陈思波来不及介绍，他指着面包车旁边蹲着的一个瘦高个男人，大声呵斥道：“老宋，你马上把车给我开走，否则的话，你一分钱也别想要！我还得让派出所的人拘留你！你小子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妨碍公务罪，你知道吗！” 张为康心想，陈思波这顶帽子扣的好像够大的，还没听说这也算是妨碍公务。 不过，看来就得这样恐吓一下才行，因为陈思波说了以后，这个叫老宋的，很快把车就开到一边了。 这样，张为康等人才算是进了办事处的大门。 张为康虽然在农业局干过局长，但毕竟时间太短，跟下面办事处的接触不多，对西门办事处也没有多少印象，以前甚至连办公地点都不知道在哪里？更别说办事处的办公环境了。 这一进门，整个办事处给他的感觉还算不错。 这是一个老式的四合院，中间是一个不大的天井，天井的四周还种植了一些深绿色的植物，现在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墙上的爬山虎也已经开始泛绿，再过几天，这个小院子里肯定是绿荫成片，凉爽宜人了。 当陈思波提到他的办公室时，张为康特意看了一下，他的办公室也是像老式四合院的房子一样，是一间青瓦房，但是看起来面积很小，但是张为康从心里喜欢这个古色古香的办公环境。 陈思波介绍说，据说这房子是当年的一处大户人家的老宅子，还有点文物保存价值呢！ 可就是小，从里到外，从房间到院子，空间就是小。 会议室狭长窄小，一张长椭圆形会议桌就把整个房间占去了绝大部分空间。再加上两边的椅子，开会的人刚刚能从后面走过去。 看的出来，会议室的桌椅也很有年月了，旧的跟这栋房子的年龄倒是很相称。 张为康暗自苦笑，跟农业局的条件比起来，这里真是差远了。狭小的工作空间，破旧的办公设施，这所有的一切说明，办事处的财政情况很窘迫。看来孙鸣区长送给自己的50万是太少了。 坐下后，陈思波一个劲的跟赵长功说着对不起。 “不用太过介意，我也在办事处待过，大体都是这样，很正常！就是我们的张书记来了以后，要好好的适应一下！不过我相信以张书记的能力和水平会很快适应情况，进入情况的！张书记在农业局的工作业绩我就不说了，想必大家也都有所了解，这在全区可是有名的！希望张书记能把在农业局好的工作作风带到西门办事处，把办事处的工作全面抓好，更上一个新台阶。” 因为这出意外的堵门时间，影响了张为康就职的正常程序，赵长功没等着陈思波这边介绍，就进入了程序。 “感谢组织，感谢领导，给我们选配了这么优秀的领导。只要张书记来了，我们就放心了，整个办事处也就有了主心骨了。我现在代表领导班子的所有同志，给组织郑重表态，一定紧密团结在张书记的周围，团结一致，把全办的工作办好！也在这里给张书记表个态，我们一定给张书记扛好活，不让工作掉地下！” “我看陈主任说的非常好！只有团结才能把工作做好，家和万事兴！如果整天闹矛盾，工作还怎么干，那就真把工作掉地下了！”说到这里，赵长功看着陈思波，又把目光给对面西门办事处领导班子所有人员脸上看了一遍。 在座的人都明白，赵长功之所以这样说，就是针对前一任书记和主任不合，有针对性的强调来着。 “陈主任，有句话可能说的重一点，但我还是要说，这也是区委柳书记专门交代的。”赵长功严肃的说，“请你不要忘了，你虽然是西门办事处的主任，是行政一把手，但你首先是街道党工委副书记，其次才是街道办事处主任！我想，你的任职文件上应该写的很清楚！一级对一级负责，这是最起码的认识！” 陈思波眼也不眨的听赵长功把话说完，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道：“这个请领导放心！张书记是办事处的一把手，党委决策，政府落实，我一定服从张书记的安排！” 这时，陈传声叫过了刘文春，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刘文春就出去了。 “下面请张为康书记说两句吧！”赵长功转头看着张为康。 “好的，我就简单讲一讲，说三句话！”张为康缓缓的在西门办事处所有领导班子成员脸上看了过去，这些人就将是自己新一拨战友了，“第一句话也是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能把我安排到西门办事处这样一个团结奋进，有着光荣历史的先进集体，这是我的荣幸。第二句话我现在最想说的是，我来到这里就是跟大家学习的！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多给我提中肯的意见或者建议，我会虚心接受。第三句话是希望，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志们，我们能够团结一心，把办事处的工作做好！” 张为康说完，扭头看了看赵长功。 赵长功点点头，给陈传声说道：“陈局长你就代表张书记的娘家，说两句吧！” 这时，刚才出去的刘文春从外面进来，在陈传声耳朵上小声说了几句话。 陈传声呵呵一笑，说道：“我看我就不用多说了。我就想问问陈主任，咱们欠外面这帮人多少钱？” 陈思波一愣，他没想到陈传声问这个问题，家丑不可外扬，他一时不明白陈传声问这事是什么意思，不好多说。就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新到位的领导。 张为康点了点头，说道：“又不是外人，陈局长问，你就说吧！”他也搞不明白老陈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不到五万块钱！倒不是我们不想给，关键是这钱没搞清楚到底该谁来付！”陈思波虽然是给陈传声解释，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张为康，更像是给领导汇报工作。 “哦，该不该付，我就不管了！你们就找张五万块钱的发票来，或者呢，就开张转账收据，我们农业局给结了，算是我们局领导班子全体成员对张局长的感谢了！我想我们的各位副局长应该会同意的！”陈传声打断了陈思波的话，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副局长。 几个副局长含笑点头表示同意。 他这一说完，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眼神里有讶异，有惊喜，还有羡慕。 “你行啊！老陈！”赵长功呵呵笑着看着陈传声。 “赵部长，你可看见了啊！我们农业局也是集体决策，是少数服从多数，今天到场的副局长可是占了大多数啊！”陈传声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思波惊喜的说：“这怎么使得呢，陈局长您太客气了！” 陈思波当然高兴，因为他办事处主任就是最愁钱了，这一下凭空给了五万，他能不高兴吗！ 陈传声听他这么说：“给你就收着就是了，再多说，我们回去得再研究一下了啊！” “好，谢谢！非常感谢！”陈思波赶紧说道，已经到手的五万，可别跑了啊！ 张为康含笑看着陈传声，他没说客气话，大恩不言谢，陈传声今天太给面子了。 这一下，办事处的其他领导对这位新来的书记，不免敬畏。以前都听说这个年轻的局长怎样怎样，这真到了跟前，给人的感觉的确是非同一般。 这在无形中也提高了张为康的威信。 这时，陈思波才想起了给张为康介绍办事处的领导班子成员。一听之下，张为康就有点头大。 办事处领导班子成员现在共有八个人。主任陈思波，一个人大工作室主任同时分管经委、政法稳定，一个副书记兼纪委副书记分管党办，一个负责计生的专职副主任，是个女同志。还有一个年轻人分管城管、社会事务还有安全生产的副主任，另外一个是一个女同志，是助理调研员分管劳动保障。再加上党办和行政办主任，算是八个人。要是原先的书记主任在的时候就是9个人。比农业局的领导班子庞大多了，不过这也是清河区所有办事处的大致情况。 可最关键的是这几个副职，年龄都已经不小了。其中就有一个年轻的，就是分管安全、社会事务、城管的孙文虎，看起来也就是27、8岁的样子。也正是因为他年轻，张为康也就记住了他。再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就是陈思波，但估计也已经36、7岁了。 介绍完毕，赵长功说了一句：“咱们的班子成员，看来都是经验丰富啊！” 张为康随声附和着笑，心里却在苦笑，说是经验丰富，还不如说是年龄丰富。这一大帮子老同志，不用问也知道，工作的积极性已经不高了！自己又年轻，领导的难度肯定就大。 介绍完了，大家随便聊了几句，赵长功等人告辞，说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 这时张为康就已经是主人了，他站起来送大家，不好意思的说：“今天就不请各位领导留下吃饭了，改天我们专门请赵部长和陈局长！” 陈传声笑了笑，说道：“不用管我们了，你还是赶紧处理家里这摊子吧！” 陈思波也连连说着不好意思，招待不周。 刚送走领导，外面要钱的老宋就跟进来了。 张为康让陈思波把他带到会议室，这样，新上任的党工委书记就开始了第一天的工作。 等坐下后，张为康才发现，除了陈思波和孙文虎以及党办行政办的主任以外，刚才的领导班子成员全都不在了，看来是都躲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看来他的预感是正确的，领导班子成员不少，但是真正干活的却不多。 要钱的老宋，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人，虽然穿着打扮就是一副十足的包工头摸样，可说话的口气却是很尊敬领导。 “陈主任，我也没办法，俺现在实在是没钱了！民工追着我要钱，建委那边就让我跟你们要钱！”老宋哭丧着脸说道。 这时，陈思波在张为康的耳边小声的解释道：“前期我们不是搞道路综合整治嘛，按照上级的规定是建委负担70％的费用，剩下的30％是由我们办事处自筹！前一阵子，已经基本结清了，但是剩下了一点小尾巴，当时没有结算清楚，建委就一直拖着不给了！其实这事也怪我们，当时没有一次核算清楚……” 这时，旁边的孙文虎在问老宋：“咱们平时合作关系也挺好的，大家也都这么熟了，也有领导关照你！你他妈的犯得着堵办事处的门吗！” 老宋偷偷拿眼看了旁边的张为康和陈思波一眼，不敢说话。 “说啊！到底是为什么！”陈思波抬头瞪了他一眼，“赶紧说，不说就一分钱不给！” “建委那边的领导给我出主意，说今天咱们的新领导过来，一堵门肯定就给了！”老宋一脸无辜的样子，眼睛瞟着张为康。 孙文虎阴沉着脸，问道：“哪个领导给你说的！” “这，这我就不好说了……”老宋虽然说得吞吞吐吐，但是看他的样子也知道轻重，他是死活不会说的。 孙文虎一瞪眼还要再问。 张为康摆了摆手，意思是别问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是谁，这不一定是方建民亲自给老宋说的，也是方建民授意别人交给老宋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张为康在上任的第一天，出个丑。 好在方建民虽然背地里一直是给他使坏，但是表面上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关系好的不得了，好像张为康还不知道他的阴谋一样。 想到这里，张为康有了计较。 他当场就拨通了方建民的电话。 果然，一接通电话，方建民就很热情。 “为康，是你啊！有什么事吗？哦，对了！你大舅子的建筑手续已经批下来了！我说啊，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还让他又从市里找人了呢！”方建民提起了这件事，先倒打一耙，那意思是我给你办着呢，你又找了市里的人，可不是我不给你办！ “呵呵，谢谢你啊，老哥！是我不对！”张为康笑的很灿烂，“不过还有件事得麻烦你！” “你说就是了，只要哥哥我帮得上忙！一定帮，下一步你要是干了区级领导，我还得指望你给我说好话呢！”方建民说话的口气就没把张为康当外人，甚至比张为勇对张为康还好。 “我这不是刚到西门办事处吗？听他们说前一阵子搞道路整治的时候，有点小钱还没跟咱们那边结清……”张为康也没把他当外人，说话满口咱啊咱的。 “哦，不是已经结清了吗！”方建民诧异的说。 张为康暗骂方建民，一听他说话的口气，就是在明知故问，但是为了让他能出这笔钱，张为康决定主动承认办事处的责任。 第五百七十七章 可怜女人 张为康主动承担了责任，只要给钱就行，再说就是自己这边的错，承认还显得大度，于是他说道：“这事怨我们，还有点小尾款没核算好，还得麻烦老哥一次！” “没问题，既然你开口了，老哥怎么也得给你面子，再说了，你到西门，我还没给你祝贺呢！这就算是老哥给你的贺礼了！”方建民痛快的说。 “谢谢老哥，那明天上午我就让人拿着发票找你了啊！”张为康赶紧在电话里把这件事给敲死了。 放下电话，张为康心里松了口气，他淡淡的给老宋说：“听到了没有，明天上午带着发票找建委就行！” 老宋感激不尽，连说谢谢。 “你先等等，钱是给你要到了，你堵门的事情怎么算？派出所说了，这种事一定要拘留！所长马上带人就到！”陈思波别看平时胖乎乎的不发脾气，但是这时候一拉下脸来，也是阴沉的可怕。 老宋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两个警察。 “张书记，不好意思，来晚了！工作不到位，请您批评！”一个瘦高个警察热情的上来跟他握手。 看来他对这里的其他领导都比较熟悉了，一眼就认出了刚来到这里陌生的张为康。 “这是李所长！”陈思波笑着介绍。 “李强龙！”李所长自我介绍，然后又介绍后面的警察，“这是刘教导员！” 没想到印象里都是横里巴三的警察，这会会对自己这么热情，张为康也赶紧站了起来，热情的握手。 这近距离的一照面，张为康突然感觉这个李所长有点似曾相识，但是他一时半会还没想起来。 “张书记可真是年轻啊，真是年轻有为！”李所长笑着说道，“还没来的及给您汇报工作，没想到就出了这么档子事，真是我们的失职！” 张为康有点不适应对方的尊敬，也客气的说道，所长太客气了。 “堵门闹事的就是他吧！”李所长坐下后，立即换上了一副冷酷的脸色，对着老宋说道。 陈思波和孙文虎点头。 “怎么办他，张书记说了算！”刘教导员笑眯眯的说。 张为康笑了笑，转头看陈思波，问道：“陈主任，你说怎么办？”他知道，像老宋这样的人既然能够承接政府的工程，那都是有相当背景的，怎么能随便拘留呢！而且就这点事，好像还够不成拘留的条件，他感觉，陈思波等人就是想吓唬他一下，挽回面子罢了。 果然，陈思波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人是江明副区长的关系，咱们可动不了他，不过咱们办事处还欠他一万多块钱，吓唬他一下，不给他就算了！” 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呢，可别让江明那边不高兴了啊，人家可是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啊！张为康心想。 陈思波看到张为康的犹豫，随即说道：“你放心，张书记，这小子在咱们办事处挣的钱也不少了，这一万块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没事的！” 张为康只好点头同意。 “这样吧！老宋，给你两条路，一条路是晚上蹲局子，一条路呢就是看在张书记的面子上，给你说说情，免了牢狱之灾。不过上次给老百姓修房子的几千块钱，也就免了！”陈思波说道。 “可不是几千块钱……那可是一万多啊……”老宋嘟囔着说。 “不愿意啊，那就跟着我们走一趟吧！”李强龙说道。 “免了，还是免了吧！”老宋赶紧说道。 “那就好！”陈思波笑着说道，“其实，老宋，这五万块钱给了你也算是你白赚的了，更别说前期你挣的钱了！别的不说，给老百姓修房子，铺院子的水泥，沙子，还不是从道路整治这边拉过去的，你顶多就出了几个人工，就开价1万多，你不是太黑了吗！” 老宋嘿嘿笑着不说话。 看来陈思波说的对。 打发了老宋，会议室里气氛轻松了下来。 李强龙说道：“其实我们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想给张书记接风！怎么样，今天晚上跟我们所里领导班子见个面，给我们训示一下！” 李所长太客气了，让我都不好意思了。张为康呵呵笑着说。说实话，他还真是不明白一向很牛逼的警察会是这样的客气。 等定好了时间，李所长和刘教导告辞以后，张为康向陈思波表达了他的疑问。 陈思波看了孙文虎一眼，苦笑着说：“我们跟派出所的关系，也算是各取所需吧！有时候我们求他，有时候他也求我们！我们求他们的都是小事，都是让他们给壮胆的，但是比较频繁！他们求我们的次数少，但都是大事！” 张为康还是不明白，问道：“现在派出所都垂直管理了，人事和工资我们都不负担了，他们为什么还对我们这样客气！” “因为我们每年都给他交保护费啊……” 陈思波刚说到这里，孙文虎笑了，说道：“陈主任这比喻太贴切了！” “还有，到了年底，他们所领导的考核测评，是我们给他组织的！而且您作为书记，对他们工作的成效，是有很大的发言权的！这才是最关键的！除此以外，我们之间更多的是协调配合！”陈思波接着说。 张为康明白了，心想，在下一步工作中多接触几次就清楚了。 “张书记，跟所里约的时间还早！我跟您到各科室转转吧！”陈思波说道。 “嗯，很有必要，大家都认识认识！”张为康同意，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孙鸣给的那张资金划拨单，交给了孙鸣，说道：“让他们交给财政局，把这笔钱领回来！” 陈思波瞪着眼睛一看，不由得高兴的张大了嘴巴，这个新来的领导，今天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刚才省了办事处五万块钱，现在又拿来了50万！简直太激动人心了。 “也别忘了农业局答应的五万块钱！”张为康又说道。 跟派出所吃饭的时间还早，陈思波和党办主任，一个叫肖晓的年轻女同志，陪着张为康一起到各科室走走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张为康对办事处的办公环境又有了新的认识，用一个词来表述的话，就是拥挤。 刚才的这个四合院，就是书记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党办，行政办在这里，叫做南院。其他的科室全都在北面临街的一个两层楼里，上下全是大厅，叫做北院。一层是公共服务窗口，只要涉及到对外服务的科室，如计生，劳动保障都在这。二层是办公区域，有六、七个科室都挤在这一层办公，科室之间用隔板隔开了，整个大厅里乱糟糟的就像一个菜市场。各分管领导也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全都跟自己的科长科员挤在一起。 走到经委办公隔间，张为康看到了分管领导跟五六个科员挤在一个不足20平米的区域，桌子堪堪能摆开，电脑也只有两台。 陈思波说道：“胡主任，张书记过来看看！” 正在看股市的胡主任，赶紧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欢迎张书记，你看也没地方坐！” “是有点挤啊！”张为康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就等着张书记来了给我们改善办公条件了！”里面一个年龄大的女同志呵呵笑着说。 “这是马科长！”陈思波介绍。 张为康点头笑笑，没说话。 陈思波说道：“这就得看你们和胡主任了，今年得给办事处多挣钱啊！” “那还得张书记给咱们经委多支持啊！”胡主任说道。 大家哈哈了一阵。 往回走的时候，张为康眉头紧锁。 陈思波看了看张为康，解释说：“没办法，咱们办事处地方小，好房子都租出去了，为了节省开支，大家只能挤在这里！以后您就明白了，办事处不比区直部门，有好多事我们都没办法解决！” 两个人边走边聊，张为康越听，心里越沉重。 “再困难，我看也得想办法改善大家的办公环境！政府部门不比公司企业，像这种敞开式的办公区域很不适合！”张为康说道。 陈思波点头说道：“是啊！一点秘密都存不住，放个屁所有人都能听见！” 他话虽然粗俗一点，但是比喻很恰当。 这时，党办主任肖晓给张为康说道：“张书记，您的司机临时还是行政办苏主任，如果您觉得不合适……”后面的话，肖晓没有再说。 张为康纳闷的说：“怎么，苏主任不是领导班子成员嘛！还是司机？” 肖晓看了一眼陈思波。 陈思波说道：“这是前任陈书记的司机，一直是行政办主任，享受领导班子成员待遇！” 张为康“哦”了一声，明白了，让自己的司机进领导班子，享受待遇，可真是第一次听说，班子不团结也在情理之中。 回到南院，张为康这才算是进了自己办公室。 果然是跟想象般的小，不过张为康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小办公室，空间狭小，让人的心里觉得踏实，就好像下属越少越好掌控一样。可是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有60多个，比农业局整整多出了一倍还多，这就需要付出更大的精力。 张为康仰头坐在椅子上，新的环境新的挑战，让他精神倍增。 派出所的饭局，安排在辖区的一家饺子城，陈思波介绍这是办事处的定点饭店，每个分管领导每年有3000块钱的签字费用。 张为康默不作声，心想3000块钱，够干什么的！自己在农业局的时候，分管领导的招待费用最后提高到了2万，就这，每年的招待费还要超出一倍不止。 上了二楼包间，李所长和刘教导员跟他们所领导班子已经恭候多时了。免不了又是一番介绍寒暄，所里的众人又是一番羡慕，都说没想到张书记这么年轻。 一道道菜流水价上来，菜是好菜，就是好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按照既定的程序走下来，大家已经喝得微醺了。 坐在主陪上的李强龙往张为康这边凑了凑，眯愣着醉眼说道：“张书记，有件事还得麻烦你！” 张为康喝的脸通红，点头说道：“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咱们辖区有个女神经病，整天到处上访，说我们派出所草菅人命，冤枉好人，影响太坏了！我们想请办事处出面，协调一下区民政局，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算了！省的她整天到处找！以前陈书记在的时候，就想着把她送走，结果陈书记一走，这件事就耽搁了下来！”李强龙给他解释。 张为康虽然喝了不少，但是脑子清醒，他对李强龙这时候找他办事有点警觉，估计这件事里面还有点内情。 他注意到旁边的孙文虎看了自己一眼，眼神有点异样，他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于是他说道：“好，你放心，回去以后我就安排人了解情况！” 李强龙没法只好说谢谢。 这时，饺子城的老板带着两个年轻漂亮的经理过来敬酒。 李强龙隆重的介绍了张为康。 见到辖区的最高领导，又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老板自是点头哈腰的恭敬有加。 不过看得出来，他们对张为康是恭敬，但对李强龙却是敬畏。这就是服务型政府和执法型机关的区别。 这一点在结账的时候表露无疑，老板恭敬的把李强龙等人送出门，不仅没有要求结账，还每人送了一条好烟。 孙文虎在门口斜楞着眼说：“刘老板，啥时候我们办事处来吃饭也能送条烟啊！” “妈的，不用说送烟了，别整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要钱就行！”陈思波也是喝多了，骂骂咧咧的说道。 临上车前，张为康嘱咐了陈思波一句，明天把相关人员召集开个会，研究一下李强龙说的这个女精神病问题。 “领导，到哪里？”张为康一上车，开车的苏主任就说道。 “哦，到阳光小区！”张为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司机是领导班子成员老苏。 “领导，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工作。”老苏发动了车子说，“我年龄大了，有点不太适合开车了！您看能不能考虑一下！” “行！你先开着，我记着这事了！”张为康痛快的说道，心想这个老苏也是聪明人，不等着自己说，他先提出来了。看在他做人聪明的份上，领导班子的待遇就先给他保留吧！ 想到了司机，张为康不由得想起了小王，他还是用着小王顺手，等哪天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自己。 回到家，张为康就感觉有点累了，没想到在办事处干领导，工作节奏会这么快。 马明涵已经睡了，张为康爬到她身边，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马明涵把张为康摇醒，说今天要到例行查体，预产期还有不到两周，每周都要到医院看胎儿情况。 可张为康实在没空，他就问能不能让陈静璇陪她去医院。前一阵子，听陈静瑄说，小璇最近一直想要孩子，整天看一些优生优育知识，想来她可能对怀孕检查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马明涵撅着嘴说那就算了，我还是让兰霞或者叶青陪我去吧！ 张为康一听她这样说，就给她做工作。说小璇和我的感情最好了，我不希望你们之间老是这样互不往来，时间长了对师父那边也不好，咱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你不看她的面子，还要看瑄姐的面子呢。 马明涵勉强同意。 于是张为康给陈静璇打了电话，电话里，他的口气不容拒绝：“小璇，我今天没空，今天陪你嫂子到医院查体吧！” “什么什么！竟然用这种口气给我说话！你活得不耐烦了啊！”陈静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求你了！把车开过来，接着她去啊！”张为康小声说道，“就这样了啊！”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他知道，陈静璇刀子嘴豆腐心，她肯定会过来的。 张为康实在是没时间，就为了辖区一个精神病女人，涉及到的几个分管领导和社区居委会主任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上午。 先是一居的居委会主任，是一个60岁的大妈，叫王翠英，一个很泼辣很有经验的居委会主任，给张为康汇报这个精神病女人的情况。 这个女人叫芦叶，一听名字就感觉像身世飘零的意味。他的男人因为几年前涉及到平远市的一宗黑社会案子，被公安机关立案逮捕，不知怎地在看守所里得了怪病死了。这个女人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就疯掉了。而两个人家里又没什么人，所以也没人管。 疯掉了不要紧，她一直认为害死她男人的是西门派出所，所以整天到派出所去闹，动不动到省市有关部门上访。一开始上面还比较重视，后来知道了这个情况，就直接移交给了西门派出所。所以西门派出所是深受其害，就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关起来，这得依靠办事处居委会。 而作为居委会来讲也是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王翠英说：“这个女人整天说谁帮她打官司就跟他睡觉，结果就被一些流氓甚至还有一些流浪汉给盯上了，一来二去，就怀孕了。而且不止一次两次，每次怀孕了都是我们居委会出钱拉她到医院流产！这不，现在又怀孕了，还整天在大街上说，哪个哪个领导跟她睡觉了，还不给办事！” 张为康听了哭笑不得，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 这时，分管计生的副主任说：“张书记，像这种情况，我们还必须给她打胎，否则的话一旦生下来，就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你和陈主任可都是要一票否决的！” 这个张为康知道，可总不能动不动就给她打胎啊！ “呵呵。这次我们只能采取一劳永逸的办法了，就是给她结扎！”陈思波笑着说道。 他这一说，大家都笑了。 “这件事一定要注意保密！传出去影响不好！我看就由孙主任和王主任负责落实吧！等芦叶的手术做完，就联系民政局，咨询好政策，联系派出所，送她到精神病院吧！注意一定要规避好责任！”张为康最后强调。 安排完工作，大家又唏嘘了一阵。 真是个可怜女人！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看来真是如此。 第五百七十八章 增长秘密 散会以后回到办公室，张为康刚想打电话问陈静璇和马明涵两人查体的情况，没想到陈静璇居然打了过来。 “你小子不错嘛！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陈静璇的话听起来有点酸溜溜的感觉，“真是没天理，这么懂事还又这么漂亮的女人都让你给拣着了！” 张为康对陈静璇的转变有点惊讶，确切的说是高兴，而且是高兴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半天他才呵呵笑着说道：“什么叫‘都’啊！我怎么感觉还有好多没有拣到呢！比如说你吧！” “行了吧！你，筱晨姐，当时我也差点，不都对你很好嘛！不过还是比不上你的马明涵！唉！你老婆一上午，说来说去，除了孩子就是你！原先我记得这个马明涵不是这样八婆的啊！”陈静璇叹了口气。 “哦，那是我调教的好啊！”张为康笑着说道。 “切，也幸亏你找了她，要是……要是我，怎么也不会这么惯着你！哼！”陈静璇有感而发。 “嗯，所以我才没找你啊！” “去你的吧！是我没找你好吧！人可不能这样自作多情！”陈静璇在那边撇着嘴说道。 “是啊！有几次在**的情况下，要不是你理智，及时收手，说不定咱的孩子都不小了！”张为康尽量把这样一个轻佻的话题说的比较严肃。说实话，这几天工作紧张，跟陈静璇胡扯几句也算是调节心情了。 “我呸！你这个卑鄙的家伙，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整天缠着我，我早就结婚有孩子了！”陈静璇在那边脸一红，不禁悠悠的想，那几次的亲密接触，如果两个人都控制不住的话，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听她这样说，张为康本来想调侃她说，你怎么还没情况啊？是不是某人不行啊，要不我代劳一下。不过他把这句话硬生生的咽在肚子肚子里了，真要说出来的话，陈静璇还不知道怎么反应呢，骂几句倒还好，要是她到处散布流言，自己可就惨了。 这时，有人敲门，张为康赶紧给马明涵说了句：“我这边有事，挂了啊！别忘了到时候给你侄子封个大红包！” 进来的是陈思波和分管经委的胡主任。 陈思波说：“我和胡主任给张书记汇报一下办事处的经济工作！” 这是任何领导都要关心的首要问题，关系到办事处的吃饭问题，张为康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他打开了笔记本，随听随记，边听边问。 看得出来，胡主任抓了多年的办事处经济工作，说起来如数家珍，再加上陈思波的补充，张为康对办事处的财政收支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 因为张为康是学经济管理的，这一听之下触类旁通，从微观到宏观，对当前一些比较关注的问题也有了新的认识。 清河区目前是平远市经济条件财政状况最差的一个区，为了缓解财政压力，只有开源节流，最基层的办镇就首当其冲。跟区直部门全额财政拨款不同，办事处人员的工资是差额拨款，财政局按照全区人员平均工资的80％拨给办事处，而剩下的20％则由办事处自筹。 为了这20％，办事处只有努力的招商引资，增加税收。根据区里制定的政策，因为招商引资产生的税收，40％要上交区财政，剩下的60％返还给办事处，这个返还可以享受三年。所以办事处自己就有了招商引资的主动性。除此以外，区委区政府每年要制定各办镇的招商引资任务，纳入对办镇的全方位目标考核，作为考核政绩的主要依据。而且每年的招商引资数额，都会按照一定的比例递增，办事处的压力越来越大。不仅如此，办事处每年的新增财政供养人员也是越来越多。因此，内外的压力促使各办镇想方设法吸引投资。截止到目前，西门办事处时间过半，招商引资的任务却还远没有过半，因此今年的财政返还不容乐观。 说到这里，陈思波满面愁容的说道：“幸亏张书记带来了50万，前前后后又省下了十万，要不然办事处从现在起就得跟财政局借钱过日子了，就得今年花明年的钱了！” 听到到这里，张为康忍不住问了一句：“不会吧！咱们办事处不是排名前三的办事处吗！怎么会这样差！”柳文龙当时给自己说西门办事处是老先进，各方面条件比较好，可是没想到实际情况会这么差。 “前几年咱们的条件的确是没的说，新开工的项目也多，但是这几年就没了发展的后劲……”胡主任欲言又止。 “您也知道，以前的书记和主任一直不和！主要领导之间有矛盾，大家工作的积极性也不高，基本上就是坐吃山空了！”陈思波把胡主任不好意思说的话说了出来。 张为康点点头，这个解释最充分不过了。主要领导不思进取，互相拆台，那谁还正儿八经干活啊！而陈思波现在身为主任，这时能把这句话说出来，看的出来，他是想把办事处工作干好的，也表明了一个态度，就是一定要搞好团结。 陈思波心直口快，老实能干，张为康对他的印象非常好，看来这次，组织的眼光没有错，确实是选对了人，给他选对了搭档。 回到正题，除了招商引资这种实实在在的指标，办事处还要对辖区内的固定资产投资的增长负责，这一块对办事处没有任何实际收益，但是上面还要对这一指标进行考核，每年也要考察它的增长速度和增幅达到了区里下达的任务没有。所以，本来是一种企业扩大生产再生产的自主行为，也成了政府的重要职责。怎么办呢，只有靠自己造数据。于是数据越来越大，像西门办事处一个不足两平方公里的小地方，每年的固定资产增加规模要达到一亿元，这个数字还在逐年递增。 除此以外，办事处还要承担好多的经济指标的统计工作，比如辖区居民的年平均收入，消费水平等等，因为调查的难度较大，所以这些数据大部分都要靠办事处工作人员和居委会的大姐大妈自己来造。 听到这里，张为康不禁哑然失笑，说道：“我算是明白了，原来统计局公布的经济数据，大部分都是咱们给搞出来的！也怪不得人家国外一直怀疑咱们数据的真实性！经济逐年增长的秘密原来都在我们手里！” 他一说说完，陈思波和老胡都笑了。 老胡又说道：“不仅如此，gdp都是我们推动的，占gdp大部分比例的房地产投资也是我们推动的！” 这个观点现在来讲是已经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公认，但是张为康没想到一个基层办事处负责经济工作的，而且是已经快退休的老同志居然也能认识到这一点，他有点诧异，于是他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别的不说，但从我们办事处来看，开发房地产是最赚钱的买卖！土地收益那是明摆着的，除此以外，就是建筑税也是很客观啊！按照建筑税是3％计算，一个一亿元的工程，税款是300万，按照返还的比例，我们能进账180万，有了这笔钱，大部分人员的20％的工资就有了保障，咱们的吃吃喝喝也就没问题了。再说了，现在的房产项目再怎么说也得几个亿啊！所以政府最高兴了！gdp上去了，好看。税收上去了，实惠！领导都高兴！”老胡说道。 张为康不住的点头，老胡说的不错。 “张书记，其实咱们办事处完全可以做到的！前几年咱们已经做了规划，就是推动辖区的棚户区改造，也就是辖区北地块的拆迁，可是由于领导意见不一致，一直没有落实！”陈思波的眼神坚定，口气却满是可惜。 “而且前期我们也做了好了基本的摸底统计工作！”陈思波说道。 “最关键的是，这片棚户区里面，有我们办事处的一块地皮，只要找到开发商，一拆迁，我们是要地方有地方，要钱有钱！到时候办事处的所有人员分套房子，改善一下办公环境，全都有了！”老胡说道。 张为康明白，这两个人也是来说服他同意这个计划的。 听陈思波这一说，张为康也是心动，不过为了进一步激发他们的主动性，他却皱着眉头思量着说：“我明白，可是棚户区的拆迁，难度可是够大啊！我担心搞不好，咱们都有责任！” “这个您放心，只要党工委决定了，我负责落实好！”陈思波说干就干。 张为康还在犹豫。 老胡看出了门道，他微笑不语。 张为康看了这个老油条一眼，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他，于是当机立断，说了一声“好！” 陈思波也兴奋的说了声好，然后看了一眼老胡。 “其实我们办事处南边的地块，平远南路临街的这块地方，我感觉，投资的潜力最大！紧靠着平远市的东西主干道，这附近又有平远小区这样的高档小区，有庞大的潜在高消费群体，如果用来搞商业开发，应该很好！”张为康想起了平远南路跟阳光路交叉的路口附近那片区域。 “张书记说的没错，不过那一片的居民成分非常复杂，而且紧靠平远南路，拆迁的成本太大！有好多开发商想动那里，但是考虑到难度太大，始终没人敢真正下手。那里，没有政府的支持和有相当实力的开发商，一时半会很难开发！”老胡说道。 “行！那我们就先易后难，现开发北地块，南地块将来再说！咱们赶紧行动，争取年内见做好准备工作！”张为康拍了板。 第五百七十九章 都是天意 陈思波对北地块的棚户区改造工程非常主动，他让负责城管的孙文虎制订了详细的实施方案，不到两天就把方案放到了张为康的办公桌上。 大家能有这样的主动性，张为康当然很满意，他仔细看了看实施方案。 这次拆迁的主体就是办事处这一级政府，从头到尾都是政府主导这次棚户区改造。为此陈思波他们下了很大的功夫，专门制订了详细的拆迁办法，从办事处各科室抽调科长和得力的工作人员组成拆迁工作组，陈思波任组长，分管城管的孙文虎任常务副组长。同时，这一地块的招拍挂工作也要同时进行，因为只有联系到开发商，拆迁的费用的才有着落，拆迁的安置政策才能得以实现。 但这里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要征得区委区政府的同意，这么大的工程必须要给主要领导汇报。张为康等人又详细研究制订了这才棚户区改造的可行性报告，争取让领导对这一工程有一个更直观的认识，便于领导决策。 这个报告，通篇是由党办主任肖晓来完成，基本的框架是按照张为康的思路来展开。等报告交到张为康手里后，张为康很满意，看得出来，肖晓的文字材料功底还是不错的！ 张为康夸奖了肖晓一句。 肖晓是个结婚几年的女同志，一直还没要孩子，人显得年轻又干练，听到张为康夸奖自己，就笑着很得体的把这篇材料的功劳全推到了领导身上，说：“要是没有张书记的具体思路，我哪里写的出来了啊！” 张为康笑了笑，心说这个女同志不错，还知道把露脸的事让给领导。 仔细分析起来，这个肖晓其实还是很有想法的。现在分管党办的纪委书记已经马上就要退休了，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来上班了，作为整个办事处的核心中枢的党工委办公室，其实是肖晓一力支撑，分管领导早就名存实亡了。 于情于理，肖晓都是办事处纪委书记的有力竞争者，或者说顺理成章的继任者。 只要是真心工作，卖力干活，领导会替你想着个人问题的！做了领导后，张为康才明白这个道理。 可行性报告和实施方案有了，张为康跟陈思波两人约了时间给孙鸣做了汇报。 孙鸣很高兴，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你们一个新主任，一个新书记，一定要把这把火烧旺！说实话，像你们这样能主动规划棚户区改造，而不是靠上级部门的压力被动工作的，这样的干部可是太少了！我支持你们搞下去，同时为了保证你们能够独立的开展工作，我自己也做个保证，绝不插手你们的棚户区改造工程，工程的开发和招标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安排别的关系门路影响你们的正常工作！” “这样可不好，我们的工程是想尽量招一些有实力的开发商来做，对我们来讲，这是双赢啊！如果孙区长有好的有实力的开发商的话，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啊！”张为康正色道。 “行了，不用考虑我这边了！不过如果你们真的需要的话，我建议你们最好向我们清河区本土的房产企业倾斜一下。比如咱们清河区房产开发公司，虽然实力差一点，但是总归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孙鸣说道。 张为康有点后悔，心说自己刚才说那话干嘛呢！现在领导提出了清河区房地产开发公司，那到底用还是不用啊！用的话，它的口碑和实力太差，弄到最后说不定钱都到不了位，弄个烂尾工程太不划算！要是不用，那就显然得罪了孙鸣。 没办法，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 这么大的事，给区长做了汇报，还是要给书记汇报的！而且新的党政一把手刚上任，一定要明白这一切是谁给你的！那可是区委对你的信任啊！再说明白一点，可是柳书记对你们的信任啊！就是没有这项工作，也是要早点来给书记汇报思想工作的！ 结果到了区委办，柳书记不在，两个人就把报告和方案交给了书记秘书，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张为康和陈思波就盼望着，最好书记和区长的意见能够一致，否则可就麻烦大了。 随着马明涵预产期的一天天临近，张为康的心情也逐渐紧张了起来。他把爹娘都接到了家里，随时准备着直接去医院。 这天晚上下着大雨，本来还有几天才到预产期的马明涵，感觉小腹一阵阵的收缩一阵阵的疼，已经有了明显的生产迹象。 张为康母亲高兴的说：“好，比预产期提前，看来是小子！咱们赶紧收拾去医院！” 这话马明涵最爱听了，她一想到儿子，那些听说来的关于生孩子的各种紧张经验，让她一下子就抛得无影踪了。 这两天，婆媳两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关于生儿子的问题了。求大同存小异，也幸亏两个人统一在了生儿字这个问题上，否则，这婆媳两个还真需要好好磨合一阵子的！ 张为康自己不会开车，家里放着的马明涵的车也不会开，他又不想叫司机过来，而且也来不及了。所以，他只好冒雨到小区门口找车。平远市这七月的雨，下的可是够大的，尽管张为康打着伞，半边身子还是被打湿了，他冒雨在门口等了半天，居然一辆出租车也没见到。 而就在这时，天大的巧合出现了。 林菁菁的奔驰车出现在了门口，她晚上加班正要回家呢！ 这时候对车最渴望的张为康当然没有放过她这辆车，而在车灯的照射下，林菁菁也看到了焦急的在雨中张望的张为康。 “我老婆生孩子！帮我送医院啊！”张为康拍打着停在了自己身边的林菁菁的车。 林菁菁打开车窗，心情复杂的看着张为康，不知道该不该去。 “快啊！快！”张为康几乎就快把奔驰车的车窗拍坏了，“我求你啊！” 林菁菁不由的长叹一声，这都是天意啊！三年前，她自己一个人忍着巨大的痛苦也是像今天这样走到外面打车到医院，为张为康做了宫外孕的手术。三年后，在这个雨夜，她却要为张为康的即将临产的妻子做司机送到医院。这难道不是天意，不是造化弄人吗！ 都怪自己命苦，林菁菁悲苦的打开车门，让张为康坐了进来，奔驰车在雨幕中滑出了一道迅疾、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的弧线，来到了张为康的楼下。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疼的哎呀直叫的马明涵身上，谁都没注意前面开车的会是林菁菁，这个当年差点就做了张家门里媳妇的女人！ “坏了！破羊水啦！”张为康母亲着急的说，“师傅，快……” 张为康母亲的这个“快”字还没说完，奔驰车突然就在空旷的大街上紧刹住了车。幸亏车开的不快，后面的马明涵婆媳两个都唉幺了一声。 马明涵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所以还没有发觉开车的是林菁菁。 而张为康母亲已经发觉了这个司机是林菁菁了，但是她却不明所以的看着前面。 张为康着急的看着林菁菁，眼睛里满是哀求之意。 林菁菁愤恨的看了张为康一眼，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却又重新启动了车子。 真的是太倒霉了，也太欺负人了！ 送她们到医院已经是满腹的委屈了，可没想到后面这个曾经打过自己耳光的女人，居然把羊水弄脏了自己的车子。 同为女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虽然很想到了医院门口，让她们下车，自己就回去的，可是女人的好奇心还，还是让她跟着张为康等人进了妇产科。 而马明涵也在推进产房的那一霎，看到了林菁菁的身影，她的脑袋里闪过了一丝诧异，接着就被巨大的痛苦淹没了。 张为康母亲感激的看了林菁菁一眼，而这个女人却面无表情。 稍微静下心来的张为康感激的给林菁菁说了声谢谢，然后又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林菁菁不答话，反而坐在了旁边的休息椅上，一副就是要等到孩子出来的架势。 虽然马明涵的样子看起来马上就要生了，可是大家焦急的等到第二天早上五点钟，产房里才传出了消息。 “女孩！母女平安！”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张为康发现，这个时候男孩女孩没什么可在乎的，他最在意的就是后面那句话，“母女平安！”这才是最大的喜悦！ 这时，林菁菁也站了起来，她冷冷的直盯着满脸兴奋的张为康，足足有十分钟，在张为康发觉她的时候，她扭头默然的走下了楼梯。 “闺女也挺好啊！”张为康娘这样说道。 一个“也”字，道出了老太太心里的失望。 张为康笑了笑，他在想，也不知道产房里的马明涵见到是女儿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特别是今天，妇产科里出生的都是男孩，唯一的女孩就是马明涵的！说不定她也是这些母亲里面最想要男孩子的一个！ 一切都是天意！ 第五百八十章 忧喜家事 生了女孩，张为康多少有些遗憾。不过他的遗憾不是来自自身，而是来自世俗的眼光，好像生儿子在真是好一样。 不光是世俗的眼光，就是这会儿在场的众人的神态口气，也是在表明，生女孩是有些遗憾。 马明涵父母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张为康家的事一眼，马母站在张为康母亲面前，一直说着：“是啊，女孩也挺好啊！还省下将来买房子！” 张为康母亲也随声附和着。 马玉国也陪着张为康父亲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的出来，好像在安抚他的情绪。 看得出来，生了女孩子，虽然大家也高兴，但明显的，各人脸上带着遗憾。 这一切让张为康也有点失望了，他脑袋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要是一个男孩的话，大家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 不过这也就是一闪念的事，他摇了摇头，心说不管男孩女孩，只有身体健康才是最主要的。 他接着想起了，要给陈静璇姐妹潘筱晨等人通知一下的，于是他给这几个人发了个短信。 潘筱晨很快就回了短信，但只说简单的说了三个字，祝贺你！ 简单的让张为康不免多想，一直单身的潘筱晨听到马明涵有孩子的消息，也许会失落的！他后悔给潘筱晨发这个短信，或许让她自然而然的知道是最好的方式。 但是他又想，以潘筱晨的性格和对自己的感情，她肯定会真心为他高兴的！但这只有跟她见面后才能确定！ 这样想着，产房里的护士喊着“马明涵的家属呢？”然后马明涵母子就被护士从产房里推了出来。 张为康疾步赶了过去。 马明涵的脸色苍白，被打湿了的头发成绺的贴在了额前，有一种令人怜爱的美。 “老公，她好丑啊！”马明涵虚弱的看着张为康说道，奇怪的是她没有抱怨这是个女孩子。张为康心想，这时马明涵的想法跟自己肯定是一样的，就是希望孩子健康平安。 “嗯，不要紧，刚生下来的小孩都这样，等她长大了肯定很漂亮，比你还漂亮！”张为康握紧她的手，安慰她道。 马明涵笑了笑，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张为康早就凑了过去，两个人一起微笑着激动地看着襁褓里的小人儿。 孩子长的像马明涵多一些，大家都说将来肯定又是一个漂亮胚子！ 等大人孩子进了房间，安顿下来，孩子的姥姥奶奶都伺候在了马明涵的身边时，张为康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松了，孩子终于健健康康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这时，陈静瑄带着小文小武急急的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 张为康呵呵的朝着陈静瑄傻笑，那意思是说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陈静瑄没有搭理他，张为康感觉她的表情好像有些异样，高兴？激动？紧张？茫然？深沉？甚至还有点悲戚？ 那表情，张为康说不出来，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神情，但他没有多想，也许小文小武两个人刚才正淘气，惹得陈静瑄心烦意乱呢！ 可是当陈静瑄一进了病房，那种女性的温柔，那种母爱似地关爱，就一览无疑的展现在了脸上。 她温柔的俯身看着襁褓里婴儿的脸蛋，动情的轻轻的用手指勾动着孩子的小手，满脸尽是母性的温柔。她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胸口已经春光大露了，张为康装作无意的走过去，眼睛往里瞄了几眼。 已经快四十岁的陈静瑄，胸部柔软饱满。 看到这里张为康心里一荡，但同时也在骂自己，什么时候了，还在动这种歪念头。 陈静瑄看到张为康站在了她身边，那表情似乎明白张为康的龌龊，但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好像这是正常的生活片段一样，也像是对待一个调皮的孩子不去理会。 她转头柔声的招呼着小文小武说：“过来啊！看看你们的小妹妹！” 小文小武哥俩闻言跑了过去，两个小家伙好奇的抓着婴儿车的两边扒着头往里看！ 张为康也挨着两个小家伙，弯腰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小生命，微笑的告诉小文小武说，你们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两个小家伙听他这样说，叽叽喳喳的表达着自己的疑问。 陈静瑄转身坐在了床沿上，拉着马明涵的手，小声的跟她说着一些过来人的注意事项，不时的用手帮她拢一拢散落在枕边的头发。但她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张为康和三个孩子身上，她的脸上满是幸福，以至于看着马明涵的眼神也愈加的温柔了！ 爱屋及乌，她觉得她们现在是真正的一家人，虽然张为康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实情。 这时，陈静璇也赶到了，她把手里的包往旁边一放，接着就凑到婴儿车旁边了。 “叫姑姑！”陈静璇傻傻的激动的笑着说。 看到陈静璇让刚出生的宝宝叫姑姑，大家都开心的笑了。 张为康看着陈静璇孩子气的可爱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对陈静璇的喜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陈静璇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不变的，虽然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一直都把陈静璇当成自己可亲可爱的妹妹，甚至把她当成一个孩子。只不过这个妹妹是那样的美丽，而且在他眼里，陈静璇更是一个女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感觉，对陈静璇的兄妹之情，远大于对陈静璇作为一个女人的**之念，也正是因为此，两个人之间才没有跨越最后的雷池。否则的话，不仅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这种轻松单纯的感情，就是跟陈静瑄之间甚至是陈老一家的感情也会彼此伤害。 想到这里，张为康很庆幸。 这时，陈静瑄姐妹两个都坐在马明涵的旁边，拉着她问寒问暖的。 看着这一切张为康很欣慰。 临走的时候，姐妹两个一人给了马明涵一个红包，摸着厚厚的一沓，马明涵挣扎着不敢收，喊着张为康过来。 张为康赶紧接拿过来给两个人送过去，这两个红包，摸起来都得一万元。虽然知道这些对陈氏姐妹不算什么，可是这人情却是不小。 陈静瑄看着张为康硬要塞过来，极不高兴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好像是不收的话就把她当成了外人，而且她的神情给张为康一种责无旁贷的应该对孩子有这个承担的感觉。 张为康只好把钱收了起来。 马明军在旁边看着惊讶的看着这两个女人，他一是惊讶这份感情，更是惊讶这两个女人的财力！ 张为康正好看到了他的眼光，心想这个家伙现在正琢磨着四处筹钱呢，说不定这会儿正在打陈静瑄姐妹两个的主意呢！ 这段时间，马明军的旧村改造项目进展的很顺利，已经破土动工了，现在是花钱如流水。先前他一直在让马明涵帮着联系她们银行，想从银行贷款。 马明涵倒也想着给他帮这个忙，而且作为银行，也有房贷的任务。以马明涵的性格，只要是在不损害张为康的利益下，娘家人的事情就是最大的事情，她必须尽心尽力的去做。 但是张为康一直不同意马明涵这样做，他觉得宁愿把钱带给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不要贷给自己的至亲。他的意思是，如果马明军真要是需要的话，他来找钱宁或者董梅来想办法。 马明涵一直是为张为康的马首是瞻，所以始终也没答应。 为了不让马明军打陈氏姐妹的主意，张为康决定赶紧着手给他想办法。 他当然还是要去找钱宁，除了给马明军贷款，他还有件事要求钱宁帮忙。 张为康电话约了钱宁，到办公室去找他。 钱宁听了张为康的来意，思忖着说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给你大舅子贷款，现在国家对旧村改造的政策不明朗，风险比较高！一旦还不上贷款，你这个担保人，可是要受连累的！” 张为康摇头苦笑，意思是这件事有风险也得办。 钱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至于你说的，到你们西门办事处辖区开一家分行的建议，我完全可以答应你！将来的税收全部算到你们西门辖区，这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你说的贷款，你一定要慎重考虑！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险！” 既然钱宁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张为康也不便强求了，再说了钱宁也是为自己好。他所说的贷款风险，的确存在。 不过，钱宁同意了在西门增开分行，对他的支持已经很大了，由此给办事处产生的税收贡献度，每年至少也在近百万左右。 既然钱宁不给马明军贷款，张为康也就考虑自己先借给马明军了，但是他考虑不能以自己的名义，还是要以别人的名义，否则马明军用起来几年不还，甚至白用都是很有可能的！ 那以谁的名义借给马明军呢！最合适的当然就是陈静瑄的达明工贸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亲情利益 张为康给陈静瑄去了电话。可是陈静瑄也不同意张为康借钱给马明军，她双腿斜斜的并在一起，就坐在张为康对面的沙发上，坦然的接受着对面的男人不时躲闪着打量自己的眼神。 这会儿，张为康的眼睛确实是在不时的往她白净裸露的小腿上瞄，而且还在遐想着更里面的风光。 在西门办事处，在张为康的书记办公室里，陈静瑄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新奇。 接到张为康的电话，陈静瑄没有让张为康往自己公司跑，反而心血来潮的要到他的新单位，到最基层的办事处来看看他的工作环境。 奔驰车停到西门办事处这个狭小的院子里时，门口的传达睁大了眼睛看着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走下车来，惊讶的甚至忘记了问她是来干什么的。 而且这个女人礼貌的朝他点头微笑示意，这更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陈静瑄明明看见了挂着党工委书记办公室的牌子，却没有直接进去，她反而敲开了旁边党工委办公室的门，礼貌的说道：“请问哪是张书记的办公室？” 她要故意给张为康长长脸，而且她心想，以她的气质容貌地位完全可以做到！ 陈静瑄的确做到了！ 自信美丽而又成熟的女人不仅仅是男人眼中的焦点，就是女人见了也不禁为之气夺。 正在忙着整理材料的肖晓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先是带着欣赏，带着惊诧的目光看着她，继而微笑的带着她敲开了张为康的门。 “张书记，有人来找你！”肖晓给正在看文件的张为康说道，说着把陈静瑄让了进来。 陈静瑄的眼睛里蕴含着笑意，略带着调皮的看了张为康一眼。 “瑄……陈董事长，请坐！”张为康尴尬了一下。 肖晓倒了杯水，放在了坐在沙发上正打量着办公室的陈静瑄旁边。 “肖主任，你把这些文件让各位领导传阅一下，都是区委区政府的重要报告还有一些工作督察内容，让各位领导看完后签字！”张为康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肖晓。 肖晓接过了文件，又客气的跟陈静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陈静瑄这才说道：“张书记真是一幅勤政爱民的好公仆啊！不过，你们的办公条件可就差多了！” “嘿嘿，正想着让陈董事长给赞助一下呢！”张为康笑道。 “赞助你没问题！可是要让我赞助你说的那个旧村改造项目，我可是不同意，就是有高额的回报，我也不会考虑！”陈静瑄知道张为康肯定是想要跟自己贷款。 “为什么呢？”张为康想听听她的意见。 “你不会不明白，现在的房地产市场已经不比前几年了！平远市的房地产业的发展非常快！政府不会容许这种不受它控制的利益链条存在！这是在保护政府的利益也是代表了大开发商的利益，据我的分析，确切的说是有些相关领导的意见，政府很快就要出台文件来规范类似的旧村改造项目！而且，以清河区所处的地理位置看，特别是你所说的马家庄的位置，下一步，国家的一个高铁项目，很可能要在这里破土动工，将来拆迁的话，这些房屋手续不全，将会得不到正常的拆迁补偿！已入住的还好说，没有入住正在建设的说不定就会血本无归！”陈静瑄深深的看着张为康说道。 陈静瑄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跟钱宁的观点不谋而合。 张为康叹了口气，走出了办公桌，坐在了陈静瑄旁边的沙发上，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也只是有这个可能，如果能早一点卖出去的话，挣了钱就走，就能够避开这风险！所以，我想赌一把！”他想一定要提醒马明军加快进度“为什么呢？为康，这可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啊！”陈静瑄皱着眉头说道。 “你就别管了，你从我的投资里抽出200万，但是名义上是你借给马明军的钱，让他履行好借款手续，包括利息的偿还方式！”张为康坚持说道。 “不行，我要对你负责……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把钱交给我搭理了，我就要对你负责！绝对不能借，我不同意！”陈静瑄感觉自己说的“负责”的话很容易让人想歪了，虽然她很想对张为康如此，但是明说出来还是有点难为情，于是专门又解释了一下。 张为康有点生气，他瞪着眼睛看着陈静瑄，心说又不是你的钱，有必要卡的这么紧吗！ 但在生气之余，他也有点小幸福，像陈静瑄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要是当面对着你，一本正经的告诉你，要对你负责的话，任何男人也都会忍不住飘飘然的！不过，张为康努力表现出了自己的生气，让幸福感先飘到了一边，等陈静瑄走后再细细咂摸。 “是不是有什么事？否则以你的性格可不会这样犯傻啊！”陈静瑄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心里有点好笑。 “唉！我为什么要以你的名义借给他钱啊！不也是怕他不还嘛！”张为康无可奈何的说。 “那为什么还要借给他！就因为他是你大舅子？”陈静瑄诧异的看着他，口气有点教训他的意思，“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 “他不光是我的大舅子，还是我媳妇的哥哥，还是我闺女的舅舅，还是不丈母娘的儿子！”张为康语气更无奈了。 陈静瑄对张为康的这一组排比句式的解释，更是不解，感觉基本全是废话。 “我和小涵商量着让她父母给看孩子！”张为康终于说道，“要不你帮着我看孩子！” 陈静瑄这才明白，原来张为康是想讨好他岳母，所以才借钱给自己的大舅子。但她嘴角撇了撇，心说，当年你讨好过我吗！这会还有脸说让我给你看孩子，我可是已经给你看大了两个孩子啊！她硬生生的把这话咽到了肚子里，但却带着酸溜溜的语气说道：“你家里挺好啊！儿女双全啊！” 张为康愣了一下，接着得意的说：“你说的也是啊，还是他爷爷奶奶有福气，现在孙子孙女全都有啦！” 他哪里会想到陈静瑄真正说的是他自己啊！ “嘿嘿！”陈静瑄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这样吧，给你先拿出一百万！” 张为康一看她的表情不对劲，只好安抚她的情绪，同意了她的意见。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好说话了。 那场景就好像两口子刚刚吵完架后，刚刚就某件家事达成妥协一样。 不过张为康可不能继续保持沉默，他还有事情要再求陈静瑄呢！ “还有件事，你得帮我个忙！”张为康尴尬的笑着说道。 陈静瑄绷着脸，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其实她在慢慢的享受刚才两人之间的争执，而且让她高兴的事，张为康服从了她的安排。别忘了啊，这钱可是人家张为康的，自己凭什么管人家怎么用呢！ 这会听到张为康开口求自己，而且那口气相当的随意，全然没有了以前“姐姐长，姐姐短”那样客气，更像是一种带着客气的命令，这是对自己极亲近的人才有的口吻。这让她更高兴了，她故意绷着的脸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又有什么事啊！”她的声音已经成了嗔怨的口气。 “我们办事处不是有招商引资的任务吗！可是今年的缺口还比较大，想请你帮个忙，给我们介绍个大客户过来，而且最好是当年就能见收益的那种！”张为康说道。 一听是工作上的事，陈静瑄恢复了冷静。 她说道：“是啊！张书记刚到西门办事处，怎么也得带几个项目来，先树立威信啊！”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道：“是啊！我们现在快揭不开锅了，所以我是着急啊！” “筹钱不是主任的事吗？你当书记的管着花钱就行！”陈静瑄虽然不在政府机关，但是对里面的门道明白的很。 “可是书记得掌控全局啊！没钱谁给你干活，干好干坏可都是我的责任啊！”张为康说道。 “呵呵，这个没问题！你安排人到公司找我就行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个忙我一定帮！实在不行我就把我公司的税务登记改在你们西门办事处，行不？”陈静瑄眼里蕴含着笑意。 “那太好了！”张为康高兴的说。 “算了，还是不要了！以我的感觉，你在西门办事处呆的时间不会很长！否则把整个公司的纳税地放在清河区，有点太便宜你们了！我看在这边设一个独立的分公司，就差不多够你用的了！”陈静瑄却又转口笑着说道。 张为康呵呵一笑，假如真的像陈静瑄所说的那样，自己干不了多长时间就走了，实在没必要把达明工贸总公司的税务登记变更到清河区。 陈静瑄实际上是在为他着想。 想到这里张为康又是一阵感动，他头脑一热，说道：“我们现在正要启动办事处北地块的棚户区改造项目，你有没有兴趣投资啊？” 可说完以后他就后悔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女人女人 张为康暗骂自己太不成熟，老是自己找麻烦。本来他的本意是坚决不要在北地块的招拍挂中牵涉到人情关系的！结果孙鸣介绍了清河区房地产公司，而自己刚才又答应了陈静瑄，已经完全背离了自己的初衷，这些在将来，说不定都是麻烦陈静瑄听张为康这样说，却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我不跟你掺和！” 张为康松了口气，却心虚的继续问道：“为什么呢？” “你再问为什么！我可就要真掺和进去了！”陈静瑄懒洋洋的说，她早就看出了张为康其实已经后悔了。 张为康尴尬了一下，不敢再多说话。 有钱赚谁不想啊，可是陈静瑄却想让张为康为难，影响他的决策。而且她不想过多的跟张为康纠缠在相互的利益中，最好的情形是，让张为康单方面的欠自己的人情，而且越多越好。 带着张为康对自己的又一次感激，陈静瑄高兴的离开了。 送走陈静瑄后，张为康喊过了陈思波，让他抓紧时间到达明工贸跟陈静瑄那边洽谈分公司落户事宜，争取早见收益。 陈思波又惊又喜，也是半信半疑。他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书记能量会这么大。刚刚确定了平远市农业银行要在辖区设支行的事情，紧接着又是新公司落户辖区，而这些对办事处下一步的财力都将是很大的提升。最起码他这个做主任的不用再操心钱的问题了。 什么是领导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领导就是一种资源。 从这个角度来讲，这个书记虽然年轻，但却不容小觑。 陈思波带着敬意说道：“张书记，既然您给解决了招商引资的压力，我也可以全身心的把精力放在拆迁上了！” 说到拆迁，陈思波简单给张为康汇报了一下办事处北地块的招拍挂情况，到目前为止按照递交标书先后顺序，有清河区房地产开发公司，平远阳光房地产公司，天健置业，k&m创业…… 张为康一听之下，就觉得有点麻烦，因为其中就有实力最差但却是孙鸣交代的清河区开发公司。另外就是林菁菁的平远阳光，不说林菁菁跟清河区上下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是光自己跟她之间的纠葛，也会让这次招拍挂平添好多意外因素。直觉告诉他，这次的招标已经不会按照自己当初的思路来进行了，主观因素将会起很大作用。 另外让他奇怪的就是这个创业。作为一个有美资背景的公司，今年以来它的出镜率太高了。先是陈老的书画展，再就是这次的棚户区改造，都活跃着它的影子。而这也只是张为康所知，要是放在整个平远而至整个滨海，这个公司的业务活动肯定更让人吃惊。一个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参与到平远市清河区的一个小小的棚户区改造项目上，真是让人搞不明白。 张为康跟陈思波分析了一下当前的情况，作为清河区办事处，他们一定充分估计好各方面的情况。虽然有孙鸣的因素在里面，但既然有这么些的大公司来参与，前景应该是很看好。 接下来，陈思波又给张为康汇报了一下拆迁工作组的情况。根据办事处当前的人员状况，这次一共分了五个工作组，每个组的组长都是办事处的正科级干部，然后从各科室以及四个社区居委会抽调6名工作人员组成拆迁工作组，专职负责拆迁，初步确定给拆迁组的工作人员每人每月500块钱的补助。除此以外，在制定一个激励措施，每走一户，再奖励1000元。 谈到这里，陈思波说道，他咨询了一下其他办事处类似的拆迁工作，按照拆迁面积和拆迁户数，开发商都会给一笔数目不菲的拆迁工作经费，综合北地块的情况，这次办事处怎么也得拿到200多万，再加上办事处居委会的房产补偿，差不多得有1000多万。 自从您来了以后，形势一片大好啊！陈思波由衷的说道。 张为康则说，只要肯干什么都好说，希望这样的激励措施，能尽快取得成效。 两人正说着，肖晓进来汇报，说接区委办通知，柳文龙书记明天下午到办事处调研。 张为康和陈思波对视了一眼，心想看来柳文龙的主要目的很可能就是来听取北地块棚户区改造的工作汇报的！ 张为康当即要求陈思波赶紧对前期的工作情况做一个详细的报告，然后对下一步的工作要有详细的规划。 孙鸣已经同意了，只要是柳文龙点头，西门办事处就可以放手大干了。 陈思波刚走，一个40多岁的女同志敲门进来了。 一进门，这个女同志先自我介绍，她是社会事务科的科长，叫宋广玲，说是让领导签字。 也多亏了她自我介绍，张为康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没办法，来办事处的时间太短，而且社会事务科又在南院办公，除了她来汇报工作，很少直接接触。 张为康看了看，需要签字的是居委会工作人员8月份的工资表，上面已经有了陈思波的签名。看来这是常规性的工作了，张为康看了看工资额，是1898元。 作为居委会年龄大的工作人员，这个工资水平应该还算可以。 这时宋广玲解释，这是民政局统一发放的居委会人员工资，根据平远市的平均工资随时调整，只不过不交养老和医疗保险。 然后宋广玲接着说这是社会事务科除了休假条以外，唯一必须有主任书记同时签字的表单。言下之意好像是在表明她很少给书记当面汇报工作。 张为康却寻思，要是居委会工作人员每个月的工资都要他来签字的话，应该跟书记见面的机会也不少啊！ “我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给领导汇报工作的人！不过，张书记您刚来，我有必要给您汇报社会事务科的工作！”宋广玲说话速度较快，口齿清楚，说话语言流利，符合女同志能说会说的特点。 这个女人真是挺能说，她从社会事务科的工作内容说到社会事务的科室人员，从社会事务的科室人员说到整个办事处的人员。说工作无非就是让领导知道她的工作有多忙多累，责任有多大；说人员就是在说别人的缺点，也就是所谓的小报告，在她口里，办事处除了她自己就没有一个好人。谁都不该提拔，就她早该提拔，而且说到这里都是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张为康听的好笑，也不齿这样的人，但是作为领导，要全面深入的掌握情况，还得真需要这样的人，当然一定要分辨清真假。 只不过这个女人太能说了，中间肖晓几次进来让张为康看材料，她的没有停止要出去的意思。不过，就在快要下班前的10分钟，她很果断的停止了汇报。看来，对于什么时候下班回家，她还是很有时间观念的。 等她走了，肖晓进来笑着给他说：“张书记，没办法，这个宋科长太能说了，我们都怕她，我进来几次提醒她，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来了就是在发牢骚！就是看不惯领导，看不惯别人，看不惯工作！下次她再来的时候，您一定要拉下脸来，否则她是不会走的！” 张为康摇头苦笑，心说这样的女人居然也能当上科长，不知道这工作怎么开展的！不过他想，必须把这个女同志放到拆迁工作组，充分发挥她的优势。 真是忙碌的一天，晚上他又拒绝了辖区一家单位要给他接风的酒场，急匆匆的往家赶。 马明涵还没出月子，他有点放心不下，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刚从山东出差回来的潘筱晨要到家里去看看孩子。 马明涵母亲一个人帮着照看孩子，因为马明涵父亲跟马明军正全力在家搞旧村改造工程呢！ 张为康适时的在马明涵母女面前说了跟陈静瑄借款100万的事情，他特别说到了其中的风险性，而且担保人是他自己。 马母一听这么些就有点紧张，她一个农村的妇道人家，哪里听说过借钱还能借100万的！万一还不上，那可麻烦了。 张为康安慰她说：“不要紧，人家说了，等军子哥挣了钱再还也不要紧！” 马明涵也对但心还钱的母亲说道：“那个女的跟孩子她爸爸关系很好，人家很有钱，不在乎这100万！万一还不上，有为康在，宽限几年没问题！” 老太太将信将疑，知道自己管不了这么多事，就到旁边看孩子去了。 张为康也高兴的走到孩子床边，高兴的说道：“我也是孩子她爸爸了！” 马明涵在旁边微笑的看着他，继而埋怨说：“都快出满月了，你这个当爸爸的连孩子的小名还没起好！” 张为康皱了皱眉头，这真是个问题，前一阵子想的几个名字都不甚合意，关键也是两个人统一不了意见。 这时，他想到了一会潘筱晨要来，不行就听听她的意见好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情深意切 潘筱晨是吃过晚饭过来的，这是她第一次到张为康家里来，一踏进家门，她就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 马明涵是高兴，而张为康则是激动，他深深的注视着潘筱晨，几天不见，她人又清减了不少。 潘筱晨有点拘束的坐在沙发上，表面平静，实则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当年，如果要是自己松口的话，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就是她了，说不定两个人的孩子也不小了，而且有可能还是个男孩子。 张为康看着她，关心的问她：“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最近老是出差，可能吃的不舒服，老是肚子疼！”潘筱晨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时，马明涵母子把孩子抱了过来，让潘筱晨看看。 孩子太小，看大体的眉目应该是像马明涵，而神态依稀就是张为康的样子。形似马明涵，神似张为康，应该说是集合了两人的优点。 看着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孩子，潘筱晨的眼睛忍不住湿润了，她轻轻的拨弄着孩子柔弱的小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母看着奇怪，就问道，你的孩子多大了。 张为康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他担心潘筱晨会很尴尬，而且也觉得难受，因为潘筱晨现在的状态好像就是他造成的。 还好，潘筱晨神色如常，她笑了笑，说我没有孩子。 哦，那可该要了，咱们女人家年龄大了，就不好要孩子了！ 潘筱晨微笑着不说话。 张为康担心潘筱晨难堪，赶紧给马明涵使眼色，让马母不要再多问了。 “筱晨姐，为康说让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呢！”马明涵喊过了潘筱晨。 潘筱晨闻言看了张为康一眼，对方正坐在沙发上热切的看着她。 从他的眼神看的出来，张为康好像早已经谋划好了，他对这个名字是期待已久。 潘筱晨没有答话，却走到了马明涵的身边，微笑的说道：“前两天一直出差在外地，没来得及到医院看你和孩子！为康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正在山东的泰安出差，也巧了，正好我们在泰山看日出，我就顺便给孩子求了一个护身符，还有一个长命锁，他们都说那里的泰山姥姥是很灵验的！送给孩子吧！”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挂锁链还有一个小盒。 马明涵高兴的接了过来。 “那天求护身符的时候，泰山顶上正下着小雨，我看就叫孩子小雨怎样？这是小名，大名我就不敢说了，还是得交给你们做父母的！”潘筱晨话是对着马明涵说，可眼睛却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张为康一眼。 马明涵也看了张为康一眼，虽然说是让潘筱晨给起名了，可是她也不敢拿定主意。 张为康当即就说道，好啊，那天平远也在下雨，就叫小雨很好啊！夏日清晨的小雨，多么的清新爽净啊！我喜欢！ “你看吧！你们家为康就会演绎，本来很普通的名字让他一阐释，居然变得与众不同了！”潘筱晨很高兴张为康能同意的自己的提议，她也知道这是为康在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感情。 不过等到大家坐下来，潘筱晨才发现自己在这个场合下，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张为康两口子为了避免引起她的尴尬，一直不往孩子上面说，而这个应该是他们三个人之间唯一的共同话题了。虽然张为康和潘筱晨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但是在这个场合下，却一句话都不能说。 潘筱晨感到别扭，马明涵也觉得别扭，而张为康呢，则是难过，他替潘筱晨难过，也为自己当年的过错而内疚，筱晨的今天，跟他也有莫大的关系。 本来，每一次跟筱晨的见面都是欢愉的，可是这一次，让张为康第一次有了焦灼感。潘筱晨走后，张为康蹲在厕所，反复看着手机上熟悉的号码，想给她说两句安慰的话，可就是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半天，他才写了一句话：到家发个短信！ 按下发送键，他忍不住泪流满面。 几乎同时，无线电波把这条信息，确切的说是心情，准确无误的传到了正在出租车上的潘筱晨手机上。 中间相隔不到一分钟，潘筱晨含泪笑着哭了。 本来的千言万语，百转千回，到了最后只是这一句简单的短信。可是这里面包含的心情，潘筱晨能完完全全一点不落的体会到。 不错，当自己看到张为康一家享受着天伦之乐的时候，她的心的确有点些微的失落；当看到那可爱的小生命时，她的确是带着深切的羡慕；但是她的失落和羡慕不是为别的，为的只是没有跟张为康拥有这一切。 有这句话，已经足够！ 对张为康来说，让他这一辈子刻骨铭心的恋情就是跟杨敏的初恋，跟潘筱晨之间的情怨痴缠还有跟林菁菁的孽海情缘。孩子的小名是对筱晨的纪念，而孩子的学名，张为康很自然的把它跟杨敏放在了一块。而更巧合的是，按照张为康的姓氏族谱，他的下一辈是“静”字辈，张为康本来想给孩子取名“张静敏”的，可是一想到陈氏兄妹的“静”字，应该是要避讳一下的，否则那是对陈家的不敬了，于是他只好舍掉了这个“静”字，而他咨询老家的意见，女孩子吗，可以不按照辈分来取名的，所以不用遵循也是可以的。于是，张为康给孩子取名“张敏之”，以此纪念杨敏，又兼含有期待女儿聪敏健康的意思。 事后，张为康把给孩子取名的经过告诉了陈静瑄，对方深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说道：“算你想的周全！”言下之意，如果真要是取名“张静敏”的话，就会有大麻烦。 张为康那时还不知道，算起来的话，陈静瑄也算是孩子的妈妈了，而母女的名字同用“静”字辈，这可真是犯了大忌。 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第二天下午，柳文龙亲自带队，来到西门办事处考察调研，随行的有区委办主任李晓明主任以及区委办政研室督查室的一干领导。 第五百八十四章 真实意 图 果然不出张为康和陈思波的估计，柳文龙来西门办事处就是来调研北地块的棚户区改造工作的。张为康和陈思波以及办事处领导班子，在办事处狭小的会议室接待了区委领导一行，由陈思波对北地块的拆迁准备工作做了详细的汇报。然后，柳文龙程序性的对办事处新的领导班子做了一番积极评价，对办事处新一届领导班子积极开拓进取的精神作了表扬，对棚户区改造的重要意义做了详细的论述，强调了改造工程的重要性，事关民生，事关群众切身利益。 柳文龙一讲完，马上要求到北地块实地考察调研，表明了区委对这项工作的重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办事处北地块走街串巷。 一拨人分了好几撮，最前面的一撮是以柳文龙为核心，李晓明，张为康和陈思波还有一居的居委会主任，随时接受刘文龙的问询。 说实话，张为康虽然是办事处的书记，但是由于没来几天，对辖区的区域情况一点都不熟悉，他跟柳文龙等人一样，一直听着陈思波还有一居居委会的王翠英主任介绍情况，60多岁的王翠英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真是了如指掌，说起来如数家珍，而且所到之处不停的有居民跟她打招呼。 柳文龙感慨的对张为康说：“为康书记，要是咱们的街道干部包括你在内，能在西门办事处干到像王翠英主任这样的程度，那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上访和不稳定事件！” 张为康连连点头，心想是啊，自己是应该多到下面走走，熟悉一下辖区情况的！不过真要是做到像王翠英这样，那自己可就老死在西门街道党工委书记这个职务上了，还能有什么大的发展啊！ 看到北地块一居的脏乱差的糟糕情况，张为康想真的是应该尽早改造了。你不深入社区，真的不知道，原来最底层的居民，居住情况和生活环境会这样差！真没想到，一个省会城市的社区，居然会连农村的居住环境也远远不如。 现在大家经过的地方是一个老旧的胡同，上面依稀还镌刻着“踏西里”的字样。在靠近马路的胡同口，有几家贴着宣传画的商店门头，还可以看出这里的城市繁华痕迹，可是越往里，路面越窄，越崎岖，也越阴暗，更别说随处可见的污水沟了！ 这里全都是平房，一个窄小阴暗的院落里紧紧挨着数间低矮破旧的上面还东拼西补的压着防水毡布的破瓦房。而就是这样相同的好几处院落，在最里头有一间好像临时搭建起来的公用厕所，也就几个平方那么大，门后还有几滩污水，上面苍蝇乱飞。 王翠英介绍说，像这样的一个院子，里面最少的也住了三四户，而这几处院落怎么也得住了上百口子人！ 大家唏嘘不已。 孙文虎轻轻的在张为康耳边说：“这还不算条件最差的！咱们南地块那边，一个老旧的厂房里面住了200多户！有接近1000人在里面！” 张为康点头皱眉，深感肩头责任重大！ 陈思波插话给柳文龙汇报，说道：“根据前期我们的统计，这里的居民每户的居住面积平均不到20平米，无论是选择货币补偿还是回迁或者是异地安置，按照不足43平方补齐的话，对开发商来说，是很不划算的！” 柳文龙点头表示明白，说道：“确实是这样，但是我们不能因为照顾开发商的利益就损害老百姓的利益！棚户区改造就是为了改善老百姓的生活居住环境的！为老百姓谋福祉，再困难，我们也要做！为康，我们区委区政府全力支持你们的棚户区改造计划！而且是越快越好！我可以明明白白的给你们说，做好了这项工作，区委不会亏待你们的！” 看着区委柳书记的语重心长、掷地有声的演说，在场的大家很受教育，都在不停的点头。 而王翠英60多岁的人了，更是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敬佩，她情不自禁的夸奖柳文龙，“一看柳书记，就知道是我们清河区人民的好书记！” 这话说的太夸张，但是大家都很认真的笑了，眼睛崇敬的看着柳文龙。 一行人慢慢往回走。 柳文龙跟张为康走在前面，刻意的跟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大家也很知趣的慢慢跟在他们的后面，知道领导有事要单独交代。 “为康啊！我看好你，你放手大胆的干！区里的领导还有市里的主要领导对你都很关注！一定要干出成绩，而且是要尽早！”刘文龙的眼睛看着前面，不去看张为康。 张为康知道，领导越是不看着你，越是说的毫不在意的话，就越有深层的含义在里面。领导的话都不会明说，而且私下场合说的话，都要比公开场合要真实。比如刚才，柳文龙给张为康明明说的是，让他扑下身子做长期工作的准备，而这会却是让他早出成绩。 “由谁来开发，确定了没有？”柳文龙一下子转移了话题，张为康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领导来考察的最真实意图了。 “孙鸣区长的意思是用我们区开发公司！”张为康想了想说道。为了将来孙鸣不对自己有意见，再说作为下属，实话实说也是应该的！ “嗯，孙区长的意思我也明白，也是为了扶植我们自己的企业！可是咱们到底有多少斤两，自己是最清楚啊！摊子一铺开，占用的就是我们的资金！与其用我们的资金来建设一个将来收益还不确定的工程，哪如直接找有实力的开发商来做呢！”柳文龙的话里充满了对孙鸣这一选择的无奈。 “您说的对！我也是担心去开发公司的水平不过关！别到最后成了半拉子工程！”张为康揣摩着柳文龙的心思。 柳文龙沉默了半晌，然后沉吟着说道：“平远阳光怎样？” 张为康的心扑通一跳，这其实也是他本心里最想要的结果，只不过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这次棚改的走向，而由柳文龙的口里说出来，真是正合心意。他也没想到平远阳光的触角已经伸到了柳文龙这里，而原先他一直以为林菁菁跟孙鸣的关系是最好的呢！所以，他是又惊又喜，但却神色如常的说道：“它们应该是清河区最有影响实力最强的开发商了吧！” 柳文龙点点头，半晌没说话。 “不过，有一家美资背景的k＄m公司，是世界500强的企业，我看竞争力不容小觑！”张为康担心就是自己内部操作，林菁菁的平远阳光也很难胜出！他这样说，也算是提前给柳文龙打个预防针：一旦平远阳光被淘汰，也是情有可原。 “这个工程，我看任何开发商过来做，好处也都不多！无利可图的事情，美国人更是不会做！这就是正规公司的好处！我可以给你出个点子……”柳文龙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不说了。 “柳书记，您说吧，也算是帮我们一把！”张为康赶紧说道，他明白柳文龙嘎然而止的意思，于是又说道：“您放心，我明白！” 他明白，这个点子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是柳文龙亲自给点拨的。 “为康，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才会告诉你！”柳文龙说道，他又沉吟了半晌，“如果规划中的容积率设计的比较小的话，是不是会让好多开发商望而却步呢！” 张为康明白了，他不住的点头说真是好主意。 规划中的容积率越小，开发商越是无利可图，可是谁都知道这个容积率通过做工作是可以调整的，而怎样调整就是政府说了算。到底算不算，竞标的开发商都没有把握，而有把握的只有一家，就是平远阳光。 这个办法的确高明，不过肯定不是柳文龙发明的，肯定是跟林氏父女有关系。 柳文龙说了后，有点后悔。他后悔自己在张为康面前太没有戒心了，不过也难怪，这个小伙子已经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而且在关键的时候保护了他的政治生命，他现在只能相信：张为康办事自己放心。 张为康当然要把领导的这个意思告诉陈思波，这是领导交给他们的政治任务，他们两个要全力而且确保万无一失的完成。 陈思波马上叫来了负责这次招标的中介公司，给他说明了这次招标的意图，一定要让平远阳光在公平公正的情况下顺利胜出。 中介公司就是为甲方服务的，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讲太专业了，但是张为康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陈思波到规划局，协调降低容积率的问题。这样，双管齐下，林菁菁的工程就没问题了。 一切安排妥当，张为康忍不住想，不知道林菁菁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吗！ 正想着，党办主任肖晓敲门进来，说道：“张书记，有位平远阳光的林董事长来找您！” 张为康一愣，就看到了在肖晓身后，似笑非笑的林菁菁。 第五百八十五章 有缘无分 林菁菁上身穿着一件浅白色条纹的圆领套头小褂，脖领处三个精致的小扣，外泛着流苏，配着洗的干净的浅蓝色牛仔裤，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清爽干净。等她整个人进来后，张为康注意到她不施粉黛，只在耳垂处挂了了件银灰色的小巧吊坠，掩映着乌黑的秀发中间，黑白分明，感觉格外的舒服。而等她坐下后，张为康惊讶的发现她居然穿着凉鞋，露着修长洁白的可爱脚趾。 虽然肖晓还在给她倒水，张为康也忍不住砰然心动，一直以职业或者艳丽形象示人的林菁菁，这次怎么打起了纯情牌，难道就是为了要争取到这个棚改项目吗！ 看起来，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有了这个判断，他也有了底气，林菁菁这次是求自己办事来着。 等肖晓走出去以后，他有点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林菁菁，不过他承认，林菁菁的这身打扮，让他一下子感觉亲近了不少。 林菁菁似乎已经对张为康的反应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她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端着茶杯不时的抿嘴喝两口茶水，一副摆明了绝不先说话的样子。 张为康暗自叹气，有了柳文龙的交代，本来是她林菁菁完全求他的事情，现在倒反了过来，成了买东西的上赶着求人家卖东西了！林菁菁和柳文龙前后脚过来，肯定是得了柳文龙的授意，有顶头上司安排好了，他张为康除非是不想混，否则就必须给林菁菁服务好！ 张为康心想，也不知道柳文龙收了林氏父女多少的好处，能为他们服务至此。 “这个世界真小啊！没想到咱们又要一块合作了！”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张为康终于还是先开口了。 “嗯，我也发现，我们是很有缘分！”林菁菁看着他说道，“不过确切的说是有缘无分！” 张为康咳了一下，喝了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看来，尽管柳文龙已经明确表示了要让平远阳光承担这次的棚改开发工作，但并不意味着自己要主动上赶着巴结着对方，那样的话，作为政府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而林菁菁却一直不主动提起她来的目的，反而说着不尴不尬的话。 “孩子挺好的吧！”林菁菁又问起了张为康的家事。 “挺好的，谢谢！”张为康搞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客气的回答道。 “给你闺女准备了一点见面礼！”林菁菁淡淡的笑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大信封，鼓鼓囊囊的。 估计要是人民币的话，怎么也得两万块钱。 看来林菁菁是有了经验，有钱能使鬼推磨，柳文龙大概就是其中之一了。 这个钱，张为康当然不能要，以前还可以，现在坚决不行。特别是目前林菁菁对自己的态度还未明朗，这钱收了谁知道会不会是陷阱。 “你有什么事就说，千万别来这一套！”张为康表情严肃，但实际上是在爱玩笑，而且他故意按住了林菁菁柔滑的手背，说道：“我还年轻，还想往上爬，可不想栽在这点小事上！” 本来是似笑非笑，心情不错的林菁菁，一听他这样说，忍不住愤怒的看着他，她没想到张为康会害怕自己到这个程度，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说实话，虽然给他这笔钱是为了下一步的工程招标，但是她本心里还真的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只不过没有合适的借口，显得自己太不矜持。而没想到，张为康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张为康其实也是说笑，可看着林菁菁的表情，她是当了真。张为康心下一声叹息，已经多年没有了感情的交流，相互之间根本也没有了当年的默契。 林菁菁冷笑着把手里的信封抽了回去，说道：“就是你不吃这一套，你也得给我办！” 她说的是实话，柳文龙的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而且自己也已经跟陈思波商量好了让平远阳光胜出的方案，是不可能更改了。就是抛开这些不讲，他本心里也是想着让林菁菁中标的，目的就是希望两个人的关系能够正常化。 可是每次跟林菁菁的见面总是要发生点不愉快，有时候明明看着关系有所好转了，可动不动就会再发生点意外。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只是那样的脆弱。 林菁菁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别处，不再说话。 张为康在胡乱的看着平远晚报，也是在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他找到了自己比较关注的社区新闻版，自从到了街道办事处，他特别关注的版块就是社区新闻。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醒目的标题，“上访女的人权”，张为康很感兴趣，于是就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这一看不要紧，原来这篇报道就是写的前几天给芦叶实施结扎手术的事，矛头直指西门办事处的街道干部和社区干部。还有派出所的荒蛮执法，说是他们把一个精神受到轻微刺激的上访女强行送到了精神病院。报道的最后提出了人性执法的呼吁和提高基层政府工作人员素质的迫切要求。最后一看作者，赫然就是欧阳文华。 张为康忍不住把报纸摔倒了桌子上，生气的说道：“唯恐天下不乱！” 本来林菁菁正在愤懑的生闷气，张为康这一摔报纸，把她吓了一跳。 “你看看，这个欧阳文华真是无处不在，又在胡乱报道我们的正常工作，不做充分调查就随便乱说，影响我们的形象！我看她是忘记了，作为记者，作为党领导下的报纸刊物，到底是为谁说话的！”张为康把报纸扔给了林菁菁。 林菁菁看了一下，知道这个欧阳文华就是上次报道平远阳光物业纠纷的那个女记者。看来，这个女记者是为老百姓说话的！ “你看着吧，下一步的棚户区改造这个欧阳文华肯定会给咱们惹麻烦！”张为康烦躁的说，他也不想跟林菁菁耗着了，打了电话让陈思波进来，跟林菁菁见个面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张为康跟陈思波两人跟林菁菁达成了初步的意见，先是由办事处操作，确保平远阳光能够中标，但同时为了确保拆迁的顺利进行，平远阳光要先给付办事处拆迁工作经费100万元。 林菁菁答应了，整个过程她始终没有看张为康一眼，张为康知道，自己又惹着她了，不过只要能对这项工程达成让双方满意的目的，也不用多考虑别的了。 张为康看着林菁菁娇柔婀娜的身体，这曾经是自己的最爱，而现在，虽然她是在跟自己谈着工作，但实际上却是在跟自己闹着别扭，那感觉就好像小两口在使性子一样。想到这里，张为康的心突然荡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跟林菁菁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了。 林菁菁呢，因为刚才跟张为康之间的不愉快，现在跟陈思波商谈起工作来，也带着情绪。 弄得陈思波心里也窝火，但是看张为康神色平静的样子，也不好多说。 等林菁菁走后，陈思波发起了牢骚：“你说咱做的是什么工作啊！本来是以咱为主的招商项目，是别人求着咱的活，结果可好，因为主要领导的一句话，倒反了过来，成了我们给她们服务了！我就看不惯这个女人那副傲慢的样子，好像这块地我们就应该给她一样！” 张为康这时呵呵一笑，问陈思波道：“陈主任，你说我们这项工作是给谁干的？” 陈思波一愣，想了想说道：“是给老百姓干的啊！” “你错了！我们是给领导干的！如果没有领导的同意，陈主任你说，我们这个项目能动工吗！再准确的说，我们主观上是给领导干的，但客观上是给老百姓干的！所以，我们首先要让领导满意，才能让群众得实惠！领导满意是大前提！说实话，这个林菁菁一进来的时候，给我的感觉跟你是一样的，但是我这样想明白了，也就不生气了！” 陈思波好像似懂非懂。 “行了，不管你明不明白，我想，北地块的拆迁要尽快进入实质程序，既然已经确定了平远阳光，那我们就赶紧向前推进，同时尽快催促平远阳光的资金到位！”张为康说道。 陈思波点头称是，说道：“我们马上根据前期的拆迁政策，让拆迁工作组入户！” “嗯，一定要注意，不能让咱的工作人员随便给居民许诺，要强调好纪律，凡是超出政策范围的一律不得答应！谁出了问题谁负责！”张为康说道。 陈思波点头说知道。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中间夹杂着几个女人的争吵声，张为康跟陈思波正想着站起来出门看看呢，结果每一下子就被人推开了，一个女孩子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把没拉住她的党办主任肖晓。 张为康一看，不由得大感意外，这个闯进来的女孩子居然就是欧阳文华。 第五百八十六章 无耻下流 欧阳文华的表情异常的严肃，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但是她一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张为康，不由的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个人居然就是西门办事处的党工委书记，而就在前几天，他好像还是个无业游民，还参与了阳光小区的业主集会。 但她的惊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她接着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张为康在业主集会上一声不吭，而且事后会找自己谈条件，让自己撤销对平远物业的追踪报道，原来他自己就是体制中人，当然不希望记者报道政府的负面新闻。 明白了这个原因，她冷冷的一笑，说道：“您就是张书记啊！我们可是老熟人了啊！” 张为康知道她肯定是过来了解精神病女芦叶的情况的，但他装作毫无所知的样子，热情的说道：“呵呵，是的！你好啊！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哦，我就想来了解一下咱们社区的一个女居民，被无端送往精神病院，而且还被医院流产结扎的事情！”欧阳文华目光炯炯的看着张为康，她努力从对方的眼睛里扑捉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而张为康却神色如常，只是看了旁边的肖晓一眼。 旁边的肖晓等人也无奈的看着张为康，意思是把矛盾上交给领导，她们也是无可奈何。 张为康转头微微一笑，说道：“欧阳记者你先请坐！咱们慢慢说！” 听了这话，欧阳文华才坐在了沙发上，也就在这时，这个女记者才表现出了一个女孩子文静的一面，但谁都不会想到，她体内的能量是无与伦比的大，张为康是已经领教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欧阳文华奇怪的说。 “我当然知道，为老百姓仗义执言的正义记者，我是从心里敬佩！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其他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张为康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欧阳文华冷冷的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他，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陈思波这时说道：“欧阳记者，你所说的问题，我可以给你答复！而且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都是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来处理芦叶的问题的！” 说着，陈思波就把关于芦叶的基本情况详细的给她做了介绍。 “可是就是你们所说的是事实，但也不能随便的剥夺一个女人生育的权力，而且还把她送往了精神病院！”欧阳文华眼神森冷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呢？难道任由她把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生下来！让一个连自己也照顾不了的女人一个人照顾孩子？”张为康反问道。 “你们完全可以把孩子送完社会福利院领养啊！你们难道不知道，随便的给她做流产手术，那是在扼杀生命啊！”欧阳文华说道。 “你错了，我们这样做，正是为生命负责，谁知道她生下的这个孩子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残疾？”陈思波正色道。 “那你们凭什么就认定这个女人是精神病，就因为她到处上访吗？”欧阳文华极其不屑的说道。 “告诉你，精神病院已经给她做了鉴定，我们完全可以认定，这个女人是精神病患者！”张为康不耐烦的说，“如果不是精神病患者，能随便跟人上床睡觉吗！再实话告诉你吧，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流产了，而且也不是跟一个两个人睡觉了！如果不是我们坚决采取措施，她的孩子已经一堆了！” 这个女孩子的单纯固执，让张为康感觉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他说话也不客气了。 而欧阳文华显然没想到张为康会说的这样直白，他一点都没顾及到自己说话的对象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有点愠怒的看着张为康，脸涨的通红。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人这样露骨的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而陈思波也发现了这个性格执拗的女记者，面皮特别薄，他笑嘻嘻的说道：“欧阳记者，其实还有个事实你没掌握，这次的流产也是芦叶自己同意的，她说自己肚里的孩子有残缺，所以才要求医院给做掉的！”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健康？你们不是说她是神经病吗！”欧阳文华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咄咄逼人的问道。 “哈哈！”陈思波笑的诡异，他看了一眼张为康，对方也很感兴趣的看着他，张为康也不知道这事。 “她说她那里被那个男人用手弄过……”陈思波说着就忍不住又笑了。 张为康听了促狭的看着欧阳文华，可是对方一个姑娘家，根本就不明白怎么回事。倒是站在旁边的肖晓脸红了一下，但是她却大方的白了陈思波一眼，说道：“这样的话，亏你也说得出来！”她们街道干部整天接触老百姓，开这种玩笑也多了。 欧阳文华虽然没听懂，但是从这几个人的表情上，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再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又愤怒又害羞的看了这几个人一眼，真没想到这些街道干部素质会这样差，她虽然不知道陈思波是什么人，但是这个张为康，街道党工委书记，居然也是如此的龌龊，刚才他看着自己促狭的笑，心底里的不齿，让人愤恨。 “跟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简直就是无聊的很！芦叶肯定就是被你们逼疯的！”欧阳文华忽的就站了起来，她用手指着张为康，鄙夷的看着他。 这个欧阳文华看来是有点太骄横了，也难怪，一个市委书记家的女儿也有这个资本。可是，条件比她还要好的陈静璇，也没有她这样张狂。张为康心想，虽然我是一个小小的正处级干部，比起你父亲曹阳来说，级别权力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我也犯不着巴结你，就是得罪了你，又能奈我何？曹阳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甚至马上就是省部级干部了，也不会因为这个难为他一个小小的街道党工委书记吧！ 想到这里，张为康也忽的站了起来，怒声说道：“曹双双，你也别太过分了！不要仗着你父亲的地位，就颐指气使的，觉得自己了不起……” “你……你怎么知道……”曹双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张为康，听到从张为康口里说出自己的真名字，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的真实身份，在平远晚报也就只有总编知道，就是在滨海省委宣传部知道的人也是寥寥可数。而这个无耻下流的办事处书记，是怎么知道的呢！ 张为康没搭理她，继续说道：“我看你啊，就是一个呆在温室里的官宦小姐，别说分析社会认识社会了，你就连基本的人情礼节都不懂！你就连你到底是为谁说话，为谁服务的都不知道！我想你这样的人能在报社混到现在，除了你的背景以外，我看没什么可解释的！”说着说着，张为康连声冷笑。 “你，你……”曹双双被张为康训斥的说不出话来，甚至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防火防盗防记者，不过我们可以问心无愧的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们完全没有任何过错，你可以继续取证，我们随时等着，哪怕纪委来查，我们也不怕！”张为康义正言辞的说道。 “张，张……”曹双双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张为康的名字，这会儿叫张书记又显得的太不情愿，她“张”了几声，说不出话来。 “张为康！”张为康平静的告诉她。 “张，张为康！我也告诉你，我能在报社待到现在，从一开始就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我完全靠我自己！”曹双双眼泪横流，“你这样说，就是含血喷人！” “嘿嘿，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实际情况不一定如此吧！我不相信，你会没有受到一点照顾！”张为康冷笑着说道，不知道怎地，他今天特别的烦躁，也许是因为林菁菁的缘故。 曹双双听张为康这样说，顿时有点哑口无言。张为康说的对，即使自己主观上不想搞什么特殊化，但实际上还是不同程度的享受了一些关照，尽管这不是自己主动要求的！ 旁边的陈思波和肖晓也很惊讶，他们这是第一次看张为康发火，而且看起来，张为康对这个记者的底细了如指掌。 “好吧！对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的，如果真如你们所说，你们一点过错也没有，我会专门登报道歉，恢复你们的名誉，但是如果跟事实有出入的话，我一定追查到底！”曹双双坚定地说。 张为康微笑着摇头，这个外表柔美的女孩子，让他再一次领略到了她的坚强固执。 “再见！”曹双双说了扭身就走。 “哎，等等！”张为康喊住了她。 曹双双扭头，冷冷的看着他，紧张的等他再说让她难堪的话。 不过，这次张为康却声音柔和的说：“现在已经下班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顺路送你回家的！” “哦，对不起！我很介意！再说了，我也有车，谢谢你的好意！”曹双双有点意外，但是却毫不领情。 “哦，对啊！你应该有车的！”张为康恍然道。 曹双双愤怒的看了他一眼，因为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说：一个堂堂市委书记的女儿，能没有车吗！ 好好的耍了一下曹双双，张为康觉得心情有点好了起来，可是等大家一走，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却突然又心神不宁了起来。 第五百八十七章 筱晨的病 不光是心神不宁，而且还有点心慌慌的感觉，虽然也快下班了，他还是担心的给家里打了电话。 马明涵在电话里说一切都好啊！ 放下电话，张为康心里的发虚发飘的感觉还是没有丝毫的减轻，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这吓了张为康一跳，他拿起来一看，是颜丹华的电话，张为康心里一惊，他突然意识到，可能是筱晨那边有什么事，所以他怯怯的问了一句：“丹华，有什么事？” “你忙不忙？筱晨阑尾炎，现在省立医院，马上要手术，你过来一趟吧！”颜丹华平静的说道，她是担心说的太紧急了，让张为康着急。 张为康的确紧张了一下，不过心里也踏实一点，终于找到了心神不宁的原因，而且只是一个小小的阑尾炎，问题不会很大。但只要是筱晨的事，不管多忙他是都要去的！ 省立医院就在西门办事处北地块的边上，张为康放下电话，疾步往那边赶，不到五分钟就来到了医院。 “筱晨马上要手术，她要你给她签字！”颜丹华这时候才着急的说。 看到颜丹华这个样子，张为康陡然紧张了起来。 “筱晨在哪里？”他急急的问，“不是阑尾炎吗，还能有什么大事！” “阑尾炎已经到了后期，医生说很危险！她现在正在旁边的病房备皮，一会要全身麻醉进行手术！”颜丹华急急的说道。 一听到“备皮”，还有“全身麻醉”，张为康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这些熟悉的字眼，他都曾经经历过，而且都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当年的心脏手术，所有的情形历历在目。 “筱晨在哪，我去看看！”张为康说着就要到旁边的治疗室。 “你去看干什么！她在备皮啊！”颜丹华一把拉住了他，呵斥道：“你冷静点好不好！” 张为康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有点茫然的看着颜丹华，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是阑尾炎，虽然情况有点急，但总归不是什么大毛病，你不用太担心了啊！”颜丹华心里郁闷，本来想着他过来能有个主心骨的，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是关心则乱。 很快，潘筱晨被护士推着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病号服，不停的呻吟着。 张为康赶紧走上前去，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说道：“筱晨，别紧张，我来了！” 潘筱晨一看是他，忍着剧痛，费力的一笑，然后反握住了他的手掌。 张为康顺手给她拢了一下额前被汗水打湿的乱发，深切的看着她。 “为康，手术……你来签字！”潘筱晨断断续续的说。 张为康重重的点头，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他要对筱晨的生命负责，虽然他不是家属，但是这一刻，他毫不犹豫。他甚至冲动的想，就是筱晨真的下不来手术台，他完全可以陪着她一块去！ “康……我爱你！我后悔……”潘筱晨疼的汗珠子一直往下掉，口里断断续续的说道。 一听到“我爱你”三个字，张为康的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已经多少年没听到潘筱晨说这三个字了，而此时此刻，却从她的口里，艰难的说了出来，就好像她的遗言一样，张为康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使劲摇晃着说：“你不要这样说话，我等你出来亲自给我说！” 潘筱晨强挤着笑容，尽量温柔的看了张为康一眼，意思是安慰他不要担心。 在手术单上签字的时候，张为康紧张的问医生，病人的阑尾炎有这么严重吗？ 医生严肃的说，已经化脓了！要是一般人早就撑不住了，病人还在社区医院以胃炎的症状，打了一天的吊瓶，耽误了治疗，否则，保守治疗就可以，用不着手术的！不过，你放心，问题不大。因为病人需要全麻，所以有一定的危险性。 张为康这才松了口气。 颜丹华在旁边说道：“筱晨也是太要强，其实她老早就说过不舒服，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整天吃饭没规律，是胃病呢！” 张为康这才想起，前天她到家里去的时候，脸色不好，问她还说是肚子痛。 “现在可以给她家里人打个电话了！”颜丹华叹了口气说道：“这是筱晨专门交代的，等她进了手术室才能给她家里打电话，她害怕父母担心！就连签字，还必须你签！这个孩子，为别人考虑的太多了！” 张为康也叹了口气，仰首躺在了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当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事无巨细的替自己想好一切，现在又要事无巨细的伺候好省长，处处体贴自己亲近的人，真是操心的命！ 一会，潘筱晨的姐姐带着她的父母急匆匆的来到了医院。 张为康赶紧站了起来，如果当年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他的岳父岳母跟大姨子了，现在虽然不是，但是爱屋及乌，张为康对他们也很尊敬很亲近。 看得出来，颜丹华跟潘筱晨的姐姐很熟悉，两个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颜丹华就给他们三人说了说筱晨的情况。这家人才算沉住气，张为康把他们让到了走廊的座椅上。 而潘筱晨的姐姐，深深的打量着他。 张为康看着她的目光，就知道潘筱晨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的姐姐。他有点尴尬，于是对颜丹华说：“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去！” 而颜丹华看着潘筱晨的姐姐，知道她有话要跟张为康讲，于是说道：“我去买吧，你们聊！” 潘筱晨的姐姐避开了她父母，跟张为康站在了距离手术室比较近的走廊头里，却半天没有说话。 但是张为康却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是一直在欲言又止的思量着怎么开口。 半天，潘筱晨的姐姐才慢慢的说道：“筱晨，筱晨一个人过的很苦，她虽然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可是我能感觉到……这条路是她选择的，谁都帮不了她……我希望你能对她好，真心的对她好！” 说完，这个跟潘筱晨长相相似甚至性格看起来也差不多的女人，悠悠的叹了口气。 张为康有点惶恐，他感受到了这话里的沉重，也从别人口里感受到了筱晨对自己深切热烈的爱。 他点了点头，默默的站在手术室的门口，一动不动的望着紧关着的房门，心里在一遍一遍的念叨，筱晨，你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出来啊！ 时间其实过的挺快，等大家简单的吃完饭后，手术室里已经有了动静，毕竟这只是一个阑尾炎手术。 张为康快步走了过去，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出来很轻松的说道：“手术很成功！不过因为病灶部分已经化脓感染，还需要好好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 听医生这样说，大家都松了口气，也是有点后怕，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阑尾炎，也会这样危险！ 等到潘筱晨一被推出来，大家都跑了过去。 麻药的药效还没消失，潘筱晨还是昏迷不醒。 张为康看着她安静的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让人无限怜惜！可亲可爱的筱晨，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停止操劳，安静的休息一会儿！ 潘筱晨的母亲看着孩子，忍不住落泪，说道：“这个孩子，真是受罪了！”看到孩子没事，潘母才想起来问张为康是筱晨的什么人，做母亲的总是对儿女的异性朋友十分关注，特别是潘母，对女儿坚决独身的想法很不赞同。她这两个女儿，一个离婚独身，一个未嫁独身，真够她操心的。 潘筱晨姐姐回答自己的母亲说：“这是筱晨以前的同事！” “以前的同事？”潘母惊讶的问道，“那，你是……” “我叫张为康！” “原来是你！”潘母恍然道，“筱晨那年就是跟你分手的？” 张为康看了看旁边的颜丹华和潘筱晨的姐姐，然后点了点头。 潘母长叹了口气，却没再说话。老太太知道，自己女儿之所以会有独身的念头，跟眼前这个年轻人有很大的关系，可是现在已经毫无办法了。 这时，筱晨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然后又合上了。 旁边的护士说，病人虽然是全麻，但是因为是阑尾炎，小手术，所以时间会短一些，病人很快就要醒了。 张为康真想过去握住潘筱晨的手，让她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他决定今天晚上，他要陪着筱晨度过。 想到这里，他走出病房，给马明涵请假！他用很急的口气说道：“筱晨阑尾炎手术，现在刚出手术室。她们家里没什么人，我跟她一个朋友陪陪床，晚上可能晚点回去！” 马明涵听了先是关心的问筱晨状态怎样，她深明大义的同意自己的老公给别的女人陪床，因为张为康说的前提是还有一个女人也在陪床，不是他自己一个人！ 等他回到病房，潘筱晨正费劲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人呢！ 张为康欣喜的走过去，趴在她耳边坚定地说道：“今天晚上我陪你！”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术后无力，潘筱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脸上微微的现出了一点红晕。 第五百八十八章 感情之殇 看着术后潘筱晨虚弱娇软的样子，张为康忍不住心痛，怜惜自责之心充斥着胸腔。他怜惜的是筱晨的病痛，自责的是因为自己，筱晨才没有人照顾，才有今天的手术。 因为麻醉的药效还没有褪去，潘筱晨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时，护士进来说，不用这么多人在这陪着了，该回去的都回去，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这间病房是颜丹华找关系专门安排的高级单人病房，张为康看了一下，跟上次陈老住院用的高干病房的条件差不多。以颜丹华的能量，她完全办的到。 颜丹华看这张为康打量房间，说道：“房省长刚才也打电话了，听说这里的条件还好，就没再过问！” 张为康微笑了一下，说道：“这次可是多亏了你！” 颜丹华扬了扬眉毛，意思是说，还用的着你客气吗！然后她注意到张为康还在看着自己，好像有话要说，她接着就明白了。 “叔叔阿姨，姐姐！你们先回家吧！家里还有孩子，这里就交给我了，你们放心！”颜丹华冰雪聪明，她知道张为康是想照顾潘筱晨，可是他们父母在这，肯定不方便。 潘筱晨的姐姐也知道颜丹华的意思，于是也劝父母回家。潘筱晨的父母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自己的女儿刚刚做完手术，他们最希望的就是坐在这里陪着女儿亲眼看着女儿好起来。 “这里的陪护很好的，人家都是一对一的照看，再说了，有丹华在这里，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明天一早再来看筱晨吧！”潘筱晨的姐姐安慰父母。 潘筱晨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这个道理当然也明白，于是就决定，晚上回去休息，明天白天来陪着女儿。 临出门，潘父对跟在他身后送他的张为康轻轻的说道：“一定要照顾好筱晨啊！” 张为康赶紧点头。 潘父无奈的摇头叹气。 颜丹华看了张为康一眼，两个人知道，潘筱晨的父亲肯定明白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只是老人家尊重女儿的选择，不去点破罢了。 等送他们回来，颜丹华歪头看着张为康，那意思是说我也要走吗？ 要搁在平时，张为康怎么也得开她几句玩笑的，跟她斗斗嘴的。可是今天的场合太不合时宜，而且他一点也没有心情，于是他点了点头。 颜丹华默默无语，她知道张为康这次是真紧张潘筱晨了。她没什么不放心的，筱晨最亲的爱人在这里，她最好的朋友也就只有让路了。再说了，特护病房的看护绝对细致，就连病人的饮食都有专人根据每个病人的情况单独照料。 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张为康也就能全心全意的陪在筱晨的旁边了，这正是他所期望的。 颜丹华走后，病房里就剩下他跟筱晨两个人了。 张为康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潘筱晨的床边，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一动也不动的双眼凝视着她。 整个房间里除了中央空调通气口的声音，就是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房间里静极了。 筱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的颤动一下，鼻翼随着呼吸一抽一动。她的脸洁白光滑，有一丝乱发，张为康轻轻的把它拈到了一边。因为这轻微的接触，潘筱晨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蜷了一下身子。 张为康吓了一跳，他屏住呼吸，用更轻微的动作，盖了盖筱晨露出的白净的手臂。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还没关，他又把手机悄悄的调到了静音的状态，按照上级的要求，他必须是24小时开机。可是他又想了想，直接把手机关掉了。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张为康继续一眨不眨的看着潘筱晨，慢慢的，他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筱晨这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子，不，现在她已经成为了女人，是自己的女人，再也不是在职业学校时那个青涩的女孩子了。她现在是周旋在省府大院里最忙的女人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知道有多少关系需要她协调，也不知多少隐秘的事要替领导办理然后保密，更不知道有多少公事私事要提醒照料领导。而这些全都靠她自己来解决，平时下班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以张为康对潘筱晨的了解，就是对颜丹华，她也不会轻易的说到工作上的事。而唯一一个可以倾诉可以给她宣泄的，就是张为康，而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工作的劳累，感情的封闭，她怎么能不病倒呢！ 虽然这次手术给她造成了身体的创伤，但这次住院，也算是让她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这时，医生进来换药，打断了他的思绪，而潘筱晨也睁开了眼睛。 潘筱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怀深情看着她的张为康。顿时，她眼里蕴含着笑意，幸福满怀。那情形就像是小时候，一觉醒来，看到父母正在床边看着她或者在忙着做活计时的感觉一样，恬静祥和。她不由的握住了张为康的手，那里宽厚温暖，她突然好想他能摸一下自己的脸啊！ 也是心有灵犀，等护士一转身，张为康就把手放在了她的脸颊上，温柔的摩挲着。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潘筱晨慵懒的看着张为康，眼睛里却闪着光。 “不长时间，你继续睡吧！”张为康俯下身子用脸颊摩擦着她的手脸，其实现在已经晚上12点了，她已经睡了4个多小时了。 这时护士端着餐盒进来说道，现在手术结束五个小时了，病人可以进食了，主要以流质食物为主。说着，把餐盒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 原来自己的爱人已经在身边坐了有五个小时啊，潘筱晨眼睛里闪着光，她看着张为康，以从来没有过的撒娇的口气说：“我要你喂我！” 张为康惊喜的看着她，因为要强独立的潘筱晨从来都没在他面前撒过娇，而这次的生病居然让她女人的本性觉醒了。 旁边的护士善意的笑了笑，很识趣的转身出去了。 张为康坏笑的看着她，不说话。 潘筱晨笑着说：“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要，我要这样喂你！”说着，张为康努了努嘴。 潘筱晨的心突地一酥，脸瞬间就红了，因为手术后脸色有点苍白，这点红晕渲染的特别的明显，红白相称，有种病态中的美。 张为康看的都痴了。 这时，潘筱晨羞怯呢喃的说道：“随便你啦……”这几个字说到最后已经是细不可闻。 当年，张为康刚刚动完手术的那夜，虽然她也曾口对口的给他喂过白水，但那时候毕竟是他昏迷的时候，而且也是情况紧急，自然而然的动作。而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是两个人在清醒的情况下的亲昵举动，这样可是会难为情的，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不用张为康来喂的。 可是她刚想到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却突然发现自己想要尿尿，这可是够尴尬的。尽管已经把身体全部交给了张为康，可是还是很难为情。 所有的尴尬，好像都在一幕幕重演。 那年，她发烧夜里打针回来住在张为康的宿舍，也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而且那时两人还在彼此试探的阶段，那好像比现在还难为情。 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有现在马上就要到来的尴尬，潘筱晨的脸涨得通红，她的双腿忍不住的摩擦了起来。 张为康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他故意用毫不在意而又极其平淡的语气说：“你是不是要尿尿？”那口气就好像这件事是夫妻之间很自然平常的事情一样。 果然，潘筱晨的情绪稍微放松了，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张为康赶紧从护士那里拿来了病人专用的便器，回来发现，潘筱晨居然要挣扎着起来。他一把就按住了她，着急说道：“不能动！” 潘筱晨只得作罢，刚才的努力，她的确感到有点费劲，只好把自己全部交给张为康了。 虽然已经想开了，但是当张为康拉开毛毯，真的要给她脱下病号裤的时候，她还是紧张的绷紧了腿。 她哀求的说：“为康，康，你能不能给我盖着毯子啊？”同时她羞愧的想到，手术之前的备皮，已经让自己那里很光滑了。 张为康没有搭理她，他在小心的往下拉她的裤子，唯恐碰到她的刀口。 可是当他看到潘筱晨那里已经改变了面貌的小可爱时，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不能看！”潘筱晨又羞又气，她用枕巾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可是，他刚笑了笑，就看到了筱晨光滑平坦的小腹上缠着绷带的刀口。他心里一痛，这个地方肯定要留下疤痕了。 潘筱晨注意到他停止了动作，以为他在故意看自己的羞处，她忍不住着急了，“为康，你在干什么！” 张为康担心她觉察到自己的情绪变化，赶紧笑着说我在欣赏美景。 这句话说出来，潘筱晨差点羞愤的晕过去。 不过张为康没耽误工作，他托着潘筱晨的腿臀，终于把便器放在了她的身下，中间的肌肤接触也变得正常了起来。 “你先出去啊！”潘筱晨捂着眼睛说道。 “又不是没见过，你害羞啥！”张为康笑着说道。 “你，你在这，人家，人家尿，尿不出来……”潘筱晨着急的说。 张为康哈哈笑了一下，赶紧出了门。 等进来，把满是尿液的便器拿出来，自然又是一番尴尬。 这一来，潘筱晨说什么也不让张为康口对口的喂饭了，虽然她的确很期待。 张为康没办法，只好把床摇起来，她坐着在床上吃了饭。 吃完饭收拾干净，张为康把旁边的沙发拉了过来，他准备一会就在沙发上，紧挨着潘筱晨睡一会儿。这样他心里踏实，所以尽管房间里有单独陪护的床，他也没用。 刚吃饭，潘筱晨也不困，张为康躺在沙发上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两人漫无目的的聊天，享受着从来没有的独处时间。 两个人从以前到现在，从工作到家庭说了好多，张为康既担心她累着一直让她早点休息，又想着跟她一直聊下去。说实话两个人已经很多年不再一起这样聊过了，特别是现在都有了自己对人生的独特看法，这一交流起来，都被对方的识见和水平深深折服。刚才两个人还是情侣之间的卿卿我我，而这时已经变成了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 潘筱晨答应着说睡觉了好几次，也是不舍得就这样打断话头，不过总归是要休息的。最后，她把手放在了张为康胸前，轻轻的抚摸着他那长长的疤痕，悠悠的说道：“这次手术，肯定会留下一道疤痕，我看着好像能跟你身上的这道疤痕连在一起了。你说，是不是上天在作弄我们，让我们感情上饱受伤痕，还要让我们身体上忍受病痛，这是不是老天对我们不在一起的惩罚啊！” 张为康听着听着，眼睛湿润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一凉，扭头一看，筱晨的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泪已经滴了下来！ 张为康的心中大恸，坚强独立的筱晨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由此也可以看出，以前的她是忍受了多大的煎熬啊！ “你要是熬不住怎么办啊……筱晨！”张为康为她难过，眼角也渗出来泪水。他的心在纠结，如果筱晨坚持不住的话，回来找他亦或是找别的男人，都是他心中难以承受的痛。 听到张为康这样说，潘筱晨忍不住笑了，她撑起脑袋，侧脸看着张为康，她的笑里带着泪。 “看把你吓的！睡觉吧！我只是随便说说！”潘筱晨笑着说。然后躺下来，把手交给了张为康。 张为康知道，潘筱晨又把自己保护了起来。 第五百八十九章 女人心思 第五**章女人心思 就这样，张为康半躺在单人沙发上，一直拉着潘筱晨的手，两个人一直睡到了天亮。 清晨，张为康睁开眼睛，扭头就看到了潘筱晨正在看着自己，那眼光里带着深情，带着怜爱，带着遗憾，带着失落，眼神很复杂。但是当张为康看向他的时候，那眼睛里已经全是微笑了。 “我要尿尿！”潘筱晨这会儿一点也不扭捏了。 张为康伸了个懒腰，说愿意为你效劳。 这一次，潘筱晨很自然的配合着张为康的摆弄，也就在此刻，她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来支使。 当潘筱晨父母进来的时候，张为康正在给潘筱晨喂稀饭，这是两人商量出来的折衷的办法，因为筱晨可以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根本不用嘴对嘴的喂，这样的话也走了给她喂饭的形式。两个人你情我爱的根本就没注意到外面的人进来了。 潘筱晨正对着门口，首当其冲的看见了父母还有姐姐，她脸腾地就红了，一紧张呛了一口。 喂饭的张为康不知所以，赶紧拿起纸巾给她擦嘴，潘筱晨更尴尬了。 张为康这才发现异样，回头一看，也免不了大为尴尬。 虽然知道女儿跟这个男人有说不清的关系，毕竟没见过，但这会看到事实就摆在面前，几个人不由的叹了口气。特别是潘筱晨的父母，更是觉得难受，自己的两个女儿，大女儿离婚，小女儿独身，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已婚的男人独身。 这让老两口无可奈何。 张为康赶紧放下碗筷，局促的看着对方几个。 这时，外面一阵嘈杂声解决了他的尴尬。 几个人往门口一看，原来是房一泓亲自来医院看潘筱晨了，她的身后跟着一帮子人，估计是卫生厅的领导跟医院的院长等一干人。 房一泓慈祥的看着床上的潘筱晨，一直走了过来。 潘筱晨挣扎着想坐起来，房一泓赶紧压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动，自己也快步走了上去。 然后她拉着潘筱晨的手，就是一句句关切的问询。 有些潘筱晨来不及回答，张为康就在旁边作答了。 房一泓点头表示满意。 这时，潘筱晨的主治大夫详细的把潘筱晨的情况，一一给房一泓作了汇报。 房一泓听着，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脸色舒缓，看的出来，她是真心紧张潘筱晨，不是一般的领导对下属的慰问。 张为康由衷的替潘筱晨高兴。 按照医生的说法，虽然之前情况紧急，现在手术结束，已经可以放心了。这时，房一泓才注意到了旁边的筱晨的家属，她上前热情的表示了慰问。 潘筱晨一家人对领导自是感激有价，潘父一直在说，您看您这么忙还医院来看筱晨，她已经好多了。 “感谢你们养育了这么好的孩子啊！我啊，老早就有个愿望，想让她做我的干闺女，你看行不行啊！”房一泓笑着但是却诚恳的对潘母说道。 省长要收自己的女儿做干闺女，那当然可以了！潘父潘母忙不迭的点头。 房一泓高兴的拉着潘母的手，两个女人说了好一阵子还不见结束的样子。而旁边的一大帮子人始终面露微笑的看着房省长跟这个女人聊天。 “妈，房省长忙，您就别聊了吧！”潘筱晨在床上着急了。 房一泓笑道：“是我拖着你妈聊天的，可不是人家拖着我啊！说实话，大姐，咱这个闺女，工作上我可是没少受她管啊！我家里家外都得听她的！” 说完这句话，整个病房里的人都笑了。 “好吧！就不耽误筱晨休息了！你一定要好好养病，病好了，我还得让你干活呢！”房一泓又走到潘筱晨的床前说道。 潘筱晨微笑着重重点头。 房一泓转身要走，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扭头看了张为康一眼，问筱晨道：“这就是张为康吧！” 潘筱晨脸一红，点了点头。 “哦，为康啊！你的事我都听筱晨说了，不错！好好干！”房一泓赞许的看了张为康一眼，“你们的棚改项目我已经听说了，等有合适的时间，我想好好看看！” 张为康忙不迭的点头，伺机说道：“还需要房省长您大力支持！” “嗯，到时候你联系筱晨就行，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协调一下，毕竟这是事关民生的好事！但我也提醒你一句，虽然是棚户区改造，老百姓的回迁房，一定要做成精品工程，千万不要偷工减料，这可是关乎政府的形象啊！” 张为康动容的看着房一泓，不停的点头。他没想到，自己办事处的一个棚改工程，居然引起了省长的关注。 送房省长一走，潘筱晨的身边就热闹了起来。院长、副院长、主治医生、护士长、所有有关潘筱晨手术以及跟手术相关的人员全部集中到了病房。由院长亲自开了一个会诊会议，临时宣布，潘筱晨由以他为组长的治疗小组全天陪护，重点关注。 张为康一看接下来没有自己的事了，他给潘筱晨使了个眼色，就先走了。 省立医院几乎就在西门办事处的辖区，张为康走着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办事处。 接下来的几天，他就早晚上下班时间还有中午的休息时间到医院去陪陪潘筱晨，到了那里，潘家人一般都会知趣的把时间让给他们。因为潘家父母姐姐也都看出来了，这几天，虽然有着身体的病痛，但是潘筱晨的心情却一直很好，这跟张为康的到来有着莫大的关系。 临出院的前天晚上，陈静璇给他打了电话，说明天要到医院来看筱晨，在电话里她不住的埋怨张为康，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她筱晨手术的事情。要不是自己打电话，筱晨出院了都不知道。 张为康干咳一下，说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呢！你们都是省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去你的吧！你猪脑子是吧，我是省委，筱晨姐是省府，我们一个星期难得见到一次的！你是不是担心我过去影响你们两个卿卿我我啊！这么好的机会！我听说第一天晚上是你一个人陪着筱晨姐的啊！” “你怎么知道的？”张为康纳闷，筱晨肯定不会告诉她。 “嘿嘿！小心家庭矛盾啊！”潘筱晨说道。 张为康一惊，看来她是从小涵那里知道的情况，也许她说的是对的，最近这几天，他的确是有点忽略小涵母女了！陈静璇所说的打电话，很可能就是给马明涵打过电话。 早上临走的时候，他特意给马明涵解释了一下，说：“今天筱晨出院，我早点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马明涵淡淡笑了一下，说：“是啊，你早点过去吧！按理说，我也应该过去看看筱晨姐的，可是家里孩子离不开，你可一定给筱晨姐说清楚啊！” 张为康没敢对视她的眼睛，他能听的出，马明涵的话里是有点埋怨的，但是她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张为康感觉，有点对不住她。 潘筱晨已经能自己下地简单的行走了，张为康去的时候，她一个人正在床边来回走动。 按照医生的说法，阑尾炎手术后，一定要适当活动才行，否则容易造成伤口粘连。 张为康见状，走过去掺住了她，扶着她慢慢在房间里走着。 “这几天可是辛苦你了！我觉的挺对不起小涵的！”潘筱晨靠在张为康身上，温柔的说道。 张为康点点头，把马明涵早上说的话给潘筱晨解释了一下。 潘筱晨叹了口气，说道：“小涵真是个好媳妇！” 潘筱晨冰雪聪明，她当然也明白，马明涵是有点不高兴了。不难理解，任谁也不会愿意自己的老公对别的女人这样关心，这样照顾。小涵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真是郎情妾意啊！”这时，门外响起了银铃般的声音。 张为康苦笑着跟潘筱晨对视了一眼，心说肯定是陈静璇来了。 陈静璇抱着一个大大的花篮，一边费力喘着气，一边取笑着他们。 “那就交给你了！”说着，张为康把潘筱晨的胳膊交给了她。 他自己到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沙发上。 两个女人聊着聊着，话题就转移到了她们共同关心的男人，张为康身上。 陈静璇是一直叨叨着张为康的不是，认识她认识到现在，中间的每一个故事，都是张为康的主角，而且都是以张为康惹她不高兴告终。 潘筱晨则调皮的看着张为康，眼睛里的意思分明在说：“原来小璇也是很喜欢你啊！” 张为康故作得意的点了点头，结果潘筱晨也不搭理他了，甚至跟陈静璇一道开始声讨他了。 张为康一看不妙，等颜丹华来了以后，就借口有事，坚决的回去了。 他说有事当然是借口，可是没想到才走到了半路，就接到了区委办的同志，上午九点在政务中心813会议室，召开全委扩大会议。 第五百九十章 维护稳定 “科级干部满操场，处级干部满礼堂，区级干部满走廊。” 这句顺口溜说的的确是实情。这次的区全委扩大会的范围是清河区四大班子领导，所有的副区级干部，办镇部门党政一把手，把能容纳80人左右的813会议室坐的满满的。 主席台上坐着清河区的一干常委，由孙鸣主持，会议的中心议题就是部署中央十六届六中全会期间维护社会稳定工作。 会上，政法委、信访局、人事局就全会期间的维稳工作做了详细的部署，对**分子，军转企等不稳定因素做了特别的要求。而且给每个办镇以及各归口的部门下发了各单位的重点人员防控名单，要求各办镇各部门前期充分做好这些人员的说服教育工作，对重点人员要实行全天候24小时盯防，要严防死守，确保不出现进京上访事件。 接着柳文龙做了重要讲话，他说：“做好全会期间的稳定工作是中央、省市委交代给我们的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是一项讲政治讲大局的工作！在座的都是具体做这项工作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都了解省市区的政策要求，我也不想再多强调，我就只想说一句话：这个期间，谁的辖区发生了问题，谁给清河区丢人，那我就让他丢人！” 柳文龙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会场上是鸦雀无声，谁都知道，这句话从区委书记的口里说出来是带着怎样的分量，那不是丢人的事，实际上就是丢乌纱帽的问题。不仅如此，口说无凭，立字为证。柳文龙讲完话后，当场就跟各办镇的一把手签订了维稳防控责任状。 张为康也有点紧张，以前在农业局的时候，虽然也开过这样的会议，但是毕竟跟部门关系不大，现在到了办事处可真是实打实的做这项工作了。试想想，西门办事处辖区居民数万人，要是哪个老百姓一时想不开了，坐着火车进了北京，你怎么防？更别说现在办事处正搞着棚户区改造，矛盾随时就会出现，这更是加大了工作的不确定性。 张为康心想，说不定自己刚刚到手的乌纱帽，一夜之间就给抹掉了。 虽然这样想，改签的还得签。 军令状签完，会议进行第二项内容，就是投票通过了区委关于补选方建民同志为第十一届区委委员的决议，这就意味着方建民下一步的副区级职位有了重要的组织保证。张为康虽然痛恨方建民，但是在区委已经既定的情况下，也就只能投了赞成票，而且在会后还高高兴兴的走到了方建民的面前表示祝贺。 方建民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下一步就看老弟你的了！”他这一说，旁边的同志也随声附和。在年轻一代的办镇正职中，张为康的知名度算是比较高的了！他的前程也是被大家看好了的！ 张为康赶紧摆手，说咱们赶紧把家里这一摊子处理好吧，否则别说提拔了，就等着回家吧！ 还好，西门办事处的稳定形势还是比较乐观的，最起码没有需要重点关注的人群，唯一的一个不稳定因素就是市里下放到办事处的破产企业，清河区电子三厂的破产改制工作。因为前期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职工的养老、工资以及工人的再就业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进京上访的可能性不大。这样，办事处还是能够集中精力进行北地块的棚改拆迁。 不过作为领导，要学会合理的规避责任，上传下达，回来后该开会的开会，该落实到文件的落实文件，该强调的强调，这些必须做到。如果因为下属工作不力出现的问题还有情可原，而如果你作为领导没有安排部署工作，那就是你领导的失职了。下午一回来，张为康就给分管稳定的老胡跟政法科以及四个居委会的主任开了部署会，让他们按照区全委会的精神对办事处的不稳定因素进行排查，对重点人群特别是电子三厂的企业职工做好认真细致的说服教育以及盯防工作，并对辖区有可能出现的其他不稳定因素，做到心中有数，一有情况马上给领导汇报！确保全会期间不发生进京上访事件。 因为上午房一泓对棚改工作的关注，开完会后张为康回到办事处就召开了拆迁工作的调度会。各小组分别做了汇报，他一听之下不由得有点着急。 整个北地块共有居民户589户，现在已经签订协议或者已经达成拆迁意向的也就只有不到80户，连零头都不到。 张为康大皱眉头。这马上就要进入九月份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入冬了，到那时再让居民搬迁，难度就更大了，如果不加快进度，别说年底动工了，就是能签完协议就不错了。 “太慢了啊！同志们！照这个进度，我们怎么给老百姓交代，怎么给区委领导交代啊！”张为康痛心的说，“如果让外人看来，就是我们西门办事处的同志们工作能力不强啊！” 他这话刚说完，经济发展科的马科长，一个40多岁的女同志就发起了牢骚。 “张书记，你说让我们怎么工作吧！开发商那边迟迟不给我们回迁安置房的户型图，人家老百姓心里没底！怎么能放心的跟我们签协议呢！” 孙文虎也摇头说道：“这只是其中之一，另外平远阳光一直就没有把拆迁的工作经费拨给我们！我感觉，这个平远阳光根本就没有诚意！现在倒好象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的样子！” 大家也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说，大体就是这么回事。 张为康一听，大家说的也都在理，再说了自己前期也没有充分了解情况，现在贸然批评大家也是有点莽撞。于是他说道：“既然有这些情况，我建议孙文虎主任你这边汇总一下，写一个书面的情况说明，抽时间我跟陈主任给区领导汇报一下！确实不是我们的进度慢，而是开发商那边的资金和计划跟不上！如果是我们能协调的，我们尽力协调，我们协调不了的，交给区领导处理！总之，问题不能出在我们自己人的工作上！我认为既然平远阳光那边的资金和计划迟迟不到位，现在我们可以充分的给老百姓做好宣传工作，一旦跟开发商那边对接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进入实质阶段！另外大家一定要注意，在做拆迁解释工作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不要激化矛盾出现上访事件！争取把问题解决在我们办事处！” 陈思波点了点头，说道：“张书记说的很对，我们也不能老是找客观原因，也应该尽量发挥我们的主动性！开发商那边跟我们都是签有协议的，我相信他们不敢违约！” 张为康点了点头，心说林菁菁迟迟不催着这边拆迁，说不定也是想拖一拖，在当前的房地产业，土地的价格是一天一个样，她也是在变相囤积土地！虽然国家制订了一系列的政策来防止开发商囤积土地，比如两年不动工要收回等等的政策，但是在实际操作中，从来没有真正的实行过。中国还是人情社会，走走关系，完全可以规避这些政策。 “我想，咱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求着咱们，催促着咱们拆迁，才是正理。”等大家走后，张为康给陈思波和孙文虎说道。 “我看这两天再跟他们林总见面，探探她的口风怎样？”陈思波说道。 “嗯，文虎这边一定要催着他们把拆迁款抓紧给咱们！计划不出不要紧，大家不能白干活！”张为康强调说道。 “张书记，其实除了资金和计划的问题，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咱们的拆迁力度不够！刚才守着组长们我没说，这些拆迁小组的组长，都是年龄大的科长，他们的积极性很差，这也是咱们的拆迁进度慢的原因之一！”陈思波说道。 “是啊！不过，也不能怨他们，都是快要退休的人了，还一直是科级干部，有的甚至什么都不是！本身办事处这两年内部提拔的领导干部就少，结果这两年越攒越多，是更不好解决了，大家都看着解决无望，谁还正儿八经的干活啊！”孙文虎也是说的事实。 “所以，对办事处的人事适当的做一下调整，我看也是必须的！”陈思波说道。 “嗯，我看可以考虑，怎么调整，我咨询一下人事局苏局长！”张为康觉得办法可行。通过调整，把要求进步的年轻人放到一个重要的位置，让他们看到提拔的希望，这样他们肯定会努力工作的！但是岗位又是一定的，而且这些岗位大多数又被老同志占着，怎样用合情合理的方式把年轻的同志放到预定的位置上，让人员流动起来，这确实要咨询一下干妈苏若颜。 事情要一件一件的来，但是一定要快。 看来，少不得要跟林菁菁见一面，探一探她的真实意图；还要跟苏若颜交流一下，如何调整办事处科级岗位的问题！ 第五百九十一章 领导关系 张为康老早就想着到苏若颜哪里去一趟，哪怕是没事，过去聊聊天也好！在他赋闲在家的时候，人家苏妈妈可是没少安慰他，甚至还专门请他喝了咖啡，对他的态度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对她，张为康一直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不仅是感激，更是一种亲近，尽管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而最近的一次见面也就是昨天，在全委扩大会的间隙，张为康给她打了个招呼。 现在专门去一趟也稍嫌晚了，而且还是有求于人家。张为康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有时候的人情往来就是这样，如果尽量提前一点把关系做到，就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临时抱佛脚，给人的感觉是功利性太强，就连打电话都有点难开口。 不过苏若颜在电话那头却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而且还当面说他现在才想起来看我啊！ 这让张为康心下大定，再比较一下方建民的阴险嘴脸，他不禁心下唏嘘。 张为康找苏若颜有两个目的，一是办事处的科级岗位调整的问题。这必须要报人事局审批备案的，提前给苏若颜打个招呼也是起码的程序。另一个目的，就是他想把农业局的小王弄到办事处给他继续当司机，办事处的老苏年龄太大，伺候他这个年轻领导，大家都觉得不方便。人事调动，必须人事局最后同意。 苏若颜嗔怪的给张为康倒上水，开玩笑说道：“你啊，不求着你大姨，你是不来我这里坐坐啊！” “干妈，不是我在你面前说借口忙！原先觉得在农业局就够忙的了，可是到了办事处我才知道，那才叫真忙！有时候一上午在办公室就连看电脑甚至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张为康感慨的说道。 “嗯，我知道！你也不用给我诉苦了！基层的工作就是这样，上面千条线，底下一根针，区里的哪个部门牵一牵，你们都得忙，都得落实！别忘了，我也是老办事处出身！”苏若颜笑着说道。 张为康呵呵一笑。 “关于你说的科级岗位调整，这也不是单单你们西门办事处面临的问题！老科长工作多年解决不了副处，就等着退休，工作一点积极性也没有。年轻同志呢要求进步，可是科长的位子又有人长期占着，时间长了确实会影响工作积极性！大姨给你出两个办法，有些办事处也是这么做的！一个呢就是根据你们办事处的实际情况，划定一个年龄档，让他们提前回家！男同志呢，差不多可以划定50岁以上，女同志呢，可以划定48岁以上，如果再不行的话，可以下调两岁！这叫做离岗，跟正式内退有区别，好处是办事处的财政体制跟部门不一样，可以自己掌握！这样就解决了老同志占着位子不干活的情况。第二个办法，就是办事处可以自己任命科级干部，不用人事局审批，你们办事处从工资上给他们落实待遇，等一有位置，人事局马上给他们下文，落实职务职级！”苏若颜边说边拍打着张为康的胳膊，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张为康频频点头，这的确是好办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政府部门的干部都是这样，能上不能下，这样会耽误别人进步，也会影响工作。没办法，既然不能下，只能先让一让了！如果不是苏若颜熟悉办事处的人事体制情况，单靠张为康怎么也得琢磨个几年真正了解情况了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这就是老同志的作用，有时候要自己费劲摸索出的方法经验，她们一句话就全有了。 至于张为康提到的借调小王的事情，苏若颜说的更轻松。 “只要陈传声那边愿意，你们自己看着办就是了，到时候到局里办个手续就可以了！不过我觉得，你就不用这样麻烦了，直接从老陈那借过来先用着就是了，还不用你们办事处负担工资。而且以你现在的状态，不定哪天就又回到政府干个副区长了！那时候不更好办吗！”苏若颜笑呵呵的说。 张为康赶紧摆手，说调到区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不过话虽是这样说，他心里却美滋滋的。 自从他被重新启用以后，好多人看他的眼光完全变了，那眼光绝对是羡慕，像苏若颜这样的提拔副区长的说法，是大有人在。 政府机关里关于谁谁要提拔的消息，往往不是空穴来风。机关机关，步步有玄机，处处有联系。不仅左右联系而且上下之间也有联系，从来都没有秘密可言。谁是谁的人，谁的靠山背景是谁，总也逃不过大家的眼睛。张为康被纪委调查，却什么也没有交代的事，在清河区早已经是尽人皆知。大家都明白，他既然保护了领导，领导自然要有所回报！所以这次的重新启用，也就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而在这一过程中，市里的哪位领导给说了什么话，也是被人添油加醋的夸张一番，如此一来都知道张为康不仅是区领导照顾他，就连市里的主要领导也对他有特别的安排。甚至就连市委书记所说的要重点培养的话，也被人有鼻子有眼的演绎了一番。所以关于张为康下一步要重用要提拔的事，绝对是有根据的。 这时，苏若颜乐呵呵的看着他，说道：“只要被我看中的人，可都是没问题的！” 张为康也笑呵呵的说：“那就借干妈的吉言了！” 苏若颜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张为康看到了她细白的脸面已经多少有了些松弛，而且眼角的鱼尾纹也已经很明显了，但是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苏若颜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绝对的美人胚子。他想，得给苏妈妈买点好的化妆品表示一下感谢才好。 从苏若颜办公室出来，张为康直接去了陈传声办公室，他先是给陈传声表示了感谢，赞助了办事处五万块钱。陈传声大大咧咧的表示不在乎。 然后张为康就给他说了自己想用小王的意思。 “随便！”陈传声很痛快，“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去！” 张为康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因为谁都知道，在农业局开小车和在办事处开小车，特别是给一把手开小车，那个工作强度绝对不是同等级别。 所以张为康说道：“还是征求一下小王的意见比较好！” “这个你别管了，我来跟他谈，我就不信跟着我比跟着你还有前途！”陈传声一本正经的说。 陈传声说话比苏若颜还好听，夸奖人都不带“好”字。 不过，陈传声可是附带条件的，一是让张为康出面请请市农业局的领导，再给争取点资金。他知道张为康的同学刘长山是副局长，由他出面最方便了。第二个是让自己的儿子到办事处实习半年，按照他的说法是，孩子毕业前让他到基层摔打半年。他的要求是必须到居委会锻炼，而且还是真干事。不是随随便便写个毕业鉴定，盖个章就算完事。 穷人没有朋友，只有地位相当的人，能互相帮忙的人之间的关系才能逐渐紧密。有时候一些普通人吹嘘着自己跟哪位领导哪个老板关系好，称兄道弟，这样的话往往不可靠。其实人不用刻意的交游，只要你的地位一到，各方面的朋友关系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虽然陈传声大包大揽的说小王没问题，那口气就是要硬派任务似的交代给小王。张为康觉得不妥，还是提前给小王打了电话，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小王很激动，听的出来，他很愿意再回到张为康身边给他服务。 说实话，在农业局，自从张为康走后，小王基本上就掉空里了。说是专职给刘文春做司机，可是毕竟男女不方便，而且刘文春自己又会开车，很多时候办公室有什么公事，刘文春就让他开车去了，很大程度上就成了单位的公车，任人使唤。虽然他任劳任怨，但是还是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对张为康有感情。所以，尽管知道办事处忙，张为康这一说，他就毫不犹豫的甚至是兴奋的答应了。 回去以后，张为康让肖晓把办事处所有人员的基本情况详细做了表，他晚上回家拿着表研究了一晚上。上床后睡不着，脑子里还在想着怎样才能更多更合理的空出科级干部的岗位，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马明涵一觉醒来了，发现他还在辗转反侧，她不由得心疼自己的老公，心想这个办事处书记可真不好干。 早上，张为康老早就爬起来了，今天上午约了林菁菁她们开拆迁工作的协调会，他还要早点到办公室看看材料。 马明涵在旁边心疼的说：“老公，我看你最近都有白头发了！办事处的工作是不是太操心啊！” “嗯，我就是操心的命！你看我的左手！”说着，张为康把手伸到了马明涵的眼前，“全是乱纹，说明操心重！” 马明涵凑上去看，果然手掌的纹理很乱。她瞪大眼睛紧张的问：“那怎么办啊！” “哦，没办法，据说做大领导的都这样！领导就是考虑的事情多呗，所以操心，你看大街上的傻子，估计手纹都很单调！”张为康笑着说。 “你就吹吧！”马明涵白了他一眼。 看着马明涵满是风情的样子，张为康不觉心动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权钱交锋 马明涵自从生完孩子后，体重增加了不少，人显得丰满了起来，这时又白了张为康一眼，更显的女人味十足了。 张为康的小腹不禁一热，他一下子就把马明涵仆倒在了身下，双手就伸进了她饱满的胸膛，早上时间紧张，一阵揉搓后，他就想着进入主题，可是却被马明涵咯咯笑着躲开了，说着：“她姥姥带着孩子在客厅呢！别闹了！” 说完就下了床，做了个鬼脸出了房门。 张为康有点郁闷，自从马明涵生完孩子后，**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有时候实在受不了张为康的要求了，她才勉强跟他做一次，就跟应付公差一样的，但是往往动不了几下，就喊着疼，让张为康早点结束。每次搞的正在兴头上的张为康都是欲火难消，浑身难受。就因为这，张为康都骂过她了，而且也威胁过要在外面找女人了。可是每次马明涵都是满脸委屈，说她也不像这样，她现在一点情绪也没有。她自己还分析，是不是生完孩子后有了什么后遗症啊！ 张为康知道她也不想这样，只得作罢，好在张为康最近比较忙，也无暇往这方面多想。 一到办公室，张为康就让党办通知，召集陈思波等人开党委会。会上，根据办事处的情况，确定了下一步办事处人事调整的基本思路，原则上男同志年满50岁，女同志年满48岁，就可以离岗。他特别强调叫做离岗，这不叫内退，更不叫退休。然后，张为康又宣布了下一步晋升科级职务的人员名单，让各位党委成员议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通过了。 大家都无异议。 按照规定，党委会只能由党工委书记张为康召集。提了多年的党政分开，实际上还是党委说了算，党管一切，什么时候都不能背离。像这种专门研究人事问题的，更是书记一个人说了算，党委会叫做通气会更确切一些，或者说只是为一把手行使民主决策、集体决策的一个形式罢了。 党委会开完，肖晓根据党委会的决议形成书面材料，等办公会上一宣读通过就是。为了避免因人事调整造成不必要的骚动，张为康特别要求在座的一定要对新晋升科级人员的名单保密，如果有人因为这个问题来找来要，就是在座的党委成员泄露了党委会秘密。现在工作任务这么重，不要给领导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这件事宜早不宜晚，张为康嘱咐肖晓明天一早，任免文件就要出台，一上班就在办公会上通过。办公会就更像是集体下通知了。 接下来按照约定的时间，要跟平远阳光的几个高层开协调会，研究一下怎样加快拆迁进度的问题。 张为康一进会议室，先看了看对方的几个人，意外的没有看到林菁菁，但是却看到了秦雨佳，他的脸一沉。对方派这些人员来，显然是不重视。 张为康坐在了会议室的主位，左边是孙文虎，右边是陈思波，旁边是肖晓还有党办负责做记录的办公人员。 而平远公司这边包括秦雨佳在内，来了三个人。 看来秦雨佳早就对跟张为康的见面有了心理准备，她波澜不惊的对张为康说道：“张书记，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设计部的宋部长和财务部的朱部长！” 张为康一听更不高兴了，林菁菁就派了几个中层过来参加这个规格的协调会议，显然也太不把办事处放在眼里了。 “你们林总呢？”张为康面无表情的说。 旁边的陈思波也很不高兴，他给张为康递了根烟，点上以后，就仰躺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对方这三个人。 这三个人里，也就秦雨佳看着年龄也就刚过三十，而旁边的设计部的宋部长居然是一个比她还年轻的女孩子，财务部的朱部长年龄还稍微大一点。显然他们对这次的协调会非常不重视。 “今天香港董事局的老板来公司视察工作，林总在开会陪着他们！要晚会才到！”秦雨佳看着张为康阴沉的脸，心里有点怯。在张为康面前，她是一直抬不起头来，就因为自己当年嫌贫爱富一声不响的就跟张为康断绝了往来，而没想到人家张为康短短几年居然有了如此的地位。 “那就等林总有空再开吧！我们这片棚户区已经存在不是一年两年了，我们可以等！”张为康深吸了口烟，就不说话了。 旁边的孙文虎这时跟宋部长说话了：“宋部长，看你这么年轻，不知道结婚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个朋友啊！我们办事处有好几个帅小伙，还都是公务员，家里条件也很好……” “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个叫宋部长的女孩子没想到对方会挑起这样的话头，有点手足无措，脸憋的通红。 “哦，有男朋友不要紧啊！只要还没结婚之前就是自由身，就有继续选择的权力！我建议你还是广撒网，捕大鱼！”孙文虎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死皮赖脸的给她传授经验。 这个设计部的宋部长显然是没想到办事处的领导会这样无赖，苦笑不得的看了秦雨佳一眼。 “对不起啊，孙主任，我们这位宋部长马上就要结婚了，跟男朋友之间的感情很好！”秦雨佳无可奈何的说道。 “哦，已经同居了啊！是得赶紧结婚了！”孙文虎一本正经的说，“要不然，女孩子容易吃亏！” 那个宋部长愠怒的看着孙文华，不再搭理他。 张为康和陈思波哈哈笑了起来，像秦雨佳她们这种在公司负责具体事务的女孩子，跟基层的干部打交道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笑毕，张为康站起了身，说道：“你们先聊，等林总到了给我说一声！”说着，就走出了自己会议室。 本来按照正常程序，他办事处的一把手跟林菁菁谈妥了，让底下的人具体落实就是了，现在林菁菁居然故意拿架子，这让张为康很恼火。他决定收起对林菁菁的怜悯心，公事公办，绝不掺杂个人感情。 秦雨佳看到张为康拂袖而去，赶紧给林菁菁发了个短信，意思是让她赶紧过来。 其实，林菁菁本来也没事，她心里就想着看看，代表着金钱一方的自己和代表着权力一方的张为康，彼此较量一下。看看如今的张为康到底会怎样反应，如果是张为康怯懦了，跟自己派去的这几个中层就能谈个差不多，那以后的事就好办了，对张为康这边，对西门办事处就是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了。 现在从张为康的反应来看，抛去感情的因素，他还是值得尊敬的。 林菁菁甚至从心里高兴，当年自己抛开这么些的条件比张为康好无数倍的追求她的男人，而单单就看好了张为康，这证明自己的眼光没错。坐在车里，林菁菁对跟张为康接下来的交锋，充满了热切的期待。 林菁菁的奔驰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院子里。 自从张为康做了书记以后，这个院子里时不时的就有宝马奔驰的来光顾，传达的老头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张为康从办公室的窗户里就看见了林菁菁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看的很清楚，今天的林菁菁穿着简单大方，但不失贵气，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自信的微笑，好像对今天的谈判成竹在胸，张为康心里冷笑了一下。 林菁菁先是敲了敲张为康的办公室门，但是张为康在里面没出声，然后就听着林菁菁高跟皮鞋的声音走向了会议室。 接着肖晓就给他打了电话，说林总已到。 张为康“嗯”了一声，说我马上就到。 虽说是马上就到，但是他却在办公室好整以暇的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喝干了，又倒满了才拿着杯子走进了会议室。 “不好意思，我接了个电话，让林总久等了！”张为康打了个哈哈。 林菁菁微微一笑，她当然明白，张为康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这样吧，让孙主任简单说说我们前段时间的拆迁工作情况！”已经决定了要跟林菁菁公事公办了，张为康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切入了正题。 林菁菁微笑的看着他，眼光柔和。 张为康有点纳闷，林菁菁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值得让她这么开心呢！ 这时，孙文虎把前期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主要是分析了目前工作滞后的原因，那意思就是因为平远公司的户型设计图迟迟没有交付，导致我们的宣传工作不好开展。 陈思波接着又提到了拆迁工作经费一直没有到位的问题。 “哦，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目前正在全力开发王村市场的商用项目，公司绝大部分的人员和精力全部放在了那边，这边的确有点滞后，但是也是不得已！我们会尽快想办法！”秦雨佳解释道。 “呵呵，张书记您应该知道，王村市场的改造项目是区里的重点工程，市里的领导也很关注！而办事处北地块的棚改项目，只是咱们办事处的重点！孰轻孰重，我想张书记心里应该有数吧！”林菁菁接过了话头，微笑着说。 第五百九十三章 巧舌如簧1 林菁菁动不动就拿出区领导来压人，陈思波很烦气。“我们不管，到时候我们就看合同，如果超出了合同规定的时间，不管哪个领导说情，一切后果由你们负责！”陈思波有点激动，这个女人动不动就抬出区里的领导，来给办事处施压，也太狂了。 张为康也是心里憋闷，官大一级压死人，连带着这些企业也不把办事处放在眼里，就跟给他们干活是应该的一样，现在居然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现在陈思波已经很情绪化了，他必须要尽量冷静下来。以他对林菁菁的了解，林菁菁现在固然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但是她好像更是想刻意激怒自己。她那娇美的脸上带着的微笑，更像是故意做出来的阴险的坏笑。所以，他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克制。 “难道做个图纸，拨个百十万的资金，对你们公司影响这么大吗！这么大的企业难道连个把人和这点钱也抽不出来吗！”他故作纳闷的问道，也是想刺激一下林菁菁。 谁都知道，平远公司就想尽量拖延时间，囤地捂价。 “张书记，我们不是说不做，我们只是现在人手不足，所以可能慢一点！”秦雨佳担心这两个人说来说去说僵了，她在中间做和事佬。 “嗬，你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可是够默契的！”孙文虎讥笑道。 “合约的问题，我们当然会考虑！这个不用咱们担心，如果违反了合同规定，我们认罚！”林菁菁不屑的看了孙文虎一眼，继续微笑的对陈思波说道。 这句话把陈思波噎了一下，人家既然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张为康哭笑不得，到目前为止林菁菁一直不接自己的茬，而他的话总是秦雨佳来回答，而林菁菁一直是针对陈思波。 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我看了，你的意思就是摆明了不合作是吧！”张为康一下子捅破了窗户纸，冷冷的说道。 “这可不是我说的！”林菁菁冷笑着说道。 “妈的，没想到，我们辛辛苦苦制定的项目，被你们这帮无良地产商给强奸了！”孙文虎骂了起来。 “请你说话文明点！”秦雨佳也冷笑的说道。这个所谓的办事处副主任说话太难听，她也不客气了。 张为康却笑了，他笑着说：“既然你这幅态度，今天还费劲跑过来干嘛，咱们根本就不用谈了嘛！” 因为有领导关照，反正违反了合同规定，领导一句话也能免除违约责任。林菁菁什么都不用怕！ 来这里，她就是故意气人的！ “是你们这位主任，拿合同来要挟我们的！我只是给他说明事实！其实我们是很有诚意的，我们几千万的土地保证金都交了，这难道还不够表明我们的诚意吗！”林菁菁平静的说道。 反正说来说去，林菁菁总是有理。 张为康无可奈何的笑了，本来是很严肃的一次协调会，让林菁菁搞成了一次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一次掐架。而说到吵架，男人一般是没有女人思路清晰的。你看，林菁菁说来说去，巧舌如簧，她是一点过错没有。而且论到源头，还是办事处这边挑起的矛盾，全是办事处的责任。 “陈主任，既然林总这边这么忙，咱们就不耽误人家时间了！我的意见是，咱们办事处，写了一个近期棚改工作的情况说明，给区委主要领导汇报一下！一定要实事求是的写。我看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北地块的拆迁咱们今年启动不了，就明年，明年启动不了就后年！咱们办事处也不差这点钱，只不过就是太对不起老百姓了！”张为康叹了口气。 陈思波和孙文虎点头。 林菁菁一言不发的听着张为康把话说完，然后又看了看对方这三个人，对方好像不是在演戏。 “谢谢林总！”张为康深深的看了林菁菁一眼，“我觉得我们从林总这里学到了好多东西，从这件事上积累了宝贵经验！非常感谢！” 林菁菁讶异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真没想到就这样结束了，本来她想着跟张为康好好较量一下的，可是没想到才刚开始呢，她才刚进入状态呢，张为康居然就要主动撤退了！ 这时，张为康又说道：“我看就到这里吧！林总很忙，咱们就这样！”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林菁菁张了张嘴想喊住他，可是又碍于面子，始终没说话。她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对方，也准备往外走。 协调会不欢而散。虽然在金钱面前保住了一干基层干部的尊严，但是大家还是很沮丧，想要干事创业的热情被泼了一瓢冷水。 第五百九十三章 巧舌如簧2 张为康在办公室里安慰大家：“不要紧，今年咱们的日子应该比较好过，农行支行在辖区落户，还有达明工贸在这里设独立的分公司，估计今年办事处就能有收益，到明年咱们就更好了！不过这个拆迁工作咱们还是要继续做，这一阵子就做好宣传解释工作吧！也算是我们积累了拆迁经验，北地块早晚会开发，只是时间问题。等我们把情况汇报给柳书记以后，估计领导会给平远阳光那边打招呼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陈思波等人点头。 孙文虎龌龊的说道：“这个平远阳光的林总还真是漂亮，手下一干小姑娘长的都不赖，本来弟兄们还想着给她们多接触一下，好好培养感情呢！这下可是没戏了！” 陈思波也在旁边附和着说：“是啊，我的意思也是按照级别，咱们一个泡一个来着！我看着那个林总跟张书记年龄差不多，长的也很风骚，说不定有戏！” 说完，他跟孙文虎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为康听他们下面越说越没谱了，赶紧打住换了话题。他们肯定不知道，自己跟这个林总，还有那个秦雨佳可是都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我看科级干部人员调整的方案，咱们继续进行，明天办公会通过以后，老陈这边就给他们集体谈个话吧！” 拆迁工作虽然陷入停顿，好在办事处的人员调整很顺利。领导干部办公会开完以后，经过谈话，绝大部分人都能够服从党工委的决定。对他们来说，既然升职无望，还不如早回家趁着年轻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工资一分钱不少拿，何乐而不为呢！年轻同志也高兴，通过新老交替，让他们走上了办事处中层领导岗位，工资待遇提高了。虽然不是人事局明文规定，可也是为下一步的发展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这一来，大家的心气也挺高。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皆大欢喜，也不是通过这次调整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有一些年龄不到的科长依然还在位置上，积极性还是不高。比如社会事务科的王广玲，年龄40冒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自己还很有想法。本身工作不甚积极，还老想着领导提拔。加之整天打小报告，人缘又不好，占着科长的位子不起好作用。可是没办法，这次的调整只能解决到这个程度了。 不仅如此，这个王广玲动不动就找张为康来诉苦希望给解决副处。特别是这次调整以后，她更觉得自己有优势了，跟她有竞争的老科长大部分都退下去了，论资历也该轮到她了。 女人在张为康的办公室说到她曾经工作的难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很煽情。 张为康又不能发火，只能耐着性子，笑眯眯的看她表演。这个女人，可是坚决不能给她解决问题，如果给她解决，起到的反面作用就会非常大。如果用人的导向一错，那刚刚调动起来的大家的积极性就要大受影响。 但是这个女人的关系背景不简单，据陈思波说，她是省委组织部某个处长的关系，每年区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都要给办事处打招呼，把她作为副主任的推荐人选报上去，而每次都是在考察的阶段不过关，都是民主测评过不了关。 张为康被她烦的没办法，只好哄着她说今年一定把你推荐上去。他心想，大不了又是同样的结果就是了。 可是这一次却给他惹了不少的麻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给柳文龙送上去的汇报材料，很快就有了回音。柳文龙亲自给张为康打了电话，明确的告诉他，最近平远阳光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王村市场的商用项目上，这个项目投入的资金将会达到20个亿，是清河区百年不遇的大投资。不仅如此，这是市里杨市长亲自过问的项目，所以办事处的北地块棚改项目进度就要受影响。这段时间，柳书记建议办事处的同志，自己想办法解决困难！ 很明显柳文龙是站在林菁菁一边的。 怎么自己解决，难道让办事处拿着拆迁安置费，办事处绝对没有这个能力。 张为康无奈，只得按照既定的方针，缓慢的推进拆迁工作。 不过有时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这件事在半个月后有了一个绝大的转机。 第五百九十四章 干部，刁民 这天办事处的门被老两口给堵了。老太太推着板车，上面躺着她男人，一个肚子涨的跟小山一样高的老头。 老太太哭着要见张书记，喊着救命。 孙文虎是社会事务的分管领导，都已经过去作解释工作了，可对方非要指名见张书记。 后来陈思波也上去了劝说，还是不行，老两口还是要见张书记。 张为康纳闷，自己刚来办事处这么短时间，辖区的老百姓居然也知道有个张书记。而且还很明白，就是书记说了算，就是书记才能解决问题。 说实话，第一次见这样的老百姓过来，张为康还真是心里打怵。门口的老太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身上脏兮兮的，而平板车上的老头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整个肚子鼓得像气球一样。如果再平时见了这样的人，张为康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现在却不行了，自己不仅不能躲还必须硬着头皮迎上去。 老太太一看张为康出来，再看看周围人的脸色，就知道这是办事处说了算的张书记了。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张为康吓了一跳，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接受过别人的下跪呢，而且眼前这个老太太似乎是比他母亲年龄还要大的老人。 顿时，张为康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厌恶感，赶紧扯着老太太的胳膊，拉她起来，也不知道嫌脏了。再说，这个时候要是嫌脏，问题就更难解决了。 他这一伸手，周围的人也赶紧过来帮忙。 “张书记啊！你行行好，我们实在是没钱看病了，住在医院里又让人家给撵了出来。政府就补贴我们点吧，老头子就要快死了！”老太太哭的眼泪纵横，“他死了，我一个人可怎么过啊！” 张为康有点懵，看起来这家的情况是非常困难，可是办事处毕竟不是慈善机构，给她出钱治病花个几万块钱也可以，可是辖区的老百姓多了，要都是跟他们一样，家里人生病住院了，就跑办事处来闹闹，就给钱，那办事处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大娘，你先回去吧，咱们办事处没有这个政策，可以随便给居民拿钱治病，办事处给了你钱，我是要犯错误的！”张为康低下头，大声的说道，他唯恐这个老太太听不清楚。 “求求你啊，张书记，您要不帮我们一把，我们今天就死在办事处门口！”板车上的老头，声音嘶哑的说道。 的确，街道办事处是没有义务给困难群众拿钱看病住院，可是如果见死不救，真的死在你门口，那你的负面影响就大了。 张为康往两边看了看，这时，周围已经围观了不少群众，他有点慌，只得说道：“你先起来，先回家，咱们慢慢想办法！” “老头子的病可是等不起啊！”老太太呜呜哭着。 陈思波凑在她跟前大声的说道：“老人家，你还是先回去，我们给民政局汇报一下，他们说不定有这方面的政策可以照顾你们！” “谢谢你啦，谢谢！”老太太感激的说着，可就是不走。 张为康有点恼怒，这两口子虽然情况困难，可是赖在这里不走，就是要钱，看来肯定是有人教给他们故意这样做的。 他问了孙文虎一句，“这是哪个居委会的居民？” “这是四居吴主任那的，我已经通知她来办事处接人了。”孙文虎刚刚放下电话。 可是人现在还没过来，而外面围观看热闹的已经原来越多了，而且张为康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就是社区记者曹双双的样子。 “这样吧，我自己先借给你500块钱，然后陈主任联系民政局，看看能不能给你解决药费的问题！”张为康一着急，只得先给她点钱，打发她走了。 一听到说有钱了，老太太停止了哭泣。 “民政局每年应该有大病救助这块资金的！”孙文虎在旁边说。 “那你赶紧打电话联系，是不是能确定下来！”张为康说道，也是稳住这老两口。 说完，他掏出了500块钱，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有点不好意思的接过了，也不知是作秀还是真感激，双膝一软，就要再给张为康跪下。 张为康赶紧拉住了她。 这时孙文虎也打完了电话，说道：“应该是有，但是必须得个人申请！大娘你需要再等等，好不好！” 既然有了确切的答复，老太太抹了把眼泪，一个劲的说着谢谢，班车上的老头也是连声感激。老太太这才推着自己大肚子的老头一路往南走去。 张为康叹了口气，心说看在两夫妇相濡以沫的份上，帮他们一把也值了。 这时，他想起了曹双双，扭头一看，她带着相机也在往这边看，但是一看到张为康在注意她，她却扭身跟在那老两口身后也走了。 不知道这姑娘又要泡制什么新闻了，不去管她了，张为康心想。 老两口也走了，四居的居委会吴主任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张为康很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往办公室走。办事处的居民到省市区部门上访，办事处的主任书记有责任，那你居委会的居民到办事处闹事，那你这个居委会主任也有责任。 四居的吴主任是个50多岁的妇女，看到张为康生气了，尴尬的跟在张为康的后面进了书记办公室，书记不高兴，她当然得好好解释一下。 原来这两口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老头当年是一家小国企的厂长，后来因为强奸罪判过几年，他现在这个老伴也是二房。所以双方的子女平时都不管他们。以前没病的时候，老头整天在家了打老婆，现在男的生病了，两口子的感情倒是好多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虽然这老两口年轻的时候是够可恨的，可是到了现在一把年纪，没有了收入来源，政府怎么也得帮衬一把。 好在这老头还有医疗保险，现在缺钱就是缺个人负担的那一块，如果民政局救助个2000块钱，住院问题不大。 说完基本情况，吴主任叹了口气，说道：“这其实也算是刁民了，四居像这样的老百姓太多了，整天有到居委会上访告状，要低保的！没办法，那里的穷人太多了！我们居委会也是苦不堪言！” 怪不得大家都说那边的拆迁难度很大，原来就是居民素质参差不齐。 “那你们也不能动不动就把矛盾上交给办事处，上交给领导啊！你们作为居委会干部，对辖区的情况对居民的情况是最了解的，有些事情该不该办，你们最有发言权！”张为康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我们不会把矛盾上交，就像这一次，据我们所知是一个记者让他们来找办事处的！”吴主任有点委屈。 张为康明白了，肯定又是曹双双。这个记者管的太宽了。 “不过呢，张书记，我还得给您汇报一下！”说着说着，吴主任压低了声音，“这两口子是先到的南院社会事务科，不知道王科长怎么解释的，三说两说就到了您这里！” 张为康一愣，心说这个王广玲就是刚才还跟自己说的好好的，要努力工作，争取进步呢！怎么转过身就办这样的事。 “这个王广玲，您一定要注意，她呀，浑身上下就剩下一张嘴了，会说话也是靠她这张嘴，得罪人，挑拨是非也是这张嘴！”吴主任不屑的说道。 张为康沉吟着没说话，看来这个王广玲是的确不怎么样。 后来，张为康也从孙文虎那边得知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这老两口找到社会事务科的时候，王广玲劝说无效，于是就说了句很不负责任的话，说你们找办事处张书记吧，他能给你们解决问题。而且作为分管领导的孙文虎，对王广玲也是意见很大，直接就要求张为康把这个王广玲调出去，坚决不要在社会事务科。 考虑到孙文虎肩头的任务太重，如果没有得力的科长，的确力不从心。可是最后的结果，没有一个分管领导愿意要她，没办法只能继续留在社会事务科。 解决了这老两口的问题，已经快要下班了，可是张为康却接到了区委办的通知，请他跟陈思波到区委开一个紧急会议，务必于半小时内赶到。 张为康两人不敢怠慢，赶紧驱车到了区委办会议室。 会议室里，柳文龙、孙鸣，常务副区长江明，李晓明都在会议室里坐着呢，张为康两人大为紧张，不知道是什么事。 李晓明示意两人坐下，说了一句：“再等等长胜街的刘成为书记，他们到了咱们就开会！” 张为康吁了口气，再看柳文龙和孙鸣，表情都十分严肃。 第五百九十五章 艰难任务 张为康不明白，今天让西门办事处跟长生街办事处一起来开会是怎么回事。再看看除了区委一干领导以外，还有拆迁办的领导在座，看来是跟拆迁有关，但是具体是哪儿呢？ 这时，刘成为匆匆赶到会议室。出人意料的，柳文龙没有对他的迟到表示不满，因为这次的会议时间实在太紧张了。 柳文龙咳了一声，说道：“咱们开个紧急会！是关于阳光路跟平远南路交界口地块的拆迁工作的！” 张为康心里一惊，办事处南地块怎么又要拆迁了呢！ 柳文龙嘴里所说的阳光路跟平远南路交界口附近地块，就包括了西门办事处的南地块，而且也包括了长生街道办事处辖区的一部分，所以既然涉及到这里的拆迁，那刘成为也要过来开会。 “这一地块就在平远南路周边，大部分都是棚户区，已经严重影响了清河区的形象，影响了平远市的形象。市委王书记对此提出了明确具体的要求！要求我们抓紧行动，迅速落实，尽早拆迁，尽快进入招拍挂程序。”柳文龙语重心长的说。 “之前，市委王书记已经点了我们两三次，我们的有些同志始终没有理解领导的意图，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说难听点就是糊弄洋鬼子！我想，其中的曲折，在座的大家可能也有所了解！”孙鸣接着说道。 这件事，张为康略有所闻。据说当时王书记走到平远南路跟阳光路附近的时候，看着附近因为平远南路拓宽遗留下的路边低矮的平房时，说了一句话，说这两边的房子也太难看了吧，是不是想个办法解决一下。 清河区的有关领导专门对书记的指示，做了一番研究，开了三天的协调会，在分析了各种办法的利弊后，认为问题的关键是如何解决影响市委领导视线的问题。结果，研究来研究去，就决定了在路两边种树。大家认为种上树以后，领导坐在车上，就不会看到路边低矮的平房里。结果移植过来的树木，后来就没再长高，两边破烂的房屋还是清晰可见。 前一阵子王书记来清河区视察的时候，看到这副样子，非常生气。 “王书记怎样批评我们清河区的话，你们知道不知道？”柳文龙接过了话头，看着在座的众人说道，“你们清河区的干部队伍就这么差劲吗！” 说完这句话，柳文龙的眼光在大家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意思是让大家好好咂摸一下领导这句话的严重性。 “说到这里，我应该做检讨！”孙鸣说道，“有时候，我们做工作没有从根本上想要解决问题，老是得过且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柳文龙也是在批评以孙鸣为首的区政府落实工作不力。 “所以这次的拆迁是对我们清河区广大干部群众执政能力的一次考验，再说直白一点，这就是一把手工程！王书记已经说到了我们区委区政府的脸上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这一次坚决让市委领导放心，让市委领导满意！我想今天在座的涉及到的各单位，就是其它的工作不做，也要把拆迁的工作做好！但要注意一点，十六届六中全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拆迁的工作，造成新的不稳定因素，还是要严控进京上访事件的发生！”柳文龙说话掷地有声。 张为康跟陈思波互相看了一眼，办事处北地块的拆迁陷入停顿，没想到南地块的拆迁马上就要启动了。当时因为南地块的拆迁难度太大，没敢启动，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把手工程，别说不敢干了，就是干不好都不行。可是他们知道，这一块的拆迁工作，难度有多大！ “为了尽快落实市委王书记的指示精神，这次拆迁由江明区长亲自抓，下设两个工作组，一个是以刘成为书记为组长的第一工作组，还有以张为康书记为组长的第二工作组，区拆迁办，区建委为工作指导组。拆迁工作的截止时间是11月底！”孙鸣眼神灼灼的看着张为康和刘成为，那眼神就是在说，必须完成，没得商量。 张为康跟刘成为互相看了一眼，本身任务就重，再加上时间紧张，难度更大了。 “干不了的话，现在可以提出来！”柳文龙看了两人一眼，“不要等到中途再说不行，那时候换人都晚了！” 张为康和刘成为又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有困难，允许你们随时给我和孙区长打电话！包括江明区长！”柳文龙语气缓和了一点。 会议室里一片静默。 “我就想问一句，现在我们的拆迁政策定下来没有？如果是选择回迁，那户型图确定没有？”张为康问了一句，吃一堑长一智，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工作，千万不能在同样的问题上犯同样的错误。 “这个你们放心！拆迁办正在连夜制定政策，而且这次的开发商，市里已经有了初步意向，就是排名世界500强的美资企业，k&m公司，实力非常雄厚，绝对没问题！”孙鸣回答道，“下一步，江明区长还会给大家介绍该公司中国北方区的总裁，便于大家协调沟通！” 又是k&m公司，上次没能中标西门办事处北地块的棚改项目，这次走了上层路线，虽然只是意向，但是作为这一地块的开发商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江区长汇报！散会！”柳文龙说的简单又坚决。 虽然是个小会，但是从柳文龙和孙鸣的表情及讲话来看，完全可以体会到这项工作的极端重要性。 柳文龙一说散会，大家都站了起来，脑袋里想的就是怎样才能尽快启动乃至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拆迁。 张为康本来还想着给柳文龙汇报一下北地块的拆迁工作情况，可是一看到柳文龙异常严肃的样子，就没敢说。 在当前的情况下，既然南地块的拆迁是一把手工程，那么辖区北地块的拆迁只能往后放了。就是林菁菁再怎么配合工作，也没时间和精力照顾到那边了，现在必须要集中全办精力全力做好南地块的拆迁。 出的会议室的门，即使同一部电梯一起下楼，张为康也就跟刘成为简单的一笑，没有说话。这个任务已经把人压的透不过气来了，大家的脑子里现在满是拆迁。 11月底要全部完成，满打满算就是两个月的时间，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仅是他跟刘成为没心情说话，就是跟陈思波坐在同一辆车里，两个人也都没有心思说话。两个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太过艰难的任务了。 时间紧，任务重，责任大！ 这是参加工作以来，张为康接手的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任务。他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仰躺在椅子上，半天没有思路。他甚至想摸起电话给柳文龙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实在是干不了这个工作。可是只要这个电话一打，他张为康就在清河区丢人了，不仅如此，他的政治生命也就从此完结了。 他不想再想，就想着回家睡一觉，什么都不想的然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也算是逃避吧！ 第二天一早，小王早早的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了，张为康才缓缓的从家里出来，看起来情绪是相当的低落。 小王从后视镜看了领导一眼，然后把当天的一份平远晚报递给了他。 张为康习惯性的翻到了社区新闻版块，上面的一副照片立即吸引了他，因为那上面的人物明显的就是他自己。 而图片的内容就是昨天辖区没钱看病的老两口跪在自己面前场景。新闻的标题是“救助弱势群体，凸显政府责任”，张为康没敢看下面的具体内容，先看了看新闻的作者，赫然就是曹双双，他苦笑了一下，心说肯定不是什么正面新闻。 但是他还是看了下去，结果这一看，他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次，出乎他的意料，曹双双完全是把他和办事处当成一件好人好事来报道的。当然在这则新闻的最后，她还提出了疑问，就是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来找政府，显然是社会保障的缺位，她建议平远市有关部门能够拿出切实的措施真正解决弱势群体的就医问题！ 曹双双居然会不计前嫌，报道自己的正面新闻，的确是出乎张为康的意料。 第五百九十六章 计划初定 曹双双的报道，让张为康的心情大好。以曹双双对他的印象，还能够正面报道张为康的事迹，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是也有点意料之中。以她嫉恶如仇的性格，既然能毫不留情的报道你的阴暗面，也能不偏不倚的报道你的正面的新闻，只要是真实的就行。而这次正面的图片新闻，究其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自己的确给老百姓解了燃眉之急。 张为康长吁了口气，他在告诉自己。尽管这次的拆迁是一把手工程，从清河区领导的角度来讲是为了讨好领导，但是最终的受益者，还是老百姓。只要是老百姓收益，就是有再大的麻烦，也要迎难而上。 主观上是为了领导，为了个人升迁，但是客观上最大的收益群体却是老百姓。 想到这里张为康精神一振，他决定这次一定要高尚一回，摒弃脑子里讨好领导为领导工作的私心杂念，把这件事看成是为老百姓造福的好事来做，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要继续下去。 有了这个想法，张为康立即振奋紧张了起来，原先的畏难犯愁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决定放手去干。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旦下定了决心，你会发现其实根本就没有难事，而且看起来一筹莫展的问题，也突然有了思路。 也就20分钟的车程，张为康信心百倍的做好了这次拆迁的大体计划，这也是这几天他一直不敢决定的想法。他拿起电话通知陈思波，上午九点召开党委扩大会，要求各科科长及拆迁的全部人员参加。 开会之前，陈思波从张为康的眼神里读到了坚定和决心，作为下一步落实拆迁的主要负责人，陈思波也是觉得很悲壮，这次真的是要背水一战了。 在会前的短短时间里，张为康跟陈思波简单的确定了下一步拆迁的初步工作思路。 第一，尽管这次的拆迁工作时间紧，但是前期的统计摸底工作一定要做足做细。建议以第四居委会为主，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在十六届六中全会结束之前，把南地块涉及到的所有拆迁户的基本情况，做一个详细的统计。从房屋面积、建筑年份、产权情况到拆迁户的社会关系以及对本次拆迁的基本意愿都要做一个详细的统计。这项工作一定要充分细致，这是关系到下一步拆迁工作顺利开展的基本前提。 第二，制定拆迁工作人员的工作补贴和奖励措施。张为康的意思是，所有涉及到的本次拆迁工作人员专职拆迁，每人按照每月1500元的标准发放工作补贴。没有涉及到的其它工作人员因为这期间的工作量加大，没人每月发500元，以保证办事处其它各项工作的开展。除此以外，再制定有关拆迁的激励政策，两人初步商定每签订一户搬迁协议，单独奖励2000元，并按照签订协议的早晚按照1000、800、500元再次给予奖励。非常时期，必须采取非常的奖励措施。 第三，制定问责机制，实行拆迁户责任到人的政策，对超出拆迁政策范围内的乱许诺所引起的上访及不稳定事件负全部责任，一旦发生扣除本人的所有工作补贴，每个工作人员都要对自己所分担的拆迁户负责到底！ 第四，实行每日情况汇总制和每周工作调度制。每日情况汇总由陈思波亲自主持，由各工作组组长汇报。周工作调度由张为康亲自主持，所有工作组成员参加，陈思波汇报一周情况，然后每个组长再汇报拆迁进度特别要注意介绍好的经验做法，形成一种比学赶超的工作氛围！ 两个人达成了初步意见，会议正式开始，张为康亲自主持。 他传达了区委区政府关于对办事处南地块进行拆迁的决定，然后分析了此次拆迁的重要性和对西门办事处的重要意义。 他说：“这次的拆迁是市委主要领导亲自督办、限期完成的形象工程和惠民工程，特别是当前，十六届六中全会就要召开，年底三级两会也要召开，所以，这次的拆迁工作是时间紧、任务重、责任大！我们无法选择、避无所避！这次拆迁涉及到我们西门办事处和长生街道办事处，所以这次的拆迁也是我们两个办事处之间一次公开的竞争。谁都知道长生街道办事处是清河区综合排名第一的办事处，我们西门办事处总是屈居于后，可是它到底比我们好在哪里呢，我是看不出来，这一次就是我们打翻身仗的时候！今年只要我们的拆迁工作做到它的前面，再加上几个有实力的企业单位落户西门办事处，那么我们西门办事处从工作落实力度，到经济实力上就要全面超越长生街道办事处。只要我们各方面的工作做到了，那么我们的干部队伍也就能够顺利的交流更替！我想，大家一定要从整个办事处的大局出发高度重视这次的拆迁工作！” 张为康这一说，在座的同志无不深感凛然，心头的压力倍增。 光有压力是不够的，还要有动力才行。 陈思波又把刚才跟张为康确定的几条工作意见在会上做了重点强调，特别是这次拆迁的奖励约束措施还有责任分工。 他一说完，立即引起了大家的骚动。 张为康微笑的看着大家，他们的脸上的神情都很兴奋。 是啊，西门办事处近几年来哪里发过什么福利来着，而这一次只要是参与拆迁的每月凭空多拿1500块钱，只要走一户居民，还要有至少2000块钱的奖励，这简直是西门办事处历史上开天辟地头一回。大家怎么能不惊喜兴奋！ 虽然工作累点，责任大点，但有这么好的待遇真是值了。 等大家议论完，张为康给陈思波说道，马上把这次会议的精神进一步完善，然后落实到党工委的文件上，下发到每个人。他最后又说道：“刚才我说了，这次拆迁既是完成市委领导工作要求的形象工程，同时也是改善我办南地块民生的一次惠民工程！我们必须不折不扣的按时完成！大家辛苦三个月，齐心合力把这项工作顺利完成！” 这次会后，西门办事处北地块的拆迁陷入停顿状态，所有的拆迁人员全部转移到了南地块上，张为康心想，对于林菁菁的傲慢，终于有了一个充分的借口来对她不屑一顾了。下一步就是林菁菁她们主动要求，也没有时间精力来推动北地块的拆迁了。 安排好了工作，张为康稍微有点放松了，他想自己能有今天的状态，振作起精神，还得好好感谢一下曹双双，如果不是那篇报道，也许自己还处在焦虑之中不得解脱。 想到这里，他让四居的吴主任通过那一对来办事处要钱的夫妻找到了曹双双的联系方式，他要在电话里对她表示一下感谢。 “你好！”一接通电话，曹双双就在电话那头很礼貌的说道。她的声音温柔可人，但是谁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一个从外表到说话声音都如此娇柔的女人，性格会如此的坚强，对这工作会有这这样的执着，或者说是执拗更确切一点。 “双双记者你好，我是张为康！”张为康自报家门，他心情好，称呼也亲切。 可是曹双双却觉得难堪，她半天没说话。 张为康知道是自己说话有点狎昵，于是装作无意的说道：“我是西门办事处张为康啊！你还记得不！” “如果你是为了今天的报道而对我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是在为事实说话，而不是为你！”曹双双的口气接着生硬了起来，她心说我当然记得你！ 张为康似乎感受到了她声音里的火药味。 “不管怎样，我还是感谢你！因为你的报道，让我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这个决定关系到老百姓的生活条件和我的个人前途，所以还是要谢谢你！” …… 曹双双半天没说话，看的出来，她对张为康的话很不理解。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你中午有没有时间，想请你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 “谢谢，不用！如实的报道社区发生的每一件事，是我的职责！”曹双双冷冷的说道。 “那好吧！希望你继续关注我们社区，关注我们的工作！也恳求你多报道一下我们的正面新闻！我们感激不尽！”张为康说的很客气。 “只要你们多为老百姓办实事，多做正面的工作，我肯定会如实报道你们的正面新闻！这个请你放心！”曹双双丝毫不为所动，说话滴水不漏，可就是不给张为康面子。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道：“曹记者，现在马上就要中秋节了，我们办事处给你准备了份礼品，你要是方便的话，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对不起！不用！”说着，曹双双没再给张为康说话的机会，接着就挂了电话。 张为康摇头苦笑，这个曹双双实在是太单纯了，单纯的油盐不进。不过，张为康还想着试试，他就不信还真有不收礼的人，反正她就住在自己的后面，也方便。 张为康让行政办给买了一盒知名的化妆品牌，女孩子嘛，还能不喜欢这个！ 第五百九十七章 人事震动 张为康作为一把手，总不能亲自去给曹双双送礼，否则一旦被她拒绝，那真是一点面子没有了。如果曹双双对外宣扬他一个办事处党工委的书记亲自给一个记者送礼，传出去真是丢人丢大了！而以曹双双的性格，真的有可能给他曝光，如果他亲自去，那就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了！ 于是张为康安排肖晓晚上去曹双双在阳光小区的家做做工作。 不到20分钟，张为康还在小区里溜达的时间，他就接到了肖晓的电话。 肖晓在电话里苦笑着说：“曹双双说什么也不收！而且什么也不答应！” 这句话说的简单，其实在现场，曹双双的说的是很不留情面，她的话是句句直指张为康。 “请转告你们领导，不要整天搞这一套，把工作做好给老百姓服好务比什么都强！我看你们这个张书记，年纪轻轻的，能官到这一级，看来也是送出来的！请你们不要再来了！否则，别怪我给你们曝光！”曹双双冷冷的说道。 这话，肖晓当然不敢直接给张为康说了，只是简单的告诉了他对方不愿意。 这也在张为康的意料之中，既然不收那就算了吧！ 可没想到，一会儿，曹双双居然给她打过了电话，说道：“请你不要再多费心思了！本来上一次我对你的印象稍微有些改变的，嘿嘿……” 后面的话，曹双双没有说，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可是都明白。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道：“向你致敬！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没变！嘿嘿，那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说完就挂了电话，对于这样不近情理的女人，她就是再漂亮，也得敬而远之了。 因为当前的主要工作是调查摸底统计，所以大家还没有感受到拆迁的压力，但这更像是大战来临前的气氛，虽然安静，但随时都会突然紧张起来。 虽然离中秋节还有十来天的样子，但是张为康想趁着这段时间不是很忙，尽早打点一下各方面的关系吧！ 第一站当然还是黄玉成家。 黄玉成还是没有在家，黄辰在北大上读大二了，现在没放假，只有李素玉自己在家。 夫贵妻荣，贵为市委秘书长的妻子，尽管这几年李素玉足不出户，但也在家里见识了为数不少的各色人等，接人待物早已经变得程序化的客套了，但是对张为康的感情，还是不一样。 张为康进了家门，李素玉就热情的招呼他坐下了，然后开始忙活着给他倒水。本来张为康是想把东西放下就走的，可是看她这样，也只好安稳着坐下了，幸亏这时候离中秋节还早，黄玉成家里来来往往送礼的人应该不多，稍坐一会应该无妨。 李素玉给张为康倒满了茶水，就开始唠叨了起来。 张为康微笑的听着，他根本插不上嘴。 李素玉从孩子说到丈夫，从生活说到工作，一点都不把张为康当做外人，但是张为康却有感觉。这几年，李素玉言谈举止里所流露出的优越感是逐渐在增加，虽然是跟你在拉家常，但是口气已经大不一样了！作为一个市委秘书长的夫人，这个改变无可厚非！ “你的情况我听老黄也说起过，你黄叔叔可是很看好你啊！以后你自己可要把握住！”李素玉又把话题转到了张为康身上。 不过她的这句话有点奇怪，虽然没有什么，但是张为康总感觉怪怪的，好像以后黄玉成这边帮不了他什么忙一样，听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李素玉一眼。 李素玉看他有点异样，笑了笑顿了顿没说话，好像犹豫了一下，不过待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你黄叔叔下一步可能有调整……”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才说道：“很可能要到青州市任代理市长……” 听到这个消息，张为康心里突地一跳，他惊喜的看了李素玉一眼，说道：“是吗！” “现在还未确定，不要多说！”李素玉小声的说道。尽管这是在家里，她也一副害怕别人知道的样子。官场上就是这样，虽然大家平时很喜欢咀嚼人事变动的消息，可是一旦是涉及到自己的升迁了，就谨慎了起来。 张为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安排对黄玉成来说是相当的不错了。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常委、办公厅秘书长，按照常理的话，解决一个平远市副市长是很正常的。而这次省里居然会安排他到青州市任市长，绝对是对他的重用。平远市作为省会城市，享受副省级待遇，它的副市长也要高半级，跟下面的地市正职是一样的级别。虽然级别一样，但毕竟是青州市市长，是一个有着400多万人口的父母官。而青州市作为滨海省的经济强市，它的市委书记是要任职滨海省省委常委的省部级领导，作为它的市长，下一步的发展可以说是前途光明。 从黄玉成家出来，张为康突然想到了陈静煊，也就是说，黄玉成到了青州就是他们两个人搭班子起炉灶了。 按照正常的思维，党政一把手之间往往会有矛盾龌龊。 张为康有点忧虑，自己夹在他们中间，这关系就有点微妙了。一个是师父的儿子，是自己尊敬的兄长。一个是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对自己有很大帮助的叔辈。两个人万一发生什么矛盾，那自己就很难受。 不过，张为康想，以黄玉成的聪明，肯定会很尊敬陈静煊这个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青州市委书记的。原因很简单，以陈静煊的发展趋势，很可能就是下一步省长的有力竞争人选，即使不是省长，也将是一位很有分量的省级领导。现在都是常委了，还有什么不可能。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现在平远市委王书记已经没有年龄优势，下一步很可能就是到政协或者人大养老了。跟他相比，陈静煊有巨大的年龄优势，在滨海政坛是如日中天。如果黄玉成要重新找一个靠山的话，陈静煊绝对是最好的人选。 当然这是张为康想当然的分析，事态究竟怎样发展，谁也不敢预料。但是无论如何，黄玉成到了青州，跟陈静煊之间肯定会有一段蜜月期这是肯定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别有所 图 黄玉成即将跟陈静煊搭班主政青州，作为当事人的陈静煊是最清楚不过了。省委在研究青州市的领导班子时，肯定是充分听取了陈静煊的意见，如果没有陈静煊的同意，黄玉成不会到青州做市长。 张为康想，作为当事人的陈静煊肯定对其中的过程再清楚不过了。 本来就决定要到陈老家去的他，这次更要到家里去坐坐了，而且还必须选一个时机，特别要等陈静煊回家，最好是跟他见一面。以陈老的习惯，是不会告诉自己关于滨海政坛的人事变动的！说不定就能从陈静煊的口中得到有关其中内幕的只言片语，而如果能从他那里获得对自己前程的些许提点，那最好不过了！ 直接联系陈静煊不太现实，只有通过陈静瑄姐妹了。可是他不可能直接问她们大哥仲秋节来不来，只能走迂回路线了。 他回家跟马明涵商量，是不是给闺女摆个小范围的满月酒。 一听他这么说，马明涵就撅嘴了，她不满的说道：“我妈早就说要摆满月酒的，你倒一声不吭，现在可好，都快两个月了，你才说要摆酒！” 张为康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前一阵子忙吗，正好这几天有空，就给闺女办了吧！再说了，女孩子吗，晚几天摆酒也算正常！”他不敢跟马明涵说，自己是想趁着这次满月酒跟陈氏姐妹见面聊天。 既然是小范围的，也就简单了，订好了酒店，提前两天下了通知，就是自家人吃个饭就是了，当然红包是少不了的。 还是陈静瑄姐妹出手大方，每人又是一个万元的红包。陈静瑄的红包还好说，小文小武也大了，就等着他们结婚再给红包还人情了，可是陈静璇的就不一样了，她现在小腹微隆，看起来已经怀孕了。 张为康开玩笑，苦着脸说：“给我这么些，到时候我不得还啊！” 陈静璇白了他一眼，说道：“没错，还得加倍偿还！别忘了，姐姐的你也得还到我身上！” 张为康看着赵涛不在她身边，大胆的看了一下她的小腹，说道：“看来是快了啊！” 陈静璇脸一红，镇定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就你行啊！” 她脸上的羞态还有说话的口气神情，看的张为康心里一荡。 随后赶来的钱宁和董梅也不赖，两个人是5000的红包。 说起来，跟董梅已经是一年多没见了，年过四十的女人，已经有了明显的年龄的痕迹。但是她依然白嫩的皮肤，却充分说明她现在的生活一定是无比的舒适安逸。虽然年轻时身心备受煎熬漂泊不定，但到中年以后能有如此的归宿实在是让人欣慰。张为康暗自想，要是跟自己在一起的话，董梅断然不会有如此的心情状态。说不定两个人正在为各自的爬升劳心费神呢！ 看着董梅把小雨抱在怀里深情凝望的样子，张为康体会到了只有她们两人才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心情。虽然时过境迁，曾经炙热的感情，还是在彼此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陈静瑄在旁边微笑的看着有关张为康的一幕一幕。女人心细，她从张为康和董梅彼此交换的眼神中咂摸出了一点隐藏在彼此眼底的关心。 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过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想到这里，陈静瑄沉默了。再联系到以前张为康跟董梅见面的种种场景，陈静瑄更确认了这种想法。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陈静瑄不敢往男女关系上想，可是这好像是对男女之间最正常不过的猜想了。她的情绪多少有点消沉，虽然早已经不是为情为爱痛苦的死去活来的小女生了，但是当发现自己孩子的父亲有新的女人的时，她还是莫名的感到有些恐慌，也产生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这次小范围的满月酒，在雅炫酒店摆了两桌，一桌是马明涵的娘家人，一桌就是张为康在平远的挚爱好友。 陈静瑄有意无意的坐在了董梅的旁边。 两个人其实也不陌生，当年在舜天商务酒店，两人是坐在一起吃过饭的，当时的董梅还是孑然一身，而现在已经是省农行副行长钱宁的夫人了。 陈静瑄隔着董梅取笑钱宁，让他交代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给娶了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嫂子的！ 说完，陈静瑄瞟了张为康一眼，对方正关注的看着这边。 钱宁笑而不答。 “其实咱们早就见过面的！”董梅莞尔一笑，“有一次跟费行长，还有为康的婚礼上！” 陈静瑄微微一笑，说道：“是啊！” “最漂亮的还是你！真是佩服你，打理着这么大的公司，事业蒸蒸日上！”董梅满眼里都是真诚。 这倒把别有用心的陈静瑄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也只好说道：“还是羡慕姐姐，在平远，能做到支行行长的女人有几个啊，你们一家可都是财神爷啊！我以后还少不了麻烦你呢！” 两个人居然互相吹捧了起来。 这时，陈静璇站起来喊了一声“筱晨！” 大家往门口一看，服务员领进了满脸微笑好像又略带虚弱的潘筱晨。 张为康见状，赶紧站了起来，走过去就想着搀住她。 为了不让马明涵对自己跟潘筱晨之间的关系起疑心，当时张为康守着马明涵给潘筱晨打了电话，给她说了摆满月酒的事，让她能来就来，不能来就算了。 潘筱晨刚出院也就半个多月，张为康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而潘筱晨跟张为康是一般心思，她也是担心自己不去，会让马明涵多想，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还是想来看看孩子，见见张为康。 大家一看她进来了，也都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她，大家都知道她是刚做了阑尾炎手术没几天。 陈静瑄看着张为康想扶又不敢扶的样子，赶紧拉开椅子走了上去，把潘筱晨安排到了自己的身边，正好在她和陈静璇的身边。 陈静璇立刻就拉着潘筱晨的手，问长问短了起来。 而随着马明军的到来，整个房间的气氛就热闹了起来。因为有了陈静瑄那100万的借款，马明军频频的向陈静瑄敬酒表示感谢，很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特别是知道还有省行的行长在这个席上，更是惊喜的不得了！ 陈静瑄客气的回应，但却是酒到杯干，面不改色。 而钱宁呢，只是客气的抿抿酒表示一下。 张为康从来就没见过陈静瑄喝过这么些酒，赶紧示意马明涵，拦住马明军。 而陈静璇在姐姐旁边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姐姐的酒量，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放倒的！ 马明涵得了张为康的脸色，倒上酒拉着张为康走到了陈氏姐妹这里，张为康说到了正题。 “姐，过两天仲秋我想跟小涵带着孩子一起到家里！”张为康说道。 “幺，啥时候这么客气了！仲秋节你不去家里看老爷子啊！我看你到了下面干个书记，就快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人也变笨了！”陈静瑄还没说话呢，妹妹先挖苦起了张为康。 夹在中间的潘筱晨笑了笑，她知道张为康肯定是别有目的。以他的性格，除非是有个人想法，否则是不会这样刻意说话的。于是她也说了一句：“是啊，你要是，陈老爷子就不高兴了！” 陈静瑄笑了笑，心说你说去还是不去呢！还用得找问吗！但她却跟马明涵碰杯，说道：“祝咱们的小雨身体健康，越长越漂亮！” 马明涵高兴的乐开了花。 “嗯，只要长的不像张为康，就好说！”陈静璇歪着脑袋说道。 她这一说，大家都笑了。 这时，潘筱晨又说道：“静煊大哥能赶回来吗？” “昨天打电话说要回来的！”陈静瑄说道。 张为康看了潘筱晨一眼，对方也正在看他。他心下一虚，自己的想法总也逃不过潘筱晨的眼睛，不仅如此，还替他把自己最想问的说了出来。 以潘筱晨的位置，当然知道滨海政坛下一步的人事调整，而黄玉成的变动自然跟张为康关系紧密。涉及到张为康下一步的发展，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们这些说了算的高官当面求教一下，就是求教不成，侧面了解点内部消息也很好啊！ 这次的满月酒摆的亦真亦假，但是借此跟大家联络一下感情才是最重要的！潘筱晨明白张为康，他是别有所图啊！ 酒足饭饱，大家陆续离席。 张为康先送钱宁夫妇出门。 就在门口跟派出所李强龙打了个照面。 李强龙微笑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看着擦身而过的董梅，李强龙扭头看着董梅和张为康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儿。他记起来了，这个年轻的办事处书记，还有他旁边的这个女人，就是当年跟小混混打架的那两个男女！ 想到这里，李强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微笑。 第五百九十九章 心神不定 仲秋节的晚上，陈老家是够热闹的。 陈氏兄妹三家，加上张为康跟马明涵三口子总共十来口子人，尽管陈老家的房子够大，这时候也嫌小了。 陈老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今天真的是儿孙满堂了！ 也是第一次，张为康没有了心底里的见外感，他完全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其实他发现之前的见外感，只是他内心想当然的自卑在作祟，因为现在陈老全家人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正常。 倒是马明涵，第一次参加这个家庭聚会，多少有些拘束。而陈氏姐妹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而这些都是在替张为康考虑。特别是陈静瑄，因为担心冷落马明涵，基本上不离马明涵母子的左右，帮着她照看孩子。 张为康看在眼里，心里感动。难为陈静瑄，一个如此大公司的老板，会屈尊照顾自己的妻儿。而唯一的原因就是跟自己有着数夜的风流。看着女人丰满苗条的身体在眼前晃动，张为康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涌动着麻酥酥的感觉。因为马明涵生育后的性冷淡，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跟女人亲近了，他不自禁的想着，哪天有机会跟陈静瑄这个丰满的妇人颠倒鸾凤一回。 这个想法被陈静煊打断了，他招呼着张为康坐下了。 看着两个男人坐到了一起，陈静瑄也没有让小文小武过多的纠缠张为康，她明白年轻的张为康迫切需要跟大哥交流一下从政经验。 陈静煊对张为康到基层工作做了肯定，他说基层工作很累很琐碎，但也正是因为琐碎，所以才特别锻炼人。省委周书记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只要我们的干部能应付的了乡镇的工作，做了乡镇长，就能做县市长，同样也能做省部级领导。周书记对当前的干部有没有基层工作经验非常看重。 张为康点头称是。 “我的意见，你最好能在办事处踏踏实实干两年，再考虑其他的问题！年轻人升的太快了，不一定是好事！”陈静煊沉吟道。 张为康闻言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有点不情愿。有位名人曾经说过：出名要趁早！张为康认为这句话也适合官场，可以这样变通的说：当官要趁年轻！ 陈静煊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知道这个年轻人心里心里肯定有别的想法。不过他不以为怪，当年的他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也是想着尽早提拔的！这无可厚非。 这时陈老从楼上走下来，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有点不满的哼了一声。这个滨海省的前组织部长，自从到政协，特别是退休以后，就特别不愿意听这种官场上的言论。 陈静煊两人明白老爷子的心情，微笑着不再说了。 “小康！你现在来了连到楼上去都不去，我看你啊，你的毛笔都已经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前几天刚刚表现还不错来着！”陈老无奈的说着张为康。 前一阵子，张为康赋闲在家练书法帮着他搞书画展，是陈宝华最高兴的时候，他最想看到自己这个小徒弟能安安稳稳的坐在书桌前，写上一笔半划的。 可是这个徒弟得意的时候，却一直志不在此，而只把书法当成是聊以慰藉的替代品。他也没了办法，只能是发发牢骚。 饭后，出乎张为康意料的是，黄玉成居然来拜访了。 虽然是意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黄玉成到青州市任市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而黄玉成看到张为康在这里，显然也是一愣，不过他很自然的跟张为康微笑了一下。 张为康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跟他打了招呼。 黄玉成跟大家一一打了招呼，陈静煊就带着他上了二楼，两个人之间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谈。看着两人这样，张为康也放心了，黄玉成跟陈静煊的关系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 既然黄玉成专门到了陈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朗了，他是肯定要到青州主政了。张为康也就没了心事，但是他满心希望这两个人在二楼上会谈到自己，最好黄玉成在临走之前，帮着自己再上一个台阶。 不过等了半天这两个人还没下来，张为康只好带着老婆孩子回家了。 国庆节期间，办事处领导都要带班，各科室人员24小时值班，就害怕辖区安全稳定出问题，安全稳定上每天都要给政法委和安监局报平安。而在农业局的时候，哪有这些事和这些责任啊！ 张为康真正感觉到了工作的压力和责任。 尽管领导干部只是带班，但是总害怕辖区内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所以就是在家，呆的也不踏实。 这期间，张为康意外的接到了林菁菁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说要请他吃饭。 张为康有点纳闷，难道是林菁菁后悔了，想让办事处加快北地块的拆迁进度？或者想要跟自己重修于好？不得而知，张为康决定赴约。 约会的地点是阳光路上的一家西餐厅。 张为康抬脚进包间，看着里面的人，顿时有点大惊失色。他绝对没想到，在这里，就在林菁菁的对面，坐着的居然是车川胜。而且看着两人的表情，有说有笑的是相当的亲密。 他的心在不断的下沉，虽然跟林菁菁的龌龊不断，也知道她除了自己肯定是要找另外的男人的，可是真没想到最近跟他相处的居然是车川胜，他们是怎样搭上关系的呢！ 想到这里，他强自镇定，故作惊讶的看着车川胜，说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好在车川胜对他还很热情，站起了跟他握手，开玩笑的说道：“张书记你好，好久不见了啊！” 张为康表情不自然的笑着跟他说：“是啊！这段时间太忙，好久没到学校去了！” 林菁菁坐在对面微笑的看着张为康，他从一进门到现在的表情变化，被她看了个正着。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第六百章 故意刺激 林菁菁跟车川胜的认识很偶然。车川胜的媳妇是王村的，而他的大舅子是王村村委的一个副主任，有一次王村村委班子请平远阳光的高层吃饭。他的大舅子顺便把车川胜叫来了，一说起来，才知道车川胜是张为康的老同事，而这时的车川胜也终于解决了副处，而且职位安排的也很好，任清河区反贪局副局长。 虽然车川胜的大舅子是想把刚提拔的车川胜叫来给自己长长脸，但是林菁菁最感兴趣的还是从车川胜嘴里能打听到有关张为康以前的些许典故。 她故作无意的问道：“现在西门办事处的张为康书记是不是也是你以前的同事？” 车川胜诧异的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张书记的！” 因为彼此不了解对方的态度，说起张为康，他们还是用了尊称。 “哦，咱们公司跟西门办事处有个合作项目，是关于棚户区改造的！跟他见过几次！这个人怎么样啊？”林菁菁很自然的说道，她话里的意思是跟张为康不是很熟。 车川胜听出了林菁菁的意思，她是想侧面打听一下张为康的情况。 “嗯，怎么说呢，有点工作能力，不过最让我佩服的还是他的女人缘相当的好！大众情人，老少通吃！”车川胜一半开玩笑，一半认真。 林菁菁心里一笑，知道这个车川胜跟张为康之间的关系肯定不咋样，因为他说话的口气是明褒实贬。 这时，车川胜的大舅子给大家介绍了车川胜的新职务，林菁菁立刻表现出了崇拜的神情，主动的跟他要了联系方式。 女人主动要男人的联系方式，而且还是这样的一个美女董事长跟他要电话，车川胜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守着自己的大舅子，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矜持的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林菁菁。 林菁菁一边把他的手机号存储下来，一边啧啧赞叹着，说道：“真是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是反贪局副局长了啊！真是年少有为！以后有机会跟你多聊聊，肯定会有不少的收获！” “谈不上，谈不上，应该多跟林董学习才是！我也不算什么，其实人家张为康书记那才叫年少有为，跟我一般年纪早已经是正处级一把手了！我现在才刚解决，真是惭愧！”车川胜谦虚的说道，不过最后他又说了一句，“在官场上混，没有关系背景是很难出头的！” 他言下的意思是，张为康能这么快走到这个地步，肯定是有非常的关系背景，而他自己呢，却是实打实的靠个人努力争取来的。 林菁菁心里一笑，但是脸上却郑重的表示出了真诚的佩服。其实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却是对车川胜有些厌恶。虽然她对张为康恨得牙痒痒的，有时候恨不能看着他一蹶不振，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可要是外人对张为康不好的话，她不自觉对其充满敌意。那感觉就好像父母对孩子一样，只允许自己打骂孩子，却不允许别人说哪怕一句不是！ 不过她虽然这么想，可是她更有个想法就是要利用车川胜打击一下张为康。 所以，临走的时候，她给车川胜说好了，等哪天一块喊张为康坐坐。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见面。 看着张为康强笑着坐在了车川胜的旁边，自己的面前，林菁菁的心里很满足，很得意。 从张为康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可是越这样，林菁菁越是想刺激他。 想到这里，林菁菁拿起咖啡壶，给对面的车川胜倒满了咖啡，更可气的是她还细心的给车川胜加了糖，温柔的说道：“试试不甜的话再加！” 车川胜多少有点激动，忙着说谢谢。 林菁菁很自然的看了他一眼，说不用谢。 当然，林菁菁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她也给刚来到的张为康倒满了杯子，放了糖，放了奶昔，可是动作就远没有对车川胜那么温柔了。 虽然张为康觉得林菁菁是有点做作，可是敏感的他还是担心林菁菁跟车川胜之间有什么暧昧。于是他看似无意的问了车川胜一句：“你小孩多大了？”也是提醒林菁菁，这个男人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还没有呢！正在努力！”车川胜嘿嘿一笑。 对面的林菁菁微微一笑，明白了张为康的心思，她故意用懒洋洋的目光看着两人。 “我感觉像你们这个年龄的公务员应该是最有魅力的时候了！工作稳定，事业有成！”林菁菁端着杯子，很优雅的抿了一口，眼睛一直懒洋洋的看着车川胜，但也没忘了瞄张为康一眼。 千万不能一棍子把张为康打死，让他留着幻想，心痒痒的，效果才更好。 不过这时，张为康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林菁菁口里提到的“公务员”几个字上，他还不知道车川胜最近的变动。 想到这里，他问道：“川胜不在学校了？” “哦，张书记还不知道，人家现在是反贪局的副局长了！您以后可要小心了！他可是专门查你们这样的贪官污吏的！”林菁菁替车川胜做了回答。 对林菁菁的公然挑衅，张为康有点生气，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道：“话说的不假，不过好在咱还不是贪官污吏！” 张为康的一瞪眼，让林菁菁心里一荡。印象里，张为康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跟她生过气了，这也成了她的一种享受。 “就一个副处而已，比起张大书记来，咱还差的远呢！”车川胜谦虚的说道。 “很好，很好！”张为康连说了两个很好，心里却在说怎么这么没有天理呢，这样的人居然也跻身了公务员队伍，而且还是如此重要的副职领导！当年自己虽然暗地里阴了他一把，但始终还是没有挡住人家升迁的道路。 “我听车局长说起你们曾经是同事，所以就特意安排你们见个面！”林菁菁这才说了来意，“刚才听车局长说，张书记原先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啊！据说上到50岁的大妈，下到18岁的小姑娘，都对张书记青睐有加啊！” 张为康不说话，喝了口咖啡，心说车川胜这厮肯定没说自己的好话。 “张书记别误会，我是说你的人缘好，可别听林董开玩笑！”车川胜尴尬的说。 再怎么说人家张为康现在是清河区的一方诸侯啊，这个林董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可是林菁菁却没有照顾他的情绪，她看着张为康不说话，继续不依不饶的笑着问道：“老太太的事情我就不问了，张书记能不能给我们说说跟未满18岁的小姑娘的事情，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啊！” 张为康低头喝咖啡，不说话，一会儿抬头看了车川胜一眼，对方苦笑着摇了摇头。 张为康明白，虽然车川胜给林菁菁说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但是毕竟不会特别的详细，也许只是半真半假的开玩笑，毕竟跟杨敏之间的事，知道的人很少，而车川胜估计不会知道。 可是刚想到这里，张为康突然想起了杨敏的那两个女同学，也都是车川胜的学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告诉了杨敏喜欢自己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张为康不由的冒了身冷汗，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当事人之一的杨敏也在遥远的国度不知所踪，可是作为老师，为人师表，却跟女学生谈恋爱，这毕竟是一段不光彩的往事。 “哦，你想听啊，等什么时候咱们私下聊吧！”张为康强自镇定的轻佻的说道。 果然，林菁菁“哼”了一声，不再追问了。 “不过有件事我还得确认一下，为康！”车川胜笑着说道，“你跟潘筱晨之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车川胜说道最后，欲言又止。 “嘿嘿！”张为康看了正用灼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林菁菁一眼，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已经是过去式了，就不用多说了！人家筱晨那么好的姑娘，怎么会看上我呢！” “是啊！筱晨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优秀了！”车川胜舒了口气，从张为康嘴里亲耳听到是潘筱晨不喜欢张为康的事实，他心里很安慰。当年的潘筱晨不仅不喜欢自己，同样也不喜欢张为康。 可是林菁菁却在心里哼了一声，她知道张为康绝对是在说谎，以她亲眼见到的张为康和潘筱晨在一起的情形，这两人之间绝对不是一般关系。 她默不作声的用小勺搅着杯里的咖啡。这两个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品质优劣，水平高低，真是一目了然。 张为康能这么快提拔为一把手，而车川胜却刚刚提为副处，绝对不是偶然的。这两个人之间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张为康远比车川胜要大气。 第六百零一章 终是女人1 尽管对车川胜的感觉很不好，甚至是有些厌恶，但是林菁菁借着车川胜打击张为康的初衷，还是没有改变。说实话，这确实让张为康的心情变得的不好了起来。一个原因是林菁菁对车川胜明显亲昵的样子；再一个就是车川胜目前的新职务。尽管这两人的之间的关系不是很明朗，可是总归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而且以车川胜的为人，他是会把握住跟美女交往的机会的，甚至会自己创造再接触林菁菁的机会；尽管反贪局副局长的职级比起街道党工委书记的位子还有一定的差距，但这却是一个让当官的比较紧张的一个职务，更何况车川胜对自己一直是耿耿于怀，随时伺机而动，如果让他抓住自己的把柄，那可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 张为康看着林菁菁坐在自己面前对着车川胜巧笑嫣然的样子，心里有点厌恶，而躲避这厌恶的最好办法是扭身就走，可是这样做就是遂了林菁菁的心思了，而且这是非常幼稚的行为。 他只有少说话，脑子里想着节后的拆迁工作怎么全面铺开。 林菁菁虽然笑脸如花，可是心情却不高兴了，这个张为康又不接招了，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她突然想到了潘筱晨，听车川胜话里的意思，一说到潘筱晨他就好像有点酸溜溜的感觉，直觉让林菁菁认为这三个人之间可能有点感情纠葛，说不定当年也有点三角恋的成分，于是她突然说道：“川胜，你能把潘秘书叫过来吗？你们都是老同事了，大家见见面，这个机会多好啊！” 张为康笑了一下，心说林菁菁这小娘皮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可是就凭车川胜，他能把潘筱晨请过来吗！说不定，他连筱晨的电话都没有。 果然，车川胜脸一红，但是他接着沉思着说道：“这个时间了，再叫人家不好吧，而且筱晨肯定很忙，我看就别叫了吧！” 张为康又是一笑，心说车川胜明明就是没有筱晨的电话，居然还在这里推三阻四的找借口，真是好笑。 车川胜看着张为康明显的是在取笑自己根本联系不上潘筱晨，他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说的是事实，要不你打电话试试吧！” 张为康又是一笑，他喝了口咖啡说道：“我没有她的电话！人家现在的地位，平时咱好意思跟人家联系吗！” 车川胜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说实话他现在也拿不准张为康跟潘筱晨之间的关系，虽然看起来潘筱晨跟张为康好像比自己要熟一点，但是应该不是那种很亲密的关系。张为康说的对，人家潘筱晨的地位，怎么是他能够高攀的上的呢！ 可是林菁菁却冷哼了一声，她知道张为康是在故意说谎，因为她不止一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吃饭，难道还能没有潘筱晨的电话！她白了张为康一眼。 “算了，那就不叫筱晨了吧！”车川胜看着林菁菁说道。 林菁菁不置可否。 张为康不说话了，他拿起了手机不动声色的给潘筱晨发了条短信：“我跟车川胜还有林菁菁在一起吃饭，你愿意过来不？” 发完后他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喊了一下服务员，让赶紧上正餐，摆明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一阵短信的音乐响起，张为康拿起来一看：“我就不去了，晚上你能来家里吃饭吗？” “可以，你洗好菜，我来做！”张为康自顾自的发完短信。 这时候，车川胜正在跟林菁菁聊的不亦乐乎，林菁菁好像听的津津有味。 没办法，车川胜就是这样的人，性格外向，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 张为康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微笑的看着车川胜说的兴高采烈的样子。 这时，本来听的很认真的林菁菁突然往前倾了倾身子，飞快的把张为康的手机抓在了手里，但是却神色自若的说道：“张书记这手机真漂亮啊！多少钱买的？”说着她装作不在意的打开了手机的收件箱。 张为康没来得及阻拦，而且守着车川胜也不好发作，只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便宜货！比不了林董的！” 他心里却在摇头，这会儿的林菁菁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国际级的经理人，而更像是个小女孩。女人就是这样，不管她有多强，终究是女人！ “当然了！也可以给你看看我的手机！”说着林菁菁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张为康，她要稳住他，以便能够仔细的看看张为康手机里的信息或者有什么样的秘密。 她翻看的很细，把刚才跟潘筱晨的短息看了个清清楚楚，她冷哼了一声，这对狗男女，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看看短信的内容说的是多么的自然，多么的暧昧啊！而这个无耻的人居然还说没有潘筱晨的电话，说瞎话不打草稿！ 林菁菁又翻电话本，上面写着不少的人名，这些她都不感兴趣，她很快找到了自己号码，上面的签名是“菁菁”。 一看到这两个字，她的耳边似乎听到张为康在温柔的喊她，她的眼睛突然就有点模糊了。 多么熟悉的称呼啊！曾经多么亲密的字眼啊！她先是感伤，接着才是感动。因为她没想到，张为康到现在还一直保留着对自己最亲切的称呼，尽管他们之间曾经和现在一直是矛盾不断，甚至在彼此的伤害。从这个称呼，她想张为康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自己自作多情的话。 张为康看着她拿着自己的手机不放，当然也要打开看看她的，他的想法比较直接，他按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上面写着的标签是“王八蛋！” 他苦笑了一下，接着就放下了她的手机。尽管这个价格不菲的手机上面带着她身体的味道和温暖，可是上面这个冰冷仇恨的字眼，让他不敢再拿在手里了。 旁边的车川胜看的云里雾里的，有点纳闷，心说这个林董事长也太随便了吧！手机可是很**的东西，怎么随便就拿人家的翻看呢，而且自己的手机也随便给人看呢！ 纳闷之余，他也有点嫉妒，心说凭什么张为康就能看啊！他也笑着拿起了张为康放在桌上的林菁菁的手机，前后翻看了起来。 这一来，林菁菁坐不住了，她匆匆又看了几眼，把手机还给了张为康。 可是车川胜却没有还她手机的意思，还在把玩着，尽管他没有翻开看，林菁菁也已经如坐针毡的坐不住了。手机是很**的东西，特别是终日带在身上，几乎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哪能随便让外人摩挲呢！可是她又不好发作，只好强自微笑的着看着车川胜。 张为康赶紧把自己的手机装在了口袋里，他担心车川胜也会拿起他的手机，里面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幸好这时上了菜品，车川胜才把手机还给了林菁菁。虽然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但是林菁菁却感觉时间过得如此的漫长，而更让她奇怪的是，她却是很遗憾张为康没有多看一会她的手机。 在她的心里，张为康看的时间越长就证明他对自己越关注，可是张为康却没有，这让她有点失落。 这时，张为康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接起来就说到：“方主任，你好！” 然后就听着那边说了两句，张为康就嗯嗯的拿着电话走出去了！ 林菁菁心想，电话里的方主任，看来就是方建民了吧！ 张为康在外面待了半天，才表情严肃的走了进来。 林菁菁看了他一眼，她特别想讽刺他一句，可是当着车川胜的面就没说出口。 倒是车川胜忍不住了，说道：“张书记真是忙啊！一个电话打了这么长时间，对方肯定是小姑娘！” 张为康“嘿嘿”一笑，没做回答，低头加快了动作，把面前的牛排切了好几刀，把牛排插起来放到了嘴里，若有所思的咀嚼着。 对付好奇心重，喜欢打听事的人，越是保持神秘，对方越是心痒难耐。 不过刚才电话里的事情确实是不好给他们说。 电话的确是方建民打来的，方建民想让张为康帮忙，给他的一个亲戚办城市低保。 张为康一听方建民说办低保的事，就知道对方肯定不符合低保的申报条件，但他还是问了问方建民的这个亲戚的基本情况。 方建民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知道他的户口在四居，其他的情况一概不知。 张为康心想，什么他的亲戚，还不知道给谁帮忙呢！ “你给居委会打个招呼，这个人要是到居委会办的话，就给他办了就是了！”方建民无所谓的说道。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坚决按照领导的只是精神办！ 方建民哈哈一笑，说道谢谢了。 张为康放下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对这件事采取一个“拖”字！ 第六百零二章 终是女人 尽管对车川胜的感觉很不好，甚至是有些厌恶，但是林菁菁借着车川胜打击张为康的初衷，还是没有改变。 说实话，这确实让张为康的心情变得的不好了起来。一个原因是林菁菁对车川胜明显亲昵的样子；再一个就是车川胜目前的新职务。尽管这两人的之间的关系不是很明朗，可是总归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而且以车川胜的为人，他是会把握住跟美女交往的机会的，甚至会自己创造再接触林菁菁的机会；尽管反贪局副局长的职级比起街道党工委书记的位子还有一定的差距，但这却是一个让当官的比较紧张的一个职务，更何况车川胜对自己一直是耿耿于怀，随时伺机而动，如果让他抓住自己的把柄，那可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 张为康看着林菁菁坐在自己面前对着车川胜巧笑嫣然的样子，心里有点厌恶，而躲避这厌恶的最好办法是扭身就走，可是这样做就是遂了林菁菁的心思了，而且这是非常幼稚的行为。 他只有少说话，脑子里想着节后的拆迁工作怎么全面铺开。 林菁菁虽然笑脸如花，可是心情却不高兴了，这个张为康又不接招了，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她突然想到了潘筱晨，听车川胜话里的意思，一说到潘筱晨他就好像有点酸溜溜的感觉，直觉让林菁菁认为这三个人之间可能有点感情纠葛，说不定当年也有点三角恋的成分，于是她突然说道：“川胜，你能把潘秘书叫过来吗？你们都是老同事了，大家见见面，这个机会多好啊！” 张为康笑了一下，心说林菁菁这小娘皮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可是就凭车川胜，他能把潘筱晨请过来吗！说不定，他连筱晨的电话都没有。 果然，车川胜脸一红，但是他接着沉思着说道：“这个时间了，再叫人家不好吧，而且筱晨肯定很忙，我看就别叫了吧！” 张为康又是一笑，心说车川胜明明就是没有筱晨的电话，居然还在这里推三阻四的找借口，真是好笑。 车川胜看着张为康明显的是在取笑自己根本联系不上潘筱晨，他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说的是事实，要不你打电话试试吧！” 张为康又是一笑，他喝了口咖啡说道：“我没有她的电话！人家现在的地位，平时咱好意思跟人家联系吗！” 车川胜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说实话他现在也拿不准张为康跟潘筱晨之间的关系，虽然看起来潘筱晨跟张为康好像比自己要熟一点，但是应该不是那种很亲密的关系。张为康说的对，人家潘筱晨的地位，怎么是他能够高攀的上的呢！ 可是林菁菁却冷哼了一声，她知道张为康是在故意说谎，因为她不止一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吃饭，难道还能没有潘筱晨的电话！她白了张为康一眼。 “算了，那就不叫筱晨了吧！”车川胜看着林菁菁说道。 林菁菁不置可否。 张为康不说话了，他拿起了手机不动声色的给潘筱晨发了条短信：“我跟车川胜还有林菁菁在一起吃饭，你愿意过来不？” 发完后他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喊了一下服务员，让赶紧上正餐，摆明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一阵短信的音乐响起，张为康拿起来一看：“我就不去了，晚上你能来家里吃饭吗？” “可以，你洗好菜，我来做！”张为康自顾自的发完短信。 这时候，车川胜正在跟林菁菁聊的不亦乐乎，林菁菁好像听的津津有味。 没办法，车川胜就是这样的人，性格外向，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 张为康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微笑的看着车川胜说的兴高采烈的样子。 这时，本来听的很认真的林菁菁突然往前倾了倾身子，飞快的把张为康的手机抓在了手里，但是却神色自若的说道：“张书记这手机真漂亮啊！多少钱买的？”说着她装作不在意的打开了手机的收件箱。 张为康没来得及阻拦，而且守着车川胜也不好发作，只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便宜货！比不了林董的！” 他心里却在摇头，这会儿的林菁菁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国际级的经理人，而更像是个小女孩。女人就是这样，不管她有多强，终究是女人！ “当然了！也可以给你看看我的手机！”说着林菁菁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张为康，她要稳住他，以便能够仔细的看看张为康手机里的信息或者有什么样的秘密。 她翻看的很细，把刚才跟潘筱晨的短息看了个清清楚楚，她冷哼了一声，这对狗男女，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看看短信的内容说的是多么的自然，多么的暧昧啊！而这个无耻的人居然还说没有潘筱晨的电话，说瞎话不打草稿！ 林菁菁又翻电话本，上面写着不少的人名，这些她都不感兴趣，她很快找到了自己号码，上面的签名是“菁菁”。 一看到这两个字，她的耳边似乎听到张为康在温柔的喊她，她的眼睛突然就有点模糊了。 多么熟悉的称呼啊！曾经多么亲密的字眼啊！她先是感伤，接着才是感动。因为她没想到，张为康到现在还一直保留着对自己最亲切的称呼，尽管他们之间曾经和现在一直是矛盾不断，甚至在彼此的伤害。从这个称呼，她想张为康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自己自作多情的话。 张为康看着她拿着自己的手机不放，当然也要打开看看她的，他的想法比较直接，他按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上面写着的标签是“王八蛋！” 他苦笑了一下，接着就放下了她的手机。尽管这个价格不菲的手机上面带着她身体的味道和温暖，可是上面这个冰冷仇恨的字眼，让他不敢再拿在手里了。 旁边的车川胜看的云里雾里的，有点纳闷，心说这个林董事长也太随便了吧！手机可是很**的东西，怎么随便就拿人家的翻看呢，而且自己的手机也随便给人看呢！ 纳闷之余，他也有点嫉妒，心说凭什么张为康就能看啊！他也笑着拿起了张为康放在桌上的林菁菁的手机，前后翻看了起来。 这一来，林菁菁坐不住了，她匆匆又看了几眼，把手机还给了张为康。 可是车川胜却没有还她手机的意思，还在把玩着，尽管他没有翻开看，林菁菁也已经如坐针毡的坐不住了。手机是很**的东西，特别是终日带在身上，几乎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哪能随便让外人摩挲呢！可是她又不好发作，只好强自微笑的着看着车川胜。 张为康赶紧把自己的手机装在了口袋里，他担心车川胜也会拿起他的手机，里面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幸好这时上了菜品，车川胜才把手机还给了林菁菁。虽然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但是林菁菁却感觉时间过得如此的漫长，而更让她奇怪的是，她却是很遗憾张为康没有多看一会她的手机。 在她的心里，张为康看的时间越长就证明他对自己越关注，可是张为康却没有，这让她有点失落。 这时，张为康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接起来就说到：“方主任，你好！” 然后就听着那边说了两句，张为康就嗯嗯的拿着电话走出去了！ 林菁菁心想，电话里的方主任，看来就是方建民了吧！ 张为康在外面待了半天，才表情严肃的走了进来。 林菁菁看了他一眼，她特别想讽刺他一句，可是当着车川胜的面就没说出口。 倒是车川胜忍不住了，说道：“张书记真是忙啊！一个电话打了这么长时间，对方肯定是小姑娘！” 张为康“嘿嘿”一笑，没做回答，低头加快了动作，把面前的牛排切了好几刀，把牛排插起来放到了嘴里，若有所思的咀嚼着。 对付好奇心重，喜欢打听事的人，越是保持神秘，对方越是心痒难耐。 不过刚才电话里的事情确实是不好给他们说。 电话的确是方建民打来的，方建民想让张为康帮忙，给他的一个亲戚办城市低保。 张为康一听方建民说办低保的事，就知道对方肯定不符合低保的申报条件，但他还是问了问方建民的这个亲戚的基本情况。 方建民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知道他的户口在四居，其他的情况一概不知。 张为康心想，什么他的亲戚，还不知道给谁帮忙呢！ “你给居委会打个招呼，这个人要是到居委会办的话，就给他办了就是了！”方建民无所谓的说道。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坚决按照领导的只是精神办！ 方建民哈哈一笑，说道谢谢了。 张为康放下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对这件事采取一个“拖”字！ 第六百零三章 举案齐眉 低保是一项专门针对弱势群体和低收入群体的政策性很强也很敏感的社会救助，是考验政府是否透明是否公正的工作之一。按照平远市的规定，城区家庭成员每人平均月收入不足290元的可以享受低保。290元不多，真说起来，连一个人的基本生活费都不够，可就是这每人的290块钱，在四居，就有好多老百姓争着抢着要享受低保。他们都在瞪大了眼睛盯着，看是不是有比他条件好的居民享受了低保，如果一旦发现不公平的现象存在，就会到处上访，形成不稳定因素。 虽然张为康作为办事处的一把手，让一个人吃低保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做官跟做人一样，必须是有点原则的，不能滥用自己手里的权力，特别是这种比较敏感的社会救助工作。 所以放下了方建民的电话，张为康就拨通了四居的电话，他要详细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吴主任一听说张为康问的是这个居民，当时就有点激动：“这人是咱的居民不假，可是谁都没他家里住的房子大，家里装着大空调，养着宠物狗！他在市场上卖海鲜，虽然没有正式工作，可大小是个老板啊！他这种情况怎么能吃低保！要是他吃上了低保，咱们四居的工作就别想做了！” 张为康越听越生气，方建民介绍这样的人吃低保，这不是明摆着给他出难题吗！甚至是明显的给西门办事处制造麻烦！本来他想虽然方建民不是个好东西，可是能不公开跟他决裂，只要是这人的情况大差不差也就给他办了低保算了，可是这么明显的不符合条件，怎么给老百姓交代啊！ “先让他自己准备好符合条件的材料再说！”张为康很不耐烦的说着就挂了电话走进了包间。 他埋头猛吃了一顿，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见张为康低着头一个劲的光吃不说话，车川胜也不好再问了！ “唉，这个牛排还不错，就是太少了！不够吃！”张为康吃的很快，他吃完了说道。 “那就再来一份！”林菁菁喊了下服务员，“既然是请吃饭，哪有让客人吃不饱的道理！” “来两份吧，我打包带走！”张为康毫不客气。 车川胜呵呵一笑。 可是张为康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一本正经。 林菁菁知道张为康很可能就是带回去给潘筱晨，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如果不是当着车川胜的面，她早就会说：“你自己付钱！” 张为康实在不愿意跟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了，等服务员打好包以后，他站起身就说你们慢聊，我先走。 “张书记，别着急啊！咱们还没商量正经事呢，你怎么就能走呢！晚上的约会还早吧！”林菁菁看他真的要走，把短信里的内容也点了出来。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现在办事处的全部精力都在阳光路和平远南路，也就是办事处南地块的拆迁上，现在顾不上北地块的拆迁了！不过，反正你们公司也不急，王村项目也够你们忙活的了！所以，目前一段时间应该没有什么正经事可以谈了！”张为康看着林菁菁说道，这会儿轮到他摆谱了。 林菁菁一愣，本来她是想着告诉张为康，公司准备正式进入西门办事处的棚改项目的，可是张为康居然说办事处的精力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的说法跟放弃这个项目差不多。 “不要紧，我们是有合同的！”林菁菁说道。 “哦，那倒时候再说吧！”张为康微微一笑，然后暧昧的说了句：“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说完，他拿着两份打包的牛排就出了房间。 林菁菁在后面“呼”的站了起来，眼睛直盯着走出门外的张为康，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是在国庆期间，加上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潘筱晨难得在家里清闲。 张为康没回单位，直接就去了潘筱晨家里。 为了能跟张为康专心致志的聊天，潘筱晨早早的就把晚上的菜收拾好了。其实她还有个说不出口的想法，就是想着能跟张为康爱一次。虽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但是接近一个月有规律的生活以及不断积攒的身体营养，是她的身体**也在疯长。 等张为康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洗好了身子，穿了一件低胸的薄薄的连衣裙，而最关键的是里面什么都没穿。 看着张为康望着自己，她慌乱的按着电视频道，后悔穿的太少，表现的太淫荡了，她在想千万不要被张为康发现自己的异样才好啊！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啊！她甚至想赶紧到卧室里换下衣服，可是又担心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会露馅，只好坐着不动。 而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张为康进来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而且是故意紧紧的挨着她，这更让她无所适从了，她的脸在发烧，身体在升温。 偏偏张为康就摸了一下她裸露的肩膀说：“怎么这么热啊！” 而她却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张为康再仔细的看了一下，就发现了筱晨薄裙下春光了，他的身体陡的也激动了起来。跟马明涵也是好长时间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了，他也是憋得难受了。就是刚才在路上，他还想着是不是能跟筱晨一亲芳泽啊！可是想到筱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他就强压着打消了念头。 可是筱晨惹火的身体，让他自设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坍塌了。 **！ 很快，两个人就心满意足的喘息着拥在了一起。 良久，潘筱晨推开了浑身是汗的张为康，嗔怪的让他去洗澡。 可是一会儿，这个人却光赤溜滑的从浴室里坏笑着走了出来，潘筱晨脸红红的看了他的尘根一眼，两眼接着就转移到了他胸口的长疤上了。 张为康看着她温柔的眼神，知道她又在触景生情了。 可是等他走到筱晨身前，筱晨却把自己的裙子脱了下来，站起来跟他面对面的站着。于是，张为康看到了她右腹下的疤痕，而筱晨却低着头跟他的身子贴在了一起，让两人身体的疤痕练成了一条直线。而她却歪头靠在了张为康的胸膛上。 客厅里有点冷，张为康拥着她来到了卧室，一会儿，两个人又温柔的拥吻在了一起。 …… 等两人从睡梦中醒来，从彼此的怀抱里分开，才发现已经睡了好长时间了。 潘筱晨揉了揉自己的腰，轻轻的在张为康的脸上啄了几下，说道：“我饿了！” 张为康简单的炒了几个小菜，又收拾了一下带来的牛排，虽然经过加热，这牛排的味道已经有了变化，但总的说来还是一份美味。 他喊着潘筱晨坐在了饭桌上。 潘筱晨眯着眼睛贪婪的嗅了嗅桌上的美味。 张为康伸了下懒腰，说道：“唉，过几天，可就没这么清闲了！” 潘筱晨歪了歪脑袋，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于是张为康便把办事处最近的工作说了说。 潘筱晨安静的听着，带着思索的摸样。 冰火两重天，刚才还**似火的她，这会儿变得无比的冷静了。 说完，张为康心里感觉轻松了不少，来自领导的压力，还有工作的劳烦，都像是过眼云烟，再也不占用心理的空间了。 这也是张为康特别喜欢跟潘筱晨呆在一起的原因之一，跟她之间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可以交谈，不用担心会出现冷场的情况。他的所思所想，潘筱晨总是能够很准确的理解明白。 这一点，马明涵跟她比起来，差别绝对很大。 等张为康说完，潘筱晨接过了话题，她对张为康目前的状态表示理解，说起他提到的南地块的拆迁问题，她说道：“这个公司是一家很有实力的美资公司，据说是一家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可是我纳闷的是，这家全资的外国企业，非常的熟悉国内的潜规则，它一进入滨海，就走上层路线，非常的了解我们的国情！它的亚太地区总裁就多次邀请过房省长，不过房省长很忙，一直还没见面！” 张为康点头称是，以他的了解，真的是如潘筱晨所说，一直在跟政界建立关系，而从这次的拆迁来看，他们的工作做的非常成功。 “而且我感觉，这个公司的老板可能跟滨海省有着很深的渊源，根据我的了解，它在北京上海的业务都没有在平远的多，触角远没有在平远深入！”为了准备房一泓跟公司的会面，潘筱晨做了很多的功课。 第六百零四章 后院起火 潘筱晨永远是一个做事有准备的人。因为身体还需要恢复，这段时间事情不多，房一泓让她在家多休息。可是潘筱晨也没闲着，她一直在搜集有关公司的信息。她发现这个公司真正在企业界崛起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而且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很低调，除了名字以外，在公开的场合，几乎找不到相关的图片资料。 张为康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佩服筱晨的细心。一个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年轻女孩能打拼到现在今天的地位，绝对不是偶然的。除了头脑聪明，跟平时的努力和个人的性格也是分不开的！ 张为康突发奇想，如果筱晨能给自己生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集中了两个人身上所有的优点，那该多好啊！可是，这个想法坚决不能强加给筱晨，甚至连说也不能说，否则会毁了筱晨的前途的。 这时，张为康的电话响了，是林菁菁打来的。 他小声的给潘筱晨说了句“是林菁菁。” “林董你好！”张为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彩，完全是一副谈公事的口吻。 “嘿嘿，张书记，玩的很痛快吧！”林菁菁笑着说道，但是在张为康听来，怎么都是一副阴笑。 张为康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的骚扰自己，她明明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在潘筱晨这里。 “嗯，很痛快，非常痛快！”张为康一副意犹未尽的口气，一边还看了潘筱晨一眼，对方脸一红。 “小心乐极生悲！”林菁菁说话一点不客气。 “嗯，谢谢！如果你要是早点给我打电话的话，说不定会听到我们痛快的声音……”张为康促狭的说道。 潘筱晨却有点坐不住了，她满脸通红的作势要打张为康。 张为康笑着躲开了。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林菁菁当然听到了，张为康正在跟某人打情骂俏，此人肯定是潘筱晨无疑。 她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这次的林菁菁很奇怪，居然没有多少反驳，但张为康知道，她肯定很生气。而她的反应，却有点怪怪的！ “车川胜跟林菁菁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四个怎么会在一起？”潘筱晨这才想起了问道。 张为康摇头苦笑了一下，就把今天中午的情况说了说。 “哦！”潘筱晨沉吟了一下，然后取笑着给张为康分析道：“这两个人你可都要小心，一个是因爱生恨，一个是因为嫉妒生恨，而且两个人为人阴险果敢，说不定什么时候来点小动作，就够你难受的！” “嗯！”张为康点点头，“也幸亏林菁菁对车川胜没什么好感，否则这两个人一旦联合起来，绝对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 潘筱晨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我很了解林菁菁，其实她是个骨子里很清高的人，她很不屑于跟车川胜这样的人打交道。今天中午的情况完全就可以看得出来！”张为康笑了笑，然后又好像陷入了沉思一样的说道：“我还是比较了解她的！” 潘筱晨没说话，她点了点头，然后直直的看着张为康说：“林菁菁其实还是很在乎你的！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到底是因为什么，怎么好好的就分开了呢！”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说道：“说来话长，等有时间好好跟你聊吧！” “切，不说就算！”潘筱晨白了张为康一眼。 张为康笑了笑，不再说话。虽然潘筱晨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但是他觉得跟潘筱晨之间，最好还是保持一点个人**。 潘筱晨没有强求，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人又说了会话，张为康就回去了。 说起来也怪，随着跟潘筱晨背地里交往的增加，每次跟她**后，再面对马明涵的时候，张为康已经没有多少的负罪感了。 回到家里后，孩子已经跟她姥姥睡觉了。张为康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随便看了会电视。 一般情况下，如果马明涵没睡觉的话，都会给他倒上杯清茶，然后端过来洗脚水，陪着他看会电视。 可是今天回来后，马明涵一直都没给他打招呼，不仅如此，张为康在沙发上坐了有好一会儿了，马明涵还坐在餐桌旁边出神。 她修长的手臂支着头颈，眼神朦胧，似乎在想着心事。 马明涵生的是如此的漂亮，张为康每次看着她都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她身体的每一部分生的都是那样的完美，在张为康看来都是一种享受。 张为康看了她几眼，可是马明涵还是没有过来的样子。他以为马明涵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呢，也就没在意，他自己站起来倒了杯水。 马明涵还是无动于衷。 张为康这才感觉到是有点不对劲了。于是他跟她开玩笑，说道：“小涵，过来！让老公看看怎么了！” 可是他不说话还不要紧，这一说，马明涵的眼泪居然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张为康更纳闷了，他赶紧走了过去，俯身问她怎么了？ “明天是国庆节最后一天，你不用值班了吧！”马明涵抽了一下鼻子，努力让自己不再流眼泪，故作平静的问他。 “是啊！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国庆节都没法休息，我作为一把手不能搞特殊啊！而且国庆节结束后，马上就要拆迁了，我得照顾大家的情绪！”张为康有点心虚，但说的却是理直气壮。 刚说完，马明涵突然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扯下了一根长发，用手指捏着在眼前看了一会儿。 “家里干燥，衣服上的静电太多了！”张为康越发的心虚了，这根头发十有八九是潘筱晨的。 而马明涵却没说什么，随手把这根长发弹到了一边。 张为康这时已经完全相信，马明涵今天的态度，肯定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好长时间没有让你碰我，是不是受不了啦！”马明涵冷冷的说道。 果然如此，张为康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纸里保不住火，跟潘筱晨的事早晚会败露，千万不要寄希望于马明涵会默许自己的不忠。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突然，马明涵把餐桌上的杯子一下子摔倒了地上，杯子在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一下子摔成了两半。 看着马明涵那张已经扭曲了的美丽的脸，张为康害怕了，他明显的感觉到马明涵一直在强压着内心的愤懑。 张为康真担心她会气出病来，那样的话还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打自己几下。 “说吧，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马明涵冷静了下来。 …… “说啊！” …… “在认识你之前……很早！”张为康叹了口气。 …… “牛排很好吃吧！”马明涵突然说道。 张为康吃惊的看着她，心想果然是林菁菁搞的鬼，怪不得她在电话里说话的口气怪怪的！ “不用那个女人说，我也早就有预感了！这一天是早晚的事！我知道我没有文化，你跟我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你早就嫌弃我了，是吧！”马明涵冷冷的说道，“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找我呢！” 张为康仰天一叹。 “为什么我非要找你呢！鬼迷心窍啊！”马明涵狠狠的摇了摇头。 “我一直，一直是那么的喜欢你！”虽然说这句话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可是张为康还是鼓励自己大声的说了出来。 …… 轮到马明涵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虚脱的长吁了口气。然后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卧室。 张为康呆呆的在客厅站了好一会儿，他脑子一片空白。 虽然一直想着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他才知道背叛自己的妻子是那样的可耻。也在这一刹，潘筱晨的脸庞在自己面前也淡了好多。 他倒了杯水，坐在餐桌上，不知道该不该进卧室。 一会，马明涵突然开了卧室门，在门口厉声说道：“你还睡不睡觉！” 张为康赶紧站起来进屋洗刷，然后蹑手蹑脚的上床躺在了马明涵的身边，身体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但是张为康却是久久未能入眠，他轻轻的伸过手去，放在了马明涵的肩膀上。 马明涵没有反应，张为康又把手逐渐的下移伸进了她的亵衣，握住了她胸前的饱满，他刚要有所动作，马明涵却把手飞快的伸进了他的裆下，握住了他的疲沓，粗暴的揉搓了起来。 张为康不敢动，他张着嘴不敢出声。 这简直就是折磨，感受不到一点刺激，张为康的那里始终疲沓着。 马明涵突然愤怒的转过了身，用修长有力的手卡住了张为康的喉咙。 不是使用过度，是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的！ 马明涵心里恨，可是手里其实卡的很轻，但是张为康却装作受不了的样子，痛苦的“咳”了起来。 一听他咳嗽，马明涵一下子又粗暴的把他的身子翻了过来，“蓬蓬”的拍打着他的脊梁，用意其实是帮他顺气，可是实际却是在虐待他。 张为康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他体会到了马明涵这时的心情，对他肯定是又爱又恨！ 第六百零五章 进入情况 国庆节的最后一天，张为康没有去加班，他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照顾着马明涵的情绪，帮着她照看孩子。马明涵表情平静，但是却从不主动跟张为康说一句话，不过张为康问一句，她倒是也说一句。 显然还是心情不好，张为康也理解。 上午的天气很好，马明涵把孩子放在小车里，张为康在后面跟着，两个人带着孩子到小区里散步晒太阳。 小雨的眉目已经越来越清晰漂亮了，仔细一看简直就是一个小马明涵。 张为康推着车子，眼睛里满是爱意的看着女儿。 而马明涵默默的走在旁边，若即若离，情绪是有点低落。 这时，路边的一辆车停了下来，张为康一看，显然是林菁菁的宝马，他不由的眉头一皱，如果不是她故意告诉马明涵，马明涵也不会知道自己跟筱晨之间的确切关系，而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林菁菁引起的。 马明涵也注意到了林菁菁的车，她下意识的往张为康这边靠了靠，然后仰着头挑衅似的看着林菁菁打开车门出来。 林菁菁微笑的看着两人，说道：“真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们一家三口！” “真不巧，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你！我看你还真是有点阴魂不散！”马明涵讥笑她道。 “嗯，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女人居然会不在意她的男人在外面乱搞女人！啧啧！”林菁菁摇着头，边笑边说。 张为康听她这么说，是又愤怒又尴尬又感激。 愤怒的是林菁菁故意破坏他的家庭和谐，果然是她告的密。 尴尬的是林菁菁居然会在自己的老婆面前说自己跟另一个女人胡搞的丑事。 感激的是马明涵，她在林菁菁告密时，肯定维护了自己作为丈夫的尊严。 “是啊！我不仅不会在意，我还高兴！只要是我男人能够占便宜的事，我都高兴！”说着，马明涵挎起了张为康的胳膊，“不过，要是像你这样的人，就是白送给我家为康，我们也不会要的！沾你的便宜，我会觉得恶心！” 林菁菁的脸色一变，她没想到马明涵会说的这样恶毒。 “你听着啊！老公，今后如果你要是跟这个女人有什么纠缠不清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马明涵侧脸看着张为康，眼神无比的严峻。 张为康看着她冷峻的美目，不由的心里一寒，这是马明涵下的最后通牒。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林菁菁怒极反笑，“嗯，你的女儿长得很想像你，但愿不要跟你一样！”她俯身看了看躺在小车里的孩子。 “林菁菁！你说话积点德！”张为康生气了，他没想到林菁菁居然卑鄙到会拿小孩子来说事。 “滚！你没权利说话！”林菁菁伸出手指愤怒的指着他。 “别指着我老公！”马明涵说着，一把就抓住了林菁菁的手指，狠狠的往下一掰。 “啊！”林菁菁一下子疼的惨叫了起来。 张为康心里一哆嗦，马明涵下手够狠的，林菁菁柔弱无骨的手指，哪能受的了啊！ 好在马明涵接着就松开了，林菁菁痛的蹲在地上捂住了脸，半晌没起来。 张为康担心的看了马明涵一眼，心说别把她的手指给弄断了啊！ “没事，我手里有数！”马明涵冷冷的看着还蹲着的林菁菁说道。 可这时，她却没料到，林菁菁突然站了起来，抓了把东西朝着马明涵就扔了过来。 张为康赶紧侧身护住了孩子，下意识的用手替小涵挡了挡，就觉得一把泥土甩到了身上。 原来，林菁菁蹲下的那会功夫，她偷偷的在地上的树根前捉了把土，趁着他们不注意就撒了过去。 马明涵自然是被洒了个灰头土脸，她赶紧用袖口抹了抹脸，就准备着往上冲。 张为康赶紧拉住了她，示意她看看四周，路上的行人已经往这边看了。 马明涵却不管这套，一边推着张为康就想往上冲，而林菁菁看到周围的人，却胆怯了，她可是有身份的人，她赶紧钻到了小车里。 张为康说了句，别吓着孩子啊！ 马明涵这才住手。 张为康赶紧拉着她准备走，同时讪讪的看了一下四周，结果就看到了曹双双正好站在不远处，往这边张望。他心里一阵苦笑，心说自己可别因为这个被曹双双曝光，上了平远晚报啊！ 这两个漂亮的女人，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表现出了农村妇女的素质，真是人不可貌相。漂亮女人，照样会打架。 因为这个小插曲，马明涵倒是恢复了正常，她对张为康今天的表现很满意，好像连带着也抵消了张为康的不忠。 张为康长吁了口气，心说以后真的要注意了，马明涵发起飙来，可真是不得了。 国庆长假结束，上班的第一天，张为康特意看了看平远晚报，上面倒没有自己担心的事情出现。看来自己是大惊小怪了，曹双双虽然对他印象不好，但总不至于这样的事也给曝光吧！ 安下心来，张为康就召集开了领导干部办公会，从今天开始，南地块的拆迁工作进入正式程序，所有的拆迁工作人员入户宣传拆迁。 会上，老胡随口说了一句：“过两天马上就要召开十六届六中全会了，现在启动拆迁，是不是会引起新的不稳定因素呢？” “我倒觉得不会，实际上我们在国庆节之前开始发动拆迁也没问题！”陈思波说道，“前期的工作应该是比较容易做的，越是到最后的，越是难缠的钉子户！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还是抓紧往前赶吧！” 张为康点了点头，说陈主任说的对。 这时孙文虎说道：“前两天，平远阳光的秦雨佳给我打电话，说要把棚改项目的户型图拿过来！说拆迁款也要马上到位了！” “他们早干什么啦！想当初那么牛，我们现在已经顾不上她们了！”陈思波说着看了张为康一眼。 “嗯，她们送来就收，但是先不用管她们，我们全力做南地块的拆迁工作！”张为康拍了板。 可是南地块的拆迁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户型图跟拆迁补偿还没落实到位。虽然这是一把手工程，容不得你讨价还价，可是没有这些的确是不好做工作。 张为康跟长生街道刘成为也做了沟通，大家都面临着这个问题，现在的工作有点不好做！而负责这次拆迁的江明副区长一直给他们解释，公司随时就能将上述问题落实到位。 果真，没过几天，江明通知他们，晚上在平远国际酒店跟公司的大中华区副总裁以及平远项目的经理人一块吃饭，商谈有关拆迁事宜。 张为康心想，这个公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终于要揭开它的神秘面纱了。 第六百零六章 紧急情况 说是商谈一下有关的拆迁事宜，其实更像是一次拆迁工作的调度会。 长生街的拆迁工作，自从领了任务的第二天，就已经全面铺开了。照他们的套话就是办事处高度重视，迅速行动成立了以党工委书记为组长的拆迁工作领导小组，办事处80％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拆迁上！他们的拆迁片区总共300多户，现在已经签订协议的已经有50多户了。 坐在主陪位置的江明对此很满意，接着把目光转向了张为康。 张为康实话实说，是西门办事处前几天刚刚全面铺开，前期一直是在调查摸底。 这个进度比起长生街道办事处确实是差距很大。 k&m公司的大中华区副总叫郑迈克，名字土不土洋不洋。他说叫他迈克也行，叫他小王也行。 给洋鬼子干活，就成了假洋鬼子，张为康心想。 不过，这个郑迈克带着眼睛倒是很斯文，说话也很客气，可是听他的话语，里面分明有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样的人其实是从心底里看不起人的。特别是当听到刘成为的长生街道办事处已经签约50多户，而张为康办事处还一户没有的时候，郑迈克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像是安慰但是明显的却又不满意的说，不要紧，慢慢来。 江明坐在主陪的位置上，听西门办事处的进度慢，当然是有点不高兴，他看着张为康，想听听到他们的解释。 于是陈思波把他们之前预定的思路给江明做了一下汇报。 江明和刘成为等人听着不住的点头，觉得这是很稳当的做法，前期的工作做细了，后面的工作事半功倍，应该没错，不过江明还是提醒了一句：“虽然是个好方法，但是要到最后才能说明问题！” 他的意思是说，不管怎样，到最后都得按期完成任务。 郑迈克微笑的看着张为康说：“我觉得张书记虽然年轻，可是很有魄力，应该没有问题！过两天，我们就要跟你们签协议了，我想两位领导应该会按期完成的是吧！” 张为康和刘成为听了后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这个给洋鬼子扛活的假洋鬼子，说话是够虚伪的。明着是夸你，实际上是在给你上紧箍咒。 “我们倒是担心会因为你们的问题影响合约的履行！”有了平远阳光的教训在先，张为康说的很直接。 “请各位领导放心，我们会按照合约的规定按期履行我们的责任！k&m是一个国际大企业，信誉绝对有保障！”郑迈克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个我们就放心了！”长生街道办事处的女主任说道。 张为康不禁看了长生街道办事处的主任一眼，对方是一个30冒头的女同志，在全区是很年轻的办事处行政一把手，能做到这个位置，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她刚才一直没说话，可是这句话，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张为康心想，两个办事处之间的较量，现在就已经开始了。但愿自己跟陈思波两个大老爷们，不会输给他们娘们搭档。 “别看我们的刘主任是女同志，工作魄力可是全区有名！”刘成为适时的介绍道。 “嗯，我们的ceo也是一位女士，我看年龄可能比刘主任还要小！”郑迈克微笑的说道，显然是对刘成为的介绍不以为然。 他这一说，大家又有点骇然，这样一个国际级的大企业，公司的总裁居然是个年轻女人，的确不可思议。 郑迈克看着他们惊讶的样子，说道：“据说总裁女士，很快就要到平远来了！可以说我们已经充分表示了对这个项目的重视，请各位领导不要怀疑我们的诚意！” “你们的这位女老总是美国人吗？”张为康问道，他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企业会对平远情有独钟，这也是潘筱晨的疑问。 “是美国人，确切的说是美籍华人！”郑迈克说道。 “怪不得！”张为康恍然，“说不定跟滨海省有着莫大的渊源！”张为康对江明说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郑迈克说道。 美国公司的效率确实很高，连带着给他们卖命的国人，做起工作来也是一丝不苟而且很麻利。 第二天，需要美方承担的各项工作已经落实到位了。 这让张为康等人倍感压力，按照之前的计划，办事处的拆迁工作是一天一调度，一周一汇总，大家的全部精力全都放在了拆迁上，按期完成这根弦绷得紧紧的！就连这期间的十六届六中全会的维稳工作也放到了一边。这种几乎不可控的工作，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这天晚上七点，张为康突然接到了四居吴主任的电话，她着急的给张为康说：“张书记，给您汇报个情况，‘张艺谋’要到北京上访，现在马上就要上火车了！” “谁上访，张艺谋？”本来一听说上访，他神情紧张，可是一听吴主任说的是张艺谋，他就不明白了。 “哦，是四居的一个居民，叫梁艺谋！”吴主任赶紧说道。 “为什么上访？” “他说我们一直不给他吃低保！” “为什么不给他吃？算了，回头再说原因。他现在家里吗？” “不在！” “那你们赶紧到火车站！去截住他！”张为康赶紧安排。 “火车站这么大……”吴主任的意思是火车站这么大，时间又是晚上，居委这几个人怎么去找啊！ “你先去，办事处的人员马上就去！”张为康打断了她的话，不容置疑的说道。 放下吴主任的电话，张为康马上给肖晓电话，让她通知全体人员，马上到火车站集合，听从吴主任的安排，全力寻找梁艺谋。 人员密集的火车站，要找这样一个铁了心去北京上访的老百姓，难度相当的大，而且这个梁艺谋只有居委会区区的几个人认识，办事处的所有人都去，也只不过看起来人多势众罢了。 张为康真是有点着急了，十六届六中全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本来以为可以平安渡过了，可是还是出了乱子。 到了火车站，看到黑压压的这些人，张为康就有点蒙，这可到哪里找人啊！ 老胡跑过来汇报，说到北京的车从现在到明天凌晨一共有三趟，到现在还没发现梁艺谋的行踪。 “安排居委会和办事处的人员，跟着这三趟车上北京，全力堵截梁艺谋，坚决不能让他上访！”张为康当机立断，“剩下的人员在火车站继续找！赶紧给信访局汇报，让他们在北京的工作人员帮着协调处理！” 说完，他又叫过吴主任，问这个梁艺谋是什么情况，怎么会上访！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引起的。 吴主任说起来也很冤枉。原来这个梁艺谋是市中区的居民户口，现在在四居居住，一直在市中区吃着低保，前一阵子市中区以居住地不在市中，取消了他的低保。结果这个梁艺谋非常不满，到处去找。但是到市中区申诉，市中区就说让他到西门办事处办理，可是按照规定，必须居住满一年才能在居住地享受低保。西门办事处也不给他办，多次威胁要去上访告办事处居委会。 张为康纳闷的说道：“拿给他吃就行了，不就差这几个月吗，再说人家是弱势群体，也应该吃，为什么咱做工作就这么教条，死板呢！” “张书记，最关键的不是居住地或是户口地的问题，而是他本身就不符合低保的条件，他虽然早就下岗，但是他媳妇退休能拿到1000多点的退休金，按照共同生活的家人计算平均收入，他早就超过了290的标准！而且这个梁艺谋整天到居委会去闹，去找，素质太差了！要是找找闹闹就给低保，那我们的工作就没法干了！”吴主任激动的说。 “吴主任，你说要低保的人素质能高到哪里去，他要是高的话，不早就自力更生解决问题了！再说了，我看他还是真有困难，要不然他能放下尊严能到居委会去闹去找这一个月290块钱的低保吗！他的确是不符合标准，可又确实困难！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家，他也不是闹了一天半天了，这几天又是特殊时期，为什么就不能先用点别的办法稳住他呢！如果这一次他要是到了北京，到时候一票否则，那我们全年的工作就别干了！”张为康说的很严肃。 吴主任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对啊，他不是给你打的电话吗？你给他打个电话，先稳住他让他回来！”陈思波在旁边说道。 “我已经很多遍了，就是无人接听！”吴主任说道。 “是家里的号码还是手机？”张为康随口问了句。 “嗯，我看看。”吴主任精神有点紧张，打开手机胡乱的翻看着，“好像是家里电话。” “什么！用家里电话给你说在火车站要上北京了？”张为康纳闷的说。 “是啊！是家里的电话！”吴主任确定说道。 “那就说明他是在骗我们啊，他现在还在家里啊！”张为康想明白了。 大家点头称是。 张为康赶紧说道：“赶紧到家里找他去！” 第六百零七章 穷人艺谋 忙活了一阵子，算是白忙活了。 搞了半天，梁艺谋是在家里打的电话，明显的就是想吓唬一下居委会。可好了，居委会吴主任一紧张，这个小把戏就没看出来，倒是把大家折腾了一晚上。 于是大家又马不停蹄的返回四居，来到了梁艺谋家门口，敲了半天，里面好歹才开门。 “嫂子，梁艺谋在家吗？咱们办事处的张书记亲自来看他了！”吴主任说道。 对方看起来是梁艺谋的老婆，50多岁的样子，看到这么些人，一点都没紧张慌乱，显然是早有准备。不仅如此，她眼珠子还转了几转，接下来的话肯定是在说谎。 “老梁昨天跟我打了一架，一气之下就出门了，这不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梁艺谋的老婆说道。 “不是上北京去了吧！”孙文虎问道。 女人摇头摆手，说这倒没听他说过，难道跟我打一架还值当的到北京上访吗！ 梁艺谋的老婆说话倒是挺逗，大家听了都有点苦笑不得。 这时，西门派出所的李强龙也带着两个民警进来了。 看到警察来了，梁艺谋老婆的眼睛里略过了一丝慌乱。 “听说他要到北京上访，有这事吗？”陈思波严厉的说道。 “有这事！”梁艺谋老婆看到对方这么些人，强自镇定，不甘示弱的说道。虽然对方人多，但是老实巴交的穷人也有自己的尊严！ “我告诉你，这几天谁要是到北京上访，我们可是要严密控制起来的！”李强龙吓唬道。 “我们不上访也行，可是你们凭什么不给我们享受低保！我们孩子还要上大学，老梁身体不好，就我这点工资，你叫我们怎么活啊！”梁艺谋的女人拍着双手激动的说，“这两天，孩子的奶奶生病住院又花了不少钱，可让我们怎么办才好啊！”说着说着，女人又哭了。 张为康一看这情况，倒不像是在作假。 梁艺谋用家里电话吓唬居委会扬言去上访的事已经基本肯定了，再说了，如果他母亲生病住院，他再到北京毕竟也太说不过了。 于是张为康说道：“这样吧，今天很晚了，等明天上午我们一早再来，咱们再商量，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大家互相看了一眼。 出的门来，张为康让肖晓准备点营养品，明天一早再来梁艺谋家。如果办事处真出这么进京上访事件，全年工作一票否决，这一年的工作就别干了！ 说实话，张为康的心里很紧张，回到家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就想着明天怎么对付梁艺谋两口子了。 第二天，张为康带着陈思波、老胡等人又来到了老梁家，这一次如约见到老梁，他果然没有去北京，这样大家就放心了。 昨天晚上没有注意他家里的环境，现在看来，从他居住的房子来看，那就是绝对的穷人了！一个小院子里大概还有几乎人家，房子肯定是不足40平米了，很难想象一家三口是怎么挤在里面的，下一步这里就是拆迁的重点。 站在门口的老梁长的跟这间破房子一样败落，他长的瘦瘦小小，似乎还有点残疾。虽然跟张艺谋同名，但是面貌可是差大了！ 张为康让肖晓等人把带来的礼物拿了过来，说道：“听大嫂说，老人生病住院了，这是咱们街道办事处的一点心意，希望老人家赶紧好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梁艺谋两口子的眼神缓和了不少。棒不打送礼人，西门办事处的领导带着礼物亲自到家里来了，还能不给人家好脸色看！ 也许是这些礼物起了作用，老梁点名要求跟张为康谈话，他略带激动的说：“我就听张书记的，谁的话我也不听！” 只要有的商量就好办，张为康看了大家一眼，示意他们先等一会儿。 等张为康进了屋，老梁才说道，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在家，我媳妇说就你说了算，而且还没有大声的吆喝我们，所以我就信你了！ “谢谢你信任我，不过你既然信我了，那你就得听我的！”张为康当即说道。 “只要你说的在理，我们就听你的！”老梁说话也是斩钉截铁。 “关于你的问题我已经有所了解！首先按照你的情况，你确实是不符合低保的申报条件……” “可是我们……”梁艺谋急急的打断了张为康的话。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张为康摆手制止了他，“但是你的确家庭困难，这也是事实！” 老梁听他这么说，赶紧点了点头。 “你既然家庭困难，那么政府就不能不管，就应该帮你一把！可是如果因为帮你，导致我们的工作人员违反了规定受了处分，甚至丢了工作，是谁也不想看到的！我觉得你是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也不想这样！”说着话，张为康接过了梁艺谋老婆端过来的一杯茶，一饮而尽，尽管茶杯的边缘满是茶锈。 “这个我们也明白！可是我们在市中区的时候，一直享受着低保啊！”梁艺谋说话越来越缓和。 张为康递给了他一颗烟。 老梁低头看了看，是一根软盒的红塔山。 “那只能说，市中区的工作人员违反了政策！而且你到这边居住以后，居住未满一年，这样不仅收入标准不符合条件，连居住时间都不符合要求！”张为康继续说道。 这些话，居委会工作人员之前也告诉过他，可这时从这个年轻的书记口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梁艺谋的烟吸得很快，而且一点也不浪费，一直抽到了过滤嘴的最根部才丢掉。 他把最后的一口烟全部吸了进去，才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既然低保你不能享受，那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每年政府都有一些临时性的补助，怎么也得有个几千块钱，这些同样是照顾困难老百姓的，相对灵活一点，我想你够条件享受！这样既解决了你的问题，又能让我们的工作人员不违规，不是挺好吗！” 说完，张为康把手里的烟蒂掐灭，眼神灼灼的看着他。 听他这么说，梁艺谋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女人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张为康微笑着说，“你们可不能上访了啊！” “只要能真给我们，我们就不给政府添麻烦！”梁艺谋说道。 “嘿嘿，实话告诉你们！对于咱们办事处辖区内的上访户，我们都有结对稳控的责任，今天既然我来了，我就要对你负责，一旦你要去了北京，那我这个书记就别想干了！”张为康微微一笑说道。 说到这里，梁艺谋两口子有点不相信，张为康微笑着拿出了清河区统一印制的重点防控人群的责任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梁艺谋两口子一看，不好意思的笑了。 梁艺谋嘿嘿笑着，递给了张为康一颗烟，说道：“小张书记，抽颗孬烟吧！” 张为康很自然的接过了烟，说道：“那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 说完这句话，梁艺谋脸色一怔，转身回到了里屋，半天才出来。然后把一张纸递给了张为康。 张为康一看，不由的大为高兴，这是梁艺谋刚刚写的一张不再上访的保证书，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还按着手印。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法律效力，也就权当是对他自己的一种道德的约束力了。 但是张为康觉得，对于穷人来讲，也许这张纸更有效力，因为他们更需要别人尊重他。 “小张书记，我们信你！”梁艺谋老婆诚恳的说道：“从昨天我们就看出来了，你不是那种吓唬老百姓的人！我一看你就知道是读过书的！而且你今天这么看得起我们，我们怎么会给你添麻烦呢！” 听女人这么说，张为康心里很受用，他一激动，给梁艺谋说道：“这样吧，我把手机号给你，你们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帮你们！”说着，他写下了自己的手机。 “好，你既然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你当成朋友！”梁艺谋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当官的了！他们从来就不把老百姓当人看，就连你们居委会的人也看不起我们！”梁艺谋闷闷的说道。 现在的确是有不少人看不起穷人，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仅是现在以前也是一样，“穷人没有朋友”，这句话是老俗话了。 就是当梁艺谋给张为康这么说的时候，张为康心里也是不以为然，他对梁艺谋的态度，其实就是为了解决上访的问题，他也没有真正从心里尊重梁艺谋两口子。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他彻底改变了想法，他深深的意识到：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有一个甚至几个穷朋友！ 第六百零七章 不讲感情 自从这件事后，梁艺谋真的把张为康当成了朋友，逢年过节电话问候，平常素日也时常到张为康办公室里坐坐，把这个办事处党工委书记当成了知心人。梁艺谋上访的问题一解决，办事处全部的精力就放在了拆迁上。也是因为前期的工作做得充分细致，后面的拆迁工作开展的异常顺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已经签订协议的有就230多户，占到了总户数的70％强。而且随着协议签订户数的增多，拆迁组工作人员的腰包也鼓了起来，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有的工作人员已经拿到了一万多元的奖金。在丰厚的物质激励下，虽然累点，但是大家的工作热情是相当的高涨。 期间，江明又开过几次调度会，西门办事处的拆迁进度已经远远的把长生街道办事处抛在了后面。原来对张为康持怀疑态度的郑迈克，也对张为康刮目相看了。有时候下手早，不一定完成的早，更不一定完成的好，就是这个道理。 又过了几天，公司亚太区的总裁在平远市常务副市长刘市长和清河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的陪同下，对平远南路和阳光路周边项目做了实地的考察，对清河区的拆迁工作进度表示了赞赏，并对清河区的工作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大家认为如果按照这个进度到年底完成拆迁应该没有问题。 公司总裁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佬，叫史密斯，陪同他过来的市区领导有一大帮子人。张为康和刘成为等人根本进不了核心层，只在外围远远的看着，只是在各自的拆迁现场有机会给他们做了介绍。 看起来这个总裁也习惯了地方政府前呼后拥的阵势，不过还好，他一直很谦虚。可能是还不太了解地方政府的拆迁内容，对张为康等人的介绍始终微笑的倾听，不住的点头，偶尔通过翻译问一两个问题。这个真正的美国佬，比假洋鬼子郑迈克素质可是高多了。 郑迈克在旁边给张为康等人说道，史密斯先生是前两天来到中国的，是为集团总裁的下月到访打前站，也是来督促工作的。按照公司的计划，在总裁来到之前，这一地片的拆迁工作就要全部结束。 等这位史密斯先生在市区主要领导的陪同下离开后，江明对张为康和刘成为提出了表扬，对现在的拆迁工作进度表示满意，说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的话，看来按期全部结束指日可待。 张为康看了刘成为一眼，忧心忡忡的说道：“江区长，可不好这样说。越到最后拆迁的难度越大，越到最后有些居民的要求越难满足，他们就赖着不走了。我看我们那边怎么也得有几户钉子户，这些人万一不走，就影响整个拆迁的进度，有一户不走，我们的拆迁也不算完！” 刘成为也在旁边连连点头，他是深有体会，现在长生街道的拆迁工作也遇到了瓶颈。 两个办事处面临的问题基本上差不多。现在剩下的主要有三种情况的居民，一种是早就决定走，但还在观望的，希望能再享受点优惠；第二种是居住面积不到43平方米，家里人口多，补足43平方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而选择回迁再要大房子又没钱买的；第三种就是属于钉子户，还想争取更好条件的。 对于剩下的这部分人，最重要的就是做好第二种人的工作，因为这部分的人员最多。而要做好这些人的工作，还得区政府协调公司，再给优惠政策。否则，拆迁工作就会陷入停顿，而这些居民大都是弱势群体，如果强拆了他们的房子，造成的负面舆论影响将会相当的大。 在这种情况下，拆迁工作只能缓慢进行。而清河区政府的相关领导以及投资方也在协商。毕竟如果再有新的优惠政策，投资商的成本将会变大。 而投资方的项目经理郑迈克答复一直在等着总部的消息。 这一等，时间就在慢慢的流逝，拆迁工作也是陷入了停顿。 在这时，平远阳光开始不停的来协调西门办事处，要求西门办事处加紧北地块的拆迁。看来他们也知道了，南地块的拆迁已经拆不动了。 虽然南地块的拆迁陷入停顿，但是张为康和陈思波却不敢放松，他们担心万一那边的政策一旦确定，就必须立即进入情况，因为按照区委的当初的决策，年底可是要完成拆迁的，现在已经进入了12月份，如果天气再冷，或者到了年底，习惯了在家过个安稳年的老百姓，更不会挪窝了。 平远阳光公司派了秦雨佳等人来了多次，西门办事处都没有答复他们。 其实张为康没答应他们也有一个原因，就是林菁菁始终没有亲自来催促，这让张为康觉得平远阳光还是没有诚意，当然了就是有诚意，在当前的情况下，也不能答应。 这天，林菁菁终于亲自来了。她提前给张为康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办事处。 张为康刚说完在，还来不及细细品味林菁菁久违的声音，对方就挂了电话。 张为康不禁摇摇头，求自己办事还能这么牛的，也就只有林菁菁了。 不一会儿，林菁菁就推门进来了，来势汹汹，连门都没敲。 这是她跟马明涵打架后的第一次通话，第一次见面，算起来也快一个月了。回想以前，就是在他们关系最紧张的时候，好像也没有间隔这么长时间过。 所以，乍一看到林菁菁，看着她穿着修长可身的西裤，上身穿着短款薄外套，身材美好的样子，张为康心里居然还有点激动，尽管对方紧绷着脸，似乎还带着兴师问罪的样子。 林菁菁进来后，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冷冷的看着他。 其实，林菁菁表面上来势汹汹，心里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名义上是来谈工作的，但是她感觉更像是带着一种暧昧的想念。特别是就在不久前，她跟这个男人的老婆刚刚为他打了一架，这一见面，心里更是感觉怪怪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拉了一下自己右手的食指，这根手指到现在还有点疼。那个野女人下手可是够狠的。 “林董，不是给你们说过了吗，我们现在的全部精力都在南地块的拆迁上，你们这边实在顾不上了，那可是市委主要领导亲自抓的项目啊！我们松懈不得！”张为康压抑了个人感情，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不管，我们可是有合同的，如果你们违反了合同，我们有权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你们是要赔偿的！”林菁菁冷冷的说道。 “那就请便吧！”张为康心里发笑，这会儿又提起合同的事来了，以前不是挺牛吗！ 想当初，办事处这样威胁的时候，作为乙方都不害怕了，这时候反过来要挟甲方，作为政府就更不害怕了。 林菁菁不说话，只是眼睛盯着张为康。 张为康被她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他不解的问道：“你们的王村项目不是进行的挺好吗！我看着地基已经打好了，有的已经到了三四层了，你们怎么又来搞这个项目干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这是我们公司的安排！”林菁菁迭起了双腿，把头扭向了一边，尽量不去接触张为康的眼神。 “这样吧，你要是求求我，我可以答应你！”张为康突然想到了林菁菁说过的那三个要求，现在还剩下两个，何不趁此机会还了这个债。 听张为康说起这个，林菁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鄙夷的说道：“我从来不把感情和工作混在一块！”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还有感情了！”张为康高兴的很夸张。 林菁菁白了他一眼，好像又考虑到这个白眼也算是太给他面子了，她赶紧站了起来，脸冲着门口掩饰着自己的窘态。可是对于张为康的这句问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恨也是一种感情的话，就算有了！”林菁菁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好了说辞。 张为康听她这么说，心里泛起了一股柔情，他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了林菁菁的身边。 林菁菁的身子微微一晃，接着绷紧了，但她没有转头。 张为康站在她的侧后面，伸出双手想要扶住她的肩膀，可是手伸到半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 林菁菁的身子一直绷的紧紧的。 “那好吧！我们只谈工作，不讲感情！”张为康无奈的说道。 听完这句话，林菁菁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了。可是她却没想到，张为康回过身突然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一下，把林菁菁吓了一哆嗦，她不知道张为康想要干什么！ 第六百零八章 儿女情长 看着林菁菁雪白的脖颈，其实张为康是想上去摸一把的，可是为了不再多生枝节，他的手到了最后却装作无可奈何的拍了一下她的香肩，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肌肤相亲了。林菁菁也感觉到了来自张为康手掌的温度，她虽然只是吓了一哆嗦，可是心却“怦怦”的跳了一阵，直想着他的手能在自己的肩上多待一会儿。 “这样吧，12月底，或者明年一月初，不管南地块的拆迁是否完成，西门办事处把精力放到北地块的拆迁上！”张为康不忍拂她的意，心一软，在她的耳边说道。 那强烈的男子气息，直直的喷在了林菁菁耳后的肌肤上，她的脸霎那间变的绯红了。她想自己的脖颈肯定也已经是红透了，为了不让张为康看到自己的尴尬反应，她赶紧往前走了一步，离开了他的势力范围，而且紧张的说了一句：“不要！” 她说的“不要”其实是说不要张为康凑的自己这样近，但张为康理解是她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张为康叹了口气，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说完，他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林菁菁也回身坐回了沙发，她收敛了一下心神，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绝对有权力确定这件事，而且现在，南地块的拆迁也已经陷入了停顿，闲着你的人员干嘛呢！” “我要他们休整一下，积蓄力量再战！时间很紧的，一旦有了新的政策，就必须马上再行动！”张为康说道。 “我们可以给你们提高拆迁工作经费！绝对很诱人，而且不耽误你们这边的拆迁！”林菁菁继续游说他。 “嘿嘿！你们王村市场的项目怎么了，那里应该不错啊！我建议你们先搞完那里，然后再说这边，千万不要同时作战，毕竟这都是大项目！”张为康不去正面回答她，反问道。而且他是以曾经在平远阳光工作过的局内人的口气说的。 林菁菁没说话。 张为康知道肯定是王村市场的项目出现了问题，一般情况下是资金问题。 “如果是资金问题，我想以你们的关系去贷款应该没问题！”张为康给她分析，他是想着帮她解决问题。 可是林菁菁还是没有反应，她的心里正在纠结着，张为康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她就愤懑。 原来香港的集团总公司董事局已经不再支持平远阳光的王村市场改造项目了。原因是王村项目的土地一直是集体土地，它的国有化手续一直迟迟办不下来，董事局的成员已经嗅到了风险，如果国有土地证一直办不下来的，将来的一切都没有保障。试想一下，如果整个王村的商业和住宅项目，它的土地产权还是属于村集体土地的话，那就始终要受制于村里。不仅如此，为了能够尽可能多的享受到安置房的待遇，在合同签订之前，大量的王村村民开始突击结婚，突击怀孕，导致这个项目的村民安置房规划越来越大，成本越来越高。鉴于以上的原因，董事局要求王村项目要马上停工，尽快处理。 自从跟马明涵在小区打架后，这一个月来，林菁菁一直在跟董事局努力做着游说工作。可是这次，尽管有父亲林长青的支持，还是没能逆转董事局的决定，她只好等着一个转机了。 当然也不能干等着，林菁菁不得不重启西门办事处的北地块棚改项目。可是没想到西门办事处的情势也发生了变化，对方从原先的弱势地位一下子转变的很强势了。 而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公司，而更让人郁闷的是，她连这个公司的高层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你就不要多问了，就按照你说的，到年底或者明年初，一定要启动北地块的拆迁！这是你答应了的，希望你不要忘记了！”林菁菁终于开口说道，“不过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只要我帮的上！”张为康痛快的说。 “我想你帮着安排跟公司的高层见个面！”林菁菁说道。 “嗯，这个应该没问题！只不过我只能给你联系到他们中国区的总裁，他们再上面还有亚太区的总裁还有集团公司的ceo，这些真正的高层我都无法安排，能力实在有限！”张为康实话实说。 林菁菁的眼神里带着鄙夷，带着失望的看了张为康一眼。 “不过可以给你透露个消息，他们的ceo月底就要从美国来到平远！我想到时候或许有机会！而且还要告诉你，据说它的ceo也是个女人！”张为康不在乎她的眼神，继续说道。他很希望林菁菁去见见人家国际级大公司的实力，不要老觉得自己了不起。 “那好，我等你电话！”林菁菁说着站了起来，就要走。 看她毫无留恋的站起来就想走，张为康本来想送送她的，可是却又告诉自己不要太给她脸面，所以他就没站起来，微笑的看着她，客气的说道：“这就走啊，不再坐会儿了？” “不用了！“说着，林菁菁打开门走了出去。 张为康摇了摇头，女人啊，真是嬗变的动物，她们的情绪永远无法掌控。 他刚想到这里，林菁菁突然又推门进来了，张为康愕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有什么事。 林菁菁有点生气，她没想到张为康居然都没站起来就看着自己走了，这太令她失落了。她有点不甘心，所以刚走到门口，她又转身回来了，而且又在沙发上坐下了。 张为康抬头纳闷的看着她，林菁菁粉面如霜。 “你要给我道歉！”林菁菁冷冷的说道。 张为康明白她要说什么，肯定还是在为一月前的打架耿耿于怀。可是那次事件到底是怪谁呢，如果不是她把自己跟筱晨的来往告诉小涵，也就没有那天的打架事件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要恶人先告状，让自己给她道歉。想到这里，他有点生气的说：“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觉得这样破坏人家的家庭和谐，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你做了对不起家人的事，还有理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让狗吃了！”林菁菁鄙夷的说道。 “我，我跟筱晨的感情比谁都纯洁！”张为康正色道，他想就是跟筱晨上床了**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经得起任何人的评判。否则，自己才是真正的没有良心！ “是啊，纯洁的都上床了！”林菁菁冷笑的说道。 张为康气极反笑，就故意气她，说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是啊，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啊，我吃你的醋！”林菁菁翻了一下白眼，看着门外。 “对啊，其实，其实小涵掰着你的手指的时候，我很心疼，心疼的！”张为康突然变了强调。 林菁菁有点没听明白，等反应过来以后，才发觉张为康说的居然这样动情。有点太突然了，她觉得有点假，撇着嘴“切”了一下。 张为康有点着急，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眼睛诚挚的看着林菁菁说道：“真的，我是真的这么想的！”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你呀，对你的潘筱晨说去吧！”林菁菁脸一红，“真没想到啊，张为康，你不起眼的一个人，居然还有这么些艳遇，我看着女人真是瞎了眼了！” 张为康笑了笑，刚要说“那你也算了！” 没想到林菁菁看着张为康，接着来了一句，“对，我也是属于瞎眼的女人！”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我看看你的手指没事了吧！”张为康喊住了林菁菁。 林菁菁犹豫着站定了，迟疑着把手伸了出来，带着渴望，又带着矜持。 张为康心里一笑，但是表面上却无比的真诚，他拉起了林菁菁光滑柔软的手掌，心里突地一颤，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热血上涌。那触手的感觉就是当年热恋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没好过！他忍不住在手里好好的把玩了一会。 林菁菁更是不敢去看他，从侧面看来，她长长的眼睫毛不停的颤动，显然是内心激动。 “看完了没有，快点！”她表面冷漠，其实内心似火。 张为康的手有点颤抖，他拿起了那手的食指。那食指修长滑腻，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更把这手指衬托的玲珑可爱。难以想象，这根柔美的手指，当时在马明涵的手中是遭受了多大的苦难啊！ 张为康拿着这手指温柔的揉搓着，不舍得放下。 “好了没有？”林菁菁不耐烦的说道，其实她可以轻易的抽出这手指的。 林菁菁不耐烦的口气，把张为康从对这手指的依恋中清醒了过来，她的口气让张为康想起了当前两人的状态是不可以这样暧昧的。想到这里，鬼使神差般，张为康恶作剧的又掰了一下她的这根原本就受伤的食指。 林菁菁“啊”的一声就叫了起来，随即转头愤怒的看着张为康。 第六百零九章 推脱责任 本来正沉浸在张为康温柔抚摸中的林菁菁，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又掰了一下她受伤的手指，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她的心头。 她扭头愤怒的看着张为康，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但是她还没说话，张为康反而开口了。 “你跟车川胜之间什么关系？”张为康微笑着看着她，手上却一点都没放松。 想起那天她跟车川胜的暧昧，张为康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借此机会，他还是忍不住追问了林菁菁一句。 林菁菁忍着痛，愤怒的眼神逐渐变成了讥诮，她冷冷的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鼻间嗅着她身体的香气，看着她漠然讥诮的样子，张为康特别想再欺负她，他松开了林菁菁的手指，却一把搂住了她的脖颈，强行把她压在了自己胸前。 林菁菁惊呼了一声，“啊啊”的叫了起来。 霎那间温软满怀，张为康用力抱了她一下，就想着俯身强吻她，可是林菁菁却极不情愿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张为康没法，想到这是办公室，而且就在门口，就不舍的松开了她。 也就在这时，张为康看到了门口走过来的派出所所长李强龙，看着刚刚分开的两个男女，对方的眼睛有闪过了一丝疑惑。 张为康心里一惊，虽然对方没有正面看到自己搂着林菁菁，可是两人现在尴尬的姿态，肯定也让李强龙起了疑心。 可接下来没想到的是林菁菁背对着门口，却没有看到李强龙，还处在愤怒之中的她扬手就给了张为康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李强龙是看的清清楚楚了，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尴尬的怔在了门口。 而这时的林菁菁也注意到张为康眼神有异，回头一看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警察，她只得收住了手，第二下就没打出去，然后愤然的看了张为康一眼，拿起包扭身打开了门，从一脸愕然的李强龙身边擦身而过。 李强龙扭头看了看这个美丽的女人，然后笑呵呵的进了张为康的办公室。 “张书记很有艳福啊，这么漂亮的女人！”他笑呵呵的说道。 张为康有点后悔，光顾了自己一时的愉悦了，还是被人发现了。 面对李强龙的调侃，他不好意思的一笑。 “嗨，这有什么，男人吗，有一个两个的情人算什么！人家不都说吗，现在的男女朋友，都是一个固定的，两个流动的，剩下都是一次性的！张书记年轻有为，更是可以多来几个！”李强龙说的夸张。 马明涵算是固定的，潘筱晨和陈静瑄算是流动的，林菁菁应该算什么呢，好像什么都不是，张为康心想，下一步还真得培养一下，哪怕当成一个一次性的也好啊！ 想到这里，张为康暗骂了自己一声无耻！居然把潘筱晨和陈静瑄这样的极品女人，当成流动的，自己也太烧包，太暴殄天物了！ 他调整了一下心情，把李强龙让到了沙发上，笑问他有什么指示。派出所的所长是正科级，而他办事处的党工委书记是正处级。张为康这样说显然是话里有话，因为派出所前期的一些工作确实让他很不满意。 “你这样说我可惭愧啊，应该是给你汇报一下工作！张书记，是这样的，上一次叫芦叶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精神病。你还有印象吗？”李强龙看着他说道。 “当然有印象，不是送到精神病院了吗，怎么啦？”张为康诧异的问道。 “这回有点麻烦了！”李强龙无奈的说道，“之前咱们以为她是孤苦无依的，房子也是她个人的，就以她的房产给了精神病院作为治疗费作抵押来着！可是没想到这间房子的产权还另有其人，是她的一个远方亲戚，结果最近拿着房产证来了，原来这房子是两人共有，一听说咱把房子给抵押了，就不愿意了，没办法，以后芦叶在精神病院的相关费用只能咱所里承担了！”李强龙叹了口气，话语间很有点无可奈何。 “哦，那你什么意思呢？”张为康问道。 “张书记，你也知道，咱们所里一点收入来源都没有，上哪给她出这部分钱啊！一个月得小一千块钱呢！”李强龙说道。 张为康多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装作不知所以的看着他，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想他是咱辖区的居民，能不能咱办事处给负担了算了啊！”李强龙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张为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哎呀，最近咱们办事处的财力也很紧张，都投入到了南地块的拆迁上，真是很难再往别处负担了！” “咱们办事处难道还拿不出这一千来块钱来吗！”李强龙笑着说道，他想激一下张为康。 张为康笑了笑，不说话。是啊，一个月1000多块钱的确是不多，可是这一千块钱可不知道要拿多少年啊，芦叶现在才不到30岁，她要是活到60岁，办事处就得给她负担30年的费用。这三十年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她住院的费用肯定会增长，而且还可能有些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比如万一有什么大病，或者有什么责任，办事处也要承担。 “你看看，张书记，咱们社区的居民你都不管吗？再说了当时也是咱们办事处和居委会一块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按理说办事处也应该负责任啊！”李强龙笑着说，但是语气有点着急，他开始推脱责任了。 “呵呵，责任吗，可是以签字为准的，当时精神病院的相关材料上可都是咱们派出所签的字啊，我听说还是咱们的刘教导员亲自签字的！”张为康笑了笑，对李强龙的话里的不满不去理会。 其实这段时间，张为康对派出所的工作很是不满。当初办事处的拆迁，确定的是让派出所派出警力给看看场子，保驾护航的。他们能到场，绝对是对拆迁工作的莫大支持，这身衣服就是一种震慑。而且办事处也已经确定了给他们派出所十万元的补助。一开始派出所还能按时到场，可是到了后来，居然没有民警到场了。这样就算是所里拿了办事处的钱，不干事了！张为康当然生气。 他和陈思波为此给李强龙打过几次电话，都被李强龙以警力不够为由拒绝了，为此，办事处只得专门雇了十几个保安。 张为康对派出所的工作不力很不满意，他甚至都跟陈思波商量过，年底所里的群众测评，一定给李强龙写个不满意，让他难受一下。 结果这事还没完，李强龙居然又想着让办事处负担芦叶在精神病院的费用，办事处就是有钱，张为康也不想答应。 “张书记，虽说是咱们所里签的字，可是你也不能甩手不管了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就算是帮帮哥哥的忙！”李强龙还是穷追不舍，已经开始请求张为康了。 听李强龙说到这份上了，张为康不好再直接拒绝了，他想了想说道：“嗯，这件事还得上党委会研究一下，我个人说了不合适。就跟因为拆迁给咱所里的那十万块钱一样，在党委会上也是讨论了半天，，最后才通过。他们说所里保一方平安，为地方政府的中心工作保驾护航是应该的，不应该给这十万块钱，还是我和陈主任力排众议最终确定了下来！关于芦叶的医药费问题，我尽力说服大家吧！” 张为康心想，就把你这个皮球推到党委会上吧！到时候党委会上通不过，这是最充分的拒绝理由。不仅如此，他还特别点了一句那十万块钱的事，也是再提醒李强龙，给了你们钱，却不做工作可是很说不过去啊！ 李强龙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得出张为康话里的弦外之音。他讪讪的一笑，没再说这个问题，又跟张为康聊了几句，就告辞回去了。 张为康热情的送李强龙出门，回到办公室，脸色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街道办事处是政府的派出机构，而派出所也是地方政府的专政武器，干的都是一样性质的工作，应该是一家人。可这毕竟是两个不同的部门，工作更多的还是协调关系，如果一旦处理不好，往往就会产生矛盾。 这一次跟派出所了是有了明显的隔阂间隙，下一步越来越艰苦的拆迁工作，指望派出所真正出力是不可能了，还得依靠自己的力量，或者通过区里领导来协调区公安分局统一安排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不给派出所承担芦叶的费用，在接下来的拆迁办公会上，张为康顺便提起了这件事，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强调这是一件后患无穷的麻烦事，最好不要接手。大家一听一把手这样定了调子，当然也就同意了不给派出所帮忙的决定。 晚上，张为康赶了个饭局，是农业局陈传声那边请市农业局的领导的一个酒场，这是早就说好了的，是跟市局要钱的事。 从农业局出来，又见到了以前的上级领导，张为康喝了不少酒，好在最后的结果大家都很满意。 回家的路上，张为康接到了马明涵的电话，说是林菁菁公司的一个经理到家里来送礼，没拦住，只得收下了，她让张为康赶紧回来处理一下。 马明涵时特别不想张为康跟林菁菁之间的关系搞得不清不楚，更别说收她的礼了！ 第六百一十章 趁热打铁 这次的副区级推荐人选，跟政府大楼早前流传的小道消息不谋而合。大家明白，张为康虽然年轻，但是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做了几件让清河区很露脸的事，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在重要的关头保护了领导，保护了领导的政治前途，而且又是年轻个干部，按照干部年轻化的一贯要求，他就是最热门的副区长人选，这次的副区调整就在意料之中。 方建民作为建委主任，本身就是理所当然的副区级人选，也没什么意外。但是张为康对方建民这样的人能够忝列副区级还是觉得气愤。他心说幸好自己这次也是解决了，要不然心情可就太难受了。想到这一点，他很是放松。 他觉得自己这次能够解决副区，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在纪委的调查中保持沉默，很好的保护了区委的主要领导。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跟黄玉成的大力推荐绝对是分不开的，说不定就是他给市委主要领导提议的。当然陈老的话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冷静下来以后，张为康拨通了黄玉成的电话，给他汇报了自己的新情况。 不出张为康所料，黄玉成在电话里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了！显然黄玉成是参与了这里面的操作。 张为康赶紧感激的说道：“谢谢黄叔叔！” “嗯，为康啊！这次的调整对你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将来的前途应该说是很好！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这周市委常委会就要讨论通过。这也是我参加的最后一次常委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为康赶紧说：“我知道了，黄叔叔！” 看来黄玉成马上就要走马上任青州市市长了，而市委王书记也很快要到滨海人大了。在平远，张为康真正的可以依赖的最直接的靠山已经出现了断档。 黄玉成要走的消息让张为康有点失落，但是他很快就想开了，他想以后就是自己不再进步了，这个副区的职位也是相当的不错了。试想想，整个清河区数千名干部，才有几个能爬到副区长位子上啊！再说了，自己这样年轻，就是熬，再不济能熬出个区委常委吧！ 这样想着，张为康的情绪接着又高涨了起来。 他想要打一遍电话，把自己的好消息告诉最关心自己的人。 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先给父亲拨通了电话，平静的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老爷子在那边哈哈的笑着，说不出话来。老人家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可也知道这个副区长可就是相当于昌平县副县长啊！家里出了个副县长，而且这样年轻，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啊！ 放下父亲的电话，张为康的眼睛有点湿润，他心里在想，自己终于混出点名堂了。 稍微平静了一会，他又给陈静璇打了电话，陈静璇的反应跟他想象的差不多，她还是连讽刺带挖苦。 “唉幺，厉害啊！真是没看出来，你这个土包子居然一路高歌猛进呢！都是副区长了，我还是一个副处级呢！反正你记得好好请我吃饭就行！” “你也快升职了吧！”张为康笑着说。 “谁说的，你给我解决啊！”陈静璇肯定是在那边撇了撇嘴。 “对啊，我给你升职当母亲了啊！”张为康坏笑着说。 “你呀，可是没那机会了！”陈静璇当然听出了他话里的龌龊，不屑的说道，“少废话了，赶紧给你的筱晨打电话报喜吧！有本事就给她升职！” “这个你放心，举手之劳！”张为康笑着说。 跟陈静璇打电话，从来都是那样轻松快乐，她跟陈静瑄姐妹两个的差别太大了。 当张为康打通陈静瑄电话的时候，对方虽然高兴，但却不是那种喜出望外的兴奋，她用一贯的姐姐的口吻说道：“不错！以后好好干，混好了，姐姐就指望你了！” 这让张为康很有成就感，没想到才有过几次的鱼水之欢，居然会给这样一个管理着数以资产的女人以依靠，真是太给男人面子了。 “给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别太得意了啊！”最后挂电话的时候，陈静瑄提醒张为康。 张为康心里一暖，点了点头，瑄姐的关心总是无处不在。这样，他给陈老的电话就完全是汇报和等着教育的口气。 “一级领导有一级领导的责任，一级领导有一级领导的难处，千万别觉得提拨了就跟多好的事一样，以后更得好好干！一旦犯了错误，影响也大，处理起来也严肃，千万要抵住诱惑！”陈老虽然也高兴，但还是给张为康敲了敲警钟。 张为康不禁凛然，这是师父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经验总结。之前师父也给他说过类似的话，他总是领悟不到里面的真实含义，而随着自己职务的一步步提升，他已经体会到里面的真义：做官不容易，做好官更不容易！ 陈老的话，让张为康没有了继续给别人炫耀的热情了，他本来想放在最后告诉潘筱晨自己的好消息的，现在一想还是放一放吧。 这样的消息总是传的特别快，陈思波也跑过来向他祝贺。 张为康笑呵呵的看着他，突然觉得拆迁的工作好像跟自己关系不是很大了。 “以后我就是跟着副区长干了！”陈思波笑着说，“我们把活干好，让区长脸上也有光采！” 他这一说，张为康突然意识到，这次的提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对自己的考验，区委既然推荐了他跟刘成为，其目的可以说很明显，南地块的拆迁就是一块试金石。 张为康神色一变，说道：“陈主任，我看，咱们的南地块拆迁政策到了非落实不可的地步了！你马上开会布置下去，我给梁艺谋做做工作，争取让他带个好头！” 陈思波点点头，他知道是应该马上行动了，这不仅是为张为康的升迁增光，更重要的是为自己下一步顺利过渡党工委书记造势做准备。现在他必须做好两件事，一件事是全力维护好张为康甚至是巴结好张为康，再一件事就是把拆迁工作做彻底。 一般情况下，虽然张为康已经确定了副区级，但是真正走马上任怎么也得个把月的时间，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区委不会让他马上到位的，再急也要完成南地块的拆迁。 张为康专门把梁艺谋叫到了办公室，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这种工作必须要私下进行。 梁艺谋似乎有预感，来到办公室就问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都已经处成了朋友，张为康开门见山的说：“大哥，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 “你说吧！我一定帮！”梁艺谋还不知道到底是让他干什么呢，就满口答应了。作为穷人，轻易帮不上领导的忙，这一次张为康一说让他帮忙，他就觉得张为康看得起他，他甚至有点激动。 张为康沉吟道：“就是南地块的拆迁！现在到了关键时候，我不说你也知道，像你们这样情况的还有不少户，大家都在观望！只要有人能够先走，就能够打破僵局……”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你放心，不光我，我还能动员不少人跟我一块走！”梁艺谋拍着胸脯，说的大义凛然。 这让张为康特别感动，他赶紧说道：“你放心，政府不会让你们吃亏，在这些房源里，优先让你们选房！” 梁艺谋眼前一亮，但是却仗义的说道：“不要紧，我再等两天选也没事！” 张为康松了口气，说道：“太谢谢你了，大哥！你给我解决了大问题啊！你放心，无论从感情上还是从政策上，办事处都不会亏待你！” 这时，肖晓过来给张为康汇报，说明天上午九点在区委813会议室召开全委扩大会，说完后她笑着说，祝贺张区长。 旁边的梁艺谋愣了一下。 肖晓回头给他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张书记提了副区长了！” “哎，还不一定呢，明天才投票呢！”张为康赶紧谦虚的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为康，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回去给他们做工作，明天等你回来，我保证至少有十户就签订协议！”梁艺谋拍了一下大腿，激动的说道。 张为康微笑的看着他。 “我现在就走，赶紧回去商量这事！”梁艺谋说着就站了起来。 张为康赶紧站起来送他，两个人在门口拉扯了一阵子，梁艺谋好像带着重要使命的样子走出了西门办事处大门。 与此同时，陈思波的拆迁工作会也结束了，大家立即赶赴现场做宣传动员工作。 第六百一十一章 诸事顺利 得到了提拨的好消息，又有了解决了拆迁难题的思路，张为康的心情从来没有过的好。一回到家他就把好消息告诉了马明涵。 而马明涵眼里闪着光，拉着他就进了卧室，抱着他说道：“我早就知道了！” 张为康先是诧异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肯定是叶青告诉她的。 “哎，叶青说让你帮她转成正式的工作编制！”马明涵笑着说道。 也是，叶青在区委办文印室，至今还没有解决编制，说起来也得四五年了。就因为这，连男朋友都不好找。 “嗯，行，不过有条件！”张为康明白叶青的处境，这会却促狭的看着马明涵。 马明涵知道他不怀好意，白了他一眼，幽怨的说道：“随便你，只要人家答应就行！反正你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这时候，张为康才不会跟她计较呢！他舔着脸抱紧了马明涵说道：“只要你答应就行了！”说着，他就把马明涵压在了床上，三下五除二除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衫，女人那完美无瑕的身体，裸呈在了他面前。 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要冲上去，却被马明涵掀在了身子底下，女人温柔的唇上下不停的侵润着他的全身，修长光滑的双手让他的身体战栗不止…… 本来要吃顿快餐的张为康，实在没想到能享受到一次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 这一次马明涵好像克服了障碍，直到他们走出房间的时候，她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红晕。 张为康明显的看到了马明涵母亲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马明涵丝毫不在意，反而凑上前去接过了小雨，像是告诉孩子又像是告诉母亲的说着：“你爸爸成了副区长了！” 马母惊喜的看着女婿。 张为康点了点头。 “你看着孩子，我去做饭！”老太太激动的说，眼神里也没有了责怪女儿的意思。女人吗，最大的事业就是自己的男人，只要是自己的男人出息了，就是最大的成功。这是老一辈人的传统观点。 第二天上午，张为康压抑着激动喜悦的心情，提前十分钟来到了813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在座的各办镇部门的一把手都把眼光投向了他，好多人开始或含蓄或夸张的向他表示祝贺，大体就是赶紧请客，否则今天的票是不会投给你的。 张为康笑呵呵的拱手表示感谢。 这时方建民和刘成为陆续到场，大家又是免不了一番寒暄热闹。 方建民挨着张为康坐下了，故作心照不宣的亲密的握了一下手。 张为康也报以一笑，然后远远的跟坐在另一边的刘成为交换了个眼神。 但是刘成为的微笑好像多少有些牵强，张为康有点纳闷，都一样提拔了，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很快，柳文龙和孙鸣等清河区委一干领导陪着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以及考察组的人员走进了会议室。 坐定后，柳文龙环顾了一下四周，平静的说道：“根据我们区委研究，我们推荐了方建民同志、张为康同志还有刘成为同志作为新任的副区级人选，今天市委组织部的程部长代表市委来到我区对上述几位同志进行考察！让我们表示欢迎！” 底下一阵掌声。 “这次我们区能同时产生三名副区级领导。这在清河区近几年的干部选拔中，是从来没有过的。我想这一是说明了清河区广大党员干部团结向上的精神风貌，另外也说明了市委对我们清河区干部工作的信任和支持。希望大家能够本着对这三位同志认真负责的态度，客观公正、实事求是投出自己的一票，不辜负市委领导对我们的信任！下面请程部长讲话，大家欢迎！”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让张为康有点心虚。刚才柳文龙话里的意思，也好像是在给大家做工作，是不是他也有点担心呢。毕竟自己太年轻了！ 程部长轻咳了一下，微微一笑说道：“这次我代表市委来对咱们清河区推荐的三位副区级领导干部进行考察，其中方建民同志和张为康同志是副区长实职，刘成为同志是清河区科技园管委会主任，享受副区级待遇……” 听到程部长亲口说出自己是副区长实职的时候，张为康的心才彻底踏实了，在忍受着内心的巨大兴奋之余，张为康这才明白，为什么刘成为刚才笑的有些勉强，原来他只是解决副区级待遇，而不是自己跟方建民一样，是副区长实职。 相比起刘成为来讲，自己既没有年龄优势，有没有任职年限优势，能够排在刘成为的前面解决实职待遇，这里面绝对是有好多复杂的因素，是跟上面领导的主观倾向是分不开的。 这让张为康有点紧张，在全区领导干部面前，自己能经得起考察吗！想到这里，他有点坐立不安了，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还好，看起来一切顺利。 但在没宣布结果之前，他始终心怀惴惴。 投完票后，敷衍着大家的祝贺，张为康拉着华秀峰就到了他办公室，带着点不自信的表达了自己的焦虑。 华秀峰却哈哈一笑，说道：“你多虑了！虽说这次是考察你们，可是更大程度上是在考察整个区委的领导班子，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样的干部选拔就是区委在落实市委的工作部署，这是早就已经确定了的，还能有什么意外吗？在座都是多年的领导，这点觉悟和认识还是有的，当然了有几张反对票也是正常的，你完全不用担心！” 说完，华秀峰又微笑的看着他。 老大哥分析的对，让张为康大为放松，他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皮。 果然，他还没离开办公室呢，就接到了区委组织部的电话，说市委组织部下午三点钟，到西门办事处要对他进一步的考察，跟办事处的领导班子成员谈话，充分听取班子成员的意见。 张为康又松了口气。 他赶紧给肖晓打电话，让他通知班子成员，准备市委组织部谈话。肖晓在那边很高兴的应了一声。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们的副职们都巴望着你走呢，你要是提拔了副区长了，大家就能依次上升，也能进不了！”华秀峰看着他笑道。 张为康嘿嘿一笑。 华秀峰又发了一番感慨，说三十岁解决副区在清河区不能说是后无来者，但也是前无古人啊！三十而立，我当年三十岁的时候，才是个科员呢！以后秦方涛就交给你照顾了。 这把张为康说的有点飘然了，他满口答应了华秀峰，谁都知道这也就是随口一说。 人要是走运，挡也挡不住。一步顺，步步顺！ 回到办事处，陈思波就来祝贺，同时汇报南地块的拆迁进展情况，张为康听了不禁拍了下手掌，喜不自禁。 一直缓慢进行的拆迁，从今天早上开始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到现在出现了办事处的拆迁工作人员，等着居民户上门主动签协议的局面。谁说拆迁难啊！只要做好了工作，拆迁就不难！ 陈思波兴奋的说道：“能有这样的结果，真是太巧了。昨天下午我们刚刚宣传完我们的拆迁新政，居民虽然有所松动，但是还在犹豫不决，可是没想到，梁艺谋带着十来户提前行动了，这一下子，这些人就沉住气了，一窝蜂就赶来了！”陈思波越说越高兴，“我跟孙文虎还说呢，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这些人就是来给咱张书记来助兴的。咱们也沾了张书记的光，事事顺利！这就叫天时地利人和！” 张为康笑骂了一句，说哪有这么邪乎啊！还是咱们工作做得到位啊！ “下午的谈话，领导放心，我提前给他们打了招呼了！”陈思波呵呵笑着。 张为康微笑不语，陈思波这样积极，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其实陈思波也确实能干，自己走后拆迁这一块，还真得依靠他，他做书记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当然还得要自己同意举荐才行！而年轻的孙文虎，干办事处主任也没问题，这两个人都有工作热情，而且也有工作思路，敢干事，能干事！ 下午的谈话更像是走程序了，下一步就等着市委常委会通过，就是公示了。他这时候才想起了给潘筱晨打电话，告知一声。 拿起电话的时候，张为康才意识到，自从林菁菁告密自己跟筱晨的关系，小涵跟自己大闹一场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跟筱晨联系了，而奇怪的是，筱晨也没有给他来过只言片语。要在以往，潘筱晨会在跟在房一泓下去调研考察的间隙，给他发个短信抱怨一下“累”什么的，也会在宾馆给他打个电话，聊几句的，像这么长的时间，两个人互相之间没有联系，是两人关系正常化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分析起来，自己最近是很忙，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马明涵的不满，让他心有余悸。可是潘筱晨不应该啊！ 第六百一十二章 有点生气 本来是想高高兴兴的给潘筱晨打电话的张为康，临到最后反而心下忐忑了起来。 果然，筱晨的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才接通，而且里面就是一句礼貌的问候：“你好！” 越礼貌越疏远，越礼貌越见外。 张为康愣了一下，说道：“你不方便？” “没事，你说吧！”潘筱晨语气平静，丝毫没有以前接到他电话的高兴劲。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心里预想的兴奋劲已经消失了大半，不知道筱晨是怎么了，他只得说道：“我下一步可能要做副区长了，市委组织部刚考核完……” 因为潘筱晨的冷淡语气，张为康说的一点自信也没有。 “哦，是吗，很好啊！祝贺你！”潘筱晨的语气好像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张为康尴尬的嘿嘿一笑，说道：“那你忙吧，有空再聊！” “嗯……我也可能有变动，到时候再告诉你。”潘筱晨好像懒懒的说了一句。 张为康愣了一下，虽然今天的情绪不适合外露，但也是从心底里为她高兴，她早已经是副处了，又是在房一泓的身边，到下面的县里干个副县长副书记的都是很正常的事。省里的副处可是实打实的副县级。不像平远市，像张为康这样的党工委书记正处级，放到其它地市也就是个乡镇科级干的活。这一次提了副区长，才跟人家筱晨的级别完全一样。筱晨比自己的前途广阔多了。 “……嗯，你更没问题了。”待了半晌，张为康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好客气的说了句。 说完，两个人之间突然陷入了沉默。 “行，那就先这样？”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道，然后都觉得尴尬。 放下电话，张为康觉得有点郁闷，连刚刚提拔的副区长和解决拆迁难题的喜悦都抵消的无影无踪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左思右想，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马明涵跟潘筱晨说了什么，让潘筱晨对自己这样。以潘筱晨的性格，本身跟自己在一起就背负着巨大的道德压力，更别说被人家的妻子找上门来讨说法了。潘筱晨唯一的做法，只能是远离自己。 想到这里，他又拨通了潘筱晨的电话，劈头问道：“是不是小涵给你说了什么！” 潘筱晨在那边沉默了半晌，才说道：“跟别人没关系，我只是心情不好！”看来她也明白自己今天的态度肯定会让张为康多想的。 虽然潘筱晨什么都没说，可是张为康已经确定了就是马明涵找了潘筱晨，给她说了些什么。 张为康放下电话就有点愤怒，这跟人家筱晨有什么关系呢，要怪就怪他自己，马明涵不明所以，不知轻重的去质问潘筱晨，对人家太不公平了，而且论说起来，潘筱晨跟自己的感情远在马明涵之前，她凭什么不告诉自己就去找人家筱晨兴师问罪呢！想到这里，张为康拿起电话就要给马明涵打电话，质问她。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对方还一探头，张为康看到是王广玲，只得放下电话，让她进来。 王广玲一进门夸张的喊了一声“张区长！” 张为康虽然心情不好，也只得给了她一个笑脸。 然后女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对张为康来到办事处的各方面工作作了详细的总结，进行了全方位的夸奖，说这个副区长的职位是当之无愧实至名归的。 张为康忍住不耐烦，微笑的听着，他知道这个女人这次来肯定又有什么所求。 果然，王广玲话题一转，随意的笑着说道：“张书记，不，张区长，您看您这一走，咱们办事处肯定要有较大的变化了，大家也有了不少机会了！不瞒您说，您看我年龄也不小了，论资历在咱办事处科长里面也算是排名第一第二的了，我想您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给我解决一下副处的待遇啊！” 张为康一听就有点上火，要是别人来要提拨的事也就算了，可是她王广玲主动来要官，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王广玲是社会事务科的科长，前一阵子有一些年龄大的科长回家以后，她的资格在办事处现任的科级干部里就算是比较老的了。可是她的前一阵子的拆迁工作成绩可是不敢让人恭维，据说还跟拆迁户打过几次架，给工作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现在南地块那边有几户钉子户，都在她哪一组，好多人反应，要不是她的工作方法问题，这些钉子户或许可以避免的。 工作能力不强倒可以原谅，可是如果人品有问题，工作态度不积极，那就不能原谅了。她不光跟普通的同志处不好关系，居然还跟自己的分管领导孙文虎吵架，骂的孙文虎这个年轻的分管领导抬不起头来。 这样的人如果提了副处，他这个党工委书记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所以，张为康心想提谁也不能提拔这样的人。 “是啊，你是老科长了，资格是够老的了！可是咱们提拔干部不能论资格啊！据说咱们市委的王书记曾经这样说过，他说有一个市直部门的一把手，到他那里要官，说自己干了这么些年了，也该提拔动动了，可是王书记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说，我老母亲在家烧火做饭一辈子了，是不是也该提拔一下了！”张为康压着内心的不耐烦，笑嘻嘻的说道。 王广玲不是傻瓜，张为康话里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可是张为康的这个比喻把她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尴尬的说道：“那怎么能比呢，那怎么能比呢……” “你先别说提拔的事了，你先说说你们组里那几户钉子户怎么办吧！听说他们对咱们刚出台的新政策也不感冒！”张为康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真没办法了，张书记，我们好话歹话都说遍了，他们就是不走！这些老百姓啊，现在都惯出毛病来了，都知道寻死觅活的闹闹，就有好处，他们啊，就等着呢！哎，真没办法！”王广玲摇着头说道。 “哦，我听说里面还有一户是你的亲戚，不能给他做做工作作为突破口啊！”张为康点了一下她，他的意思是怀疑王广玲在里面没起到好作用。 “唉幺，张书记，你可别说了，就因为这次拆迁，我跟他们家都成了仇人了，弄得家里人都在说我，说我不能因为工作就让自家人吃亏啊！我就说，吃亏你们也得走啊，别说现在的条件这么好了，可是他们就是不听，现在我都进不了他们的家门！”王广玲说的很委屈。 张为康一听她这么说，就不愿搭理她了，低下头看文件，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张书记，您可一定要考虑一下我的个人问题啊，谢谢你了啊！”王广玲最后还不死心。 张为康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王广玲只好讪讪的走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无法释怀 打发走王广玲，张为康的心情还是轻松不起来，想到潘筱晨委屈受气的样子，他就不住的自责，也从心里怨恨马明涵。还不知道她给筱晨说了什么呢，而且以马明涵的脾气，就是动手揍了筱晨也难说。 张为康越想越紧张，越想越生气，他摸起电话就给已经上班的马明涵打了过去。 “你是不是给人家潘筱晨说了什么了？”张为康也不管她是不是方便，一开口就严厉的说道。 “我说什么了……” “你还没说什么！我告诉你马明涵，我跟筱晨之间的事你别管，都是我的问题，跟人家筱晨没关系，你不要骚扰人家！”马明涵还没说完，张为康就极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他特别想说，你要是再干涉我跟筱晨之间的事，咱们就离婚！可是考虑到这话也太蛮不讲理，对马明涵太不公平了，也就忍住了没说。 “我不管，那谁……” “你说，你到底给筱晨说了什么！”张为康没让她说完，自己就在这边拍起了桌子。 “我，我就有一天晚上问了她一句……”马明涵怯怯的说道，“我老公在不在你哪里啊！” 一向直来直去的马明涵居然能问出这样委婉气人的话来，可是就是这句话在聪明的潘筱晨那里，简直比直接骂她狐狸精，甚至直接打她耳光都难受，张为康使劲跺了跺脚，恨恨的咬牙说道：“你挺会说嘛！” 马明涵在那边不说话了，别看她对别人下得了手，可是张为康只要生气了，她就怕的跟什么似地。 “我再告诉你一遍，跟筱晨之间，所有的错都是我的，你不要给人家打电话，要骂就骂我！”张为康嘭的一声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张为康反而有点苦笑不得了，马明涵的这句话真是太有水平了，骂人不带脏字，打人不动手脚。他决定晚上回家一定要给她好看。 下午下班回家，张为康板着脸坐在沙发里，等着马明涵回来兴师问罪。 很准时的，外面响起了钥匙串的声响，张为康的脸色更严峻了，他看着电视一言不发，连目光也不往门口看。 “哎呀，你家收拾的真干净，都是你的功劳吧！”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了。 张为康纳闷的往门口看了一眼，是马明涵的同事兰霞。他心想，看来是马明涵找来了帮手。 看到张为康往这边看了一眼，马明涵紧张的看了兰霞一眼。 张为康朝着兰霞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张书记，能到里面跟你谈谈吗？”兰霞严肃的说道。 旁边的马明涵紧张的拉了一下她的衣服，意思是说别谈的太僵。 果然是为姐妹来打抱不平的，张为康愠怒的瞪了旁边的马明涵一眼，站起来就往书房走。 “听说您现在是区级领导了，可是领导也不能在家里霸道啊！你在外面做了错事，难道还不兴别人说说啊！”兰霞坐下来脸色平静的说道。 马明涵在旁边尴尬的站着，时不时偷眼看看自己老公的表情，今天接电话的时候，兰霞正好站在她旁边，听着张为康近似蛮横无理的数落就不高兴了，而且这件事的前后过程她最清楚了，她看着马明涵担心害怕的样子，就为好朋友出头，跟着来了。 张为康听她这么说，心说好男不跟女斗，也就没搭腔。 “实话告诉你吧，给那个潘筱晨说的那句话，是我教给小涵说的！”兰霞好像挑战似的看着他。 张为康一听是她教给马明涵的，而且在他面前还这副表情，接着就烦了，他严厉的给兰霞说道：“我早就给小涵说了，这件事情是怨我，惩罚我就够了，不要牵涉别人！我请你不要干涉人家的家事，管好你自己的男朋友比什么都强！”张为康突然想到了那年在机场见到兰霞男朋友的情形，当时看她男朋友那副样子，也不是个好相与之辈。 “兰霞，我想你在你男朋友面前从来都不敢这么大声说话吧！”想到这里他冷冷的说道。 兰霞的脸一红，昂起头说道：“可是我男朋友从来就没背叛过我！” “这谁知道呢！”张为康笑了一下，然后看了马明涵一眼，“再说了，我已经小涵说过了，我这不叫背叛！” 这还不叫背叛，兰霞心里生气，可是她更生气张为康说她男朋友也不可靠。 说实话这也是兰霞最担心的。 马明涵有点心虚，她知道兰霞对她的男朋友是相当的好，简直就是千依百顺，张为康说的对，兰霞是不会对她男朋友说话这样大声的。她甚至有点心疼张为康，被兰霞这么大声的呵斥。 她赶紧拉了兰霞出来，带着她四处看了看家里的摆设。 看着闺蜜家里的装饰摆设，兰霞不由的大为羡慕，不管怎样，人家小涵的老公怎么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再看自己的男朋友还在游手好闲的不思进取，自己还给人家操什么心呢！ 兰霞有点黯然，又安慰了一下好朋友，在家里呆了一会就走了。 马明涵送走兰霞后就没底气了，她老老实实的抱着孩子，跟她妈看孩子，让张为康没机会训她。可是张为康阴沉的脸让她害怕。 临到睡觉，是怎么也躲不过了。 心虚了半天的马明涵又疼又怕，一下子就嗷嗷的哭了起来。 张为康一看她哭，心就软了下来。 说起来也是自己的错，还理直气壮的找人家的麻烦，再说了，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呢！他叹了口气，在这件事上，就是女人受伤害最大了。想起潘筱晨，他就心存愧疚。 可是这时，躺在身边的马明涵已经停止了抽泣，反过身紧紧的搂住了他，喃喃的说道：“老公，我不能失去你啊！你要对我好才行！” 张为康又叹了口气，思绪万千。 马明涵是个漂亮可爱的女人，走到哪里都让人赏心悦目，而且事事以自己的男人为中心，在绝大多数男人心目中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尤物。可是张为康总觉得有点遗憾，因为马明涵的学历还有见识，都不足以能跟他正常交流，更别说在事业上能给他积极的建议了。而潘筱晨就不一样了，她聪明、勤奋、理智，还又善解人意，特别是跟着房一泓的这几年，更是见识非凡，跟她在一块，张为康总是能够得到对工作的启发和对事业的提点，两个人在一起能有说不完的话，每一次在一起都那样的让彼此留恋沉迷，这是惺惺相惜，是心与心的交流，是跟马明涵在一起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张为康的心在扭曲，搂着马明涵，他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能失去筱晨。 尽管已经原谅了马明涵，但是张为康还是不能原谅自己给筱晨带来的痛苦，第二天下午一下班，他从市场上买了点菜，就早早的打开门来到了筱晨家。 一切都是轻车熟路。 当潘筱晨疲惫的打开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张为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旁边是一桌子饭菜。她的眼圈一红，但还是忍住了。 她很自然很平静的走到了仰头看着她的张为康身前，微笑着说道：“你今天这么有空啊！” 张为康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帮她把皮包拿下来，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有什么事，这么好，做了一桌子菜！”潘筱晨越是说得轻松，张为康越觉得内疚。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张为康的眼睛有点不自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到“奸”字，想到孤男寡女的，潘筱晨的脸一红。 张为康看出了她的异样，可是他心有余悸不敢多想。 好在潘筱晨也已经正色危坐了。 都是潘筱晨最喜欢吃的，她夸张的每样尝了一下，然后端起稀饭来说道：“来，祝贺你，张区长！” 本来是很想听着潘筱晨说祝贺的话的，可是这时候她真正当面说出来了，张为康却觉得很平淡，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那就祝贺我吧！”潘筱晨笑了笑。 张为康一愣，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工作也有变动。 “我要到你们昌平县挂职干副县长了！”潘筱晨调皮的一笑。 “什么！”张为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故意要我们分开！”张为康突然想到了潘筱晨的意图，也许她就是为了躲避自己。 第六百一十四章 新的岗位 张为康意识到潘筱晨到昌平任职可能就是为了故意避开自己，他不由得呆住了。潘筱晨躲避着他傻愣呆滞的目光，笑着说道：“就许你自己进步，就不让别人进步了啊！” “不是，当然不是！”张为康有点语无伦次，“我记得你不是想到清河区来任职吗，怎么又成了昌平了呢！” 潘筱晨低头喝了口稀饭，没有说话。 “小涵是不是找你了？”张为康转移了话题，愧疚的说，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潘筱晨还是没有说话。 “你不要离开我……”张为康突然很伤感的说。 潘筱晨一直低垂着头，这时更低了，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她在心里一遍遍的说：“我不要离开你，可是我不得不离开你！” “也好，到我的老家做县长，倒也不算远！”张为康自己安慰自己说道。 “那是当然！”潘筱晨心里说。 潘筱晨今年自从动了手术后，房一泓就没怎么让她跟着自己，她想让潘筱晨休息一下，也去自己独当一面去锻炼一下。 房一泓的想法是让她到经济条件好一点的县市去，那样比较容易出成绩，工作用顺手。甚至是滨海省的所有县级市都可以任她选，结果潘筱晨就毫不犹豫的选了昌平。 潘筱晨给房一泓的解释是昌平县离平远市区近，可以随时回来看望领导。房一泓当时开玩笑说，还不知道回来看谁呢！ 潘筱晨脸一红，主要的原因还是张为康了，而且能到生他养他的地方去工作，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让人心动向往的事。 房一泓本心里也不愿意把潘筱晨安排的太远，于是就同意了。 “那我得好好巴结巴结你啊！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就得指望潘县长了啊！”张为康笑着说道。 潘筱晨定下心神，灿烂的笑脸迎着张为康，说道：“那好，你叫姐姐！” 张为康愣了一下，看着她呆愣了一下。 潘筱晨的脸一红，说道：“虽然比你大几天，也算是你姐吧！” 张为康失望的看着她，心在下沉。潘筱晨的意思就是想着跟他划清界限，不再跟他纠缠。 潘筱晨看着张为康眼神里的失落，心里有些不忍，可是她却提醒自己：这样不仅对为康好，对自己也好。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能以前还单纯一些，可是现在，如果两个人把握不住的话，就会影响彼此的政治前途，而对为康可能更不公平一些，因为还影响着他的家庭。 潘筱晨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 吃完饭，两个人又谈了好多，直到快十点了，张为康才恋恋不舍的跟她告辞。 潘筱晨看了看表说，带着点不自然的笑，说道你是该走了。 “能抱一下姐姐吗？”张为康笑着看她。 潘筱晨刚要拒绝，可是张为康已经不由分说的抱住了她。 抱住了就抱住了，潘筱晨开始慢慢的享受了，可是没想到张为康突然吻住了她的唇。 潘筱晨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却被张为康噙住了舌，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罢了罢了，潘筱晨嘤咛了一声，慢慢的回应着他的吻，但是双手却坚定的抵御着张为康的进一步动作。 良久，张为康才放开她，双眼直直的盯着她。 潘筱晨的脸颊通红，胸脯起伏着，喘着气不去看他，然后转过了身子，说道：“为康，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刚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脯被张为康摸了一下，她“啊”的叫出了声，然后又觉得自己的屁股也被张为康抓了一把，潘筱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张为康趴在她耳边说道：“对你，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不能阻挡，包括你！” 说完，张为康从后面抱住了潘筱晨，用尽全身力气拥抱着她。 潘筱晨又疼痛又幸福，自己刚刚在意识里筑起的钢铁长城，居然就这样被瓦解了，可是隐隐的，她却很享受这次的溃败。 张为康等人的公示期很快结束，市委组织部的程部长代表市委对他们这一批新提拔的副区级领导做了谈话，在小会议室里，张为康赫然就看到了在旁边就坐的潘筱晨，她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 张为康的心里一热，从今天开始，他跟筱晨就要踏上新的领导岗位了，将会以不同的身份交流了。同样在座的，自然也有方建民跟刘成为。谈话是程序化的，对于各自的具体工作，还要回去听各自区县领导的详细安排。 会后，潘筱晨就跟随昌平县委的同志，被市委组织部的同志送往昌平，临走的时候，张为康跟刘成为一道跟她礼节性的握了下手，可只有张为康和潘筱晨知道，两个人的小手指偷偷的勾了一下。 回去以后，柳文龙和孙鸣代表区委给张为康等三人谈了话。柳文龙的意思是张为康这边还是要全力确保办事处南地块的拆迁工作的顺利进行，政府这边的额工作可以先放放。而方建民当然可以直接到位了，刘成为只是解决了副区待遇，他的清河区管委会主任的职位就是一个虚职，所以他还是在长生街道办事处负责拆迁。 按照清河区委的总体工作安排，在清河区的政府党组会议上，重新确定了各位副区长的工作分工。张为康分管文化、体育、民政，协助常务副区长江明同志分管招商工作，而方建民则主要分管农业、农村经济、抗旱防汛、森林防火、安全生产等工作，协助江明同志分管城市建设等工作，而王洪昌就不再分管农业经济，主要分管工业经济分管国资委、工业经济、民营经济、科技、信息产业、卫生等工作。 刚刚踏入区级领导岗位的张为康光是兴奋了，没有过多的在意这样分工的原因，他知道自己是新上来的副区长，肯定是把以前大家都不愿分管的工作放在了新人这边。比如说方建民，他分管的安全生产工作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辖区内一旦发生安全生产事故，他就难辞其咎，搞不好还要拿掉刚戴上的乌纱帽。 因为张为康现在还是西门办事处的党工委书记，所以，孙鸣在会上强调了一下，原则上政府这边的工作不牵涉张区长的精力，主要以西门办事处的拆迁为主，这段期间请江明同志暂代张为康同志分管手头工作。 接着政府办主任苏文明，一个年龄比张为康大不了多少的年轻同志，又把每位副区长应该享受的待遇做了详细的说明，这让张为康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要削尖脑袋往上爬呢！ 领导待遇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开完会夹着自己的记录本走在政府六层，踱着自信的脚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看着走廊里或陌生或熟识的政府办人员，张为康不禁踌躇满志。 虽然副区长的办公室也就比原先在农业局的局长办公室大不了多少，可是办公桌上的一面小国旗，却明明白白说明了你是政府的一位重要的代言人。 而且门口的标志牌上也写着副区长办公室，这可是让人腰杆备挺的。 坐下不长时间，苏文明就敲门进来客气的问道：“领导对现在的用车、司机还有秘书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张为康愣了一下，心说这个苏主任会办事。按理说这样的事，根据政府的正常安排就可以了，刚来的领导，一般不会提什么特别的要求，可是现在不提不代表以后不提，还是现在把话说明白了最好，省的日后麻烦，这正是苏文明的聪明之处。 于是，他说道：“我现在的工作还主要是靠在西门办事处，临时还不用安排，等完全过来后再说吧！嗯，最起码，司机就不用换了！” 苏文明点了点头。 张为康说了声谢谢。 作为领导，张为康一贯的原则就是对下面的同志要客气一点，尊敬一点，更别说这位政府办主任，是区政府的管家，是区长身边的师爷了。他的地位和作用，某种程度上来讲，比副区长还要重要，怠慢不得。 也就在区长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张为康就沉不住气了，他心悬西门办事处的拆迁进度。 趁着刚开完会，江明还在，张为康想跟他汇报一下下一步的拆迁工作思路。 到目前为止，西门办事处南地块的绝大多数的拆迁户都已经签订了拆迁协议，还剩下五户钉子户，始终赖着不走，前期选房的时候就有抵触情绪，有3户还老是想着再跟办事处撑几天，再争取好的条件，结果到现在骑虎难下，碍着面子一直撑到现在。而其中又有2户，从一开始就坚决不同意，对安置房一点都不满意，要求更好的安置条件，甚至提出要到繁华的市区落实安置房。这是不可能的！ 必须要对这几户采取非常手段了，否则距离最后的期限已经没有几天了！ 经过办事处一干人的研究，这个非常手段，也就是要给江明汇报的就是：强拆！ 第六百一十五章 强制拆迁 强制拆迁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作，需要多个部门的联合行动，实际上就是暴力拆迁。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不留后遗症，尽量不破坏政府的形象，单靠办事处一个单位绝对解决不了。首先是责任大，工作敏感，必须向领导汇报，征得领导的同意，需要领导下决心，否则一旦引发大的社会问题就严重损害政府的形象，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张为康这个小小的办事处书记可是扛不住的。其次是难度大，需要多个部门协同配合，比如执法局、公安、拆迁办等必须区委区政府出面协调，否则单靠办事处是无法协调的。 江明当然也知道强制拆迁的敏感性，他一听张为康说完，沉吟了好长时间。 “江区长，如果区里不下决心，我看别说到月底完成拆迁了，就是明年也够呛！”张为康继续分析，也是催促领导赶紧拍板。 “强制拆迁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现在全国上下因为强拆曝光的事件可不在少数！一定要慎重！我也得请示柳书记和孙区长，我建议你们先写出一个行动方案，然后让领导定夺！”江明终于开口了，这么大的事他自己也不敢决断。 张为康点头同意，说马上回去做行动方案。 “一定要充分考虑到所有细节，以及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江明最后强调了一句。 回去以后，张为康就通知召集所有班子成员，研究强拆方案。这也是规避个人责任的重要程序，一旦发生重大失误，也算是集体决定的。 大家集思广益，从多个环节作了充分详尽的准备。 首先是时间，确定在凌晨3点左右，这个时间的人正处在最放松的时段，最容易放松戒备；其次是人员，主要依靠外援，大家的想法是找保安公司的人来对拆迁户采取强制措施，办事处人员在外围做好，配合工作，最好是不要跟拆迁户见面。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拆迁户蒙在谷里，将来要投诉的话，也不知道该投诉谁，让他们找不到证据。第三，是需要一定数量的警力封锁现场。总之一点就是要靠人多势众。 最后，张为康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一定要让领导提前做好有关媒体的工作，防止拆迁户事后通过记者曝光这次强拆事件。说实话，那个曹双双动不动就曝光政府的阴暗面，让他心有余悸。 方案呢，由陈思波和肖晓他们负责完善，关于协调部门，争取领导支持的工作就要靠张为康来亲自解决了。 张为康想到了彭一，这个家伙认识人很广，当年摆平那几个小流氓混混的时候，显得经验很丰富，也挺狠，道上的事情，应该很清楚所以，张为康就给他打了电话，请教一下这样的事情怎么办，要注意什么问题。 彭一很敞快，没等张为康把话说完，就一口应承着说：“这事你别管了，到时候我给你操作，绝对办的利利索索的！你大哥也不是办了一次两次了！” 彭一这样说，让张为康吃了颗定心丸，这样找保安的事就不用犯愁了。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不要搞出事了，要低调。 “嗯，你放心，哥哥绝对办好，要安全把对方送到指定地点，还要让他们抓不住把柄！”彭一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酷。 一天后，强拆方案也拿了出来，张为康仔细看了看，很满意。当即通过电话给江明作了汇报。 江明听完汇报说：“柳书记和孙鸣区长已经下了决心，就是有上访也要强拆！决不能耽误最后期限！” “想再请领导协调一下有关媒体，有关这次拆迁的任何消息，不能公开播报！”张为康说道，这是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江明在那边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很对！下午政府召集有关部门召开协调会！具体时间，你再听通知！” 放下电话后，张为康就很兴奋，从江明的话里，他完全可以体会到区委领导对这次拆迁的决心。 果然，下午的会议规格很高，孙鸣亲自主持会议，到场的有区委办、公安、消防、拆迁办、执法局、宣传部、卫生局的主要领导，再加上张为康还有刘成为。 会议是个小短会，但却非常严肃紧张。 孙鸣开头第一句话，说这次会议的内容要绝对保密。然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炯炯的说道：“这次会议的内容是关于阳光路和平远南路交界片区的拆迁工作会，会前，我跟柳书记给市委的主要领导做了汇报，市里专门为此召开了常委会，常委会的意见就是一句话：排除一切阻力，强力推进！下面请这次拆迁行动的总指挥江区长做一下详细的部署！” 江明咳了一下，看了看西门办事处形成的拆迁行动方案，平静的说道：“下面由我宣读一下各部门在这次活动中的分工。此次拆迁，以区拆迁办为主，执法局和西门办事处通力配合，会后请这三个单位详细研究具体的拆迁事宜；公安分局，要在现场派出百名警力维持现场秩序，同时，对涉及到拆迁户的报警，要采取灵活措施，确保报警人不干扰拆迁的正常进行，对相关的报警不立案；卫生局一定要出动两辆救护车全程陪护，一旦有老百姓发生意外，做到及时处理；宣传部联系媒体，相关的报道一律不得上报纸电视电台，这一点是市委领导专门提到的，我们也都在积极协调！王书记专门说了一句话，他说：这是政治纪律！” 他看了看现场的大家，问道：“听明白了没有？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咱就通过，具体的时间地点再看一下手里的行动方案。如果再不明白，可以跟拆迁办还有西门办事处的领导咨询！……下面请孙区长做重要指示！” “散会！”孙鸣突然说道。 大家愕然的互相看了看，但是孙鸣眼神的凝重，不像是开玩笑，这让大家的神经又紧张了起来。 既然决定了，就要马上行动，方案上的时间就是明天凌晨三点。 张为康跟拆迁办的领导晚上就没睡觉，一直猫在办事处，几个人打着牌。 陈思波等人一直在接着各部门打来的协调落实电话，确保明天凌晨三点之前，准确到达拆迁地点。 凌晨两点钟，派出所的李强龙带着人过来了，紧随其后的是彭一，带着五十多个身体彪悍的保安。黑白两道都到了，张为康的放心了。 说也凑巧，这两队本来是敌对的人马居然同时到了，张为康只得给他们互相介绍。 李强龙握着彭一的手说：“这位大哥好像在哪见过啊！” “哦，我出去嫖娼经常被你们警察逮住，肯定有印象，别说你了，就是我看着你，也有点印象！”彭一哈哈笑着说。 李强龙跟着笑了笑，看了一眼张为康，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彭一就是当年处理董梅和张为康跟流氓打架时，遇到的那位面目狰狞的光头大汉。想到这里，李强龙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凌晨两点半，这次的拆迁总指挥江明来了，他各单位的领导碰了碰头，让大家找到自己的人叮嘱了一下。 张为康看了看西门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不管男男女女都来了，这么大的行动，大家都是第一次，都很紧张。根据之前办事处动员会议上的要求，男同志是要协助控制好拆迁户里的男人，而女同志呢要协助控制好拆迁户里的女同志。 虽然大家是第一次有点紧张，但大多数人却是兴奋。看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带着一种犯罪的冲动，越是犯罪，就越激动，越兴奋！这次的强制拆迁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暴力拆迁，就是违法的，再说准确一点，就是政府默许的犯罪行为！大家都想尝试一下，哪怕见识一下。 北方冬天的凌晨一片寒冷萧杀。 大队人马走在凌晨无人的街头，让人想象到了电视镜头里的黑社会行动。办事处和区里的一些工作人员，在队伍里已经兴奋的开始唧唧喳喳的小声说起来了。 张为康有点紧张，也是因为冬天的凌晨太冷的缘故，尽管坐在车里，他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阵的发紧。 很快，队伍到了四居的门前，这里还有五户居民一直没走，几乎低矮破旧的平房各自孤零零的伫立在周围的砖块瓦砾中，显得格外的阴森。尽管旁边有路灯，但是给人的感觉有点恐怖。 张为康忍不住想，要是里面的人被突然闯入的保安给惊醒的那一霎那，还不知道会有多么的恐怖呢！ 按照前期的分工，各小组迅速到达了指定的拆迁户门口，就等着彭一一声令下，破门而入了。 彭一看了看张为康。 张为康又看了看江明。 江明低声说了句“开始！” 张为康的手往下用力一挥。 彭一点了点头，低吼了一声，“上！” 第六百一十六章 制造意外 张为康跟江明等人坐在车里，就看见几个彪悍的保安上前一脚就把门踹开了。一群保安吆喝着就冲了进去，不一会儿就陆续或抱着或扛着几个人出来了，连同棉被带人直接扔进了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厢式货车里。被子里的人还想挣扎着起来，早被里面等着的保安上去踢了几脚，顿时就没动静了。 张为康赶紧喊过彭一，说让他们下手轻点，别把人打坏了，这些居民年纪也不小了。 彭一冷酷的一笑，说没问题，死不了人。 一共三辆厢式货车，把所有的钉子户全一股脑的拉到了安置房现场，把他们放到各自的家里，钥匙一扔，不管愿意不愿意，你就在这里了。 然后拆迁现场，有办事处跟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对钉子户家里的家具摆设拍照取证，全部清理出来，推土机过来就给全铲平了。 整个过程不到三个小时。 大家回去的时候，整个城市正处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城市一片寂静。 而天一放亮，刚刚拉出去的拆迁户自己跑回来了，他们站在已经成了一堆瓦砾的家门前，是百感交集。 他们一边骂着政府，一边收拾着现场清理出来的个人家具财产，这些只能带回新家了，原来的家已经被彻底铲平了，没办法只能住进之前他们百般阻挠不肯入住的新房了。 办事处和拆迁办还有派出所的人在不远处的一家酒店的高层，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看着一晚上的劳动成果，也在唏嘘不已。 底下这帮人骂骂咧咧的收拾的差不多了，有人想起了打电话报警。既然是西门办事处的辖区，出警的当然是西门派出所。 “我们的房子被人拆了，有人入室抢劫！”有人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哦，这一块不是早就拆完了吗？什么强拆啊？”民警问道。其实这个明警今天凌晨也参加了强制拆迁行动。 “我们晚上睡得好好的，结果进来一帮子人把我们扔到到车里就放到了西面的房子里……”有人继续控诉。 “哦，看见他们长什么样了吗？”民警问道。 “……没有，他们大半夜的进来，而且进来就把我们蒙在了被子里，谁看的出来啊！”有人悲愤的说。 “这样吧，回去跟我们录口供，我们尽快了解情况！”民警认真的说道。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想去，这个说我先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那个说要不明天再到所里去。 “那就随便你们了啊！”民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钻进警车呼啸而去，回家休息去了。 当然这些人没有完，他们收拾好自己的家，就商量着一定要来告办事处，到市委省委上访，再不行到北京上访。 虽然也做好了拆迁户上访的准备，但不管怎样，西门办事处按期完成了区委市委的交待的重要工作。 接下来的长生街道办事处，也是按照这个拆迁方案解决了他们的遗留的钉子户。 区委主要领导对西门办事处和长生街道办事处的工作提出了表扬，专门为他们举行了庆功会。柳文龙带着一干区委领导给张为康敬酒的时候给孙鸣说，也是给张为康说道：“解决了拆迁的难题，张区长就能很快到政府为孙区长分忧了！” “是啊，我想现在就想让为康会政府，柳书记，你看行吗！”孙鸣笑着说道。 “你们政府的事情，我就管不了那么宽了啊！”柳文龙笑着说，但是旁边的众人分明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那可不行，党管一切嘛！没有区委的正确领导，我们政府可是寸步难行啊！”孙鸣正色道，“来，我提议，咱们共同喝一杯，表个态，给以柳书记为核心的区委扛好活，认真抓好工作落实！” 一听这话，大家都兴高采烈的举杯跟柳文龙碰杯，都是一仰脖一饮而尽。 张为康看着大家的表情，心里陡然一惊，是啊，下一步马上就要跟这些领导生活工作在一起了，从柳文龙跟孙鸣的对话里，张为康已经听出了其中隐隐的火药味，下一步的工作关系就更微妙了。 “元旦过后，市里有一次政银企的联谊会，我看就让为康区长陪我去吧！”孙鸣顺便说了句。 柳文龙微笑不语，端着杯子就走到了刘成为跟前，代表区委对长生街道的工作表示感谢。 刘成为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给他解决了副区级，却没有相应的实际职位，他一直有点失落，特别是张为康这样年轻就已经是实职的副区长了，两厢比较，更是有种挫败感。所以，他很想借助着这次的拆迁，能来个虚转实，俗话说的好“背心改乳罩，位置很重要”。 这个想法他也跟孙鸣表示过，希望领导能够考虑，下一步早点解决实职。 当柳文龙端起酒杯来给刘成为敬酒的时候，孙鸣在旁边说了一句：“我看成为书记也该到政府来报道了！” 柳文龙只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微笑着没有说话，旁边明眼人就看出来了，在书记心目中的印象和地位，刘成为比起张为康来，绝对不是一个档次。而且这话从孙鸣嘴里说出来，好像效果不太好。 有了领导的肯定，又把这样棘手的事处理完了，张为康很放松，回家下车的时候，他嘱咐小王明早不用来接他了。 所以第二天虽然是正常的上班时间，他还是晃晃悠悠的九点钟才走出门。 而在门口他意外的看到了曹双双，而对方好像特意看了她一眼。张为康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现在他完全可以不理会曹双双了，强拆这件事，上面已经统一了口径，坚决不报道。任曹双双的背景怎样深，也不能影响市委的中心工作。 上面领导罩着西门办事处，张为康当然可以坦然的甚至置身事外的看着曹双双了。 “很轻松啊，张书记！”曹双双突然主动说话了。不过看似文弱的她，这句话还是带着明显的揶揄口气，好像这个姑娘时刻在准备着上战场战斗一样。 “哎，问你个问题，也是一个私人问题。”张为康微笑着说道，“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曹双双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这就对了！”张为康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曹双双冰雪聪明，当然知道张为康是在拐弯抹角的刺激她，她倒是毫不介意，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微笑。 “我要到西门办事处，要不要打车稍你一程，张书记？”曹双双以德报怨。 “哦，以后请你喊我张区长！”张为康很绅士的说道。 曹双双一愣，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惊诧，一丝鄙夷。 张为康完全看在了眼里，不由的一笑。 “那好，张区长，我接到消息，说西门办事处被上访的老百姓给堵了，正想过去采访一下的！这样吧，咱们一块走，你还能给我爆料一下！”曹双双冷冷的说道。 张为康一愣，心说很可能就是强制拆迁的那几户，怎么陈思波他们没跟自己汇报呢！于是他打过去电话求证，接通了电话，陈思波就在那边大声说道：“你忙吧，一会听我电话再过来！” 张为康知道，陈思波是不让自己过去，是想让他省心一点。 说实话，张为康也不愿意回去跟上访的拆迁户面对面解释问题，可是现在不行了，曹双双在后面跟着，他一旦不去，躲着老百姓，那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更差了。 所以，张为康放下电话，紧锁着眉头，看了曹双双一眼，说道：“走，跟你打车去！” 他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让曹双双先坐下。本来他想要坐在副驾驶的，可鬼使神差般的，他却跟曹双双一样，坐在了后排，而且还故意往曹双双身边挤了挤。 曹双双皱了皱眉头，厌恶的往旁边躲了躲。 张为康微微一笑，又往曹双双那边靠了靠，嘱咐司机快点。 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轻人，答应了一声好的，就飞快的提速了。 前面路口的黄灯马上就熄灭了，司机一踩油门就要冲过去，可没想到旁边斜刺里一辆军车突然蹿了出来。 司机来不及刹车，只得猛一扭把，车子急速的就滑向了路边，紧跟着刹车，但还是避无可避的顶在了旁边的一辆车上。 随着车子的外侧急驶，曹双双尖叫了一声就歪倒了在了张为康的怀里，而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张为康抱着曹双双就撞到了前面的座位后背上，然后两个人死死的卡在了两排座位的中间。 完了，出车祸了。 张为康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他接着就用感觉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除了后背撞在前排座位上有点痛意外，好像没什么大碍。 惊魂甫定后，张为康这才发现，自己正跟曹双双-这时候满脸惊恐的曹双双，以一种类似八爪鱼的方式互相缠绕在了一起，四肢互相勾结着。 女人的反应比男人要大，张为康冷静了后，曹双双还在惊恐的瞪着眼睛。 恰巧的是，两个人的脸就紧紧的挨在一起，张为康近距离看着她的脸，很夸张。 第六百一十七章 派出所长 两个人紧紧的挤在一起，连彼此的脸颊也紧贴在了一起。张为康只觉得脸颊所触之处，柔软温暖，鼻间幽香淡淡，很是让人陶醉。只是当时的情况紧急没时间多揣摩享受。 一会的功夫，曹双双也反应了过来，很快就镇定了。她极力的想要从张为康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可是无奈空间狭窄，张为康又不配合，她越是挣扎反而越是往下陷，而且几乎就要滚到座位底下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快点，让我出去！”曹双双对张为康的无动于衷很是气愤。 其实张为康本来是想着把她给推出去的，可是两个人的身体完全纠缠在一起，如果有一个人要出去的话，不可避免的会有身体的剧烈摩擦和令人尴尬的深层接触。 既然曹双双这么说了，而且现场的情况如此紧急，张为康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抱着曹双双的腰奋力的把她从自己的身下侧连拉带推的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看自己已经爬上来了，曹双双就迫不及待的双手撑在张为康的胸膛上挣扎着站起来。 这就是一个让人血脉贲张的女上位姿势。张为康脑子里开了下小差，可是曹双双显然没多想，她一直想着哪怕是踩着张为康也要站起来。 可是没想到腿却还在张为康的身下压着呢，结果刚起来半截，又一下子趴在了张为康的身上。整个面颊一下子就压在了张为康的脸上，而凑巧的是两个人的嘴唇正好对在了一起。 张为康脑子一热，嘴巴故意张开，就把曹双双的樱唇含在了嘴里，而且还灵魂出窍的在上面舔了舔。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反正是感觉很刺激。 曹双双羞愤不已，强撑着脱离了张为康的身体，可是没办法最后还是压在了他的身上，这一次没有脸部接触，可是张为康却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女人胸部的柔软。 “你这个流氓！快把我推出去！”曹双双愤怒的说。 张为康也为刚才自己的举动后悔，赶紧用力把她托起来。 可是天地良心，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他的双手正好托住了曹双双胸前的那堆棉花糖上，尽管这是冬天，身上的衣服厚，但女人身体的重量，已经让张为康的双手深陷其中了，几乎跟直接接触没什么两样了。 曹双双忍住羞愤，手忙脚乱的从张为康的身上爬了起来。 随后，张为康也带着尴尬带着内疚，从车里爬了出来。 再看前面的司机，撞的头破血流的，不过还好，身体没有大碍。 看到司机这样，曹双双也赶紧检查了一下身体，还好一切正常，只是被张为康摸过的胸脯和亲过的嘴唇感觉有点怪怪的。 想起被张为康含过的嘴唇，曹双双忍不住朝地上呸呸的吐了几口唾沫。 张为康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跟司机说了声，我们急着赶路，就不让你赔偿精神损失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机也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 还好也没有多远了，张为康急急的快步往前走。 曹双双紧跟在后面，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张为康回头关心的说了一句：“年轻人一定要注意锻炼身体才行啊！” 曹双双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有点无可奈何。 刚到办事处门口，就看见十几个人，拉着横幅，上面写着，“反对野蛮拆迁，严惩入室抢劫犯！还我家园！”鲜红的字体，带着点血淋淋的意味。 张为康不做理会，径直往门里走。 “哎，这就是办事处的书记，别让他走！”有人喊道。 接着就有几个人呼啦围了上来。 “你们有什么事？”张为康故作纳闷的说。 “还我们的房子！”，“凭什么拆我们的房子！” …… “我不清楚，如果有人入室抢劫，拆你们的房子，你们完全可以报警啊！来这里干什么？”张为康语气平和的说。 “就是你指使的，别装蒜！”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道：“如果你们不报警的话，作为办事处，我可以替你们报警！”说着，他就打了李强龙的电话。 “你就别装了，派出所都跟你们是一伙的！” “唉，那就没办法了！我劝你们赶紧走，不要堵在办事处门口，这可是妨碍公务啊！”张为康叹了口气，笑着说道。 这时，旁边的有个老太太已经声泪俱下的哭诉了起来，那场景的确挺让人辛酸的，张为康不再去看，转身就走进了办事处。 而曹双双呢，则早就走到了人群中间。 回到办公室，陈思波过来汇报，他笑着说：“咱不用管他们，刚才我已经问他们了，我说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拆你的房子了！如果看到是我们，拿出证据来！” 张为康点点头，说道：“我估计这几个人，肯定得闹几天，不过不用管他们，过不了几天他们也就撑不住了，给他们的安置政策已经非常好了，再不知趣谁都没办法，再无理取闹，就让李强龙抓几个进去！” 正说着呢，李强龙进来了。 他一进门就摆着一副责无旁贷的样子说：“张区长，要不要把他们带到所里问问情况？” 张为康招呼他坐下，说道：“我看就先不用了，过几天再说吧，如果他们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的话，我们再处理也不迟！反正上面的领导都已经知道了，对他们的上访不予解释！” “行，张区长，听你的吩咐！”李强龙干脆的说道，一副严格落实领导指示的样子。 “还有件事想跟领导汇报一下！”李强龙的脸上换上了谄媚的笑意。 张为康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家伙又想跟办事处要钱了，他先跟陈思波交流了一下眼神。 果然，李强龙笑着说道：“领导你看，最近所里的弟兄们都这么累，也算是为咱们办事处的拆迁工作任劳任怨了！现在南地块的拆迁也已经结束，你看能不能犒劳弟兄们一下啊！再没点说法，我这个所长的话，就快没人听了！” 李强龙叫屈。 “嗯，是啊，这两天，所里的弟兄们是挺累的！”张为康沉吟道，他在“这两天”上加重了语气，特别提醒李强龙，只是这两天做的还可以。而其实这两天，之所以做的还可以，也是分局交代给所里的任务，可以说跟西门办事处也没多大关系。不过为了让派出所安心工作，还有以后的拆迁能够继续保驾护航，张为康决定给他们表示一下。 “就先给所里五万吧！”张为康转头给陈思波说道。 “是不是有点少啊！”李强龙涎着脸笑道。 “那就六万吧！”张为康毫不迟疑，不容分说的看着车思波说道，他的脸色很难看，这个李强龙的脸皮太厚了。有时候主动给钱是个说法，而主动要钱又是另外一个感觉。 陈思波赶紧说道：“好的！”他赶紧说话了，也算是堵住李强龙的胃口。 说实话这段时间办事处的日子相当好过，k&m公司的拆迁款早已到位不说，就连平远阳光北地块棚改拆迁的资金前一阵子也到位了。除此以外，张为康通过关系拉来的银行还有达明工贸的项目也要马上见效益了。即将到来的明年，西门办事处的日子就很好过了，可以说是近几年最好的年景了。 李强龙一看书记和主任都已经答应了，尽管增加的这一万块钱就跟施舍一样，还是感谢着答应了。 “还没见过这样的所长，动不动就来要报酬，对办事处都这样，对辖区的单位还有老百姓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等李强龙走后，张为康气愤而又无奈的说。 陈思波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已经听到了下面居委会还有一些单位的反应了，对所里的印象非常不好！” 两个人又讨论一下所里跟办事处的关系，都明白还不能跟李强龙撕破脸皮，有些事还是需要派出所出面给协调。 “对了，还有，一定要注意外面的记者，我担心这个女记者还会给咱们制造点麻烦！我不定什么时候就到区里去了，下一步西门办事处的工作就靠你跟孙文虎了！要打起精神来啊！”张为康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是张为康第一次给陈思波提到下一步的工作安排问题，陈思波很激动，赶紧表态请区领导放心，一定把西门办事处的工作做好。 “嗯，这个我放心，你跟孙文虎搭班子一定没问题！我建议，过了元旦北地块的棚改也要开始行动了！趁热打铁啊！这算是你跟孙文虎的政绩了！”张为康想到了林菁菁，不管怎样还是给她说句话吧！尽管北地块的拆迁也是早晚的事，但是早一天总比晚一天好啊！ 陈思波点头点头，他当然也知道，今年马上就要结束了，西门办事处在张为康的带领下，可以说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纵观这一年，除了张为康个人的能力和努力以外，更重要的是跟他身后的资源背景关系是分不开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在商界和政界都有极深的人脉和背景。这些绝对不是光靠干就干出来的。而陈思波完全是靠干才提起来的，缺的就是这些。而现在，他最可靠的一个关系就是刚刚提拔了副区长的张为康了，虽然他年轻，但也是自己的老领导了，他的前途无量！一定要跟紧他才是。 第六百一十八章 关乎暧昧 张为康奇怪，曹双双怎么还不进来呢！他随意的走到门口一看，那里打着条幅上访的拆迁户都走了，门口空空如也。是不是曹双双跟着这些拆迁户一块走了，找个安静的地方深入采访去了呢！ 要在以前，张为康肯定很紧张。可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明白，就是曹双双真的调查出了东西，写了采访报道，平远晚报也不敢用，甚至是滨海省的报纸都不会给她刊登。不过虽是这么想，张为康多少还有点拿不准，谁知道这个倔强的丫头会搞出什么样的动静呢！ 第二天下午，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张为康接起来一听对方问道：“张书记在吗？”他就听出来了，这是曹双双打来的。看来她还是没有善罢甘休。 于是他说，我就是，你是曹双双吧。 曹双双在电话里“嗯”了一声，听起来很乖巧，她说一会想到办事处落实一件事情。 她的声音温柔动听，具有很大的迷惑性，实际上可是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是很难缠。 张为康知道肯定是有关拆迁户上访的事情，于是说道你过来吧。 曹双双一敲门进来，张为康先注意看了看她的嘴唇，那里轻薄娇艳，耐人寻味。 看到张为康的眼神，曹双双不屑去理会，可是当张为康的眼光又射向她的胸部的时候，她眼神里终于冒火了：我都既往不咎不愿再提了，你居然还这样不知好歹，流氓成性。 “请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张区长！”她愤怒的说道。 张为康尴尬了一下，自己实在是有点太不像话，虽然当时不是故意占便宜，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还当着人家一个姑娘家的面故意咂摸，就太不厚道了。 想到这里，张为康赶紧客气的让座，倒茶，带着点殷勤的问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曹双双脸色稍缓，说道：“我就想问问平原南路南边前几天的拆迁情况。” 张为康装作认真对待的样子“哦”了一声，说道：“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南地块的拆迁是不是咱们办事处负责？” “嗯……不是我们办事处负责，这是全区乃至全市的工作，最起码在清河区，是有多个部门分工负责的！我们办事处负责宣传解释政策！”张为康沉吟了一下说道。他一听曹双双没有直接问强制拆迁的事，心里先打了个埋伏，担心她是在一步步引诱自己，来捕捉自己话里的漏洞，证明强制拆迁的事就跟办事处脱不了干系。 一听张为康不正面回答，曹双先是双愣了一下，然后才问道：“不是你们办事处负责跟老百姓签协议吗？” “哦，那你没看清楚，协议上面的公章可不止我们办事处一个啊！”张为康解释道，一直到现在他的态度一直很认真。 “哦，那你们至少也是参与其中了，是吧！”曹双双换了口气问道。 “当然，在我们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们当然得参与，而且我们办事处应该为辖区的老百姓负责啊！哪能不管？”张为康说的义不容辞，大义凛然。 “那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对最后那几户的政策是怎样解释的，最后是怎样处理的吗？”曹双双问道。 “政策吗，是相当的优惠，可以说已经突破了政策的限定！最后不是走了吗？”张为康明知故问。 “是啊，怎么走的，你能给介绍一下吗？”曹双双接着问道，这个家伙总是避重就轻，不涉及主要问题。 “不知道！”张为康摇摇头，“听说一夜之间就全搬家了！我们的同志惊喜不已！” “是啊，一夜之间，太残忍了！有人就跟暴徒一样，破门入室，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棉被包着人家就扔到了车里，黑咕隆咚的就拉到了安置房里。有年龄大的被吓出了心脏病，年龄小的至今还在做噩梦！假设是你，夜里睡得正香呢，却被人破门而入，那吓也吓死了！”曹双双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在声讨张为康了。 张为康忍住内心的激动，平心静气的说：“还有这个情况啊，我还真不知道！” 曹双双听他这么说，冷冷的直直的盯着他，似乎想要看清楚这个人是怎样的冷血。 “对不起，饶了我吧！”张为康赶紧投降。 “你终于承认了！”曹双双还是冷冷的看着他。 “承认什么？”张为康纳闷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为昨天的事情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一时冲动……” 张为康开始转移话题，扰乱心神了。 一听他这样说话了，曹双双扭转了头，不去理他。 “哎，对了，听说曹阳书记很有可能主政平远，是不是真的啊！”张为康又说到了她父亲身上。 “你管这么些干什么？”曹双双不耐烦的说。 “要是曹书记来的话，你可得多关照我一下啊！”张为康没脸没皮的说道。 “凭什么啊！”曹双双说完，突然意识到张为康是在胡搅蛮缠，站起来就要走，她知道在张为康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我劝你啊！不要过多介入，如果曹书记来了，你可是给他老人家添麻烦啊！”张为康大声说道。 这时，曹双双已经走出了门，但是张为康的声音足以让她听的很清楚。 随便她吧，张为康心想。反正自己很快就到区里去了，他听江明透露过，过了元旦区里就要调整部门的领导班子，西门办事处肯定也要调整，他也必须马上到位了。 不去管曹双双了，但是张为康还是有点静不下心来，曹双双的问题，毕竟只是工作上的烦恼，目前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非常甜蜜的大麻烦。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这个生日到底该怎么过，跟谁一起过，很让他难以决定。潘筱晨给他发了短信，想让他明天有空到昌平去看看她的新的办公环境，张为康知道这是她委婉的表达想跟他在一起的愿望；马明涵呢，早就兴致勃勃的做好了这一天的规划，要带着孩子带着自己娘家人，一起到酒店去给张为康庆祝生日。马明涵能舍得花钱下馆子，当然也是为了庆祝张为康顺利荣升为清河区的副区长。张为康不忍拒绝。 当然还有陈静璇，要他遵守承诺，每年的今天都要单独在一起庆生。 张为康无奈的说，你都快成了孩子她妈了，背着老公出来影响多不好啊！ 陈静璇在电话那头翻着白眼，郁闷的说道：“这不是老公出差了吗！” 张为康一听她这么说，乐了，说道：“敢情是老公不在家啊！那晚上我去你家吧！不过可惜的是，你现在不方便！” “滚！”陈静璇反应很快。 “这样吧，要不你晚上跟姐姐一块到我这边来吧！”张为康笑了笑说道。 “那就再说吧！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千万不能相信你们男人的话！”陈静璇说道。 张为康听她好像不止对自己有感而发，于是就问她是不是家庭不和谐啊，赵涛趁着你不方便在外面偷腥啊，等等的。聊了好一会的暧昧话题。 陈静璇很是配合，咯咯的笑个不停，还不时的挑逗他一下，把张为康撩拨的头皮阵阵发麻，他赶紧适时的挂了电话。 既然跟陈静璇通了电话，就得再告诉瑄姐一声。陈静瑄的声音在那边听起来特别的累。 听张为康说起明天要一块吃饭，她好像强提精神说了声好的。 张为康听着她声音不对，赶紧问怎么了。 “没事，好像有点感冒！”陈静瑄说道，“你晚上要是没事的话，过来一趟吧！” 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容易依赖别人，其实家里有保姆的，可是陈静瑄还是希望张为康能在身边。 张为康当然答应，他一直盼望着能随时给瑄姐帮忙，从心眼里希望陈静瑄把他当成是最亲的人，而不是只有风花雪月的临时男人。 给马明涵说了一声，张为康就赶紧赶到了陈静瑄的家。 保姆去接孩子，还有一会才到家。 客厅里没人，张为康想，这时的陈静瑄应该是在卧室里吧。 想着很久没进她的卧室了，张为康上楼的时候，忍不住怦怦的心跳。这一次是进入女人卧室的一个最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他是这样想的，而里面正拥被而卧的陈静瑄何尝不这样想呢，甚至刚才，张为康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呢，想着张为康马上就要到了，她就特意来到了卧室，她想摆出一副小女人额姿态，让这个男人疼。 想着自己一个年近40的女人了，还有这个小女人心思，她不禁脸红了。 而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张为康的声音。 她想定下心神，可是随着张为康的出现，她却越慌张了，脸越来越红了。 张为康进门一看满脸酡红的女人，就有点吃惊，他趋步上前，紧张的问道：“怎么烧成这样了！” 说着，就俯身趴在床前，把手放在了女人的额头。 第六百一十九章 情深意切 张为康放在女人额头上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一颤，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手凉呢，又放到了自己的额头，觉得还可以啊！他突然明白了，那其实是来自女人身体的真切反应。看着张为康出自内心的关心举动，陈静瑄既想着坦然受之，又想着保持矜持，她故意挣扎着想坐起来，显示一副坚强的样子。 在这个傍晚，这样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孤男寡女，他很难控制好自己的**，其实他也不愿去控制自己的**，他想让自己的欲念任意流淌。 这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龄，最成熟最诱人的年龄，是最吸引人的年龄。那稍微流露的病态美，对男人更是一种别样的吸引。 “你吃药了吗？”张为康关切的问。 “嗯”。陈静瑄慵懒的说道。 “不行的话，就到医院！” “不用！”陈静瑄赶紧说道。 到了医院，就没有这样温馨的环境了，就是烧到40度，有张为康在身边她也不愿意到嘈杂的医院，那里怎么会有这样安静的两人世界呢！ 说完，陈静瑄闭上了眼睛，她在挣扎着，想着有句话该不该说。 张为康忙着给她到白开水，他把水放在床头。 “坐到姐姐这里！”陈静瑄很自然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张为康坐上来。 张为康愣了一下，他又看了看陈静瑄的目光，那里面很纯净很祥和，他不禁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感到脸红，随即坦然的但是略带着点距离的躺在了陈静瑄的身边。 陈静瑄心里吁了口气，心说终于坦然的要求他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陈静瑄主动要求自己上来，张为康半躺在陈静瑄身边后，就一点都不拘束了。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腼腆的小男生了，陈静瑄叫他上床来，绝对是引狼入室。 本来，让张为康上来是有话要说的，可是上的床来，却什么都不想说了。他一直在琢磨着怎样才能以一种非常舒服的姿势跟女人亲密的紧挨着相拥着在一起，看起来陈静瑄也不是病的太严重，也许就是有点累了。 陈静瑄的身体有点僵硬，这个明显的身体语言给了他一个暗示，他变的大胆了起来。 他又往女人的身边靠了靠，这个位置随时就能揽过女人的腰背。 “别传染你感冒啊！”陈静瑄轻声的说了句。 “我喜欢让你传染。”说完这句话，张为康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但这种环境的确容易让人胆大妄为。 陈静瑄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十分甜蜜。 “是不是最近比较累啊！”张为康把手背放在了她的额头上，那里是有点热。 “是啊！到年底了，公司有点忙！”陈静瑄慵懒的躺在床背上，这时往上拱了拱，似乎想要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张为康看了，托住她的后背，把旁边的两个枕头塞在了她的后面。 女人嘴里呼出的热气，带着香糜的气息。 张为康保持着这姿势，一把就揽过了她，毫不犹豫的深深吻了下去。 陈静瑄紧紧的抱住了张为康，喃喃的说着，康，康，我太爱你了…… 张为康也喘着粗气，爱恋的看着有点虚脱的陈静瑄，不时的轻啄她的脸颊。 陈静瑄闭着眼睛仰头躺在床上，激动欢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在想，虽然不能跟张为康长相厮守，可能够时不时的缠绵，也是别无所求了。 这时，小文小武在楼下喊起了妈妈，哥俩从幼儿园回来了。 陈静瑄赶紧整理了一下身体，钻进了被窝，探着脑袋娇嗔着痴痴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又伸手扭了她丰满的臀部一下，在女人的一声惊叫中，转身走出房门，等着两个小家伙跑上来。 两个小家伙一路跑过来，看到张为康，喊了声舅舅，就跑到房间找妈妈去了。 跟上来的保姆跟张为康打了招呼，张为康说瑄姐好像好多了，只是还有点稍，估计多喝点水就好了。 保姆叹了口气，说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做这么大的事业，真是不容易，她就是累着了。 这时，陈静瑄慢慢的从床上做了起来，小文小武在后面用力推着她。 张为康有点感动这两个孩子的懂事，过去帮了一下忙。 “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呀！舅舅给你们买去！”张为康过去搂住了他们。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说，吃肯德基。 陈静瑄摇头看着张为康笑道，这两个小子，就知道吃垃圾食品。让保姆做点饭，今天你一起在家里吃吧！她的脸上带着期待。 张为康想了想，说好吧，我去给孩子买肯德基，回来一起吃。 陈静瑄本来不想让孩子吃这洋快餐的，可是一想这怎么也算是孩子的父亲给买的，于是就没再阻拦。 饭桌上，虽然陈静瑄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可是她一直情绪很高的说笑着，她一会看看孩子，一会看看张为康，眼睛里满是幸福。 幸福的时间总是很短，吃过饭，张为康很快就要回去了。 陈静瑄虽然不舍，但也只得任由张为康离开，看着孩子们跟在张为康身后调皮的样子，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这场景持续不断的保持在生活中。 回到家，见到马明涵兴奋的给自己汇报着明天晚上生日宴会的种种安排，张为康觉得有点愧疚。 特别是晚上又在马明涵身体上解决了由陈静瑄积攒的**时，他更是有点惭愧。 但不管怎样，这两天，工作和生活是相当的顺利，除了曹双双的骚扰。 这不，就在张为康生日的这天上午，曹双双又是不请自来。 看着这位表面极其温柔，但内心却极其凶残坚定的女记者，张为康只得打起精神准备跟她虚与委蛇。 “昨天下午，我从你这里走后，又到派出所了解了一下情况。”曹双双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他的脸色，“按照所里的说法，这次的强拆可是跟咱们办事处脱不了关系！” 张为康心里一惊，脸上却声色不动，这不排除曹双双是在诈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道：“哦，是吗！他是怎么说的？” “我说了，不显得是出卖人家派出所吗？”曹双双淡淡的道。 “哦，那你还过来问什么啊！”张为康说道。 “我想了解一下详细情况！”曹双双眼睛盯着张为康。 “详细情况我不清楚，因为跟我们无关！”张为康平静的说道。 “那是李强龙所长吧，人家可是说是听你们的安排，才去的拆迁现场，让我过来找你们求证！”曹双双说道。她的脑海里浮现了那个瘦高个所长不耐烦的样子。 张为康觉得怒气在往上冲，如果曹双双说的没错的话，那李强龙分明就是在集体发挥，毫无组织纪律的报复。就因为办事处给的钱少，所以不满。 想到这里，他就拨通了李强龙的电话，“李所长，你跟记者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我哪里说什么了呀，我，我是说让她到咱们办事处了解情况啊！”李强龙说的吞吞吐吐。 张为康一听他这样说，没再说话，他啪的一下就给李强龙摔了电话，嘴里骂了一句，“王八蛋！” 显然曹双双说的没错。 “我真想不到，作为最基层的政府，竟然作出这样的强盗行径！置老百姓的利益甚至是生命安危于不顾！”曹双双说话字正腔圆，声音是珠圆玉润，但却是在严厉的斥责张为康。 张为康摇摇头，沉重又怜悯的看着她，这个一直以来一腔热血为民张目的带着执拗偏激的记者，真像是这个社会的另类。他想教训一下这个单纯的姑娘。 他眼睛直盯着曹双双，问道：“你是**员吗？” “我当然是，我在大一的时候就是，说不定比你的党龄都要长！”曹双双鄙夷的回到道。 “那你的党性何在！”张为康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曹双双。 曹双双吓了一跳，也站了起来。 第六百二十章 生日这天 曹双双毫不示弱的迎上了张为康的目光，咄咄逼人的说道：“这跟党性有什么关系！请你放下你的手指，你不知道用手指指着别人是非常不礼貌的吗！” “对你没什么礼貌可讲，不光指着你，我还要替你父亲教训你！”张为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又指着她说。 “你，你算什么……”曹双双话里后面的“东西”没骂出来。 “我不算东西，但我是**员！服从组织决定，服从上级党委决定，是最起码的纪律！我想平远晚报不会没告诉你有关这次拆迁的宣传纪律吧！”张为康严厉的说道。 曹双双咬了咬嘴唇，没说话。张为康说的没错，对于这次的拆迁，总编在小范围内开过通气会，有关清河区的这次拆迁，所有的栏目组不宣传不报道。 看她的表情，张为康明白她肯定知道，于是更加严厉的说道：“那你还违背组织纪律过来调查什么！我看就因为你父亲是曹杨吧！” “我警告你，不要拿我的父亲来说事！作为一个记者，我有权让群众知道真相，有权监督政府行为，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良知！我不能看到老百姓的利益平白的受损，不能看到作为人民的政府践踏法律伤害百姓！”曹双双义正言辞的说道，她的脸色很难看。 “你说损害老百姓的利益是吧，那么就有个别人只顾了自己的利益而损害了绝大部分人的利益，损害了集体的利益那怎么办呢！而正是因为这一极少数人的利益，就阻碍了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和群众生活环境的改善，这就是你的良知所要维护的公平正义和群众的利益吗！”张为康从桌子后面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来，用手指着曹双双一步步走近，“你啊，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样迂腐的人！你光听这小部分人的抱怨了，那你有没有听听广大拆迁户的声音呢！老百姓的居住环境这样差，盼拆迁已经盼了好多年了啊！姑娘，你住在阳光小区宽敞明亮的房子里，你当然体会不到啊！” “不管怎样，也不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曹双双被他的气势所迫，反驳的有点苍白。 “我还是那句话，你呀，就是放在蜜罐子里，被宠坏了！一点人情世故一点变通都不讲。再说难听一点，你就不知道挫折怎么写，因为没人给你挫折，说到底，你就是个穷酸迂腐的官小姐！”张为康毫不客气。 曹双双的脸涨得通红，她带着哭腔说道：“为什么你们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要是我要炫耀我是曹阳的女儿，我就不用欧阳的名字了！” “嘿嘿，可还是有人知道啊！”张为康冷笑了一声。 “我不管，这次暴力拆迁的黑幕我要一揭到底！”曹双双忍住了眼泪没往下掉，她在狠狠的为自己打气。 “那就随便你了！”张为康放松下来，不再跟她争吵。 “你们要为你的行为负责！”曹双双坚定的说道。 “哎，你有男朋友吗？”张为康突然问道。 曹双双一愣，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像你这样的，真是很难找对象了！”张为康摇头煞有介事的说。他站在曹双双的对面低头看着她倔强的眼睛。 “用你管！”曹双双眼睛森森的看着他。 张为康又往她跟前凑了凑，跟她的脸庞越来越近了。 曹双双越生气，张为康越高兴，他越发微笑的看着她。 对面的女人对张为康的猥亵的深情特别反感，她突然咬起牙关猛打了张为康的肩窝两下，虽然不是很痛，但是张为康知道对于曹双双这样柔弱的女孩来讲，已经是使劲了全身力气，由此可以看出她的心里是多么的恨。 张为康有点紧张，担心这个姑娘被自己气出毛病来，本能的，在她接下来的那一拳下来的时候，他就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那触手的感觉，当时就让他想到了一个形容女人手部的词“皓腕，柔夷”，那里既柔软又滑腻，盈盈一握，如同孩儿般柔弱。张为康既担心会弄断她的手腕，又想着多抓一会儿，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这时，张为康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王广玲正好在门口一闪，好像看到这个情形回避开了。张为康这才想起松开曹双双的手，而曹双双愤怒的推开了张为康，就要夺门而出。 张为康本能的拉了她一下，没想到就从她的外套的口袋里掉出一个物件，张为康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个mp3，他顿时一惊，原来曹双双刚才已经给自己录音了。 这时，曹双双也觉察到了，赶紧回身就抢。 张为康当然不能让她抢去，紧紧的攥在了手里，本来还心有怜惜的他，这时冷冷的把她推到了一边。 “把东西还给我！”曹双双焦急的喊道。 张为康不管，拿起电话让肖晓进来。 肖晓看到办公室里这个情形愣了一下，张为康一手推开曹双双，一手把mp3交给肖晓，说道：“把里面的录音删掉！” 肖晓这才明白了，赶紧接了过来，转身就出了门。 曹双双愤怒的看着张为康，说不出话来。 张为康冷冷的看着她。 “你删了正好证明你心虚，不要觉得删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正好让我坚定了要揭发你们的决心！”曹双双呼呼喘着气，刚才跟这个男人的拉扯，让她大费体力。 “随便你，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样食古不化的女人，看你这么时尚漂亮，还真是看不出来！”张为康不耐烦的讽刺道。 这话又噎了曹双双一下，她瞪着眼睛没有答话。 这时，肖晓拿着mp3进来了。 张为康给她说道：“还给曹记者吧！” 曹双双一把夺过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千万可别后悔啊！”张为康在后面大声说道。 等曹双双走后，张为康才郁闷的跟肖晓说了下刚才的情况。 肖晓微笑的站在旁边，只是“嗯嗯”的附和着。 张为康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肖晓这些下属，就是包括陈思波在内，在自己的面前都拘谨了起来，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后来张为康自己分析，这或许就是威严吧，是在长期的工作实践中由于正确的领导产生的让人不自觉的服从的权威。 又说起派出所的李强龙，张为康让肖晓喊过陈思波，他想这次一定要给有关部门反映一下这个派出所所长的工作情况，强烈建议有关部门对其调整交流。 他给陈思波说道：“李强龙这种工作作风将会对北地块的棚改拆迁工作造成极大的被动！” 陈思波点头，如果李强龙下一步不积极配合拆迁工作的话，北地块的拆迁就没有了可以依靠的震慑力量，建议调整李强龙非常有必要，但他还是说道：“明天就元旦了，就让人家李所长先过完年吧！” 张为康也想起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也不用那样着急，就说那就过两天吧！ 工作上的烦恼毕竟是公事，想到今天的好日子，张为康还是高兴了起来。 说起来他的生日应该算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每年的最后一天。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日子，在以前，确切的说是在参加工作之前，从来都没有很好的记起过，有时候早晨还记得，到了下午就已经忘了，等到快睡下了，才突然想起今天还是自己的生日呢！ 现在可不同了，只要你忘了，总会有几个人想起来，而且还要逼着你过生日，居然成了一种负担。这就是有女人的好处了。 晚上的生日宴会，是在清河区的雅炫，也就是当年俞岩的办公室所在地。 一走进酒店的大厅，张为康恍然就想起了俞岩的样子，安静、娇柔、美丽，是从内心一直渗透到表层的温柔。跟曹双双的美丽相仿，可性格却是极端不同。 张为康叹了口气。 马明涵定下的包间很排场，看的出来，为了给老公庆生，她是下了本钱。 今天晚上来到的大部分都是马明涵的娘家人，还有她的好友比如叶青跟兰霞。张为康早就告诉她了，别过个生日搞的不伦不类的，就是自己家人一起吃顿饭就是了。 而马明涵想的不一样，这是她为自己的老公准备的第一个生日，除了这层意思，更重要也是祝贺自己的老公荣升清河区副区长，这绝对是有必要的。 二楼最大的包间，能容纳三桌客人，马明涵站在其中光彩照人的招呼着前后左右，很有些夫贵妻荣的样子。 张为康暖暖的看了她一眼，马明涵更是笑魇如花。 自从到银行工作，周围接触的人员，素质和层次都有了决然的不同，马明涵也从马家庄那个纯朴的小姑娘开始慢慢的向城市白领层转变，也开始顾及颜面和排场了。 好不容易大家坐定了，马明涵当着众人的面把今天的主题表达的很清楚，大家都在她的响应下要站起来一起举杯给寿星祝酒呢。 这是，张为康的电话在众人的嘈杂声中响了起来，张为康本不想去管它，可是没想到它却一直倔强的在提醒着主人。 张为康只得接了起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第六百二十一章 俞岩归来 “谢天谢地，你的号码没有变！”电话那边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女人声音。张为康愣了一下，听着耳熟，可是却没想起这是谁，他纳闷的问道：“你是……” “哦，对了，你是张为康吧！”对方又好像刚想起来问似地问他。 “是啊……”张为康有点晕。 “嘿嘿，你不会已经忘了我吧！”对方笑着说，但是分明带着点失望。 可是张为康搜刮肚肠也没想起她到底是谁。 “你来机场接我吧！爸妈都不在平远，我一个人在机场呢！”对方说的还是无头无尾的。 “机场？难道是杨敏！”张为康兴奋了一下，觉得太不可能了，然后他接着就想起来了，他惊喜的喊了声：“俞岩！” 就听着那边温柔的“嘿嘿”了两声，说道：“是我。”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张为康兴奋的说道。 放下电话，他才发现，整个包间还有三桌子人正在等着他呢！他的脑袋不由的涨了一下，他转头看了一下旁边还在心情澎湃的马明涵一眼，小声的说道：“小涵，我有急事！马上得走！” 一听这话，马明涵脸上的笑容倏地一下就消失了，看的出来，她很担心张为康突然离去，特别是她已经听见了张为康口里喊出了‘俞岩’的名字。 “这么要紧吗？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大家都在……”马明涵小声说道，她知道如果张为康有急事要走的话，自己也拦不住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不要再强求了，让他安安稳稳的走，显得自己面子也好看。 “回头再给你说！”说着，他走到了岳父岳母身边，不好意思的说：“爸，妈，有点急事，我先走了，你跟小涵招呼大家吧！” 自己的女婿都是副区长了，两人明白，肯定有些事是身不由己了，老人尽管不太情愿冷场，但也只好大度的说“你去忙就是了”。甚至张为康的突然离席，让两人还平添了一股自豪感，这样显得自己的女婿工作多重要多忙啊，哪能是你们这些在座的农村老爷们老娘们所能体会到的呢！ 当然，女婿的离去，肯定会给这里的人带来一些不愉快的感受，可是那只是暂时的，也许不定什么时候，这些人就有事要麻烦自己这个做区长的姑爷了。 马玉国两人尽管有些不快，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张为康没来得及等小王的车过来，他让小王直接去机场，而他直接打车先去了。 到机场还有一段车程要走，张为康的胸口一直被激动的心情充斥着。那个温柔美丽的人儿，她居然就从美国回来了，而且就这样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接机。这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最亲的人来看待了！而最让他高兴的是，听起来俞岩的身体好像好了很多啊！ 想到这里，他担心俞岩等不及，就又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一会就到。 俞岩温柔的笑道，我等你。 张为康就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心情别提多舒畅了，他想这是自己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灯火辉煌的平远市国际机场大厅，张为康举目四顾，远远的就锁定了目标，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凭感觉，他知道一定是俞岩。他微笑的从她的侧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仔细的审视着这个走了三年之久的女人。 远处的俞岩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牛仔裤，脚下是一双深色的平底短靴，一件及膝的深红色的花格子外套，身材还是那样的修长娇柔。原先黑亮柔顺的整天束在一起的长发，现在变成了带着轻微波浪似的披肩发，这让她凭添了一点异域的风情。 她美丽的脸庞是那样的精致，从侧面看来就像是流淌着的完美的曲线。她的皮肤还是那样的光洁，在大厅灯光的照映下，闪耀着圣洁的光辉。 红色的旅行包立在她的身旁，好像是她随身携带的宠物，在她的映衬下居然也有了生动的气息。她双手拉着随身的包包，低垂在双腿中间，随着她的身体悠闲的来回晃着。她似笑非笑的但却是幸福的看着门口，似乎是在等人，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就是这样一个美丽优雅温柔的女人，站在大厅，站在芸芸众生之中，丝毫没有埋没她的魅力，依然是光芒四射。好多人从她身边都过了好远，还要回头再往这边张望一下。 张为康心潮澎湃，但就在走近的过程中，马明涵的影子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已经结婚的人了，对于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也只能是当成自己的妹妹或者更亲近一点的红颜知己了。再多的奢望，对俞岩来讲是一种亵渎。 他微笑的走近俞岩，本来想着要轻轻的拍一下这可爱的人儿的肩头，又担心吓她一跳，所以，他就微笑的看着她。 俞岩很快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她随即转过了螓首，脸上的惊喜溢于言表。 看到了张为康温暖的眼神，她的眼睛有点湿润，她很想扑进对面男人那温暖的怀抱。 可是她更察觉了男人眼神里的沉静，那里有矜持甚至还潜藏着疏远，她突然想到，几年没见，这个男人也许发生了太大的变化。 于是她微笑着没动，也同样暖暖的温柔的看着张为康。 而这时，张为康终于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俞岩终于不自主的走了过去，走进了那向往已久的胸怀。 “岩岩，你回来真好！” 她也听到了想念已久的声音，她没说话，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张为康的肩头，深深的吮吸了一下男人身上的味道，这让她更踏实了。 张为康也呼吸到了女人身体特有的淡淡的幽香，他轻轻的拍着女人的后背。 俞岩的双手环绕住了张为康，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 良久，俞岩才轻轻的推开了张为康，然后含笑上下打量着他。 张为康同样也看着她。 “好像胖了点，不过比以前更漂亮了！”张为康说道。 俞岩轻声一笑，脸一红，说道：“你可是胖了不止一点啊！” “结了婚的男人都这样！”张为康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句很煞风景的话。 俞岩的心突地一跳，虽然明白这是早晚的事，但是听到张为康亲口说了出来，她还是有点失落。 不过她的笑脸没变，眼神没变，而且很自然的说了句：“猜你就是！” 看她神色如初，张为康放了心，顺手提起她的包，说道：“走吧，咱回家吧！” “回谁的家？”俞岩俏皮的问道。 “嗯……”张为康沉吟了一下，这还真是个问题，既然已经跟她说了结婚了，索性就让她回自己家住去吧！这样在马明涵面前显的更坦荡一些。于是他接着说道：“到我家吧，满住的开你！” “人太多，我不去！”俞岩背着小包包，乖巧的跟在后面，可是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乖。 “嗯，那我再给你找个地方，那里没人！”张为康想到了潘筱晨的家，她去了昌平，一般是不回来住的。 “那你在吗？”俞岩紧追不放。 “我？”张为康尴尬了一下，是啊，俞岩自己住在那里，应该是不安全啊！ “我，我陪着你吧！”张为康犹豫的说道，只能给马明涵再请假了。 “嘿嘿！真好！”俞岩上前一步，看着张为康的眼睛说。 说实话，张为康还真有点犯愁。虽然他很想陪着俞岩，今天晚上在一起肯定会有说不完的话，而且无关风月。这让人无比向往。 “逗你玩啊，嘿嘿！我早就说好了，住在小姨家！”俞岩笑着看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这么坏了啊！在国外学坏了吧！”张为康笑着看她。 俞岩不答话，一路微笑的跟着张为康。 小王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张为康给俞岩打开车门，一并坐在了后面。 “怎么你自己从美国回来的，没人陪吗？家里放心吗？”张为康有很多话要问她，坐定以后还是从这个问题谈起了。 “嗬，我是偷偷的跟别人‘私奔’回来的，爸妈不知道！嘿嘿！”俞岩笑着说道。 张为康没有先问所谓的‘私奔’，他却为俞岩的调皮欣慰的笑了，看来在美国的这几年，俞岩的身体有了很大的改善，就是性格也变得这样开朗了。 “跟别人私奔了，人家就不管你了！”张为康接下来笑着问道。 “哎，没办法啊！人家可是国际有名的大企业集团总裁，刚下飞机，外面就一大帮子政府要员在这里等着接机了，据说一个副省长都来了。她虽然想让我跟着她走，可是我担心耽误人家工作，所以就没跟着！”俞岩咂舌道。其实她的真心话没说出来，她一心是想让张为康来接她的。 张为康随口说道：“这么牛啊，排场这么大啊！等什么时候你也给我引见引见！”他倒是想，借着俞岩的关系，看能不能让这位财神到清河区投资，下一步自己分管招商引资，也算是本职工作啊！ “可不能让你见，人家长的这么漂亮，你又胡思乱想了！”俞岩笑着说道。 张为康微微一笑，没有搭话。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俞岩跟着私奔的这个大人物会是他千万遍在心里念叨的杨敏。 第六百二十二章 将入角色 从机场回到市区，张为康跟俞岩找了个安静的餐厅吃饭，两个人好好的聊了聊。从工作谈到家庭，从俞岩谈到张为康。俞岩的兴致很高，一点也没有长途旅行的疲惫样子，张为康想，俞岩的身体果然好多了。 当俞岩知道今天是张为康的生日时，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说这也太巧了吧。 张为康笑着说：“感谢你不远万里来到中国陪我庆生！” 俞岩却想到了张为康的媳妇，她不好意思的问道：“今天晚上本来是嫂子给你准备庆祝生日吧！” 张为康笑着摆手说，今天你就是最重要的。 俞岩歉疚的拍了拍他的手，说道：“那我们早点回去吧！” 张为康同意了，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过几天你再好好请我吃饭。 “当然，你不是一直想要见那个跟我私奔的人吗，我给你个机会。”俞岩温柔的说道。 等张为康回到家，已经10点多了，孩子跟她姥姥也已经睡了，只有门厅里亮着灯，看来马明涵也已经睡了。 张为康洗漱完毕，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卧室房门，却发现里面还亮着灯，马明涵侧身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张为康有点内疚，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可是马明涵还是没有反应，看来还在因为自己的中途离场生气。 “我不要紧，可是你想到当时在场的其他人没有！”马明涵动也不动的说道，“你知道人家是怎么议论你的吗？早知道这样，我就没必要给你过这个生日了！” “不是特殊情况吗？俞岩从美国回来了，让我去接她，三年了，我能不去吗！”张为康解释道。 “我看分明是你们之间有问题！他们的家人呢，凭什么就单单喊你去，三年的时间都不能冲淡你们之间的感情吗！”马明涵突然转身睁眼看着他。 “她父母不在家，没人接她的！”张为康又解释道，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清澈干净。 马明涵又翻过身去不说话了。 张为康也不再解释，脱了衣服就上床。 夫妻两人背靠背的一宿无话。 第二天又是冷战。 到了晚上，进了卧室，张为康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昨天的生日真是永生难忘，是你给我过的第一个生日吧！再这样的话，以后请你不用给我过了。 张为康说的是气话，马明涵自然听的出来。 她有点惶恐。是啊，第一次给他过生日居然闹的如此的不愉快，不是一个好兆头吧！ 马明涵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她也发现比起以前来，自己的确是变了。这里，既有自身原因，也有外界的因素。比如，兰霞，就经常的跟他谈起一些家庭的琐事，虽然她没有结婚，但是对于男人，她有一个原则，对自己的男人一定要好，哪怕是千依百顺，但是有个前提，一定要保证自己是男人的唯一。像张为康这样的跟几个女人暧昧的，她守着马明涵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厌恶。这很大程度上潜移默化的影响了马明涵。 想到了这点，马明涵有点警醒，她想起了张为康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好多的场景都曾让她不由自主的心跳过，这都让她终生难忘，而这些都充分说明了张为康是爱她的。按照以前的想法，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想到了这些，她心里舒服了很多。她转过身子紧紧的抱住了张为康，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悲戚的说道：“老公，我真的害怕哪天会失去你！你现在又是副区长了，我越来越觉得配不上你了，我真是担心啊！” 她终于心软了，张为康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做的不对！你也不要多想了，睡觉吧！” 马明涵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松开他。 张为康只好返身拥住了她。 马明涵在张为康的怀里拱了拱，这才安稳了下来。 元旦放假结束，张为康一上班就接到了颜丹华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咋呼道：“张书记，哦，不对，张区长，了不起啊！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啊！” “名人？”张为康纳闷道，他不知道这个颜丹华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看了今天的南方周末了吗？”颜丹华问道。 “我们这里只有你们派送的党报党刊，没有南方周末！”张为康说道。 “那你赶紧买一份好好保存着吧！”颜丹华笑虐道，“你们办事处野蛮拆迁的事被人曝光了，你的大名赫然在列，记者就是曹阳书记的女儿，你好自为之吧，姐姐这次帮不了你啦！” 张为康一听她这样说，头就有点大，他赶紧叫过了陈思波和肖晓，简单说了说情况，让肖晓赶紧买份南方周末去，他铁青着脸在屋里走来走去。没想到这个曹双双果然把这件事给捅了出去。 一会，肖晓拿着南方周末小跑着进来了。 张为康拿过来一翻，一眼就看到了那天拆迁户举着横幅在办事处门口上访的照片，还好里面没有他。 报道的标题叫做“野蛮拆迁之祸”，里面以滨海省平远市清河区西门办事处最近发生的强制拆迁为例说开去，历数了野蛮拆迁种种祸害，看起来倒像是一篇综合性的调研文章。但是西门办事处的强拆案例基本上通篇穿插在文中，文中还描述了办事处书记已经是副区长的张为康给记者上政治课的情形，就连抢夺mp3的场景也有浓墨重彩的描写。 张为康没等着看完，就狠狠的摔在了办公桌上。 陈思波拿过来一看，也是面色沉重，因为上面同样也有他的名字。 “走，拿着报纸去找柳书记和孙区长，我们要讨个说法，争取领导支持！”张为康当即说道。 有时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像这种没有预约的给领导汇报，十有八九都会扑个空。 可是两人在政府一楼等电梯的时候，恰巧就碰到李晓明陪着柳文龙从外面回来。陈思波赶紧摁着电梯让领导进去，张为康随后跟了进来。 “为康，来开会啊？”柳文龙微笑的问道。 “想给您汇报个事呢？”张为康赶紧说道。 柳文龙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于是张为康简明扼要的把南方日周末的报道情况给他做了汇报。 柳文龙听着听着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电梯停下，他一边问着详细的情况，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张为康顺手把南方周末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柳文龙表情凝重的把这篇报道粗略的看完，眉头又紧缩在了一起。 虽然报道中没有提到他柳文龙的名字，可是清河区西门办事处却是赫然在列，这板子可就是打在了清河区的脸上。 “没想到还是给我们曝光了！”柳文龙叹了口气，“可是南方周末，我们可是鞭长莫及啊！” “柳书记，据我们所知这个欧阳文华就是平远晚报社区版的记者！”张为康补充道。 “哦，她怎么这么大胆！省里市里都已经强调了这次的拆迁工作纪律了，她怎么还敢胡来！有什么后台背景吗？”柳文龙不愧是官场中人，一下子就怀疑到了这个记者的背景问题。 “对她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跟她打过几次交道，她是专门负责社区新闻这块的，前期有几个事情弄得我们很被动！”张为康避重就轻，他不想告诉柳文龙这个欧阳文华实际上就是曹阳的女儿，否则他就不用来找柳文龙了，那就是明摆着给领导出难题了。 “那你们什么意思？”柳文龙问道。 “下一步办事处北地块的棚改拆迁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担心这个欧阳华文再来找麻烦，我想是不是可以建议一下报社对她采取点什么措施，或者警告一下也可以啊！”张为康说道。 “嗯，你说的很有必要！我可以给市委宣传部反映一下！”柳文龙说完就拨了个电话。 柳文龙跟市委宣传部的关系很熟，听起来那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听那意思是处理一个小小的社区记者，还不简单吗！ 柳文龙说了声谢谢，这事就算解决了。 接着张为康又把派出所在这里面起到的负面作用汇报了一下，他想让柳文龙一并给区公安分局反映一下。 柳文龙一听就摆了摆手，说道：“调整一个派出所长你还用我来协调啊！你们自己不就办啦，我出面反而显得是在压公安分局了！直接到分局找尹局长反映一下就是了！实在不行，就教你们个办法，找一帮子老百姓到分局去告他去，处分不敢说，把他调走还是很有把握的！” 张为康点头。 “以后你也是区级领导了，要学会协调，要独当一面。等你熟悉了你就知道，做领导，协调能力是一个很重要的能力，你一定要尽快熟悉进入情况！”柳文龙给张为康说道，说的有点推心置腹。 张为康有点头。 柳文龙又转头给陈思波说道：“思波主任，下一步的你的担子可不小啊！” 陈思波没想到书记会突然这样说，一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张为康微笑着说：“陈主任绝对没问题！” 柳文龙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他们说过，办镇部门的领导班子调整，要充分听取一把手的意见！” 陈思波这才反应了过来，说道：“请领导放心，一定把工作做好！” 柳文龙不说话了。 张为康两人赶紧站起来告辞。 “明天晚上六点钟，在平远大酒店顶楼召开平远市政企银联谊会，你分管招商引资，也去参加吧！k&m的总裁会到场，她可是我们区最大的投资商了，最好能接上头！”张为康临出门时，柳文龙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 张为康赶紧答应了一声。 第六百二十三章 终见杨敏（1） 既然已经给柳文龙汇报了，就不用再给孙鸣多说了，万一两个人的观点不一致，那就麻烦了。张为康跟陈思波两人进了电梯直接下楼。 陈思波满眼里藏不住的都是对张为康的感激，对他来说，从来也没想到一个没关系没背景仅靠傻干实干就能够提拔为办事处的党工委书记——虽然还没确定，但已经是**不离十了。 “我认为下一步由你来主持办事处的工作，实至名归！你要是不干谁来干，你要是当不了书记，还能有谁！说到底，你能再继续进步，都是你个人努力的结果，我只不过如实的向组织推荐合适的干部罢了！”张为康淡淡的说道。 他越是这样说，陈思波越是感激。谁都明白，西门办事处的干部任用，作为党工委书记，张为康的话语权是很关键的。 张为康没等陈思波说什么感激的话，当场安排他让居委会找几个老头老太太去公安分局闹上几天，看看局里的反应，争取一下主动。说不定不用主动去找，分局就会来办事处了解情况了，那对李强龙的处理就争取了更大的主动。 陈思波答应了一声，说回去马上办。 领导的办法绝大多数情况下比下属的要多，领导的决策绝大多数情况下比下属要正确。主要原因就是领导的经验阅历比下属要丰富，作为领导大部分都是从下属的经历一步步走上来的。这也是选拔任用干部之所以强调基层工作经验的原因之一。柳文龙给张为康出的这个主意绝对是好主意，而且行之有效。 没有等几天，第二天下午，分局的尹局长就带着几个人专门到办事处来了解情况了。 尹局长是个很朴实的中年人，似乎还带着农村人的土气，但是张为康却绝对不敢小瞧他，能在清河区公安分局局长的位子上一干多年，除了有非常的能力外，必定也有非常的关系。 张为康和陈思波装作不知道老百姓上访的事情，给尹局长实事求是的汇报了一下所里的工作情况。特别是在拆迁过程中的工作力度，以及在记者调查中违反纪律的事实。 当然了，虽然是实事求是的汇报，张为康也含蓄的表达了对派出所辛苦工作的体谅，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这都是不得不说的客套话了。 虽说早就预料到了分局的领导要来了解情况，但是可没想到是一把手亲自过来啊！所以，张为康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完情况后非常客气的给尹局长表示了歉意：“对不起啊！尹局长，我没管好自己的人，给你添麻烦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 “张区长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是所里没有把工作做好，我还得给你表示道歉呢！这样吧，李强龙该调改免，你说了算！”老尹说话铿锵有力，没有半点含糊。 张为康知道，以这位尹局长的阅历，肯定是知道了居民上访是办事处的安排，所以把李强龙交给他全权处理，是很给他面子了。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置人于死地，怎么也得给李强龙留条后路啊！他犹豫了一下。 虽然有点犹豫，但现在他怎么也是副区长了，说话也该有点份量，于是说道：“我的建议是最起码是调离西门派出所，下一步北地块的拆迁任务很重。当然，我这只是建议，最后还得听尹局长的安排！”现在公安系统都垂直管理了，他虽然是副区长也无权干涉人家的人事调整，如果太强求了，不仅会彻底得罪李强龙，说不定也会得罪尹局长。 尹局长点了点头，说了句我明白了，就没在这个问题上再多说。也显示出了这个人的城府是极深的。 然后几个人又坐着聊了半天，尹局长等人站起身要走，张为康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尹局长，你好不容易来办事处一次，晚上应该请咱们局领导一块坐坐的，下一步还少不了麻烦局里。可是晚上六点，市里还有一个政银企的联谊会，我还要参加……要不让陈主任陪着各位领导？” “哦，这个会我知道，晚上市局要求我们也参加！”老尹说道。 “是啊，平远市经济社会的发展可离不开咱们公安干警的保驾护航啊！”张为康呵呵笑道。 “为人民服务！”老尹说的很简单。 送走了分局的领导，张为康回到办公室准备着出发到平远大酒店。他想，今天晚上应该能碰到不少熟人吧！钱宁、瑄姐、林菁菁应该会去，他最期待的潘筱晨，到了昌平同样分管经济，应该也会来吧。 但他还不确定潘筱晨是不是要来参加，就给她打了电话，潘筱晨在那边笑呵呵的说：“正好想给你打电话来着，我马上就要到了，到了后找我啊！” 潘筱晨的心情，张为康了解。刚刚任职副县长没几天，跟周边县市的分管领导都不熟，在书记县长身边也有点别扭，也就张为康能谈得来了。 张为康也是一般想法，放下潘筱晨的电话，他也准备马上出发了。 还不到五点半，平远大厦顶层近千平米的大厅内已经是人流如织了。今天的晚宴是一个自助酒会的形式，中间还穿插着一些领导的讲话以及一些即兴的节目，最主要的目的是提供这样一个让政企银的领导相互交流的机会，拜会老朋友，结识新朋友，互帮互助，共同发展。 张为康一走进大厅，远远的就看到了潘筱晨正坐在门口角落里的一排沙发上给他招手，他微笑着就走了过去。 还是潘筱晨了解他，知道他喜欢这样的位置：最不起眼，却把外界风景一览无疑。 只不过，张为康却坐不住了。 先是看见孙鸣过来了，张为康赶紧过去打个招呼，让领导知道自己过来了。 孙鸣见到张为康有点意外，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说了句：“唉幺，见到你了才忘了告诉你今天要过来呢！” 张为康有点尴尬，心说这次有点失误了，柳文龙让自己来参加这个联谊会，自己应该再给孙鸣打个招呼的，政府一把手没发话，你居然就过来。 他赶紧解释说是柳书记昨天告诉他，让他来参加的。虽然这话可能进一步加深领导之间的误会，他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孙鸣点了点头，说：“行，自己招呼自己吧，我去见几个朋友！” 张为康又跟随后而来的钱宁打招呼。钱宁笑着给他说道：“你嫂子那天说起来，说前两天还是你生日来着，我都忘了，今天估计你也会来，就给你带来点小礼物！” 张为康高兴地说：“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钱宁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钱夹递给了他，说这是1000块钱，你拿着。 “还给钱啊！”张为康有点窘。 “你好好看看吧，这可不是一般的钱，可都是连体的100元钞，直接从厂里搞到的！”钱宁微笑着越说声音越小。 这时，陈静瑄从旁边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还没完成交接的钱夹，打开看了看，不由的惊呼了一声，随即说道：“老钱，我可是给你要了有几次了，让你给搞点这种钞票，你每次都是支支吾吾的，行，这次我可是没收了！” 钱宁无奈一笑，说道：“我的陈大董事长，你从我这里拿的钱还少啊！这是给为康的生日礼物，我不管！” “你不管，我也不管！”陈静瑄赖皮的把钱夹放在了自己的包里，轻瞥了一下张为康。 在财神爷面前，陈静瑄的神态可爱又美丽，今天的她雍容华贵。 钱宁朝张为康耸了耸肩，说我也没办法了。 张为康微微一笑，意思是不介意。 而陈静瑄却把自己的包递给了张为康，说道：“小康，我去拿杯饮料！” 张为康指了指潘筱晨坐的角落说道：“我在那里等你！” 陈静瑄看了看那边坐着的潘筱晨，点了点头。 钱宁看着陈静瑄毫不客气这样自然的把她的包交给张为康的样子，感到有点好笑有点奇怪，他笑着给为康说道：“为康，你可看好了啊，陈董把数十亿的资产可全交给你了啊！小心！” 张为康听了，夸张的把包双手紧紧的抱在了胸前。 这个动作只有陈静瑄能看得懂，她心里一暖。 钱宁是这种联谊会的忙人，张为康还没走开，他就已经被各色人等包围了起来。 由此可见，大家都爱钱。这年头企业投资，政府工程哪一项都离不了银行的支持，钱宁的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陈静瑄是每年平远市政银企联谊会的常客，她跟张为康和潘筱晨坐在一起，给两人介绍着今天会场的主要活动还有往年的一些趣闻花絮。她说今天的联谊会有两大看点，一个就是k&m公司总裁的到场，再一个就是房一泓省长的亲临祝贺。说到这，她看了一眼潘筱晨。 潘筱晨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房省长要来！” 是啊，她现在毕竟已经不在房一泓身边了。 k&m公司来到滨海投资而不是北京上海，这不仅是平远市的大事件，而且也是滨海省经济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房省长的到来很能说明问题。陈静瑄解释道。 潘筱晨点头，以陈静瑄在政商两届的深厚背景，她的分析绝对正确。 “看看能不能做做工作，让她到昌平投资，帮着张区长建设家乡！”潘筱晨笑眯眯的说。 “唉，我们已经给她做了半年的工作了！”张为康叹了口气，给两人介绍，“平远南路的跟阳光路的交界地带就是k&m的项目！据说这是该公司在平远市的第一个项目！” “哎，你们看，是不是这个公司的总裁来了啊？”潘筱晨指了指这时骚动的门口。 张为康等人扭头一看，只见有一队保安先进了门口维持秩序，一会儿就见到平远市市委王书记陪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进了大厅，随后呼啦跟上来的就是政府的随行人员以及众多的媒体记者。 然后就看着之前见过的k&m公司亚太区的总裁挤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大中华区的副总裁迈克兴奋的跟在后面。 看来真的是k&m的总裁到场了。 张为康倒吸了口冷气，说道：“原来这个总裁真的这样年轻！而且还是中国人！”他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他总觉得隐隐约约的好像在那里见过这个人，好像从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的影子。但他总以为是在报刊杂志上看过，就没有多想。而且隔得比较远，女人又被王书记挡了大半个身形，只能看人的大概。他这时还没想到就是杨敏，也没有认出这是杨敏。 当年杨敏不辞而别的时候也就刚过18岁，一别近十年，女大十八变，别说隔得这么远，就是打个照面也不一定会认出是杨敏。而且他也不会往杨敏身上想，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几年之间怎么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发展变化啊！ “怪不得一直在平远投资，有可能就是平远人！”陈静瑄说道。 大家都点了点头。 而这时，张为康突然见到了夹杂在人群中的曹双双，她正拿着相机在人群里找角度拍照呢。张为康愣了一下，曹双双到了晚报的经济版？看来这就是平远晚报对她的处理了，不再让她负责社区版块，转而让她负责经济板块！ 张为康哑然失笑，他想一会儿得凑到她跟前说句话，不管怎样这也算是自己的胜利。 这时，潘筱晨给张为康打了个眼色，让他看走廊。 张为康定睛一看，原来是林菁菁，她一身盛装的袅袅婷婷的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很快，她就碰见了旁边的一个熟人，风情万种的跟对方交谈了起来。 潘筱晨朝着张为康坏笑了一下，意思是说，看你的老情人。 张为康苦笑了一下，林菁菁本来就是这个性格，她是最适合这种交际场合的，看着吧，说不定今天晚上，除了k&m的总裁，最出风头最活跃的可能就是她了。 这时，陈静瑄突然喊了一声“筱晨”，眼睛看着门口。 潘筱晨扭头一看，是房一泓出现在了门口，她赶紧给张为康和陈静瑄招呼了一下，就迎着房一泓小跑了过去，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看起来，房一泓对潘筱晨突然来到身边也很惊喜，她高兴的拍了拍筱晨的后背，带着筱晨就往前面贵宾区走。 张为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在前面的贵宾区主位上，平远市委书记市长都站起来迎接着两人，然后就是彼此的介绍，就看到k&m的年轻总裁站起来跟房一泓和潘筱晨握手。 陈静瑄说道：“但愿筱晨能把握住机会，让k&m公司到昌平投资，也算是为你们老家的发展贡献力量了！” 张为康微微一笑。 既然主要贵宾都到齐了，一会儿，主持人走上了前面的舞台，热情洋溢的宣布平远市新春政企银联谊会隆重开幕，然后就是介绍到场的领导和嘉宾。当然，能在介绍之列的都是有相当分量的政府领导、企业家还有银行财团。 作为企业嘉宾，k&m当然是排在第一位的，张为康仔细听了下去，林菁菁的平远阳光和陈静瑄的达明工贸的名字也是赫然在列。 张为康朝着坐在旁边的陈静瑄竖了一下大拇指。 陈静瑄很罕见的做了个鬼脸。 张为康呵呵一笑。 主持人介绍完了基本情况，下一个程序就是平远市杨市长代表平远市致欢迎词，无非就是希望平远市的将来在在座诸位新老朋友的关心和支持下会越来越美好之类的寄望。 接下来就是随意用餐了，随意交流了。 今天像张为康这样级别的官员大概有十来位，虽然都是副县级，但在今天的场合下那是级别最小的了，所以一般也没人搭理他们，基本上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这样倒也乐得清闲。 陈静瑄已经被人叫去聊天了，张为康也准备自由行动，他现在最想见的就是曹双双，就想着到她跟前取笑她一下。 看到曹双双正在走廊边的饮料区，他肚里笑着，就走了过去。 “到处跟着采访可是够辛苦的，喝点饮料？”张为康拿了个杯子。走到了她的身边。 曹双双根本就不搭理她，她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着前面贵宾区的动静，看样子是想着随时行动，捕捉点有价值的新闻。 张为康却不让她安心，明知故问的说：“你不是社区版块的记者吗？怎么又到经济版块了？” 曹双双不看他，自顾自的看着前面，不时的喝着饮料。 “没想到你还是发到南方周末去了，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张为康毫不气馁，“做事情不要太绝！要是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个人的前途发展，我可是要找你要说法的！”张为康耍起了无赖。 “你这是威胁我，还是耍无赖？”曹双双终于开口了，她冷冷的看着张为康，“不过都没问题，我随时奉陪！但是现在不行，请你走开！” 就在这时，曹双双一直关注的贵宾区有了动静，k&m的总裁有事，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偏不走开！”张为康故意贴着她的身子，凑过去又拿了一杯饮料。 “真无聊！真不明白，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副区长的！”曹双双极度不屑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就把视线重新放到了前面。 这一看不要紧，k&m的总裁已经马上走到了跟前。 第六百二十四章 终见杨敏（2） 酒会的饮料区靠近走廊，当时张为康是面对着曹双双侧对着贵宾区的方向，背对着走廊。在他们前面直到贵宾区的空间里，人来人往的影响了观察视线，所以曹双双才必须一刻不停的注视着贵宾区的动静，而被张为康这一打岔，让她分了神，稍不注意，今天的几个重要人物已经快走到了近前。 曹双双赶紧一把推开张为康，三两步挤到了k&m公司总裁也就是杨敏的前面，但却被一个高个子的外国人挡在了外围。 张为康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就准备着转身离开，这么些领导还是躲远点好。 在众人簇拥下的杨敏显然注意到了现场的异动，她本能的朝着曹双双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她的心脏突然就停止了跳动。 她从人缝中看到了一个侧影，一个原本是面向自己现在却正在转身的侧影，而这个侧影跟她魂萦梦牵的那个人的身影是那么的相像，真的是他吗？她想再确认一下，却被挤过来的一个女孩挡住了视线。 “我是平远晚报的记者，请问您k&m公司作为一个国际级的大公司，为什么会把投资的第一站放在滨海平远，甚至是放在平远市最不发达的清河区呢！这里面是不是有您个人的感情因素在里面！”曹双双急急的一口气说完。 虽然刚到经济板块也就两天不到的时间，但是接到了这次的采访任务后，曹双双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她查阅了大量的资料，随着对k&m公司的了解，她越来越对该公司能到清河区投资大惑不解。 这个女记者的问题还有刚才那个刻骨铭心的背影，突然一下子联系了起来，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的问题，但如果这个背影真的是他的话，就可以说明大部分的问题。就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杨敏的脑光中突然闪过了往日的种种场景，她微笑着没有回答，却下意识的回头去寻找那个身影，依稀好像看到有个有着如花笑脸的女人正走向了他。 这时的曹双双就被周围的人流挤到了一边，她无奈的看着众人走出了大厅，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张为康看到这么一大帮子领导过来了就有点紧张，赶紧背转了身子走到了旁边，心说还是吃点东西填饱肚子要紧。他信步往熟食区走去，就看到了笑吟吟的朝着他走来的让他又爱又恨、时而妖娆时而纯情的林菁菁。 这时的林菁菁完全就是一副妖娆多情的样子。 不知怎地，看到林菁菁这副样子，张为康就有点生气，他扭转了头本来不准备搭理她的，可是林菁菁却风情万种让他无可抗拒的娇喊了一声：“张区长！” 张为康无奈，只得站定了等她。 “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林菁菁看着他的眼睛，勾着魂。她这口气说话，整个就是一副让人可笑的外交口吻。 张为康看着她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厌恶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这个女人今天居然穿了一件深v领的薄毛衫，稍一低头居然就能看到里面汹涌的春光。 “哦，今天跟你见面的也不止我一个啊！林小姐！”张为康话里带着点醋意，也带着点揶揄，还故意没有称呼林董，反而在‘小姐’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菁菁听了笑的更灿烂了，眼里是一种别样的温柔。 一会儿，她突然正色道：“知道吗，我很高兴你这么说，证明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我！” 张为康脸一红，故作恶心的说道：“你就自作多情吧！” “我当年的眼光真不错，你绝对是一只潜力股，没想到短短的几年就是副区长了！听说还是清河区最年轻的副区长！”林菁菁表扬的很真诚，“如果当年我们真的在一起，你主政，我主商，多好啊！”林菁菁眼神悠悠。 “行了，赶紧打住！”张为康一边说一边往碟子里夹菜，“不就是为了北地块的拆迁赶紧开始嘛！有必要说的这样肉麻啊！我已经安排了，过几天就开始入户！”这样的场合很容易让人放的开，张为康说话也很随意了，他本意是开玩笑。 可是林菁菁听他这么说，却脸色一变。她咬了咬嘴唇，想要发作，但是还是忍住了，她默默的拿起了张为康放下的夹子，也自己夹菜。 在一盘放满了硕大的螃蟹的食品架前，张为康刚要拿起食品夹想着多拿几个给那边的陈静瑄和潘筱晨，却被后面的一个人抢先一步拿走了夹子。 张为康扭头一看，原来是曹双双。 “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能采访到k&m的总裁了！”曹双双冷着脸说。要不是张为康耽误了一点时间，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让k&m的总裁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这个不要紧，我可以给你安排，办事处南地块的项目就是她们在平远市的第一个房地产项目，以后我们少打不了交道！”张为康笑着说。下一步清河区的招商引资少不了媒体的宣传，他不想再得罪曹双双了。说实话，他也有点喜欢这个表面温柔骨子里却倔强的女孩子，工作认真的人总是让人尊敬。 曹双双听他这样说，脸色稍缓。 “哎，对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平远市的青年美女企业家林菁菁董事长，她领导的平远阳光置业集团，是平远市的地产大鳄。你可以现场采访一下！”张为康闪开了身子，隆重推出了正在默不作声夹菜的林菁菁。 林菁菁只得微笑应付。 看着她们接上了头，张为康端着满满的两个碟子，回到了座位上。 潘筱晨正坐在那里左顾右盼着，看到张为康走来，顿时兴奋了。 “这个总裁真是又年轻又漂亮，我猜她不会超过30岁，太不可思议了！”张为康还没坐下，潘筱晨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女人都是八卦动物，潘筱晨当然也不例外。 这时，陈静瑄也回来了，她兴致满满的听着潘筱晨汇报情况。 “人很随和，也很客气，我都怀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肯定她应该是平远人！我给她说有机会到昌平去看看，她好像很感兴趣！”潘筱晨一直很兴奋。 张为康笑道：“估计我很快也能见到她了！”他想，南地块的拆迁已经全部结束，这是他们公司的第一个项目，这个女总裁也应该去看看吧！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俞岩打来的。 “为康，你现在有没有空？能到我这里一起吃饭吗？给你介绍一个大人物，就是一起跟我从美国回来的朋友，会对你们清河区有帮助的！”俞岩热情的说道。 “我，我现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活动，可能过不去了！”张为康犹豫的说道，他看了潘筱晨一眼，心说好不容易见次面，总不能中途离开啊！ “那好吧！本来今天没定好的，这个朋友也是提前离场才过来的！不要紧，你忙吧，还有机会的！不过下次要你请了啊！”俞岩有点失望。 “当然没问题！”张为康大声说道。 放下电话，张为康有点心不在焉，他想错过这个机会是有点可惜，但愿俞岩的朋友不是这个k&m的总裁。 这时，潘筱晨也接了个电话。 “是颜丹华，想请我们去唱歌！”放下电话，潘筱晨给张为康说道。 张为康这时候也想早点走了，他看了陈静瑄一眼。 潘筱晨随即说道，瑄姐跟我们一起去吧，没有别人都是好朋友。 陈静瑄看了张为康一眼，说道：“你们去吧，我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跟你们掺和，一会我还得跟他们打个招呼！小康好好照顾筱晨！” 潘筱晨听她这么说，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又坚持邀请了一下，陈静瑄还是不去。 既然如此，张为康就跟着潘筱晨两人提前先走了，走之前也跟各自的领导打了个招呼。 跟颜丹华约的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蓝月亮ktv。也就才几天不见，早在包间里等着的颜丹华见到潘筱晨先夸张的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张为康在旁边羡慕的看着，说道：“能给俺也来一个吗！” “哪得问问筱晨同意不！”颜丹华小看了一眼潘筱晨。 “不就是个拥抱吗？又不是上床！”潘筱晨撇嘴笑道。 “哎呀，了不得了，这个丫头，刚到基层才几天啊，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为康啊，你可得管管！”颜丹华惊讶的说道。 两个女人说话都挺有趣，如果再外人听来，就会知道张为康跟潘筱晨不是情侣也是夫妻。 张为康也觉得新鲜，刚刚从酒会上逃出来，那种放松的心情也可以理解。 “既然筱晨都同意了，那肯定不能少啊！”颜丹华笑着就拥向了张为康。 女人丰满的胸脯让张为康心里一颤。 “啧啧，跟筱晨的拥抱就是不一样啊！”张为康闭上眼睛夸张的会味道。 “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都吃药了！真有点奸夫淫妇的味道！”颜丹华讶异的说道。 张为康跟潘筱晨都是哈哈一笑。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活动就很随便了，又要了几瓶啤酒，三个人在包厢里都放的很开，很有些放松发泄的意味。 趁着颜丹华深情投入歌唱的同时，张为康跟潘筱晨也假戏真做的紧贴在一起暧昧了一会。 喝到高兴处，颜丹华当着潘筱晨的面吃了张为康不少豆腐。 直到11点，张为康才跟潘筱晨和颜丹华两人分头回家。 回到家，马明涵已经睡了，张为康觉得有点歉疚，最近跟马明涵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了。 早上也就七点多钟的样子，张为康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马母在门外焦急的喊：“小雨发烧了！” 张为康“腾”的一声就起来了，他赶紧推醒了旁边酣睡的马明涵。 马明涵胡乱披了件衣服爬起来给孩子一量体温，39度多，只能赶紧到医院了。 一家人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马明涵开着车就去了妇幼保健医院。 这个季节正是感冒多发的季节，虽然也就是刚上班的点，但是妇幼保健院已经是人满为患了，等张为康排上号，给孩子打上吊瓶都已经十点多了。 看着女儿躺在马明涵怀里安稳的睡着的样子，张为康歉疚的吻了一下孩子的小脸，这段时间，对孩子和小涵照顾太少了。 马明涵看着一直排队奔波的张为康，心疼的说道：“老公你休息会吧！不行你先回去，单位万一有事呢！” 一听到说单位，张为康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机还放在车里呢，也是该给党办说一声的。 拿到手机，习惯性的一看来电显示，张为康就头大了。 上面有十来个未接电话，最近的电话是党办的还有陈思波的，每个人都打了好几遍，再往上翻居然还有李晓明和孙鸣的电话，再有就是俞岩的电话。 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李晓明和孙鸣怎么会亲自给他打电话呢！ 张为康赶紧给陈思波打电话，响了好几下，陈思波才接起了电话，他着急的在电话里说道：“张书记，杨市长还有柳书记和孙区长，陪着k&m公司的总裁马上就要到办事处会议室听取拆迁情况汇报了！” 张为康赶紧说道：“你们先准备，由你汇报，我马上往回赶！” 说完，他赶紧给马明涵说自己马上要回办事处，市长来检查工作。可是他又有点不放心孩子，马明涵一个人照顾不了。 马明涵说，你不用管了，我找兰霞来帮忙，今天她也休班。 只好这样了，张为康打车就往回赶。 还好，路上不是很挤，二十分钟后他赶到了办事处门口。 看到停在门口的一溜小车，他知道市领导已经到了。既然已经到了，再着急也没用了，张为康深吸了口气，快步走进了办事处。 他先到洗手间解决下个人问题，顺便洗了把脸，甩着手低头快步往办公室走。 没想到就在洗手间门口的不远处，差点跟肖晓和一个女人撞在了一起。 他没来得及细看，侧身就要走，没想到肖晓喊住了他。 “张书记，这是k&m公司的总裁杨小姐！” 张为康只好停下了脚步，心说这个肖晓介绍客人也不分场合，自己这刚从厕所出来，怎么跟客人握手啊！看来机关公务人员真的有必要学习一下公务接待礼仪了。 这只是他一瞬间的想法，抬起头来，他就换上了热情的笑脸，说道：“你好！” 然而一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杨总裁，他先是一愣接着就呆住了。 “杨敏？！”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像杨敏呢！张为康心里蓦地一惊。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本来也是正常现象，张为康下意识的告诉自己，也可能就是长得相似罢了，可千万别在这样重要的人物面前丢了办事处的脸面。 可是看到同样震惊，甚至是有点手足无措的女人时，张为康接着就确认了，这个站在自己面前成熟美丽、呆立着的女人就是当年不辞而别，而又让自己多年来一直牵肠挂肚的杨敏。女大十八变，虽然她的神情气质、穿着打扮比起当年都有了决然的改变，但是那眉那眼，那鼻那唇，不就正是杨敏当年的样子吗！ 这一刻，空气突然为之凝结。 这一刻，十年的时光顿时为之凝滞。 “为……为康……”杨敏的眼光带着激动，带着深情，带着惊喜。这一刻，这个叱咤风云的国际企业集团总裁突然变得拘谨了起来。 “小敏……真的是你？”张为康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酸，眼圈有点红。 杨敏突然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受到了多么大的心理伤害。 她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冲动，微笑的礼节性的上前拥抱住了眼前的男人，她尽量把这个礼节性的拥抱拖延了较长的时间。 还是张为康慢慢的推开了她。 张为康看了看旁边已经看傻了眼的肖晓，让杨敏意识到这是在单位。 杨敏却毫不避讳的深深望了他一眼。 张为康只好甩了甩手，说道：“我，我先去收拾，收拾一下！” 肖晓恍然大悟，赶紧领着杨敏往洗手间走去。 而杨敏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张为康两眼。 张为康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他忍不住长舒了口气，内心里巨大的欢愉，让他人忍不住想要大声的叫喊起来。 张为康强自忍住，在办公室里来回转了两个圈，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他这时候的心情就好像是小时候偷偷的藏起了一把甜美的糖果一样兴奋，而且是时时偷偷的兴奋。 他走到镜子跟前，看了看自己的脸，那里面现在看来很是滑稽。那上面既带着强自忍住的兴奋，还带着刚才刚洗过脸后残留的水渍，更有被水打湿了的纷乱的鬓角。 张为康不禁哑然失笑，跟杨敏十年后的重逢，自己居然会是这个摸样！ 第六百二十五章 终见杨敏（3） 张为康赶紧收拾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冷静了片刻。在自己的刻骨铭心的初恋面前，要努力保持良好的形象和心态，特别是杨敏已经是国际级的经理人了，千万不能让她小瞧了。 想到杨敏现在的身份，张为康就有点嗟叹，想当年的职业学校学生，到了美国摇身一变居然成了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掌门人。是谁说中国的没有素质教育的，是谁说中国的教育水平落后来着。短短的十年间，杨敏能走到这个程度，绝对不是偶然的。 张为康哑然失笑，越想越费解，这里面肯定有一番传奇。 出的门来，正好又碰见杨敏从洗手间回来。 她微笑着看着张为康，突然调皮的一笑，一双眼睛顿时又变成了好看的月牙儿。 张为康心里一暖，想到了当年杨敏的孩子气。 因为马上就要进会议室了，杨敏的脸上很快换上了程式化的笑容。 张为康紧走两步，侧身给杨敏打开了门，现在她可是这里绝对的vip。杨敏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一阵如兰如麝的气息拂过他面。 张为康心里一跳，他努力的想了想，这气息依稀跟当年相似。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进了会议室。 里面满满当当的一推人，着实吓了他一跳。虽然这是他的地盘，这么些人挤在这个小会议室里，而且是这么些重量级的领导在这里，可真是从来没有过。 杨市长，柳文龙，孙鸣，还有市政府的秘书长，以及一干市政府相关部门的领导，如众星捧月般的把杨敏以及她们公司亚太区的总裁簇拥在了中间的主位。清河区委办主任李晓明，政府办主任苏文明也都靠边在座，其他的领导秘书以及随行人员都在旁边的临时座位上坐着。 看到张为康进来，陈思波赶紧招呼肖晓，给张为康搬了个椅子放在了自己身边。 孙鸣有点不满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心说现在才到。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去年刚提拔的清河区副区长张为康同志，现在兼任西门街道党工委书记！非常的优秀！”柳文龙给大家介绍道。 旁边的翻译及时给在场的外方人员做了介绍。 张为康欠身环顾四周。 杨敏一直深深的看着他。 “对不起，孩子今早发高烧，手机放在车里，没听见电话！来晚了！”张为康给在座的领导实事求是的解释。 等翻译解释完后，杨敏若有所思的着看着张为康，用汉语说道：“张区长，您的孩子今年几岁了？” “刚刚六个月！”张为康看着杨敏平静的说道。 “男孩，女孩？”杨敏接着问道。 “是个女孩子！”张为康道。 杨敏的问话在他听来，就像是在打问他目前的现状。 “正是操心的时候，祝你家小公主早日康复！”杨敏深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 “谢谢！”张为康点点头说道。 杨敏的这几句话消除了他迟到的尴尬，而且也给张为康的领导表明了一个姿态：对于你们下属的迟到，我不介意！既然人家客人都不介意了，在座的众多张为康的顶头上司也就能释然了。 而旁边的人也对这位美方总裁大生好感，都觉得她很人性化，很平易近人。其实都还不知道这个美女总裁正在侧面了解昔日恋人的家庭情况。 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给市领导以及k&m公司汇报一下办事处南地块的综合情况，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给杨敏汇报情况。 听着陈思波详细的介绍南地块的基本情况和拆迁的基本工作，张为康突然觉得有点恍惚，就好像这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早就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安排好一样，今天能跟杨敏面对面的坐在这里，肯定是上天的旨意。 杨敏当年不辞而别，而自从去年以来，办事处一直全力进行的拆迁，居然也是给她干的。 冥冥中自有天意。 杨敏听的很认真，办事处的汇报很详细，从中可以看出在张为康的带领下，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倾注了很大的心血，为下一步工程的顺利开建，创造了很好的条件。 她中间忍不住看了张为康几次。对方很平静，尽管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脸上却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算起来，他也就刚刚30岁，却已经有了十足的男人的成熟魅力。 汇报材料层次分明，思路也很清晰，一点都不拖沓，陈思波的语速适中，就是这样，等他念完材料，也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听着陈思波说完“汇报完毕”四个字后，杨敏站起了身，微笑着看着张为康，带头鼓掌表示感谢和敬意。 她这一站起来，本来不想站，也没习惯没有必要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起立的市长、区委书记、区长等人也都站了起来，都热情的给张为康以及办事处一干人鼓掌表示了祝贺。 这个场景倒是很意外，张为康赶紧站了起来，表示出了受宠若惊的样子。 “感谢张书记，我代表k&m公司对张书记以及办事处的所有员工，对你们行之有效的工作，表示真挚的感谢！”杨敏优雅的伸出手去，跟张为康握手。 看着杨敏伸出的纤纤玉手，张为康又恍惚了，这双手十指尖尖，指甲晶莹透亮，看来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在上面，跟记忆中的杨敏少女素手，已经是两种感觉了，他突然有点犹豫了。 陈思波用脚轻轻碰了他一下。 张为康这才回过神来，不太自然的伸手握住了女人的手。 虽然只是握住了前半个手掌，但是那柔软温润的感觉依稀就是当年，尽管是在这样的严肃场合，张为康还是不免心里一荡。他这时才完全意识到，现在的杨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女了。 既然投资方这样满意，证明前期的工作没有白做，柳文龙和孙鸣的底气也足，市长的面子上也有光。 柳文龙从办事处一干人的辛苦工作说开去，用官样的套话进行了一番自我表扬，最后说这是跟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分不开的，希望k&m集团能在清河区扎根，为清河区的经济社会发展贡献更大的力量，他代表清河区120多万人民感谢杨总。 杨敏微微一笑，她先看了张为康一眼，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对不起，我中文的底子差，就还是用英文说吧！” 听杨敏这样说，张为康先是一愣，接着心里一黯。 是啊，现在两个人已经两个世界里的人了，杨敏，她从离开自己的那一天气，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张为康思绪纷乱，杨敏的英语发言自是听不明白，就连现场翻译的解说，也是没听进耳朵里，当然更不会注意到这中间杨敏看着他的目光里细微的情绪变化了。 杨敏的发言理所应当的引来一片掌声。 市长杨光是第一个带头鼓掌的，这中间他一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杨敏。一个美貌与财富并存的女人，总会引起男人的遐想，特别是一些自感手中有权的官员。 权力的代表者杨光，对金钱的代表者杨敏表达了平远市800万人民崇高的敬意，并代表市委市政府做了表态，一定要给k&m公司服好务，做好后勤工作，他这个市长的电话随时为杨总24小时开机，随时服务，随时解决一切困难。 杨光的发言把自己的身份压的很低，话语间有种殷勤的姿态。 这让张为康觉得，还是做有钱人好。 杨光的讲话一完，今天的主要议程就结束了，几个主要领导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准备着离开。 听杨光的意思，要柳文龙和孙鸣给杨敏总裁接风。 而杨敏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今天中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改天吧！” 她说话的表情很认真很严肃，杨光等人不好再强求。 张为康站在外围，默不作声。杨敏风光回国，肯定是很忙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单独见面。 杨光跟柳文龙孙鸣陪着杨敏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按照级别高低鱼贯而出，张为康自然拍得很靠后了，虽然他很想看着杨敏离开的，却不得不侧身让大家先走。 好不容易出的会议室，张为康赶紧往前赶，可还是没赶上跟杨敏道别。 张为康很失落，曾经沧海难为水，杨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腻歪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了。 他的心情很差，有点麻木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思波兴奋的进来，本来要跟张为康分享一下被领导认可的喜悦的，可是看到张为康这样，只好嘎然而止了。 他以为张为康还是担心孩子，就让他早点回医院去看看。 想到孩子，张为康才惊醒过来，是啊，孩子才是最重要的，眼前的一切才是最可靠的，自己何必因为杨敏的冷落和改变而患得患失呢！他自我安慰着，叫上小王就往医院赶去。 没想到还没医院呢，就接到肖晓的电话，她的声音既着急又奇怪，似乎还带着难掩的兴奋：“张书记，那个杨总裁突然回来找你来着！我告诉你去医院了，她跟我要了你的电话！” 第六百二十六章 终见杨敏（4） 肖晓的电话，及时的拯救了张为康失落的感情。杨敏没有跟他道别，原来是想单独回来见他。而她之所以不参加柳文龙等人的欢迎宴会，所说的重要事情的托词，原来就是为了能跟他单独见面！ 张为康的心顿时飞扬了起来，赶到医院，兰霞正跟马明涵坐在一起聊天，孩子安稳的躺在马明涵的怀里，正在自己玩手，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因为上一次跟张为康之间的龌龊，兰霞见了张为康还是有点待搭不理的，看到张为康来了，她站起来就给马明涵说要走。 这时，张为康的电话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张为康心里一震，他预感到这就是杨敏的，他下意识的拿着电话走到了一边。 “为康……”果然是杨敏，她的声音有点犹豫，这是多年以来她第一次跟张为康单独说话，她有点不适应。 “小敏……”张为康吃不准杨敏的情绪。 “孩子还好吧！”杨敏的话既带着对孩子的关心，也带着对张为康的关心。这句话似乎也是在问张为康，这些年来你好吗。 “已经没事了！”张为康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道。 “我过去看看孩子吧！”杨敏在那边试探着问，现在的张为康已经有家有业了，但愿自己的出现不会引起他的家庭矛盾。 “不用了，一会就打完吊瓶就回家。”张为康说道，“我也要回办事处，手头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好！”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是想着能给两个人一个见面的机会。 “哦，我正好在办事处门口，还没走远，那我等你一会？”杨敏说道。 “好！”张为康立即响应。说完，他才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太急切了。 回办事处的路上，张为康又接到了肖晓的电话，“张书记，杨总裁又回来了，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等您呢，我们让她进屋坐坐，她也不过去，就一个人站在院子中间呢！说等着您，您是不是马上回来啊？” 听到这个情况，张为康愣了一下，他说我马上回去。 当车子驶到办事处门口的时候，张为康从车窗里就看到了正一个人站在院子中间的杨敏。他赶紧让小王停下了车，他想好好的看看一别经年的杨敏，也想好好的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杨敏似笑非笑，似乎在回忆着从前。但也还带着些微的忧虑，似乎是要征得张为康的原谅似的。 办事处的院子并不大，杨敏一个人站在中间，一点也不显得孤单空寂。 杨敏似乎比以前瘦了，或者是她身上这件米黄色的风衣衬托的缘故。但她明显比以前成熟了，她的成熟绝不体现在原先的马尾刷变成了现在随意的大波浪卷发，似未精心雕琢，却自然流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女人味，妩媚十足。 米黄色的风衣显然是因为外面天冷才穿上的，在会议室的时候，张为康明显记得她是穿着一身深色的职业套裙的。而这时，领口偶尔外露的深色上装，在米黄色的风衣背景下，恰似一点精心别致的点缀，把杨敏光滑白皙的脸庞衬托的是那样的生动美丽。 她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表情，更给她平添了一种别样的情致。在办事处带着点古色古香的院落里，映衬着她的美丽和风情，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生动了起来。 当张为康突然注意到杨敏低垂着放在身前的手中把玩的物件时，他的眼睛忍不住湿润了。他点着了根烟，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也是让自己驿动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杨敏的手里正在把玩的，分明就是当年张为康送给她的淡紫色羊皮手套。 十年了，没想到杨敏还一直戴着。这怎能让张为康不激动，不落泪呢！ 杨敏似乎站的有点累，她在原地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脚腕，但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 不能再让她等太长时间了，现在的杨敏肯定是在办事处所有工作人员的注视下了，大家都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张为康赶紧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沉着坚定的朝着杨敏走了过去。 杨敏一直站着看他走来，脸上顿时像花儿一样绽放了。 她站着不动，张为康只好走到她身前站定了，他心里闪过一丝尴尬，心想，难道一别十年的思念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吗？ “你，你怪我吗？”杨敏本来灿烂的笑眼，这时突然蒙上了一层薄雾。 “怪！”张为康看着她，开着玩笑毫不客气的实话实说。当年思念伊人的痛苦样子，现在都历历在目。 “我，我也是不得已！”杨敏咬了咬嘴唇，半晌才说道。说实话，当年的她心里也不好受，由此可以想见作为受害人的张为康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张为康看着杨敏情绪有点激动，他看了看四下里，赶紧把杨敏往办公室里领，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杨敏叙旧情。 一进办公室，杨敏就悲苦的看着张为康。 看着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张为康不忍再逼她，于是真诚的说道：“当年你也不说一声就走，过了春节回来就找不到你的人了，我真是很痛苦，可是后来看到你从美国给我寄来的明信片，我就完全想开了！你既然有了这样好的鬼宿，我当然为你高兴！感情的伤很快也就愈合了，现在回头一想，已经平淡了很多！” 杨敏定睛看着他，似乎想知道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可是看到张为康眼里的淡然，她相信张为康说的是真的！她略有点失望，但随即也就释然了。当年，两人的确是真心的爱过，可是毕竟十年了，而且是杳无音信，还能要求别人怎样对待你这份感情呢，否则这对人家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她张开了怀抱，紧紧的拥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也已经跟当年的味道不同了。 这个拥抱，张为康已经等了十年，现在虽然早已经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但是张为康还是感到无比的踏实，这个拥抱让他的心安稳了。 两个人半晌没有分开，直到有人突然推门而入。 张为康一看，原来又是曹双双。 曹双双一看到杨敏，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再看看张为康，想着刚才见到的一幕，更是不可思议。 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被一路小跑来的肖晓拖了出去。 估计是拉到办公室数落曹双双去了，由此也知道，办事处的同志们刚才一直在注视着他们，这一事件，将会在办事处引发一段时间的热烈讨论。 虽然身体分开了，可是两个人的眼睛却纠缠在了一起，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的目光才挪开。两个人都觉得有好多的话要讲，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是张为康先说话了，他说咱们找地方吃饭吧，边吃边聊。 听她这么说，杨敏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好，我请客！” “你大老远的从美国回来了，怎么能让你请呢！”张为康说道。 “我也不清，我让一个朋友请客！”杨敏笑着说道，“走吧，做我的车走吧！” 杨敏狡黠的目光，让张为康想到了她从前的样子，古灵精怪，俏皮可爱。 黑色的凯迪拉克一路行驶，张为康没想到车子居然在雅炫门口停下了。他这时才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的手机里还有俞岩的几个未接电话。 一下车，他就拨通了俞岩的电话，问她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那个美国朋友听了你的情况，非常想见见你！”俞岩在电话里说。 张为康“哦”了一声，看了看身边笑的奇怪的杨敏，突然意识到也许俞岩的这个朋友就是杨敏了。 这个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 当接到杨敏的电话，俞岩匆匆从楼上赶下来的时候，看到张为康和杨敏坐在一起，微笑的看着她，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啊！”俞岩惊讶的问道。 “我们本来就在一起啊！”杨敏微笑着看了张为康一眼。 “本来？”俞岩纳闷的说道。 “是的！当年她曾经无情的抛弃了我！”张为康一副悲戚的样子，他明白了，原来两人也是认识的。 俞岩闻言，顿时张大了嘴巴，指着两个人，语无伦次的说道：“原来，原来，你就是那个人啊……” 她顿时羞红了脸。 原来，两个人一直所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啊！ “k&m集团、weikang酒店原来都是他啊！”俞岩恍然大悟，直盯盯的看着杨敏。 杨敏不说话，也不敢看张为康。 张为康这才意识到了杨敏的良苦用心和她的深情厚意，而同时他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惊喜的说道：“洛杉矶的weikang酒店，难道也是你的产业！” 杨敏点头。 “你曾经去过洛杉矶，是吧！”俞岩也惊呼了起来，“我说吧，那次在路口看到的熟人，就是张为康了！” 杨敏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个世界太小了！曾经相爱的人，终会再见！ 第六百二十七章 何去何从 的确是太巧了，巧的让人难以置信。真是没想到，两年之前，三个人在美国就可以见面的，没想到却一直到现在才聚在一起。不管时间多么久远，该重逢的始终会再相逢。 三个人坐下后都是大发慨叹，等感慨发完了，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话说了。三个人都觉得有点尴尬，也是觉得很奇妙。 特别是俞岩，在美国，把杨敏当做闺蜜的她，曾经给杨敏诉说回忆跟张为康在一起时的时光，言谈话语间不时的提到对张为康的思念。只是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张为康的名字，否则就不会是现在见面的场景了。 而杨敏呢，虽然没有给俞岩说的那么多，但俞岩却也知道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刻骨铭心的他，而这个他居然是同一个人，都是张为康。 这怎能不让她们尴尬，两个在异国他乡偶遇结成的好朋友，就连牵恋的都是同一个人。 “我可是早就已经放弃了！”俞岩红着脸笑着说。 张为康也是尴尬，看了杨敏一眼，对方也是正微笑着掩饰着尴尬。在美国的商场历练，杨敏已经完全不是当年心直口快、喜怒形于色的单纯丫头了。 “我最喜欢破坏人家家庭了！”定了定身后，杨敏笑呵呵的说。 “那好，我最喜欢看热闹了！”俞岩唯恐天下不乱。 张为康知道，杨敏肯定是说笑。以对杨敏当年的认识来分析，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老婆，哪怕是再怎么深爱着自己，也会把这爱深深的埋在心里，不去碰坏别人幸福家庭。 想到这里，他按捺不住的问起了杨敏当年离开后的前因后果。这是十年来一直纠缠在他心里的一个死结。 杨敏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是不是我在场碍事啊！”俞岩笑着说道，从美国回来，反倒是俞岩，性格开朗了不少。 杨敏没想到张为康能在这个场合问她这样私密的事，她觉得有点失落。既然能这样坦然的问起当年的情债，不是就意味着已经看淡了那段感情了吗！ 虽然她心里不满意，但还是避重就轻的说了说当年的情形。 原来，杨敏的父亲在美国一直是有一个亲哥哥的，但是多年来来往不多。但就在那年，她这个伯父突然来到了平远，要求杨敏能回到美国帮他搭理那边的事业。原因是这个伯父一直没有子女，又厌倦了所谓的美国的婚姻生活，年龄大了，也不想因为继承遗产的问题专门再婚再育。而杨敏虽然是女孩，却也算是杨家唯一的后人了。也只有她能继承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了。 而杨敏的父亲就是当地的一家企业的普通工人，他当然向往美国的奢华生活，当时也就义不容辞的同意了。杨敏的出国也就被提上了议事日程，而当时杨敏的父母已经知道了女儿正在跟她们学校的老师也就是张为康谈恋爱的事情，就强烈要求女儿跟张为康断绝来往。 杨敏少女初始爱情滋味，当然不同意，但是经不起父母的苦口婆心，软硬兼施。到后来，她也认识到了，既然自己到了美国，跟张为康的感情也就不可能再维系住了，她也就慢慢的接受了父母的安排。但是她又不忍直接告诉张为康分手，只好选择了不辞而别。 虽然杨敏说的简单平静，可是在俞岩听来，却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张为康听了不由得苦笑，不过也是放下了多年来心里的一个疙瘩。 “我中间几次打过几次电话，可是都无人接听，最后也就没有了勇气！”看着张为康，杨敏悠悠的说。 说完，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放在桌子上的羊绒手套，像是在提示张为康，就是一双手套她都能保留到现在，更别说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了。对他，她的感情一直是最真挚的。 张为康的心里一热，他拿过了这副手套，上面带着杨敏身体的余温，看的出来，当年的这副手套质量真的是不错，现在看来也只是稍显旧了一些，一点也没有破损的痕迹。很大程度上来讲，肯定是杨敏用心保护的结果。 想到杨敏给自己的手机早不知道扔到了那里，他不由得有点心虚，赶紧把手套还给了杨敏。 “你的手机呢，我看看！”杨敏还记得。 张为康只好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但早就不是杨敏的信物了。想起手术那年的倒霉情形，张为康只有苦笑。 杨敏失望的把手机还给了张为康，脸色有点悲戚。 “这次回来，能呆多长时间？”张为康转移了话题。 “我呢，倒无所谓，就看杨总了？”俞岩笑道，原来她是要再跟着杨敏一块回去的。 这个张为康倒是没有想到。 “时间不确定，但不会很长，还要视情况而定！”杨敏深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悠悠的叹了口气。 听她话里的意思，看她的眼神，这次呆的时间长短，跟张为康的态度有很大关系。 经过几年的西方文化熏陶，或者是经过十年的苦苦相思，虽然守着俞岩，杨敏也毫不避讳自己的感情。 可惜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年了，张为康心里告诉自己。 俞岩也在摇头。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杨敏也知道两个人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就别说张为康现在已经有家室，就是孑然一身，也很难说重新开始，也许就是她自己也没有多少的信心可以确定重来。 十年，时间毕竟太漫长了。杨敏从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转变成了国际级的集团总裁，她的眼光和见识比起当年毕竟不可同日而语，她也需要时间以自己现在的阅历来重新审视张为康。 而对张为康来讲，同样也是如此。对于今天的杨敏，他需要重新认识。 “在清河区，还有没有别的投资计划？”张为康问道，他把话题又转移到了工作上。 “还在考察。”杨敏愣了一下说道。她没想到张为康把今天的话题越扯越远。越扯越不相干。 “张为康可是一直想着要你多支持他的工作来着，前几天不知道是你的时候就想让我安排你们见面呢！”俞岩给张为康说话。 杨敏笑了笑，没说话。 张为康赶紧摆了摆手，说：“不要因为我影响你们公司的决策，虽然我分管招商引资，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是全区的工作，是公事！” 杨敏微笑着，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这时，张为康看了看表，说道：“已经快三点了。你们刚回国内肯定还要有好多公事私事需要处理，咱们先聊到这里吧！等哪天我请客，咱们再聊！” 杨敏身子仰在椅子上，还是端着咖啡杯子，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俞岩呢，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她还一边说道：“是啊，杨敏挺忙，反正一时半会走不了，我们随时联系吧！” 俞岩把两人送下楼就回去了。 杨敏则看了看张为康，说道：“你上哪里去，我送你！” 张为康一尴尬，其实是他有事，三点钟区委有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他参加，刚才他看表的意思也是怕耽误了开会，不过呢，借口却是为杨敏考虑的。而杨敏显然看出了他的破绽，“那好吧！你送我到区政府，我有个会！”张为康只好实话实说了。 杨敏摇摇头，脸上带着笑。 坐在杨敏的旁边，张为康又提醒自己，杨敏可不是当年的单纯丫头了。 从雅炫到区政府也就20分钟的车程，杨敏的凯迪拉克不疾不徐在平远南路上行驶，她的脸上始终带着平和的笑容。 这一路上，要经过清河区职业学校，还要经过杨敏当年居住的小区路口。 两个人的思绪不由得都回到当年的情形，虽然已近十年，路边的环境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但是现在想来十年前的情形似乎就在昨天刚刚发生一样。 二十分的车程很快就到了，杨敏把车子停在了门口，默不作声的关了引擎，自己想着心事。 张为康也在心里说，将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将会何去何从呢！ 三点钟的会是区全委会扩大会议，其主要议题是为即将开始的办镇部门主要领导的干部调整工作统一思想，要高度统一到区委对这次干部调整的中心思路上来。 这个中心思路说的冠冕堂皇，就是注重德能勤绩，任人唯贤，特别注重从年轻干部中提拔选用干部。 可是谁不知道，这个中心思路就是柳文龙自己的想法啊！ 整个会议的过程，孙鸣坐在主席台上一只黑着脸，他的脸色似乎也就验证着大家对于更高级别领导下一步要有变动的传言。 在解决了张为康等三人的副区级职务后，政府大楼里就传言说柳文龙马上就要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孙鸣将会接替柳文龙区委书记的职务，也就是说清河区的天下下一步就要改姓孙了。 那按理说孙鸣应该高兴才对啊，可是他为什么一直黑着脸呢！一般来讲，按照惯例，办镇部门主要领导的调整应该放在孙鸣接任书记以后进行，这样的话容易树立书记权威，培养自己的嫡系。可是没想到这个大好人却让马上就要走的柳文龙做了。 孙鸣怎能不生气！ 第六百二十八章 坚决不办 孙鸣是憋了一肚子火，但是却不好发作，毕竟下一步他的顺利晋升，在某种程度上还要听取柳文龙的意见。虽然晋升书记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如果柳文龙就是撕破脸皮，在自己担任区委书记这个问题上硬要跟自己过不去的话，那后果就不好说了。再者，柳文龙的这次听说是升迁，不是平调，虽然具体的职位到现在还不明确，但还是不能公开得罪。 所以，基于这些考虑，他还是只能同意柳文龙这次对办镇部门主要领导的调整意见，尽可能的安插自己的人到重要的位置，虽然比例小点，但总归有一个算一个了。 已经是副区长了，张为康对于西门办事处干部选拨就有了更大的发言权，区委以及组织部门比往年更尊重他的意见了。 西门办事处专门召开了干部调整的党委会，在会上，张为康对办事处的干部调整表达了自己的初步想法。 推荐陈思波为办事处下任党工委书记，孙文虎为办事处主任，肖晓解决副处级职位，考虑到老胡的年龄，就解决调研员待遇。大家自然没有意见，如果这次党工委的推荐人选能全部落实到位的话，那在西门办事处近几年的干部调整历史上是为数最多的一次。 不像柳文龙，把该提拔的干部在自己离任之前全解决了，一点都不给孙鸣留下可以安排的空位，张为康给陈思波留下了充分的施展空间，下一步的科级干部甚至是领导班子成员，都空缺了不少，好人让陈思波来做，也有利于他开展工作。 陈思波当然感激，在随后的党委成员聚餐会上，他频频向张为康敬酒，而且是举杯就干，最后喝了个酩酊大醉。 张为康很满意，这也是提拔干部的标准之一，一定要让底下的同志感激你，走到哪里，从哪里离任都是一帮朋友，一帮弟兄们。 但实际情况往往不可能让所有的人满意，总也有不如愿的人。比如王广玲，自从张为康来到西门办事处，她就一直给张为康要求，让领导给她解决副处的问题。 党委会开完没几天，她就又来找张为康了。 在张为康的办公室里，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说自己在办事处干了这么些年了，工作做了这么多，特别是拆迁，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给拆迁户一户户的做工作，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很晚，总算完成了领导交代的任务。哪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办事处像她这样资历的科级干部已经没有几个了，这一次一定要把她的问题给解决了。 肯定是有党委成员给她透露了消息，张为康心想。不过也没办法，没有不透风的墙，别说是办事处层面的党委会了，你就是省市区的常委会又怎么样呢，不照样也是消息外露，传言满天飞吗！ 对于王广玲，张为康真有点深恶痛绝。她刚才所说的这一切完全都是在虚夸。别的不说，就说拆迁吧，最后的这几家钉子户基本上都在她的组里，据他们组员反应就是她的解释工作有问题，完全不负责任，才导致遗留问题的产生。而这个时候，她居然拿这个事情来邀功，张为康能不生气吗！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以！”张为康不耐烦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广玲登时愣在了当场，脸上还带着纵横的泪痕，她没想到张为康会这样明确的拒绝她，居然连点委婉的口气都没有。 张为康说完，就不再看她了，自顾自的看着报纸。 王广玲只好尴尬的退了回去。 本来，张为康以为王广玲也就知难而退了，可没成想到了晚上，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居然提着礼品就到了家里。而且还是带着她的男人。 棒不打送礼人，人家既然到家里来了，而且还有她的丈夫，张为康只好把他们让到了家里。 听她介绍，她的男人好像是一家医药公司的老板，应该就是刘全新这样的医药代表的东家，看来是很有钱，而且送礼的态度也很地道。在张为康面前既保持着适度的尊重，又保持着有钱人的优越。 “今年对广玲来说是很关键的一年，还是请张区长能给帮这个忙啊！”男人说道。 旁边的王广玲拘谨的点着头。 张为康趁着马明涵给两人倒水的功夫，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王科长不是很合适！” “合适不合适，还不是您张区长一句话吗！”男人说道，他的眼镜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光，张为康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听我对象说，您现在的威信在办事处可是说一不二啊，只要您点个头，我们家的幸福就有了！” 这句话，张为康听起来很受用，可是他知道，这是人家故意奉承你。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更要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威信，不能玷污了大家对自己的信任。 男人没想到本来是恭维张为康的话，反而让张为康更坚定了决心。 张为康沉默着不说话，旁边的马明涵赶紧招呼着王广玲喝水。 因为下午张为康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她，她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她男人看着张为康家里摆设，夸赞着主人生活的品味。 老是这样坐着也没办法，过了一会儿，王广玲两口子只好讪讪的告辞。 马明涵赶紧把两个人拿来的礼物提了过去，但是没想到那男人的反应特别的大，坚决不拿回去，四个人纠缠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没让王广玲拿走。 张为康看了看好像就是两瓶茅台，两条中华，他想等明天给他拿回去吧！他跟马明涵坐回去，聊着这个女人在单位的种种劣迹，气愤的说，怎么也不能提这样的人。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一看号码居然是李晓明的。张为康一紧张，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呢，赶紧接了起来。 “张区长，有件事还得麻烦你啊！”李晓明在那边说的很客气。 一听不是工作上的事，张为康就放心了，他呵呵笑着说：“李主任，您有什么事请指示！” “哪敢啊！呵呵。”李晓明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个，你们办事处有个叫王光玲的吧，那是我老家一个很好的亲戚……” 李晓明还没说完，张为康就纠结了。 “这次调整，你得帮帮忙，操操心，她一直跟我说过多次了，想要解决个领导班子待遇……”李晓明说道。 张为康一听心里忍不住苦笑，这个王广玲胃口的确不小，她不仅想解决副处，居然还想着干街道办副主任。真是不知道自己吃了几碗干饭，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办事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在同志们中间是一个什么样的口碑。 可是区委办主任李晓明亲自开口求自己了，他该如何是好呢！ 张为康沉默了一会说道：“李主任，也不瞒您说，办事处的干部推荐人选已经报到了区委组织部，现在再改，已经很有难度了……” “这个不要紧，组织部那边我来协调，我想让你给帮忙的是下一步的考察环节，你帮着在办事处做做工作，争取组织部考察的时候能顺利通过就是了！”李晓明早就想到了这点。 以他区委常委的身份，让组织部加个人解决个副处级领导自然没问题。 张为康沉吟了一下，既然李晓明说到这份上了，他还真不好直接拒绝了，他只好说道：“我试试看吧！” “不要试试看啊，为康，就得一定成功才行啊！”李晓明接着说道。 听李晓明的口气，肯定是很清楚自己对王广玲提拨的态度，所以是步步紧逼，就是让自己表态，保证考察不出问题。 “李主任，您可能不知道，王广玲在办事处的群众基础不是很好，说到考察，我觉得还真是有难度，所以我只能是尽力而为，尽量给同志们提前做好工作，如果万一通不过考察，也是没办法的事！”张为康很明确的说道。 “好，这是哥哥第一次求你办事，你一定要当个大事来办啊！到时候我得好好谢谢你！”李晓明虽然话说的客气，可是语气却不容人分辨。他心想，你小子刚当上副区长，常委的话就不想听了。 “好，我想办法！”张为康打着哈哈。 他心里也有气，心说我现在怎么也是副区长了，说话还对我这个口气，再说了你就是常委也不能不讲原则的办事！王广玲这样的人决不能上去，这是肯定的了。 对于李晓明这边，他准备装装样子，简单应付一下。 第六百二十九章 全程陪护 自从来到国内，杨敏的工作日程就安排的满满的，除了了解公司在这边的业务计划及实施情况外，更多的是接受滨海省各界官员的拜会了。这些官员无一例外的是要求k&m公司能够在自己的辖区内投资设厂，拉动地方经济发展，好像只要杨敏一点头，这里马上就会飞黄腾达一样。 明天上午的安排是到昌平县考察。昌平是个小县城，公司本来就没有任何计划甚至意向到这样连三线地区都不算的地方投资。可在那天的联谊会上，当时在她印象里很好的潘筱晨县长提出来请她到昌平看看，而且旁边的房省长居然也极力支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昌平县是张为康的老家，考虑到这些情况当时她就答应了。而潘县长随即就讨要了她的名片，说我们做好充分的准备，随时恭候杨总来视察指导。 说是随时恭候，这个潘县长两天后就开始打电话联系，让杨敏方便的时候过去一趟。盛情难却，杨敏决定去一趟，而且她还想让张为康陪自己去一趟。这总算也是张为康的地头，当年他一直没有带她过去玩过。这次算是给他个机会。 张为康这几天很是清闲，早已经确定了陈思波是办事处党工委书记，他就让陈思波提前进入情况了，而他副区长的工作还没有实际到位。正是这样的空档期，他难得有时间，在家里看看孩子，甚至还到陈老家里去了一趟，陪着师父下了几盘象棋。已经很少下象棋的他，自然是被杀的七零八落，输了两盘，陈老就叹了口气，不跟他玩了。 接到杨敏的电话，一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张为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当即就想着答应下来，他甚至能够想到潘筱晨看到自己时惊讶的表情，但是这样一来，潘筱晨或者杨敏势必会发现自己跟对方的不寻常关系，想到这里，他心里痒痒的犹豫了一下。 听张为康不说话，杨敏在那边又问了一句：“有事啊，那要不我就自己去？” “嗯……”张为康沉吟了一下，心想反正跟杨敏和潘筱晨之间已经不可能了，还担心被她们发现干什么呢，于是他说道：“行，没问题！” 杨敏在那边满意的笑了。 时间确定好以后，张为康给潘筱晨发了短信，说明天上午找她玩去。 潘筱晨接着就发来了短信：不行，明天我有重要活动。 对张为康，她从来没有这样斩钉截铁的拒绝过。 张为康笑了笑，却又发了个短信：不行，明天我必须见到你！ 半天，潘筱晨才发了短信：那好吧，怎么也得下午才能有空，或者晚上我等你。 张为康笑了，潘筱晨以为自己是不想好事呢！估计她也会在心里嘀咕，这个家伙这次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第二天上午，小王准时把张为康送到了平远大酒店门口，杨敏一直住在酒店的总统套房。 在酒店的大厅，张为康看到了曹迈克。 这个k&m公司的大中华区副总，看到从电梯里出来的杨总对张为康满脸热情的样子，顿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不得不承认，一别经年，现在的杨敏既美的让人不敢逼视，也高贵的让人心生敬意。 看到张为康，杨敏轻声的问了句：“吃饭了吗？” 张为康心里一热，点了点头。 虽然说是让张为康陪着，但是k&m公司一同陪她的还是有三四个人。不过独独张为康跟杨敏坐在后面的凯迪拉克里，有点私人秘书的样子。 不过，杨敏没有让他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而是跟自己一起坐在了后排，这次出行，就是她的私人朋友身份。 看得出来，昌平县对杨敏的到访相当的重视，在酒店的门口已经有了一辆引路车早早的在这里等候了，带队的是县政府办的主任。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车子开动后不久，杨敏悠悠的问旁边的张为康。 来平远市已经好几天了，就是这会儿才有机会问这个问题。 张为康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说道：“还好吧！”他其实是想说，真的是一言难尽啊！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却不想再提起了。 杨敏听了有点失望，她本来想接着这个话题跟张为康深入的聊聊呢，可没想到张为康说的这样轻描淡写。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半晌没说话。 张为康觉得气氛有点沉闷，杨敏对自己刚才的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于是他反过来问道：“你呢？” “你说呢？”杨敏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那意思就是你看我现在的一切，能是不好的样子吗！ 这下，张为康又没话说了。 杨敏望着窗外，看着外面飞速而过的景色，她却无心欣赏，只是默默的想着心事。 这时，张为康的电话响了，是陈思波打来的。 “张书记，中午您有没有空？派出所的刚刚调换了领导班子，想请您还有咱们的班子成员一块吃个饭！”陈思波在那边笑呵呵的说道。 张为康明白陈思波的心情，李强龙这一走，给派出所新来的领导班子提了个醒，就是一定要高度重视维护好跟办事处领导的关系，否则李强龙的调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所以，以往都是办事处先请派出所吃饭的，没想到这次是派出所先请办事处。派出所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放的这样低，陈思波怎能不高兴呢！ “我在外面回不去了，你告诉所里，我过两天回请。”张为康说道。 陈思波在那边答应了一声。 杨敏回过头来，看了看他的手机，说了句：“现在的手机比以前的是好多了啊！” 张为康知道杨敏还惦记着她送给自己的手机，从这一点上，倒是可以依稀看出杨敏当年刁蛮任性的影子。 “其实以前的手机比现在的质量好多了，功能虽然少一点但是却坚固耐用，可惜的是，我原来那个手机丢了！”张为康很遗憾的回答道，他一语双关。 杨敏听她这么说，心里高兴，但却还是白了他一眼，“为什么会丢呢，还不是没放在在心上！” 张为康叹了口气，又不说话了。他想起了当年做手术那年倒霉透顶的日子，杨敏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 看张为康不说话，杨敏也不再多问了，她也感觉到自己今天的醋意比较浓，这可不好。 一时之间，车里静极了。 杨敏突然想到，张为康越是对自己待搭不理的，越是跟自己保持距离，她反而越是尊重他，越是珍惜当年的感情。 假如张为康主动提起当年，主动约她，甚至隐约的要有重续旧情的表示，那说不定自己就会主动远离他了，更不会像今天这样尊重甚至爱惜他。 这一不说话，张为康的心思却乱动了起来，这样近距离的坐在多年不见的早已经脱胎换骨的女友旁边，他忍不住在旁边偷偷的观察杨敏。 她脖颈的皮肤是那样的细腻白净，偶见的几根青丝，更是衬托的这里黑白分明，煞是好看。他曾经最爱的杨敏的耳垂还是那样的精致柔腻，那时没有细看，现在看来她的耳垂是那样的完美，完全是一副贵相，难怪会有今天的境遇。 张为康的眼光又落到了杨敏放在膝盖的玉手上，那指甲上面涂着着的朱红豆蔻，让他看着有点不舒服，他是一直不喜欢女人在这上面乱涂乱画的，尽管杨敏的手指甲是经过了精心修饰。 杨敏似乎看到了张为康的眼神和表情，手往后面缩了缩。 张为康赶紧收回目光，装作平心静气的看着窗外。 从平远市区到昌平县城也就五十分钟的车程，也就刚过了三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就停下了。 张为康往前面一看，原来是昌平县迎接的车队已经在这边早早的等着了，说起来的话，这个位置也就刚进昌平地界。 杨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为康就笑着告诉了她情况。杨敏苦笑了一下。 一会儿，曹迈克领着几个人，张为康清楚的看到了这里面有筱晨的身影，肯定是昌平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亲自来迎接了。 他给杨敏使了眼色，意思是让她下去，人家领导都来了，总该下去见见表示一下礼貌吧！他最担心，人家过来一看车门，让潘筱晨看见自己。这个悬念留到最后是再好不过了。 杨敏带着程序化的微笑，打开了车门，跟过来的领导一一握手。果然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来了，那个潘筱晨副县长也跟在后面微笑着。 张为康故意在车里往后闪了闪，不让潘筱晨看到她。但他却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看到外面停了不少警车，看来是用来开道的。 看得出来，昌平县是如何的重视杨敏的到访。 这时，县委书记说了句：“潘县长，从现在开始杨总就由你全程陪护了！” 就听得潘筱晨笑着说了句：“非常荣幸！” 杨敏本想说不用来着，可是潘筱晨已经走上前来准备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了，她只好作罢。 第六百三十章 学习经验 潘筱晨坐到副驾驶位上后，虽然觉得里面还有一个男人，但是她的注意力全在侧后方的杨敏身上，她不好意思扭头直接去看坐在自己座位背后的这个人是谁，除非杨敏介绍。她侧身对杨敏说道：“非常感谢杨总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昌平指导工作，真的是非常荣幸！” 潘筱晨这是说的由衷的实话，能把杨敏请到昌平这样一个小县城，真是没有想到。 张为康有点郁闷又觉得有点好笑，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潘筱晨居然就没把目光往自己这边斜一眼看看。 看着她这样恭维杨敏，倒也是难得一见，否则他还一直以为这位省长的秘书是不食官场烟火的圣人呢！既然潘筱晨不去看他，张为康又往一边缩了缩身子，不让潘筱晨轻易的看到他。 “潘县长太客气了，能到贵县来，也是我们难得的机遇！“杨敏微微一笑。 “杨总才是真客气！能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来，我们就很欣慰了！”潘筱晨扭头说道。 “潘县长，这是我的朋友，陪我过来一块看看！”杨敏看到张为康一个劲的往座位后面缩，才想起了还没有介绍张为康，于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给潘筱晨做了介绍。 这一来，潘筱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扭头看后面的这个男人了。 这一看不要紧，她的心顿时扑腾的跳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张为康。 看着潘筱晨的吃惊的样子，张为康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潘县长你好！” 看到张为康这个语气表情，潘筱晨一时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好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说了声你好。她在心里琢磨，也许是张为康他们最先跟k&m公司有业务联系，所以才认识的杨敏，然后才有今天的同行吧！ 看到潘筱晨吃惊的表情，杨敏觉得有点疑惑，看起来好像两个人以前认识的样子，她正要开口问，张为康却又说话了。 “潘县长可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是副县长了，真是了不起！”张为康故意夸潘筱晨。 杨敏只好说道是啊。 潘筱晨心里却有点苦笑不得，要不是今天的场合不一般，她也会反过来揶揄一下张为康，这时候却只好继续夸奖杨敏，“比起杨总来，我可是差远了，看样子杨总比咱……比我还要小吧，可是已经是国际知名的企业家了！”潘筱晨不自觉的把自己跟张为康放在了一起，可是接着又意识到这样说不对，又接着改成了单独她自己。 张为康心里一笑。 “我这位朋友也不错啊，现在也是清河区的副区长了啊，据说可是清河区最年轻的副区啊！”杨敏不忘记抬高张为康。 “哦，是吗！”潘筱晨夸张的说道，既然张为康在演戏，就得把戏做足了才行，“那比我可厉害多了，我现在才是副处级，人家清河区的副区长比下面的县级别高一级，现在可是副厅啊！”潘筱晨守着杨敏，就欺负张为康不敢反驳，用张为康才能听得懂的口气取笑他。 “其实干的还不是跟潘县长一样的活啊！”张为康谦虚道，“我老家就是昌平的，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可少不了麻烦潘县长！” “这个倒是真的！”杨敏记起了张为康老家是昌平的事，深以为然，也算是替张为康说了句话。 车子很快就到了县城所在地，潘筱晨给杨敏介绍着沿途的风景以及昌平县这几年的经济社会发展状况。 就连老家本来就是昌平的张为康也是听的津津有味，他不禁心里叹服，潘筱晨能有今天的地位，绝对不是偶然，绝对不是房一泓的原因，这跟她的素质以及个人的能力和努力是完全分不开的。 这时，杨敏在旁边小声的问张为康，现在离他家还有多远。 她的口气，随意而自然，绝对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简单问询，张为康心里一惊，心说坏了，肯定会被潘筱晨觉察出什么。 果然，潘筱晨听了后面两人的谈话，惊奇的回头看了一眼，杨敏的口气表明，她跟张为康之间绝对不是一般朋友这样简单。 张为康跟潘筱晨交换了下眼神，只好回答道：“离我家还得有段距离呢！” 车子很快就进了县政府，按照程序，今天的安排是先听取昌平县近几年的经济社会发展情况介绍。 张为康偷偷的给杨敏说不要介绍他是清河区的副区长，只说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也要跟潘筱晨说一下，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潘筱晨则白了他一眼小声的问他跟这个杨敏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熟。 张为康只好说以后再告诉你。 就在他低声跟潘筱晨耳语的时候，却被杨敏看了个正着，她惊讶的看着他们，她不相信这两个人这么短的时间内会熟悉到这个程度。 不过这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接着昌平县委书记跟县长就过来热情的把她们让到了会议室。 不可否认的是，昌平县这一届领导班子，对昌平的发展所作的规划是相当的超前，他们在昌平县城的西部连接平远的大部分地区全部做了用地规划，用作开发区建设。用他们的话来讲，昌平县虽然是一个小县城，但是必须要抢抓发展的机遇，如果再等的话，势必会加大发展的成本。所以，昌平县委县政府早在去年就下大力气对西部地区做了进行了拆迁。用他们的话来讲，只有拆掉一个旧昌平才能建设一个新昌平。 这对张为康启发很大，看来昌平县已经认识到了只有尽早发展，尽快发展，才能降低发展的成本。比起平远市区高昂的拆迁成本，昌平县的城市规划的确是走在了前面。 第六百三十一章 扑朔迷离 潘筱晨的讲解也充满了煽动性，她眼神炯炯的充满了强烈自信的给k&m公司一行人介绍着昌平县下一步发展的美好前景和投资潜力，就连张为康挺了也忍不住动心。 杨敏听着频频点头，她侧头小声的问张为康说，你觉得行吗？ 张为康当然不能给潘筱晨拆台，而且潘筱晨的介绍很全面和分析也很透彻，投资的前景很诱人，于是他点头说道：“我个人的观点，投资的前景应该很好！” 潘筱晨则盯着他们两人，她一是观察杨敏的脸色，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想看看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不过这时，杨敏只是把张为康当成是一个朋友，适当的尊重一下他的意见。 接着，杨敏又跟旁边几个公司人员交流了一下眼神，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带着谨慎的乐观，但看起来对这里的发展前景还是比较满意的。 介绍完毕，一行人陪着杨敏先去实地参观昌平县规划建设中的工业园区，然后再去游览一下昌平县的特色旅游，泉水文化。 正在建设中的工业园区面积超大，大家坐着小车都转了近半个小时。张为康的印象里，这里以前都是耕地来着，很少有村庄。而现在所有的耕地已经被圈在了纵横交错的道路中间，道路修剪的又宽敞又平整，两边毫不吝啬着种着数量颇丰的绿化带，显示着昌平县领导超前的眼光。 昌平县长自豪的告诉杨敏说，要想富先修路，种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这是我们县委县政府的中心理念，我们一直是按照这个理念来开展工作的。 张为康也不禁大为叹服，惊叹于昌平县委县政府的魄力。在当前，从上到下都在讲保护耕地，守住18亿亩的土地红线，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敢于大手笔的把耕地转为工业和建设用地，本身就是一种魄力！ 无农不稳，可是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在粮食生产充足的情况下，具体到地方，谁会为了几亩年产值几百块钱的耕地而放弃大好的增加财政收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促进就业的发展机会呢！ “我们是前年开始进行的规划，当时这里的耕地占用补偿只有几千块钱甚至几百块钱一亩，可是现在我们每亩地的低价至少要在十几万一亩！仅土地收入一项，每年就增加地方财政收入十亿元，更不要说项目开发带来的经济效益了！”昌平县的一位领导自豪的说。 看着这位领导的豪迈，张为康不知道该敬佩还是该可悲。为了一时的经济发展而不顾子孙后代的长远利益，难道不是很可悲吗！但这又毫无办法，全中国都在这么搞，这只是当前中国经济发展进程中的一个缩影。 潘筱晨看出了张为康眼里的有忧虑，在他旁边轻声的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政绩使然，这边的县委书记马上有可能调为副市级，就是因为工业园区的规划！” 张为康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gdp指标，经济发展状况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就是考核官员政绩的主要指标，是怎么强调也无法改变的。 杨敏看了两人一眼，她已经确定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绝对非同寻常。 这时候的张为康跟潘筱晨完全沉浸在对现实的思考和反思中，根本已经忘了要在杨敏面前遮掩跟潘筱晨的关系了。他们两人现在谈话的姿态，完全是一对工作中的无话不谈的知己，细心的人如果再考究的话，这两人说话的声音和姿态是那样的自然和谐，这完全不是一天两天的感情积累，肯定不是单纯在工作中培养的感情，而是侵淫着生活岁月的感情积累。 在中午的饭桌上，杨敏和潘筱晨都看出了对方跟张为康之间关系的不一般。 张为康的酒量一般，杨敏和潘筱晨都在有意无意的替张为康挡酒，如果是一般的朋友，杨敏不会这样照顾张为康，而如果不是对张为康这样了解，潘筱晨也不会装作无意的给张为康说话。 就连旁边的县委书记都看出门道了，说太嫉妒张为康了，能得到席间两个最漂亮的女人的照顾，真是羡煞旁人啊！ 书记说了这话，潘筱晨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在后面参观昌平的旅游名胜时，她就刻意跟张为康保持了距离，而这样却更看清楚了这个杨总裁跟张为康非同一般的关系。 她就在旁边不停的琢磨，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问题，可是却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了，这个发现让她有点兴奋，她跟在杨敏和张为康的不远处一直在冥思苦想，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泉水确实很有特色，虽然是昌平人，但是张为康平时也很少来到县城，这次在昌平县政府专门安排的导游讲解下，也真是学了不少见识。他也才明白，昌平人在平远的人才为啥会这样多，原来是跟这里的水土有关系。 风水宝地，人杰地灵。 “你应该也算是平远的人才吧！”杨敏笑着问道。 “不能说算，应该就是！”张为康毫不客气。 “哎，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没这样吹过牛，好像宋老师都夸你谦虚来着！”杨敏笑话他，却不由的想起了当年的情形，顿时笑容满面了。 旁边的潘筱晨听到“学校”，听到“宋老师”，心里一惊，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杨敏原来就是张为康当年不辞而别的女朋友！ 真是世事难料，潘筱晨顿时百感交集，她不由的上前几步，从旁边好好打量了杨敏几眼，的确很面熟，依稀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的样子。 当年的张为康也够卑鄙的，居然跟小她好几岁的女学生谈恋爱，简直让她羞愧。想到这里，潘筱晨真是有点郁闷。不过这都是曾经的过去了，现在的张为康，该怎么对待这份感情呢！ 一时之间，潘筱晨既为张为康感到高兴，又替他犯愁，他该怎样对待这份感情呢！她甚至忘了自己也是这里面的重要人物之一。 她不时的看着这两个人，甚至看的出了神。 张为康扭头看出了她的异样，趁着昌平县领导给杨敏介绍的间隙走到了她的近前，关切的看了她一眼。 潘筱晨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着光，看着张为康悠悠的说道：“不用管我，快陪你的老情人去吧！” 张为康一愣，接着又尴尬的一笑，聪明的筱晨还是看出了里面的情况。 “我真没想到会见到她！”张为康尴尬的给潘筱晨解释，“那天她到办事处考察我们办事处的拆迁工作进展，我才发现是她！” “又是一段凄美动人的故事，又是一个让人惊心动魄的重逢！”杨敏向往着当时的情形。 “等过几天再给你说吧！”看着杨敏即将走过来，张为康赶紧说道。 “你们是不是以前认识啊！”杨敏的眼光同样很尖锐。 潘筱晨闻言，先是看了张为康一眼，想看他怎么回答。 “你忘了，这可是你当年的老师啊！我们可是同事啊！”张为康避重就轻的说道。 “只不过我可没教过你们！好像我刚来了不到半年，你们就毕业了！”潘筱晨赶紧说道，她担心杨敏会很忌讳当年的经历，再说了，今天的杨敏作为昌平县最重要的人物，她怎么敢给人家当老师啊！就是撇开今天的场合不讲，人家可是国际级企业集团的总裁，哪能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筱晨，杨敏的事仅限于我们自己知道啊！”张为康谨慎的说道。如果被外界知道了杨敏的这段经历，对她的影响不好。 杨敏听了微微一笑，看了张为康一眼，没有说话，虽然她也不是特别在意这段经历，但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为康的嘱咐没有错。 潘筱晨点了点头，也看了张为康一眼，心说我就是为了你也不会把杨敏的这段经历给说出去的！ 这时，杨敏更加确信张为康跟这个潘县长之间有什么关系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犹豫了半天，才笑着问张为康：“这个潘县长看起来跟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张为康笑笑，却不回答，他反而问道：“你觉得昌平县这里的投资价值有多大？” 杨敏知道张为康不愿回答，其实这也正说明了他跟潘筱晨之间有着很特殊的关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是恋人的关系。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回答张为康的问题：“我觉得适合长远投资，最好的办法就是圈地！” 张为康点了点头，这么便宜的土地成本真是很适合囤积土地。 “不过像k&m，因为是美国的企业，可能要受到很大限制和条件约束，我们还要回去论证一下！”杨敏说道。 第六百三十二章 事情败露 说是要回去论证一下在昌平投资的方案可行性，可是杨敏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想知道自从自己离开后，张为康的感情生活经历。特别是从目前看来，真的是很丰富。先是俞岩，后是潘筱晨。杨敏对张为康的过去越来越好奇。 “你跟潘县长很熟吗？”杨敏在车上终于忍不住问道。 “还行吧！”张为康看了她一眼说道，杨敏已经觉察到了。 杨敏也侧脸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笑别有深意。 张为康不想告诉杨敏太多，于是说道：“都是以前的同事，能不熟吗！” 杨敏摇头轻笑，知道张为康不会告诉自己实情，于是不再多问。 下午回到平远虽然才刚四点钟的样子，作为男人，张为康还是礼貌的邀请杨敏共进晚餐。 杨敏眼神复杂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心里有点不舍的说道：“不用了，我晚上还有别的安排！”她想赶紧见到俞岩，让她把知道的有关张为康的一切全部告诉自己。 张为康点头说好吧。不知怎地，他现在总感觉跟杨敏在一起有点隔膜，有点放不开，似乎有点客气的成分。或许是两人之间的位置一下子反差太大，一时之间很难适应。同时又彼此还都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敢靠近对方。再说的悲观一点，相互之间似乎还有戒心。 两人一起在平远大酒店门口下了车，杨敏也没有客气的招呼他上去坐坐，她简单的跟张为康打了招呼就上了楼。 虽然已经确定不会再跟杨敏再有感情纠缠了，可是看到杨敏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样子，张为康还是有点失落。 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陈静瑄打电话，他在车里就想着是不是提醒一下陈静瑄，让她考虑一下是否在昌平投资。 图远大厦就在附近不远，陈静瑄还没下班，她让张为康到办公室里找她。 虽然现在陈静瑄已经逐渐退居幕后了，可看起来还是不轻松。张为康敲门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两个人正在给陈静瑄汇报工作，看着陈静瑄表情凝重的样子，张为康就知道还有不少棘手的工作。 “只要到了办公室，就有忙不完的工作！”等他们走了后，陈静瑄叹了口气。 “忙一点好！工作中的女人，都能保持年轻的状态，如果一旦放松下来，反而会老的快！”张为康呵呵笑道。 陈静瑄嗔了他一眼，听出张为康侧面夸她年轻，很是高兴。 “你可是轻易不给我打电话啊！”陈静瑄走下来给他倒水，她拿了个纸杯子转了半天，可还是放下了，却转身从抽屉里拿了一个玻璃杯，用开水冲了冲，自顾自的说道：“现在的一次性纸杯卫生状况太差，你还是用我以前的杯子吧！已经给你烫了，别嫌脏！” 陈静瑄说的自然体贴，丝毫没有尴尬做作的样子。 张为康心里一热，笑道：“不用了，只要你愿意，我们用一个杯子都行！”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张为康说出来后才觉得自己的表情太真诚了。 陈静瑄的心里一酥，暗骂了他一句，心说挑逗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为康觉得这话有点过头，赶紧接过了她端过来的水杯，却又无意的握住了她几根手指。 陈静瑄抽出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事吗？” “嘿嘿！”张为康尴尬的笑了笑，“今天到昌平去看了看，感觉那里下一步的投资开发价值比较大。”于是他把那里的基本情况简单说了说，建议陈静瑄过去看看。 陈静瑄点了点头，沉吟道：“照你说的情况，最好的投资就是囤积土地等待升值。但如果是单纯圈地的话，现在国家出台的政策，如果土地闲置两年的话，就会强制收回，根据咱们的实际情况，我看倒是可以盖厂房和仓库，建筑成本小，还能规避政策！” 张为康点头表示同意，说：“筱晨在那边现在负责这一块，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操作！” “关键的问题是昌平县下一步的发展怎样，如果资金投入了，闲置上几年，可就划不来了！”陈静瑄说道。 凭借着多年的商场经验，她略一思考，就考虑到了其中的关键点。 “是得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我们能提前知道平远市下一步的发展规划，到底是东扩，还是西跨的话，昌平县下一步的发展前景就比较明朗了！”张为康也在想。 “你说的对！跟市里主要领导沟通一下，还是比较稳妥的！”陈静瑄想了想。 张为康点了点头，以陈静瑄在政界的人脉，应该能很轻易的得到平远市下一步发展规划的重点在哪里。 “对了，你的钱放在我这里也有一年了吧！”陈静瑄突然笑眯眯的说道，“按照你的资金份额，今年能给你10％的红利，我让财务算了算，大概得有8、90万的样子，比你存银行好多了吧！” 张为康听了呵呵一笑，说道：“是比放在银行强多了，可是我要是用来投资的话，收益不是更大吗！”他的意思是我可不领你的情。 陈静瑄听他这样说，却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不过呢，还得扣除柳文龙儿子的赔偿金！你没意见吧！” 张为康当然知道，他不由得暗骂陈和柳，心说这部分钱，总得让他以别的方式补回来。 “你千万别觉得自己现在做了副区长了，就可以不节俭过日子了，当然除非你贪污受贿。别忘了，你将来的负担可挺重啊！”陈静瑄看到张为康不说话，以为他有意见，于是狠了狠心，语气重了一点。 张为康呵呵一笑，说道，谢谢姐姐提醒。 陈静瑄脸一红，又说道：“你可别多想，将来你父母，你的女儿……孩子、老婆，你岳父岳母哪个你能不管！这个钱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稳妥，红利就一并算在本金里吧！” 张为康没意见，甚至觉得被人管起来的感觉好极了。 “晚上跟我一块吃饭去吧！”陈静瑄说道，“几个银行的朋友，你钱大哥也在！你现在是副区长了，而且又分管招商引资，多接触下这方面的人没坏处！” 一听钱宁也在，张为康就痛快的答应了。 可去了以后，他才发现这一次真的不该去，而且他最可亲可敬的钱宁，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如坠万丈深渊般的痛苦。 本来场面应该很温馨的。 包间虽小，却暖融融的，五个人围桌一坐，随意亲切，而且看着陈静瑄的表情，这几个人应该是非常好的关系，这是个非常舒服惬意的私人场合。 张为康也是微笑着先跟钱宁打招呼，在他眼里，钱宁似他的大哥无异。 可是钱宁反应过来的目光却无比冷漠，就像是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 张为康看了看在座的众人，以为自己的到来不合时宜，所以钱宁不高兴呢。 陈静瑄也看出了钱宁的脸色很难看，于是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弟弟，也是老钱的好弟弟，现在是清河区的副区长，来之前没跟大家打招呼，没外人，别见怪！” 张为康微笑着跟其他两人点头示意，对方也都很热情的招呼他坐下。都没有表示对他的反感啊！他纳闷的看了钱宁一眼，对方的脸色更难看了，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怎么了啊，老钱？”陈静瑄有点恼火，她看不得别人对张为康不尊重，再说了他可是自己带来的，对张为康有意见，也就是对她不满。 “没事！跟你没关系！”钱宁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自己难受！” 旁边的另外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钱宁肯定是因为这个年轻人才突然变得这样，因为刚才他还谈笑风生的。 “大哥，你身体不舒服？”张为康装起胆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钱宁不说话，眼睛望着别处，根本就不搭理他。 张为康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明白，钱宁肯定知道了自己跟董梅过去的关系。能让钱宁，一个正常的男人，对自己厌恶到这样，肯定是跟自己的女人有关。 陈静瑄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声的说道：“老钱，你怎么了，谁得罪你了，犯得着这样吗！是我还是小康！你说，有什么事咱们说开就是了！” “静瑄，我说了，这事和你没关系，我倒是提醒你，别被亲情蒙蔽了眼睛！”钱宁始终不说什么事。可也是，关系到自己的女人涉及到男人尊严的事情，怎么能告诉别人呢！ 陈静瑄这时也感觉到了这里面的情况不一般了，她看一眼张为康又看一眼钱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瑄姐，钱大哥，对不起！我走好了！”张为康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陈静瑄想拉住他，可是看着他毅然决然的样子，只是做了下手势，很快张为康就已经腾腾的下楼了。回头再看钱宁，对方眼睛里的冷漠有增无减。 就连陈静瑄的心都忐忑了起来，张为康是怎样得罪了钱宁啊！ 第六百三十三章 十年之爱 守着众人，张为康硬挺着脊梁走出了包间，可是一下的楼来，他的心情却沉到了谷底，脊梁骨也好像断了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跟董梅的旧情曝光，受到伤害的不止是钱宁，还有他跟董梅。特别是董梅，这个女人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大了。他不奢望钱宁能原谅自己，却希望钱宁一定要原谅董梅！现在他唯一可以慰藉的就是自己在董梅跟了钱宁以后，就从来没有跟董梅之间再有过纠缠。如果从这一点来讲，他还是对得起钱宁、对的起董梅的！ 可是女人的丈夫不会这样想，虽然知道董梅是离异女人，可是却没想到她在离异之后还跟另外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而这个男人居然会是自己对他一直很好很亲近的小兄弟，这个打击太大了。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一个外人，钱宁也不至于会这样愤怒。 张为康完全能够理解，今天的场合不能解释，只能逃跑。他在替董梅担心，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他想了半天，还是给董梅打了电话。 电话打通以后，那边一直没说话，看来董梅知道是他的电话了。一会儿就听着那边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张为康颓然问道。 “是一个警察，叫李强龙的警察，就是那年处理打架事件的那个民警，不知道为什么告诉了他！”董梅悠悠的说道。 张为康一惊，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原来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在自己，如果自己没有难为李强龙的话，说不定对方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钱宁。而李强龙到底是怎样告诉的钱宁，这一点也无法考证了，当然也没必要考证了！ “你还好吗？”张为康最担心董梅刚刚找到的幸福，又被葬送了。 “还好，过了几天已经好多了！只是对你，他一直耿耿于怀！”董梅苦笑道，“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张为康这才松了口气。 放下董梅的电话，他的心在一阵阵的收紧，他现在才知道，实际上他宁愿董梅不原谅自己，也不希望钱宁不原谅自己。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可现实情况已经如此了，他已经没了办法。 张为康的心情极度的糟糕，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肚子很饿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吃。他独自坐在平远人民广场的台阶上，闷闷的抽了好几根烟。时值隆冬，昔日熙熙攘攘的广场，现在只有匆匆而过的行人了，张为康举目四顾，这才发现，广场上人烟稀少，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不由得裹了裹衣服，一看时间，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快两个小时了。 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还以为是陈静瑄的，没想到仔细一看，原来是杨敏。 “为康，我要你马上过来！我在平远大酒店2888房间！”杨敏的声音非常的急切。听口气恨不得马上见到他，而也就在三个小时之前，他们才刚刚分手啊！ 杨敏那边到底又有什么事呢，张为康的心又紧了一下，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会有这么些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杨敏说完就挂了电话，容不得张为康多问一句话。 张为康只好从这边的灰暗心情中走出来，赶紧往平远大酒店赶。 如果在平时，这么晚了，多年不见的昔日情人，愈发成熟美丽让人浮想联翩的初恋情人，约自己到酒店私会，他的心里肯定有着按捺不住的冲动。 可现在，他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他甚至都没有去注意，平远大酒店的28层，装修的是如何的富丽堂皇，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整个这层楼上只有两间豪华的总统套房。 当门厅的服务生盘问他是来干什么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是来跟杨敏见面了。 他简单说明了来意。 服务生这才让他往里走。 意识到自己精神有点颓废，走到2888房间门口的时候，他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门铃一响，房门就打开了。 杨敏站在门口，神情异样的看了看他，然后才闪身让他进去。 张为康也没有心情探究杨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进去后象征性的打量了一下房间，里面豪华气派而又温馨，会客、办公、休息，一应具备。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总统套房啊！张为康精神一振，他不由的看了杨敏一眼，他才发现，杨敏穿着似乎跟上午的无异，看样子好像刚从外面回来。 而这时的杨敏却是满眼的温柔和怜惜，张为康的心里一紧，心说，难道今晚要发生点什么吗！ 果然，杨敏注视着张为康，满含着深情走近了他身前。 张为康的心立刻咚咚的跳了起来，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怎么办？要不要来者不拒？还是坚持原则，守住自己早已经破败不堪的道德底线？可是情况容不得他再多想，杨敏已经走到了身前。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情急之下，人类本能的道德底线，让他本能的说了出来，但是他的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 杨敏好像没有听见，她脸色凝重，伸出光洁修长的素手去拉张为康外套的拉链。 张为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同时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面对着送上门来的美艳的初恋情人，怎么办？接下来的一夜缠绵让人满怀期待，可是家里的老婆孩子怎么交待，外面的筱晨静瑄怎么交待！可是，杨敏人家一个国际级集团的总裁，一个女人，都这样主动了，你一个男人难道还扭捏着装清高，这时候对女人最大的尊重，就是把这个主动权接过来！礼貌性上床是最大的尊重，更何况这个女人是那样的吸引人！想到钱宁今天的冷漠，想到心里的挣扎和痛苦，张为康眼睛一闭，心想随她去吧，这样想着，他不管不顾的就抱住了刚刚解开外套的杨敏，低头吻住了十年前那鲜活饱满的记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怀里的杨敏居然在挣扎，而且她的眼睛里明显带着吃惊。 张为康感觉到了杨敏的异样，可是已经下定决心进入状态的他，现在已经毫不顾忌了。他紧紧的箍住了怀里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体，心中的欲火腾腾的燃烧了起来。他要把在钱宁那里受到的冷漠变本加厉的投放到眼前的女人身上。 杨敏也就挣扎了一会儿，就热烈的回应了。 成熟女人的回应，已经跟十年前的少女有了全然不同的感觉，一经挑逗，张为康就彻底的迷失在了杨敏的丁香粉舌中。 张为康疯狂的进攻，杨敏热烈的抵挡。 十年的相思，都在这一刻中得到释放。 两人抵死纠缠，思念和欲念的洪流刺激着两人的大脑皮层…… 第六百三十四章 多情后果 遥想当年，不由魂飞天外。“小敏……”张为康趴在杨敏成熟诱人的娇躯上，自然而然的呢喃出了当年的亲昵称呼。 女人是感情的动物。 张为康的一声“小敏”让杨敏彻底的醉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下似乎涌出了一股泉水，汩汩直淌。 她朦胧的喊了一声“小康，我，我要你……” 这时，就放在不远处地毯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电话是陈静瑄打来的，张为康一看是她，就一点脾气没有了，他现在有短处被她握在手里，他拿起手机走到了一边。 “你没事吧？”陈静瑄不放心张为康，那边散了后，她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没事！”张为康看了一眼杨敏。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翻脸了呢！”陈静瑄最想问的还是这个问题，在酒桌上，钱宁始终不说，却一直喝闷酒。从来不见他喝醉过，而这次却烂醉如泥了。 最后还是陈静瑄送他回的家。 张为康听她这样问，知道是钱宁没说出真相，他也不想告诉陈静瑄，虽然知道陈静瑄肯定不依不饶的追问，可是现在当着杨敏的面，他是肯定不能说的了！ 张为康对着那边的陈静瑄说道：“这件事我过后再给你解释吧！”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真的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折磨！”杨敏的眼里带着怜惜。 张为康淡然一笑，说道都过去了。 而杨敏看着张为康的疤痕清楚的展现在了她面前，忍不住眼睛湿润了，她把自己暖热的身子贴紧了男人的身体。 “自从你走了后，我就特别的不顺，手术的那年，被人偷了手机……”张为康给她解释为什么丢了她的手机。 他还没说完，杨敏就用修长的手指捂住了他的口，意思是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 张为康深深的注视着她。 十年了，两个男女几乎要把这十年的时光，这十年的离别，在这一晚上全部弥补过来。 终于…… 终于平静了下来，两个人大汗淋漓的躺在地毯上，虚脱着双手绞在一起。 好一会儿，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杨敏咯咯一下笑了起来。 半晌，杨敏扭过头来，看着张为康，笑着说道：“听说这几年，你的生活是蛮丰富多彩的啊！” 张为康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嘿嘿，俞岩可都告诉我了！”杨敏笑了笑。 张为康这才明白为什么一上来杨敏就要看自己胸口的伤疤，原来今天晚上她从俞岩那里了解了自己不少的情况。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现在他一听到这个问题就头疼。 杨敏嘴里所说的“丰富多彩的生活”的后果，现在正在逐渐显现。 看到张为康不出声，杨敏又笑了笑，伸手拉过了毯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杨敏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掌，随着他的起身，两人牵扯的手指也在逐渐的分离。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薄雾，但是却一直微笑着。 只剩下两个小手指了，两个人还是不舍得分开。 张为康真想着过去再爱她一次，可他知道如果再不走，今天晚上都回不去了。 他微笑着，坚决的挣开了杨敏的手指，倒退着走出了房门，出了房间。 一出的门来，他不由的仰天长叹了口气，看着长长的走廊，他突然感到异常的空虚。除了身体透支引起的疲惫，更多的还是钱宁今天的冷漠，让他突然对感情这类的东西丧失了兴趣。不过他知道这很可能就是暂时的想法，不定哪天，就可能又管不住自己了。 他边走边想，走过楼梯口的时候，突然觉得后面好像有人影一闪，可是回头细看，却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看来是身体的过度疲劳，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他苦笑了一下。 真正疲劳的是第二天早上，本来他想多睡一会的，可是马明涵却按时喊醒了他。他稍一动弹就觉得身上酸痛不已，想起昨晚的疯狂，面对着枕边的女人，不由得一阵歉疚。 马明涵最近的心情很好，整天都乐呵呵的，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张为康稍微观察了一下，她好像在炒股，听她口里的意思好像是最近的股市很好，天天都在涨。 张为康对股票这个东西不感冒，特别是对中国的股票很没信心，制度不健全，管理不规范，庄家操纵，黑幕重重，官商勾结，简直就是当前中国社会转轨的一个缩影。在这样的市场上，普通的小散户怎能有安全感呢！他说过马明涵几次，让她注意风险。 马明涵倒也挺乖，张为康说什么她都一脸的认真和崇敬，但是究竟张为康的话能起多少作用，他也不知道，好在家里的积蓄有数，大部分的钱都在自己手里掌控着，张为康就想，让她折腾去吧，赔也赔不了多少。 而最让他欣慰的还是，跟钱宁之间的龌龊，还没有殃及到在银行工作的马明涵。张为康自己感觉，以钱宁的人品，不会把自己的错，迁怒于马明涵的，这一点他对钱宁还是非常感激和认可的。 第六百三十五章 难得独处 让张为康欣慰的是钱宁没有对马明涵作出什么样的报复行为，当然了已经进了正式编制了，没有重大的失误，他也没办法对马明涵做打击报复。作为省行的行长，也不会单独让底下的小领导给马明涵穿小鞋使绊子。 但是，从陈思波那里得到的消息，本来要在西门办事处设支行的省农行，却只在办事处设了个分理处，这对办事处的财税贡献基本上就是零。 听着陈思波给自己抱怨，张为康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老胡却解释了下具体的情况，让他的心里一宽。 以老胡多年从事办事处经济工作的经验，像农业银行这样的金融机构，特别是在省会这样的城市，分支机构不计其数，要专门到一个小小的办事处设一个支行，难度相当的大，就是有相当级别的行领导支持，往往也很难顺利拿下来——本来就已经有了支行机构了，何苦再为了人情关系重新设一个呢！ 这样一解释，张为康有点释然了，本来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跟钱宁关系好的时候人家可以为了你费些心思，可现在已经有了嫌隙，任谁也不会再自找麻烦！ 好在没有了银行的财税贡献，西门办事处的日子一样好过。别的不说，就单单南地块的拆迁款，就相当的客观。再加上现在已经正在进行的北地块的棚改项目，办事处的口袋满满的。不过唯一的一点就是工作很忙。 这两天，真是把陈思波忙死了，他给张为康汇报说，区委的考核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早点到位的话，我也轻松一点啊！ 按理说也该差不多了，张为康说道，有可能是今年办镇部门调整的人员领导太多，组织部轮到咱这里也得几天吧。 说到这个问题，张为康顺便给陈思波提到了区委领导打招呼给王广玲解决副处的问题，问陈思波对王广玲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 陈思波一听到王广玲，表情接着就严肃了，他说道：“张书记，如果您要提拔王广玲，以您的威信，给同志们做做工作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她一旦上去了，全办事处同志们的工作积极性就得下降一半，而且明年的工作任务又这样重，我认为像她这样的坚决不能提拔！” 张为康点了点头，陈思波当然不能用这种光捣乱不干活的人，下一步西门办事处是他主政，王广玲一旦提起来，难受的是他陈思波。 “既然这样的话，尽管区委的个别领导打招呼了，咱们就先把放上，考察的时候民主测评这个环节估计也就下来了！” 陈思波点头，说道：“以王广玲的为人和威信，我看她绝对考察不通过！这样的话咱们就没责任了！” 张为康心说，你是没有责任，李晓明可是让我做好同志们的工作，争取让王广玲顺利通过考察呢！ 两个人既然统一了意见，就按这个思路来办了。张为康心想，看来早晚得要得罪李晓明了，虽然能暂时瞒过李晓明，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李晓明肯定就会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在王广玲的问题上做任何工作。 现在还有个问题，王广玲送到家里的礼品，既然不给她帮这个忙了，最好是把东西还给她，可是一旦还给她，李晓明那边立马就会知道自己已经不打算给帮忙了。不仅如此，把礼物退回来，也是对王广玲的一个重大打击，试想想，如果同志们都知道王广玲给张书记送礼了，而且礼物都让张书记给退回来了，那王广玲还有脸在办事处混吗！还是得照顾到人家的尊严啊！ 考虑到这些，张为康决定暂时先不把礼物还给王广玲。 办事处的人员还没有调整到位，而张为康却接到了通知，周一上午参加区长办公会。 因为出了钱宁这一档子事，张为康痛定思痛，周五一下班，他就关了机，他担心陈静瑄还会打电话问，肯定会免不了的尴尬，还不如关机不闻不问了事。 马明涵对张为康在家这样安稳很是讶异，孩子已经跟着姥姥回了娘家，已经习惯了他不在家的日子，她本来约好了兰霞出去逛街得，看着张为康哪里也不去的样子，她倒有点心虚了。 张为康看出她的坐卧不宁了，说：“你有事就出去吧！” 马明涵弱弱的笑了笑，说道：“你好不容易在家，我还想陪你的的呢！” 张为康抬头看了她一眼，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样子，就想说要不你就留下，可他刚一张嘴，马明涵却赶紧说道：“那我出去了啊！” 今天他懒得管她，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收拾着衣服，不禁摇了摇头。 人人都在改变，马明涵也不例外。她现在越来越会打扮自己了，最起码已经知道舍得花钱买衣服化妆品了。 不可否认，马明涵就是稍微收拾打扮一下，整个人的气质就出来了，以前是带着单纯的带着点野性的美，现在却有了点魅惑的成熟的美，张为康看着她修长紧绷的美腿在眼前晃来晃去，居然又有了冲动，可他却很轻易的熄灭了，昨天太累了。 马明涵出门的时候朝张为康做了个甜美的微笑，一闪身就出去了。 看着她美丽的身影在门前一晃，张为康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最喜欢当年的马明涵。 人不如旧，衣不如新。 张为康发现自己现在有点念旧了，有人说这是心态变老的标志，难道自己已经老了吗？他在心里说。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个人在家里，关了手机很随意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媳妇的唠叨，没有孩子的吵闹，没有锅碗瓢盆的烦扰，真是少有的安静。张为康彻底放松了在享受这一刻。 甚至是到了中午，马明涵没有打来关心他是否吃饭的电话，他也毫不以为忤。 看着港台的肥皂剧，不用动一点脑力，只是坐在沙发上时间久了，有点累。他走到阳台上沐浴着冬日的暖阳，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举目远眺，却意外的看到了对面楼上，依稀是曹双双正在做饭，这让他大感兴趣。他开了窗户，探头趴在窗棂上看着那边的动静。 曹双双正在从事的工作好像很复杂，来来回回的进出厨房好几次，也不知道正在做什么大餐。 平时看到的都是曹双双执拗倔强的样子，现在乍一看到她居家温馨的一面，张为康不禁微笑了起来。 正在对面忙活的曹双双偶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楼上的一个男人正在探头在外面张望，隐约好像很面熟，她眯着眼睛往前凑了凑，发现居然是张为康。 莫名的她心里一阵惊喜，但是却换上了一副恨恨的表情，扬了扬手里的锅铲朝着张为康比划了一下，示意要打他。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张为康也能想象到曹双双可爱的表情，他不由的笑了，其实这个女孩子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只不过是她对待工作太认真了吧！ “到你家吃饭吧！”他大声喊道。 喊完了，他却后悔了，一个人在家本来是很幸福的一天，再过去找人家干嘛呢！ “行啊！只要家里的嫂子同意！”曹双双回答的也很痛快，她心说你也就随便说说吧，你有家有室的，还能到这边来吃饭！ 张为康却有点骑虎难下了，但他只得痛快的说好啊，我一会过去。 曹双双没听清楚什么意思，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就有点傻了，她心说还真来啊！她有心想拒绝，可是看到对面的阳台上已经而没人了。 她大窘，家里还什么都没收拾呢！骚包，她不由得骂了自己一句。不过也好，自己正好有些事想要问他呢！ 没办法了，她赶紧放下锅铲，好在已经炒完了菜，手忙脚乱的收拾房子。 很快就听到了敲门声，曹双双把最后一件衣服胡乱一塞，深吸了口气，气定神闲的给张为康开了门，心里却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一定是没安好心。 其实张为康来的还真不快，他先到楼底下的小超市买了瓶红酒，总不能空着手到人家里吃饭啊！提着酒走出来以后，他突然想到，到人家一个单身女孩子家吃饭，孤男寡女的，红酒这么暧昧的东西是不是太不合事宜啊！他现在已经深受感情纠缠之苦，千万不能再多生事端了！想了想，他又转身回去，多拿了一桶橙汁。算是两手准备吧！ 直到走到曹双双的门口，张为康还是有点不相信，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这样痛快的让自己过来吃饭，而且还是享用她亲手做的饭。所以，也难怪他胡思乱想，一个女孩子要是让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一起来共进午餐，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做的饭，本身已经就很暧昧了。一定要小心，要加强定力才好。 站在曹双双的门口，曾经被她拒之门外的地方，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绅士般的笑容。 第六百三十六章 纯洁关系 曹双双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闪身把张为康让进了屋。张为康把手里的红酒和橙汁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打量了一下房间。这是一间两居室的小户型，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间单身女孩子的居所，屋里的摆设多少有些凌乱，但是却很温馨。房间小了再稍微乱点就有这点感觉，不像自己家，房子又大，马明涵又收拾的纤尘不染，整齐洁净的，多了点舒适却少了些温馨。 “不好意思啊，没来得及收拾，有点乱！”曹双双说道。她发现自己说谎的本领是有一套，刚刚手忙脚乱收拾完，居然一点都不脸红。 “一个单身同志，虽然是一位女同志，能保持这样的卫生，就相当不错了！我当年的宿舍根本进不去门。要招待朋友，起码得提前两周预约，才能收拾的稍微像个样！”张为康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他这一说，曹双双忍不住笑了起来，人也放松了，她笑着说道：“随便坐，我再炒个菜！不过先说好了啊，饭菜很简单的！” 今天她对张为康印象很好。 张为康一乐，心说提着礼物来串门就是不一样，随口说道：“只要你能吃我也能吃！” 曹双双嘿嘿一笑。 厨房里叮当一阵响，曹双双很快就端着盘子出来了，张为康赶紧过去帮忙，却被曹双双拦住了，说你坐，我来。 张为康只好坐在沙发上，还别说，居然也有四个菜，他仔细一看，不由得大流口水。 一个是干煸的五花肉，切得细细的肉丝，上面漂着带着酱油的油汁；第二个是青椒炒肉丝，看来就是炒完肉后，借着肉锅炒的青椒；第三个是居然是一只烧鸡；第四个是刚刚做好的，一个炒鸡蛋。 等着曹双双坐下，他忍着口水说道：“原来你居然也是肉食动物啊！”他可是真没想到，外表温柔纤弱的曹双双居然这样爱吃肉。 听他这么说，曹双双不由得脸一红，说道：“吃不胖就吃喽！” “没想到咱们居然是同样的口味！”张为康说着，就夹起了一筷子肉丝，放到嘴里啧啧赞叹着。好久没有吃不到这样纯正的汉族小炒了。 曹双双看张为康吃的痛快，开心的笑了。她先看了看张为康带来的橙汁，却拿起了旁边的红酒。 张为康偷笑了，心说今天中午可真是值得纪念，曹双双应该对自己完全没有了戒心。 曹双双让张为康痛快的吃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问道：“杨敏是你曾经的女朋友吧！” “嗯……嗯？”张为康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随口应了一声，意识到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赶紧又把语气换成了问号。 “想请你帮个忙。”曹双双端起酒杯跟他碰杯，“能不能约k&m的杨总出来坐坐，我想采访一下！” 张为康装作没听见，夹了块鸡拐骨，放在嘴里嚼着，呜呜的说着“真好吃！” “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你在哪里？”曹双双盯着他。 张为康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查时间表，那时间正好就在杨敏那。 “在家啊！”他嘴里不清不楚的说道。 “嘿嘿！这么长时间居然在人家一个女人房里没出来，还在家里呢！”曹双双嘿嘿一笑，看着吃惊的抬头看着她的张为康。 “原来是你！”张为康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人影。 “嘿嘿，我本来想采访杨敏的，好不容易潜伏到她回来，没想到你居然来了，而且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三个小时！”曹双双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 张为康脸一红，不自然的夹了口肉，说道：“我那是去谈工作！” 曹双双笑了笑，没再多说。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张为康狠狠的吃了几口肉，就准备着要告辞。 “说真的，你帮帮忙吧！我已经堵了杨总好几次了，可是她就是不接受采访。”曹双双看着张为康，诚恳的说，“你也知道，我刚到经济板块，特别想做出点成绩，来证明自己！” 张为康看着她能这样给自己说心里话，不由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有点松动了，给杨敏打个招呼，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以前的事情给你造成的麻烦，我在这里也给你道歉了！”曹双双继续诚恳的说道，“再说了，你也算胜利了，我被调到经济版块不就是你的功劳吗！”曹双双笑了笑。 张为康嘿嘿一笑，虽然想答应她，可是他却还想听听这个女孩子为了让自己答应，还会想出什么样的借口。 “以后你也分管招商引资了，清河区的经济工作，你要是有什么要求随时给我说一声就行，保证给你完成任务！”看着张为康还不表态，曹双双又给了个条件。 张为康忍住笑，沉吟道，那我试试吧，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说完他伸了个懒腰，把双手放在了沙发靠背上，就想准备走。却感觉触手之处软软的摸到了件衣服，他随手就拽了出来，然后还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明显是曹双双的贴身内衣。 曹双双一看，赶紧一把就夺了过来，随口恼怒的说：“你这人怎么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呢！”可是话一说完，她就意识到不该怨人家张为康，不由得脸一红。 张为康笑着看她羞恼的样子，见了她女人害羞的本色，倒也别有一番意味。 曹双双红着脸，把衣服放到了卧室，呆在里面深呼吸了几下，一会儿才平静的走出来。 “我得走了！”张为康看她出来就微笑的说道。 他一说走，曹双双倒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张为康走的这样快，而且说走就走。按照正常思路，男人在这种孤男寡女的情况下，一般是能多赖一会是一会的，没想到张为康居然起身就走。作为女人，曹双双还真有点失望，她想是不是自己一点都没有吸引力啊！ 不过虽然这样想，作为女人，她还是只有起身送他走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一个男人在自己的闺房里多带一会可是挺难开口的，哪怕是客气话，也会让人想入非非。 张为康是想着早点回去继续享受自己的独处时间，虽然呆在曹双双的家里，享受着女人从来没有过的好态度，孤男寡女的也很舒服。但是一想到女人的麻烦，他就一点都不敢多呆了。对于跟曹双双刚刚建立起来的好关系，还是纯洁一点好。 回到家，他又享受了一番独自在家的乐趣，可到了四点钟左右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张为康纳闷，这时候又是谁来家里呢！ 走到门口，从猫眼里一看，居然是华秀峰跟他的外甥秦方涛站在门外。要是别人的话，他也就不开门装不在家算了，可是华秀峰来了，他只好开门热情的把他们迎了进了。 华秀峰呵呵一笑，说：“从昨天就给你打手机一直联系不上，我就知道你在家！”他边说边看着张为康家里的摆设，赞叹道，一看家里的档次就知道是家庭和谐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张为康笑着摇头，招呼着秦方涛坐下，以前的下属，现在见了他还是很拘谨。 等沏上茶，倒好了，华秀峰才从陈老送的那副“好儿好媳”字幅旁边走回来，一边赞叹一边摇头道：“我看你们家就是这幅字上了档次！不过可惜，满屋里就这一副，你为什么不多摆上几幅书法作品呢！” “家里的摆设我都听媳妇的，人家说，有这副字寓意家庭和美就足够了，多了不好！”张为康笑道。 “那等方涛结婚的时候，可得好好讨教你一副墨宝！”华秀峰笑道。 “太看得起我了！有你老哥出手，还用的找我？”张为康跟他开着玩笑。 “千万可别！不说你是陈宝华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了，就是现在你清河区人民政府副区长的职位，也比我强百倍啊！”华秀峰继续接茬。 “感情你今天是来讨字的啊！”张为康听他进门没说别的，就说讨字了，不由的乐了。 “呵呵，讨字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是有别的重要的事情！”华秀峰这才收回了笑脸，转入正题。 张为康微笑着看着他。 “你看方涛这孩子怎么样？”华秀峰眼神炯炯的看着张为康。 “很好啊！在农业局的时候工作就很出色，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当然了，跟你的教育是分不开的！”张为康微笑的看了坐在旁边正有点不好意思的秦方涛一眼。这是实话，秦方涛这个年轻人的确不错。 “我想让他到政府办，跟着领导锻炼一下！”华秀峰严肃的说道，这时他的眼中已经全然没有了开玩笑的神情。 张为康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华秀峰提出的是这个问题。虽然秦方涛的确不错，可是自己刚到政府，却还不知道怎样操作这样的事情。 华秀峰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难做。你知道，新到任的副区长一般都会配有一名专职秘书。” 张为康明白他的意思了，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而且让小秦跟着自己做秘书，小王给自己开车，他也早有这儿念头。 第一章 区长会议 华秀峰在政府机关多年，对清河区政府的好多规则是相当的熟悉，他既然想这样办，就知道事情有可操作性。 “据我所知，你们副区长到底用谁做自己的秘书，还是有很大的自主权，毕竟秘书是一个很敏感的工作。除了政府办统一调配外，副区长也可以自己提出心仪的人选，哪怕是不在政府办，也可以！” 说到这，华秀峰停住了不再说话，张为康当然已经明白了。 “如果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试试！”张为康沉吟道，“适当的时候，我跟领导提一下！”秦方涛做自己的秘书的确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我都已经给你想好了！”华秀峰嘿嘿笑道，“周一上午你们不是区长办公会吗？完全可以提出来的！” 这老小子居然连明天上午开区长办公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来这次是势在必得啊！ “陈传声那边怎么办？”张为康问道，他已经跟陈传声要过小王了，这次再开口要秦方涛，可是有点为难。 “嘿嘿，我已经说好了，明天他要请你吃饭！”华秀峰笑道。 张为康呵呵一笑，说道：“哦，那就好！”他心里却骂了华秀峰一句，这个老小子都已经是人精了，他啥都想到了。要换了别人，张为康早就烦了，就算是秦方涛再优秀，自己也不买账，可是对方既然是华秀峰，再看在小秦这小伙子也很优秀的份上，也只好受他摆布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陈传声就约张为康，晚上一块吃饭。如此看来，华秀峰果然是已经做好了陈传声的工作，让他出面主持外甥进政府办的调动事宜。 晚上的聚会虽然排场不大，但是到场的却是这次调动的关键人物：人事局局长苏若颜，政府办主任苏长征，组织部副部长楚海，再加上张为康、华秀峰还有陈传声，正好六个人。 张为康到的时候，只有苏长征还没来。大家都在相互开着玩笑，当然主要还是讨论张为康的副区长职位，这样年轻已经是现在到场的最高领导了。 等苏长征来了，以陈传声为首的老同志又开始取笑他，说你们领导都来了，你这个大主任居然还没到，有点太不像话了吧！ 苏长征有点紧张的看了张为康一眼，赶紧解释原因，说是路上堵，来晚了点，请领导不要介意。 张为康看的出来，苏长征的紧张多少有点做作的样子。谁都知道，政府办主任虽然说是政府的管家，是给各位区长服务的，但谁都明白，人家政府办主任基本上就是为政府一把手服务的，说难听点，有时候你一个副区长还得让人家帮着协调公事私事呢！ 别说苏长征还比张为康大几岁，就是比他还小，张为康也绝不好在人家面前摆领导架子。所以听着苏长征给自己解释，他心里受用的同时，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骂着对陈传声说：“大周末的请客，牺牲大家的休息时间，我们能来就很给你面子啦！” 按照职务级别，张为康应该当仁不让的坐在主宾的位子，可是他不好意思坐，因为有苏若颜在，他赶紧把她让到主位，苏若颜也不同意，说你都是副区长了，咱们可得讲规矩，你不坐，我们可谁都不敢坐！ “今天咱们按年龄坐，你坐这儿一点没错！别忘了你还是我干妈呢！”张为康笑道。 苏若颜笑了笑，说道：“那好，听领导安排！” 要真是按年龄，可就不好安排了，按说张为康最小，应该坐在最后的宾位，可苏长征当然不敢坐在自己领导的头上，于是张为康就坐在了副主宾的位子。 因为关键的工作华秀峰都在私下做好了，今天晚上的安排更像是华秀峰跟陈传声摆出的一桌答谢宴。既然大家能来，这件事就已经成功了。就是偶尔再有个别人还没完全同意，但看着相关的领导都来了，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这场酒由陈传声主持，气氛相当的活泼，他说着或荤或素的玩笑，充分放松了大家的心情。 苏长征紧挨着张为康，不时的给他夹菜，敬酒的时候也不失时机的表着忠心：“张区长以后您有什么事直接安排我就是！一定给领导服好务！”说完就把整杯酒一口喝干。 张为康也连说着感谢。 又说起秦方涛的事，苏长征就提醒张为康，明天的办公会您就简单一提就是，甚至也不用说，等我给孙区长汇报就是了。 这样更好！张为康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他也不想把这件事渲染的太大，刚到政府，第一次开办公会就在会上公然提要求，有点太张扬。 晚饭的主题很明确，几分钟就走完程序了，剩下的时间全是在说着区里人事调整的小道消息。按照众人比较一致的传言，不出意外的话，孙鸣将升任清河区区委书记，分管党群的刘书记暂时不动，而江明则有望接任区长，原来说王洪昌可能到开发区的，但现在估计要在常务副区长的位子上搏一搏，这个位子有点变数。而组织部的赵长功则可能转任副区长。 当然在座的众人也就是华秀峰陈传声跟苏若颜能放开了臆测区里的人事变动，也能放得开评价区领导的功过是非。张为康等人也就只有听的份，然后自己在心里咂摸一下相关领导的喜怒哀乐。 最后散场的时候，华秀峰说了句拜托大家了，才算点了点今天的主题。 这也是华秀峰的老到之处，张为康暗自叹服，心想跟着老同志还就是能学到不少东西。 第二天上午九点召开区长办公会，张为康第一次参加，不敢怠慢，不到八点半就夹着包进了六楼政府办。 这个时候整个六楼走廊里已经人来人往了，这些人不是来办事的，而是各位副区长的秘书，忙着给自己的领导打扫办公室，沏茶倒水。 因为张为康的秘书还没有到位，他的办公室倒是很清静，可是因为没有开水，张为康又不能自降身份自己去打，只好在房间里收拾着抽屉，等着九点钟到会议室再喝水。 这时，苏长征却推门进来了，一只手里提着一壶热水，另一只手还提了个拖把，一进门就道歉说：“张区长不好意思，明知道您的秘书还没到位，也没安排好，让领导一大早就没人打扫卫生，没人提热水，我的错，我的错！” 张为康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不禁佩服苏长征的细心周到，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绝对不是偶然的。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虽然严格来讲，作为政府办主任，苏长征是有点失误，但张为康有的只是欣赏，而没有些许的不满。 苏长征手脚麻利，再跟张为康客气的争夺拖把中就完成了清扫工作，一阵风似的出了办公室。九点的区长办公会，政府办主任肯定是闲不着。 坐在办公室，张为康不停的看表，想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走出办公室。太早了，在会议室一个人过于尴尬，太晚了显得态度不好，迟到了走在区长的后面，那可就是原则问题了。看着时间到了八点五十五分，张为康才拿着本子和笔，走出了办公室。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正要出门的方建民，张为康微笑着等他关门转身。 方建民惊喜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开会啦？正式到位了吧！” 虽然知道方建民是在做作，但是看到他这样热情的样子，张为康还是感激的不得了。方建民就有这个本事，他越是恨一个人，表面上就越对一个人好。这就是笑面虎的特点。 张为康跟方建民坐下后，各位副区长也陆续进来坐下。看到第一次参加会议的张为康，大家都点头打了个招呼，有的是面带微笑，有的是面无表情，还有的是客气的点头。但是坐下后，大家都没表情了，都冷着脸。那种同事之间的寒暄，都成了多余，也许工作太累，也许责任比较大，让他们不愿多说话；也或者是相互之间的工作协调早已经耗尽了彼此谈话交流的热情。 张为康倒是有点欣慰，他们并不是单单对自己沉默，对别人其实也一样。 孙鸣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他一坐下，环顾了下四周，大家的脸上才有了点生气。 “咱们先欢迎一下吧！欢迎张为康区长正式到位！”孙鸣说道。 于是大家都满含笑意的看着张为康，稀稀拉拉的一阵掌声。虽然掌声稀拉，可是总也是表明了大家之间还是有点团结的。可就在刚才，大家还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严肃像。 张为康突然感觉到累，这些人在不同的面具下生活，不知道累不累！可怜的是，他自己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了。 第二章 区长待遇 一般情况下，区长办公会的内容有三项，一是各分管领导汇报前期工作，二是区长对各口上的工作点评，第三是安排部署下一阶段工作。除非是专门听取有关部门重要工作的汇报，程序会略有变化。所以，等大家坐下后，没有穿靴戴帽的一、二、三，孙鸣就直奔主题了。 “请各位区长说说前一阵子的工作！”孙鸣说完把目光看向了江明，常务副区长先汇报情况。 于是每个副区长按照排位顺序依次汇报了个人近期手头的重点工作。 张为康一听，就感觉很激动，每个人的分管的面可都是全区性的重点工作啊！这就是副区长的职责和重要性的体现，而他也是清河区政府副区长之一了。 孙鸣仔细的听，认真的记。作为区长，他的工作态度是相当的很认真。 轮到张为康汇报时，孙鸣抬头说道：“从今天起张区长就正式到位了，关于张区长在这边的工作和生活，请苏主任一定安排好，会后带着张区长到分管的部门转一转，也让同志们知道换了分管的区长了，都见个面！” 苏长征点头，一一记下。 张为康朝着孙鸣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心里也松了口气，有关秘书的调整看来只要跟苏长征跟孙鸣汇报就可以了，也怪不得昨天晚上在酒桌上苏长征让他不用在办公会上提。 接下来，孙鸣对各副区长汇报的工作做了简单的点评，大体上就是做好推进加快落实的要求，还有个别的工作做了具体的要求。 最后一项议题是部署近期的重点工作。一是年底的安全生产工作，要确保全区在春节两会期间不出现大的安全生产事故，确保全区安全形势的稳定，请王洪昌区长协同安监局督促各办镇做好安全生产大检查活动；第二项大的工作是年底的走访救助。要把这项工作放到改善民生以及维护社会稳定的高度来重视，今年的基本要求就是救助标准要高，救助范围要广，请张为康区长督促民政局拿出活动方案，给区委柳书记汇报；第三项工作是春节过后的元宵灯会，孙鸣说咱前两年搞的比较大，今年要不行就休整一下，不集中搞了，各办镇回自己的地盘搞点动静就行了，别再像往年一样集中在一个地方了。这个要文化局出方案，让柳书记看看；接着是经济工作，这是全区工作的重中之重，没有经济工作一切都无从谈起，一定要实现新年开门红。孙鸣在这上面强调的最多，财政税收，招商引资，固定资产投资，全区落户的重点企业的情况，说的非常具体。 张为康听下来就感觉做个区长是相当的不容易，工作的担子重，责任大，平时的应酬也多，如果平时不注意劳逸结合，这身体哪能承受的了啊！怪不得大部分的高级领导干部都有情妇二奶的，看来是需要放松啊！想到这里，张为康不禁又想到了陈艳，也不知道现在她跟孙鸣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关于陈艳也就顶多想想，最好还是把他们之间的事烂到肚里为好。张为康今天对孙鸣的印象非常好，撇开陈艳的事情不讲，孙鸣也是一个对工作认真对下属关心的好领导。 办公会整整开了两个小时，最后结束的时候，孙鸣笑了笑说道，按说应该一块坐坐，欢迎一下张区长和方区长来着，可是大家都忙，就算了吧，可不要介意啊！ 真没想到孙鸣居然是这样的客气，干过政工的领导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散会后不久，苏长征就拿着本子来到了张为康办公室，看样子是来落实孙鸣在会上提到的安排好张区长工作和生活事宜的。 说是工作和生活，其实就是落实一下区级领导待遇。 司机和秘书等等，事关服务人员的问题已经解决，苏长征汇报的重点是房子和区长工作经费的问题。 按照清河区的规定，副区级实职领导干部都能在区直机关宿舍享受一套120平米以上的住房。说是区直机关宿舍，其实是跟普通干部宿舍分开的一个专门的小区，清河区广大普通领导干部都称之为常委楼。这个张为康是知道的。 “按照规定，张区长您可以享受130平米的住房，您可能也知道，要住进去的话，还要收回您现有的住房，面积呢多退少补。如果没有的话，您还要自己交钱，不过只收成本价，现在大概2000平米左右。”苏长征一边说，一边注意看着张为康的脸色。 张为康先是惊喜，但接着沉思了一下。他在琢磨，自己现在住的阳光小区的房子就已经很好了，如果交出去换一套常委楼真是不太划算。 苏长征看出了他的犹豫，试探着说道：“嗯……咱们有的领导是这样处理的，您可以参考一下！” 听他这样说，张为康很感兴趣，眼睛看着苏长征，意思是愿闻其详。 “可以按照您应享受的房屋面积，在清河区西部买一套旧村改造的房子拿来置换……”苏长征说的小心谨慎，边说边看着张为康的脸色。 张为康的眼睛一亮，但他还想着虚伪客套一下，可是看着人家苏长征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他接着就点了点头说：“谢谢苏主任！”以旧村改造的小产权房，换一套常委楼的宿舍，简直是太划算了。现在的小产权房也就1000元上下，却能换到市价4000平米的房子，简直就是绝佳的投资，当年他炒房的时候，也没有这个收益啊！而最关键的是投资周期太短了。 看到张为康很满意，苏长征这才笑了，然后又说道：“您记住，房子的面积上下浮动不能超过十个平方，超过部分还是您个人负担！” 张为康呵呵一笑，表示明白。假若自己要是买了套旧村改造的房子，面积超过130平米太多，那政府还要按照超出的部分再补贴给自己钱。分个房子，不交钱罢了，政府还要补贴一块，那就太占便宜了。 “另外是您的个人工作经费补贴，原则上是每位分管区长10万元……其实从来也没限定的太死，正常的活动支出另外计算。”苏长征说道。 张为康觉得自己的心腾的就悬在了半空，一年十万块钱的活动资金，其他的公务活动还能正常报销，真没想到区级领导的待遇是如此的宽松。虽然惊吓，但是他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然后苏长征又介绍了张为康下一步的工资待遇，组织关系转接等的一些琐碎工作，说这些都会有专门人员来处理，到时候您就提供个人的资料情况就是了。 张为康不断的点头，他明白了，只要自己是副区长了，个人的事情就不用他自己操心了。做领导虽然一级有一级的压力，但也一级有一级的妙处。 升官发财，升官发财，升官就能发财，果然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要不然怎么老早就有这说法呢！自己现在只是升了个副区长，你看工资生活待遇提高不说，车子房子秘书一应到位。 等苏长征出去了，张为康忍不住兴奋的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 不过再想想，既然升官发财了，为什么还有这样多的官员前赴后继的贪污**呢！就说现在的自己吧，房子车子都有了，每年十万块钱的零花钱也有了，这还都是正常收入，除去这些，每个分管区长下面分管的部门过年过节也有不菲的表示，人生如此再夫复何求啊！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些当官要铤而走险呢，咋就这么不会算账呢！ 张为康摇头叹气。如果真要来解释的话，那就是四个字：欲壑难填。 中午又可以吃上政府餐厅的午饭了，张为康信步走出办公室，从走廊到电梯到食堂门口不时有熟识的同志跟他打招呼，有些就是不认识，也在远远的观望，甚至有的在窃窃私语。 在食堂门口，张为康碰见了农业局的刘文春和杨宁。 说是碰见，其实是两个女人早就看见了他，专门在门口等他，一见张为康微笑着走过来，两人就热情的上来握手了，齐声喊着：“张区长好！” 话音里既有恭喜也有调侃，张为康忍不住也回应道：“两位大局长好啊！” “才不好呢！转来转去，还是被人家管！”刘文春撇了撇嘴，张为康现在不是她的直接领导了，当年一块下派时开朗的性格又来了。 张为康哈哈一笑，刘文春所说的“被人管”是说的方建民，按照分工方建民又分管农业了，她又被这个色狼领导给盯上了。 杨宁则含蓄的一笑，她先把钥匙放在一张饭桌上，算是占了位子。 刘文春则形影不离的跟着张为康直到两人一起端着饭盘坐了下来。 张为康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刘文春，女人的眼角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皱纹，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想起当年跟这个女人孤男寡女的那个晚上，他不由的心里一荡。 第三章 涉及级别 食堂里到处都是熟人，文宽田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杨宁一起走了过来。 文宽田一坐下就呵呵笑着说道：“难得张区长下来跟同志们同甘共苦，与民同乐，我们可是非常荣幸啊！” 杨宁则笑着说道：“这是张区长今天刚过来，等哪天你也轻易见不到领导了！” 政府的区级领导很少有在食堂吃饭的，一般中午的场合太多了，也确实太忙，否则如果整天在食堂吃饭，还让同志们以为你这分管区长没事干，工作不重要呢！杨宁说这话也是给张为康解释，不是领导不忙，是刚过来还没进入情况。 张为康呵呵一笑，心说女人就是比较心细。 文宽田这几年一直没有大的发展，一直趴在宣传部副部长的位子上不挪窝，还是四年前提的副处级。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他多少有点牢骚了。不过谁都知道，既然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了，解决正处是早晚的事，但要是干个一把手可就难了，已经没有年龄优势了。 “是啊，我是没机会了，两个好妹妹还得好好巴结着张区长，你们年轻，本钱厚，前途无量啊！”四十好几的男人了，平时又很熟，一张口就暧昧着直奔了主题。 一听到说女人的本钱厚，杨宁还没什么，可刘文春接着就想到了她当年给张为康献身未成的事，不由的脸一红，骂了文宽田一句，守着年轻的领导不说好说。 文宽田却装作吃惊的样子看着刘文春，笑道：“幺，脸红了啊！真是稀奇！” “守着领导当然得脸红啊！脸红才能进步呢！你这说话这么随便怪不得还没提正处呢！”刘文春抢白了几句。跟女同志打嘴仗，男人永远是弱者。 文宽田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玩笑一过，大家就没多少话说了，尽管当年是曾经下派的战友，但现在的级别差距有点大，真的像刘文春说的那样，已经不能太随意了。 张为康也有感觉，但他还是很欣慰，最起码，他能感觉到刘文春跟杨宁对他的感激，提拔了下属虽说不一定要求有回报，但是知道对方心里有自己也就满意了。 都说当了领导架子大，其实都是难免。首先，下面的人会有感觉，以前能开的玩笑，能说的话，已经不好再说了。而且跟领导说话顾虑也多了，要考虑着领导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搭理自己，还要考虑着跟领导太热乎了，会不会被人骂巴结领导啊！其次才是做领导的，看着以往的下属都对自己敬而远之，偶尔说话也是毕恭毕敬的，也就不好主动跟他们打招呼了。有时候太随意了，底下一些不聪明的下属就会踩着鼻子上脸，说话不分场合，甚至到处吹嘘跟领导的关系如何之好。让领导很难堪。 按说下午一点就上班，但在政府办还是跟原先农业局一样的习惯，等到两点才能听见走廊里的动静，这个时候大家才真正开始干活。 这时苏长征敲门进来，说陪着张为康一块到分管的部门转转。 因为苏长征没事先给各部门领导打招呼，一路走下来，民政局、文化局、残联、体育局的主要领导都不在，只有几个副职在单位，看着区长下来检查工作忙不迭的要给一把手汇报，张为康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说总会有机会的。 苏长征脸上也有点过意不去，说忘了提前给他们打招呼了，张为康笑了笑说没关系，反正也都认识，等回头打个电话吧。但他心里却在苦笑，这几个部门的领导都是以前的办镇一把手，因为解决不了副区，没法往上提拔，才过来到部门来享享清闲，过渡一下等着退休的。部门的工作比起办镇来轻松的太多，到了这里大家也都明白，只要能大差不差的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也就行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也就上半天班，下午有事才过来处理一下。 还好，还有招商局的局长在家。招商局的局长姓叶，是前两年部队转业来的正团职干部，刚来的时候降半格使用，还是副局长呢，可是人家能冲能干，终于在前任局长退休后，顺利接任了局长。 张为康在西门办事处的时候，因为招商引资的事没少跟他打过交道，说起来也是老熟人了。 虽说跟办镇同级，可招商局却算的上是办镇的业务主管部门了，招商局的领导要是下了办镇，张为康等人可是得高接远迎的，这下可好，反过来了，人家张为康一下子成了招商局的直接分管领导了。 老叶递上好烟，让办公室来倒上茶，顺便让通知在家的班子成员在会议室集合，听区长训话。 张为康赶紧摆手，什么训话，跟弟兄们见个面就是了。 “必须的！”老叶一口东北话。 苏长征笑了起来。 “怎么样，我这转变角色很快吧！”老叶哈哈一笑。原先是同级别部门领导，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分管领导，而且年龄还差着一大截，虽然心下感慨羡慕，但必须接受现实。 张为康笑着摇头，心里却十分受用。 老叶很有点军人作风，十分钟后，带着张为康就进了会议室。把在座的副局长给张为康介绍了一遍，里面有一些张为康还是比较熟悉侧，招商引资打交道比较多。 “下面请张区长训话！”老叶声音高昂，说完了就带头鼓掌。 搞的张为康很是不适应，他只得简单讲了两句，谦虚的说着向大家学习。 “我们也表个态，齐心协力给张区长扛好活！”老叶接着说道，说完后就给张为康说晚上给领导接风。 张为康赶紧推辞，说刚过来还有事要处理，以后有机会再说。 老叶倒也不勉强，随即送张为康出门。 还没走到六楼，政府办就来了电话，里面是个年轻女同志的声音，很客气很尊敬，声音也很好听，张为康也不知道是谁，可是听完了，他的火就上来了。 “张区长，您好，方区长让我给您打电话，说有人想见您，您能回来一趟吗？”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很年轻。 但再美好的声音这会儿都不能阻止张为康心头火起。妈的，方建民算什么东西，让办公室打电话让自己回来。不就是排名在自己前面吗，犯得着在同志们面前摆这幅架子吗！要打电话不会亲自打啊，还得让办公室打！就是孙鸣，作为政府的一把手，估计要找下面的副区长的话，也得自己亲自打，才显得重视。而他方建民，跟自己同时提起来的副区长，他就敢！ 张为康心里怒火中烧，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了声好的，就放下了电话。自己的不满没必要迁怒下属。 苏长征却多少看出了点有头，就在旁边问了句：“办公室有事吗？” “没事，方区长让我过去一趟！”张为康平静的说。 一听张为康这样说，苏长征愣了一下，他也有点愕然，同是副区长的方建民让办公室给张为康打电话，这个做法显然有失常理。但涉及到两位副区长之间的事情，他不好多说。 但他明显看到了张为康的不快，因为张为康根本就没有去方建民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张为康坐下后就愤愤不平了，难道就因为当年在农业局做过他的副手，或许多少有他的一点关照，顺利当上了局长，可现在都是副区长了，还在自己面前摆领导的架子啊！ 但他接着冷静了，现在跟方建民的关系其实已经势成水火了，既然对方表面上跟自己还是很热情哥俩好的样子，自己何必先去撕破脸皮呢。想到这里，他深吸了口气，就去方建民的办公室。 让他意外的是，林菁菁居然巧笑嫣然的坐在方建民的办公室。 原来是要在美女面前展示一下他的位置在自己之前，张为康明白了方建民在女人面前的炫耀心理。 “这是林总，你们应该很熟吧！”方建民笑眯眯的对张为康说道，“现在应该说是合作伙伴吧！” 张为康牵了下嘴角却没笑出来，看着林菁菁点了点头，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林菁菁表情不变的看着他，张为康眼神里的细微变化逃不过她的眼睛，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人，但是她整天跟政府部门的领导打交道，对领导之间的级别位置顺序甚至彼此说话之间的口气都很敏感，刚才从方建民的话里，她完全可以听得出来，张为康在他面前资格太浅了。 所以她对张为康在方建民面前的反应很感兴趣。 “方区长有什么指示？”张为康不卑不亢的说道。 “我们在农业局的时候是老上下级了，现在同是副区长，说什么指示不指示的！现在的张区长可是清河区最年轻的副区长，过不了几年就该我给你汇报工作了！”方建民笑着说，眼睛却一直望着林菁菁，似乎在提醒她，这可是我以前的老部下。 林菁菁这时一手托腮，乐呵呵的看着张为康，继续关注他的反应。 第四章 心生孽念 张为康有点愠怒了，不过他是恼怒林菁菁故意看他的笑话。 “西门办事处北地块的棚改拆迁，你还得多帮帮忙啊！林董可是咱们区里的招商引资大户，林董要是满意了，对我们区的招商引资工作也是一个很大的支持啊！”方建民关心的给张为康说道，但是他摆出的姿态却是区长对副区长的工作指示。 张为康心里嗤的一笑，心说，妈的，老子的工作还用得找你多管，你也就是看着林菁菁漂亮，色迷心窍，摆高姿态吧！ 他忍住了不耐烦，笑着说道：“没问题，只要是西门办事处北地块的拆迁，需要协调的话就找我，虽然我马上就不在那里了，但是说句话还是有人听的！以后凡是方区长的指示一定坚决落实，凡是林总的工作一定大力支持！对啦，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官样套话谁还不会说啊，张为康心想，你给我摆架子，我就给你就是了！说完，他站起来就走。 林菁菁这才礼貌的站起来相送，脸上却似笑非笑。 为虎作伥！张为康心里冷笑了一声。 回到办公室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张为康心想肯定是林菁菁。 果然，还没等他说请进，门就被推开了，林菁菁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然后嘴里啧啧有声的四下打量着张为康办公室。 张为康心里好笑，可脸上却极其冷淡，以表明他很不高兴对方在方建民面前看他的笑话。 “真是**，副区长的房间这样大！可怜下面拼死拼活工作的同志，四五个人挤在一起！既然是区长了，可就得对得起这份工资，好好的为人民服务才是啊！”林菁菁连讽刺带挖苦。 张为康在摆弄着自己的电脑，根本不去搭理她。 林菁菁看他不反应，径直坐在了他斜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都说跷二郎腿是很不雅观的动作，可是林菁菁的姿势却是那样的优雅，张为康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忍不住赞叹。 两个人都不说话，林菁菁还是那样看着他，而张为康却自顾自的在电脑上点着什么。 这时，手机响了，是组织部楚海的电话，他说明天上午九点到西门办事处考察测评干部。 张为康还没有被免去西门办事处党工委书记的职务，人事问题当然还得他负责。 放下电话，又接到了党办肖晓的电话，汇报的也是同样的内容。张为康点头说知道了，我们按照组织部的要求做好相关的准备就是了。 话虽是这样说，其实最该有所准备的还是他，就是因为王广玲，要不要按照李晓明的要求给她提前做工作呢！事到临头，他又犹豫了。 一会儿陈思波又打来了电话，还是问王广玲的问题，张为康一咬牙说道：“就由她去吧！”他的意思是不管了，得罪李晓明也不管了。 放下电话，他长叹了口气，一边是广大同志们的感受一边是常委领导的拜托，到了最后才下这个决定，真是太为难了。 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张为康一看就有点头疼，组织部才刚给自己打了电话，李晓明的电话如影随形的就跟了过来。 “这么忙啊，张区长，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李晓明在那边笑着说。 “哪里啊，再忙也没有领导忙！”张为康客气的小心翼翼的说，“这不刚才组织部打来电话明天要到办事处考察干部吗，我先安排一下！”张为康实话实说，也为后面的回答做准备。 “我正要说这事呢，还是王广玲，你得多操操心啊！”李晓明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好，没问题，我刚刚已经安排了，你放心！”张为康大包大揽的说道，他不能让李晓明听出自己有一丝的犹豫。 “那就好，哥哥先提前谢谢你了！”李晓明高兴的说道。 “哪里啊，应该的，落实领导安排！”张为康厚着脸皮继续说谎。 说了再见，张为康长吁了口气。 “是李晓明吧！”坐在沙发上的林菁菁突然问道。 张为康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林菁菁其实还在这里呢，都怪自己刚才太投入了。 “哪里啊，不是！”张为康喝了口水，掩饰了一下。电话里撒谎还好，可是当着面说谎，张为康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过硬。 林菁菁笑了笑，心说你啥脾气我还不知道，但是她也没挑破。 “想请你帮个忙！”林菁菁终于说明来意了。 “哦，你不是来找方建民帮忙吗？”张为康点了颗烟不紧不慢的说道，他故意刺激她。 林菁菁嘿嘿一笑，嫣然说道：“你吃醋了？” 张为康最烦她这副样子，只要是自己对她有点好感的表示，她就紧抓住不放。 “我是吃醋了，而且都快恶心了！”这次他不想再反驳了，反而顺着她的意思说了。 “唉，男人啊！为什么把一个小小的位置排名看的这样重要呢，男人可以不要女人，都不能不要面子，何必呢！”林菁菁故意叹了口气。 这句话倒是把张为康触动了一下，他看了林菁菁一眼，对方眼里居然还带着点关心。 人都是看别人看的清楚，但到了自己身上就不好说了，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说道：“你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费劲求人帮忙挣钱干嘛？” “这个问题有时间咱们好好探讨！我今天来，真的是求你帮忙的。当然我也承认，我找方建民是有别的事，这样你满意了吧！”林菁菁正色道。 不可否认，林菁菁认真起来的样子很有魅力，很让人动容。再说女人也算是在自己面前承认错误了，男人也不好计较了，张为康大度的说道：“那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对你，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听到张为康后面这句话，林菁菁咬了咬嘴唇，想要反驳的，可是一想到今天有求于他，只好忍了忍。 “是这样的，你应该认识k&m公司的老总吧！”林菁菁看着他说道。 一听她这样问，张为康吃了一惊，难道林菁菁知道了自己跟杨敏的关系，他努力回忆着自从杨敏到来后的种种，才确定林菁菁跟杨敏之间应该没有接触的可能。虽然肖晓可能知道自己跟杨敏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应该不会告诉林菁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杨敏知道办事处南地块的开发商是k&m，双方有联系才这样问的。 于是他说道：“认识，因为南地块拆迁的事，见过几次。有什么事吗？” 林菁菁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想跟k&m接触一下，谈谈王村市场的项目。”林菁菁冷静的说道。 张为康这才想起还没给她倒水，起身倒了杯水放在了她面前，看着她这幅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朝她脸上喷了口烟。 林菁菁皱着眉头用修长的手掌扇了扇，继续说道：“想让你帮着约一下见个面！” 张为康明白，林菁菁看来是撑不住了，据说她们香港方面的总公司已经不往这边投资了，现在整个项目已经陷入了停顿。她现在找k&m公司合作的确是很明智的想法。k&m一旦介入，不仅带来的是资金上的支持，更重要的是给香港总公司那边一个强烈的信号，或许就会扭转董事局的整体倾向。 尽管有时候对林菁菁恨的牙痒痒，但她提出来的要求，张为康还从来没拒绝过。这次林菁菁的要求也不过分，约杨敏出来谈个项目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张为康担心的是这两人见面以后很可能就会知道对方跟自己的关系，那样又是一件麻烦事。 想到这里，他犹豫的看了林菁菁一眼。 林菁菁的眼里带着期待。 张为康有点不忍，于是说道：“好吧，我试试看。不过最近我挺忙，到时候我就不参加了！” “当然，你给我们引荐一下，你忙你的就是！”林菁菁的脸色接着就舒缓了。 看的出来，她似乎把跟杨敏的见面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张为康还有点替她担心，难道平远阳光公司的境遇已经如此严峻了吗！ “这算不算是答应你的第二个请求？”张为康想早点完成对她的承诺，趁着她很在乎跟k&m的合作，他趁机提出了要求。 “你说算就算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菁菁说道。 张为康咧嘴笑了。 “最迟今明两天！”林菁菁有点迫不及待。 看着林菁菁这样紧张此事，张为康的脑子里突然升起了一股罪恶感，如果能趁此机会跟林菁菁做个不伦的交换那该多么令人向往啊，在曾经侵淫无数次的女人身上，再重新找到不一样的**享受，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再说了，自己给林菁菁帮了这么多忙，没有收过她一分钱的好处，只是一亲芳泽，重温旧梦，应该也不算过分吧！这么多年，以林菁菁当年的放荡，她肯定没少跟别的男人**过。既然能跟别人，难道就不能跟自己吗！想到这里，他的脑袋里又浮现了那天跟杨敏在酒店疯狂的几个小时，那是多么的让人沉醉啊！林菁菁同样能让自己享受到。 第五章 无耻交换 带着猥亵的欲念，看着坐在沙发上愈发成熟美丽的女人，他的目光逐渐带上了点淫邪的颜色。“那你想怎么感谢我呢！”魔由心生，他的话音里带着龌龊的**。 林菁菁怔了一下，她当然听明白了张为康话里的不堪想法。在商海摸爬滚打多年，像张为康现在的眼神现在的口气的男人，她见到过的真是不少了，可是她真没想到张为康也会这样龌龊的对待她。但她不敢肯定，可是她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男人，也会变得如此下流不堪。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自己在张为康的心目中已经跟风流女子无异了。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向了张为康。 女人深深的眸子里，一眼看不到劲头，这时的张为康已经被欲念充斥了大脑，根本就没有仔细去辨别女人那复杂的眼神，他只是知道，女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脑子里只是一闪念的想到：这是在办公室，合适吗！ 而这时女人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机会稍纵即逝，张为康的手臂揽住了女人的后颈，触摸着女人皮肤的温润，感觉着女人秀发的柔顺，他温柔而又坚决的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女人的眼睛深不见底，可是又带着茫然般的清澈。 从她的眼神，张为康知道，女人还是爱自己的，他甚至后悔这个场景来的太迟了，也许自己该早一点暗示她。 他温柔的吻住了林菁菁的唇，慢慢的抵开了她的牙齿，却抓不住那里面的香滑，因为那里没有一点回应。而且他似乎感觉到了女人身心的疲惫，而且现在毫无反应。 张为康想，她的确是太累了，工作的压力太大了。他必须进一步挑逗，于是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裤腰，掀开贴身的衣服，从她滑腻的小腹一直摸了上去，又伸进了她柔软的胸衣，握住了藏在里面的汹涌。他揉搓着，捻捏着…… 可是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林菁菁发觉自己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太奇怪了，平时想象过了无数次跟张为康再次肌肤相亲的场景，总感觉只要男人的手拉住了自己的手，她就会感动的不得了，更别说男人的手已经拧开了她的**阀门。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的感受，只是知道有只手在蹂躏自己的**。 她明白，这是张为康的无耻交换让自己失去了对他最原始最冲动的感觉，她也确认了张为康的确是在拿着当年的感情来作为今天的交换，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她极度厌倦的用力推开了张为康，后退了几步。 张为康很不明白，对方明明主动走了过来，而现在居然又粗鲁的推开了自己，他很生气，他不屑的说道：“是不是在这里不舒服，要不晚上咱们到宾馆？” 林菁菁一听这话，眼睛里顿时满是失望和愤怒，她突然觉得以前的所有种种希望全部变成了泡影，她觉得自己的眼前阵阵发黑，她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张为康的脸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闷响。 张为康呆住了，他脸上火辣辣的，但却不知道痛。 林菁菁一扭身猛的开门就出了办公室，把站在门口正要进来的方建民吓了一跳。 林菁菁侧身就从方建民身边疾步走了过去。 方建民愕然的回头看了看她疾走的背影，又转头惊愕的看着张为康，一边走进来，仔细的看了看张为康的脸颊，那上面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连女人的纤细手指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为康慌忙用手捂住了脸颊，尴尬的把门关死。 方建民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张为康窘的要死，另一只手示意方建民坐下。 方建民却一笑：“不用了，本来想请你跟林总晚上一块坐坐的，没想到你已经吃了独食了！” 方建民的笑带着嫉妒，又带着羡慕，还带着失望，也带着点鄙视。说完了，他就告辞走了。 张为康倒是愣在了当地，心说怎么到他嘴里成了吃独食了呢！他摇头苦笑，反正是自己被他当场撞见，以后整个楼里可就风言风语的起来了。 他还是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走到镜子面前一看，左边脸颊上有一个很秀气很清晰的手指印，他又叹了口气。被林菁菁打耳光也不是一次半次了，好像都是这个脸颊，可这次是最狠的一次。他打湿了毛巾，想要擦擦脸，可却又有了更尴尬的发现：在他的嘴角附近，有一个清晰的口红唇印。 怪不得方建民说自己吃独食呢！ 张为康懊丧的坐在了沙发上，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沙发，又照着自己另一边的脸颊打了一下。 这个狼狈样子，他只好等着脸上的指痕消下去再走了。 冷静下来，他开始自责。自己副区长才刚刚到位第二天，就发生了这样丢人的事，而且还被方建民发现了。而像方建民这样的不知道搞了多少个女人了，也没被人抓住什么把柄，而自己居然这么快被方建民抓了个现形。 归根结底的原因，张为康分析，是自己当上副区长以后有点信心膨胀，有点飘飘然了。而之所以会对林菁菁产生非分之想，甚至就要在办公室行苟且之事，也说明自己的恶劣本性在重新抬头。他不禁告诉自己，张为康啊，张为康，你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不容易啊，可千万不要少年得志便轻狂啊！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了，可因为脸上的尴尬，张为康还不能走，他只好反锁了办公室门，自己猫着打游戏，可是却无心恋战，总觉得心里烦躁的很。 虽然林菁菁打了他，可是错在他自己，张为康还是要帮她的忙，想到这里他摸起电话给杨敏拨了过去。 杨敏正在北京，听了张为康的意思，她表示可以接触一下，这样就初步定在了后天。 确定下来，张为康就赶紧给林菁菁回话，也算是赶紧表示一下歉意。 电话接通了，林菁菁在那边没有说话。 张为康只好给她说初步定在后天，具体什么时间再联系。 林菁菁还是不说话。 张为康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对方扣了电话。 知道张为康已经意识到了错误，林菁菁的心里多少有些欣慰，她这才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张为康在办公室的轻薄，那唇那手，现在仔细咂摸，她感觉到了身体的反应，她把自己的胸脯紧紧靠在了办公桌沿上，紧紧的夹住了双腿…… 林菁菁想，如果现在张为康再来轻薄自己的话，她肯定已经春情荡漾了，现在仅是回忆想象，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潮湿了。 张为康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而脸上的掌印还是没有完全消褪，好在是晚上，而且马明涵已经睡觉了，没人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 经过了一晚上，脸上的指痕修复的也差不多了，但他还是担心会被马明涵发现什么，他悄悄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出门的那一霎那，张为康突然想到，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跟马明涵说上几句话了。原来所谓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谓的审美疲劳，所谓的左手拉右手都是真实存在的啊！ 感悟着婚姻的无奈，不到七点半，张为康就来到了办事处，本来他以为自己是第一个上班的呢，没想到王广玲居然也来了，而且在很认真的打扫着会议室。 看到张为康，王广玲很恭敬的问候张为康说：“张区长您好！” 张为康颔首微笑，心里却在摇头，要是早有这工作积极性不就好了吗！现在临时抱佛脚，只会让人耻笑。 其实今天的测评也不在办事处的小会议室，而是借用辖区的一家单位的会议室，因为全班人员参加的会议在办事处根本就容不下。 王广玲今天早来打扫卫生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女人的思维就是跟别人有些不同。 区委考核组准时来到办事处，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就直接来到了会议现场。 张为康陪着考核组的组长楚海，还有陈思波坐在了主席台。由他主持，楚海发表了简单的讲话，当他把这次考察人员名单公布时，特别是读到王广玲拟任办事处副主任时，张为康明显的感觉到了会场的骚动，大家把目光都射向了他。 张为康心里叹气，看来自己把王广玲列入考察范围，本身就是一件不得人心的事，也幸亏是为了装装样子，幸亏没有真正给王广玲做工作，想到这里，他有点庆幸。 考察测评的程序很简单，党办按照组织部的要求，把有关的表格发下去以后，大家只要在相应的人选后面打钩就可以了。 看着测评表上王广玲的名字，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她后面打了“√”，表示同意。 第六章 归口工作 投票环节很快结束，接下来是回到办事处个别谈话，谈话范围是办事处科级以上干部，重点是领导班子成员。谈话的时间持续的比较长，等全部结束，已经快12点了。考核组组长楚海到张为康办公室，给他汇报测评结果以及谈话的情况。 情况还不错，投票结果跟西门办事处推荐度额干部人选基本吻合，票数也很集中，但唯一的就是王广玲，一共才两票。 张为康叹了口气，自己是投了她一票的，另一票肯定是她自投自。党工委推荐的干部，票选结果这样差，也是办事处用人的失误，为了表示自己与此无关，他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这是李晓明主任安排的，这个结果我早已经预料到了，她的群众基础和口碑太差！这两票还是我做了工作后的结果！”他把责任全推到了李晓明身上。 “嗯，群众基础是很差，谈话中，几乎没有人给她正面的评价过！”楚海说道。 张为康点头表示理解。 “张区长，您看，咱们就宣布一下投票结果？”楚海问道。 “当然，严格按照组织程序来！”张为康说道，这个结果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给李晓明的交代。 投票结果没有在全体人员会上宣布，只在领导干部会上做了宣布，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大家毫无异议。 虽然这样的结果早就在张为康意料之中，但是真的宣布出来，张为康还是觉得有些沉重，主要是李晓明那边，该怎样解释呢！只有装糊涂了！ 中午，办事处现任领导班子以及即将到位的领导班子跟着考核组简单的吃了个便饭。 虽然考核组也有规定不允许在考核期间吃请，但规定也不外乎人情，吃个工作餐少喝点酒，也没人怪罪。 如果按照规定的话，有些事简直就是寸步难行，比如，按规定，考核组是不准把跟领导干部谈话的内容告诉任何人的，可刚才，楚海已经把谈话的内容给张为康做了汇报，幸亏都是正面的评价。都说是要求保密，可是每个单位的一把手，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所以除了得罪了李晓明，张为康对这次的测评还是很满意的，这也是对他在办事处一年工作的一个最大认可。 杨敏跟林菁菁的见面安排在上午十点，在舜天酒店的二楼包间。给张为康打电话联系的是平远阳光总办的秦雨佳，林菁菁对他还是有点意见，按理说她该亲自打电话的。张为康不敢介意，毕竟他刚刚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他不想全程陪护，但必须到现场，给双方引荐后才能离开。所以按照平远阳光的安排，张为康提前去了舜天。 为了表示重视，林菁菁跟秦雨佳还有平远阳光方面的另外一人，早就在包间等着了。 张为康进去的时候，秦雨佳及另外一人很礼貌的站起来跟他打招呼，而林菁菁却坐着没动，只是瞟了他一眼，继续坐着，看样子想着接下来的谈判事宜。 比约定的时间稍微提前了五分钟，杨敏也是一行三人来到了包间。 张为康热情的给双方作介绍。 林菁菁这时候笑容满面，也恢复了对张为康的正常态度。 “非常感谢k&m公司杨总能亲来洽谈这次合作事宜！我代表平远阳光的全体员工，向杨总表示感谢和欢迎！”林菁菁说道，她脸上的微笑很是得体。 张为康忍不住佩服。 杨敏同样给以微笑，看了张为康一眼后，说道：“有张区长的安排，我们公司方面自然要高度重视。而贵公司在平远市的地产业也是举足轻重，我们也是慕名已久！”说着，杨敏给对方介绍了出席这次会谈的己方工作人员，听起来也都是重量级人物。 林菁菁听着连连点头，可以看得出来，杨敏对这次的会谈很重视，她对这次会谈的语气很是乐观。 张为康也很满意，杨敏这次可以说是给足了面子。其实她本可以不应亲自来的，她就是安排大中华区的总裁来参加这次会见也完全符合礼仪。 可是张为康却要走了。 他给杨敏说自己还有事，你们先谈。 看他要走，杨敏一愣，说道：“怎么，你要走？我还有事要找你呢！” “改天再联系，我那边还有点急事！”张为康抱歉的说道。 “你不用回避的，有些问题还需要你代表政府做解释呢！”杨敏很不希望他走。 可是张为康必须走。 的确，以女人的细心，林菁菁和秦雨佳都看出了张为康跟杨敏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最起码是很熟。 所以，为了避免多生枝节，张为康必须走，他最后说了句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他也的确有事。 民政局局长秦山一早就给他打电话，说是给领导汇报一下工作。但张为康刚刚安排了林菁菁跟杨敏会面的事，就没法听取民政局的汇报了。他只是在电话里给秦山说了区长办公会上关于对年底走访救助的工作要求，让局里尽快拿出工作方案。 秦山很痛快的说没问题，你下午在办公室吗，我让我们的伟副局长把活动方案给你送过去，你提一下要求，让他改，一直改到领导满意为止。 像这样的活动，都是每年的常规活动，拿出往年的活动方案，略作改动就是了，简单的很。张为康也明白。 民政局是办事处社区工作的业务指导部门，张为康在西门办事处的时间短，加上去年一年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拆迁上，所以他只见过秦山一次，那次是陪着市民政局局长来西门检查社区建设工作。在他印象里，秦山是个很随意很亲和的部门领导，张为康对他的印象比较好。但据陈思波介绍，这老小子就是比较会玩，马上就快退休了，经常跟着区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部门领导喝酒打牌，日子过得很潇洒。 张为康担心他不把工作放在心上，在电话里嘱咐了他一句，让他也靠上抓，今年孙区长很重视这项工作。 秦山接着回答道，我明白，请领导放心。这样吧，晚上六点，在东岳酒店，我给领导汇报工作。 听他这样说，张为康苦笑着摇头，分管的部门从现在开始就拉开了请客吃饭的序幕。但没办法，必须参加，因为这就是工作。 下午三点钟，有人敲门。 张为康说了声请进，应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超胖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叠材料，脸上带着笑，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对张为康说道：“张区长您好，我是民政局的杨伟，给您汇报一下工作！” 张为康先让他坐下，却愣着问道：“不是说是伟局长过来吗？” 对方呵呵一笑说道：“是这样的。咱局里姓杨的副局长有三四个，一称呼都是杨局长，分不出来，秦局长就在会上做了要求，称呼都是我们几个名字！我是杨伟就叫伟局了，还有叫杨如海的，就叫海局了！” 原来是这样，张为康感觉挺有意思，而秦山居然专门开会提到称呼的事，也更是有意思。 这样一个小插曲，两个人之间倒是轻松了。杨伟性格开朗，又一问，面前的副区长居然也是昌平的，还是老乡。 张为康也感觉很意外。 这样一来，居然不是外人了。 杨伟很轻松的把活动方案给张为康做了介绍。 张为康听了，沉吟了一会，提了三个要求。第一是，今年的主题，确定为“走千家进万户，清河区春节走访救助活动方案”，以示这次走访的范围广泛；第二个要求，就是救助的标准要比往年高，救助的金额要比去年高。具体的明细和汇总，各办镇的统计一定要准确仔细，人数金额缺一不可。特别是总金额，要让领导一目了然，一变筹集资金。说到这里，张为康又问起了往年的救助资金是从那里来的。 杨伟回答说，以往基本上都是市财政和区财政的专项救助资金，主要是针对大重病和低保困难家庭的，数量较少。还有一些针对残疾人、困难企业职工、机关困难职工的，都是从残联、国资委、工会等相应的部门争取来的，各自解决。所以往往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的困难户既是低保户，又是残疾人，还是困难职工，就能够享受多份救济，而有的处在救助标准边缘的，也特别困难的，却享受不到政府的救济。 张为康沉吟了一下，说咱们这次是不是可以统筹一下，把各口上的救助统一纳入年底的救助活动中，争取不重不漏呢。 杨伟笑了笑，说当然可以，只是我们可就要多干活了，好多不是我们民政局的工作，也都被我们揽过来了，闹不好到最后全是民政局的事了。 张为康明白，这样一来，工作是复杂了，别的不说，光这一块救助资金，就够区领导头疼的！ 第七章 山雨欲来 工作从来就是这样，有时候是好点子，好主意，做好了就出彩！好思路给领导汇报，领导肯定高兴。可是既然你提出来，领导同意了，这个工作就是你的了，那你肯定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去完成，去干好！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了。做好了，领导高兴，做不好，惹麻烦了，领导不高兴。有思路有创新固然是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最是保险。如何选择，真是个问题。 统筹兼顾，不重不漏，把现有的资源利用到最大化，这绝对是个好办法。孙鸣肯定同意，可是一旦实施起来，协调区政府和区委各部门的工作就落到了张为康和民政局身上。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该烧还是不烧。张为康沉吟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不烧了，以往都是这样做的，别到了这里，让别人说自己是出风头。做了副区长了，张为康发现自己却更稳了。 于是他给杨伟说道：“还是算了吧，还是按往年的思路来吧！” 杨伟作为民政局的分管领导，当然没什么意见，这个想法的实施与否，跟他都没多大的关系，关于协调部门，那是局长跟分管区长的工作。 第三个要求也是孙鸣区长重点强调的，一定要做好宣传，把这次的走访救助放在改善民生重视民生的高度，精心准备，认真实施。 杨伟一一记下，然后抬头笑着提醒张为康，晚上的活动不要忘了参加。 张为康含笑点头。 这时，苏长征带着秦方涛进来了，杨伟一见领导要忙，赶紧告辞。 苏长征笑着说：“张区长，你要的人，我给你领来了！” 张为康呵呵笑着说谢谢。 “小秦的人事关系还在办理中，为了不影响领导工作，我就专门从陈局长那边要了过来了！”苏长征笑道。 张为康又是连声感谢。 然后苏长城又给秦方涛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注意事项，说随时听张区长召唤就行。 张为康补充了一句说道：“还有要随时听从苏主任的安排！” 苏长征忙说领导客气。 张为康明白，虽然小秦是自己的秘书，但总归还是要受到政府办主任的领导，而且处理领导的公事私事都少不了跟他打交道，小秦尊敬苏长征，跟他搞好关系绝没坏处。 小秦当然也明白，接着来了一句，“随时听苏主任调遣！” 等苏长征走了后，小秦才感激的说谢谢张区长。 张为康摆摆手，没跟他客气，以后小秦就是自己的人了，不仅公开场合还是私下场合，都是无法改变的。 他让小秦坐下，沉吟着说道：“政府办不比农业局，要处处小心谨慎！你跟我都是刚到政府，说人生地不熟是一点不假。我要适应，你更要学习适应，而且要比我适应的更快！平时要多学，多听，多问，少发表意见。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关系，该请客的请客，处理好跟其他领导秘书的关系！你很聪明，应该有数！平时和小王两个处好关系，搞好团结！” 秦方涛自己也明白，政府办不比农业局，是机关重地，一言一行要绝对小心谨慎才行。某种程度上来讲比区委办的衙门还要深。因为区委现在的专职副书记只有一个，而政府的副区长却有五个之多。也正是因为领导众多，这里的斗争才更复杂，也正因为此，这里也是最锻炼人的地方。秦方涛的舅舅华秀峰对他寄予厚望，说只要是适应了政府办的工作，就能够到下面的办镇干副职进而干一把手。华秀峰给他设计好了升迁路线，在农业局解决了正科，然后到政府办镀金，跟着领导锻炼一下，提个副处到办镇或者部门干个副职，再发展几年，就很可能走上主要领导的位子。 年轻的秦方涛对于即将到来的秘书工作，充满了信心和憧憬，张为康的嘱咐，更是让他充满了无限的激情。 张为康没有想到，晚上的活动到场人数很多，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秦山居然专门邀请了西门办事处的领导班子，加上民政局的领导班子，搞的很像是一个联谊会。 人老成精，张为康不得不佩服秦山的细心周到，或者说别具匠心。西门办事处一干人也没想到民政局的饭局会邀请了自己办事处的老领导，现在还是党工委书记的张为康。 大家一到场，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秦山高举酒杯，高声说道：“让我们共同敬我们共同的领导张区长一杯！” 他这话说的好像有点别扭，但是强调“我们”，强调“共同”，很符合现场的气氛。 话音未落，群起响应，顿时觥筹交错，不亦乐乎。 趁着敬酒间隙，秦山凑到张为康耳边，说道：“杨伟已经给我说了领导关于这次走访救助的新思路，我感觉挺好！统筹兼顾，不重不漏，符合民政救助的实际！我的意见，你不用考虑底下的同志工作辛苦！作为老大哥，我建议你作为年轻的分管区长，还是要做出点动静来，不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有点变化还是应该的！” 张为康认真听他说到这里，欣赏的看了秦山一眼，他没想到秦山作为老同志居然还有这份积极主动性！ “你放心，作为老大哥，一定给你扛好活，你尽管吩咐就是！”秦山看着张为康，眼睛里尽是真诚，不像是官话套话。 张为康的脑子在瞬间转念，既然秦山这样说，那说明他还是有工作积极性的，那为了更出彩的工作，为了不打消同志们的积极性，他也要同意按照这个思路来开展这次的走访救助。 想到这里，他拿起酒杯说道：“那我敬老大哥一杯，这项工作就得麻烦秦局长多操心了！” 秦山赶紧摆手说道，领导太客气了，这是咱份内的工作，应该做的！再说了，党教育咱多年，这点素质还是有的，请领导放心就是。 秦山有这个觉悟，有这个保证，张为康大为放心，今天的场合没有白来，他也放开了，频频接受着新老下属的敬酒，他的意识很快就有点模糊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马明涵的身边，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马明涵也翻身醒了，她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的说：“昨天你怎么喝这么多啊！还是人家小王送你上楼的，吐得家里到处就是，恶心死了！” 她这一说话，张为康愣了一下，他觉得有点不适应，好像马明涵从来也没有这样给自己这个态度说过话，这是怎么了，他又仔细看了马明涵一眼，对方的皱着的眉头还没有散开，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无疑。 宿醉一夜，张为康头痛欲裂，他不想说话。 马明涵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态度不好，随即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了床头。 “做领导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看你以前哪里喝过这么多酒啊！”马明涵无奈的说道。 张为康“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起床后，他习惯性的拿起电话，这才发现，手机上居然有十来个未接电话。看来昨天晚上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来回翻看了一下，除了有杨敏的两个未接电话外，其他的居然都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张为康纳闷，这是谁呢，同一个电话打了多次，应该不是骚扰电话吧！ 他犹豫着拔通了这个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张区长是吧，我是秦雨佳！”对方着急的说道。 自从跟张为康一夜情以后，秦雨佳始终对张为康很礼貌。 张为康纳闷的问道：“你昨天晚上打电话找我？” “是的，我现在百花小区林总的住处，您你能过来一下吗？”秦雨佳的声音这会不是太着急。 “什么事啊？”张为康还是纳闷。 “林总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还没醒，她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您最好来一趟！”秦雨佳还是坚持。 当然可以，林菁菁喝多了，除去关心的成分，哪怕是过去欣赏一下她的醉态，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啊，所以张为康当即就同意了。 林菁菁的住处，张为康是再熟悉不过了，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了门口，站在曾经摩挲过无数次的门口，他不禁感慨万千。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按下了门铃。 防盗门应声而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秦雨佳疲惫的脸庞。 秦雨佳轻轻的推开虚掩的卧室门，让张为康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菁菁。 这时的林菁菁还在睡梦中，满头青丝纷乱的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她皱着眉头，蜷曲着身子，似乎在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看起来有种从来没有过的孱弱。 突然见到林菁菁这个样子，张为康一点都幸灾乐祸不起来。其实自从他进了家门，看着房间里熟悉又陌生的摆设，想起当年在一起的或甜蜜或痛苦的岁月，他的心里就有一种沉痛。 第八章 情孽深重 多年以后，重新踏入林菁菁的香闺，人面桃花依旧，感情虽不敢再提，但藕断丝还连。看到林菁菁孱弱难过的蜷曲睡在床上的样子，张为康虽心下不忍，但也无能为力。 他坐在沙发里看着秦雨佳，意思是我过来能起什么作用呢！ “还是想请你帮帮林总！”秦雨佳目光闪烁的看着张为康，“跟k&m公司的谈判失败了，他们不想合作！” 当年的荒唐一夜，秦雨佳始终在张为康面前有压力。 “那我也没有办法啊！”张为康摊了摊手，总不能为了林菁菁，让杨敏的公司做出一个并不正确的决策吧，他想，在杨敏的心目中，自己现在也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我想你是可以的！”秦雨佳坚定的说，“k&m公司之所以没有同意合作，主要是因为没有搞清楚你跟平远阳光是什么关系！据我观察杨总对你跟林总之间的关系很好奇！” 张为康尴尬的笑着摇头，意思是即使这样他也无能为力，他甚至想到，这样更要趁机退出以避嫌疑的。 “如果你要是真心帮助林总的话，我想，你是可以办到的！”秦雨佳眼神灼灼的说道。 这时，对面女人坚毅的表情，让张为康对她的印象有点改观，虽然她曾经在自己面前知难而退，但是对林菁菁，对平远阳光还是很忠诚的。 张为康有点动摇，如果真要给杨敏做做工作，晓以利弊，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不怕你笑话，现在林总在公司的处境很艰难，如果这个项目没有转机的话，她很可能要离开平远。”秦雨佳黯然道。 这倒是在张为康的预料之中，如果不是这边的情况糟糕，林菁菁也不会急于启动北地块的拆迁，也不会急于跟k&m公司接触。 “可是我真的是能力有限，我怎么能左右得了人家k&m公司的经营决策呢！”张为康犹豫的说道。 秦雨佳这时深吸了口气，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说道：“你必须帮她，也应该帮她！” 张为康听她声音异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就算是你对她的补偿吧！”秦雨佳深深的注视着他。 “补偿？”张为康纳闷了，“当年我们之间的事情无所谓补偿吧，有的话也是对错之分，而且我已经给她道歉了，而且不止是一次！如果你非要让我帮她的话，我当然可以试试，可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吧！” “有件事或许你不知道！”秦雨佳眼睛直盯着张为康。 张为康的脸上带着疑惑，等着她的下文。 “你，你跟林总曾经……”说到这里，秦雨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你们，曾经有一个孩子……” “什么，孩子！” 张为康顿时懵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当时是宫外孕……”秦雨佳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张为康的脸一下子变的煞白，瞪着眼睛看着秦雨佳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哆嗦着双手拿出烟，点了半天，却没有点着。 秦雨佳没有帮他，一直看着他，继续说道：“你们当时已经分手了，当时的情况很危险，是林总独自承担着手术的痛苦，几乎是跟死神擦肩而过……” 张为康的手哆嗦的更厉害了，他的脑子如电闪般的想着当年的情形。 林菁菁**的时候是不喜欢有束缚的，她从来都是事后采取措施，张为康对此一直担心，当年两个人在分手之前，一直是如胶似漆的在一起，要说怀孕的话，是绝对有可能的。而宫外孕，一般都是到了后期才会发现。这些都符合常理。 秦雨佳所说的，应该没错。 “这件事，林总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起过，只是有一次我看到了她的查体报告，她才不得已告诉我的，就连她的父亲都不知道！” 张为康突然想起了，在自己离开公司前那段时间，林菁菁的确是突然消失了一阵子，当时他还纳闷怎么见不到她了呢。现在看来，那段时间她正在医院。 终于点着了烟，张为康深深的吸了一口，直到烟的半截，一口吐出来直接就把两人笼罩在了烟雾里。 他真没想到这样巨大的痛苦，林菁菁居然一个人承担了下来，而且没有半点征兆的一挺就是好几年，可悲的是自己还一直对她抱有偏见。虽然林菁菁身上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是宫外孕的痛苦，不该让她一个人承受。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笔感情的债，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才能偿还清楚。 “我先走了！你在这里呆一会儿吧！”秦雨佳用手扇了一下眼前的烟雾，看着张为康的眼睛说道。 张为康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等秦雨佳走后，张为康把已经燃到最后的烟蒂掐灭在垃圾桶里，站起来深呼了一口气，坚定而又轻轻的推开了林菁菁卧室虚掩的房门。 林菁菁还蜷曲在床上睡着。 张为康坐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真是不敢想象，一个这样娇气的香港女孩子，会一直忍着多年承受着如此的痛苦。 这时，林菁菁又轻轻的皱了下眉头，身子动了动，雪白的手臂从睡衣里露了出来。她的手十指尖尖，纤细洁白。张为康轻轻的把她的睡衣袖口往下拉了拉，情不自禁的顺手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 林菁菁突然惊醒了，她看着床边的男人，抽回自己的手，忽的一下坐了起来，双手拉着被子挡在了胸前，吃惊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张为康不说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他想从林菁菁的眼神中找到当年痛苦的回忆，但对方显然对他的表情奇怪。 她肯定不知道秦雨佳已经告诉了自己一切，他怜惜的上前，想要扶住她的肩头，可是林菁菁却一把推开了他。 她突然感觉有异，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睡衣，她羞愤的指着张为康说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张为康一直沉浸在对她的歉疚之中，柔声看着她说道：“对不起！” 林菁菁一看床榻上的一堆衣服，顿时满脸通红，昨天宿醉一夜，竟是张为康给换的衣服。虽然自己的每寸肌肤早就被他抚摸过多遍，但毕竟已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却早已不习惯。 她冷冷的说道：“张为康，请你出去！” 张为康张口想说话，想了想还是没开口，转身出了房门。 看到张为康掩上房门，林菁菁仰在床头上吁了口气，她对张为康突然来到家里而且坐到床头，极不适应。再想起当年在这房间里的两人曾经甜蜜的日子，她不禁感慨万千。 这时，厨房里的动静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想起来了，她要在这个男人面前振作起精神。想到这里，她赶紧下身起床，随着身子一晃，才觉得头痛欲裂，胃里也极不舒服，可她还是坚持着下的床来，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她放心之余，有多少有点失落，看来自己酒醉之后什么都没发生。 她慢慢的走了出去，却看到张为康正从厨房里端着杯热牛奶走了过来。 林菁菁楞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杯子，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她现在很想喝杯热东西，暖暖胃。 几口下去后，她才感觉好了点，抬头一看，张为康还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的表情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或者不叫温柔，应该叫做怜惜才对，但好像也不准确，因为那眼神里还带着点愧疚。 林菁菁有点纳闷，虽然跟k&m公司的会谈很不理想，张为康也总不至于如此愧疚吧！不过他既然来了，还得求他再帮忙给k&m那边做做工作，看起来，那个杨敏对张为康的印象很好。 她琢磨着话该怎么说。 “真没想到，家里还跟以前一样！”张为康打量着房间，感慨的说。 他这样一说，林菁菁的脸又拉了下来，本来她想着讨好张为康一下，让他继续游说一下k&m的，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想重提当年的风月。 张为康显然是看到了林菁菁的不高兴，不再多说了。 林菁菁轻轻吸啜着热牛奶，慢慢的享受着跟多年没有过的跟张为康在家的感觉。 张为康的心里却一直在纠结着，如何表达自己的愧疚。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想到了公司面临的困境，林菁菁还是先说话了。 “还得请你帮忙……” “你别说了，我知道，我一定尽力！”张为康的眼神和口气都那样的特别。 这反倒让林菁菁有点不好意思了。 “菁菁，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张为康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林菁菁的身边，他蹲下身子，双手捧住了林菁菁握着牛奶杯的双手。 林菁菁以为张为康说的是公司现在面临的困境，也难得他这样关心自己，也许是没吃饭刚起床的原因，她觉得自己感动的有点眩晕。 不过再看张为康的眼神，她突然意识到了，张为康所说的“承受”，所说的“痛苦”是指的什么了。她现在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是秦雨佳送自己回家的，那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她给换的，同样，张为康肯定也是秦雨佳叫来的，而他现在的怪异表现说明，秦雨佳肯定给他说了什么！ 所谓的“痛苦”就是自己当年的耻辱惨痛经历，她本来想一辈子都不让张为康知道的，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 想到这里，林菁菁突然觉得张为康今天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有了这个感觉，林菁菁的脸色马上又就变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过痛苦！相反，除了公司的暂时困难外，我一直活得很好，很幸福！”她说的有点激动，扭头不去看张为康，却忘记了自己的双手还被张为康捧在手里，那双手的颤动，已经出卖了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守在你的身边……” “告诉你什么，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林菁菁厉声说道，她用力甩开了张为康的双手，丝毫不顾及杯子里的牛奶洒到了自己浅蓝色的睡袍上。 张为康要赎罪的心情太急切了，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是在残忍的揭开林菁菁心底的伤疤。 “秦雨佳，秦雨佳刚才已经全告诉我了……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张为康，什么都跟你没关系，别自作多情了！”林菁菁把牛奶杯一下顿在了茶几的玻璃面上，眼神森冷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感受，你愿意打我骂我都行，这样我会好受一点！”张为康近乎哀求着说。 他还一直处在得知真相的震惊里，急于想让林菁菁原谅自己。 林菁菁把头仰在沙发上，她的头还在一阵阵的发疼，她用双手紧紧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在张为康看来，她好像是在自残。 张为康也冷静了下来，自己情绪激动的后果，只会让林菁菁更加的烦躁。他不再逼林菁菁，却转身进了厨房，酒后喝碗面条，身体会舒服一点。 林菁菁一动不动，任由他在厨房忙活。趁着这会功夫，她也冷静了下来，其实这些年来，有时候想起这件事，她真是心里恨得牙痒痒的，既恨自己，也恨张为康。不过仔细比较起来，她还是恨自己多一些。这都是自己不自重的结果，当年，厨房里的这个男人已经提醒过自己好多次了，自己就是不听。其实她最恨的还是当年张为康对自己的始乱终弃。 今天看到张为康这个态度，她的心里还是好受了很多，特别是张为康主动把责任揽到了他身上，这让她还是很欣慰的。在张为康在厨房里忙活的这会功夫，甚至她已经坦然接受了。她想既然你自己都说了，那你张为康就是欠我的！也正好借此机会要挟一下张为康，让他为自己做一些事，也算是解救他当年的罪赎。 这样想着，等张为康端上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面条时，她已经很平淡了！但她却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不用这样，跟你没关系！要怨的话，就怨我自己太下贱了！没事了，你走吧！” 她的突然转变，让张为康反而更觉得不好受了，他搓了搓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菁菁忍不住肚里笑了一下，张为康的软肋，她还是知道的。她一声不吭的端起饭碗，淅沥呼噜的就是一阵。 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也会给人一种暗示，你就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在你面前我就无所谓了。 她吃了半天，看到张为康还讪讪的呆在原地，就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说道：“看什么啊，坐下吧！” 林菁菁一反常态的态度的确让张为康很惶恐，他昨晚喝的也不少，也去端了碗面条，小心翼翼的挨着林菁菁坐下，不敢出一点动静吃着面条。副区长的架子是荡然无存。 他不声不响的低头吃完，却发现林菁菁正双眼茫然的呆呆的看着前方。 这越发让张为康心里不自在了。于是他说道：“你放心，我尽量试试看，也许k&m那边还有回旋的余地！” 林菁菁还是没说话，她想要“嗯”一声，但却没把握好力量，结果就没有发出声来。 但这丝毫不影响张为康体会她的意思，他点头说，我觉得问题不大，这个项目毕竟也是个好项目，好像只是有些环节没有处理好，影响了工期而已。 听他这样说，林菁菁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张为康的眼光的确有独到之处，王村市场项目的症结在哪里，他一眼就看了出来。这的确是个好项目，如果不是没有得到集团公司的认可，如果不是西门办事处北地块棚改项目资金断裂，她绝对不会放弃这个项目。 “你还好吧？当年……那个……那个以后？”张为康看她情绪可以，还是忍不住问。 林菁菁没说话，待了半晌，却把手放到了他面前，看那意思是让他摸一下。 张为康看着那白皙光润的手，犹豫着握住了，感觉到了一片冰凉。 “以前这样凉过吗？”林菁菁没看张为康，问道。 好像以前没有，张为康心想。 “自从那次以后，我就有了手脚冰凉的毛病！特别是冬天！”林菁菁悠悠的说道。 张为康叹息，心说真是冤孽啊，冤孽。 林菁菁的手还放在他的手里没有抽回，张为康想松开但是不情愿，想摩挲一下，却又不敢。 “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会吗？”林菁菁突然说道。 张为康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是她说的话，紧张的看了她一眼。 林菁菁却微微一笑，顺势把头放在了他的肩头。 张为康的呼吸一下子局促了起来，他的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现在的他再也不敢在林菁菁面前胡来了。 林菁菁当然也感觉到了张为康身体的反应，于是叹了口气，重新坐了起来。 张为康顿时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没有主动一点，哪怕是揽住林菁菁的肩膀呢！ 正患得患失之间，林菁菁起身拿起两人的饭碗走进了厨房。 这让张为康平静了下来，他看着房间内熟悉的简单布置，当年生活的点滴似乎就在眼前，特别是身边的人儿未变，他担心不好处理现在的感情，不敢再作逗留，就对走过来的林菁菁说我先走了。 林菁菁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快要走，心里有点失落，但也只好装作很自然的说：“好的，k&m那边就拜托你了！” 张为康点头表示明白。 第九章 谁说了算 因为今年的走访救助活动新变化比较多，领导要求高，参与部门多，基层情况复杂，所以活动方案在张为康和秦山以及杨伟的多次商定之下，终于确定。这样的话就剩下给孙鸣汇报了，可是孙鸣自从周一在办公室露过一面外，整天不见人，别说给他汇报了，这方案就没法确定。 但张为康着急，老担心时间进度，他沉不住气打了一次电话，结果孙鸣居然不在平远。一听说不在平远，秦山就摇头摆手，说算了，别催的太紧了，到了年底了，领导都忙。算起来我们时间还够用，到时候顶多仓促一点，问题不大。 也只好如此了。 这件事让张为康深有体会，有些工作并不是能急来的。自己现在的位置跟办事处党工委书记不一样，只要是办事处的工作，安排了部署了，就全在自己掌控之中。如果下属落实不力，逮住训一顿，甚至调整岗位，免职都是可以的。可现在是副区长了，反而放不开手脚了。又要汇报领导，又要安排部门。领导的决策不能左右，部门的领导不能训斥，更无法任免。俗话说的好，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不管用。 好在几天后，孙鸣终于回来了。 在孙鸣看报告的同时，张为康跟秦山把这次活动的特色和亮点给孙鸣做了讲解，孙鸣很满意，评价说是在很好的贯彻区办公会的意图上又有新的创新和突破，特别是统筹兼顾，不重不漏的原则提的很好，这样既解决了以往分散救助的弊端，又统一了资源，就比以往更加有效果了。但要注意救助的标准要适当，要根据困难情况的不同，适当的拉开档次。要根据救助资金的筹备情况确定救助标准，要看碟子下菜，毕竟一下子筹集500万的资金，区财政也有一定的困难。 孙鸣最后说，我们再给柳书记过目看一下。 这也算是全区的重大活动了，当然要给书记汇报，而且涉及到多部门联动，区委和区政府的各部门必须通力配合才好。区委书记不知道，就随便行动，那不合规矩。 可两个领导要凑到一块，谈何容易啊，孙鸣当时就给柳文龙打电话，果然得等到明天才行。 不过总算是知道能很快确定下来了， 还是第一次跟着孙鸣给柳文龙汇报工作，张为康很重视。以前见到两位领导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在公开场合，有说有笑的，看着亲密无间的，但是传言说是两人不和，毕竟没见过。这一次夹在两个领导中间，一定要小心谨慎为好。一个是就要离任奔赴更高岗位的区委书记，一个是即将要掌控清河区委的现任区长，一句话说不好，得罪了哪个领导都不好。不仅如此，还得要照顾好两位领导的情绪，真是难。 张为康先到了区委办，孙鸣让他先过来，自己随后就到。其实张为康看他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明白区长和分管区长是要有区别的。越是最后到的，甚至是迟到越是高级别重要的人物。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张为康溜着墙根，想先到叶青那里坐坐，可是迎面正好碰见了李晓明从柳书记的办公室走出来。 张为康只得装作很热情的打招呼，他想得跟方建民学习做人，越是心里有鬼，越要表现的光明正大，心底无私。 李晓明也在笑，而且屈身上前就握手，还没等张为康说话，自己先提起王广玲的事了，“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真没想到这个王广玲在办事处的群众基础这么差，实在是让你为难了！” 看着他这样子，张为康有点恍惚，听他说起来，倒是责任全在他，还给自己添了好大的麻烦。他这样的态度只有两个解释，要不就是自己真的蒙混过关了，要不就是李晓明城府太深。 张为康强迫自己承认是后一种可能，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对他掉以轻心，李晓明既然能做到区委办主任这个位置，还能有正常人的真诚吗？就像自己一样，不也是带着面具说着违心的话吗！ 李晓明邀请张为康到办公室坐坐。 张为康赶紧摆手，说：“我一会等孙区长上来，一块给柳书记汇报工作，我还是现在这边等会吧！”他说着指了指叶青的文印室。 李晓明一听说他在文印室等孙鸣，显然是一愣。 张为康不想提及自己跟叶青的关系，只是解释说，这边正对着电梯，可以随时看见领导。 李晓明这才“哦”了一声。 叶青看到张为康推门进来，眼睛里明显的带着惊喜，她笑嘻嘻的说道：“张区长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工人的办公室来呢！” 一般来讲，女人的闺蜜好像都对自己的老公特别的随意，虽然张为康是副区长，但在叶青跟前也逃不过这个规律，再说了，她自始至终对张为康怀着感激抱有好感，所以对张为康的到来，很是欢喜。 张为康随口说了句：“想你啊！” 说完，他就后悔了。现在的职务不容许他在级别相差太大的下属面前太过随便，更别说在区委重地了。 叶青的脸一红，摇头说道：“你们男人啊，就喜欢花言巧语……”言语中似有很多的感叹。 张为康不敢多说，四下打量着文印室的情形。 一排放着各类纸张的木架，几台或新或旧的计算机，安放在房间不同位置的打印机、复印机、一体机，都明白的显示这是文印室无疑。可是墙角、窗台、茶几上摆放着各色的植物，以及门后衣架上颜色亮丽的外套围巾，还有旁边脸盆架上搭着的雪白毛巾，房间里混合着油墨、脂粉香气的特殊味道，都说明这里的主人就是一位生活精致的女人。 张为康注意到旁边的电脑还没有打开，于是问道：“现在的打字任务应该不多了吧！” 自从清河区实施了电子政务工程，主要是购进了陈和柳配置的电脑后，再加上后来不断的更新换代，清河区的工作人员差不多能人手一台了，平常素日的一些文件大家也就自己能打印了，叶青的工作量也就少了些。 叶青听他这样说，点了点头说道：“还行吧，比以前是少了点，但是现在的工作任务也重了，每年的大型工作会议比往年也增加了，所以忙的时候也很忙！” 张为康点头明白。 “唉！”叶青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惜，在这里工作了5、6年了，连个正式编制还没解决！还是人家小涵有福气，跟了你，找了银行那样好的工作！我才真是在瞎忙呢！” 张为康笑了笑不好说什么，现在政府机关进人，里面的道道很难说得清，按理说，叶青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了，挨着主要领导又近，如果有人肯为她说话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因为区里其它部门像她这种情况的不少，已经进了编制甚至提干的也不在少数。 “最近也没见你家小涵，她在忙什么啊？”叶青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合时宜，就转移了话题。 她这一问，张为康倒是愣了下，是啊，小涵现在忙什么啊！他每天回家晚，大多数时候，马明涵已经躺下了。而早上大家匆匆忙忙的都着急上班，也说不了几句话。叶青这一问，张为康才意识到，他们夫妻俩个好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交流了。 张为康正想说话，却看见孙鸣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赶紧跟叶青挥了挥手就走了上去。三两步赶到孙鸣前面，替他敲柳书记的办公室门。 旁边办公室的秘书听见动静，也赶忙走了出来。 “柳书记，我跟为康区长给您汇报一下今年春节前的走访救助情况！”在柳文龙的办公室，孙鸣一边说一边坐在了侧面的沙发上。 张为康看他坐实了，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是身体却稍微往前倾了倾。 这时，柳文龙的秘书给两人端了水杯过来，就出去了。 柳文龙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开始。 孙鸣看了看张为康，意思是让他汇报。 张为康点了点头，往上直了直身子，说道：“柳书记，那我就把前期的基本情况给您汇报一下。按照孙区长的指示，经过区长办公会研究决定，今年的走访救助我们要突出这样几个特色，一是规模要大，二是标准要高，三是要整合各部门资源，统筹兼顾，做到不重不漏；四是要广泛宣传……” 张为康一边汇报一边看着柳文龙的脸色，对方一直在轻轻的敲着桌子，脸上毫无表情，张为康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意见，而坐在对面的孙鸣脸色也有点难看，说到后来，张为康不敢往下说了。他站起身把书面的活动方案双手递给了柳文龙。 柳文龙随手翻了一下，还是面无表情，就放在了一边，张为康知道这个动作，领导是不满意了。 果然，柳文龙皱着眉头说道：“年年救助，年年走访，都已经是例行公事了，本来我不想多说，可是我发现你们的思路有问题！为康今年刚上任想出点成绩是正常的，可是你作为区长，应该知道，有些工作不是非要搞大了才好！你应该把好关！” 柳文龙边说边微微敲着桌子。 他这番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张为康却是坐立不安了，他没想到柳文龙居然这样不给孙鸣面子，当着自己的面就指责起孙鸣的工作失误。作为副区长，看着区长挨训，虽然主要不是自己的责任，那也是芒刺在背啊！ 张为康赶紧说道：“柳书记，是我考虑不周到，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好好修改一下！” 柳文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下门，没等着柳文龙说话，就推门进来了。 来人是个梳着大背头，看起来很有派头的一个中年人，张为康对此人多少有点印象，他是清河区最近一项道渠改造工程的承包商。 这人看来跟柳文龙很熟了，要不然也不会一把推门进来。好像也跟孙鸣关系不错，因为他旁若无人的笑道：“真是巧了，两个一把手都在啊！正好要给领导汇报工作呢！” 但他一看在座的三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就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唐突了，于是讪讪的笑了。 柳文龙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你说什么？两个一把手？哪里有啊！这里只有一个一把手，就是我！”说着，他拿手指了下自己的鼻子。 张为康听了这话，不由的愕然心惊。再看对面的孙鸣，虽然尴尬的笑了笑，但脸色极为难看。 按理说，刚才这个人说的也是实话，清河区的区委书记和区长，分别是党委一把手和行政一把手，的确是两个一把手。可是在党管一切的形势下，党委领导一切，的确只有一个人说了算，那就是柳文龙。张为康想起了赵长功送自己到办事处时给陈思波说过的话，“别忘了，你先是党工委的副书记，其次才是办事处的主任！” 这里也是同样的道理，孙鸣虽然是清河区人民政府区长，但在这个职务前面，还有一个职务，就是“**清河区委副书记”，显然是要接受清河区委书记柳文龙的领导，怎么能是一把手呢！ 孙鸣于情于理都不好反驳，可是柳文龙说的也太直接，太强势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区的区长啊！ 门口那人也看出了气氛有异，赶紧说领导你们忙，我先出去了。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张为康不敢做声。 半晌，柳文龙才说道：“为康，我问你一句话，你知道全区、全市、全省乃至全国，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吗？” 张为康一愣，他没想到柳文龙会这样问自己，别说突然提问，就是给他两天的时间，他也不一定回答的让柳文龙满意。于是，他只要尴尬的笑笑，表示不知道。 “孙区长，你知道吗？”柳文龙转而问孙鸣。 孙鸣也不说话。 “是稳定啊！同志们！稳定压倒一切！这不仅是我们清河区头等重要的大事，也是全市全省乃至全国头等重要的大事啊！”柳文龙语重心长的说道，“可是你们现在要做的工作，我看不太利于稳定！” 张为康和孙鸣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次的走访救助怎么会影响稳定，应该是相反，关注民生改善民生应该是维护稳定的重要举措啊！ “据我所知，老百姓对这几百块钱的政府补助可是很看重的，他们会互相比较，为什么我这么穷没吃上救助，而对方却领了救济呢！他老觉得不公平，我听说咱们以前的走访救助，就出现不少的问题。有的省市领导来基层慰问，直接就被老百姓堵在了门口，说这一户人家骑着大摩托还吃救济，弄得省市领导很尴尬，回头批评我们工作没做好，做的不到位！发生这种情况，一是咱们的工作没做好，咱们的基层工作人员素质不高，有私心。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老百姓现在的要求在提高，说句不好听的话，攀比现象很严重，有些刁民就专门抓政府的小辫子！” 柳文龙说到这里，看了看孙鸣，孙鸣的脸色有点缓和。 张为康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在西门办事处一年，虽然没有具体接触，但听他们讲，的确有这种现象存在。 “如果我们再大肆宣传，有个别群众说不定就会在这上面斤斤计较，一旦满足不了，就很可能造成上访事件！”柳文龙手指点着桌面，好像在给这两人上课。 “还有个问题你们想到了没有，一旦你们的救助规模和救助标准上去了，以后就再也下不来了！”柳文龙继续说道。 这也是个问题，能上不能下，能高不能低，以后钱少了，老百姓难免有意见。 “那要不我们就不宣传了？再缩减一下救助规模？”张为康试探着问道。 “算了吧！既然区长办公会都定了，我再要改还有什么意思！“柳文龙沉吟道，”我提几个要求。第一，好事办好，千万不要因为救助引起上访事件！第二，由此引起的上访事件，由各办镇及相关责任人负全责；第三，一定要做好最初的统计工作，尽可能全面。 张为康点头，飞快的在本子上记下了这几条。姜是老的辣，柳文龙的分析很到位，自己跟孙鸣都是有点疏忽了。 第十章 公事公办 既然是全区的工作，统筹兼顾，就需要政府各部门和区委各部门协调配合，区委这边必须要有一个牵头的领导。所以张为康又问了一句，这次的救助，区委这边给哪位领导协调呢？这是张为康最关心的问题，作为政府的副区长，肯定不可能调动区委的部门，只能协调区委，而且要在区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给刘书记汇报就是了！”柳文龙说道，“让李晓明主任协调安排！” 听柳文龙说话的态度有点不耐烦，对这项工作是不满意，但是作为领导也总算有个交代了。 走出柳文龙办公室，孙鸣的脸色拉的很难看，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张为康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就着手开办镇部门的筹备会了？” 孙鸣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那资金的问题……” “我不是给你说了吗，先统计再确定资金的问题，看看资金缺口多大，到时候再决定！”孙鸣不耐烦的说道，言语里很有点迁怒的意思。 张为康只好讪讪一笑，略显尴尬的走在他的后面，等电梯的时候，旁边有几位同志看到区长黑着脸，都很自觉的闪到了一边。为了表示区长的不高兴跟自己无关，张为康也在孙鸣后面板起了脸，很有点狐假虎威的样子。 电梯上来的很慢，张为康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文印室，叶青在里面对着他微微一笑。 等进了电梯，孙鸣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关于明年元宵灯会的事，你给柳书记直接汇报就行了！” 张为康一愣，但接着就明白了。万一柳文龙的意思跟孙鸣相左，孙鸣也就不用尴尬了！ 回到办公室，张为康就开始安排，先是通知杨伟，把柳书记的意思给他传达一下，让他赶紧准备办镇的筹备会议，争取三两天内把会开出去，把工作安排下去，尽量往前面赶。 安排好民政局的工作，想起负责花灯筹备的文化局，张为康就有点上火，这个常卫东，自己都到位这么长时间了，居然也没有过来跟分管区长见个面，简直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自己虽然年轻但总要有个长幼尊卑的，自己好歹也是副区长啊！ 但是常卫东完全有理由不摆他。 常卫东在清河区是干了多年的老办事处书记了，据说当年解决副区级的呼声很高，可不知道最后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后安排到了文化局这个清闲的部门。因此，他也算是郁郁不得志的老同志了。而偏偏新上来的副区长张为康，年龄还这么小，虽说也是基层办事处提起来的，可是两人的资历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常卫东很有理由不把这个年轻的副区长放在眼里。 张为康明白这里面的缘由，为了工作，也就只好放下自己的面子了。他主动常卫东打了电话，非常客气的问道：“常局长，你好啊，我是张为康，现在有空吗？我到你那去一趟！” “唉幺，张区长啊，你可别这样，应该我去你哪里汇报工作的！你在办公室吗？我现在就过去一趟！”常卫东是老油条了，表面上对领导的尊敬摆的足足的，可是心底里，他是不把年轻的领导放在眼里的。 张为康心里明白，对方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在他面前摆架子，他既然要倚老卖老，那就给他个机会。 “你不用过来，我就想给你说一下，今年的元宵灯会方案要调整一下，按照孙区长的意思，今年就不用集中大规模的展示了，让各办镇在自己社区，找合适的场合，自己组织就可以！”张为康说道。 “哈哈！”常卫东在那边哈哈一笑说道，“这也是我之所以没有给你汇报工作的缘故，如果真要是按照这个思路的话，咱们今年的工作就太简单了，开个会通知一下就行！” “可是我们还得拿出活动方案，孙区长的意思是让柳书记看一下！”张为康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却句句不离孙鸣和柳文龙，意思是让他明白，这是孙区长交代的，柳书记也重视的工作。 “行，没问题，我赶紧安排人组织一下活动方案！”常卫东笑着说道。 张为康知道，这个老家伙肯定是认为自己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虚张声势。 “那好，这样吧，最迟后天把方案送给我！”张为康担心他拖延时间，直接就给他限定了最后时限。 常卫东说道没问题。 时间是有点紧了，工作有点挠心，可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林菁菁。 那天从林菁菁家里出来，张为康就急切的想帮助她解决目前的公司难题，他接着就联系了杨敏，可是杨敏却不在平远。为了安慰林菁菁，其实也是对林菁菁的关心，这两天，张为康每天都给她打电话。一开始还是给她说没有联系上杨敏，得等几天。后来呢，就问她公司的情况，可是林菁菁不想多说。不能聊工作，又不能聊感情，可是张为康还总觉得不放心她，他总觉得林菁菁那天的表现有点不太正常，可又不能明说。以后张为康再打电话，也没什么话题可聊了，那感觉怪怪的，有点像情人之间有事没事的打电话，可是现在的关系显然又不是。 张为康这边呢，他的目的很单纯，只要林菁菁能接自己的电话，只要说句你好，甚至后来只在里面简单的“嗯”一声，他就觉得心里很踏实。 林菁菁当然知道张为康的心思，她越是表现的无所谓，不放在心上，张为康肯定越是紧张。她很享受这种状态，哪怕是自己这边再忙的不可开交，只要是张为康的电话一到，她总是满心欢喜的接过来，她喜欢电话那边对方没话找话的那种尴尬结巴的语气。这说明，他是在关心她的。 这天，张为康的电话有了点实质内容，他说晚上要跟杨敏一块吃饭，他要尽力说服杨敏接手王村市场的项目，但估计对方肯定会有其他条件，都是做生意吗，人家肯定不会为了自己做赔钱的买卖。 林菁菁安静的听完了，然后懒洋洋的没有一点力气的好像是在撒娇，也是很放心的说了一句话，你看着办吧。 其实她现在的要求很低，只要是k&m公司能接手这个项目，能返还给自己前期的大部分投入资金，也就很满意了。而且她知道，以张为康目前的心情，肯定会全心全力的替她争取利益，因为他要还债。可是她不知道，张为康跟杨敏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个男人也不会让杨敏太难做，这样他自己可就难受了。 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 杨敏在张为康说明了这次见面的意思以后，就先说了这样一句话。 虽然这样谈起来对双方都没有压力，可是杨敏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是让他有点失落。以前的情分都放在了一边。 “在跟平远阳光接触之前，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就对这个项目做过详细的考察和论证，这的确是个优质的投资项目，将来的投资收益会很可观。但是有两个关键的问题不好解决，我想你可能也知道，这也正是平远阳光做不下去的原因！”杨敏看着张为康，眼里不掺杂一丝感情因素。 “第一，这个项目的土地，一直是王村的村集体用地。如果不能改变土地归属，就是项目顺利完成，将来也要受制于村委，受制于村民。k&m在入住中国大陆之前，对目前国内的经济社会现状都做过全面的分析。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中国的法制建设远远滞后于经济的发展。没有法制的保障，经济秩序无法正常开展！” 林菁菁边说边看着张为康的脸色。 这已经是不掺杂个人情感的双方谈判了，张为康很佩服杨敏现在的专业精神，承认她分析的非常准确。这在国内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积弊和现状。他心里叹了口气，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听着杨敏继续往下说。 “虽然我在美国，我不是崇洋媚外，也不是贬低咱们在这方面一无是处，也得承认，我们有些制度已经制定的很好了，可是在具体执行的时候往往偏差很大！一个群体性的上访事件，就会颠覆好多的正常程序！公司认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杨敏的思路很清晰，也很理智。 也就到今天，张为康才真正把她当成了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她没有感情用事，没有随便的答应自己，而是站在公司的角度理智的分析，虽然今晚可能会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但张为康很欣慰，为杨敏的变化和成长而高兴。 第十一章 感情较量 不得不承认，杨敏在国外的这几年，无论见识水平都有了飞跃的提高，张为康自叹弗如。他心里替杨敏高兴，但是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这是在谈判。 他端起面前的咖啡，皱着眉头喝了一口。他对这类西式的饮品还不适应，但是偶尔喝一次还是挺新奇的，他甚至想将来有一天自己也会喜欢上这些舶来品了。 而对面的杨敏却很享受的喝了一口。 在来这里之前，杨敏就说这家西餐厅是她在平远找到的最适合她口味的一家。 两人的文化差异显然已经不同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共同生存的环境土壤。张为康始终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正视现实。 “第二，是王村村民。我们做过统计，在平远阳光确定投资以后，通过各种非正常途径获得村民资格的有近二百人，安置面积陡然增加了近万平米，使这个项目的成本不断增加；即使正式合同签订后，王村村委包括区里的有关领导给开发商施压，让村里的姑娘户和姑爷户，享受到了仅次于村民的安置政策，据说这种情况还在不断出现，另外还有合法的突击结婚突击怀孕户，致使成本不断膨胀。” 说到这里，杨敏又喝了口咖啡。 “第三，是周边的单位较多，而且较分散，影响了土地的使用效率。” 分析完毕，杨敏气定神闲的看着张为康，就好像刚才所说的这些，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看着杨敏的样子，张为康突然想到了当年看过的金庸小说，里面说当一个人的武功到了很高的境界的时候，其实是神光内敛，大巧若拙，不着痕迹的。不像有些人，一旦有了权势，说话办事都是咄咄逼人，非要显示自己与众不同，识见高人一等的样子。 杨敏跟以前真的是有了彻头彻尾的改变，她现在是见过大世面的跨国企业集团的总裁，见识水平，说话方式当然不同凡响。张为康心想，其实自己现在的水平也要在人家杨敏之下的。如果企业也能跟政府一样讲行政级别的话，杨敏现在怎么也算是省级领导水平，而他也就是区级领导水平。 想到这里，张为康不由得为杨敏的鼓起了掌，由衷的赞道：“说的真好！不愧为世界级经理人！” 这一来，杨敏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白了张为康一眼，说去你的。 “唉，看来我是很难说服你了！”张为康叹了口气说，“不过呢，我还是要给你表达一下我的意思，游说你一下！” “那好，你说，我洗耳恭听！”杨敏身子往桌子上一倾，两眼紧盯着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那俏皮又认真的姿态，让张为康赏心悦目。 “第一，大的前提，这是一个好项目。这是你刚才亲口说的！第二，接手一个已经完成进度10％甚至还要多的项目，比一个百废待兴的项目要划算的多；第三，形势对你很有利，卖方急于出手，你可以讨个好价钱；第四，不仅政府，包括村民也很希望工程能早日完工；第五，增加的村民安置房已经差不多饱和，姑娘户也好姑爷户也好娃娃户也好总归是有限的，而且这些完全可以通过严格的协议来约束，这涉及到开发商管理思路，属于主观因素，我想你们是国际级的企业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第六，也是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土地用途的改变问题。在平远市也不是没有先例，而且以你们在滨海政坛的影响，我想疏通关系改变用途绝对有可能！”张为康一口气说了七条，而且中间就没有停顿，脑子的思路从来没有过的清晰，事后他想，可能是因为杨敏的表现刺激了他，进而激发了他的潜能。眼看着当年的学生，当年对自己无比崇拜的小恋人，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如果自己再不表现一下，可就太没面子了。他要为自己的荣誉而战！ 他的目的达到了，在他表述的过程中，杨敏一直用惊喜欣赏的眼光看着他，直到他停下了有一会儿，她才学着张为康，带着崇拜的表情，但更有节奏的，拍起了手掌。 “精彩！真是精彩！不愧是老师出身啊！”如果要是给老师拍马屁的话，杨敏拍的真是很诚恳。 张为康不好意思的一笑，连连摆手。 “还有吗？”林菁菁笑着问道。 “至于你说的驻地单位分散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大多数是政府部门，只要是政府一声令下，为了区里的经济发展大局，他们能不给财神爷让位吗？”张为康愣了一下说道。 听张为康说了这些，杨敏歪着头笑了，而且笑了很长时间，一口整齐雪白的编贝若隐若现，双眼还是当年的那两弯月牙儿。 张为康看的有点呆了，美丽的杨敏现在的样子是既天真又成熟，真不敢相信为什么天真和成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同时体现，而且还是淋漓尽致的体现。 但他也不知道杨敏到底是同意还是继续拒绝，摸了摸头皮，一直看着她笑完。 “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是有点心动了！”杨敏脸上还带着笑意，歪着脑袋说道。 “哦，你真的不要为我影响你们公司的决策，那样我会过意不去的！”张为康赶忙摆手。 “但是有几个条件，只要你帮我解决了，我就考虑接手！”杨敏收回了笑容说道。 张为康惊喜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 他真没想到，杨敏居然开始松动了。 “第一，你要帮我协调省有关部门，落实土地归属国有的问题。我知道，你跟潘筱晨的关系好，她可以替你联系房省长。作为给你的汇报，我会考虑在昌平投资设厂！”杨敏强调的是给张为康的回报，而没说是给潘筱晨的，那意思就是让张为康以此来作为潘筱晨联系房省长落实土地国有归属的交换条件。 “第二，我要你们区有关部门给王村下死命令，不能再增加一户的额外安置！第三，我要周边的政府驻地单位全部迁走！也要你们区委区政府作出承诺！”杨敏飞快的说道。 张为康头一低，脑子发疼，这些工作真是够麻烦的，但是为了林菁菁，为了当年她所遭受的痛苦，他认了。而且这些都有可操作性。 他唉声叹气的给杨敏说道：“好，我同意试试！” “还有，我只能给林菁菁开出他们总投资额的75％收购！”杨敏还没等他说完，接着又说道。 “我看也可以考虑！”张为康沉吟了一下。 “那好，等到土地权证拿到手，或者有了我们认定的确切的承诺后，公司就可以跟对方签订协议了！”杨敏随即说道。 张为康没想到杨敏会这样痛快，而再仔细一想，杨敏今天的表现好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环扣一环的，到最后倒是把他套进去了。仔细一算，自己是这里面最大的输家，不过也算是为自己分管的招商引资做工作了。但他还是抱怨了一句：“到最后，最难受的成了我自己了！” “谁让你愿意呢？”杨敏悠悠的说道，“说吧，林菁菁和你什么关系？” “哪有什么关系啊！不是给你们投资商服务吗！再说了，招商引资也是我份内的工作，王村市场的项目已经好长时间了，我们拖不起啊！”张为康的理由很充分，站的很有高度。 “没有关系？我不信你会为了一个没有关系的女人费这么大劲，我敬爱的张老师啊！”杨敏笑着说道，声音语气意味深长，“说起来，下面的工作可都是要你来做！而你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平远阳光啊！难道不是为了你那位红颜知己吗！”说到后来，杨敏的话里有点醋意。 怪不得有人说，女人太聪明了不好，张为康觉得自己全身**裸的坐在杨敏的面前，让她一说，自己的眼里就只有林菁菁了。他都想着板下脸来说杨敏几句，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再说以她现在的身份位置也已经不好说了。 张为康叹了口气。 “我可是听俞岩说了，你跟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可是不同寻常啊！”杨敏不死心，一副穷追不舍的样子。 张为康看着杨敏，心里突然想着，也许杨敏是自己最好的一个倾诉对象了，把这件事告诉她好像也无妨，只是涉及到自己跟林菁菁的**，他还在犹豫。 杨敏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犹豫，她一点都不着急，慢慢吸啜着咖啡，吃着甜点，等着张为康开口。 第十二章 倾诉往事 张为康已经决定说了，但是他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没有落实好，在这之前跟杨敏做个交换或许不错。“对了，我还有个附加条件，刚才忘记说了！”他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 “不行！现在已经没法谈了，从来没听说协议谈成以后，再随便提条件的！“杨敏没想到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但却坚决不同意。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满足你刚才的好奇心！”张为康正色道，他不是开玩笑，而是当成一件很正常的谈判交易。其实他也是在为下面感情倾诉找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主动交代好像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 “先说说你的条件，我看看有没有交换的价值！”杨敏倒是很感兴趣。在商言商，张嘴闭嘴就是讲条件。 “我们清河区准备最近搞一次‘走千家进万户’的困难群众走访救助活动，规模是历年来最大的，宣传力度也是历年来最强的。但是区里的财政压力比较大，想找几家企业赞助一下。”张为康说道。 “说吧，需要多少？”杨敏接着问道。 “200万吧！”张为康说的心虚，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数目可是够大的，张为康心里没大有底。 杨敏摇头笑着叹了口气。 张为康心想肯定没戏了，但他还是想试试，于是说道：“其实我觉得这笔钱你们公司要是赞助的话，还是很合适的。下一步王村市场的项目，需要区委区政府方面协调的事情肯定很多，这笔钱不会让你们白拿。说实话，这件事还没有给区长汇报，但是清河区的财政压力肯定很大，到时候我可以给孙区长提出来，下一步王村市场项目的好多不确定性因素，可以让他给出面解决。除此以外，还能树立你们公司的良好形象，可以说是一举多得啊！” 杨敏还是笑着摇头叹气。 张为康有点恼了，心说你答应不答应的说句话啊！ “没问题！”杨敏笑了，“没想到这么小的代价，就能听到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真是太划算了！” 张为康一听她这么说，没来得及高兴，却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心说200万居然也是小代价，早知道就多要点了。 真的要说了，张为康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他想了想，还是从当年在学校，手术以后没有具体的工作，由此萌生了兼职的念头说起吧！ 杨敏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张为康讲述的中间，她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随着张为康跟林菁菁两人的相处的种种，或惊喜，或高兴，或忧伤，或担心，甚至是羡慕。当然了，这个发生在自己当年初恋情人身上的爱情故事的确是很动人，或者说有点凄美。 从平远阳光面试初遇时的小插曲，到工作后两人的不时接触，到林菁菁的主动追求，再到两人的花前月下，规划将来，再到订婚时的惊心动魄，再到两人的反目成仇，以至后来见面时的磕磕绊绊，还有中间的大闹婚场，真是波澜起伏。 张为康娓娓叙来，也慢慢的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这些场景历历在目，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他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但是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的眼角已经湿润了。 坐在对面的杨敏也已经深深的陷入了两人当年的情感纠葛之中，不由自主的感同身受，以至张为康已经讲完了好长时间，她还是置身其中不能自拔。 过了良久，她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真是没想到，原来你们之间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没有走到一起，的确是很让人遗憾！” 张为康没有说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发现杯里面早已经空了。 “那你能告诉我，在订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杨敏深深的注视着张为康。 听杨敏问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张为康不由得仰面长叹，跟董梅之间的往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本来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逐渐淡忘了事，还董梅一个平静的生活，可谁承想当年处理那次打架事件的李强龙会作为报复，告诉了钱宁呢！ 自从钱宁对他的态度发生变化后，张为康一直是独自承受着兄弟反目的痛苦，他真的想找个人说说内心的郁闷。杨敏应该算是个不错的对象，她来平远时间短，而且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到美国，她知道了也不会对这边的人和事产生不良影响。 感情的闸门一旦放开，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张为康在经过了短暂的犹豫之后，终于打开了这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一年，你跟筱晨相继离开，那时我空虚无聊又寂寞，于是在网上认识了董梅，就是让我没有去香港订婚的那个女人……虽然是网友，跟大多数网友见面的情况差不多，可是到了后来，已经不是单纯的网友见面那样简单了，她对我很好，在我住院的前后一直陪在我身边，说是网恋情人，但她更像是我的姐姐……” 张为康的眼睛望着杨敏的脑后，他在回忆当年，也更像是在总结他对董梅的感情。 “董梅是个不幸的女人，她的想法很简单，就像要一个安稳的家庭，甚至是她的丈夫接二连三的欺骗她，也不想放弃那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家，最后一次，她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就在我跟林菁菁就要订婚的前夜……” 说到这里，张为康停下了。 杨敏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想想也就知道了。 “后来，董梅遇到了钱宁，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我叫他大哥，他们生活的很好，还有了自己可爱的孩子，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了钱宁我跟董梅之间的事情……”说到这里，张为康苦笑了一下。 “董梅，林菁菁……都是很好的女人，应该说都是我害了她们……还好，钱宁只是对我有看法，没有怪罪董梅……” 杨敏沉默不语，她深深的沉浸在了这些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中，体会到了张为康的无奈，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艰辛。 过了良久，杨敏轻轻的说道：“为了对林菁菁，还有董梅，表达女人的敬意，我想把项目回购款，增加到总投资的80％！” 增加了5个点！张为康震惊的看着她。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个前景广阔的项目，我们已经充分论证了成本收益比，你放心，我不会感情用事的！” 虽然仅是区区的五个点，但是数亿元的投资，五个点的话，也是数千万元之巨。 张为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嘴巴一直震惊的大张着，瞪大眼睛看着杨敏。 “赶紧闭上嘴巴，要不然我可就反悔了！”杨敏的调皮性子又来了。但她心里却在悠悠的想：你是在还债，我又何尝不是呢！ 张为康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会有如此完美的结果，跟杨敏分手后，他还在想，看来自己是低估了杨敏的实力，真没想到，她的集团实力这样雄厚。可是接下来的事情，他却有点犯愁了，需要区里协调的倒是没问题，关键的是土地所有权改变的事情，是必须找省里的关系的。这可真是自己给自己上了套了。 可是正如杨敏说的，这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罢了。 这天上午，张为康在办公室接到了陈和柳的电话，这家伙在电话里说的亲热的了不得，几乎是一口一个哥哥，最后说要到办公室里找他。 张为康纳闷，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自从上次险些出事以后，他消失了好长时间，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张为康心想，他肯定又是有所求来了。 果然，陈和柳进来后，先是哥哥长哥哥短的东拉西扯了一阵子，然后就说到了正题。原来这小子想打这次走访救助活动的主意。按照预先的计划，走访救助的每一户除了要送现金以外，还要送实物。过年吗，老百姓还是喜欢年货。这部分实物初步打算是送40斤大米，20斤面条，20斤面粉，10斤花生油，这要放在全区的话，数量相当可观！如果让哪个商贸公司来做，都是一笔不小的销售收入。 张为康最初的想法是不插手这一块，民政局秦山那边肯定有自己固定的关系户，自己刚分管，就想要好处，容易打消秦山的积极性。可是现在陈和柳来找了，他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陈和柳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肯定是受了高人指点，或者确切的说是有人授意。试想想，前天上午才刚刚在柳文龙处通过了走访救助方案，时隔刚一天，陈和柳就找上门来了。这其中的奥妙，的确让人深思。能告诉他这个财路的，除了柳文龙，再有的话，那也绝非是等闲人物。张为康当即就决定，不管当初陈和柳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这一次还是要照顾他，坚决让他来做。 等陈和柳说完，张为康略一沉思，就说道：“你先坐坐，我让民政局的秦局长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陈和柳后退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得意的说：“张哥办事效率就是高，怪不得这么快就成了副区长呢！那就先谢谢了！” 第十三章 又是挨训 秦山是老江湖，进来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一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陈和柳，就明白了一大半。他当然认识这个人，当年清河区的电子政务不就是这个人的总包商吗，结果他的电脑用了不几年，基本上全坏掉了。而这个人是谁的关系，他也是早有所闻。当时虽然传说是张为康的关系，但早有人就已经知道了，这是柳文龙的儿子。 在走访救助开始前，他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赚点钱吗？ “秦局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总，你可能还有印象吧，当年区里的电子政务建设，就是他负责的，他们的商贸公司在平远市很有实力，经营范围相当的广泛，你认识一下，咱们的救助实物部分可以让陈总给把把关，看一下价格！” 秦山脸上堆着笑，不住的点头，走上前去跟陈和柳握手，这时陈和柳才稍微有点礼貌，站起身来跟秦山打招呼。 “陈总，这是咱们区民政局的秦局长，每年陈局长经手的救助资金救助实物得有上千万之多，你得好好敬着啊！秦局长手指头里稍微漏一点，可就你们公司喝半年的啊！你们好好亲近亲近”张为康转脸又捧秦山。 陈和柳点头附和，说道那是那是。 “虽然是老关系了，也不是外人，但咱们丑话得说到前头。这次的救助物品一定要保质保量，一旦出了问题，造成恶劣的影响，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秦局长，你一定要组织专业人士，对米面油的质量把好关，不管是谁的关系，发现问题，一律退货，最好是签订质量保证协议来约束他们！”张为康严肃的说道。 他这话虽然是冠冕堂皇的话，但他实在是不放心陈和柳，担心他在这些物品上做手脚，再给自己惹麻烦。现在的媒体无孔不入，一旦给曝光，弄个丑闻，那大家就别想干了。 一想到媒体，他又突然想到了曹双双，最近好像没有她的消息了，自从那天在她家答应了给联系杨敏做采访后，就没有消息了，这倒是很奇怪。 这时，陈和柳就想着邀请两人中午出去坐坐，张为康还没说话，秦山先开口拒绝了，说中午还有事，改天吧。 陈和柳没再强求，对他来说，清河区的业务就跟自己家的一样，请客不请客的只是客气罢了，客气话说了，你爱去不去，不去拉倒。 等秦山走后，陈和柳又跟张为康胡扯了一通，才算离开。 张为康给秦山发了个短信：陈和柳是柳书记的重要关系，一定要高度重视！ 他想自己平白无故的介绍陈和柳发这笔财，肯定是断了某些人的财路，给秦山发这条短信的意思是告诉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秦山很快发来了回信：我明白。 同样是年龄大，到了退休年龄了，可是秦山的表现比常卫东要好多了。虽然张为康是年轻，也正儿八经的把年轻的领导当成分管副区长对待，可是常卫东这家伙，元宵灯会的活动方案已经布置了一个星期了，他居然还没有拿出来。虽然区长办公会对今年的灯会要求不是很高，可怎么也得早点行动，让办镇早作准备啊，而且还要让柳书记过目，万一领导有新的思路，再重新修改，那不就太被动了啊！ 张为康心下恼火，他打电话让秦方涛去文化局催一催，赶紧拿出活动方案。放下电话，转念又一想，还是不要秦方涛去了，亲自去一趟，放下领导的架子，看看对方的反映再说吧！自己这样年轻的区领导，受到老同志的冷落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他又给小秦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放下电话，张为康就踱着方步走上了十六楼。 当初安排办公楼的时候，领导考虑的很周到。重要的部门都集中在6—10层，其他的楼层就都是一些闲职部门了。十六楼上面的除了文化局，就是工青妇、团委、体育等部门了。 经过文化局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工作人员认出了他，赶忙跑出来招呼他，忙不迭的要去给领导汇报。 张为康微笑着摆手止住了他，说我自己去找常局就行。 对方只得小心的跟在了他旁边，赶在他前头敲开了常卫东的办公室。 常卫东正站在一张大桌子跟前，拿着笔聚精会神涂抹着什么，一听说张区长来了，这才抬起头，放下笔，乐呵呵的招呼张为康，嘴里的客气显然不是发自内心的。 张为康微微一笑，走到桌子前看，是一副未完成的山水画，他不由得笑了。早就听说这个常卫东从街道办事处到了文化局后，弃武从文，不干群众工作，转而钻研绘画艺术了。据他说，他这是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 虽然对国画研究不多，可是在张为康看来，常卫东的话就是一个初学者的水平，可是难得的是他的这幅痴迷国画的劲头，倒是跟华秀峰有得一拼。 出于礼貌，张为康还是说了句：“不错啊，功底很深！”说实话，五大三粗的汉子要是拿起绣花针来，还真不太像样。 一听他这样说，老常就乐了，说道：“张区长过奖了，过奖了！”虽说是客套谦虚，但是完全能看的出来，他的高兴之情是溢于言表。 “方案已经拿出来了，还没来的及给领导看！”常卫东打着哈哈说道。 张为康心说你有功夫在糟蹋国粹，还说没空汇报工作，这不是明摆着说瞎话吗！ “你这个研究国画多少年了，我看着可是很有功底啊！”张为康不谈工作，看着摊在桌子上的画纸，啧啧的感叹道。 常卫东一摸头皮，想了想说道：“得有个五六年了吧！” “怪不得呢！”张为康故意摇头感慨，“你比华秀峰悟性强多了，他好像也是后来学的书法，也得七八年了吧，可惜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常卫东一听就乐了，说道：“你说的真没错，我看着老华那两下子就不怎么样，可他还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呢！他还吹嘘自己是陈宝华的关门弟子，我看他这是故意跑出来给陈老抹黑啊！”说完，常卫东就哈哈大笑了。 张为康一听也乐了，看来这两个人是谁也不服谁，而且还互相诋毁对方，肯定是一对冤家。 “哦，对了，我倒是认识一些书画界的朋友，不行啥时候给你办个画展，宣传一下。说实话现在的名家还不都是靠的名气，真拉出来溜溜不一定比咱水平高哪里？”张为康越说越没谱。 “对，你这话我觉得说的对！不过呢，我现在还真是跟人家有一点差距，可是办个画展也不是没可能。我前一阵子还琢磨这事呢！张区长你既然说了，我好好准备一下，你给帮个忙吧！”常卫东雄心勃勃的说道。 张为康一听就有点头大，他本来是想着胡乱说说，开玩笑的，没想到这家伙这样执着，他心说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好啊！就这样说定了，张区长，你看看灯会的活动方案！”说着，常卫东把方案递给了张为康，“既然区里这次的要求不是很高，那我们就不用着急了，所以就在我这里压了两天！” “我也是觉得不用着急，可关键还得给柳书记看一眼，我担心领导那边再有变化！”张为康说道。 “嗯，你想的很周到，放心吧，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宽心就是！”常卫东说道。 常卫东是机关老油子，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张为康却不敢掉以轻心。拿了方案，他就给柳文龙去了电话。 柳文龙不在办公室，让他把方案放桌上，回头细看。 张为康又提醒领导，最好先审阅这个方案，因为时间已经比较紧了。 果然，柳文龙第二天一早就让他到办公室。张为康立即就喊上了常卫东，让他也去听听领导的指示，别让他老是不拿这次灯会当回事。 听说区委书记有召唤，常卫东倒是跑的挺快，他虽然楼层高，但居然也赶在了张为康的前头。 张为康心里好笑，心说总也有你怕的人啊！ 在办公室里，柳文龙脸色舒缓，张为康还以为他对这个方案很满意呢，可没想到两个人一进去，柳文龙就话里带着讥诮的讽刺开了常卫东。 “老常，我看你在文化局是越干越出溜了！”柳文龙看着常卫东，称呼却很随意。 老常傻呵呵的一笑，那表情表是不知道柳文龙的话是什么意思。 “分管领导是新领导，你这文化局长还是新局长吗！”柳文龙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随手甩给了老常一根烟，然后才又给了张为康一根。而柳文龙本来是不抽烟的。 张为康真没想到，柳文龙对常卫东的态度居然比孙鸣好多了。 同样是批评，可是语气态度却完全不同，区委书记跟部门一把手之间的说话口气居然像哥们一样。张为康对常卫东也是刮目相看，看来他跟柳文龙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也怪不得他不摆自己。 第十四章 关系难处 也许是打过多年的交道了，柳文龙跟常卫东之间的关系很随便。 “今年的灯会，规模和档次为什么突然下降了这样一大截呢！你给我解释一下！是不是看自己马上就要退休了，不想干了？”柳文龙看着常卫东，说话很直接，但更像是开玩笑。 常卫东不好解释，他不敢说这是张区长通知他这样做的啊！那不是当面给分管区长下不来台吗，而且假如张为康不解释的话，这个黑锅肯定还得自己来背。干了这么些年的领导，这点责任意识，常卫东还是有的。现在就看张为康解释不解释了，他要是不解释，自己这黑锅是背定了。 张为康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常卫东默不作声是在给自己顶缸，守着下属，他当然不能让下属来承担这个责任啊！再说了，不就是挨训吗！他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认为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就不要替孙鸣隐瞒了，而且办公会都通过了，全区也就都知道了，自己再傻呵呵的给孙鸣掩饰，这不是明摆着跟柳文龙过不去吗！现在既然领导问起来了，就实事求是的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就是了。 “柳书记，这件事可不能怪常局长。前一阵子区长办公会上，孙鸣区长定了调子，说以往都是集中搞，大操大办的，今年呢，就让各办镇休整一下，在自己辖区热闹热闹就行！”张为康说的很客观，不敢过多的评价孙鸣的工作思路，而且孙鸣的出发点也无可厚非。 “我看你们的工作思路还真是有问题。我不知道你们看不看报纸新闻，前两天省里刚刚召开了经济工作会议。在会上，房省长特别提出了今年要建设经济文化强省。以前都是‘经济大省’，这是这一次第一次提出了‘文化’的口号。作为我们清河区，现在就是这么点不叫文化的文化了！可好，你们居然就在省里刚刚提出文化建设的口号后，把元宵灯会准备搞成这样！”柳文龙说着说着，看样子都想笑。 张为康跟常卫东对望了一眼，心说柳文龙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 “我们做政府工作的，必须要有高度的政治敏锐感。再说的远点，怎样才能跟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啊！必须认真琢磨，不能单凭主观意志，凭感情用事！我记得有位领导给我说过，现在有门学问叫揣摩学，一定要揣摩好领导的意图，这样，我们的工作才能富有成效！”柳文龙说道这里，就像给张为康跟常卫东上课一样，很有耐心，说的很透。 张为康不住的点头，那意思是表示自己从柳书记的一番话中学到了好多的东西。 “我的意见，这次的灯会一定要办大，办好，办出规模办出水平！你们回去以后把方案弄详细，给孙区长汇报好，区委这边全力支持！到时我来请省市的领导过来参观，一定要把今年的第一个重大活动搞好，搞成亮点，宣传出去！”柳文龙说到这里，他的决心很大。 “好，坚决按照书记的指示办！”常卫东声音洪亮。干没干先别说，光听说话就让领导很放心。 张为康也在点头，表示明白。可是心里却在犯愁，该怎么给孙鸣汇报呢！ 说起来也真是头疼，刚接手的两项岁末年初的重要工作，按程序走到现在居然这样别扭。走访救助活动，是区长重视，区委书记勉强同意；元宵灯会呢，是区长要求不高，而区委书记高度重视。现在可好了，他这个分管区长夹在中间难受。 可没办法，工作还得干，还得往前继续推进，否则工作落实不好，还是自己的责任。 不过好在区委书记重视的工作，各部门办镇是高度重视高度紧张。常卫东这边下午下班前就把实施方案拿了出来，而且连办镇的筹备会议程也基本确定了，而且见面就催着张为康赶紧给孙区长汇报，抓紧把办镇的会议开出去，好让他们早作准备。 可是，张为康却见不到孙鸣的面，因为柳书记的指示必须当面给他说清楚，不能把方案放到他办公桌上了事，毕竟柳书记是否定了他的方案。自己作为副区长，虽说是在区委的坚强领导下，可是作为副区长，他可是要对孙鸣区长负责的啊！这件事必须要给他汇报。 而常卫东却等不及了，他接连给张为康打电话，说不行咱们就先把会议开出去吧，反正柳书记已经同意了，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张为康想想，虽然时间紧张，可是越着领导，瞒着领导自己自作主张，那是很忌讳的。区委书记不给区长面子，可是副区长不能不尊重区长啊！ 知道张为康还在犹豫，常卫东又说道：“这样吧，既然孙区长还没过目，咱们就换种方式开会。明天中午我们在东岳酒店，以喝年终酒的形式，把这个会开出去，边吃饭边部署工作，两不耽误！” 张为康一听乐了，心说这个常卫东真是够别出心裁的。不过这种会议，办镇的分管领导估计都会准时过来的。 虽然已经安排下去了，但是张为康还是心下忐忑，想找个人分析一下现在的境况，就想到了华秀峰，让他给自己支一下招。 华秀峰还没等张为康发完牢骚就笑了，“孙鸣也是，这两项工作都是区里岁末年初的大活动，为啥不提前给柳文龙打个招呼呢！特别是柳文龙就要离开清河区了，你作为区长更要照顾好他的情绪，尊重他的意见，自己开个区长办公会就定了，书记能不反感吗？” 张为康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成了我在中间为难，受夹板气了！” “这是咱哥两个说，这事情已经是明摆在这里的。柳书记是想临走的时候，出点动静。灯会要搞大，走访救助他何尝不想整漂亮啊！可是孙鸣不汇报就坏了。实际上，走访救助的方案他还是同意的，要不然也不会最终勉强同意！我看你也没办法了，只能憋着委屈把两头伺候好吧！”华秀峰同情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摇头苦笑，既然华秀峰这样的老油子都没有正解，也就只能自己小心了。 “对了，听说你要给常卫东那小子联系办画展？”华秀峰笑眯眯的问道，“不会是忽悠他玩吧！”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说道：“不过他的画，实在是拿不出门！”虽然没正面回答，但实际上是在说当时是玩笑话来着。 “我看倒是可以考虑！”华秀峰笑嘻嘻的说。 张为康一愣，但随即就明白了，华秀峰肯定也想打什么主意。果然，华秀峰接着说道：“我看着他是水平太差，不过可以把我们两个放到一起，就叫书画作品展。他的画艺差一点，我的书法还好一点，算是弥补一下，这样好说！” 张为康笑了，现在华秀峰的书法水平提高挺快，他本人信心也增加了不少，他只好说道：“等过了年再说吧！” “好，我跟老常商量，你就负责给我们请几个书画名家到时候来捧场就是了！”华秀峰倒是机灵，没给张为康缓劲，直接就确定下来了。 张为康只好摇头苦笑。 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晚上没有应酬，张为康想起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跟马明涵在一起吃饭了，就想着打电话给她，下午接她，顺便在外面吃个饭，交流交流也算是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可没想到马明涵约了兰霞，说晚上一块逛街。 一听又是跟兰霞在一起，张为康就有点生气，他很不耐烦的说道：“你最近可是整天跟兰霞在一块啊，难道你不能分一点时间给你的老公，你们整天腻歪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吗？不就是同事之间的关系吗，还能整出个花来吗？不定什么时候有点工作的纠纷，人家就把你卖了！” 马明涵在那边不吭声，明显是有情绪，只不过迫于张为康在家庭的一贯地位，不敢回嘴。 “你看看人家叶青，多安稳！”张为康继续训斥马明涵，他心说人家叶青肯定不跟你一样。 “可是你平时也没回过家啊！这次你自己倒是有空了，才来找人家！”马明涵嘟囔着说道。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在外面吃饭应酬啊！我还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这个家啊！你以为整天喝的晕晕乎乎的很好受是吧！告诉你吧，我宁愿在家喝稀饭！我告诉你，马明涵，你今天晚上必须回家吃饭！”说完，他就狠狠的扣了电话。 还好，回到家的时候，马明涵已经早回来了。她拉着脸，抱着孩子来回的走，还是有点不情愿。 总算还是回来了，张为康心里的怒气稍减了一些。 “我给你说，你整天跟兰霞泡在一块，早晚会才出事！我看着这个女人面相不好，见了她我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 “我教什么朋友不用你管，不用你同意！叶青一样，兰霞也一样！”马明涵看着孩子，不去看张为康。 “行，随便你！”张为康强压住了怒火，马明涵的态度也够气人的，虽然她不生气，可是那样子分明就是气人。 他说完就进了书房，打开了电脑。一边想着，现在两个人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第十五章 夫妻矛盾 恋爱，结婚，生子。这是男女一起走过的三个重要阶段，相互的关系也是发生质变的三个至关重要的阶段。这对男人和女人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考验，一旦经受住了考验，那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愈加的稳固。但这也是最脆弱的三个阶段，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出问题。 张为康自己呆在书房里，看似摆弄着电脑，实际上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他也在分析目前两人的状态。 难道就是因为工作忙？因为孩子拖累？因为家庭琐事？还是因为审美疲劳。 工作忙的因素占的比重大一些，其他的真是不太靠边。特别是审美疲劳更是谈不上，结婚生子不仅没有让马明涵腰围变粗，皮肤起皱，反而更让她有了成熟的魅力，如果不是因为生孩子后，房事有些冷淡，张为康宁愿整天跟她腻歪在一起。 难道马明涵有了别人？想到这里，张为康的心头突地一跳，有句俗话叫“银人妻者，人必银之”。他自己在外面不缺女人，马明涵这样有魅力，在外面更不会缺少对她想入非非的男人。 想到这里，张为康眼神复杂的看着身材挺拔丰满火热的马明涵，真的是很难说。 “哎，你不是觉得叶青好吗！那你能帮她个忙吗？”马明涵在那边说道，她的态度多少有些好转。 虽然话里还是有些情绪，但是张为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要不然冷战还要持续。 “前两天你们见过面是吧！人家很羡慕咱们，我跟她是多年的好姐妹了，可是她现在还是个临时工，你能不能给想想办法，给她解决编制啊？”马明涵怀里颠着孩子，说的轻描淡写。 张为康一看她这说话的态度，就又有点上火，心说你以为现在政府机关进个人像你说的这样简单啊！但他还是忍住了，问道：“你怎么答复的人家叶青？” “也没怎么答复，我就说你一个副区长应该说了算吧！”马明涵这才转头看着他。 “这还不叫答复！既然你答应了，那你就办去吧！”张为康愤然说道，不明白事情咋回事就随便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政府机关进个人，先要区委书记同意，然后区长同意，区人事局报批市人事局。程序复杂，而且关键能进来的都是领导的关系，而且还必须是重要领导的关系。其次就是自己本区里领导的亲密的家人关系，书记区长才会同意。他一个副区长，给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孩子办这种事，别说办不成，就是办成了人家也会议论纷纷，以为跟自己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来着。这不是明显的自找麻烦吗！ “你也算是在银行参加工作几年了，难道就没长一点见识？”张为康指着她骂道。 骂完了，张为康就有点后悔。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骂她，在以前无论婚前还是婚后一段时间，实际上他一直把马明涵当成孩子，当成可爱的女人来宠着的。这一骂，让他突然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这样。 跟他预想的一样，马明涵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的嘴唇哆嗦了几下，一点都说不出话来。她抱着孩子冲过来，一把把孩子放在了他的怀里，猛然转身拿起门口的包就冲出了家门。 张为康怀里抱着孩子，来不及拦她，只得任由她跑了出去。 马母听见动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惊讶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张为康只好尴尬的说刚才说了她两句，就跑出去了。 马母倒是完全站在姑爷这边，一个劲的数落闺女的不是，说女人吗，不就是伺候好自己的男人吗，这个孩子整天在外面跑，可不是以前了。 马母的话，倒是让张为康的心里多少安慰了一些，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也搞不明白，一向乖巧偶尔发飙，性格直来直去的，很让人放心的马明涵，为什么几天没有交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担心她出事，张为康就给叶青打了电话，让她去找找马明涵。对叶青，他还是很放心的。 对于马明涵的两个闺蜜，张为康一直对兰霞的印象很不好，原因就是她对自己的男朋友太千依百顺了，以他的阅人经验，这个女人为了感情会不顾一切。不可否认，兰霞对马明涵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有了她，马明涵实现了从一个村姑到银行白领的转变，实现了从自卑到自信的转变。但也正是因为此，马明涵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说话也渐渐有了底气。 张为康郁闷，为什么马明涵不把兰霞对男人的百依百顺学来了呢。 马明涵第一次离家出走，张为康很不放心，晚上虽然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直到听见了门响，他才松了口气。为了表示自己的强硬，继续维护自己家长的尊严，他装作睡得很沉一点都没有在乎的样子。 很快就听着房门轻轻的推开了，马明涵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一会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 张为康心下宽慰，还好，看来马明涵已经消气了，也或者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要不然她完全可以不顾自己已经睡着了，我行我素的走进房间。 马明涵掀开被窝上了床，但是好像没有完全躺下，很可能就是倚在了床头。张为康不敢睁眼，只能凭感觉猜测。 过了半响，就听着马明涵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给自己掖了下被角，这才躺下。躺下后半天，她还是半天没睡着，一直翻来覆去的，感觉好像有心事。 见她这副样子，张为康有点心疼，他以为马明涵是在为难叶青的托付，于是张为康决定，还是满足她的要求，给叶青尽量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张为康还是板着脸，不敢放松。倒是马明涵，神情自然，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给他说着话，临出门的时候打了招呼说我上班去了。 张为康心下狐疑，不知道昨天晚上她上哪去了，也不知道叶青找到她说了什么。带着疑问，在临去东岳大酒店吃饭开会之前，他到了叶青办公室。 叶青也不忙，看到张为康进来，先关上门，然后忧虑的看了他一眼。 “以我对小涵的了解，她的心里肯定有事！”叶青抱着双臂，姿势优雅却眉头紧锁的靠在电脑桌沿上，“你们昨天为什么吵架？” 看来马明涵没有把昨天吵架的真正原因告诉她，张为康当然也不能说是因为你啊，而且分析起来，叶青的编制问题只是一个表面现象，深层次的原因其实是两人之间的交流沟通越来越少。 于是张为康说道：“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说了她几句，可能语气严厉了点。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她，小涵是不适应吧！” “那倒是有可能，也许小涵对你态度的转变一时转不过弯来，昨天一晚上都是闷闷不乐的！”叶青回想着昨晚，叹了口气说道，“唉，在马家庄开饭店的时候，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她的心事这么重。看来也是工作以后，压力大了吧！” 张为康轻轻的敲着沙发扶手，沉思着。 两个人都在琢磨，一时之间房间里静极了。 “你跟兰霞见过吗？”张为康打破了沉寂，想听听她对兰霞的印象怎样。 “嗯，跟她吃过一次饭，不是很熟悉。”叶青沉吟道，“人家的工作那样好，见识又多，不会跟我这样一个临时工走的多么近的！”叶青的话听起来是在自己贬低自己，但是再仔细一想，也是对兰霞的印象不好。 果然，叶青沉吟了一会又说道：“我对她感觉一般，但是小涵很信任她！” 张为康叹了口气，假如小涵能有叶青的一半心智，也不会跟兰霞走的太近。不过也不能凭感觉就认为兰霞怎么样，毕竟都是在猜测，也许并不是兰霞的原因。 “我看就是你啊，肯定是哪方面惹我们家小涵生气了！”叶青脸色一转，嗔道。 张为康想起自己在外面的花心，这马明涵是知道的，她很有可能就告诉了叶青。 现在叶青的表情真的就像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短处一样，张为康不禁脸一红。 “我可告诉你！如果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们小涵的事情，我可饶不了你啊！”叶青故意绷紧了小脸，那样子异常的可爱。 想到小涵曾经说起的，叶青对自己很有好感的事情，张为康的心里不由一荡。但他不敢跟她开玩笑，也不敢多说话，特别是叶青编制的事情，现在一点把握也没有，更是不敢多说。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张为康起身告辞。 刚出门口，正好迎面碰上了拿着一份材料要往里面进的李晓明，两个人都是一愣。而里面的叶青脸色一变。 张为康赶紧笑着说道：“哎呀，李主任，一份材料还用得着您这么大的领导往这里跑啊！” 李晓明脸色一变，但随即说道：“他们都忙着，柳书记又要的紧，我就自己过来了！” 看到李晓明脸色异样，张为康不禁心下一笑。是啊，这么大的领导亲自拿着材料到区委办最底层的工作人员这里，的确有点自毁形象，也许他还以为自己往男女关系上多想了呢！ 第十六章 文化局长 为了避免李晓明尴尬，张为康赶紧嘿嘿一笑，表示理解。 “哎，我倒罢了，你一个大区长怎么跑到人家小姑娘的办公室里干什么啊！”李晓明反应了过来，又转而取笑张为康。 张为康呵呵一笑，故作神秘的说：“这是秘密，你李主任也管不着这么宽啊！”说完，他哈哈一笑。 再看旁边的叶青，低着头，笑的勉强。张为康更觉得有意思，于是说道：“咱别说了，你看人家叶青都不好意思了！我先走了，中午还有个会！哎，对了，顺便给领导汇报一下，就是年底走访救助的活动，区委这边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给通知一下各部门，柳书记说最好让你主持一下会议！” “嗯，这个倒时候再说，你给我打电话吧！”李晓明沉吟道。 张为康连声说好，心里却在庆幸，幸亏在这种特殊的场合把协调区委部门的工作交给了李晓明，否则要是到他办公室里，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才难受呢！而且王广玲的事，自己也没真正帮忙，现在反过来求他，更是难免让他不屑。 办镇的花灯筹备会，安排在东岳大酒店二楼最大的一间包房内。诺大的房间里只摆了一张能容纳25人的餐桌，整个房间的布置都是欧式风格。这也算是西部清河区最上档次的酒店了。 张为康进去的时候，常卫东跟文化局几个副局长正在里面商量着什么。其中一个副局长看到张为康进来，赶紧就递上了烟，张为康看了看，是十块钱一盒的一支笔。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条，还有一箱档次稍高一点的白酒，旁边数箱啤酒。看样子都是文化局的同志自带的酒水，张为康笑着说道：“咱们文化局很注意节省啊！” 常卫东闻言抬头说道：“那是当然，这不仅是省钱，关键是他奶奶的，酒店里的酒水太贵，太不划算了！” 另外一个副局长这时候说了：“也没办法，咱局里没钱啊，常局长一直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啊！” 张为康呵呵一笑，心说你们就演戏吧，整天哭穷。 文化局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从中央到地方都强调文化建设，省市区的对口拨款都很多，自己还有块文化市场监管的收入。特别是这两年，国家搞非物质文化遗产申请，只要一列项就有钱。别的不说，文化局一共四个副局长，人手一部小车，最次的都是现代。常卫东的就更别说了，还是一辆越野车。除了领导干部的配车以外，科长都有工作用的面包车，上下班都自己开着。 “说的没错啊，你还得给咱局里争取一下，特别是咱们灯会的筹备资金，今年柳书记强调的这样严肃，咱们必须得有投入才有产出啊！”常卫东说的很严肃，表情很诚恳。 张为康沉思着点头，连连说你们说的对，我得跟孙区长好好争取一下。 老常一听他这样说，就笑了。他明白，这个年轻的区长也是在装傻，虽然看起来很认真，但话里的意思可是差远了。在机关，这个争取可是太有学问了，能争取的来也是争取，争取不来也是争取，都挑不出毛病，但最后的结果可不一样。 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不再多说了。 一会儿办镇分管文化的副职领导也陆续到场，有男有女，场面就热闹了起来。 西门办事处是孙文虎过来的，他一进门先热情而又恭敬的跟张为康握手，这可是老领导了。 大家都明白其中的玄机，常卫东郑重的实是开玩笑的说道：“你看人家西门办事处，多么重视这次会议啊，主任亲自来参加，分管领导都不让来！” “呵呵，常局，你可是说错了，现在还没下正式任命的文件，我可还是文化口的分管领导啊！张区长现在还是我们西门办事处的书记呢，我们西门办事处对你可是够意思吧！”孙文虎笑着说道。 常卫东一听他这样说，咧着嘴笑了。 在机关有时候就是这样，领导让下属干活的时候，其实是求着哄着他们干活的。张为康是哄着常卫东把活干好，而常卫东呢，却是敬着下面的办镇，让他们给文化局扛活。所以，常卫东对孙文虎也是没办法，再说了，人家孙文虎下一步就是办事处的行政一把手了，怎么也得给面子。 虽然之前常卫东吊儿郎当的，可是等他坐定副陪的位置，请示了张为康后，就开始强调这次的灯会重要性了。不愧是干了多年的一把手，他忽悠的本领还是挺高的。他把这次的灯会强调成了历年来最重要的一次活动，从大处讲是落实省里关于建设文化强省的基本要求，从小处讲，这是清河区广大干部群众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怎么讲呢，他说这涉及到有关主要领导的升迁大事，这就是最大的政治。 一说到领导升迁大家都略有所闻，区长升书记，书记再升迁，当然是大事。 其实有的同志也已经知道了这中间的变化，原先的方案被书记否定了，现在的要求更高了。 接下来，常卫东明确了这次灯会的具体要求。第一，各类花灯每个办镇不少于200盏；第二，大型机械花灯不少于2组；第三，要组织两支以上的扮玩队伍。小丑表演，锣鼓队，踩高跷等等的不一而足，就是要把现场的人气聚拢起来，把气氛活跃起来。第四，各办镇要在出入口设置拱门气球条幅，分清区域，以便领导对各办镇的灯区进行评价。有比较才能有好坏，要形成一个比学赶超的浓厚工作气氛。 常卫东安排的非常详细，非常具体，最后他说道：“我也知道咱们办镇的同志们不容易，但是今年一定要认清形势，回去以后给主要领导汇报好，把这次灯会的重要性给领导说清楚，该投入的一定要投入，不要弄的不伦不类的惹上面领导生气！” 常卫东已经说的很全面了，张为康没再多说，只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话：“大家回去只要给主要领导特别是党工委书记汇报好了，就说这是柳书记亲自抓的工作就行了！下面咱们喝酒！” 他这一说，大家都笑了。 这一点正是切中要害，谁都知道，办事处就是党工委书记说了算，他要是定下了思路，那办事处的主任拿钱就行，只要有钱，分管领导就好办事。 这次会的形式很好，大家吃的很高兴，顺便讨论一下工作也很方便，很有些畅所欲言的意思。不过张为康倒是有点担心，可别喝多了回去后忘了布置啊！ 常卫东很快就进入了情况，逮住镇上的一个副镇长是一个黄段子接着一个黄段子的来，而那个姓刘的女镇长也毫不示弱。 轮到常卫东敬酒了，他说道：“来，刘镇长，我来敬妇女同志一杯！” “哦，敬‘处女’啊！行，那咱得好好喝一个！”刘镇长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让大家忍不住的喷饭，这刘镇长已经40好几了，还自称是处女，怎能不让人好笑。 “嗯，我就喜欢处女！”老常严肃的说道。 “你呀，太老了，我还是先敬咱们张区长，人家可是比你这糟老头子年轻多了！”说完，这刘镇长站起身就敬张伟康。 “哎，刘镇长，站着搞不算，你坐下！”常卫东不放过她。 “张区长喜欢站着搞，关你什么事！”刘镇长柳眉一竖，大义凛然的说道。 大家又笑翻了。 常卫东只得摇头笑道，哎，女人啊，女人啊！见了年轻人就忘了老相好啦！ “都老不中用了，还相好呢！”女人又白了常卫东一眼。 常卫东哈哈笑着，骂了一句这个老刘啊，真是受不了，算了我还是敬在座的非处女同志吧，处女太难搞了！ 好在在座的都是结过婚的，一阵起哄似的大笑，酒桌上的气氛推向了**。 张为康新官上任，大家自是轮番敬酒，孙文虎知道他不能喝，给他挡了不少酒。饶是如此，他还是喝了不少，整个人就是脸红脖子粗的。 这个样子不敢回单位，让小王把他直接送回了家。可到了楼门下，又不想回家了，岳母跟孩子在家，自己回去也不方便。想到还没有告诉林菁菁跟杨敏谈判的结果，索性不如直接到她办公室去一趟。 这面红耳赤的样子虽然有些吓人和尴尬，但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倒是可以壮壮胆，这还是从林菁菁家里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 第十七章 酒后之乱 林菁菁被张为康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样子吓了一跳，担心他喝了酒胡说八道，再动手动脚的那可就麻烦了，这毕竟是在公司啊！可是她没办法让他走，毕竟自己还是有求于他。那感觉就像对自己懒惰无赖的丈夫，心里有点烦，可是却束手无策。 她只好起身把门关好了，冷着脸转身给坐在沙发里面红眼赤的男人倒了杯浓茶，让他醒醒酒。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了酒脑子还是清醒的很，别烦我啊！”虽然脑子是清醒，但这个时候说话办事还是比平时大胆了不少。在林菁菁面前，喝点酒的确可以壮壮怂人胆，他看出了女人有点不耐烦。 “对不起，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早忘了！”林菁菁一点不客气，烦他再提以前的事，哪怕现在有求于他，她也不客气。 张为康呵呵笑了一下，毫不介意。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跟杨敏谈的怎么样了呢！”喝酒了，废话也就多了，张为康嬉皮笑脸的说。 林菁菁不搭理他，低头看材料。 “知道我跟杨敏什么关系吗？”张为康斜楞着醉眼看着林菁菁，去引起她的注意。 “什么关系？”林菁菁闻言一愣，抬头看他。 “不告诉你！”张为康嘿嘿一笑，心里却陡然一惊，看来自己真是喝的有点多了，提这件事干什么呢！万一要是让杨敏知道了，并不被人轻视才怪。 好在林菁菁全当他是在说醉话，又低下头不看他了。 “k&m那边，我已经给你谈好了！”张为康让自己定了定神，语气尽量自然的说道。 林菁菁这才放下手里的工作，认真的看着他。 “前期投资额的75％！”张为康没有把最终的底牌亮出来，也算是探探林菁菁的态度，也想着最后能给她个惊喜。 听到这个数字，林菁菁怔怔的看着张为康，沉思了半天，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75％就75％吧！”这也比期望值高多了，她现在的要求不高，只要差不多能抽身就行。 “不过呢，我可以再试试能不能让她再提高几个点！”张为康说着谎话，心里好笑，他想让林菁菁感激自己多一点。 林菁菁的眼睛亮了一下，接着叹气说道：“我看够呛，就是零点几个点也是金额巨大啊！” “这个你别管了，交给我！”张为康大包大揽的说道，早已经确定下来的事情，他当然敢夸口，“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因为不相信张为康能做到，林菁菁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第一个条件，想让你公司给我们清河区的走访救助活动给予点赞助，也算是给你们公司做宣传。知道你们现在日子难过，就50万，你看怎样？”张为康点了根烟，眯着眼睛看着林菁菁。 林菁菁没有说话，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第二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吗，就更简单了。”说到这里，张为康有点脸红，虽然他现在的脸已经看不出来了，“我，我那个……想抱抱你！”后面的话吞吞吐吐的说完了，他觉得自己小腹在发热。事后他才想，怪不得小说里，电视里，总把男女的情戏安排在酒后，酒后乱性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问题了。 林菁菁听他说完这句话，脸上一红，不由得“呸”了一口。 张为康一看她没有生气，乐呵呵的笑了。 “那你先说说，你到底怎样说服人家k&m公司提高收购成本吧！你总不至于去出卖色相吧！”林菁菁绷着脸讽刺他，可说完后却掩嘴笑了。 “嘿嘿，这你不用管，先说你答应不答应吧！”张为康的脸色依旧很红，他一想到那久违的拥抱，心头就有些酥麻的感觉。 “第一个条件答应，第二个条件不答应！”林菁菁严肃的说道。 张为康听了做痛苦状，也在为自己的趁人之危感到不好意思，心说不答应就算了吧，反正自己也是欠人家的。于是说道：“那好吧，你听我电话吧！我先走了！”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林菁菁看他说走就走，倒是愣了一下，有心留一下，可他这副样子还真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于是起身过来送他。 张为康说是要走，但慢腾腾的能多呆一会算一会，再说了，万一林菁菁要是改变主意了呢！ 可是林菁菁走过来就准备给他开门送他走。 一阵熟悉的女人体香拂过，又唤醒了张为康压下去的欲念。 他一把就抓住了林菁菁拉着门把的手，顺势一带，把女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林菁菁一声惊呼，已经被张为康揽住了腰，小腹顿时感觉到了男人硬邦邦的东西。脸上承受着男人呼出的混合着烟酒的口气，味道难闻，她有点眩晕，她皱着眉头想抗拒，可是浑身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张为康这时候更醉了，他借着酒劲，眯着醉眼，含着笑，去找林菁菁的眼睛。 林菁菁扭头躲着他的口气，躲着他的眼神。 张为康还是没有实施行动，他就像一只逮住了猎物的小兽，要把已经到口的美味放在手里好好的把玩一番。 林菁菁的脸几乎就已经扭到了后面，只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在张为康的面前。那上面有几根青丝在微微颤动，似乎在向张为康招手。 于是张为康一口就吻了下去。 顿时就引来林菁菁的一阵颤动，她只觉得浑身痒的难受，不由得缩紧了脖子，轻轻哼了起来。 张为康的双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游走了起来……那熟悉的饱满柔软，那久违的光滑柔腻，那山峰，那波谷…… 林菁菁的身体越来越热，也越来越软…… 就在这时，她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下子把她惊醒了，她用力推开了张为康，走到桌前，深呼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她的电话半天没说完，张为康忍不住往前面凑合。 林菁菁坚决摆手制止了他。 “晚上去你家吧！”张为康轻佻的说道。 “休想！”林菁菁咬了咬牙，狠狠的用嘴形说出了这两个字。 张为康笑了笑，还是坚决走上前去，飞快的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林菁菁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装作很恶心的样子用手在脸上使劲擦了擦。 张为康见状，笑着转身走了。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孙鸣就打电话给张为康，说这会有空，你过来吧。 张为康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他今天来，昨天中午的办镇花灯筹备会说什么也不开了，现在可倒好，就半天的功夫都没等到，孙鸣回来主动问了。 想到这里，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要琢磨好怎样应付领导，做好最坏的打算以及想好弥补的方案。他自己在办公室里好好想了有十分钟，这才拿着本子敲开了孙鸣的办公室。 “孙区长，上周拿着元宵灯会的方案给柳书记看了。柳书记非常理解我们的想法。但是他说今年呢，正好是省里提出建设文化强省，不要在这档口降低标准！”坐下后，张为康开门见山的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孙鸣的表情。 孙鸣“嗯嗯”的听着，心里却在骂柳文龙。方案肯定被这老小子给否决了，张为康也就是顾忌到自己的面子，所以才这样婉转的说吧。说不定这个小子也在心里笑话自己没有决定权呢！可是怎么办呢，为了顺利的接班，也就只有委屈求全了。 “这样，因为时间来不及，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就跟文化局常卫东局长商量了一下，先把办镇的筹备会开出去。等您回来，如果有什么具体的指示的话，我们再随时通知办镇！”张为康觉得孙鸣的脸色还说得过去，知道他也是心知肚明，自己只要给足了他台阶给足了他面子，也就这样了。 果然，孙鸣听他说完后，沉吟道：“那好，就按照柳书记的指示办吧！”他想自己将来也是要干书记的，将来的区长也是要听自己的，现在权当是给他们做个表率吧—一切服从区委的决定！ 张为康看孙鸣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也是松了口气。就再给他汇报一个好消息，就是王村市场项目的最新进展。 一听说王村市场项目，孙鸣不由得精神一振。 王村市场项目前期势头很猛，市里王书记杨市长一直很重视，当年奠基仪式的时候，还是王书记亲自出席的，而清河区也一直把这个项目当成是引领清河经济发展和环境改善的大工程来对待，可是没想到平远阳光置业公司的资金链会断裂，不到半年的时间成了烂尾项目。 区里经过多方协调，也是毫无进展。虽然跟平远阳光的资金投入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这个项目最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而且还有众多的不确定性因素也使这个项目举步维艰。现在一听张为康说有了新进展，他当然高兴。 第十八章 领导架子 虽然最初的原因是为了偿还林菁菁的情债，才跟杨敏接触，商谈的王村市场项目，这才答应了杨敏提出的条件。但不管怎样，这也是清河区的一个重大的招商引资项目啊！争取孙鸣的支持，把自己个人的责任转换成政府的责任，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张为康就把前期跟杨敏接触的情况给孙鸣汇报了一下，当然没有提及里面涉及到的感情因素，只是说因为西门办事处南地块的项目，偶尔跟k&m的杨总谈起了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对方很感兴趣。 听到这里，孙鸣就有点疑惑，说道：“咱们可不能只是对方说个感兴趣就认为这个项目有转机啊！必须要落实到白纸黑字上，才算数的！” 张为康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杨敏提出只要解决其中几个关键的问题，她就可以从平远阳光手里接过这个项目！” 孙鸣听他说到这里，大感兴趣，让张为康说说对方什么条件。 于是张为康把杨敏说到的几个问题一一罗列了一下。 孙鸣的脸色越来越来越凝重，最后说道：“涉及到咱们区里出面协调的工作倒还好说，可是要改变土地用途，那可是要省里的主要领导下决心才能办得了啊！” “这个我倒可以试一试！”张为康微微一笑。 孙鸣不禁动容的看着他，这可是要相当的关系才能办妥的，他有点不相信。 “房省长以前的秘书，是我在区职业学校工作时的同事，关系还不错，近几年走动也比较多，关系还可以！”张为康知道孙鸣不太相信自己的能量，就适时的说出了潘晓晨的关系。 只有孙鸣认为事情有操作的可能，区里才能真正下力气解决王村市场自身的问题，只有土地归属的大问题解决了，那其他的就是小事了。 张为康搬出潘晓晨这层关系，孙鸣觉得可以考虑，他当即就表态：“需要区里配合的，你尽管提出来，我们全力以赴促成王村市场项目的顺利完成！另外，协调省市的关系，需要打点的关系，清河区这边全力支持！需要我出面的，由我来办！” 张为康当即表态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这样一来，本来是涉及到林菁菁和杨敏之间的私人关系的王村项目，就成了清河区的工作重点，也将成为他分管招商引资以后的大项目，k&m公司接手王村市场项目，就是招商引资工作！ 汇报到这里，张为康心想自己预期要达到的目标可以说全部实现了。 接下来，他要汇报的是走访救助的资金筹备情况。按照区民政局的初步统计，这次的救助资金加上救助实物，总共需要资金600多万元。 一听这么多，孙鸣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唉，说是给老百姓办实事啊，可哪里不需要钱啊！现在到了年底，区里的资金太紧张了。光机关工作人员第13个月的工资，现在还有近千万的缺口，还得靠从银行借款才行。这还倒罢了，本来中小学教师不享受13个月工资的待遇的，现在也有不少教师到处反映！真是愁人啊！” 孙鸣愁眉紧锁。作为一个区的区长，可是管着整个区里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睡啊！的确是难。 张为康同情的看着他。 “你呀，作为副区长，能想办法的就想想办法，我的意思是这600万不要全指望区里！尽量能少用区里的财政就少用啊！”孙鸣看着张为康说道。 张为康心说，幸亏自己刚才汇报的时候多长了个心眼，没有告诉自己已经落实了250万的资金。否则，领导还没犯愁呢，你就给领导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领导也不会觉得你的工作特别有成效。而这时候，孙鸣提出来了，让他想方设法筹集资金的时候，再行动，那样就事半功倍了！可以想象，等到再过一两天，当他给孙鸣汇报说已经筹集到了250万资金的时候，孙鸣该是怎样一副惊讶高兴的样子呢！ 张为康给孙鸣留了一个悬念，他还要用这笔资金跟孙鸣做个交易，争取让领导给创造一个更好的工作环境。 走访救助活动的部署动员会在进入腊月的第二个星期就要召开了。政府办这边已经给政府各部门，各办镇下发了会议通知，就差区委这边了。虽然柳文龙对这次活动持保留意见，可是还是需要区委的各部门参加，张为康已经给区委刘副书记做了汇报，由区委办通知协调，区委这边由李晓明出席会议并讲话。 张为康已经给李晓明打过了两次电话，而对方一直答应着，却没明确时间安排，看来这明显的是李晓明故意推脱。 张为康有点恼火，临近会议只差一天了，张为康到他办公室找人没找到，只得给他打电话说道：“李主任，明天下午两点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边给指示吧！回头我还要给孙区长汇报一下！”迫不得已，他搬出了孙鸣的架子。话里的意思是，你这边再不表态，我可就给孙区长告状了。他心想，孙鸣的面子他是必须给的，虽然这项工作书记不重视，可是区长重视啊！你要是铁了心非要得罪区长，那我也没办法。不过，谅李晓明也不敢，孙鸣下一步就是区委书记了，他现在不配合，那太不明智了，而且这也经过区委主要领导的同意了。 果然，李晓明一转话锋，说道：“是吗，明天就开了啊，我还以为时间还早呢！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样吧，我让办公室通知，不过我的发言还得麻烦你那边给准备一下啊！” 妈的，张为康暗骂了一句，心说要不是时间紧，我接二连三的给你打电话干甚。虽然心里很不爽，但他回答却异常的痛快，说：“当然，材料肯定是政府这边来组织！” 李晓明这边算是敲定了，张为康马上让秦方涛联系民政局，组织李晓明的会议发言材料，尽量在下班之前给他送过去，让他看看。 到了第二天上午，张为康看到秦方涛还在忙活，就问他怎么回事。秦方涛尴尬的说道：“我跟民政局办公室的同志一块写了发言稿给李主任，可是他一直不满意，我再修改修改！” 张为康心里又骂了李晓明一句，这个王八蛋肯定是故意的。一般情况下，像这样的发言稿，由相关部门拟就了，只要读着通顺，或者作为领导再加点内容自己发挥一下，也就通过了。谁都知道，领导的发言稿是底下人写的，而且都是一些程序性的发言，谁会认真听啊！可怜了秦方涛，他这会儿说不定以为是自己的材料不好，让领导不高兴呢！可是张为康又不敢说出李晓明故意整人的实情，只好让小秦受委屈了。再说了，反正下午就要开会了，李晓明这边总有个通过的时候。 临到中午吃饭了，杨伟来到办公室给他诉苦，说李主任这是何必呢，不就是一份材料吗，何苦让底下的同志一直忙到现在呢！ 张为康不动声色，说可能是领导要求高吧！ “要求高也得分什么会议啊！这可好，局里办公室的同志还有秦秘书一直忙到现在！”杨伟发牢骚，看到张为康沉吟不语，试探着说道：“柳书记这边虽然不太同意，但不是也通过了吗！李主任这是为的哪一出啊！领导架子也太大了吧！” 张为康“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但他却脸色平静，绝不敢让杨伟看出李晓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故意制造麻烦。官场中的人最喜欢咀嚼的就是领导们之间的亲疏远近。 “谁知道李主任哪里不对头了，也许正跟家里的嫂子因为外面的二嫂闹不开心吧！咱不管，只要把这个会开出去就行！”张为康笑着说道。 杨伟笑了起来，自己这个老乡领导也真会开玩笑，他接着就觉得亲近了起来，本来想要走的，却顺势坐了下来。 张为康心想，这小子又开始套近乎了，可又不能赶他走，还得更热情的给他倒了茶水。 杨伟不谈工作，倒是说起了他们昌平共同的老乡了，当然了，这些老乡都是在清河区在平远市混的有点头脸的。 昌平是平远市经济实力最强的一个县级市，挨着平远市区又近，所以在平远市的相对也很多，走到哪里都是老乡。老乡多了，感情也就淡了。所以，一说起有背景有实力的老乡怎样怎样，张为康都不以为然。 杨伟这时说道：“张区长，不，你比我小很多，没人的时候我就喊你弟弟了！行不行？” 张为康心里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愿过多的牵扯这样的人情关系，但是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也是身不由己了。于是他高兴的说道：“好啊！” “那哥哥就随便说一句了，你同意的话就点头，不同意就算了！”杨伟沉吟的说道。 “大哥你说！”张为康说道。 “只要你出面，我可以组织一下平远市有点头面的老乡，咱们一块坐坐，平时互相联系一下！俗话说吗，多个朋友多条路，虽然你现在是副区长，前途不可限量，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你自己不方便出面的，还是需要弟兄们给你办！”杨伟诚恳的说道。 第十九章 睚眦必报 实在是不能直接拒绝人家杨伟的热心，张为康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嗯，这个吗，我倒是也不反对！但是既然有哥哥你，那我就没必要参加这种场合了，到时候你出面给我操作就行了！说实话，这样的场合即使参加了，仅仅是一场酒，大家的感情也不可能处成咱们这样的关系，你组织就行了，我就不出面了！”张为康沉吟着说道。 他虽然是推辞，但在杨伟听来却是非常的感动，这说明人家张区长真没把他当外人呢！ “这样吧，我认识一个人，我觉得你非得见一下不可，是我们的老乡，也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我分析他应该是我们当地最高级别的官员。像我这样的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也已经没有了栽培照顾的必要了，可是你还年轻啊，我想你一定要见见，我来安排！”杨伟说的诚恳真挚，发自肺腑。 张为康虽然兴趣不大，可也只好打起精神来很有兴趣的听着。听听他说的是谁也好。 “黄玉成！你应该知道吧？”杨伟神秘的说道，而且言辞里很有点自豪感，甚至还带着点把这样重要的关系透露给张为康的一点慷慨。 张为康心里一惊，但是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当然知道啊！现在在青州市任代理市长，哦，现在应该通过了人代会的选举了，是市长了吧！” 黄玉成这么大的领导，他再装作不认识，装傻卖呆的就有点太假了。 张为康虽然年轻，但是越是年轻的领导，越要关注官场的人事变动。这一点，杨伟明白，他丝毫没有想到张为康跟黄玉成之间的关系比他还要密切的多。而这一点，张为康也预料到了，否则以黄玉成的能量，虽然杨伟没有年龄优势了，但怎么也能帮着他解决个正处级，到闲职部门干个一把手吧。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杨伟跟黄玉成家里是有点亲戚关系，不过是好久没走动了，要不然杨伟不会说的这样言之凿凿。可是，张为康肯定不用他费心，如果他真要是掺和进去了，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于是张为康微笑道：“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人家这么大的领导，可不敢唐突！” 可是杨伟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继续大包大揽的说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张为康没办法只好点头，心说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接下来，杨伟又开始在诉说他个人的情况，说起来也是牢骚满腹。想当年他也是三十多岁就是年轻的副处级领导干部了，一直是在民政局，前后伺候了三四任局长，每次领导都答应的好好的，可到了关键时候，主要领导要么调整，要么退休，每次都掉到空里。现在40多岁了，还是一个副处级副局长，人家同年提起来的有的老早就是办镇部门的一把手了。 张为康微笑的听着，心说你的问题没解决不是因为主要领导的变动，而是主要领导没有真正给想给你解决问题。他耐着性子听着杨伟发了半天的牢骚，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已经快12点了，该吃饭。 看到领导这个动作，杨伟也看了看表，“哎呀”了一声，说该吃饭了啊，走，领导，咱们一块下去吃饭。 张为康本不想着跟他一起下食堂吃饭来着，一个副区长跟下面的一个副局长走的太近了，容易被人误解，特别是容易被民政局的领导误会。在机关，千万不要把派系老乡等非正式组织搞到让大家都咂摸起味道来，那样很像搞小帮派的意思，免不了让大家在背后说闲话。 可是已经这个点了，他也没什么托词了，只好跟着杨伟一块下楼吃饭。一路上杨伟给领导开门，撑着电梯，跟过往人员打着招呼，很有点狐假虎威的样子。搞的张为康有点尴尬，他心想以后再也不能跟杨伟走的太近了。但在楼下的大餐厅里，他不得不继续忍受杨伟无微不至的服务。一个四十多岁的同志给一个年轻的领导如此殷勤的照料，不知道旁边的人会不会在肚里撇嘴呢！可是没办法，这就是权力的肮脏魅力！ 走访救助的动员部署会下午两点半开始。这是张为康任副区长以来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部门会议，他不敢怠慢，跟杨伟吃完饭后，他自己呆在办公室里好好准备了一下。 两点半，张为康自信满满的准时走进了813会议室，里面各办镇部门的分管领导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秦山看到他进来，站起来把中间靠左的位子拉了出来，上面摆着他的席签，右边是李晓明的席签，只是李晓明还没有到。 领导迟到是正常的，开会的同志们也不是外人，大家边抽烟，边聊天，又等了十分钟。 张为康可坐不住了，按照会议的安排，今天是他主持，李晓明讲话，如果他不来，这程序就得变化了。他俯身给秦山说：“问一下李主任还来不来？” 秦山面露难色，小声说道：“我问不太合适吧！” 张为康一想也是，又喊过了秦方涛，让他给区委办打个电话落实一下。交代完毕，他这才发现，区委办公室居然连个工作人员都没有。不过这也正常，自己的领导不来，工作人员来干嘛！ 一会，小秦跑过来在他的耳边说道：“没有联系上李主任！” 张为康点了点头，看来李晓明是故意摆谱，故意让自己主持的这次会议难堪啊！他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不来这个会议就开不了吗，反正各部门的分管领导已经到场了。于是他低声给秦山说了句：“李主任可能来不了，咱们先开始吧！你主持一下！” 秦山愣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会议的主持换上了秦山，本来该李晓明的发言换成了张为康。这样张为康倒是轻松了，只要拿着前期给李晓明的讲话稿念一遍就行了。 虽然李晓明故意不参加，但是主持会议的秦山还必须给领导打好圆场，说李主任临时有一个重要的安排，过不来了，嘱咐我们把这次会议开好。 可没想到，秦山正在宣读这次走访救助的活动方案的时候，李晓明却推门进来了。 秦山只得停下了讲话，站起来迎着李晓明。 李晓明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张区长不是给我汇报的是三点开会吗？怎么是两点半吗！” 自从第一眼看见李晓明进来，张为康就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这会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怒火腾地就冒了出来，还“汇报”呢，我是副区长，你一个区委办公室主任，说汇报是看得起你，还值当的在大家面前摆这个谱吗！这也倒罢了，明明说的两点半，他非要说成是三点，这不是故意找茬吗！他刚要反驳一下，可是一眼看到会议室里众多干部的表情愕然的看着自己，他居然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这种场合爆发，的确不合常规。而且按照位置的话，李晓明怎么也是常委领导，自己虽然是副区长，可是不在区委班子啊！说起来还有个排序的问题，公开场合不能越位。 于是他迅即恢复了常态，甚至是笑着说道：“是吗，我说的是三点吗？看来是我忙晕了？” 虽然他这样说，但与会的大部分人已经明白了，这次会议真的像传言的那样，是区政府跟区委没有统一好意见。但是这几天一直在忙活的秦方涛和民政局等人却隐约猜出是张为康跟李晓明之间有点龌龊。 而这时来参加会议的孙文虎还有组织部的楚海，却知道李晓明因为王广玲的提拔问题对张为康始终耿耿于怀，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李晓明会公开给张为康下不来台，这太有失常理了。 不光他们不明白，张为康在义愤填膺之余，也是一头雾水，就因为一个王广玲，值当的动这么大的干戈吗！ 这样一来，会议的程序又乱了，本来张为康接替李晓明讲话的，现在又成了李晓明，本来以政府为主的走访救助部署会，张为康反倒是局外人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李晓明按照发言稿讲完了以后，给在座的大家说了声不好意思，说柳书记还有一个重要的活动，必须马上走。这样又把张为康晾在了那里。 这时候任张为康再隐忍，也很难保持正常状态了，他的脸色极为难看。 秦山凑到他跟前，小声问了句：“张区长，您还强调几句吗？” 是啊，这次以民政局为主的走访救助部署，自己作为分管副区长，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啊。他定了定神，强调了三点。一是，严格贯彻落实好这次活动的具体要求，把握好时间进度，要在春节之前把救助资金和救助物品及时发放到困难群众手中。二是，按照柳书记的要求，好事要办好，坚决杜绝因为分配不公引起的上访事件。一旦出现，追究相关部门和办镇主要领导的责任。第三，按照民政局的要求，办镇各部门做好跟民政局的衔接工作说完以后，秦山又强调了几句，会议结束。 第二十章 互相慰藉 张为康的心情很差，作为副区长的第一次会议居然被李晓明这样给破坏了，不仅如此，还在全区办镇部门的分管领导面前，让自己很是下不来台。这对本来就年轻的新任副区长的威信绝对是一个重大打击！ 虽然他微笑的跟众人打招呼说再见，但是心情却跌到了谷底。他强撑着笑容回到政府办，正好迎面碰上了方建民。对方的脸上还是带着亲切的笑容，可是在张为康看来，就好像是取笑他一样，虽然方建民现在还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张为康懒得跟方建民打招呼，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就把手里的材料往桌上一扔，骂了一句：“妈的，什么东西！” 再点上根烟，气呼呼的吸了几口后，他倒是慢慢平静下来了，可是还是感到郁闷。他突然想到了潘筱晨，两人都是同样的职位，交流一下多好啊！他现在特别想跟她倾诉一下心扉，想到这里他就给潘筱晨打电话。 “筱晨，我要去找你！”他在电话里没头没脑的说道。 潘筱晨在那边先是一愣，从他的语气里接着就明白了他现在的心情，于是稍作犹豫后，说道：“好，到了昌平政府大院给我电话！” 张为康欣喜的说了声好，简单收拾了下，就喊着小王出发了。坐上车，出了政府大院，张为康就感觉心情从来没有过的好。开完了花灯筹备会和走访救助的部署会，把工作布置下去，作为分管区长，任务也就完成了。说起来到年底就基本上没有特别急的工作了，除了人际关系的烦心以外，已经比较轻松了。 车子很快驶到了昌平县政府门口，张为康让小王明天一早来接他。小王走后，他又下了决心给马明涵发了短信：紧急出发，晚上不回家了！ 发了这个短信，他的心里有点沉重，他似乎感觉到跟马明涵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他也在为自己开脱，这是在惩罚马明涵前几天的不听话。 掩耳盗铃的安慰自己后，想到了即将要见面的潘晓晨，他的心脏急速的跳了几下。 潘晓晨接到他的电话，背着包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她盼着张为康专门来看她的这一天也是好久了。 时值下班时间，张为康远远的就看见了边走边张望的潘晓晨，看到潘晓晨发现了自己，张为康就示意往旁边走，他担心给潘晓晨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可没想到潘晓晨老远的就给他打招呼，而且还有点兴奋。这让本来有点顾忌的张为康，也高兴了起来，他站在原地等着潘晓晨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了近千。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潘晓晨上前很亲热的偎在了他的身边，这让张为康很是感到幸福。 潘晓晨脸颊绯红，她低头打开包，拿出了一串钥匙，放到了张为康的手里，那样子就好像把家门钥匙交到了从外地赶来的丈夫或者伴侣手中一样。 张为康受宠若惊，对筱晨的反常有点这震惊，特别是在昌平县政府门口，在下班的机关干部洪流中。 “从这边的小巷子里倒数第二栋楼，三单元201！你先去，我去买菜！”潘晓晨低着头多少带点羞怯的说道。 张为康还没来得及看她的眼睛，潘晓晨已经走了出去。他只好按照吩咐，拿着钥匙进了这个胡同。 越往里走，楼层越低，楼与楼之间的间距越大，而且走到最里面，还有一个大院，上面写着县委宿舍。门口的老头很负责的盘问了张为康一会儿，再搞明白张为康是潘县长的朋友，而且还有家门的钥匙后，他才放张为康进去。 张为康对此很满意，潘晓晨一个人在这边，是需要这样的安全环境的。 县城的常委楼比平远市清河区的常委楼面积大多了，潘晓晨虽然一个人，居然也享受了四室两厅两位的待遇。可是这么大的房间对于潘晓晨一个人来说，的确是太大了。整个客厅里几乎是空荡荡的，虽然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可是让人从心里感觉不到温暖。张为康心想，筱晨肯定不喜欢的，这里没有一点家的感觉。虽然没有成家，她可是很注重家的温馨的。 这样想着，打开了主卧室的门，张为康的心才踏实下来。这个房间，即是卧室又是书房，布置的很温馨很女性化。张为康甚至都可以想象的到，忙碌了一天的筱晨，把自己放到这间房里，该是多么的放松啊！ 整体来讲，这里唯一的缺点就是房子太大，而筱晨又是单身一人！ 张为康心里感慨着，四处在房里走着，这里的房间真大啊，大到晚上可以不用出去散步，来回在房间里跑上几圈就能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了。想着想着，他不由得笑了，随手按了一下通往厨房走廊的开关，灯没亮。看来是坏了。 他心里一动，开门出去，从下面的小卖部买了个灯泡，回到家里，板凳放小椅子上，小椅子放大椅子上的爬了上去，把灯泡换了上去。 门铃响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完毕，拍了拍手就去给筱晨开门了。 刚从外面回来，筱晨的脸上红扑扑的，虽然身上穿的还是上班的正装，可在红脸蛋的映衬下，却给人一种分外柔美的居家女人感觉。 张为康微笑的看着她，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潘晓晨惊喜的抬头看着已经亮起来的走廊的灯，这盏灯已经坏了很长时间了，她一个女人一直没法换，她也不愿意让外人到家里来，哪怕是修水电的工人。 她脸上的惊喜，让张为康突然意识到，一个女人自己生活的不容易。 潘晓晨看出了张为康眼里的柔情，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她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卧室。 张为康把她买回来的菜，一一放到了厨房里，然后也推门进了卧室。 潘晓晨正在里面换衣服，看到张为康进来，只是脸稍微一红，继续换上了休闲的棉质套头t恤，好像守着张为康换衣服是再平常不过的了，而且还指着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一身运动衣裤，说你也换上吧。 张为康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阵感动，原来她早就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了。他不由分说的就拥住了潘晓晨，哪怕她的长裤只是提到了膝盖处。 而潘晓晨也没顾得上继续穿裤子，嘤咛了一声，松开了裤腰就紧紧抱住了张为康。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杂念。有的只是情，只是相互的依靠和慰藉。 潘晓晨趴在他的肩头，用她的下巴依恋的摩挲着他久久不肯起来。 本来是想找潘晓晨来倾诉一下官场的倾轧烦恼，可是张为康却感到怀里的人儿，身心的疲惫比他还要难堪。这还是张为康第一次感受到潘晓晨如小女人般的依恋，从下午在昌平县政府门口的见面，到现在这个不寻常的拥抱，让他突然明白了女人做官、特别是单身女人做官的不易。 张为康心想，自己那点委屈比起筱晨简直不值得一提。 单身的潘晓晨来到这里任职副市长，不知道饱受了多少的非议和猜测。在机关这个烂泥塘里，潘晓晨能承受到现在，经历的心路煎熬不知道要比他痛苦多少倍。 这里有下属或褒或贬的议论，有平级的诽谤中伤，也有上级领导的暧昧觊觎。基层的环境，比起她在房一泓的身边，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张为康把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不停地厮磨着，就像是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潘晓晨明白，张为康已经体会到了她现在的心情，不由得叹了口气。 张为康抚摸着她的后背，稍微弯了下腰，把她还没有提上来的裤子拉了起来，顺势在她饱满的臀部拍打了几下。 潘晓晨突然转过头，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唇，顶开他的牙齿，捧着他的头，热烈的吮吸了起来。 张为康被动的反映着，他今天要把主动权完全交给筱晨，随便她来处置，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筱晨精神的压抑，她要释放。 很快，两个人刚刚穿上的外衣裤，连同里面的累赘一并凌乱的扔在了床上…… 筱晨从来没有过的炽热……她**着身子，吻遍了同样一丝不挂的张为康的全身。 张为康体会到了筱晨从来没有过的征服的**，他任由她摆布了…… 终于，潘晓晨香喘淋淋的趴在了男人的身上，半晌，她抚摸着男人胸口的疤痕，依恋的说道：“康，今晚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张为康深深地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只是因为他现在躺在床上，那样子有点好笑。 潘晓晨一点都没笑，她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我好累啊！”她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累。 张为康半响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在他看来，筱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疼爱她的男人，可是这些，他都给不了她。所以，任何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第二十一章 筱晨之爱 张为康拉过被子，把两人盖在了一起。他轻轻地抚摸着筱晨光滑的肩颈，一句话都不敢说。一个女人自己生活自己奋斗，能不累吗！而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找一个爱她疼她的男人！可是张为康现在给不起，所以他不敢说话。 就这样呆了好一会儿，张为康费劲抽出自己的身体，说道：“筱晨，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做饭！”他也就只有用这一点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歉意了。 潘筱晨嘤咛了一声，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心下却叹了口气，暗自说道：“潘筱晨啊，潘筱晨，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到现在了，你是不是撑不住了！要不然，怎么给人家为康说这些干嘛呢！别忘了，当年可是你坚决的拒绝了人际啊！”她反复的纠结着，一会儿觉得脑袋发沉，不自觉地睡着了。 等张为康收拾好饭菜，去房间喊潘晓晨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时间不早，也该吃饭了，张为康轻轻地摇醒了她。 潘晓晨伸了个懒腰，说了一句好舒服啊！的确，忙碌的一天过后，她难得有这样安心舒适而又幸福的傍晚。试想想，在单位经过了一天的紧张工作还有更加高度紧张的人心防备之后，能全身心放松的躺在床上，更关键的是外面有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正忙里忙外的给准备着可口的饭菜。这生活该是多么美妙啊！ 她懒洋洋的蹬开了被子，毫无顾忌的把自己光赤溜滑的身体完全呈现在了男人的面前。 “我要你给我穿衣服！”她撒娇的说道。 难得看到潘晓晨能有这副小女人的娇憨赖皮，张为康很愿意效劳。他把女人轻轻地揽在怀里，细心温柔的，从让人遐想无限的内衣一直到带着女性化温柔的外衣裤，无不表现了他对筱晨的关爱。 这中间，潘筱晨的身体只泛起了些微的涟漪，就深深地处在了对男人的感动中。这种体验，甚至比刚才的缠绵更让她沉醉，她的眼睛有点模糊了。 直到张为康弯下腰，更细心的把袜子给她套在脚上的时候，她的眼泪忍不住大滴的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但她赶紧抹了一下眼泪。 等张为康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满脸洋溢着笑容了。 果然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饭菜，潘筱晨的脸上乐开了花。 “说吧，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想我了啊！”大口的吃了几口菜一后，她意犹未尽的说道。 张为康笑了笑，他现在反而不想说了，他不想让潘筱晨再为自己操心，于是说道：“真是想你了！也知道你是想我了！” 想起刚才的疯狂，潘筱晨的脸上一红。 但两个人相似的职位，又加之自身对工作压力的感受，也不可避免的谈起了工作。 这一说起来，其实两人的感受是大同小异。党委一把手跟政府一把手之间关系微妙；同级之间互相戒备甚至是倾轧；下属的个人想法太多，特别是年龄大的下属总有不听招呼我行我素的。这些都是两人体会最深的。 总之，上下关系中，领导与被领导之间有矛盾；平行关系中，协调与被协调之间有矛盾；而且有时候还是不可调和的矛盾，简直跟**他老人家说的一样，阶级矛盾是不可调和！哪里都是矛盾重重！ 两人的职位大同小异，感触完全一样，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有人的地方就是斗争，有人的地方就有内耗，政府机关就是一潭浑水，这里尤甚！ 既然明白了就得看开就得想开。 张为康突然涌上了一股豪情：“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潘筱晨看着张为康，深情的说道：“为康，我只要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就行了！” 张为康一笑，心里却是一酸，心说可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他不想再提起感情的话题，于是跟说起了找房一泓给解决土地所有权变更的问题。 潘晓晨想了想，笑着说可以给他联系房省长，但是必须要说服杨敏来昌平投资。 “我能左右得了人家嘛？”张为康故意愁眉苦脸的说。 “少跟我装，要不我可把你们的关系告诉别人了啊！真没想到，当年你居然跟这样一个女学生谈起来恋爱，我看你真不是好人！”潘筱晨撇了撇嘴。 他不这样故意遮遮掩掩的，潘筱晨还不想说起这件事呢！ “唉，问你个很私人的问题！”潘筱晨笑着看他，眼里闪烁着光芒。 张为康一看她这眼神，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赶紧招呼她吃饭。 “那时候，你们，你们……那个了没有啊？”潘筱晨继续笑着说。 “什么那个，这个的，哪有啊！”张为康板着脸忍住了笑说道。 潘筱晨叹了口气，低头不语，半晌她才抬起头，说道：“我知道你行！很行！”潘筱晨笑着，眼里满是别样的柔情。 张为康当然知道她想什么，赶紧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饭。 潘筱晨眼睛里，似乎快要滴下水来了。 吃完饭，两个人都没有收拾饭桌，就一块进了卧室…… 一夜缠绵。 第二天，潘筱晨挽着张为康的手臂一路下楼，走到政府门口，脸上娇艳如花。 张为康明白她的用意：她就是要告诉所有对她这个单身女领导别有用心的人们，我是有爱人的！请你们不要再对我的个人生活指手画脚，甚至想入非非！ 看着潘筱晨自信满满，心情舒畅的走上台阶，张为康暗下决心，如果有可能，他要每周过来陪陪筱晨！就是不知道能否实现。 回平远的路上，张为康思绪万千，脑海中一一浮现了跟他交往的几个女人，这些女子都是那样的美好，虽然每次都是真情的投入，可也正是太过投入，让他到现在一直深受感情的拖累。他累了，可是却不敢放弃，而最不敢放下手的就是筱晨了，可是她却表现的那样坚强。林菁菁跟陈静瑄再加上杨敏，她们都是经济上的强者，可是在感情上，想来反倒不如筱晨坚强。 可马明涵呢，这个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爱护珍惜的妻子，现在也是对自己牢骚满腹！现在，只要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张为康总会感到对马明涵的愧疚。 第二十二章 重返家庭 为了弥补昨天的一夜未归，安抚马明涵的情绪，张为康决定曲线逢迎一下自己的媳妇。下午在招商局跟老叶聊了一会关于引进k&m公司接手王村市场项目的计划后，他让办公室给自己准备了两条中华，两瓶茅台，让小王送自己去了马家庄。 说起来，已经有段时日没来这里了。他忙，马明军也忙，除了有事打过几次电话，一家人已经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了。 张为康直接去了马明军的建筑工地，这里有几间临时搭建起来的板房，算是房地产开发办公室，马明军爷俩还有几个人正围着一张图纸商量着什么。如此简陋的条件，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当代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办公地点，但是这的确是当前旧村改造工程的真实写照。 看到张为康突然出现在这里，马明军父子惊喜不已，已经是副区长的妹夫女婿能来这里，给了他们很大鼓舞。 马明军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拉着张为康坐下了。 小王适时的把烟酒拿了进来，然后就自己开车走了。 马明军一看，乐呵呵的说道：“哎呀，中华，茅台啊！了不得了不得！” “这段时间忙，也没过来看看，房子现在盖的怎么样了？”张为康给众人撒了圈烟，笑着说道。 马明军没有着急回答他的话，却给旁边的人介绍说，这是我妹夫，清河区的副区长，怎么样，年轻吧！ 于是周围的人一阵啧啧称赞。 张为康很自然的笑了笑。 “走，我领你看看我们的楼房！”马明军意气风发的说道。 建筑工地上尘土飞扬，放眼望去远远近近的总得有十来座进度不同的在建楼盘。马明军介绍说已经快封顶的有四座了，其它的进度也很快。现在最缺的就是资金，还好，已经预售了一部分期房，效果还不错。 张为康笑了笑，没想到这样的房子居然也能预售，看来低房价的确有它的生命力，也说明老百姓真是太需要房子了，要不然这种证照不全甚至是什么都没有的野楼盘居然也有如此大的市场。 “我看政府近期内不会出台有关的针对旧村改造楼盘的不利政策，只要再给我一年半载的时间，把房子卖出去以后，钱到手了，就什么也不怕了！”马明军踌躇满志。 张为康点了点头，他对此始终是保持谨慎的乐观。不过马明军说的也对只要是房子卖出去了，钱到手了，政府再出台政策，对开发商也没有多大的制约了。 但愿马明军的冒险能取得成功，否则从陈静瑄那里拿来的一百万，怎么能顺利收回来呢！ 只要是能赚钱的买卖，马明军是一个不放过。马明军主要精力放在旧村改造的楼盘开发上，马玉国主要是经营铁厂，而马明军媳妇还是打理着那家特色的马家饭店。 马玉国早早的就给女儿打了电话，让她带着孩子带着母亲，晚上回家吃饭。当马明涵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时，马玉国不高兴的埋怨她说，今天下午不是为康在这里吗，难道你不知道。 马明涵“哦”了一声，期期艾艾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昨天晚上张为康没回家睡觉，直觉上她认为自己的男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自己，她隐隐约约觉得张为康肯定是跟潘晓晨在一起。 可是真正见到了张为康，看着他微笑的样子，马明涵却对他恨不起来，她只是佯装着不高兴，不去看他。 张为康过去把她怀里的女儿抱了过来，虽然是讨好，但是脸上却表情自然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像出轨啊，外遇之类的，在另一半面前，必须要有较强的心理素质才行。 小雨长的越来越漂亮了，现在已经咿呀咿呀的想要说话了。说起来，她也是混血了，肯定是又聪明又漂亮的！这时候，小北冒冒失失的跑过来抱她，把她吓哭了。 马明军媳妇板着脸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别惹妹妹，以后有谁欺负她，你可得保护好她！” 小北听了，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大家都笑了，一家人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张为康不禁想到了远在昌平的父母，自己弟兄两个远在平远，像这样的天伦之乐更是少有，也只有等到春节，才能回家团聚了！ 席间，不知道谁先开的头，就说起小两口的家庭来了。而且大家是无一例外的都在数落马明涵，让她照顾好张为康。 马明涵郁闷了，张为康嘴上客气，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乐的不轻快。 马明涵不时的给他白眼，有时候撇着嘴反击两句，可是在众人的批评下，她的回应却越来越苍白。只是一眼一眼的看着张为康，到后来居然有了当年打情骂俏的感觉了。 这久违的感觉让两个人心头都有点麻酥酥的，可是张为康却暗自担心，万一马明涵回家想要自己尽丈夫的义务的话，自己可是没法交代啊！昨天晚上跟潘晓晨一夜缠绵，身体几乎已经掏空了。 果然，晚上回到家以后，他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收拾好孩子，一进卧室，马明涵二话没说，就把他推进了浴室，说他在外面呆了一天了，好好洗个澡吧！ 张为康强撑着笑了笑，只得乖乖的进了浴室，刚刚缓和的夫妻关系，来之不易，一定要听话才是！可是马明涵眼睛里的柔情让他有点胆战心惊。 他一边洗着澡，一边心里想着对策，可是没想到浴室门一开，马明涵**着修长丰满的身体一脸坏笑的就闪了进来。 张为康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哀嚎了一声。 “摸摸我……”马明涵走进浴池就闭上了眼睛。 张为康只得打起精神，装作久违的冲动，闭上眼睛浑身上下的抚摸了起来。心里却在想，看来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是没滋味啊！ 马明涵舒服的呻吟了起来…… 可是，张为康却感觉到自己迟迟坚定不起来，他只好手口并用的，竭尽全力的去前戏马明涵。终于，在马明涵忍不住伸手摸他下面的时候，他才进入了情况，坚硬了起来。 当他真正顺利的进入了马明涵的身体后，他才松了口气。可是因为刚刚使用过导致的敏感性降低，让他不得不持久作战了。本来身体就累，再加上持久作战，没到最后成功，他就疲软了。 马明涵虽然很舒服，可是没等到男人的喷射，还是有点意犹未尽。看到躺在自己身边呼呼喘气的张为康，纳闷的问了一句，呢怎么回事啊！ “这几天工作压力太大了，再加上好多天没做了，有点不适应！”张为康尴尬的解释。 “好多天没做，才应该更痛快啊！不会是都给别人了吧！”马明涵酸溜溜的说道。 张为康不敢生气，闭上眼睛疲惫的说道，这几天真是太累了，身体缺乏锻炼啊。 马明涵冷哼了一声，并不买账。 张为康只能装聋作哑不再说话，把手放在马明涵饱满的胸膛上，说道睡觉吧。 而马明涵轻轻地坚定地拿开了他的手，张为康实在是累了，就没再动，一会就沉沉的睡着了，自然也没有听见马明涵在旁边低声的抽泣。 为了尽快落实走访救助的资金，按照张为康的要求，民政局给区里打了份资金申请报告。原先按照往年的标准预计的是600多万元，结果报告上的最终结果成了近800万。 张为康拿着报告，皱了下眉头，开玩笑的说怎么这么多啊！有没有水分啊，我记得不是600多万吗？他看着秦山，那意思怀疑民政局在这里面做手脚，想留一部分资金自己用着方便。 “前期不是一个粗略的统计吗！后来有许多办镇不断地增加享受人员，这个数也越来越高！而且我们还得预留一部分机动，以备不时之需。再有，陈和柳那边的物资价格比往年有点增加！”秦山嘿嘿笑着说，他把陈和柳的因素也加了进去，这个当然就是领导的因素造成的了！ “今年的米面油价格肯定比去年高啊，最近报纸上不是一直在说cpi在持续走高吗，而且最突出的就是生活日用消费品！”张为康明白他的用意，就在话里给他点明了：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价格高，而是整个市场上的物资价格都高，你用谁的都是一样。 秦山当然明白领导的意思，只好嘿嘿的一笑。 “你先放这里吧！我赶紧给孙区长汇报！”虽然知道里面实情，但是张为康也只有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风过留声，雁过拔毛，再正常不过了，只要民政局能应付的过审计，随他去吧。 第二十三章 转嫁责任 虽说走访救助的资金不用他副区长操心，反正这项工作是他孙鸣提出来的，没钱他也得想办法。可是张为康刚上任，却想着表现一下自己的工作积极性，也想着领导重视自己。原先初步谈好的跟k&m还有平远阳光的募捐，怎么也得争取一下。 突破口就在潘晓晨如何联系房一泓了。对于王村市场的土地所有权的转国有，一旦房一泓有了明确的表态，按照杨敏的承诺，200万就能顺利落到清河区的口袋里。 时间比较紧，张为康随即就给潘晓晨去了电话，他的意思是最好潘晓晨能带着自己和杨敏一块跟房一泓见个面。 潘筱晨答应着马上联系，可是张为康心里没底，房一泓这样忙，能抽出时间来接见约见他们吗。 看来也是该着这项目能成，没过多久，潘筱晨就回了电话，说明天一早，房省长答应接见。电话里，她还建议，最好区里能写一个有关的情况汇报，最好让房省长在这上面签个字，这样就更好办了。 张为康连连称是，又让她晚上赶回来，跟杨敏一块见个面，一块商量一下。 潘筱晨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放下电话，张为康又喜又忧。喜的是，影响王村市场项目的最关键问题即将有了眉目，忧的是自己算是自找了个麻烦。他知道，就是房一泓批了条子，要打通有关的部门，搞定所有的环节，还任重道远。 杨敏还在北京，一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马上决定下午立即赶回来，跟潘晓晨商量具体细节。当然，她也很期盼，张为康的前情旧爱坐到一起，应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张为康这边又让秦方涛赶紧联系有关的部门，把前期王村市场项目的基本情况，特别是这个工程对清河区、对平远市甚至对滨海经济发展的极端重要性以及吸引k&m公司投资的极端重要性要做好重点说明，而且必须在今天下午六点钟拿出来。 秦方涛知道事情重要，一点都不敢怠慢。 等安排好后，张为康静下来才想到，明天面见房一泓的事情，要不要给孙鸣和柳文龙汇报一下呢！可是一旦汇报了，这两位领导肯定巴不得一同前往，这样对他下一步的工作开展时相当的有利。而问题是，他们去合适不合适？而且贸然去，会不会给筱晨造成不便呢！ 他犹豫不决，还是给潘晓晨去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担心。 潘晓晨在那边也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给他们汇报一下吧，让他们一同前往肯定对你下一步工作的开展以及争取领导的支持很有帮助，否则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汇报一下就自己做主，即使将来事成了，他们心里也不得劲！至于房省长那边，我看也会理解的！或者到时候我们现场发挥吧！我这边不用考虑！” 听她这么说，张为康一阵感动，这就是潘筱晨，始终如一的站在他的位置，替他着想，哪怕她自己受委屈，也要替他考虑。 放下电话，张为康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 朋友之间，恋人之间，夫妻之间，甚至是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大都是不对等的，往往有一个人会为对方付出很多，而对方越想偿还，却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人家。 潘筱晨就是这样，张为康实在是欠她太多太多，却一直没有任何的机会偿还，反而不断让对方为自己操劳。就好像俗话里说的，潘筱晨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不管怎么说，潘筱晨就是张为康这一生里能够帮助他的人。而再想到马明涵，也许就反过来了，那是他上辈子欠了她的。 这样想来，到现在为止，潘筱晨，陈静瑄，董梅，她们是对张为康帮助最大的三个女人。张为康越想越沉重，他甚至有点烦躁。 可是这还要放在一边，他还要给孙鸣和柳文龙汇报明天早上省长接见的有关事宜，这是领导最关心的。 一听说他明天联系了房一泓汇报王村市场项目，孙鸣的脑子登时一激灵。这件事不仅对清河区的招商引资工作意义重大，而且在当前，在清河区人事变动还没有彻底明朗之前，这一次的工作汇报对他来讲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砝码。 作为一名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被党培育多年的领导干部，特别是一名政工干部，孙鸣敏锐的嗅到了这个重大机遇。 “还用给柳书记汇报一下吗？”张为康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用了，等事情有眉目了，再给他汇报也不迟！再说了，这也是咱们政府的份内工作，我来出面就可以了！”孙鸣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的态度就是想让张为康彻底打消给柳文龙汇报的念头。 张为康只好点头同意，心说，就按照孙鸣的意思办吧，将来清河区是他的天下，自己还是明智一点好。现在的局势是宁愿让柳文龙不满，也要让孙鸣高兴。 在官场上，有时候情势所逼，你不得不站队。一旦站队了，你就要承担因此带来的后果。 不过，张为康感觉自己还好点，最起码，他在省里还有关系，在商界，他还掌握着让领导重视的优质资源。 这时，孙鸣沉吟了半晌，拿起电话给苏长征说道：“马上通知财政局、土地局、招商局、建委、王村镇的一把手，半小时后来政府开会，汇报王村市场项目的相关工作！” 听他这样安排，张为康心下大喜。孙鸣亲自出面协调，比他的力度可要大多了啊！而且主观上本是他给林菁菁还人情的事，现在反倒成了集全区的力量在给他帮忙了。 想到这里，张为康又说道：“刚才我安排秦方涛写一个有关王村市场项目的汇报材料了，要不让他也参加一下这个会议？” “对，幸亏你提醒了我，这个汇报材料一定要写好，下班前一定要拿出来！”孙鸣立即说道，但他转念又问，“小秦是刚过来跟你的那个年轻人吧，听说是老华的外甥？他刚来，组织这么大的材料，行不行？” 张为康愣了一下，没想到华秀峰把工作都做到孙鸣这里了。不过也可以理解，当年他跟孙鸣可都是在区委来着，那是华秀峰是笔杆子，孙鸣是副书记啊！ “小伙子不错，文字水平看来得了老华的真传，进入情况也很快！我看没问题！”张为康适时的夸奖自己的手下。 孙鸣点头同意。 半小时后，相关的部门一把手准时陆续来到了政府的小会议室，而且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带来了分管这项工作的部门副职，因为具体负责项目的副职是最了解情况的。当他们看到孙鸣跟张为康早就坐在会议室的样子，顿时感到了这次会议的重要性。 “经过张区长前期的努力，已经陷入停顿的王村市场项目，现在有了新的转机，实力雄厚的国际级企业集团k&m公司即将接手该项目。但是对方提出了要求，就是该项目土地的所有权性质转变的问题，我们给有关领导做了汇报，明天一早，房一泓省长要听取我们区的情况汇报……” 一听到要给房一泓汇报情况，在场的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了孙鸣，不自觉地腰板比刚才更挺了，耳朵比刚才更直了。 虽然是副区长，可是张为康表现的比他们还要紧张，还要重视。就好像前期的工作他啥都不知道似地，明天一早跟房一泓的见面不是他安排的一样。 没办法，张为康只能这样表现。因为刚才领导的谈话中说的很明白，‘我们’做的这些工作，其实就是领导一个人做的，张为康自然不敢邀功。 “这项工作，就由张区长全权负责。刘镇长你先把前期项目的基本情况说一下，小秦这边认真听好，今天下午的汇报材料一定要组织好……” 于是王村镇的刘镇长汇报了一下王村市场项目的基本情况，特别是平远阳光开发后该项目在实施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接下来是招商局分析的k&m公司接手后，对区里招商引资指标的重要影响；财政局分析了该项目对区里的财税贡献度，特别是对清河区今年财政收入的支持力度。 一上午听下来，在场的众人都很兴奋，没想到k&m跟平远阳光之间单单转下手就会创造这么多的经济效益，这的确是一个大项目！ “既然明白了这个项目队清河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性，我看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希望咱们在座的各位领导全力配合好，服务好，争取把这个项目顺利的落户清河。如果因为你个人的问题，让这个项目搁浅，你们想想吧，你就是清河区的罪人！”孙鸣严肃的说道。 这个会一开完，张为康就感觉很轻松了。本来是他一个人的工作，现在上升到了全区的重要任务，成功的完成了责任转嫁。 第二十四章 看场好戏 会议结束后，老叶到了张为康办公室，随手甩给了张为康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别有深意的说道：“张区长，这个王村市场的项目不是你一力盘活的吗，怎么孙区长也没在会上提你一句啊！” 前几天，张为康是想着自己独立上省里去做工作来着，就跟老叶沟通了一下，所以老叶是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的。现在情况有变，他事先不知道。老叶这个人军人作风很强，也很直率，对这个比他小不少的年轻领导说话没什么顾忌，而且说得都是实话。张为康很欣赏他这一点，所以对他的上述明知故问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 “嘿嘿，你得记住啊，老哥，我们的工作都是在区委区政府的领导下开展的，成绩都是领导的，我们只不过是具体做事的！”张为康笑眯眯的说道。 一个问的模糊，一个回答的含蓄，彼此心知肚明。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虽然成绩是领导的，但是真相也需要有人知道，张为康的这点小心思也算是达到了。 协调会一开完，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秦方涛最忙了，一下子接了这样重要的汇报材料，而且时间又这样紧，秦方涛又是紧张又是忙碌。 张为康鼓励他，说只要这次的材料任务完成好了，其它的工作就算不上什么了。 小秦虽然紧张，但还没忘了谢谢领导，感谢张为康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给他如此难得的锻炼机会。 张为康点头赞许，小秦这孩子挺懂事，要是换了有的人，说不定早就牢骚满腹，埋怨领导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了。而现在小秦只要有这个态度，进步也就很快了。工作好坏，领导是否满意倒在其次，有没有积极地态度最重要。 在等小秦写材料的间隙，杨敏发来了短信，问他：我已进入平远地界，晚上应该你请客吧，在哪里？ 张为康笑了一下，他似乎看到了杨敏这时脸上的坏笑。 “请客当然没问题，你现在是我们的财神爷！”他这样回复完毕。然后就让办公室在舜天商务酒店订了个小包间。 “与此无关。你今天请的是你的女人！”杨敏的短信这样说道。 张为康心里一暖，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掺杂着私人感情，事情哪有这样顺利啊！以杨敏现在的地位，不是看在他旧情人的面子上，能这么急着从北京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吗！ 考虑到下午的材料，等孙鸣审核完毕可能会晚一些，张为康给杨敏和筱晨分别发去了短信：晚上六点，舜天商务酒店三楼风华绝代厅，不见不散。 下午四点左右，小秦把写好的初稿拿了过来，洋洋洒洒的有五六页之多，写的很详细很全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这样的材料的确是不容易。秦方涛的脸上带着期待，希望领导能夸奖他一下。 张为康沉吟了一下，说道：“写的很好，很全面，孙区长会上强调的几个内容在里面体现的很充分。可是你想到了没有，我们明天是给房省长汇报，领导肯定时间紧张，而且材料的篇幅又这样长，你认为领导会不会听的进去，能不能听的明白？” 秦方涛一边听一边紧张的点头，这个问题他真是没考虑到。 “而且，孙区长的时间也有限，也许明天的汇报，房省长根本就不会给他拿着材料汇报的机会，所以这份汇报材料，必须让孙区长在短时间内迅速的掌握，重点要一目了然！”张为康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材料递给秦方涛。 秦方涛一个劲的点头，接过了材料，说道我赶紧改。 张为康满意的点点头。 等秦方涛走后，他给孙鸣打了电话，告诉他材料可能会稍晚点，争取五点钟下班之前给他。 孙鸣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说道：“不用太急，你六点钟拿给我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张为康有点不好意思，还得让区长等这么晚看材料，于是在电话里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孙鸣显然很受用，但是却严肃的说道：“哪能这么说，大家不都在加班工作吗，房省长的汇报可不是闹着玩的！” 区长不走，政府办就有不少相关人等陪着一块加班，当然了忙着的主要是小秦，其它的比如孙鸣的秘书，司机还有苏长征都在陪着领导。整个政府办的楼上，这才安静了不少。 可是一会儿，政府办的走廊里却不安静了。 张为康在上厕所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中年妇女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气呼呼的就往这边走，一边走，一边喊：“方建民，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整天不回家就知道在这里鬼混，我看你当了区长了，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说话间就到了张为康的跟前。 这时有人从办公室探出头来看了看，一缩头就进去了，估计藏在门后偷听呢！ “同志，方建民在哪个房间？”妇女忍着怒气问道。 “这个，这个，方区长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啊……”张为康心里乐开了花，可是还得给方建民掩饰。 “回家，他回他娘的小狐狸精家！”妇女愤然的说道。 看起来这是方建民的老婆了。 方建民这无耻之徒整天沾花惹草，总算是有了报应。 “他在哪个房间！”妇女不依不饶。 “好像是那个吧！”张为康装作不太清楚的样子，指了指前面，就在自己办公室斜对面的那个房间。 妇女没来的及说谢谢，扭身就冲到了方建民的办公室前面，“怦怦”的砸起了门，“方建民，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 嘭嘭嘭……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有人看见那个小狐狸精钻进了你的办公室，你要不出来，我就……我就……”女人说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把门踹开好像她还没这个力量。她想从旁边找个锤子斧头之类的东西，可是找不到。 张为康站在门口也想替她找点东西让她砸门，可是也没找到，只好遗憾的走进了办公室，但是门却留了一条小缝。 只见妇女拿起手机打电话，然后隐约听到方建民的办公室里响了几下铃声，又没动静了。看来方建民果然在办公室还没走，要不然手机怎么还在呢！也许真是像这个女人说的，那个小狐狸精这会就在他办公室。 妇女一听见手机响，又嘭嘭的踹了几脚门，看还是没动静，骂骂咧咧的把手机一下子摔在了门上。 张为康吓了一跳，心说这女人脾气够爆的。 妇女看方建民就是不出来，她又没办法把门打开，转了个身就朝政府办公室去了，这里应该是有人的。 果然，门把一扭，妇女就进去了。 就听见里面“哗哗”的一阵作响，估计是女人把桌子上的报纸呼啦了一地。 “明艳梅那个骚狐狸呢……在方建民……让她滚出来……”距离有点远，张为康听的断断续续的。 然后就听着苏长征低低的声音在解释，就好像在外面养小的不是方建民，是他这个办公室主任一样。 可是也没办法，这可是方区长的老婆啊，她怎么骂方建民，也是同床共枕多少年的糟糠妻啊！自己一个办公室主任，语气不能说重了啊！ 张为康来的时间不长，也不知道明艳梅是谁，但估计是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可是也就纳闷了，为啥方建民的老婆这么清楚，明艳梅前脚刚进方建民办公室，她后脚紧接着就进来了呢！看来是有妇女的眼线潜伏在政府办啊！ 方建民的老婆继续在办公室撒泼，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了，那就是同样加班的孙鸣。 张为康通过门缝看见孙鸣脸色很难看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到了办公室门口，突然用一口浑厚的男中音喊了一嗓子：“这是谁啊！在政府大楼这样大喊大叫的！还有规矩吗！” 孙鸣颜色威严，声音洪亮，一下子就把方建民老婆镇住了。 这妇女当然认识孙鸣，她真没想到孙鸣突然出来了。她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过来，本来是算准了孙鸣这么大的领导这会儿应该不在办公室的，没想到居然还在。 妇女登时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吵架回家再吵，别在这里影响大家办公。回家愿打打，愿骂骂，愿离离！”孙鸣说话一点都不给面子，说的难听。 妇女张了张嘴，还想反驳。旁边的苏长征赶紧拉着她安抚着带她离开了办公室，看样子好像下楼了。 孙鸣表情无比严肃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为康心想，孙鸣现在肯定在暗自好气又好笑呢。估计他没想到，方建民居然会啃起窝边草来了，而且居然被老婆发现了，而且居然被老婆找到政府大楼来，闹了个满城风雨了。找个女人，闹成这样，真是太不值了。 第二十五章 女人情怀 张为康想的没错，孙鸣回到办公室就笑了。可是笑完了，他就想到了他自己，假如陈艳或者别的女人也同样闹到政府大楼，而攻击的对象是他，那可就更难看了。他叹了口气，现在还有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呢？党纪政纪处分，那太严厉了，最后能做的只能是找方建民谈谈话，嘱咐他注意一下影响了。都说是党内监督，可是真是自己的同事涉及到这种生活作风问题，甚至有更严重一点的违纪情节，作为朋友作为领导，能善意的提醒一下就是最力所能及的工作了，上报纪委或者采取更严厉的措施，根本就做不到。因为他孙鸣本身也涉及到这个问题。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方建民鬼鬼祟祟的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四下看了看，然后一个女人，依稀是一个熟面孔，低着头脚步轻快的走到了最西侧的楼梯，看来是要分头走。果然，她走后不一会儿，方建民夹着包，昂首挺胸的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张为康见状，轻声笑了笑，就站起来准备出去，跟他碰个面。却发现他走到孙鸣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尴尬的停下了。原来，孙鸣的办公室一直开着门，正等着他呢！ 方建民不得不笑着走进了孙鸣的办公室。 这时，小秦把材料拿了过来，张为康不由得一喜，他忍住跟方建民碰面的**，仔细的看了一遍，点了点头，说我去给孙区长看看，差不多就通过了。 张为康敲门进去的时候，孙鸣正跟方建民促膝谈笑，这个场景不像是批评教育，更像是相互之间交流经验教训。张为康心说，这下子是看不了热闹了，这两人居然很有些结成统一战线的意思。都是一丘之貉，孙鸣怎么会有底气批评方建民呢。他想的太简单了！ 孙鸣让张为康随便坐下了，拿过材料简单看了看，不住的点头。 张为康坐下后，笑着看了看旁边的方建民，而对方脸上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张为康故意笑的更灿烂了，他心想我就是笑，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果然方建民看到张为康这个笑法，不由得心虚了，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孙鸣抬头对两人说道：“还别说，华秀峰的外甥文字水平很像那么回事，这份材料写得不错，言简意赅，重点突出！” “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要不然，为康把小秦从农业局要到自己手底下呢！”方建民给张为康脸上贴金。 孙鸣呵呵一笑，跟张为康简单交代了一下明天上午到房一泓那边的具体事项。 方建民在旁边看似不在意，实际上听的很仔细，当两人也谈完了，他也站起来了，说道：“你们忙，我先走了！” 孙鸣却喊住了他，说别忙走，正好为康也在，咱们聊聊刚才的话题。 方建民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都是男人吗，刚才为康肯定也看见了，你就别多想了。到明天整个政府大楼就都知道了！为康还年轻，这样的事情更要引以为戒！”孙鸣笑着说道，“这件事咱就这样说过去，健民你一定要该断则断，毕竟是同一个部门的，影响很不好！” 说到这里，孙鸣的表情有点严肃。他早就想好了，作为领导他不是没有干预方建民的生活作风问题，将来一旦事情闹大，他的领导责任就小了。张为康今天的在场就是证明。 这时，张为康也附和孙鸣的意见，给方建民说：“孙区长说的对！咱们作为领导干部，这方面的问题的确是要谨慎才行！” 方建民发狠的说好的，该断就断！ “本来今天晚上是个很好的机会，咱们弟兄三个一块吃个饭，可惜我还有别的事，咱就改天吧！“孙鸣说道，他的表情真是有点失望。 张为康却暗自庆幸，幸亏他有事，要不然到时候还得拒绝他。现在已经六点多了，潘晓晨跟杨敏还在舜天等着呢，不过奇怪的是，两个人到现在也没有打电话催他，看来聊的比较投机啊！ 果然，当他赶到舜天风华绝代的时候，两个女人正在促膝深谈。主讲人是潘筱晨，倾听者是杨敏。主讲人手捧着香茗，神情安详；倾听者搅动着咖啡微笑着，那神情像是陷入了潘筱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而且两人无一例外的对张为康的到来不理不睬，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张为康知道这两人谈话的中心内容肯定是自己，他不敢多说话，让服务员准备上菜。 等坐下来，两个女人也停止了谈话，杨敏微笑着看着张为康若有所思，而潘筱晨还是不看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一样。 张为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杨敏讥笑的看着他，说道：“叹什么气？你是不是太得意了，美得你？” “唉，真是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国际级的经理人，也这么八卦，到处打听人家的私生活！”张为康又叹了口气。 “切，要不是我认识你，谁愿意了解你这些事！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到处沾花惹草！”杨敏眼角上挑，有点不屑的看着他。 “唉，真没想到，原来国内这样开放了啊！可以随便交女朋友了啊，居然比国外还有意思！”她的话有点酸溜溜的，那话里的意思似乎在埋怨，也似乎在后悔。埋怨的是张为康自从她离开后，居然一点都不缺女人。后悔的是她自己，在国外在离开张为康的日子里，没有好好的纵情享受。 潘筱晨也在笑。 张为康一看这架势不好，杨敏都快成了怨妇了，得赶紧进入正题了。 “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孙鸣要自己给房省长汇报，我想有筱晨在，特别是k&m集团的杨总，房省长这个面子应该会给吧！”张为康说道。 潘筱晨轻笑了一下，这家伙分明是在转移话题。 “张为康，今天晚上我要你陪我！”杨敏眼神灼灼的看着张为康。 张为康跟潘筱晨大窘，两个人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直白的话语。 西方思想的熏陶，果然不同凡响。 “那筱晨怎么办？”张为康停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他准备以毒攻毒。 “和我没关系！”潘筱晨笑着说。那表情，真的好像是跟她一点牵连都没有。就好像前天晚上，在昌平她的宿舍里，跟张为康缠绵一夜的不是她一样。 “不要紧，筱晨姐，我们可以一起的！”杨敏暧昧的说道。 “咳咳”，张为康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 杨敏呵呵笑着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张为康舔着脸问道。 “是啊，只要你能行！”杨敏笑眯眯的说道，她抿嘴喝咖啡的样子充满了无限的诱惑，让人想入非非。 “杨敏！”潘筱晨的脸一片绯红，她嗔了杨敏一眼。 “嗯，我觉得今天晚上不太适合吧，明天还得给房省长汇报工作呢！”张为康想了想说道。 “切，我就说说而已，没想到你还真当真了！简直是死性不改啊！”杨敏白了张为康一眼，摇头叹了口气。 潘筱晨尴尬的一笑，连她都信以为真了。 一会儿，菜品流水家上来，张为康一看，每个菜都那样精致，可惜几乎全部是素菜，简直是太难为他这个食肉动物了。 杨敏让人从她车里的冰箱拿上来了一瓶法国的波尔多红酒，三个人边吃边聊，大部分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张为康展开的。 女人天生就是八卦的动物，杨敏虽然现在头顶着如此的光环有如此的地位，也不能免俗。 两个女人端着红酒的样子是如此的优雅，可是却像两个长舌妇一样对张为康的感情经历评头论足。 张为康数次打断两人的谈话，试图让大家的话题回到明天的正题上来，效果却始终不明显。不过还好，杨敏和潘筱晨待搭不理的回应了一句半句的倒也把明天的正经事确定了个七七八八。至于前期跟杨敏提到的200万赞助的事情，杨敏很不耐烦的答应了他，说只要房省长签字了，我就马上给你。末了，还奚落了他一句：“真没想到，领导干部的觉悟这么高，我倒宁愿这钱单独给你，算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杨敏话里的意思，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就是想把张为康扁的一无是处。 潘筱晨笑的合不拢嘴，说道：“杨敏你可是给我出气了！” “你居然这么对待我们的潘老师，筱晨姐，简直太不像话！”杨敏俏脸含威，美目森寒，“看来我当年离开你，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宁愿我负你，不想你负我！” “其实你们都是有负于我的，筱晨难道你不承认？”张为康笑道，对杨敏类似杀人的目光，他从来都不害怕，这就是她以前的老样子，他反而感觉更亲切。 “我承认，我当时很想杀了你！”潘筱晨的眼里带着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对你，筱晨姐只不过是好马不吃回头草罢了！”杨敏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你呢，现在怎么想着吃回头草了！”张为康坏笑着说。 “我啊，只不过是有点恋旧罢了！再说了，我跟筱晨姐不一样，在她的眼里，某个人就像是块宝。我倒觉得其实就是一根草，跟所有的草一样！”杨敏悠悠的说道。 第二十六章 差点露馅 杨敏跟张为康两人互相挖苦，互相攻击，说话越来越放肆。 潘筱晨一看两个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而且连她自己也被牵连了进去，于是站起身去洗手间回避一下。 “丫头，你皮痒了？欠揍是吧？”潘筱晨出去后，张为康威胁这个k&m集团的总裁。 “就是欠揍了，有本事你过来啊！”杨敏俏脸微醺，艳丽无匹，挺起胸脯挑衅的看着他。 张为康的目光贪婪在她的饱满上扫了一眼，却站了起来，作势扬手欲打。 杨敏毫不示弱，站起身就迎了上来，脸上似笑非笑，在红酒的微醺下，云蒸霞蔚，丰满嫣红的嘴唇微微开启着，更像是带着期待。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古色古香的装修到处透着一种古典的浪漫。潘筱晨的离开，两人刚才的打情骂俏，让这房间里的暧昧无处不在，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尖在颤抖。 杨敏猛的就扑了上来，热烈的吻住了张为康的唇。 张为康心里叹了口气，杨敏这几年的西方式爱情熏陶果然够强烈的。管她西式中式呢，他根本不愿多想，他要抓紧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沉醉。 可是他明白，潘筱晨随时都可能回来，杨敏可以不计较不在乎潘筱晨的感受，也许潘筱晨看见此情此景也能想的开，可是他必须在乎潘筱晨的感情。 所以他一边吮吸着杨敏的琼浆玉液，上下其手的占着女人的便宜，脑子里的另一根弦却时刻在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又刺激又紧张，张为康几次想着把战场转移到两人的下半身，终究还是没那个胆量。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他赶紧就松开了杨敏。 而杨敏却不依不饶的扯住了他的衣襟。 好在张为康在潘筱晨在门口出现后，成功的扯掉了她的手。 也幸好他逃脱了，因为潘筱晨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张为康一看到这个女人，不由得满面通红，魂飞天外。 站在潘筱晨后面的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陈静瑄。 如果刚才这一幕让她看见，那简直糗大了。饶是如此，张为康还一个劲的心惊肉跳，刚才的场面不会真的让她看见了吧！ 说来也巧，潘筱晨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迎面正好碰到陈静瑄，一听说张为康和k&m公司的杨敏也在，陈静瑄就饶有兴趣的跟着过来了。 一看到杨敏，陈静瑄就热情的上前握手，这个杨总居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 潘筱晨给她杨敏介绍陈静瑄的情况，当然免不了一番溢赞之词。杨敏的大脑皮层还没从跟张为康的荒唐中冷静下来，脸上带着程序化的笑容，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美丽少妇，却只能说着客套话。 陈静瑄笑着说：“筱晨你可别给姐姐脸上贴金了，我这点身家哪敢跟人家国际级的企业集团比啊！” 杨敏一听她这样说，谦虚的笑了笑，脸上尽是礼貌周到的表情，已经全然不是刚才那副顽劣摸样了！ 张为康一边看着两人，一边调整刚才激动地情绪。 陈静瑄坐下后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关爱的嗔道：“喝了不少酒吧！看你脸都红了！” 一听陈静瑄这样跟张为康说话，杨敏脸上大为惊愕，看起来这两人的关系是非同一般啊！ “哦，忘了告诉你了，杨敏。静瑄姐是为康的姐姐……”看到杨敏惊愕的样子，潘筱晨赶紧给她解释。 一听潘筱晨这样说，杨敏看了看张为康，赶紧站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陈……瑄姐，我还不知道……”不过她还是不明白，这女人是到底是张为康什么样的姐姐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他有姐姐呢！ “确切的说，是为康的师姐！是吧，瑄姐？”潘筱晨笑着说。 可这时，反轮到陈静瑄纳闷了：这个杨敏跟小康是什么关系呢，一听到自己是姐姐，居然马上换了一副表情，恭敬地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她笑着但却带着疑惑的向张为康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张为康尴尬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潘筱晨善解人意，一看张为康尴尬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本来想说杨敏是清河区职业学校的学生来着，可是这似乎牵涉到人家k&m总裁的学历出身，好像对杨敏的形象不是很好，所以她也不好怎么解释了。 杨敏看到张为康支支吾吾的不答腔，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刚想回答。张为康却急中生智，平静的说道：“杨总是我以前的朋友！” 朋友的概念可宽泛了，反正事实也是如此，就由着她们想去吧！ 陈静瑄也没多想，也没好意思多问。虽然她的脑袋里浮现过男女朋友关系的假设，可是却接着否定了，张为康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跟一个国际企业集团的ceo发生那种关系不太可能。 杨敏更不会想到张为康会跟他这个所谓的姐姐之间有过不伦之恋。她只是觉得这个陈静瑄，言谈话语间对张为康很是关心，虽说有点意外，但是女人自有母爱天性，倒也可以理解。 潘筱晨早就知道陈静瑄这许多年一直就很关心张为康，她只知道张为康跟陈静璇之间关系暧昧，对于姐姐陈静瑄，她一直以来都没往别的地方多想。 因为陈静瑄在那边的包厢还有别的应酬，她简单跟杨敏交流了一下企业管理的心得，收获不小，但是因为时间关系，就约定日后再聊；潘晓晨这边呢，她主要是咨询了下一步在昌平投资的有关细节，她准备按照张为康曾经建议的，在昌平囤地，先用来做仓库；张为康呢，她主要是告诉他，小璇那边快生了，大家好久没见，最好在春节前一家人一块聚聚，小璇也经常提到他。说到这里，她礼貌的邀请了一下杨敏，说你在这边朋友亲戚少，欢迎到我们家做客。 杨敏愉快的接受了邀请。 看到杨敏答应了参加，陈静瑄很高兴，当即就约定了时间，下周，小年那天，一起到父亲家，张为康带着家人，特别要带上杨总，到家里做客。 很快就要露馅了，张为康心想。 “某些人还真有女人缘！真是看不出来！”送走陈静瑄后，杨敏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早了，该走了！”张为康看了看表，不让杨敏再借题发挥。 “晚上我能借用一晚吗？”杨敏笑着指着张为康，却看着潘筱晨问道。 “呵呵，我没意见，就是不知道他家里那位怎么样？”潘筱晨笑道。 “那就算了吧！”杨敏叹了口气。 临走的时候，杨敏给潘筱晨还有张为康家里的那位每人准备了两瓶香奈儿的香水。虽然张为康对香水没什么研究，可是听说这两瓶小东西每盎司要以数百美元计价的。 “我也给房省长准备了一份。本来想给瑄姐一份的，可是临时没准备这么多，等那天见面的时候再说吧！想来，瑄姐也不缺！”杨敏给张为康说道。 “我不管，你看着安排就行！”张为康高兴的拿过了香奈儿香水，心不在焉的说道，他在想象着马明涵拿到香水后高兴开心的样子。 “简直没良心！”看着他爱不释手把玩着香水瓶却对她待答不理的，杨敏骂了他一句，又推了他一把，作势就要把香水夺过来，“不给你了！”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张为康笑呵呵的躲开了。 潘筱晨在旁边也笑了。 “要不这样吧，你今天晚上陪筱晨姐！”杨敏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为康为难的看了筱晨一眼。 “杨敏，别胡闹了！我晚上到我姐姐那去，好久没见她跟妈妈了！”潘筱晨说道。看得出来，她的确是很想念家里。 潘筱晨自己开车来的，而张为康还得要麻烦杨敏送他回家。看到筱晨看着自己笑的别有意味，杨敏白了旁边的张为康一眼，说道：“筱晨姐，你放心，今天绝不会让他再占咱们姐妹的便宜！” 筱晨笑了笑，摆了摆手开车走了。 “上哪去？”张为康看着杨敏问道。 “当然是送你回家啊！”杨敏不屑的说道。 刚到路口，两个人还没说几句话呢，张为康往旁边无意的瞄了一眼，居然发现了孙鸣的车，不过他深色的车窗里什么都看不见。 张为康有点纳闷，这么晚了，孙鸣还要上哪去呢？孙鸣家住在常委楼上，按理说在这个路口直行就可以了，可是他停车的位置却是在左拐的车道。 直觉告诉他，孙鸣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为康要一探究竟。 第二十七章 重要批示 直行的信号灯亮了后，张为康让杨敏快点开，凯迪拉克的启动相当的快，很快就超过了孙鸣的车。他回头努力地往孙鸣的车里看，依稀看到是陈艳坐在后面。他不禁恍然大悟，怪不得孙鸣六点才走，还说有事，原来是跟陈艳在约会啊！ 杨敏奇怪侧眼看他，问他怎么了。 张为康笑了笑，说没什么，看见了个熟人。他有心想把政府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给杨敏说说来着，可一想，这怎么也算是政府的丑闻啊，以杨敏现在的身份要是告诉了她，就等于是家丑外扬啊！再说，在外面找女人几乎是大多数男人共有的通病，再让杨敏借机痛批自己一顿，可就太划不来了。 杨敏看到张为康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凯迪拉克一直停到张为康的楼下。 杨敏转头看着淡淡的看了张为康一眼，等着他说话。 “很晚了，就不请你上去了！”张为康笑了笑，说完就要下车。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杨敏白了他一眼，喊住了他。 “哦，谢谢你！我以为咱们之间还用的着客气啊！”张为康笑道。 “就谢谢这么简单？”杨敏笑的很阳光，没有一点暧昧。 张为康有点不明白。 这时，杨敏把脸蛋凑了过来，张为康才意识到，她要的是西方式的道别！他不由的微微一笑，俯身在那上面轻啄了一下。 杨敏的脸如莲花般绽开的笑了。 马明涵开门的时候，张为康夸张的把香水放在了她的面前，不过可惜的是，马明涵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等看仔细了，她的脸上虽然高兴，但也没有张为康预先想到的那样兴奋。 马明涵甚至还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贵的东西，咱怎么舍得用啊！就是用完了也就用完了，谁还会买去！我看还是等什么时候送给别人吧！” 她说的话最实在不过了，张为康虽然明白，但是还是有点不舒服，马明涵的反应让他有点失望。 第二天一大早，张为康就来到了省府门前，不出他所料，潘筱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就是这样细心，总是宁愿自己受累，事事想到别人前头。 一会儿孙鸣跟杨敏几乎同时到了。张为康舍下最想招呼的杨敏，紧走几步先给孙鸣打开了车门。 而孙鸣却直奔着刚下车的杨敏热情的走了过去。 张为康略微尴尬了一下，没办法，这就是当前社会的现实规则。当官的不把下属放在眼里，可是却把大老板供奉的跟爷一样。 杨敏的眼光越过孙鸣的头顶，看了看在后面哈腰的张为康，不由得笑了。 她这一笑，孙鸣高兴了。 “前一阵子，在政银企联谊会上远远的见过杨总，真没想到杨总这么年轻漂亮！”孙鸣恭维的说道。 杨敏礼貌的说着谢谢。 张为康适时给双方介绍，说这是我们清河区人民政府的孙鸣区长！然后再介绍潘筱晨，先说这是房省长的前任秘书，让孙鸣知道能促成今天这个见面，潘筱晨的作用很关键。 果然，孙鸣对潘筱晨是刮目相看，赶紧上前握手说着感谢的话。这时，张为康才又介绍她的另一个身份，昌平县的副县长！孙鸣又是一震，感叹道：“原来是到昌平县去镀金了！这样年轻，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潘筱晨谦虚了几句，一行人往门里走。她紧赶几步，给门口的警卫说了几句，又在登记本上签了名。 也真幸亏她是这里的熟人，轻车熟路的就上了楼。一路上到处都有认识她的，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是或笑容可掬或喜出望外的跟她打招呼。 张为康为她自豪，潘筱晨的人缘在哪里都这样的好，不管她身处何位。 政府办公厅的人见了她就更热情了，不时有人过来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的。不过，房省长正在跟别人谈话，也还得排队等到才行，好在他们是第二拨。 张为康心想，原先说的九点汇报，看这样子还不知道得等到几点呢？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八点五十五分，房一泓的秘书就喊他们进去了。由此可见，房一泓省长的工作作风是如此的严谨。 在里面呆了几分钟，张为康就坐不住了。他发现，里面最尴尬的一个人就是孙鸣了，虽然他的官职在他们中间是最大的，但是在房一泓眼里，他的级别显然不值一晒。 房一泓对杨敏是尊敬有加，她不仅是清河区的财神爷，更是滨海省的重点争取对象；而对潘筱晨，房一泓的言谈举止更是透着一股别样的亲切，这可是她如同母女般一样亲密的前任秘书啊！而对张为康，因为潘筱晨和陈静煊的关系，爱屋及乌，房一泓也是很慈祥和善。 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争取房一泓关照一下王村市场土地所有权转国有的问题。而潘筱晨却始终不提，只是在谈她跟杨敏还有张为康三个人之间的缘分，当然她不会去说三人之间的爱情往事，就是这样，房一泓也听的津津有味。 张为康插不进话，又因为谈话中一直涉及到他，所以一直在张着嘴呵呵笑着。 孙鸣应该比较尴尬了，他这时就完全是个局外人，但他不愧是混迹多年的官场中人，尽管跟他毫无关系，但是脸上却一直带着笑，无比认真的听着三个人的谈话，一点尴尬的样子都没有。 这时，杨敏说道：“我就是看着张区长的面子，才考虑接手王村市场这个项目的！也是因为潘县长的缘故，才决定在昌平进一步投资！” 杨敏很自然的把话题过渡到了今天的目的上，中间丝毫没有生硬的感觉。 房一泓也顺势接上了话题，说道：“真是感谢贵公司对我们滨海省经济工作的支持！也看得出，杨小姐对家乡的深厚感情，我代表滨海省九千万人民感谢你啊！” “可是，王村市场项目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听了房一泓的客套话，杨敏笑了笑，就把今天的目的挑明了。 “这个情况我也多少了解点，还是让清河区的父母官说说具体的情况吧！”房一泓把头转向了孙鸣。 早已经忍耐了多时的孙鸣精神一振，他先把书面材料递给了房一泓，然后把这个项目的基本情况，面临的主要问题以及对清河区经济发展和财政收入的重要影响作了简明扼要的口头汇报。 张为康听的暗自点头，孙鸣的整个汇报基于昨天的书面材料，可是比昨天的材料还要更精练，再加上他不急不缓的气势和浑厚的男中音，气势相当抓人！看来，孙鸣能走到区长的位置上，也绝对不是偶然。 房一泓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道：“当前，我们省的好多地方都面临同样的问题。一个是大量的城郊地区面临大规模的开发建设，可是土地权属的变更又存在相当的困难，让许多正规的有实力的开发商望而却步，最后不得不还是由当地乡镇甚至村里进行开发。开发思路僵化，设计千篇一律，极大地影响了城市整体形象的提升！真是得想想办法来理顺一下这方面的关系了！” 说到这里，在座的众人都点了点头。 房一泓的上述讲话不是就事论事，而是分析了整个滨海全省的现状，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相当的高，由不得大家不佩服。 “这个情况，涉及到更深层次的体制问题，在短时间内不好根本解决，我们也只能是特事特办了！”说到这里，房一泓在汇报材料上做了批示：请发改委、国土等相关部门落实好清河区政府王村市场项目的土地转国有手续。 写完后，她把材料交给了潘筱晨，那意思很明显，今天这个批示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潘筱晨的面子，也是告诉杨敏，潘筱晨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绝对不同凡响，尽快让杨敏确定到昌平投资的事情。这样一个国际级的大公司能到昌平一个县城投资，影响和意义可是相当的不一般！房一泓是在侧面给潘筱晨创造更好的工作环境。 虽然没有把批示交给孙鸣，但是他也异常恭敬地说了声谢谢房省长。 杨敏却说道：“谢谢潘县长，谢谢房省长！” 听她这么说，房一泓若有所思，又伸手从潘筱晨的手里拿过了材料，在刚才的批示上又加了一句话：请外经贸厅协助k&m集团办好相关的手续，用好政策！ 杨敏看过了，又是一番感谢。 临走时，杨敏从包里拿出了为她准备的香奈儿，说道：“算是我这个小辈孝敬长辈的！” 房一泓当然知道这香水的价值不菲，如果严格来讲也已经超过了违纪标准，可是杨敏选在事情办妥以后送给她，而不是一进办公室就送上来，功利性的目的就要大打折扣了，这样倒也说得过去。房一泓大方的收了过来，笑着说道：“就算是放在办公室里美化空气环境了！” 大家都笑了。其实送礼和收礼都是一门学问！ 不过这么贵的东西放在办公室可真是有点暴殄天物了。杨敏不以为然，只要自己的心意表达到了，人家也收下了，哪怕是随手丢掉，那也无所谓了。 第二十八章 共商大计 张为康三人先出门一步，而潘筱晨却被房一泓单独留下多说了好一会儿话。 本来预想着见了房一泓，潘筱晨有好多的感悟要向她倾诉的，可是现在真面对面的坐在房一泓面前了，她反而说的很平淡了。 房一泓一直微笑的听着，拿慈祥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又是下属又是亲人的小姑娘，她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在房一泓的注视下，潘筱晨虽然说的心平气和，可也说了好多平时对外人不敢说的有些牢骚，直到外面有人敲门，她才意识到房省长的时间是那样的宝贵，但却听着自己絮絮叨叨了半天。 房一泓却毫不在意，对门口的秘书说，等一会儿。 “知道为什么让你下去锻炼吗？原因就在于此！”房一泓注视着她的眼睛，“只有这样，你的人生才能完整，你才能真正在政治上成熟起来！什么是政治呢？生存下去，很好的工作生活，把周围的人，不管是你的敌人还是你的战友，拉拢到你的身边，达到你个人的目的，这就是政治的本质！”说到这里，房一泓叹了口气，“做女人不容易，做官的女人更不容易，我的体会要比你深切多了！我相信你，筱晨，你会比我还要出色！” 潘筱晨认真的听着，她一个劲的点头，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赶紧摇了摇头说，我可到不了您的成就。 “嗯，筱晨，争取早点干出成绩！你明白吗？”房一泓说道。 潘筱晨点头，她明白领导话里的意思。作为一个省长，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就非常罕见了。 张为康等人走出省府大门的时候，时间其实才十点多一点，孙鸣就盛情邀请杨敏等人中午一块坐坐。 作为清河区的副区长，张为康当然也得跟区长步调一致，极力邀请杨敏和筱晨中午共商投资发展大计。 杨敏略一犹豫也同意了。 孙鸣的意思是想着趁热打铁，早点跟k&m公司把王村市场的项目先敲定下来，只要把这个项目拿到手，清河区未来几年的经济发展和财政税收就有抓头了，再说的俗一点的话，就是又有好吃又好看了。而且对他本人的威信树立也是一个绝好的帮助。 张为康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还是为杨敏考虑了一下，早一点定下来，对她也好，毕竟现在的关键问题已经有了解决的眉目。 潘筱晨也禁不住孙鸣的热情邀请，也留了下来。 现在的孙鸣对潘筱晨是充满了敬畏，他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跟房一泓会有这么深的感情。如此看来，她现在的副县长职位只不过是她将来不可限量的前途中的一个小小的跳板！ 这个社会，人莫入此，都对金钱和权力充满了敬畏，不，再确切的说还有近乎变态的渴望。 孙鸣提议，想先跟k&m公司签下投资王村市场项目的意向书，等土地权属的问题解决后，再签订正式的合同。而且按照他的想法，他还要把这件事宣传出去，作为清河区开年的大手笔。 杨敏微笑着听着这位区长踌躇满志的规划着清河区的宏伟蓝图，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跟平远阳光转让协议的签订也同时进行吧！” 孙鸣高兴的举杯：“正是如此！” “既然就要签订合同了，之前我们说的那200万救助资金也一块到位吧！”张为康呵呵笑着看了看杨敏，在杨敏面前为清河区的利益说话，他有点不太适应，唯恐杨敏生气。 “那当然可以，这是我们早就订好的吗！”杨敏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 看到孙鸣纳闷的样子，杨敏就把他的这位属下无私积极地工作介绍了一下。 孙鸣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我们党的干部的真本色！谢谢夸奖！” 潘筱晨摇头叹了口气，她完全可以体会到张为康刚刚当上副区长后的那份工作热情和责任感！这份执着跟她如出一辙。 等大家商谈好具体事宜，才发现已经到了中饭时间了，看来今天中午留下来实在是很有必要。张为康这边呢，落实好了平远阳光跟k&m公司交接事宜，还有k&m公司跟区里签订的意向书的细节问题，落实了k&m公司200万的捐款，更关键的是自己的工作得到了孙鸣的肯定和赏识，可以说是收获颇丰。而潘筱晨呢，跟杨敏敲定了下一步投资昌平的有关事宜。 算了算去，合着大家在杨敏身上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很有点吃大户的感觉。 张为康悄悄地问了下杨敏：“你们在平远市的投资战线是不是拉的太长啊！”他有点替杨敏担心，不仅是战线长的问题，他还在怀疑杨敏她们的投资战略是不是有点太低端！而且他还有点心虚，他总觉得杨敏所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为了你，做点牺牲完全值得！”杨敏的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反而有点大义凛然的。 张为康更心虚了。 看他这个样子，杨敏肚里一阵好笑。以滨海省为重点，以平远市为据点，逐步把业务做到全中国内地，这是k&m公司在来国内之前，就确定的一条基本思路明年一年的重点亮点工作在近几天都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可以预见来年的工作将是卓有成效的一年。 临近小年，孙鸣召集了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办公会，主要是安排春节之前的走访工作。这个走访不是走访困难群众，而是走访慰问省市部门有关领导。按照原则，副区级领导呢，主要是走访分管口的市直部门正职，资金由区对应部门承担。除此以外，对于各人工作上的重要关系，要列一个明细单，由政府办统一安排走访资金及纪念品。而涉及到市级领导的由常务副区长配合孙鸣做好走访工作。 第二十九章 群众利益 会上，孙鸣对清河区的春节走访工作做了详细部署，并做了重点强调。在张为康看来，孙鸣在会上的表情是他见过的历次回忆中布置工作最严肃的一次，对这项工作的重视甚至上升到了改善清河区经济发展环境以及对清河区干部素质评价的重要层面。 张为康有点激动，更有点兴奋。他这时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级别越高，对于政府工作内幕的体验就越真实。 最后，孙鸣突然说了句：“今天的会议，就不用整理会议记录了！” 听到这句话，张为康抬了抬头看了一下，所有的人都神色淡然。好像孙鸣这句强调纪律的话，是再平常不过了！虽然整个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研究节前走访，可是这毕竟是很敏感的事情。这是众所周知的潜规则，能在会上说说就是很担风险的事了，如果再落实到会议记录上，那可真是太过疯狂了。 回到办公室，张为康想了想，自己这边刚过来，还真没有特别重要的关系需要打点维护，如果有的话，也是分管口上面对应的市直部门，这些部门好像也不是特别重要的，批不了条子，要不了多少钱，让下面的部门自己按照往年的正常程序走动就可以了。不过，自己今年刚调整过来，倒是有必要让区直部门带着自己到市里相关的部门去走走，认识一下市直部门的一把手，先混个脸熟。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给分管的几个部门一把手打了电话，含蓄的提醒了一下节前的走访。其实说不说的都一样，每年都是例行公事了，像秦山跟常卫东这些干了多年的老同志，早就轻车熟路了。 秦山在电话里顺便给他汇报了“走千家进万户”走访救助活动的进展情况，一是资金的问题，现在还有近四百万的缺口。张为康说资金应该很快就到位了，杨敏的二百万估计明天就能到账，剩下的尽快给孙鸣汇报。他想这200多万区里还是应该能拿的出来吧！ 秦山汇报的第二项工作是这次走访救助的宣传报道，他说区委宣传部那边不好协调，想请他出面给宣传部说一声，或者联系一下报社，毕竟领导的力度大嘛！ 张为康放下电话骂了秦山一句，这老小子这点事都干不了，还得让分管区长出面联系媒体。他也明白，其实他们民政局不是搞不定媒体，就是不舍得花钱。这是区里的重点工作，是区长要搞政绩，局里说没钱宣传，区里就得想办法掏钱。可如果换成是民政局自己搞特色工作，秦山要出亮点，搞政绩，就是民政局再没钱，他也得自己想办法搞定。 明知道是这样，张为康也不好点破，毕竟老同志了，应该照顾一下面子，再说了政府的钱又不是自己，何苦得罪人呢。 趁着孙明还在办公室，他先把资金的缺口情况给孙鸣汇报了一下。 孙鸣皱了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幸亏还有你从k&m那边争取来的200万资金，否则区里的财政压力真是够大的了！光今年政府区委对省市上级领导部门的走访，初步匡算了一下，就得300多万！再加上各部门自主进行的走访项目，加起来也得500万左右，不管是部门还是政府，最后还不都落实到区财政啊！” 张为康听了不禁心下咂舌，走访上级领导干部的资金居然跟困难群众的走访救助资金相差不大，几乎是平分天下。 “这样吧，这次的救助标准再低一点，争取跟上年的持平或者略低一点就行了！如果给个别不理解的群众作解释的话，就说今年的救助规模扩大了，所以标准稍微低一点！”孙鸣说道，“唉，早知道柳书记那边还不同意的话，咱们也没必要搞这么大规模了！” 听起来有点好笑，走访上级领导干部的资金居然挤占了困难群众的走访救助资金，作为弱势群体的困难群众，再怎么大，也大不过他们的父母官，也没有领导的个人前途重要啊！群众利益在面对领导利益的时候，就只能让路了。 张为康也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嗯，就这样吧！”孙鸣沉吟道。 “明年的开春的元宵灯会，我看区里还得花点钱，光靠办镇自己的投入，我担心灯会的档次不高！”张为康又提到了明年的元宵灯会，他有点讨价还价的意思。既然这次的走访救助，区里的资金支持力度不到位，那开年的灯会，得多考虑一下了！这可是柳文龙亲自重视的工作，再说了，灯会的投入怎么也比走访救助的资金用度少多了。张为康甚至想，只要政府能给拨款50万也差不多了。 孙鸣知道张为康的意思，作为区长，对自己的副区长分管的工作，必须要有足够的支持，这支持不仅是口头上的表扬，在更大程度上是资金的支持。走访救助工作到最后因为资金的问题捉襟见肘，那就在节后的灯会上补回来吧！毕竟灯会的投入要少很多。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到时让常卫东打个报告吧！不过不能太多，50万封顶。 一番讨价还价，总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张为康心里有底了。如果林菁菁的五十万不到位的话，那也差不多了。 张为康不由得想到，工作像自己这样认真负责的领导，现在上哪找啊！无论是分管那个口上的工作出了问题，掉在地上，领导不高兴追究起来，板子肯定会打在部门主要领导身上，他一个分管的副区长能有多大干系！也就是看在自己刚刚干上副区长第一年的份上，要等过了第一年，他也不想这样认真了，太累！ 第三十章 与你同醉 下午下班回家，张为康让小王开车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他想在小区里走走。现在不知怎的，他特别不愿早回家。他最喜欢回到家以后，家人孩子都睡着了，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的看看电视。电视节目呢，他特别喜欢看那种千篇一律的韩国泡沫剧，因为看这种电视剧，一点都不用都脑子，而且偶尔还能让你傻乎乎的笑一笑，不至于表情太僵硬！所以，今天没有应酬，回家稍早一点，他也不愿直接回家。对家庭和谐来讲，这不是个好现象，他告诉自己，也许是平时应酬太多，已经习惯了晚回家。 临近年底，小区里来往的行人都有了行色匆匆的味道，有人已经开始大包小包的购置年货了，再过几天，家在外地的说不定就已经回家了。一想到外地，张为康突然想到了曹双双，清河区的这次走访救助的宣传也可以让她帮忙做做工作吧！而且她之前说过让自己给她联系杨敏做一次采访来着，怎么突然没了动静了呢！想到这里，兴之所至，他举步向曹双双家走去。这个时间有可能不在家，但反正闲来无事，上去看看也无妨。 没想到他敲了不几下，曹双双的门就应声而开了。曹双双见到时张为康，先是一愣，然后却默默地转了身走进了屋。 张为康见她明显的神情不对，而且精神状态也也很消沉。她一身休闲，手臂上还带着套袖，屋里大大小小的箱子到处都是，沙发上，茶几上散落着一些衣服和小饰物。他诧异的问：“你这是要搬家还是要打扫卫生，准备过年了啊！” 曹双双也不搭腔，蹲下身子，整理地上的书，一本本的往纸箱子里放，偶尔用手撩一下遮挡在眼前的长发。看得出来，她心情很不好。不过张为康欣慰的是，她能在这个时候让自己进来，分明是把他当成了知己的朋友，至少比之前动不动就横眉冷对时的关系好多了。 所以，张为康预感到她会给自己说些什么的。 尽管是蹲在地上，但可以明显的看出曹双双身体纤细瘦弱，几天不见，她似乎清瘦了许多。她麻利的翻着地上的书本刊物，觉得有用的就放在了纸箱里，没用的就扔在了一边。 张为康也蹲了下来，帮她整理仍在旁边的废纸破书。 “我结婚了……”曹双双突然说道。 “啊……”张为康张着嘴，抬头吃惊的看着她。对面的曹双双平静自然，头也没抬，也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 “那恭喜你啊，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呢！”张为康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祝贺一下的，可是看她这副样子怎么也没有新婚燕尔的高兴和幸福，难道她很不满意自己的婚事。可现如今的社会，自己不喜欢完全可以不结婚啊！ 曹双双低垂着眼皮，一直低头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张为康看她不想多说自己的婚事，只得按捺住了继续追问的念头，帮着她把纸箱封好，然后又把她已经封好的纸箱搬到一边在角落里归整好。 “谢谢你！”曹双双终于又说了一句。 但她的情绪始终低落。 又是一震沉默。 “你想什么时间采访k&m的杨敏总裁，我给你安排！”张为康终于想到了用这个话题来拉回曹双双的情绪。 可是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出口，曹双双的脸色又是一黯，眸子里也顿时失去了光彩。 “不用了，谢谢！”她良久才说道。 “为什么呢？”张为康差异的问。他甚至感到有些恐惧，一直对自己的记者工作充满了无比热情的曹双双，怎么突然如此的消沉了呢！难道就是因为结婚的缘故！怪不得直到现在，她就没催过跟杨敏联系见面的事情。 “走吧，请你吃饭去！”曹双双站起身，拢了拢面前的散发，把套袖一摘，“一定得去，陪我喝酒！” 张为康本来想说自己酒量差，推脱一下来着，可是好奇心却告诉他一定要去。 曹双双也没给他犹豫的时间，转身进了卧室，穿了件外套就出来了。 两人就在小区附近的一个小餐馆，找了个僻静一点的角落坐下了。曹双双看来真的是有点烦躁，一坐下，不管张为康愿不愿意，呼啦啦点了好几个菜。 张为康在一旁阻止她，不要再点了，吃不了浪费啊！ 曹双双没理他，反而做了个更让咂舌的举动：搬一箱啤酒。 然后就一句话不说的托腮看着窗外，等着菜上来。 小店人少，做菜也快，不一会儿就全上来了，盘子摞盘子的摆了满满一桌子。 曹双双让服务员把酒全部都打开，然后给了张为康一瓶，说了第一句话：“手把一，一人一瓶，自己倒！” 张为康有点晕，看这架势，今天她就想着不醉不归啊！他龌龊的想，看美女喝醉的样子，应该是挺好玩的，他期待着美女扑在他怀里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向他倾诉自己的心事。想到这里，他虚伪的说道：“双双，咱们可不能这么喝，你有心事，给我说就行啊！” 曹双双不说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倒满了酒，作势跟他碰了碰，也不管他喝不喝，甚至他酒还没到呢，就一扬脖喝了进去。然后冷冷的看着他，示意该他了。 没法，张为康只得一口喝了进去。 这样喝了两瓶后，张为康的状态就已经不行了，还好，他知道，自己就是喝吐了，脑子还清醒。 看他两瓶不到居然喝成这样，曹双双撇了一下嘴，倒也不再强求他了，可她自己依然是酒到杯干。这么一个文静的女孩能有如此的喝法，看来她的确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他只好慢慢陪着她，虽然他喝得少，但算起来也得四五瓶了。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曹双双的酒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甚至于她越喝越清醒了。看来酒场上扎小辫的的确是不能忽视。 第三十一章 交易幸福 如果单看脸色，张为康一定是喝醉了，而曹双双却神色如常。“有什么事就给哥哥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忙！”张为康斜楞着醉眼，他要给曹双双造成一个假象，对着醉汉倾诉心声，是绝对安全的。 “你醉了，咱们回去吧！”曹双双突然说道。 “我醉了吗，我没醉，我还能继续喝！”他强硬的说道。这怎么行，今天的目的还没达到呢！他端起酒杯，强忍着肚里的翻腾，一饮而尽。 曹双双却笑了笑。 “我给你说啊，杨敏那边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她过来，接受你的采访！”虽然他脑袋清醒，但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想炫耀的**却被放大了。 “哦，为什么呢？”看到张为康这个样子，曹双双笑了笑，她的眼里还带着淡淡的忧愁。 “这是秘密，不告诉你！”张为康嘿嘿笑道。 “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曹双双脸上的淡淡哀愁，看起来不像是在骗他。 张为康在酒精的刺激下，在曹双双的承诺下，他终于说道：“她是我的初恋女友！” 说完后，他如愿以偿的欣赏到了曹双双惊讶意外的目光，这让他很满意。不过，曹双双的表情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你醉了……”曹双双叹了口气，“咱们走吧！” 张为康一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暗暗叫苦，这次假戏真做，装的太像了，居然让她以为自己真醉了，而且成了她来照顾自己了。而且自己的目的也没达到。 这时，曹双双结了帐，拉起了张为康就往外走。 既然曹双双认为他醉了，于是张为康就心安理得的靠在了曹双双的身上，揽住了她的纤腰。这时他不由的想到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句话。 曹双双脚步平稳，看来刚才的数瓶啤酒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只是她的神情依然低落，一个男人紧紧贴在她身上，都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张为康不禁骇然，他低头看了看曹双双的小腹，那里平平的，没有一点变化，真不知道刚才的啤酒都灌到哪里去了！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曹双双把张为康搀到楼下的时候，张为康突然站直了身子，头脑清楚，口吃伶俐的说道。 看到张为康突然恢复了正常，也知道刚才他在吃自己豆腐，可是曹双双却一丁点的生气都没有。 哀莫大于心死！张为康吃惊的想，难道曹双双承受的痛苦竟然到了这个田地。 他红着眼睛深深地看着她，可是她还是无动于衷。 “你上去吧！我走了！”曹双双说完，转身就走。 “小心点！凡事想开，怎么都是一辈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张为康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曹双双闻言定住了身子，好像是叹了口气，但接着就继续往前走了！ “有事给我打电话！”张为康又喊了一句。 曹双双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落寞的前行，就连她的背影都带着那么多的苦楚。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 晚上，张为康带着这个疑问上床而眠。早上，又带着这个疑问睁开了眼睛。 他给颜丹华去了电话，一是想让她在滨海日报给个头版大条宣传一下清河区的走访救助活动。另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打探一下曹双双的情况。 颜丹华一听他说第一个要求，就在电话那边皱起了眉头，不耐烦的说道：“我说，张为康，你真是傻了啊，怎么老是拿着私人的关系办公家的事呢，这事让你们区里给社里联系多好呢，要是社里不好说话，你再来找我，我给你办了，也算你有能力有本事，你可倒好，自己先对着我使劲了！” 幸亏张为康是打电话，要是当面受训的话，以他的承受能力，他非哭了不可，就是现在他的脸也有点发绿。不过人家颜丹华说的没错，他最近老是拿着私人的关系干着公家活了。可颜丹华说的也太直接了吧吗，怎么就跟吃了枪药一样一样呢，难道最近新闻界的女人都换上了经前期综合症？曹双双莫名其妙，她也这样！ 张为康这样想着安慰了自己一下，心说就厚着脸皮继续吧！ “没办法啊，姐，我可得进步啊！”他说道。 “真讨厌！”颜丹华这句话算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唉，再问你一个事啊？”张为康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多事呢，我真替筱晨难过，咋找了你这个不省心的呢！”颜丹华今天的脾气挺大。张为康越来越相信，她肯定是到了女人的生理期了。 “平远晚报的那个曹双双，就是曹阳的女儿，听说结婚了，是有这个事吗？”张为康不管她的牢骚。 “你说她啊，唉，小丫头也够惨的！她的事在圈里已经传遍了……唉！”颜丹华连连叹气。虽然不是故意搞噱头，可是把张为康急的抓耳挠腮的。 “听说她找的男人是滨海省一个副书记的儿子，是一个残疾人，具体什么残疾不清楚，反正年龄不小了。照大家的评论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且这牛粪连点营养都没有！”颜丹华的声音里透着同情。 “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听她说到这里，张为康的脑子里立马想到了这里面的关键问题，他的心里蓦地一痛！ 早就风传，松江市委书记曹阳跟陈静煊在竞争平远市委书记的位置。而以曹阳的资历和背景，跟陈静煊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明眼人一看便知。而这个时候，曹阳让自己的女儿跟省委常委的儿子结婚，其意图是显而易见的。 “结婚以后，那位领导就不让她抛头露面了！”颜丹华的声音带着惋惜。 怪不得曹双双没有追着采访杨敏呢，原来是这样。 曹双双是一个个性鲜明的现代女性，自立自强，工作执着，又特别热爱自己的记者职业。虽然不知道曹阳是怎样说服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残疾人的，但是结婚以后让她放弃自己喜爱的记者职业，这对她的打击，应该比跟省委副书记的残疾儿子结婚换取父亲的政治前途还要大。 本来一个对自己的事业满腔热情的有灵性有个性的可爱的女孩子，一个无冕之王，竟然成了一具木然的美丽皮囊！那个为了老百姓的利益挺身而出仗义执言甚至跟政府权贵横眉冷对可爱的女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张为康唏嘘不已。 第三十二章 暧昧聚会 农历的小年，本来是一个中国传统文化节日，是民间的祭灶节，在农村是很讲究的，可在城市，特别是近几年，倒成了人们呼朋唤友、家庭团员聚会的由头。 本来张为康以为杨敏那天接受了陈静瑄的邀请到家里坐坐，也就是礼貌上的应付，可没想到杨敏居然非常重视。 下午三点钟不到，杨敏就给他打来了电话，问他去陈老家的路线。张为康只得惶恐的语无伦次的告诉了她，陈老家的地址，省委二宿舍院内，很好找。 杨敏听他说话支支吾吾的，纳闷的问他怎么回事。 张为康赶紧说没事。 放下电话，他郁闷的在办公室里转了好几圈，仰天长叹：苍天啊！这么多前情旧爱一块出现，曾经的荒唐和风流终究会大白天下。他真想逃避晚上的聚会，可别说陈老那边不好交代，就是陈静璇也不会放过他。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参加。 而马明涵却比他积极多了，今天早上给她说起这事的时候，她就有点小兴奋，甚至还没出门就在准备晚上穿什么衣服去了。而在以前，像类似的场合，马明涵总是会羞涩不自信的推脱，实在没办法了才硬着头皮去的。对于马明涵现在的变化，张为康已经有些适应了。 因为担心杨敏早去了陈老家，会不自在。张为康带着马明涵跟孩子尽量提前往那边赶。不过说是早走，等马明涵收拾好孩子，收拾好她自己，耗费了不少时间，再加上路上堵车，等到了陈老门口，比原先确定的时间已经晚了很多。 杨敏的凯迪拉克，还有陈静瑄的奔驰，赵涛的别克都已经停在了门口。 张为康心想，陈静璇免不了又对自己指手画脚了，但愿她当着杨敏的面，不要让自己太下不来台。 他想的没错，刚一进门，他就看到了腆着大肚子叉着腿仰坐在沙发上的陈静璇了，而对方一见他进来，还没等他把外套脱下来，就撇着嘴拿着强调的说开了：“可了不得了，副区长啊！工作忙了，怪不得就数你来的晚呢！” “小璇别没大没小，为康他们带着孩子，少不了麻烦，当然来的晚！”陈静煊数落她道，说着就走过去帮马明涵抱孩子。 张为康没在意，朝陈静瑄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坐在最头上沙发上的杨敏，对方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抱着孩子进来的马明涵。 这就是张为康的媳妇了。 马明涵给了她一个震撼，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美丽又气质独特的女人。 素雅的短靴，可身的长裤，浅色的风衣，里面却是黑色的高领毛衣；圆润的鹅蛋脸，黑亮柔软的马尾，额前整齐的齐眉刘海，剪水秋瞳星眸闪闪，健康光滑的小麦色皮肤……整个身材修长婀娜而又丰满。 而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气质，可又隐藏着随时能倾泻出来的潜伏的野性。 杨敏微笑的站起身跟她打招呼，却又瞟了旁边的张为康一眼，心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收服的这个女人。 张为康只给马明涵介绍杨敏说这是k&m的总裁杨敏。他不敢多说，杨敏倒也理解，她微笑的极有风度的跟马明涵握手。 这时候的马明涵才笑了一下，稍微拘谨的伸出了手。虽然她有了银行工作的历练，但毕竟经历的场合见过的世面比起杨敏是差远了。一听说人家是国际级的总裁，她自己就有点怯。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家庭聚会，只是因为好久没聚显得比一般家庭的团圆又有些不同，特别是杨敏算是今天这个场合里唯一的客人，她在享受着众人热情却客气的招呼的同时，饶有兴趣的观察到了里面的一些很有意思的人和事。 先说今天的绝对家长陈宝华。今天这老爷子就对两个人不满，一个是张为康，言谈话语里，对他是恨铁不成钢。好像很反对他在官场上混，对他浪费自己的艺术天赋很是痛心。除了叮嘱他不要忘了平时写写字以外，却是无可奈何；再一个是他的女儿，挺着大肚子的陈静璇。都马上要当妈的人了，一点沉稳劲都没有，正在一个劲的在讽刺挖苦张为康。 看陈静璇对张为康极尽挖苦之能事，以前的关系肯定暧昧的了不得，要不然男女之间哪有这样说话的。如果再仔细品品，这个小璇的口气却是酸溜溜的，带着怨气。不仅是说话口气，而且对张为康还动手动脚的，不是打他一下，就是扭他一下。要不是她有孕在身，还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呢！ 倒是陈静璇的男人憨憨的很可爱，看着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在旁边乐呵呵的笑着。看来平时是够宠她的。 而马明涵好像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她偶尔还会看张为康几眼，脸上的神情淡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过以杨敏做女人的直觉来看的话，马明涵对他们两人肯定有意见，只不过现在是无可奈何罢了。 而作为姐姐的陈静瑄可是够操心的，她一边忙着让三个孩子在一块玩耍，忙着孩子吃饭，一边注意着照顾张为康的情绪。对妹妹小璇的胡闹不时的轻斥几句，而对张为康有些过火的反击却不时的用眼神制止。 还好，张为康两人还算听话。 在忙碌的间隙，陈静瑄对着杨敏摇头苦笑，说：“这两个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整天到了一块就胡闹，你可别见笑！” 杨敏一听不由得大为惊奇，看来她想的没错，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人，一个是陈老最疼爱的关门弟子，一个是陈老的小女儿，平时耳鬓厮磨的，有暧昧是免不了的。没有情况反倒不正常。 旁边的马明涵很安稳，一直照看着孩子，不过她伺候孩子的水平明显不高，就连孩子撒尿，她都得手忙脚乱的收拾半天。这个时候，张为康就在旁边皱着眉头说她几句，但一看也是属于不在前线没有实际经验还指手划脚的那类男同志。 本来马明涵在这个场合就有点拘谨，放不开手脚，张为康这一埋怨，她更是话少了。倒是陈静璇看不下去了，在旁边教训张为康，帮着马明涵说话。这两个人倒是很有点达成了统一战线的意思，不过马明涵对陈静瑄一直是很尊敬的。 第三十三章 投其所好 一家人吃完饭后，很自然的分成了几个小集团，各自凑在一块聊天。陈静瑄姐妹还有马明涵三个女人围着孩子凑在一起探讨孕育经验。陈静瑄跟马明涵以现身说法，回答着陈静璇既紧张又兴奋的提问，本来就闲不住嘴的小璇，这下子可是有了话题。 这是一个幸福的孕育中的女人。 赵涛呢，凑在张为康身边请教女人怀孕时男人应该担负的责任，张为康含糊其辞的跟他哼哈，心说那时候我基本上没怎么管，怎么给你传授经验啊！他不时的看看马明涵那边，对陈静璇两口子的紧张表示好笑和感慨。好笑的是，这两个人都像是长不大的孩子，而赵涛呢，对陈静璇简直是一种过分的溺爱；而他感慨的也是这一点，小璇跟着赵涛，应该是幸福的！ 杨敏正坐在陈老的跟前，两人促膝交谈。老爷子可算是找到一个可以认认真真听他唠叨的年轻人了，他给杨敏讲了很多，不仅有滨海省的一些奇闻异事，还有他个人成长发展的一些感悟。杨敏听的津津有味，她从这位老人身上真是了解到了不少事情，也得到了不少的感悟。后来在陈老的询问下，她也讲了一些自己成长的故事，两个人谈的特别的投缘。 看他们聊的这样投机，大家都不敢过去打断他们。 在说到自己跟平远市清河区的渊源时，杨敏情不自禁的看着张为康，把当年两人在一起的经过说给了陈老。 陈老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女人缘的！” “老爷子你真是为老不尊，自己的宝贝徒弟在外面祸害了女孩子，居然还这样高兴！”杨敏嗔道。 陈老一听她怪罪自己，又呵呵笑了。在平时，像这个女孩子这样对他说话这种语气的真是不多，他觉得新鲜，觉得高兴。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拿什么孝敬您，知道您是全世界著名的书法家，就给您带了点您用的着的东西！”说着，杨敏站起来走到门口，把一个包装很古朴很精美的礼盒拿了过来。 她夸张的说法引得陈老一阵哈哈大笑，说道：“世界著名可谈不上，也就在平远市还有点名气吧！” 他这一笑，再加上杨敏的走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在那边被赵涛问的左之右拙的张为康，终于有了借口摆脱了。他兴致勃勃的走到近前，看杨敏捧在手里的礼盒，上面写着四个古朴的大字：文房四宝。 看到上面这四个字，陈老的眼睛放了光。 张为康笑着看了杨敏一眼，心说国际级的领导就是不一样，太明白什么叫投其所好了！ “小康，你给我说说，什么是文房四宝？”陈老捧过了礼盒，爱不释手的看着，也没忘了随时教育自己的这个徒弟。 张为康挠了挠头，心说这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 “太简单是吧，那你给我说说这文房四宝，哪里的最有名！”陈老看着弟子，还不忙于打开礼盒。 这下，张为康挠头是真不知道了。 “唉，我早就给你说过，书法的最高境界不是单纯的书法技艺，还要有相关书法理论的积累，你说，你用来作书的工具都不知道从哪来的，能说你是一个书法家吗！”陈老摇头说道。 “爸，我早就告诉你了，你该清理门户了！留着这样的人在你门下，坏你一世英名！”旁边的陈静璇掐着腰，孕态十足的走了过来。 她这一说，大家都笑起来了。 “古代湖笔最著名，产在浙江省湖州善琏镇；墨汁以徽墨出名，产地是安徽歙州；纸张以宣纸为最，产地是安徽泾县，唐代称宣州；砚台以端砚闻名世界，出产于广东肇庆端溪。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是最纯正的文房四宝！”老爷子就跟小孩子一样，给围在他身边的众多小辈普及了一下有关文房四宝的基础知识。 不等他再继续说下去，陈静璇就催促他赶紧打开来看看。 老爷子忍住了表现**，呵呵一笑，把礼盒放在茶几上，仔细的把包装打开。 等里面的物件全部呈现在他面前时，他的眼睛又是一亮，难掩兴奋惊讶之情。 盒子里分了四个小区域，是或长或圆的古朴包装，而且在每个包装的下面还用隶书写着几行介绍性的文字。张为康跟陈宝华都凑上前去低头细看，原来下面的文字，正是说明该物品的原产地，而且每一样的出处，跟陈老刚才所说的一般无二。 陈老摇头赞叹，说道真好，真好！ 张为康惊讶的看着在旁边微笑着的杨敏，真没想到，k&m集团的工作做得这么细，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弄到了这样正宗的文房四宝。 “真是难为你了，姑娘！”陈老感谢的说道。 “我跟老爷子有缘，k&m来到滨海，第一项活动就是赞助您的书法艺术展！”杨敏笑道。 听她这么说，陈静瑄跟张为康对视了一眼，记起了当时的赞助企业之一就是k&m，只不过谁也没想到，总裁会是杨敏。由此看来，k&m公司等着跟陈老见面像是早有预谋。 张为康若有所思，一经多年，对于杨敏，他需要重新再了解。 这样一来，杨敏就成了这次聚会的绝对中心。 陈老爷子很高兴，非要带着他到自己的工作室，而且很开心的说，如果杨姑娘不嫌弃，他可以当场挥毫写几个字，送给她。 杨敏当然是求之不得，进了书房后，她抢着给陈老碾墨，更是让陈老兴致盎然。 陈老略一思考，挥毫写就了两个字：风飞。这两个繁体字，不仅笔力苍劲，豪爽潇洒，更是形神兼备，真的似一只凤凰，展翅高飞！ 杨敏虽不懂书法，也有点看呆了。 而张为康却激动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字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老也很得意，他对着这两个字摇头晃脑的看了会，才在下面写了落款：雅赠杨敏小友。 第三十四章 苗头不对 虽然好长时间没有动笔练习书法，可是张为康的审美眼光还在，陈老赠给杨敏的这副字，虽说不一定代表师父的最高水平，也算是师父眼中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张为康叹为观止。 看到张为康目瞪口呆的样子，陈老眼睛一瞪，说，你也来。 正沉醉在欣赏中的张为康吓了一跳，他尴尬的拿起来这只湖笔。因为好久没动笔的缘故，他拿着这笔就跟拿着一根木棍一样的不适应，他尴尬的在手上摩挲了摩挲，找找从前的感觉。好歹有点感觉了，他几次想下笔，却又不知道给杨敏写什么。 杨敏在一旁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也能写，看着他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在装模作样。 张为康琢磨了半天，好歹想了个跟杨敏有点牵扯又很主流的词：敏而好学。就这四个字写完，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再写好落款，他就心虚的站在一边等着陈老斥责了。 果然，陈老一个劲的叹气，“怎么样，连笔都拿不住了吧！” 杨敏纳闷的看着两人，在她看来，张为康好像写的也不错啊，结果在陈老这里居然还是过不了关。 因为张为康的拙劣表现，陈老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长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就告诉你了，不要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所谓的仕途进取上，适当的写写字，练一练，修身养性，有利于身心健康，有利于你更客观的看问题！到最后你会发现，只有书法，才是你最能把握的东西！” 张为康尴尬的认真点头。 杨敏也在笑，但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忙着把两幅作品收起来。可却被张为康制止了，他拿起来放到了一边，说先晾一晾。刚写好的潮湿的墨迹，一折叠很容易把字弄花。陈老送给她这么好的字，张为康不想让她给糟蹋了。 “官场沉浮，宠辱加身，由不得你啊！”陈老还不放过他，“级别越高，责任越大，风险越大！你看我，最后退休了，能留下来的东西，不就是这点爱好吗！如果没有这点爱好，人家谁还会记得你呢！” 听着师父语重心长的教导，张为康渐渐冷静了下来。陈老说的对，这是他多年官场的切身体会和经验，张为康能体会能理解，但是能不能真的引以为戒，体现在行动上，那真的是很难说了。 这一晚，张为康被陈老的说教搞的是坐立不安，而杨敏却是满载而归，带着陈老对她的喜欢，还有陈老的墨宝，更惊喜的是张为康给她留下的那四个字，虽然陈老看不入眼，可是她却怎么看怎么好。 回家的路上，杨敏心情大好，可是在高兴满意之余，却总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场景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临出门的时候，陈静瑄很细心的在拍打张为康刚穿上的外套上面的一点白灰。其实那点白灰的印记很淡，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就是看出来也无伤大雅，再说了晚上谁还会注意这个。 可是陈静瑄就看到了，而且还很细心的给他拍打，说是拍打，其实是用手抿掉最确切。看她那表情，那专注的样子，绝不像是普通人之间拉拢感情的装腔作势。把白灰抿掉后，她还顺势拉了一下张为康的衣服，把上面的褶皱扯平。那动作，那眼神，就像是慈母，更像是妻子对待要出门的老公，是从心里在关爱。 因为她就走在最后，所以就她看的最清楚了。当时她脑海中那一闪念的感觉，居然有点嫉妒。嫉妒陈静瑄能这样旁若无人的从一点小动作中体现对张为康的关怀。 想到这里，杨敏的脑海里围绕着陈静瑄回忆起了她整晚上的表现，她除了无时无刻照顾张为康的情绪外，就是在细心照看三个孩子。小文小武也就罢了，而她对张为康的女儿小雨，也给予了很大的关爱，而且那眼神让人费解。 小文小武长的依稀跟张为康很像。 闪过这个念头，杨敏心里突然一惊，难道离婚后的陈静瑄跟张为康…… 不太可能吧，怎么会呢，两个人几乎就是世界里的人，自己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猜测呢！ 这时，路口的红灯亮了，沉思中的杨敏赶紧刹车，却听到“嘭“的一声，接着车身剧烈一震：追尾了。 她无奈的打开车门下来看后面的情况，早知道应该让司机来接的。 后面的车居然是一辆奔驰，这下可好了，奔驰追尾凯迪拉克，而且那边下来的司机居然也是女的，只不过是年龄比杨敏还要小，穿着时尚前卫。 小姑娘一下车说话就很嚣张，指着杨敏说到：“你怎么开车的，没看见红灯啊！” “我看见了，所以才停车啊！”杨敏一边笑着，一边拿手机把现场拍下来。 小姑娘一看杨敏这沉稳的气势，而且开的又是豪车，不敢轻易造次，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这时一个交警过来，问她两个要怎么处理。 “追尾方的责任我不管，我这边让保险公司赔付就是了，我有事还要先走！”杨敏说道，这种事按照简单程序来就行，不用太复杂。 “不行，你不能走，虽然都是保险公司赔付，可是我的s600几百万买的，你那车才几个钱，不就是一辆sls赛威吗，才几十万！你得补偿我。而且还要赔偿我精神损失！”小姑娘打了电话以后，气焰更嚣张，不依不饶。 杨敏哑然失笑，看着旁边的交警，交警正在接电话。 接完电话，交警笑嘻嘻着走了过来，对杨敏说道：“小姐，我看你还是给这位姑娘点损失吧！毕竟你是急刹车在先，再说了，几百块钱的事，给这小姑娘个面子也就行了！” 杨敏一看这情形，肯定是小姑娘刚才找了关系，交警这才对着自己使劲呢！她叹了口气，心说，这就是当前社会的怪现象。有钱人为富不仁，有权者还要为虎作伥。她不想多费唇舌，不理会交警，给张为康打了电话，让他帮着找个人处理一下。然后又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让她到现场。 张为康一听她说这事，一边给哥哥张为勇打电话，又给孙鸣汇报这件事，然后一边打车往这边赶。快到现场的时候，接到了张为勇的回话，电话里的张为勇很生气又很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了，对方找了平远市交警支队的政委了，我这边使不上劲！” 张为勇就是一个平远市公安局车管所的所长，他能大的过平远市交警支队的支队长吗！ 张为康暗骂了一声。 到了现场，张为勇又打来电话，说道：“你嫂子直接找到当班的交警了，让他给对方做做工作！” 孙鸣那边还没打过电话来，没办法，只得这样了。他把这情况给杨敏说了一下。 杨敏点头，看着交警怎么说服开奔驰的小姑娘，不过看起来这个交警工作做的很艰苦。 这时，杨敏的助理还有k&m中国区的副总曹迈克也到了。杨敏的女助理上前跟交警理论，说这位杨小姐是来平远市投资的外商，希望能尽快处理，她也是在给交警施压。 “外商，中国人到外面转一圈，就成了洋鬼子了！”小姑娘冷笑道。 而曹迈克一直在打电话，这时候打完了，走上前去冷冷的看着那个一脸不屑、摆明了要斗到底的小姑娘。 而就在这时，交警也接起了电话接受领导的最新指示，放下电话后，就走到了杨敏等人的跟前，打了个敬礼，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您可以走了！” 旁边的小姑娘惊愕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说道：“哎，我说你怎么放她走呢！ 交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自己打电话问吧！刚才的电话是区交警大队的大队长传达的平远市交警支队的支队长的最新指示，现场一切要满足凯迪拉克车主的要求，这是市委主要领导的重要指示。 市委主要领导亲自过问啊！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交通刮擦事故，居然会惊动市委书记，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的背景实力。 杨敏也算低调，看到这情形，不想再多耗费时间，跟张为康打了车就回酒店了。 张为康不好意思的给杨敏道歉，说没办法，咱们国内就这情况了，希望贵公司不要介意。 杨敏“嗤”的笑了一下，说不用客气，这我还了解，等会儿我只要问你什么你老老实实回答就行了。 于是，张为康第二次来到了杨敏位于平远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杨敏换了下衣服，走进厨房煮上了咖啡。 张为康则舒服的躺在沙发上，享受着总统套房的舒适。 “说吧，你跟陈静瑄姐妹之间什么关系？”杨敏把热腾腾冒着浓香的咖啡放在了张为康面前的方凳上，眼神灼灼的看着他。 第三十五章 迎来送往 看到张为康舒服的拼着咖啡，半躺在沙发上，杨敏开始释放自己的糖衣炮弹了，她实在太想弄清楚张为康跟陈静瑄之间的关系了！ “关系？什么关系？”张为康一直闭着眼，没有睁开，他害怕自己一睁眼，眼神的虚弱会让杨敏看到。“别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看你们的样子，就不正常！”杨敏端起咖啡，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张为康的眼睛，等他眼睛睁开，她就能窥探到他心里的秘密。 听她这么说，还真把张为康唬了一下，但他不动声色，还是没有睁眼。但他却在心念电转，杨敏这是在诈他，跟陈静瑄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她杨敏刚来，谁会告诉她。 “怎么不正常了，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呢，你侮辱我可以，可瑄姐怎么得罪你了，这样说人家！”张为康睁开了眼，精光一闪，不高兴的说道。 杨敏看他副样子，还真为之语塞，的确她只是凭空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 “亏你现在还是大总裁呢！”张为康继续打击她。 杨敏有点愠怒，可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无赖的说道：“我看你们之间就是有问题！我看人啊，不会错！” 张为康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起来。 杨敏越发有点生气了，她准备再深度刺激一下张为康，“你注意到没有，小文和小武跟你长的很像呢！” 一听她这样说，张为康再也忍不住的吃惊了。有时候，对于一件事物的看法，是第一印象最重要的，既然杨敏这样说，那肯定小文和小武跟自己是有相像之处了，而经常在一起的人反而不会觉察。而且当年，他也怀疑小文小武可能是自己跟陈静瑄的孩子，可是他曾经多次询问过陈静瑄，而陈静瑄嗤之以鼻的态度，让他逐渐打消了这个猜测。 而今天，杨敏的突然提起，让他又陷入了沉思。但他一直闭着眼睛，绝对不能让她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的想象力的确很丰富，你还不如说，小璇肚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呢！”他闭着眼睛，说话特别的不正经。 “这个我也在怀疑！”杨敏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就等他睁开眼，扑捉他眼睛深处的躲闪。 张为康调整好了情绪，睁开了眼睛，笑着说：“你的观察力可是真强！佩服你！” 杨敏仔细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那里得到点蛛丝马迹，可是却毫无发现。 张为康心想，跟陈静瑄的事情，坚决不能让杨敏知道，这不仅是对他自己人品的否定，更是对陈静瑄人格的玷污。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于是问杨敏道：“春节你是怎样安排的？” 杨敏愣了一下，对然明知张为康是故意岔开话题，可她也清楚，今天是别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了。而张为康的这个问题，也的确是她最近一直在考虑到事情，于是她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正在为这个犯愁呢，这边的工作还没完全确定下来，我还不想回美国，再说了，那里也没什么过年的气氛。可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的确是很寂寞！” 张为康没想到杨敏居然没安排，他也帮不了什么忙，只好说道：“要不，你就去找俞岩好了！” 杨敏摇了摇头，说人家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过个年，我就不过去掺和了，我倒想跟着你回家，怎样？这个念头她好像是临时想到的，说完，她自己也兴奋了。 张为康倒是很想，可是却不可能。自己有老婆孩子，再带个女人回去，算怎么回事啊！ 他不敢再跟杨敏罗嗦，赶紧告辞回家。 杨敏追在后面，鄙夷的说道：“怎么了，心虚了吧！” 张为康“嘿嘿”一笑，说你说心虚就心虚吧！ 过了小年，机关上基本上就没什么正经事可干了。年龄大的，对个人前途已经没什么想法的，早早的就迟到早退忙着准备着家里过年了；年轻人呢，理想信念坚定的，白天呆在单位琢磨着怎样安排时间到领导家里，晚上已经奔波在给各级领导送礼的路上了；而同样年轻却又脸皮薄、又想着进步的，现在正窝在办公室里，纠结着要不要给领导送礼呢！这类同志，有的想通了，强迫着自己也就毅然决然的奔赴了给领导送礼的道路上，而有的没有战胜自己的惰性，舍掉自己的面子，只好又是自我安慰的一年又过去了。 今年张为康的任务很轻松，他就是例行公事的到黄玉成家里去了一趟，基本上就呆在办公室了。而整个政府办，除了他，几乎就看不到什么区级领导。政府办主任苏长征就是在，也是忙的脚不沾地，都在安排上下左右的迎来送往。这样，整天呆在办公室的张为康是个另类了，不过他也没闲着。 下面分管的部门也在这几天集中活动，作为分管的副区长，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孝敬。形式和内容呢，是不一而足。购物卡，现金卡一般是部门的主要领导敲门进来，坐下来唠唠嗑，顺便把装着内容的信封堂而皇之的放在张为康的办公桌上。 起初张为康还坚决不要，但是对方却称每个副区长都有，而且以前也是这么办的，可别坏了规矩。于是张为康就开始半推半就了，等到后来只要一有人敲门，他的心里就有点小兴奋：送礼的又来了。 还有一种形式是各部门的办公室给小秦打电话，让他给领导拿点过年的福利。这些当然都是实物了，什么鸡鸭鱼肉，馒头青菜，水果牛奶，洗化用品，床上用品等等，不一而足。一般呢都准备三份，司机、秘书还有领导。大家想的很周到，给领导就要给秘书，因为好多事还要靠秘书给领导安排协调。给了秘书不给司机，容易引起矛盾，因为有时候，领导跟司机的关系比跟秘书的关系还要铁，所以就一并准备了。再说了，总归都是过年的单位福利，自己单位的同志都有，也不差领导的秘书跟司机了。 按说应该吃一堑长一智才对，当年张为康就因为这个集体送礼的事差点被纪委法办，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可张为康却发现，经过了那次的纪委查办，他对收礼送礼的免疫力反而降低了，他倒是比以前更有点大胆了。 张为康心想，自己真是已经适应这个浑浊的官场了，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三十六章 劳燕分飞 做了副区长的第一个年关，享受着下属部门的孝敬，张为康的感受很惬意，很舒服。官升一级的成就感，在这几天体现的几乎是淋漓尽致。 可随着过年的一天天临近，有个问题不仅不能回避，而且矛盾越来越突出了。 自从小雨出生后，因为一直是马明涵的母亲带孩子，而平时张为康又没空回家，所以，孩子的爷爷奶奶几乎就没见过孩子。到了年底，老人想团圆想见孙子孙女的心情是一天天的迫切，他们给张为康打电话，要求一定要把孩子带回来。 而张为康正为这个问题跟马明涵进行着激烈的拉锯战。 按照农村的传统，媳妇孩子过年跟着男人回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没想到马明涵在这个问题上却跟张为康起了争执，而且一直深明大义的马母，在这个问题上居然也保持了沉默。 马明涵的理由，第一是天气太冷，家里又没有暖气，特别是两人的新房里，冬天肯定就跟冰窖一样冷。小雨现在在家的睡觉习惯，整晚上把两只小胳膊露在外面，这要是到了农村，在取暖措施严重不到位的家里，孩子非得冻坏不可；第二，孩子一直是姥姥带着，她也没有怎么带过孩子，偶尔带一次两次的还行，可是要是在农村这么艰苦的环境下，她根本做不来。第三个原因，她是回民，不能吃农村的大鱼大肉，这样吃饭也不方便。 她说的也算是正当理由，一开始，张为康还耐心的做说服工作。他说，没有暖气，咱可以装上空调。说完他就让小秦给联系厂家，务必年三十之前要在老家装好；关于带孩子的问题，张为康说坚持两天就行了，再说了老家这么些人，她奶奶也不是没带过孩子，而且人家农村孩子怎么在家里生活呢，还不是一样，孩子的问题不要操心。至于民族习惯的问题，让家里专门买好牛羊肉，肯定有你吃的。 而马明涵却不置可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明涵学会了沉默，只要是她不同意，不合她心意的，她往往不去跟张为康争执，而是选择沉默，有时候一句话，张为康要说上三遍，她才应付似地“嗯”一声。这比争吵，还让张为康难受，愤怒，甚至于他想动手打她，可是他知道真要动手的话，他两个也不是马明涵的对手。 张为康甚至想，难道马明涵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可是他偷看她的通话记录和短息记录，除了跟兰霞和叶青的电话短信多一些，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这天晚上，马明涵还是不同意回老家，张为康的火腾地就上来了，他大吼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回家，要么回来以后就离婚！” 马明涵听他说到离婚，脸上没有惊讶意外的表情，她的眼神里出现了几丝的犹豫和痛苦，然后很平静的说道：“随便你吧！” 张为康愤怒到不能说话，作为男人，已经先女人一步提出了离婚，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可是没想到马明涵还是无动于衷。他心里长叹了口气，身为副区长的他，虽然在单位风光无限，可是在家里居然没有一点男人的尊严和地位。 “你要是不回家，我就带别人回家！”张为康威胁道，连同说过的离婚的话，都是情急之下的危言耸听。 听他这么说，马明涵用幽深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完全可以找别人回去的，你老早就可以这么做了，那我给你机会！” 张为康愕然了，马明涵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让他深深地痛苦着，他不愿再跟她多说，却意识到这样下去，离分手已经不远了。 成为副区长的第一个春节，本应带着美丽的老婆可爱的孩子衣锦还乡的，可是马明涵非要这样不给面子，让他留下深深地遗憾！ 在这个问题上，好像女人都是偏向女人的，张为康实在没办法，找了陈静瑄当说客，可是没想到陈静瑄的回复反而是开导他做他的工作，说现在孩子小，一切以孩子的健康为重，万一孩子冻着了，全家都不安生，再说了，等年三十过了，让小涵自己开车回家不就得了！既然陈静瑄都这样说，张为康就哑口无言了，那就只好依马明涵了，不过他心里的愤懑郁结却难以言表。 愤怒失望之余，张为康也有点破罐子破摔，想起杨敏说过的要跟他回家过年的玩笑话，就冲动的给她打了电话。 杨敏在那边一口就答应了。 可等到年三十下午，两人碰头的时候，杨敏才发现，原来跟张为康回家的只有她自己，而张为康的老婆孩子都没有随行。杨敏不由的犹豫道：“这样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还不能带着朋友回家过年了吗？”张为康强自说道。他的心里也在嘀咕，可事已至此，总不能让杨敏再临时改变安排啊！ 两人都是一般的无奈想法，于是杨敏开着她的凯迪拉克就上路了。杨敏免不了多问一下张为康的家事，张为康也正好给她诉诉苦，所谓的家事，其实也真没有严格的对错之分，最根本的其实还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 杨敏直言不讳的给他分析，虽然说的有些直白，但张为康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是这样认为。 的确是感情出了问题，如果再仔细深究的话，就是双方的交流太少了，语言的交流，心理的交流，包括身体的交流都越来越少。 这么漂亮的女人，真是让你暴殄天物。杨敏淡淡的说道。 张为康笑了笑，不再说话。 车子在乡间的小路上滑行，穿过冬日的田野，杨敏慢慢开着车，思绪飞扬。假如，假如当年自己没走的话，今天这个场景也许会无数次的发生，或许也会走到结婚生子这一步，或许也会出现夫妻生活的单调厌倦，当然也许会更美好；但更或许，当师生恋一旦曝光，也就是他们感情的结束之时…… 如今的一切恍若梦中。 按照张为康的指引，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家门口。 第三十七章 年三十夜 张为康父母满心欢喜的出门接孙女，却没想到从车里下来的是儿子跟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太太一边从车上帮忙拿东西，一边偷偷的问儿子。 张为康神色镇定的说道：“哦，家里太冷，我担心孩子来了会冻着！” 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她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隐情，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气，当娘的还能不知道。但老太太只是埋怨他道：“那你也不能带着别的女人来家过年啊！” “没事的，人家是一个美国的大老板，自己一个人在平远，又没地方过年，就想跟着来家里看看农村过年的热闹！”张为康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太的脸上有点惊讶。善良的老人一听到杨敏一个女孩子如果不跟着自己儿子回家的话，就只能孤单单的在平远过年了，她心里不由的怜惜这个女孩子了，再怎么有钱，过年的时候不跟父母在一起，是怪可怜的。 她开始拉着杨敏热情的寒暄了起来。 看着张为勇一家人也在门口站着，张为康的心里有点不好受，要是马明涵跟孩子一块回来，一家人大团圆该多好啊！一想到这事，他就有点愤懑。 杨敏倒是很兴奋，因为农村家里冷，她又穿的少。老太太和谢楠看她冻得嘶嘶哈哈的，就找出了一件花棉袄给她，穿起来居然也很可身，那样子很像是一个俊俏的农村小媳妇。杨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乐不可支，跟在老太太身后出来进去的兴奋不已。 不过这可苦了老太太，见到邻居外人，逢人就说这是为康的美国朋友，一个人在平远没地方过年才来的，而且还重点解释为什么孙女没来，是担心家里冷，怕感冒。 张为康知道，母亲如此费心的给外人解释，只是想让大家知道，自己儿子的家庭没出什么问题，不是离婚换了别的女人了，他们家庭好好的。在当前的中国，特别是在农村，离婚了的家庭是要让人笑话的。 老太太不想大过年的让周围的邻居说三道四。 大家虽然嘴里“哦哦”的点头表示明白，甚至还会深有感触的附和说，咱家里太冷了，孩子还小，冻出个头疼脑热可不好啊！ 可谁知道人家背后心里是怎么嘀咕的呢！ 不光是外人，就连老两口还有张为勇两口子，也都怀疑张为康和马明涵之间肯定出了问题。 趁着杨敏在外面跟村里人聊天，老太太把张为康拉到里屋，一个劲的追问，跟小涵闹别扭了，还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可千万别离婚啊！ 守着自己的家人，张为康也就没再掩饰，就把马明涵不愿回来的原因说了说，主要就是马明涵之前说的那三条。 倒也算是正当理由，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可张为康却发狠的说：“过年谁不带着孩子来家啊，我已经想好了，再这样，我回去就跟她离婚！” “你可别这样啊，小康！可别离婚啊，不来过年就不来吧！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们不要紧，我们想孩子，可以自己去啊！你现在刚刚提拔了副区长，家庭可不能出问题啊！”老爷子着急的说道。 离婚，对于一个领导来讲，负面影响的确很大，张为康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现在包括给马明涵咬牙切齿的所说的离婚，也都是说说而已。 年三十的晚上，杨敏跟着张为康一家人看着电视聊天守夜，张为康手机的拜年短信此起彼伏，也顾不上跟他们聊天。同事下属以及方方面面的人物发来的贺年短信，他必须要回，他不想给人造成一个官职升了，高高在上，就对同志们不屑一顾的态度。所以不管是谁的短信只要发过来的，一般的关系，他就群发回复，而重要的，他还要单独回复。而对于领导，更要重视，同级别的尽量抢在前面拜年。特别是对方建民、王洪昌还有李晓明这类面和心不和的，他更是主动的早早的发过去了新年的祝福短信。 虚伪啊，虚伪，他一边发，一边在心里感叹。 除了发短信，有些人，是必须要打电话，才能让她们满意的。比如潘筱晨，陈静瑄姐妹两个，电话里她们的声音，都洋溢着新春的快乐，还有接到张为康电话时的喜悦和幸福。打电话的效果好极了。 而林菁菁的电话却先他一步打了进来。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张为康居然有点小激动，主要是没想到她能打电话主动问候，也许很大原因是看在钱的份上。 “新年快乐！” 电话里，林菁菁的声音很淡然。 “快乐！”张为康呵呵笑道。 “初几回平远？” “初四吧！”张为康说道，每年都是初四回去，几乎是雷打不动了，“你在香港？” “嗯”。 “初四……初几回来？” “初四吧？” …… 寥寥的几句话，氤氲着说不出来的情绪，居然像是初识的男女彼此有好感的样子。 张为康笑了笑，努力摇了摇头，早就不可能了，别再多想了，现在自己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 看着他进了屋，杨敏小声的问他：“给哪个女人打电话去了啊！” 张为康尴尬了一下，杨敏现在动不动就拿自己的过去说事。 大年三十夜，最兴奋最高兴的就是杨敏了，她对央视的春节晚会一点兴趣没有，勉强跟着谢楠看了一阵，就跟着张为康母亲到里屋去准备年夜饭上的水饺了。她还央求着张为康给她照了几张相，上面的她穿着花棉袄，摆弄着面团，捏着睡觉的样子，很是喜庆。 凌晨一点钟，到了给各方神灵烧香祷告的时间了，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太太烧纸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她忍不住问老太太磕头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却被老太太严厉的制止了。 张为康拉了她一下，小声说在这个时候不准说话的，跟我放鞭炮去吧。 杨敏吐了下舌头，跟着张为康到院子里放鞭炮去了。一岁年龄一岁心，记得小时候，放鞭炮是张为康最期待过年的一个原因了。从鞭炮买回来的那一刻起，不等到年三十晚上，他跟哥哥两个，就一人拿着根香，揣着一挂鞭炮，到处点着了听响声。可是自从年龄大了，特别是结婚以后，要不是为了过年必须有放鞭炮的这个程序，他才不愿动弹呢！ 而今年好了，杨敏一切都新奇。当年她离开平远市的时候，那是时候城市里还是禁放烟花爆竹的，她一个女孩子放鞭炮的机会是少之又少。而现在，在农村的院子子，大年三十夜，亲手点燃一挂长长的鞭炮，听着那噼里啪啦的响声，看着那闪烁着的鞭炮火焰，依偎在爱人身边，心里那种平安喜乐的感觉，真的是让人沉醉良久。 供奉完各路神灵，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桌上，老太太给张为康哥俩下达了大年初一拜年的指令，附近几条街上的邻居不管是长辈还是平辈，都要去转一圈，老太太说：“你们也算是在外面混的有点头脸了，这个时候更要谦虚点，以前过年你们也就转转几家长辈，今年跟你们平辈的，甚至是矮一辈的也都去看看吧，要不然别人会说你们架子大的！” 老太太深明大义，哥两个都在点头。 杨敏也从心底里佩服。 临睡前，张为康把杨敏领到房间里，里面的确是很冷，虽然张为康前两天装好了空调，可空调的暖风等吹到人身上，也成了冷风。 看来，马明涵不让孩子回家，也许是正确的。 杨敏一直在喊冷，张为康摊着双手，意思是我也没办法，就这样了啊！ “你说，两个人一个被窝是不是会好点？”杨敏笑着看他，眼睛里闪着光。 “嗯……应该是，不过，家里的棉被也很暖和！”张为康虽然很想试试跟杨敏躺在一个被窝里，可是大年三十夜好像太不合适了，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他可就惨了。 果然，老太太在外面喊他：“小康，给杨家姑娘提壶水啊！” 张为康苦笑了一下，这是老太太借口，实际上是在催他赶紧出来呢。 杨敏吐了吐舌头，说你妈可真厉害。 那你就赶紧睡觉吧。张为康说道。 等他躺下，杨敏的短信却来了。 “要不，我偷偷的去你那？” “不好吧！” “哎呀，我这里太冷了！” “两床被子不是很暖和吗！” “哪有抱着你暖和啊！我保证，明天一早比老太太还早，偷偷的再溜回来！”杨敏在谈条件。 张为康心动了，他深呼吸了一下，写道：“那好吧，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早起来啊！” 发送完毕，他把被窝的面积扩大了一点，既激动又紧张的等着杨敏过来。 第三十八章 奇人异事 虚伪的男人！明明很想，却还犹豫着拿架子。看到张为康发来的短信，杨敏开心的笑了，调戏成功，她直接把手机关掉。 张家老太太做的棉被又厚实又轻快，两床棉被盖在身上，很暖和，很踏实，比男人的被窝强多了。 那边屋里张为康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以为杨敏是不是睡着了忘了，所以就给她打了电话，可是对方却关机了。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着了杨敏的道了。 他一阵尴尬，赶紧裹紧了被窝。可是因为刚才的心潮澎湃，他半天都睡不着。反思一下自己，整天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也难怪马明涵不高兴，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给小涵打电话。 如他所愿，马明涵很快就了起来，她这个态度，张为康很满意。 “小雨好吧！给爸爸妈妈问好，给他们拜年了！”他说道。 “都好，你也给爹娘问个好！什么时候回来？”马明涵的声音淡淡的，可张为康却听出了从没有过的温柔意味。 看来她是想明白了，张为康高兴的想。 “我初四回去！” “那我初四回家，跟你一块回来？” “不用了，家里是很冷！”张为康赶紧说道，万一她来了看到杨敏在这，那就麻烦了。 第二天一早，杨敏忍着肚里的好笑，目不斜视的从张为康的面前走过，似乎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为康尴尬的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还好，他今天的串门任务很重，由不得他多想。而为了避免村里人议论，老太太不让杨敏跟着儿子一块去拜年，让她跟谢楠在家里看孩子。杨敏虽然不太情愿，也只得留下了。 享受着老少爷们的客气甚至是敬仰，张为康弟兄两个都有点不适应了，看着小时候看着他们长大的邻居们亲热的样子，两人却都很感动。张为康心里暗暗的想，以后每年都要坚持出来挨家挨户拜年。 除了拜年，其实也能听到村里村外近期发生的一些新鲜事。听他们说，邻村有一个老太婆，不知怎地，突然开了天眼。就在家里开馆算命了，而且还相当的准，每天来找她算命的人都排起了长队。 张为康听了有点好奇，但觉得里面夸张的成分比较多，有心想去算算，可是他现在这个身份，让周围的人看见了，影响不好。作为党的领导干部，唯一的信仰就应该是马列主义**思想，怎么能信这种封建迷信呢！当然，冠冕堂皇的话都是这么说，可据说越是领导干部越信这一套。 不过他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居然很快就实现了。 串门回来，就见门口停着一辆普桑，一看牌号，像是清河区的，他心里嘀咕，这是谁大老远的来给自己拜年了。 进门一看，杨伟正跟母亲在聊天呢。 老太太看他进来，赶紧说快点，小康，这个还是咱老乡呢。 杨伟一看张为康进来，迎着他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我说给你打个电话吧，这个同志非不让打！”老太太说道。 张为康笑了笑，给杨伟打了个招呼，心里有点不快，他对杨伟这种八面玲珑的人，有点反感。 不过这一次，杨伟除了给他拜年以外，却说了一件让他很感兴趣的事。 杨伟很神秘的卖了个关子，说道：“等下午一点，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为康看他如此神秘，大过年的不至于胡说八道，于是就问什么地方啊！ “你知道咱们附近出了个神婆吗？”杨伟严肃的说道。 张为康心想，肯定就是刚才大家谈论的那个开天眼的老太太，但他却装作一点不知道的样子，诧异的说道：“神婆？什么神婆？” “呵呵，这个神婆可真是奇了怪了，她姓吴。这个吴老太太家里有五个儿子，可是没一个孝敬的，有一次，吴老太太生病躺在床上半个月，居然没个人过去看看她，邻居们看不过去，时不时的给她点水给点饭菜的。可是老太太从来就不吃饭菜，顶多喝点水。结果没想到半个月后自己精神抖擞的起床串门去了！”杨伟说到这里停了停，看了看张为康。 张为康正全神贯注的听着呢，听到不说了，疑惑的看着他。 杨伟假装喝了口水，看表情，张副区长对此很感兴趣，这样他心里就有底了。 “这一串门了不得了，村里最近发生的大小事，她都知道。你比如谁家有人长病了，出事了，添丁了，死人了，她都一清二楚。不仅如此，最邪门的是她居然会算，说村里谁谁快要死了！而且果然就应验了！”说到这里，连杨伟的表情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听到这里，张为康心里惊讶，可脸上却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我想这也是越传越邪乎！” “我也以为这样，可是我侄子的事，就让我不得不信了！”杨伟说到这里，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起来，我侄子的事也不算什么事，可是也够邪乎的。他第一胎是个闺女，我大哥一直想着要个孙子，所以第二胎说什么也要侄媳妇生个儿子。现在医院的b超也很清楚，准备是男孩就要，是女孩呢，就流产。就提前到镇医院看了看，结果是女孩。我大哥当时就想让侄媳妇流产，可亲家不愿意，说随便流产，万一大人发生意外怎么办，闺女怎么了，不能因为你老杨家想要孙子，就拿我闺女不当人啊！这样一纠缠，当时就没做！我大哥不甘心啊，又找老中医给侄媳妇切脉，结果也说肚里的是闺女。大哥这下急眼了，说要是不打胎，就让侄子两口子离婚！”杨伟说到这里，他老杨家的事，还有点不好意思。 张为康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亲家那边一看这边要来真格的了，就想让吴老太婆给算一算，如果算出来是闺女，也就随便老杨家折腾了！哎，你说奇怪了。这吴老太婆算的却是儿子！大哥不相信啊，说这可是关系到我老杨家千秋万代的大事啊，你睁着眼瞎隔着肚皮说是儿子就行了，万一是个闺女怎么办？”说到这里，杨伟喝了口水。 张为康笑道：“你家是不是也是女儿啊！” 杨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要不我大哥这么着急吗！老杨家怎么也得有个带把的传宗接代啊！我这边又不让生二胎了！”他顿了顿继续说，“吴老太太说，如果她肚里的是女孩，生下来，我立马上吊去死。大哥一看她发这么大的毒誓，而且人家是个外人，也犯不上跟你这样，于是就犹豫着同意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说到关键处，杨伟又抖了个包袱。 张为康暗骂了他一句，心说你怎么不去说评书啊，妈的，在农业局干副局长真是太亏了。 “结果，我侄媳妇生下来的孩子，果然就是男孩！你说奇怪不奇怪，医院b超检查是女的，老中医把脉也是女的，可就这吴老太太一算卦，反倒成了男孩，结果生下来就真是这样！太不可思议了！”杨伟一脸的感慨叹服。 “确实有点奇怪。不过也能解释的通。现在镇医院的b超质量太差，而且医生的技术水平也有限，再加上b超检查的时候，胎儿的月份不合适，往往也看不清楚。至于老中医把脉吗，就更不靠谱了！而你说的这吴老太太，年龄肯定很大了，她自己都生了五个儿子，估计一看你侄媳妇的肚子，凭经验也就知道是男孩女孩了！”张为康努力让自己理智的分析道。 “可是，当时她可是没见我侄媳妇的面啊！只是看我侄子就算出来了啊！我还听说了好多事，可都是很邪门的准，再给你说了，你也不信。这样吧，下午一点，咱们去一趟，去看看庐山真面目不就行了嘛！”杨伟说道。 “行啊，看看也好。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权当娱乐。算的好的就当调节一下心情，算得不好呢，也不能往心里去！咱们做领导干部的更应该正确对待！”张为康说的冠冕堂皇。 杨伟表情严肃的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她这样厉害，找她算卦的，人肯定不少，到时候咱们得排到猴年马月啊！这么些人咱宁愿不去！”张为康却又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心，就要怕人多，影响不好。 杨伟当然明白，他笑了笑说道：“这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下午一点，我已经约好了，就咱们两个，让她特别给领导看看未来的前程！哈哈！” 张为康不相信的看着他，心说你跟人家什么关系啊，就能让人单独给你算。 杨伟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我大哥发展的关系了，不打不相识。大哥的宝贝孙子生下来后，他乐呵呵的就提了不少礼物当面感谢去了！以后来来往往的多了，自然关系也不一样了！” 张为康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 第三十九章 流年不利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伟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跟着张为康一家人吃了点煎水饺。这一点张为康倒是很欣赏，不拿自己当外人，跟领导相处也不拘束，这样到让人舒服。 只不过，杨伟很不合时宜看着杨敏，问了张为康一句：“这是弟妹？” 张为康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只得含糊的“嗯”了一声。 “哦，孩子呢？”杨伟只听说过张为康结婚有孩子了，但是媳妇长什么样根本不知道。 “跟她姥姥在家呢，这里冷，就没让她来！”这回是杨敏笑着回答了。 杨伟一听又发了一阵子感慨，说是啊，老家太冷了，我媳妇第一年跟我回家的时候，都冻哭了啊！弟妹你真是好样的！现在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同志，能有这个觉悟真是太难的了！ 张为康一家人都有点尴尬。 而杨敏呢，事不关己，却笑颜如花。现在她有种是张为康现任媳妇来农村过年的感觉，这感觉很好，很新奇。平时工作的高强度快节奏，都市里光怪陆离的生活，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现实生活中的勾心斗角，到了农村，全然消失了。这里的生活节奏无比的缓慢，这里的人们脸色都是健康朴实，性格是那样的淳朴。杨敏的身心，都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如果说来之前，她还担心影响张为康的家庭和谐的话，而现在，她早已经把这个顾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点钟，杨伟带着张为康来到了所谓的吴婆婆的神馆。 杨伟站在门口打了电话，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的有点窝囊的老汉，客气的把他们带了进去，然后又关上了门。杨伟小声的说道，这是吴老太太的大儿子，我专门给他交代好了，这个时间不让来人。 看来，杨伟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说是神馆，其实就是吴老太太的家。这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家，甚至还是早年的土坯房，旁边还有一间茅草棚子，里面摆了十来张板凳，看来是供来占卜问事的人等待休息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前面众人渲染的太过充分，还是张为康的现场感受，他还真觉得这里有点神神秘秘的，这破败的院落跟他现在的功用很是般配，很适合做神馆。特别是空气中还漂浮着一种香烧纸焚的味道，更让这里气氛异常。 他的脚步下意识的放轻了许多。 杨伟看他这副紧张劲，心里笑了。 不得不承认，正屋里坐着的吴老太太，面貌清矍，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她正盘腿端坐在炕上，看似闭目养神，眼睛实则半睁半闭。 “杨家兄弟，你好啊！”老太太眼皮一抬，神光一闪。 说是神光可能有点夸大，但当时的气氛，加上老太太的气势压迫，张为康的确感觉对方的眼睛异于常人，这时，他真正收起了之前的怀疑揣测之心。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请您老给好好指点一下啊！”杨伟恭身说道。 吴老太这时才正眼看了看张为康，沉吟半晌，然后缓缓唱道：“春见天中位上青，年并井灶不同形，谁知官职从此盛，只恐看人学未精。若逢中正至年黄，知君进达受衣冠，但向庶人增吉庆，多应礼会意安欢。井灶纷纷黄色生，定知新近得官荣，遇美应知乐称情。” 张为康竖起耳朵仔细听，但因全是专业术语，只听见说“官职从此盛”、“新近得官荣”等，这倒也能理解，看来是好面相。 不过两人基本上是一头雾水，这样也好，如果说的太仔细了，有杨伟在身边，也很不方便，就相当于自己的**被曝光在了杨伟的面前，这是张为康最不情愿的。 而这时，吴老太说道：“看你的整个面相，是大富大贵之人！但里面起伏波折，却很凶险，如果要详细分解的话，你跟我来！” 张为康大喜，这样避开杨伟的确是遂他所愿。他规规矩矩的坐在里屋的一个小板凳上，正对面是吴老太太的工作台：一张藤椅，一个圆茶几，一个黑漆漆的里面布满了茶垢的茶杯，一根只有拇指长的短铅笔，放在一本黄表纸做成的本子上。 “看你天庭，印堂，山根，人中，地格这一条线上，纹路清晰，色泽光亮饱满，主大富大贵，只是有一些细小的波折，注定你要多费些周折，上半生坎坷不平，下半生方能安享清福！今年更是风不平浪不静！看你女宫位，命犯桃花，吃女人的亏已然定局！”老太太还是半眯着眼睛，似乎没有看张为康。 听老太太这样说，张为康悚然心惊，由此看来，这老太太应该是很有一套。 “你命中应有五子，两男三女…”老太太继续说道。 “这个……怎么会呢？”张为康额头冒汗，赶紧问道。 “面相一说，前后应验。别人都算过去，我这里能算将来！”老太太抬了下眼皮。 张为康不好辩驳，点头称是。 “来，你来摇一卦！”说着老太太拿出了六枚铜钱，嘴里唱道：“六个硬币手上托，两手虚握上下折，来回复摇五六次，一个一个摆于桌，一摇上月一些事，二摇这月干什么，三摇下月怎么着……依次每月往下摇。” 张为康一边听她说，一边平心静气的把几个铜钱在手掌中不停地晃动，就好像手里握着的这几枚小小的铜钱，是他的政治生命一样。来之前在杨伟面前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早就抛在了脑后。 铜钱逐一落下，吴老太随手在黄表纸本上记着正反面的顺序和个数，在纸上划着什么。 张为康有点紧张的看着她的表情，可惜那上面皱巴巴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老太太双眼盯着本子看了看，沉吟半晌说道：“风生天下任高低，妇悍岂宜娶作妻，把握时机凭邂逅，小人防范莫轻随。” 张为康有点糊涂，按照这卦辞，马明涵居然成了悍妇。虽然马明涵是有点野，而且练得一身功夫，也算强悍，但在家里总归也没发生什么因她而起的家庭暴力啊！ “面相是你整个的全运势，里面也提到了女人对你一生的影响，从这次的卦面来看，的确也应验了，或者就在今年，有女人甚至是你最亲近的女人，将会给你惹麻烦！同时，会有小人在旁边乱舞！今年你的流年运势极为不利！” 张为康心想，这一点的分析也算是准确，女人将是自己大麻烦，而且照她的分析，自己娶马明涵为妻居然是错了。而这几天跟马明涵的别扭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不过她所说的流年不利，张为康不敢苟同。刚刚提了副区长还不到半年，难道运势能逆转的这样快？ “那怎么样才能化解呢！”张为康忍不住问道。 吴老太太没有说话，她闭着眼睛在黄裱纸上写了几行字，虽然歪歪扭扭的，不过倒也看得清楚：“慎行知止稳如山，背定身停动亦难，心静如临清静地，适时而止免危艰。” “其中的玄机，你自己领悟去吧！”说完，吴老太又闭上了眼睛。 “大师，您就再赐教一下吧！”张为康看不太明白，好像是让他小心行事，顺其自然的意思。不过他还想吴老太给自己亲自解释一番。 “天机不可多泄！”吴老太眼里精光一闪而没。 张为康一看，多问不宜。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准备好的200块钱放到桌上，说这是一点心意，请收下。 而吴老太太却坚决的摆了摆手，示意他拿走。 张为康不明所以，有心想放下就走，可又害怕亵渎神灵，只好拿了起来。他想既然是杨伟联系的就给杨伟吧！ 而杨伟却摇摇头，只给他说出门的时候再说。 结果在两人出的堂屋们的时候，先前开门的那个老汉来了，看他脸上的表情就是来收酬劳的。 张为康就把200块钱给了他。 出了门，杨伟解释说：“这老头是吴老太太的大儿子。自从老太太算命以来，他们弟兄五个轮流来收钱！” 张为康笑了一下，心说吴老太这一开天眼，除了老百姓受益，他的几个儿子收益，而且她本人也有儿子孝顺了，也算是收益方。 “本来应该一切有我安排，可是据说像这种算命，是应该有算命人自己掏腰包，否则不灵验！”杨伟给张为康解释，“你觉得准不准？”杨伟最关心这个问题。 张为康想了想，说还行吧！他决定就按照自己来之前的想法，吴老太太所说的自己大富大贵的说法一定要相信，而关于女人和小人的忌讳要注意，而至于所说的流年不利就不用放在心上庸人自扰了。 杨伟一直看着他的脸色，显然是很想知道具体内容。 张为康有点好笑，问他道：“给你算的怎样？” “说我有贵人相助，我想应该就是领导您了！”杨伟正色道，看样子他说的不是假话。 如果要真这样说的话，也得等到明年了，张为康心想，今年自己可是流年不利啊！ 第四十章 杨敏使坏 吴老太占卜的所谓的流年不利的说法，没有对张为康的心情产生太多的影响，这些都是可有可无，模棱两可的预测。 张为康内心里真正纠结甚至震惊的是，吴老太居然说自己有五个孩子，自己上哪要这么多孩子去啊！除非自己不想在官场上混了，说起来这都是笑话。可是再联想到杨敏说起的小文小武跟自己长的很像的话，却又由不得他多想，难道这哥俩个真的是自己跟陈静瑄荒唐后的杰作？再加上林菁菁宫外孕的胚胎，严格来讲也算是一个吧。再加上小雨，果然已经是四个了，就差一个就能应验了，可是那第五个在哪里呢！ 张为康越琢磨越心惊，不存在的不用多想，可是小文跟小武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吗？联想到陈静瑄对自己一切一切，他越来越不敢想了，他强迫自己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啊！ 如果真是这样呢？他还是忍不住的分析自己会怎样做。高兴，惶恐？拥抱，逃避？ 这个问题困扰着他，让他有些恍惚。 杨敏奇怪的问他，那个杨伟带你去哪了，怎么回来后就把魂魄给丢了。 张为康笑笑不说话。 杨敏就坏笑着耳语说，要不晚上陪你啊！ 当然，两人高低还是没有钻进同一个被窝，如果张为康硬要强来的话，应该没问题，只是他不敢。吴老太太的话，给他提了醒，他不敢再轻易招惹她们。 本来是想着初四回去的，可是临时出了两个状况，一是陈静璇的预产期提前，大年初二就进了医院待产。二是俞岩，她说要准备回美国，走之前三个人一块见个面。 杨敏也算是跟陈静璇有一面之缘，又加之她很想结交陈老一家，当天晚上两人就直接奔赴了平远市妇幼保健院。 上了二楼妇产科，陈静璇正捧着肚子在走廊里来回的走动，看这样子进产房还早呢！ 看到张为康，陈静璇一脸的愁模样，走过来愁眉苦脸的撒娇：“咋这么难啊！”那样子好像见到了自己的老公一样。 杨敏扑哧一下笑了，她看了一眼尴尬的张为康。 张为康苦笑着说：“这跟我有啥关系啊！你给赵涛说去啊！” 陈静璇在这种情况下，还没忘了作势要打他。 这两个人确实好玩。杨敏心想。 陈静璇今天的亲友团的确是够庞大的。婆家一大家子，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来了，眼睛里全是陈静璇。娘家这边呢，陈老，陈静瑄，还有家里的保姆，人有点少，不过张为康这一来，也算是平衡了一下。 由此可以看出，陈静璇在双方家庭中的重要地位。 她绝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杨敏心里羡慕。 看到陈老，两人赶紧上前，打招呼拜年问候。 杨敏注意到，陈静瑄温柔关怀的眼神又落在了张为康的身上。 “都是副区长了，怎么过年也没买件新衣服啊，这外套还是那年给你买的那一件吧！”陈静瑄笑着说道，她嘴上嗔怪，可心里却是甜蜜。自己给他买的那件外套，居然一直穿到现在。 “嗯，觉得穿着舒服，质量很好，现在还好好的呢！”张为康躲闪着陈静瑄的眼神。 从杨敏怀疑自己是小文小武的父亲开始，特别是前天吴老太太提到孩子的事后，他见了陈静瑄就很不自然了。他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亲口再问问陈静瑄，到底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可他又不敢问，如果在他的逼问下，陈静瑄一旦承认，那他该怎么办。这后续的连锁反应，他根本应付不来，也难以想象。他有点心虚。 陈静瑄对杨敏的到来很是不好意思，埋怨张为康说道：“你怎么还给人家杨总说了，这么晚了，还要人家专门来一趟！”她也纳闷，这张为康现在办事怎么回事，这种事也告诉人家杨敏。 “哦，瑄姐，今年我跟为康回家过的年！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杨敏笑着说道。 张为康一听她这样说，不由的大惊失色，紧张了看了陈静瑄一眼。 陈静瑄听了一愣，不自然的说道：“哦，是吗？” “杨敏……杨总一个人在这里，没地方去，我就带她回家看看农村过年的热闹……”张为康有点结巴。 杨敏笑了，心说我就不信你们之间真没事。 “什么，你带着杨，杨总回家了？”陈静璇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惊讶的说道。 张为康尴尬的点头，这时的陈静瑄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那小涵呢……”陈静璇很不理解，有点恼怒，心说这叫什么事啊！ “家里冷，担心孩子冻着，就没……”张为康尴尬的说道。 “亏你，亏你还是领导干部呢……哎呀……哎呀，医生……”陈静璇小腹一阵阵的痛的厉害，她顾不得痛斥张为康了。 一看她这样，大家赶紧手忙脚乱的喊医生的喊医生，搀孕妇的搀孕妇，把陈静璇送进了产房。 张为康既无奈又埋怨的看了杨敏一眼，心说你多说什么啊！ 可杨敏却毫不在意，甚至得意的看着他，心说我就不信你跟陈静瑄之间清清白白，让你不告诉我真相。 看着妹妹进了产房，陈静瑄不好意思的给杨敏说道：“不好意思啊，小璇就是这个脾气！” 杨敏微笑着摇头。 “小康，你陪杨总早点回去吧！小璇在里面还不知道多长时间呢！”陈静瑄看着张为康的眼神依旧如故。 她越平静，张为康越心虚。 “那我先自己回去吧！让为康在这陪你！”杨敏说道，她故意给这两人留出一个单独的空间，心说让张为康难受去吧。 好事占尽，坐享齐人之福，哪有这么容易。 张为康自然不能走，他尴尬的站在陈静瑄的旁边，陪她等着里面的小璇。 陈静瑄一句话不说，就在那里站着，眼睛盯着产房门口。 产房外面等待的家人都松了口气，虽然小璇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可总归比毫无动静的等着看着小璇焦虑的来回走来走去强多了。大家都开始找地方坐下了，可陈静瑄还静静的伫立在产房门口。 医院的产房暖气很足，张为康脱了外套，只一件毛衣就有点微微冒汗了。而身边的陈静瑄，虽然也穿着一件毛衫，但却抱紧了双臂，似乎有一些冷意。 她不坐下，张为康也不敢独自走开，只好陪她一块站着。 第四十一章 夫妻战争 陈静瑄对张为康带着杨敏回家过年有些不理解，而且也有点生气。张为康知道她不高兴，只好不即不离的站在陈静瑄的旁边，陪她站着。 幸好，陈静璇婆家人看着她一直站着好像很不放心的样子，上前来招呼她坐下，小璇出来还早呢！先坐下休息会吧！ 陈静瑄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下。 陈老年龄大，保姆已经陪着他回家了。张为康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也只得继续坐在了陈静瑄的旁边。 长时间的沉默，让张为康有点尴尬，他鼓起勇气准备给陈静瑄说实话。 “杨敏，她，她其实是我，最早的女朋友……”张为康解释道，他完全可以体会到陈静瑄对自己的不满。 撇下老婆孩子，带着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女人回老家，的确让她想不通，张为康的解释让她心里一怔，她确实没想到他们之间有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关系让她有些震惊，可是这也不是带回家的理由啊！ “她一个人在这边，又没什么朋友，想到农村过年看看热闹，她提出来了，我也不好拒绝……我们什么都没做……”张为康尴尬的解释道，但他有点心虚，虽然在老家没有越轨，可终究两人是重温旧梦了。 听他这样解释，陈静瑄脸色稍缓，但她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你说你挺聪明的，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犯糊涂呢，杨敏她就再是你的恋人，现在你们的身份跟以前都有了很大的不同，怎么不考虑到影响问题呢！小璇说的没错，她也是为你着急，你不带老婆孩子去带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去，邻居会怎么说啊！” 她的话里虽然满是责备，可终究事事为他好，让张为康感觉到能换来陈静瑄这样的关心，就是再犯一次错，也是值得的。 在陈静瑄的追问下，张为康把跟杨敏之间的往事，也都告诉了她。陈静瑄也不是初涉感情的小姑娘，对于张为康的往日情事，也只是浅浅嗔笑而已。而且她还有点欣慰，以杨敏现在的成就能给予张为康一些帮助，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有了张为康的陪伴，这一夜过的很快，一点都不难熬，而且还能背靠着张为康的肩膀睡一会，陈静瑄很安心。 终于，在凌晨三点，陈静璇顺利的产下一个七斤六两重的男婴，赵涛一家人欢呼雀跃。 知道母子平安，张为康跟陈静瑄都松了口气，两人互相看了一看，眼里满是轻松和高兴。 张为康一直等到陈静璇头发湿漉漉的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然后给她打了个胜利的招呼，看到她朝着自己疲惫的笑了笑后，才离开医院，剩下的都是女人的事了，跟他无关了。 回到家，还不到六点，他轻轻地开门进去，蹑手蹑脚的进了客房，他不想吵醒马明涵。 可是一推房门，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发现床上有人，而且好像还是两个人，有一个男人正在发出微微的鼾声。 一时之间，张为康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在门口顿了顿，然后才退了出来。他在门口调匀了呼吸，接着转身去主卧室，他也顾不上惊醒马明涵了，一下就打开了灯，他急于想看自己的妻子是不是还在这张床上。 还好，马明涵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虽然是刚刚惊醒，但她显然很吃惊张为康这时候突然回家，讷讷的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啊！” “我，我，我再不回来，连自己的老婆跟谁在一块都不知道了啊！”张为康忍了又忍，还是不由得勃然大怒。 “是兰霞跟他男朋友……”马明涵强自镇定道。 “男朋友！还男朋友呢，我不在家你随便让男人来家里借宿，你也敢！”张为康越想越生气，家里不是不能让人借宿，可是男主人不在，就不能允许其他的男人来家里。特别是小雨和她姥姥也不在家，家里就她一个女人。 “兰霞老家来人了，他们没地方住，咱家又不是没地方……而且人家就只晚上来睡觉，一早就走的……”看到张为康的怒气冲冲的样子，马明涵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我算明白了，原来不愿意回家，就是为了安排人家在家里借宿啊！你可真行，放着老公你不跟着回家，却照顾别人老公的情绪！”张为康咬牙切齿的说道，气极了，捡起脚踏上的拖鞋就砸了过去。 马明涵身手敏捷的一把接住了拖鞋，忽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如果不是被子盖在身上，估计就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 她扬了扬手，想把拖鞋扔回去的，可是担心砸坏张为康，就扔在了一边。 也正好趁着张为康躲闪的功夫，她从床上一个箭步就跳了下来，一把就掐住了张为康的脖子，把他撇到了床上，接着顺势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张为康“啊”了一声就趴在了床上。 他脑子不由的一闷，这是马明涵第一次动手打他，他有点沮丧，可汹涌而来的却是极端的愤怒，被老婆打，丢死人了。他翻身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冲了过去，嘴里骂着说你敢打我。 马明涵冷静的看着他，他冲上来的动作有好多的破绽，最厉害的一脚，当然是飞踹档下，可这个地方她作死也不敢，那不仅是他的命根子，那也是自己的命根子啊！她正在琢磨着是踹哪里的功夫，张为康就要跳过来了，她只得顺势扯住他的肩膀，把他转了个向，结果张为康又面朝下趴在了床上。 张为康又一个翻身起来，这次他走下床，疾步绕到了马明涵的身边，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而马明涵却抬手一挡，把他的胳膊高高挑了起来，伸脚一勾他的小腿，另一只手又一推他的胸膛，可怜的张为康又躺在了床上。 张为康呼呼的躺在床上喘气。 马明涵心里有点疼，可是却脸色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张为康明知道自己打不过马明涵，可是作为男人，作为家庭中的男人，是绝对不能屈服的，特别是不能在气势上屈服，哪怕是被揍的头破血流，只要还能爬的起来，就要继续战斗。打不到女人，也要吓到女人，否则，在家庭中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他忽地又要站起来。 可是还没站起来，已经被马明涵又勾住了双脚，又一次仰面摔倒了床上。 就这样，张为康一次次的爬起，一次次的被摔倒在床上，马明涵冷冰冰的一次次把他摔倒床上，心里在流泪，但却不说一句话。 最后，张为康疯狂的让自己滚到了马明涵的脚下，紧紧地箍住了她的双腿，一下子把她摔倒了床上，死死的压住了她。 而身下的马明涵却不再挣扎了，她闭着眼睛，任由张为康处置。 张为康一看这样，更愤怒了，“骂了隔壁，你动手啊，你再还手了啊！” 马明涵摆明了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他却下不了手了，本来心里的愤怒已经难以承受了，可是看着马明涵倔强美丽的脸庞，还有不断起伏的胸脯，能往哪里下手呢！ 他咬牙切齿的掐住了马明涵的脖子，尽管她有功夫在身，可张为康却感觉她细长的脖颈只要在自己的稍微用力之下，随时都有被捏断的可能，在盛怒之下，他也只是虚张声势的掐了掐。 无处发泄的他，只得愤怒的扯开了马明涵身上的睡衣，照着她裸露的肩膀狠狠的扇了下去，看着她胸前的饱满在眼前晃动，他咬着牙用力的揉搓着…… 马明涵忍住了痛，只是哼了几声。 她这副不求饶的样子，更让张为康愤怒，他粗暴的褪下了她的亵裤，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照着那丰满坚挺的臀部，一下下的打了下去…… 马明涵终于哭出了声音，她的肩头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忍了好长时间，终于忍不住了。 看着马明涵已经通红的屁股，张为康停住了手，刚才的愤怒冲动有了些微的平息，但小腹的欲火却促成了他的另一种报复。 他粗暴的进入了马明涵的身体，她身体里的干涩，没有引起张为康的注意，他的脑子里只有愤怒，只有惩罚，他不断地冲刺着，手用力的揉捏着马明涵身体滑腻柔软的肌肤…… 直到最后，他倾泻而出，马明涵的身体内部才有一点点的湿润…… 张为康翻身下来，仰面躺在马明涵的身边，呼呼地喘着气。 马明涵还在无声的抽泣 身体的愤怒平息了，张为康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看着马明涵蜷曲着的样子，他有点心疼了。他默默地给她擦净了身下，给她盖好了被子。这中间，马明涵一动不动，没有丁点的反应。 张为康仰面躺着，虽然一夜未合眼，但他这会儿却睡意全无。 自认识马明涵一直到结婚，他一直是把她当成一个孩子，她虽然整天绷着脸一副美丽冷傲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在她的内心，张为康知道她就是一个依恋自己的孩子。可是自从她到银行工作后，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她自己也逐渐的成熟，对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依恋。 张为康躺在她的身边，仔细的分析着自己的感情，也许自己是因为马明涵的逐渐成长逐渐独立，而有点失落了。再加上一些确实存在的摩擦，这才有了对她的第一次骂，对她的第一次打。 这时，马明涵鼻音很重的说了句：“咱们离婚吧！” 第四十二章 总有遗憾 张为康身子一颤，虽然离婚的话题第一次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可是现在从马明涵，从女人口里说出来，却让他感到有点无所适从。特别是马明涵的这句话，不是在双方歇斯底里不冷静的情况下的一句气话，而是长时间的冷静思考过后的说出的一句很平静很理智的话。 马明涵说完这句话以后，房间里又陷入了可怕的安静。 张为康仔细琢磨着马明涵刚才的这句话，里面带着坚定地成分，但更多的是无奈。而且马明涵说完后一直没再多说，也似乎是害怕他一口答应。 其实想来，两人也没有原则性的冲突，导火索就是马明涵过年没回家，而且又把陌生的男女带到家里过夜，也都无伤风化。这样就离婚，理由的确不充分。 而离婚的最充分理由，张为康在外面到处留情，马明涵也从来没有认真的提到过。这样怎么就能说离婚就离婚了呢！ 张为康不吭声，他也要给自己一个充分的离婚理由。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分开，而且他觉得自己还是爱她的，尽管他爱的不是她一个人。 一会儿客厅里有了动静，应该是兰霞跟她男朋友起床了。 马明涵对兰霞的确是够照顾的，尽管经受了张为康的粗暴折磨——虽然她一直占上风，把张为康摔倒了无数次，可因为是把他摔倒在床上，因此对他是毫发无损，反而是她自己，身体内外还是疼的火辣辣的。她还是挣扎着起来，出去招呼兰霞。 她穿起衣服，站着感觉了一下，下身有点撕裂般的痛，而屁股上也是肿的难受，那里肯定被张为康打肿了。她皱了皱眉头，深吸了口气走出了卧室。 看到马明涵一瘸一拐的走出门去，张为康的心里有点痛，刚才真是下手太重了。他本不想出去的，可是转念一想，他要让兰霞看到自己的不高兴，也要让马明涵知道，对这件事他现在还很生气。 男人的在家庭中的权威，是通过斗争取得的！ 等张为康出去的时候，兰霞跟她男朋友，在机场远远的见过的，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正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 看到张为康出来，兰霞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过年好！” 张为康淡淡的点了点头，对这个女人，他实在是提不起一点的好感。 而兰霞的男人，也仅是礼貌的给张为康点了点头，看来不把这个副区长放在眼里。 还好，马明涵这时候还是很照顾张为康情绪的，她紧靠在张为康的身边，微笑的目送两人出去。她实在很担心，张为康会冲动到怒斥她的朋友。 等到两人完全走出去了，马明涵才紧走几步赶上了他们。 兰霞笑着小声的说道：“没想到你们今天早上的动静这么大，你男人还挺猛的！“马明涵嗔怪着推了她一把，心里却在苦笑。 “你今天到医院看看小璇，她今天早上刚生了个男孩！下午我还有事，到明天再上你家吧！”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张为康还有点心虚，但是还要摆出家长的架子。 昨天晚上的夫妻战争的确让马明涵害怕了张为康的顽强，这个男人一次次的被她放到，却又一次次的重新爬起。说实话，到后来，她真的是被自己男人的执着给吓坏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被深深地折服了，震撼了。 张为康下午的安排是在人民广场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跟杨敏和俞岩小坐，也算是给俞岩送送行。 时间远远够用，张为康坐着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就去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着在城市过春节会是什么样子，但他知道只要父母在，他每年都要回去，在农村享受过年的气氛。他之所以坐上公交车，就特别的想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观看城市人的春节的生活状态是什么。 窗外的人和景，似乎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不过因为心里存着的新年的感受，却依稀体会到了年味。张为康忍不住想起了刚参加工作，坐着公交车到人民广场时的情形。 那时候，他还一无所有，女人，房子，车子，地位，什么都没有。可那时候却是快乐的，而现在，一切都有了，而且一点也不比别人差，但却感觉生活这样累，从身体直透内心。 张为康让自己的身心放松，让它随着公交车来回的晃荡。一路晃悠到下车，他的心情好多了。 到了约定的西餐厅，俞岩和杨敏一看见他就埋怨了起来，说你怎么才来，是不是爬过来的，给你打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们都吃饱了准备走了！ 手机？张为康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带手机。 真是好现象，不用拿着手机无时无刻想着它在身边，不用担心随时有人会骚扰自己，真是轻松。 张为康开心的坐了下来。 俞岩说是吃饱了，其实她们两人一直在坐着喝着咖啡聊天。 “怎么突然要走呢？”张为康温柔的看着俞岩，其实最早离开平远的时候，她是说过不回来的。 “其实当初也不该来。”俞岩笑道，她看了看杨敏，“我只是想陪杨敏过来！” “不是吧，丫头，你是来见你的情郎的吧！”杨敏说道，她揭穿了俞岩的谎言。 “你才是呢！”俞岩脸一红，说道。 其实俞岩的身体虽然有了较好的改善，但还要回美国继续接受治疗，这次回国固然是陪着刚认识的同是来自平远的杨敏，但她更想念生她养她的故土，还有一别数年的张为康。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杨敏，当年的初恋居然也是张为康，缘分到此，让她既激动又失落。 她这才真正的明白，张为康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她，而她也不敢奢望去拥有他。 比起杨敏，俞岩更像是水做的一般。 看着她开心的笑着，杨敏却知道她内心也有些微的苦涩。好朋友的心思，她怎能不知道呢！其实以张为康的性格，如果真能跟俞岩走到一块的话，应该很合适。只是，现在来说却已经不可能了。 第四十三章 手机事件 这个下午，张为康跟杨敏好像达成了默契一样，就是以俞岩为中心，陪着她说话聊天，让她开心。 俞岩冰雪聪明，自然也不点破，开开心心的一块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虽然带着点遗憾，但那也很让人沉醉。 既然谈到了俞岩要走，也就难免问到杨敏，她也要走的，总不能在平远待太长时间吧。平远只是她们k&m集团庞大业务中的很小的一部分。 杨敏悠悠的说道：“等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我也得回去了。毕竟这边的市场，在我们家族来讲主要的目的是感恩，也不是集团的主要业务，现在铺的摊子有点大了！”说完，她看了一眼张为康。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是啊，说起来，k&m集团的投资都跟自己有关，这已经不是杨敏家族感恩了，倒成了她专门来回报自己了。 一男两女，而且相互之间的都有着亲密的关系，可是却同坐在一张饭桌上，聊来聊去，两个女人一开始还有意识的都回避主动跟张为康牵扯话题，可到了后来，却自然而然把张为康撇除了在外，聊起了女人的话题。下午的时间又长，两个女人或轻声细语，或朗爽浅笑，有时候偶尔挤兑张为康两句，聊的别提多亲密了。 这样就显得张为康是多余的了。可是大家却都知道，三个人当中，只要走了一个，今晚的聚会就会立马解散。 张为康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他插不进话，却一直微笑着坐在那里，装作一个认真的倾听者。 这时杨敏的手机响了，张为康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手机放在家里，而手机里还有大年三十夜，杨敏给自己发的挑逗短信还没删除呢，万一马明涵随手拿起来一翻，看到了怎么办？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不就更雪上加霜了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额头冒汗了。 趁着杨敏打电话的间隙，俞岩用修长柔软的小手在他的额头上抹了一把，奇怪的问道：“怎么出汗了，这里有这么热吗！” 张为康心不在焉的说没事。 杨敏放下电话，笑着说，我也摸一下。 不过她摸的是张为康的脖颈。 “没出汗啊！小岩，我看你是故意的吧！”说完，她哈哈一笑。 俞岩一笑，说是啊。 现在的俞岩，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孩子了。 “说实话，你真不该跟着为康回家过年！”俞岩说她的朋友。 “去也去了，没办法了！”杨敏耸了耸肩，摊着双手说道，“再说了，我也是受人的邀请才去的！” 杨敏丝毫不给张为康留面子，这对现在正为此事心情焦虑的张为康无疑更增不安。他一直在担心，一旦马明涵发现了短信，那对夫妻之间的关系，将是一个重大的冲击。 他有点坐不住了，赶紧把话题进入了明天的送行环节，他说要送俞岩到机场。 “你心神不宁的干什么？”杨敏看出了他的坐立不安。 “哦，我，我突然想起今天约了别人，但手机还在家……”张为康早就想好了借口，说道。“现在人一离开手机，就好像丢了魂一样！” “那我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俞岩给杨敏说道。 俞岩就是这样善解人意，张为康心里松了口气，也有点不好意思。 “那好吧！记得明天上午来送俞岩！”杨敏说道。她直觉意识到张为康可能就是担心他的手机被马明涵翻看，里面的短信，看张为康现在的样子肯定没删。 张为康像得了圣旨一样，同两人分手后急急的往家赶。 进了家门，他竭力忍住内心的焦躁，装作毫不在意的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他实在想不起自己的手机放在哪里了。 “找手机吧？”坐在沙发上的马明涵问道。 这把张为康吓了一跳。 “哦，没事，我忘了放哪里了，出去一天也没带！”张为康心里慌张的说道。 “在卧室的窗台上！”马明涵看着电视，平静的说道。 张为康“哦”了一声，装作不在意的站在她的身边看了会电视，这才进了卧室，紧张的拿起手机翻看短信。 马明涵肯定是动过手机了，可是她有没有看手机的短信，可就不知道了。只要是她不发飙，就当她没看算了。 不管看还是没看，张为康赶紧把那几条暧昧短信给删了。 然后又看了看来电记录，发现政府办的苏长征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没上班，现在有什么事呢。 他给苏长征拨了过去。 苏长征在电话里先是热情的说了一声“过年好！”然后才说了打电话的原因。他说，孙鸣区长想明天中午跟各位副区长包括家属一块吃个饭，趁着年假还没结束，大家的工作还不忙，如果等上班以后就没空组织这样的场合了。 张为康犹豫了一下，这是一个跟区长以及跟各位副区长交流感情的好机会，通过这种场合，增进相互之间的了解，有利于在以后的工作中加强配合和理解。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明天要去给俞岩送行的，这让他有点为难。 这时，苏长征又试探的说道：“我建议您要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就尽量参加，孙区长很重视，而且到目前为止所有的领导都已经表示要参加了！” 是啊，这种非正式的场合，是非常有利于增进大家的感情的，大家也都意识到了这个场合的重要性。 张为康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好的，我明天准时参加！” “记得，一定要带家属啊！”苏长征笑道。 可是因为今天凌晨的夫妻战争还有刚刚手机暧昧短信的影响，张为康给马明涵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特别的心虚，他就害怕马明涵不去。实际上，他心里的真正想法，是想马明涵去了能给自己长长面子，他敢肯定，马明涵一定是里面最漂亮的一个，最起码，就是她最年轻。 “你觉得我去有什么意思吗？”马明涵平静的说道。 第四十四章 憋闷聚会 最近，马明涵言谈话语里的感情因素越来越少了。要是搁在以前刚结婚的那一阵子，要是张为康提出这件事来的话，她肯定又激动又紧张，她肯定会不自信的问张为康自己参加行不行，会不会给他丢人啊！ 跟她现在冷静淡然的样子，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张为康心想，真的应该重新认识小涵了。 “不管有意思没意思都要去，因为所有副区长跟家属都要去的！”张为康只能这样解释。 马明涵沉默了一会儿，问了问时间地点。 张为康这才松了口气。想到俞岩那边，只能爽约了。 第二天一早，张为康尴尬的给俞岩打电话，说区里上午临时召开区长办公会，昨天晚上回家才知道的，今天就不能到机场送你了。 虽然是聚餐，总归也算是办公会的另外一种形式吧！张为康心想，说起来也不算骗她。 俞岩笑着说道没事，你忙你的吧！ 张为康知道，俞岩肯定会这么说的，只不过没能送她，实在是很遗憾。可是参加完了中午的所谓家庭聚餐，张为康却后悔了，没有送俞岩却参加这种没意思的场合，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马明涵在清河区几个副区长的家属中，的确是鹤立鸡群，出类拔萃。不仅仅是因为年轻漂亮，更重要的是她独特的气质。 可怜众多领导的家属都是大妈级的女人了，虽然脸上铺着厚厚的粉底，但依然难掩岁月无情。 孙鸣的本意是通过这种家庭聚会的形式，增进大家之间的了解，增进大家的感情，增进团结，更好的开展工作。可事实证明效果很一般。 看着马明涵跟大妈级别的领导家属客气的握手，然后客气的坐在旁边听着她们说着不尴不尬的天气啊，过年走亲访友啊，等等一些客套的再也不客套的废话，张为康替马明涵难受。 男人们还好说点，没上桌之前开开玩笑，气氛还好点。 大家的焦点自然放在了张为康的媳妇身上，除了感叹漂亮外，就是感叹张为康的年轻，有优势，连媳妇都比他们有优势，张为康只好跟着他们一块耍耍贫，开着玩笑。 今天有一个人比较特殊，就是方建民，因为就他没带老婆来，原因当然是众所周知了，他老婆要是来那可是得有相当强的心理素质才行。 今天的房间是东岳大酒店里最大的一个包间，里面的圆桌坐满20人绰绰有余，等大家坐下后，就感觉人跟人之间的距离，被凭空拉开了不少。 坐在主陪位置的区长孙鸣，跟坐在副陪位置的常务副区长江明，两个人之间的桌面距离起码得有五米远，也就是说桌子的直径起码也得五米。坐下来的众人，相互之间虽然距离近一点，但是那张巨大的仿古的餐椅，光是粗壮的满是雕梁画栋的扶手，就把大家彼此隔断开了。虽是包括家属在内的非正式聚会，可是因为这就餐环境的因素，就把大家之间的交流生生的阻断了。 而这还只是客观条件，最根本的还是人们主观心理感受中的官本位思想，座位的座次也是按照在政府位置的排名确定的，半点马虎不得！而且整个桌子上除了孙鸣能随意的提议出题目，其它的只有附和的份。就是发言，也要论资排辈，按排名来的。 女人也都陪在自己的老公身边，她们之间也没有私下小声交流的机会。 直径五米的大圆桌，大家夹菜吃饭，靠的就是中间的大转盘，虽然是电动的，但是因为面积大，转的缓慢，往往菜到了跟前，夹一口，再等一会儿，后面的菜才会转过来。 交流不好说话，吃饭不好夹菜，一顿饭中间居然有数次的冷场，每次都是长达半分钟的鸦雀无声。 真是太难受了。 张为康看了看身边的马明涵，又想起了现在已经在飞往美国的途中的俞岩，他太后悔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结束，马明涵搀着张为康的手臂走下楼梯，忍不住同时松了口气。因为这个相同的憋闷感受，两人不由的互相看了一眼，虽然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却因为这几天的龌龊，又彼此躲开了。 为了安抚照顾马明涵的情绪，晚上去岳父家，张为康带去了丰厚的礼品，对马明涵一家的效果是立竿见影，只不过马明涵还是没有多少的笑脸。张为康心想，看来马明涵已经看了自己的短信，这几乎已经是肯定的了。 对于马明涵过年没跟着张为康回家，马玉国父子似乎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在饭桌上两个人对他是格外客气，或者也许是今年他的副区长的身份让两人的态度比往年有所不同。 张为康忍不住想，如果马明涵真要离婚的话，她家里肯定不会同意。 这顿饭吃的也是格外客气，全然没有了以前的气氛。中间，杨敏又打来电话，埋怨他失言，不去送俞岩。这更让张为康的心情难以好转。 他想，开年以来诸事不顺，难道吴老太太的话要应验？ 年假的最后一天，张为康哪都没去，趁着马明涵上班，马母带着孩子还没回来，他好好的在家清闲了一天。也难得有机会有时间跟潘筱晨煲了一阵电话粥，虽然没有见面，这样也算是了了彼此的牵挂。 年假后的第一天，照例是没什么事可干，只是来来往往的拜年热闹。区四大班子主要领导，加上一干常委，一上班就忙着到下面各办镇去拜年，一辆中巴车连上服务的随行人员，塞了满满一车。一上午走马观花，转完了十二个办镇，中午连同区里的所有实职的副区长，又浩浩荡荡的开赴东岳酒店去开始新年的的第一次聚餐了。 用柳文龙的话来讲，就是大家一起喝个拜年酒，一起喝个开年酒。 第四十五章 会议推进 柳文龙安排的开年酒一结束，整个清河区各部门就掀起了喝开工酒喝开年酒的热潮。上行下效，跟着领导学领导，按照领导的思路指导自己的工作一定没错。 张为康也组织了自己分管的部门正职，晚上也一块聚餐，而且让小秦下通知的时候，明确强调不准请假，已经安排场合的除非是孙鸣区长和柳文龙书记的预约，一律推掉。张为康安排工作从来没有这样强硬过，可是安排酒场必须霸道一点。干活不干，喝酒再不喝，那做下属的就没有可取之处了。 这样，所有的分管部门领导全到齐了。 开年的新酒，大家高兴，谁都不准推脱赖皮，必须得喝，分管副区长也不得例外。 张为康没办法，晚上是喝了个昏天黑地。也不知道喝干了多少红酒，白酒，更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美酒佳肴，因为大家都喝高了，喝吐了。 酒肉穿肠过，同志们感情心中留。 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方方面面的部门，关系，同志，朋友都在争相表示着相互之间的敬意。那几天，一天两场三场，甚至赶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有些可喝可不喝的就得喝，本来可以少喝一点的，也就喝到了量，必须得喝的，也就喝多了，喝难受了。 也不由得大家慨叹，一个中国的传统文化节日，春节。节前的走访，节后的宴请招待，庞大的公务消费，在这几天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他们的活动，对中国gdp的贡献度是相当巨大的。 收礼送礼，吃吃喝喝，都说要杜绝，要减少，可真要一旦卡住，对中国经济的影响特别是对消费需求的负面影响，将是巨大的，不可估量的。 张为康管不了这么多，他能管得了的也就是自己的胃。这几天的胡吃海喝，直接导致了他的肠胃不适，症状是吃一点东西肚子就痛，他不敢再喝了，要是照这个势头的话，怎么也得出去正月才能稍微缓和一点。而不仅他的胃撑不到这个时候，就是手头的工作也不允许他再这个喝法了，因为元宵灯会已经一天天的临近了，过了正月初十，就马上排到了议事日程上。 自从年前柳文龙专门把张为康和常卫东叫到办公室，强调了这次灯会的重要性以后，常卫东的表现就相当的积极。 他给张为康汇报，想尽快召开各办镇的花灯准备情况的调度会，希望他给柳书记汇报一下。 张为康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很紧张，本来历年的元宵灯会是区政府这边的常规工作，可是今年却成了柳文龙主抓的工作，他能不高度重视吗！ 他赶紧给柳文龙做了电话汇报，小心的问领导是不是参加这次会议，柳文龙在电话里说不必了，你让孙鸣参加就行，我看灯展的时间就定正月13、14、15晚上三天，我联系省市领导，领导正月十四晚上参观，在这之前，就是正月十三，要保证所有的灯全部亮起来，请孙鸣区长事前带队检查。 张为康一边点着头，一边心里叫苦。柳文龙说的倒是轻巧，让孙鸣主持会议，可是这话不应该做副区长的给区长安排啊，那是应该柳文龙给孙鸣亲自交代的，如果自己给孙鸣汇报了，难免会让孙鸣不高兴。 可是没办法，柳文龙交代完毕，就挂了电话。张为康更不能要求柳文龙给孙鸣交代这项工作，他只有硬着头皮给孙鸣汇报了。 孙鸣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说道：“好的，你们确定好了时间告诉我一声，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就参加！” 张为康没想到孙鸣的态度会这么好，也许是看在刚过年心情好的份上吧，开年的第一项大工作，政府跟区委的关系就不顺畅，兆头可不好。只是孙鸣没有确定下到底参不参加，这样就有个问题，到时候参加会议的是办镇的分管领导来呢，还是办镇的主要领导来呢？如果孙鸣参加这个会议的话，必须办镇行政一把手参加，而如果孙鸣不出席这个会议，张为康作为分管副区长也就只能是办镇的分管领导来参加会议了。如果办镇的主要领导过来，那就有点不符合程序了。 就这个问题，他跟常卫东商量了一下。 常卫东是老同志，见多识广，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当即就说，肯定是通知行政一把手来参加啊！一这是区委柳书记主抓的工作，没让党委一把手来就不错了；二是孙区长已经表态要来参加了，如果到时他就没时间来，那也不是咱们的问题！而且万一他要真来参加呢，那咱们就被动了；第三，行政一把手来了，让他们重视了，能舍得花钱了，这次灯会也就成功了一大半！ 张为康点头赞许。 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固然让人羡慕，可是升的太快，经验欠缺，历练不够，也是个先天不足。幸好，张为康自己常怀学习之心，对于比自己年龄大的同事，尽管职位不如自己高，但总是抱着向他们诚恳虚心学习的态度。 常卫东把这次会议的时间安排的很紧，正月十一的下午三点钟，也就是张为康给孙鸣汇报完毕的几个小时后，政府办就给各办镇下达了会议通知，要求办镇的主任镇长和分管文化的副主任副镇长参加。 按照常卫东的话来讲，越是紧急的会议，同志们就越紧张。张为康心想，其实也可以这样理解，政府的工作或者说领导的决策呢，随意性越强，工作越容易落实，领导的权威也就越大。相反如果凡事都是按部就班的，按照程序来，领导可有可无，谁还把领导当回事啊！ 这就是开会的学问，会议的级别决定工作落实的程度和压力，会议开得好不好，对工作的推进有直接的关系。 第四十六章 大肆表扬 政府办通知各办镇的时候，接电话的同志都会习惯性的问今天到会的领导是谁。如果是不重要的领导，各办镇的主要领导总有偷懒的，就会让自己手下的分管领导去。而现在一听说是孙鸣区长，明知道就是花灯调度会，也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抓紧赶了过去。 而张为康这边呢，在临开会前，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孙鸣临时有事不能参加会议的通知。另一个电话，却是区委办打来的说柳文龙书记委托刘副书记出席这次的办镇花灯筹备的调度会。 两个电话，一忧一喜。忧的是孙鸣突然爽会，区长不重视不支持！喜的是柳文龙突然委派刘副书记来参加会议，足以说明区委对这件工作的重视。区委重视比政府重视分量重多了，那他这个分管领导的压力就小多了。 果然，各办镇的领导一看到出席会议的区领导，就明白了这次灯会的重要性，果然跟之前传言的一样，元宵灯会那是柳文龙亲自主抓的工作。有一些之前早就得到了确切消息的办镇，汇报起灯会的筹备工作就比较从容，因为他们确实投入了。相反有一些办镇的领导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就没认真准备，汇报起来也就底气不足了。可现在再准备的话，已经有点晚了。 从各办镇的汇报上，大家就能够很明显的听出，各办镇的主要领导们对于区委区政府领导对这项工作不同态度的解读能力，换句话来讲，就是有没有政治敏锐性。 按照要求，各办镇必须准备最少两盏大型机械花灯，可有的办事处，根本就没准备，还是用的往年的旧灯。柳文龙重视的工作，还这样凑和，只能说是政治敏锐性太差了。 张为康一直听下来，心里摇头不快。 会议接下来的议题是由常卫东对这次的灯会再做具体的部署和安排。 说是安排，其实也是老生常谈，只要是各办镇在灯亮的基础上确保出彩出新就是了。 常卫东讲话的重点是表扬。表扬各办镇对这项工作的重视，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泛泛的夸奖，他的鼓励性表扬还非常具体。他一个办事处一个镇的说开去，从主要领导到分管领导对这项工作如何重视，如何紧张，说的很详细很具体，也真难为了他，十二个办镇的几十个领导他都如数家珍，看来他真应该去做组织部长的。 大家一看，他要一个一个的表扬下去，还不知道到啥时候呢，就陆续的出去抽烟的抽烟，上厕所的上厕所了。当然也有为数不少的与会人员都在像听讲笑话一样的看他表演。 张为康看了看旁边的刘副书记，有点哭笑不得。 常卫东歹快表扬完了，这时他说到了安监局，因为灯会这么大的活动还是要安监局做好安全防范工作的。而安监局的褚局长刚才受不了他的唠叨，已经出去抽烟了。 “……安监局的褚局长，哦，不在啊，出去尿尿了啊……”他这一说，大家都笑喷了。 “安监局的褚局长对灯会的安全工作可是高度重视啊……”尽管老褚不在，常卫东还是热情洋溢的表扬了安监局。 大家都在笑，因为都知道，常卫东的级别跟大家都一样，他的表扬一点用都没有，也就当做开玩笑了。 而常卫东当然也明白，不管用的表扬，当然要多用了，要是柳文龙跟孙鸣的表扬，你想要还不一定给呢！ 好歹常卫东是讲完了，下面是刘副书记代表区委做重要讲话。 还是第一次跟刘副书记一块开会，也是第一次听他在公开场合讲话。张为康竖起了耳朵，想学学不同领导的讲话方式。 刘副书记讲话不多，看样子也没有准备稿子，就是强调这次灯会的重要性。讲了三条，条理很清楚，讲话很有水平。但讲话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那就是三句话不离柳书记的指示，十句话之内必定出现孙鸣区长的名字。 又想起平时对刘副书记的印象，张为康不由心下叹服，这人为人做事真是太圆滑了，区长的位置看来是指日可待了。 最后是张为康讲话，刚才安监局的老褚尿尿的笑话，提醒了他对这次灯会安全的考虑。于是他在最后的总结中，特别提到了灯会的安全问题。除了各办镇要高度重视安全工作以外，安监局也要落实好自己的监管责任，确保灯会安全万无一失。他心想，灯会的筹备到了今天，也没法再有更大的提升了，安全一定要不出问题。 常卫东唠唠叨叨的一下午，就一个调度会结果开了两个半小时，张为康主持会议，中间也没好意思出去方便。会议一结束，把手里的材料交给小秦，跑到厕所就去放水。常卫东也很快跟了进来，他也憋不住了。 趁着厕所没人，常卫东骂骂咧咧的说会上有几个办镇准备的太差劲了，连大型机械灯都没有。柳书记重视的工作都不好好干，简直是傻逼。 张为康一听忍俊不住，刚才他还在会上挨个点名表扬呢，这会儿却对办镇很不满意了。不过这也是常卫东老油条的可爱之处，张为康呵呵一笑。 一身轻松的回到办公室，却发现林菁菁正出神的站在他的桌旁看着女儿小雨的照片。 张为康在后面轻轻地“咳”了一声。 林菁菁转过头来，满脸温馨的笑容，大大方方的说道：“过年好！” “过年好！”张为康笑着回了一句，他心里一暖，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林菁菁邻家女人般的平凡样子。 “你女儿好漂亮啊，很可爱！”林菁菁悠悠的说道。 “那是当然！我们家小雨可是混血啊！”张为康高兴的说道。 他这一说，林菁菁脸色却黯淡了一下，但她接着恢复了正常。 “你的秘书说你很快就回来，我就在你办公室等一会儿了！”林菁菁说道。 “哦，不要紧，我这里随时欢迎你，要不给你配把钥匙。”张为康看她今天好说话，随口开玩笑。 林菁菁不理他，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 第四十七章 横生枝节 林菁菁对张为康的暧昧玩笑没有反应，转身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张为康讪讪一笑，给她倒了杯水。 “有件事想麻烦你。”林菁菁淡淡的说道，“我想参加你们这次元宵灯会的观礼活动。” 张为康愣了一下。 “我知道柳书记请了不少的市里领导，我想，我作为赞助商，应该也有这个资格吧！”林菁菁眼睛盯着张为康。 “这个，这个你还用给我说吗，你给柳书记说一声多好呢！”张为康说道，他知道平远阳光跟柳文龙的关系非同一般。 “唉，你们做领导就是虚伪，柳文龙跟我说的是这样的小事，最好找你，而且灯会的事情，你是全权负责的！可到了你这里，你又做不了主了！”林菁菁埋怨道。 “既然柳书记这样说了，那当然没问题！”张为康说道，人家都拿钱了，还能不让人家参加灯会的观礼活动！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给你商量！”林菁菁笑着说道。 张为康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点狡猾的味道。 “既然你能帮k&m拿到房省长关于改变王村市场项目土地权属的批复，为什么不把这个项目再交给我呢？”杨敏看着张为康，意味深长的说道，“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了，我们也完全可以做好这个项目！” 张为康一听她这么说，不由的紧张的吃惊的看着她，他真没想到，林菁菁居然想变卦，他着急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你别忘了，当初我是为了帮你，才约人家杨总出来谈的啊！你现在反悔，让我怎么给人家杨敏说呢！再说了，这么大的项目，人家k&m也是经过研究才决定，就是杨敏同意，她一个人再怎么改！” “我记得我可是从没说过让你帮忙啊！”林菁菁微笑着说道。 张为康呆住了，当时她的确没有亲口求他，可是秦雨佳却很诚恳的要他帮忙来着。他真没想到林菁菁会赖皮到这个程度，刚才还残存的暧昧亲近感觉已经一扫而光了。 “不行，绝对不行！”张为康斩钉截铁的说道。 “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你还欠我一个承诺，我现在要你履行你的承诺！”林菁菁轻轻地笑着，她喜欢看张为康着急的样子。 到现在，张为康不得不相信吴老太太关于流年不利的说法了。本来已经确定的差不多的王村市场项目，居然又横生枝节，而且还是跟女人有关。 “可是我也说过，你的要求必须是不能违背良心违背道德，这件事我们已经有言在先，你事后反悔，不算在内！”张为康冷静了一下说道。 “商业上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懂，没有合约，没有凭据，你怎么能说违背良心，不顾道义呢！亏你还在公司呆过，还干过副总！”林菁菁正色道。 张为康哑口无言了。他不得不承认，当时是有点头脑发热，同情心和感情占了上风，其实从心底里，他以为林菁菁是不会骗自己的。 “我一直在怀疑，你跟这个杨总之间也就是业务上的关系，凭什么这样不惜本钱的为她跑手续，还专门让你的潘筱晨联系房一泓解决土地权属这样费劲的问题呢！”林菁菁悠悠的说道。 “还不是为了你吗？”张为康的心情突然回到了刚知道林菁菁宫外孕时的情形。 “为了我，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赎罪吧！就算是为了我，那你为什么不帮我找房省长解决土地权属的问题呢！”林菁菁不依不饶。 看来，经过一个春节的假期，她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张为康尴尬了，他没想到自己在王村市场项目上的努力，既解决了林菁菁的问题，又给杨敏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投资项目，可是这两个人对他的努力却都不买账。 他有点心急如焚了。 林菁菁的反悔，带来的是一系列的不良后果：首先，最不好交代的就是杨敏那边。突然的反悔，陷入被动不仅是杨敏自己，更麻烦的是她对集团公司那边不好交代；其次，就是本来已经看到希望的王村市场项目，现在又要搁浅一段时间；最后是对他个人的影响，作为刚上任的副区长，王村市场项目本来想当成上任后的第一把火来烧足烧旺的，可是却出了这档子事。 “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张为康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 “说实话，最近这几天，我越想越不是那回事，我想试一试！”林菁菁笑着说道。 张为康一看林菁菁这个样子，好像是铁了心要反悔，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想，其实这件事已经不可能再变化了，因为房一泓的批复上已经明确写清楚了，这个项目的手续是专门做给k&m的。 于是他给林菁菁说道：“就是k&m集团能够同意，改变决定，这个项目你也做不来！因为批复上已经明明白白说了，这个项目的有关手续是给k&m的。也许你真能办下来，我怕你拖不起！” “嘿嘿，我想让你给我办，别忘了你还是欠我一个承诺的！”林菁菁笑着说道。 张为康一愣，接着又笑了笑，说道我也没这个能力了。 林菁菁微笑着不语。 张为康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抽烟，如果林菁菁一意孤行的话，就是达不到她的目的，事情也很麻烦。不说省里了，就是孙鸣这一关也过不去。 “这样吧，如果你告诉我，你跟杨敏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的话，我可以再考虑一下！”林菁菁盯着他说道。 第四十八章 推卸责任 张为康闻言惊喜的抬头看了看，原来林菁菁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知道自己跟杨敏之间的关系，故意找此借口来威胁自己。这个好办，反正跟杨敏的关系，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也不差林菁菁一个，而且在她面前炫耀一下，还能长长自己面子。 “这个好像你没必要知道吧！”张为康怎么也得矜持一下，他的意思是你现在又不是我什么人，问这个干什么？ 可是他的矜持当然抵挡不住林菁菁的威逼利诱，而且他本心就没想怎么坚持的。 等林菁菁惊讶的听他说完，脸上是一副说不出来的表情。 张为康略显尴尬的看着她，等着她下一步的反应。 “那就说，关于王村市场的项目，我就更不用谢谢你了！其实你只不过是给你的初恋情人帮忙罢了！而且很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啊！”林菁菁平静的说道。 “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当时我是真想帮助你的！”张为康有点着急了，当时林菁菁所处的境况是那样的艰难，现在她居然一点都不领情了。 “嘿嘿！当时你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林菁菁浅浅一笑。 “你放心吧，西门办事处的鹏该项目，我会全力支持你！”张为康只好这样为自己开脱了。 林菁菁临走的时候，看似不经意的撞了他一下，很像要挑逗他的样子。 张为康的心头一酥，说起来跟林菁菁已经好久没有一起**过了，她那已经陌生的身体肯定充满了无限的诱惑。他想，以后有机会怎么也得跟她重温旧梦才行。 只不过现在不行，因为灯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本来张为康以为正月十一下午的花灯调度会开完，就等着正月十三晚上孙鸣事先检查了，可没想到，孙鸣在正月十三的上午，又召集他跟方建民到办公室里开了个小会，他的秘书负责会议记录，专门强调了灯会的安全问题。孙鸣说的很严肃，他说：“宁愿灯不亮，也不要出现任何的安全事故！方区长作为分管安全的副区长，提出灯会的安全保障问题，我觉得很有必要！” 张为康明白，这是方建民就安全问题专门给孙鸣做了汇报。现在全国各地因为安全责任事故落马的行政领导已经不在少数了，方建民一提到安全问题，这是涉及到自己乌纱帽的大问题，孙鸣当然要重视。就是三个人的小会，连会议记录也有了，可见孙鸣的小心谨慎。 “张区长，我是想这个意思，下午呢开个办镇的安全会议，请各办镇分管安全和这次灯会的领导过来，重点强调一下这次花灯的安全工作！”方健民笑着说道。 “下午？”张为康愣了一下，“按照灯会的安排，今天晚上就要求各办镇的灯区要全部准备就绪，现在大家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这时候开会，太不合适了吧！再说了，关于灯会的安全问题，上一次开会的时候我已经专门强调了！”他说着有点激动，这个时候开安全会议，有什么必要吗！ 方建民看看张为康，又看看孙鸣，呵呵笑着不说话。 妈的，笑面虎。张为康心里骂了一句。 “这样吧，就开个小短会，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政府办下通知，算是区政府的会议，你们同时参加吧！为康这边再强调一下，正月十四晚上那天，根据省市领导的活动路线，再做一下强调和再部署！”孙鸣沉吟道。 既然孙鸣这样说了，张为康只得答应。 一会儿，常卫东愤怒的打来电话，说道：“怎么又开会，开什么会？” “方建民要专门召开灯会的安全责任会，孙区长也同意的，没办法！这样吧，你再看看咱们灯会还有没有需要强调的，会上在一块说说吧！”张为康无奈的说道。 常卫东一听又骂娘了，说净瞎胡搞，这时候开什么会，这不是找着让底下的弟兄们骂自己吗！ 说好的是方建民跟张为康一起开这个会，可方建民会前却打电话说市里的领导过来，临时有事不参加了。张为康暗骂，心说刚刚才从孙鸣的办公室里谈完事，现在居然有事不过来，明显的就是找借口。 果然，各办镇的领导特别是分管文化的领导，一来到就牢骚满腹，说自己正忙的焦头烂额的，开什么会啊！ 张为康看着大家，分管文化的副职都是从灯会的布置现场赶过来的，坐在会议室里一点都沉不住气。所以他也没走正常程序，就说今天的会议是按照孙鸣区长和方建民区长的要求专门召开的关于灯会安全的会议。请安监局的褚局长讲一讲注意事项，顺便再请常局长对灯会布置提点具体的要求。 他这一说，就是告诉大家，今天的会议是方建民召集的，不顾大家的忙碌非要开会的是方建民，可不是他。 “按照省市的有关文件要求，安全生产不仅仅是安监局，也不仅仅是在座的分管安全的领导的责任，跟在座的所有领导都有责任。基本的原则就是‘属地化管理原则’，‘谁主管谁负责’原则，还有领导干部一岗双责原则，也就是每位领导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事，还要对工作中的安全负主要责任……” 老褚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他有点心虚，因为他注意到与会的大家都在看他看张为康还有常卫东的脸色。 “特别是近几天，天气不好，听说还要下雨。咱们每个办镇都要接几百盏灯，这就是几百个接口，一旦漏电，后果不堪设想！按照孙区长的指示，哪怕灯不亮，都不要出现安全生产事故！”老褚硬着头皮说。本来这话是应该方建民说的，可他借故不来，结果得罪人的事就让他办了。 老褚的这番话，分明就是说，灯会的安全出了问题，就是文化局常卫东和分管区长的责任。他一个部门的主要领导，在这样的会议上，当众把责任推给副区长，的确是胆子够大。 第四十九章 为谁服务 安监局老褚能在会上直接明确，灯会的安全出了问题就是他张为康跟文化局以及十二办镇的责任，肯定是有方建民在背后的授意，老褚才敢这样说的。张为康心里非常不高兴，他吸着烟，脸上尽量保持镇定。 常卫东掏出烟，点上火，脸色极为难看。 “根据省市有关部门文件会议精神，还要在座办镇分管文化的领导签一个关于这次灯会的安全责任书，请大家理解！”老褚说道。 他一说到这里，底下的办镇分管领导，登时嘘声一片。安监局这样做，就把这次灯会的安全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了。就是他安监局不让办镇签这份文件，难道大家还不知道安全的重要性？ 老褚一说完，底下有工作人员就把责任书开始下发了。虽然大家有意见，但让签还得签。 “等等，把所有的责任书都给我，我来签。这次的灯会安全出了问题，由我全权负责，不用麻烦办镇领导了！”张为康突然说道。 他这句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不用张区长亲自签了，由我们文化局来签好了！”常卫东接着说道。他知道，领导这是说气话，这是文化局份内的工作，当然不能让领导签字。 张为康跟常卫东这一插话，安监局抱着责任状的工作人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站在那里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安监局老褚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副区长已经明确表态了，他再大胆也不敢让张为康签这个责任书啊！他只好挥挥手，让工作人员先下去了。 “请常局长再强调一下这次灯会需要进一步注意的细节！既然大家来了，咱就捎带着说一下灯会的事吧！”张为康平静的说道。 这次，常卫东一改前天的拖沓，三句话就把灯会的注意事项讲清楚了。工作有轻重缓急，老同志很有分寸。 说完之后，他看了看张为康，意思是说领导还有没有话要讲。 张为康身子一直，说道：“没事，大家辛苦，散会！” 会后，老褚颠颠的跟在张为康和常卫东后面，小心的央求道：“常局长，你看你给我签一个吧！办镇的不签，你签也行啊！” 常卫东自顾自的往前走，不搭理他。 “你让方建民找我去！”张为康冷冰冰的说道。 他准备跟方建民这只老狐狸撕破脸皮了，老褚今天在会上的言行毫无疑问是受了方建民的授意，既然对方已经这样不给自己面子了，那他没必要再跟他虚与委蛇的耗着，他想，方建民你有本事就冲着老子来吧！ 年轻的领导谦虚是应该的，但是无原则的谦虚退让，只会让人更加的欺负你。伟大领袖**说过：“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这次会议上的强硬姿态，带来的既有负面的影响，但同样也有积极的一面。 开完会他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让常卫东带着自己到各办镇的灯区去看了看。刚才开会的各分管领导都在现场，一看到张为康来视察，都恭敬的过来打招呼，汇报自己办镇布灯的情况。这就是刚才的会议上，张为康的强硬姿态所树立的权威。 转了一圈，从各办镇的情况可以看出大家对这次灯会还是比较重视的。但从现场展列的各类大小灯具，也看得出相互之间的投入差别。只有个别的街道办事处准备的不太像样，这几个办事处在全区历来是财政状况比较差的办事处，再给他们过高的要求也不现实。总之，各办镇对这次灯会的准备基本上达到了区委的要求。 常卫东在旁边说道：“今年的灯会可以说是历年来档次最高的一次，等天黑灯一亮，效果就出来了！不过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几天的天气情况，往年的正月十五前后，不是下雨就是下雪，你看今天还阴着天，据说明天还有小雨，但愿晚上不再下雨！” 张为康点了点头说道：“要是下雨的话，就得好好注意一下安全。一会儿给各办镇通知一下，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是孙区长说的对，就是灯不亮，也不要发生什么安全事故！” 刚才在会上他虽然对安监局的责任书不屑一顾，但是安全问题还是不容忽视。 下午六点，孙鸣带着四大班子的副职来打头站视察灯会的布展情况。张为康在前引路，各办镇的讲解员给孙鸣介绍着自己办镇灯区的特点，常卫东指引着领导们观看旁边表演着的扮玩队伍。众领导指指点点，纷纷说今年的灯会质量比往年有了很大的提升。 孙鸣一路走马观花，看的出，他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原因只有一个，今年的花灯，他不重视。 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张为康没办法。 正月十三晚上是孙鸣打头站，正月十四的晚上，才是最重要的。这天天公作美，本来一天都是小雨夹雪的，到了下午的五点钟，天气有了好转，雨雪都停了，看来这天气，注定是为了迎接省市领导来的。 张为康和常卫东都喜不自禁。 今天到来的最重量级的领导居然是市委的王书记，这令整个清河区上下，包括之前不重视灯会的孙鸣，都空前紧张了起来。 张为康跟常卫东来不及吃饭，早早的就按照领导行走的路线走了一遍，沿途嘱咐各办镇，一定要维持好自己灯区的秩序，保证既要热闹又不要太拥挤，以免影响领导行进的路线还有领导观赏的视线。 等到他们转完一圈回来，领导刚好吃完正餐，正吃着甜点，聊着天。张为康百忙中看了一眼，除了柳文龙倾着身子挨着王书记很近之外，林菁菁居然也在旁边跟他有说有笑的。 这就是美女的优势，清河区不知道有多少高级别的领导都想着跟王书记亲近亲近，却没有这个待遇。 林菁菁看到张为康，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王书记和柳文龙见状也朝张为康这边看了一眼，张为康赶紧小跑两步到了领导身边。 王书记颔许的跟他点了点头。 张为康尊敬的招呼道：“王书记您好！”然后他又转头小声的给柳文龙说时间差不多了。 柳文龙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林菁菁在旁边说道：“张区长可是挺能干的啊！” 张为康讪讪的一笑，不去搭理她，也无心听领导的评价。他转头去找孙鸣，却看到他正心不在焉的陪着省文化厅和市文化局的领导，张为康突然觉得，孙鸣的神情有点落寞。县官不如现管，你再是省里的领导，最后决定清河区干部升迁的还是王书记。孙鸣正是因此落寞呢！ 临出门，柳文龙小声的给张为康交代了一下，一定要保证领导参观路线畅通，维持好现场的秩序。 张为康点头表示明白。 今年的灯会，因为前期的宣传比较到位，清河区附近的老百姓都跑来看热闹，就连卖玩具的卖小吃的也看中了这里的商机，摆在了路旁招揽生意。整个平远南路的西半部分，在路的两边，灯火辉煌，火树银花，流光溢彩，人流熙熙攘攘，看着老百姓抱着孩子牵手家人开心快乐的样子，张为康突然感觉到这个场面铺的这么大，投入这么多，也是值得的。 主观上为领导，客观上为群众。这样的工作也就有意义了。 柳文龙和孙鸣两人陪着王书记还有省里的领导欣赏着花灯，缓慢前行。 张为康跟常卫东以及文化局一干工作人员，提前赶在领导前面，安排着各办镇疏通群众，确保领导能有一个良好的观赏环境。其实不用他亲自安排，各办镇也是高度紧张，今天晚上，不仅分管文化的副职领导在场，办镇的党委一把手和行政一把手全都在场，亲自迎接领导维护本办镇灯会区域的秩序和安全。下了这么大功夫，投入了这么多资金，不就是为了省市领导经过自己灯区的这几分钟的时间吗！可千万不要在自己的区域出现什么岔子，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头顶乌纱的重要时刻。 还好，一切顺利，领导走完行程都驱车而去。 张为康松了口气，他回望来路上的花灯万点，行人如织，开年的第一项大活动一切顺利。 去年，中国的经济始终保持着高速增长的良好态势，gdp始终保持了8％以上的增长速度。有经济学家大胆客观的预计，今年我国的gdp总量有望超过德国，位居世界第三。与此同时，今年以来的股市继续保持了强劲的增长势头，有专家也是乐观预计，沪指将会超过6000点大关。 …… 国家的一切都在向好处发展。 张为康对吴老太太预测自己流年不利的说法，他又开始怀疑了。 第五十章 内外交急 刚才一直是陪着领导，张为康还没好好欣赏呢，领导既然走了，他也轻松了，他悠闲的边走边看。这时前面有几个灯区已经开始断电关灯了。从那边过来的老百姓，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领导一走了，这帮人就开始撤灯了，敢情就是做给领导看的啊！难道这就是为人民服务，这不就是为领导服务吗！真他妈的不像话。 张为康不由的尴尬，工作是做给领导看的，老百姓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啊。可是他不想多管，因为同志们都累了，关了灯，回去早点休息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刚下完雨，线路潮湿，一旦漏电，也很危险。 他这一犹豫就没再嘱咐一下常卫东。 结果正月十六早上一上班，常卫东就拿了份滨海晚报脸带赧色的来找他。 张为康接过报纸一看，脑袋嗡了一下。在滨海晚报的第二版时政杂谈这一栏目上，有一篇文章，标题是：元宵灯会，到底谁是观众？旁边还配了两张图片，一张是正月十四晚上，有的灯区过早关灯的图片；而另一张，直接就是马路上空空如也的照片。再细看里面的内容，原来各办镇正月十五就把灯全部都撤了。本来老百姓最看重的元宵佳节这一天，清河区组织的历史上最大规模档次最高的元宵灯会，领导参观完，不顾老百姓的感受，居然很快就全部撤了。 想到这里面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张为康不由得冷汗直冒。 这时，柳文龙打电话让他过去一趟，听声音，情绪不是很好。张为康放下电话给常卫东苦笑了一下，说道柳书记的，肯定还是这件事。 常卫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给领导添麻烦了。 张为康摆摆手，说：“这事不怨你，我也没想到，再说了，大家这几天也很辛苦，也都想着早点撤灯休息。老百姓要过元宵节，可我们的工作人员也要过节啊！据说人家办镇的工作人员已经好多年都没跟家人过元宵佳节了！这样吧，我们统一好口径。就说是考虑到天气因素，出于安全考虑，才提前撤的灯！” 常卫东眼前一亮，说：“好主意！因为事前安监局也开过会了吗，妈的，他老褚也有责任！” 张为康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拿着报纸就去了柳文龙办公室。 “你知道了？”柳文龙面无表情，看了看他手里的报纸，“市委王书记也知道了，刚才亲自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柳书记给您添麻烦了！”张为康又是一惊，这件事居然让市委王书记也知道了，看来这件事真是影响大了。 柳文龙半天没说话。 “我，我可以给您解释一下……”张为康看他不说话，试探的说道。 柳文龙沉思着，虽然拿着一份报纸，但很明显的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恼火。 “主要是这两天阴雨连绵，害怕安全上出问题，所以……” “安全，安全，哪怕灯不亮也要注意安全是吧！”一听安全问题，柳文龙没等他说完，就敲着桌子打断了他，“为了安全，为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屁股下面的位置，就束手束脚不干工作了，就可以把老百姓的喜好放到一边，置之不理？” 张为康被骂的一声不敢吭。 “亏了你们还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干部，还是区级领导干部，居然这么没头脑，就因为安全就不干工作了！因噎废食！”柳文龙怒气未消，“就是这样的干部，还想着提拔，还想着进步，不把全区老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凭什么领导这个区！” 张为康一听最后这句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原来柳文龙不满意的是孙鸣，刚才的不满，只是个借口。 “不过呢，这次的灯会搞的不错，市委的王书记对此评价很高，虽然最后出了这事，总体还是不错的！关于平远晚报的报道，我来协调报社吧！”柳文龙的脸色稍缓。 柳文龙的最后评价让张为康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全放了下来，而且领导说的亲自找报社给他灭火，更让他感激了，他结巴的说了声谢谢。 “行，你忙去吧！”柳文龙对张为康最后又感激又紧张的样子很满意，和颜悦色的说道。 从柳文龙办公室出来，又接到了孙鸣的电话，也是询问这件事的，听起来，他很不满意。 张为康只得又给他解释了一遍。 “你们啊，连这点问题都考虑不到，什么时候撤灯，为什么没给我汇报一下呢！本来王书记很高兴的，被你们这一搞，出丑了，老百姓现在都认为是我们的灯会是给王书记看的，让王书记也很尴尬！”孙鸣还是不满意，说话声音愈加严厉。 张为康无语了，本来是他不重视的工作，到了这个时候，居然把原因归结为不给领导汇报了，居然把责任推到下属身上了。 放下电话，张为康也很不高兴，在柳文龙哪里刚刚找到的好心情又陷入了低沉。柳文龙认可自己，现在已经意义不大了，因为他毕竟要马上离开清河了，而孙鸣才是下一步的区委书记，可是他却对自己很不满意。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领导方式，下属们的工作努力居然在他那里得不到一点的认可，跟着这样的领导还有什么前途呢！可是自己的前途，可以说大部分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带着这个矛盾，张为康拖着这几天来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而马明涵还没回家，马母把孩子交给张为康，自己去做饭了。 说实话，因为工作忙，张为康几乎就没怎么带过孩子。小雨正是蹒跚学步的时候，他一开始很有耐心的看着孩子咿呀说话，搀着她来回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可是时间一长，他就有点疏忽，不小心把孩子摔倒了茶几上，孩子哇哇的哭了起来。幸好茶几的边缘是厚厚的椭圆形，没摔破，可是孩子的额头上却起了个大包。 这时，马明涵也推门进来了。 一看到这样，她一把把孩子拉了过来，心疼的抱在了怀里，正在厨房里做饭的马母也跑出了出来，不停的安慰着孩子。 孩子是老人一手带大的，一看到孩子这样，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埋怨了张为康两句。 这还是岳母第一次训姑爷，张为康心里有点不满，可是老人是为了孩子，他只好闷声不说话。 马明涵也是冷冷的不给他好脸，她眼皮也不抬的很厌烦的说道：“你平时从来没看孩子，一看孩子，就把孩子弄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好好看呢，亏了你还是孩子的爸爸！这个家，还有孩子，你从来都不管，从来都不放在你心上！” 张为康一听就火了，本来岳母的埋怨就够让他没面子了，而马明涵居然也一块数落他。再加上今天对孙鸣的不满，工作上的不顺利，他更是愤怒了。 “你还说我，你照顾过孩子几天！我不是不看孩子，是因为我工作太忙，不像你，银行五点钟就下班，你每次都会来到这么晚！还说我！”张为康几次想说粗话，但守着岳母好歹忍住了，“你不就是个小职员吗，整天在单位没事呆着干嘛！谁家的女人不下班赶紧往家跑，你呆在单位，难道不怕人家笑话！” 张为康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她。 看着张为康发脾气了，马明涵的气势却丝毫没减，她低着头阴沉着脸不去看他。 她这个样子，更让张为康难以忍受：“我现在单位的工作这么忙，压力这么大，你的意思是我还要顾着家看着孩子！” “是啊，就你的工作压力大，别人就没压力。你只看见银行五点关门，可是你知道关了门以后，我们还要处理账目吗！”马明涵毫不示弱。 张为康愣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银行关门以后，工作人员其实还要清点核对账目后才能回家。可是他却冷冷的说道：“我工作这么忙，管不了你这些！” “是啊，你从来就没管过别人，因为你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结婚后，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到底在干什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马明涵一边说着，眼里含满了悲愤的泪水。 马母一看两人情绪激动，抱着孩子就进了卧室。 观众一走，两个人反而不吵了。 一会儿，马明涵冷冷的说道：“副区长有什么了不起，不是连叶青的编制还解决不了嘛！” “不用你激我，我也想着给叶青帮忙的！像叶青这样温柔漂亮的女孩子谁都愿意帮她！”张为康冷笑了一声，也刺激了她一下。 “那就好，看你的本事了！”马明涵说道。 你等着瞧就行，张为康气呼呼的说。 如果真要帮叶青解决编制，现在也应该着手进行了。一般情况下，上半年特别是五月份之前，是进人的最好时机。因为一到了六七月份，正是大中专生毕业找工作的**期，找关系一般都在这之前，否则越临近六七月份各方面的关系竞争越激烈。 趁着灯会结束，又还没出正月，手头上的工作少，张为康专门就这个问题请了请人事局的苏若颜。 第五十一章 谁的女人 苏若颜对张为康出面解决李晓明手底下人的编制问题，感到特别不解，她纳闷的说，这事你最好跟李晓明沟通好，让他出面更好一些，你自己顶着给那个小姑娘办，李晓明会不高兴的。 苏若颜是他的干妈，在这个问题上给他点的很透。张为康当然明白，可是他跟李晓明之间的关系已经快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了，让他给叶青办这事，简直是不可能的。他只有靠自己。 苏若颜看张为康犹豫着不说话，也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不顺畅，于是继续给张为康出主意。她说，最好先找一个接收单位，以该单位的名义向区人事局打个报告，这只是最基本的程序，最关键的问题，你也知道，还要孙区长在审批报告上签字，人事局才能给她办手续。 这些程序张为康也大体明白，现在专门请教苏若颜还有个好处，这就相当于人事局这一关，不用他再专门做工作了，苏若颜既然给出主意了，等孙区长签了字，走走程序这边就是水到渠成了。 关于这个接收单位，张为康还是做了番研究比较。作为叶青来讲，一个女孩子，最好是在留在区直部门，这里的工作总归轻松一些。而跟他关系最好的部门就是陈传声主政的农业局，但农业局是王洪昌的分管部门，而他和王洪昌之间的关系又不怎样，让叶青进农业局有些牵强；其次就是自己分管的这几个局，但他刚分管，跟各局长之间只是工作关系，谈不上有多深的私人感情，也不太合适。考虑一下，也只有退而求其次，把叶青安排在办镇了，最合适的去处当然是西门办事处了。他现在名义上还是西门办事处的党工委书记，再加上陈思波等人对自己的感情，西门办事处是最佳的去处了。 想到这里，他就给陈思波去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陈思波答应的很痛快，说别说您现在还是西门办事处的书记，人事决定权还在您手里，就是您离开了咱办事处，只要您吩咐，我一定照办，这里就是您的后花园。 张为康听了心里热烘烘的。 陈思波还当场征求了他的意见，看把叶青安排在党办行不行。 当然好了！办事处的党办是最锻炼人，也是最容易提拔出干部的地方，就是相当于区委办、政府办、组织部、人事局四合一的一个科室，不放在这里还放在哪里呢！ 陈思波还说，如果有必要的话，现在就给她算上班，只要他在办事处，不管编制进不进来，工资待遇按照办事处正式工作人员发放。 陈思波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张为康很满意。 思路清楚了，程序也明确了，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孙鸣那边同意签字了。 考虑到孙鸣这里，张为康暗自庆幸，幸亏灯会挨批的事没有顶撞孙鸣，跟他耍脾气，要不然这会儿说到编制的问题，孙鸣肯定要给自己脸色。 说来也巧，这天正好开办公会，孙鸣在会上又提到了王村市场项目的推进问题，催促张为康赶紧落实跟k&m集团签订意向书的问题。 就这个问题，张为康在会后到他办公室专门给他做了汇报。 一听到平远阳光反悔的事，孙鸣就着急的骂娘了，说这个林菁菁怎么能这样呢！我早就看出这个女人有点反复无常，当初西门办事处棚改项目，我就没想让她接手，可是柳书记却一意孤行。 听孙鸣埋怨柳文龙，张为康不敢表态，只是苦笑着点头。 “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孙鸣问道。 “我倒觉得问题不大。”张为康想了想说道，因为看当时林菁菁的语气，她只是对自己讨好杨敏不满，有点想故意难为自己的意思。但他不能给孙鸣这样说，于是继续分析道：“当时房省长的批复上面已经明确了土地权属的手续是给k&m的，首先这个批复平远阳光就拿不到手。否则，就是能办下来，也得几个月以后了，她们肯定拖不起！再有这个项目没有咱们的支持，她后续的工作很难做！” 孙鸣听了点点头，说：“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平远阳光的实力跟k&m集团相比不是一个档次。还是按照我之前确定的思路，尽快举行跟k&m集团的签约仪式。能跟世界五百强的k&m签约，对我们清河区来说意义重大！到时候不用我们宣传，媒体就能蜂拥而至！上面的领导也会更重视！” 张为康点点头，说孙区长您放心。 “好，你尽快去办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面协调的，尽管说！我全力支持！”孙鸣说道。 他说完，看到张为康坐在原地不动还没准备走的意思，问道：“怎么，为康，还有什么事吗？” “嗯，有件私事，想请您帮忙……”张为康欲言又止，显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哦，说吧！“孙鸣说道。 孙鸣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张为康心里一喜，然后继续表现出给领导添麻烦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我媳妇的妹妹，想让我给安排到办事处……” 后面的话他就没说，领导肯定明白什么意思。 孙鸣当然明白张为康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说道：“现在区里的编制很紧张，省市上面的领导的交代下来的关系也很多，我这里的压力很大……” 他的话也没说完，他话里的意思张为康当然明白。现在进个人当然不容易，张为康也没奢望孙鸣会一口答应，可是他也不会因为孙鸣的这个借口放弃努力。 “孙区长，那是我对象的亲妹妹。也不怕领导笑话了，我媳妇从年前就跟我闹，最近家里不得安生，我烦气的不得了！”张为康一边说，一边叹气。 孙鸣笑了笑，说道：“怎么还是亲妹妹呢！现在还能生两个？” “嘿嘿，是她小姨家的孩子！我也烦的不行，我说你管这么多干嘛！”张为康继续叹气，“可是她说了，这是丈母娘的意思。唉，我可是背负了双重压力啊！” “你呀，说来说去，还是想让我给你签字啊！”孙鸣笑骂道，“好吧，你找好了接收单位，再来找我吧！” 张为康一听大喜，赶紧谢谢领导。 虽然孙鸣同意了，可是张为康一点都不敢马虎，该做的工作还得做。他让马明涵给叶青打了个电话，晚上一块商量一下，既然是给她进编制，那必须告诉她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张为康觉得叶青肯定很感激自己，从见面后她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她也应该感激自己，当年从色狼手里把她救了出来，挽回了一个女孩子最珍贵的声誉和清白。现在又要给她解决编制，解决了工作问题实际上就解决了她的终身大事。这个年头，什么事都讲究实际，哪怕你长得再漂亮，没有好的工作，你也不会找到条件好的男人。女孩子一生最重要的两个问题，女人的贞操和女人的男人，都是张为康给他解决的，叶青也必须得感激。 只是张为康把自己的思路告诉她以后，她却有点犹豫，她小心的说道：“留在区委办不行吗？” 张为康冷静的说道：“如果留在区委办，必须得李晓明同意才行，如果他要是同意你留下，给你要编制的话，我就省心了！你要觉得李晓明可以的话，你给她汇报一下也行！”他想，如果李晓明想给她解决编制的话，不早就给她解决了吗！ 听张为康这样说，马明涵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说道：“叶青，你必须要下决心了！” 听到这里，叶青咬了咬嘴唇，说：“那我听你的！” “还有呢，咱们都不是外人，你也知道，现在进编制很难，虽然区长同意了，可咱们该做的工作还得做。”张为康看着她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叶青坚定的说道。 “这样吧，你准备三万块钱，我的意思是区长那边给两万，西门办事处的领导和人事局的领导分别给5000。我想，问题就应该不大了！”张为康考虑了一下说，“你也回去跟家里好好商量一下！” 毕竟这不是一笔小钱，叶青得跟家里商量才行。不过，要是能花个三万块钱就进了政府机关，成为正式工作人员，还是相当的划算的。有些人想花钱都找不到门路，十万八万白扔了办不成事的大有人在。 叶青虽然点头，但是眉宇间似乎带着点忧虑。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有担心忧虑呢，张为康当时没多想，觉得叶青也是正常的表现。 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叶青先离开区委办，反正是临时工作人员，说走就走了；然后是西门办事处接收，向区人事局打增员报告，从人事局拿到增员的审批表，请孙鸣签字，一切就搞定了。而这些环节，张为康已经做好了工作，现在就是叶青赶紧时间离开区委办了。 虽然叶青的事已经基本确定，可是等待张为康的还有更大的麻烦，就是林菁菁在王村市场项目上的反悔。而且杨敏也打电话来催了，她在平远呆的时间够长了，等这个项目签订了协议，她就准备回美国了。 张为康只得让招商局老叶这边先把需要的材料准备好，随时到省里跑改变土地权属的手续，而他还是要去探探林菁菁的口风，做做她的工作。 可是打她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连着打了几天都是这样，张为康不得不相信，林菁菁是故意不接了。 而杨敏也在打电话催他，张为康推脱说最近一直忙，忙了好几天了。杨敏下了最后通牒，说道：“要是不给确定的答复，我可要放弃这个项目了！反正对我们可是没损失！” 张为康于是说道：“当时你怎么没跟平远阳光签个转让意向书之类的手续呢！”他想，自己没想到也就罢了，可是你k&m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也会疏忽呢！ “唉，难道你还不知道啊！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说，做亦可，不做亦可，还不是为了你！”杨敏悠悠的叹了口气。 张为康说不出话来了，闹了半天，人家杨敏根本就不在意这个项目，在意只是他自己。这个人情可大了！ 这个人情的压力，显然要比孙鸣给的工作的压力大得多了，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直接就去了平远阳光，他就不信，林菁菁就一直会躲着不见他。 他严肃的板着脸，目不斜视的进了平远阳光公司，在林菁菁的门前，他对拦住自己的工作人员理也不理，冷哼了一声就一把推开了门。 里面坐着几个人，林菁菁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严肃的说着话，看样子是在开会。 对张为康的突然闯入，林菁菁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到来早就在预料之中。 “好吧，今天的会就到这里！”林菁菁说道。 张为康闪身进去，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 一块开会的秦雨佳站起来，看了两人一眼才出去。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张为康冷冷的看着她，“你真想反悔！” “张区长，我很纳闷，为什么一个国际级企业集团，不签合同就想拿这个项目，居然连这点基本的常识都不懂！难道就是因为你是她的旧相好！”林菁菁用奚落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呵呵，你算是说对了！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看中这个项目，她刚才还跟我说了，要是这个月底不签合同的话，她就要回美国了！”张为康心想不能一味的求她，得给她一点压力。 他这样一说，林菁菁倒是愣了一下，但她接着说道：“那更好，那我们就还是做这个项目好了！刚才我们开会就是商量这个项目再启动的可能性！其实这件事对你的损失最大了，已经在孙鸣区长的面前夸了海口，我看你怎么向领导交代！” “哈哈，难道还能撤了我的职不成！”张为康怒极反笑。 “这倒不会，以你的好强，这个项目中途这样夭折，我都替你难过！替你可惜！”林菁菁笑着说道。 听她这么说，张为康心里叹了口气，林菁菁最了解他，他心里怎么想的，她最清楚。 不错，杨敏也没把这个项目放在心上，而他却很重视这个项目，因为这是他上任以来的第一个大项目，是一个大亮点，是一把可以燎原的大火。 有为才有位！ 在政府的几个副区长里，他是最年轻的一个，虽然年龄优势最大，但也正是他的年龄，好多人对他的工作能力不以为然。在农业局，在办事处的时候虽然有一些工作成绩，但是到了副区长的位置上就不好说了。比如刚刚结束的灯会，本来看似很完美的一次活动，到最后居然会造成如此的负面影响。虽然有客观原因，但是很明显，也跟主要领导的掌控能力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张为康迫切希望这个项目能顺利落成，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商业资源和协调能力。 林菁菁这样说的确是卡住了他的命门。 他虽然承认林菁菁这一招是摸清了他的心理，但他却不能示弱：“有时候，事情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不是自己能左右的，那再强求也没什么办法！那我也就只有放弃努力了！”其实除此以外，他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叶青的编制。一旦林菁菁不同意签约，这件事没有办成，那孙鸣还会痛痛快快的在增员审批表上签字吗？ 所以他虽然表面上强硬，但心里却是怕的不行！ “怎么能不是你左右的呢！”林菁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哦，那你说怎么办吧！”张为康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还有商量的余地。他这会儿甚至想，现在林菁菁就是开出任何条件，他都得答应。 “我现在没想好，等过两天我再告诉你。”林菁菁歪着脑袋想了想，笑着说道。 “那你最好快一点，我这边已经等不及了！”张为康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件事问题不大了。 “这你放心，我会很快的！”林菁菁的眼睛一直盯着他，那双眸子似水如潭，闪着光芒。这时的夕阳正好照进办公室，她的脸在落日的余晖下，红晕满天。 林菁菁前后的反差太大，他有点不适应。 “晚上我要你陪我吃饭！”林菁菁轻轻的说道。 张为康纳闷了，难道是春天来了，林菁菁发情了？ 看到张为康一脸纳罕的样子，林菁菁微笑着说道：“这可以算是完成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一个承诺！” 张为康其实心里很想跟她一块吃饭，但是却忍住了立即答应的念头，犹豫的看了看她，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 “时间还早，下午六点，在我家里见面！”林菁菁说道。 还要在家里见面！越来越暧昧了！这种诱惑张为康又担心又向往。 回到办公室，张为康就一直在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又或者林菁菁是怎样的心情，五年来第一次邀请他到家里吃饭呢！难道是她的生日。因为当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在一起庆祝过生日。想到这里，张为康觉得有点歉意，当时自己作为男人，居然没有给林菁菁庆祝过生日！难道这一天是她的生日，他赶紧让张为勇查了一下林菁菁的个人的基本情况。 但是林菁菁的生日是六月中旬，还早呢！ 那到底是什么日子呢？ 张为康一直回忆。 订婚的日子好像是在正月，离今天比较接近，但是应该是正月初七之前。而现在已经出了正月了，显然不是。 难道，难道是她宫外孕手术的日子？一想到这，张为康不由得额头冒汗。不错，应该就是这一天！记得当时悔婚以后，林菁菁有一段日子不在公司，应该就是她到医院做手术的时间段，很可能就是在今天。 他叹了口气，这是他对林菁菁永远的歉疚！ 既然是这样的日子，总该要带点什么礼物去吧！巧克力，红酒，玫瑰，这些都太浪漫了，很不适合现在两人的关系。玫瑰花不行，那代表祝福的康乃馨总归可以吧！ 来到百花小区的花店，里面的小姑娘挺开朗的，看着张为康东张西望的，看来平时不怎么送花，不了解行情，就问他是送给什么人，说可以给她建议一下… 一看小姑娘这样热情，再说也不是熟人，张为康也没怎么忌讳，就说道：“是以前的女朋友吧，晚上到家里吃个饭！” 小女孩一听，好奇的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然后板起脸认真的说道：“那可就复杂了。你要是想重新开始呢，就送玫瑰好了；要是觉得唐突呢，就送康乃馨或者配点百合好了！”看张为康一直看着她，小姑娘又进一步解释说：“康乃馨算是祝福，百合代表纯洁，寓意都不错！” 张为康笑着点了点头看这小姑娘，说那就听你的了。 小姑娘的建议的确不错，张为康拿着这大束鲜花出现在林菁菁的门口的时候，满面笑容的林菁菁眼里顿时闪现了比花朵还要美丽的绽放光芒。 林菁菁把花接过来放在了客厅的玄关的花瓶里，然后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张为康，悠悠的说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送花给我！” 张为康点头歉然一笑，心里却在想，当时的你可是从来不喜欢这类小女人的物件的。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房间的布置上。 林菁菁的房间摆设跟以前已经有了很大不同，整个房间里充满着淡淡的暖紫色调子，精致的透露着生活气息的小设计，一切都说明这是一个美丽高雅的女人居所。而在以前甚至就是在年前，这里的布置，还是相当的单调，那时给人的感觉这里的主人应该是硬邦邦的没有生活情趣一个女人。 “装修了？”张为康问道。 “是啊，前几天刚刚收拾了一下！”林菁菁温柔的说道，说着把一杯香茶放在了他面前。 茶杯是张为康最喜欢的高长筒玻璃杯，能清楚的看见细嫩的茶尖在里面翻滚，杯口茶气环绕，清香无比。 张为康更疑惑了，林菁菁这是怎么了，过了个春节性格竟然变化至厮！ 红酒，佳肴，烛光。 今天晚上是跟林菁菁认识以来最浪漫的一次，可是在两人恋爱时，关系最好时也没有这样浪漫过，而现在，已经沧海难为水了，却来这样的浪漫。 张为康坐在林菁菁的对面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菁菁似乎也没有说话的**，她不时的给张为康添酒夹菜，略带红晕的俏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是娇艳欲滴。 张为康心里一动，现在林菁菁的心情应该算很好了，是不是可以劝她不要反悔呢！仔细回忆一下她说反悔时的表情，其实商量的余地应该是很大的，而且她就是接过来了，王村市场项目的未知数还是很大。 “王村市场的项目，你真想收回来？”张为康抿了口红酒，温柔的问道。他本来想用一副质问的口气来说的，可是现场的气氛却让他的口气怎么也硬不起来。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林菁菁不回答他的提问，反过来悠悠的问他。 张为康摇头，之前的猜测他不敢说，万一不是的话徒增痛苦的回忆就太煞风景了。 “今天，是……唉……”林菁菁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那一年的今天，就是，是我们的……孩子，是我手术的日子……”忍了好一会儿，林菁菁终于自己亲口说了出来。 虽然已经预料到今天是她当年宫外孕手术的日子，可是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的心头剧震。 “当时，医生告诉我的时候我真想死了算了，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么恨你吗！”林菁菁凄然的望着他。 张为康尴尬着不说话，这个时候的林菁菁就想着把当时内心的痛苦给他倾诉一下，他不需要说话。 “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林菁菁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对我的惩罚……” …… “我虽然恨自己，可是当我想到你，见到你的时候，还是恨不能的杀了你……”林菁菁话锋一转，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直盯盯的看着他，的确有点想杀了他的味道。 张为康尴尬的一笑。 “到了后来，我发现其实我该谢谢你……”她看着张为康说道。 张为康纳闷了，刚才还是恨自己如故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又要感谢自己呢。 “因为你让我懂得了珍惜自己……特别是去年，王村市场的项目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失败，我可以寄托的感情和工作，都变得那样的脆弱！一个健康的身体，还有一份可以抓在手里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林菁菁说到这里，已经面带微笑了。 张为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祝贺你！” 林菁菁举起杯子跟他碰了碰，淡然一笑，说道：“谢谢你！” 她红唇轻抿，娇艳欲滴，张为康不由的看痴了。 呆了半晌，林菁菁的眼睛深深的看定他，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让你没有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呢！” 张为康眼睛望着她，摇头说道：“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何必再去追问呢！” “不行，我必须知道，这是埋在我心底里的一个结，你不说我会疯掉的！”林菁菁正色道。 张为康又叹了口气。 “你要说了话，我可以考虑放弃王村市场的项目！”林菁菁迫不及待的说道。 张为康眼睛望着别处，似是在回忆当年，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的说道：“其实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告诉你也无所谓了，当时的确对你有点不不公平……” 林菁菁听他这么说，眼睛有点潮湿，到现在，这个死男人才说出了心里话。 “那是一个我曾经深爱过，也深爱过我的，对我帮助很大的一个女人，一个离婚女人。那天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夫离子散，遭人闲话，她坚持不住，喝了安眠药自杀，我不能在那个时候离开她……”说到这里，张为康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 林菁菁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是在你之前，自从跟你在一块后，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系了！”张为康又解释道。 林菁菁还是没有说话，她在想，就是当时张为康把事情的真相像今天一样，全部告诉她，当时的情形她也不会原谅他的。 不过，不管怎样，总算是了了沉在她心底的一个结。 两个人久久没有说话。 “对不起！”张为康又说道，这三个字他已经跟林菁菁说了不知多少次了。 林菁菁“嘿嘿”了两声。 “你看，王村市场的项目……”张为康又试探的问道。 “我可以放弃，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林菁菁斩钉截铁的说道。 张为康愣住了，他张口想说话，却被林菁菁打断了。 “之前所说的承诺啊，条件之类的一概不算，我就要你答应一个条件！”林菁菁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违背道德的事情！”林菁菁眼睛继续盯着他，眨也不眨。 想到杨敏的催促，想到自己上任后可以让自己风光无限的大项目，想到可以成为杨敏进编制的重要砝码，而又可以不违背良心不违背道德，张为康终于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管什么时候，等你……”说到这里，林菁菁突然红晕满脸，说不下去了。 张为康愣了一下。 “等你单身的时候，我要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林菁菁咬着牙说道。 啊！张为康听了不由的长大了嘴巴！他做梦也没想到，林菁菁的条件居然是上赶着把她送给自己！ “你这是何苦呢！”他摇头苦笑，“我何德何能啊，让你这样垂青，我实在承受不起啊！” “这个要求我想不违背你良心不违背道德吧！”林菁菁深深的注视着她，“难道你能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也不是破坏你的感情，等你单身以后跟我在一起也没有违背道德……” 张为康无奈的看着她：“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单身，我会离婚！”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要是不离婚，没有单身，我就一直等，哪怕一辈子不嫁人，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林菁菁让自己仰躺在椅子背上，她说完这些，无比的放松。 离婚，张为康不是没想过，也不是没有威胁过马明涵，而马明涵同样也给他提出过离婚。可真能离婚吗？张为康心想，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只要两人之间没有太大的原则性分歧，他是不是离婚的！而且他还有一个担心，万一要是真的离了婚，潘筱晨、陈静瑄，他该选择谁呢！现在又增加上对林菁菁的承诺，更增加了不确定性。反正将来无法准确的确定能和谁重新走在一起，就是现在答应了林菁菁也无所谓了。 今天晚上，让张为康特别意外的就是林菁菁对自己的态度，居然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从冷漠仇恨，到时而暧昧时而别扭，再到现在的复合承诺，张为康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大约十点钟，林菁菁一直送到百花小区的门口，在路口的拐角处，她温柔的看着张为康，轻轻的说道：“吻我一下可以吗？” 可以吗？当然可以！张为康在心里说，这是他跟林菁菁分手以后多次向往的事情。 可是她现在主动说出来，张为康有点犹豫了。她为什么在家里不提这个温柔的请求呢，非要在这灯火通明的大马路上吗！ 可是他不敢再有过多的时间犹豫了，因为林菁菁已经幸福害羞的闭起了眼睛，他不能拒绝，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理智上都不能拒绝。他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吻，拐角处的男女心神俱醉！ 在魂飞天外之际，张为康突然想到，怪不得林菁菁没有在家里提这个要求，如果在那暧昧的环境里，孤男寡女，这一吻下去，将一发不可收拾。 即使在这初春的街头，张为康一边吻下去，双手也慢慢的揉搓到了林菁菁的肩腰。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想起了一声女人愤怒的大喊：“张为康！” 这一愤怒的女人喊声，把张为康吓了个魂飞魄散，他赶紧推开了怀里的女人。 林菁菁满面绯红气喘吁吁的看着张为康。 而张为康却看着旁边的两个人，尴尬的不知所以。 原来刚才怒声喝止他的是兰霞，她的男朋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以前小涵说你在外面跟女人不清不楚，我还不相信，替你说话，没想到果然如此，你竟然在大街上就跟女人这样……”兰霞为自己的好朋友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 张为康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也不敢说话。 “小涵真是瞎了眼……你还是副区长呢，居然就这样玩弄女性，可怜！”兰霞愤愤然的说道。 尽管是骂自己，但是张为康这还是第一次认识到兰霞的优点，能这样骂自己，倒也证明马明涵没白交了这个朋友。 “这个女人是谁？看着不像小三啊！你为什么这样下贱，难道你不知道这个男人有老婆孩子了！”兰霞转头冷冷的看着林菁菁。 “我知道，我愿意，你可以告诉马明涵，说林菁菁又回来了！”林菁菁淡淡的说道。 兰霞一看这女人的气势，不由的愣了一下，说实话她还真没见过这样强势的小三，好像就是摆明了破坏人家家庭似地。 “菁菁！”张为康哀求的说道，他心说你就少说几句吧。 这时，兰霞的男友扯了扯她的胳膊，笑着说道：“走吧，你管人家这么多干什么呢！” 兰霞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她看着张为康说道：“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张为康看着他们走远，不禁长叹了一声。 而林菁菁却笑了笑，说道：“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张为康突然想起林菁菁刚提到过的要求，心说难不成是她故意安排的。可是显然不是。 看着林菁菁转身已经走远，张为康忍不住叹气跺脚。 无论如何，王村市场项目的障碍已经解除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邀请省市媒体，做大动静来宣传跟k&m集团签订意向书的合作仪式。而还有个最关键的问题在这之前要解决，那就是叶青的编制问题，一定要让孙鸣签字。 而叶青那边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因为让她辞职到西门办事处的事，她一直还没有动静。 张为康又开始着急了，这种事应该趁热打铁才行，他恨不能孙鸣刚答应，接着就拿着增员的审批表让他签字。而叶青这边居然连第一道程序还没走完，难道她想留在区委办干一辈子临时工？ 张为康让马明涵赶紧给叶青做工作，告诉她要想解决编制，就赶紧，要么就放弃。 马明涵也替叶青着急，张为康一说到这个问题，她就赶紧给叶青打了电话。 好在叶青在马明涵打完电话后终于决定了，马上辞职离开区委办。 张为康试探的问马明涵，叶青为什么不抓紧辞职呢？他有点心虚，他害怕兰霞把那天看见的告诉马明涵，而这几乎就是肯定的。 而马明涵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说她也在纳闷为什么叶青还没行动，而叶青平时可不像这样拖泥带水的人啊！ 好事多磨吧，但愿她那边能够抓紧！张为康说道。 第二天一早，陈思波打来电话，说叶青已经到了办事处，他已经安排肖晓去人事局办理她的组织人事手续了。 张为康特别嘱咐他一定要快，他要尽早拿到那张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编制审批表，请孙鸣区长签字。想到这，他也带着兴奋。在当前大学生就业难、毕业即失业的今天，能给一个中专毕业生安排政府机关的稳定体面工作，对他本身来讲也是一个能力的体现，这也是一个副区长权力的体现。 陈思波看领导着急，他自己也紧张，第二天就组织好了叶青的材料从人事局那里拿到了那张固定格式的审批表。之所以这么快，当然跟张为康前期的充分工作有关系，除了事先给干妈苏若颜打招呼，他安排小秦在适当的时机给敬爱的苏局长送去了叶青的一点心意，装有五千元可爱的人民币的信封。 用五千元买来这张编制审批表，据内部人士透露，绝对是关系特别不一般的熟人价格，更别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这张a4的审批表了。 夜长梦多，当天晚上，张为康就亲自带着两万元的现金去拜会了孙鸣区长。 说明了来意，他把大信封放到茶几上，请领导笑纳。 孙鸣摆手说道：“咱们自己人还这么客气干嘛呢！” “哎，这是人家小姑娘的一番心意，我已经给她说了，可是她非要跟领导表示感谢！”张为康笑着解释道。 孙鸣嘿嘿笑了笑，眼睛看着电视。 这时，孙鸣的媳妇，前一阵子参加聚会的女人，上前把信封拿起来放到了里屋。 张为康目不斜视的顺着孙鸣的目光看着即将要开始的晚间新闻。 “唉，现在每天晚上只能看会儿晚间新闻了，整天在外面应酬，七点钟的新闻联播从来就没赶上过！”孙鸣叹了口气说道。 张为康笑着点头表示理解，说道：“有时候恐怕连晚间新闻也没得看吧！” “是啊，你说咱们当领导是图啥呢！不顾身体不顾家庭，工作责任大，喝酒伤身体！唉！”孙鸣又长叹了口气。 “孙区长，我就挺佩服您！我现在就分管几块工作还整天累的东倒西歪的，而您掌握的是全区的工作，比我们分管区长不是更忙更累吗！可是您平时就像没事人一样！真是厉害！”张为康诚恳的说道。这话有恭维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有感而发。 “唉，没办法，我看啊，我就是操心的命！”孙明说道，“哦，明天下午，你到办公室找我吧！” 孙明一说完这话，就看着电视不说话了。 张为康心里一喜，也就是说明天下午到办公室就能签了那张编制审批表了！ 看着孙鸣不想说话了，张为康知道自己该走了。 回去以后，他迫不及待的给马明涵汇报了这个好消息，马明涵多日来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 放下心事的他，一身轻松，上午坐在办公室里闲来无事，给常卫东打了个电话，说可以帮着他办个画展，跟华秀峰的书法放在一起。 常卫东一听大喜，赶紧说谢谢领导。 可张为康要是知道接下来的烦心事，他才不会给常卫东主动打这个电话呢。 他真没想到，昨天晚上孙鸣已经同意签字的事却又临时出了情况。 下午，一看到孙鸣出现在楼道里，张为康就拿着那张编制审批表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孙鸣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坐在大班椅上，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脸上说不出来的奇怪表情。 张为康心里一咯噔，心说难道情况有变。 果然，当他把审批表放在孙鸣桌子上的时候，孙鸣拿着这张纸在手里抖了抖，叹了口气，说道：“为康啊，这个叶青是什么情况，你怎么没给我说清楚呢！” 张为康愣了一下，难道他知道叶青不是马明涵的亲表妹，想到这里他只好嘿嘿笑着说道：“虽然不是亲表妹，可她们之间的关系比表妹还亲，两家的关系非常的好！当时也没给您说仔细！” 孙鸣听他这样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才说道：“你跟这个女的没什么关系吧？” 张为康愣了一下，赶紧说没有啊！他奇怪为什么孙鸣这么问，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以为自己跟叶青之间的关系值得推究。 “既然没有，我劝你别就别管这事了？”孙鸣看着他说道。 “为什么呢？”张为康纳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孙鸣似乎有点同情的看着他，看着张为康依然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他才又说道：“叶青跟李晓明主任之间的事你难道不知道？” 张为康一惊，难道叶青跟李晓明……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了那次在叶青办公室看到李晓明时的情形了，他不由的暗骂自己，真是有点多管闲事了。可是既然叶青跟李晓明之间的关系不一般，那为什么李晓明不给叶青帮忙呢！ 看到张为康脸上阴晴不定，孙鸣笑了笑说道：“李晓明今天中午为这事专门找到了我，希望我缓一缓再签，你说怎么办？” 事已至此，张为康只能硬挺着头皮继续把这件事办下去，他心一横，气愤的说道：“如果真要是这样，他李晓明更不对了，既然是他的人，他为什么不给人家解决编制，一直让人家临时工干了这么些年，叫人家找对象都没法找！” “呵呵，他不就是为了让叶青找不上对象，离不开他吗！工作的问题就是李晓明的砝码了！”孙鸣笑着摇了摇头，对张为康的愤怒表示好笑。 张为康这才明白为什么叶青迟迟没有从区委办辞职，肯定是李晓明对她威逼利诱做了说服工作，而叶青最后下决心离开，也是出于对李晓明的失望，或者说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想到叶青对自己的信任，张为康更觉得应该帮叶青。 想到这里，张为康坚定的说道：“孙区长，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能给叶青解决编制！希望您能给签这个字！” 孙鸣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李晓明主任也是区委常委，跟柳书记关系密切，他既然说了我肯定会给他这个面子，可你这里，我也不能不考虑。这样吧，你跟李晓明沟通一下，只要他松了口，我这里没问题！” 既然孙鸣说到这个份上了，张为康也不好再强求了。可是要跟李晓明沟通，征得他的同意，以他们两个势同水火的关系，简直是太难了。 他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之前不知道叶青跟李晓明的关系，而马明涵应该知道这个隐情的。想到这，他又愤怒了。他拿起电话就给马明涵打了过去。 “叶青是不是李晓明的情人？”没有开场白，他直接质问马明涵，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马明涵才说道：“咱们回家再说吧！” 张为康怒气冲冲的放下了电话，听马明涵的语气，她肯定知道这件事。 回到家，一见到马明涵，张为康的怒气还没消，他骂道：“你既然知道了，还让你老公干这样的傻事！人家都情人关系了，你管人家干嘛！你这不是让你老公里外不是人吗！” “叶青不让我告诉你，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好事！”马明涵边放包边辩解。 “好，好！你朋友的名声比老公的面子还重要！今天下午我找区长签字去，在领导眼里我就是个傻瓜！你真行，跟别人一起糊弄老公！真厉害，骂了隔壁！”张为康忍不住骂了粗话。 马明涵阴沉的着脸不说话。 张为康仰头长叹一声，说：“我真是被你害死了，什么都不懂，一点忙都帮不上，光给我添乱！女人啊，不把老公放在第一位，找你做老婆有什么用！” 听张为康这样说，马明涵一声不吭的紧咬着嘴唇，直到感觉到有了腥咸的味道。 骂完了，张为康也冷静了下来，虽然事情到了这个田地，但还是得办。怎么办呢？能说服李晓明的只有柳文龙，可是柳文龙肯定不会为了这件小事去劝说李晓明，就是肯，这样的请求他张为康也开不了口啊！ 正冥思不得其解之际，张为康突然想起了陈和柳，柳文龙不好说话，他的儿子说话，李晓明估计也要买几分面子吧！ 一想到这，他赶紧就给陈和柳打了电话，说明天中午请他吃饭。陈和柳一听张为康请吃饭，嘻嘻笑道：“领导有什么指示？” “有个事让你帮忙，见了面再说！”张为康呵呵笑道，跟陈和柳交往，必须摆出一副随便和哥们之间讲义气的样子，才能交往，才好说话。 第二天中午，陈和柳一听张为康说的是这事，二话没说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了。然后才笑嘻嘻的说道：“张哥，你老实交代，这个叶青是不是跟你也有一腿啊！” 张为康笑骂道：“去你的，我哪有啊！不过，说实话是很好的关系，我是看着她可怜，才在你嫂子的鼓动下给她帮忙的，可是没想到她是李晓明的人。不管怎样，你就当成是你二嫂，全力帮忙就是！” “好，既然是二嫂，那我一定得办！就是得罪了老李，我也得办！”陈和柳说的挺仗义。 张为康笑了笑，把装有5000元人民币的信封推到了他的跟前。 “咱弟兄两个还来这一套！你太看不起兄弟了！”陈和柳推脱着说道。 “哎，亲兄弟明算账，事成以后，我再有重谢！”张为康正色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和柳笑着收了起来。 虽然对陈和柳的办事能力，张为康心里也没把握，可是跟他交往比李晓明要来的简单了。如果说陈和柳是真小人的话，那李晓明可就是伪君子。很多时候，跟真小人打交道，比跟伪君子交往舒服痛快多了。 “哎，给你说个事，你手下那个民政局的秦山，可有点不地道，去年的走访救助实物，他可没全部给我，好像还留了一部分给了别人！”陈和柳转了话题。 “哦，有这事？”张为康一愣，“看着秦山挺老实的，居然也瞒着领导干这事？” “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让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有数就行了！”陈和柳不在乎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怎么也得点他一句，让他明白，明年再这样，咱得有说法了！”张为康说道。 “我就说嘛，还是张哥痛快，李晓明那边你放心，就交给我了！”陈和柳举杯说道。 而陈和柳果然不负他所托，两天后就给他带来了好消息，说李晓明已经同意了，但是提了个条件，要拿陈宝华的一副墨宝来交换！ “我操，这小子不是狮子开大口吗！陈老的一副字在市面上起码得有十几万，他倒想的出来！”张为康口里骂道，但他心下却有了计较。 陈和柳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这事没给张为康办好，陈老的字他虽然不知道怎样，但也知道在市面是价格不菲了，他嘿嘿笑道：“没办法，他说除了这个，一切免谈！” 张为康又骂了一句，叹了口气说道：“我试试吧！这小子，比孙鸣区长还拿架子！” 陈和柳一听他答应了，舔着脸说道：“哥，要不你给我也求一副！” “去你的！等完了这事再说！”张为康笑骂道。 陈和柳本来也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一听还有戏，死皮赖脸的说那我先谢谢张哥了。 放下电话，张为康心情大好。 索要陈老的墨宝一直是李晓明的心愿，他老早就跟张为康提过，没想到到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张为康想，你既然想要，那我就炮制一副赝品给你就是了。 回到家，张为康就拿出了早已不用的文房四宝，钻进书房里炮制赝品去了。 也真难为他了，已经很有些日子没练习书法了，更别说专门临摹陈老的字体了。但张为康找了个笨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逮住“厚德载物，博学慎思”这八个字猛练。 简单重复劳动真是够折磨人的，张为康连续写到晚上12点，直到都恶心头昏了，才终于写就了自己感觉差不多的一副。盖上之前陈老给他的印章，他长舒了口气。 他心说你既然想要，说不得只能用这一招了。其实也算不错了，“清河区政务中心”这几个字都是我的墨宝，还有送给柳文龙的字幅都是出自我手，你李晓明一个区委常委能享受这个待遇已经够可以的了，而且做人还这样卑鄙龌龊，算是便宜你了。 为了表示这幅字很难到手，张为康沉住气，等了一周才把这幅字交给陈和柳，同时又把五千元的信封交给了陈和柳，算是事后重谢。 “唉，你为了二嫂，可真是舍得投入啊！”陈和柳接过这两样东西，啧啧叹赞。 这样，终于费心劳神的把叶青的编制解决了。张为康跟马明涵商量了一下，最后额外送出的那一万块钱，就不跟叶青提了。这个女孩子真是很可怜，被李晓明这个无耻之徒诱骗了这么久，女人最好的青春时光都葬送在了李晓明这个老男人手中。 “比起叶青，你应该知足吧！”张为康这样说马明涵，他很有优越感。 “比起李晓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马明涵冷冷的说道。 “不错，我就是这样，你之前也是知道的！”张为康强自镇定，想来已经有不少的把柄掌握在马明涵手里了。 马明涵听他这样说，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第五十二章 大结局（上） 叶青编制的事情一了，张为康就着手联系k&m和平远阳光，准备三家签订王村市场项目的意向书，落实孙鸣的指示了。 前期的工作由招商局牵头，负责联络两家房地产公司，以及王村市场项目的相关各方，因为当初杨敏所提出的关于王村村民的安置问题，也要一并写入合同，以免再有不可预计的因素发生。 这个工作看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相当的麻烦，每走一步都要开一次协调会，准备一次材料。 张为康作为分管副区长，当然不用每次都参加，可是这样的会议也参加了不少。中间碰到过秦雨佳，张为康侧面的问了一下她，是不是之前平远阳光曾经准备收回这个项目的。而秦雨佳的一脸茫然，再次证明了林菁菁只不过借此要挟他，达成她最后的心愿。 这个时候知道了真相，张为康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些感动，林菁菁为了想跟自己重归于好，真是煞费苦心，这也证明林菁菁始终还是爱他的。 孙鸣对这项工作很重视，他隔三差五的就询问张为康工作的进展情况。他甚至亲自联系有关的媒体，为这次的签约仪式做宣传。不仅如此，他也在马不停蹄的给市里省里的领导游说这个项目对清河区对平远市的重要意义。孙鸣很郑重的跟他说，让他再联系房一泓，争取让房省长出席这三方的签字仪式。 张为康隐隐觉得，孙鸣想用这次的活动为他自己争取一个重要的政治砝码。但他同时又感觉，涉及到清河区经济发展的这样大的一个招商引资项目，孙鸣居然一直没有给柳文龙汇报，有点不太正常。党管一切，政府要在党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孙鸣难道不知道吗！这势必会引起柳文龙的不满。 果然，他刚刚有这个顾虑，柳文龙就在一次偶然的场合，不经意的问起了这个项目的事情。 柳文龙既然问，张为康只有实事求是的汇报，他把这个项目的前期准备情况以及后期的进展情况，都做了详细的汇报。他不说，总会有人说的，既然柳文龙问起来，那肯定就是有人告诉他了。 这样一说，其实整个项目就是张为康一手在运作。 柳文龙听了后，微微笑着说道：“干的不错啊！” 张为康听了这话，感觉头皮发紧，背上一凉，冷汗都冒出来了。这句话虽然全是夸奖的字眼，可是听起来比直接骂他还恐怖。 为此，他多次暗示过孙鸣，是不是给柳书记汇报一下，而孙鸣每次都是敷衍着答应。 政府跟区委各自为战，太不正常了。 眼看着签约的日期一天天的临近，张为康的心里却越来越毛。夹在两个领导中间，真是步步危险。 孙鸣不停的催促张为康联系房一泓，务必请领导出席这次的签约仪式。 张为康没办法，只得又联系潘筱晨，请她帮忙邀请房一泓。 说起来，他还是年后第一次给筱晨打电话呢，听到对方的声音，两人都有点小激动。一听张为康让她帮忙联系房一泓，潘筱晨却犹豫了一下，说：“据我所知，房省长轻易不出席这样的企业活动！不过我可以试试看！” 张为康听她答应的勉强，就知道这事很有难度，赶紧说道：“既然她有这个习惯，你就不要勉强了吧！”身为房一泓的秘书，明知道领导不喜欢这样，再去要求领导就更不好了。 “你们的土地证拿下来了吗？”潘筱晨问道。 “昨天刚刚拿下来！”一提起这事，张为康就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 王村的国有土地征，历时一个多月，特事特办，居然办得很顺利，这主要得益于房一泓的亲笔批复，其中杨敏也亲自找滨海政坛的有关领导做了进一步的公关，算是皆大欢喜。 “哦，这样的话，我可以以此为借口给房省长汇报一下，顺便问她能不能参加这次的签约仪式，不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潘筱晨说道。 “你最近还好吧！”张为康这才转入私人话题。 “还好……”潘筱晨淡淡的说道，其实她后面还想说的是“就是有点想你！”可是她却不能这样说。 “哦，那就好……”张为康也吞吞吐吐的说道，两个人久不联系，往往会冷场。 “瑄姐说要来昌平，你也一起来吧！”潘筱晨说道，这是她含蓄的提出想要见面的意思。 张为康当然迫不及待的连声说好。 放下电话，过了一会儿，潘筱晨发来了短信：房省长不参加！ 意料之中的，张为康替孙鸣叹了口气，他赶紧把这个消息短信通知了孙鸣——最近孙鸣整天忙进忙出的，办公室根本见不到他人。 刚发完短信，接着又有一条短信提示音，难道这么快。打开一看，原来是潘筱晨的：“我想你，亟盼一聚！” 张为康的心头一热，性格内向含蓄的潘筱晨能说出这样的话，尽管是在短信里，足以可见她内心有多么的期盼了。 “这几天忙完，我尽快飞到你身边！”他回复道，其中的“飞”字，也表明了他的心情。 “妾翘首以盼！”潘筱晨的回复更让人遐想连篇，张为康恨不能现在就飞过去。 可是签约仪式马上就要举行了，他根本就没时间。跟潘筱晨短暂的短信愉悦后，他的精力就转向了现在，他在等着孙鸣的短信回复。这一等就一晚上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鸣通知相关人员开会，张为康猜测可能是要布置一下签字仪式，他在会上说道：“房省长有事不能参加，但是赵副省长已经答应出席，这样，届时市委王书记等市里一干主要领导都会亲临现场，我想开个会把明天的活动安排一下……” 明天？！ 不仅张为康大惊失色，在座的众人也都面面相觑。这也太紧张了吧！虽然大家都知道签约仪式马上就要进行了，可是没想到居然是明天。 “因为明天上午十点钟，赵副省长还有王书记的时间正好能同时排开！不用多说了，张区长你抓紧安排一下吧！苏主任，通知政府办所有人员今天晚上加班！”孙鸣面无表情说道。 张为康也赶紧给招商局老叶说道：“局里的相关人员今天晚上一样加班！政府办苏主任负责签字会场的筹备和领导接待，招商局负责明天活动的相关文字材料。我来联系两个企业！” “我来协调领导还有落实好新闻媒体的宣传事宜！”孙鸣也不例外。 既然两个领导都亲力亲为，虽然时间仓促，大家也就只有紧张麻利的往前赶了。 这一天是张为康自参加工作以来最忙最累最操心的一天。因为他是分管区长，虽然会上做了分工，但是下面的同志们每走一步都要向他请示，由他定夺，有一些小事他自可以说了算，但是有一些他自己也定不了，只能随时向孙鸣汇报。而孙鸣这边往往刚刚确定，大家准备个差不多了，又突然改变主意，结果还要重新来过，反复几次，让大家做了好多无用功。 这让大家都很无奈，领导就是权威，说了照办就是。而且在座的同志们什么时候见过，区长这么大的领导亲自给自己安排工作啊！ 而张为康联系杨敏跟林菁菁参加明天上午十点的签字仪式也不是特别顺利。林菁菁还好说，一听明天上午就要签字了，虽然时间紧张，倒也能安排的下。而杨敏呢，已经买好了机票要到韩国跟那里的客户商谈重要的合作事宜，她本想让公司亚太区的总裁出席这个签字仪式的。可是张为康在汇报孙鸣以后，孙鸣坚决不同意，要求杨敏必须留下来。 张为康只好又去做杨敏的工作，就差点哀求她了。 杨敏只好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好吧，我取消明天的行程，看在你的面子上出席这次的签字仪式！” 张为康赶紧点头哈腰的给杨敏道谢。放下电话却骂孙鸣，这算怎么回事啊！就为了省市领导要来，让人家世界五百强的总裁取消了早就确定好的行程，也太官本位了。说是招商引资，其实最终还不是要归结到升官发财上来。 不过也得佩服人家孙鸣，这一天，一直到凌晨三四点，他始终精神抖擞的带领着众人加班。一个政府的区长，能放下姿态跟同志们加班坚持到最后一刻，也算是让人欣慰了。 张为康也是跟着大家一直忙活到凌晨，才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苏长征又带着政府办一干人到舜天国际酒店准备签字会场去了，他们找了一个庆典公司，也是连夜加班布置会场。 张为康在沙发上睡的不舒服，又担心签字仪式的好多环节没落实好，天一亮他就早早的起来了。 在洗刷间洗脸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孙鸣。 孙鸣皱着眉头，肯定也是在思索就要开始的仪式还有哪些没想周全的地方，他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一会你给柳书记汇报一下，看十点的签字仪式他能不能出席？”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张为康却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了，孙鸣还没有给柳文龙汇报这次的签字仪式。却让他给柳书记汇报，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为难吗！ 但是如果不汇报，麻烦更大。 他琢磨了半天，才想好了这个电话怎么打。 “柳书记，您好。孙区长让我问一问，今天上午王村市场项目的签字仪式您能确定参加吗？”张为康这样说，就想明显的告诉柳文龙，这个电话是孙鸣让自己打的，而且孙鸣应该早就给他汇报了的。 果然，柳文龙在电话里一愣，问道：“怎么？王村市场项目的签字仪式要今天举行？” “您不知道吗？”张为康诧异的问道，“我以为孙区长给您事前汇报了呢！” 柳文龙冷冷的“哼”了一声。 张为康赶紧说道：“今天上午省里的赵副省长要过来，市委王书记还有在家的几个常委可能也会参加！”既然孙鸣没有汇报到，他就要给领导说清楚这次活动的重要性了，因为副省长和市委书记都要参加。柳文龙作为清河区的区委书记，能不陪同接待吗！ “嗯，知道了，我肯定参加！”柳文龙在电话里平静的说道。 放下电话，张为康长舒了一口气。 上午九点半，杨敏跟林菁菁几乎同时来到现场，张为康上前一一握手，两个女人几乎都在握手的同时挠了挠他的手心。张为康尴尬一笑，杨敏的意思肯定是让他一定要明白，今天能出席这个仪式，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林菁菁的暗示，却是提醒他不要忘了两个人之间的约定。 两个女人也互相握了握手。 林菁菁说道：“谢谢杨总！” 杨敏微微一笑：“重要的是谢谢张区长！” 林菁菁也微微一笑：“这是他应该做的！” “也是我应该做的！”杨敏淡淡说道。 四句话的含义，在场的三人心里自知。 这时，孙鸣热情的上前招呼两位美女老总，特别是杨敏。实力高低，重视与否，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不过孙鸣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赶紧离开了，因为市委王书记在柳文龙的陪同下来到了现场，一会进来的就是赵副省长了。 张为康悄悄的撤在了一旁，看到孙鸣看到王书记跟柳文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明显的一滞。而且等孙鸣赶到近前的时候，王书记不冷不热的态度，更让他难受。 反倒是王书记走到张为康的身边，跟他热情的我了一下手，说：“辛苦了！” 张为康赶紧说道应该走的，同时他又向旁边的柳文龙投去了感激的一瞥。肯定柳文龙告诉了王书记，今天的活动都是张为康组织的。 也就到现在，张为康的工作使命也就完成了。 杨敏被省市的领导簇拥在一起，好不风光。 林菁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张为康的身后，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看到旧人哭啊！” “要不是你最早看重这里的商机，k&m也不会接手，你不是失败者！西门办事处的棚改，你们的思路相当不错！”张为康安慰她道。 “我觉得，自从我们分开以后，我一点灵感都没有了！”林菁菁幽幽的说道，“是你带走了我的灵气！” “真肉麻！”张为康摇头笑道，“我到那边看看，你先坐着！”他想自己该闪了。林菁菁的转变，让他极不适应。 这次的签约仪式，搞得非常成功。 当杨敏跟林菁菁签字互换协议时，当杨敏跟清河区政府区长孙鸣签字互换协议时，现场的镁光灯不停的闪烁，一点都不次于电视上的同类场景。 签约仪式后，赵副省长代表省里，王书记代表市里，孙鸣代表区里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k&m集团入主王村市场项目的建设，以及对清河区的经济社会发展的深远影响都做了相当精辟的阐述。 张为康以及下面一干工作人员，看着台上的领导个个都满面红光的样子，都很欣慰，大家超过24小时的辛勤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杨敏临走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特别是守着就在身边的林菁菁，走到张为康的跟前，来了一个美国式的吻别，在她嘴唇离开张为康脸颊的那一霎，她的眼光扫了林菁菁一眼，嘴角稍微牵动，似笑非笑。 张为康大为尴尬。 杨敏心下摇了摇头，她当众这一吻，固然有故意气林菁菁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她跟张为康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是这个项目得以成行的关键。她也是在侧面为张为康创造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在当前中国，一切以gdp论成败的时代，这个吻说不定会给张为康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中午结束后，张为康带着大家好好的在舜天就近吃了个工作餐，也算是庆功宴。孙鸣没有参加，应该是陪着领导在一块吧！ 一天的工作配合，大家跟这位年轻的副区长之间熟悉了很多，关系融洽了很多，又因为年龄差不多，包间里的气氛很热闹。大家都在说，回去以后，孙区长应该给我们发奖金了吧！就是不发奖金，一晚上的加班补助多发点也行啊！ 苏长征说道：“这个就靠张区长给我们争取了！” 张为康没表态，不过他心里觉得应该没问题。 可第二天，他去孙鸣的办公室探探领导对昨天的活动是什么评价的时候，却发现，孙鸣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全然没有应该表现的兴奋高兴劲。 以张为康的感觉，虽然这次活动搞的成功，但是孙鸣的表现有点不合常理。作为政府区长，不把书记放在眼里，自己想独立山头，急于表现，在市委王书记面前同样得不到好评价。 一看孙鸣这样，张为康更不敢提加班补贴的事了，简单寒暄了两句，他赶紧就出去了。 张为康猜测，以孙鸣的表情来看，他肯定是从某个很重要的渠道了解了组织下一步对他的安排，而且很不利。 想到这一点，张为康除了多少为自己担心外，更多的是有点幸灾乐祸。从这段时间跟孙鸣的接触看，他不是一个多么体恤下属的领导，说他为了自己的升迁，把同志们的利益置之不顾，一点都不过分。虽然这段时间他跟孙鸣走的很近，可能会引起柳文龙的不快，但是张为康也想开了，他刚刚担任副区长才几天啊，就是领导真的关照你，想要给你进一步解决问题，那也得两年以后了，那时候清河区的天下还不知道姓什么呢！他年轻，有的是机会。 基于这样的考虑，张为康心想，近几天尽可能还是避开跟柳文龙和孙鸣之间的接触。能不露面就不露面，孙鸣忙于自己的前程，肯定也顾不上这边。 现在可以安排跟筱晨的见面了。可是到底是跟陈静瑄一起去，还是自己单独去呢！陈静瑄说要到昌平考察投资，她肯定会喊自己一起的，而这样的话，就没有了跟潘筱晨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正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陈静瑄打来了电话，让他陪她去昌平，毕竟他跟潘筱晨最熟。陈静瑄在电话里说，知道你刚刚忙了一个大手笔，这会儿也该歇息了。 没办法，跟潘筱晨的单独见面还是要拖后了。 第二天一早，陈静瑄的司机来小区楼下接了张为康，又返回陈静瑄住处接了她，姐弟两个坐上奔驰房车就出发了。 一上车，陈静瑄就给张为康汇报自己的近况，就一个字“忙！”。原来，小璇孩子出生后，一直到现在，她除了工作，就是隔三岔五的到小璇他们家，帮着她收拾孩子。因为小璇的脾气，对赵涛家里还有找的月嫂都不满意。 张为康摇头苦笑，这个小璇还是那副脾气，就是生了孩子还是一点没变，也亏了人家赵涛家里像宠女儿一样宠着她。 陈静瑄也说，也就亏了赵涛，要是你们两个在一起，早就打乱套了。 张为康嘿嘿笑着点头。 陈静瑄又跟张为康谈起了最近的股市，她说我觉得不正常，现在的实体经济形势比去年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下滑，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公司却是有感觉的，这几个月的进出口额比去年同期要少10％左右。这不光是我们公司的个案，也是整个行业的现状。可是我就不懂了，今年的股市就像疯了一样。不瞒你说，我手里几年前的几只股票还有去年的刚进的股票，现在都有了几倍的增长，可是我却担心了。 张为康看了她一眼，陈静瑄的脸上带着不解。他不由的笑了笑说道：“你担心什么呢，反正你也挣了不少了，如果你觉得有风险，及早抽身就是了。别太贪婪了！只要将来小文小武难为不着就行了！” 陈静瑄嗔了他一眼，说道：“要不是小文小武，我早就想退休了，现在倒有点压力了！” “你不要想的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生活太优越了也不是好事！”张为康说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管孩子，当然不知道压力有多大！”陈静瑄幽怨的说道。 张为康的心脏猛的一跳，陈静瑄说话的口气和神态，无一不是在表明他就是孩子的爸爸。 他侧脸看陈静瑄，女人也正同样侧脸看着他，那嗔怨的眼神就在他的脸前。成熟女人的体香，呼吸出的口气都在冲击着他的神经。要不是司机在前面，他真想抱住她的双肩，质问她小文小武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可现在的状况，他只有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离她稍微远了点。 陈静瑄到昌平的待遇显然也不低于杨敏，除了她投资商的身份，昌平的官员们更看重的是她的深厚背景。 不过，陈静瑄不想搞这样大的场面，她的本意是有潘筱晨的陪同，大家到开发区看看，然后让潘筱晨领着，在昌平的地界转转，看看张为康生活的故乡是什么样子，如果有时间的话，她还想让张为康带着自己跟潘筱晨到家里去坐坐，吃一顿老太太做的家常便饭呢！可是潘筱晨这一安排，所有的想法都泡汤了。 其实三个人都是一般的想法，人生到了这个地步好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了。 好歹等到中午，昌平县的领导招待结束，三个人才有机会坐了下来，地方呢，就在潘晓晨的宿舍。 虽然条件简陋，可是气氛却比酒店里好了不止千百倍。 趁着陈静瑄上洗手间的功夫，张为康还能偷偷的抱抱潘筱晨，也能奢侈享受一下令人**的短暂的湿吻，这种刺激真是妙不可言。 潘筱晨脸红心跳，自己跑到卧室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了内心的激动。 看着陈静瑄跟潘筱晨聊着天，张为康忍不住想，这几个女人里，最爱自己的其实就是潘筱晨了。就从刚才偷吻的反应看，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反应这样强烈。可惜的是，两个人却始终走不到一起。不过就是真走到一起了，是不是也会跟马明涵一样，陷入柴米油盐的烦恼中呢！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相聚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张为康和陈静煊离开的时候，明显的看到了潘筱晨眼里的期盼。 张为康心里说：我还会再来的，筱晨，我要好好的爱你！ 陈静瑄晚上要直接去小璇家，问张为康去不去。 张为康想了想，他想找赵涛让他老爷子帮个忙，看能不能给常卫东和华秀峰拉几个滨海省比较有名气的书画家，到时候给他们的书画展捧捧场，提高点人气。再说了，小璇儿子的满月酒他一直也没参加，只是让马明涵把礼金送了过去，再不去一趟，小璇又该有意见了。 于是就答应了跟陈静瑄一块过去。 进了平远市区，陈静瑄让司机先回去，她跟张为康找了个地方简单吃了饭，就匆匆的开车前往陈静璇家。 进门的时候，陈静璇正披头散发的抱着孩子，一圈圈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看到张为康进来，只是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张为康有点失落，在他的印象里，陈静璇见了他应该是开心的大呼小叫的，可现在却平淡至厮。女人啊，一旦结了婚，有了孩子，就会把全部的身心放在孩子身上。生孩子之前还任性刁蛮的陈静璇也免不了向这个方向发展，泯然成为最正常的居家女人。 陈静璇太疼自己这个孩子了，也是这个孩子太幸福了，从出生就享受到了家里过多的关爱，现在养成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喜欢让大人抱着睡，只有在大人的怀里睡熟了，才能放回床上。 这时候的天气多少还有些凉爽，而陈静璇却只穿着一身宽大的乳白色的秋衣秋裤。在秋衣胸前的位置，还带着两大片的奶渍，看来是奶水充足留下的印记。因为她抱着孩子，宽大的秋衣往下往下扯掉了很多，露出了胸前白花花的一大片乳沿。 久已没跟马明涵床上运动的张为康，小腹一酥，不由得咽下了一大口唾液。 人就是喜欢犯贱。 当年，陈静璇很明白的给他说过喜欢他，希望跟他在一起，而他一直犹豫着最后拒绝了。而现在看到愈发丰满白皙，愈发成熟的陈静璇，他却有点后悔了。 这时，陈静瑄从小璇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孩子。 陈静璇长吁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也没跟张为康打招呼，就赶紧回屋换衣服去了。 对张为康，小璇已经再也不是当年的小璇，她对他已经开始见外了。 张为康又后悔又失落，如果当初不能跟小璇结婚，哪怕是能得到她诱人的身体，也算是平生幸事，今天坐在这里也就没有过多的遗憾了。 是男人都有这个想法，但张为康想到这里，还是暗骂了自己一声无耻！ 陈静璇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身上已经罩上了一身休闲衣裤，她坐在张为康的旁边，先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意思是孩子正在睡觉。 张为康很想挑逗她，可是孩子没睡着，连话都不能说，于是他故意拿眼睛往陈静璇敞开着的上衣里面瞧。 陈静璇鼻子里“哼“了一声，当即把衣服裹了裹，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然后全神贯注的把目光放在了孩子身上！ 唉，女人啊！结婚之前再怎么是红颜知己，一旦结婚生子，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跟陈静璇在一起，张为康第一次有了生疏的感觉。可是人家小璇这是最正常不过的生活了，难道还要人家结了婚还对你藕断丝连的，这也太自私了。 孩子在他大姨怀抱里终于沉沉睡去了。 大人们这才有机会说话了，可是陈静璇三句话不离孩子，张为康终于瞅机会说了自己的意图。 陈静璇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好心来看我跟孩子呢，闹了半天是另有目的啊！赵涛出去给孩子买尿布了，回来我给他说，让他给你打电话！” 张为康尴尬的忙不迭的感谢。 陈静瑄在旁边看着两个人苦笑着摇头。 陈静璇看着姐姐也累了，让他们早点回去。 回去的路上，陈静瑄转头问张为康，要不要到家里看看小文小武。 本来张为康想回家的，可是陈静瑄不是客气的让他到她家里坐坐，而是问要不要去看看小文小武，这张为康就不好拒绝，于是很高兴的说道好啊！ 到家以后，两个小家伙还没睡觉，非要缠着张为康给他们讲故事。陈静瑄一看三个人玩的高兴，自己就上楼洗澡了。 等洗完澡，陈静瑄出来看着三个人正在兴高采烈的在桌子上玩着一种贴图游戏，她欣慰的笑了。可是她又想让张为康早点回去休息，心里矛盾了一会儿，终于开口给孩子们说：“别玩了，小爸爸该走了！” 两个小家伙一听就不高兴了，反应很强烈，高声叫喊着不让走。 这正合陈静瑄的心意，她无奈的看着张为康。 而张为康似乎从她的眼里读到了另外的意味，她的眼里似乎也在哀求自己，他心里大动。 于是他说好吧。 两个小家伙顿时欢呼雀跃。 陈静瑄给马明涵打了个电话，说孩子们不让为康回去了，要不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临时住一晚。 陈静瑄替张为康请假，马明涵当然允准。 而张为康却在心里想，以自己跟马明涵现在的状态，就是不请假不回家，马明涵也没有多少的意见。说实话，马明涵在家里冷漠淡然的样子，让他感觉，现在的她已经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张为康也不愿回家。 他这一确定不回去，陈静瑄带着两个孩子，一家人就跟过年一样。张为康心里感动，他想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质问陈静瑄，小文小武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今天晚上是他哄着两个孩子上床睡着的。 等他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出来，陈静瑄正依靠在卧室的门口，静静的等着他。 一切不用多说，一切不用多问。 久已不温存的男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洞悉了彼此的内心。 张为康走上前，揽住了女人的软软的腰肢，低头吻向了那娇艳满含期待的颤动的双唇。 两人互相拥吻着，吮吸着进了卧室。 女人的睡袍下伸出了一截雪白的小腿，灵活的把虚掩的房门关死了。 趁着张为康陪着孩子的功夫，女人把这间爱巢收拾的既浪漫又**。 四十岁的成熟女人，是最了解男人的时节，陈静瑄对张为康身体的每一处反应都了如指掌，她知道怎样让男人安静，知道怎样让男人**，知道怎样点燃男人的火焰，知道怎样让男人温柔，知道怎样让男人粗暴，知道怎样让男人疯狂…… 四十岁的陈静瑄，散发着女人成熟魅力的美丽躯体，是温柔乡，更是英雄冢。 每次跟陈静瑄在一起，总是能让张为康抛掉一切的道德伦理束缚，爆发人性中最原始最无顾忌的放纵。因为本身，两个人的交往就是最不伦的交媾。 他相信，陈静瑄的感觉跟他是完全一样的。 因为今天晚上，第一次的战斗冲锋，是陈静瑄吹响了号角…… 久疏战阵的张为康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而事端挑起一方，身上的这个女人，还是没有善罢甘休，对着男人偃旗息鼓的阵地又进行了一次更勇猛的践踏…… 男人抵挡着，喉咙中发出了阵阵的闷哼声，他撕扯揉搓着女敌人身上的皮肉，不屈的战斗着…… 终于，两个人都声嘶力竭筋疲力尽的瘫软在了一起。 黎明，男人最先苏醒了过来，看着还在身边上睡熟的女人，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他荷枪实弹的挺枪就进入了女人毫无防备的阵地…… 女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但她还是不想接受被偷袭的现实，哼哼唧唧的不想动弹，但情势已经不容得她消极怠工了，因为身体已经不听招呼了。 她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男人彻底掌握了主动权，他可以随意的控制女人的反映了，想起了很久以来一直压抑在心头的疑问，他停止了冲锋，用魅惑的声音威胁道：“小文小武是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快……”女人一心二用，坚决坚守者感情和理智的阵地。 张为康断断续续的攻击女人的阵地…… 女人咬着牙，双手拼命按压着男人的身体，可是还是满足不了身体的需要，身体内部奇痒无比，她都快哭了。 “到底是不是！”张为康停下来继续问。 “不是！跟你没关系！”女人紧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始终不承认。 既然对方死都不承认，张为康也就放弃了逼问，转而继续冲锋……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了。 “我要是离不开你怎么办？”过了许久，陈静瑄悠悠的说道。 “我要是缠着你不放怎么办？”一会儿，张为康反问道。 这是两个人深埋在心底的热烈期盼，而以两人现在的位置身份，家庭背景，都不允许他们将这想法变为现实。 张为康反手抚摸着女人已经不再光滑的潮湿胸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出神。身边的女人就像罂粟花一样让他沉醉，如果不是世俗的偏见，他真想让自己深陷在她的怀抱里不愿自拔。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 “我送孩子上学吧！”良久，他叹了口气说道。说完，他穿起了衣服起床。 直到保姆做好饭，伺候好孩子吃完。张为康领着孩子出门，陈静瑄都没有从楼上下来，张为康心想，也许她还赖在床上没起来呢！ 开年后最紧张的两项工作已经完成，张为康突然一下子闲了下来。给常卫东和华秀峰联系的滨海省几位著名书画家也已到位，书画展在常卫东的筹备下已经马上就要开始。常卫东在元宵灯会前一直哭穷，说文化局是清水衙门，一直是跟区里要财政拨款。张为康给他算了笔帐，灯会林菁菁赞助了五十万，文化局也进账不少，而作为灯会的筹备方，文化局的投入也很少。现在，常卫东可以拿着灯会的剩余资金来办自己的书画展了。 张为康明白，要搞好一次个人画展，需要打点关系，需要联系媒体，需要租借场地，需要领导捧场，哪一样都离不开人民币，而这些没有雄厚的资金和关系是办不到的。常卫东动用了自己在文化局的资金、人员、关系等所有资源来给自己办这次书画展，就连书画展的值班，都是用的文化局的工作人员。 张为康不仅明白这一切，还得尽自己的能力帮着他协调关系，联系名家，当然他自己也拿出自己平时的习作，冠以陈宝华大师的关门弟子的头衔，来提高这次画展的影响力。 用公家的资源办自己的私事，见怪不怪，就是领导心知肚明也不好点破。 这虽然占用了张为康一部分精力，但毕竟跟工作不同，一点压力也没有。所以，张为康感觉最近还是很清闲的，但是这种清闲又让他感觉不踏实，以他的经验，越是清闲的时候，往往来件事就是大事。 他的预感终于应验了。 这天傍晚九点钟，他突然接到了孙鸣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冷冰冰的吓人，让他赶紧到平远市公安局来一趟。 张为康纳闷着，赶紧下楼直奔市局。 会是什么事呢？自己分管口上哪能跟公安局沾上边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下忐忑的进了市局。 在市局的会议室，清河区委书记柳文龙，区长孙鸣，纪委、政法委、宣传部、组织部的主要领导都在座。除此以外就是公安局的一干干警。 这么大的阵势，又是在公安局，张为康的心脏突突的跳了起来，难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好，人到齐了，请公安局的陈局长，介绍一下案件的基本情况！”柳文龙说道。 好像不是自己的事，张为康心里长舒了口气。 “给清河区的各位领导汇报一下，清河区民政局局长秦山同志涉嫌杀人一案的基本情况……” 张为康一听就懵了，秦山涉嫌杀人！这怎么可能！ 可是陈局长所说的情况，一切的证据说明，秦山就是这次案件的唯一凶手。 陈局长最后说道，根据市里主要领导的意思，想给咱们清河区的领导通报一下，我们想今天晚上立即实施抓捕行动，把这一案件办成铁案。后面的审讯阶段，，还请各位领导配合一下。 “坚决拥护组织的决定，依法办事！”柳文龙表态，“同时，请各位同志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请大家保持高度一致，维护清河区干部队伍的形象，维护各项工作的稳定！”柳文龙严肃的说道。 明白了基本情况，张为康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自己作为秦山的分管领导，对这次事件再怎么说也负有一定的责任，陈局长所说的协助调查，自己很难置身事外！ 回家以后，张为康一晚上都没睡，他冥思苦想，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他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多日来一直对他待答不理的马明涵也有点紧张，问他怎么了。 张为康不说话。 马明涵着急一个劲的追问。 张为康烦的要死，极不耐烦的说你不用管。 终于等到了天亮，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里的声音很客气，说是平远市公安局的，有些情况需要向他了解一下。 张为康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打电话让他去核实情况，肯定是跟工作上的事情有关，因为工作出事，他这个分管副区长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还好，不是让他到公安局，而是公安局两位办案人员到他办公室了解情况，这样的话，问题还不是很大。 也还好，两位刑警穿的是便装，张为康的心理压力又小了点。 “请问，陈和柳是您介绍给秦山的吗？”办案人员的态度很好。 “是的！”张为康平静的说道，他心里始终阴晴不定。 “是这样的，我们连夜审讯犯罪嫌疑人，发现此案主要是由于犯罪嫌疑人认为被害人掌握的事情太多，所以才杀人灭口……” 张为康一边听着警察诉说案情，一边回忆着以前的工作情况，他也慢慢清楚了。 原来，去年年底，走访救助的实物供货，张为康介绍了陈和柳作为供货方，因为陈和柳是柳文龙的儿子，秦山不得不让他代理。但是往年，春节走访的救助实物供货一直是他的一个老同学也就是受害人负责，今年陈和柳突然插入，直接影响了对方的经济利益，结果受害人就用劣质产品以次充好。秦山非常生气，担心出现因质量问题引发群体**件，一直扣押着不给受害人付款，还动不动就辱骂受害人。因为受害人跟秦山的关系非常密切，掌握了他的大量贪污受贿证据，受害人恼羞成怒，扬言要举报秦山，结果秦山情急之下失去理智，打死了受害人。 听市局的刑警讲述完毕，张为康才稍微松了口气，这件事跟自己的关系不大，主要还是秦山咎由自取。只是他也难逃干系，毕竟陈和柳是他介绍给秦山的；而自己又是秦山的分管领导。追究刑事责任到不了自己身上，可是这个影响实在太恶劣了。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这边的警察走了不一会儿，柳文龙又给他打来了电话，让他赶紧到自己办公室。 张为康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这件事也涉及到他儿子陈和柳啊！ 柳文龙面色严肃的敲着桌子，沉吟了半晌说道：“市局的领导已经给我通报了这件事，虽然涉及到和柳，但是我们没有在中间做任何手脚，而且和柳保证他的供货全部是正规渠道的优质产品，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怪就怪我们倒霉，怪秦山自己咎由自取！这件事情，我会给市局领导以及有关领导反映，把我们的影响降低到最低，在刑讯的笔录上不出现你们的任何字眼！放心吧！” 柳文龙虽然这样说，而且张为康也自己安慰自己，但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因为纸里包不住火，大家早晚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大家也会说，没有陈和柳，人家秦山说不定还没事呢！ “妈的，之前我就说，这次的走访救助不要搞这么大规模，孙鸣偏偏不听，这次的事件，他作为政府区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柳文龙最后拍着桌子骂道。 虽然柳文龙把这件事归罪于孙鸣不听话，是有点牵强，但是对张为康来说却是一个安慰。因为看柳文龙的意思，说不定就会把这次事件作为对付孙鸣的重要砝码。变自己的劣势为优势，柳文龙的手腕的确高明。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对张为康的影响很大。有一阵子，他上下班看见熟人心里都发虚，他想人家肯定在背后议论自己：他这个副区长，上任以来搞的几次大活动，都出了乱子！ 能力一般，运气一般，能成什么大事呢！ 这几天，张为康一直在反复念叨吴老太太给自己卦辞，看来，今天流年不利的说法，是板上钉钉了。 这一切他都不敢跟马明涵交流，他知道马明涵的性格，虽然这一阵子她对自己不满意，但是却一直再追问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跟她说说。张为康知道，跟她说了出了徒增烦恼，让她担心以外，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就在他心情奇差无比的这段日子里，他又得知了杨敏要回美国的消息，杨敏在电话里让他到平远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去找她，张为康就知道这天晚上肯定要一夜倾情了。 本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心情来着，可是到了那里，看着杨敏别具匠心的布置，感受着房间里的温馨浪漫气氛，他突然想今天晚上可以彻底放松了！ 进门一坐上房间里那把古色古香的舒服的红木座椅，他就关掉了手机。 杨敏很欣赏他这副样子，说道：“你终于放开了！” “你后天不是就要走了吗！亲爱的！”张为康却是放开了。 “在我的印象里，自从我回到国内，你还是第一次喊我亲爱的！”杨敏深深的看着他。 “我们还能见面吗？”张为康不回答她的问题。 “也许会，也许不会！”杨敏悠悠的说道，“一切看我们的内心！” 张为康点点头，接过了杨敏递过来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来就贴近了杨敏的身体，用挑逗的眼神说道：“那我们就互相看看彼此的内心吧！” 杨敏痴痴一笑，双手环绕住了他的脖颈，送上了深情迷人的香吻…… 很快，两人就裸裎相见了。 张为康满怀激情的吻向了杨敏的身体，多日来的愤懑、压抑、紧张，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在这一刻全然抛到了脑后。 女人真是一个好东西，当张为康再次进入女人身体的时候，当他在女人身体里纵横驰骋的时候，当女人在他的身下，紧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或高或低或悠长或急促的呻吟时，男人的成就感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 张为康趴在杨敏的身体上喘息着，呆了一会，动情的说道：“谢谢你，小敏！” 杨敏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张为康撑着身子，翻身从杨敏身上下来，拉过被子并排躺在了一起。 这一点，杨敏就比马明涵要聪明多了，她知道男人不愿意说话的时候，就不要再追问了，那是表明他有能力解决，而当他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他往往会主动告诉你的。 平静下来的来两个人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说起了以前。两人共同回忆着当年的岁月，似乎就在昨天。 张为康突然问她想不想跟学校的老师见个面啊！他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这样有意义的提议，他直到现在才提出来，真是太不应该了。工作的忙碌，职位的升迁，居然把老朋友老同事们忘记了。 “我后天就要走了，时间来不及了。其实来到平远，你才是我最想见的人，其他人已经这么多年了，那时的感情也谈不上多深，我就不跟他们见面了！倒是你，可以多跟他们聊聊，谈谈心，不要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杨敏说道，她看得出来，今天张为康的情绪有点异常。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张为康已经睡着了。这是最近一阵子，他休息的最好的一次。 而他不知道，因为他的关机和深夜未归，马明涵正在疯了似的到处找他，已经惊动了很多人。 这是第一次，张为康不说一声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就夜不归宿，而且是在长时间的压抑郁闷之后的失踪。尽管马明涵对他不满意，可是看到他真出了事，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直不停的给张为康打手机，直到晚上12点始终是关机。不得已，她只好给陈静瑄、给潘筱晨打电话，询问张为康的踪迹。 而陈静瑄又通过关系找到了林菁菁，确定不在她那里后，又去打杨敏的手机，而对方居然也关机。 这时，她才想到，张为康很可能跟杨敏在一起。于是她安慰马明涵，一旦联系上张为康，马上给她打电话。 可唯恐天下不乱的林菁菁却给马明涵打了电话，神秘的告诉她：“我知道你老公在哪里，跟我来吧！” 虽然知道林菁菁心怀不轨，可是马明涵还是跟着她来到了平远大酒店。 果然，两人很快见到了手挽着手一起到大厅来吃早餐的杨敏和张为康。 马明涵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冲上去就给了张为康一耳光，她在盛怒之下的这一记耳光力量强大，张为康的半边脸接着就肿了起来，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这时，更凑巧的是兰霞也来了：是马明涵专门让她过来给自己壮胆的！ 兰霞一看见林菁菁，惊呼了一声，又斥责起了张为康不是人，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马明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那一巴掌打得太狠了，现在兰霞又骂张为康，她心里更不好受。自己的男人，自己怎么打怎么骂都还好说，可是别的女人要是骂自己的男人，心里可真不好受。可是张为康他真的太让她伤心了，居然三番五次的出去找女人，特别让她不能忍受的是他居然又跟林菁菁搞在了一起。 兰霞说道：“跟他离婚！这样的男人必须离婚！” 杨敏却抱紧双臂笑嘻嘻的看着她们，她甚至在想，自己当年认识的这个男人居然有如此的魅力。 一大清早，一帮绝色美女在平远酒店的上演了一场“捉奸”大戏。引起了众多人的围观，马明涵掩面而去。 张为康赶紧冲出重围，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马明涵上车离去，他怅然若失。 低着头，忍受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张为康回到了办公室，打开手机，里面的未接电话的短信提示此起彼伏。最早的最多的是马明涵，其次就是陈静瑄，潘筱晨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林菁菁。 从马明涵给他所拨打电话的次数和密集程度来看，最紧张的就是她了。张为康的一夜未归，让她害怕了。可是没想到，她煎熬等待担心一夜，面对的却是张为康跟别的女人从宾馆的房间出来的情形，这对她的打击将是相当强烈的。 张为康坐在办公室里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不停的给马明涵打电话，可对方始终不接听。没办法，他只好让小王带着自己到岳父家，马明军的工地上，工作单位，家里，四处寻找，可是都没有她的踪迹。 张为康也真是害怕了。 下午他早早的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却意外的发现，马明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她正安稳的坐在沙发上，看那样子已经等了张为康好久。 家里静悄悄的，老人跟孩子好像都不在。 张为康心下忐忑的坐在了马明涵的对面。 “为康，咱们离婚吧！”马明涵平静的说道。她说话的语气神态，就像早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越是这样，张为康越害怕。如果马明涵歇斯底里的喊着要离婚的话，说不定还好说，而现在的马明涵很显然已经下了决心。 “不是因为兰霞早上的话，是我自己决定的，没有受任何人的影响！”马明涵说道。 …… “对不起，小涵，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改……”说到改，张为康都觉得自己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改？你能改的了吗，潘筱晨、林菁菁、杨敏你能放得下吗？就是放下了她们，还不知道会有哪个女人再跑出来，以前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我受够了！”马明涵说的有点激动。 …… “那小雨呢……她怎么办？你能忍心她见不到爸爸或者妈妈吗？”沉默了好一会儿，张为康才说道。 “我都已经想好了，孩子让她姥姥先带着，她这么小，不会知道我们离婚的事，离了婚她照样是我们的孩子，你照样得去关爱她……”马明涵说的很理智，真没想到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她能想到的这么周全。 “不行，我不同意！”张为康坚决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外人知道我们离婚的事，不影响你在仕途的发展……”她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 “不行，我不同意！”张为康重复同样的话，不容置疑。 马明涵看着他坚决的样子，长叹了口气，说：“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两个人自从结了婚，一点交流都没有，我这个人没有文化，没有见识，又帮不了你什么忙，我们整天凑合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还有，家里的东西，房子、财产，我什么都不要！” 张为康讶异的看着她，他真没想到一个农村出来的姑娘，在离婚的时候会一点都不考虑物质的东西。 “那你跟小雨怎么办？”他纳闷的问道。 “小雨只要有你就够了！我，我无所谓！”马明涵说道。 “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同意！”张为康坚持着。 “其实，其实，我在外面，外面有了别的男人……”马明涵咬着嘴唇痛苦的说道。 什么！张为康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眼睛里慢慢的充满了愤怒，他站起身来就进了卧室，他不想再看她。 躺在床上，他慢慢的平静下来，想想马明涵的表情和所说的话，其实她也不想离婚，也许刚才所说的在外面有人的话，也是故意杜撰出来的！ 张为康决定不去管她，或许过几天，她就没事了。 第二天中午，在平远市国际机场，张为康跟在给杨敏送行的大队人马后面，微笑的看着前面即将进入检票口的杨敏，心里却满是苦涩。今年以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不是离别就是混乱，他的心在流泪。 这时，前面的杨敏穿过了人群，微笑着走到了他的身边，张开了双臂拥住了张为康。 一个悠长而又热烈的拥抱后，随即又是一个悠长而又热烈的吻。 直到张为康回到办公室，他的舌尖似乎还带着杨敏身体里淡淡的香甜味道，这让他有了些许的安慰。 翻开报纸，上面有一条小消息：清河区原民政局局长被判死刑。 张为康的心忍不住咚咚的跳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 大结局（下） 进入五月，坊间一直流传的清河区领导班子调整也终于尘埃落定，结果让人大跌眼镜。柳文龙意外的没有离开清河区，但给他解决了平远市市委常委的待遇。之前流传最盛最有希望接任区委书记的孙鸣，却平级调任市中区区长。 这里面的权力博弈相当的复杂，一切都是在平衡，都是在讨价还价中尘埃落定的。 柳文龙跟市委王书记的关系特别的亲密，早先他就是王书记的老部下。他多次给王书记提到，清河区政府的工作不给区委汇报，搞小集团。王书记作为市委书记，同样也面对着跟市长的权力较量，他特别反感政府不接受党委的领导自行其是，所以尽管有关领导已经给孙鸣做了不少工作，让他接替柳文龙任职区委书记，他对孙鸣的下一步工作一直持有保留意见。而清河区最近又出了几件事，比如灯会早撤灯、民政局局长杀人等影响极坏的事件。他就有想法再让孙鸣等几年，但是省里的某位领导却一直给他施压，没办法，只得把他调整到了市中区。而市中区的经济实力远在清河区之上，说起来也算是平衡了一下。而作为交换条件，以柳文龙的年龄，本来是要安排到是人大任副主任的，最后在他的坚持下，解决了常委待遇，可以说延长了柳文龙的政治生命。 这是上层流传的比较真实的版本。而在清河区广大干部群众中流传的版本，则是说孙鸣靠山不硬，秦山的出事只是借口，否则，张为康作为分管副区长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连个处分都没有呢！还不是人家张为康上面根子硬。 让人再跌眼睛的是清河区代理区长由区委刘副书记接任，大家分析的原因就是刘副书记听话。 在这次调整中，李晓明任清河区区委常委、纪委书记，副区长王洪昌任区委常委区委办主任。常务副区长江明没有变化，市委组织部干部四处的处长，任职清河区的副区长。张为康跟方建民也算是这一调整的受益方，在区政府副区长的排名上又前进了一个位次。同时他的西门办事处党工委书记的职务也被正式免去，不再兼任了。 五月中旬的一个好日子，常卫东和华秀峰的书画展隆重开幕，新到位的清河区领导班子成员，在柳文龙的带领下出席了开幕式。省市书画界的数位名流也现场造势，新闻媒体的宣传也满是溢美之词。 常卫东的画，华秀峰的字，在精心装裱之下，也凭空上了个档次，总算也能撑点场面了。 张为康在宽旷的大厅里四处浏览，意外的发现，自己以陈老的名义给李晓明题写的那副字也赫然在展，周围是几个省里的书法专家在评头论足。 张为康吓了一跳，但愿他们不会发现这不是陈老的真迹。这个书画展可是要持续一个月啊！ 马明涵最近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她在家里居然没事看起了财经新闻，偶尔还跟张为康请教一些经济方面的小知识。张为康在她的影响下，不时的也浏览了一下最近的财经新闻。 里面说的最多的就是股市。 这一个月，是股市的红五月！ 到处都是专家荐股，专家评股。电视里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经济学家的访谈节目，中心内容只有一个，股市！大多数专家，都很乐观的预计，今年的股市将要突破七千点大关，只有少数的专家偶尔泼泼冷水，但在全民炒股发财的浪潮中被淹没的了无痕迹。 办公室里，酒桌上，各类正式非正式的场合，大家都在互相问：你入市了吗？你炒股了吗？就好像在问，你吃饭了没？ 要不是张为康是公务员，他也心痒难耐，忍不住要去股市冲冲浪。在偶尔一次聊天中，他知道马明涵好像也炒股了，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进的不多。张为康心想，反正她的工资不多，就当玩玩吧！ 而陈静瑄却警告他现在股市已经到了高位，尽量不要入市，她现在已经清仓准备撤出了。 陈静瑄的动作马上被证明了是无比的正确，五月三十一日，中国股市上证指数狂跌300多点。 张为康晚上回家，坐在沙发上听着新闻播报，不由的摇了摇头，暗自庆幸，也多亏陈静瑄早跑出来了！他随口问了问旁边的马明涵，问她股票情况怎么样。 马明涵淡淡的说了一句，还好！ 张为康笑了笑说道：“这下有些人可是损失惨重啊！胖子跟楚小南两口子挣的那点钱估计砸进去不少！” 前一阵子，已经联系很少的胖子打来电话，让他关注一下股市，趁着市场好，进去挣点钱。据他说，他在股市投入了20几万，现在已经翻番了。 “还是瑄姐厉害，早早的跑了出来！”张为康说完，拿起电话给陈静瑄表示祝贺。 马明涵站起身进了卧室，张为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从这一眼开始，张为康感觉马明涵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在家里动不动就找事，就发脾气，不停的提出来要离婚要离婚。 气的张为康不停的骂她神经病。 而她也真像有了神经病一样，就跟这几天的股市一样，一直颓废着。 张为康无奈，给兰霞打电话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兰霞在电话里犹豫着说道：“小涵有了别人！” 从兰霞这里听到这话，张为康不得不相信，马明涵之前所说的，她有了别的男人的说法是真有这回事。 张为康真的愤怒了。 在有一天，马明涵又一次发疯后，他忍不住把家里的电视摔在了地上，疯狂的说道：“离婚就离婚！谁怕谁啊！” 看着张为康终于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马明涵忍不住痛哭失声。 张为康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按照马明涵之前所说的，家里的东西，房子以及任何财产，她一概不要，只带着孩子净身出户。 一点都没有给张为康带来任何麻烦。 在马明涵不在家的第一个夜晚，张为康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她这是离婚呢，还是给自己自由呢！ 真的离婚了，马明涵才给她家里说明了情况，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问她原因，她一点都不说张为康的坏处，只是简单的说是性格不合。 马家人三番五次的来问张为康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为康想了想，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她偷人？签完了离婚协议，拿到离婚证以后，他想了好几天，越想越觉得马明涵不像是外面有别的男人。可是她就是想跟自己离婚怎么办呢？ 不过马家人的质问，又加深了他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侧面打听一下，难道就真的跟自己过不下去了吗！ 他想到了叶青。 叶青还不知道她们两个离婚，张为康也没有告诉她，只是问叶青是不是觉得马明涵哪里不对劲？ 叶青一听张为康这样问，也觉得马明涵好像哪里有问题。自从今年以来，马明涵每次跟她聊天，都会自责的说道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张为康了，可每次问她为什么，她总是欲言又止。叶青也曾经问过她，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男人，而马明涵断然否定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马明涵是为了不连累自己，而断然要求离婚呢！ 想到这里，张为康也顾不得自己离婚的**了，说道：“你知道吗，小涵跟我离婚了！” 叶青不由得大吃一惊，说道：“怎么会这样！” “以我的了解，以马明涵对你的感情，除非万不得已，她绝不会这样做的！”叶青激动的说道。 就在这时，张为康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一看来电，不由得又是激动又是惊讶，原来这个电话是董梅打过来的。 “你现在说话方不方便？”董梅在那边小声又急切的说道。 “你说！”张为康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着，一边往外走。 “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啊！”董梅在那边压抑着情绪说道，张为康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大哥让我给你说一声，小涵跟他们行里一个叫兰霞的同事涉嫌挪用公款，现在行里正在秘密调查她们……证据基本确凿了……” 张为康的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他的小涵怎么会这样。 “你在听吗……”董梅焦急的说道。 “我在听！”张为康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注意力转了回来。 “你大哥的意思是，你们两个赶紧离婚，让小涵自首，积极退款，争取从轻处理！”董梅也让自己冷静了冷静。 …… “这次涉及到的金额很大，你要有心理准备，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一点……”董梅犹豫着说道。 张为康深吸了口气，说道：“谢谢你，梅姐，我知道了！” 到现在，一切真相大白。 张为康匆匆跟叶青道别，打车就去马家庄。 在车上，他拨通了陈静瑄的电话：“不要问为什么，姐，把我户头上的所有钱准备好，我有急用！” 陈静瑄在那边一下子蒙了，她急切的问：“为什么……” “不要问！”张为康吼道。 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马明涵的手机，趁着等待的功夫，他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激动，冷静的对电话那边说道：“哪里也不要去，在家里等我！”他要先稳住马明涵。 来到马家饭店门口，他一把就推开了怒气冲冲的堵着门的马明军。 他这副样子，把马明军气了个半死，这个小子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惹成这个样子，居然还理直气壮的闯门，他提着拳头跟在张为康的后面，就想着一会在妹妹面前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马明涵坐在昔日的闺房里一声不吭，几天不见，她原本丰满光滑的俏脸，现在已经黯淡无光了。 “说，到底动用了多少公款！”张为康着急的问道。 一听说公款，马明涵的眼神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四处躲闪了开去。 一听到公款，后面紧跟着的马明军也愣住了。 “你说啊，我什么都知道了，说了咱还能想办法啊！”张为康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1000多万……”马明涵凄然说道。 张为康一听，脑袋就有点大了，他真么想到，当年那个单纯的姑娘，会挪用这么一笔巨款。 后面的马明军也傻眼了。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张为康叹了口气，坐在了门口的小马扎上，点上了一根烟。 “对不起啊，老公……”马明涵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原来，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在兰霞身上。 兰霞的男朋友是个无业游民，一直没有正式工作。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他迷上了炒股，一开始赚了不少，就鼓动着兰霞从银行里倒腾点钱，出来放在股市，等赚了再拿回去。兰霞经不住男朋友的软磨硬泡，自己偷偷做手脚挪用了几十万的款子。任何的管理制度，都有她的漏洞，兰霞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几十万放到股市里的确挣了不少，本来这时候收手，皆大欢喜的，可是他男朋友还不满足，鼓动兰霞趁机会拿出了客户200多万的存款，去炒权证。没想到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连前面挣的钱全赔了进去。兰霞只好再次挪用款项，继续投入股市，可是她男朋友的运气实在太差了。就在股市最好的前几个月，他不仅一分钱没挣到，居然还赔了不少钱。 这时，兰霞的亏空已经达到了好几百万，她自己一个人实在无力东挪西凑弥补漏洞了，她只好找到了马明涵，让自己的好姐妹帮忙。马明涵经不起兰霞的苦苦哀求，而且她也存了侥幸心理，想着一把就能把损失全补回来，就能帮好朋友渡过难关。 这样两人趁着交接班的机会，陆续挪用了近千万的资金，让兰霞的男朋友投入了股市。今年的这几个月，股市疯涨，眼看着资金已经在里面翻了番，马明涵就让兰霞赶紧催促着她男朋友清仓套现，弥补亏空。可是他男朋友却贪婪的一直等到了前两天的股市大跌，近千万的资金全部被套牢。 张为康这下全明白了，怪不得从去年底，马明涵的表现就一直不正常，原来是心底里存着这样一个惊人的大亏空啊！也真难为她，一直担惊受怕到今天。 “从现在开始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张为康站起身拍了拍她的手，“明天就去自首！省下的我来办！” 马明涵张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从犹豫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也想早点解脱了，这几天她受够了煎熬。 也幸亏马明涵第二天一早就去自首了，因为兰霞的男朋友第二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把股票清仓，携款逃跑了。 陈静瑄再来电话的时候，张为康告诉了这边所发生的一切，陈静瑄在电话里沉默了半晌，说道：“之前你的账户里一共有700多万，前一阵子，我用这笔钱买了几只股票，赚了一部分，现在一共是1100多万！如果不够的话，你随时给我说！” 张为康淡淡的说，不用了，一切由我解决。 他想了，如果这笔钱还是不足以偿还银行亏空的话，他准备把名下的几处房产变卖了，退还银行。 为了能够减轻对马明涵的处罚，他硬着头皮找到了钱宁，希望他能协调有关方面，看在马明涵积极自首和弥补亏空份上，对她网开一面。 钱宁叹了口气，说道：“为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兰霞的男朋友这一逃跑，司法机关已经介入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张为康黯然点头，为了马明涵，钱宁已经做的很好了，他这次来见他，只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 这天，张为康正坐在办公室里想着心事，突然进了几个人，向他出示了纪委的工作证，其中一人说道：“现在对你宣布实施双规，请你在规定的时间地点，交代问题！” 张为康一鄂，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不过他这两天经过了马明涵的事，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担心了。 这次他连这帮人到底是市纪委的还是省纪委的都不知道。 上了车以后，他也不知道到底把自己放到了哪里了，下了车才知道是一家宾馆，看来这里就是规定的地点了。 一下车，就有工作人员开始了对他的问讯。 原来检察机关在调查马明涵挪用公款的案件时，虽然马明涵交代适时比较清楚，尽管她跟张为康已经离婚，但还是调查了张为康的银行账户，结果发现了张为康的其中一个银行账户涉及到巨额资金的转移，这次纪委对他双规就是要调查一下他账户里的巨额财产的来源问题。 办案人员一开始强调的很清楚，如果他在24小时内不能说明财产来源，就将移送检察机关立案调查。 张为康的信念电闪，如果这要说清楚这笔资金来源的话，就要追溯到董梅，是她当年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己贷款炒房，最后才有了账户上的这七百多万，如果他一旦说出去，肯定就要牵涉到董梅，不仅会调查当年的这笔贷款来源，更重要的是，董梅已经平静的生活就又要陷入不可预知的颠簸，他绝对不能这样做。 于是他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这是我买彩票中奖的来的钱。他的态度就是表明了不想说明这笔钱的来源。 办案人员经验很足，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想如实招认，只得按照程序移送司法机关，立案审查。 检察机关调查阶段，张为康咬紧牙关，就是不说。办案人员对他实施心理攻势，说道：“马明涵的案子，她能主动自首，积极退赔，挽回了损失，再加上她也不是主犯，加上还处在哺乳期，孩子小，估计，顶多判个三五年，很可能还是缓刑。你难道就不想争取宽大处理，早日跟家人团聚？” 张为康一听他们这样说，反而更放心了，于是说道：“你们再问我也没用，我求求你，就判我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就行了！” 检察人员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没办法，人家就想着认罪那还有什么办法。 张为康暂时被关押，他想估计过一阵子法院就要判了。 于此同时，清河区官场也是一片混乱。 在张为康被纪委双规后的几小时后，柳文龙才得知了消息，他质问刚刚上任的纪委书记李晓明，为什么不提前给他汇报，难道市纪委提前通告本级主要领导不是没有先例的。 而李晓明一脸的委屈，说他一直没有接到通知啊！ “难道你们就事先没收到一点风声？”柳文龙气愤的说道，他很担心张为康再把几年前的旧事重提，现在做工作也没法做了，只能被动的等着结果。 李晓明摊着双手说道不知道啊！其实事前他已经感觉到了苗头不对，只是他恨不能张为康出事呢，怎能会提前给领导汇报，给他做工作呢！ 几天后，市纪委的领导召集清河区的主要领导做了案件的通报，张为康所涉及的问题主要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而且他拒不交代问题，法院的审理很可能按此定罪量刑。 一听说只涉及到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问题，而且张为康又拒不交代，柳文龙的心里才松了口气。心说，为康啊，对不起了，我也帮不了你了。 在回去的路上，李晓明愤愤不平的给陪同他一块过来的监察局副局长车川胜说道：“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才判几年啊！真是！” 车川胜微微一笑，说道：“我就不信，他张为康做了这么多年的主要领导，就没有一两件违规违纪的情节！” 李晓明听了，不由的若有所思。 陈静瑄知道张为康的消息时，张为康已经被移交了检察机关，马上就要交由法院审理了，她心急如焚，一直到处托人找关系，但是却收效甚微。现在唯一的环节，就是请律师给张为康做无罪辩护了。 想到这里，她找到了林菁菁，想让她出面给张为康找辩护律师。 从陈静瑄嘴里得知张为康的现在的状况，把林菁菁吓了个魂飞魄散，她语无伦次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这才几天没见啊！” 陈静瑄见她这样，心说也不枉为康爱你一场。她不住的安慰林菁菁，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个好律师替张为康辩护。 林菁菁这才冷静了下来。 两天后，两个女人带着律师来到了看守所。 看到张为康一脸胡茬狼狈不堪的样子，两个女人都哭了。 唯一可以欣慰的就是张为康的精神状态很好，还一直在安慰两个女人，他说道：“你知道今年初，算命的神婆怎么给我说的吗，说我一生大富大贵，今年虽有小灾，但丝毫不影响大运！”这个时候，他真是越来越相信吴老神婆的话了。 他这样一说，倒把两个女人说愣了，她们真没想到张为康居然心情这样好。 律师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严重，就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成立的话，顶多也就判个4、5年！如果我们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减轻一点！你能给我说说你的这部分资金是怎么来的吗？” 张为康不回答，却问小涵现在怎么样了？ 律师说道，以她的情况，判个缓刑很容易的，你放心就好了！ 再回到张为康的问题上，张为康却说道：“我不想说行不行！我认罪！” 张为康这一说，两个女人都愕然的看着他。 “因为涉及到另外一个人，我不想打扰她的生活！”张为康坚定的说道。 然后不管陈静瑄跟林菁菁怎么劝，张为康始终不说。 陈静瑄气极了，伸手就打了他一个耳光，眼里含着泪说：“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帮你了！你这样，对得起谁？” 张为康没办法，只得把董梅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林菁菁知道董梅的事情，一听张为康这样说，她也默然了。 同样是女人，而且董梅又这样不容易，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刑，再把另一个好心命苦的女人拖进去，值得吗！ 与此同时，以李晓明为首的包括车川胜、王洪昌，方建民在内的三人，也给张为康罗列了三条新的罪状，一是在任职农业局局长期间，收受养殖户好处费2万元，当事人由王洪昌的老婆尹云负责联络；二是张为康介绍其大舅子马明军贿赂时任建委主任的方建民；三是收受西门办事处工作人员王广玲财物，合计两千元整。这三项举报，直接由纪委转达到了市检察院，并经过了核实。再加上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共四项罪名，向法院提起诉讼。 为了保持公正，避免审判环节受到人为干扰，案件由滨海省东周市南城区法院审理。 审判当天，滨海省纪委、平远市纪委、清河区纪委等相关工作人员，还有陈静瑄、林菁菁以及张为勇等三人到现场旁听。 对于检方的前三项指控，张为康的辩护律师一一进行了反驳。关于收受清河区某养殖户两万元现金的控告，辩方有充足的证据表明，当事人把现金以捐款的形式捐给了平远市慈善总会，并当场出具了收据；关于介绍贿赂罪，辩方证人马明军一直坚持张为康从来没有让其给方建民送过任何财务，是他自愿的；而对于收受王广玲财物一事，因为辩方当事人从未因此为对方谋取任何不当利益，并因为数额较小，并不构成受贿罪。没有给王广玲解决副处，现在看来居然是正确的！ 于是庭辩的焦点变集中在了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上面。 坐在台下的李晓明跟车川胜的眼里不由的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张为康站在被告席上，平静的看着这两人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他们胜利了。他又看了看台上的陈静瑄等人，强撑着笑了笑，示意自己没问题。 这中间，陈静瑄一直咬着嘴唇，好像在坐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中间休庭的时候，她把代理律师拉到了一边，小声的商量了一会。林菁菁奇怪的看着他们，她注意到代理律师的眼睛好像一亮，似乎案件将会有转机。而陈静瑄的表情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重新开庭后，张为康的辩护律师说道：“我方有重要的证人要出场说明我方当事人巨额财产来源的问题，肯定我方证人上场！” 法官同意。 这时，陈静瑄缓缓的走上了台。 张为康包括台下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陈静瑄深深的看了张为康一眼，平静的走到了证人席上。 “我证明，被告人张为康所持巨额财产是炒房所得！”陈静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控方律师问道。 “因为是我给他的原始炒房资金，当时我借给他现金800多万，这是他个人通过炒房，偿还本息后应得收入，去年，他的炒房资金交由我搭理，通过公司分红跟短期投资，达到了上述金额！”陈静瑄平静的说道。 “那我想请问，你跟被告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当时会拿出这样一笔巨款给当事人！”控方律师问道。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方证人的身份，她现在是滨海省达明工贸的董事长。她的父亲是我方当事人的授业恩师，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要好！”辩方律师说道。 “能有多要好，才能把这样一笔巨款借给被告让其用来炒房呢！”控方律师说道。 这时辩方律师把目光投向了陈静瑄，似乎是想让她来回答。 “因为被告人张为康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陈静瑄平静的说道，她的目光看着被告席上的张为康。 她这一说，举座哗然。 张为康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他痛苦的看着陈静瑄，他想在这种场合下，陈静瑄应该不是开玩笑，他知道陈静瑄所说的一定是真的！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埋在她心底的秘密，还是让人耻笑的秘密，对她是多么的不公平啊，可以想见她是经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啊！ 而陈静瑄自始至终都在看着他。 张为康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台下的林菁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奇峰迭起，她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戏剧性的变化，也没想到张为康跟陈静瑄之间会有这样的曲折。 张为勇高兴之余，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时法官跟旁边的几个助手低声耳语了一阵，又会同控辩双方律师在后面商议了一阵，然后宣布道：“鉴于本案出现了新的证词，现在休庭，等证据充分后再行开庭审理！时间另行通知！” 不管怎样，案情出现了重大转机。 张为康被法警带走的时候，一直转头望着面无表情的陈静瑄。 林菁菁上前，紧紧的抱住了陈静瑄的胳膊，这时，陈静瑄才感觉到自己的身心极度的疲惫。 虽然案情出现了重大的转机，但是陈静瑄还是不敢松懈，因为如果仔细追究起来，她所提供资金的时间以及相关的证据还是有疑点，这必须还要在法庭外做工作。 想来想去，她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父亲。 陈老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他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弟子居然跟自己的女儿发生了这样不伦的恋情，小文小武的爸爸居然是张为康。 陈静瑄流着泪跪在陈老的面前，哀求着父亲原谅她，她说她不能让孩子们有一个有污点的父亲。 陈宝华长叹一声，不禁老泪纵横，为了女儿，为了孩子，他必须动用自己的关系，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件案子压下去。 而钱宁很快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也动用自己的各方面关系，替张为康疏通关系。 在各方的努力下，三个月后，张为康无罪释放。 根据市委的研究决定，鉴于张为康违反关于领导干部不得从事投机性商业活动的规定，以及在此案中涉及到收受下属财务的违规情节，建议给予该同志暂时停职检察反省。 刑事上免于处罚，但是纪律上不能姑息放过。而这他不知道柳文龙在这里面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向市里积极争取，因为李晓明告诉他，张为康送给他的陈老的字幅包括清河区政务中心的题词，全都是张为康自己冒充陈老的笔迹写的。这是常卫东书画展上的专家集体鉴定的结果。 柳文龙勃然大怒，在市委争取对张为康的使用意见时，他极力建议对张为康实施停职处理。 张为康对此毫无所知。 他从看守所出来的那一天，张为勇，林菁菁、马明涵、潘筱晨、马玉国父子还有钱宁夫妇，都在门口接他，可是唯独不见陈静瑄。 张为康步履沉重。 他看了一眼马明涵，对方的眼里满是悔恨的泪水。 钱宁说道：“小涵判了三年，缓期执行两年，多亏了陈静瑄跟林菁菁！” 张为康点点头，眼睛里含着泪对钱宁和董梅说道：“对不起，谢谢你，大哥！” 钱宁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董梅的眼里也闪着泪花，看着他们两个。 潘筱晨的眼睛里也满是关怀，张为康超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从阴暗潮湿的看守所重新回到宽敞明亮的家，张为康真是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马明涵默默的给他做好了饭，犹豫的说道：“你先吃，我先走了！” 张为康没有说话，他想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 他是一个善于总结善于分析的人，是一个能自我安慰自己想的开的人，当年他所经历的心脏手术，承受的压力一点都不比现在小，他也挺了过来，想想现在，他更能经得起折磨了。 虽然他现在被停职，可是工资待遇始终没少，只不过没有了工作，没有具体事情可干！这也正好给了休整和反思的时间。 他现在最想见的一个人就是陈静瑄，可是不管他怎样给她打电话，她始终不接。他坐着公交车从公司一直找到了她的家里，可她还是不在家。 张为康惆怅的沿着马路一直往回走，而就在这时，他看见了陈静瑄那熟悉的奔驰车。他心里一喜，迎面站着不动，等着车子缓缓的停在了他的身前。 车里的女人一动也不动扶着方向盘，定定的看着车前面的男人。她柔肠百转，却又不想面对他。 而对面的男人静静的站着，温暖的眼神一直怔怔的望着车里。 过了良久，车里的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的打开了车门。 张为康还在怔怔的看着她。 很久他才让自己鼓起勇气走到了陈静瑄的跟前。 两个人的眼里全都是雾气，张为康张开双臂把女人拥在了怀里，他把头放在女人的肩背上使劲的摩挲…… 不知什么时候，路上的车停了长长地一溜，喇叭声此起彼伏…… 临走的时候，张为康的耳边一直回响着陈静瑄的叹气声：“你应该去看看老爷子！” 张为康知道师父的活动规律，他每天下午三、四点钟都会拿着小马扎，到省委二宿舍的小公园里跟人下棋聊天。于是他每天都到小公园里看着他下棋聊天，虽然师父从来都不搭理他，但他却从不气馁。 五点钟，陈老拿着小马扎回去的时候，张为康就默默在他旁边，一直走到门口，而陈老连回头都不回头，“嘭”的一声就把门关死了。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几乎得有一个月。 终于有一天，陈老回家的时候，没有再把张为康关在外面。 张为康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走进了客厅。 陈宝华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张为康就拿起他的小茶壶，到旁边给他续上满满的一壶开水，放在他跟前，低着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终于有一天，他临走的时候，陈宝华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明天把毛笔带来！” 张为康乐不可支，师父是要让他练习书法了。 能够得到师父跟陈静瑄的认可，张为康才真正开心了起来，也从这时候起，他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了起来。 原先因为工作的关系，放弃了跟亲人同学朋友之间的交流，趁着现在，他全都补了回来。是啊，经过几年的打拼建立起来的事业，积累的个人家产，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而身边的亲人朋友才是最永远的最可宝贵的存在。 自从他来平远工作，就没有正儿八经的接父母来平远生活过，现在他有时间了。他能带着父母随意的游览平远的风景名胜，趁着周末的时间，父母，哥哥一家，能共享团圆的温情了…… 职业学校的宋承瑛、李珊颖等一干老同事，刘长山、胖子、张德胜、刘全新等一干老同事，他都主动联系见面，在一起聊天叙旧。虽然大家知道他现在是在被贬的状态，可是大家都没有看不起他，而是跟从前一样对待他。 张为康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他联系了远在南方的陈学军、洪皓，联系了在北京孙明明，历时一个月，一路从南到北转了一圈，跟久未见面的昔日好友玩了个痛快。 在旅途中，他想清楚了好多事，工作生活他都想开了，顺其自然是最好的人生状态。只是有一点，始终困扰着他。 那就是感情，他该如何取舍呢！ 一边是对林菁菁的承诺，一边是对马明涵、对陈静瑄担负起养儿育女的责任，一边又是对潘筱晨的醇淳之恋…… 林菁菁的娇媚，马明涵的英挺，陈静瑄的体贴，潘筱晨的聪慧，这四个人，哪怕是拥有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男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同样，放弃其中的哪一个，都是男人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潘筱晨享受着他到昌平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马明涵享受着跟他一起领着孩子一块在田野里散步的快乐，林菁菁享受着跟他一起在在百花小区家中的温馨居家生活，陈静瑄喜欢看到他跟小文小武在客厅里追逐嬉闹，共享天伦…… 这一切都是甜蜜的负担，到底何去何从，张为康也茫然了，最终的结果只能交给时间去选择了。 这年年底，滨海政坛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陈静煊从青州调任滨海省省委副书记，平远市市委书记；黄玉成从青州市市长胜任青州市委书记；平远市市委原书记任职滨海省政协主席，清河区区委书记柳文龙任职平远市人大副主任，市中区区长孙鸣任职市中区区委书记…… 一切都在不断变化…… 进入新的一年，陈静瑄想让张为康到达明工贸帮她打理公司，林菁菁却极力邀请他出任平远阳光的总经理，而几乎就在同时，清河区委组织部通知他到平远市委组织部，接受领导谈话，而一同前往的还有昌平县副县长潘筱晨…… 到底该何去何从呢，张为康要做出艰难的选择…… 但无论如何，历经挫折磨难逐渐成熟的他，前面等待他的将是更加光明灿烂的未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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